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巷》 1. 四月是奉城最美最舒服的季节。 一茬的桃花海棠遍开过后,是樱花的天下,玉兰未曾间断,蔷薇便接踵而至。从三月起,整个城市便映在一片粉与白的花海中,偶尔点缀的一点黄,正是那期间盛开在城市角落生命力极强的油菜花。 百花巷是奉城老区的一条老巷。顾名思义,这是一条鲜花遍开的小巷。种遍奉城的花类百花巷里都有。现在是四月中旬,正是蔷薇科盛开的时节。那些深的浅的粉,伴着绿色的叶,开在百花巷的老墙下。 百花巷的老墙,曾一直是历经风雨的灰色,好像见证了这座城市变迁与小巷里的人来人往。而不知什么时候兴起的老城改造风,将老墙由灰变成了蓝,一种有别于天空的纯粹的清透的蓝,饱和度极高的蓝,尤其当那些蔷薇的花开在这明媚的蓝色下,好像莫名来到了地中海。这意外地造就了百花巷,一朝成为网红打卡圣地。无数年轻人蜂拥而至,在百花巷从巷头到巷尾的蓝墙下,争相拍照。 这引来了百花巷老人们的怨声载道。百花巷是条老巷,虽然没人知道它的具体年龄,但是在那个年月各种单位都先后这里盖了家属楼。那一栋栋属于时代记忆的赫鲁晓夫楼至今还在百花巷的蓝墙后,住着各个单位里的不愿意搬走的老人,或者想在这里回忆年轻时的中年人,再或者是想寻找过去时代的年轻人。 从巷子入口处开始是依次百花巷31号、百花巷32号直到38号、39号,其中百花巷38号是交警队家属楼、39号是供销社家属楼。对于39号,就像供销社这个名字一样,还住在这里的基本都是老人了。 或许老人扎堆的地方,生活气息格外浓。百花巷成为网红打卡地,除了那与老人格格不入的蓝墙,还有巷口的一堆多年老店:包子、卷饼、馄饨、粢饭团、牛肉面、桂花糕、赤豆沙……能越老越好的,除了酒大概就只有老店了。 说是店,其实就是一辆辆小车。这些推着小车的店主,也和百花巷、百花巷的居民们一起经历了从年轻变老。而手艺这种东西恰恰是越老越珍贵。 当又一阵年轻人在这个午后来到百花巷,他们先是在巷口的小摊前流连一番,几乎人手捧着一样吃的,再慢慢向巷子里走去,走到蓝墙下,对着那些粉艳的蔷薇,换着姿势,拍下一张张照片,或心满意足或埋头修图,然后编辑照片发到社交平台,一路下来,正好走到了巷尾。 可是也有人没有离开巷子,反而转身走进那些赫鲁晓夫楼里,有的还带着笑和一些老人打着招呼唠句家常。这些人,正是各院老人们的家属了,当然多半是回来看望祖父母的孙辈们。 百花巷39号的门牌下,还挂着一个些许褪色的白底黑字牌子:供销社家属楼,走进这里的是一个身穿条纹T恤牛仔裤的年轻女生,黑色长发松松的披在肩上。院里正三三两两的坐着一些老人,下棋的、打牌的、聊天的、锻炼身体的,这是他们无数个平淡的日常之一。 有老人注意到了年轻女生的到来,面露惊喜:“呀,小婉,回来看外婆啦!” 女生笑呵呵的回答“是啊,年后一直没回来呢”。说着,转身走进了一栋单元门。 院里的老人继续笑着说“这姑娘还是那么漂亮”、“不知道有没有对象”、“上次老刘不是给她张罗介绍来着”…… 单元门隔开了这些老人细细簌簌的说话声,但是许婉琰知道,老人们,不,或者人类,一旦到了某个年龄某个时期最热衷的就是探讨甚至指点他人的婚恋。许婉琰精致白皙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心想“谁说到了一定年龄就要结婚啊”。 2.寰远桥的相遇 周末晚上二环主路寰远桥依旧堵得水泄不通,一排排的红色车灯伴着一阵阵的鸣笛声,主动也好被动也罢,凡是开车上了寰远桥的,都是这场红色车光秀的表演者一员。 许婉琰正堵在从老城区开往新城的方向上,她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搭着车窗,凝神思考。 许婉琰觉得自己总是有很多事情弄不明白。 她弄不明白为什么外公去世了这么久,外婆宁愿一个人独居也不愿意和子女同住。她弄不明白为什么老师除了备课教学之外,还要参加那么多校级区级市级的评选活动。她弄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不能做好的自己的工作,非要找各种理由让别人去做。 当然,她最弄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女人到了所谓的年龄就一定要谈恋爱然后结婚。 外婆的唠叨犹在耳侧。 “上次给你介绍的小伙子怎么样?” “就那样。” “你看你,总是就那样就那样。你都26了,现在不谈个恋爱,之后怎么结婚?你想像我们那时候组织介绍,找个不熟的人结婚?” “外婆,我不是26,我才24。再说组织介绍不好吗,你和外公不是好得很?” “我和你外公又不是组织介绍的,我们是邻居,碰巧又是一个单位系统的……怎么说着你的事,又说到我身上了?” 许婉琰看着外婆的样子,笑了。外公在的时候,外婆和他总是吵架。记忆里,有一年暑假,她在百花巷39号的供销社大院住了一个夏天,每天早上叫她起床的就是外婆和外公的拌嘴声。如今外公去世快十年,无论哪次来外婆家,外公的遗像都是一尘不染。许婉琰觉得这种老式的邻里相亲模式未尝不是好事儿。 “好啊,要是我有个合适的邻居,我也愿意。” “怎么没有?上上次,32号的那个老李家孙子,电力公司的,你怎么就没看上?” “有什么好的?第一句话就说你好漂亮。” “说你漂亮不好吗?你这死囡教书教傻了吧!” “只注重的外貌的男人,庸俗得很,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外婆,这个道理你知道吧?” “好好,你是老师,你总有理……” 想到这,她捋了下头发,用手腕上的黑色发圈绑住长发扎了一个松垮的马尾。她不是干物女,也不厌男,她想恋爱,和所有正值这个年龄的女生一样,她渴望一场由心底而升发的爱情,而不是因为外表这个皮囊。和大部分漂亮的女生不一样,许婉琰不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美丽,她总认为外在是最不可控的,一个男人会因为脸爱上你同样也会转身看上别人。她的这种因外表带来的焦虑甚至是挫败感而引发的深深不安和恐惧,来自于她的家庭:她父母之间失败却没有分离的婚姻。 “砰”地一声,两车相撞。许婉琰身体应激向前倾了一下,双手紧握方向盘,反应了两秒后,她知道自己追尾了前车。 前车大哥下车检查,许婉琰懊恼地下车道歉。大哥看了眼许婉琰,“小姑娘不大会开车啊,打电话叫交警吧“。许婉琰没有异议,她的确车技一般。虽然上班以来一直开车,但磕磕碰碰刮刮蹭蹭就没断过,但是自己全责追尾前车还是第一次。 电话打过不一会儿,一辆闪着红蓝光的交警摩托车就来了,想必是前面不远处岔口维持交通的交警直接过来了。 “追尾?行驶证驾驶证出示一下。”一个带着墨镜身着骑警装束的铁骑向许婉琰和那个大叔说道。 许婉琰知道自己是肇事方,面对骑警更加底气不足,她略微颤抖着给骑警递去了自己的证件,连头都不敢抬:“是我全责,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许婉琰?“ “是……是我……” 面对骑警突如其来的询问,许婉琰有点被吓到,难道事故比她想的要大?她不禁抬头看向眼前骑警。 墨镜下的眼睛看不到,但她看到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然后是一幅挺拔且高大的身姿。许婉琰不知道他有多高,但是比身高1米67的她足足高出一头以上。 “警察先生……对不起……我是第一次追尾,我是不小心的,别吊销我驾照……” “不会。我的编号是05541902,这次事故由我出警评判,二位联系保险公司吧。” “这位警官,我着急,没时间联系保险公司,她全责,直接私了给我七千块钱吧。 “你是警察还是我?不联系保险公司干吗,私了讹钱?” 许婉琰听得一愣,她没想到前车大哥敢在交警面前狮子大开口,也没想到这个说话一直一个语气冷冰冰的交警会为自己说话。她再看向他,觉得这个骑警好像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不易近人。可是不管怎样,她明天上班都没法开车了。 ———— 「作者有话说」 男女主碰面了哈哈哈!激动搓手手! 第一次写文,写点自己喜欢的小玩意儿。 每次看到骑警骑着摩托就受不了,哈哈哈,我可太喜欢骑警了,所以有了本文。 关于女主人设,其实我想写的是一个外表漂亮但情商很低的女生,本来介绍页就想写情商低,但怕引起误会。这里的情商低指的是对于一些人情社会里默认的不良规则或者潜规则,女主会有点不可接受或者不能理解。所以这是一个很轴、一根筋、直来直去的女生。 男主恰恰和他相反。是一个外表冷冰冰但其实很会处理人际的男生,他之所以冷冰冰其实和深谙人情也是有关的。 这章废话多了,总之这是一个直妹子和帅糙汉的小甜文。 3.在陂家山看你 许婉琰在奉大的附属小学教书。 奉大的校园在奉城乃至全国都出了名的美丽,尤其是三月底四月初樱花盛开的时候。樱花林坐落在奉大的南门,南门外是一条名叫陂家山的小路。所以提起陂家山,人们的第一反应便是奉大。 师范大学毕业后许婉琰考上了附小的语文教师岗位。因为是大学的附小,所以学生普遍是大学教职工的孩子,学校对教学质量和教学管理的要求都很严格。比如,附小规定班主任必须是语文老师,新入职老师必须完整带完一个班级的一到六年级。 许婉琰现在正是二年级的班主任。 每周一,许婉琰都要早到半小时,因为一周一次的升旗仪式要在上午第一节课前举行。 许婉琰自己住在离附小5公里的小区里。考上附小的教师岗后,她妈妈就做主给她买了这个80平的两室一厅,首付家里出,月供她自己还。之所以没买离附小更近的房子,是因为房价太高。 附小在奉大校区里,奉大在奉城新城,这里又是大学城又是商业新区,房价在五年里翻了5倍。以奉大为圆心,离奉大越近越贵。许婉琰妈妈决定买房时,奔走良久,终于看上了这个距离奉大不算太远又价格相对合适的二手房。 五公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为了通勤方便,她爸爸把那辆开了快十年的本田丢给了许婉琰。许婉琰对此并不在意,反正不花自己的钱,有的开就行。她的钱,早就被她妈妈算计好了拿去还贷。 但这个周一,许婉琰只能先骑共享电动到地铁,出了地铁再步行五分钟,一路下来,虽然没比开车慢太多,但却实在折腾。令本就事多让人心烦的周一,更烦了。 许婉琰终是没有和之前的周一一样提前半小时到校,她只比学生入学时间早了不到十分钟,慌慌忙忙把包放在办公桌上,早饭来不及吃,便去校门口迎接即将上学的学生们。 对于许婉琰每周一提前到校的行为,办公室里有几个老师早就暗生不爽,她们觉得许婉琰这是在内卷,她到得早便衬出了其他人的懒惰。难得看到许婉琰没有提前,一个中年女老师,开口道:“小许今天怎么没提前呀?我一直以为你是我们的自律模范标兵呢。” 许婉琰再迟钝也听出了女老师话里的讽刺,何况她本来就不喜欢许婉琰,平常话里话外、大事小情上的挤兑并不少。许婉琰没功夫理她,淡淡回了句“嗯堵车”,转身出了办公室。 中年女老师和另几个年轻女老师看她离开后,直接放开了声音。 “就她清高,就她爱岗敬业,搞得我们跟不负责的老师一样” “人家不仅敬业,还年轻漂亮呢” “听说了吗,她考进来也是有点关系的” “什么关系?不就那张脸,难怪一直没男朋友” …… 许婉琰不知道此刻办公室老师在如此议论她,她正拼命地对着一个个进校的学生笑着,亲切地和他们的家长打着招呼。班里四十多个孩子迎接完,她觉得自己的脸要僵了。这哪里是老师,和迎宾小姐也区别吧。 等升旗仪式完毕,学生回到教室准备上第一节课,数学课老师走进教室和她点头示意,她看到学生们认真地支着两只小手在书桌上,才放心离开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来,她觉得半条命都没了。 为什么每个周一都要和打仗一样?许婉琰觉得自己又开始不明白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提前到校会让其他老师不爽、她不明白为什么前辈老师一定要给后辈老师找各种事情做、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单不单身让其他人那么在意、她不明白为什么当一个认真负责的老师这么难…… 许婉琰想到了刚考上附小的语文教师时,学校组织在暑假进行新教师职业培训,其中有一期课是小学高年级的阅读设计课,读的《城南旧事》,书里写道主人公英子分不清海跟天如同分不清好人和坏人。许婉琰觉得她也分不清海跟天,她好像还不如英子,她不仅分不清好人、坏人,她还分不清人。 …… 混混沌沌的一上午,终于在中午放学铃声中结束了。但许婉琰的战斗还没完,她还要回教室看着学生们吃饭、午休。自从一次次的疫情和一次次的复课,附小规定中午所有孩子必须在学校吃饭,必须由老师轮流看着午休。许婉琰轮到的是周一,她觉得这一定是排表的那个中年女老师故意的。 下午三点,还要组织学生们到操场上做核酸,一三五,一周三次。 二年级小学生,还是一半天使一半魔鬼,可爱是真可爱气人是真气人。可是当看见他们一个个排着队等着被捅嗓子做核酸,感觉再气人的孩子都变得可怜起来。许婉琰站在队尾,看着他们。 就在这时,排在各班队尾的教师们之间发生了一阵骚动,几个女老师三三两两聚在不知窃窃私语着什么。唯一和许婉琰关系交好算得上朋友的,是她隔壁班的班主任周老师。周雨艾老师比许婉琰大5岁,性格活泼爱说爱笑更爱买买买。 “看见没?来了个大帅逼!” “你小点声,学校里还敢这么说。” “那有什么,学生远着呢。怎么样,帅不帅?” 许婉琰顺着周雨艾手指的方向,看到一个很高的男人从校门口走来,走到做核酸的大白前,似乎询问能不能在这里做核酸。 在许婉琰看到那个身影的那一刻,瞳孔不自觉缩了一下,她有些不敢相信,因为那个男人穿着一身骑警制服,脸上带着墨镜,即使看不清,但是那个身形那个轮廓那个没有表情冷冰冰的样子,许婉琰知道,他就是昨天的那个交警。 “喂,看傻了?切,还说不喜欢帅哥?瞧你那样子,就跟缘定三生似的。” “别瞎说。” “我哪里瞎说了?我一定把你这样子拍下来,看你怎么嘴硬” “不是,你别闹,他是我昨天追尾出警的交警……” “这么巧!” 是啊,这么巧,许婉琰在心里想。 男人的模样的确出众,尤其在午后三点的阳光下,从核酸棚泄下来的一丝光正好照到他的墨镜上,就像一束定点光打在那里,从许婉琰的角度,可以正好把他俯身做核酸的样子看到。 短短的一分钟结束,男人点头道谢,没有多余的表情没有多余的话语。但却多了一个多余的动作。他没有马上带上口罩转身离开,而是好像感受了什么,略微转头向许婉琰的方向看去。他看到了身穿白衬衫蓝色牛仔裤的她,穿在她身上看起来并不是很职业,倒像是奉大里的大学生,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挂在他的嘴角,他看着许婉琰的方向若有似无地点了头,再带上口罩转身离开。 “他是在看这边?”周雨艾问。 “不知道啊,看了吗?” “没看吗?我怎么觉得他在对你点头” “怎么可能?”许婉琰直接制止了周雨艾的丰富想象。那是一个还不错的交警,嗯,仅此而已。 可是她怎么会知道在转身离开的男人心里,他说的是“小婉,我就是在看你。”。 4.消失的风筝 吴翊飞想过会重逢许婉琰,最大可能是在百花巷里。可是他怎么也没想过,自己会以出勤交警的身份处理她出的事故。他看到她的那一刻就知道是她,证件上的名字不过是肯定了他的想法。只一眼,他就认出了她。那个轮廓,比九年前,成熟多了。她高了,但似乎又瘦了。那张少女般稚气的脸蜕变成了一张小巧精致的年轻女子的脸,只是那双时常似不解又似专注的眼睛,没有变,让他无法忘记。她的瞳仁很黑很亮,即使在傍晚的寰远桥上,他也可以看得清楚。她的皮肤很白,在傍晚的寰远桥上,显得更加耀眼。墨镜挡住了吴翊飞闪动的双眼,却挡不住他悸动乱跳的心。小婉,真的是你啊! 处理完许婉琰的事故,他以最快的速度下了班,连和朋友约好一起喝酒的局都推了,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没人比交警更了解路况,所以吴翊飞很少开车,他骑摩托。开车要半小时的路程,他骑摩托十几分钟就到了。他去了百花巷,38号院他爷爷家。现在的交警单位房早就并入公安系统新盖的小区,在十公里外,奉城老城与新城相接的位置。不过那里住的是吴翊飞父母,他自己独居在离市交警大队不远的一栋公寓里。 “老头儿,快开门”吴翊飞三步并两步爬上三楼,敲响了爷爷奶奶家的大门。