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餐饮指南》 第一章 深夜食堂 “刺啦！” 泡椒碎、泡姜碎和蒜蓉被倒入热油锅中，发出悦耳的声音。 一只手拿着炒勺探入锅，快速的划着锅。 锅是大铁锅，炒勺也很普通，但是那只手却有些特色。 五指修长，掌缘微窄却很有力度，就像是一只专门用来演奏乐器或者演绎舞蹈的手，不过，此时手上拿着的不是鼓槌、琴弓或者麦克风，而是一根炒勺，而且手也显得略有些粗糙，上面泛着油光……这是一只厨子的手没跑了。 锅中的碎末很快被炒出了香气，另外一只同样修长漂亮却并不属于艺术家的手取过边上的一个盆，把盆中的黑木耳丝和笋丝倒进锅中，略微翻炒至后，又拿过另一个盘子里腌制了正好10分钟的里脊丝，下锅…… “碰，碰。” 先后两声轻响，第一声是装着鱼香肉丝的盘子和桌子接触发出的声音，第二声则是装着米饭的碗。 放下饭菜，厨子并没有离开，而是顺势坐在了边上的凳子上，反正此时也过了12点，也不会有其他客人，要不是面前这孙子提前打电话过来说要吃饭，他早关门了。 “怎么又是鱼香肉丝？上次就是鱼香肉丝吧？你丫是只会做鱼香肉丝吗？”食客就一个人，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菜，不由微微皱眉，同时吐槽道。 “上次？你还记得你上次来是什么时候吗？”厨子一点不客气的还嘴道：“本店营业时间，上午11点到晚上21点，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有你一口吃的就不错了。” 那边虽然吐槽，但是手下却是一点都不慢，厨子回嘴的时候，他已经一手饭碗一手筷子，夹了一大口菜塞进嘴里，简单咀嚼之后咽下肚，轻出口气后说道：“京城这么大，也就你这里的鱼香肉丝正宗了。” 鱼香肉丝，川菜菜系的一道家常菜，做法很多，在饭馆里最流行最常见的做法是青椒丝、胡萝卜丝和肉丝，热锅的也只有蒜末而没有泡椒和泡姜，原因很简单——便宜。 但不得不说，此时桌子上放着的这一道鱼香肉丝，确实是最地道最正宗的做法了。 眼看食客开始和桌上的菜做斗争，厨子很识趣的闭上了嘴，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方大快朵颐。 盘子里的鱼香肉丝和碗里的米饭都在以极快的速度减少，将将就要见底，厨子起身，倒了一杯水放在边上。 “duang！” 彻底空掉的饭碗被怼在桌子上，一手拿起那杯子水。 “吨吨吨吨吨！” “嗝！” “舒坦了。” 食客一脸舒爽的拿过一根牙签，很嗨皮的剔着牙。 “舒坦了？那就回去睡觉去，我也要睡了，明儿还开店呢。”厨子很不给面子的开始赶人。 “别介啊，找你有事。”食客急忙伸手，拽住了拿着碗盘准备往后收的厨子。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几十秒，厨子终于还是没抵住那真诚的小眼神，重新坐了下来，“啥事儿？说。” 看着对方坐下，食客反而不急了，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来，“来一根？” 厨子不说话，只是看着对方。 “嘿嘿，忘了你戒了，好了好了，我收起来。”食客随手把烟扔边上，又问道：“那……整两口？” “有事儿说事儿，别整这些。”厨子根本不吃他那一套。 “不是，不弄点这些，我说不出来。”食客有些急了。 “嘿，多稀罕啊，你，第六代大导演第一人，说不出来话？你逗我呢？”厨子冷笑道。 “哎，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显然并不介意，两个人的话看着不客气，但实际上用一个字就能说明白——贫。 “行了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了，我没弄错的话，你最近就有一部戏要开拍了吧，你怎么还有空跑我这来吃饭？以你的性格，现在应该忙起来了吧？”一边说着，厨子还是起身去了收银台里面，拿了些东西出来。 一瓶二锅头，不是牛栏山，红星的，二两小瓶，俩小酒盅，一小碟油炸花生米。 酒满上，两人一人一盅。 “乒！” 两人轻轻一碰，各自抿了一口，那边又爽快的出了口气，才开口，“我找你的事儿，还正好儿就和我要新开拍那戏有关。”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放在边上凳子上的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来，递给厨子，“就这个。” “沂蒙……”厨子接过来，看着本子上那俩大字，转头问道：“你这是要拍抗战剧？” “我觉得应该叫革命剧，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哎，重点不在那里。”他随口应道，不等厨子翻开本子，又一下把本子拿了回来，在对方的疑惑中，又递过去了一个本子。 “这是……”厨子更疑惑了，这本子上连名儿都没有，不过他也没多问，而是翻开了那个本子。 ……………… 十分钟后。 “这是电影。”本子合上，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你已经很多年没拍过电影了吧？” “是啊。”一声轻叹，“自从和你，和博儿拍了那一部，哦，还有后面的《西施眼》，就再没拍过了，七八年了都，嘿，那时候你小子才19岁啊，那时候你多嫩啊，结果现在也和我们一样，成特么老男人了。” “这就过分了啊，我今年也才27，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别拿我和你们这些快要年过半百的大叔比啊。”厨子不爽的说道。 “乓！” 酒盅再次轻轻一撞，又各自抿了一口，辣味直冲天灵盖，自然的就会哈出一口气来，然后借着这口气说道：“当初要不是你小子帮忙，我那俩电影还未必整得出来，整出来了也不一定是对味儿，你怎么就想着要当一厨子呢？” “厨子怎么了？我乐意，我喜欢。”回的干脆，眼底的某种莫名的情绪盖的更干脆。 “是啊，你乐意你喜欢，你还记不记得，我当初说过的，我喜欢干啥？”一手捏着酒盅，一手捏着花生米，斜眼看着身边的厨子。 “你？你……”厨子开始沉默，不是不记得了，而是恰恰记得，所以沉默。 ………… “你看看我，都特么拿奖拿到外国去了，夏威夷电影节亚洲电影评审团奖！那些外国孙子（zei，轻声）都特么把我夸上天了！结果呢？国内有几个人知道我？我特么想正儿八经拍个电影，赞助都拉不来！还是拍电视剧实在，我家里现在还拍着好几个电视剧本呢，都不差啊！” “不过啊，我特么还是要回来的，我要让那群孙子好好看看我拍的电影！” 第二章 嘿，孙子！ 张步凡，男，1981年生人，职业：厨子。 老张家从他这往上四辈，也就是他爹，他爷爷，还有他曾祖父都是厨子，据说，他曾祖父还曾经给满清的皇亲国戚做个饭，算得上半个御厨，当然，这是真的假的就没人知道了。 张步凡没见过他曾祖父，对于他爷爷的记忆也不多，只记得他小的时候，他的爷爷就天天逮着他练刀工、练颠勺，练各种厨艺，都说隔代亲，这一点在他家一点没体现，他爷爷是个比他爹还要严厉的“暴君”。 张家祖上是川省那边的，一直到张步凡的老爹，许是受不了他老爹太过严格，也或许是想真的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来，于是，在张步凡还小的时候，忽然就辞去了川省这边一家大酒楼掌勺的工作，成为了一个北漂。 北漂干什么呢？还是当厨子，不过却不再去给别人打工，而是自己开了个店，当上了老板。 然而，皂滑……造化弄人，有一手好厨艺的张老爹，最终也没有能够真的干出一番事业，直到他和张步凡的母亲因为那一场车祸双双去世，也没有能够把自己这个小饭馆子做强做大。 那一年，张步凡19岁，刚刚大学毕业，没错，19岁就大学毕业了，不是因为他多么聪明天才，只是因为他老爹当年为了躲避自己“残暴”的老爹对自己和自己儿子的“压榨”而选择了北漂，同时把才刚刚5岁出头的张步凡给送进了学校。 张老爹北漂成功了，然而可怜的张步凡却并没有因此“逃离魔爪”，每天被爷爷抓着练厨艺的时间没变，只是同时多了一项叫做上学的“课外作业”而已。 那一年，张步凡一下失去了仅剩的三个亲人，出车祸的爹妈，以及听闻此事受到刺激而心脏病发的爷爷，留给他的，只有川省那一套大房子和他老爹在京城打拼十多年最终买下来的那一间藏于胡同巷弄中的小饭馆，以及两张有不少钱的存折。 张步凡毕业了，张步凡成了孤儿，张步凡成了小富豪…… 悲惨吗？确实挺悲惨的，但实际上还有更悲惨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一夜，去的不是三个人，而是四个人呢？ 你问第四个人是谁？自己想呗。 于是，大学专业是计算机的张步凡毅然卖掉了川省的那套大院儿，给自己的存折上又增添了一笔数字，然后坐上了北上了火车。 于是，原本名为“健康小馆”的小饭馆，就变成了现在的“小饭馆”，没错，叫做“小饭馆”的小饭馆。 经过了那件事，有些东西变了，但是，自小被暴君爷爷手把手教出来的厨艺却是变不了的，开这样一个小饭馆还是没问题的。 饭馆的位置有些神奇，居然在3环里面，那可是真的“四九城内”，和一些国家机关的办公场所之类离得相当近，即使是在那个年代，想要买下这样一处地方也要花不少钱，也难怪张老爹的生意一直做不大，钱都花这了。 虽然往大了说这里地势不错，但往小了说，身处胡同巷弄中的饭馆其实位置并不怎么样，不临街，想要从大街上来到这里还要七拐八拐的，不仅远还容易串路，所以，几乎没什么人知道这家小饭馆的存在，也是因此，这里的生意，从张老爹一直到张步凡，都不咋地。 也是因此，张步凡到现在都还是没想明白，管琥那孙子他们当时怎么会跑到他这小饭馆来吃饭。 ………………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张步凡记得那……好吧，无论是从年纪还是其他各方面来说，他都应该叫管琥一声哥，或者叔都可以，不过和他们接触久了，也被带坏了，现在一想到那几个人，一句“孙子”自然的就蹦出来了。 管琥带着另外那俩货第一次到这来，点的第一道菜就是鱼香肉丝，当时吃着他做的鱼香肉丝，管琥还很不屑的说菜不正宗，并且想要和他掰扯掰扯到底怎么做才正宗来着。 不过很快的，他们的注意力就从那一桌子绝壁正宗的的川系家常菜上转移到了他们手中的本子上，写了很多字的本子，写了个故事的本子，剧本。 三个人从一开始的一个人讲戏两个人听，很快的发展成为了三个人一起讨论，再然后演变成争吵，主要的问题都集中在对角色的刻画上，你说承强该是这样的，他说高明该是那样的，却根本定不下来，即使是握有生杀大权作为导演的他，在这一刻说的话也不好使，原因很简单，他当初弄这剧本的时候，其实也还没有完全弄明白那俩东山小子到底该是什么样的。 或者说，大方向有了，但是细节缺失。 那个时候正是半下午，饭馆里除了那仨货根本没别人，张步凡本来呆在边上百无聊赖的怀念着智能手机，却被他们的话引起了兴趣。 尽管刚经历失去三个至亲之人没有多久，依旧伤心，然而毕竟是19岁的年轻人，好奇心最终战胜了其他，饭馆老板张步凡就这样“不自量力”的凑了上去。 三人对于一个厨子忽然跑来掺和他们讨论剧本这件事情感到惊讶和有趣，却意外的没有拒绝，于是，三人讨论变成了三人讨论一人听。 再然后，他听的有趣，脑子里居然也有东西蹦出来，也不知道是临时起意还是来自另外的记忆，于是，他也加入了进去，变成了四个人讨论。 再再然后，变成了一个人拿着本子挥斥方遒，另外仨人听着，而说话的那人，不是导演，更不是演员，而是一个……厨子。 再再再然后，那部叫做《上车，走吧》的电影顺利拍了出来。 然而小导演还是小导演，小演员还是小演员，小厨子还是小厨子。 不，还是有变化的，对于那个小导演以及那俩小演员来说，小厨子不仅能做得一手“不正宗但味道还行”的饭菜，还能做编剧。 嗯，小编剧。 也是从那天起，张步凡眼中的“娱乐圈中人”，就变成了…… “嘿，孙子（zei，轻声）！” 第三章 不会编剧的厨子不是好…… “不是，我没明白。”张步凡挥了挥手上那本连名字都还没起好的剧本。 说剧本都是好听的了，其实根本还是一个只有框架的故事。 “那本，就那沂蒙，就是你马上要拍的电视剧了吧？”张步凡指了指管琥拿回去丢一边的剧本，“那种剧，没几个月你拍不完吧？现在还是前期，加上建组之类之类的事儿，没半年完不了吧？你还有空弄这个？而且……” 他又挥了挥手中的本子，“这特么连剧本儿都算不上吧？你拿一都没编完的破故事给我看算怎么回事啊？” “不给你这个给你什么？”管琥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还振振有词呢，“要已经是剧本了我还用拿给你？我直接找博儿去了。” “嘿，看不起人，是不是看不起人？我告儿你，我……” “你只是不乐意演，你要演了就没博儿他们什么事儿了！这话你特么说了不下十遍了。”管琥回的特干脆。 一口气憋回肚子里，张步凡微有点脸红，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自己吹的牛脸红。 那边，管琥又往嘴里丢了俩花生米，说道：“说起来，这可是我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找你啊，你不会连这个面儿都不给吧。” 这话是实话，自从那部《上车，走吧》之后，几个人算是结下了缘分，那之后几个人时不时的也会到他这小饭馆来，尤其是管琥拍电视剧前后，又或者另外俩出去演戏前后，都会来到这，要上几个菜，弄点酒，吃点喝点聊点。 但就是聊，聊剧本、聊角色、聊演技、聊新上的电影电视剧、聊新出的导演演员明星，虽然也有让他出谋划策之嫌，但是真说起来，这几个货，是真的从来没有开过口让他帮忙弄这些的。 张步凡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当时认为是人家依旧觉得自己一个厨子，那一次的出谋划策指点江山可能是运气，但不可能回回都有这运气，所以也就不提，现在看来，实际上是人家顾及他这个人。 第一次见面，当他突然开口，把那本子的细节说透；把剧情完全捋顺；把俩主角的人物性格也完全定下来之后，其实管琥曾问过一嘴，你有这本事为什么不去当个编剧？ 而他的回答则是，我家几代都是做厨子的，这是本行，而且我也喜欢这个。 随口一句，人家却上了心。 张步凡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顿了一顿，然后才开口，至于是不是他之前想说的话没人知道，“说说吧。” “嘿。”管琥乐了，就这仨字儿，他知道，差不离了。 拍了拍桌上手边的《沂蒙》剧本，说道：“就这个剧，不是要去东山拍吗？然后我之前去东山取景的时候，在一村儿里，就听那儿的老人给我讲了这么一个故事，就是它了，然后啊，我特么连着好几天没睡好觉，一闭上眼睛就是那故事，于是我就想着，一定要把它拍出来，不是电视剧，电影！” 这就是电影人的执念，张步凡知道，这就和管琥一定要回来拍电影一样，已经成了他心底的执念！ “可还是那个话啊，你还要拍电视剧呢，等拍完那个都猴年马月了，到时候你再回来弄这个本子不行吗？”张步凡问，同时再次翻看着那个还只能算个轮廓的故事本子。 “《沂蒙》在哪拍？”管琥没回答他，反而开口问道。 “东山啊。” “我在哪听到的这个故事？” “东山啊。哎，你是想……”张步凡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 “我现在，在娱乐圈，尤其是电视剧界，多少也算一腕儿了吧？”管琥再问。 张步凡点头。 “可是，自从《西施眼》之后，一直到现在，再没人找我拍过电影，这中间我自己也捣鼓过俩本子，想试试，结果也都被劝住了，电视剧，电影，这条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管琥说道。 “可是这个故事，我是真想拍出来，不，是必须拍出来，不然我过不去！所以我就想着，反正《沂蒙》也要去东山拍，我要不就借着这个机会……” “哥，你逗我玩儿呢？你见谁这样弄过？而且，两个剧组，完全不同的两部戏，就那么点儿时间，你怎么拍？一个弄不好，玩儿砸了，你可就毁了！”张步凡难以置信的说道。 “怕个毛线，我特么干了这么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管琥倒是挺轻松，“而且没你说的那么夸张，这戏又不是什么大剧，主演都是现成的，其他演员随便凑凑就成，其他的我也都能解决，现在最大的问题，就在这儿了。” 说着，他抬起还捏着花生米的手，临空指了指张步凡手中的剧本，那动作，和捏兰花指似的，“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我才不得不来找你，我急啊！” “这可就扯淡了啊，你特么一大导演，还找不着编剧？用得着找我？”张步凡指着自己鼻子。 “我就信你。”管琥看着他，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郑重，“还记得咱们当年第一次见面，你跑来掺和我们说戏的时候，第一句话说的什么吗？” 这怎么能不记得呢，毕竟就是那句话，才造就了这样一场缘分。 “这俩都是狠茬啊，不过也都是外强中干的那种，尤其是那个高明，外表大大咧咧，内心尤其细腻脆弱，这哥们最后一定回老家了吧。” “就你那句话，我就知道，你小子懂我。”管琥说道。 “噫，少肉麻了成么，还我懂你，你特么又不是美女，我懂你干蛋？”张步凡打了个冷颤。 电影人的东西，艺术创作，不仅要讲一个灵感，也要讲究一个缘，缘到了，那就不是一部戏的了，说不定就一直凑一起了，就像管琥和那俩货，又或者后来的宁告和他的那些班底，用一个比较“专业”的词来说，就是“御用”。 张步凡压根没想到，就因为那一次的瞎掺和，自己就成了“御用”了？ 呸，自己给自己长脸的臭不要脸。 那边，管琥已经举起酒盅，“这故事要是拍不出来，会成为我心里一块病！我就指着你了。” 张步凡也拿起酒盅。 “球……” 啊不对，应该是。 “叮！” 俩酒盅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第四章 一个男人和一头牛的故事（新书求推荐） 新书期，求收藏，求推荐，星空拜谢~~ …………………… 地道且正宗的鱼香肉丝吃了，二锅头也喝了，目的也达到了，于是管琥尽兴而归，就没多喝，人却是晃晃的，高兴的。 本子当然留了下来。 说是本子都有点夸大其词了，就特么三页纸，记载了一个在东山那边的某些山村里老一辈流传着的故事。 一个男人和一头牛的故事。 故事从抗战的时候起，那还是抗战前期，我军已经开始执行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方针，化整为零，散入各地农村乡镇，就是在这个时候，这个位于大山深处的小村子里，迎来了一支八路军的队伍，随同他们一起到来的，还有一头外国援助的……大奶牛！ 八路军的奶牛，还是外国的奶牛，那可是不得了的东西，被全村儿当宝贝一样供了起来，不仅好吃好喝供着，还专门为它开了一个大会，就为了给它选一个“专业饲养员”。 看到这的时候，张步凡就笑了，也难怪管琥一心想着要把这戏拍出来，这故事也确实有意思，光是开村大会选人喂牛这儿，就生生表现出三层意味来，把大山深处人民的愚昧、淳朴和自私表现的淋漓尽致。 其实只是一头奶牛，却因为是八路军带来的，又是外国品种，就被当成了皇帝一样供着，这是愚昧。 因为答应了八路军一定养好这头牛，所以如此的尽心尽力，这是淳朴。 但最后，还是有私心，开这样一个大会，往好里说是找个人伺候“皇上”哦不，应该是“皇太后”，但实际上，多少有着嫌烦，想要把这个责任推给别人的私心在里头，不然你看，最后怎么选出来的，会是村儿上最闲的那个盲流牛二呢？ 不要说什么抓阄，如果真把这事儿当做重中之重的话，那肯定就让村里最会做事来负责这事儿了，用得着抓阄么？ 所以，还是私心，不仅是推卸责任，也是因为，害怕鈤本人追究的甩锅。 顺带一提，为了让牛二心甘情愿的接下这个“重任”，村长还做主，把村里姑娘九儿许配给了牛二！ 哦，这并不是故事里，至少那个记在本子上的故事里没这样写，直说牛二有个未过门的媳妇儿叫九儿，但是当看到这里的时候，张步凡就认定了，这里的剧情，就该是这样！ 再然后，鬼子真来了，一场血腥的扫荡就这样开始。 可笑的是，被甩了锅负责养奶牛的牛二，因为意外恰好不在村里，反而成为了村里唯一的幸存者，同样幸存的，还有那头奶牛。 于是，一人一牛，就这样开始了长达多年的独居生活。 在这些年里，来过鬼子；来过土匪，来过形形色色的人，牛二一直在他们当中周旋，却一直保守着最初的坚持——那头奶牛。 直到有一天，八路军回来了。 这时牛二才知道，抗战已经胜利了，八路军也改名叫做了解放军，他想要信守诺言把奶牛还给解放军，却被告知军队不能携带动物，并最终被解放军把那头奶牛送给了他。 最后的最后，依旧是一个人和一头牛。 这就是那个让管琥心心念念怎么也忘不了的故事。 ……………… 故事是这么个简单故事，但是拍成电影的话当然就不会这么简单了，而张步凡要做的，就是把简单的故事变成不简单的剧本。 怎么做？简单，脑补呗。 作为一个专业的厨子和不专业的编剧，张步凡一直认为，编剧首先要具备的一大特质，就是脑补能力，而他在这方面似乎确实有些特长。 你看，就靠着那一小段落村大会的内容，他就能脑补出三种意味来，这不是脑补能力强是什么？ 实际上，在看到这故事的第一眼，他脑子里就已经多了一些东西，比如说……柰子。 这玩意儿肯定很重要！ 张步凡如是想，不然的话，为什么特么就一定得是奶牛？就因为能产奶？扯淡！ 就和某位“先贤”曾经说过的，看到女人就想到柰子，想到柰子就想到果体，想到果体就想到性。 张步凡当然不是这样的人，嗯，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但在看到那奶牛之后，他还是第一时间有了相关的联想，并且很理直气壮的认为，本该就是这样！ 张步凡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管琥说他懂他，不是他真的懂管琥，而是两人同样的喜欢脑补，而且同样的心理猥琐、阴暗、不要脸。 嗬，呸！ 这是管琥把本子给了张步凡后的第一天，饭馆照常营业，但是，来这吃饭的食客，尤其是那些老顾客都敏锐的发现，今儿个的菜比以前似乎差了不少味道。 再一看老板兼厨子，哦豁，懂了，抱着一个小破本看的那么入神，一副神游物外的样子，明显注意力不在做饭上，那做出来的菜还能对以前的味儿么？当然不行了。 然后，拿到本子的第二天，饭馆关门！ 也是这一天，顶着俩黑眼圈，明显昨晚甚至前晚都没睡好的张步凡给管琥打了一个电话。 “这戏，一定得特么拍出来，不然我睡不着觉！” 电话那边，管琥拿着他的小破诺基亚笑的无比开怀，他就知道，只要把本子给张步凡看了，这孙子绝逼忍不住。 俩人一样心理阴暗？呵呵！ 这个比张步凡大了十几岁的老男人，可比张步凡阴多了！ “拍，当然要拍，不然我用得着出动你这大杀器么。”管琥笑着回道。 什么事情都架不住脑补，越脑补越心痒难捱，最后把自己陷进去的张步凡总算还保持着一些清醒，说道：“别特么逼逼别的了，本子给我，别特么说你没本子啊，你要是想把这戏拍成我张步凡的戏，你就这么说！” 导演和编剧，在大部分时候还是分的比较清楚的，但也分情况，像管琥这样的情况那就不能这么简单的分了。 这故事是他这个当导演的看上的，然后找到张步凡，想让他编出来，所以就注定了，这部戏从剧本开始，就必须得是他管琥主导，至少大方向得是他来主导的。 如果真像现在这样，把故事往张步凡这一丢就不管了，那最后出来的戏还会是他管琥想要的吗？别说俩人想法很像最后出来的东西就一定一样，那是扯淡。 那边，管琥笑的更开心了，这也是他看中张步凡的一点，这孙子，别看经常劲劲儿的，还特别能叨逼叨的指点江山，但实际上心里却是比谁都清楚。 “有！10分钟后给你送过去！”管琥大声答道。 第五章 牛二（新书求推荐） 新书期，求收藏，求推荐，星空拜谢~~ 另外，我很好奇，那个什么新书投资是干什么的？我以前写书的时候还没这玩意儿呢，一脸懵逼ing …………………… 牛二是村子里的一个闲汉、盲流，每天在村里无所事事，就喜欢把双手揣在大棉袄袖筒里面，蹲在村头乱看，当然，主要看的还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 牛二也不完全无所事事，他还是有点事做的，那就是养牛，他养了一头小黄牛。 这可是个重要的事情，以他的身份，如果以后想要讨个媳妇儿的话，那可就都指着这头小黄牛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着，牛二每天养牛看姑娘，觉得生活挺好，然而，这样的日子在某一天忽然改变了。 那一天，八路军来了。 虽然村子在大山深处，但依旧没能逃过鬼子的扫荡，不过除了少了些吃食，其实并没有大的影响，而这里的大家也都知道了，国家正在被侵略，而这些八路军在守护着他们。 八路军的到来受到了盛大的欢迎，而他们带来的东西，也成功的引领了村子里的话题走向，从他们的衣服上的军徽，到他们的武器，再到……他们带来的那头奶牛。 奶牛来自国外，是外国友人援助的物资，也是因此，在八路军被迫进行转移的时候并没有被抛弃或者宰了吃肉，而是跟着八路军进行了转移，一路就到了这里。 然而，也就到这里了，因为鬼子军队追击的越发紧迫，八路军不得不舍弃部分辎重轻装简从，而这头奶牛也被八路军托付给了村子。 那时候的人们是淳朴的，讲规矩的，被八路军托付了这样一个东西，还需要八路军给个字据盖个章，讲究一个有凭有证，将来再还回去的时候也方便。 八路军离开了，村里却犯了愁，这奶牛到底谁来养？于是，村大会召开了。 牛二是村里的一员，当然也参加了村大会，但实际上他并不想来。 按照规定，每个人最多只能养一头牛，牛二已经有了一头作为老婆本的小黄牛，如果再养这头奶牛的话，小黄牛就要交出去，他当然不愿意，所以，开会的时候他躲在女人堆里，抓阄选人的时候也悄咪咪的不上去。 然而天不遂人愿，随着穿着大红棉袄的村里小寡妇九儿高喊着“为啥不算女的，不是妇女解放吗？”“妇女解放！”，并在全村人的笑声中给牛二抢过一个阄，一切，就那么阴差阳错的注定了。 于是，牛二失去了小黄牛，得了个大奶牛，以及……一个媳妇儿。 光棍配寡妇，天经地义，尤其是一个闲汉光棍和一个“欠拾掇”的小寡妇，那就更是如此了，九儿抓的那个阄把奶牛给了牛二，也把自己给了牛二。 一个问着，“为啥么，这养牛和家人有什么关系吗？”、“现在，婚姻都自主咧！” 另一个却急切的问着，“那村儿说话，可算话？” 一个闲汉光棍和一个泼辣寡妇，在这样封建又紧迫的环境里，居然真的滋生出了名为爱情的东西。 牛二开始了养奶牛的日子，但他会就此安生下来么？当然没有。 他还惦记着他的小黄牛，于是把喂给奶牛的精饲料偷偷摸摸的喂给小黄奶牛，喂完了又心里不安，所以开始自己给自己辩解。 “你是个八路牛，八路讲究个人人平等，牛跟牛就不讲究平等啦？” “你到了庄户人家，就该吃点粗饲料，吃点庄户饭。” 他的爱情是精神上的，他和九儿被配了一对，却实际上什么事都没做过，于是愈发好奇愈发压抑愈发的需要释放。 于是，就释放在了奶牛身上。 “你摸过柰子吗？”村里的二孬一脸淫笑的问牛二。 “这么大的没摸过……”打肿脸充胖子。 “你就吹吧，小的柰子你也没摸过！”被揭破，然后怂恿“哎，你敢摸吗？” “这有什么不敢的？”这就上套了。 “我摸不着九儿的，我还摸不着你的？” “我就摸了，怎么了？” 压抑释放了，牛二动手了，于是，牛二也理所当然的犯了罪过，在这个村里，犯了罪过会怎样？ 游街，传承了数千年封建历史的传统惩罚。 可怜的牛二，就这样被盖了顶写着“偷摸八路牛柰子的反革命”的大白帽子，拉出去游了街，那一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啊呸！ 而在指指点点的人群当中，九儿就躲在那里，嘴角翘着在笑，笑什么？讥嘲？幸灾乐祸？又或者是……柔情蜜意？ 然后呢？ 然后，日子还是要过，奶牛还是要养，鬼子，也还是要来。 那一天，当牛二牵着奶牛回到村儿里的时候，村里的人全没了。 牛二发了疯的找，最后找到了，那如同18层炼狱一样的恐怖尸堆——都是村里人的尸体啊，除了他牛二，一个不少，全在这里…… 而就在那那尸体堆里，他看到了大红棉袄，以及支棱在外面的，带着银手镯的手…… 村子没了，生活也没了。 九儿没了，那才刚刚滋生，刚冒了个芽儿，还没有完全生长的爱情，也没了。 剩下的，只有牛二，以及那头被改了名叫九儿，鼻子上挂着个银手镯的奶牛。 只剩他俩，却又不全是他俩，还有鬼子、土匪、游击队、逃难的、逃兵，不同的人带来不同故事，然而，牛二和奶牛都坚强的挺了过来，经历、见证……并活着。 最后的最后，依旧是他俩。 “别怕，什么都能过去啊，嘿嘿……”他轻笑着，对着奶牛，对着九儿说道。 ……………… “啊！” 他从梦中猛然惊醒，大口喘着气，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牛二还是张步凡。 “叮玲叮叮，叮玲叮叮，叮玲叮叮叮~” 诺基亚经典铃声恰在此时响起，于他而言，却不是手机铃声，更像是一闹铃，提醒他要做些什么。 他急忙下床，接起电话，在那边开口之前说道：“别说话，等我一会儿！” 也顾不得穿拖鞋，光着脚丫子在房子里跑着，找笔找纸，然后借着从窗户进来的，才微微亮的天光，写下了几个字。 “别怕，什么都能过去啊。” 想了想，又在结尾加上俩字。 “嘿嘿……” 看着那俩字，他也傻傻的跟着一笑，这才满意的转身，回床头拿起电话，不爽问道：“谁啊，这大清早的……” “别特么废话。”电话里传来管琥的声音，“机票给你订好了，明天的飞机，麻溜儿的滚过来，咱们开干了！” 第六章 开拍 新书期，求收藏，求推荐，星空拜谢~~ ……………………张步凡一直觉得管琥不是好东西。 怎么说也是一名导了，结果还玩这种“套拍”的把戏，作为一部剧的导演，还没完全拍完，这货却已经把东西给副导演、制片们一交代一分，自己就带着剧组里的一部分人和一部分工具，比演员们还要先一步离了组。 丫话还说的特漂亮，这部剧已经拍到了最后，主要内容已经拍完，就剩下一些收尾的东西，不难，这可是对他们的锻炼，而且实在有问题，他也可以“远程指导”吗。 反正，不论怎么说，这货已经从《沂蒙》里脱身出来，正式开始了《斗牛》的拍摄。 没错，《斗牛》，正是那部戏的名字，尽管张步凡到现在都没明白，剧里就一小黄牛和一大奶牛，压根没斗牛，却为毛叫这个名字？ 两个剧的拍摄地都在东山，但从《沂蒙》剧组到《斗牛》的拍摄地，管琥还是走了将近一天的时间，这个一天不是一个白天，而是24小时计的，没办法，为了让戏更真实还原，他真的找了一个藏在大山深处的村子作为拍摄地。 而张步凡就更折腾了。 先是飞机，然后换成火车，再是中巴，最后坐着拖拉机晃悠了仨小时，才总算到了那个地方。 村子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为了让大家更入戏，管琥从一开始就让大家管这叫堡垒村。 堡垒村马牧池，就是这个故事发生的地方。 那天电话里听着管琥巨平静的声音，张步凡还以为剧组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建成，之所以叫他现在过去是为了提前讨论一下剧本呢，结果到了才发现，整个剧组，上到他管琥大导演，下到身为群演的演员，居然几乎都到齐了，就差他了。 一问才知道，原来演员，尤其是那些主演，比管琥这个导演到的还早，还被安排了任务——体验生活，管琥这是想让演员们更加真实的还原出那个时代山村人民的生活状态，所以，这些演员们最长的居然已经在这个小山村住了一个月了。 住的时间最长的，当然就是绝对的主演，也就是管琥经常博儿博儿叫着的黄博了，他的任务可比别人重得多，不仅要体验生活，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任务——养牛。 这可不是开玩笑，是真的养，而且不是一头，而是足足七头来自荷兰的大奶牛，按照管琥的话，奶牛可是这部戏戏份第二重的演员，你又不能保证奶牛的状态，干脆多弄几头来，等到开始拍摄的时候，哪头状态好哪头上。 而黄博的任务就重了，因为无论到时候上哪一头奶牛，他都要和人家弄好关系方便拍摄。 这可是苦了黄博了，他哪干过这个，为了达到管琥的要求，只能早来，提前开始和七头奶牛“处关系”了，结果到了现在，他喂牛的架势倒真的有模有样了，而且看样子，那七头奶牛也都和他混熟了，居然真的有了那么一丝亲近的样子。 就在这样的氛围下，张步凡到了。 一到地儿，东西都还没放好，连个招呼都没来得及和黄博他们打就被管琥拽进了屋。 伸手，“东西。” “什么东西？”张步凡问。 “跟我装傻是吧？剧本！”管琥可不客气。 “剧本？早俩月前就给你了啊。”张步凡老神在在的，根本不吃这一套。 “嘿我说……”管琥气笑了，但是立刻就换了一副笑容，陪着笑，放低了姿态，说道：“我知道之前那样晾着你不对，但是你自己肯定也清楚，那个本子不够，非常不够！” 剧本，张步凡确实在两个多月前就给了管琥了，然而管琥那边收到剧本之后却什么话都没回，没说过了也没说不过，更不和张步凡讨论，就好像他拍戏特别忙根本来不及管这一摊子事儿了似的。 但张步凡是谁？和他管琥一样心理阴暗的，才过了一天就明白了管琥的意思——这剧本不够，但是哪里不够，我不知道，我知道你也不知道，所以，接着磨，什么时候磨到你满意了，也就是我满意的时候了。 就这样，一磨就磨了俩月，直到现在。 张步凡也笑了，说道：“你就不怕我到现在也没把剧本改好吗？” “要是改不好你丫会来？”管琥笑容再度放肆，一副“孙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啥样”的样子。 “嘿我这暴脾气。”张步凡笑骂一声转身就要往外走。 管琥也不追，就笑看着张步凡。 走到门口，脚步顿住了，苦笑着摇摇头，从背包贴背的袋子里拿出一破破烂烂的本子甩到管琥手上，“你呀，就一孙子。” 管琥再不废话，拿着那本被来来回回翻了无数次已经破了皮的本子站那就看了起来。 张步凡无奈苦笑，也不打扰他，转身出了门。 门外，已经有俩人等在那了，黄博和高胡，正是当初《上车，走吧》的两个主演，也就是和管琥一起到他那小饭馆吃饭的另外两个人，见张步凡出来，两人分别上前拥抱。 “挺长一段时间不见了，没想到再见面不是在你那小饭馆，而是在这。”黄博笑道。 “看上了？”高胡却是一指后面的门问道。 “看上了，不然能是我一个人出来么。”张步凡笑道。 “说实话我们俩也挺心痒的，有没有多的份儿，给我们俩也看看？”黄博问道。 “急啥，后面有的是时候看，看吐你都行，到时候你别怪我就行。”张步凡摇头笑道。 “得了，别在这说了，步凡还拿着行李呢，走，先去住的地方，我们还给你准备了些东西接风洗尘呢。”高胡一边笑着一边拿过行李箱，三个人沿着石头小路走过去。 村子是个小村子，连招待所也没有，都是住在村民家里，环境比较艰苦，吃的就更惨了，没大米也没啥菜，所谓的接风洗尘就是大馒头加两样酱菜，只不过有一瓶白酒。 三个人倒也不太讲究这个，就这么开动，叙叙旧，也聊聊这准备开的新剧。 吃到一半，哐当门就被推开了，管琥喘着粗气，把本子往桌子上“pia”的一甩，粗声粗气的说道：“三天熟悉剧本，三天之后，开拍！” 第七章 咔！（新书求推荐） 新书期，求收藏，求推荐，星空拜谢~~ ………………………… “这孙子，早晚菜里放点毒nen死你！” 这就是现在张步凡对管琥的感觉。 电影已经开始拍摄，张步凡也终于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导演。 管琥这货似乎已经忘记了刚看到剧本时的激动，就像是吃菜一样，刚吃到的时候各种好吃美味，但是吃多了，或者菜放久了，就感到变了味，不是自己要的了，于是乎，这货就开始见天儿的折腾张步凡。 戏拍了三天，他和其他所有演职人员加起来说的话，没有和张步凡一个人说的多。 “我觉得吧，这里应该再改改，对，就村长把九儿许给牛二的时候，你觉得他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用这个语气？” “这个地儿，你再寻思寻思，我总觉得差点劲儿。” “这里吧……” 最主要丫讨论剧本不看时间啊！你说白天的拍戏的时候忽然停下来讨论剧情就算了，这特么都半夜了，跟那哐哐敲门说要讨论一下，而且还特么带着吃喝，摆明了要一战到天亮的样子，这就让人受不了了。 张步凡可就要疯了。 之前俩月，一心扑在剧本上，白天写剧本，晚上就做梦，一会儿自己是牛二，一会儿是奶牛，一会儿又成为了九儿，整夜整夜的做梦，根本休息不好，本来想着到这儿了能好好睡一觉，结果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在家的时候至少是睡着了做梦，到这边，连特么做梦的机会都没了，根本不让睡！ 这样折腾，搞得丫每天顶着俩大黑眼圈，都快成熊猫了。 管琥才不管这个，他对张步凡的折腾可不只有这些，在天天折腾张步凡剧本方面的问题的同时，他还没忘了张步凡的本职工作，给他分配房间都专门找了个带厨房了，然后他和黄博高胡仨有机会就跑来找张步凡给开小厨房，三天时间，硬是让张步凡给做了四顿饭，还都是在饭点儿之外的，这里地处大山伙食不好，三个人竟硬是有了要长胖的趋势…… 再然后，这个小厨房的客人居然开始增加。 第四个客人，就是剧组女主角，饰演九儿的闫霓。 这位张步凡可不陌生，毕竟她演的佟掌柜可是红遍大娘南北，那一口额滴神啊那真是朗朗上口。 这个剧组，大部分都是熟人，可不是吹的，不说管琥他们三个，闫霓也是黄博推荐来的，两个人曾经一起出演过电影并成为了朋友，这次知道管琥这个戏，黄博第一时间推荐了她。 如果说张步凡的小厨房是管琥他们仨的宝贝的话，那闫霓的包就是全组的宝贝了，这位大家真的和个掌柜的一样，包里居然带了大量的零食，每天分发不断，简直就是这个伙食不好的剧组的天使。 于是，小厨房的固定客人从三个，顺利变成了四个。 关于剧情的讨论每天都在进行着，管琥的心意就和天气一样，几乎每天都会变，张步凡也渐渐习惯了，而且，因为那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出现的梦，他其实也有着许多东西要和管琥说，两人也算是一拍即合。 然而，这样一来，拍摄的进度就慢了不少，剧组里也渐渐传开了，那个看上去挺年轻的编剧，在导演那儿的分量很重！ 就在这样的修修改改中，拍摄终于来到了一个高潮，也就是村大会的那一场，而不出意料的，拍摄到这里，卡住了。 “咔！” 管琥的声音回荡在剧组上方，他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反复的看着监视器，连续几遍之后，终于才开了口，“闫霓啊，你过来一下。” 这场戏正是闫霓的，就是九儿喊“妇女解放”然后抢了颗红豆给牛二的地方，而这，已经是闫霓第三次ng了。 闫霓的演技很出色，她演的九儿，其实已经很好的表现出了那个时代的妇女，尤其还是一个寡妇的那种状态，然而。 “不太对……”管琥盯着监控器摇摇头，边儿上，还有一个货和他一个频率摇头。 “霓儿啊，那啥，我不是说你演的不好啊，其实你演的已经很不错了，尤其是这‘妇女解放’这两句，喊的特别好，喊出了味道，但是吧……” 凡事儿就怕“但是”。 “但是吧，这后面，就是给牛二抢红豆这里，我总觉得有点奇怪，不是说你演得不好啊。”管琥又重复了一遍，“就是，不是我想要的味儿，怎么说呢……” 挠着那大光头想了想，忽然一扭头，“哎，你给霓儿讲讲。” “啊？我？”边上看热闹的张步凡傻了？让我讲戏？你特么逗我呢？ “废话，不是你还有谁？把你的宝贝拿出来，别以为每天藏着掖着我就不知道了。”管琥说道。 “嘿，我没发现你特么怎么还有偷窥的习惯啊。”张步凡眯眼看着管琥。 “哎哎，拍戏呢，这些事儿后面再说，快点的。”管琥也有些不好意思，找人帮忙，不让人睡觉和人讨论剧本，这些他都不在意，但是这偷窥人家隐私就不一样了，虽然只是一次去讨（ceng）论（chi）剧（ceng）本（he）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但这么点出来还是有些歉意的。 “那休息10分钟吧。”张步凡无语的摇摇头，招手示意闫霓跟他走。 俩人进到一个屋子里，张步凡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开口，“掌柜的，我就有啥说啥了啊。” “这有啥的，本来就该这样么，刚才已经ng了3次，我觉得如果我再照那样演下去还不知道要ng多少次呢，你要是能给我说明白了，我谢你还来不及呢。”闫霓笑道。 “那好，那咱就说吧。”一边说，张步凡一边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本子来，翻到某一页递过去，“你先看看这个。” “这是……”闫霓低头看过去，只见上面还有个标题，“九儿人物小传。” 不由惊奇的看张步凡一眼，“呦，你还写人物小传呢？我以为这是我们演员才干的事儿，哎，还有牛二。咦？这奶牛……” “哎哎哎，其他就别看了，时间有限，咱还是赶快进入正题吧。”张步凡脸一红，我当然不可能告诉你，我晚上做梦的时候自己还变成了那头奶牛吧。 第八章 九儿（新书求收藏求推荐） 新书期，求收藏，求推荐，星空拜谢~~ ………………………… 九儿不是本地人，而是从外地嫁过来的媳妇，只是，成婚之后没多久就没了男人，成了个小寡妇。 按照那时候的传统，嫁出去的媳妇泼出去的水，虽然没了男人，但是九儿也顺理成章的在村里住了下来，成为了这里的一员。 大山深处的小山村，虽然交通闭塞，但依旧不时的有消息传进来，所以，村里的人们知道开战了，也知道了很多东西，比如，妇女解放。 什么是妇女解放？其实九儿并不清楚，她只知道，这似乎和那什么人人平等有关系，这似乎，能让她过上更好的日子。 但也只是想想，在这样一个封闭的小村子里，如果没有契机，喊出这样的口号，只会被别人当成傻子疯子。 所以，九儿一直都安分的活着，就和这个村子里其他的女人一样，勤劳、持家却又大胆、泼辣。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直到八路军的到来。 随着那头奶牛的出现，那个契机似乎出现了。 于是，在村大会上，九儿终于喊出了“妇女解放，人人平等”，然而，那更像是一个玩笑，除了惹得全村人哈哈大笑之外，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九儿自己也笑了，作为同样的山里人，她和其他人其实没什么不同，喊着那样的口号，其实更多的是一种憧憬，却并没有真正的抱有什么期望，就是说吗，什么男女平等，怎么平等？男人回家生孩子抱孩子，女人去干苦活重活去打仗还是怎么样？ 这话只是喊一喊，虽然或许可能代表着心中的某些愿景，但那只是想想，甚至连想都不敢想，也想不明白的东西。 不过，在那之外，她还是做了一些对她的生活真正有所改变的事情。 “牛二，你扎娘们堆你干什么呢？过来抓豆子！” 她指着一个人喊了出来。 那个人叫做牛二，光棍一条，闲汉一个，养着一头小黄牛，每天最喜欢蹲在村口看大姑娘小媳妇，嗯，也经常看她。 “俺那个家里有头牛了，就不掺和了，你们弄吧。”那个被他点出来的男人支支吾吾唯唯诺诺着。 “你他娘的装娘们是不是？你给我过来！”这一刻的她看上去比他更像个爷们。 她看着他，他依旧没动，于是，她动了，“俺来了！” 她一溜烟的跑到村长十三叔面前，抓了颗豆子就想溜。 “你个娘们掺和什么？就你不行！”十三叔一把将豆子抢了回来。 九儿不服气，冲着那边嚷嚷，“牛二让俺来的！” 最终，那颗豆子到了牛二手里，红豆，也就意味着，那头奶牛归牛二了。 抓阄完了，当然就要画押立字据了，十三叔拉着牛二按手印，牛二死活不干，九儿又跳了出来，“十三叔没有牛二劲大！谁输了谁养！” “行了！”村里老祖爷发火了，一甩鞭子，“俺看，先找个男人，把你养了吧！” “行，那就按老祖的意思办了啊。”边上十三叔接话接的特别快，都不给她插话的机会，“牛二养牛，村上做主，就把九姑娘嫁给牛二！” “为啥么？”她喊，“这养牛和嫁人有什么关系吗？现在，婚姻都自主咧。”她又喊出了其实她自己都不信的那些话。 “那村儿说话，可算话？”牛二那张丑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那一刻他的眼睛亮的发光。 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但是，她似乎还不甘心，于是一口咬死了要明媒正娶，然而在这样一个当口，他们一个闲汉一个寡妇，又何来明媒正娶一说？于是有人提议送他们三斗粮食，就算是庆祝他们的婚事，而她，竟也答应了。 两人就这样成了夫妻，可只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两人依旧住在各自家中，于是，在一个夜晚，曾经嫁过人，后又成为寡妇的九儿又主动了一次，她来到了牛二的院子，却听到了牛二对奶牛说，“你和九儿一样，都欠拾掇。” 泼辣的她立刻打了出去，一边撕打，还一边威胁牛二，要把他拿精饲料喂自己小黄牛的事儿，以及摸牛柰子的事儿说出去，除非牛二把他家传的银镯子给她。 牛二没有答应，于是，第二天，牛二被戴了高帽子拉去游了街。 她就站在人群中，看着他游过来，看着他从自己面前走过，笑了，笑的那么妩媚，那么意味深长。 最后，在一次去山中挖洞的时候，牛二终于把银镯子给了她，她带着镯子，看着镯子，无比的开心，开心的都跑了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哼唱着，“姐儿呦，南园呦，摘大桃儿，看见公猫端母猫……” 再然后，鬼子来了，扫荡中，他们发现了她，他们抓住了她。 