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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极品的话,季长河频频点头,吩咐司机去打开别墅的门,然后陪着极品进去。

    极品进入别墅,里面的摆设完整,在客厅的地板上,有一个用白线框出来的人形。

    季长河跟在他身边,也看到了那个人形的框,眸中伤感而悲痛的道:“这里,就是我妻子死亡的位子。”

    提起亡妻,季长河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极品不会安慰人,只好独自在别墅里走了一圈。

    这一圈走下来,让他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等他回到季长河身边,看到他还是呆呆的望着那个人形的白框,心有感触的叹了口气。

    “道长,如何?”极品的动静,惊扰了季长河,激动的看向他。

    “这件事并非不能处理,不过我需回去斟酌一二,想出妥善之法,季总明日可来我的办公室寻我。”极品将心中早已经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他既然这样说,季长河也没有继续追问,反而听到有解决之法后露出欣喜之色。

    之后,三人才离开别墅,返回市区。

    刚下了车,极品就急急忙忙的跑回自己租住的屋子,想让暂时也住在里面的刑皓帮他联系叶雪飞。

    刑皓是个修炼狂人,自从叶雪飞让极品辅导三人修习古武之后,他便搬到了这里与极品同吃同住,抓紧时间练武。

    而极品,因为还不会用手机,所以暂时没有给他配置。

    等叶雪飞接到刑皓的电话,又从极品口中得知事情的经过时,已经是晚上的七点半钟。

    第三十三章 现世报,何为因果

    夜幕下,大地被笼罩其中,黑得不见一丝光影。

    星月似乎也被一层神秘面纱遮盖,掩去了所有的清辉光华,为这个夜里平添了一抹诡异的阴冷。

    黑夜,总会带给人一种莫名的恐惧,仿佛在看不见的地方会突然跳出来一个怪物,无声无息的将所有的一切吞噬,仿佛,黑夜代表了未知的危险。

    突然,盘山的公路上,射来两束车灯,驱散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随着车灯的不断移动,远远望去,好似幽灵在夜中漂浮。

    季长河坐在车上,眉宇间依然带着憔悴和担忧,隐隐的还有一丝恐惧。

    他并不是第一次在夜里回家,可是自从家里发生那件令他痛心疾首的事之后,他就带着仅剩的女儿离开了这个家,去到了他在容市的另一处房产居住。

    至于被关在监狱里的儿子……

    不是他不想救,而是现在他还没有弄清楚儿子失常的情况,妻子又刚刚遭遇这样的惨事,他还活在对儿子的恨与爱之中,无法抽身。

    他不愿相信警方的判断,何尝不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原谅儿子的借口?

    况且,如果儿子真的是被什么脏东西盯上,他也不敢就这样想办法把他弄回家中,给自己和女儿带来危险,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他先在看守所里待着,那样还安全一些。

    “唉……”想到儿子,季长河又是免不了一阵叹息。

    这叹息的声音虽然轻,但是还是引起了前方开车的司机主意。这个司机,正是昨日白天带着极品和季长河返回老房子的那一位,他亲眼见着了极品的手段,心中早已经把他当做高人,佩服得很。

    “老板,您就别担心了。极道长那么厉害,一定会帮您把事情都处理好的。”司机看着后视镜,对着镜中面目苍白,印堂灰白的季长河宽慰。

    季长河紧抿唇,放在膝盖上的手因为司机的话紧紧握起,神色闪过一丝挣扎,有些犹豫:“那极道长,真的有你所说那么厉害?”

    当时,他情绪失常,感觉恍惚了一阵,期间过程并不清楚,自然也没有看到极品大发神威的样子。

    后来,在他清醒之后,司机只是大约的说了一下,直到两人独处时,他才仔细询问了经过。

    当然,司机碍于极品,太过神奇的一些话并未说出,但是他也是个能说会道的人,非但没有贬低极品,反而把他说得更厉害了些。

    这让季长河心中对极品的印象有了全新的认识,今天下午接到极品的来电,通知他晚上过来一趟,才有了今晚的出行。

    “也不知道极道长那么晚把我叫过去干什么?”听了司机的话,季长河嘴唇蠕动了一下,看向车窗外变幻无形的黑影,心中的恐惧再次增多了些。

    以前,经过这条路,他从来不觉得可怕。但自从家里发生那样的事之后,他就对这个走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路,住了多少年的房子有了恐惧。

    司机愣了一下,关于此,他倒是没有多想什么:“极道长恐怕有自己的打算吧。”

    之后,两人便不再说话,而是沉默的坐在车里。

    季长河是想起了过往,而司机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特别是他跟随季长河多年,早就懂得了察言观色,心中清楚,这个时候最好就是不要打扰季长河,让他一个人静一下。

    很快,车子就驶入了一条平坦的直路,直路的尽头便是季长河之前所住的房子。

    季长河缓缓收敛心神,透过车窗,看向越来越近的别墅。

    以往,来到这里时,别墅里总是亮着温馨的灯光,就像是引路灯一般,让他心安,无论他在外面多么疲惫,看到那代表家的灯光,他就能感到全身充满了力量,疲惫一扫而空。

    可如今……

    季长河眼中划过一道伤痕,这道伤痕恐怕会伴随他终身。

    儿子,杀了母亲,杀了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季长河嘴角勾起一道惨淡的弧,他多少次想问问苍天,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要让他承受这样的痛苦。

    何况,儿子还是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把妻子虐杀的。

    回想当日,他看到儿子如同发了疯一般,双目赤红嗜血,举着花瓶狠狠砸向妻子的头颅,甚至脑浆都迸了出来,都还不肯罢休,还抓起身边的刀对着妻子猛刺,砍得血肉模糊。

    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之间有着什么深仇大恨,谁会猜想这是一对母子?

    从来,妻子和儿子的感情都是很好的,妻子对儿子的疼爱,儿子对母亲的依赖,甚至比他这个做父亲的还强。

    为什么会这样?

    季长河的双手已经捏得发白,心中有一头野兽在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