他这番着急的样子、开口叫老头的语气,和之前的冷冰冰模样完全不相符。 “死猴子,这么急来干嘛?”大概十秒后,吴爷爷开了门。不等老人反应,吴翊飞一把拉着他进了房间。 “干嘛?”吴奶奶在客厅奇怪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孙子,她很少见到孙子如此着急忙慌。 吴翊飞把爷爷奶奶拉到沙发坐下,自己则坐在一张单人椅上。 “爷爷奶奶,关系你们孙子的终身大事,你说急不急?” “哟?” “你是认真的?” 吴爷爷和吴奶奶俨然对孙子的话有点不大敢相信。 吴翊飞从小就不听话。儿时调皮捣蛋到处欺负小朋友,是百花巷远近闻名的小霸王大飞哥。青春期倒是不惹事了,但是学习一直不好,初中时总是分数倒数。终于高中后开了窍,学习成绩追上来了一些,但是人却变得不好相处了,尤其对外,总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样子。到了大学毕业工作后,以为终于可以放心了,却又不见他找女朋友,家里人每次催他,他都淡定得地回“就咱这条件,你们就随时准备等我领回来一个最漂亮最完美的女朋友吧”。 家人都不信,数落他满嘴跑火车,埋怨他把感情当儿戏。可是只有吴翊飞知道,他心里的那个女孩的确最漂亮最完美。 当吴爷爷吴奶奶忽然反应过来,孙子刚刚叫的是爷爷奶奶,而不是老头儿老太太,好像他真的是认真的。 “当然认真的。但是我能不能追到人家女孩儿,得看爷爷奶奶帮忙的力度有多大” 说完他蹲到老人脚边,一手锤着爷爷的腿一手捏着奶奶的脚。 “我们帮?我们老头老太太怎么帮?” “你的意思,对方是我们院里的?” “还得是我奶奶,我这么聪明一定遗传您的” “哟!那真的是稀奇了,我们院有合适的姑娘?谁家的?” 吴爷爷在一旁听着孙子和老伴的对话,还是有点摸不清状况。 “不是我们院,隔壁39号的。”吴翊飞看似轻描淡写地说。 “39号?谁家的?” “奶奶您认识,小婉,许婉琰” “小婉……哦!我想起来了,那姑娘长得可是漂亮,她小时候我们还说她是百花巷里最漂亮的花……可是她也不住这里,你们不就是小时候认识,这都多少年了。” “我最近刚遇上了她。” “懂了,孙子,你等奶奶给你想办法”。 说着吴奶奶起身走向客厅边的一个老式架子,拿起电话拨通了号码。 “小飞,你和你奶奶说了半天,那个叫小婉的姑娘你认识吗?” 吴翊飞被他爷爷的反射弧逗笑了,“爷爷,您就看我奶奶的吧”。 这时吴奶奶打电话的声音传来“老刘呀,我玉兰,老姐妹,我记得你给你家外孙张罗对象来着?小婉多漂亮,没对象我都不信……是……可不……找到了吗……” 吴翊飞就这样知道了许婉琰在附小教书,也知道了她一直单身没有男朋友。 他故意在这个周一去了附小的核酸点做核酸,就为了赌一把,看能不能这个下午见到她。他赌赢了。不过,这远远不够,或者说才是一个开始。 吴翊飞离开附小骑上摩托返回交警队。可是刚走他就后悔了,后悔不该这么快离开,后悔没有上前跟她打个招呼,哪怕她认不出他也没关系,哪怕随便的问候一句。 可是,他没有。 他怕吓到她,他知道在那张漂亮的脸蛋下其实是一颗没有安全感的心。可他还是禁不住后悔,后悔自己没早点找回她,在她身边保护她,给她安全感。 吴翊飞无法忘记与许婉琰的第一见面。那时他9岁,她6岁。那年的国庆假期,他正在与一个小男孩在巷子里踢球,可是那个男孩不小心把球踢飞了撞破了一户人家的玻璃,那个男孩不敢承认,谎称是吴翊飞踢的。小吴翊飞大声为自己辩解,但大人们都认为平时调皮的他才是“凶手”,不分青红皂白地说了他一顿。九岁的小吴翊飞委屈极了,他越委屈越否认,越否认就被骂得越凶。突然,一个细小的像是从地下冒出来的声音说“不是这个哥哥踢坏的玻璃,是那个哥哥”,一个穿着黄色连衣裙的小姑娘指着那个踢球的小男孩说。大人们这才知道错怪了小吴翊飞,尴尬地打着哈哈。小吴翊飞想对小女孩说谢谢,但他看到小女孩被拽回39号院,她一边被拽着一边被数落着“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你亮亮哥哥才是39号院的,你不向着他说话,还帮着外人,那男孩是38号院的……”小吴翊飞心里产生了一丝同情与共鸣,他觉得此刻的小女孩与自己同病相怜。 后来,他们在漫长又快速的成长过程中总会在百花巷相遇,儿时会一起玩,少时会一起聊天。可是在吴翊飞刚上大学的那一年,她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下,掉落在了某个地方,从他的天空里消失了。 他不知道她当时为什么在高中转了学,不知道她后来考上了哪个大学,更不知道长大成人的她毕业后在哪里工作。 二十几岁的吴翊飞每每想起许婉琰时,总是一次又一次陷入迷惘,他对她一无所知,原来她已经消失了。渐渐他习惯了这种消失,好像她只存在在他的记忆里。等他习惯了,就忘了,原来她和他一样会时不时地出入百花巷地赫鲁晓夫家属楼。只是命运一直未让在这里他们相遇,或许有时是他刚进巷子,她就走了;或许有时她进了39号院,他已经离开;或许他们有过很多次的擦肩而过。 不过这一次,他们终于是相遇了,是在若干年后,他们已经都是成年的男女模样。风筝又飞了回来,飞到了他的天空。他跑向风筝飞的方向,去找那根线。这一次,他不会让它断掉,也不会让她走掉。 5.老式相亲 许婉琰无法形容自己在两周后的周末午后于自己外婆家看到吴翊飞时的心情。惊讶是有的,不敢相信是有的,慌乱也是有的,可是除了这些之外,或许还有一丝她没有察觉的喜悦。 “外婆,家里有客人你怎么不说?” “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隔壁院你吴奶奶家的孙子小吴。” 吴翊飞此时正在客厅捣鼓许婉琰外婆新换的电视,他抬起身子转头看向许婉琰,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体恤格子百褶长裙。 “你好,我叫吴翊飞”。 “你好,我叫许婉琰。” 许婉琰敏感地发现这周外婆叫她回来的目的不纯,不纯的原因多半在于眼前的这个男人。 吴翊飞没有穿骑警制服,也没有带墨镜,而是穿着一件白色体恤,显得阳光有朝气。虽然摘了墨镜,可是她还是认出来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那幅挺拔且高大的身姿。她第一次看清他的脸,他的五官长得都很好看,尤其是那张嘴,虽然不笑的时候很冷,可是笑起来又足够温暖,就像现在眼前的他,笑着和他自我介绍。 他转身继续捣鼓电视后的电线。许婉琰看来眼他的白T,又看了眼自己的上衣,好巧不巧,撞衫了。 “这不是换了新电视吗?正好隔壁院你吴奶奶家的孙子来看她,我就叫他来帮忙。” “对呀,叫我回来不就是按电视吗?”许婉琰的言外之意,既然叫了我回来,干吗叫外人。 “叫你回来当然是让你教我怎么用电视,现在这个电视功能一大堆,遥控器还就这么几个钮,我哪会使啊!” “可是……” “你说小吴啊,他帮我按电视啊,难不成你会按?” “我……”许婉琰想说电视不都包上门安装吗,不过想了想她还是闭嘴。 正在捣鼓电视的男人虽然背对着她,但好像会读心术一样,“这个电视是给巷子里老人的福利机,但是今天上午来安装的师傅不太认真,我奶奶家的线也按错了”。 “这样啊,麻烦你了“。许婉琰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所以礼貌的道了谢。 “小婉,你还得小吴吗,你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呢!”许婉琰外婆不遗余力地介绍着。 一起玩?童年时,许婉琰经常来外婆家。小学时,她中午和晚上在外婆家吃饭,再等父母接她回家。寒暑假时,她在外婆家一住就是一个假期。在外婆家,在百花巷,她收获了不少小伙伴,也收获了一段美好的童年时光。直到后来父母婚姻出了问题,她和妈妈搬去了邻市,才渐渐不怎么来外婆家,和儿时的小伙伴也断了联系。可是吴翊飞这个名字,她似乎想不起来…… 吴翊飞……她反复在脑海里琢磨这个名字,飞,等等,她想到了一个名字。 “大飞哥?”她在百花巷的儿时玩伴里,似乎只有这个名字与飞有关。 摆弄电视的男人顿了一下,转过身看向许婉琰,他看到那双眼睛还是带着一丝不解的迷惑,他的心底不禁为之一荡。 “是我,你还记得?”吴翊飞笑着反问道。他把电视摆正,对许婉琰的外婆说“刘奶奶,线按好了,您打开看一下” “好的好的,还是得靠你们年轻人,小吴谢谢你啊!” 许婉琰再次被他的笑温暖了一下。心里却在犯疑:怎么今天眼前的男人跟前两次的骑警完全不一样?明明一样的面孔,却一个冷冰冰一个温暖和煦,难不成他有双胞胎兄弟? 想到这,许婉琰直接开口问“你,你是我遇到的那个交警?” “是我,你还记得?” 该死,他竟然用同样的话回答她。许婉琰一时竟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记得。 “早晚高峰车流量大,开车要小心”。吴翊飞好像又看穿了许婉琰的心思。 “小婉,你出车祸了?不然怎么会遇到小吴?”外婆并不知道上次许婉琰从百花巷回家在二环上追尾了别人,急忙检查许婉琰身上有没有伤,她拉开了许婉琰的领口,露出了一节洁白纤细的脖颈,看得吴翊飞不自觉喉咙一哽。 “不是车祸”许婉琰和吴翊飞异口同声。 话一出口,两人不禁看向对方,许婉琰的脸在瞬间红了,从脖子蔓延到脸上。他们一个站在客厅的电视旁,一个站在门厅边,虽然隔着的距离不远,但好像他们就站在彼此的眼前。 “没事的外婆,车子蹭到了而已”,许婉琰赶紧开口解释。 “我在现场出的警,的确没什么事,一点小剐蹭。”吴翊飞适时地补充。 “吓死我了!你毛毛躁躁的,以后少开车。今天没开吧?” “没有。” 没有开车,吴翊飞捕捉到了这个信息。 外婆见许婉琰的确没事,才想起来感谢吴翊飞。“小吴,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奶奶给我打电话,我这电视今天还看不上呢” “没事刘奶奶,您客气了。我方便借下卫生间洗手吗?” “方便,这怎么不方便。你忙活半天,我都忘了给你倒杯水。小婉,你带小吴去。” 外婆说完去倒水,根本不管许婉琰是否愿意接下这个“任务”。 “洗手间在这边”,许婉琰说完闪了下身露出一扇门。 老房子都不大,洗手间就在门厅边,从吴翊飞站的客厅一眼就能看到许婉琰身后的门。吴翊飞长腿迈了几步就来到许婉琰跟前。即使她让出了门,以他的高大还是像从她身边挤过去,那一瞬,好像他们之间亲密无间、毫无缝隙。“砰砰砰、砰砰砰”,擦身而过时,两颗心跳声融为一起,两件白T结实地擦在了一起。他低头看向她,她的脸还没从刚才的红晕中褪去,此时又添上了一番。她不知所措的避开了他的目光,他不禁莞尔。 吴翊飞站在洗手池前洗手,看着镜子后面的许婉琰那红扑扑的小脸上盛着一副胆怯还有点害羞的小模样。 “小婉,我可以像小时候一样叫你吗?” “啊?”许婉琰俨然没有想到吴翊飞会在此时开口。“可以啊……”可是她还没缕清她和他的童年过往,也还没完全把小时候那个“大飞哥”和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联系在一起,她不知道还能开口说什么。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吴翊飞,翊就是飞”。 天啊!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一次次猜中她的心里想法,难道她真的如此没有城府所有想法都写在了脸上?想到这,许婉琰又一次脸红了。等等,她的脸从他们异口同声回答了外婆的问题后好像就一直红着,现在不仅红着还烧着。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果然好烫。 吴翊飞从镜子里看见她拍着自己的脸,笑容不自觉放得更大了。他其实想告诉她,你的脖子也是红的。 “小吴,尝尝我做的冰糖雪梨。这是给小婉做的,不知道你们男孩子喜欢不喜欢,只盛了汤汁,你喝喝看。” 谢天谢地,外婆这时候叫了吴翊飞喝糖水,不然许婉琰真的觉得自己要尴尬的当场死去。 不知为什么,她面对眼前的男人总觉得自己的情绪很复杂:有心慌,有害怕,还有一些期待——期待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这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令许婉琰慌乱极了,可她又不想被旁人看出,只能极力掩饰,可是愈掩饰愈尴尬。 吴翊飞这次经过许婉琰身边没做停留,接过外婆手里的碗,喝起了糖水,一边说还说赞不绝口。许婉琰听着觉得更稀奇了,明明之前觉得这个男人冷冰冰说话一幅面孔,现在怎么看起来像个阳光大男孩呢? “叮铃铃“,电话响了。 外婆接了起来,“喂,是我,小吴还在我这呢。小伙子太厉害了,没几下就给我按好了。好好好……对了!,一会儿有活动,你不说我都忘了,我马上出门。” “小吴,你喝完把碗放在桌上就好,我和你奶奶要去参加老年合唱团,要来不及了。你和我家小婉多聊聊天,我先走了”。 外婆说着穿上外套拿起包就要出门,临走还不忘嘱咐许婉琰“小婉你对小吴热情点,人家是客人,吃什么喝什么你多照顾下,知道哇?” 许婉琰的哦还没说出口,外婆就关门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人,安静的只有墙上的老式挂钟在“哒哒哒”地走着。 许婉琰看到男人正倚着餐桌慢悠悠的喝着雪梨糖水,不知道的以为是他外婆家,许婉琰顿时为自己的慌乱感到羞愧,明明这是她外婆家,她这么害怕干吗,难不成他还能对她做什么? “喂”、“小婉”,又是异口同声。 “你先说”“你先说”…… ……许婉琰有点无语了,要不要这么默契? “那我先说?”吴翊飞这次没有谦让。 “好” “小婉,你觉得我们现在像什么?” “什么?”,许婉琰不知道他的意思。 “像是一场老式相亲。过去单位里、组织上介绍的那种。” ……许婉琰彻底无语了:她外婆真的给她找了个合适的邻居,来了场老式相亲…… 6.新记砂锅店(上) 当许婉琰和吴翊飞走进新记砂锅店时,她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朝着她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包括她自己——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和吴翊飞一起吃饭。 他们走到靠里面的一张双人位坐下。许婉琰抬头看到菜品写在出菜窗口上方的白板上,还像以前一样,没有菜单。 “他们家好像以前就是这样,没有菜单”。 “是,新记这些年只是换了店铺位置,其他都没变”。 “我记得他们家的牛肉砂锅最好吃,以前上初中的时候,晚自习结束后总喜欢来吃一碗。” “我记得有一次你来吃砂锅没带钱” “不是没带,是丢了!” “那不还是没带” “我……你……”许婉琰没有说下去。因为发现她发现吴翊飞把与她有关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刚才在外婆家聊天时她就发现了。 墙上的老式挂还在钟在“哒哒哒”地走着。 老式挂钟下的一场老式相亲,发生在一栋老式家属楼里。 “那个,我外婆没和说这是相亲……”想了想,许婉琰觉得必须告诉他,这不是相亲。 “我奶奶只是让我过来帮忙按电视”。吴翊飞倒是顺着她的话,好似刚才的那句“老式相亲”是别人说的。 “我怎么不记得你会按电视?”许婉琰想起来了,儿时的大飞哥是小霸王也是孩子头,带着百花巷几个院里的孩子经常“冲锋陷阵”“打打杀杀”,几个小木棍几张破桌椅就是他们的战场。不过这个大飞哥对她还不错,虽然她因为他被大人骂过。 “你连我是谁都不记得,怎么还会记得别的”吴翊飞轻描淡写地说。 “我怎么不记得?我记得你是大飞哥呀,只是你的名字……好像我小时候就不大清楚……” 不对,许婉琰忽然发现吴翊飞的话里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现在你清楚了,我叫吴翊飞”,吴翊飞竟然又说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我记得呀,翊就是飞”。 “不愧是语文老师,记忆就是好”。 “你怎么知道我是语文老师?” “刘奶奶说的。