他们糟蹋了她。 他们杀了他…… 那只手就那样支棱着，那只白嫩的小肉手，当初戴上镯子的时候，白手和银镯是那样的相衬，那样的相得益彰，而现在，手失去了活力，镯子，也失去了颜色。 ……………… “她为什么喊出妇女解放？在这个闭塞的地方，那更像是一句戏里的台词，而她更像是一个角儿，一个丑角儿，而她却乐意当那个丑角儿，因为那毕竟把她放到了台子上，让她有了存在感。” “她为什么会选择牛二？为什么拽住了牛二不放？那或许是一种爱情？在这样的一个村子里，似乎只有那个对着她唯唯诺诺，可以让她随意欺负掌控的男人，反而能够让她感受到所谓的爱情？畸形的，却确实存在的爱情。” “她对他的那种欺负，让我想到了小的时候，男孩子总是欺负喜欢的女孩子，想要借此引起对方注意的做法，但似乎，她的想法更多也更深一些？没有想明白，或许没人能想明白，连九儿自己也不明白，那种复杂的，诡异的感情。” “她对他是爱情，那为什么要告发他？就因为那个银镯子吗？所以，她是个贪财的物质的女人？不，无关钱财，无关物质，她是要一个信物，爱情的信物，她对他有情，他对她呢？所以，她要一个信物，一个保证，又有什么东西是比牛二的母亲给他的银镯子更好的信物吗？有了银镯子，也就代表着牛二不能再反悔，但又何尝不是在说，她九儿，从此以后，就是她牛二家的人了呢？” “她告发了他，但她不悔，他被她告发，但他不怨。所以他从她身边过的时候，并无瞪视，也无抱怨。她看着他经过的时候，笑的那样妩媚开怀。” “那一刻，他们俩才真正有了一点点的交心，他知道她有着恶作剧得逞的小得意，却依旧心属于他；而她也知道，对于她的作为，他绝不会真的介意生气。” 闫霓轻轻把本子合上，动作很轻柔，似乎害怕把那已经被翻起了皮有些破烂的本子弄坏一样，就像对着个宝贝。 “看完了？那咱们开始讲？”张步凡在边上小心说道。 “不用了，我明白了。”闫霓忽然起身，转身就往屋外走，到了门口，忽然转身，竟是微微鞠了个躬，颇有几分郑重意味的说道：“谢谢。” “啊？咋就明白了？”张步凡在后面，一脸懵逼。 第九章 抢食儿（新书求收藏求推荐） 新书期，求收藏求推荐，星空拜谢~~ ………………………… 拍摄从新开始，似乎总算回到了正规。 依旧是那一段，喊出了“妇女解放”的闫霓忽然把枪口转向了躲在人群里的黄博，耍着性子的把黄博点了出来，非要他去抓阄。 “牛二，你扎娘们堆你干什么呢？过来抓豆子！” 她这样喊着，眼波流转着，看似大剌剌的，然而那眼神儿，以及嘴角挂着的那一抹笑，却是让这句话多出了一股别样的意味来。 “哎，这就对了！” 监视器后面，张步凡就听到管琥轻轻的来了这么一句。 这场戏是在村中心进行的，连当地的村民都被拉来当了一回群演，此时此刻一大群人就那么看着，目光都集中到了闫霓身上，一方面剧情是这样，另一方面，大家也都想看看，在经过了整整半个小时的调整之后，闫霓是否真的能演出不一样的，也就是导演需要的东西。 没错，本来10分钟的休息时间，因为闫霓看东西太入神，硬生生拉长到了半个小时。 然后，他们都看到了。 他们对于这部剧的认识和见解当然没有身为导演的管琥深刻，其实也看不出来太多的东西，但是，他们都感受到了，闫霓的表演确实与之前不一样了，具体怎么不一样说不出来，但就是让他们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就成了那个大胆泼辣的小寡妇！ 再然后，一些工作人员下意识的就往张步凡看过去，他们越发的好奇，这位年轻的编剧到底有什么魔力？不仅能让导演大半夜的往他房子里钻，现在更是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把一个本来就很出色的女演员调教的更出色了！ 感受到周围的目光，张步凡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嗯，这个动作其实也可以当做装13，同时心里想着，我会告诉你们其实我什么都没做，她只是看了我写的人物小传就悟了么？ 那边，表演还在继续。 “你他娘的装娘们是不是？你给我过来！” 闫霓向黄博喊着，眼见他不动，还有更往后缩的意思，她干脆自己站了出来，向着村长十三叔跑了过去，“俺来！” “咔！过！很好！大家休息十分钟，准备下一场戏！” 随着管琥一声喊，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还真成了！ “我就知道你能行，话说，你那宝贝本子，有空也借我看两眼啊，说不定能想出什么新东西呢。”管琥撂下一句话，转身继续捣鼓监视器去了。 那边，黄博和闫霓凑了过来。 闫霓先开口，“谢谢了啊，小张。” 黄博笑道：“以前就知道你厉害，没想到一段时间没见，这道行见长啊，就三十分钟，就把咱佟掌柜调教成我媳妇儿啦。” “你一边去。”闫霓笑着锤他，随即说道：“不过啊，我建议你也借小张的那个本子看看，对你演牛二绝对有帮助。” “真哒？”黄博一怔，随即一脸不怀好意的看向张步凡，“你看，佟掌柜都这么说了，你好意思不借给我吗？” 张步凡无奈的摇摇头，拿出那个本子递过去，“拿去拿去。” “就这？”黄博接过本子，翻开，随便扫两眼，结果就这一扫，眼睛就挪不开了。 “慢慢看着吧。”张步凡也不叫他，给闫霓使了个眼色，两人转身进屋，因为先拍《沂蒙》的缘故，再拍《斗牛》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年，眼见着就要入冬了，温度已经降了下来，一般不拍摄的时候大家都喜欢进屋里取暖。 可怜黄博毫无所觉，依旧穿着那一身破旧的戏服就站在外面看着手中的本子，总算有工作人员看不过去，拿了件厚衣服过来给他披上。 10分钟后，管琥准时开口，“准备了！继续拍摄！” 一转头，看到黄博站在边上和着了魔一样，不由一摇头，站起来一拍黄博，“博儿，开拍了。” “啊？哦。”黄博总算如梦初醒，看看手中本子，再看看管琥，忽然叹道：“真没想到那小子居然有这本事，就这。” 他晃了晃手中的书，“如果不是他从来没演过戏也没学过，我都觉得他来演比我演可能更好了。这玩意儿真是个宝贝。” 话音没落，管琥一爪子就抢了过去，“行了，我先帮你保管着，等你拍完了再给你。” “嘿。”黄博撇撇嘴，也拿这货没辙，只能转身颠儿颠儿的到位准备开拍去了。 接下来的戏再没什么问题，几乎都是一遍过，偶有那么几条也都是“保一条”而拍，今天的拍摄进程变的异常顺利，比预计的居然提前的半个多少小时就结束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张步凡也已经吃腻了大馒头加酱菜的配合，拍摄一结束就钻回了自己的屋里，不一会儿烟冲里就冒起了烟。 做饭！ 嗯，这才是主业！ 山里东西不多，但是一般的蔬菜还是有的，此时案板上摆着的就有白菜和白萝卜，其他的调味料、清油、葱姜蒜什么的倒是齐全，面粉更是管够。 一到本行，张步凡的动作就利落起来，白萝卜洗干净，去皮，先切丝再剁碎，放进盆中，接着倒入面粉，再打入俩鸡蛋，和均匀，然后倒水，接着加入盐和胡椒粉，再次搅拌成均匀的稍粘稠的糊状。 锅中下一层底油，开大火，一手端锅控油，另一手就开始汆丸子，随着油热起来，一个个大概拇指大小的丸子被下入锅中，一阵好听的“呲呲”声立刻响了起来，同时，一股香味瞬间充斥整个房间。 俯身从火堆里取出几根柴火，控制火候，依旧只用一手汆丸子，另外一只手拿着一双筷子，开始给锅中的丸子翻身。 很快的，一个又一个素萝卜丸子做好出锅，就在同时，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管琥的声音先响了起来，“做什么呢这么香？” 随即是高胡的声音，“看来咱们又有口福了。” 然后是黄博，“要帮忙吗？” 还是闫霓实在一些，那仨孙子说话的时候，她已经到了跟前，挽起袖子就干了起来，“我来帮你，这个我会！” 张步凡无奈。 得，来了四个抢食儿的。 第十章 加戏（求收藏求推荐） 新书期，求收藏求推荐，星空拜谢 …………………… “嚯！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打了？” 这是第二天张步凡看到管琥时的反应。 作为一个天天喜欢大半夜跑人房里说戏的导演，尽管精力一直很旺盛，但架不住身体吃不消，所以管琥其实一直处于顶着俩大黑眼眶的状态，在那锃光瓦亮的大光头的映衬下尤为明显。 但是再怎么黑眼眶毕竟属于正常状态，但今天这个就实在有点夸张了，那黑眼眶的范围都快到颧骨上去了，眼睛里面也全是红血色，一看就是整晚没睡。 “你什么时候写的这个？”管琥没答他，反而拿着他那宝贝本子反问。 “就，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就写写呗，本来就在弄这个本子，时不时的就会蹦出些想法吗，就随手记下来了。”张步凡随口应道。 他当然不可能告诉管琥，从他看到那个故事并决定弄这个剧本开始，他就开始整夜的做梦，梦里，他会变成牛二、九儿、奶牛，甚至于十三叔、二孬、八路军同志那些人，但凡是在剧里有些剧情的人，哪怕只有一句台词的，他都变过了。 而且，这不是简单的变身体验剧本中的剧情，而是把对方的人生，整个经历一遍！ 就像剧中的土匪，张步凡就曾在一个梦境中变成了他，从他出生开始，经历了他的童年，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走上土匪之路，又为什么会抢到那个深山小村里去，以及他生命最终的结局。 当然，梦很长，但是被张步凡记录在了本子上的，依旧只有涉及剧情的那一部分。 他知道那个本子的秘密肯定保守不住，如果把梦里的那些东西都写出来，一旦被看到了，不被当成神经病才怪。 但他也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记录，那些亲身经历过的……已经不能算是故事，而是一个个鲜活的人生，已经在经历了那些人生之后所获得的体会、感悟、心得。 所以他只能取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只记录与剧本有关的那一部分，然后附上自己对这个角色整个人生的感悟，这样，即使被人看到了，他最多也只会觉得那些感悟太过深刻，却不会有其他疑心。 就像现在的管琥。 “我发现我还是小看你了，而且找你找晚了，你特么就一真正的人才，窝在那小饭馆真的是浪费人才！”管琥说道。 “哎，别侮辱我的爱好啊。”张步凡佯做不爽。 管琥一笑，又扬了扬拿着本子的手，“这玩意儿，再借我两天，我特么有信心把这部电影拍出特么的120分来！” 得嘞，又要改本子了。 张步凡还跟这撇嘴呢，那边管琥已经咋呼上了，“各位！今天的拍摄计划改一下，需要加一场戏……” “嘿，这孙子……”声音从边上传过来，黄博从后面过来，拍了拍张步凡的肩膀，“凡子啊，哥哥谢谢你了啊。” “啊？什么？”张步凡有些懵逼。 “那孙子。”黄博抬手点了点管琥，“他说这次绝逼给我弄个影帝回来。” “这话说的太早了点吧？他扯淡你也信？”张步凡失笑道。 “信啊。”黄博也笑，笑的特真诚，“我不是信那孙子，我是信你，信你的本子。” “嘿嘿，我感觉今儿状态特别好，九儿！我的九儿啊……”这货有些疯疯癫癫的叫着跑走，边上人人为之侧目，这是咋了？牛二上身了？ 没错，就是牛二上身了。 从这一天开始，工作人员们都发现了，管琥在消停了老长一段时间之后，又特么开始现场改戏了。 另外，黄博的演技似乎更好了，不是演的更像了，而是，渐渐地，人们开始觉得，他，就是牛二了…… 那天，管琥加了这样一场戏。 “什么破玩意！我来一次你绊我一次！” 这是在一次鬼子扫荡之后，牛二晃悠悠的往村里走，却被一颗半截儿埋在土里的炮弹给绊了一跤于是不爽的骂着，还踹了一脚。 高胡演的八路军战士牵着头驴急火火的赶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喊，“你这个老乡，你干什么？这是个炸弹，你别给弄炸了！” “熟么啊，这都掉下来两年多了，一直没事，我鼓捣两脚就炸了？”本来就是东山人的黄博此刻一口正宗的东山话。 高胡无奈，指着炸弹跟前的牌子，“你不认识字，这不有牌子吗，人畜勿近。” 黄博反过来用讥嘲的口气问他，“你认不认识字啊？人都跟俺说了，这是个八！你还是个八路，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你这个老乡挺有意思啊。”高胡蹲下来，捡起根小棍子，“来来来，你过来。你看啊，这个八是分开的，人是合起来的。” “这个人字啊，加一横念大，加两横念天，知道不？” 黄博两手揣袖子里，一个农民蹲蹲在跟前，像是看到了新奇玩意儿，兴致勃勃的问道：“那要是八，这么个加法，是个什么字？” “八？”高胡有些愣神，“八加一横我就不认识了，反正你记住就行了，人是分开的，八是合起来的……” “不对说反了。”高胡挠着头更加懵逼，“八是分开的，人是合起来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你也不怎么地。”被教育了半天，总算找到了机会反击，黄博又讥嘲了一句，站起身，牵着牛走了…… 这一段，黄博和高胡演的懵逼，就连张步凡边上看着也懵逼。 他发誓，这一段绝逼不是他那个本子上的，连一点有关系的内容都没有，也不知道这孙子的思维是怎么跳跃的，在看了他那小本本之后，居然想出了这么一段来。 拍摄间隙，张步凡问管琥，“刚才那一段，什么意思啊？” “没看明白？那就对咯，要特么什么都让你明白了，什么都靠你了，我这个导演威严何在？”管琥得意的笑着。 眼看张步凡还准备问，他先一步开口，“这个吧，没法说，全靠个人领会，你看到了，想到什么，就是什么。” “你丫真孙子。”张步凡点了点管琥，转身走了。 身后头，管琥笑的开怀，我要讲一个好故事，但没谁不让在这个好故事里头，夹点儿我自己的东西吧，你们看不懂最好，你们都看不懂了，那某些孙子就更看不懂了，那就对喽！ 第十一章 送别（求收藏求推荐） 新书期，求收藏求推荐，星空拜谢 …………………… 虽然有了张步凡的宝贝本子，但实际上管琥对于原来的剧本改动也并没有那么大，毕竟张步凡的那些感悟心得有不少也都融到了剧本里。 除了之前那一段思维跳跃脑洞大开的戏份之外，管琥着重修改了两段，都是结尾的戏份。 原本说十几天就回来的八路军，却过了六七年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已经改名叫人民解放军，牛二拿着那保存了六七年的契约，想要把奶牛还给人家，却遭到了拒绝，最终，人家又在那份老旧的契约上盖了个手印，把牛送给了牛二。 然后，就在人家要离开的时候，牛二上前拽住了缰绳。 “老乡，你又有啥事啊？” “那个，俺和那个牛啊，就在山上，以后俺高低不下来了……”一番话说的断断续续，“你……不好给俺留个字什么的？” “什么字？”这个解放军还是高胡，疑惑的问。 “就是那个……坟上的那个……碑字啊……” 字，留下了。 牛二之墓。 四个字，分别写在四张纸上。 风一吹，纸就乱了，牛二急忙捡回来用石头压着，可牛二是个连人和八都不认识的啊。 “哪个是哪个啊……”他喃喃着。 于是，四张纸，四个字，就被摆成了…… 二牛之墓。 想想不就是这样么，这山上，就他和那头牛了…… 他坐在山边边上，回头看着那头牛，“别害怕，什么都能过去啊……” 他往嘴里塞了块土豆。 笑了。 监视器后头，管琥看着这段戏，耳朵里听着黄博最后说的那句话，不自觉的跟那点头，“这特么才完整了！” ……………… 自从有了“秘籍”加持，尽管管琥不时的要改个戏加个戏，但是拍摄的进度反而快了，眼见着戏份就已经拍了大半，开始有完成了自己戏份的演员陆陆续续的离组。 高胡是黄博死党，和管琥关系也很铁，但这部戏其实就是黄博的独角戏，就算把所有的八路军戏份都给高胡，也就那么点儿而已，所以，在拍完了戏份之后，他先一步离开，去张步凡那儿蹭饭的少了一个。 再然后就轮到了闫霓。 “姐儿呦，南园呦，摘大桃儿，看见公猫端母猫，一端一哎呦……” 这首曲儿又被哼唱了起来，但这次哼它的，却是牛二。 九儿死了，和那一村子的人一起，死在了一次鬼子的扫荡中，牛二在一群尸体中找到了九儿，捧着土，哼着曲儿，埋了她，取下了那白生生手腕上的银镯子，戴在了奶牛的鼻子上…… “这还是额第一次，杀青戏是被埋了呢。”天天被张步凡和黄博跟那佟掌柜长佟掌柜短的叫着，闫霓有时候说话也是不自觉的会带上关中腔。 虽然最后这一场是悲剧，但并没有影响到她的情绪，依旧笑的开怀，和工作人员们一一道别。 大家都很不舍，这可不是装出来的，是真舍不得，这位姐姐走了，可就没零食吃了，他们又没有张步凡给开小灶的待遇，以后可就只能每天对着大白馒头加酱菜了。 把最后的那点儿零食全部分发了出去，闫霓的行李一下少了一大半，正在那收拾东西呢，张步凡开门走了进来，“姐。” 一个多月的时间，这称呼可是突飞猛进，从一开始的闫霓老师，到后来的掌柜的，到了现在更干脆了，就一个字儿，姐。 “姐，导演让我告诉你一声，车子已经在村头等着了。”张步凡说道，“他们还有戏要拍，没法送你了。” “这不是有你吗，嗯，香，就知道你对姐好。”闫霓把箱子拉上，转身，就看到了张步凡手中的一个塑料袋。 “没啥好东西，还是些丸子，我问隔壁大娘要了些肉，弄了些肉丸子，这出去可麻烦着呢，姐你带着路上吃。”张步凡有些腼腆的笑着。 生死离别他经历的不少，反而像这样的离别却几乎没有，管琥那几个货，每次吃饱喝足了抹嘴就走，根本让人生不起离别的情绪。 “那姐就谢谢你了啊。”闫霓也不客气，接过袋子，也不管沾油，拿出来两个就吃了起来，边吃还边夸，“我弟弟不愧是专业厨师，做出来的东西就是好吃，等以后回了京城，姐一定常去你那吃饭，你可得给姐留好位置啊。” “那当然，姐你随时来，随时都有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张步凡也笑，顺手就帮闫霓拎起了行李箱。 两人出了屋子，一路到了村头，这次不是拖拉机了，但也不是什么好车。 “张儿啊，别怪姐多嘴啊，你这样的，姐真的头一次见，拍一部剧，别人都是演员特别入戏，你一个编剧，却比演员还要入戏，别否认啊，也就是你是个男儿身，要是咱俩换了身体，姐相信你比姐演九儿演的还好。” “对姐这样的演员来说，这是好事，有你这样的编剧，出来的剧本绝对差不了，但是吧……你看看你，年轻轻的，就天天睡不好觉了，这黑眼眶比管琥还大，来这这段时间，你都轻了快10斤了吧，这可真不是好事。” 对一个认识了不过个把月的人来说，能说出这样掏心窝子的话，那是真的难得。 张步凡安慰的笑着，“放心吧，姐，我没事，这都是管琥那货折腾的，你忘了我的本职工作了？等拍完了戏回去，我自己给自己弄些大补的，过不了几天就能补回来。” “好，那姐就放心了，那姐走了啊，你也快回去吧，怪冷的天。” 最后一个轻轻拥抱，闫霓上了车，车子缓缓发动，在那搓板路上越行越远，张步凡也不急着回去，目送车子远去，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身，往回走。 他当然想不到，送走了闫霓没两天，这送别的人，居然就轮到了他…… “啊？我可以回去了？”张步凡疑惑的看着管琥。 “是啊，这戏都拍了超过三分之二了，剩下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戏份，你那本秘籍我特么都快背下来了，就不用你跟这里陪着折腾了。”管琥解释道。 “不过啊……” 嘿，最怕什么来什么，听到这不过俩字，张步凡就想大脚丫子踹丫了。 “你别以为就真的什么事都没了，回去后好好养一养，等到后期了还有的你忙的。” 嗯？ 一科四可油嘶米？？？ 后期？ 那特么跟我有毛的关系？ 张步凡一脸懵逼。 “你别这个表情看我啊，电影都拍成这样了，就差最后一哆嗦了，你也不想功亏一篑吧？”管琥跟那笑，笑的巨贼巨阴险巨孙子…… 第十二章 拿主意 新书求收藏求推荐，星空拜谢~~~~ …………………… “咕嘟，咕嘟，咕嘟……” 瓦罐里煨煮的肘子已经开始收汁，浓厚的汤汁不断的翻腾起小气泡，然后炸裂，带出浓郁的香气。 边上另外一个灶上，张步凡正在忙活着。 锅中的水已经开始翻腾，整块的五花肉下到锅里，接着加入姜片和料酒，煮到八成熟之后用漏勺取出。 接着是切肉片，肉片不能直接切，需要先放入冷水里冷却一会儿，肉片不能太薄，否则肥肉容易做化了，而瘦肉又容易炒柴，也不能太厚，否则不入味，这就讲究一个功夫了。 把锅里开水倒掉，烧干，加入底油，等油五成热，先下豆瓣酱，炒出红油，豆瓣酱是正宗的z县豆瓣。 然后下切好的肉片，等到肉片收缩变色，里面的油都被炒出来之后加入豆豉，再加些老抽上色，豆豉本应该用干豆豉，但张步凡非常喜欢老干妈的味道，所以放的是老干妈。 再翻炒几下，最后下白糖、蒜苗段、大葱段和青椒。 翻炒均匀之后出锅。 一盘色香味俱全的回锅肉这就成了。 再给自己盛一大碗饭，大碗，不少家庭拿来洗菜和面的那种。 一手饭一手菜端出去放在桌上，然后回厨房，关了火，瓦罐里的肘子汤汁儿收的正正好。 戴上大厚手套把瓦罐直接捧着出了厨房，同样放在桌子上，这还没完，再次回到厨房，打开最边上那个灶上放着的蒸屉，里面放着一个盘子，盘子上码的整整齐齐的肠儿，川省腊肠，张步凡自己做的。 把这盘子腊肠放在桌上，这一餐饭才算是齐全了。 三个菜，全是肉菜，还都是各种大肥肉，按照张步凡的话，这是犒劳自己之前的辛苦，同时也是调理身体。 《斗牛》开拍的时候正好是秋天，晚秋，等到他得到了管琥的批准回到京城的时候早入冬了，早过了贴秋瞟的时间，不过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吗，所以他决定好好给自己贴一贴“冬膘”。 从小被爷爷极为严苛的教授厨艺，弄得张步凡对于爷爷的记忆几乎都和厨艺有关，似乎都没啥别的了，这样被调教出来的张步凡，厨艺那是肯定过得去的。 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大筷子东坡肘子，都不需要用力，轻轻一扯，一大块肉就自动从骨头上脱了下来。 嘴张到极限，再扯就变小丑的那种极限，一口下去，都不用嚼，就感到整块肉在嘴里化开了，随之化开的还有那浓郁的香味。 “嗯~” 感受着一大块美味在舌头上爆开的感觉，张步凡不由舒服的哼出声来。 在东山被大馒头加酱菜折磨怕了，现在这特么才叫生活吗。 也直到这一刻，他才觉得活过来了，从那个叫做《斗牛》的连绵不断的梦里面活过来了。 一口东坡肘子一口饭，一块回锅肉一口饭，一筷子腊肠一口饭，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爽，于是起身到收银台里面拿了一个小瓶的二锅头出来，也不拿杯子，就就着瓶口，一口东坡肘子就一口酒。 嗯，这才对味儿了。 “当当当！” 敲门声响起，他也不回头，嘴里还嚼着一块腊肠，就那样含糊不清的开口，“不好意思，今天不营业！” 安静了。 张步凡又夹起一块东坡肘子，还没送到嘴里，身后又响声了，这一次不是敲门了，而是直接开门，张步凡上午去买菜回来，门还真没锁。 “咔嚓。” 门被推开了，伴随着还有一个人声。 “哥。” “嗯？” 这块肉眼看着怎么也送不到嘴里去了，只能放下，转头，就看到一个瘦高瘦高的小伙儿走了进来，看着他，有些腼腆的笑着。 他一愣，“传军？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是来吃饭的客人呢。” 站起身，向着小伙儿迎了过去，同时笑道：“你这来的是时候啊，我这正贴……冬膘呢，来来来，坐，我给你盛碗饭去。” 小伙儿全名王传军，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上戏04级表演本科毕业生。 毕业后，为了能够获得更多演戏的机会，小伙儿曾来过京城一段时间，然后就认识了张步凡。 说不上偶遇，就像当年碰上管琥他们仨一样，实在是这个小饭馆的位置比较有特色，虽然客人不多，却总是会时不时的有些娱乐圈的人会来着用餐，张步凡自己不是什么明星，但是他见过的明星可真不少，要是他也学许多馆子那样来个明星就留个合影挂出来的话，那照片一面墙估计都挂不下。 当然，见过的明星不少，但大多数都只是老板和食客的关系，真的能攀上些朋友关系，或者更进一步的却并不多，管琥那几个算得上，而眼前这小伙儿也算一个。 这么一个内向、沉得住的人，放眼张步凡见过的那些明星，还真没几个像他这样的。 饭桌上多了双碗筷，桌边多了个人。 “来来来，尝尝，这可是我炖了4个多小时的东坡肘子，味道绝对没的说。”之前那块本来准备送进嘴里的肉，被张步凡面不改色的夹进了王传军的碗里。 “怎么来京城了？有戏？”张步凡接着问道，其实之前已经吃了不少，现在不饿了，话就多了。 “嗯，有个电视剧，《杜拉拉升职记》，前两天刚过了面试，基本已经定了。”王传军一板一眼的回答，这才拿起筷子开吃，一口下去，又是那种有些腼腆的微笑，“哥，好吃。” “废话，你哥我做的，能不好吃么。”张步凡得意的笑道，牵扯到老本行，他可一点都不客气，“恭喜你了啊，资源不断啊。” 他06年接了个人第一部戏，当然是配角，那之后到现在，戏接的不多，反而在综艺方面成绩不错，什么《一笑成名》亚军、《加油好男儿》全国20强之类的，对了，还出了一首个人单曲。 “那算什么资源。”王传军还是笑，不过笑容里多了一些不以为然，以及一些落寞。 他沉默了一下，开口道：“哥，其实我是有些事情拿不定主意，想请你帮帮我。” 第十三章 圈子里的规则 “剧本？这就是你接的那个戏？” 看着王传军拿出来的东西，经过了《斗牛》的“洗礼”，张步凡已经对这些东西不陌生了，接过来，翻开，愣了愣，“情景喜剧？” “不是我接的那个剧。”王传军解释着，“那个《杜拉拉升职记》，我在里面就是个小配角，没什么戏份，我已经问过了，我的戏份很快就能杀青，这部剧比那个晚一些开拍，互相之间没什么影响。而且我还没接，找哥你就是想让你看看，我到底该不该接。” “哦。”张步凡点头，貌似继续翻看着剧本，脑子里却是在想着别的东西。 他手上的剧本可不一般，那可是后来被无数粉丝称为“中华第一情景剧”的《爱情公寓》。 嗯，当然那是粉丝的称呼，至于其他人对这部剧的评价吗……嘿，不说了，害怕腰子被锤爆。 要不是把剧本拿到了手，张步凡压根想不到这一茬，此时看着剧本，脑子里浮现的那些东西，再看看王传军，明白了。 “所以，你的角色就是这个关谷神奇吧？”张步凡问。 “是，哎？”王传军有些好奇，张步凡是怎么知道他的角色是哪个？不过看张步凡没准备说，他也没多问，这就是他的性格。 那边张步凡又沉默了，安静的跟那翻剧本，翻了一会儿，啪的把剧本往桌上一丢，笑道：“我看了三话，发现俩特有意思的事儿，一个吧，就是这剧，看上去确实挺有意思的，看着确实让人想笑；另一个吧……” 他又重重的拍了拍那本子，说道：“我从这短短的三话里面，看到了《老友记》、《生活大爆炸》等等不下10部英美剧的影子，我该说它是集众多剧集之大成者呢？还是该说它……” 后面顿住没说，但是店里俩人，他自己和王传军肯定都明白没说的是啥。 “这就是你纠结的地方吧？不仅是个情景喜剧，而且……还是这么个东西。”张步凡问道。 “嗯。”王传军也不多话，低低回了一句，点点头。 “情景喜剧这个我觉得其实不是重点，情景喜剧也有好的，像《我爱我家》，还有《武林外传》，那不都成了经典了么？你别演多了综艺，就总觉得除了正统的电影电视剧其他都是综艺啊，这个想法是不对的。”张步凡说道，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也不怪他，就他的那些熟人里面，像王传军这样和他差不多大小甚或比他还小的实在不多，更多的是像管琥那样的，甚至比他们还大的，跟那些人混在一起，天天当个“忙内”，天天被“照顾”，现在好不容易逮着个好机会，那还不可劲儿的展现自己“身为长辈的威严”？ “至于这个剧本……” 张步凡又沉默了一下，张口，却是忽然说起了别的东西，“我知道你和那个圈子里的绝大多数人都不一样，我也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说实话，从情感上讲，我也不介意你去演这么个玩意儿，但是吧。” 又是但是，之前就说过了，什么事儿啊，他就怕一个但是。 “在任何圈子里混，都要讲那个圈子的规则！” “你想演好的剧，真正的剧，你必须得是那个挑戏的人，但是，要成为那样的人，你需要有足够的名气、人力、物力、财力、演技，这里面，演技最不重要，可笑吧，作为一个演员，演技反而是最不重要的那一个，但那个圈子，至少现在的情况就是那样，这就是那个圈子的规则。” “而你，说句实话，就连那最不重要的一个条件都还没达标呢。” “……”王传军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从他演第一部戏到现在也有几年了，他演过戏、演过综艺，甚至出过歌，早不是那个学校里的天真男孩了，他对这个圈子的认识，可一点不比张步凡浅，所以他也清楚，张步凡说的，一点都没错。 “所以，你现在要做的是什么？积累！抓住任何的机会去积累，积累那些足以让你成为那样的人的资本，而如果从这个方面来说的话，这东西……” 抬手，重重的拍了拍那个本子。 “对你来说，会是一个巨大的契机！” 这次轮到那边沉默了，张步凡也不急着他能立刻给出决定，也不知道纠结了多久了，说实话张步凡都没指望着这一番话就能说动他。 说了那么多话，有点口干舌燥的，拿起小瓶二锅头一口闷了，然后就着那股子酒气夹了一大块肉吞下去，舒坦！ 王传军都快成雕像了，就一只手拿着筷子在饭碗里下意识的捣啊捣啊，把碗里一块肉都给捣碎了。 忽然，动作一顿，终于开口了，“那……我接！” “这是最好的选择！”张步凡笑了，“再送你一句话，我从别处听来的，觉得挺有意思，这人生啊，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于远方。怎么样，是不是特有诗意，但我觉得吧，说这句话的人绝逼没真正苟且过，所以呀，少说了半句话，你要是想有诗想去远方，就得先能忍得了眼前的苟且。” 那边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哥，你说的真好，比好些个诗人写的那些诗都好得多了。”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丫笑的特别不要脸皮。 “哥你怎么不去当个诗人呢？”王传军问。 “我去当诗人了，那些诗人还混什么？”丫越发没皮没脸，“而且啊，哥现在这门手艺可是祖上传下来的，家里好几辈人的传承呢，就指着我发扬光大了，我要是转行了，我那老爹就算是在下面都得拿指头戳我脊梁骨。更何况了。” 他嘿嘿一笑，笑的特别贼特别贱，“哥我要是转行了，你还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坡肘子么？多吃点，争取吃胖点，你看你这样子，高高瘦瘦的，和那些又挫又胖的鬼子一点都不像，到时候怎么能演好那个关谷神奇？所以啊，努点力，吃胖了，至少在形象上能靠近一些不是？” 未来的关谷君，“……” 第十四章 关谷神奇 求收藏求推荐求投资，没错，多求了一种，貌似每个人都有免费投资的机会，求个那个，星空拜谢~ …………………… 关谷神奇，鈤本人，出生于鈤本横滨的一个料理世家之中。 作为料理世家关谷家族的第五代传人，关谷神奇的爱好却不是做料理，而是画漫画。 这不仅是职业上的冲突，更是世界观认知方面的冲突，画漫画总要向着如何去创新，去迎合这个年代人们的爱好，而料理，尤其是料理世家的料理，讲究的却是一个传统。 这样的矛盾很快就展露了出来，在一次做银鳕鱼的料理过程中，喜好创新的关谷往料理中放入了白糖，那是那道传统银鳕鱼料理中绝对不可能出现的调料，传统，就这样被打破了。 矛盾的爆发，带来的当然是脾气的爆发，关谷神奇的父亲，关谷料理的掌门人关谷健次郎发怒了，他无视了自己的儿子已经18岁成人了这样的事实，动手狠狠的抽了他的屁股。 从此，父子两个的关系陷入了冰点，而原本还有可能继承家业的关谷神奇，也就此被彻底的推向了漫画。 这似乎也是个不错的结果，关谷神奇很快的展现出了他在漫画方面的天赋，成为了全鈤本有名的漫画家，然而，这样的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的，鈤本漫画产业开始变得不景气，而关谷神奇的画作也因为卖不出去而开始囤积。 最终，关谷神奇毅然的选择了离开鈤本，前往中华继续他的漫画梦。 初到中华，人生地不熟的关谷神奇，本来想找朋友介绍的“爱森公寓”，却在阴差阳错之下，被人忽悠去了“爱情公寓”，并就此住了下来。 在那里，他开始继续他的漫画之路，继续画着他的漫画，并凭借着出色的画功成功的成为了一所大学的美术老师。 在那里，他认识了一个叫唐悠悠的女孩，并一见钟情，他们的感情迅速升温，尽管生活中有着各种磕磕碰碰，却无法阻挡他们越发深爱彼此，很快的，他们就从谈恋爱发展到了谈婚论嫁。 在那里，他收到了家里的消息，那个曾经因为他打破传统而暴揍他的父亲后来发现了，他的手法虽然打破了传统，却也开创了一种新的制作方法，并要求下属从今以后制作银鳕鱼都要放糖，甚至于用他的名字命名了一道菜并将其编入了菜谱。 在中华的时间不长，在爱情公寓的时间不长，但他所经历了，却似乎比他之前那么多年所经历的还要多的多。 在那不长的日子里，他快速的成长了，从一个任性的男孩，长成了真正的男子汉。 然后，在与唐悠悠已经订婚，已经开始准备婚礼，甚至已经制定好了婚礼的宾客名单，并将父亲的名字也写进了名单之后，他忽然失踪了。 有人说他因为某些事情赶回了rb，但到底是什么事情没人知道，而他是否还会回来也同样没人知道，只留下那个名为唐悠悠的新娘子，苦苦的等着她的新郎的归来。 ……………… “卧槽！” “啪！” 前一声是张步凡骂的，而后一声，则是他把手中的笔狠狠拍下去发出的声音。 钢笔被狠狠的拍在桌子上，里面的墨水被甩出来，弄脏了桌子，也沾染了他的手，然而他却一无所知。 此时的他在喘着粗气，双眼里有着因为睡眠不好而出现的血丝，这让他看上去有些狰狞。 “为什么？为什么！！！” 《斗牛》就算了，那毕竟是自己也喜欢的剧，而且自己全身心的参与了进去，那里面的角色，牛二、九儿、奶牛……就算是一个土匪一个逃兵，我特么感同身受我也乐意！ 但是看看现在这个算什么？《爱情公寓》？一破抄袭集合的情景喜剧？ 最重要的是，劳资特么的根本就没有参与进去啊，就翻开搂了两眼，然后给人王传军出了个主意，怎么就特么的赖上我了！？ 这破梦，我特么不想做啊啊啊啊啊啊！！！ 就是这么暴躁！ 但是，反映到人身上，却是呆滞的。 砸了那支钢笔，张步凡就坐那发愣，其实根本还没回过神来，之前两个多月的折腾，让这货都养成习惯了，做完梦，醒过来，第一时间动笔，趁着对梦境记忆最深刻的这段时间记录下来，都习惯成自然了，看看那本子上，名为关谷神奇的那一页上，已经写下了不少字儿。 就那么沉默着坐着，让心里那股气性慢慢自己沉下去，脑子也总算清醒了不少。 眼睛有些涩，这是昨晚没睡好的必然结果，也不在意，身体微微往前倾，看着本子上的字，好半晌，忽然叹了口气，先抽张纸把桌子上的墨迹擦掉，这才发现自己手上也沾的都是，也随手擦了，然后取过边上笔筒里的另外一支钢笔，也不管和之前那支用的不同的墨水儿，续着本子上的字继续写了起来。 其实内容已经所剩不多了，没10分钟，写完了。 又怔怔的盯着看了一会儿，再次俯身。 “关谷神奇作为一个喜剧人物，身上有着太多喜剧元素，只有第一和第四声的奇怪发音、喜欢跑超市捏薯条捏方便面的发泄方式、‘我要切腹自尽’的口头禅，各种各样有些神经质的特质集合在他身上，成功的塑造出了这样一个喜剧角色。” “但是，从根本论，关谷神奇这个人是喜剧的吗？不是。” “从小背负着家庭传承和自己的喜好之间的矛盾；新一代人的新观点与老一代传统之间的冲突；因为行业不景气而被迫远走他乡的无奈（这里或许更深刻些？真的只是行业不景气么？那为什么只有他一人被逼着背井离乡？这是否说明了，其实是他自己出了问题？那个名传全国的著名年轻漫画家不行了？）；来到异国他乡没有任何亲友只能独自打拼的孤独和压力……” “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好不容易找到了真爱，却在即将完婚的时候不得不背弃自己心爱的姑娘而离开，这又是一种怎样的心理历程？” “所以我觉得，他的表面是个喜剧人物，但是他的内核，其实还是悲剧的，或许，这才是这个角色能够成功的真正原因？嗯，可能是我想多了，一个破抄袭剧哪来的这么多想法。” “最后，我在想，他和唐悠悠真的能再一起吗？或许，在处理完了那件事后他会回来，和依旧在等着他的她完婚，但是，再那之后呢？等待着他们的，是白头偕老？还是……” “我觉得是后者，但我不会解释，嘿嘿……” 最后这一点就是报复了，对那个梦的报复，没事儿给我塞这么个破梦干什么，我呸！ 和自己的梦怄气的，他估计是独一份儿了…… 第十五章 从新开业 继关谷神奇之后…… 没了。 张步凡简直要谢天谢地，如果这次的梦也和之前《斗牛》一样，那他不要活了，《爱情公寓》主角虽然就那几个，但是架不住客串的多啊，隔一两集出来个客串，这要是让他挨着个儿的做梦，那就不是俩月就能做完的了。 看来，这个梦境还是会辨别轻重的，像《斗牛》那样的就给张步凡来了个“满汉全席”，而《爱情公寓》因为张步凡接触到的主要就是王传军要演的关谷神奇，所以就只给了他一个关谷神奇。 这让张步凡松了口气，这下是真的可以正常睡觉了。 松口气的同时，还顺便一个电话把王传军又给叫来了。 这小伙儿也挺有趣的，那角色其实他根本还没拿着呢，就是人家给发了个面试邀请而已，还不定是不是他呢，结果他就先跟这儿纠结上了。 所以，张步凡叫他来的目的，就是想要帮帮他，让他能有更大几率拿到这个角色，尽管知道这件事儿其实本就八九不离十了，但是，加到保险也没错不是？ “军儿啊，你觉得，这鈤本人说话应该是什么样儿啊？嗯，就这关谷神奇该怎么说中文？”张步凡问。 王传军试着说了两句。 “不不不，你那不叫鈤本人说话，更不叫关谷神奇说话，所有歪果仁都这样说，太没特色了。”张步凡摇头否决，然后接着说，“你试试看这样啊，无论什么话，尽量只用一声和四声，另外，在一句话快结尾的某个字，加重音并且拖长一些，比如说，你太漂亮了！这个太字，来，你试试。” 王传军又试着说了两句。 “不不不。”再次摇头，“你太收敛了，要知道，你要拍的是情景喜剧，《武林外传》看过么？佟掌柜、老白，记得他们的样子么？要放，更外放一些，语调再高一些，加一点夸张的成分。” 王传军沉默了一下，再开口。 “哎，这就对了。”终于点头了，但还没完，“还有，为了让这个角色更丰满一些，我觉得应该给角色加个口头禅之类的，你觉得加什么好？” “八……八嘎呀路？”王传军试探问道。 “你当拍抗战剧呢？到时候你去面的时候，要是喊这么一嗓子，我估摸着当场就能被人赶出来你信不？”张步凡乐了。 “嘿嘿……”王传军也乐，挠挠头，笑的依旧腼腆。 “哎，有了！我要切腹自尽！” “啊？” “就，我要切腹自尽！我分分钟切腹给你看信不信？” “这……不还是抗战片儿么？” “那不一样，你那是骂人了，而我这个吧，既有代表性，而且，还代表着咱国人对鈤本人的一种鄙视，嘿你看那鈤本孙子，一不行了就要切腹！这样儿的。” “可是，《爱情公寓》里的关谷神奇可是和其他人是好友啊，还交了个中华的女朋友。” “所以才更有笑料了啊，你想啊，在那样的喜剧场合里，说出来的却是这样的话，是不是特有意思？” 又沉默了，老半天才开口，“嗯……” “那就这样说定了啊，你要信我，哥还会害你不成？记得哥给你说的这两点啊，面的时候一定要用上，绝对加分！”这边也满足了，满足什么？那莫名的调教欲…… 王传军离开了，不是离开他的小饭馆，而是离开京城。 生在魔都长在魔都，连学校都是上戏，如果不是为了找机会或者拍戏根本就不会到京城来，这次来也只是签个戏，张步凡也见到了，主意也拿了，《爱情公寓》的试戏又不在京城，没啥可呆的，当然就回魔都去了。 张步凡又闲了下来，在偷了两天懒睡了两天好觉吃了两天大鱼大肉之后，他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于是，饭馆外面门儿上贴了长达几个月的“本饭馆暂停营业”的条儿终于被拿掉了，关了几个月的饭馆大门也总算开了…… 这个时候虽然没有美团、饿了么这些外卖，但是大众点评已经有了，不过张步凡压根不上心，也没去人家网上注册。 作为一个小富豪，他更愿意守着这个生意不是那么好的小饭馆，有客的时候就忙活点，没客的时候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要真这饭馆出名了，每天大票大票的人慕名而来，把饭馆塞的满满的甚至还要排队什么的，他反而不愿意了。 想着这么长时间没开门，估计有些老客人等急了，张步凡还特意提前了半小时，10点半就开了门，结果一上午一个客人都没有，这让张步凡有点怀疑自己饭馆的魅力，就关了几个月门儿，连个回头客都没了？ 不过也好，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再给自己整了一桌子好吃的，吃完了就坐那看挂在墙上的电视。 电视这东西是这个时代大部分小饭馆的标配，谁要没有都不好意思出去说，食客们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顺带聊上两句，而饭馆的工作人员得空休息的时候也能看看。 电视是张步凡他老爹弄得，21寸大屁股彩电，放在收银台里作为酒柜的大柜子上面，刚开始的时候都没有线，就房顶上顶着个大锅，能收那么几个台，现在的有线还是张步凡后来装的。 虽然装了有线，其实电视台还不是很多，也就中央那几个台，再加上一些省台。 张步凡先把省台挨个换了一遍，这大中午的，大部分都在播电视剧，但都是些张步凡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抗战剧之类的。 然后再看中央台，其实主要就五套和六套，其他的张步凡兴趣不大。 五套正播排球呢，再仔细一看，男排，呸，换台。 六套播的当然是电影，还是一老片儿——黄河绝恋，九九年拽着世纪末的尾巴上的一部国产经典电影。 张步凡换到六套的时候，电影已经播了小一半了，中华战士黑子将要被债主杀头，而女主角安洁则揣着拉开弦的手榴弹冲进了刑场。 眼看扎着大辫子的饰演安洁的宁靖一脸决然的冲出来，张步凡不由啧啧两声。 那时候的宁靖是真美啊。 第十六章 春节临近 日子继续过着，小饭馆总算也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客人开始渐渐上门，尤其是一些以前的一些熟脸总算也开始出现了，这让张步凡知道，自己这小饭馆并没有被世界抛弃。 看这用词，这臭不要脸的…… “田叔吃好了？怎么样，还是那个味儿？”那围裙擦着手从后厨出来给人结账，顺便和人唠两句。 “不错，这京城这么大，也就你这儿的川菜最正宗了。”说话的人五十来岁，一副清癯的面容，留着络腮胡子。 “嘿，您这就捧了，您可是大学教授，绝对没少吃大馆子，比我这好的不定多少呢。”张步凡跟着贫，来京城这么多年，其他的京城习性没咋学会，这贫倒是得了几分精髓。 “你把这得意的笑收一收，不然演不出那谦虚的味道。”姓田的食客拿手点了点张步凡，收过找的零钱，摆摆手，“走了，下午还有我的课呢。” 走到门口了，忽然转头，“哎，话说你有兴趣去听我讲课么？” 人走了，留张步凡跟那有点懵逼。 来他这的食客，就算是些常客，其实也不是和谁都那么聊的深的，多是扯点闲篇儿聊点家常，就像这位“田叔”，算是他这小饭馆最早的常客之一了，但实际上，两人聊的并不多。 张步凡连人家到底叫啥都不知道，就知道姓田，就跟着叫了田叔，一般都是中午来这吃饭，似乎还挺赶的样子，吃完饭就走，再加上中午饭点儿，张步凡本身也忙，所以聊的次数很少，从这很少的聊天中，张步凡知道了，人家是在大学教书的，好像还是个“博导儿”啥的，再然后……没了。 这位吧也有意思，就那么不多的几次聊天，还不聊什么家常，反而喜欢拽着张步凡聊戏。 什么戏？就那21寸小彩电上中央六套里播的。 田叔来这吃饭，就喜欢看两眼电视，还专看中央六套，所以每次和张步凡聊天的时候，六套播什么，他就和张步凡聊什么。 聊的东西还特别散。 今儿问一句，“哎你看着女主角，怎么样漂亮不？还这么贤惠，想不想娶来当媳妇儿？” 明儿问一句，“嘿这孙子，这土匪演的倒是不错，小张，你看他那样子，想不想上去抽丫两巴掌？想啊？对喽，这就说明人家啊，把这土匪演到家了。” 后儿个……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偶尔聊聊，真说不上有什么进一步的关系，所以，今天他忽然来这么一句话，就让张步凡觉得特惊悚了。 叔啊，别闹了，我去你那听课？我？眼看奔三的人了，还跑去大学上课，更何况，我特么连你到底是教啥的都不知道啊。 懵逼过后，就是淡然一笑。 您啊，也就这么一说，我呢，当然也就这么一听，十分钟后就忘了。 不，连十分钟都没有，这还没把凳子坐热呢，那边已经喊上了，“张儿啊，来份儿宫保鸡丁，再来玩米饭！” “好嘞，大爷，您等着啊，我给您做去！” 一忙起来，啥都忘了。 ……………… 日子就这么着重回了正规，不过没能持续太久，倒不是别人有什么事情找他，而是……快到春节了。 可不是么，《斗牛》开拍的时候就快入冬了，到了张步凡离开剧组，那都是快12月底了，回来没两天就赶上了元旦，他这小饭馆因为位置的缘故，和其他饭馆不一样，越是假期越没人来。 今年过年早，过完元旦，再有不到一个月就是春节了。 张步凡的春节，和中华绝大多数人都不一样，可不是么，家里就剩一个人了，什么回老家、团圆之类的都没他啥事，不过他依旧盼望着春节，因为啊，可以放烟花看春晚了。 说起这个就有意思了，京城在93年的时候就曾经出台过《关于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规定》，这个规定一直持续了十多年，到了06年的时候才被废止。 