不过我记得小时候你的理想不是当老师,好像是,画家?” 画家……是啊,小时候的许婉琰最喜欢画画,初中时即使课业繁忙,她也会在寒暑假抽出时间集训一阵子。但是后来父母婚姻出了问题,她和妈妈去了邻市,找不到合适的画室和老师,她才中断了画画。 “小时候的理想哪能作数啊。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想当飞行员呢” “噢?你还记得这个?” “记得啊,怎么不记得,你天天说大飞大飞一飞冲天,开着飞机飞上天”。等等,她好像打通了回忆的任督二脉,她想起了从前和吴翊飞在一起玩耍时的很多画面:跑着笑着的他们,他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大滴的汗水沾湿了他的卡通背心…… 许婉琰话一出口,吴翊飞就笑了,他都忘了自己小时候还说过这么傻缺的话。不过他很开心,她竟然记得。 “你还记得什么?记得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吗,我在踢球,你帮我解了围。” “哦你还说!那时我几岁?就因为我看到不是你踢碎了玻璃说出了真话,结果被家人说胳膊肘往外拐。我哭了好久呢,都怪你” “我代九岁的大飞向你道歉” “没关系,小时候的事了……”许婉琰对吴翊飞突如其来的道歉感到不好意思。 “其实,除了道歉,我还想说谢谢” “嗯?” “谢谢你在那时说出真相,越长大越发现,真话是这世上最动听的话。不仅踢球的那次,还有后来的那封情书” “情书?那时你高中吧……” 许婉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是那样高大,或许因为职业原因,他的肤色是偏深的小麦色,但他那双黑白分明的内双眼睛却好似盛着一汪碧水。慢慢的,许婉琰把这双眼睛和记忆里的另一双眼睛重合,那是一双少年的眼睛,一样的内双,一样的在看着她时好似盛着一汪碧水。 许婉琰想起那时她读初中,吴翊飞读高中。 高中时的吴翊飞已经长得人高马大,他一向好动,各种运动就没有他不擅长的,每个周末,她从补课班回来总能看到他穿着运动服浑身散发热气从球场回来,和他的好哥儿们说着笑着打成一团。许婉琰发育晚,那时的她站在吴翊飞身边就像一只小鸡仔,时常被吴翊飞拎着走,许婉琰一边挣扎一边骂他。 而吴翊飞说的情书事件,也就是发生在这样的一个周末,她又看到他从球场回来,只是身后还跟着一个女生。他像之前一样跟身边的人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并没有表现出对那个女生的在意或不满,女生跟着吴翊飞到了院门口时塞给他了一封信,吴翊飞看都没看就收下了,还对那个女生露出了一个笑容。等那个女生走了,许婉琰走上前使劲儿拍了下吴翊飞, “大飞,你早恋!被我抓到了!” “别瞎说,那是我同学,她托我给一个哥们儿递的情书” “真的?” “骗谁也不骗小孩啊。走,吃串去”,说着吴翊飞薅住许婉琰的衣领,拎起她往巷口走。 “臭大飞!你别总这么拎着我啊!放我下来” “谁让你这么瘦这么矮” “快放我下来”“这么拎着多好” ……两人的打闹声渐渐消失在了巷子里。 没想到这封信后来引发了一波血雨腥风。 7.新记砂锅店(下) 原来那封信真的是女生写给吴翊飞的,信里女生约了吴翊飞当晚在他们高中边的公园见面,怕他不收才骗他是写给他哥儿们的。看似简单的一封情书,实际却是一箭双雕,因为吴翊飞的哥儿们早就喜欢那个女生了,可是女生却一直吊着他。如果吴翊飞直接把信给了他哥们儿,那就会破坏他们之间的友情;如果吴翊飞看了信,那么便会来赴她的约。 可是吴翊飞连信封都没看,拉着许婉琰吃串去了,吃完又拉着人去网吧打红警,可怜许婉琰什么都不懂,在旁边傻看了一晚上。等回到百花巷,两人还密谋好晚上去自习室学习了,吃串与网吧打死也不能说。 后来学校里却传起了风言风语,说吴翊飞不仅早恋还挖兄弟墙角,苦追那个女生。吴翊飞不明所以去找哥们儿询问,结果不仅没问清楚两人还差点打了一架。 吴翊飞郁闷极了。 他彼时生平第一次感到人性的恶。他一向对任何人都很友善,微笑以待,所以人缘很好。可是他没想到,有时过于礼貌善意的示人会适得其反。人性既不可以试探,也不可以随意相信,你以为的善可能并不存在,只有划分清楚人与人的边界,才能保护好自己。从此吴翊飞用一张冷脸,给自己树立了边界,大家都认为他冷冰冰不好惹。但这是后话了,那时吴翊飞正被这段早恋传闻弄得焦头烂额腹背受敌,同学议论老师批评家长责骂。 就在吴翊飞深陷漩涡无法自救的时候,那晚他在巷子里见到了许婉琰,这个时间她应该早就回家了。 “这么晚在这干吗?” “等你啊” “等我干吗?” “帮你啊!” “帮我?帮我什么?” “大飞哥,我都知道了……那个女生太过分了!那天我都看到了,信是她硬塞给你的,你什么都没做,而且那天我们俩一起在一起。我给你做人证,向你们老师说明真相!” 吴翊飞看着女孩儿义愤填膺地滔滔不绝,忽然觉得这些天的郁闷和失望一扫而空。 “说出我们俩在一起,就暴露吃串和去网吧了,你不怕?”虽然吴翊飞知道许婉琰帮不了他,她只是他的邻居妹妹,哪能做什么认证。可还是忍不住想逗她一下。 “怕什么?大不了被骂一顿。被骂和你的荣誉比差远了!大飞哥,别怕,我都想好了,明天中午就去找你们老师说明情况,他要是不信,我就写信,把真相写出来印个几百份在你们学校散……” 后面的话吴翊飞没听清,或者说他不想听清了,他只想记住眼前女孩仗义执言的模样。 如果说刚才他问她怕不怕是在试探人性,可是她却毫无保留地告诉他人性是善的,起码她对他是善的、真的、美的。他想起了9岁遇到她时,她说玻璃不是他踢碎的,原来她一直是这样的真与善。 都说在人最饥饿时即使一碗清汤面也是人间美味,对于此时的吴翊飞来说,许婉琰是他的人间至味。 “你记得那封情书的事?” 吴翊飞的话把许婉琰拉回现实。 “记得啊,那晚的你实在是惨,怎么说呢,就是失魂落魄……不,还不如失魂落魄” “我不觉得惨啊,而且那晚我特别幸福” “幸福?为什么啊?” “因为我在那晚找到了世界上最美的东西” “啊?咱俩说的是不是一晚,我说的是你被情书那事弄得一团乱的……” “砂锅来了,小心锅边烫”,老板上菜打断了许婉琰的话。 “尝尝是不是以前的味道”,吴翊飞给许婉琰夹了一块牛肉。 “谢谢……唔……好吃哎,味道还真的没变“ “喜欢就多吃点”,吴翊飞笑着看她吃。 许婉琰一边吃一边还在思考着吴翊飞说的最美的东西,她一直就是个好奇宝宝,何况她还总是有那么多的不明白,“咱俩说的是一晚吧?你刚刚说最美的东西是什么啊?” “你还是这么好奇” “对啊,我一直这么好奇心这么强,快说嘛” “好,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帮我一个忙” “可以”,许婉琰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那先吃饭,吃完我请你帮忙”。 一顿砂锅吃完,许婉琰觉得她找回了些和儿时大飞哥相处的感觉。 “饭吃完了,快说你让我帮什么?” 吴翊飞心里笑得不行,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捧着她的脸放声大笑。但他不能,他还在认真地追他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女孩儿。 “马上就到了”。他们走到了巷口一辆摩托车前。 “帮我试下这个头盔安不安全”,吴翊飞从摩托车后座的箱子里拿出一顶新的白色的摩托头盔。 “就这个?”许婉琰直接戴在了头上,尺寸竟意外的合适,“可以吗?” “好像不大可以。摩托车头盔必须在车速达到一定速度,才能检验出安全性” “那你让我坐上你的摩托车?” “可以吗?” “可以啊,但你必须告诉我” 吴翊飞心想她还是这么可爱的一根筋,“可以!上来吧。” 吴翊飞把许婉琰扶上了摩托车,她穿着长裙,在骑上去的瞬间,白皙的大腿不经意的闪露了一下。吴翊飞咽了一口口水,快速地转移了视线,淡定地带上头盔对她说“抓住我,坐稳了”。 话一出口,许婉琰刚刚抓住他的衣襟,摩托车就飞了出去,吓得许婉琰牢牢地抱住了他的腰。吴翊飞心里浮上一阵蜜意,他在心里对她说“小婉你还可以抓得更紧一点。” 吴翊飞的摩托车驶上了奉城老城区的环城路,车速并不快,但对于初次尝试的许婉琰来说还是有些害怕,她一直死死地抓着吴翊飞不放手,她的整个前胸都贴在他的背上,他似乎能清楚的感觉到她藏在裙子后的山峦起伏。 “小婉,你害怕吗?怕我们在前面停下” “什么?”摩托车带起的风声,让她听不清他的话。 “我,问,你,怕,不,怕”,吴翊飞大声地对她说。 “我,不,怕,但,是,你快告诉我啊!” “好,我,告,诉,你” “快,说,啊” “最,美,的,东,西,是,你,的,心” “什,么,新?”许婉琰没听懂,什么叫新? “我说,最美的东西就是,你,的,心——!吴翊飞刻意把最后的心字声音放大。 许婉琰这次听懂了,他说世界上最美的东西是她的心…… 8.交换秘密 奉城老城的四周围着古时的护城河,后来沿着护城河修了环城路,之后又在环城路的东西南北四个角各建了一个公园,虽然这四个公园各有各的名字,但奉城人还是习惯叫它们环城公园。 吴翊飞带着许婉琰来到了南边环城路上的环城公园。他把摩托停在一旁,自己先下了车,伸出一只手让她扶着。 许婉琰没有拒绝,好像也没法拒绝。这是她第一次触碰到他的手,不对,这是她长大成年后第一次的触碰他的手。他的手很大,掌心很热,只是轻轻搭一下就能感受得到,那个温度瞬间传递到她的指尖。 许婉琰心里乱的很,她怎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应该说从在外婆家再次见到吴翊飞起,他的言语中就带有一种既隐晦又强势的情感。她只是对人情不太通透,但不傻。 许婉琰走到公园的一处长椅坐下。 “我有话问你”,遇到问题就要问个清楚,遇到不明白就要问个明白——这是许婉琰一贯的做人做事风格。 “好”,他走到她旁边坐下。 “你刚刚说的答案,我听到了” “嗯,我知道你听到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 “就真的只是字面意思,我说你的心很美” “为什么?” 吴翊飞笑了,他的小婉依然是个可爱的刨根问底型选手,不过这样也好,他如果配合她打直球,或许他们关系要比他预料的发展得更快。 “因为我看到了,感受到了,觉得你的心很美,想对你表示赞美”,他在侧头看着她,脸上和眼里都带着笑。 他说,你的心很美。 从小到大,许婉琰听到过无数赞美,都是夸她长得好看人很漂亮,却没有人夸过她的心。 人们总是认为一个女性,只要外表好看就够了,什么内在美才是真的美,不过是骗小孩子的话。 许婉琰的美貌来自于她的母亲,可是她对美貌的厌弃,也来自她的母亲。 高一那年,她父亲出轨了,对方是一个比她父亲年长两岁且容貌远不如她母亲的女人。 那时的许婉琰就深刻感受到,原来拥有美貌不一定能获得爱情,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可以打败美貌的东西。 但是眼前的男人,曾经和她一起长大的邻家哥哥,在她长大成人后告诉她“你的心很美”。 许婉琰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狭长的内双眼睛黑白分明,白色巩膜很白黑色瞳仁很亮,还闪着一丝光,以及那种能温暖她的碧水。 她的长睫动了一下,白皙的脖颈处滑动了两下,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 一阵柔风吹过,环城公园里的晚樱随风飘落,点点花瓣飞过他们眼前。他们在飞花中看着彼此。 在后青春期和初成人的岁月里,他们的生活中缺少了彼此的存在,但这些空缺似乎一下子在今天、在此刻被填平了。 她发现,他好像真的很了解她。 半晌,她终于开口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转学离开了百花巷吗?” “不知道” “那你想知道吗?” “想。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但如果你不说我不会问” “其实没什么不能说的,都过去这么久了。高一那年,我爸出轨我妈就带我搬走了……” 许婉琰对吴翊飞说起了她转学的事情,她忽然从他的世界消失的原因。 “可能当时我妈太痛苦了,我也跟着难过着急,我们都不想回忆起在奉城的经历,所以大脑好像就自动屏蔽了关于奉城和百花巷的记忆”,她不是不记得,只是过往的童年被掩埋在记忆废墟里,只要一把钥匙或者一束光,就可以开启。现在,吴翊飞给了她钥匙,又化作一束光,照亮了她记忆的角落,那些掩埋的过往便如眼前的花瓣,飞扬了起来。 吴翊飞很能理解这种遗忘。就像他习惯了她的消失一样,从没有想起他们之间最重要的纽带是百花巷,只要巷子在他们的祖父母在,他们之间总会联系上。可是他忘了寻她,她忘了他。 “现在,你回来了”,吴翊飞不在乎过去,他要的是她的现在和未来。 “是啊……”兜兜转转,她大学考回奉城,又在附小教书,父母的事情不应该成为她人生的包袱。许婉琰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说出那段隐秘比她想的似乎要容易得多,说完她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 “你呢?我对你讲了我最重要的秘密,作为交换,你也要分享一个”,再开口她的语气明显轻松了很多。 “我吗?我没什么秘密” “没有吗?我不信。那天在寰远桥遇到你我是真的没认出来,你以前很爱笑啊,就像今天这样。可是那天看你总是冷冰冰的,一脸的不高兴,哦对了!后来你去了附小做核酸对不对?那天你也是一幅生人勿近的样子” “做核酸那天你认出我了?” “你不知道你穿着那身骑警制服出现在附小的时候有多惹眼,你一来,女老师们就开始嘀嘀咕咕的议论” “包括你吗?” “我……”糟糕,被发现了,许婉琰差点忘了这个男人是会读心术的! 吴翊飞看着她语塞的小模样忍俊不禁。 9.没头脑小姐和不高兴先生 秘密?他没有吗? 他有,他最大的秘密就是喜欢了她十年,从十七岁喜欢到二十七岁。可是现在,他觉得还不是告诉她这个秘密的时候。 “如果说秘密,我变得不再爱笑,就是秘密吧”,吴翊飞告诉许婉琰,那年的情书事件给他打击很大,也让他成长了许多。 他告诉她,他那时对人性失望透了,他变得不再随意相信人,更不会把自己的弱处暴露在外人面前。后来他发现保护自己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建立自己的边界,用不笑的冷脸建立起生人勿近的围墙,便没人会干扰他。这些年即使有女生喜欢他,也会被他的冷冰冰吓到,再也不会发生令人尴尬的告白了。 “可是我怎么记得你没什么变化啊……好像我离开百花巷前,每次我见到你,你还是笑嘻嘻的样子啊” “那是对你而已,对外人,我基本不笑” 又是一句意义颇深的话。许婉琰发现现在的吴翊飞俨然是个撩妹高手,几句话里总是能说出令她避之不及的情感问题。 “你,你讲话总是奇奇怪怪” “奇怪吗?我说的是实话。因为你对我说真话,我当然不会对你冷脸啊。”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因为你说真话的时候,额头上写着真话两个字”,他逗她。 “所以我真的很没有城府,很容易被看透对不对?” “生气了?逗你的。”许婉琰锤了吴翊飞一下,吴翊飞收起笑不再逗她。 “你不记得那晚在巷子里你对我说过什么?你说你不怕被家长骂,被骂和我的荣誉比差远了,你还要去找我们老师说明情况,要把真相写出来印个几百份散出来。” “我没说这么多吧……可这些是事实,事实不就是要说出来” “所以我说我发现了最美的东西,就是你的心”,吴翊飞坦诚地告诉她,“这世界上大多数人都不会选择说出事实,因为事实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利益最大化才最重要,所以人们往往了为了利益会忽视会掩盖事实。” “我不明白……”许婉琰觉得自己又要不明白了,她不明白的东西太多太多了,现在又加了一条。 “那我以后慢慢告诉你,可以吗?今天时间晚了,我送你回家” “可……”,许婉琰看了眼手机,不知不觉已经快九点了,他们竟然聊了这么久。虽然被不明白卡着的感觉很难受,但时间的确不早了。 吴翊飞已经起身,许婉琰拿着手机忽然想到了什么:“把你微信打开”。 许婉琰打开了微信号的二维码,吴翊飞会意扫了一下。一个红色1出现在了新的朋友里,他看到她的头像是个骑着扫把小女孩的卡通图,昵称[柚子婉]。她看到他的头像是辆摩托车,好像就是今天他骑的,微信昵称罗西。 吴翊飞没想到提出加微信的会是许婉琰,而且加完好友后她又要走了他的手机,点开她的头像改了备注名称。 “好了,你看下备注名” 吴翊飞看到她把自己的微信备注改成了“没头脑小姐”,然后又看到她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她把他的微信备注改成了“不高兴先生”。 “怎么样,你不觉得我们俩就是没头脑和不高兴吗,我总是有很多不明白,而你又总是不高兴” 可是现在不高兴先生吴翊飞却比任何时刻都高兴,可以说是他二十七年人生里最高兴的时刻,他的嘴角早就咧到了耳朵,藏都藏不住,“那么没头脑小姐,不高兴先生可以请你上车吗?” 吴翊飞轻轻托住许婉琰的双臂,她真的太瘦了。 男人不费力就把女孩儿举到了摩托车上,把头盔给她,他则拿出了一件他的灰色卫衣给她穿上,还像父亲照顾小女儿一样,细心地把拉链拉好。 许婉琰看着他动作,脸不自觉红了。 吴翊飞带好头盔骑上摩托,许婉琰紧紧的抱住他,“轰”的一声,摩托车消失了奉城的夜色里。 10.南山夜骑(春梦h) 四月的晚风刮起了吴翊飞的衣摆,他送完许婉琰,没有直接骑车回家,而是去了奉城的最高点,南山。 南山在奉城人气颇高,周末的晚上夜爬的人还不少,南山的后山小路则是摩托车发烧友的阵地。吴翊飞沿着蜿蜒小路疾驰而上,风声在他耳边吹过,虽然四月的晚上还有些微凉,但吴翊飞燥热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爬上山顶,看着夜晚奉城的城市霓虹万家灯火,他觉得心里的火愈烧愈烈。突然微信的提示音打破了这份平静,吴翊飞看到消息就笑了 「没头脑小姐:到家了吗?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高兴先生:刚到,不客气,早点休息」 「没头脑小姐:是要洗洗睡了,明天又是烦人的周一」 紧接着又发来一个小兔子生郁闷的表情。吴翊飞摸着屏幕,好像摸着许婉琰细腻白皙的脸。 「不高兴先生:没头脑小姐不可以不高兴哦,不高兴是不高兴先生的专利」,想想他又找了个拥抱的表情发了过去。 许婉琰看到吴翊飞发来的表情笑了,想不到他还会发表情包。许婉琰又给他发了晚安,开开心心的去洗澡了。 温热的水冲刷着许婉琰,她觉得今天发生的事特别不可思议,人生的缘分竟真是如此兜兜转转妙不可言。现在的吴翊飞,不仅是她重拾的儿时大哥哥,还是一个对她有着一种不可名状的吸引力的成熟男性。 这一夜的许婉琰睡得很好,梦里重回百花巷,她和吴翊飞在巷子里追逐打闹开怀大笑。 但是这一夜的吴翊飞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心里脑里全是许婉琰,她的脸她的手,她的眼她的笑,吴翊飞觉得自己中毒了,一种名叫许婉琰的毒。 朦朦胧胧间,吴翊飞听到许婉琰叫他“大飞哥”,吴翊飞猛的从床上坐起,“小婉,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啊,这么多年不见你不想我吗”,许婉琰走到他身边,他坐在床上仰头看她,她站在床边低头看他,柔夷小手抚上他的脸,细细摩挲。 “小婉……”吴翊飞觉得有一团火在他身体里燃烧,从他下腹的那团东西开始,一点点蔓延到他的腹部胸腔和心脏,他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他迅速又大力地搂住她的头,压向自己。他的唇直接包住了她的樱唇,他凶猛的吻着她,一点空隙都不留,大舌快速的搅弄她的口腔,把她的舌卷住,两条舌在一来一回的纠缠。 他向后倒在床上,她顺势躺在他身上。男人的大手摸向女人的胸部,大力地揉捏,她的乳房又软又大,在他手里变换着形状。身上的女人被他强势夺吻,柔软的乳房被他揉捏,口中不自觉的发出呜咽声。男人听后下身更硬了,硬的发疼。他迅速抱住女人翻了身,变成她躺在床下他压在她身上。他一边吻着她,一边掀起了她的裙子,露出了她缎子般柔滑白皙的身躯,他摸向她两腿间的缝隙,那里传来了湿意。他的吻从她的唇一路向下,脖子,锁骨,挺翘的胸,平坦的腹,直到还未曾示人的蜜谷。他撑起双臂,直直的看着身下喘息的小女人,女人睁开朦胧的双眼,甜腻的叫他大飞哥。男人再也忍不住,拨开女人的内裤,揉着那细嫩的褶皱,一手湿滑,前端的小豆豆已经悄然挺立,男人用力的打圈揉搓,女人传来了妩媚勾人的嘤咛和喘息。再摸着那缝隙,已经为他开了细小的口,一股春水流淌而出。男人脱掉内裤,粗长的肉茎啪的一声挺立而出,在她的缝隙褶皱上拍打揉搓,女人娇喘连连,汩汩春水打湿了茎身,他腰部发力一下子就直直的插了进去,一整个的全部插入了湿热的窄穴。好紧,好湿,好滑。男人立马大力的抽动起来,一整个拔出再一整个进入,又快又重。女人发出了啊啊啊的叫声,蜜水也越发泛滥。只是一个姿势,男人就不知疲倦的插了百十来下,引来了女人一阵惊呼后,男人感受到穴里跟着一阵紧缩,缩得他的肉棒跟着一紧,尾椎骨的麻意扩大。在她高潮后他射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吴翊飞看到自己的内裤支撑了高高的帐篷,上面还有熟悉味道和白色痕迹,这告诉他,他梦遗了。因为昨晚的那个春梦,梦里的许婉琰在他膝下承欢。 他不禁有些懊恼,早就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伙子,可是想到她还是忍不住。他起身走进卫生间,用一个凉水澡让自己冷静下来。 11.互帮互助 几天后的一个工作日午休,在附小二年级教师办公室里,周雨艾发现许婉琰又在发微信聊天,笑意从她的嘴角蔓延到脸上。这周以来,她总看到许婉琰捧着手机傻笑,直觉告诉她有情况。 “说吧,男的是谁” “啊?” “看你这样子,别告诉我没有,谈了多久,对方干嘛的,老实交代” 面对周雨艾的连串发问,许婉琰有点心虚。 “没谈呢” “那就是暧昧着呗,他在追你?” “应该是暧昧吧”,许婉琰不知道吴翊飞是不是在追她,他们之间的确正处于一种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暧昧,他对她来说既是小时候认识的邻居哥哥,也是一个时常出现在她生活的成年男人。他高大魁梧但又对她温柔细心,她已经习惯了他每天的微信问候,以及时不时的外卖投喂。 这时她手机打来了一个陌生号码,“喂,是我,好的,麻烦放在大门口的外卖架,我一会儿去拿,谢谢”。 吴翊飞这周总是给她叫些吃的东西,有时是奶茶有时是咖啡。开始她还推拒,发微信跟他说不用,他却说点都点了不喝浪费。许婉琰想想也是,就给他发红包,当然他也从不收,只是跟她说可以攒在一起请他吃饭。许婉琰也就习惯了吴翊飞的投喂。 周雨艾听到电话,眼珠一转,懂了。 “难怪我说这周你怎么总点奶茶” “不是我要的” “废话,这种事当然是要男人主动送了。这男的对你还挺上心” “我们以前一起长大,是邻居” “哟,那这是青梅竹马啊!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 “最近才联系上” 不知不觉周雨艾从许婉琰嘴里套出了话。 “那就别矜持了许小姐,直接拿下吧,赶紧脱单” “有些事我还没想明白呢” “你不明白的事还少吗?等你都想明白,那就下辈子了。男与女之间哪有那么多明明白白,他喜欢你你喜欢他,这就成了呀”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话一出口引来了周雨艾的大笑,“小许老师,你也是小学生吗”,周雨艾笑够了又说“成年人的喜欢就是要有性冲动,性冲动里再有点心动,那就是很喜欢” 性冲动?许婉琰长到24岁好像还没有过这种感觉。 “什么是性冲动?” “……”周雨艾无语了。 “许老师,你可以,我服了” “我真的不知道啊” “行吧,周姐我就最后再教教你,性冲动简单说就是渴望有肢体接触,并且在对方碰你的时候你会产生心理和生理的反应,心理上就是心跳加速脸红啊这些,生理嘛,算了,你自己查吧”,周雨艾说完拿起办公桌上的书,“有些事要靠自己悟,你慢慢琢磨吧,我去看看班上的崽子”。 心跳加速,脸红……许婉琰想起了吴翊飞的手掌,当她搭上那个掌心的时候,她的脸在瞬间就红了。还有那个宽阔壮实的背,她趴在上面,跟着他在风里飞驰,那时她完全感受不到摩托的速度带来了恐惧,因为后背好像替她挡掉了一切。 这就是性冲动吗…… 他有她无法抗拒的雄性荷尔蒙,还有那双眼睛,总是饱含着炽热和温情,像要把她融化一样…… 原来,在她不自知的时候已经心动了…… 她拿出手机打开百度,小心翼翼的输入什么是性冲动。网页还没打开,突然办公室门开了,许婉琰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扣上。 “孙老师?”开门进来的是那个总给许婉琰穿小鞋的中年女教师。 “小许老师,正好你在,和你说一下咱们附小参加区里的优秀社会活动课的事”。 最近奉城的各个小学在举办优秀活动课评选,附小作为重点小学,对于各种活动和荣誉一直很在意。 “经学校领导和各年级组长决定,由你作为代表参加本次优秀社会活动课。希望小许老师不要辜负学校和领导的信任啊”。说完她丢给许婉琰一份厚厚的文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许婉琰听完脑子轰的炸了一下……她再傻也知道这个事情一定是孙老师暗中安排给她的,这不是赤裸裸的穿小鞋吗?她就没报过什么社会活动选题,现在让她做代表,她拿什么参加? “我……”许婉琰试图为自己找借口推脱这个活动。 但孙老师不给她机会,“小许,你年轻漂亮又有活力,代表我们附小是最好的选择。小许老师,我相信你可以的,为附小争取荣誉为我们二年级争取荣誉。资料和要求你先看看吧,我先走了。”,孙老师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砰,许婉琰觉得这声音也是她教师生涯的终结…… 吴翊飞在晚高峰执勤完下班后,发现许婉琰中午过后就一直没有回他消息。他后来又给她发了几次微信,都没有回复。 吴翊飞脱下制服换上自己的衣服,心里有些不解,怎么她突然就不理他了。 不知道就去问个明白,就像他的没头脑小姐一样,直球总是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吴翊飞骑上摩托直奔许婉琰家。 许婉琰趴在书桌,屋里只留了桌上这一盏台灯,她想不明白到底自己哪里做错了,会招来这么大的麻烦。手机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不记得第几次后她终于拿起来接通了。 “喂” “小婉,你病了吗?”吴翊飞听出了她声音中的疲惫。 “没有” “出了什么事?我看你没回消息,很担心”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也许我可以帮你解决呢”,她一定遇到事情了,吴翊飞知道她最不擅长撒谎。 “我的事情你怎么解决?你又不是我们学校的……没事就挂了,你不要烦我” “对不起。但是我认识在奉大工作的朋友,或许对你有帮助。我就在你家小区门口,你下来,嗯?” 讨厌,又是那句用鼻音发出的嗯,又是那种让她无法拒绝的口吻和语气。 十分钟后,吴翊飞看到许婉琰穿着睡衣拖鞋出现了,乌黑的长发散乱的扎在肩上。是一种他没见过的随意慵懒的感觉,但是一样的让他喜欢让他心动。 许婉琰看见吴翊飞倚在摩托车前,今天他穿了黑色体恤米色工装裤,一双经典的“踢不烂”靴子,周身散发着冷冰冰的气息。如果不认识,会觉得这个男人一定是个不好惹的狠角色。 不过这个不好惹的男人看到许婉琰后,顿时变温柔了,像一只大猫看到了主人。 “晚饭吃了没?”吴翊飞柔声问道。 “吃了” “我不信” “……我脸上真的写字了吗?怎么你总是能猜到我的想法。我就真的这么蠢,什么心思被人一看就透!” 许婉琰想到白天的事情,心里堵了一天难受极了,现在看到吴翊飞反而有种发泄的冲动。她冲着男人大吼大叫,吴翊飞没有任何不满,还是那么温柔地看着她。等她情绪渐渐平复,他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头顶,安抚似的顺了顺她的头发。 “现在有没有好一点?饿不饿,我带你去吃饭?” “不饿,气都气饱了” “小婉现在是不高兴小姐了” “噗嗤”,许婉琰笑了出来。 吴翊飞见人终于有了笑脸,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是不是学校里有什么烦心事?工作遇到了问题?” 许婉琰把孙老师让她作为代表参加活动课评选的事告诉了吴翊飞。 “我不知道评选的标准,不过只是小学生的活动的话,我倒是有办法” “真的??”许婉琰想不到吴翊飞会帮忙。 “当然,我说过我不会骗你。而且这事并不难” “吴翊飞,我真的对你刮目相看。不,我的意思,我好像根本不知道你这么厉害,我觉得你现在才应该被叫一声大飞哥,就是那种江湖大佬”,许婉琰说着还做起了一副大佬的样子。 吴翊飞看她的样子,觉得她又有小女孩儿的烂漫又有年轻女人的娇俏,实在忍不住逗她:“我是正儿八经的交通警察,违法乱纪的事不做,大飞哥,可以叫,但也只是你一个人的”。 果然,许婉琰听完,脸刷的红了,红脸的瞬间她想起了周雨艾跟她说的性冲动:脸红、心跳加速……现在她这不就是这样吗…… 吴翊飞当然猜不到她心里的真实想法,以为她又只是害羞,他要是知道,估计今晚就把人办了。 现在,他还得想办法既帮她把事解决了,又要把他们的关系推进一步。 “我帮你解决活动课,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请你吃饭好不好,大餐的那种” “这样吧,你也答应帮我一个忙,我们互帮互助” “好,不会又是戴头盔吧” “不会,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好的!”许婉琰才想起来仔细打量下眼前的男人,“你是下班直接过来的?” “是” “那你没吃晚饭吧?” “没” “作为感谢我请你吃饭” “没头脑小姐介意穿着睡衣去吃饭吗” “天啊!”许婉琰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着睡衣就下楼了,太尴尬了吧! “……那要不”,许婉琰想说改天,但又觉得自己先开了口,而且吴翊飞帮了她大忙。 “你去我家吧,我煮点东西给你吃”,许婉琰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可是甫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真的恨死她自己,怎么说话不过脑子呢?! “我……” “好” 吴翊飞快速地答应了,好像看出了她的反悔一样。 12.海跟天 梅南家园是奉城新城的一个老小区。奉城市政府把新城打造成商业新区的时候,梅南家园刚刚建好。后来随着商业新区渐成气候,加以附近大学生们的聚集,这里越来越热闹,房价也越来越高,要不是许婉琰母亲下手早,恐怕如今也是买不起梅南家园的。 许婉琰住在15楼,两梯四户,物业谈不上管理得好,但基本清洁和安全都有保障。 吴翊飞随着许婉琰来到她家,简单的两室一厅,还保留着上一户的简单装修,许婉琰不想用父母的钱装修,她自己攒,攒够了就添一件她喜欢的家具。 她让吴翊飞坐在沙发上,“这是我刚攒够钱换的,下一步我打算攒钱换个床”。 吴翊飞看到房间里随时可以见属于许婉琰的生活气息:龙猫玩偶摆在电视柜上、地毯是可爱的小猫形状、沙发上放着一个小熊猫的抱枕…… 许婉琰走进厨房,打开煤气烧水。吴翊飞看到她的厨房餐具锅具俱全,一看就是经常下厨的样子,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现在的女孩子都不爱进厨房。不过他的小婉让他出乎意料的事情实在不少,比如今天的邀请。 “请你小馄饨可以吧?” “可以,我不挑” “今天时间不够,下次我给你露一手,我的厨艺相当可以哦” 还有下次?吴翊飞心里狂喜。 他看着她在厨房里烧水煮馄饨的背影,一股暖意涌上心头,这就是他理想的爱情和生活,要是他们结婚了,她也会在每个夜晚给他煮宵夜吧。 