虽然后来又开始禁放，而且禁放的区域从二环一路往外，都特么快到七八九十环了，但是，在禁令刚被废除的这几年，却是不禁的，只要别太大张旗鼓，悄摸事儿的放一放，没人管。 张步凡喜欢放烟花，从小就这样，尤其是老爹老妈去了北京打拼，只有一个严厉的近乎变态的爷爷带着，那之后，张步凡就更喜欢放烟花了，自己放着，周围炮竹声声，天上烟花阵阵，才让张步凡感受到久违的温暖和热闹…… 而随着仅有的三位亲人一夕故去，张步凡就更喜欢过年更喜欢放烟花了，那似乎成为了他唯一能够感受到“家的味道”的时候。 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填五谷；二十六，炖锅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帖倒有；三十晚上闹一宿！ 这顺口溜儿也不知道传了多少年月，而且，直到今天，也有不少的家庭依旧按照这顺口溜里说的老传统过着年。 张步凡当然没有遵照这些老习俗，但是小饭馆却是严格的按照这个时间放的假，年二十四这一天，小饭馆就又关了门，贴上了一张“过年期间休息，开门日期未定”的条子，张步凡正式进入了过年的状态。 坐在空荡荡的大堂里，张步凡跟那翻看着手机，虽然都快10年了，智能手机也开始走上了市场，不过现在张步凡拿的可不是什么智能手机，诺基亚n73，一款06年上市的机子，也算是诺基亚经典机型之一。 拿着这样的手机，当然不是在玩游戏或者看视频，那时候也没这个，张步凡在翻通讯录。 虽然他放假了，但是整个京城其实根本没进入放假的状态，人们依旧在忙碌着，为了生计奔波着，所以……他寂寞啊。 这一寂寞，就想热闹热闹，于是就开始翻通讯录，结果不翻不知道，这一翻才发现，除了管琥、黄博、高胡、王传军他们，自己竟真没几个朋友。 来京城这些年，每天的生活主要围绕着这个小饭馆，虽然性质和那些“死肥宅”不同，但是只从结果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差别。 叹了口气，夸嚓把手机丢桌上，居然还砸起了一阵余音，嗡嗡的。 张步凡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来电话了，手机正跟那震呢…… 急忙拿过接起来，都没看清来电号码。 “喂，你好。” “喂！在哪呢？还在小饭馆呢？我一会儿来找你啊！” 电话里，一阵欢快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第十七章 真美啊 张步凡有些头疼，所以他挠了挠头，这才开口。 “哎，我说，你也是大明星了，怎么就这么有空了？” “什么大明星，我就一学生。”熟门熟路的从收银台里面翻出一罐可乐，递到张步凡面前。 “好好好，你是学生，那我更好奇了，你咋不在学校好好学习呢？哦，放假了，那你为啥不回家呢？京城离你家可远，这都春运了，你不怕回不去么？”嘴上说着，手上却是不见停顿的接过可乐，夸嚓打开，再递回去。 “吨吨吨吨吨，哈……”一口灌了个爽，这才开口，“今年我爸妈来这边过年，我吧，以后肯定基本没啥机会回去了，所以今年他们正式考虑，要在这边买套房子。” “买房？你可真有钱，不愧是大明星，不是，你要买房还不赶紧跟你爸妈看房去，往我这跑什么啊？”张步凡头更疼了。 “随他们折腾吧，我才懒得管呢，哎，遥控器呢？”再接再厉，比爷们灌啤酒还豪爽的把一罐可乐干了，然后开始绕着大堂上蹿下跳的找电视遥控器。 “你说这大中午的，看什么电视啊？哎，停停停。”张步凡无语，眼看着要翻天了，只能自己出动，从收银台下面一层柜子的最里面，一个账本下面摸出电视遥控器，递过去，“干你这行的不是天天看电视么？怎么还没个够啊。” “谁告诉你我天天看电视了，哎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拿着电视遥控器跟那啪啪按，这是把哪个台存在几频道都背下来了。 “啊？知道啥啊？”张步凡懵逼。 “行了，就知道是这样，哎呦，十二点半了，我说怎么肚子有点空了呢，快去给我做饭去，快点快点。”换到了一个正播广告的台，不换了，站起身来就把张步凡往里间推。 “我说你……得嘞，等会儿吧。”张步凡苦笑，却和以前一样，拿这位没辙，进了里间厨房，穿上围裙，忙碌了起来。 外面，听着里间的声响，得意的呲牙笑着，然后摸出手机看看时间，急忙把目光转移到电视上，不到1分钟后，广告结束，开始播起电视剧来。 剧名，母仪天下。 一开始做饭，张步凡就认真起来，什么头疼都甩到了脑外，打开柜子，从一个袋子里挖出两碗高筋面粉，和入两个鸡蛋，加入搅拌，很快的揉成一个大面团，放在盆子里，盖上盖子开始醒面。 转身，从水槽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大虾，这本是他给自己准备的下午饭，现在用上了。 把已经化开的虾拿出来放在案板上，拿过菜刀，挨个儿开背，再找出跟牙签挑掉虾线，最后一个个的拿起来，一手捏着身体一手捏着头，也不见怎么用劲儿，就那么一按一扭，整个虾头就被完整的取了下来，还分毫没有损到身上的肉。 很快，处理好的虾就被整整齐齐的码了一盘子，锅上水已经烧开，快速的切些葱姜蒜快丢进水里，再加入些盐，简单搅拌均匀之后把虾下下去。 接着拿过一个案板就放在灶边上，一边处理些西红柿青椒洋葱，一边不时的拿个大勺探进锅里，把起来的浮沫撇去。 很快的，水中的大虾开始变色，而案板上的西红柿青椒洋葱也都变成了细丝。 取过漏勺把虾捞出来，挑出葱姜蒜丢掉，重新在盘子里码好，又放回锅里，不是下水煮了，而是让盘子在水上浮着，自然保温。 另外再取过一个盘子，把各种菜丝儿放进去，然后挪到旁边一堆瓶瓶罐罐跟前，开始调味。 凉拌酱油、独流老醋、一把盐、一把糖，看上去特别随意，但实际上早就手熟，到底放了多少心里有数，最后是一勺鸡精，想了想，没加进去，搅拌，搞定。 搞定这些，又取出西葫芦、木耳、小葱以及鸡蛋虾皮，回到案板上，继续下刀。 “哆哆哆哆……” 西葫芦剁碎稍微去水，木耳小葱同样剁碎，鸡蛋下锅微炒成鸡蛋碎，然后是虾皮，全部拌在一起，再加入一个生鸡蛋、少许清油、盐、酱油调味，一盆馅儿就好了。 做完这些，那边的面也醒的差不多了，拿出来，擀成棍状，切成一条一条的，再切成小块，压扁，拿过个擀面杖开始擀。 片刻功夫，案板上已经堆了两堆饺子皮。 最后，当然就是包饺子。 包饺子也属于技术活儿，不是说能把馅儿包进去就ok的，讲究多着呢，不仅要站得住，折儿还要漂亮，大小更是要差不离，而且，再往上的高手，还讲究一个一按搞定，就是说馅儿进皮之后，就按一下，就把整个饺子完全捏好，严丝合缝儿还样子好看。 张步凡在这方面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刚准备开始包饺子，外面噔噔噔的一个人就跑了进来。 “哎你怎么进来了？”张步凡疑惑。 “我来帮你啊，听动静就知道你在包饺子了，这个我可会。”手已经洗了，连袖子都提前挽上去了，显得特积极。 “不需要你帮，你就出去等着吃吧，好吗？”张步凡就想赶人。 “哎呀，你一个人太慢，来不及了。”根本不理张步凡，两步到了跟前，边说就已经开始上手了。 “什么来不及了？”张步凡更疑惑了，眼见着人家都动上手了，也不好再赶了，只能跟着一起动手，包了两个，看对面一眼。 切，还比我先动手呢，结果一个都没好，这速度…… 哎哎哎，这都按几下了，怎么还没封口呢？这形状，到底站不站得住啊？ 这…… 那边忽然射过来两道眼光，特瑞利——看什么看，包你的！ 好嘞！ 张步凡老老实实低头，继续包饺子。 饺子很快包好，下锅，盐水大虾也被取出，简单调了个姜醋汁儿，和那一盘子皮辣红一起端了出去。 这边，张步凡还在打第二次水，外间儿又叫上了，“开始了！快点，你快点！” “哎哎来了。”张步凡端着两盘饺子走出去放在桌子上，“好了，盐水大虾、皮辣红，这饺子是素馅儿的，西葫芦和木耳，吃了肯定不长胖，你就敞开了可劲儿吃吧，哎？” 对面没反应，只是盯着电视看。 张步凡于是也看，这一看，呆了。 电视上，一群人站在那里，每人手中举个小鼓，一个姑娘站在鼓上，下面的人却丝毫不觉得重，就仿佛那姑娘没有分量一般。 随着音乐，她开始轻舞，素手轻摇，眼波流转，长袖飘飘，裙摆曳曳。 舞的那么轻盈，那么肆意，那么妩媚，那么招摇。 虽只在鼓上方寸之间，却仿佛置身于全天下最好的舞台，吸引着全天下所有人的目光。 “这是……你？”张步凡感觉自己嘴巴不太好使了，嗯，也似乎是脑子有些卡壳了。 “是啊，怎么样，美吗？”看着他的呆样，她笑的特别开心，竟似乎比电视里的那个她还要明艳。 “美。”他说，似乎觉得这样不太够，于是又开口，“真美啊！” 第十八章 安慰 他和她的相遇其实没那么狗血，还是在这个小饭馆。 那时候的她还没有考上中戏，却已经因为长相以及舞蹈方面的才能早早成名，一路从中华西北那最大的省份，跳到了中央。 那时候的她，似乎是刚到京城不久，和另外几个舞蹈演员一起，来到了这家小饭馆。 张步凡祖籍川省，这饭馆里卖的饭菜也基本都是川菜。 她们和其他客人一样，每人点了一道菜，对于这样正宗的川菜，其他几位吃的眉开眼笑，却唯有她，吃了一个低眉丧眼，就仿佛遇到了天底下最难下咽的东西一样。 吃不下去不是问题，问题是，被张步凡看到了。 张步凡是谁？三岁学颠勺五岁拿菜刀的主儿，对自己的厨艺那可是相当自信，尤其接手了这家小饭馆后，听到的都是夸赞，还没碰到一个说他菜做的难吃的呢，结果这次碰上这么一个，那还得了？ 当下脸就沉了下来，虽然不说话，但是隔远了对人家横鼻子竖眼儿，就连收钱的时候都这样。 人家也不瞎啊，当然看出来了，当时就有些不好意思，解释一句，“不好意思啊老板，不是你做的菜不好吃……” 你看看，这像是解释么？简直火上浇油啊。 还好，边上一个陪着来的同伴看不下去了，跟着解释了一句，“丫丫是边疆来的，少数民族，可能吃不惯川菜吧，对不起啊老板，真不是你做菜的问题，你看，我们都把菜吃完了，你做的菜真的很好吃呢。” 好吧，总算没事儿了。 真没事儿了？那就不会有后续了。 人是走了，但是张步凡这过不去啊。 真的只是因为她是边疆人的缘故？来我这吃饭的边疆人不止你一个，为啥就你这样？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张步凡也不是正常人，他的不能就这么算了，不是去找人家麻烦，而是…… 研究菜！ 你说你是边疆人，吃不惯川菜是吧？那我就研究边疆菜，等你下次来了做给你吃，看你再给我来这一下？ 他压根就没想过，人家以后可能压根就不来了。 反正从那时候开始，张步凡除了每天开店继续卖川菜之外，有闲工夫了就研究边疆菜。 不得不说，在做饭方面他确实有天分，不到半年时间，什么过油肉拌面、沙窝大盘鸡、柴窝铺辣子鸡、羊腱子肉抓饭、馕、烤包子……等等边疆传统美食，他居然都能做的有模有样，要是把饭馆菜谱改成这些，再改个边疆饭馆的名字，绝对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或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他掌握了这些边疆菜之后不久，她居然真的来了。 这一次，和上次一样，是来京城这边演出的，同伴的舞者换了批人，居然还是点到了这家小饭馆，等走到地方了，看着那似乎有些眼熟的牌子，回忆涌上心头，她差点转头一走了之，但是眼看身边几个同伴都兴致勃勃的，她最终还是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再次看到她，他很惊喜，不是因为看到了大美女，而是……证明自己的时候到了。 依旧一人一道菜，全是川菜，然而，端上来的时候却多了点东西，除了她们点的菜，还多了一盘过油肉拌面，以及一个小份儿的大盘鸡。（废话，证明自己而已，用得着做整份儿的么？这可不收钱，不是自己吃亏？） 其他几个人还奇怪呢，他先解释上了，不，不算解释，颇有点骄傲的样子，“你上次来吃饭，因为你是边疆人，吃不惯川菜才那样，这次，喏，边疆菜，这次不会像上次那样了吧？” 其他几个人好奇了，纷纷跟那问，“丫丫你们认识啊？早说啊，还用我们带……” 她却是无语了，上次？那可是半年前了好吧，要不是看到饭馆招牌，我都把这事忘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惦记着不放了呢？ 不过，上次说起来毕竟是她不太对，也不好多说什么，而且人家就为了这个事儿专门学了边疆菜，还“免费赠送”了一份，那更不该说什么了。 吃吧。 于是，一顿饭，又吃的低眉丧眼的…… 这下张步凡更过不去了，上次这样，解释说是因为边疆人吃不习惯川菜，那这次呢？又怎么解释？我这过油肉拌面可是让正儿八经的边疆大厨尝过的，人家都赞不绝口！ 于是，又开始横鼻子竖眼儿…… 这顿饭又这样了，而且这次，到最后结账也没个解释啥的，就这么走了。 张步凡那个气啊，同时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我做饭真的不好吃么？其他人都是恭维我的？可是都非亲非故的，就是厨子和食客的关系，为啥恭维我呢？这么看来，还是你丫恶心我来着！ 不爽着呢，哐当门开了，抬头一看，嚯，怎么又回来了。 “那个……张……张老板，真的不好意思啊。”这是回来道歉来了，居然连姓什么都打听出来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没有能够让客人吃高兴，是我们当厨子的失职，我才应该说对不起。”话是这么说的，但是那语气硬的呦。 “不是，真不怪你，其实你做的特别好吃，和我家那边的拌面味道一样，就是……”顿了顿，似乎再憋着啥，接着说，“我其实是个演员，你也知道，干我这一行的，必须保证身体不走样，我其实一直在减肥呢，偏偏你做的东西太好吃了，所以我才那样的。” “减肥？就你这样的……”张步凡把她上上下下扫了两遍，嗯，目测超不过90斤，“还需要减肥？” “你不懂得。”她摇头，“我能到今天这一步多不容易，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不克制就毁了这些，我……” 忽然就说不下去了，两只小手捂着嘴，眼泪簌簌的就下来了。 他当时并不太懂她为什么哭，但是吧，不知道为啥，看着她哭，他就有些心疼。 嗯，其实吧，任何一个男人，正常的那种啊，看到这么一个漂亮大姑娘哭，而且是这种不出声儿却又撕心裂肺的哭，都心疼。 然后，下意识的他就安慰上了，“别哭了，多大点事儿啊，不就是想保持身材又想吃好的么，你找我啊，我帮你！” 嘿，硬核安慰…… 第十九章 放烟花 减肥节食真的能把人给减崩溃么？ 有这个可能，但是基本不会发生在一个本来就只有90斤的漂亮姑娘身上。 想想啊，一个自幼练舞，从小成名，享尽了各种赞誉无数光环加身的姑娘，骤然的背井离乡离开父母的庇护，进入到一个比原来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广阔而又陌生的环境里，原来的大明星忽然就变得……即使不是寂寂无名也成了十八线小明星，一切又要从头往上爬，而且事业还处于极度不稳定的状态，随时可能被淘汰回去。 这样的状况，别说是一个刚刚20出头的年轻姑娘了，就算是那些30、40岁见过风浪的老油子都有可能崩溃。 而张步凡的那一顿家乡饭以及那一顿冷眼，就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成功的把人家大姑娘整崩溃了。 他的硬核安慰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效果，反正在他安慰完之后，人家姑娘是哭的更加撕心裂肺了，怎么劝都劝不好的那种，眼看着都快哭抽抽了，居然还有力气甩开张步凡想要帮忙的手自己跑掉，把张步凡一个人扔在小饭馆门口无限的懵逼。 然后，第二天…… 真的是第二天，人姑娘就那样没事儿人一样的，又来了。 嗯，这样说不太准确，虽然表情平淡看上去啥事儿没发生一样，但那俩红肿的跟核桃一样的眼睛却是怎么也遮不住的。 “你不是说帮我么？我想看看你怎么帮！”姑娘的表情有些傲娇，但是配上那俩大核桃却又让人看着心疼。 “等着啊。”张步凡撂下句话，转身回厨房，说干就干，是真的有想法，因为啊，这货昨儿个晚上，就真的想了一晚上该怎么做边疆菜还能是那种健康不长肉的。 姑娘就跟外边儿等着，等了得有快一个小时，这中间就看着张步凡不时的进出，给别的桌上菜，甚至比她来的晚的都吃上了。 就在饿的肚子都要叫出来的时候，总算是轮到她这一桌了。 啪啪啪，三个盘子。 “这是素抓饭，怕你觉得热量高，所以我没用羊油也没用清油，用的橄榄油，呃，我试了下，味道和正宗的有点不一样，但是不难吃。” “这个，皮辣红，你不陌生吧？按你们那边人的说法，这个是排油的，我把蒜泥放边上了，按照边疆那边的吃饭是不放蒜泥的，但是我觉得放点蒜泥味道更好，但是吧，又怕你一个女孩子吃的满嘴蒜味，所以，放不放你自己决定。” “还有这个水果沙拉，西瓜香蕉那种高热量的都没有，就是些苹果之类的水果，用酸奶拌的，健康食品，等你把饭吃完之后，再控个10分钟肚子再吃，别和饭混着吃，那样不健康。” 说完，也不走开，就在那杵着拿俩眼把人家姑娘看着，那意思：这次你不能再吃的那么低眉丧眼了吧。 那边，抬头看看他，再看看桌上的饭，噗嗤一声就笑了，笑着笑着又开始滴泪珠子。 这次也和之前一样干脆，抹一把泪，拿起勺子就开吃，一边吃一边泪珠子还是再往下落，但是吧，脸上的笑容却是更明显了。 他跟边上看着，也笑了，能看出来，姑娘那笑容是发自真心的，真的开心。 ……………… 哎，那时候看着挺好一姑娘啊，吃个饭都能蹙眉落泪，那表情那身姿仪态，和林黛玉似的，是真叫人心疼，可是现在，咋就变成这样了呢？ 不知道啥时候开始，吃我的饭也开始挑三拣四了，可不是当初那种啊，是真的挑，盐多盐少都能吃出来，还带着点评，而且吧，这性格也是，怎么越来越像“哥们”了呢？黏人的“哥们”。 那边，沾了点小料，一个大饺子一口就下去了，根本看不出来想要保持体形的样子，更没发现边上张步凡那有些怀念的诡异小眼神儿，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为自己刚才的那段舞。 在那部叫做《母仪天下》的电视剧里，她只是一个配角，戏份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能正好赶着某个台中午重播这一集的点儿跑到这来，那肯定不是巧合了。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初来京城还没站稳脚跟的小丫头了，不仅凭着出色的舞蹈功底进了中华歌舞团，还在前两年考进了中戏，正式发展成为了一个演员，几年下来，电影电视剧都没少演，已经彻底在这个圈子里站稳了脚跟，而且，有着愈加往上发展的趋势。 一顿饭，两大盘饺子一大盘大虾加一盘子皮辣红，最后就剩下点汤水，张步凡惊讶的发现，自己似乎才吃了不到三分之一，居然没吃饱，大部分竟都进了那平坦的小肚子里，就拿特不忿的小眼神儿看着人家。 这回人家看到了，却根本不带理会的，巨豪爽的爆出一个饱嗝，拍了拍小肚子，完全没有半点女神的风范，然后，忽然开口问道：“哎，你这有鞭炮么？” “啊？”他一下思维没跟上，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奇道：“有是有，但现在才年二十四啊。” “那咋了，反正快过年了，早两天放晚两天放不是放？而且啊……”她朝着他凑近了一些，一副神神叨叨的小表情，说道：“我听说啊，从今年开始，上边儿抓放炮的又抓的紧了，真到过年那两天，不一定有人敢放，抓住可是要罚款的。现在不一样啊，谁会想到离着过年还这么多天呢会有人出来放炮啊，对吧？” “说的……似乎有那么点道理？”张步凡被说的心动了。 喜欢放炮的张步凡那里又怎么可能少的了跑呢？几千响的鞭炮，小呲花大烟花，样样不少，整整三箱子。 俩人凑一块选了半天，最终选了一挂鞭，没办法，现在才两点，大太阳还跟天上挂着呢，放烟花也看不出来啊。 张步凡前面拿着鞭出了店，到两条小道汇聚的一小片空地，这个点儿外面也没啥人，也不怕炸到人。 她在后面颠颠儿的跟着，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还拿根儿香，没办法，胆子其实真没那么大，不敢直接上手点炮，却又非得想点，那就只能这样了。 鞭炮被拉开成一长条，尾巴都进了巷子里，她急忙拿打火机点着了香，凑到跟前，拿出十二万分的小心，那小手一伸两缩的，好半天总算凑到跟前。 “刺啦”一小声，伴随着她有些小害怕夹杂着小惊喜的尖叫，也不分辨方向了，急忙的跑开。 张步凡急忙伸手一把拽住，才避免了她一头撞电杆上的危险…… “噼里啪啦……” 鞭炮的声音在并不宽敞的巷弄里回响，她半躲在他的身后，跟着鞭炮声叫着笑着，异常的开心。 他悄悄儿的偏头看她，笑的同样开心。 第二十章 看电影 相聚是短暂的，放完了那一挂鞭，又非要张步凡拉上窗帘…… 在暗暗的房子里玩了几根手拿的那种小呲花，她终于心满意足了，也要离开了。 张步凡这才知道，今天，或者应该说今天上午，很可能是是她接下来仨月里唯一的空闲。 下午，她要去一个剧组试戏，明天同样，就这样一直到年三十，然后陪着父母过个大年看个春晚，初一就要出发进组开始另一部电视剧的拍摄了。 戏不够量来凑，别看她现在已经有了不小的名气，也参演了相当多的电影电视剧，更和名导合作过，但实际上，在这个圈子里，她比王传军好不了太多。 不过她自己倒是相当看得开，在边疆就一直努力，然后一路到了京城，所求的，不就是这样的生活吗——现在的她经过了这么几年的磨练，早不是那个初来乍到因为压力而崩溃的小姑娘了。 张步凡也总算理解了她离开前说的那句话。 “谢谢你陪我过年。” 是啊，中华人的传统春节，不就是吃饺子放炮看春晚吗，虽然今天没有春晚可看，但是，看着自己在电视剧里的出彩表现，那个高兴劲儿，那是再精彩的春晚也比不上的。 所以，虽然还有几天才到春节，但是她已经过年了，很开心的春节。 张步凡也很开心，这是他到京城之后，第一次有人陪着过春节，虽然这个春节只有几个小时。 在年二十四这天过了一个开心的春节，张步凡忽然就浑身充满了动力，差点就把小饭馆重新开门了，想想还是算了，条儿都贴出去了再给揭掉，有点自己扇自己脸的嫌疑。 虽然不开店，但是和之前无所事事抱着手机翻通讯录的状态就完全不同了，现在的张步凡忽然就觉得有一堆事情可以做了。 比如说，看电影！ 时逢千禧年第一个十年的尾巴，中华本土的电影已经开始发力，也正好是小钢炮的冯氏贺岁剧最巅峰的时候。 去年，小钢炮刚拍了一部《集结号》，证明了他不仅可以拍喜剧片，也可以拍正片，而且他拍出来的正片还比别人拍的好看，于是，心满意足的再次回归贺岁喜剧，就带了今年的这部《非诚勿扰》。 汪朔的剧本，小钢炮的导演，再加上葛大爷的的主角，这就是冯氏喜剧的绝对核心了，有人就说过吗，只要这仨在一起，无论怎么瞎比拍质量也绝对有保证。他当然没想到，最多不过两年，他就会被扇脸，而且是被连着扇…… 以后且不说，就目前这部《非诚勿扰》来说，那质量还是相当不错的，金牌三人组，再加上征婚+相亲这样紧贴时事的题材，而且还是携着去年《集结号》的“余威”，就已经注定了这剧不会太差。 这部剧其实不能算新剧了，去年，也就是08年12月23上的，因为今年的春节比较早，所以把上映时间放在那个时候，既能蹭个圣诞档期，又能搭上贺岁档，算是两全其美。 所以，当张步凡去看的时候，这部电影都已经上映了差不多20天左右了，不过，因为口碑相当不错的缘故，上座率依旧相当不错。 张步凡去买票的时候就发现，位置最好的六七八九排的大部分座位都已经售出了，仔细一数，六排卖出去10张票，七排卖出去14张票，八排卖出去14张票，九排卖出去12张票。 嘿，全特么双数…… 张步凡才不打算和那些该被烧死的情侣坐一起呢，于是挑了第九排最右边的一个座位，和那边的情侣隔了三个座位。 嘿嘿，留个单数，我看后来的选不选！ 等到他一个人抱着大桶的爆米花和可乐进了影院一看，乐了，直到电影开始了，他和那边俩情侣狗之间的三个座位也没人做，看到没，哥们的睿智！ 电影一开场，范玮大爷那张笑点十足的大脸就出现在了荧幕上。 这是一张自带笑点的脸，没剧情没对白的，就那张脸往那一戳，影院里居然就已经有了笑声。 接着，大胸大臀性感无边的小秘书的出场，又让包括张步凡在内的男性同志们会心一笑。 剧情很快展开，葛大爷饰演的秦奋出场，拿着一个破桶改成的所谓“分歧终端机”，从范大爷那里骗到了两百万美元。 哦不对，我说的是英镑。 这一段就整部电影来说，其实是被批评的最多的地方之一，这种在现实里绝不可能出现的低智商“骗钱”手段遭到了大量的吐槽，但是张步凡却反而觉得挺好的，就这一段，他看出了一些港式喜剧片里那种无厘头的味道。 再然后，就是那一段堪称教科书式的征婚宣言，电影从这里才算是正式展开。 张步凡一直都挺喜欢看电影的，尤其是喜剧片、动作片和科幻片，简单点来说，就是那种所谓的商业大片，不用带脑子，看一乐呵看一紧张刺激。 这次来本来也是抱着这么个目的来的，但是，随着电影一开始，他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状态变了。 除了依旧看个乐呵之外，他开始仔细的观察电影里出现的每一个人物，从他们的外形，到动作，再到台词，然后把自己给代进去了。 为了能选个好座位，他可是白天去的电影院，这当然不是做梦，但是，他真就把自己代进去了。 “嗯，范大爷这天使投资人，身份不明，但是确实有些钱，喜欢拽洋文但实际并不是真的会英文，属于装样子的那个类型，他的钱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但能被秦奋拿着那么个破玩意儿就给忽悠走200万，就能看出来这钱估计不是他自己赚来的，买彩票或者继承遗产……” “嗯，这个女秘书，年纪轻轻，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绝对属于宅男梦想那种的，从他和范大爷对话来看，跟着范大爷时间不短了，应该是既管公事又管家事的那种秘书，从最后她给秦奋的那个笑容和动作可以看出，这姐姐吧，对钱不对人！” “嗯，这个秦奋……” “嗯，这个建国，哎不对，艾茉莉，算了，还是叫建国吧……” “嗯，这个……” “我呸！” “啪！” 隔着三个座位之外的一对情侣特惊诧的看着这边，都觉得这单身汪汪汪疯了，害怕这货光抽自己不够忽然暴起抽别人…… 张步凡尴尬的冲人笑笑，转回去继续看电影。 不扇自己了，但是念叨，“管琥……你丫就一孙子！哥们要被你害死了！” 第二十一章 年夜饭 时间这东西，有时候觉得慢，有时候又特别不经过。 从年二十五到年三十，六天的时间，张步凡感觉自己没刷几部电影呢，怎么就过去了呢…… 然后掰着指头跟那数。 《非诚勿扰》、《梅兰芳》、《叶问》、《南京南京》、《疯狂的赛车》、《女人不坏》、《星梦奇缘》、《桃花运》…… 他也不挑题材，也不看网上的评论评分，就挨个儿的看。 给《斗牛》当了个编剧，又跟着管琥在监视器后头看了个把月，当时没觉着怎么着了，结果，看了个电影把后遗症看出来了。 看第一部，张步凡给了自己一巴掌。 看第二部，张步凡闭着眼睛十分钟调整情绪，为了不受影响还把耳朵也捂了，搞得一部片子分了两段看。 到第三部第四部的时候…… 不管了，爱来不来，代入就代入呗，分析就分析呗，不碍着我把整部电影看完该乐呵该刺激就成！ 然后，就有了一新本子。 和做梦不一样，尽管看电影的时候张步凡把自己代入进去，但实际上更多的，是出自下意识的分析。 做梦之后记录下来的，更像是一本日记，记录了一个个角色一生经历的日记。 而看完电影之后记录下来的，是分析笔记。 ……………… 到了大年三十，张步凡终于不去看电影了，也看的差不多了。 这天一早，张步凡就忙活了起来，把冻在大冰柜里的年货一样样的取出来，早早的就开始解冻。 年货是他这几天买的，每天去看完电影，就跑趟超市菜市场，转上一圈，拎些东西回来，几天时间，硬是把一个大冰柜塞得满满当当。 中午饭简单弄了点，睡了个午觉，养精蓄锐，下午起来，就投入到了做年夜饭的工程中。 老张家毕竟是厨子世家，其他东西能糊弄，在吃的上可不能糊弄，尤其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春节。 老张家的年夜饭有讲究，四冷盘八热菜，总共十二道菜，这是传统，和家里人多人少没关系。 当年张老爹带着媳妇出来北漂的时候，在川省的老家里，从来都是张步凡的爷爷亲自下厨，每年都是这样，无论张老爹那一年春节回不回去，回去的时候，一家四口人吃这年夜饭，不回去的时候，就剩下张步凡爷俩，同样也是吃这么多年夜饭。 这传统，到了张步凡这儿，也没变。 想做这么大一桌子菜，张步凡一个人可不容易。 经过一上午，冷冻的各种食材基本都解冻了，张步凡从水槽里一个个取出来开始处理，已经成习惯了，所以特别有条理。 先是四道冷盘，夫妻肺片、红油肚丝、川北凉粉、皮辣红。 没错，就是皮辣红，以前老张家的年夜饭肯定没这一道，但是自从张步凡认识了那姑娘之后，这道菜就成了他的一道家常菜。 冷盘耐放，做好之后直接上桌，还是饭馆大堂，不过张步凡已经整个拾掇了一遍，多余的桌椅全部靠墙堆了起来，就留下两张一样的方桌拼一起，上面盖块布，就成了一个长桌，桌子周围摆着五张椅子。 冷盘完了就轮到热菜了。 中华的传统年夜饭，除了那些特别偏的少数名族以外，其实大部分都有着一些共识，那就是鸡鸭鱼肉必不可少，和爱不爱吃其实关系不大，而是传统的中华人民觉得，饭桌上有这些，就代表着富足和团圆。 老张家当然也一样，而张步凡虽然“大逆不道”的往餐桌上摆了份儿皮辣红，但是在这上面可不敢乱改。 豆瓣活鱼、辣子鸡、樟茶鸭、毛血旺、蒸腊肠、粉蒸牛肉、麻婆豆腐以及梅菜扣肉。 整儿八道菜，就没一道素的，同样是老张家的传统，按照张步凡爷爷的话：吃肉才能长身体噻！天天吃草，你想当咩咩吗？ 一道菜做好了，就先放在炉灶边热着，小饭馆汇聚了张老爹的心血，从这厨房都能看出来。 这么小个饭馆，厨房里光是灶就5个，俩烧柴的以及仨煤气灶，厉害吧？在天天嚷嚷着治理环境的京城，硬是藏了两个烧柴的炉灶，就这样这么多年下来居然也能过了安全卫生检查…… 全部做完，开始上桌。 摆桌也是有讲究的，一张长桌，头前一张椅子，左右两边面对面各两张椅子。 豆瓣活鱼放在正中央，辣子鸡放在左手下手跟前，樟茶鸭则是左手上手方，蒸腊肠挨着豆瓣活鱼放着，尽量靠中央，毛血旺和麻婆豆腐则靠右，放在右边中间，粉蒸牛肉放在右手上手的角上，而最后的梅菜扣肉则正正的摆在头前那个位置的前面。 上完了菜，再上碗筷，五副筷子五个碗，在椅子前摆好，边儿上再挨个倒上一杯酒。 接着转头跑进卧室，一趟两趟……总共进出四趟，请出来四个相框，分左右摆好了，左手上手是爷爷，下手是奶奶，右边上下手则是张老爹和张妈，张步凡自己则坐在了头前那把椅子上，同样是老张家的传统规矩，这意思是，这老张家啊，以后就是张步凡做主了。 至此，总算是忙活完了。 张步凡在椅子上坐下来，冲左右笑着说道：“爷爷奶奶，老爸老妈，又过年了，新年好啊。” 拿起筷子，先夹了樟茶鸭的鸭头，放在就近的碗里，“爷爷，尝尝这个樟茶鸭，当年为了教我这道菜，你可是把人一菜市场的鸭子都祸祸完了，怎么样，我现在这手艺，还过得去吧？” 再一筷子辣子鸡，同样是跟前的碗，“奶奶，这是你最爱吃的辣子鸡，尝尝，是不是比爷爷都做得好了？” 然后是毛血旺和麻婆豆腐，右手边两个碗里各一勺麻婆豆腐，上手的碗里多一块血块，下手的碗里却是一块肉，“老爸老妈，你们俩也不用争了，这两道菜我今年专门多做了些，你们啊，就敞开了吃吧。” 最后到了自己，挑一筷子鱼肉，然后拿起跟前的酒杯。 “大家，新年快乐。” 一饮而尽。 过年啦…… 第二十二章 上门 年夜饭，看春晚，吃了饺子放鞭炮，守岁一整晚。 这就是中国传统新年的过法。 张步凡当然也不例外，一边吃着年夜饭，一边看春晚。 09年的春晚其实还是相当不错的，出了不少经典。 比如说周董和宋阿姨合唱的《本草纲目》，就开创了流行歌曲和民歌合作的先河。 而《吉祥三宝》更是成为了传唱10年都不过时的经典曲目。 对了，还有小品《不差钱》，本山叔已经不满足于自己玩了，终于带着他的真弟子们一起走上了春晚的舞台，和毕姥爷一起，给大家表演了一出草根喜剧，而接下来的时间，他们更将给全国人民上演一出草根传奇。 当然，相比起这些，让张步凡记忆最深刻的其实是那个叫做《美好的青春舞曲》的歌曲串烧。 当李棕盛、罗大右、周华建、张震越这几位往舞台上那么一站，张步凡激动的直接就把黄博的拜年电话都给挂了，毕竟这几位代表的，才是81年出生的他真正的青春。 光这么一个节目，就让张步凡有了——这个春晚看的不亏！的感觉。 当然，春晚看的不亏，但是这个年却过的多少有些遗憾。 也不知道该说人家姑娘未卜先知呢还是乌鸦嘴呢，反正她那天说的话真给说着了，京城对于燃放烟花爆竹抓的更严了，大年三十的晚上，张步凡所在的这一片胡同里居然还有片儿警在执勤！ 结果，什么几千响的鞭炮啊，九筒的大礼花啊，全都没放成，就只能在自家饭馆门口偷摸的放了一些小的呲花炮。 说是遗憾，但其实张步凡觉得还行，毕竟啊，年二十四那天，已经有人陪着他放过了。 过完了大年三十，对于张步凡来说这个年其实就已经过完了，年后的几天是串门走亲戚的时间，张步凡已经没了近亲，至于那些表亲之类的，一来这些年基本没联系，二来人家基本都在川省那边，当然也就没什么亲戚可串了。 用了一个年初一思考了一下，张步凡决定，要不这小饭馆就提前点开张得了，小饭馆就他一人，老板服务员厨子一肩挑，就是这么任性。 于是，正月初二，小饭馆开门了。 其实啊，从2000年往后，中华就逐渐流行起了去饭馆定年夜饭的习惯，到现在09年了，这习惯更是已经被发扬光大。 但是吧，人家定年夜饭那也都是去大馆子，谁会跑到他这么个小饭馆来啊。 于是，年后开业第一天，中午餐点儿，没人光临…… 到了半下午了，来人了。 “你好，欢迎光临。”听着推门声儿，张步凡很客气的来了一句，放到平时，这句话说不说全凭他自己的意，高兴了欢迎一下，不高兴了就不说，今天想着新年的第一个客人，说句客气话讨点彩头，结果，看到进来的人，眼神儿就不对劲了。 “你出去！”一指外面。 对方一句“新年好”硬生生的给憋回了肚子里，也不介意，笑道：“你丫当老板的，就这么欢迎客人的啊？” “你要是客人也行啊，点菜？”张步凡那斜眼看人家。 “嘿嘿。”一挠那锃光瓦亮的大光头，这个点儿来，当然是吃过午饭才出来的，还点啥？不过这位脸皮也是足够厚，笑道：“就不兴我是来给你拜年的？” “拜托，有点诚意好吗？过年空手什么也不带的来？”张步凡特不屑的反怼回去。 “手是空着的，但是谁说我没带东西了？我可是带着满腔诚意扑面而来的。”丫还在笑，笑的特贱的那种。 “你那个都过时了，现在都流行不差钱儿了。”继续怼，不过还是把人迎了进来，看这孙子抖抖索索的样子，有点不忍心，给倒了杯热水，“行了，别贫了，说吧，到底来干啥？” 管琥接过杯子也不喝，双手捧着取暖，同时说道：“你忘了你离组的时候我跟你说的话了？” 张步凡瞪大了眼睛，那张大脸上表现出来的惊讶绝对真实，“大哥，知道今天什么日子么？正月初二！你不跟嫂子走亲戚去，跑到我这儿来和我说这个？” 说到这个，管琥脸上总算露出一丝苦笑，“别说了，你嫂子现在根本出不了门？” “为啥？”张步凡也跟着有点紧张。 就听管琥用带着一丝丝激动、紧张和得意的语气说道：“你嫂子她有了，都四个多月了。” “啊？”张步凡懵逼了，这事儿可就有点超出他的知识范围了，愣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来，“恭喜哈。” 说完，还跟那算了下，四个月前，《斗牛》还没开拍，正好是拍《沂蒙》前后，这货提前离组了一段时间，去折腾《斗牛》的剧组去了，没想到就那么点时间，就一枪正中红心了？枪法很准啊！ “唉不是，你这难道不更应该呆在家里陪嫂子了么？”张步凡问。 “嗨，十月怀胎听过没？她这才四个月，早着呢，而且我又不是不管她了，电视剧和电影都到了后期，在京城就能做的，我随时可以回去。对了，来这路上我还想这事儿呢，等孩子出来了，认你当干爹啊。”管琥说道。 “好啊好啊。”张步凡对这些事儿不咋懂，但是特感兴趣，似乎比管琥还急着想要看看刚出生的小生命了，“等等，那博哥他们呢？” “他们也是，你们排队呗，1号干爹2号干爹，按年纪排。”这回答，多没溜儿…… 忽然一拍大脑门子，“不对，都被你把话题带歪了，说正事儿。” “这说的不是正事儿？”张步凡故意拿话引他，到时候把这些话往嫂子那边一捅，嘿嘿。 “也是，我儿子的事儿能不是正事儿么？”没想到管琥不上当，“但是事情也分个轻重缓急不是，现在，电影的事儿更重要。” 张步凡无奈，看来是逃不掉了，不过心里的那点小期待又是怎么回事？眼看着管琥特有主人自觉的跑到里间去换热水，他跟外面问道：“说吧，什么时候开始？还有，到底要我干什么？” “配音，还有剪辑。”管琥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然后人跟着出来，“配音不需要你，你一川省和京城的串儿，说不来东山话，主要是剪辑，《沂蒙》那边东西有点多，我实在脱不开身，只能靠你，剪辑师已经给你配好了，你就只管看成片儿，你觉得《斗牛》该是什么样儿的，你就让他们怎么剪，这方面，我也只信得过你！” 第二十三章 后期 影视的后期制作当然没有管琥说的那么简单。 配音、特效、剪辑，这主要的三大项都有着极为复杂的内容，除此之外还经常涉及内容补拍啊之类的问题，那就更麻烦了。 管琥和张步凡说的，只是张步凡需要做的东西。 影视剧的配音首先就是个麻烦的事儿，当然也分是什么剧。 像后来某些“神剧”，整部戏下来没一句现场台词，全靠后期配音，那些“大明星”们在镜头前肆意的展现着他们“韩国制造的俊俏容颜”，然后嘴上“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这种反而是比较简单的，因为调音师根本不需要顾及什么拍摄环境之类的东西，直接把所有台词录好了添进去就完了。 而《斗牛》显然不是这样的“神剧”，整部电影拍下来，其实需要后期配音的地方很少，毕竟黄博、闫霓、高胡这几位主角的台词功底都相当不错，全程台词说下来基本没啥问题。 而对于其他有台词的配角，管琥本来想要的就是那种原汁原味的质朴感，那就更不需要配音了。 但是，反而是这样的剧要麻烦一些。 你想啊，一个片段，总共三句台词，前后两句都说的特别好，就中间那一句，因为演员移动导致了收音的失真需要重新配。 于是，演员还需要根据当时自己念的前后两句台词的感觉去配中间这句，而调音师也需要把这一句完美的融入到已经原有的环境和语境中去，这可不仅仅是台词和口型要对上这么简单了，这里面的学问大着呢。 当然，这些所谓的麻烦都是别人的麻烦，对张步凡来说可就没这么麻烦了。 他要做的，就只是保证补录的那些配音，还能对的上原来的感觉就行了。 没错，感觉。 所以说管琥忒孙子呢，这货也不和张步凡说什么实在的东西，就抓死了俩字——感觉，听他说话，张步凡脑子里都蹦出一首歌来，“跟着感觉走，紧抓梦的手……” 到底啥是感觉，张步凡不知道，但是吧，他又偏偏似乎明白管琥的意思，这就很玄幻了。 于是，继正月初二见了管琥之后，张步凡又在正月初五见到了黄博。 看到黄博那张“丑脸”，张步凡心里一下平衡了，整部剧演员那么多，台词多的演员也不少，结果呢，就他一个要在大过年的跑来补录配音。 俩兄弟一碰头，沉默的对视两眼，然后极默契的骂出一句，“管琥那孙子……” 看到只有黄博来了，张步凡那颗本来因为自己不专业而些微提起来的心算是彻底落回了肚子里，他知道，要只是补录黄博的台词，那就只是因为收音导致的问题了，不会是台词本身写的有问题，更不是他黄博念的不对。 这样，他就完全可以做一个甩手掌柜了。 录音的地方是管琥找的一个录音棚，位置距离七印象公司不远。 对了，顺便解释一下，这个七印象公司全名七印象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法人是梁婧，熟悉不？没错，就是管琥媳妇儿，《斗牛》就将由这个公司发行。 本着对黄博放心的心理（实际上就是偷懒），那边黄博还配着呢，张步凡就已经先溜号了，顶着大冬天虽不大却刺骨的寒风，溜达着就到了七印象。 倒不是闲逛，还是有正事儿的，因为电影后期最核心的东西都会在这里制作，那就是剪辑。 有这么一个说法，一部电影，七分靠导三分靠剪，但同时还有另一个说法，一部电影，三分靠导七分靠剪。 当然，真要说起来，导演的作用肯定更大，毕竟没有导演，片儿都出不来，还有剪辑什么事儿？ 但是，后一种说法也不全是错的，历史上还真有导演导的巨烂无比，完全靠着剪辑师的神剪辑翻身的电影，而更有意思的是，在全世界电影的至高点——好莱坞，那里的电影导演绝大多数都没有剪辑权，他们要做的就仅仅是把电影拍出来，然后交给各大电影公司，由人家自己的剪辑师去剪。 由此也可以看出后期剪辑的重要性，真就像管琥说的那样，前戏都完了，就差那一哆嗦了，剪辑，就是那最后的一哆嗦。 当然，这么重要的工作，其专业性比配音只强不弱。 放在以前胶片年代，剪辑那才叫一专业，那时候的剪辑，可都是剪辑师拿着剪刀，真刀真枪的在胶片上动手，一剪刀下去，哪些留下哪些消失就定了的，连个反悔的机会都没有，不仅对剪辑师的专业要求高到了天上，而且还需要剪辑师对电影有完整的认识，哪些片段该留下，哪些片段该删，片段片段之间怎么拼接，这都是在动手之前就要有数儿的。 现在不一样了，自从数字拍摄出现之后，一切似乎都简单了。 剪辑师不需要再真刀真枪的上了，一切都移到了电脑上，把所有片段导入专业的剪辑软件里，想剪哪里剪哪里，妈妈再也不用…… 呃，用软件进行剪辑，就算剪坏了也没事，还能撤回从来，就算都剪完了想要反悔也行，反正所有原始拍摄资料都保存着的。 不过，并不是说这样剪辑师的专业性要求就低了，只是没那么苛刻了，毕竟这可是细致到帧的东西，而且其中还要加入其它后期的东西，配音、特效等等等等。 一部电影，俩月拍完，剪辑剪仨月的情况不是没有。 而且，就算是有这么好的环境，专不专业的依旧能一眼看出来，那不专业的剪辑师，能把《盗梦空间》剪成《逐梦演艺圈?欧洲版》…… 一想到马上就要参与到剪辑中了，张步凡的脑子立刻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斗牛》的剧本、拍摄现场看的一个个片段、一个个夜晚出现在脑海中的梦境…… 打着转儿的在那脑子里浮现。 他就这么一路晃荡到了七印象，居然完全没觉着冷，不是穿得多，而是根本就忘了。 就连进门都还在那瞎想呢，直到听到一个声音。 “张老师，您来啦！” “嗯？” 第二十四章 张老师 这一章发出来，就过了五万字了，别说推荐了，连签约站短都没来，有点丧气，是我写的不好么？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呢？当然，肯定还会继续写，以前的书也说过，我写的是我喜欢的，所以不会那么容易就断了，也希望能有更多的人支持，谢谢。 …………………………………… “嗯？” 张步凡被这一声叫的回了魂儿，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儿，就差看天花板和自己裆下了，硬是没发现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人。 转头看向人前台小姑娘，人家正拿特礼貌热情的目光往这边注视着呢。 这货还是懵逼的一指自己鼻子，“我啊？” 人小姑娘也被他这一串操作弄的有点懵，还好够专业，居然把脸上的微笑给保持住了，一点头，“张老师您好。” 张步凡就有点尴尬了，说实话，这公司，要不是正月初二那天管琥告诉他，他压根不知道，这也是第一次来，之前还有些担心呢，万一自己进来找管琥，人家前台跟那些小说里面一样，来一句“预约了吗”、“管导开会呢没空”之类的，他不是很尴尬？ 现在尴尬是尴尬了，但却是另外一种尴尬，他是真没想到管琥会这么细心，居然已经提前给前台打招呼了，而且看这个样子，估计还拿着自己照片儿给人姑娘看了，不然没法一眼认出来。 哎呦，怎么有点害羞呢，还给人看照片儿，弄得跟相亲一样。 我呸…… “哎呦，这声老师可当不起，你就叫我名字就行，张步凡，或者你要不介意，叫我一声张哥也成。”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他这快30年的人生，身上被加过的名头不少。 小时候有“龟儿子”啊、“小兔崽子”啊。 到了中间段儿的时候是“这位同学”。 后来还有了“死者家属”这样不常见的。 再往后的这几年就有些定型了，“老板”、“小老板儿”、“服务员”……还有食客打趣叫他“张小厨”的。 但是吧，这“老师”的称呼，这辈子都只有他叫别人，别人这么叫他还是头一回。 眼看人家前台小姑娘那依旧礼貌客气的笑容，明显没准备改称呼，他也不纠结了，问道：“那个，管琥管导在吗？” 小姑娘依旧是专业的微笑，答道：“管导不在，不过他已经提前嘱咐了，如果是张老师您来了，请您直接屈剪辑室就行，那边已经有人了。啊，您稍等，我叫人来接您。” 张步凡本来想说不用接，你告诉我位置我自己过去就成，但是眼看着人家已经拿起了桌上的座机开始嘀咕起来，也就不多说了。 没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个人，女的，年纪看上去也不算特别大，还挺漂亮，斯斯文文的。 冲着张步凡就过来了，大大方方一伸手，“你好，你就是管导说的张编了吧？我叫孔静蕾，负责《斗牛》的剪辑。” 张步凡有些意外，电影后期他这才是第一次接触，以前倒是在某些小说里看过，那些小说对剪辑的描述都特别像——几个大老爷们一起缩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面，整天整天的不出来，还一包一包的烟根本不停的抽着，弄得整个房间乌烟瘴气，人也是油腻的堪比犀利哥。 现在虽然还没进剪辑室，但是光看人，就完全不一样了。 人家客气，张步凡也客气，伸出手和人轻轻一握，笑道：“张编当不起，我吧就是给管导帮忙的。