他们都没有说话,许婉琰在厨房里忙着煮馄饨,吴翊飞在厨房外忙着看她。 几分钟后,许婉琰端着一碗飘着紫菜青葱的小馄饨到餐桌上。 “哇,好烫”,许婉琰叫着,吴翊飞直接上手接住了碗。 “快尝尝!馄饨虽然是我外婆包的,但是汤底可是我秘制的,这叫神仙汤小馄饨”。许婉琰不无得意地说。 吴翊飞尝了一口,的确好吃,“好吃!可以开店了,就是小婉馄饨”。许婉琰对这个赞许特别受用,笑着说小婉会不会太小气了。 吴翊飞吃饭快,何况又是这样的一碗神仙汤小馄饨,没一会儿他就吃完了。然后非常自觉地拿去厨房洗,许婉琰在他身后说不用,吴翊飞没答应,直接上手洗干净了。许婉琰看他洗碗的样子,内心浮上一股暖意,她喜欢做饭讨厌洗碗,梦想的生活就是找一个给她洗碗的男人,她做饭他洗碗,就像现在这样。 察觉到自己的心意,许婉琰有些羞赧的尴尬,她问吴翊飞“活动课你要怎么帮我啊?” 吴翊飞刷完了碗,洗着手回答“简单,你带学生去交警队体验一圈,参观一下交警队,再看看交警的工作日常”。 许婉琰觉得要不是吴翊飞她这次一定完了,说不准教师生涯就真的结束了,她叹了口气。 “谢谢你……哎,要不是你,我这次真的死定了。你说孙老师怎么对我有大那么的敌意?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她内心阴暗,对你充满了羡慕嫉妒恨”,吴翊飞回答得轻松。 “啊?这么吗,我怎么没看出来……”,许婉琰有些诧异吴翊飞的回答。 “因为你心地善良,你用你自己去看他人,会以为他人都和你一样。其实,人性的阴暗无处不在”。 “可是这个世界不是也有好人吗?如果看谁都是坏的,那不就诬陷了好人”,许婉琰开始不明白了。 “嗯”,吴翊飞想了一下,“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人更是黑与白的融合,好人不会单纯的好,坏人也不会单纯的坏”。 “可是我分不清好人坏人……《城南旧事》里英子说她分不清海跟天就像分不清好人坏人,我也分不清……可是英子只是个孩子,我却24了……”。许婉琰觉得自己很没用。 “分不清就不要分。有机会我们去海边,也许到了那里,看着海天一色你就懂了”。 海天一色……许婉琰脑海中大概勾勒出了一个画面,可是想着想着她就想到了她和吴翊飞在海边散步的样子:他们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在海天一色的晚霞下并肩而走,走着走着或许吴翊飞会牵起她的手…… 想到这,许婉琰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她抬头,那双长睫下的黑亮眼眸此刻闪着一种专注的光芒,直视着吴翊飞。 吴翊飞觉得心脏在瞬间剧烈地狂跳,“咚咚咚”敲击着他。他看到了那双眼在给他传递着一种讯号,一种属于他们之间的讯号。 13.烤棉花糖和雨后花丛 许婉琰:“吴翊飞,我能分得清你吗?” 吴翊飞走上前,亦盯着她的眼睛,缓慢的抬起了双手。 这双手靠近许婉琰的脸,轻轻地抚着她的颊。她能感到有一层薄茧覆盖在他的掌心上,还有这里传来的热度,摩梭她的时候,她感到脸上又暖又痒。 他捧着她的脸,那张白皙的小脸就像瓷娃娃一样躺在他的手上,他的拇指轻轻的摩梭她的脸颊,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她、抚着她。 她渐渐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眼珠不由自主地乱转。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小婉,你分得清我的眼睛吗?” “啊?白的是巩膜黑的是眼球” “不,白的是你黑的是我。从17岁起,我跟自己说,你就是我的白,而愿意做你的黑”。 他还在捧着她的脸,还在那样毫不掩饰的深情的看着她。许婉琰被他捧着脸动不得,可是她的心在动。 在他说完那句话的一瞬,哗啦,有什么包裹在她心脏外边的东西碎了。然后她又感受到了自己久违的热烈的心动,而且越跳越快,砰砰砰砰砰砰,她觉得心慌耳热。然后她又感受到她的眼睛里有东西在动,泪水开始冲破眼眶夺了出来,冲刷了她眼前的他。 他手心霎时接满了她的泪水。 “小婉,宝宝,别哭” “吴翊飞……”她叫着他的名字嚎啕大哭。 他把她按在肩头,仔细地温柔地抱在怀里。 许婉琰双手环住他,脸埋在他的肩上呜呜哭着,15岁后她再也没这么哭过,此刻的她好想这么放肆的哭一场。。 她觉得这天所有的委屈,还有长久以来的不解全在此刻化作泪水散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婉琰的哭声止住了,只有细微的喘息声从吴翊飞肩头传来。她看了下眼前的怀抱,男人的T恤已经被她哭湿了一大块。 “我把你衣服哭湿了” “没关系” “你不难受吗” “不难受,抱着你怎么会难受” “……吴翊飞,你真的很会撩人” “这算撩?可我说的是真心话” “好吧……”说完她抬头离开了他的肩膀,可是忽然她又想到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痛哭一定丑得很,所以赶紧用双手挡住了自己的脸。 “怎么了?哭了一下,就不给看了?” “好丑,你不要看” “我不看看怎么知道丑不丑呢” 说着他去拿她的手,她躲着不给,他就继续逗她,就这样,许婉琰笑了出来,吴翊飞看到她,刚哭完的眼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 他把她搂在怀里,下巴抵住她的发顶,嘴唇轻吻了一下她的黑发“哪里丑了?像只小兔子,很可爱” 许婉琰在他怀里又笑出了声。 “吴翊飞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他低头看向她,一手支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 她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逃不开躲不掉。 吴翊飞一错不错地看着她的眼睛说,“会,我会永远对你好”。 她看到他眼睛里的白色巩膜黑色瞳孔,瞳孔里倒映出了她自己的影子,她发现她在他身上体验到的了她之前二十几年都不曾有过的情感,这就是爱情吧。 许婉琰先动了动眼睛,又张了张嘴,“谢谢你”。 吴翊飞霎时觉得有一座宇宙在他身体里爆炸,在黑暗的天空,炸出了无数璀璨的星河。 他倾身低头,用他的唇靠近她的,他能感受到她微微的颤抖,但他没有给她躲避的机会。 一片带着凉意的薄唇贴上了她红润的唇瓣,柔软却又温暖。 那张唇贴上来的那一刻,许婉琰本能的立马闭上了眼睛。她感受到了他的气息,一种成年男子独有的荷尔蒙的味道,又混杂一种独属于吴翊飞的若有似无的香气。她想不到那味道是什么,她此刻沉浸在他轻柔的吻里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她觉得她的眼前和脑海里都布满了烤棉花糖味儿的浓雾。她的两片唇瓣被他的轻含着,他用唇描绘着她唇瓣的样子,一点点一片片。 原来亲吻的感觉是烤棉花糖味儿的。 吴翊飞还在一手拖着许婉琰的下巴,细致的亲吻着他。他不记得这样唇贴着唇的吻了多久,期间他无数次怕吓到她想停下,但他却又控制不住自己,他无法停下,她的味道太香太甜了,就像来到细雨过后的花丛,花香裹着雨香,清心又沁脾。 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才结束了这个吻,他看到她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前还带着层似有似无的迷雾,他的心先是像一下子被人拽住然后又向下坠去,一路下坠到他的下腹,他硬了。 但此刻他只是宠溺地轻揉了一下她的发顶。 “现在你被我盖章了,你也要一直对我好”,说完还很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将她的掌心一整个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紧紧地握住。 许婉琰看着被他牵住的手,心里升起了一股调皮的小情绪。 “我为什么也要对你好?” “你说为什么?”他没有任何不爽或是怒意,反而笑着反问。 “我说不知道可以吗……”她知道自己很没底气。 吴翊飞干脆笑出了声。 “笑什么?觉得我傻?” “不是哈,是笑你记性差”,他抬起了他们牵着的手,“你说为什么” “……”我没让你牵,许婉琰腹诽。 但吴翊飞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因为我喜欢你,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他知道她要听到什么。 14.五月花(微微h) 周五放学后,送走了最后一个学生,许婉琰忙碌的教师狗一周终于结束了。 “走,逛街去,小粉书上写有几家潮牌开到奉城了”,周雨艾说。 “我今天就不去了,下次陪你逛街”,许婉琰收拾好包,拒绝了她。 “不对啊!小许老师,什么情况?不会是和那个竹马小哥哥好了吧?”周雨艾敏锐地嗅到了八卦。 “嗯,我男朋友来接我”,许婉琰倒是坦诚,她一边说着一边和周雨艾向校门口走去。 此时附小校门口已经没什么人,学生都被家长接走了。那辆许婉琰熟悉的黑色摩托车正停在校门口对面的路边,那个她熟悉的男人也还是倚在车边,即使隔着这么远她也能看到他眼里的笑意,他双手撑在车上,那副厚实的胸膛好像在时刻等待被她拥住。 “啧啧,那个就是你的竹马?不错啊!不开车开摩托,有点意思”,说着周雨艾侧头看道许婉琰正面带微笑地看着路边的男人,那个男人好像也在微笑地看着许婉琰,他们正在彼此的目光中一步一步拉近距离。“这一大股爱情的酸臭味!我今晚被你这波狗粮喂饱了”,周雨艾撇撇嘴, “赶紧拿下啊!下周一再具体聊”,说着冲许婉琰神秘兮兮地眨了下眼,又看了眼摩托车前的男人,对许婉琰竖起了大拇指。 许婉琰和周雨艾道别后问吴翊飞,“今天不出晚高峰吗?”。 吴翊飞把头盔给她戴上,笑着说“不,留出时间陪女朋友”。 许婉琰现在坐吴翊飞的摩托已经熟练多了,轻轻一跨就坐了上去。吴翊飞骑上摩托,将许婉琰的双手紧紧地扣在自己的胸前,给了油门,摩托车开了出去。 吴翊飞带着许婉琰来到奉城老城和新城边上的一家做潮州菜的小饭店,老板是对潮州夫妻,来奉城经营这家店十余年,口碑一直很好。许婉琰总在社交平台刷到这家店,据说生气火爆,很难约,想不到吴翊飞带她走进店里轻车熟路地找到位子坐下。 “这家店很红哎,听说要提前好久预定”。 “是,我几天前定的”,吴翊飞说着把菜单给许婉琰让她点菜。 “你怎么知道我想来这家店?”,许婉琰不明白吴翊飞为什么会提前几天定位子。 “不知道。但是我喜欢这里,我想把我喜欢的地方都带你去一遍”。 他说的自然,一边说还一边问老板哪些食材是新到的。许婉琰却听了不禁脸一红。 吴翊飞把她的模样看在眼里,“别急着脸红,先点菜”。 ……许婉琰心里腹诽,讨厌的大飞。 晚上的奉城老区曾经很热闹,尤其是距离他们吃饭不远的地方,有一条有名的夜市街,在吴翊飞和许婉琰小的时候就已经在了。不过疫情几年,曾经有多热闹,如今就有多冷清。走在门可罗雀的夜市小路,那些摆摊的痕迹仍在,深的浅的长年累积下的记忆并不容易抹去。 沿着夜市街穿出去,就是奉城东边环城路上的环城公园。 吴翊飞牵着许婉琰的手,走过这个他们曾在童年来过很多次的夜市。 “小时候最喜欢来这里玩,想不到有一天会这么冷清”。 “我记得有一次,你从头吃到尾,晚上回家吐了一夜”,吴翊飞对于许婉琰曾经的事总是记得很清楚,哪怕是一些许婉琰不想记起的黑历史。 “那时候小嘛,眼大肚子小,以为自己能吃,吃到最后肚皮都要撑破了”。 “现在也是啊,眼大肚子小,刚才点了那么多菜就吃了那几口”。 “但我现在不会吃撑了,因为有你”,许婉琰笑嘻嘻地看着吴翊飞,他饭量大,她吃不完的全进了他的肚子。 “你剩下的我都愿意吃,但你也要多吃点,太瘦了”,吴翊飞心疼地揉了揉掌心里的小手,柔弱无骨。他喜欢包着她的手牵着,而不是十指紧扣,好像这样可以紧紧地护着她。 “我才不瘦呢,肚子上好多肉”,她说着用另一只手戳了戳自己的肚子,吴翊飞也顺着她的手摸了一下。 当他的大手摸到她小腹的瞬间,两人都有些吃惊,虽然确定关系后他们有牵手拥抱接吻,但也仅限于此,其他的身体接触并没有。他们双目对视,一丝慌乱在他们的眼波间传递,吴翊飞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环城公园在这时出现了他们眼前。 东边的环城公园种了很多芍药。进入五月,过了花期的桂花早就开出了绿油油的叶子,垂柳与枫香错综并立,一大片绿色中,芍药开了多多粉色,引来不少游人观看。可是今年,观看芍药的人明显少了很多,大家心知肚明,有时真正令人恐惧的并不是有形的病毒。 许婉琰在一片芍药花丛前站住,她并不懂花,但看着眼前无人欣赏的芍药心底有一丝悲凉, “环城公园的人明显少了很多”。 但吴翊飞想的不是在这些,他已经几天没亲过他的女孩儿了。 “人少不好吗”,他把许婉琰抱在怀里,低头看着她,眼里含着炽热含着可以让她融化的碧水,想要什么不言而喻。 两张侧颜优秀的脸近在咫尺,他能看到她颤动的睫毛,她能看清他下巴冒出的青色胡渣,他用他的唇寻着她的,吻了上去。 他们在树丛下接吻,虫鸣与鸟叫在他们身边响起,但他们只听得到彼此的心跳,还有双唇舔弄的声音。吴翊飞加大了力度,他的舌一下子探入了许婉琰的口中,一点一点深入,从牙冠开始慢慢舔弄她的口腔壁然后捕捉到那条不知所措的小舌,如同此刻他怀中不知所措的小人儿。他大力的用舌头勾起她的丁香小舌,同时大力地抱紧了怀里的人,一手搂着她的窄肩,一手抱着她的细腰,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他不厌其烦的用舌勾着她的卷着她的缠着她的。 许婉琰从来不知道亲吻还可以这样。这个吻和那次在她家的完全不同,今天吴翊飞的吻如此炽烈如此火热,还带着她躲也躲不开逃也逃不掉的欲望。她好像也不想逃了。她明白了这就是周雨艾说的渴望身体接触,这就是性冲动。 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加入了这场舌尖的游戏,笨拙的和他的互动,双手抱着他的背,却又抱不实,好像只是在他的背上轻轻抚摸。 也许是抚摸的感觉让吴翊飞感受到了什么,也许他察觉到了身下的小人儿要缺氧了,他离开了他的唇,两舌忽的分离,还带着点点银丝,留在了许婉琰的唇边。他笑着低头看向她,她害羞地抬头迎向他的目光,嗔怪地说讨厌亲的湿乎乎。听完吴翊飞的笑容更大了,那些说什么都一个语调一个表情的冷冰冰男人早就在她面前消不复存在,现在他的笑容就像此刻的晚风,轻柔温和。 他抬起一只手擦掉她唇上的湿润,却没有离开,细细的抚着自己刚才用唇和舌触摸的柔唇,还是那样嫩那样鲜红。“擦了就不湿了,嗯?”他的一声嗯鼻音很重略带沙哑,许婉琰有点承受不住。其实她早就承受不住了,在他的吻里,她化作了最软的水草。 她没有说话,而是低头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他。她轻靠在她的肩上,没有触碰多少,但吴翊飞却把她按在了自己的肩头。许婉琰稍稍用力抱住他,她能听到从胸前传来的咚咚咚的有力心跳,有些快,但是很好听。许婉琰觉得自己是这样的喜欢他的怀抱,宽阔、温暖,给了她想要的一个安定的世界。 可是她哪里知道男人在情欲方面比女人强烈的多。吴翊飞在刚上吻她的时候他就硬了,现在一吻结束他更是硬的发疼。 15.门里与门外(微h) 即使内心一万个不愿意,吴翊飞最后还是把人送回了家。 此时楼道里黑黢黢的,许婉琰住在15楼四户里拐角的一间,如果没有声音震开声控灯,走廊里一片昏暗,只有不远处楼梯间的玻璃投射出朦朦胧胧的月光。 许婉琰站在半开着的门里,看着站在门外的吴翊飞。他整个人笼在月光下,看得并不真切,但她能感受到他眼里的火,能把她烧焦、烤化,熔成灰烬。 许婉琰看着那双眼睛,上前一步,亲了一下他的嘴唇,“晚安”。 这个吻很轻,安抚意味很重,就像是告诉他虽然我也不舍得,但你还是快回去吧。 是啊,吴翊飞哪里能舍得呢,天知道他的下面从在环城公园吻上她开始就一直硬着。“突突、突突”,那种肿胀感连带着神经的跳动,传递到胸口,和心跳连在了一起。 许婉琰亲了他一下后,向后退了一步,站回门里。