说实话，我对电影剪辑这东西是一点都不懂，如果之后有什么做的不对的，您多担待啊。” “你太客气了，大家都是为了电影好吗。”孔静蕾笑道：“那咱们这就去剪辑室？” 剪辑室有好几个，虽然已经是数字拍摄的时代，但是这里依旧保留着剪辑胶片电影的剪辑室，孔静蕾看出了张步凡的好奇，还带着他进去转了一圈。 房间不大，里面的东西却是真的琳琅满目，那一把把专用的工具被擦拭的干干净净，透着一股子古朴的质感和美感。 《斗牛》的剪辑室就在边上不远，同样是剪辑室，两边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电脑、屏幕，这就是这间剪辑室的主旋律。 里面已经有两个人在忙着了，经孔静蕾介绍，这两位男士就相当于她的主手了。 两个人现在正在做的，就是整理那些拍摄片段。 这个活儿张步凡插不上手，就跟后面特感兴趣的看着，看着他们把堪称海量的拍摄镜头都给弄进到一些见都没见过的软件里面去。 基本都是看名字，但有些片段，他们也要打开了看看内容。 这就有些神奇了，看着当初自己或现场观看或在监视器后头看到的一个个片段出现在电脑屏幕上，张步凡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另一边的电脑跟前，孔静蕾简单的处理好了自己手头的事，转头和张步凡说道：“张……嗨，我还是叫你张编吧，以前对其他人也都这么叫。” 张步凡只能苦笑着表示接受。 孔静蕾继续说，和他商量，“我和管导那边也通过气了，我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看，咱们要不这样，我们先剪，每剪出一段就给你过一下，你有什么想法咱们就第一时间沟通，这样行么？” 张步凡暗暗赞了一句专业和敬业，他是不知道怎么剪辑，但也知道，要是按照孔静蕾说的这样来，人家的工作量估计得增加很多。 这也就是他不认识人家，要是认识了，那更得赞了。 这位看上去年纪不大的漂亮姑娘，在这一行却已经算的上是老资格了，而且还是无数光环加身的那种大咖。 在这之前，人家剪辑的作品就已经数不清了，其中有名的，像和管琥同为第六代导演的贾章柯，就几乎把她当成了御用剪辑，从《站台》开始往后，几乎所有的电影都是她剪辑的。 除此之外，还有《天地英雄》、《卡拉是条狗》等等等等，都数不过来了。 这么多年做下来，什么情况没见过，当初《三峡好人》剪了超过半年，人家都自己一个人扛下来了，现在只是多他张步凡而已，这能叫事儿？ 人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张步凡还有什么好说的？一点头说道：“那就按你说的办，麻烦你们多受累了。” “客气什么。”笑着回了一句，干脆的一转身，这就开始干上了。 第二十五章 剪辑 “管琥你大爷！以后谁特么帮你谁是孙子！” 这句话代表了张步凡此时的心情。 原以为孔静蕾这么照顾他，他可以非常轻松，但实际上干起来才发现，他还是太年轻。 孔静蕾确实是按照她自己说的那样做的，剪出来一段就交给张步凡过，但是，张步凡不能真的就只看剪出来的那些啊。 想要《斗牛》真正变成他想要的那样，他就必然要提出要求，他也不能单纯告诉人家你这里剪的不对吧？总还得告诉人家对的应该是什么样儿的不是？ 这就要求了，他必须对所有的片段都了然于心。 这个所有涵盖的范围可就广了，不仅仅是那些用来剪出这一段视频的片段，还有这些片段的“胞兄胞妹”们，也就是当初导演反复拍摄的那些片段。 要知道，那些被导演喊了咔，然后反复拍摄多遍的，不一定都是ng的，有不少其实是导演自己心里犹豫或者为了实现不同效果而要求反复拍摄的。 简单的举个栗子。 已经被确定了必然将会是《斗牛》结尾的那一段戏，也就是黄博对着奶牛说“没事儿都会过去的”那一段，就在管琥的要求下拍了好几条，原因还不止一个。 有几条是奶牛的那个镜头，光是牛头对着左边还是右边，是抬头还是低头，到底这个时候应不应该低头吃草这些，就反复拍了好几条。 然后最主要的还是黄博最后那一笑，管琥就要求了好几种状态，有凄凉的，有豁达的……不一而足。 尽管当时管琥已经给出了他的选择，选择了一种，“你就按照最原始的状态笑！什么叫原始，就是你不是吃了一土豆么，就觉得这土豆味儿特别好的那种笑。”的笑容。 但真到了剪辑这里，到底用哪种笑，还是得看整段的实际效果。 所以，在孔静蕾带着两个助手跟那一段一段看片段，然后剪的时候，张步凡也一点没闲着，也跟那一段一段的看片段，而且看的比孔静蕾他们还多——他连一些虽然管琥说不用了但是被保留下来的“废镜头”都得看。 这不，这就发现了一处和他需要的不一样的地方。 “哎孔姐，这个地方，就牛二跑进村子这里，我记得有一个他被炸弹绊了一跤的，那个镜头你知道在哪么？我怎么找不到了啊？” 张步凡在自己的位置上一扭头，边上不远就是孔静蕾。 “找不到？不应该啊，所有的片段你电脑都有，如果找不到的话，那估计就没有了。”孔静蕾手上没停，头都没回的答道，这位一进入工作状态就特专注。 “没有？那不行……这一段没它就不对味儿了。”张步凡一推椅子就站了起来，下意识先伸展了一下已经坐的有些发僵的身体——这已经是好的了，几天下来已经习惯了，前几天，因为坐得太久，一站起来整个身体都是麻的，半天都不敢动。 拿起手机，拨着管琥的电话就出了门。 “哎，我说你心是真大啊，真就把盯剪辑的事儿丢给我就不管了？”电话接通，先就一顿吐槽。 “别说了，我这儿都特么快忙疯了。本来以为我这拍的是正剧不会碰线呢，结果前几天来一孙子给我一顿喷，我这儿正特么改呢。”管琥的声音里能听出浓浓的疲惫，“话说你给我打电话干嘛？” “你还记得不，就博哥往村儿里跑的那一段，有个镜头，他被地上的炸弹绊了一下摔倒了那个，我怎么找不到了？”管琥都这样了，张步凡也不好和他贫了，直入主题。 “你说那个意外啊？那不是废了么，你忘了，当时咱还聊过，后面牛二在尸体堆里发现九儿尸体的时候，就是从坑边上摔进尸体堆里的，这里摔了，前面就不用摔了。”管琥的记性也是好，张步凡一提醒就记起来了。 那个镜头里黄博摔倒，其实就是个意外，他在整部剧里面，被那颗道具炸弹绊倒了很多次，其他都是剧情设计，唯独那一次是一个意外，因为是意外，所以摔的特真实，也特别重，手掌直接给摔烂了，摔完之后他还下意识拿眼前面看了一眼，然后本着敬业的心继续往下演。 结果，管琥也是福至心灵，在黄博看手的那一刻，让摄像给了一个特写镜头。 “甭管当时，我现在就要那个片段，还能找得到么？”张步凡问。 “你丫……”管琥想喷，忽然自己就闭嘴了，沉默了一下，说道：“等着，我给你找！” 当初为什么找张步凡来盯剪辑，不就是因为这货和他有些相像的那种近乎于轴的执著么。 张步凡不知道管琥怎么找的，反正，最终，居然真的就把那个已经废掉的片段给找回来了。 然后就是张步凡蹲在孔静蕾的电脑边儿上，看着她跟那逐帧的放和剪。 “哎对，就是这个，黄博被炸弹绊倒，爬起来，看手，然后转身接着跑，对，就到这，然后接到他跑到那坑边上，看到那一地尸体。”他讲的特糙，不过也不用怎么细，毕竟只是要让孔静蕾领会他的意思就行，具体的细活儿那是人孔静蕾的事情。 不一会儿，剪完了。 张步凡开始看。 牛二从外面回到村里，却发现村里一个人都见不到，于是开始一边喊叫一边在村子里开始寻找。 因为太过着急和惊慌，在路过村口的时候，他再次被那个已经不知道绊了他多少次的炸弹绊倒，他爬起来，下意识的把手拿到脸前看了一眼，然后，他看到了满手的鲜血。 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其他人的血？没人知道，但是，只要是看电影的人就一定会看到，在那一瞬间，他的表情越发的慌张了起来…… 然后，他到了那个坑边，看到了那仿佛炼狱一般的景象，于是，他又摔倒了，这次不是被绊倒，而是脚软，被那恐怖的景象吓到脚软！ 他就那样摔了下去，不过他很快爬起来，想要逃出去，但是双脚哪来的力气？所以他又一次摔倒，这一次摔得更远，直接把他摔进了炼狱之中…… 你以为摔进炼狱就很惨了么？不，在炼狱中发现了自己心爱的人的尸体才是真的惨！ “特么的，这味儿才对了。”他看着因为播放结束而停滞在最后一帧的黄博那张因为过度惊吓和伤心而变得无比狰狞扭曲的丑脸，却仿佛大热天里灌下了一瓶冰啤酒一样，整个人都觉得通透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来参与这剪辑的活儿是来对了！ 第二十六章 假期 从正月初五开始，一直到正月三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张步凡就歇了两天。 一天是初十那天，张步凡忽然记起来自己家小饭馆的门上忘记贴条儿了，于是回去了一趟，从新给门上贴了个条，这次没写具体哪天开门了，就写了个“因私人原因暂停营业”。 当然，这个其实是借口，主要还是觉得七印象的伙食实在不咋地，所以找了个借口跑回去做了顿好的，好好祭了祭了一下自己的五脏庙。 还有一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 那天张步凡本来没准备歇的，春节已经好好过了，对他来说也就够了，至于什么元宵节元宵晚会之类的其实没那么重要。 没成想，从初二见了一面之后就再没出现的管琥居然出现了，跟着的还有黄博，两个人专门跑来找张步凡，也顺带的告诉孔静蕾，让她和俩助手不要太忙，元宵节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陪陪家人，看看晚会什么的。 然后，就架着老不情愿的张步凡回了他的小饭馆。 为啥不情愿？因为张步凡看出来了，这俩孙子根本不是什么关心他，就是特么嘴馋了。 “元宵节你都不回去陪嫂子？别忘了嫂子还怀着呢。”张步凡特不屑的看着管琥。 “你嫂子有她父母陪着呢，没我在跟前烦她她更高兴。”管琥回答的叫一干脆。 “那你呢？”张步凡又拿眼睛斜黄博，“你也不陪老婆，陪他出来浪？” “我媳妇儿在他家呢。”黄博拿眼神一指管琥。 得嘞，明白了，人家妇女聚会，你俩大老爷们被赶出来无家可归了，所以到我这来寻求“国际援助”了呗。 “想吃啥，自己说。”没办法，都已经被他俩挟持了，还能咋办。 “鱼香肉丝！”这是管琥。 “整点海鲜，做个鱼？”这当然是山东贵妇了，啊，这个时候他还没这名号呢。 “就这点儿出息。”张步凡横他们两眼，带着就往超市去了。 仨大老爷们逛超市，还买的都是食材，收银员都忍不住那眼睛瞟他们——这仨男的，一看就是家庭地位特低的那种。 这时候的黄博，经过了宁皓的两部“疯狂系列”电影，已经可以算是一线演员了，属于那种走在街上必然会被认出来然后被围着要签名儿的那种了。 不过还好，这个超市不大，正月十五这天又基本没人逛超市，收银员还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妈，不看电影眼神儿也不是太好，硬是没认出来，让他们避免了被人围着的窘况。 虽然俩人一人就点了一道菜，但是张步凡不可能真的就只做两道菜啊，所以一趟购物下来，三个人人手俩大塑料袋，除了食材还有酒——小饭馆那点存货早没了，因为一直歇业张步凡也没再去进。 回到小饭馆，张步凡立刻忙活起来，嗯，只有他忙，那俩孙子把塑料袋往厨房一丢就去外边坐着了，开了电视，倒上小酒，一边看一边喝一边聊一边等食儿…… 张步凡动作也快，半个小时时间折腾出六道菜来，除了“管琥特供鱼香肉丝”外，还有一个清蒸鲈鱼、葱爆海参，这俩算是“黄博特供”，剩下的则是水煮肉片、宫保鸡丁和红油萝卜炖牛肉，这就是正宗川味了。 菜上桌，摆好碗筷，三个人和三条饿狼一样，拿起筷子就开始拼杀，一直到桌上的菜被扫荡的剩了不到一半，总算是稍微消停了点，也才想起了还有酒，拿起酒杯碰个杯，第一杯就干了。 嗯，张步凡的第一杯，那俩孙子之前已经干下去快半瓶了。 吃吃爽了，喝也喝嗨了，接下来当然就是侃大山。 桌子上仨人，一个导演一个演员，还有一个厨子兼职不专业编剧，聊的东西当然离不开电影。 “哎，片子剪辑的怎么样了？”管琥问，尽管说是相信张步凡而且真的当起了“甩手掌柜”，但毕竟是心心念念的电影，不可能真的不关心。 “照现在的速度，再有个把月吧。”张步凡夹一筷子已经炖的软烂却又不散的萝卜放进嘴里，同时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当然，那得是你丫没那么多事的前提下……” 黄博跟边上笑话张步凡，“前两天配音的时候，谁笑话我来着？结果呢，我那活儿三天搞定了，你这再给你三十天都不一定能完，还笑我不？” 张步凡不理他，转头跟管琥一本正经的商量，“我发现，有几个镜头压根儿没法用，得补拍！” “你丫忒孙子了啊。”黄博拿手指头指他，随即苦笑说道：“不过，我也清闲不了几天了。” 张步凡一听就明白了，“怎么，又有新戏了？这次又是和哪个导演合作啊？” “还能是谁，宁皓呗，丫都快成人家御用了。”管琥在边上挖苦，但怎么听怎么有点酸溜溜的。 也不怪他，他刚出道的时候也拍电影，但是拍了几部，国外奖也拿了，结果国内无人识，只能跑去拍电视剧，到了现在才算是回归了电影圈。 而人家宁皓呢，01年凭借《星期四，星期三》出道，就拿下了京城大学生电影节最佳导演奖，接着自编自导自摄的《香火》又获得东京filmex国际电影节、香江国际电影节亚洲dv竞赛单元的“亚洲数码竞赛”金奖，再接着是05年的《绿草地》入围了第八届魔都电影节-亚洲新人奖-最受欢迎影片奖。 几年时间，攒了一身的荣誉，在这个圈子里的名气一下就飘开了。 再然后就是《疯狂的石头》了，让这个原本只是名誉加身的文艺片导演，瞬间有了直达一线导演的商业价值，其后同样属于“疯狂系列”的《疯狂的赛车》，更是让他成为了国内第四位“亿元电影导演”。 这个圈子讲艺术，但更多的还是向钱看，一个能拍出过亿票房电影的导演啊，那能是一般人么？ 他瞬间变得炙手可热起来，虽然在艺术成就方面还赶不上老一辈导演，但是在名气以及拉投资的能力方面，却已经是国内顶尖了。 瞧瞧，啥叫人比人气死人？这就是了。 张步凡自问这要是他换了管琥，也得酸一酸。 第二十七章 咬钩 “这次宁导又准备拍什么？还是疯狂系列？这次又准备疯狂什么？飞机坦克大炮？或者干脆再远点，冲出地球冲向外太空，来个疯狂ufo，疯狂外星人啥的？”张步凡打趣。 别说，几年之后，还真有一部《疯狂外星人》诞生了…… “嗨。”黄博那张丑脸笑的更苦了，“丫这回不准备无厘头疯狂了，想来一把现实主义疯狂。边疆那边的沙漠无人区知道么？他这次的电影就讲的发生在那边的故事。” 端起酒杯，和边上哥俩碰了一个，黄博继续吐苦水，“他说是准备三月份开拍，结果让我二月份就赶过去，说是什么体验无人区生活，更好代入角色，我估摸着那货绝对没安好心，我这次去啊，有的折腾了，都特么想把这电影辞了。” 管琥笑着指着黄博说道：“看到没，这特么就是亿元俱乐部的大明星了，以前多实诚一人，游戏就拍，现在连特么大导演都看不上了，哎你转个身我看看，是不是有条尾巴都翘上天了。” “你丫滚蛋。”黄博笑骂，也不再多说他的电影，转而问管琥，“话说，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一部电视剧和一部电影这都快制作完了吧。” 管琥沉默了一下，说道：“这次无论是《沂蒙》还是《斗牛》，都是有拿大奖资格的，我想等一等，等到《斗牛》拿了奖，我特么就正式宣告回归电影界！正好，也接着这个机会好好陪陪梁婧。” “想给自己放假就直说呗，还扯到拿奖上去了。”张步凡瞥他一眼，完全不给面儿的损着。 管琥才不介意，反而把头一扭，一双目光就打在了张步凡脸上，“你呢？” “啊？”张步凡被问的一愣，是真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等到《斗牛》的后期制作完了，你有什么打算？”管琥解释道。 “这不废话么，开店啊。”张步凡答道：“你知道就为了你一破电影耽误了我多少天么？像我这样的一代名厨开的馆子，每天的客流量得多大啊，被你这一耽误，我少赚了多少啊，哎呦不行，这事儿不能提，一提我都心疼。” 管琥和黄博也不插话，就看着张步凡跟那作（读一声），等他说完了，才指着他跟黄博笑道：“以前多实诚一孩子，现在怎么就变得这么又贫又二了呢？你说到底谁教的啊？” 黄博也笑，“反正不是我。哎你别说，你有没有觉得，这小子的演技有提升啊。” 管琥一拍桌子，“还真是，嗯，有当演员的潜质。” 接着又转向张步凡“哎，我记得《斗牛》里你也有镜头吧？可别剪了啊，说不定就成了以后你转演员的敲门砖了呢。” 还别说，这事儿是真有，还不止一场。 第一个是村大会那一场戏，为了营造大家聚在一起开会的景象，不仅群演，管琥还动员了那个村子里面的百姓，后来还觉得不够，干脆一脚把张步凡也给踹了出去，就在手搭着前面人的肩排成一列小火车挨个儿去领豆子的人里面。 当时张步凡随便扯了件破棉袄穿上，还被管琥抓了地上两把泥灰抹脸上，本来挺帅气一小伙子，瞬间就特么成了村里土人。 还一场戏就是黄博被埋在土里炸弹绊了一跤，跟那踹炸弹，高胡演的八路军战士牵着头毛驴从不远处跑过来，张步凡就在跟在高胡后面的那一队八路军士兵里面。 这次换了一身八路军军服，也不知道是哪个群演换下来的，整个儿比张步凡大了一号，搞得张步凡一直有一只手曲起来放在腰间，看着像是拽着背上的步枪，实际上是拽紧了裤腰带以防裤子掉下去…… “咱们这群人里，就特么数你最坏，想我本来有着大好前程的四有青年，就特么是被你带坏的。”张步凡一脸怨念的拿眼睛横管琥。 看着他怨念的小眼神儿，管琥和黄博哈哈大笑。 又是一杯酒下肚，管琥接着问，“哎，说正事儿呢，你真就不想继续了？我可不相信啊，就你弄得剧本，还有你那本‘秘笈’，对了，还有你看监视器时候的眼神，那可都骗不了人的，你啊，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 黄博在边上也跟着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就你倒腾出的那个本子上的东西，你要是不干这一行，那真是浪费人才了。” 张步凡无奈苦笑，“就算，我是说如果啊，就算我想继续干，也没人找我啊，你当我是你们呢？把话往外面一放，立刻有一大堆人屁颠屁颠的找上门，我特么算老几啊，也就你们把我当个宝。” 管琥悄悄给黄博甩一眼神儿，“怎么样，我就说有戏吧。” “那你还不趁热……不对，是乘胜追击。”黄博回一眼神儿。 “嗨，这种事儿特么叫事儿么？”管琥对张步凡笑道。 “嗯？”疑惑的小眼神儿。 “其实吧，正巧就有那么一个机会，电影，正在攒本子的阶段。”管琥说道，接着忽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你看过《图雅的婚事》么？” 张步凡皱着眉头回忆，“就是那个……一个nm女的，带着她的前夫征婚的那个故事？” 眼看管琥点头，他却是一摇头，“没看过。” 是没看过，但知道，原因很简单，这部电影的名气大啊，第57节柏林电影节金熊奖！这可是“欧洲三大”，和这个一比，当初管琥的那个夏威夷电影节简直就是野鸡！ 张步凡好歹也是和那个圈子有那么点儿关系的，所以，虽然没看过那部电影，但是，真不算陌生。 他就看着管琥，问道：“所以，王权安？” “没错，就他。”管琥笑道：“他最近折腾出一故事来，正找编剧呢。” 边上黄博忽然插嘴，“这个我也知道，不过听说他不是已经找到金那了么？” “是啊。”管琥也不否认，“不过也只是找到，到底要不要合作还没定呢，金那吧，作为一个女性，她的笔触都是偏细腻和感性的，而王权安偏偏也差不多，他们两人根本没法互补，所以我寻思着，张儿反而可能更合适。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这个吧，我说了不算，得人家导演说了算。”张步凡磨蹭着开口，一副巨为难的样子。 边上俩货又悄悄对视一眼，满脸的阴笑，不枉今天折腾这么一回，这鱼儿啊，终于还是咬钩了！ 第二十八章 剪辑完成 为啥就答应了管琥呢？ 真的是怕浪费人才？呸，哥们我出生厨子世家，还是做厨师的人才呢。 所以，其实还是自己喜欢吧…… 不过，就和管琥说的一样，那还只是一个机会，到底成不成，人家到底用不用他还不一定呢，张步凡也不多想，一切就都交给了管琥那边去折腾。 他呢，在和管琥黄博俩人喝了个烂醉之后，第二天一早，把这俩货一人一脚踹下床，然后坐上公交车就去了七印象。 继续剪辑斗牛。 《斗牛》这部电影总体来说还是一部好好讲故事的电影，除了一开头的那一段是用了倒叙，但是后面的内容就都是顺着往下的了，嗯，这是张步凡的剧本写的，但管琥显然不准备照着来，什么倒叙插叙各种穿插。 加上中间的剧情有着一些跳跃，而且不少片段里都夹带着管琥刻意而为的各种暗喻，但总体说来，还是比较好剪辑的。 其剪辑难度，和当初那一部只有100多个镜头，却让孔静蕾剪了超过半年的《三峡好人》简直没法比。 但就是这样一部电影，也依旧一直剪到了三月底四月初，才将将完成。 如果只是孔静蕾单独剪辑的话，这个时间可以缩短至少半个月，因为张步凡的加入，两边光磨合就花去了不少时间。 而且，到了剪辑后期，又加进来一个管琥。 管琥前期一直呆在《沂蒙》剧组，这倒也说得过去，毕竟他本来就是《沂蒙》的导演，而且在拍摄后期，还为了《斗牛》提前离组，如果后期还不在那边，那才真说不过去了。 这货在圈子里这么多年，也是变的滑了起来，一部抗战革命剧，剪辑的时候弄了些小手段，想要借此“更加凸显领导人的伟岸风姿”…… 结果，上面来人看的时候反而过不去了，直截了当的指出，这样不对，有拍马屁的嫌疑，要真实！ 这下这货老实了，这一老实，制作速度也提上去了，很快的就完成了整整42集电视剧的制作。 这是真完了，不仅剪辑，包括片头片尾曲，每集预告等等东西全部搞定。 然后，这货一分钟都等不下去的奔回了七印象，直奔《斗牛》剪辑室。 然后，前面张步凡已经过了的一些片段，就又出现了一些反复。 其实就两处，还都是比较熟悉的地方，一个就是开场的时候黄博被导弹绊倒那里，两人终于还是有了分歧，也不挑环境，就在剪辑室里争执上了，一个觉得不要这个镜头更简洁直接，另一个阄觉得有了这个镜头才有意境。 最后还是孔静蕾帮着解决了问题——她把管琥要的那一版也给剪了出来，两台电脑左右两个屏幕同时跟那播，你们俩自己看，然后决定要哪个！ 最后管琥左看看右看看，一指张步凡，“用他的！” 还有一个地方就有意思了。 “哎哎哎，这里不对啊。”管琥指着电脑屏幕，“说好的你的镜头得保留下来，在哪呢？” 谁的镜头？张步凡的。 哪个镜头？穿着破棉袄脸上抹着灰搭着人家一个60多岁大爷的肩膀开火车拿豆子的镜头…… “那个镜头多余，没必要。”张步凡答。 “不行，那镜头必须得有，没得商量！”管琥也不和他商量，转头找人，“静蕾，你知道那个镜头么？就有他的那个镜头，麻烦剪进去。” “呵呵。”张步凡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跟那看着，可是看着看着脸色就不对劲了，扑到在那忙活起来的孔静蕾跟前叫道：“哎，不是说好了把那个片段毁尸灭迹的么？怎么你还存着呢？” 孔静蕾呵呵一笑不回答，边上管琥得意的笑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专业？作为一个剪辑师，怎么可能干出擅自删镜头的事儿来？” 张步凡就特悲愤，看看边上一个空纸杯子，指着说道：“看到没有，友谊的小船，啪！” 一巴掌，杯子掉到桌子下面去了，“翻了！” 不管友谊的小船翻没翻，反正最后，张步凡那颠覆的形象，最终还是被保留了下来。 接下来就可以说是顺风顺水了。 管琥虽然一直泡在了剪辑室里，但是就真的和他说的一样，你们尽管按照你们的意思剪，这个过程里我绝对一句话不说，等到东西出来了咱在商量。 然后，他就搬了把椅子，往张步凡的后面一坐，好学生一样的跟那老老实实的看着，真就一句话都不多说了。 所有的片段最终被剪辑成了6段，然后，再经由孔静蕾的手，把这6段拼接成了完整的一段，一部电影就真的完成了，总时长，100分钟出头。 这一天，早上来的时候其实还在弄最后那一段，一直弄到吃完了晚饭才弄完，然后就是张步凡和管琥，不，这次还加进来一个孔静蕾，三个人就凑那看，确定ok之后已经天黑了。 但是，眼看着就要完了，什么疲劳之类的根本不存在，就剩下兴奋了，管琥这个纵览全局的导演兴奋，张步凡这个同样参与了全程的也兴奋，就连孔静蕾这个后期剪辑师都兴奋。 这一兴奋哪儿还能停下来啊，接着弄吧。 俩助手都给打发走休息了，剪辑室里就剩下他们三个，孔静蕾跟那操作，张步凡和管琥就一左一右在边上看着。 几乎到后半夜，孔静蕾长长出一口气，哗啦把放键盘的抽屉推了进去。 完成了！ 左右哼哈二将下意识都看了看表，哦，快5点了，然后对视一眼，弄完了，休息去？ 呸！休息个毛线，看！ 孔静蕾一姑娘家，陪着他们疯一天了，现在撑不住了，跑到公司配的休息室休息去了，俩人就干脆在孔静蕾的电脑上，打开了那个名为《斗牛-剪辑最终版》的视频文件，凑到跟前，脑袋靠着脑袋，美滋滋的看了起来。 这当然还不是最终上映的版本，配音还没搞定，配乐之类的更是没加入进来，这让整部片子看上去有些干干巴巴的。 但是俩人丝毫不在意，依旧看的津津有味的。 一直到窗户外面的天都已经蒙蒙亮了了，画面也终于停在了最后一帧上。 俩人又对视一眼，忽然就会心一笑。 这，就是他们当初看到那个故事的时候，脑中浮现出的东西！ 这搭进去了将近半年弄出来的东西，值了！ 第二十九章 生蚝 “张儿！给我来个回锅肉，加一碗米饭！” “好嘞，您等会儿啊。” “老板，一个鱼香肉丝一个宫保鸡丁，还有两碗米饭。” “好嘞，马上就来。” “张儿，张儿，过来过来，哎，早上在菜市场看你进了不少生蚝？给我整俩呗。” “呦？有生蚝？我也要，就来四个吧，再来两瓶青岛纯生！” “老板，能给我们也上四个生蚝么？” “唉不是，那是我给自己买的，补身体的，你们就没发现我都瘦了么？算了算了，怕了你们了，等着啊……” 小饭馆终于开门了，生意居然相当的红火，大部分都是以前的常客，都是张老爹加张步凡努力经营出来的。 《斗牛》的剪辑做完了，张步凡与《斗牛》有关的工作算是彻底结束了，而王权安那边管琥还在联系着，说实话，距离当初告诉他这事儿都过去快俩月了，张步凡早不报希望了。 于是，回到了小饭馆，继续做他的厨子，不过还是多了些东西，几本书，管琥送的，都是些编剧方面的。 说白了，尽管他在这方面有天分，但毕竟没真正干过，就是一野路子，也得亏第一个合作的是管琥，互相都了解，也兜得住他，要是换了别的导演，就他那比小学生作文好不了多少的不规范的剧本格式都能把人家导演逼疯喽。 ……………… 小酒馆大堂里总共8张桌子，罕见的坐满了。 张步凡一趟一趟的厨房大堂的跑，在这个温度还不算高的季节，居然忙出了一层细细的汗，但总算忙得差不多了。 最后就是那些生蚝了，张步凡一大早去菜市场进货，见到有新鲜的生蚝就买了一些，总共也就20多个，外面点了一圈儿就要走了将近20个，索性全部都做了。 撬出蚝肉，加入少许的盐和胡椒粉，在淋一点白酒，抓均匀了放冰箱冷藏室腌15分钟。 大量的大蒜剁成蒜蓉，下热油小火不断翻炒至蒜蓉变金黄色盛出，稍微放凉之后加入盐鸡精调味。 取出腌制的蚝肉，从新挨个儿放回生蚝的壳里面，把炒好的蒜蓉铺在蚝肉上。 最后，在盘子里码上一圈，放上蒸笼蒸。 这里就有讲究了，有些人喜欢直接放在炭火上烤，有的则喜欢放进烤箱里，而张步凡却是喜欢用蒸的，他觉得蒸出来的口感更爽滑。 蒸个20分钟左右出锅，嫩白的蚝肉上铺着金黄的蒜蓉，边上还有带着点点油花的汤汁，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张步凡也不急着端出去，心里一边计算着食客们点的数量，一边就抓起一个个生蚝往嘴里倒了。 刚吃了几个，外间饭馆门上的小铃铛响了，又有人来，一阵听不太清的说话声中，一个声音凸显出来，“张儿，出来点菜了！” 张步凡只能放下手中的生蚝，出去接待客人。 “呦，田叔，好久不见啊。” “是有段时间了，没办法，你贵人事忙啊，我来这仨回都关着门。”新来的客人正是那位留着络腮胡的清癯大叔，看着张步凡，忽然就乐呵开了，“嘿，你在里面偷吃呢？嘴都不擦干净，我都看到蒜末儿了，啥好吃的不端出来自己跟里面偷吃？” 这一下，其他食客也跟着炸开了。 “哎对了，我点的生蚝呢？还没上呢！” “呦，还好田老师提醒，不然我都忘了。” “老板有个性啊，客人都不管了，自己在里面偷吃。” “……”张步凡无语了，您老眼睛怎么那么尖呢？没办法，只能应道：“各位稍等啊，我给你们端去。” “别急。”田叔又开口了，“你这儿今天有生蚝？嘿嘿，这个时候的生蚝可不多见，也给我弄点。” 想了想，他干脆从那个其他食客给匀出来的座位上站起来了，“走走走，我帮你端去，也顺便看着你省得你在偷吃。” 您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张步凡苦笑，也不好拒绝啊，当这么多人面儿，拒绝了就是打人脸不是，只能和田叔一起进了厨房。 俩人一边装盘，田叔就在那边聊上了，“哎，记得我上回和你说的么，让你去我那儿听课的事儿。” “记得啊，我还以为您开玩笑呢。”张步凡心说这都去年的事儿了，还好我记性好，不然谁还记得啊。 “我就那么像开玩笑的人？”田叔斜他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和他一起端着盘子往外走。 统共就那么些生蚝，除了其他客人点的，剩下的全被田叔包圆了，张步凡就跟那眼巴巴看着，田叔看他可怜，终于还是匀出来俩给他。 饭吃过了，生蚝也吃到了，食客们终于心满意足的陆陆续续离开，最后就走剩下田叔一个人。 还大学教授呢，张步凡看也是个为老不尊的，这大中午的，还不是周六日，小酒就已经喝上了。 田叔点的是一个宫保鸡丁，再加上那些个生蚝，然后要了一个小瓶的红星二锅头，也不叫米饭，挑一块鸡丁儿，再来个花生，然后吸溜儿的吞下去整个生蚝，最后抿一大口二锅头，简直美滋滋。 张步凡也总算闲了下来，忙了一中午有点累，也没心思给自己弄好吃的了，随便炒了个蛋炒饭，往田叔边上一坐，吃着蛋炒饭，不时的抢田叔俩鸡丁花生米，生蚝……张步凡看看本就没几个的生蚝，心说我尊老爱幼，就没动。 俩人一边吃一边就又扯上了，倒没有再说上课的事儿，而是聊电影，中央六台播的电影，正好就是宁皓的《疯狂的石头》。 “这一部不错，剧本的完成度非常高，宁皓确实是个有想法的，不过在现在这个环境下，多少还是有些浮躁了，后面那部《疯狂的赛车》比这部就差点意思，要是能再多点时间，再把剧本好好改良一下的话，会更好。”田叔喝着小酒评价道。 张步凡就跟边上陪着，也不说话，他不自觉的就把自己不专业编剧的身份代进去了，觉着人宁皓已经是大导演了，自己一小编剧评价人家不好。 田叔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他的无人区已经开机了，我看过本子，和赛车一样，想法是真不错，就是糙了点，而且，就他那个题材……呵呵，希望他能保住本心吧，别因为一些刺激就跑偏了。” 中间一段没说，不过张步凡也知道是啥，题材，边疆无人区，那就关系到上面的政策了，他忽然就有点为那位素未谋面的导演担心了起来。 边儿上，田叔已经吃完了最后一个生蚝，把瓶底的那点酒一口干掉，施施然的站了起来，老板在边上，也不用去收银台结账了，给了钱，道个别就往外走，走到门前又停住了，和上次一样一样的。 不过这次倒是没说啥，从兜里摸出一张纸片来，拍在了门口收银台上，这才撂下一句话，走了。 啥话？ “《斗牛》我看了，你小子不错。” 张步凡过去拿起那张纸，哎呦，还是一名片，这玩意儿电视上总演，他却是头一回见着。 上面其他东西都不重要，主要就俩，一个名字，一个头衔。 田状状。 京城电影学院导演系研究生导师。 …… 第三十章 迟来的消息 那个圈子，也就是娱乐圈，是无数人心心念念想要进去的地方，因为一旦进去了，就意味着你有了很大的机会，什么机会？成名，获利。 与那个圈子最接近的地方，也是最有机会进入那个圈子的地方，那必然就是各大艺术类院校没跑了。 而这些艺术类院校里，又以三家为魁首，分别是京城电影学院、中央戏剧学院还有魔都戏剧学院了。 这个分类其实挺有意思的，在国内的各种院校排名里，其实是没有魔都戏剧学院的，而是中华传媒大学。 但就圈内来说，其实更认魔都戏剧学院，现在圈子里的明星们，有相当一部分都是从那儿毕业的。 张步凡虽然知道田叔是大学老师，却从来没想过这位居然是教艺术的，准确点说，居然是教导演的。 想着他走前说的那句话，张步凡确定了，人家叫他去上课的话不是开玩笑。 《斗牛》的后期已经做完了，这里的做完可不是单纯指剪辑，而是完全做完了，配音配乐之类的都搞定了，已经进入到了定档和宣传期。 虽然刚制作完成不久，但是看过这部电影的已经大有人在，当然，都是圈内人，这些人，要么是与电影发行有关系的，要么就是和管琥有关系的。 看着手中的名片张步凡知道，田叔属于后者，而后者，可不单纯要有关系，还要有能量，由此可以看出，田叔的能量还真不小。 一只手玩着名片，张步凡下意识的就摸出了手机，播出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一个轻快的声音响了起来，“呦，罕见啊，你居然会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只要我不联系你，你就永久消失了呢。” “嘿嘿……哪能呢。”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自打年二十四那天一起吃了饺子放了鞭炮，俩人就真没联系过了，不，其实在这之前，貌似也都是她到小饭馆找他，他似乎真就没主动联系过她…… “那个……你的新戏拍的怎么样了？我知道你是一工作起来不要命的主儿，但还是要注意身体啊。”这话说的特谄媚。 然后就听到一阵特不屑的笑声，“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了，少在这恶心人了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吧，到底找我什么事儿。” 话说的特硬特直，但是里面藏着藏不住的笑意。 “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问下，你是京影的学生还是中戏的学生来着？”张步凡自己都被自己的谄媚给恶心的打了个寒颤。 “喂！张步凡，你记性真这么差？还是说你对我的事儿根本就不上心啊？”那边一下炸毛了。 “不是，我吧就是想要确定一下，我怎么可能忘了你是中戏的呢，嘿嘿，嘿嘿……”张步凡抬手轻轻给了自己一个嘴巴，贱嘴，怎么就那么贫呢。 “你问我的学校干什么？”那边问道。 “我就是想要确认一下，京影离你们中戏远么？”张步凡反问。 “我们学校在东城这边，离南锣鼓巷不远，京影的话，我没记错的话在海淀那边，似乎离你的小饭馆挺近的，你说这两个地方离得远么？”那边继续反问。 张步凡不问了，在心里默默的算着路线，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那是挺远的。” 那边好奇了，“你问这些到底干什么啊？” “有人想叫我去京影上课。”张步凡解释道。 “啊？你去京影上课？干嘛，你也要当演员么？”那边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问道。 “不是，叫我去的是导演系的一个老师，而且我这还没决定去不去呢。本来想着我要是去了京影，还能有机会去上戏看你呢，没想到这么远……”张步凡有些小遗憾。 话没说完，就被那边的吼叫声给打断了，“我已经毕业了好吧，你还去学校看我，你看鬼去吧！混蛋！再见！” 夸嚓，嘟嘟嘟嘟…… 电话给挂了。 张步凡看着手中的诺基亚小板砖，一脸的懵逼。 就……毕业了？ 这可是大事儿，必须得道歉，诚心的道歉！ 怎么道歉？简单啊，签订一系列的丧权辱国的条约就ok了。 比如什么：无偿为丫丫女士做10次饭，菜品完全由丫丫女士决定，绝不挑三拣四，绝不嫌麻烦。 还有，找机会陪丫丫女士放鞭炮，如因禁放等原因无法实行，需提出其他方案，待丫丫女士通过。 就这之类之类的，反正张步凡觉着特屈辱，但又不敢不签，签的时候还受尽了嘲笑，让张步凡气的给了自己几个嘴巴子，让你丫话多，还特么是不记事儿的话多。 ……………… 嗯，条约的具体内容就先按下不提了，先说回正事。 张步凡拿着那张名片跟那纠结，我是去呢？还是不去呢？主要人家这不是教编剧，也不是教表演，而是教导演的啊，更重要的是，人家是研究生导师，教的肯定是更高深的东西了，张步凡一个啥基础没有，连基础知识都不太懂的人，怎么跟着那些导演研究生一起上课啊？ 正跟这犯嘀咕呢，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张步凡还以为又是那位菇凉打来的呢，心说难道自己都那么屈辱了她还不满足？ 结果拿起手机一看，电话号码眼熟，管琥的。 刚一接起来，管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哎，张儿，那事儿有戏了！” “啊？”张步凡有些懵逼，想半天硬是没明白过来啥事儿。 还好管琥的解释跟着就来了，“就王权安的新电影啊！” 张步凡很疑惑，“不是说他找了那位……啥来着？就那位女编剧么？而且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们那边剧本还没弄完呢？” “有矛盾了呗，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知道那边出了些问题，导致剧本到现在都没定，王权安都快疯了，本来还想着电影今年能上呢，现在看，今年能拍出来就谢天谢地了。”管琥的声音里透着幸灾乐祸。 “哎对了，说正事儿啊，我已经把你的电话给人家了，至于那边到底用不用你估计这几天就有信了，你就等电话吧，行了，挂了啊，我这边还忙着呢。”这次这孙子特干脆，说挂就挂，扔下张步凡跟那，一脸懵逼。 第三十一章 误会 电影剧本是什么？它是一部故事片的指南或概要吗？是蓝图吗？或者是图表吗？是一系列通过对话和描写来叙述的形象、场景、情节等，就像一串联系在一起的珍珠项链一样吗？也许，它只不过是一副梦境中的风景画？ 摘自悉德?菲尔德（sidfield）《电影剧本写作基础》，第1章，电影剧本是什么。 这是张步凡此时手上捧着的一本书，也是管琥给他的好几本关于编剧的书籍中的一本。 小饭馆在经历了刚开门那几天的生意火爆之后，又渐渐的恢复了以前那样不温不火的状态，张步凡也不在意，更没想着怎么去吸引更多顾客，反而挺高兴，这样一来总算有时间做些其他事情了。 比如看书。 看的倒是不慢，只可惜，毕竟没受过专业的教育，想要看明白看懂这样的书籍就很累了，甚或大部分时候，其实是看的一脸懵逼。 不过张步凡也不是那种爱钻牛角尖的人，看的倒是特别开，现在看不懂没关系，我就先看，尽量都记住，反正以后有机会实际操作的时候去印证。 所以虽然依旧看不懂，但他还是努力的认真看下去。 这期间，他又和佟丽亚通了一次电话，这次是对方打过来的，之前听说他有可能要跑去京影上学，佟丽亚对他的兴趣就猛增，打电话过来也是询问这件事。 其实都算不上询问，基本上就是对面一直说话，他只能面含苦笑的听着，为啥苦笑？ “哎，你说你一个厨子，怎么就忽然被人家导演系的老师看上了呢？你是色诱人家老师了？还是色诱老师的闺女了？” “如果你真的成了导演，导的第一部剧会是什么啊？一代厨神么？你还能顺带当主演，所有做饭的剧情全部实拍，还不用怕浪费，直接给剧组改善伙食了。” “你说你算是第几代导演啊？第七代？七点五代？” “……” 好吧，丫丫女士还是很有同情心的，没通篇的嘲讽，最后还是小小安慰了一下“张导”，“哎，以后你要导戏找不到女主角的话可以找我啊，就咱俩的关系，我只收你个友情价。” “我谢谢你全家！” 嗯，这句话当然是心理活动，没敢说出来。 ……………… 就在管琥那个电话打来后没几天，一个陌生的电话打到了张步凡的手机上。 “您好，请问是张步凡张先生么？我是王权安导演的助手，王导想约您聊一聊，请问您现在在京城么？”说话的是一位女性，特干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在京城，就在hd区xx路这边，离着京城电影学院不远。”张步凡答道。 “那您今天有空么？如果可以的话，王导想尽早和您见面。”那边再问。 张步凡看看表，答道：“下午两点到五点半之间我都有时间，您看可以吗？” “两点到五点半之间……那就约到三点吧。”那边女助手确认着时间，稍微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查什么，然后开了口，“就在京影四季厅见面可以么？” “没问题，请转告王导我会准时到达的。”张步凡挺高兴，本来还准备说找个离我这里近的地方呢，现在不用开口了。 “好的，张先生再见。”女助手挂了电话。 当天中午，小饭馆准时开门，不过到了两点之后，再有客人来都被张步凡客气的请了出去并告知暂停营业，下午五点半继续开门。 然后，张步凡找出一身儿得体的衣服穿了，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文艺一点，还从柜子深处找出了那顶他大学的时候戴过的用来吸引学妹注意的微带鸭舌的帽子，看了看时间，出门，向京影校园方向走去。 京影那边离他这里不远，他也没找交通工具，就靠着11路溜了过去。 京城四月的天气还是挺怡人的，不用穿外套，就一件长袖体恤，感受着午后阳光的温度和微微吹动的小风，舒服极了。 助手说的那个四季厅张步凡其实根本不知道在哪，绕着京影转了一会儿，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原来这个所谓的四季厅是在校园里面。 张步凡闷着头就往校园里走，也不知道是长得比较年轻还是人家其实根本就不管，反正没人拦他，他就这么轻松的进了京影的校园，开始找人家告诉他的“a楼”。 倒不难找，问了两个学生，按着人家指的方向走了没两分钟，就看到了一座楼，正对着他的墙壁上贴着一个红色的大写英文字母，a。 张步凡看看时间，还10分钟才到3点，想了想，还是准备先进去等王权安，谁曾想，刚走到楼门口，就被身后的一个声音叫住了。 “哎，张步凡！” 张步凡一愣转身，就看到了想他走过来的田状状。 “田叔？”张步凡叫了一声，话音刚落，就听到噗嗤一声笑，这才把注意力从田状状身上移开，看到了和他一起的另外一个人。 大美人儿！ 这样形容这位可一点不为过，光长得漂亮可当不起张步凡这样的赞誉，毕竟这里是北影校园，长得漂亮的姑娘一抓一大把，主要还是气质，往那儿一站，不骄傲、不造作、不矫情，知性、大气、智慧、恬淡。 直接就把张步凡给看呆了。 估计这位大美女已经见惯了张步凡现在这种反应，特淡定的一笑，对田状状说道：“田老师，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叫你田叔呢。” 田状状也笑了，一指张步凡，“在他那，他是饭馆老板我是吃饭的客人，又不是老师学生的关系，可不就叫我一声田叔么。哎，张儿，别跟那犯花痴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京影第一美女老师，于飞鸿。”嘿你看，虽然年纪大了，但还真跟得上潮流，流行词儿用的溜溜的。 其是张步凡已经回神了，虽然这位是真的美，但张步凡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不是，尽管他觉着佟丽亚就气质上肯定比不上这位，但单纯从外貌来说，其实还要胜过她几分，见过了佟丽亚再见这位，虽惊艳，却也不至于太过惊讶了。 “你好，我是于飞鸿，在京影表演系任教。”对方冲张步凡一笑，清清爽爽大大方方一伸手。 张步凡尴尬一笑，伸出手和对方轻轻一握，“我叫张步凡，田叔刚才也说了，就一厨子。” 于飞鸿冲他点点头，又转向田状状，“那田老师，我就先走了。”说完，再次向张步凡点头示意，转身离开，虽然已经是老师，年纪也不小了，但她依旧是学校的焦点，无论走到哪，立刻就能吸引来数不清的目光。 看着人走了，田状状特促狭的一笑，还挤了挤眼睛，“怎么样，大美人吧，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介绍？年纪跟你差的不多，你看杨振宁都能娶比他小60多岁的老婆，你们这点年纪差根本不叫事儿。” 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个为老不尊的呢？ 张步凡一脑门子黑线，差点就想啐人一脸唾沫了。 还好那边玩笑也是点到即止，立刻就转开了，“话说你小子来京影干什么？总算是想通了我的那个提议了？” 张步凡苦笑，这误会大了。 第三十二章 欢迎加入 田状状最后还是放过了张步凡，临走前还留下了一番评语，当然不是对张步凡的，而是他接下来要见的人——王权安。 “王权安这个人吧，在他们那一代导演里面也算是比较不错的，他有颗不安分的内心，不然也不会又是画画又是跳舞，最后却混到导演这条道儿上来了，而且吧，他那拍摄风格相比较其他导演也是比较特立独行的。” “但是吧，他那颗不安分的内心深处，却又包着一份儿传统，所以啊，他拍出来的电影，无论讲的是个什么故事，都带着一股子陕北大地特有的土味儿，但是又和老谋子那种老陕不一样，他没那么文艺，却多了一分的温暖柔和，所以你看啊，他的电影里面，最出彩的，永远是女性。” “他的新戏我知道，那样一个故事，如果剧本好好磨一磨，确实大有可为。” 说完，老田走人了，留下张步凡对他那是相当的感谢，这可不只是评价，根本就是帮着他作弊啊。 你想啊，等会儿和王权安见面以后，两边聊起来，肯定要聊风格啊之类的东西，到时候张步凡委婉的把这些话说一遍，那可是绝对的加分项啊！ 等到目送田状状离开了回去上课了，上不凡一看时间，坏了，三点零五了，与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急忙往楼里赶，还好那个四季厅就在一楼，过了大厅不远就是，也不难找，张步凡很快就到了。 这里被装修成了咖啡厅的样子，这个时间点，有不少没课的学生在这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聊着电影。 张步凡在这么多人，一眼就找到了目标，没办法，这位和管琥一样，都有个“千瓦大灯泡”，就跟高悬大海上的灯塔一样，想看不到都难。 张步凡快步走过去，那边正跟那一个人品着咖啡，身边也没见到什么助理，张步凡到了跟前，略有些尴尬的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啊，王导，我到晚了，实在抱歉。” “没事儿，其实我刚才看到你了，和田老师在说话所以耽搁了吧，没关系，我也刚到。”那边也笑，话里带着陕北汉子的豪爽，“对了，我也是京影毕业的。” 这个张步凡倒是知道，别看这位看上去像是30多的陕北汉子，但实际上人家是65年的，现在都已经“奔五”了，他上京影的时候那早了，毕业的时候也才91年，那时候，老田同志距离来京影任教还早着呢。 就这样他称呼田状状还是田老师，不仅是对田状状的尊重，也是对这个学校的尊重。 两人面对面坐下，张步凡也点了一杯榛果焦糖拿铁，俩人一边品着咖啡一边聊了起来。 “其实吧，我应该早点把剧本给你的，只不过之前我自己那边也是焦头烂额的，就忘了这一茬了。”王权安一边说，一边从随身带着的一个包里拿出了一个本子递给张步凡，“只能麻烦你现在看看了，咱们也随便聊聊。” 张步凡接过本子，翻开看了起来，那边王权安也开始问，当然得问了，这说白了其实就是场面试，王权安就是那个面试官。 “我听说，你家是川省的，后来才来的京城，你在京城这么些年，有没有想过回去啊？” 张步凡一边看一边答，这分心两顾的本事他倒是真有，毕竟在厨房里同时顾着好几个灶，别说分心两顾了，都要三顾四顾五顾了，“咱们国人不是有句老话么，有家人的地方才叫家，我吧，家里人走得早，早早的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再加上来这边也快10年了，真说起来，这边才更是我的家，川省那边，也就是一份儿回忆了吧。” 王权安点了点头，接着问，“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川省那边还有一个你的至亲在那边呢？你会回去么？” 张步凡一愣，翻本子的动作停了停，随即笑道：“要真还有至亲在那边，我的想法也是把他接过来，而不是我回去了。” 王权安又点了点头。 接下来，借着张步凡看本子的时间，两个人又聊了不少，先是聊王权安以前的作品，《月蚀》、《惊蛰》、《图雅的婚事》。 张步凡这几天也算“突击补了下课”，把这几部电影都看了一下，倒也能聊的上。 到王权安让他评价两句自己的电影，张步凡就把之前田状状对王权安的评价，夹在叙述电影内容里面说了，效果咋样不知道，反正王权安笑得挺开心的。 再然后，就聊到了张步凡看的本子上，这个时候他也差不多快看完了。 张步凡仔仔细细的看完最后一页上的内容，把本子合上，还稍微整理了一下，还给了王权安。 “说说感受？”王权安也不急着收起来，就放在手边桌子上。 张步凡略一沉默，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看了整个故事，我觉得有一句诗可以完美的形容它，相见时难别亦难。” “虽然这个故事是从相逢开始的，而且是一连串的相逢，台岛老兵和他妻子的相逢，和他孩子的相逢……但实际上讲的却是一个别离的故事，老兵与前期当年的别离，他与现在妻子的生死别离，以及他这次回来之后即将发生的别离，而且吧，这个别离还是多层次的，故事里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别离。” 接着他笑了起来，“我忽然有点明白王导您之前问我那两个问题的意思了，这个刘燕生，不就是您那个问题下的我么。” 王权安也笑了起来，又问了个问题，“那你觉得，最后他带走她了吗？” 这次张步凡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双手抱着面前的杯子，低头一点点的抿着咖啡，一直到把咖啡都喝完了，王权安也不急，就在那等着他。 终于，开口了，“其实吧，刚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脑子里就有这么个画面，刘燕生站在回去台岛的轮船上，这边儿登船口站着乔玉娥，而在她的身后不远处是陆善民，然后，结束，开放式结局，到底乔玉娥跟没跟刘燕生走，全凭观众自己去想。但是吧……” 王权安还是安静的看着他，看不出任何情绪。 张步凡也说开心了，就算他有啥不好的反应估计也不管了。 “但是，等到看完这个故事，我又觉得，这样一个挺新鲜的结局，放在这个电影里，反而就俗了，忒俗，忒不好！” “我觉得，其实到了最后，刘燕生到底带没带走乔玉娥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别离又重逢的故事本身，应该……是要落在他们的后代，如果，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的儿女或者孙子辈，也就是我们这一代人身上重现了，我们又会怎样去对待呢？我觉得，这才是值得观众去思考的东西。” 那边，笑容再次回到了王权安的脸上，这位陕北汉子特干脆的把剩下的咖啡一口干掉，就跟干了一杯酒一样，然后，身体忽然往前倾，隔着桌子就伸出了手。 “团圆剧组，欢迎你的加入。” 第三十三章 刘燕生 刘燕生，土生土长的大陆人，有个老婆乔玉娥，这要是在和平年代，他们这一家就是最普通的家庭。 然而很可惜，运气不好，生在了战乱之世，不得已，弃了一直干的行当，从了军，国党的军。 跟着国党，一路战一路败，从北到南，到了那时的魔都，终于退无可退，就这么被裹挟着上了去往台岛的船。 他其实不想走，因为妻子，也因为儿子，没错，那时候，他的妻子乔玉娥已经身怀六甲。 离开的只能是兵，于是，妻儿两人就此被留在了岸这边，一家子人就此离散。 在那个时代，尽管魔都台岛只有一海之隔，却仿佛隔了一道天堑，无论是岸那边的他，还是岸这边的她，一开始的时候都还心心念念着对方，期盼着有一天可以重逢，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重逢的机会愈发的渺茫，而那一份思念，也随着时间被一点点的消磨着。 终于，他重新有了自己的生活，新婚妻子贤惠可人，有着台岛女子独有的温柔，渐渐地，他忘了海那边的她，和新的她重新过上了安安分分的日子。 时光能够消磨思念，同样也能消磨生命。 他们一起慢慢变老，却没能一起离去，她走在了他的前面。 刘燕生很伤心，为了自己逝去的妻子，也为了同样已然老去的自己。 他看着她老去的宁静的容颜，回忆一点点浮上心头，那些记忆，有他和她的，还有，他和她的，海那边的她。 现在的事情经不住琢磨，过去的事情经不起回忆。 就这样，刘燕生对乔玉娥的思念，在隔了几十年之后，忽然重新的炽烈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两岸的封锁也早已不再像曾经那么紧。 于是，在农民根性深处的那一股子狠劲儿的作用下，他给她寄出了一封信，信里道着离别，说着思念，而他自己就那样坐上了返回大陆的轮船。 抗战老兵归国，这在那时可不是一件小事，为了迎接他，居委会居然还弄出了一个小乐队。 然后，就在那鼓号声中，也在无数好奇的目光中，他再次见到了，也见到了……她的他。 是的，一分别三十余年，刘燕生有了自己的新生活，而还这边的乔玉娥也是同样，她找了个丈夫，叫陆善民。 陆善民同样是当兵的，解放军的兵，一个淳朴的老好人。 这些年来，他对她极好，对刘燕生的儿子同样极好，两人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孩子又有了孩子，浩浩荡荡一大家子。 因为他的到来，一家子人聚到了一起，坐在了饭桌上，曾经饭桌上的主人，现在却成了客人，他端着酒杯站在那，觉着陌生，有着感慨，就这样开口。 “本人刘燕生”第一句自我介绍，没错，对着这一桌子有一半本应该是他的家人的人，介绍着自己。 “这一次，我跟随台岛老兵返乡团回到魔都，我非常激动，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等了几十年了。” 等什么？回乡？仅仅是回乡吗？当然不是，可其他的呢？他说不出口，尤其是当她现在的丈夫努力的尽着自己主人的责任，向他释放着善意的时候。 气氛愈发的尴尬，她终于开口解围，“那么我来介绍一下。” “这是老陆……” “这是二女婿……” “……” 每个都客气的和他碰杯，但对他来说，客气，其实就是疏离。 最后，到了他身边的那位。 “这位是……儿子，建国。” 谁的儿子？他的？不，陆善民的！ 建国端着酒杯，看到他的杯子过来，却下意识的挪开，想碰，又不想碰，最终却只是轻轻的碰了碰边上自己妻子的酒杯，而他只能收回了碰空的酒杯。 ……………… 就这样吧吃着喝着聊着，就料到了他的住处，当知道他还住在酒店的时候，陆善民第一个表示这样不对，非要他住到家里来，为了让他住的好，他们还专门给他买了新床新被子。 坐在床上，想着隔壁就是她，他转过头看着窗户，久久，直到那边儿的灯熄灭了，他才转回头，感慨着，关灯，却不想睡，他知道，那边的她与他一样睡不着…… 作为东道，她陪着他一起逛魔都，坐在车上，听着导游介绍着新时代的魔都，听的累了，她靠在他肩上睡了，两只手不知什么时候牵在了一起。 她带着他去看正在建的新楼，两人彼此搀扶着上楼，一如当年。 然而，当他想要找机会和她说一些心里话的时候，她却在躲闪着，她的孙女也看出了什么，就那样离开，给他两人留出了私人的空间。 他们面对着彼此，述说着离开了彼此之后发生的事情，他从中听出了她依旧对他的情意，于是他鼓起勇气，说出了一直想说却没说出的话。 “台岛有个叫花莲的地方，我想在那买个大房子……” “咱俩年纪都不小了，再怎么活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她确实依旧爱着他，也明白他的心意，所以她哭了，哭着说。 “但是，问题老陆啊，老陆是个好人……” “我不能对不起他。” 一个爱着，一个欠着，到底该怎么选择？ 日子就这么继续过着，他们三个一起吃饭，喝酒，谈天说地。 他也加入到他们的家庭会议中去，听着他们为了家长里短的拌嘴、争吵。 就这样的，有一天，她的外孙女带着他游东方明珠，在大望远镜前，给他指着自己外婆曾经和现在住的地方，以及……民政局 “外公外婆现在在办离婚呢！”她忽然告诉他。 他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对着望远镜，忽然，他用手使劲儿揉了揉眼睛，似乎为了能够看的更清楚些，又或者是因为其他？ 全家人又一次聚在了一起吃饭，为了送他走，也是送她走。 陆善民的话少见的多了起来，音调也高了很多，他们陪着，听着，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 却不想打扰到了隔壁，陆善民这个素来好脾气的人忽然就发了火，起了争执，甚至要动手，但很可惜，手还没动起来，他人先倒了，这一倒就进了医院。 等到出了院，人也已经站不起来了，从此上了轮椅。 带着她回台岛这件事情，又出现了转折…… 为了能让老陆早点好起来，他决定亲自下厨，给他做些补的，然而市场里却没有他已经在台岛吃惯了的食材。 当然，饭最后做成了，三个人又一次单独的坐在了一张餐桌上。 老陆的兴致依旧很高，似乎并没有因为身体而受到影响，坚持认为饭可以不吃，但酒要喝，然后借着酒劲，让他们俩这两天就回台岛去。 殊不知，就在这张饭桌上，他和她的心境，都在发生着改变。 他们唱起了过去的家乡小调，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青春飞扬的年代…… 终于，决定要回去了，借着她单独找上了儿子建国，建国依旧不愿意认他这个父亲，也拒绝了他准备给他的一笔钱，但最终却说要去送他，算是最后的尽了自己这个儿子对这个从未尽过赡养义务，甚至在此之前都没见过的父亲的最后一点儿子的孝道。 一家人最后聚在一张饭桌上，他有太多的话要说，却最终浓缩进了那一首台岛的经典歌曲中，然而，就连一首歌都没能唱完，大雨滂沱而下，浇散了一桌人，也浇冷了他的一颗心。 到了回去的日子，她带着建国和外孙女去送他。 建国和外孙女远远的拖在后头，给他们留出私人的空间。 他与她，头靠着头，脸对着脸，落着泪，述说着最后的离别。 是的，他要离开了，但是最终他的身边，没有她…… 第三十四章 抄作业 一睁眼，早上了，昨晚的梦境历历在目。 不过这一次张步凡早就做好了准备，昨晚上就特别淡定，该做梦做梦，做完了我也不急着起来，继续睡我的，睡够了再起。 这让他比平时晚起了将近两个小时，影响不大，做完的梦境依旧记得清清楚楚，而今天开店要的食材昨天在和王权安碰完面之后就顺道去买了，所以也不耽误。 没错，尽管接下了这个名为《团圆》的电影的剧本创作工作，但张步凡并没有第一时间把小饭馆关门。 其实当初弄《斗牛》的时候就是这样，一边给管琥折腾本子，一边继续开他的店，反正小饭馆生意一般，主要的客人都集中在中午，花不了他太多时间。 说起来有意思，他还是相当有作为一个厨子的觉悟的，但是可惜，自从管琥找上门来到现在，事儿一个接一个，占用了他大量的时间，结果，从去年到现在半年多的时间，饭馆开门的天数总共没俩月。 于是，张步凡好好的反省了一下自己，本着做一行爱一行的心理，决定饭馆剧本两相顾。 起床，拿过诺基亚小板砖看看时间，才9点多点儿，距离饭馆开门还将近两个小时，也不急，洗漱完了就坐到桌子前面了。 什么桌子？电脑桌，上面还真有电脑，台式机，联想的品牌机，但已经是五年前买的了，现在光是开机都能开上五分钟，运行啥软件都慢的和开老汉推车一样，所以张步凡也不爱用，就扔那当摆设，倒是最近几天用了一下，用来补课王权安以前的几部电影。 他都接了王权安电影的剧本了，看人家以前的电影却都看的是盗版…… 坐下，拿过那本被管琥他们称为“秘笈”的本子，翻到空白一页，写下团圆俩字，然后再翻一页，开始记录了起来。 作为《团圆》的绝对主角，刘燕生即使到了梦境里，他的人生也远比《斗牛》里绝大多数人的要丰富且细腻，需要记录的文字自然也多了很多。 张步凡写的手都酸了——要知道这可是能拿着几十斤大铁锅颠勺儿的人，总算写完了，抬头一看时间差着十几分钟就11点了。 人家高考语文考试的时间，他才写了一篇作文…… 站起身狠狠的伸了个懒腰，准备去开门迎客，忽然身子一顿。 然后已经面向房门的人又往一侧扭了90度，看着电脑桌……上的电脑，伸出只手，拍了拍那大脑袋电视，貌似，电脑上有个软件，叫什么word的？ 忽然就一反手。 “啪。” 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我特么怎么早想不到呢？我特么怎么早想不到用电脑呢？还和个小学生一样拿个本儿跟那记？哎呦我这脑子呦…… 换，必须换，今天下去休息的时候就特么换台新电脑去！ “嘶，那巴掌有点狠了，虽然男人就该对自己狠一点，但脸这种重要部位还是算了，万一破了相找不到媳妇儿，老张家从我这绝了后，下去都没脸见老爸老妈了……”龇牙咧嘴的捂着被自己抽的都红了的腮帮子，张步凡走出卧室，小饭馆正式开始了今天的营业日常。 然后，当天下午，老旧的电脑桌上就出现了一台新电脑。 张步凡找朋友配的，据说全都是今年的最新高端配置，全套下来一万多块钱，作为一个小富豪他也不心疼，反而人家配完机子后送了一套罗技的鼠标键盘让他跟那嘎嘎乐。 新电脑来了，那台老爷机自然也进了收废品的废品堆里。 说起来有意思，这个京城的朋友还是张步凡在川省的时候认识的。 那时候正是网络游戏刚刚在国内兴起的时候，张步凡也不可避免的入了《传奇》的坑，弄了个小战士，天天穿着一身重甲拿把斩马刀在僵尸洞隳突乎南北，嗯，当然也没忘了在聊天公屏上叫嚣乎东西。 就这样，结了一堆仇，也交了一堆朋友，这位就是其中之一。 很可惜，张步凡的快乐生活没持续太久，有一天，张爷爷忽然就找上了在网吧嗨皮的张步凡，拽回家去就是一顿胖揍。 张爷爷为啥知道了？原因很简单，那段时间因为沉迷网游疏于练习，张步凡的厨艺下降了，这张爷爷哪能忍啊？你就算学习成绩不行都可以，但老张家的传统厨艺下降了，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混了？ 从那以后张步凡就和网络游戏说了掰掰，而那个时候小战士手上已经升级成比普通武器多了1点最大攻击的井中月，也正是卖给了这个朋友，两边就这样留下了联系方式，后来尽管不玩游戏了，但联系没断过。 如今，张步凡真成了厨子，而人家一路沉迷游戏，据说靠着有钱老爹，如今已经是一个小游戏公司的老板了，都算是梦想成真了不是？只不过一个成就的是家人的梦想，另一个成就的是自己的梦想。 ……………… 张步凡坐在了电脑桌前，面前是王权安给的剧本，右手边是鼠标，左手边还有一个笔记本，华硕的，同样一万多块钱，这是张步凡以防自己又要跟剧组准备的，再往前，是开着word界面的17寸超薄液晶屏。 配置那是相当高档，然而，面对那空白的word界面，张步凡的脑子也有点空白。 不，不是空白，其实很多东西，但是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面前的剧本可不是当初管琥给的那种简单故事，而是真正成型的剧本，而且一个大厚本子上其实有两个版本，王权安版的和金那版的。 王权安版的，内容比较粗糙，缺失了大量细节，甚至有些故事情节都没有，但有着很多他对于这部电影独特的思考。 相反，金那的剧本完成度就非常高了，简直可以直接拿去拍摄了，但是，这上面的不少剧情和王权安的想法并不一致，甚至有的地方是相悖的。 也难怪王权安会重新找人…… 这俩本子正是张步凡犯难的地方，他要做的不是编一个全新的本子，而是在已有的本子上添添补补，以此让它成为一个全新的，却又不失了原本不少意味的剧本。 这对张步凡这样一个不仅新手还非专业的编剧来说，其难度自不用说。 跟那傻傻的想了老半天，夸嚓又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嗯，这次注意了，轻了很多，脸没红。 我特么凭什么非要按照这些来？我特么凭什么就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弄一个本子出来？至于王权安那边，谁说就一定过不了了呢？ 就算自己的本子真的不如他意，张步凡觉得其实问题也不大，在经历了之前那一顿折腾之后，他才不信王权安会再选择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估计人家找他的同时，还找了其他不知道多少编剧同时进行，最后谁能如他的意，就选谁的。 这样一想，张步凡更放心了，把剧本啪的一合，往前一推，双手就按在了键盘上。 刚打出团圆俩字，忽然就又停住了，讪讪笑着拿过剧本又翻开——金那那一版的。 王权安可不比管琥，能够容许他弄出来一个连格式都没的破本子来，而他一个非专业新手编剧又不是他懂剧本格式之类的东西，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金那的这版剧本，抛开剧情内容不说，就格式方面简直堪称据本届的教科书！ 张步凡翻到剧本第一页，开始抄作业…… 第三十五章 外孙女 《团圆》这部电影，在王权安所有的电影里，就思考的深度而言不是最深刻的，《图雅的婚事》就比它深刻不少。 但是，要论起剧情设置之巧妙，却是比他之前的所有电影都突出的多。 这一部借着团圆来讲述别离的电影，在王权安的设计里，有着整整5场在饭桌上的戏，可以说，在他的构思当中，整部电影有一半的内容都在饭桌上了。 这5场饭桌上的戏，第一场是群戏，刘燕生刚回来，乔玉娥一家子只要没事儿的都来了，除此之外，还有街道居委会的主任——来欢迎这位返乡的台岛老兵。 第二场的饭桌就只剩下了三个人，刘燕生、乔玉娥以及陆善民，刘燕生第一次向陆善民提出了要带乔玉娥走的想法。 第三场的饭桌又是群戏，陆善民和乔玉娥刚办了离婚，拉着全家人吃饭，算是给乔玉娥的送行饭，也是在这个饭桌上，陆善民突发脑梗入院。 第四场又变回了三人的饭桌，也是在这个饭桌上，几位老人的思想都在发生着转变。 最后，第五场，群戏，刘燕生要离开，全家人都到了，在巷子里摆了一桌，结果，没吃两口、没说几句，下雨了，散场，似乎也预示着结局。 5顿饭，前后两场各自呼应，而中间一场却可以算是整部戏最重要的转折开端。 就这样的结构，张步凡就觉得特别精巧，和这个一比，另外某个光头导演的戏就差远了，那点点倒叙插叙的手法，呵呵…… 但是，张步凡觉得这还不够，就这些剧情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在和王权安会面的时候他说过的一点压根没体现出来。 那就是后辈。 那就是刘燕生乔玉娥身上发生的事情，如果发生在他们的后代身上又会引发怎样的思考？ 这一点，无论是王权安的剧本还是金那的剧本里，都没有，在他们的剧本中，后辈只是推动剧情、引发更多矛盾的道具，所有对于相逢和别离的思考，都落在了三个老人身上。 这样很不够。 于是，那个在原来的剧本中只是起到一个“导游”身份，带着刘燕生游魔都的外孙女娜娜，戏份一下就增多了。 而整部剧里在饭桌上的戏份，也从5段被张步凡增加到了7段。 一段在整个剧本的开头，甚至在刘燕生回魔都的前头，其实也应了王权安剧本中刘燕生在回国之前给乔月娥去的那一封家书。 这一段里，乔玉娥一家在饭桌上，年轻人吃的快，大部分人都已经下了饭桌，只剩下老两口还在慢慢吃着。 那个不大的小饭桌上，老两口面对面坐着，不时的挑一筷子，在两人中间手边上坐着外孙女娜娜，手上捧着一封信在那念——刘燕生的那封家书。 另外一段直接被张步凡扔到了结尾，刘燕生离开之后，这一次没别人了，就剩下老两口和外孙女娜娜，一边吃饭一边聊着，老两口的生活在刘燕生离开之后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没什么好说，这话题自然落在了外孙女的身上，聊她，以及她的他。 于是就扯出了这样一个话题，她的他，要出国，时间还不短，整整2年。 当年刘燕生他们一代人身上发生的事情，在新一代人的身上，就这样以另外一种形式，再一次上演了。 看着加在开头和结尾的这两段，张步凡特有成就感，然后，开始苦逼的继续给外孙女娜娜加戏。 作为一个担负了开头和结局两段重要剧情的人，当然不能只有这么一点剧情，也不能在这两段之外只做一个“陪玩”，她的人设需要更加的丰满立体，她需要有自己的故事。 但是又不能喧宾夺主。 那么，娜娜的故事，又该是怎样的呢？ ……………… 我是娜娜，我的外公叫陆善民，外婆乔玉娥，我是他们大女儿的大女儿，也是这个家中第三代人里年纪最大的一个。 父亲和母亲有着中华人重男轻女的传统，所以相比他们，我和外公外婆反而更亲，在这个家中，我一直是他们的掌中宝，吃饭的时候可以越过爸妈坐在二老身边，碗里也总是被二老夹满了吃的，这样其实很好。 我自己有一份还不错的工作，还有一个处了挺长时间，已经开始谈婚论嫁的男朋友，我们的感情非常稳定。 总之，对于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 但是，这样的生活，却随着一个人的到来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他自称刘燕生，一个来自台岛的国党老兵，也是外婆的……前夫。 或许这样称呼并不恰当，因为他们两人其实并没有办过离婚。 他自称是只是因为离开家乡太久，所以想回来看一看，看看自己的家乡，也看看自己曾经的亲人，但是从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了，他回来的主要目的其实是外婆——他想带外婆回台岛，从新开始他们的生活。 生活中忽然多了这样一位，我的生活也不免发生了变化，作为外公外婆的宝贝，还是年龄最合适的人，我自然的被选了出来，作为代表陪着这位“刘爷爷”游览故乡，而在外公的极力推荐下，外婆也加入了进来。 外公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他没看出来吗？ 我也忽然明白了，我除了陪玩之外，还有了个新的任务——监视。 我们坐着车游览了魔都的中心区域，然后又去了外婆新买的房子，房子还在盖，连电梯都没有，但是两位老人执意要上去看看，看着他们互相搀扶着，甚至手牵着手，我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站在还没完成的楼房里，看着外面的黄浦江，他们在说着悄悄话，我在外面偷听——我知道，他们其实知道我在偷听，但已经等了太久，等不急要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了。 在外面听着他们的对话，我忽然觉得心情有些复杂，那种感觉很奇怪。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我的他。 在电话里，他忽然提出，他要出国，2年，让我等他。 等他？他可知道，一个女人的青春总共才有几个2年？就让我为他这样白白的浪费两年时间，就这样你还说爱着我？不，你的心里根本没我！ 盛怒之下，我再不想听他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忽然，我想到了什么。 我转过头看着那片未完成的大楼，两位老人还在那里，他们，互相等了30多年…… 可我不是他们，我，又该怎么做呢？ 我该等他么？ 第三十六章 就你了 王权安在《团圆》里，似乎一直在寻找着一种对称和呼应。 就像那几场饭桌上的戏，前后各有一张大长桌，也各有一张小饭桌，用这种形式上的对称和呼应，去体现人们在经历了一系列事情之后心理的变化。 这就让张步凡想到了田状状对王权安的评价——无论讲的是个什么故事，都带着一股子陕北大地特有的土味儿。 而他在这部电影里的这种构造，其实就特别像biangbiang面的那个biang字，外头虽有不同，但是包在里面的核心，却依旧是左右对称呼应的。 张步凡觉得这样很好，让整部电影多了许多的戏剧性和张力，所以他也在努力的寻求着这种对称和呼应。 于是，在他的笔下……嗯，现在应该说是手下了，纸笔不用了，换成了电脑。 在他的手下，就有了外孙女娜娜前后两场饭桌上的戏，除此之外，还多了两场戏。 既然要吃饭，当然就离不开买菜不是？你说这是出于张步凡身为一个厨子的逻辑，还是真正出自一个编剧的想法，这估计除了张步凡自己没人知道，但是反正，他加上了这样的戏。 第一场中，刘燕生带着乔玉娥去游魔都，而陆善民在家也没闲着，去了菜市场买菜，平时都吃些素菜，怎么省怎么来的陆善民，罕见的去了海鲜摊儿前，而且一气儿买下了摊儿上所有最贵的螃蟹。 说是为了招待贵客，但是不是又有些张示自己男主人的主权，想要硬挺着不露怯的想法在里面呢？ 然后，在陆善民脑梗之后，剧情忽然就有了反转。 这一次去菜市场的换成了刘燕生，名义上是要做些好的给陆善民补补身体，但何尝不是要带走乔玉娥的某种愧疚的补偿？ 他同样来到了那个海鲜摊儿前，然而，在询问了之后发现，他在台岛那边吃惯了的各种海鲜，在这边居然都没有。 两个人完全不同的生活习惯，在这里展现无疑。 其实也同时提出了一个疑问，生在魔都长在魔都，一辈子都在魔都的乔玉娥，就算真的跟着刘燕生去了台岛，能习惯吗？ 他们真的能活出想要的样子吗？ ……………… 不知道是因为晚上的梦，还是因为真的有那么一点儿感同身受，这部电影的剧本，张步凡写的特别流畅特别快，就连做梦都觉得比之前《斗牛》的梦要美不少。 于是，整个剧本弄出来，居然比《斗牛》还要快不少。 在和王权安见了那一面之后不到一个月，女助理忽然就接到了张步凡打来的电话。 “他说……写完了？”王权安看着自己助理，有些惊奇，“你确定他说的不是完成了框架或者雏形？而是写完了？” “是的，王哥，他真的说的是写完了，还想要约个地方把本子给你呢。”助理也有些惊奇。 在王权安因为和金那的某些理念不同而选择重新找编剧之后，她总共给王权安联系了不下10位编剧，有不少都是业内有名的，而基本确定下来的也有6位，最终的剧本就从这6位里面出。 而在这些编剧里，张步凡其实是王权安最后见的，因为这位真没什么名气，唯一弄了一个本子还没上映，要不是走了些关系，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所以最后要不要见他，王权安还犹豫了一下。 结果没成想，最晚确定的一个人，却是最快给出了东西。 王权安抬手捏了捏鼻梁，显得有些疲惫，表情也因此有些沉，说道：“后天不是要回去京城么？你跑一趟，把本子带回来吧。” 他现在不在京城，而是在魔都。 《团圆》整部戏都是在魔都进行的，而他现在就在忙拍摄场地的选址，以及剧组的建立。 没错，剧本还没完全出来，他这边整个剧组都快建好了，没办法，急啊，前期浪费的时间太多了，投资人那边已经有些不满了。 剧组里面导演最大？在资本面前都是扯淡。 至于让助理去而不是自己去，也能看出些东西，对于张步凡这位“新晋编剧”有些不是太满意，这么短的时间弄出来的剧本，至少在真正看到之前，绝不会觉得是张步凡多有能力，只会觉得他在应付事儿，这么想可不是什么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是常理。 ……………… 在两次只闻其声之后，张步凡总算是见到了那位女助理的人，别说，年纪不大还挺漂亮，穿这一套小西服，很干练的样子。 张步凡就yy上了，以后要是自己也成了什么“著名编剧”之类的，是不是也能有个小助理之类的啊，有事就让小助理去干……嗯，嗯。 这位助理做事就和她的人看上去一样干脆，亲自上了门来取剧本，拒绝了张步凡请她留下吃个便饭，一转身风风火火的又出了门，在小饭馆里总计呆了不到5分钟，和张步凡的对话也不到10句。 然后，1个多小时后回到了王权安的办公室，进门前这位小姐姐还跟那抱怨呢，“也不看看什么时间，下班高峰请我留下吃饭？我要真吃了那顿饭，这路上就不是堵一个小时了，而是三个小时！这绝对是看去的不是王哥而是我所以下套呢……” 好吧，这绝不是人家心眼小，实在是京城这交通忒堵了一些，任谁跟路上堵那么久都会心浮气躁想要发泄。 不过这位也是绝对的专业，一推门，已经换了表情，绝不把不好的情绪带进去，把装着剧本的u盘就交了过去。 那边王权安在接电话，正好是和另外一位编剧的，助理放下u盘就转身出去，王权安一边和那边沟通，一边把u盘插到电脑上，点开了张步凡的剧本。 开篇第一场戏。 “室内，晚饭时间，主要角色：乔玉娥、陆善民、娜娜、其他几位家人。” “乔玉娥、陆善民和娜娜坐在餐桌上用餐，其他人已经下了餐桌，在后方周围或坐或站，突出主要人物娜娜。” “娜娜拿着一封信，念，自一九四九年一别，倏忽便是半个甲子，从此两岸相隔，过往的岁月中，每念及此，心中便生酸楚，那年登船之时，只知识部队转移，本想至多三日便可重逢，怎知此别几近永别，更为揪心的是，当时你身怀六甲，作为父亲，我不能垂侍左右，甚至无缘聆听他的第一声啼哭……” 一下子，所有的前情都交代出来了，也引出了接下来的故事，老兵回乡省亲，更重要的是，点到了餐桌，加了一场吃饭的戏。 王权安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急忙对着电话说道：“那个，我手头有些急事，要不我一会儿再给你打过去？” 挂了电话，又重看了一遍那个开头，忽然就有一点点小冲动，直接拿着鼠标把剧本拖到了最后。 只一眼，忽然就摸着光头笑了，一抬手指着空气，就好像现在还是在京影a楼四季厅，那个年轻人还坐在对面一样。 “就你了！” 第三十七章 进组 电影剧本是需要打磨的，在大框架确定的前提下，各种各样的细节都需要去扣去深挖，就算是张步凡那自己已经精挑细改了很多遍的剧本，也依旧有着不少可以修改的地方。 不过，这些完全都可以放到开始拍摄之后，随着拍摄的进程再视具体情况来改。 嗯，说这个的主要意思是告诉大家，张步凡又要进剧组了。 这时候距离他把剧本给那个助理过去了不到10天，其实还是挺有些忐忑的，尤其是剧本上去之后忽然就没了下文，让他有些不明白，这到底是过了还是没过啊？ 然后，王权安亲自来了小饭馆，签约来了。 当然要签约，这和管琥那儿情况可不一样，那边儿都是自家兄弟，当时看到《斗牛》的故事之后管琥那激动劲儿，只想着赶快把剧本弄出来开拍了，哪还想着什么酬劳之类的，张步凡也是被一个本子当头砸过来，整个人都陷进去了，更忘了这事儿，一直到后来，制作完了管琥才想起这事儿来，最后决定也不给固定的钱了，等到电影上线了，从他导演分成里拿出一成给张步凡，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王权安这边不行啊，大家就是合作，没什么私人关系，利益方面的事情当然得说清楚。 关于酬劳，王权安还是相当干脆和大手笔的，也不矫情的和张步凡说什么分成之类的，毕竟就一文艺片儿，真上了也未必有什么票房，而且张步凡也还到不了拿电影票房分成的咖位。 所以，直接一口价，10万，除了算是购买剧本的钱，还有接下来1到2个月张步凡跟组的钱。 中华一直以来对于编剧的重视程度就不高，因此的，剧本的价格也抬不起来，只有少数著名编剧能拿比较高的酬劳外加票房分成，那都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了。 在这个年代，对于这样一部电影来说这个价已经不低了，要搞明白，张步凡在这部电影里不是独、立编剧，故事来自王权安，剧本里有不少是王权安以及金那的东西，他撑死就算个协作编剧，而协作编剧，视人数多少获得的薪酬也有增减，但也很少有能过5万的，所以张步凡拿到的这个数已经是相当高了。 这还得感谢人家金那，尽管王权安和她在剧本上有分歧，但她最终还是算进了编剧组中，而这位在业内也算一大咖了，因此，整个的酬劳都因为她拔高了不少，张步凡算是占了便宜。 整个合同里，主要就是酬劳以及接下来张步凡的工作，其他的没写，张步凡也不太懂，就这么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直到后来，一次和管琥通电话的时候提了一嗓子，结果被人一通骂。 “你丫是真傻啊，就这么签了卖身契？别特么说你是后来加入的，所以没什么分量，分量这东西，看的就是剧本，那剧本明明是你的，你却连个主编剧的位置都不去争？这要是到时候电影获奖了，还是编剧或者剧本奖，你亏不亏啊你？” 当时张步凡还答的特别理直气壮，“获奖就获奖呗，我对那些东西看的没那么重要，只要电影真能按照我的剧本拍出来我就满意了。” “你特么就装吧，到时候真发生了，你都没地儿哭去。”管琥呵呵冷笑，接着话锋一转，“你啊，就期盼着人家还有点良心吧。” 什么良心？管琥没说，张步凡想问也问不出来了——管琥把电话挂了。 王权安很急，是真的急，当天一早跑到小饭馆来签约，当天下午就想让张步凡和他一起飞魔都。 张步凡当然不同意了，你至少得给我点时间收拾行李吧？况且我这还一饭馆开着门呢。 没办法，王权安妥协了，给张步凡定了第二天的机票。 这天，张步凡把房子收拾了一下，去往魔都的行李也都收拾好，等到晚上21点小饭馆关门之后，往外面门上贴上小饭馆短期内关门的条子，再回去给笔记本电脑充上电，做好了去魔都的准备。 还好已经临近夏天，魔都温度已经起来，张步凡带的也都是些薄衣服，加上一个笔记本电脑，装在一个行李箱里依旧很空。 就这样，张步凡坐上了前往魔都的飞机，开始了他第一次的魔都之旅。 那边，接他的是剧组的车，还有个熟练——王权安的助理，上次这位来拿剧本，那是对他的不重视，而这次这位来接他，却是对他的重视了。 当天进组，就在作为主要拍摄取景地的一个老式的魔都弄堂跟前的小旅馆，环境还不错，基本能达到三星标准，而张步凡分的是一个双人标准间，但实际上只有他一个人住，算是特殊照顾了。 第二天歇了一天，由助理带着把几个取景地转了一遍。 这部剧70%以上都是室内戏，毕竟超过三分之二的剧情是在饭桌上进行的，其他的诸如医院、东方明珠塔之类的都是现成的，只需提前和相关单位沟通好，让他们腾出空间即可。 唯一的一个比较重要的外景，就是那一片正在兴建的高楼了，这个要求比较高，不仅要求已经建设到了一定程度，还要求在黄浦江边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王权安再折腾了，居然真就让他找到了这样一个地方，百分百与剧本中场景契合。 又过了一天，剧组全员到齐，举行开机仪式。 这是张步凡第一次参与开机仪式，实际上他参与的电影就只有两部，上一部《斗牛》，管琥一直到拍摄都开始了才把他弄过来，这些“前戏”他也无缘经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国内的这些剧组也学会了台岛那边的那一***起了什么开机仪式，还特正式，香案三牲齐，王权安这个导演在最前排最中央，左右两边是电影的主演，三位老演员，以及饰演儿女和孙儿辈极为演员，再然后就是他这个编剧了。 这些就算是电影的主创人员了，每个人手里被塞了三炷香。 张步凡没经历过，啥也不懂，就看着身边一姑娘有样学样。 王权安先来，拿着三炷香对着香案上也不知道是什么神仙的小雕像拜了三拜，然后插入前面的香炉中，也没喊什么“老天保佑拍摄顺利”之类的话。 再然后是三位主演老师，同样拜三拜后上香。 最后是其他人，张步凡就跟最边上混着，学着样子拜三拜，然后上香。 最后，王权安一抬手，唰的把一块照在摄像机上的红布拽了下来，然后就这么干脆的一转身，高声宣布道：“《团圆》剧组，开机！” 第三十八章 记者会 喊着开机，实际上并没有立刻开机，就是走个流程而已。 毕竟接下来还有开机仪式的另外一个重头戏——记者会，作为一部电影的第一个重磅宣传，这个可不能轻忽。 本来张步凡以为没自己什么事儿了，结果临时得到消息，记者会他也要参加。 记者会的召开地点就在那个巷弄里，是一个以前的小礼堂，挺老旧的，当然，临时装饰过，看上去还不错。 前面一个小台子，摆了一溜儿的小板凳，依旧是王权安坐中间，左手边饰演刘燕生的凌风老师，这位真来自台岛，是一位资深主持人兼歌手。 右手边是饰演乔玉娥的卢雁老师，这位可是真正的老戏骨，曾获得过三次金马奖，还获得过联合国国际和平艺术奖，并被邀请为奥斯卡金像奖终身评委，用老戏骨形容她都不够，这位是真正的大咖，还是走上国际的那种。 卢雁老师右手边则是饰演她后一个丈夫陆善民的徐材根老师，同样是一位老演员。 一边坐着曾经的“老公”，一边坐着现在的夫妻，这当然是提前安排好的。 再然后，左右两边还有乔玉娥的大儿子、大女儿的演员，以及那个之前上香的时候就站在张步凡身边的姑娘——张步凡这时候才知道，这位就是剧中外孙女娜娜的实验者莫小奇。 再然后，张步凡，最边儿上。 张步凡也不在意，还跟那找人呢，找谁？金那，不是说那位最后也进了组么？为啥没看到呢？听介绍，这台子上除了他就是导演和演员了啊，难道那位比较孤僻？ 台子下面，拿着长枪短炮的二三十个记者，这边刚坐定了，那边闪光灯已经咔咔一顿闪，当然，主要是对着王权安以及身边的卢雁老师了。 这个时候主持人上台，一顿好听的过场说完，轮到主创谈创作心得了，其实就是王权安跟那一个人侃大山，张步凡特正襟危坐的坐那，实际上已经神游物外，到底王权安说了啥，一句也没记住。 一顿扯硬是说了10多分钟，看王权安的意思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按照流程该是下一个环节了，总算控制住了自己，主持人也适时的再次上台，宣布进入记者提问环节。 像这样的记者会，除非是有深仇大恨的，否则基本都是怎么捧怎么来，甚至有一些记者根本就是电影方安排的，就比如被主持人点到的第一位记者。 “王导，我们都知道，您的作品一直都是现实题材，却又是少有的能够兼顾奖项和票房的好作品，那么这次，您也有信心拍出同样出色的作品吗？”那记者问到。 看看，这就是明着捧了，王权安之前的几部电影确实获得了相当多的奖项，而且都是重磅奖项，就像《图雅的婚事》，那可是拿了柏林金熊的，但是，要说票房的话也就一般，尽管那些电影大都出口海外，但所有国家的票房全部算下来也就那么回事，说他能兼顾票房，那真是挺扯淡的了。 就和之前照相机的镜头一样，记者们的提问也基本都聚焦在了王权安以及三位主角身上，或者再准确点，就王权安，凌风老师和卢雁老师三个人。 “王导，你是怎么想到这样一个故事的呢？” “卢雁老师，最近几年您的中心逐渐从国外回到国内，是出于怎样的考虑呢？” “凌风老师，您之前的工作重心一直都在主持和歌手上，这应该是您第一次出演电影吧？第一次作演员，能说说您的感想么？” “……” 于是，张步凡跟最角落里坐着，继续摆着正经姿势神游物外。 忽然的，就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词儿，好像是……自己的名字？ 下意识一歪头，就看到主持人拿着一个话筒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嗯？我？ 张步凡有些懵逼，身边忽然响起特小的声音，“问编剧的，这么年纪轻轻却参与这样一个剧本的创作，会不会感到吃力。” 说话的正是身边的莫小奇。 还好张步凡之前姿势维持的特别好，此时直接无缝转换，接过话筒，开口道：“其实刚接到这个剧本的时候我也有些惶恐，毕竟这个故事发生的时代我才刚出生，但巧合的是，剧中的主角与家人分别多年，而我恰好也有着类似的经历，而且上我从小其实是由我爷爷带大的，经常听他说那个时代的事情，所以还是挺有认同感的。再加上这个故事本身是个好故事，好的故事，无论跨越多少时代都依然可以引起人们的共鸣，也因此让我跨过最大的障碍。” 一番话说完，上面导演加演员，下面一些记者纷纷鼓掌。 王权安心里也是松了口气，说实话，带张步凡来参加记者会是他临时起意，其实在他看来压根不会有记者问张步凡问题，但偏偏就有记者剑走偏锋，找到了张步凡这个编剧，还好张步凡回答得体，没有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问答继续，果然，这是张步凡被问的第一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就连身边的莫小奇都被问了三个问题，通过问题他才知道，这位别说看着年轻，也算是个“老戏骨”了，居然参与了相当多电影电视剧，当然，基本上，他是连名字都没听过…… 记者会结束，开机仪式才算是真正完了，下了台到了后台，张步凡急忙跟人家道谢，“谢谢你啊，莫小奇，要不是你提醒我就真要丢人了。” 人家姑娘倒是挺豪爽，笑道：“这都是小事儿，都是同一个组的，互相帮助吗。哎，我听说，我演的那个角色本来戏份挺少的，是你给加了不少的戏份？这么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 “剧情需要吗。”张步凡特实诚的笑道。 莫小奇接着说道：“其实吧，这个戏我接的挺仓促的，而且剧本也接到的比较晚，角色到现在还没有吃透，到时候说不定还要麻烦你呢，毕竟是你写出来的角色，肯定没人比你更了解了。” “你这就谦虚了，刚才我都听到了，你可以算是大前辈了，我只是个新手，到时候说不定还要跟你跟你请教呢。”张步凡客气的说道。 “那就互帮互助吧。哎，导演叫了，快过去吧。”莫小奇又是一笑，当先转身跟着剧组出了小礼堂。 总算，在王权安以及那个助理之外，张步凡在这个剧组里又认识了一个人。 第三十九章 正式开拍 开机仪式加上记者会进行了一个上午，中午全剧组聚餐，王权安再次发表讲话，主要就是些鼓舞人心的话，也顺带着介绍了一下剧组的主创，包括张步凡。 别人都在为这样一部电影的编剧居然是这么一个年轻人而奇怪的时候，张步凡注意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那位闻名已久却素未见面的另外一位编剧金那居然一直就在，无论是开机仪式还是记者会的时候都在，还离着张步凡不算远。 这位大编剧，却是以演员的身份被介绍的——她在这部电影里饰演乔玉娥的二女儿。 这当然是玩票性质的，她的主要身份还是编剧，说实话这点让张步凡有点摸不着头脑，明明都意见不和到剧本成型的情况下全部推翻了找新的编剧重新写剧本了，王权安居然还是把这位给请来了，这到底是出于一种怎样的想法呢？ 想来想去，最终归结到自己太年轻。 虽然写出来的剧本足够吸引王权安，但毕竟是个没名气的新人，其他方面还有待验证，万一不行了，金那这位业界老前辈可以随时补漏。 不得不说，为了这部电影，王权安是真的花费了不少心血。 接着聚餐的机会，张步凡上去问候了一下，以一个后辈的身份，没成想人家居然一副“早就听说过你”的样子，对张步凡相当的热情，搞得张步凡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午餐吃得不错，但没喝酒，因为下午就要开始拍摄了。 第一场戏，正是张步凡电影剧本的开头，也就是外孙女娜娜在饭桌上给一家人读那一封来自台岛的家书的剧情，一个长镜头。 张步凡就和在《斗牛》剧组的时候一样，王权安在监视器后头坐着，他就跟侧后方站着，一边能看到现场表演，一边也能看到监视器，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副导演呢。 那边，演员都已经换好了服装，现场道具、灯光也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拍。 张步凡一看，立刻明白了王权安急着开拍的原因。 所有演员都穿的挺厚，穿最少的莫小奇都是一件毛衣——整个故事发生在一个冬天。 现在是五月份，魔都这边已经20多度了，再加上潮，穿着这样的戏服往那一站，没几分钟就一身汗。 