吴翊飞跟着她的脚步,上前了一步,一下从门外站到了门里。他一手抱着她的头,一手搂住她的腰,不容分说地吻住了她。 他的吻是真的吻,而不是蜻蜓点水的亲亲嘴唇。在他吻上的瞬间,迅速抓住她惊讶的空当,把舌头伸进了她的檀口,找到她的小舌允吸着,舔弄着。他的大舌勾着她的小舌,在两人的口腔中来来回回纠缠不休。她被他吻得失了神,乱了心,卸了力,柔荑双手无力地抓住他的衣角。昏暗安静的楼道里,只听得见他们的接吻声,有舌头搅弄的声音,有吞咽口水的声音,还有她从喉咙里发出的嘤咛声。 吴翊飞亲着许婉琰,带她向屋子里走去,抬起一只脚把门带上了。屋内也没有开灯,他在黑暗中把人抵在门口的墙上继续亲着。她的舌根早就被亲麻了,口中的氧气也早就被亲没了,一时有些喘不上气来,被他度了几口气,才勉强继续承受他忘乎所以的吻。待到许婉琰口中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吴翊飞方才从他的唇上离开,转去亲吻她细腻白皙的脖颈,亲一口舔一口,然后又上溯到她小巧的耳朵,一口含在嘴中。 许婉琰觉得自己要被他亲坏了,他亲到哪里,哪里就像着了火,让她浑身又烫又麻,尤其耳朵被含住时,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麻了,但又麻得非常舒服,一股热流从她的耳朵传到胸口,又从胸口升出一种下坠感,传到了小腹,然后她感受一股力量从的双腿间涌出,像来姨妈时的经血。 吴翊飞不仅唇舌火热,整个身躯更烫得吓人,他紧紧地抱着她贴着她,这些热度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她。她感受他的火热,尤其是上腹部,那里有个又热又硬的东西,正伴随他的亲吻向她身上蹭着。她勉强勾住他的脖子,费力地仰头承受着,口中发出无法自抑的喘息。 “小婉……”,吴翊飞的声音哑得不行,非常性感撩人。他一手抱着她,一手向她的胸前摸去,那里有他渴望已久的柔软,就像在他的梦里。 许婉琰被他亲着摸着,理智早就不见了。但是她感受他的大掌在她胸前作乱时,还是喘息着拒绝 “嗯……吴翊飞,这里不行……”。 吴翊飞的吻已经一路向下到她白嫩的胸前,稍一拨开衬衫裙的扣子,一颗、两颗,就看到了她幽深的乳沟,竟比他想的还要大些。他直接埋在了那深沟中,先用唇亲吻,又伸出舌舔舐。 “……吴翊飞……不要……”,许婉琰像溺水似的大口地喘气,“不要嘛!”,许婉琰使劲儿力气推他,可是她本就没了力气,这点推拒在吴翊飞看来更像欲拒还迎。 “小婉,你不喜欢吗?”,吴翊飞喘着气从她的胸前起身,看向她的眼神充满浓浓的欲色。 “不是……我就是觉得……”,许婉琰想说这样太快了,她还没有蠢到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面对吴翊飞直视着她的眼睛,那眼里有对她毫不掩饰的欲望。她又犹豫了。 “不要,不要在这里……”,她的声音细小如蚊蚋,恐怕连她自己也听不见。 “小婉!”,吴翊飞激动地叫她,因为他听到了她的回答。 其实他本想今天到此结束,他知道他的女孩儿会觉得这样太快了。或许对她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有这十几天,但对他来说,他等了十年。 吴翊飞直接把许婉琰打横抱在怀里,轻轻地掂了掂,低头用鼻尖蹭她的,“你说在哪就在哪”。 许婉琰把脸藏在他的怀里,手指着电视后面的卧室门,“那边是我的卧室”。 ———— 「作者的话」 卡肉了哈哈哈!其实按照我最初的设定,这本十五章就完结了……没想到我废话真多……十五章才刚吃到点肉…… 今天不仅存稿发完了,晚上刚写完的肉也发了,但是没想到写完正好卡肉……我不是故意的…… 写这篇其实原本没以为会有人看,就想自娱自乐一下。但是看到有小可爱们的留言时,内心还是难掩激动。可是没想到这两天又没啥人看了……哎,还是有点小失落。反正这篇我会坚持写完,但我还是希望大家看完多多留言和我互动哈,单机码字挺无聊的…… 16.不见的衣服(h) 卧室里的床不大,铺着黄色格子的床单,在月光照射下显得很柔和。 吴翊飞把许婉琰抱到床上,倾身覆了上去。他粗壮结实的手臂撑在她身体的两侧,借着月光细细打量着她的表情:羞赧的小脸上早就浮上一团红晕。 吴翊飞直起身子,单手脱掉了T恤,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 这是许婉琰第一次看到他的身体。她曾多次拥入这个怀抱,知道这里的肌肉扎实健硕,但是亲眼看到后,发现他的身材竟这样好:宽厚却不突兀的胸肌、六块排列整齐的腹肌,还有蔓延到裤子里的人鱼线。许婉琰不觉得咽了口口水,原来女人也会对身材好的男人产生渴望。 吴翊飞知道她对他的身材很满意,再俯身亲上她时,心里添了丝满足和喜悦。 他吻住她的唇,快速的品尝她口中的芳香,尤其是那条小舌,是他最爱的甜品。他吻不够似的,一下一下用舌头在她的口腔中搅个天翻地覆。一时涎水从他们相接的口中漫出,她感受到下巴处的湿润,发出呜呜声抗议。他便顺着她的下巴向下吻,在她纤细的锁骨处流连,细细舔吻,再用牙齿轻轻磨咬。他一手解开已经半露的裙扣,那对让他不能自抑的挺翘胸乳出现在他眼前。 也许觉得这样看得不够真切,吴翊飞起身看到了床头的台灯,便去打开。 “别”,许婉琰娇喘的声音响起。现在她衣衫半退,虽然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她又实在不好意思在光亮下进行。如果为第一次做爱选择合适的场合,那么她一定希望是在她自己的床上,及看模糊视线的黑暗里。比如,现在。 “好“,吴翊飞声音哑得不行。借着月亮,他看到她的双乳被仿佛涂上了一层银白色,白得刺眼。他索性闭上眼睛,在这对浑圆上舔弄,好大、好软,只一亲上便欲罢不能,还想更真正的它们吃进嘴里。 他向她身后摸去,想解开内衣的扣子,但是笨拙地解了半天也没解开,他等不及地一把把她的内衣向上一堆,“腾“的一下,那两团乳肉弹了出来。白花花的乳肉上,映衬着粉色的乳晕,深色的莓果还藏在里面没有立起。男人再也忍不住,一口含在了嘴里,竟然是香的。 许婉琰在被他含住的时候,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酥麻感从胸部传来,然后向下腹传去,又有东西从她的双腿间流了出来。她感受到他的嘴包裹住她的胸肉,然后用舌头舔她的乳晕,接着他刁住了她的莓果,发出了“啵”的一声。她羞涩的闭眼感受着,口中发出舒服的喘息声,根本不敢睁眼去看身上男人的动作。静谧的卧室,只有他吸溜吸溜的舔舐声。 “呜……吴翊飞……别舔了” “不舒服吗?”,男人没有埋在她的胸上,没有停下动作。 “嗯……不是……” “那就是舒服?”吴翊飞从她的胸向下,吻向她的小腹,这里也软软的,他含住一块,又吸又吮。然后探到了她的内裤,白色的蕾丝内裤,隐隐露出花穴的模样。他伸手一摸,马上就感到身下的人颤了一下,接着水润的蜜水又涌了出来。 他试探地要脱掉这条无甚意义的内裤,嘴里询问着“小婉,可以吗”。 “嗯,不要问我啊……”,她在心里埋怨男人,这个时候问她可不可以,难道她说不可以吗。 “小婉,等下会痛,怕不怕?” 第一次会痛,她知道。怕吗?好像又不怕。 “不怕……是你就不怕” 吴翊飞再也忍不住,他一手扣住她的头深深吻住她的唇,一手拨开了内裤,像那湿热的缝隙摸去。蜜水早就淌出,摸了他一手湿滑,顺着湿润他摸到了那个小口,顺畅地插入了一指,一下子紧致的穴肉裹住了他的手指。 “啊……好胀”,许婉琰从未有过这种体验,酥麻满胀从她的下身传来。男人还继续把手指进进出出地抽插,每一下,她便感到一种舒服酸胀的感觉从花穴传来。 “……啊……吴翊飞……不要了,你要做就快做” “不行,宝宝,不这样你一会儿吃不下”,他手指不停,吻着她说。 “你……嗯……很有经验啊……” “这也是我的第一次”,他听出了她话里的酸意。 “我不信,你好会” “小傻瓜”,男人笑了,猜到他身前的女孩儿大概没看过A片这种东西。 手下的动作不停,蜜水流得更多了,男人又加入了一根手指,穴肉登时被撑开一点但又更紧地包裹男人手指。吴翊飞不敢停止手指的抽插,心想这才两指就紧成这样,一会儿他的巨根进去,他的女孩儿能受住吗。 许婉琰“啊啊啊”地叫个不停,除了叫她好像什么也做不了。突然,她感到有一处褶皱被男人的手指戳到,然后她感到一阵战栗,紧接着花穴剧烈收缩了一下,一大股蜜水流淌而出。 她在他的手指下达到人生的第一次高潮。 吴翊飞看着许婉琰喘息,知道她高潮了。他脱掉内裤露出了早就梆硬的肉根,抓住她的小手带着她去摸,“小婉,摸摸看,它喜欢你摸它”。 “不要……你做就是了……”,许婉琰抗拒着,她觉得男人的那个东西丑的很。 吴翊飞也没勉强,用穴口的水打湿他的肉棒,一下下上下磨着她的穴,虽然没有进去,但摩擦的快感足够两人抓狂。许婉琰内心喂叹,做爱的花样这么多吗…… 男人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摆出一个大大的M,他的肉根摩擦带来的快感让许婉琰穴里的水分泌更多了,吴翊飞不再忍耐,抓住肉根顶住那个小口,插了进去。 只进了一个头部,许婉琰就发出“呜呜”的叫声,“好撑”。 吴翊飞深刻感受到她小穴的紧致,越前进越紧,缴的他差点直接射了。他屏住一口气,再次吻住她,“宝宝,忍一下,就疼这一次”,说完腰部发力向前一挺,肉棒一下子就冲破了处女膜,进去了一半。 一股鲜血从他们的交合处流了出来。 “啊啊,好疼啊!”,许婉琰疼地大叫,原来破处的痛是这种撕拉般的疼痛。 “小婉,疼就抓我,咬我” 许婉琰毫无客气一口咬住了吴翊飞的肩头,双手抠住他的背,随着他的进入,把指甲深深地嵌在他的皮肉里。 吴翊飞一咬牙,一下子全部插了进去,虽然还有一点根部在外面,但是对都是第一次的两人来说,已经很好了。 许婉琰感受到下体撕裂般的痛感,通过神经传来一跳一跳的疼痛,她哭着喊“吴翊飞我讨厌你,吴翊飞做爱好痛……”。 吴翊飞一动也不敢动,怕她更疼,可是一动不动地待在里面,被她紧致穴肉包裹夹紧狙击,他觉得自己要坚持不住了。 终于,他感到她不再那么紧张,穴肉也不再那么剧烈夹紧,才缓慢的动了起来。裹着血丝的液体从她的下面流畅,配合着他一下下有节奏的律动。她也渐渐感到了一种不同于疼痛的感觉,麻、酸、胀。 就在他打算真正进入状态时,许婉琰不小心夹了一下腿,穴肉立刻从四面八方再次夹紧了吴翊飞的肉棒,他觉得自己坚持不住了。猛地一撤,射在了她的大腿根。 …… “你,好了?” 吴翊飞想说没好,可是他看到了许婉琰已经肿胀如馒头的红肿小穴,不忍再扒开插进去。 “我去洗澡”,许婉琰忍着双腿间的痛意,快速地捞起地上的衣服出了房门,连一个背影都没留给他。 他们的第一次,做的既像完成任务又像偷情。 吴翊飞感到了一种挫败感…… 他从床上下来穿衣服,可是地上哪里还有他的衣服? 原来许婉琰慌乱中没看清楚,把所有衣服都抱了出去…… 17.床垫 许婉琰从卫生间整理好自己出来时,打开房门的一瞬,愣了。 吴翊飞像个犯错孩子似的坐在床边,光着上身,只给下面搭上了被子。 “你,怎么不穿衣服?”,许婉琰很惊讶,难道吴翊飞还要再来一次? “衣服都被你拿走了”,吴翊飞说的委屈。 “哦!”,许婉琰一拍脑门,才想起来她刚才什么都没看见就抱了一堆衣服去卫生间。 刚做完时,她只想快速逃离现场,一方面害羞一方面想去卫生间看看自己,那里还火辣辣的疼。她站在淋浴下,发现下面果然肿了,原来的褶皱处都鼓了起来,缝隙被藏在里面,要使劲儿才能拨开摸到。她的大腿还有他喷射的白色液体,她用指尖摸了一下,有点好奇这个东西,凑近一闻,咦,有点奇怪的味道。 “那你去穿衣服吧” “可我现在没穿衣服”,吴翊飞指了指被子盖住的自己,他记得许婉琰有些抗拒见到他的小兄弟。 “我不看,你出去吧”,许婉琰转身背对吴翊飞,双手紧紧地捂住眼睛。 吴翊飞掀开被子,他的小兄弟尺寸可人,即使现在疲软的状态,也在两腿之间耷拉着一大堆。他看着许婉琰快速转身,觉得无奈又好笑,他们明明刚做完做亲密的事情,现在却一副不熟的样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床上厮混、床下不熟”,说的是他们现在吗。 听到关门声,许婉琰才敢放下手转过身,吴翊飞出去了。 怎么跟做贼似的?她觉得奇怪,别人做爱也这样吗? 她看到了床上的那滩红,是她刚才流下的。红的鲜艳,难怪那么疼呢!她心想,哪里流这么多血会不疼啊。她把床单换下,发现下面的一层软垫也染上了。估计是洗不出来了,她把软垫也拆了下来。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把染红的垫子大咧咧的摆在了地上,想捉弄下吴翊飞。 当吴翊飞回到卧室时,看到地上的垫子,傻了眼。 而许婉琰看到吴翊飞进来的样子,也傻了眼。 她看到吴翊飞只穿了一条内裤,赤裸着那身壮实健美的肌肉,不禁纳闷,他是在向她展示他的身材吗? 吴翊飞看到染有红色的垫子,就像保护好的犯罪现场,不禁疑问,小婉是在跟他要个说法吗? “小婉,我会负责的”。此时的吴翊飞求生欲满满。 “你为什么不穿上衣服? “我穿了啊”,他低头看自己的内裤。 “你……我……”,许婉琰捂住额头,有些头疼,行吧,男朋友是个自恋狂…… “小婉,今晚让我留下好不好”,吴翊飞诚恳的说。 此时的他们却显然不在一个频道:一个深情款款的急于告白、一个内心翻起了无数白眼的无奈。 “留下干嘛?不能再来了,我都肿了,好疼!” “你这小脑袋想什么呢?”,吴翊飞抱住她,“这是你的第一次,我想留下来陪你”。 “这里没有你能穿的衣服” “没事,我习惯裸睡” “……”,许婉琰心想,还真是个自恋狂。 “不行,我不习惯”。说着许婉琰打开衣柜,翻箱倒柜找到一件旧T恤。“这个大,oversize,你应该能穿”。 吴翊飞顺从地穿上,“噗呲”一声许婉琰笑了,穿在她身上肥大的T恤,他穿上却像紧身衣。 “吴翊飞,你这个样子太好笑了!” “女朋友让我穿什么我都穿”,说完他抱着她躺倒在床上,“还疼吗?明天买点药擦擦?” “不怎么疼了,就是很肿” “刚刚不是说好疼?小骗子” “我,怕你……” “怕我再来一次?我又不是禽兽”,他把她抱在怀里,嗅着她发丝的香气,轻吻她的发顶。虽然他真的很想再来,一碰到她,他就控制不住地硬了。 许婉琰被他抱在怀里,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温暖的胸膛,强有力的心跳,原来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的感觉是这样。在她的怀抱中,她有些困了。忽然,她想起了什么。 “垫子怎么办?估计洗不出来了。” “那就不洗了,我给你买个新的。” “这个呢?扔了被人看见多丢人啊!” “留着。等我们老了看见它就能回忆起今天的第一次。” “呃……”,她觉得这滩血迹有点恶心。“算了,还是洗洗吧”。今天这个第一次的回忆并不算美好,慌乱中还有些尴尬。 “好,我去洗”,吴翊飞说完就要起身。 许婉琰拽住了他,脸上漾着顽皮的笑。“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反应,逗逗你”。 “我说真的,明天我洗,然后去买个新的。对了,你不是说要换个床吗?正好一起买了”。 许婉琰仰头看着吴翊飞,看他一脸认真的谋划明天的事情。她想,和喜欢的人相拥而睡比做爱舒服。“好”,她把脸埋在他的胸膛,昏昏欲睡了。 “晚安,小婉”。吴翊飞轻吻她的额头。 睡前吴翊飞心想,这床质量真的不怎么样,刚才他还没使劲,就嘎吱嘎吱响个不停,要是敞开了做起来肯定要塌了。 ———— 「小剧场」 若干年后,许婉琰骑在吴翊飞身上,嘴里咿咿呀呀地浪叫“老公,好舒服,再重点,还要”。 吴翊飞在她身下挺腰的动作顿了一下,“谁说的做爱没有睡觉舒服?”,然后一计深挺。 “啊”,许婉琰被撞得失魂,“舒服啊……” 吴翊飞动完一下,又停了,“谁说的这东西丑?”。 许婉琰被卡得不上不下,呜呜的求饶“老公,是我,我错了……” 18.后悔的事(h) 如果问今天的许婉琰前一天最后悔什么,她会毫不犹豫回答:留吴翊飞过夜。 如果问今天的吴翊飞前一天最后悔什么,他会脱口而出道:没买安全套。 第一次相拥而眠的两人,睡得都不太好。许婉琰的床不仅质量堪忧还实在太小,她一个人睡倒还好,睡了一个吴翊飞就显得异常拥挤。吴翊飞生怕挤到她,一夜睡得都不安稳。许婉琰一翻身就会碰到一具火热的身体,一夜睡得都不踏实。 第二天一早,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里时,两人都已经醒了。 