这还算好的，如果到了七八月份，天天35度往上，再想拍这样的戏份那就是要人命了，几位上了年纪的老演员肯定扛不住。 所以，如果不赶着开拍的话，整个拍摄计划就要搁置下来，一直到10月以后，那问题可就大了，不仅拍摄计划被打乱，后期的宣传和上映计划就更是问题了，投资方肯定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 现场，执行副导演已经开始催着演员就位，王权安在监视器后头看着效果，点了点头，立刻有人叫场。 “《团圆》！第一幕第一场，action！” 嘿，还说英文，挺洋气。 第一场戏正式开始。 这场戏虽然主要是三个人的戏，但实际上镜头里却又6个人，还有大儿子建国，以及二女儿和她的儿子，而且在后期，还会有乔玉娥的大女儿入镜。 建国站在陆善民的身后，靠着一个物架，而二女儿坐在乔玉娥和娜娜中间靠后的位置，抱着儿子。 中间左边，陆善民抱着个茶罐子，前后晃悠着身体，右边，乔玉娥正正坐着，脑袋微侧，目光射向无人处，微微失神，两只手放在腿上，轻轻的来回搓着。 中间，娜娜在读信。 一个家庭普通晚餐的群像，一下就出来了。 王权安对这部电影上心，可不仅体现在编剧和演员方面，服化道、摄影、灯光等等等等，找的都是业内有名的高手。 这一幕里的灯光就特别有意思。 一间狭**仄的屋子，没窗户，还是晚上，一切的光源都来自头顶上那个灯，灯是黄光，外面照着一个大灯罩子，恰到好处的把主要的光源聚集到了中间三位主要角色身上，而建国以及他的妹妹和侄子，都在那光源的边缘或外面，自然的就分出了主次。 群像的戏，最难拍的往往是那些不重要的配角，因为编剧在写这种配角角色的时候往往一笔带过，而导演也不会着重给讲戏，一切都靠演员自己拿捏。 而王权安选的这些配角就都是相当有功底的。 二女儿刚开始的时候抱着儿子，儿子在怀里闹腾着玩，几次都被二女儿轻柔的制止，而她自己的目光则始终落在娜娜手中的那封信上。 儿子闹得厉害了，她干脆放开了儿子，让儿子自己去一边玩去，她依旧看向那封信，但目光却逐渐空洞，她虽然在听信，但实际上心里却在思考着这封信会带来的后果。 大儿子建国站在父亲陆善民身后的阴暗中，侧垂着头，能一眼看出他的失神，他就如同雕塑一样僵硬站着，偶尔的一侧头也显得呆滞，却很好的表现出了他此刻心中正汹涌的翻腾着。 然后，他走开了，走到更后方，依旧是灯光边缘之外，然后坐下，整个过程，从站着，到走动，再到坐下，他始终低着头，看上去有些窝囊以及失落，恰恰好的把建国这个角色的人设建立了起来。 再然后，乔玉娥起身去端汤，大女儿恰好从外面走入，一个错身，角色更替，大女儿坐在了乔玉娥的位置上。 恰在此时，娜娜读完了信。 这个转换也非常的有意思，信读完了，接下来当然是讨论，讨论这封信，以及写这封信的那个人，而这样的讨论乔玉娥并不适合参与，所以，恰到好处的换了一个人来，撇开了乔玉娥，同时依靠着角色的增加来加剧接下来的矛盾。 “嘶……没想到啊，金那老师身为一个编剧，没想到演戏也演的挺不错的啊，这个二女儿演的还真挺是那么回事的。”张步凡一边看一边跟那暗暗感叹。 结果，还没感叹完呢，王权安开口了。 “咔！” 得了，第一场戏就被咔了…… 第四十章 讲戏 王权安叫了咔之后没急着开口，而是又看了一遍监视器。 张步凡就跟边上安安静静的站着，也在那看，一遍都没看全，他摸了摸下巴，“嗯……” 看出门道了。 不是他有天分，而是问题其实太过明显。 灯光做的非常好，非常清晰的把屋内分出了明暗，再加上摄像机拍摄效果会比现场实际效果要更清楚几分，在这样分明的环境下，反倒是主角没能表现好。 嗯，说明白点，就是莫小奇没演好。 她是镜头的中心，也是灯光的聚焦点，然而，刚才这一段戏，张步凡看乔玉娥陆善民，甚至看建国二女儿……目光就是没落到她身上，要知道，这部戏的前半段就只有她有台词，在读信，这样都让人没法集中注意力的去看她，这就是失败。 那边王权安当然早就看出来了，不然也不会喊咔，现在看回放，实际上是在想着演员该怎么改。 回放没看太久，王权安只是摆摆手说道：“再来一遍。” 再来一遍，这次咔的更早，娜娜的信还没读完就被咔了。 这次王权安挥手叫人了，“莫小奇，你来一下。” 莫小奇是有些惊惶的，她虽然04年就出道接戏，这几年也是演了大量的电影电视剧，更凭借《一半海水一半火焰》获得过金马奖和金像奖的提名，但名气却一直没起来，说明白一点，就是一直也红不起来。 没红，对着王权安这样的大导演腰杆子本来就挺不直，再加上听说自己饰演的角色被加了很多戏，非常受到导演重视，那压力就更大了。 本想着第一场戏努力演好，博个开门红的，结果没想到一上来就两连咔，还就是因为她。 王权安还是比较温和的，说道：“你的台词功底不错，魔都话说的也挺好，看来是来之前有过好好准备的。但是吧，你演的娜娜有些太平了，让人看不出这个角色的特点，也就很难让人去注意她。你调整一下，争取把那种特点感觉演出来。” 莫小奇点点头，转身走到一边去了，但看她都没了焦点的眼神就知道，她其实没太懂王权安的意思。 王权安高声开口了，取景在屋内，大家都挤在跟前，也不用拿着大喇叭跟那喊了，“大家休息十分钟，现在大家还在磨合期，出问题很正常，大家也别丧气，都加把劲，争取拍出更好的效果，我谢谢大家了啊！” 引起一阵笑声，剧组的气氛也放松了下来，不再有之前两连咔时候的紧张。 莫小奇走到边上一个没啥人的屋子，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摇头晃脑的不时张嘴，这是在揣摩角色呢，只可惜效果看起来不好，她的眉头绷的有点紧。 张步凡一直就在边上站着，旁观了整个过程，结果王权安也没叫他说戏之类的，当然主要是不知道他有一手“做梦绝活”。 现在看着自己的“恩人”在那边犯了难，张步凡想了想，走了过去，“哎。” “嗯？”莫小奇楞了一下，一看是张步凡，勉强笑了下，“等会儿啊，我在揣摩角色呢。” “我觉得吧，娜娜应该是要更活泼一些的，甚至给人有些多动的感觉，而这样的状态，在之后知道了男朋友要出国两年之后，就能很自然的转化成一种难以遏制的暴躁。”张步凡没理她，自顾自的说道。 说着说着，那边莫小奇渐渐的不走了，停下来看着他。 他还继续说道：“该怎么表现出这种给人有点多动的活泼感觉呢，我觉得还是得从餐桌上做文章，你看啊，那一桌子菜，其实没吃多少，但是娜娜的大伯二姑都已经下桌了，外公外婆虽然坐着，但也基本不动筷子了，那这些菜给谁吃的？” “那是不是可以这样设想，本来一家子人吃饭呢，来信了，于是娜娜吃了一半开始读信，实际上没吃饱，那不如一边读心一边吃，嗯，还要吃的快，给人狼吞虎咽的感觉，那种多动的感觉是不是就出来了？” 莫小奇在边上，歪着头思考，把自己代入到张步凡的语境中去，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还有啊。”张步凡没停，继续说道：“信来自台岛，一个在台岛生活了几十年的人写的信，是不是应该是繁体字啊，你一个现代姑娘，读繁体字肯定比较吃力吧，肯定不能那么顺畅，得分出段落来。” “另外，信里其实有不少字算是生僻字的，就拿倏忽的倏来说吧，如果我没标注读音，你认识么？” 莫小奇一愣，噗嗤笑了，“还真不认识，我刚看的时候还以为是读you呢。” “那你就这样读啊。”张步凡说道。 “啊？这样读？”莫小奇有些惊讶，这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要故意读错台词的。 “试试呗。”张步凡说道：“反正你都咔两回了，还怕咔第三回么。” “哎，笑话人是不？这我可不惯着你啊。”莫小奇假做威胁。 张步凡之前已经了解了，这位也是土生土长的京城大妞儿，也是个能贫的，摆摆手道：“正经点，马上要开拍了。” 莫小奇敛了笑容，张步凡想了想，说道：“你开始念一二三四五，一直往后念，别换气。” 莫小奇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照做了，“一二三四五六……呃……” 念到几十的数字，气儿实在上不来了，急忙换气。 “哎，就这种感觉，这种说了一长串话，气上不来，还口干舌燥的感觉，你等会儿可以试试，喝汤的时候也挑这个时候，大口快喝，喝出那种吸溜吸溜声音的那种。”张步凡点头道。 “我等会儿试试。”莫小奇点点头，心里似乎有了一些明悟。 远处，王权安没一直看监视器，毕竟才第一场戏，还都ng了，没啥看的，他在那看布局呢，想着有没有能做的更好的地方，一扭头，就看到了这边屋的两人。 看到张步凡转身往回走，而莫小奇脸上也从新出现了笑容，他也是一乐。 没看出来，这位新人编剧居然还有这个本事呢，等会儿就看看，他能教出怎样的效果来。 第四十一章 探班 “自四九年一别，you忽便是半个甲子，从此两岸相隔……” “自问一生最大愧疚最大遗憾乃是对你的承诺无法实现……” 娜娜读着信，读的断断续续，还有错别字，没办法，本来文化水平就不太高，再加上是一封来自台岛的信，通篇繁体，看着更累了。 就因为不太认识，反而更认真更专注，一口气往下读，都忘了换气，差点没憋死，长出一口气，赶忙儿拿起勺儿就这碗吸溜吸溜的喝了几口汤，这才感觉顺畅了，于是继续往下读。 “哎呦？”监视器后头的王权安眼睛一亮。 依然是读信，但是，就这么一点儿节奏的变化，尤其是剧本里本来没有，莫小奇自己加的那段读着读着忽然停下来喝汤的动作，简直就有点点睛的感觉，不仅是让娜娜这个角色出彩了不少，重要的是，和后头的乔玉娥对陆善民说“我再去盛点汤”，然后站起来走出镜头换大女儿进来的段落非常融洽的接上了。 那边莫小奇还在演着，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突突的，对于娜娜这个角色，她其实依旧不算是特别的理解，这会儿完全是按照之前张步凡说的在那演。 一段信读完了，剧里主要的角色发生了转变，变成了三位二代之间的对话，更准确点说，是争执。 导演没喊咔？ 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当然表面上完全没表现出来。 “他要回来了。” 用魔都话念完这个镜头里属于她的最后一个台词，原本接下来安排的她随着母亲还有大伯二姑的对话转过头去看他们的，这时候她忽然就福至心灵，也不看那些人了，头一低，拿着勺儿继续开始喝汤吃饭，吃的那叫一个香。 “咔！过了！” 监视器后头传出声音，现场所有人都觉得心里真正松了一口气，尤其是莫小奇。 “总算过了。”她暗暗想着，“那位张编剧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难怪年纪轻轻就能接到这种电影的剧本呢……” 第一场长镜头顺利完成，接下来整个过程也顺利了起来，当天下午，所有计划中的镜头拍完，居然还留下不少时间，于是王权安一拍大腿，又加了一场，他这是想着法儿的往前赶戏了。 接下来几天的戏份都集中在弄堂里，看样子王权安是想把弄堂里的戏份都搞定了再去拍其他地方的，当然也不一定。 拍摄依旧顺利，莫小奇继第一场戏之后忽然就没了啥事——接下来这些戏里基本没她，人倒也是个勤奋的，没她戏的时候就安安静静的跟那看剧本，争取能更加吃透角色，或者在边上仔细观摩几位老师的演技，偶尔也找张步凡问问戏。 相比起她，张步凡更没事可做了，原本以为给莫小奇讲了一出精彩的戏之后会有更多人来问他，或者王权安会多他更重视一些，结果压根没有，原来啥样现在还啥样，他大部分的时间基本都是站在监视器后头过去的。 当然，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总算有了变化，不是有他活儿了，而是有人探班来了。 说探班其实不确切，王传军现在还是个没名气的小演员，连探班的资格都没有，他要真来探班，都没人认识他。 所以，实际情况是张步凡来了魔都，联系了身为地头蛇的王传军，这位今天找了空颠颠儿的跑来和张步凡见个面聚个会而已。 张步凡跟王权安请了个小假，反正也没他啥事，王权安干脆的给了假。 两人也没离太远，就在附近找了家小饭馆，点了几个菜，边吃边聊。 “哥，这才半年不到，你怎么就成编剧了啊？”到现在，王传军的声音里还透着一股子不可置信。 “怎么，在你看来，我就只能一直当一个厨子啊。”张步凡挑了块肉扔嘴里，味道不咋地，比他自己做的差远了，不过比剧组的盒饭还是好不少的，嗯，多吃点，又挑了一块鸡蛋。 “那哪能呢，我一直就觉得哥你特别有本事，肯定不会永远呆在小饭馆里的。”王传军急忙说道。 张步凡笑道：“你不错，比以前圆滑多了，不是鄙视你啊，是真的为你高兴，我现在也算是半只脚踏入这个圈子了，也见识了不少，在这个圈子里想要总是挺着脊梁可不是那么容易，你没看那些大咖顶咖，都站到金字塔顶端了，但是面对那些大的资本的时候依旧要俯首，你之前的性格太硬，要一直那样下去，在这个圈子里很难站得住。” 王传军跟那腼腆的笑着，张步凡知道他心里还是有刺，但没关系，能压的住就很好。 张步凡也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那个戏拍的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王传军话也多了起来，“已经快拍完了，这种剧拍的慢不了，我听说已经剪了几集出来，开始找买家了。那部剧定位是青春情景喜剧，所以演员都是和我差不多大的，人也都挺好，挺聊得来。” “而且，我发现，尽管是情景喜剧，但也有值得研究的地方，这东西不是纯粹的电视剧，但也不是舞台剧，介于两者之间，所以演这种剧的时候既不能像演电视剧那样太收着，也不能像演舞台剧那样太过外放，而是一种中间状态，我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表演方式，挺值得研究的。” 这是个好学的，就这种剧也能找到学习研究的东西。 “好学生。”张步凡冲他一竖大拇指，接着笑道：“既然已经快上了，那你也该做好准备了，到时候一下就火了，可别飘啊。” “哥你是说这部剧会火？”王传军问。 “废话，自从《武林外传》之后，国内这几年都没出过什么好的情景喜剧了，观众都跟那吊着呢，他们可不管你的剧情是不是抄来的，甚至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国外的那些剧集，对他们来说，只要你的剧拍的好看就足够了，而且吧，在此之前的情景喜剧，多是家庭式的，或者是《武林外传》那种剑走偏锋的，像你们这个所谓的青春偶像情景喜剧这还算是头一个，所以很容易火，甚至带起一股风潮，到时候，关谷君，你可不只会火，说不定还能成为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呢。”张步凡笑着，稍稍起身，抬手一拍坐在桌对面的王传军肩膀。 回身坐下，两人又吃了几口，张步凡说道：“其实我知道你肯定不会飘，要是飘了就不是你了，我吧，就是怕你忍不下去了，就演这一部就撂挑子，这部剧我觉得肯定会有第二部，甚至三四五六部，你吧，还得继续往下演，继续积累。” “哥你放心吧。”王传军也笑了，“我已经想通了，在我有那个资格之前，我不会再闹情绪了。” “这就好。”张步凡开心了，“你加油，我也加油，咱们一起加油，争取啊，一起到那高处去，走一走，看一看，领略一下只有那里才存在的风光。” 第四十二章 外孙女的男朋友 电影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拍摄，张步凡也总算有事做了，剧本这东西，刚看的时候觉得完美，但是开始拍摄了就有问题出现了。 这不，这一天王权安就拽着他开始说事儿，不止他，还有金那。 正在拍摄的镜头是电影的结尾，也就是乔玉娥、陆善民以及娜娜在饭桌上，说到娜娜男朋友要出国那一段。 拍摄的没问题，在第一场戏被咔了两次，然后让张步凡讲了几次戏之后，莫小奇是真开窍了，算是进入了娜娜这个角色。 这位也不愧是在圈子里摸爬滚打多年的，也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东西，直接提议不要化妆，素面朝天的出演，居然真的就往这个角色里注入了一丝灵魂。 既然拍摄没问题，那当然就是别的问题了，当然也和娜娜有关，因为是她男朋友的事儿。 “我总觉得，这个男朋友不出现，全靠着娜娜说，还有那一段电话的戏，有点太薄了，冲突不太够。”王权安掐着根儿烟，也不抽，就是拿着，都已经烧出半条完整的烟灰了。 金那没说话，这条线是张步凡拓出来的，她的本子里根本没有，她当时看了张步凡的本子，也没在这一块儿多想。 “你想啊。”王权安接着说，“都谈婚论嫁了，忽然就要出国两年，这对一个正常家庭来说是大事了吧，结果事情的正主都不露头的，是不是有点太轻描淡写了一些？也有点奇怪了。” 张步凡在边上皱着眉听着，不是嫌弃人家改他剧本，是他也在想，代入王权安的话去想。 王权安看他不说话，也不急，这要是他一说完那边就发表意见那才让他觉得不靠谱，反正是拍摄间隙休息的时候，没其他事做，就唠呗。 张步凡总算开口了，“我还是坚持娜娜的男朋友不出镜，您看啊，我们这个故事里，其实一直在讲两个家庭的故事，但是呢，这两个家庭，就跟同根的两棵树一样，这么纠缠着，其实已经难分彼此了，所有的重要角色，都是围绕着这个来的，而娜娜的这个男朋友呢？虽然和娜娜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终究还不是这个家庭的一员，所以他出来就特突兀，这是一个。” “还一个，娜娜的男朋友要出国两年，这确实是一个矛盾点，但是，这个矛盾点，实际上还是为了三位老人的故事服务的，算是一个……传承，不，应该说是他们的故事的延续，所重点还在三位老人身上，而这个男朋友一出场，来这么一场戏……您说要加剧冲突，那估计就是娜娜和男朋友见面为了出国的事情吵架的戏了，您不觉得有点抢戏么？” “这么又突兀又抢戏的，我觉得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嗯，你说的也确实是个道理。”王权安点点头，这位和其他某些导演不一样，不是那种片场暴君一言堂，还是很能听进去话的，不过这里看来他还是有些执念的，想了想，说道：“那这样吧，反正也就一场戏，而且也是在这个弄堂里拍的，也不麻烦，我们就拍出来留着，如果真的不合适，最多剪的时候不剪进去呗。” 这算是定调了，张步凡也就不再说什么，王权安看着他和金那，“那你们两位，谁来写这段戏？” 金那笑着开口，“我来吧。”这是看出来张步凡不想改自己的戏，所以帮忙了。 有人代劳，不用改自己的戏，张步凡还是挺高兴的，忽然想到一个事儿，“哎，王导，那演员呢？咱们剧组好像就没招娜娜的男朋友的演员吧？” “这叫事儿么？”王权安笑着，罕见的学着张步凡念了句京片子，拍了拍张步凡的肩膀，颠儿颠儿走开了。 这啥意思？张步凡有些懵逼？是说以你大导演的身份，想找这么一个配角好找么？跟我臭显摆么？ 边上金那却是一点就透，带着有点诡异的笑，也是拍了拍张步凡的肩膀，转身走了。 ……………… “哎哎哎，毛背心呢？就灰色那件，给他套在外面，人家都在过冬，就他过春天啊？还有，拿个眼睛过来，就那个圆框的，记着给安上镜片啊！”道具师拿着一件白衬衫跟那比划，同时开口叫道。 立刻就有个小助手一顿翻找，然后拿着一件薄毛背心和一副眼镜跑了过来。 道具师又拿着毛背心比划了一下，终于一点头，把衬衫、毛背心和眼睛往张步凡手里一扔，“可以去换上了。” 张步凡本来手上就拿着一条西裤一根皮带外加一双皮鞋，现在更是一堆东西了，他木着一张脸，转身进里间，不一会儿出来了，已经换了全身的行头。 他现在也明白王权安当时那句话的意思了，这货也特么是个孙子…… 没错，那个娜娜的男朋友的角色并没有再找人，而是直接找上了张步凡，看看，多会废物利用……呸，是合理利用现有资源啊。 张步凡已经完全变了样，皮鞋西裤衬衫，外面套件毛背心，鼻梁上架一副黑框眼镜，头发也被弄过，原本不长的头发被假发套压在了下面，发套的头发挺长，梳了一个三七分头，被化妆师打了一堆的啫喱牢牢地固定住。 一看他样子，等在边上的王权安就一点头又一摇头，“缺点东西。” 然后亲自跑去找到局，一会儿拿了条黑领带回来，“会系么？” 张步凡特小心的摇头，生怕把假发**歪了，还得重新折腾。 化妆师闻言立刻过来，帮他把领带系上，塞进毛背心里面。 一下子，一个改革开放时期知识分子的形象就出来了，加上张步凡本身就长的挺帅，看上去颇为文质彬彬，就是那一头油光发亮的分头，再配上那条和毛背心根本不配的领带，又让他看上去多了一分“作”的气息。 作才好，作就对了，如果不作，怎么可能都要去领结婚证了，忽然就要出国两年呢？ 王权安再次看他，这次不摇头了，就一个劲儿点头，“这回就对了。” “怎么样，台词记住了么？”他问。 “记住了。”张步凡点头，然后特惊讶的发现，这假发套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原理，就这么服贴在头上，居然还贴的挺紧，压根不用担心甩歪了。 “那就好，所有人准备，准备拍摄！”王权安一声吆喝，剧组再次忙活了起来。 第四十三章 签约了，也有了新封面，心情不错哈，也请大家继续支持，星空拜谢。 另外，谢谢打赏，非常感谢~~~~~ ………………………… “噗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啊，导演。” 张步凡一脸生无可恋的抹了一把脸，笑场的是对面，遭罪的是他。 这段戏其实很简单，内容简单，拍摄也简单，就他和莫小奇两个人，在巷弄里面对面站着，说他，不，是说娜娜男朋友想要出国的事情。 一开始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都不用挪地儿的，他先是细声细气的劝，希望娜娜能够同意等他两年，然后越说越来火，声音大了起来，最后娜娜一发狠，狠狠推了他一把，他一下没站稳往后坐倒在地上，没了。 这是第一场，他和莫小奇两个人面对面站定了，一开始是他的台词，“这真的是一个好机会，我就出国两年，回来就能直接当上高级工程师。” 莫小奇回答，“你成工程师了，我呢？黄脸婆？” 王权安也有意思，专门安排了他说普通话，莫小奇说魔都话，一来照顾他不懂魔都话，二来说是为了突出矛盾，这不只是出不出国的矛盾，其实还是两人文化、观念方面的矛盾。 反正吧，就是这么个台词对白，张步凡把自己的台词照着念了，然后对面忽然就笑场了，而且本来是准备念台词，所以张着嘴，这一笑场，直接就喷了，一嘴的口水和散弹枪一样，呈散射装喷出，而在她对面的张步凡，就拿脸来了个照单全收…… 莫小奇一看这样，也不好意思，急忙拿着衣服袖子就往张步凡的脸上呼喇，一边呼喇还一边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你太，噗……太有意思了。” 这呼喇着，又笑开了，总算这次知道把头扭开冲一边笑了。 王权安看着这边，也没怪她，他自己也跟那笑呢，毕竟也相处了一段时间了，平时已经看惯了张步凡短发t恤的样子，现在忽然整出来个崇洋媚外、假模假式儿的知识分子造型来，也确实够搞笑的。 那边莫小奇笑了得有两分钟，总算是笑够了，看样子还把肚子给笑疼了，一手撑在腰上，身体有点弓，另一手举起冲王权安一挥，“我好了，导演，再来一次吧。” “好，再来一次，各组准备！”王权安坐会监视器后头下令。 从新开拍，张步凡和莫小奇依旧脸对脸，随着一声“action”，张步凡再次开始念词儿，同时还防备着，随时准备躲开再一次的口水攻击。 结果，一句台词还没念完呢，王权安给喊了咔。 “小张啊，刚才莫小奇喷你一脸口水是不对，但人家都控制住了，你也不能一直提防着吧，你现在是在劝女朋友呢，结果一脸防贼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王权安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那边莫小奇也是一脸好笑的看着张步凡。 “呃，对不起啊导演，再来一遍，我会控制好的。”张步凡尴尬的一笑，重新站位。 第三次来，总算没问题了，台词一路的对了下去。 台词其实特别俗，大概就是。 我出国深造回来能升职加薪。 你就知道升职加薪，你就不为我想想。 我为你想啊，你看现在房价这么贵，什么都要钱，咱俩要想过好日子当然得多点钱了。 钱钱钱你就想着钱，我觉得现在挺好，也没缺钱用。 你怎么就不理解呢？我是为了未来着想，未来，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就知道现在！ 你这是无理取闹！ 我怎么无理取闹了？ 你无情你冷酷你…… 咳咳，跑偏了，反正大概就是这样。 于是劝说就变成了争吵，变成了比谁声大，最后，娜娜一伸手，把抱着她两边肩膀特别激动的男朋友给推了一跟头。 “咔！” 又咔了。 “张步凡摔得太快了，摔出镜头外了。” 嗯？这也是我的事儿？张步凡有些懵逼，那我该怎么摔？慢动作么？像《黑客帝国》里尼奥躲子弹那样？ 还好，有人先一步接茬了，摄影师一抬手，“是我没跟上，不是小张的问题。” “那再来一条，就从娜娜推人那里开始。”王权安一点头。 拍摄从新开始，张步凡走到位置上，两手分别抓住莫小奇的两边肩膀，身体就开始用力，当然不是对莫小奇用力，怕弄疼人家女孩子，是对自己，就上大号的时候用力挣的那种，很快就有点耳红脖子粗了，两只手的手背上也出了青筋，看上去还真像是争吵的太过激烈导致的。 那边“action”一喊，莫小奇“啊”的一声大叫，身体往前一冲，两手顺势一推，张步凡xiu的就往后退去。 当然不可能真的让他倒在地上，后面其实是有个垫子的，但也是这个垫子碍事儿了，张步凡往后一退，脚后跟一下绊在了垫子边缘，这下往后倒的姿势就控制不住了，peng的倒在垫子上，还没收住，整个人直接跟垫子上滚了一圈。 “咔！” 王权安憋笑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张啊，台词说的挺好，就是这摔得一下，有点太帅了，和玩体操一样……” “哈哈哈哈……”周围都笑了。 张步凡自己也乐了，从垫子上爬起来说道：“意外，真是意外，没站稳，再来一遍肯定没问题。” 第三次，莫小奇哗的一推，这次张步凡也不退了，直愣愣就往后倒，果然就没被绊到，也没有后滚翻了，但是，那垫子实在有点轻，又没固定，莫小奇推的这一下力气还挺大，张步凡接着惯性的这一倒，却没倒实在，整个人带着垫子呲溜就滑出去了。 “哗……”这次，都不用王权安说话了，全组又都乐了。 道具师一边憋笑一边跑过来，把张步凡拉起来，弄那个垫子，同时道歉道：“我的错我的错，不好意思啊。” 那边王权安特乐呵，说道：“各位，差不多了啊，该乐的也乐过了，都认真点，小张头回拍戏，说不定还有机会往演艺圈里走呢，你们别给人弄出心理阴影了。” 张步凡抬手挠挠头，不是尴尬，就是头套闷着有点痒，笑道：“我没事儿，导演，咱们继续吧。” 道具师弄完了垫子，这次稍微固定了一下，绝对滑不动了，王权安于是点头道：“好，继续，再来一遍。” “action！” 莫小奇都形成反应了，那边喊完一打板，特自然的就往前一推，张步凡kuang的就往后倒。 peng！ 这次终于倒实在了，同时念出了他在这部戏里的最后一句台词。 “册那！” 第四十四章 这次是真探班了 求票求收藏求扩散~~~星空拜谢~~~ …………………… 张步凡没想到自己第一场比较正经的戏，居然演了一个做梦都没梦到的人——他这段时间做梦，就连那位在欢迎刘燕生的宴席上出现过一次，也只有那么几句台词的街道领导潘主任都梦到了，就是没有梦到这个男朋友。 因为这位在他的剧本里根本没戏啊，都是王权安强加的。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他的戏份已经顺利杀青了！ 虽然就那一场戏，但他还是收到了现场工作人员的掌声，算是他第一次正式出演的鼓励。 可惜，演完了他也不能像其他演员那样离组，依旧得跟着剧组。 弄堂里的戏份已经拍完了，开始集中拍室内戏份，这些戏份相比之前的就更简单了，几乎都集中在了三位老演员的身上。 这三位，卢雁老师且不说，徐财根老师演技也非常出色，就连以前没演过戏，一直是主持人和歌手的凌风老师都特别出彩，到了他们的戏份，就又没张步凡什么事儿了，三个人对自己角色的理解那叫一个深刻，根本不需要讲戏，连ng都几乎没出现过。 于是张步凡忽然就又失业了，他也不在意，没人更好，图个清闲，能干点自己喜欢的事儿，比如站在监视器后头，跟着王权安的视角到处看，或者抽个空打个电话什么的。 “喂？我发现你最近很闲啊，居然连着给我打两个电话？”佟丽亚大小姐秒接电话。 张步凡心说你也闲啊，在剧组里面居然还能随时打电话随时接，看来也不是啥重要角色。 当然，这话可不敢说出口，嘿嘿一笑道：“这不是我来魔都这边了么？想着你正好也在这跟前拍戏，咱俩也算是流落在外的难兄难弟……不，难妹了，就想着要不聚一聚啥的。” 因为之前打过电话，他要来魔都的事情佟丽亚是知道的，此时嘿嘿冷笑道：“你到魔都该快有一个月了吧，总算想起姐姐我了？” “这不忙么，我好歹也是这部电影的编剧不是。”张步凡急忙解释。 “是啊，您现在可是大编剧了呢，小女子我也要巴结您了呢。”那边一阵娇滴滴的声音。 “别，可不敢当，您是我的前辈，还是大明星，要巴结也是我巴结您啊。”张步凡苦笑摇头，跟这位爷相处久了，忽然这么一捏嗓子变成了娇滴滴的小娘子，张步凡一身鸡皮疙瘩差点下来。 不敢反抗，也没想过反抗，不知道是不是当初被人家姑娘哭的都快没气儿了还能健步如飞的跑掉表现出的好身板儿给吓着了，反正张步凡每次见着这位，都有点耗子见到猫的感觉，就只有她，对别人都不这样。 “算你识相。”那边总算满意了。 张步凡问道：“对了，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在苏城那边拍戏吧？好像苏城和魔都离得挺近的？” “这位爷，您的消息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了，太落后了，我们剧组现在已经到横店了好几天了。”佟丽亚答道，习惯性的嘲讽张步凡两句。 “横店啊，就杭城那边呗。”张步凡微微沉吟，脑子里回想着中国地图，算着路程。 那边好像已经看透了他的想法一样，噗嗤笑道：“你就别想了，把你那宝贵的脑容量留给中国电影吧，争取多创作出来两个剧本。我最近正好有空，就我去你那边吧，把你的具体地址给我。” “让你跑那么远来看我，那多说不过去啊。我就在浦东区xx路xxxx。”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却迅速的报上了自己的地址…… “行了，等着吧。”佟丽亚说道。 “哎，那你什么时候过来啊？我好准备一下。”张步凡问。 “准备什么啊，矫情。”佟丽亚特干脆，扔下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 当天下午，张步凡还在王权安身后盯着监视器看呢，外边忽然那个女助理就进来了，到王权安跟前说道：“王导，有人来探班，是佟丽亚。” 这姑娘已经是明星了，当然不可能像王传军那样“来无影去无踪”，剧组方面也不可能无视。 嗯？ 张步凡就有点愣神了，现在距离打电话貌似过去了才几个小时吧，这姑娘也太风风火火了吧？ 还愣着呢，王权安已经站了起来，说道：“佟丽亚小姐来探班了，大家休息一会儿！”其实他也懵逼呢，这个剧组里有谁和佟丽亚很熟么？ 那边，佟丽亚和她的经纪人已经来了，助理提着俩大袋子，里面装的都是冰咖啡之类的东西，一边走一边和工作人员们说着辛苦了。 王权安站起身迎了过去，笑道：“谢谢小佟你来探班啊。” 说到这非常尴尬的没话了，确实啊，连人家是来看谁的都不知道，同时心里还怨呢，这谁的人啊，还不来认领？ 佟丽亚特有眼色，一边让经纪人去分发冷饮，一边和王权安笑道：“王导您辛苦了，张步凡是我朋友，这不是听说他在您这个组么，就过来看看，也问候一下您。” 这时候张步凡总算是溜达过来了，也跟着解释，“我之前不是开饭馆的么，她是我常客，一来二去的就成朋友了。” 王权安笑着点头，心里却在吐槽，你以为我不知道她是上戏的，没事儿往你那京影跟前的小饭馆跑什么？呵呵。 当然，不管怎么样吧，人总算是被认领走了，剧组里的人对张步凡也算是另眼相看了，之前就在传他之所以能成这部电影的编剧就是有人推荐的，后面剧组刚开始拍摄就有人来找他，虽然那只是个小演员，现在又来一明星，这人脉够广的。 那边冰饮料也分发完了，也休息够了，拍摄继续，依旧没张步凡什么事儿，于是干脆带着佟丽亚出了剧组往住的地方走，一边走一边问，“你这是不是太急了？上午的电话，你这就到了？” “我给我们导演说我要去电影剧组探班，正好我的戏份剩不多了，导演就给了两天假，加上今天两天，我不急能行么？”佟丽亚反问，“还说呢，我中午饭都没吃。” “委屈您嘞，想吃啥，我搞定。”张步凡急忙拍胸脯保证。 嘿嘿，就等你这句话了，佟丽亚大眼珠子一转，心里偷笑，表面上还是可怜兮兮的，“火锅！” 第四十五章 吃火锅 火锅对于中华人民来说，其实挺日常的，无论到了哪里，你都能再大街小巷里找到火锅店的踪迹，其中尤其以川式火锅居多，除此之外，还有京城的铜锅以及边疆的小肥羊之类的。 反正就是，一般人想吃火锅，绝对不会没处吃去，而且选择很多。 但张步凡和佟丽亚都不是一般人啊。 所以啊，他们还真没处吃火锅去，因为，佟丽亚要吃的是张步凡特制火锅。 张步凡那个无语啊，大姐，这里不是小饭馆啊，我咋给你做啊，但是又想到刚刚冲别人拍了胸脯保证，作为一个爷们，也不能这么快食言啊。 就这么说说走走的，已经到了张步凡住的那个宾馆。 张步凡一狠心一咬牙，一头扎进了人家宾馆的后厨…… 这一次，他总算是体验到了资本带来的好处，他们剧组100多号人，直接把这个宾馆给包了下来，对人家宾馆来说那就是金主爸爸，整个宾馆的人都对他们特别客气。 眼见着是剧组的人来借厨房，人家二话没有就借了，这让张步凡松了口气，不用食言而肥了，重要的是，不用对着佟丽亚那失望的小表情起鸡皮疙瘩了。 张步凡做的火锅其实也是传统的川式牛油锅，但是，那里面的底料红油是他自己熬的，而不是买的外面的成品。 这其实是个很麻烦的事情，不过好在这个宾馆各种食材材料准备的挺齐全，不需要他再跑出去买。 先是熬制牛油。 把比较肥的牛肉切成小块，冷锅下锅，倒入一点冷水，开大火把水烧开，放入适量大蒜和姜块，转小火，一直烧，直到肥肉缩成油渣，把所有渣滓全部过滤掉之后就得到了牛油。 这里火候非常重要，火候轻了牛油味会太重，火候重了又没有香味。 熬制出牛油，接下来就是制作底料红油了。 先取干朝天椒，放在水里泡20分钟左右，完全泡开，取出切成小段之后放回水里。 热锅加水，把朝天椒段放进锅里，水烧开之后转小火继续煮，直到朝天椒被煮软，且锅中水分基本蒸发只剩锅底一点，把朝天椒连同剩下的一点水全部倒进臼子里，捣成辣椒碎。 接下来，牛油下锅烧出温度，加入葱姜蒜，小火炸出香味捞出。 下z县豆瓣，再下捣好的辣椒碎的一半，缓缓搅拌防止粘锅，就这样熬制15分钟左右，再把剩下的辣椒碎加入进去，继续搅动熬制，还是15分钟左右。 继续往锅中放进各种调料，包括小茴香、八角、大料、草果、香叶、桂皮、丁香、白蔻、和大蒜，这些调料也需要用水泡过，最好再稍微捣一下，容易出香。 这样再熬15分钟左右，放入花椒和豆豉，张步凡喜欢青花椒，但是佟丽亚受不了那个麻，所以张步凡用的干花椒，而且减少了量。 5分钟后下冰糖，再熬5分钟关火。 新鲜的红油底料就这么出锅了。 当然这是对张步凡而言，给佟丽亚的还要多一道工序——张步凡一手长筷子一手漏勺，一点点的把里面的花椒和大块调料都挑了出来。 从头到尾，宾馆的厨师一直在边上站着，刚开始是害怕张步凡把宾馆给烧了，后来就变成了观摩学习，一边看一边在那里暗暗惊奇，什么时候拍电影的人还能有这么一手好厨艺了，要是他们人人这样，自己不得丢掉工作了…… 好吧，他想什么张步凡不知道，拿个平底锅端了底料，又接了个电磁炉，然后又从厨房冷柜里找出一堆牛羊肉片和各种蔬菜，再加上各种调味料，在宾馆厨师的帮助下全部端去了他住的地方。 这中间佟丽亚曾跑下来想要帮忙，结果被张步凡赶出去了，这姑娘就来两天，明天就回去，所以根本没带多余的衣服，跑来厨房折腾一趟肯定满身味儿，到时候怎么出门？ 回到住的房子，佟丽亚那边已经吃上了——没吃中午饭确实饿了，让经纪人去外面商店买了点零食。 一看到张步凡抱着个锅进来，闻到熟悉的味道，手中的零食立刻就成了“弃儿”，帮着把窗户边上的小桌子和椅子弄过来，往椅子上一坐就不动了。 张步凡也习惯了，以前在小饭馆，人家是客人他是老板，怎么可能有让客人动手的呢？特自然的弄着，开火、加水、往里下食材、调制小料。 反而是经纪人有点不好意思了，“张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拍戏已经那么忙了，还让你忙活这些。” 张步凡抬头冲那位一乐，“这又什么忙的，我干这个干了那么多年，早习惯了，最近没机会下厨反而还挺想的。哎，羊肉好了，可以吃了。” 佟丽亚都已经等得望眼欲穿了，一听这话哪里还犹豫，出手如闪电，直接就挑了一大筷子羊肉，在碗里的小料里面一转，就往嘴里塞。 “嘶……哈……好烫。”一边含糊的喊着烫，嘴却是完全没停，直到那一大筷子羊肉全部下肚了，总算活过来一样哈出一口气，冲张步凡说道：“这次的油有点重。” “我故意的。”张步凡瞥她一眼，“一月到现在，半年不到吧，你这是又瘦了不少，6斤？” “5斤。”佟丽亚皱眉，似乎对于张步凡多看了1斤不太满意。 “我说大姐。”张步凡无奈摇摇头，“你已经够苗条了，不能再瘦了，不然就瘦脱相了，哎，你看看你这瘦胳膊瘦腿的。所以我专门做的油重了一点点，给你补补。”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捏了捏人家的胳膊，那是真的细。 “谁瘦脱相了？现在这才是刚刚好，我告诉你，要是我胖了被导演嫌弃了，我找你算账啊。”佟丽亚不客气的跟他斗嘴，手上却是没停，不停的往自己碗里挑着肉。 “那你别吃啊，哎，别抢我牛肉。”张步凡也快速下筷子，还不时和佟丽亚的筷子“打个架”。 俩人吃的高兴，斗嘴也斗的开心，却是完全没有发现，佟丽亚的经纪人在边上看着，表情微沉…… 第四十六章 你小子，不错 第二天下午，佟丽亚和经纪人一起回去了。 在这里呆了一天，跑到外滩去玩了一圈，又在剧组里呆了一阵，说是学习人家老师的演技。 这时候的佟丽亚虽然已经是明星，但还没到让那些记者狗仔整天追着的程度，而张步凡更是无人知晓，也不怕有人跟踪后传出不好消息啥的，所以玩的倒是相当的开心。 说是过来探张步凡的班的，但结果是，这位姑娘自己玩高兴了，也吃开心了——不仅那天晚饭的红油火锅，还有第二天的午饭也是张步凡亲自下厨，做了一顿边疆正宗的过油肉拌面，亏得佟丽亚自认在“减肥期”，居然还加了一次面…… 当然，累是累点，但是张步凡其实很开心，为啥开心？说不出来…… 然后，张步凡就又回归了站在监视器后头东瞅瞅西看看的咸鱼状态。 当然，还是有变化的，王权安也不知道为啥来了兴致，拍戏之余，休息的时候，居然也愿意和张步凡多聊两句了，说些拍电影的技巧之类的，张步凡也有兴趣，所以听的很认真。 然后，这一天。 “小张，你过来帮我盯一下。” 说完这句话，王权安扭头就跑了——去厕所，这位不知道昨天吃了啥吃坏了肚子，今天开始闹腾了。 张步凡有些懵逼，边上的副导演也有些懵逼，您总导演走开没问题，但是，你不找副导演，找编剧干啥？ 张步凡看看副导演，副导演看看张步凡，忽然突着下巴点了点，那意思，导演都让你盯着了，你就坐吧。 张步凡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过去，坐在了导演的位置上，盯着监视器。 正在拍摄的又是一个长镜头，陆善民脑梗出院之后，刘燕生给他做了大补的海鲜，然后三位老人在餐桌上吃饭的那一段。 张步凡坐过去的时候已经开始了，张步凡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再不管其他的了。 镜头里，已经到了刘燕生要唱歌了。 “唱首歌吧，当时的心情都在歌里了。” 凌枫老师念了一句台词，开始唱。 “爸爸哎，妈妈哎，流浪哎，这是孩子们年轻的故乡。”最后这句是吟诵出来的，然后接着唱…… 就这一句，张步凡听得一个激灵。 凌风老师本来就是歌手，唱功就好，而此时他唱的这个小调更是特别的有意境。 这歌不是张步凡写的，张步凡怀疑也不是王权安和金那找来的，很可能就是凌风老师自己从记忆深处找了一首符合此时感觉的老歌。 什么叫老戏骨？不是说年纪大了就是老戏骨，那得是有真才实学的，别看这是凌风老师的第一部戏，但这功力那是相当厉害，足以被称为老戏骨了。 就这么两句歌词，一下就把人代进去了，加上之前的台词，让人忍不住想要流泪。 张步凡没流泪，而是一张嘴。 “咔！” 全场安静！ 这要是王权安在这里，喊咔当然正常，可现在那位还在厕所里呢，张步凡实际上就是帮忙看着，等到这一条拍完了王权安回来看了再判断。 是谁也没有想到张步凡居然会喊这么一声“咔”。 所有人都愣了，就算想不理他继续往下拍也不行了，于是就停了下来。 张步凡喊完也有些后悔——我嘴咋就这么贱呢？可没办法，已经喊出口了，硬着头皮也得上啊。 于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张步凡从监视器后头站起来，走到三位老演员跟前，准确的说是徐财根老师跟前，半蹲在桌子前，小声说道：“徐老师，就这一段，我有点想法，您看看成不成啊。” 老人家相对来说还是更和善包容的，徐财根老师点头，带着点鼓励的笑道：“你说吧，别紧张。” 能不紧张么？几十道目光在自己身上呢。 张步凡吞了口口水，说道：“就这一段戏，您看能不能这样，就这桌子菜啊，这道海鲜，还有这个蛋挞，嗯，也就是凌风老师，不对，是刘燕生亲手做的，您一筷子都别动！” 徐财根老师点点头，还没说什么，边上卢雁老师眼睛一亮说道：“哎，这个主意好哎，这样确实更好一些。” 得到了肯定，张步凡底气更足了一些，接着说话声调也足了一些，“还有啊，就是凌风老师念台词的时候，他说的越多，您啊就吃的越快，尤其是他唱歌的时候，你就别停嘴，大口大口的吃喝，还要快！当然，您的身体重要，吃不了就算了。” “这才吃了多一点啊。”徐财根老师笑的特别和善，“那就照你说的，咱们再来一遍？” 张步凡点头，又冲着凌风老师道歉，“不好意思啊，凌枫老师，打扰您的情绪了。” “都是小事。”凌风老师摆摆手表示不介意。 张步凡这才起身，走回监视器后头，等了一会儿，觉得气氛不太对，才反应过来没人喊开始，于是一扭头，用一种特无辜特真诚的目光，直愣愣的盯着人家副导演看。 看了足足一分钟，在这场脸皮厚薄的战斗中，副导演终于败下阵来，开口叫道：“各单位注意，从头开始拍一遍！” 张步凡总算是放松了，坐回监视器前面，安心的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王权安从厕所回来了，张步凡站起来让出位置，边上副导演立刻凑了过去，不用说，告状去了。 听完副导演不知道有没有添油加醋的描述，王权安有些意外的看了张步凡一眼，也没多说，就是调出了刚拍完的那一段，静静的看了起来。 直到看完，王权安才再次转头看向张步凡，笑道：“哎，那一锅海鲜还是你亲自做的呢，就这样动都不动，你不心疼啊？还是说你故意的，让他们留下来等会儿中午给你自己加餐啊。” 听到这样的调侃，张步凡有些提起的心总算放下了，看来人家并没有计较自己刚才那一番逾矩的行为，当然现在的场合不适合贫了，他只是嘿嘿笑两声，退开到了一边。 王权安已经回过身，似乎准备继续后面的工作，却忽然又转过来，冲着张步凡一竖大拇指。 “你小子，不错。” 第四十七章 一二三四五六七 张步凡其实是个挺任性的人，做什么事情必须给合自己的喜好，否则无论威逼利诱也绝对不会去做。 就像他当年学厨，尽管看上去是被爷爷逼着学的，但实际上无论是他的爷爷还是他老爹都清楚，如果不是这小子其实也喜欢学厨，怎么逼他都没用。 现在当编剧弄剧本似乎也是一样，但实际上，这一次张步凡都没有弄明白自己喜欢的到底是什么。 当编剧？确实很有意思，看到一个好的故事，先去理解剖析，然后把它扩展开，往里面加入一些自己的东西——想法、理解、人生观，都用故事表现出来，最终形成一个完整的剧本。 这个样子似乎和当厨子特别像，就像是做麻婆豆腐，一块完整的豆腐，先切成块儿，然后入锅炒，加入各种调料——肉馅、豆瓣酱、盐……最后出锅，豆腐依旧是豆腐，然而又与原来的那块白豆腐有了极大的不同，而且味道更是好了很多很多。 这确实是张步凡喜欢的，但是，他总觉得还欠点什么，而这种感觉，在参与《团圆》拍摄的过程中，一直在被放大。 站在镜头前面，被莫小奇推倒在地，说出那一句“册那”的时候…… 因为王权安闹肚子而意外坐到了监视器后，喊出“咔”的时候…… 听着凌风老师用乡音唱着那首悲凉的歌谣的时候…… 还有很多个时候，张步凡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里面似乎有某种东西，在膨胀，蠢蠢欲动。 ……………… 电影拍摄从来都不是按照顺序来的，但总是会按照一定的规则，比如说演员的戏份，有的电影就会集中拍摄某个或者某些演员的戏份，往往就会出现一边拍着戏，剧组里面就一个一个的演员离组，到拍摄结束的时候配角走了大半，就剩下主角和群演了。 还有按照场景的，集中一个场景的戏拍，拍完之后去下一个场景，《团圆》就是这么来拍的。 在来到魔都之后将近一个月，巷弄以及室内的戏份就已经完全拍摄完毕，剩下的，除了一个未建成楼房的戏份比较多之外，其他就都是些零零散散的东西了，比如陆善民和刘燕生先后去买菜的菜市场、东方明珠塔、民政局之类。 这样的进度让张步凡有些惊讶，因为当初拍《斗牛》的时候，同样的时间，拍摄进度还不到三分之一，如果不是后来渐入佳境拍摄速度加快，整个剧组差点就要在东山那边过春节了。 为了方便拍摄，剧组搬离了那个小宾馆，换了一个住处，也在黄浦江边，离着外滩不算远。 虽然已经和佟丽亚一起游过外滩了，但其他地方没去过啊，借着这个机会，张步凡把东方明珠塔、金茂大厦之类的地方挨个逛了一遍，还坐船夜游了一圈黄浦江，玩的是相当开心。 莫小奇对此特别羡慕，可惜戏份太重根本没空，于是说等有空了也要去夜游黄浦江，让张步凡这个去过一次的当导游。 对此张步凡只能赔笑，最近这一个月处下来，他总觉得这姑娘看他的眼神和刚开始的时候不太一样了，处处透着大胆儿，似乎对他有所企图的样子。 当然，这话有点过，两个人年纪差不多，又都没有男女朋友的，人姑娘看你看上眼了也实属正常。 可惜，张步凡丝毫没有被人家大美女看上的自豪，反而有点不自在，总觉得有点亏心，但为啥有这种感觉他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就不自觉的稍稍疏远一点人家姑娘。 今天开始拍的就是那个建筑工地的戏份了，为了更加真实，王权安找的是一栋正在施工的楼，可把人家建筑公司给吓着了，按照规定，像这样的楼，工人要带着安全帽才能上工，而外人基本都不让接近的，尽管电影开拍前王权安这边就已经有人和他们谈过，但人家以为只要找一个在建的，但是目前没施工的楼就可以，谁成想王权安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最后，找了官方出面做了保，剧组方面还保证拍摄的时候让专业人员在跟前跟着保护，这才得到了上楼的批准。 也是到了这里，莫小奇迎来了她整部戏里第二个感情爆发的剧情，第一个？当然是跟她的“男朋友”，也就是张步凡在巷弄里那一场戏。 相比起那场和张步凡的对手戏，这一场其实更难，一来这是她的独角戏，一个人对着手机演，而且这里她的感情也比那一场要丰富一些，因为这里不仅牵扯到男朋友出国的问题，那边刘燕生和乔玉娥两位老人的事情也在困扰着她。 尽管莫小奇这一个月来几乎已经吃透了这个角色，但依旧还是出问题了。 在空地上打电话那一段戏已经ng了两段。 按照王权安的话，这一段她的感情爆发足够，但是节奏把握有问题，而结尾挂电话之后转头看两位老人所在的那栋大楼那一下，情感转换也有点生硬。 王权安是有想法的，不然也不能想出这么些好故事来，想了想，他把身后不远处的张步凡给叫了过来，给他一个手机，“等会儿那段戏，你就真和她打电话。” “该说啥？”张步凡愣。 “你是编剧，当然你来写喽。”王权安答的理所当然。 “……” 休息10分钟，实际上就是等屁颠屁颠跑一旁寻思电话里说话内容的张步凡，莫小奇的台词是已经定了，他电话里说的还得要和人家对的上。 一会儿，张步凡写好了，王权安也不看，直接开拍，张步凡暗暗得意，实际上他基本没写啥东西，主要是和莫小奇沟通了，“等会儿打电话，你别管我说啥，该我说话的时候，你就等我说到3、5、7个字的时候你就念你的台词，具体哪里适合等几个字你自己把握，还有，你最后那句台词的时候听一下我说最后一句话就行。” 结果他到底写的啥，莫小奇也不知道。 电话提前就是接通的，也不心疼那点电话费，镜头一开始就是莫小奇的台词，“出国重要还是我重要？我在你心里这么没地位啊？” 电话里，张步凡的声音响起，“一二三四五六七。” “……”莫小奇就是一愣。 “咔！”果然又卡了。 张步凡急忙挥手，“导演，没事，就是忽然电话里有声音了不适应，继续吧。” “好，继续。”王权安没多说啥，点点头，迅速开始。 莫小奇继续念台词，这次有心理准备了，果然，电话里张步凡还是在念，“一二三四五六七。” 她照着张步凡说的做，张步凡才念到5，她就开始念下一句台词，“你怎么想得那么好？” “呦？”监视器后头，王权安眼睛一亮，这次的节奏就对了，张步凡还真是能屡屡给他创造惊喜啊。 那边，还在继续演，已经到了莫小奇的最后一句台词，“你想都别想，滚出去吧！” 她台词都没念完，就听到耳边张步凡已经开口了，“分手就分手！” 夸嚓，那边先挂了。 不过被张步凡“一二三四五六七”涮过一次，莫小奇也是做好了他再整幺蛾子的准备了，依旧顺利把挂电话的动作做了出来。 这个时候她的状态其实已经挺入戏的，不然台词不能念的那么有感觉，忽然想到张步凡那一句“分手就分手”，就好像真的男朋友要分手一样，那一刻的感觉忽然就特奇怪，也不知道是生气、后悔、后怕、不舍还是什么，就特别复杂。 带着这股劲儿，她转过头，看向那边的楼房。 “好！漂亮！过了！” 王权安的声音响起。 第四十八章 定档 继那场莫小奇的爆发戏之后，拍摄越发顺利起来，基本不再有ng出现，拍摄进度以极快的速度增加，剧组的人们也都知道，距离电影杀青已经不远了。 至此，张步凡知道，是真没他啥事了。 这一刻，他忽然无比的想念管琥，如果这是在管琥的剧组，他就可以直接打个招呼行李箱一提走人了。 很可惜，他跟王权安的关系还没到那种程度，所以王权安一天没说他可以离组，他就一天得在这里呆着，就算再闲也没用。 不过也还好，毕竟有监视器可以看，他那笔记本电脑也派上了用场。 这个笔记本电脑被他带来魔都这边，只在初期的那半个月用上了，每天开一次，用来记录张步凡前一晚上做的梦，之后，随着张步凡的梦做完了，这个笔记本电脑也开始在宾馆房间里吃起了灰，如今总算张步凡又想起了自己有这么个东西。 请了半天假，跑去办了一个月的无线网络，顺带买了个双肩背包，张步凡就和个学生一样每天拍摄背着，里面放着笔记本。 拍摄的时候站在王权安后头当好学生，一休息了就把笔记本从包里取出来，刷博客！ 博客，英文blog的音译，在国内已经发展了很多年，但是真正爆发，却一直到了05年后半段旧浪博客上线之后，通过一系列堪称经典的运营手段，旧浪这个博客界的后起之秀在非常短的时间内成为了业内的领头者，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博客才逐渐的成为了一个全民性质的产品，无论你是一个普通人，还是大明星，都可以来到博客，写任何你想写的东西。 张步凡也有一个博客，前不久刚刚申请的，具体点说，是佟丽亚来探班的那一天。 那天，吃着火锅，佟丽亚就看到了放在那吃灰的笔记本电脑，一边惊叹张步凡真舍得花钱，是个土豪，一边就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开笔记本第一件事，登录博客，她的博客名字让张步凡特别鄙视，一点艺术性都没有，就叫佟丽亚的博客……实际名字就叫佟丽亚，“的博客”这三个字是人家博客自动加上去的，无论什么样的名字后面都有这仨字。 拿手机拍了好几张火锅的照片，传到电脑上，然后再上传博客，还专门问了张步凡红油锅底的做法，1、2、3、4条的，在那篇博客文章里列的特别清楚，搞得她自己跟个美食家一样。 然后，自然的就问到了张步凡的博客，还要互相加个关注好友啥的，结果知道了张步凡没博客后，又对着张步凡一顿鄙视，并逼着张步凡当时就申请了一个博客号，两个人互相加关注好友，这才满意的放过了张步凡。 自那以后，张步凡就有了这么一个叫做“小饭馆的小厨子的博客”的博客…… 然而，从建号到现在，一篇文章都没发过，张步凡也不知道发啥，难道把自己那些梦发上去？不被当神经病才怪！ 所以，他登录博客只有一件事做——刷别人的博客文章。 打开微博，照例打开唯一互相关注的好友，看看有啥新内容，嗯，昨天中午吃的西湖醋鱼，这么多人啊，看来这是马上要杀青了。 然后又开始刷别人的博客，对于博客的内容，张步凡是荤素不忌的，啥都能看，反正主要目的是为了消耗时间。 边上很快凑过来一个脑袋，莫小奇。 这姑娘虽然特开朗外向，平时也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但心思还是很细腻的，在发现了张步凡的疏远之后，很快的就调整了状态。 当然，不往那个方向发展，做朋友还是没问题的，两人又没开始，更没什么结不结束的，更没那么多顾忌啥的。 这位同样是博客爱好者，之前因为戏份多比较忙还要吃剧本背台词，一直没发现，今天总算松快些了，一眼就看到了张步凡跟那抱着笔记本，立马就凑了过来。 “呦，看博客呢？我也玩这个，啥时候加个好友呗。”莫小奇凑跟前一看，发现张步凡居然在看一个菜谱，特不屑，“哎，你好歹算是圈内人了，就不能看点和圈内有关的东西？” “圈内有关的？什么有关的？”张步凡有点懵，这玩意儿就是打发时间用的，还能从这里看到什么圈内信息不成？ “那可多了。”一说起博客，莫小奇话就多了起来，“有很多演员会在博客上记录自己的演技心得之类的，还有一点电视剧电影要上的时候，那些导演啊演员之类的都会在博客上做宣传。” 说到这里，她忽然一看张步凡，“哎，你不是《斗牛》的编剧么？那部剧应该快上了吧？你搜搜管琥导演的博客，说不定上面有日期哦。” 张步凡听话的开始搜索，然后，俩人尴尬了…… 人管琥根本没开通这玩意儿…… “那就搜索黄博的博客呗，他肯定有博客，我记得我关注过他，他是主演，应该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莫小奇又说道。 张步凡心说，他和我差不多，要是有消息我们肯定一起知道，而且那货估计现在还在边疆无人区里呆着呢，之前和管琥联系丫还抱怨那货特不仗义，一些宣传都不来…… 想归想，他还是开始搜索，也挺好奇这位山东贵妇的博客日常会有些什么。 刚输入了名字，还没敲回车，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不由苦笑一声“说曹操曹操就到”，管琥打来的电话。 干脆把笔记本电脑丢给莫小奇自己玩儿，张步凡拿起手机走到一旁，“喂，大导演，找我啥事儿啊？” 那边哈哈笑道：“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啊，大编剧。” 俩人年纪差了10几岁，半辈儿了都，结果总是能和孩子一样斗嘴，这点黄博他们都佩服。 那边一整嗓子，说道：“不闹了，我忒忙，说正事儿，《斗牛》的上映日期定了，九月十一，时间已经不多了，要开始跑宣传了，你来不来？” “我？”张步凡有些惊奇，“这种事情你去找博儿啊，或者老高、佟掌柜他们啊，我一个小编剧，一点价值都没有，有什么好跑的。” “你也知道你就是个小编剧啊，这多好的成名机会你都不把握一下？”这才是管琥找上张步凡的目的，没想着能借张步凡给电影带来多少热度，反而想着能通过电影宣传帮张步凡涨名气。 张步凡也听出了他的意思，沉默着想了想，最终还是回绝道：“还是算了吧，成名什么的我真没啥兴趣。” “行吧。”管琥也不强求，不过还是强调了一句，“但是首映你必须来啊，不然我天天赖在小饭馆不走了！” 第四十九章 杀青宴 七月的魔都，已经开始肆意的展现它的“狂热”，基本每天的温度都接近30度，偶尔还会超过，再加上在海边又时长有雨，那真是又热又闷，跟蒸笼似的。 这样的天气下，还要穿着毛衣或者棉衣拍戏，那真叫一折磨人了。 还好，拍摄真正的进入了尾声，在7月8号这一天，随着王权安的一声“咔”，全组都沸腾了——终于杀青了。 这还是张步凡第一次参与杀青宴，上次《斗牛》他是提前离组的，没参加成，而且那里的条件也不可能有什么好吃的，多半还有可能沦为全组的厨师，张步凡也不遗憾，但这次确实是挺新鲜的。 一百多号人的剧组，除去提前离组的，满满当当坐了8大桌，当然，不是全部在一起的，6桌工作人员在外面大堂，这个包间里只有两桌。 那边桌王权安坐在中间主位，边上是制片，然后是投资方派来的人以及三位主演。 张步凡这一桌就是其他主要演员之类的了，就连金那这样在编剧界算是大咖的，都没资格坐到那边桌去。 杀青宴讲究什么？一个字，喝！ 和上头的人喝，和下头的人喝，你喝我喝大家喝，呵呵。 张步凡什么人？三岁开始学厨，小小年纪就抱料酒瓶子的人，酒量能小？ 等到两边桌上都已经自己喝了一圈，开始自由“交流”了，张步凡一手抓个瓶，一手拿着杯子就开始“打游击战”了。 这边凑过去，“王导，我敬你一杯，要不是你，我也没机会参与到这么好的一部电影里来。” 王权安笑着端起杯，“我也要谢谢你，你的剧本给这部电影加了很多分。” 那边凑过去，“三位老师，你们还是少喝点吧，注意身体，我就不挨个敬了，咱们一起走一个？” 包厢内很快就打了一圈儿，就连那些没在剧组出现过的投资方的人，也都由王权安介绍着挨个喝过，然后张步凡转战外面大堂。 里面两桌的人，愿意出来和外面这些工作人员喝酒的真不多，也就王权安带着几位主创出来和大家一起喝了一个，就没了。 现在见到一个“导演跟前的红人”出来，居然不是敬一杯就走，而是逮着人挨个来，原本大家就挺喜欢这个平时话不多但很和气，而且有真本事的年轻人，现在更是对他好感激增了。 一些个能喝的就拉着张步凡不让走了。 张步凡也是喝嗨了，来酒不拒，一杯接一杯。 就这一晚上，张步凡一个人干下去差不多两瓶，可不是那种二两的，而是一斤的大瓶，一路上都不知道干到桌子底下几个，反正到了最后，他自己也出溜下去了。 ……………… 第二天日上三竿，张步凡总算醒了过来，一睁眼，一股又闷又疼的难受感觉直冲脑袋顶，让他捂着脑袋硬是过了5分钟才缓过来一点。 手撑着在床上做起来，左右看看，嗯，是剧组住的宾馆，嗯？不是他的房？ 直到这时，被酒精折腾的极度迟缓的感官才将一阵呼噜声送进了他的耳朵，转过头看向邻床，也不知道是谁，脑袋陷在枕头里，身上盖着被子，根本看不出来，不过呼噜声告诉他那是个男的。 没犯男人绝对不该犯的错，还好还好。 其实张步凡知道自己基本不可能犯那种错误，他喝酒属于酒品好的过分的那种，直到完全喝翻掉之前，但凡有一点意识，那意识都是清晰的，不乱说话也不乱动，别人想引诱他犯错都没这个机会。 锤了锤脑袋，缓解头痛，张步凡尽量轻手轻脚的下床，准备回自己房间去——抬他回来的人明显也是不会照顾人的，就把鞋脱了，让他穿着衣裤睡了一晚上，那叫一个难受，再加上昨天晚上喝酒喝翻，身上还是沾了一些饭菜汤汁，加上酒气，那个味儿呦…… 可惜，他再轻手轻脚还是惊动了那边那位，停了呼噜，吭哧两声，也从床上爬起来了，张步凡一看，标志性的大光头——王权安。 “王导，把你吵醒了。”张步凡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昨晚是您送我回来的？” 王权安也没少喝，但比张步凡还是少了很多，至少一直到回宾馆还是清醒的，此时冲张步凡一乐，“你以为呢？难道你还指望着莫小奇送你回来？人家姑娘就算想也抬不动你啊，看着挺瘦的，没想到这么有分量，我和凌风老师两个人才抬动你了。” “嘿嘿，谢谢王导啊。”张步凡挠挠头，有些尴尬，做厨子的，有几个真正瘦弱的？ “哎，电影都杀青了，就别叫王导了，以后就叫我王哥吧，如果你嫌这样把你叫老了，叫我王叔也行。”王权安笑道，这也算是对张步凡的认同了，否则人家大导演，没必要对张步凡一个小编剧又是喝醉了帮忙抬人又是套近乎改称呼的。 “王哥。”张步凡怎么可能不买账，立刻打蛇随棍上的叫道。 王权安点点头，也从床上起来，揉了揉脑袋，看来和张步凡一样，少顿“回魂酒”。 他从床头桌子上拿起一瓶矿泉水，吨吨吨吨吨的就灌下去半瓶，又拿起边上的一瓶丢给张步凡，这才问道：“昨天晚上留了多少电话？” 是的，张步凡昨晚上可不是干喝，一边喝酒，一边就有不少电话进了他的通讯录，几位演员、制片、副导演、摄像、灯光、道具、服装、化妆……甚至连场务和群演头子的电话都记了。 说起来，能得到这么多电话，还得谢谢王权安，他昨晚给王权安敬酒的时候，这位大导演小小的提点了他一下。 王权安也没真等他报数，继续说道：“组建这个剧组我是下了大功夫的，那些工作人员，就算不是业内有名的，也绝对是有真本事的，有他们的电话，对你来说就是一大笔财富。” 张步凡诚恳笑道：“谢谢王哥，这些话我都记下了。” 王权安点点头，“行了，回你房子去吧，你看把我房子弄得臭的，我得好好放放味儿。” “那我先回去了，王哥你再歇会儿吧，昨晚你也没少喝，还折腾到那么晚的。”张步凡笑笑，拿着水转身出门，轻轻关好门，回房洗个澡，继续睡觉…… 第五十章 电影宣传 杀青宴完了，就是真正到了该分别的时候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要回京城，像凌风老师就直接回了台岛，而莫小奇则暂时留在魔都…… 一个百多人的剧组，真正坐上去往京城飞机的只有不到二十人，杀青宴那天大家都喝的不少，歇了一天都还没缓过来，一大早上了飞机，也不打屁聊天了，一个个的几乎都秒睡了，没睡着的也跟那萎靡着，就这么着一直到了飞机落地。 下了飞机，大家伙总算有了点精神，互相拥抱告别，还有几个跟张步凡告别的时候还特不服气的要再约个时间“大战一场”，一定把那天被喝到桌子底下去的仇给报了。 当然，只是玩笑。 看着别人一个个的坐着专门来接的车走了，张步凡一转身，坐地铁！ 作为一个饭馆老板兼厨子兼半个宅男，张步凡的朋友倒是不算少，但大部分都是去小饭馆吃饭认识的，交情都不算深，而那些个交情比较深的，恰好又都比较忙…… 而且京城这个时间点儿，街道上说不清堵不堵的，真要坐车，从城东北边的机场往西北边去，还不定要在路上堵多久呢。 果然，到了小饭馆按照礼节给王权安打个电话过去问候，人还在路上呢——他去的地方可比张步凡回小饭馆近不少。 从5月份离开到7月份回来，总共过了俩月多一点，比在《斗牛》剧组呆的时间短，而且也比在《斗牛》的时候轻松的多，可是张步凡的懒劲儿还是上来了，什么事儿都不想做，饭馆也不开门，天天呆在窝里玩电脑刷博客。 ……………… 就在张步凡犯懒的时候，别的人可还忙着呢。 “哎呦，可算是解脱了，嗯，这空气闻着都不一样。”黄博闭着眼，脑袋微微上扬，深深吸口气，一脸的陶醉。 “行了，少跟那演了，跟着宁皓演了几个月了，你还没够啊？”管琥跟边上笑道。 “谁演了，这是发自内心的感慨，懂么？你是不知道我这几个月怎么过来的，哎呦，那叫一个惨啊。”黄博习惯性的和管琥拌嘴，不过他现在的样子确实够惨的。 头被剃了一大秃瓢儿，现在刚刚露了点毛，就跟顶着块大青皮似的，而且，相比起二三月份离开京城的时候，他整个人瘦了一圈，而且黑了好多，往那一站就真的跟边疆的少数名族一样，就现在他这样子，出去告诉别人他是黄博都没人信。 而且，更重要的是气质，原本总是和和气气的一个人，现在随便往那一战，一股子悍匪的气息就出来了，没看远处几个机场保安全都在往这边看么，要是他这时候稍微有点异动，估计人家直接就扑上来了。 “行了，少废话了啊，给你的稿子看了么？这么久没接受采访了，别到时候怯场丢人啊。”管琥身边的助手帮忙拉行李，他自己和黄博并肩往外走。 “我是会怯场的人么？得嘞，先别说这个啊，来这之前我可是查过了，西湖楼，就在他们广电中心对面，我得好好犒劳一下我这肚子。我给你讲，宁皓忒不是东西，去趟边疆，羊肉不给吃，天天让我吃素，我整个人都素了！”黄博比管琥还急。 宁皓的《无人区》从3月份就开拍了，到现在都7月份了，还没完，这进度放在现在的环境里真是慢的有些可怕，但也能看出宁皓的野心，他是真的想要打造一部经典。 这次来沙市，不是黄博的戏份结束了，还是早在开拍前就已经说好的，等到《斗牛》要上映的时候，他这个唯一主角必须得参与到宣传中去，宁皓其实特别不情愿，但也不得不给黄博放了假。 没错，他们这次来南湖沙市，就是为了给《斗牛》宣传造势的。 南湖卫视97年成为上星卫视，从一开始就确立了娱乐发展的道路，推出了《快乐大本营》、《玫瑰之约》、《音乐不断》、《新青年》、《快乐新战线》等一系列娱乐、综艺节目。 到了02年，南湖卫视正式确立“锁定娱乐、锁定年轻、锁定全国”的战略定位，突出“青春、靓丽、时尚”的频道特色。 但是，南湖卫视真正的崛起，还要到04年，那一年，南湖卫视围绕“快乐中国”的理念对栏目进行编排，也开始对部分节目做加减法，同年，引爆了全国的《超级女声》推出，南湖卫视一跃成为全国一线卫视。 那之后，南湖卫视乘势而进，连续推出《超级女声》、《快乐男声》等多档选秀综艺，而这些综艺也不负期望的连续大爆。 与此同时，南湖卫视也非常重视影视剧方面的制作，像当年两岸同时大爆，获得了超过60%收视率的《还珠格格》，以及后来的一系列现象级电视剧，后头都有南湖卫视的影子。 通过这些动作，如今的南湖卫视已经彻底的坐稳了“第一卫视”的宝座。 所以，无论是电视剧还是电影宣传，大家都喜欢来南湖卫视，不例外的，管琥选的第一站也是这儿。 当然，《斗牛》这部电影，即使有了黄博的加成，依旧不够分量，南湖卫视的当家综艺《快乐大本营》是上不去的，他们去的算是次一级的，但即便如此，导演加主演也都到齐了。 没错，除了管琥和黄博，闫霓也来了，而且比他们早到一天。 管琥还是够朋友的，黄博说要去西湖楼，就真的去西湖楼摆了一桌，当然不只他们三个人，还有南湖卫视的一位领导，以及那个节目的主持人，不是一位，而是整整五位。 这可不是什么贿赂领导，行程都定了，没什么好贿赂的，而且以目前这三位的咖位，还真没有要贿赂的必要，就是聚一聚，加深感情而已，当然，也顺便再对一对等会儿节目的流程。 别看距离电影上映还一个多将近两个月，实际上时间已经很紧了，两位主角都有戏在拍，不可能一直跟着跑宣传，而就靠管琥自己，这宣传也跑不起来，所以，趁着黄博和闫霓都在，尽量多跑两个地方，多做些宣传。 当天中午吃完西湖楼，下午，节目开始。 第五十一章 天天向上 《天天向上》是南湖卫视在08年8月推出的一档娱乐脱口秀节目，由南湖经视《越策越快心》原班人马打造，节目以传承中华礼仪文化和倡导社会公德为主旨，每期都会演艺明星和社会特色群体以及业内知名人士等作为嘉宾。 节目制作组向王牌综艺《快乐大本营》学习，也采用了多为主持人共同主持的形式，以台里培养出来的主持人王涵为主，配以台岛来的鸥弟、棒子国的小五金嗯圣、鈤本人失野浩二以及本土主持人田原、钱峰和《快乐男声》出来的俞浩明，总计七位，也学《快乐大本营》的快乐家族那样给自己的组合起了个名字，叫做“天天兄弟”。 虽然是七个人，但是一般情况下出现在《天天向上》的只有5位左右，王涵和鸥弟主副手从来不变，其他几位根据档期等原因，有时上有时不上。 像这一次，主持人除了王涵和鸥弟之外，还有浩二、田原、钱峰和俞灏明四个人，小五没来。 七月份，正好是学生放暑假的时候，同时还有一点比较特殊，那就是全国各大院校，到了这个时候基本都已经放了榜，全国无数高三学生在奋斗了那么多年之后，终于知道了自己奋斗的结果，是能够进入那些名牌院校，成为新一代的天之骄子，还是名落孙山，不得不做出人生一个重要的选择。 《天天向上》制作组也抓住这个机会，推出了这一期的主题，他们请来了北大、清华等多家著名院校的高材生，做了这一期节目，当然，这些学生还有一个身份——校园十佳歌手。 开场，王涵带着天天兄弟上场，按照惯例一顿互相调侃插科打诨之后，王涵把握节奏，开始介绍今天节目的主要人物，来自清华、北大的十佳歌手。 既然是十佳歌手，必然就是一场歌舞秀，随着音乐，十佳歌手们一个个上场，展现着他们的歌喉。 音乐结束，到了介绍的时候，王涵一个个喊名字，才子才女们一个个出来，当然每个人都有着一段自己的精彩故事，比如说不只是校园十佳啊，还去金陵参加过全国的交响乐团比赛并拿了第一；又或者参与过很多歌唱比赛，都唱的是自己写的歌曲的原创歌手啊。 无一不引起下方观众的掌声。 等到介绍的差不多了，作为总领的王涵一看时间，开始铺垫。 “其实我们这次不仅邀请了来自清华北大的各位，还邀请了另外几位其他院校的高材生，他们可能在唱歌方面没你们那么厉害，但是在他们各自的领域也同样十分出色，让我们欢迎，《斗牛》剧组！” 音乐再次响起，这几位当然就不能唱跳着出来了，还得靠王涵介绍，“第一位，著名导演，管琥！” 管琥随着介绍出场，向着大家挥手，但没急着往前走，站在后方。 王涵接着介绍，“亿元票房先生，黄博！” 黄博跟着出来，站在管琥一侧。 王涵介绍最后一个，“同福客栈老板娘，闫霓！” 闫霓挥着手从另外一边出来，三人会和，这才开始往前走，而他们的身后，大屏幕上也在播《斗牛》的预告片，自然又引起了台下一阵的掌声和欢呼声。 走到跟前，和主持人以及现场观众打过招呼，王涵开始继续给大家介绍，“我跟各位说啊，这三位，都是真正的名校高材生，管琥导演就是京影导演系高材生。” 田原插嘴道：“哎，那我们俩还算是同学，我也是导演系毕业的，学长你好。”特热情的过来跟管琥握手，管琥也笑着和他握手，就是笑的有点僵。 “人家导演系毕业，现在都拍了那么多电影电视剧，拿了那么多奖了，你呢？有作品么？没作品还来套近乎。”王涵在边上戳他痛处，其他几个天天兄弟也适时开始闹，把田原给推到一边去了。 王涵接着介绍，“然后是黄博，同样是京影的高材生，而且各位，你们知道他考上京影的时候已经多少岁了么？博儿你自己来说？” 其实都是对好的台词，但黄博还是一脸羞涩，似乎特别腼腆不好意思的笑道：“我考上京影那年26岁。” “各位听到了么？”王涵接词儿，“这其实告诉我们一个道理。” 这次是钱枫插嘴，一本正经的使坏，“不好好学习就只能留级。”当然，也免不了其他人一顿打。 王涵也跟着天天兄弟一阵笑闹，然后把节奏拉了回来，正色说道：“博儿这事儿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年龄从来不是阻碍我们追逐梦想的理由，只要有一颗追梦的心，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哗……”下面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黄博笑着接道：“本来我觉得挺平常的事儿，被你这么一说我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显然比管琥更适应这种场合。 他冲站在边上的清华、北大高材生们一笑，说道：“其实我和管导是真没法和这些真正的高材生，未来的国家栋梁比，要是只有我们俩来了，我们都不好意思上来和人家站一起，不过还好，我们这边有位能撑场面的。” 王涵适时接道：“没错，这位是真正的高材生了，闫霓，也就是我们的佟掌柜的，这位可是上了三次大学，最早是陕北财经学院工业经济系的企业管理专业，这个学校你们听着可能会觉得陌生，我给你们说个另外的学校你们就清楚了，长安交大！没错，这个学校就是长安交大的前身了。” 下面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叹，大家是真没想到，这位女演员居然是这样一个专业出来的。 王涵跟着介绍，“就和黄博一样，闫霓也有一颗追逐梦想的心啊，于是过了两年，她又考了一次，这次考进了蓝州军区政治部战斗话剧团，入伍成了一名艺术兵，然后因为表现优异，又在同年被送进了解放军艺术学院表演系，自此走上了演员的路。” 又引起一阵惊叹，鸥弟也跟着叹气，“哇，太厉害了，这就是学霸吧，我就考了一次，还因为没信心差点弃考了。” “学爸爸？你为什么要学爸爸？”钱峰还是插科打诨，这也是他在这个节目里的定位，当然，又引来一阵群殴。 最后还是王涵带回节奏，“说实话，我特别的好奇，这样的三位高材生一起弄出来的一部电影会是什么样的。” 总算进入正题了。 第五十二章 跑偏了 天天兄弟7个人，每个人在综艺里的分量其实都还是有差距的，第一档的当然是王涵，负责掌控节奏和带动话题。 鸥弟也可以算作独一档，也就是第二档，他是王涵的副手，一些介绍人物，或者重要的话题带动之类的是他来。 剩下的几位理论上是一档，但实际上还是有差别。 第三档是田原和钱峰，这两位主要负责带动气氛，不过也经常因此被人诟病，觉得他们喜欢抢戏之类的。 最后一档就是浩二、小五和俞浩明了，前两位因为是外国人，国语不熟练，所以经常插不上嘴，而后一位则是性格使然，进入娱乐圈时间不算长，性格又稍有些内向，再加上这是他第一个以主持人的身份参加的综艺节目，还没习惯这里面的条条道道。 今天这一期的情况也差不多是这样，王涵主控，鸥弟辅佐，田原和钱峰带节奏，抓住好机会就插科打诨，总是能带起一片欢笑，而浩二和俞浩明分别在最左和最右边，大部分时候陪笑，话语非常少。 作为几个人中的大哥，王涵不仅主持功底深厚，为人也是非常不错，知道三个兄弟的缺点，所以总是找机会帮他们加分量，就像之前十佳歌手出场的时候，他就帮着让《超级男声》出来的俞浩明也开了嗓，获得一片掌声。 而现在，到了介绍《斗牛》的时候，又有机会了。 “说起拍电影，其实我们天天兄弟里面也有两个是专业演员的，浩二和浩明，管导，你觉得他们俩怎么样？”王涵把两兄弟叫过来介绍。 管琥转头看两个人，这一段台本上是真没有，他就真得带着导演的审视目光看两人，然后开口道：“浩二是吧？他不适合我的戏。” “啊？为什么？”王涵都愣了一下，真的愣，没想到管琥这么不给面儿，但还是硬着头皮接话。 管琥说道：“他长相太正了，我拍的那些戏里面的鬼子都是那种……传统的鬼子，你们明白吧，我怕他去了把鬼子给演成好人了。” 得，谁说这位正经的？那是没见过他不正经的时候。 “哗……” 台下笑疯了，王涵也跟着笑，同时心里暗暗的赞了管琥一声。 “外国人来咱们国家拍戏的不多，你只要坚持，肯定有很多机会。”管琥又鼓励了浩二一声，然后转向俞浩明，“你外形条件挺不错的，但缺了点沉淀，不过新人吗，都是这么过来的，记住，演戏这个东西，就得能沉得下来，加油，我看好你。” 俞浩明受宠若惊，特惊喜的躬下身，和主动过来和他握手的管琥握手致谢。 管琥这是给王涵把面儿给足了，接下来王涵当然也要投桃报李，很快的把节奏带入了正题。 “管导，我很好奇，《斗牛》到底是个怎样的电影，不瞒你说，我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一下就想到的是西班牙的那个斗牛去了，要不还是你来讲讲，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王涵笑道。 “斗牛？就这个？”田原笑着出列，摆出一副斗牛士的样子，然后一个眼神儿甩过去，钱峰立刻会意出来，两手在脑袋边上比了个牛角，冲着田原就撞过来。 田原轻轻一让，忽然一抬脚，在钱峰屁股上轻轻一脚，钱峰也聪明，其实踢的不重，但他就像是被重击了一样，哎呦一声就冲了出去。 鸥弟也是懂得抓机会的，立刻说道：“哎，导演，那边那个受伤了，就不用上来了，直接抬医院去就好了。” 接着，就好像真的忘了钱峰一样，说道：“我听到《斗牛》的时候以为是这个。” 一边说，他一边沉下身体，一只手一上一下的，像是在拍球，田原又立刻过来和他对上，台下观众立刻明白了这是篮球的斗牛，结果俩人刚正经了一下又闹上了，各自撅了个屁股，你顶我一下，我顶你一下，惹得台下一片大笑。 闹过了，开始正式介绍了，管琥拿着话筒说道：“《斗牛》这个名字的意思吧，其实可以这样理解，就是为牛而斗，其实就是一个人带着一头牛，在抗战那会儿斗天斗地斗人的故事。” “嚯，还真有牛啊。”王涵惊讶道。 “真有啊，我就是那个负责养牛的。”黄渤笑道。 “您还真养牛啊。”鸥弟特好奇的问道。 “真养牛。”黄博笑着开始解释，其实也是宣传，“这个戏里面，有很长一部分都是我跟那头牛的独角戏，人演戏好演，但是一头牛你让它怎么演啊？所以我就必须和牛处好关系，争取拍摄的时候让它听我的话，然后他就想到个办法，那段时间真就让我每天负责喂牛、遛牛、清扫牛圈什么的。” “各位看看，这就是演员，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就是这个意思了。为了演好戏，真去养一头牛。”王涵夸道。 “还真不是一头，而是足足七头。”黄博抬手做了个七的手势，“就算和牛处好了关系，但是真到了拍摄的时候，谁知道牛会不会听话，有没有状态啊，所以导演就弄来了七头牛，等到开拍了，哪头状态好就上哪头，我呢就得和它们七头都处好关系，问题是牛啊，它不仅要喂要遛，主要它还反刍，哎呦那给我折腾的呦，才刚开始拍摄我就绝望了，心说这还怎么拍？要不咱散了算了。” 王涵问道：“那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黄博笑道：“一来吧，那真是一个好剧本，我舍不得就这样放弃，还有就是每天尽管很崩溃，但好在每天都有好吃的给我吊着，就总算是撑过来了。” “好吃的？你们剧组的伙食很好吗？可是刚才在后台的时候闫霓还跟我抱怨，你们剧组在东山那边的大山里头，每天就是馒头就酱菜，搞得她带来的那些零食都几乎被其他人抢光了。”王涵很自然的把话题过度到闫霓身上。 “剧组的伙食确实不怎么样。”闫霓腼腆的笑，这是真腼腆，和黄博那厚脸皮装出来的可不一样，然后她转向管琥，“管导，这个能说么？” “哎呦，我们好像问到什么机密了，怎么样管导，能说么？”王涵接话的时机特好，他促狭的冲管琥挤挤眼睛，立刻惹得现场观众一片笑，好闹哄起来，“说，说，说”的叫着。 管琥苦笑，冲闫霓一摆手，那意思“你说吧”。 “各位剧组的兄弟姐妹，看在我送了你们那么多零食的份儿上，可别怪我们啊。”闫霓先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才开始解释，“虽然剧组伙食不行，但我们吃的确实挺好的。” 她拿手一划拉，比了在场的三人，“我们三个，还有高胡，就我们四个。” “哦！开小灶！”钱峰起哄叫道。 王涵也跟着问，“那你们四位是谁下厨啊？博儿我熟，他可不是个会做饭的。” “都不是，是我们那部戏的编剧，他叫张步凡。”闫霓笑着解释。 “啊？你们的编剧还兼职厨师啊？”鸥弟表现的特惊讶，连笔画带说的道：“难道现在都流行兼职了么？我是不是也该找个兼职啊？” “就你？兼职卖煎饼果子么？”田原笑话他，鸥弟也不在意，反而借坡上，往那一站开始模仿做煎饼果子，果然又迎来了一片笑声。 管琥笑着开口，“你们搞错了，张步凡可不是编剧兼职厨师，正好相反，他是正经儿的厨师兼职编剧的。” “啊？”包括王涵在内所有天天兄弟的人都惊了，是真的惊，这个台本上没有。 边上，清华、北大的才子们也在那里交换着眼神，他们也惊讶啊，这年头，一个厨子都能当编剧了么？ 台下更有意思，管琥的话引起了一阵惊呼，然后现在观众们都有些控制不住了，都在那里窃窃私语着，现场忽然就有点混乱了起来。 而且，节目的走势，忽然的有些脱离了王涵的掌控，向着某个奇怪的方向开始跑偏。 当然，王涵做这么多年主持人，比这还麻烦的情况都见过，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把节奏迅速拉回来，但是，看着现场的反应，他眼珠子一转，忽然就有了些不一样的想法。 第五十三章 不是天分，是天才 《天天向上》是录播综艺，一般从录制到播出，中间间隔了两周左右，这是后期制作的时间。 《天天向上》的长度一般在50到70分钟之间，播放时间在每周五晚上20点30分，算上中间插播广告的时间，全部播放完毕大概需要两个小时左右。 从去年8月份开始播出到现在，不到1年的时间，却已经取得了相当不俗的成绩，收视率一直呈上升趋势，已经表现出了能够成为大热综艺的潜力。 所以，制作组也有了更大的野心，比如延长持续时间，又比如把播出时间换到周六日的黄金档去，嗯，周六又《快乐大本营》了，那就盯着周日晚上。 制作组的想法其实远不止这些，但就目前来说，就只是这些想法，都缺少一个实现的契机，其他的就更不用想了。 而这一次，似乎有这个机会了。 说回综艺拍摄现场，作为周播综艺，《天天向上》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也出现过不少状况，但在王涵出色的控场能力以及工作人员的齐心协力之下都解决了，这一次，尽管已经出现了话题被带离台本的趋势，但导演依旧什么都没说，他相信王涵。 然而，接下来的情况却是让他皱起了眉头。 台上，王涵没有去控场，反而有意的开始引导着话题顺着跑偏的方向继续往下。 “讲讲，讲讲，这个一定要讲讲。”王涵对闫霓的话似乎表现出了巨大的兴趣，说道：“近几年来，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做起兼职，干着一份工作，同时还兼着一个甚至两个三个四个，而明星们也越来越喜欢跨界，演员出专辑啊，歌手演电视剧啊也变成了常态，但是，一位厨师转而做编剧，这样的兼职或者说跨界，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真的挺好奇的。” 接着他看向台下，“大家是不是也很好奇？” “是！”回答的很响亮，看来大家伙也都是真的好奇。 其他几个主持人其实也很奇怪，涵哥这完全不按台本走是什么情况啊？不过他们反应也不慢，不然也不会被看上选做这个节目的主持人了。 鸥弟立刻接道：“我也特别好奇，不仅想知道那位……张步凡编剧是怎么做到的，还想跟他学两手厨艺。” 田原立刻接着笑道：“干嘛？你这就开始为自己以后失业做准备了？” 鸥弟含羞带俏的笑道：“有你们这些兄弟在我还怕失业吗？我就是想学两手，回去做给我老婆吃。” 这句话自然又引起一阵笑闹。 而与此同时，王涵的耳返里面，导演已经问上了，“王涵，你在干什么呢？把节奏带回来啊？” 王涵没法回答，只能借机不着痕迹的冲导演所在的方向打了个手势，那意思是，“没问题，信我。” 导演眉头皱的更深，但最终没有叫停，节目能有现在的高度，王涵功不可没，他相信王涵的判断。 那边，对话还在继续，管琥微有些迟疑，说道：“这个事儿说起来就长了，你们真要听啊。” 王涵笑道：“长没事，反正我们是录播，太长了剪辑掉就行了。” 一句大实话，这个时候说出来却成了玩笑话，引得全场哄笑。 管琥虽然不习惯上综艺，但是人不笨啊，这都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他哪还能听不出来，反正是对宣传电影有利的，他还犹豫什么？开讲！ “这得从大概9年前开始讲了，那时候我在拍一部电影，叫《上车，走吧》。”管琥说道。 “这部电影我年轻时看过，真的很不错的一部电影，那应该也是管导您和博儿合作的第一部电影把？确实挺早的了，现场估计没多少人看过吧？”王涵小小的插了句话，但插的特别是时候，正好是管琥一句话说完，所以听上去就接的特别流畅，也没让管琥觉得被抢话了，这就是技巧。 先是一个“我年轻时”引得一阵嘘声，然后一个问题下面又热闹起来了，“看过”的声音此起彼伏，居然有不少人，就连边上的大学生都有两人开口。 鸥弟转身特惊奇的看那俩大学生，“你们俩看过？涵哥年轻时候看过的电影哎，你们确定你们是大学生么？” 又引得满场笑。 管琥继续说，“当时我们对于剧情以及人物的塑造方面出了一些分歧，正好到中午了，我就拉着黄博，还有另一个主演高胡一起离开了剧组，找了个小饭馆想要单独聊聊，那个饭馆就是张步凡开的。” “天啊。”鸥弟惊叹道：“我一直以为你们说的厨师其实是因为那位编剧做饭做得好，没想到他真是开饭馆的啊？” “那饭馆还是他家传的呢。”管琥说道：“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饭馆里就我们三个加上他，我们一边吃一边讨论分歧的问题，啊，在这里说明一下，张步凡做饭真的好吃，特别正宗的川菜，据说他祖上还做过御厨。” 不苟言笑的大导演忽然说了笑话，再次引得台下一片笑声。 管琥接着说，“我们在那讨论，他就坐到跟前来了，我们当时也没在意，他爱听就听呗，反正也听不懂，没想到他听了5分钟，忽然就插嘴了。其实我当时挺不高兴的，和他们俩一直争执不完。” 他一指黄博，黄博也是一笑，那时候他也还算年轻有气性的，敢为了剧情和角色跟导演争。 管琥继续说道：“结果这个时候又多个插嘴的，说实话，我当时差点骂脏话了，结果，他一句话，我们三个都收声了。” “这是切中正题了。”这个时候王涵安安分分的当起了“捧哏”。 “是啊，他一句话就说中了我们三个争执的核心，然后就开始说解决方案，等他说了10分钟，我们连话都插不进去了，光跟着他的话不断点头了。我们也就这么认识了。”管琥总算说完了。 “或许，这就是天分吧，要换了别人，别说光听你们争执几句就能听出核心问题而且还能想出解决方案了，就算把剧本给他，让他提前做准备，他也未必能想出东西来。”王涵说道。 管琥却一摇头说道：“这不是天分，这是天才。” 第五十四章 小火一把 台本是早就对好的，当然不是每句话都要按照台本来，但大致流程是要对的上的。 按照实现对好的流程，这一期节目，给《斗牛》剧组的时长大概占了总时长的五分之二，也就是25分钟左右。 《斗牛》这边的三位也一直在心里面算着时间，跟着王涵的节奏走，也不怕浪费了时间却没起到宣传作用这种情况发生。 但他们也同样没想到，王涵会这么“放纵”他们。 不像张步凡都是用手机看时间，管琥手腕上是带手表的，他已经看了好几次手表，从他们上场开始到现在，早已经不只25分钟了，40分钟都有了，而看王涵的意思还不准备结束。 他很少参加综艺，但不是没参加过，至少访谈没少做，也知道，这一类的节目，就算后期会剪辑，但也只是为了让节目更紧凑更有悬念，最多剪掉几句话，或者一个小情节，除非那一期有参与者出问题了，为了将那个参与者的戏份全部剪掉才会出现大段剪辑。 而现在他们拍摄的时长，如果还想保证节目的正常长度，那已经不是小剪能剪的出来的了。 这已经不是王涵在照顾他们这么简单了，这是他们节目组自己想要搞事情啊。 三个人也在那里悄悄对眼神，你们想搞，那就搞呗，反正现在看来，我们不会有损失，似乎还对我们有利呢。 于是，管琥在那里接着说，“他要不是个天才，我也不放心把剧本交给他啊，而且事实证明，我没找错人。” “您能具体说说么？”王涵接着问。 “这个，好像有点剧透了，这么说吧，那个故事，我给它80分，如果我自己去编剧，大概能写出90分的剧本，但是，由张步凡写成剧本之后，它就是100分……不，120分了，这就是张步凡的作用了。”管琥说道。 顿了顿，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转身往后一指，“对了，刚才的那个预告大家都看到了吧？” “是！”观众特配合，也不觉得剧组拖延了他们的时间，能听到这种电影背后的创作故事，对他们来说其实是特别新鲜的事情。 “就最后那个镜头，黄博笑的那个镜头，你们什么感觉？”管琥问道：“是不是觉得特猥琐？” “哈哈哈哈……”现场一片笑声，这位大导演说开了以后也挺有趣，和刚开始的那种严肃就完全不一样了，特有意思。 “你破坏我形象啊。”黄博抬脚作势要踹管琥，当然只是玩笑。 钱峰说道：“我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但是，又觉得特别有感觉……” 鸥弟说道：“我觉得有些悲凉。” 全场没怎么说话的俞浩明这会儿开口了，“我觉得那是一种看破世情的豁达。” 呦？管琥看他一眼。 “没错！”王涵收尾，“我也是这么感觉得，除了这个，似乎还有一种经历了太多事情的沧桑，和万事都过去的一种释然，就像博儿说的那句话那样，什么都能过去。” 不愧是文化人，就这么一句话，就让他超过了其他人太多太多。 管琥说道：“那一个片段就是他写的，不是单纯的片段，就是剧情、台词、包括拍摄环境、甚至连博儿的那个笑，都被他写到了剧本里面，就好像他已经提前经历过了一样。” “哎，这个我可比你有发言权啊。”黄博一笑，自然的接过了话题，王涵一乐，得嘞，节奏很好，不用我再带了。 黄博已经笑着开口，“大家应该都听说过吧，我们演员在演戏的时候，都会给我们饰演的角色写一个人物小传。” 浩二和俞浩明都在点头，天天兄弟里就他俩算是演员，其中浩二是专业的。 闫霓和他一起演了两部戏了，默契十足，闻言立刻接道：“别都是啊，我就没见你写。” 黄博特冤枉，“我写了啊，500字呢！” 观众再次被逗笑。 王涵问道：“难道张步凡也写么？” 王涵夸张说道：“写，而且写的比我们这些专业演员还细致和深入，就我那500字作文……不是，500字的人物小传，同样的角色，他写了好几千字，我都觉得，有他的人物小传，随便来一个演员，都能把那个人物演出神来。” “这么厉害！”田原和钱峰同时惊叹。 “这还不只呢。”黄博说道：“更厉害的是，他不只写了那一篇人物小传，就我们那电影里，只要有台词的人物，无论主角配角，他都写了，足足好几十篇！” 管琥忽然插嘴道：“你这么说可不对啊，他可不只写人，他连牛都写！” “没错。”黄博和闫霓都笑了，“他还给戏里面那头大奶牛写了一片小传。” “啊？给牛写小传？”天天兄弟都啥了，连王涵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而台下，则已经笑疯了。 “是啊，所以说他厉害呢，不夸张的说，只要是角色方面的问题导致ng的，把他那个记了小传的本子借过来，看上十分钟，就没有过不了的戏。”黄博说道：“我们因此给称呼他那个本子为秘笈。” “这也太夸张了，我感觉和听故事一样。”鸥弟感叹道。 黄博笑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只能在故事里或者梦里才能碰到的事情，却在别人的身上真实的发生了。” 看着镜头的节目组导演眼睛忽然一亮，这是一句金句啊，一定要剪辑到预告片里！ 闫霓笑着接过话，“小张他不仅在编剧方面是个天才，在做饭方面也同样天才，他的饭做的，真不比那些著名大饭馆里的主厨差。” “这个还是要看人吧，毕竟每个人喜好不一样，可能他做的饭正好合闫霓姐你的胃口？”钱峰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闫霓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钱峰这话说的没啥问题，但是里头却透着真切的嫉妒，这让她有点不高兴了。 陕北大妞的气性上来了，一指管琥，“管导是京城人。” 一指黄博，“博儿是东山人，高胡是nm人。” 最后一指自己，“我是陕北人。” “我们来自四个完全不同的地方，生活经历也不一样，口味不可能都一样吧？但是到了最后，剧组里其他人都瘦了，我们四个，博儿比进组的时候重了2斤，高胡重了3斤，管导更是重了5斤，这不是能用一句喜好不同解释的吧？” 钱峰有些尴尬的一笑，他也知道自己刚才透出的嫉妒太明显了。 边上黄博适时解围，“哎，不是四个人么？你为什么就只说我们仨呢？” 管琥跟着一笑，“她体重涨的最多，霓儿，自己说吧。” “8斤。”闫霓尴尬一笑，引得台下一片笑。 “多少？说实话。”黄博得势不饶人。 闫霓眼睛一闭，破罐子破摔，“算上我走的时候小张给我做的那些肉丸子，9斤！” “哗……” 台下观众的笑声掌声，在这一刻达到了节目开拍以来的最高潮。 节目组导演眼睛亮的都快成探照灯了，他总算明白了王涵的苦心，这就是一个契机啊，增加节目时长的契机！而那个叫做张步凡的小编剧，也将会随着节目的播出，小火一把！ 