许婉琰闭着眼睛背对着吴翊飞假寐,吴翊飞贴着她的后背借着一呼一吸嗅她发上的香气。原来,和爱人早起的感觉是这样:硬得不行。 吴翊飞今日的晨勃反应格外强烈。碍于这张小床,他们的身体贴得紧密,他挺翘坚硬的肉棒就这样竖在那里,让许婉琰根本无法忽视腰上的这个硬邦邦的热源。吴翊飞还在有意无意地蹭着,一下一下,勾的人心痒痒。 许婉琰翻了个身,面向吴翊飞。 “早,小婉”。吴翊飞对她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早……你……”,许婉琰略显尴尬地指了指下面。 “晨勃,一个正常男人的生理现象”,吴翊飞知道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了,“不过今天的现象有些异常。” “什么异常?” “异常硬。” “……”,许婉琰腹诽,怪我咯? 吴翊飞对于许婉琰的小心思一项看得透彻,“是怪你,怪你太香太迷人”。 “你……你又撩人。” “怎么这也算撩?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吴翊飞挺了一下他的小兄弟,“我看看还肿吗”。 说完他不给许婉琰抗拒的机会,直接翻到她身上,去脱她的内裤。 “你!别……”,许婉琰觉得这男人怎么说发情就发情,“不行!别看!”,现在可是白天啊,天光大亮多尴尬!许婉琰羞的后半句话都没说出口。 “为什么不能看?”,吴翊飞满不在乎,一手按住许婉琰挣扎的小手。 他的手大力气更大,一掌握住她的两只手腕毫不费力。另一只手脱掉了她的内裤,她的花穴映入眼帘。他第一次真切地看到她那里,不,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女人那里。她的下面毛发不多,整个阴部是一种偏深的粉色,昨晚被疼爱的花蕊颜色还有些深,轻轻一碰,女人便敏感的叫了一下。 吴翊飞觉得自己要炸了,从根部到头部,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他一下子亲了上去。 热热的、软软的、咸咸的。没有任何味道,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许婉琰啊地叫了声,“你干嘛!”,他怎么亲她那里! 他根本不理她的叫喊。 大舌在她的花蕊上来来回回,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许婉琰觉得下面一阵收缩,好酸好麻,花蕊前端的颗粒已经兴奋地战栗,一大股春水流出,打湿了吴翊飞的下巴。 早知道舔这里女人会舒服,但实践了发现,原来可以湿得这么快。他像被鼓励的孩子,舌头加快了速度,不仅舔花蕊还向下去舔她那窄小的穴口。即使经历了昨夜的第一次,穴口还是紧紧闭合着,男人用嘴巴包住整个阴户,再伸出舌头舔这个小口,一下子有一股水流出。这次流进了他的嘴里。 女人啊啊啊叫个不停,花穴一下子紧缩,她高潮了。昨夜在他的手指下高潮,今晨在他的嘴下高潮,吴翊飞有些怨恨,怎么让她高潮的不是自己的小兄弟。 高潮后的许婉琰满面潮红,大脑一片空白,她大口地喘着气,像刚刚长跑完一样。 吴翊飞起身脱掉内裤,看着他的女孩儿在高潮余韵中,把肉棒对准那个还在流水的小口,借着水润一下子插了进去。 许婉琰根本没反应过来,就感到下面一阵满胀,不如昨晚的疼,但也不是很舒服。 他太大了,她太小了。穴口被撑到最大,穴肉有些发白。 “小婉,疼吗”,吴翊飞喘着粗气。 “还,还行,就是好胀,撑得难受……” “小婉,宝宝,好棒,马上就不胀了”,说完他开始抽插起来。 拔出三分之二,再全部插进,再拔再插,他渐渐找到了节奏,一下下高频率的抽动。 许婉琰发觉这次做爱的感受和昨晚完全不同。她不再有那种撕裂的疼痛,而是感到了一种酥麻的爽意,他每次的抽插进入她都很舒服,这种感觉从下体直接传入大脑,让她只想跟着他的节奏大叫,“啊……啊……”。 在这个周六的早晨,许婉琰的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男女做爱的声音:男人啪啪啪的抽插声、女人似哭似爽的喊叫声,以及床板的吱嘎吱嘎声。 吴翊飞听得耳热,低头看到两人相连的下体,因着他的快速抽插泛出了白色泡沫。听觉和视觉的双重刺激让吴翊飞爽极了,他搬起她的两腿架在肩上,双臂撑在她的两侧,抽插的力度更大速度更快。一下子顶到最里,再一下子抽出只留个头部。 许婉琰觉得她要被顶起来了,他的家伙顶到最里面时,她就感到那里一阵酥软,软得她整个人都要飞了。忽然她感到一团光出现在她眼前,当酥麻渐渐累积,便成了一种想尿又尿不出的极致舒服感。“啊……”,她无法控制她的叫喊,更无法控制她的下体,一大股春水流出,她高潮了。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高潮后的小穴在一阵阵收缩。吴翊飞受不住这种紧缩,拔了出来让他们彼此都喘口气。 等她渐渐平复,他又把她的双腿缠在他的腰上,身体覆上去,再度插了进去。怕压倒她,所以他双肘撑在床上,两手搂住她的头,看着她喊叫的小嘴,亲了上去,把她的声音全部吞咽了下去,只留下阵阵呜呜声。 不知插了多久,他感到有些麻意从尾椎骨传来,他觉得要射了。他有些后悔没在身上备着安全套,现在的小心翼翼让快感有些打折。但他还是怕自己控制不好力度射在里面,所以最后时刻又加快了速度。 许婉琰觉得自己下面被插的要着火了,有那么一瞬,她想到了摩擦起火,这样下去是不是会真的起火呢…… 可是她的走神还没有两秒钟,随着吴翊飞的一记大力深插,只听“duang”的一声,床板发出了一阵“嘎嚓”的声音。 两人都被吓了一跳,吴翊飞赶紧拔了出来,最后关头,他正好射在了她小穴的外面。除了抽插带来的大量白色泡沫,还有他喷射出的大片液体,一滴滴,沿着她的小穴淌到床单上,好不淫靡。 但是他们还来不及享受这份情欲的旖旎,就双双感到床垫的下沉。 床塌了。 吴翊飞惊诧于自己昨晚睡前的预言,这到底是预言成真还是乌鸦嘴呢。 许婉琰被吴翊飞抱在身下,喘息着骂他“吴翊飞,你把我床做塌了!”,她真的好后悔让他留下过夜。 ———— 「小剧场」 许婉琰:老公,你看这张床怎么样?(许婉琰刷着手机问) 吴翊飞:床必须试,不能网上买。 第二天在家具城,吴翊飞坐在一张床上使劲地上下颠婆。 吴翊飞:这张不行,不结实。 许婉琰:…… 许婉琰头又疼了,傻子都能看出他们买床干什么…… 许婉琰:老公,别买了,咱们砌个炕吧,炕结实。 19.借住与同居 “近日,由我市交警队的几名年轻交警组成了一支最美奉城的骑警队伍。他们年轻有朝气,穿梭在奉城的大街小巷,守护着奉城的交通秩序……” 一组奉城的交警宣传短片在各大平台上被疯狂转发。 [中间C位的小哥哥太帅了!] [奉城真有这帅的交警吗?怎么我没见过?怪我开车太规矩……] [这样的交警请给我来一打!] [老公,看我,我在这里!] …… 周雨艾刷着手机对许婉琰说:“快看快看,中间那个交警和你的竹马小哥哥好像啊!” 许婉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吴翊飞,的确很帅。他两侧略长的头发梳了上去,露出饱满的额头,那双内双的眼睛冷冰冰不含笑意,抿直的嘴角不带一丝弧度,显得整个人冷若冰霜。穿起制服显得身材更好,肩宽腰细腿长,站在合照的中间位置瞬间秒掉了其他人。 可是许婉琰看着他这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嗯,就是他”,她的语气并不好。 “哟,他是交警啊,等等,那次来做核酸那个也是他?” “是” “天啊!我发现了什么?那次他来我就发现他在看你,他当时不会是专程来看你的吧?” “可能吧……”,现在许婉琰对吴翊飞做出什么都不惊讶。她发现这男人就是个大尾巴狼,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果然是骗人的,对她总是套路满满。 “小许老师,你这语气不善啊,吵架了?早上他不是还送你来的。” “他不送也没办法,从花园街到附小那么远的路,再遇上早高峰,我肯定要迟到”,许婉琰说地咬牙切齿,丝毫没有发现话里的隐藏信息。 周雨艾听完眼珠子一转,“等等,你为什么从花园街来上班?不住梅南了?你们该不会,同居了吧!” 同居?算吗?许婉琰怎么也不觉得她和吴翊飞是同居,顶多是她事出无奈借助他家而已。只是这个借住,和她开始的预想实在不太一样。 “没有,我就是借住一下” “借住?小许老师,你这借口也太差劲了,成年男女,共处一室,你跟我说这是借住?可以啊,上次我还以为你们只是纯纯的恋爱关系,没想到这么快就同居了”,周雨艾意味深长的笑着说“现在你不仅知道什么是性冲动吧?” “我……哎呀,我家现在住不了,真的只是暂时住一下” “你家真出事了?怎么了,发水了?”,周雨艾见许婉琰一脸认真,以为她家真的出了问题。 “我……”,她说不下去了。 话一出口,许婉琰才明白什么是言多语失。 难道她要说床坏了?怎么坏的?男朋友做爱太猛做坏了?许婉琰后悔死了,就不该回答周雨艾那么多问题,更不该让吴翊飞留宿。 那天床塌了之后,吴翊飞就拉着许婉琰去了家具城,直奔一家进口的家具馆。 “这家太贵了,走吧”,许婉琰小声说。 “一分钱一分货,我的床就是这个牌子,质量很好” 吴翊飞拉着许婉琰挑挑看看,“喜欢哪个款式?这个怎么样?”。他带她来到一张白色床前,白色全皮包裹的床身,的确好看。许婉琰扫了眼价格,这也太贵了。吴翊飞看出她的心思,知道她喜欢这张床,只是觉得价格太高。他捏了捏她的手心,跟她说没事。 “就要这张。再配个质量好、舒服的床垫” “好嘞先生,您看看这张床垫,软硬适中,而且弹力很好,无论多重都能瞬间反弹。您买成套的话优惠力度更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许婉琰听到店员说弹力好、无论多重都能反弹,就想到她和吴翊飞把床压塌了事情,一下子脸就红了。 “别怕,这次不会做塌了”,吴翊飞在她耳边用仅她能听见的声音说,声音带着热气传入许婉琰的耳朵,她一下子身子就软了,感到双腿不由自主地发颤。她使劲抓住吴翊飞的胳膊,狠狠地捏了一下,瞪了他一眼。吴翊飞逗完她,心知理亏,笑了笑不再言语。 订好了床,店员把单据交给吴翊飞,“先生,您订的这张床是纯进口,要从国外订货,现在疫情,物流比较慢,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到。” “可以。” “什么?” 吴翊飞和许婉琰异口同声。 “可以什么可以?没有床你让我睡哪?垫个床垫睡地上?”,许婉琰气呼呼地拉着吴翊飞到一旁小声说。 “我怎么舍得让你睡地上,你去我那住一阵子,等床到了再回来”,吴翊飞自然地说。 “我……我睡你家不合适吧……” “这有什么?我不是都睡你家了。我自己住一个复式公寓,绝对容得下一个小小的小婉”。 许婉琰被他逗笑,心想好像也只能这样了。虽然她觉得就这样住到吴翊飞家有点怪怪的,总觉得好像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 等许婉琰真的住到吴翊飞家后,她发现她好像被骗了。 她就像个主动送上门的小白兔,被大灰狼吃干抹净,那个说家里容得下她的男人,每天用另一种方式不停地“容”她…… ———— 「小剧场」 已经是两个孩子父亲的吴翊飞对着小女儿苦口婆心地说:宝贝,你不能随便去男孩子家知道吗? 5岁的吴爱婉不服气:为什么不行?悠悠请了很多人去他家玩,怎么我就不能去? 吴翊飞:可以大家一起,但不能你自己单独去。 吴爱婉:为什么不能单独去?上次小美就单独去了,他们玩得可好了。 吴翊飞:爸爸说不行就是不行。 眼看吴爱婉要被说哭了,许婉琰把女儿抱起:她那么小,你跟她说这些干嘛? 吴翊飞:我这是教育她,让她从小知道女孩子不能随便去男人家。 许婉琰:是啊,你说的有道理,要是我小时候有人这样告诉我,我就不会傻兮兮的去你家了。 说完甩了吴翊飞一个大白眼,抱着女儿走了。 吴翊飞:媳妇,不一样啊!我们是…… 吴翊飞屁颠颠地追了上去。 20.花园街(微微h) 奉城市交警大队在前些年老城改造时,搬到了位于东部新区的花园街。 出完晚高峰的吴翊飞回队里换下制服,准备回家。 由他领衔拍摄的那支宣传短片在交警队一楼门口的屏幕上播放着,屏幕下还放着“最美奉城,由我守护”的宣传易拉宝,吴翊飞的人像立在中间,看着威风又帅气。 同事们都感到了吴翊飞的春风得意,他那张万年冰山脸,最近会时不时地露出笑容。起初大家还很不适应,觉得他笑起来更瘆人,但随着他嘴角上扬的次数增加,大家反应过来,原来冰块脸也有虚荣心啊。队里的年轻女警们,早就私底下议论吴翊飞是奉城公安系统的警草,可惜他性格冷淡,虽然待人有礼但又拒人千里,好多想追他的女生一直望而却步。看到他最近笑容渐多,都在想他是不是因为荣誉转性。 脱下制服的吴翊飞喜欢穿T恤,舒服方便,当然无论他穿什么T恤,那身结实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墨镜一带,又酷又帅。他低头面带笑容地发微信,打开听筒播放,听着那边一个女声带着怒意的噼里啪啦,他听完倒是不气,反而笑得更开心。 一个女警不知何时走到他旁边,和他并肩走出警队大楼,试探地问“吴队,最近看你总是笑容满面的”,吴翊飞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打了一串文字回微信。女警有些尴尬,“这次宣传片在网上很火,吴队你把我们交警队都带火了呢!”,女警真诚地恭维道。吴翊飞还是嗯了一声,微信又发来一段语音,他打开了扬声器模式,那边的女声响起“我告诉你,明天我就回家住,就算打个地铺睡地上我也不住你这了!” 女警听完愣了,尴尬得脚趾都能抠出长城。吴翊飞倒是终于不再只说一个嗯了,他轻松地笑着说“女朋友,闹脾气了”,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出来交警队大院儿。 吴翊飞的公寓就与交警队相隔两条街。这栋公寓由房产名企开发,从物业管理到细节装修既人性又现代。 他住在20楼的复式,面积不算大,一面墙的大大落地窗贯穿上下两层,视野和光线很好。一层除了厨房卫生间,还有一个开间大客厅,只有吴翊飞一人住,他还劈了个区域专门健身。二层是主卧和主卫,放着卧室家具,其中那张床就是他带许婉琰去买的那个牌子,只不过他的是黑色。 吴翊飞对天发誓,他从没想过把许婉琰拐回家同居。 一切都是一场意外。 起因是那张床,或许又不全是。 如果非要找出责任方,吴翊飞想大概他要负全责,毕竟他看见许婉琰就容易失控,就想把她按在身下。老实说,作为一个身体健康且到了二十大几才开荤的直男,不想抱着女朋友天天做是不可能的。但吴翊飞没有想过和许婉琰同居,或者是没想过这么快同居,他了解许婉琰,得细水长流水到渠成了他们才可能住到一起。他设想他们的恋爱是,每周末去她家或者他家,两人腻在一起做个两天就已经很幸福了。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有点神婆属性在身上,床真的塌了,他真的把女孩儿“拐”回家了。 既然人都带回家了,他就不可能不做什么了。 许婉琰在那个周六晚来到了吴翊飞的公寓。也许是折腾了一天,也许是早上做的那次让他们心有余悸,两人只是单纯地盖着被睡了一夜。 但是到了第二天周日晚上睡觉的时候,吴翊飞就蠢蠢欲动了。许婉琰不愿意,说明天是周一她要提前到校。吴翊飞听完没说什么,也没有任何不爽,就是抱着许婉琰蹭,一边蹭一边轻吻,吻得异常温柔。许婉琰觉得他像只大狗,亲的她很烦,使劲儿推了一下吴翊飞。吴翊飞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使劲儿吻了上去,从脸吻到耳朵,绕着她的耳朵打圈舔弄吹起。第一次做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她的耳朵敏感得很。许婉琰受不住,整个人一下子就软了。然后,就被压在身下做了一次。吴翊飞终究还是怕许婉琰生气,只做了一次。第二天周一一早,吴翊飞殷勤的早起给许婉琰买了早饭,然后骑着摩托送人去上班了。 许婉琰就不明白了,怎么吴翊飞那么喜欢做爱,她住到他家几天他们就做了几天。他们的前两次的确没那么美好,但后面的这些次,她的确也舒服到了。可是舒服归舒服,也不至于天天做吧? 吴翊飞实在又是个对她呵护备至的好男友。毕竟为了送她特意换了早高峰的执勤。 于是他们在吴翊飞家的相处就变成:许婉琰生气吴翊飞总拉着她做爱,吴翊飞就上前柔声细语地哄,哄着哄着就又做了起来,然后第二天一早他又乖乖地准备早饭、送上班一条龙服务,弄得许婉琰想发脾气都发不出。 “小婉,我回来了。你看我带了什么?”,吴翊飞很会哄人,微信里听到许婉琰的火气很大,直接转去她最爱吃的那家蛋糕店。 许婉琰坐在沙发上,头都没回,直接向他扔了个抱枕。 吴翊飞笑嘻嘻地接住抱枕,把新出炉的芝士蛋糕放在茶几上。 “我的没头脑小姐又变成不高兴小姐了” 许婉琰白了他一眼,又拿起抱枕对着他一通乱砸,一边砸还一边骂“混蛋,就怪你,我现在说都说不清”。 吴翊飞对许婉琰的所有脾气一向照单全收,就像现在。他让她砸了会,然后一把抱住她,亲昵地亲她的发丝、额头和耳朵,然后在她的耳边吹着气说“都怪我,嗯,宝宝不气了好不好”。 吴翊飞了解人性,如果女人不是因为原则性的问题发脾气,那就一定要死皮赖脸的好生哄着,哄好了再按着做场爱。张爱玲不是说嘛“阴道是通往女人灵魂的通道”,没什么是一场爱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做两场。当然,他也很了解许婉琰的所有敏感点。 他甫一吹气,许婉琰的半边身子就麻了。耳朵是她的敏感点之一,只要吴翊飞对她的耳朵吹气或者含住舔弄,她就像被下了迷药一样,软绵绵地任他摆布。比如,此刻。她被他抱在怀里,指尖无力地抓着他的衣襟,已经眼波含春了,口中发出嗯的一声。 21.喜欢什么(h) 吴翊飞吻住了她,大舌直接探入她的口中,轻车熟路地带动她的芳香小舌来来回回,毫不厌倦。一手从她泡泡袖睡裙的裙摆向上抚摸,摸过她平滑细腻的肚腹,然后抓住了那对饱满的胸乳。没两下,乳晕前端的莓果已经坚硬硬地挺立了,吴翊飞的吻便顺着她的唇沿着下巴、锁骨一路到她的胸脯。 他很喜欢这对白嫩挺翘的乳房,以前从没有想过她的身材这么好。他的大手正好可以一掌包住,足见她的尺寸多傲人。她告诉过他,因为不想被人注意身材,所以长期穿显小的内衣遮挡。吴翊飞一口衔住,唇舌包裹住整个乳房,带了点力气的吸允,舌头绕着乳晕打圈,接着再裹住莓果,用嘴唇揪了一下。她被吸得受不住,抱住男人的头,手指无力地一下下抓住他着他的头发,嘴里溢出呻吟声。 “小婉,我好喜欢……”,他的声音充满情欲,哑得很。 “嗯……”,她用呻吟声回应他,双手紧紧得抱住他的头,像是要把他按在她的胸里。 男人把她的睡裙全部推到了上面,两只大手轻轻一拢,那对乳球便聚在一起,他一口把两颗莓果全部含在了嘴里,在他的口腔里,两颗莓果一起被疼惜着。 吴翊飞把许婉琰放倒在沙发上,她的睡裙已经可有可无了,而他还衣衫完整。他跪在她的两腿中间,又用一只手脱掉了上衣。许婉琰看着吴翊飞赤裸的上身,有些眼热,伸手摸上他弹性的胸肌,滑到他结实坚硬的腹肌,一下下地抚摸。他拽着她的手向下,摸向自己早就撑起帐篷的小兄弟,“宝宝,再摸摸这里”。 经过了这些次的性爱,许婉琰早就对他的小兄弟不抗拒了,虽然心里还是觉得那东西长得丑丑的。有时看着他卖力地在她下面给她舔,她想,要是他让她口,她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许婉琰的小手隔着内裤摸着吴翊飞的肉茎,指尖在触摸头部时,稍稍用力捏了一下,吴翊飞马上发出了“咝”的一声。 “宝宝,受不住了”,说完他脱掉内裤抵上了她两腿间的那里。 内裤中间的部分早就湿透了,脱掉她的内裤,伸手一探,一手的湿滑。他摸到了前端的小豆豆,一按一拧,许婉琰立马叫了一声,又一股水流了出来。她上面耳朵敏感,下面小豆豆敏感,吴翊飞门清。接着他一个沉腰,把肉茎插了进去。 两人一起发出了舒服的喘息声。 好紧。 好撑。 男人在女人的身上有节奏的律动着,重几下轻一下,再重再轻,一时间肉体碰撞的啪啪声夹杂着女人娇啼的叫床声在客厅里响起。吴翊飞早就不是开始只知道蛮力向前撞的菜鸡了,看片经验一经用到实践中,他掌握了做爱的技巧。 他把她的腿盘到自己的腰上,俯身亲住她还在咿咿呀呀叫个不停的小嘴,轻轻一带,便把她抱在怀里坐了起来。她双腿缠在他的腰上,小手勾着他的脖子。他的大掌掰开圆滑的股瓣,从下而上的撞击着她,一边撞还一边揉面似的揉着她的臀肉。 坐姿的关系,他全部的肉茎都插了进去,直直地顶到她的最里面。虽然每次抽插得不算重,但是两人的下面更紧密的贴在一起,他杂多黑硬的耻毛扎到光滑的阴部,她又痒又疼。被扎得痒痒,她扭动了几下腰。男人以为女人想自己来,掰着她的臀肉,“宝宝自己动动”。 “……我不会……”。她只顾着叫,只顾着喘,哪里还有力气动。 “试试,抬下屁股再放下”,男人拖着她的屁股,带着她。 许婉琰咬牙按照吴翊飞说的动了动,没几下,便脱力地趴在他的肩上,“不行了……我没力气……”。 男人笑着吻她,“娇宝宝”。说完,他靠坐在沙发上,腰部发力狠狠地撞着,一下又一下发狠似的向她的最深处撞去。 “啊啊啊……”,她受不了这种又重又狠又深的撞击,一下子眼前就浮现一片白光,耳边响起嗡嗡声,大脑一片空白。花穴紧跟着猛地收缩,一大股蜜水喷出,高潮了。男人感到了阴道里高潮的紧缩,也拔了出来。她那里本来就紧,再一缩,他非得直接交待了不可。 许婉琰趴在吴翊飞肩头喘息,嘴里哼哼唧唧,吴翊飞一手托着她的屁股,一手抚着她的后背。挺直坚硬的肉棒湿漉漉的,紧贴着她的屁股,有一下没一下的挺蹭。 “喜欢吗” “嗯” “还怪我吗” “嗯”,许婉琰已经累的懒得思考。 吴翊飞笑了,“小婉是怪我做的不用力?那我得加把劲”,说完就把肉茎扶正,借着高潮后的润滑对准那里插了进去。 “啊,你……不要再用力了,我快散架了……” “那还怪我吗?” “不怪了……我,喜欢的……” 男人这次不再用力,而是缓慢地一点点进去,再抬起她的屁股一点点拔出来。许婉琰被磨得不行,那种快速抽插和挤压那带来的快感消失了。 “喜欢什么?”,吴翊飞故意地慢下来,磨着她。 “喜欢做爱” “不喜欢我吗”,听到她的回答,吴翊飞瞬间使劲儿把她的屁股向下按,再配合腰部快速地向上挺动。许婉琰没受住这突如其来的大力,又“啊”的发出一声尖叫。 “不要,太猛了,我不行……”,她软软地求饶,“也喜欢你啊”。 男人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满意的看着她被干得潮红的小脸,“我也喜欢,我喜欢我的小婉,以及和她做爱”。 说着,他抱住许婉琰站了起来,可是他明明下面还在动着。 “啊……你干嘛” “干你啊宝宝” 22.一会儿与快了(h) 做爱的极致快感是什么? 有人说是潮吹,有人说是做晕过去。 许婉琰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郁闷,这两个她都体验到了。 吴翊飞抱着她,边走边动。这是他们第一次抱肏,许婉琰吓坏了,双手死死地扣住他的脖子,下面也跟着紧张的缩紧。 “下面没套,我们上去带”,吴翊飞劝哄着她。 这个姿势倒没有多深,但是心里的刺激大于生理的感觉。两人都有点新奇。 “宝宝别咬这么死,放松,别怕”,他拍了拍她的屁股,又颠了起来,颠一下插一下。许婉琰受不住,水流的更多了。打湿了她的屁股,打湿了他的大腿。 “这个姿势这么舒服吗?”,吴翊飞托着她的屁股,手也被打湿了,“好多水”。 “……你……讨厌”,许婉琰声音有些颤抖,“哪里来的这些奇怪姿势”,说完又高声叫了起来。 吴翊飞笑着亲她,他的小婉做爱时总是这样一幅口是心非。他干脆就这样抱着她直接向楼上走去。上一步台阶,动一下,水就跟着留了出来,女人也跟着高啼一声。 “不要了……好奇怪” “不要吗” 男人倒是没想出来,可是太湿太滑了,肉茎直接滑了出来。女人感到一空,她还没到,突然紧实后的空虚,让她空落落的。 “你……”,她以为吴翊飞故意逗她。 “真不要了?”,他抱着她站在台阶上,短短十步的台阶,在此刻却异常漫长。 许婉琰觉得男人就是故意的,非要磨着她,让她说那些她说不出口的羞人话。 “……我……你……讨厌……“,许婉琰觉得自己要羞死了。她的确还很想要,但又说不出口,又羞又臊。做爱的感觉还在,两人火热的下体紧密相连。她在这一刻感到了一丝被捉弄的委屈,抓住男人的脖子埋在他的肩上,“呜”的一声哭了出来。 “宝宝怎么哭了?”,吴翊飞吓坏了,一下下轻啄她的额头、鼻尖,再去寻她委屈哭泣的小嘴,“嗯,怎么哭了?不喜欢就不做了,抱你上去休息”。 他说不做就真不做,即使肉棒还在坚挺的抵着她的屁股,每上一步台阶还在蹭着动一下。 “不是……”,许婉琰抬头看他,眼里还噙着泪光,又可怜又动人。她想了想,张了张嘴,“不是,先别上去……”,她的声音很小很轻,还带着哭后的鼻音,“要的……就这样,抱着……”,她只能说成这样了。 吴翊飞听完笑了,还有什么不懂的呢?“好”,两手一掰她的臀肉,顺利地插了进去。“宝宝要什么我给你,但是不要哭了,好不好”,他一边轻轻地向里顶,一边亲着她的脸颊和嘴唇,“你一哭我心都碎了”。 “嗯……”,她搂着他的脖子,回应他的亲吻,主动把舌头伸到他的口中。她被他抱着插,已经没有开始的害怕了,下面自然地跟着他的节奏收缩。他上一步台阶插一下,她缩一下,缩一下,就流下一滩水,水渍滴落到台阶上,跟着他的脚步,一滴一滴。 两人赤裸的身体严丝合缝的贴着,到了楼上,他站定后,直接用力地把她撞离了自己的身体,再一下子准确地接住她,插进去。许婉琰吓死了,下面又一阵紧缩,接着一下子喷出了更多的水。 吴翊飞没想到这个姿势会让她敏感到潮吹,亲着她说宝宝好厉害。 他把她抱回床上,终于可以着地的安全感让她一下舒缓了下来。他拔出来带上套子,把她的腿笔直地架到自己的肩上,再撑起双臂覆到她身上。她整个人就像被他折成了一半,他靠双臂支撑身体,腰部发力从上而下,一下下地向她最深处凿去。 深褐色的粗长肉茎衔接着他们,女人觉得自己要被凿穿了,身体里最软的子宫被他撞得都软了,阵阵酸麻席卷着她。那种熟悉的白光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她又一阵啊啊大叫,再次一阵紧缩,她又高潮了。伴随着穴内的收缩,他也到了,隔着安全套,一股灼热的白液射了出来。他撑在她的身上喘气,好一会儿才拔了出来,把灌满的套子打了结扔到了垃圾桶。 这晚的做爱实在是累。接连的高潮让许婉琰又爽又乏,这次高潮过后她整个人软绵绵的,没有一丝气力,就像个软娃娃躺在床上。吴翊飞回到床上抱着她,两人面对面地躺着,口中还哈着没从情欲中恢复过来的热气。她累极了,整个人还沉浸在高潮后虚软,眼里盛着涣散的眼神。吴翊飞看着她的小模样,觉得一股热意又从下面传来,他很快又硬了。 许婉琰想不明白,明明发力的是他,可累得不行的是她。明明他只射了一次,可她却高潮好几次。明明他现在又硬了,她却不想再来了。 “我不要了……” 两人面对面地躺着,他坚硬滚烫的肉茎顶着她,也不说话,就是这样轻轻蹭着。他惯用这一套求他,不说话地蹭,眼里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像只得不到主人关爱的大狗。 “真的好累……”,许婉琰好像又心软了。 “宝宝不动,好好躺着休息,嗯?”,吴翊飞太了解她了,他的小婉总是嘴硬心软。一手从床头柜上摸了一个安全套给自己带上,然后抬起她一条腿缠到自己的腰上,又插了进去。 这张床是真的不错,即使他如此大力摆弄,也没有任何声音和摇晃。但是现在的许婉琰已经没有力气思考这些了,她真的好累。虽然只用抱着身材的男人,被他一下下的抽插,但她就是觉得累,下面酸,腰也酸。 “我不行了,好累……” “累了就好好休息,我还有一会儿” 男人说话的时候也不停,抱住她的腿抽插,一下快过一下。 “嗯嗯哼哼……”,她小声的吭吭唧唧,连叫床声都小了很多。 “宝宝累了就睡,我快了”,说完还很贴心似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男人说一会儿是多久?男人说快了是多快? 许婉琰不知道。 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她真被做坏了。他倒是没精尽人亡,可她快精力耗尽了。她现在好困好累,下面再舒服她也没心思感受了…… 等许婉琰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落地窗照进了清晨明媚的阳光。她掀开薄被,双腿一落地便不由自主地打闪,昨天真是做狠了。 昨天?她后面完全想不起来了,她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结束的,她看到自己穿了干净的睡裙和内裤,知道一定是吴翊飞给她穿的。男人在事后总是很细心,也很温柔。事实上他对她一直都很细心呵护,除了在做爱上。 这个男人一定是公狗转世,又想到被他按着做了一晚上,许婉琰就又气的咬牙。 她拖着酸软的双腿,扶着楼梯下楼。果然,在餐桌上放着新鲜的早餐:包子、鸡蛋,和她每早必喝的美式咖啡。 而吴翊飞呢?在旁边的健身区撸铁呢,躺在健身椅上,一下下地推举哑铃,好像昨晚抱着她做了一晚上的是别人。 “早,小婉”,吴翊飞放下哑铃,赤裸的上身布满了汗水,在清晨的晨光下像一层油覆在他健美的肌肉上。 23.(完结) 一个月后,许婉琰终于回到了梅南家园。 那次她被做的睡着了之后,隔天大姨妈就报道了。她从没有如此兴高采烈的欢迎过大姨妈,因为她有痛经的毛病,尤其是第一天,严重的时候疼得打滚。但这次她顾不得疼了。 等吴翊飞又像大狗一样蹭她的时候,她还故意地捏住他的小兄弟,上下撸动,弄得吴翊飞兴奋的大了一圈。就在他要脱她衣服时,她轻轻一推,委屈无力地说“不行,我姨妈来了,好难受”。 吴翊飞当时傻了眼,许婉琰看他的样子咯咯咯笑个不停。可是没笑几下,她就皱起来眉,姨妈来了痛经也跟着报道。吴翊飞把她紧紧地裹在被子里,也不管身下那个直挺挺的小帐篷,柔声问她要不要喝热水。 已经痛经习惯的许婉琰告诉吴翊飞,她需要热水袋和红糖水。可是吴翊飞平常不开火,家里没有红糖。他把她安顿好,让她等一会儿。 “你,下面怎么办?”,许婉琰担心他就这样大剌剌的出门。 “拿衣服遮上”,吴翊飞有气无力地说。还能怎们办?被她撩起这么高,现在又要出门给她买红糖。 于是,在这个五月几近入夏的天气,一个男人穿着长款外套在公寓楼下的便利店买东西,引来好个人的侧目,大家或许想这人是疯子吧。 很快吴翊飞就回来了,跑着去跑着回,又穿着大外套,他早就大汗淋漓。他冲好了红糖水,灌好了热水袋送到许婉琰怀里。许婉琰躺在床上,看着他早就被汗水打湿的T恤,小腹被热水袋暖着,心里被吴翊飞暖着。 “大飞哥”,许婉琰叫他。 这是他们在一起后,她第一次这样喊他,吴翊飞多少有点激动。 “怎么了,小婉,很疼吗?” “不是,就想叫叫你”,她半躺在床上,脸色因为姨妈显得苍白,她向他伸手,他接住了她的手,“大飞哥,你真好” 吴翊飞攥紧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擦蹭,“我说了会永远对你好。” 还在热恋中的小情侣没想到这次一别就是一个月。 随着又一波疫情的到来,许婉琰住的梅南家园被封了。吴翊飞每天操心许婉琰隔离期间能不能买到菜,吃的饱不饱,在家无不无聊,变着花样的在电话里逗她开心。许婉琰听着吴翊飞为她着急担心的样子,心里别提多甜了。 自从这次许婉琰隔离,他们养成了在挂掉电话前亲亲告别,见不到面只好在电话里以解相思之苦了。 等梅南家园解封后,这学期的课也要结束了,暑假即将到来。 许婉琰整理办公桌上这学期的资料,猛地想起了那个让她头疼不已的活动课评选,因为疫情活动早就取消了。 许婉琰却不禁想笑,如果不是这个活动课,她和吴翊飞也不会这么快在一起吧。 放学时,吴翊飞照旧来接她。因为不再住在一起,吴翊飞就改出早高峰,留下晚上的时间接她下班。 “去哪?”,许婉琰趴在他身后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 “神秘兮兮” 其实吴翊飞带许婉琰回了百花巷,去见他爷爷奶奶。 当初如果不是吴奶奶的助攻,吴翊飞也不可能这么快联系上许婉琰。 许婉琰回想,她外婆一定是和他奶奶串通好了,怎么想那天修电视遇到吴翊飞都不是偶然。 吴翊飞拉着许婉琰的手,在炎炎夏日的阳光下走进百花巷。院里的老人们看到两人手牵手都惊讶不已,有人说“听你奶奶讲你有对象了”,有人说“你外婆上次还说你谈男朋友了”,“原来对象是小婉啊”“原来和小飞好了呀”…… “是啊” “是啊” 吴翊飞和许婉琰异口同声说,牵着手握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