第五十五章 被填满的生活 张步凡是知道《天天向上》的，但并没有太多的印象，那不多的印象，大概就是《快乐大本营》是几男几女一起肆无忌惮的发疯，而《天天向上》是一群爷们儿比较克制的发疯。 仅此而已。 嗯，对了，他们还是比较宣扬正能量的。 真没了。 他没看过《天天向上》，也不知道管琥他们选择了这样一个综艺节目作为宣传的第一站，更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了那个节目中。 当他知道的时候，那一期节目的首播已经过去了一周多，时间已经进入了八月份，让他比较惊奇的是，告诉他这件事情的居然不是管琥、黄博和闫霓中的任何一个，而是佟丽亚。 对此张步凡觉得特别的惊讶。 大姐，你不是特别忙么？接的电视剧一部接一部，一直从年头排到了年尾去，这么密集的拍摄，你是怎么能有那么多的时间又是发博客又是看综艺的？对了，她还特喜欢看自己演的电视剧来着…… 张步凡就特想问她一句，难道别人一天是24小时，而你是48小时么？ 首播过了，张步凡也不知道重播时间，也懒得去查，于是最终也没看那一期节目，不过这不妨碍他能大致推测出其内容。 不外乎是以他身份的转换以及那个记录了他那些梦境以及对那些人生的思考的小本子为话题展开的内容，这些东西用来做宣传的噱头很能吸引人，但就张步凡自己来说，其实就没什么意思了。 “张儿！给我再来一碗米饭！盛满点，今儿忒饿。”有熟客冲张步凡叫道。 “稍等啊，叔！”张步凡接过碗进去厨房，不一会儿端出来一碗饭，是真的一大碗，都冒尖儿了。 “哎，让你盛满你就真盛这么多啊，忒实诚了一点吧？这样怎么赚钱啊？”那位客人和张步凡开着玩笑。 “有钱，相当有钱。”张步凡学着宋阿姨“白云”的语气说笑，顺手拿过电视遥控器，咔哒换到中央六去了。 这动作立刻引起了几个客人的不满。 “哎，张儿，别换台啊，看的正高兴呢。” “老板，看《快乐大本营》啊，这一期古田罗、古尔丹和柳青云来！” 张步凡扫他们一眼，“要是十几二十多岁小孩子看也就算了，怎么你们也看啊？叔你今年多大了？对了，我记得你去年过的本命年是吧？48还是60？不会72了吧？怎么还看那种小孩子看的东西啊？” “我乐意，我心理年轻。”一顶上都光了，而且已经开始从“地方包围中央”往“全面沦陷”发展的大叔扔下筷子，走过去从张步凡手上抢过遥控器，熟练的换回南湖卫视，继续津津有味的看着。 “这么大年纪了，小孩儿一样，哎你看过《天天向上》么？”张步凡问，有意无意的就开始引导。 “没看过。”人回答特干脆。 “哎你看你，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没文化，那个现在特别流行，比这个好看多了。”不讲程序的开始瞎吹，臭不要脸的自己虽然没兴趣看，但总想着忽悠人家去看，然后享受人家看他的那种意外、惊讶和有点小崇拜的小眼神儿…… 小饭馆已经在一周前重新开了门。 张步凡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全神贯注的做完一件事后就特容易犯懒，但是又犯不长，闲一段时间就会因为无聊而自动让自己再次忙起来。 这次重新开门，张步凡忽然发现了一个让他觉得特惊悚的事情。 之前从《斗牛》剧组回来，他多了个看书的习惯，看编剧方面的书。 这次从《团圆》剧组回来，他又多了个刷博客的习惯。 他的生活开始被塞的越来越满。 这让他产生了一种，也不知是害怕还是什么的感觉，如果这形成了习惯，以后再出去剧组，去一次带点“东西”回来，总有一天他的生活会被塞爆。 光顾着瞎想了，却丝毫没有发现，他对于“再去剧组”这个事情已经没有当初的那种新鲜中带着淡淡的排斥了，这已经成为了一种自然而然的事情，就好像他必然会有下一次的进组，绝无意外。 这种转变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水到渠成。 那一期《天天向上》果然如同节目组导演和王涵想的那样，成为了一个契机，当他们把制作完之后依旧超过了一个半小时的节目拿给台里领导看了之后，成功得到了节目延时半小时的允许，并且也得到了领导肯定的答复——他们会慎重思考节目加长的这个建议，并在短期内给出答复。 同样的，他们也没有料错，节目播出之后，“张步凡”这个厨子兼编剧确实火了起来，只可惜那时候没有热搜之类的东西，否则张步凡就上热搜了。 不过，这种热度仅限于网络，并没有给小饭馆拉来流量，因为整个节目都是靠“嘴”，张步凡压根没出镜不说，就连他小饭馆到底在哪管琥他们也没说。 于是，网络上有了他的传说，却没人知道他真实存在在哪里…… 张步凡还挺享受这种“他不在江湖，但江湖有他的传说”的感觉，每天除了上网看看博客之外，还多了点爱好——上国内几个比较大的知名论坛，比如海角啊、猫跳啊之类的……在这些论坛上找那些讨论他的帖子，然后还开小号给自己说好话。 就是这么臭不要脸，而且从不掩饰。 进入8月下旬，《斗牛》的宣传已经到了末尾，因为黄博和闫霓都有戏要拍，只能找他们有空的机会进行宣传，所以整个宣传时间被拉长了不少，其实这样的宣传效果并不好，但也没办法，说到底《斗牛》依旧只能算文艺片，预计票房不高，得到的待遇自然就差不少。 这一天，管琥完成了最后一站的宣传——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一个访谈节目，从电视台出来坐上车，闭着眼养了会儿神，忽然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喂，定了啊，9月5号，常春亿达国际影城，首映。” “你必须来啊，到时候你要是不来，首映式我都不开了我回京城抓你去。” “机票？自己定！你丫不是刚从王权安那赚了一笔么？还是我给你介绍的呢，哎你怎么这么抠啊？好歹也算是知名编剧了，能不能大气点？” “得嘞，我还赶飞机，不跟你废话了啊。” 夸嚓，电话挂了，跟那特得意的笑，小样儿，还想躲着？没门儿！ 第五十六章 首映礼 感谢唯有问渠和四時依舊的打赏，星空拜谢~~ ……………………………… 9月5日，晚，吉省常春市亿达国际影城，电影《斗牛》的首映场所。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电影上映前都喜欢弄个首映仪式作为电影宣传的一部分，电影主创都会出席，除了放映电影，还会与现场观众进行交流，而这些观众绝大多数也不是普通人，记者和影评人之类的占据了其中相当大的一部分。 一些大片甚至会举办不只一场首映仪式，这个国家一场，那个国家一场……电影主创们因此在短短几天内飞遍世界各地，每场首映仪式也弄得极尽奢华，堪比电影节红毯，好不热闹。 斗牛作为一部投资不高，对票房期望同样不高的电影，当然没这么多门门道道，什么红毯秀之类的全都省略，也就管琥带着黄博、闫霓和高胡在影城外面走了一遍，让记者们拍了些照片好拿回去放进报道中当素材。 至于张步凡，更是连这个都省了，提前就进到放映厅里等着去了。 其实准确点说，《斗牛》的首映式从下午就开始了，在长影世纪城举行了一个名为“祝福祖国”的长影新片向国庆献礼新闻发布会。 这个发布会，张步凡更是连去都没去，在宾馆里刷了一下午的博客。 顺带一提，所谓的长影，全名长影集团有限责任公司，正是《斗牛》这部电影的出品方，这还是今天上午张步凡下了飞机，在去往宾馆的路上管琥告诉他的，说是以防万一，然而张步凡并不知道这防的是什么万一。 他只是觉得，那个新闻发布会举办的特有水平，很好的蹭了一波建国60周年的热度。 在仪式主办方的安排下，管琥一行四个人最后进入放映厅，这也就意味着，所有观众在他们之前已经全部进入落座，而头前第一排上就只有张步凡一个人。 感受着背上数不清的目光，张步凡连脑袋都不敢扭，只敢拿眼角余光往边上几个空座位扫一眼，同时在心中暗骂自己傻缺，要是早想到有这一出，他绝对先躲的远远的，等大家都落座了电影开始放映了再进来…… 不过还好，前戏不多，管琥四人上台向着现场观众鞠了个躬问了个好后就下来了，电影随之开始播放，集中在张步凡身上的目光也都没了。 “嗨，刚才是不是有一种成为了全世界的焦点的感觉？”管琥就坐在张步凡身边，然后那边过去是高胡、黄博和闫霓，一等到放映厅的灯关了整个空间暗下来，他就特贱的凑到张步凡跟前，蔫不拉几的坏笑着问道。 “你故意的？你特么早知道会这样了是吧？”张步凡有气无力的瞥他一眼，现在对他都生不起气来，只想着总有一天要找机会在全国人民面前把丫外面披着的那层“严肃、不苟言笑”的皮给扒了，让人们看看这是怎样一个贱人和逗比。 “谁让你不跟我走那一趟的。”管琥有些小得意，随即正了正身体，小声说道：“哎，我睡会儿，如果有事儿记得叫我啊。” “你自己的电影你不看么？”张步凡特惊讶的看他，首映礼上导演当场睡着？你丫心是有多大？ “有什么好看的？”管琥特理所当然，“你是第一次看，但我已经看了几十遍了，再好看的电影也看烦了，行了，不说了，为了今天的首映我昨晚上几乎没睡，瞌睡死我了。” 说完，他不再说话，身体跟那支棱着，但是眼睛已经闭上了。 张步凡无语的耸耸肩，也不理他，把注意力转回了电影上。 大荧幕上，前面的出品发行公司以及出品人制片人之类的都已经介绍完了，正好进入到正片。 一开始第一个镜头就是一个脸部特写，不是全脸儿，只是下巴以上鼻尖以下。 观众清晰的看到了各种细节，干裂的嘴唇、一嘴的烂黄牙、嘴巴中间拖着的唾沫丝儿、嘴角的带血伤疤以及大鼻孔子下面的鼻涕。 随即镜头一转，还是特写，却换成了鼻梁往上天灵盖往下，那堆起来形成一个“三”字的抬头纹，以及那双喊着眼泪，写满了惊惶的眼睛。 最后，特写镜头只给到嘴，那口烂牙看上去更恶心，似乎很紧张的抿了下嘴，狠狠的吞了口唾沫。 三个特写，把黄博……不，应该说是牛二的那张丑脸表现的淋漓尽致！ “黄博是真丑啊！”这是现场大部分普通观众看到这个镜头之后的第一反应。 但是那些记者和影评人的第一感观却是不一样的。 “这……又是一部表现人民苦难的电影？” “还以为管琥沉淀了多年能拍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没想到还是那一套。” 第一个镜头，没有能够为电影赢的好感，而此刻电影还在继续，接下来，就是牛二发现全村人都没了，惊慌失措的到处寻找，中间还被导弹绊了一跤，最终发现了那个修罗场的片段。 “天啊，这个镜头好恶心，都快赶上恐怖片了！” “这么大尺度，还好是打着抗战剧的名头，不然估计都过不了审吧。” 这是普通观众的反应。 “果然，看来之前的猜测没错，有点失望啊。” “这种表现鬼子残暴的片段也太老套了一点吧，扣分，还剩多少分了？7分？少扣点吧，6.5分。” 这是记者和影评人。 观众们的反应管琥当然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依旧能睡着，因为这些反应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那些孙子一定以为我和其他人一样，为了获奖，不惜以最惨的镜头来表现国人，并以各种手段丑化鬼子，我就先满足一下他们。”这是当初决定把这一段作为片头的时候，管琥告诉张步凡的，这样做的理由之一。 电影还在继续播放着，而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正题。 第五十七章 那满场的掌声 “呼……” “喂。” “呼……哎呦！” 管琥睁开眼，有点懵逼的看向张步凡，“出事了？” “没有。”张步凡继续看电影，头都没动，就嘴动了动。 “那你踩我干嘛？”管琥有些不爽。 “你打呼噜了。”张步凡答。 “呃……”管琥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多年的外出拍摄，什么环境都经历过，也练成了坐着睡觉的绝活，睡着了整个人能和一雕塑一样完全不动，从后面根本看不出来，但就一点有问题——他控制不住自己打呼噜。 被张步凡叫醒，睡意稍去，扭头看大荧幕，“才到这啊，还能再睡会儿，哎，笑了几次？” 最后这句是问张步凡的，而屏幕上，正演到了牛二戴了那顶“偷摸八路牛的反革命”的大高帽子游街的地方，没错，当初那个“偷摸八路牛柰子的反革命”的帽子最终被否了，“柰子”两个字被干掉了——这是电影送审之后上面给下来的不多的修改意见。 张步凡脑袋总算动了，歪着头想了想，“记不清了。” “嘿，那我就放心了。”管琥稍稍坐正了一些，翘了个二郎腿，两手叉着往胸前一抱，继续睡。 《斗牛》这部电影，按照管琥的定义，是一部抗战喜剧，喜剧如果不能让观众笑，就已经失去了最核心的意义，那么，无论你在往其中加入什么东西就都没意义了，就像是一锅已经糊成了黑炭的米饭，无论你是往里面放葱花鸡蛋还是倒酱油，也做不出蛋炒饭和酱油炒饭了。 而现在，最担心的问题没出现，观众们成功的被逗笑了，这就已经让管琥挺放心的了，当然，放心之外，管琥还是有一点点小贪心的，他希望，观众们可以看得出他加入到电影中的那些他自己的想法。 观众当中，其实从电影播放了差不多10多分钟开始，记者和影评人们就已经发现了不对。 管琥这孙子忒阴，给他们放出的消息是说这是一部抗战电影，却压根没提过这其实还是一部喜剧电影，所以，当看到电影中一个个的笑点出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发现了不对。 最主要吧，管琥拍喜剧依旧不按常理出牌，一个故事被他把顺序打了个稀碎，倒叙插叙各种用，剧情各种穿插，每一段喜剧的戏份之后，总是会加入一段写实的剧情，然后，在那段写实的剧情当中，又总会不经意的蹦出几个笑点。 他就像一个魔术师一样，而观众就像是他手中的魔术道具，他让你笑你就笑，笑的尽情尽兴，但是他忽然觉得笑没意思了，需要哭来调节一下氛围，于是，一番操作，你就真哭了。 不仅如此，人们也都看出了管琥与其他人不同的地方。 在这部电影里，尽管依旧秉持着一个“恶有恶报”，但是这里的恶人，却与传统电影电视剧里的恶人不一样。 在这里当然少不了鬼子，牛二的那个村子就是被鬼子扫荡毁掉的，同样也有土匪，在那样一个乱世，土匪做的恶不比鬼子少。 但是，在这些之外，却还有因为饥饿而恩将仇报的难民，以及因为同伴们都死在了鬼子的炮火之下而发疯的八路军军官。 相反的，在电影里还出现了这样一个角色，他是个鈤本士兵，却非常抗拒战争，他和牛二说着任何人没有道理彼此杀害，他帮着牛二治疗奶牛的病，他不想打仗，只想回家。 这虽然是一部抗战剧，但是在这部电影里，正义和邪恶在某种程度上发生了混淆，而这样，却愈发让人感受到一种残酷，而这种残酷夹杂在不断出现的笑点之中，也愈发的引人深思。 就在这样的氛围中，电影终于走向了结尾，随着黄博最后那一笑，荧幕上开始出字幕。 几个主创并没有动，毕竟电影画面还没完全消失，还不能算完全结束，但是，观众们已经等不下去了。 “哗啦啦啦……” 热烈到了极点的掌声就这么在身后猛然的爆发，吓的前面第一排的一众主创不约而同的一个激灵。 张步凡下意识往后看过去，管琥也同时扭头，然后，两个人就同时看到了，他们身后的那个观众，一边用力的鼓着掌，一边……泪流满面。 “成了！”两人对视一眼，笑了。 电影结束，当然就到了主创和观众互动的环节，主持人简单的说了几句之后，就邀请主创上台。 这一次管琥可没放过张步凡，一把就拽住了他的手，当然，为了不那么显眼，那边也是一把握住了高胡的手，高胡愣了下，反应也不慢，有样学样的拽住黄博，黄博也跟着拽住闫霓，总共5个人，就这么手牵着手的上去了。 看到这个样子，无论台上主持人还是台下观众都笑了，主持人笑着说道：“《斗牛》剧组绝对是我见过最友爱的剧组了，搞得我都有点忍不住想要成为他们的一员了。” 说着，他还真过去作势想要牵闫霓的手，引得现场又是一阵大笑，见气氛热烈起来，他也不废话，说道：“大家已经看完了电影，相信现在一定有很多话想要对各位主创说，那我们话不多说，把时间交给各位主创。” “哗啦啦啦……” 之前足足持续了好几分钟，好不容易才渐渐停歇的掌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第一个说话的当然是管琥这个导演，他罕见的笑的倍儿开心，说道：“感谢各位能够前来《斗牛》的首映礼，那么请问大家，电影好看吗？” “好看！”异口同声的回答，接着又是一阵掌声，不只是那些普通观众，就是记者和影评人里也有不少人发自内心的喊出声。 “其实你们不用回答，从你们之前的掌声里我已经听出来了。”管琥难得的在这样的大场合里幽默了一回。 “感谢各位对电影的喜爱，我真的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我也知道大家可能会有很多的疑问，咱们这就开始提问吧。啊，对了。”管琥忽然一笑，别人看着挺正常，但是熟悉他的张步凡、高胡却是看出来，这货是要作妖了。 果然，他接着补充道：“补充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这部电影的编剧，嗯，天才编剧，张步凡！” 你大爷！ 张步凡懵了…… 第五十八章 不开窍 感谢水豚123的打赏，另，为庆祝收藏过一千，今天加更一章~~ …………………… “哎，话说为什么要选这么个时间上映啊？难道真就是为了避开暑期档和国庆档大片的夹击？” “算是原因之一吧，当然不是主要原因，虽然我觉得咱们这个电影很牛、逼，但我还是认得清现实的，这样的一部电影，注定了与高票房无关，放在哪个档期其实都不会差太多，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对票房抱有太大的期望。” “那为什么不放到国庆档去，说不定借着60年国庆，能多捞点呢。” “行了，你就别惦记你那点分成了，蹭上国庆热度也不会增加多少，你还是期待一下能获奖吧。” “获奖？什么奖？” “拜托，你现在也算圈子里的人了，能不能多了解点东西，不然以后带你出去参加各种活动我都怕丢人。” “那就不带呗，反正我也没啥兴趣。” “做梦吧你，除非你现在退出这一行回去做你的厨子，不然总有你露面的时候。” “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先说眼前的事儿，到底什么奖？” “威尼斯电影节，台岛金马奖。前面那个咱就是去长长见识，顺便看看能不能把电影多卖几个国家，只要能多卖到一两个国家去，国内档期损失的那点钱就都能回来了，而且还有多。后者才是重头，不是我跟你吹，最佳电影、最佳导演和最佳男主角，这三个大奖，我觉得至少能拿一个，如果台岛那些人没那么自闭的话，拿两个，甚至全部拿下来都有可能！” “呵呵，那我祝你旗开得胜啊。你还没给我解释这和电影档期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我说，你真的该多了解一些东西了，想要参与这些电影节的评奖，必须是当年上映的电影，而再过几天，威尼斯电影节就要开幕了，我这还是做了个弊，找了些关系提前把片子给到那边去了，不然就要错过了。要不说我是劳累的命呢，今天折腾完，过两天我就得飞欧洲去。” “这样啊，明白了。” “哎，既然感兴趣，要不你跟我一起去趟威尼斯？” “不用了，你不是去那卖片儿的么，我就不跟着去凑热闹了。” “嘿，会不会说话啊，那叫卖电影。得，威尼斯你不去，这个我不管，但是金马奖你必须去啊，以咱们这电影的质量，一个最佳剧本的提名绝对没跑了，到时候你这个编剧都不去，搞得人家以为咱们不重视，一生气再取消掉俩本应该属于咱们的奖项，那多亏啊。” “啊？评好的奖还有可能被换掉？” “那谁知道呢，人心隔肚皮，更何况咱们和那边儿隔着大海呢，对他们，咱必须提防着点。” “哎你这算不算挑拨两岸关系啊？” “我就挑拨了，你丫告发我去啊。” ……………… 上面这段话是电影首映礼的那天晚上张步凡和管琥的对话。 其实不是张步凡不了解这些东西，他也知道台岛金马奖，加上香江金像奖，以及大陆的金鸡奖被称为三金，算是国内最权威含金量最高的电影节评奖。 同样的，他也知道威尼斯电影节和戛纳电影节以及柏林电影节，可以说是奥斯卡之外全世界最权威的三大综合性电影节。 只不过在此之前，他并没有意识把这些串在一起。 对那时的他来说，拍电影就是拍电影，我去参与拍摄了，拍完就完了，这是工作。 然后，后来上映的电影，甚至于去参加电影节评奖的电影与之前拍摄的那个并不是一个东西。 直到亲身参与到了一件件的事情中去，拍摄、剪辑、宣传、上映、参与电影节……他才把这些完全的串到了一起。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明白了，电影工业原来是那么的复杂，远远不是他以前以为的先拍摄，拍完上映那么简单。 在觉得这东西很复杂的同时，张步凡也对这个行业更加好奇和感兴趣了。 ……………… 首映礼在9月5号，第二天，也就是6号的中午一行人就离开了常春返回了京城，然后再次分别，张步凡回小饭馆，高胡和闫霓各自回家，而管琥和黄博则开始为了去威尼斯电影家做准备，虽然主要目的是去卖电影，但至少导演和主演要在场吧。 7号，小饭馆正常营业。 受到前两天关门的影响，今天人来的比往常还要少了，11点开门到现在1点钟，总共才来了两桌4个人。 张步凡也不在意，正好有时间看书了，那几本编剧的书籍还没看完呢，在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他看书的劲头更足了。 抱着书，一页一页仔细翻着，笔记本电脑就摆在边上，还准备记笔记来着，可惜，没翻几页，又有客人上门了。 “哎呦，这不是开着门的吗，怎么还说没开门呢，还好我抱着一点希望过来看了一眼。”进来的人居然还是熟人，正是京影的导演系研究生导师田状状，他走到一个桌子边坐下，冲张步凡笑道：“行了，别装好好学生了，先给我来份儿水煮肉，再来碗米饭，快点啊，我今天赶时间。” “好嘞。”张步凡也不和他计较，扔下书进了厨房，不一会儿，端着水煮肉上来了，放下饭菜，又回去看书去了。 田状状说是赶时间，但吃饭速度并不快，一筷子一筷子慢慢挑着，还有空和张步凡聊天，“哎，我发现，你不只会写剧本，演技还不错啊。” “嗯？”张步凡一脸莫名，就我在《斗牛》里的那两幕，那也能看出演技？ “就王权安那个戏。”田状状提醒道：“你在里面是不是还导了一幕啊？” “哦……”张步凡恍然，这几天因为《斗牛》的首映仪式之类的事情，让他都忘记了原来自己还在《团圆》里有过出演。 田状状继续说道：“就那场戏，你的表情和状态都特别对，把那种崇洋媚外的特别做作的那种劲儿给演出来了，确实挺好的，就是你的台词弱了点，还好那场戏收音难度不大，你那声音稍微修一下就能用。” “毕竟不是专业的吗。”张步凡尴尬一笑，说道：“田叔，我觉得你特像诸葛亮，有种足不出户而知天下事的感觉。” 这是说田状状消息来源多呢，之前《斗牛》他就提前看了，没想到《团圆》也是，这部电影估计还没制作完呢，他看的应该还是原始镜头。 “我要是诸葛亮，绝对立刻出世搅个天翻地覆，还呆在茅庐里干什么？可惜我没那能力啊，就只能缩在学校当一小老师了。”田状状笑道。 “田叔，过分的谦虚就是矫情了啊，就您这样的，还是个没能力的小老师，您让我这样的怎么活？”张步凡撇撇嘴说道。 “得嘞，那我就不矫情了，走了。”田状状把最后一块肉吃了，掏了钱放桌上，站起来往外走，又一转头有些遗憾的说道：“你小子啊，明明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怎么就不开窍呢？哎……” 走了。 …………………… 后头还有………… 第五十九章 读书笔记（千收加更） lei了lei了~加更lei了~ …………………… 好莱坞的剧本，更像是一种“填空题”，形成行业标准的120页剧本，总共分为三幕，第一幕为开端建置，大概占据1到30页；第二幕为中段对抗，从30页到90页；最后一幕是结局，从90页到120页。 这中间还有比较重要的情节点，作为一个事件，承接三段的接合与转折，也作为剧情推动和间歇小高潮，第一个情节点往往在第25页到30页，第二个情节点则是在85到90页。 这其实就像是做一道菜，同样分三步，第一步交代这道菜所用材料并对其进行处理；第二步是做菜的过程；第三步则是揭开锅盖出锅，将这道菜的色香味全部的爆出给大家观赏品尝。 而那些情节点，就像是菜下热锅时忽然的爆发，或者加入料酒引火点燃之后的火光朝天…… 只是相比于做菜，好莱坞的剧本模板要更加的规范，或者应该用死板来形容，据说如果编剧不按照这个剧本模板来写，即使再精彩的故事，别人也会连看都不看一眼。 这样做到底是好是坏呢？ 有的人觉得这是不对的，因为这是在抹杀编剧的天赋，就像是国内的应试教育一样，很多天才编剧因此被埋没，而更多的编剧为了能够生存下去，宁愿压制自己的天赋，去写那些“应试作文”。 有的人却觉得这样做其实是应该的，因为这样的做法，让原本就在一定程度上有些抽象和模糊的编剧这个行业与整个影视行业的对接变得更加顺利，在这样的模板控制之下，再不会有太多的夹杂了编剧自身想法的太过意识形态的东西被放进剧本中，无论是导演还是演员，对剧本的理解就变得容易了很多。 这是矛盾的，而且这个矛盾在短期内是不可能被调和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好莱坞的经典电影依旧在不断的出现，而且他们那种在各种规范之下形成的影视剧制作流程，也是非常值得各国学习的。 嗯，这里就说的有些泛了，毕竟我只是个熟练的厨子兼新手编剧而已。 ……………… 这是张步凡的读书笔记，就存在他的电脑里。 电脑几百个g的硬盘，被分成了4个区，cdef，被张步凡分别起名为系统、工具、娱乐和工作。 工作的那个盘里面原本有俩文件夹，一个是他在网上找的一些食谱，另一个放的是他对自己梦境的记录，原本就想起名叫“梦境”，后来觉得太抽象而且万一被人看出来也不好，所以最好起名叫“人物传记”。 之后，看电影的时候发现自己会不由自主的去代入和分析那些电影中的人物，于是又多了个文件夹，叫“角色分析”。 等到拍完《团圆》回来之后又多了个文件夹，叫“剧本”，里面就放了俩word文档，一个《斗牛》剧本，一个《团圆》剧本。 然后最近又多了一个文件夹，就叫做“读书笔记”，记录他从那些书里面看到的一些比较精华的地方，以及自己的一些心得和思考。 写完了，再读一遍，满意的点点头，同时还在思考，矛盾会一直持续，那自己到底应该是偏向哪一种呢？ 其实这个问题就目前来说真不是问题，他可是王权安和金那的成熟剧本放在面前都不看，推开了自己写的人，真要给他竖立那么多的条条框框，他就不是天赋被抹杀那么简单了，而是压根就不会写了。 推开键盘，从椅子上站起来，也不关电脑，伸着懒腰就往外走，准备开门迎客。 开了门锁，拉开门，准备把“营业中”的牌子挂出去，刚一步跨出去，就是一声尖叫，“呦！” 都破了音了。 外面，离着他特别近的地方响起个声音，“叫什么啊，我有这么吓人么？” “能不叫么，一开门连前面一个人，都快跟门神一样贴在门上了，换了谁都怕啊。”张步凡捂着胸口，一副“人家的小心心快要跳出来”的模样。 一巴掌就按在脑门上了，“怎么跟姐姐说话呢？说你姐是门神？”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姐，哎，咱们还在这站着干什么，赶快进来啊，姐，请进请进。”张步凡牌子也不挂了，赶忙迎着人进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步凡认的姐姐——闫霓，两人不久前刚在《斗牛》的首映礼上见了面，没想到分别没几天，人家上门来了。 张步凡还奇怪呢，就听着骨碌碌的声音，再一看，闫霓手上还拉着一个行李箱呢。 “姐你这是又要去哪啊？”张步凡好奇问道：“你不是刚拍完国师的那么电影么？” 之前闫霓一直很忙，在拍摄完了《斗牛》之后立刻就进了别的组，连着拍了两部电视剧和一部电影，电影就是国师的那部《三枪拍案惊奇》，一部真的特“惊奇”的电影。 也是因此，之前《斗牛》宣传的时候她都很难抽出时间来，比还在边疆拍《无人区》的黄博还要忙。 一直到快到8月底的时候才总算拍完了，然后才有空参加了《斗牛》的首映仪式，但是看现在的情况，她似乎又要去新的剧组了。 闫霓把行李箱靠墙放好，笑道：“没办法，姐就是忙碌的命啊，这不又接了一部电视剧么，今天下午的飞机，姐就想着反正上午也没事，不如来你这认个门，顺便混一顿好的，不然等到到了剧组，还不一定又是什么样的伙食呢。” “嘿，那你开来对时候了，昨天下午我去市场，正好碰到肉摊卖新杀的猪肉，够肥够新鲜。那姐你随便坐，要是无聊，那边进去我卧室，电脑开着的，你可以玩一会儿，我去给你做饭去，保证你满意。”张步凡特别开心，闫霓能来看他他感到开心，闫霓专程来吃他做的饭，他更开心。 “别太忙啊，你待会儿也该来客人了。”闫霓嘱咐一句，也不急着坐下，在小饭馆里转了起来。 “好嘞。”张步凡应了一声，准备进厨房，结果就在这个时候。 “夸嚓。” 推门的声音，接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后头居然也跟着骨碌碌拖行李箱的声音。 然后是一特开心的声音，“张步凡，我要吃抓饭拌面凉皮子！” 第六十章 一条战线 感谢lulud的打赏~非常感谢！ ………………………… 佟丽亚回京城了，这让张步凡有些意外，毕竟前几天他去参加《斗牛》首映礼的时候两个人还通了电话，当时佟丽亚还在横店那边，只说拍摄到了后期。 张步凡还想着怎么也得还要一个月呢，没成想，这才一周都不到，人家就已经杀青回来了。 等到特豪迈的喊完了，佟丽亚愣了，她也没想到，饭馆里除了张步凡还会有其他人。 她可是张步凡的“常客”了，对小饭馆也特别熟悉，这次过来眼看着才刚11点出头，而且饭馆门外没挂那个“营业中”的牌子，就以为张步凡只是刚刚开门，还没开始营业，也就自觉地认为小饭馆里只有张步凡一个人了，在张步凡跟前还有啥顾忌的，直接就嚷嚷开了。 结果，闹了一个大红脸。 “不，不好意思，我还以为只有张步凡一个人在呢。”她冲人家点点头，特别羞涩，忽然眼睛一瞪，“佟掌柜？不，闫霓老师。” 闫霓已经算是人精了，从佟丽亚一进来她其实就已经认出了这位已经有不小名头的小花儿，看着佟丽亚在那“表演”她也没笑，此时却是面带和蔼可亲的微笑说道：“是我，你是佟丽亚吧？你好你好。” 这位对于佟丽亚来说可是大前辈了，可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握手，带这些尴尬的笑道：“闫霓老师你好，我是佟丽亚。” 那边张步凡也不急着进厨房了，过来算是帮佟丽亚解了围，“你们俩认识啊？那正好，省的我介绍了。” 有闫霓在，佟丽亚的豪爽劲儿全没了，笑的特淑女的说道：“闫霓老师演的佟掌柜那么有名，谁能不认识啊，倒是没想到闫霓老师居然认识我，我觉得特别受宠若惊。” 张步凡冲她笑道：“你也别妄自菲薄了啊，你现在怎么也算是新一代一小花儿了，虽然比不上我姐有名，但也不差了。” 这话没错，眼见着新千年马上就要过去头十年，双兵紫衣靖蕾那一辈早就过了小花的年纪，开始沉淀积累，而新一代的演员们，如大幂幂、近视妹之流也开始借着各种改编偶像剧开始崛起。 佟丽亚虽然没有获得那几位那样好的资源，但是凭借本身扎实的根子，也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了属于她自己的路，名气也是开始进入了发酵期。 佟丽亚对闫霓温顺，不代表对张步凡也能那么温顺，漂亮的眼睛一斜，“你怎么还在这？快做饭去，我快饿死了，闫霓老师肯定也饿了，你忍心让两位女士挨饿吗？” “得，我的错，我现在就去。”张步凡早都习惯了，对于她的态度丝毫不在意，冲闫霓一笑，转身进了厨房。 边上，闫霓看着两人的相处方式，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尤其是接受到张步凡进去之前投过来的那个“多多担待”的眼神，她更是笑的有些开心。 且不说外间两位女士都在聊什么，张步凡进了厨房，大脑就开始迅速转动起来，本来准备给身为陕北人的闫霓做一顿陕北面食的，现在加了个佟丽亚，这食谱就要改一改了。 想了想，眼睛忽然一亮，拿过一个大盆，从面粉袋子里盛出两碗面粉，开始和面。 祖国大西南的各个省份，无论饮食习惯多么的不一样，但都有一个共同的喜好，那就是吃面。 边疆的拉条子拌面、甘省的牛肉拉面，在到陕北和西山那边的上百种各种面食，不仅样式多，而且味道都非常出色，让人吃了还想吃。 面就做成拉条子，但是拌面的菜却是有讲究的，两个人一个是边疆人，一个是陕北人，口味差距还是蛮大的，当然，张步凡是谁？小饭馆大厨，这难得到他么？ 于是…… “闫霓姐，我昨天晚上刚看了《斗牛》，你在里面虽然戏份少，但是演的真好，如果换成我肯定演不出那种味道来。” 外面，佟丽亚和闫霓聊着天，老师的称呼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姐。 两人正聊着，忽然同时一停，就看着张不放噔噔噔的跑了出来，冲她们一笑，也不停，就进了边上的卧室，没两分钟又出来了，嘿嘿一笑，回厨房去了。 两人莫名的对视一眼，不由一笑，也不管他，继续开始聊。 5分钟后。 噔噔噔，张步凡又出来了，这货也是有病，非得冲人笑一下，但是估计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在别人眼里有点奇怪，所以笑的特尴尬特僵硬，整个人跟个二傻子似的。 等到他再次回了厨房，外面的两位女士再忍不住，哈哈乐了起来，干脆也不聊天了，站起身先后进了厨房，好奇张步凡到底在搞什么鬼。 一掀帘子，一股香味扑鼻而来，两人眼睛都是一亮。 “过油肉炒蘑菇！”这是佟丽亚闻出来的味道。 “碎肉臊子！”这是闫霓闻出来的味道。 “哎你们怎么进来了？这里面油烟大，快出去等着吧，快好了。”张步凡还跟那炒菜呢，听到声音一扭头就看到两人，忙说道。 “我们来帮忙的。”佟丽亚说道。 “嘿，你来那么多次也没见帮回忙，怎么，要在前辈面前表现啊？行了，真不用你们帮忙，哎，那有两个菜做好了，你们端出去就好。”张步凡笑道。 这混蛋，没看还有别人在么，就不能给我点面子？佟丽亚有些羞恼的偷摸瞪了张步凡一眼，也不勉强，和闫霓一人端着个盘子出去了。 整个过程里，闫霓什么话没说，就脸上挂着笑在那看着，而且笑容愈盛。 又过了10多分钟，饭总算做完了，张步凡端着个盛了拉条子的大盆出来，又进去端了些东西出来。 “时间有点赶，没做太多，凑合点吃吧。”四方的桌子，佟丽亚和闫霓一人一边凑在一起，他就随便的在佟丽亚另外一边坐下，介绍了起来，“拉条子，总共三个菜，过油肉炒蘑菇、肉臊子和西红柿鸡蛋臊子，后面这俩是我现学的，姐你尝尝看地道不地道。还有这个，这是我今天早上去买的饼，本来准备当后面几天早餐的，结果正好用上，算是肉夹馍吧，也是两种口味，一种辣子炒牛肉丁的，还有一种炒烤肉的。” 说是凑合吃，但是声音里那种得意劲儿一下就能听出来，显然他对自己做的这一顿非常满意。 另外俩人也明白了他刚才跑出跑进的是在干嘛，感情是跑去电脑上查菜谱去了。 看着一桌子饭菜，佟丽亚悄悄的吞了口口水，嘴上却说道：“都是肉菜，你是多想我们长胖啊？” “就是。”闫霓笑着帮腔，“这事儿你上次可是已经做过一次了啊，在《斗牛》剧组被你喂胖之后，害得我差点把三枪的那个角色丢掉你知道吗？” 张步凡一脸懵逼，看看佟丽亚再看看闫霓，这两个人，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怎么就站到一条战线上去了呢？ 第六十一章 百日宴 “丫丫那姑娘真不错，我挺喜欢她的。”这是那天闫霓走的时候给张步凡说的。 嗯，是不错。 “闫霓姐真好，我挺喜欢她的。”这是佟丽亚那天走的时候给张步凡说的。 嗯，是真好。 哎不是，你们俩聊开心了，互相觉得不错，你们自己说就行了啊，跟我说什么呢？张步凡是懵逼的，典型的直男反应。 当然，这点小问题并没有对张步凡产生什么影响，实际上第二天他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管琥送的那几本书终于看完了，准确点说是三本书，而且因为是指导类书籍，字数并不多，所以即便这中间张步凡还进组了俩月，也依旧在10月到来之前看完了。 《斗牛》已经上映了一段时间，票房果然和管琥猜的一样并不咋样，头一周的黄金期，票房也才将将过了500万，照这个样子，等到下映的时候，总票房估计也就1000多万，很难过2000万去。 就这管琥还挺高兴，和张步凡通电话的时候说这已经超出他预料了，按照他的预料，这部电影到下映估计只有1000万左右，而现在看来可能比他预料的能多出几百万去。 管琥给他打电话，主要是为了和他分享参加威尼斯电影节的一些事情，当然，这话也就是说着好听，实际上就是这孙子去一趟威尼斯，得着不少好处，跑他这儿来炫耀来了，这还差着10几岁呢，到底谁才是年纪小的那一方啊。 威尼斯电影节一行，就和管琥当初和张步凡说的一样了，就是去长见识的，电影都没进主竞赛单元，而是进了一个叫什么“地平线单元”的，这个单元吧，说得好听点是为了鼓励电影的实验和创新，用以捕捉电影未来的潮流和趋向，实际上说白了，就是为了吸引海外发行商的。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单元，《斗牛》也没能拿到奖。 虽然管琥嘴上说着对威尼斯电影节拿奖没抱希望，但真正没拿到奖了他还是有些不爽，跟张步凡喷那些评委，“那些外国孙子就想看咱们苦难落后的一面，稍微给他们弄点不一样的东西弄点不一样的东西他们就不能接受了，就这还说自己包容呢，我呸！” 奖没拿着，不过片儿……不对，是电影卖的倒是不错，欧洲的几个大国，就n国联军里那几位，基本都卖出去了，还有老米，这些是去之前管琥就料着有可能能够卖出去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小国家也都购买了，这就是意外之喜了，虽然人家国家小人口少，所以购买价格也上不去，但全部加一块也不是个小数目了，没办法，人家用的都是欧元和米元啊。 这个事儿张步凡也爱听，因为他的酬劳跟这个挂钩啊，或者说是和管琥的导演分成有关，所以电影卖的越好，他拿的越多，也越高兴。 ……………… 过完9月，立刻就是国庆了，今年国庆比较特殊，因为是建国60年的日子，这可是大事儿，举国上下都十分重视，各地都是一派喜庆，而重中之重，当然就是天安门广场前的大阅兵。 为了这个阅兵仪式，长安街早早的就封了街，而在街道两侧大楼中上班的人，也比其他人提前了几天放假。 作为爷们以及一个爱国主义好青年，张步凡对大阅兵还是很有兴趣的。 这么盛大的典礼，天安门那块儿肯定是去不了的，那都是给受到国家邀请的人观礼的地方，但长安街那么长，其他地方还是没问题的，当然也需要申请资格，不是什么人都能往里进的。 张步凡早早的就申请好了资格，说来运气也是好，恰逢60年国庆的时候他们整出来了一部“主旋律电影”，在某些方面无形中占了一些便宜——管琥和他以及黄博高胡都对阅兵感兴趣，干脆就以剧组的名义进行了申请，果然获得了批准，还被分配到了一个相当好的位置。 有了资格，当然就是等了，当然，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情。 管琥的孩子已经出生了，儿子。 出生的时候，恰逢张步凡在魔都那边跟组拍《团圆》，也没法到场庆贺，管琥也明白，所以就约了孩子百日的时候必须到。 而这个孩子的百日，正好就在国庆节前，9月最后的那几天。 管琥还是比较低调的，孩子的百日宴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办，只是邀请了他以及他老婆两家最亲近的亲戚，以及两边关系最好的朋友，加起来总共只坐了5桌，选在了曾经的京城八大楼之一的泰丰楼。 张步凡还从来没有参加过孩子的百日宴，思来想去不知道该带什么礼物，最后干脆亲手做了一个大蛋糕拎着去了。 这个蛋糕他是真的花了心思的，三层的水果蛋糕，最上面还用巧克力雕了些动画形象——葫芦娃，没办法，以他的年纪，他的儿童时期不就是大闹天空、哪吒闹海和葫芦娃么。 挺高兴的拎着去，还准备跟管琥邀功来着，结果，到了那里才知道，百日的小孩根本吃不了蛋糕…… 不过，他的蛋糕还是起到了作用。 孩子百日，庆祝还是其次，最主要的目的当然就是抓周，管琥家也没能免俗，就在包厢里铺开一个大毯子，这一头上放了小二十样东西，然后小家伙被放在那一头的中央。 这抓周吧，说是让孩子自己选，但实际上爸爸妈妈，甚至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哪个没私心啊，都希望孩子去抓自己摆那的东西，几个人站在那些东西后面，又是拍手又是做鬼脸的各种想着法儿的吸引孩子。 结果可能是东西太多，孩子都给看懵逼了，往前爬了两下就坐那不动了，小脑袋晃来晃去一会儿看这个一会儿看那个就是不往前爬。 管琥忽然灵机一动，悄悄的把张步凡做的蛋糕拿过来，还点了几根蜡烛插上去，然后往自己摆的一个摄像机的镜头后面一放。 也不知道是葫芦娃还是蜡烛那一闪一闪的光吸引了孩子，小家伙忽然咧嘴一乐，就往那边爬了过去。 梁婧急了，立刻大喊，“哎你作弊”，就想去抢蛋糕，但还是晚了，小家伙已经爬到了镜头上。 管琥也不和老婆争了，任由梁婧抢走了蛋糕，他自己则对张步凡一竖大拇指，“记你一大功！” 无题 不知道为啥，章节名就被干掉变成无题了，只能在这里说一下，这一章的章节名是和阅兵有关的，如果看不到的理解一下，谢谢。 ………………………… 10月1日一早，还在睡梦中的张步凡就被电话铃给吵醒了，睁眼，有点懵逼。 为了今天去看大阅兵，他是定了闹铃的，而且还挺早，10点钟阅兵正式开始，他定了7点，而现在闹铃没响，响的却是手机铃，说明现在7点还没到。 迷迷糊糊拿过手机一看，才5点多，来电的是黄博。 强行抑制住挂掉的冲动，老大不愿意的接起电话，黄博的声音立刻进入耳朵里，“起床了啊，我10分钟后到你那。” “大哥，这才几点啊……”张步凡无语。 “别几点了，已经晚了，现在过去都要排老长队往里挤了，再晚点挤都挤不进去了。”黄博都被他气笑了。 “这么夸张？”张步凡犹自不信。 “废话，也不看看这是什么事，好多人昨晚上直接就睡长安街附近了你知道么，不说了，挂了，你快点的，我马上到了。”黄博挂了电话。 张步凡看着已经被挂掉的电话，又愣了一会儿神，总算开始磨磨蹭蹭起床，穿衣洗漱，还刷牙呢，黄博就跟那砰砰砸门了。 拿冷水冲了脸，张步凡还是有些懵逼，这就是昨晚上只睡了4个小时左右的后遗症，黄博才不理他呢，一把拎着就往外走。 “哎，门，门还没关呢。”被十月初秋的小风一吹，张步凡总算是正常了点，至少记起来家门还没关。 建国60周年的大庆典阅兵，其规模堪称恐怖，据报道，现场参与到这次大阅兵中的，观礼者以及受阅官兵总人数超过20万人次。 这是个什么概念呢，这一年，京城的总人口1800万多点，相当于百分之一还要多的人口剧集到了长安街上参与这场阅兵。 而张步凡正是其中之一。 长安街以及周边很大一片区域都被封锁了，黄博只能把车停在很远的地方，两人一人两根油条，一边啃一边往那边赶。 排了老长的队，总算是到了安检的地方，过了安检往里又继续排队，排到跟前，还要往里挤。原本还觉得国庆了天气已经有了点凉爽感觉的张步凡，硬是连着出了好几身大汗，这才总算到了。 黄博把自己手机往他眼前一放，居然已经9点半了。 管琥和高胡已经到位了，正跟那聊天呢，见两个人无比狼狈的到来，不由都笑了，高胡问道：“怎么这么晚？” 黄博一仰头，拿下巴一指张步凡，“还不是他，要不是我上门去把他拽出来，我们估计现在还在路上呢。” 张步凡都累的不想说话了，跟哈士奇一样在那张着嘴狂喘，好一会儿才开口，“有水么？嘴干的要爆炸了。” 管琥笑着递过来一瓶水，同时笑道：“你好意思么？你在我们里面还是最年轻的呢，结果也是最虚的，丢人不？不是我说你啊，该锻炼锻炼身体了。” 张步凡一气儿灌下去大半瓶子水，总算活过来了，也有力气打嘴仗了，一撇嘴特不屑的说道：“说我身体不行？敢跟我比扳手腕么？” “你一从小练颠勺儿的厨子，跟人比掰腕子，你也就这点出息了。”管琥点点他，自己也乐了。 10点整，阅兵仪式准时开始。 56门礼炮代表着56个民族，就分列在正阳门外中轴线的东西两侧，单数东侧鸣炮，双数西侧鸣炮，总共鸣炮60响，代表着建国60周年。 鸣炮结束，升国旗奏国歌。 再然后是检阅。 检阅完了，还要进行致词。 几个人的位置挺不错，离着天安门城楼不算远，听得清清楚楚，只可惜几个人每一个对致词感兴趣的，都跟那聊着天，压根不知道说的啥。 这些流程走完之后，阅兵仪式正式开始，几个人也总算嗨了起来。 这次阅兵，总计有14个徒步方阵、30个装备方阵以及12个空中梯队接受检阅。 最先出来的是徒步方阵，海陆空三军仪仗队打头，一直到女民兵方阵。 几个人全神贯注的看着，居然还没忘了聊天，而且聊着聊着居然就又聊到了电影上去。 “当兵的是真的帅啊。” “错了，是当咱们国家的兵才帅。” “也是，像阿三国那样的，根本就是一群演杂技的。” “哎，你们说，咱们国家的兵帅成这样，怎么就没个电影表现一下呢？” “怎么没有，每年有关当兵的电影还少么？” “但是，那些电影能看么？” “呃，倒也是……” “哎，光说有啥用，你拍一个呗。” “算了吧，那种电影我拍不来。” “你俩可以去演啊。” “就咱俩这脸，你觉得哪个适合演那种当兵的？” “咱们这几个啊，也就你有点戏，争取弄个好本子出来吧。” “呵呵，且等着吧。” 这个话题一直持续到女兵方阵出来才算结束，看着英姿飒爽完全不输男子的女兵们，几个大老爷们眼睛都看直了。 “之前的是帅，这些姐姐们是又美又帅。” “哎哎哎，一个个的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啊，少看点，不怕嫂子吃醋啊。”张步凡斜乜着边上三个人。 “嘿，孙子，你倒是没老婆，你看，你从里面看个老婆出来啊。”三个人同时鄙视他。 徒步方阵之后是装备方阵，随着坦克、导弹等等先进武器出现，也不知道怎么的，话题就又被带回到了之前的那个问题上。 “哎你说，就之前那些帅气的兵哥哥，带上这些先进装备来一场军事行动，是不是特别迪奥？” “那不是废话么，那简直是迪奥爆了好么！” “那为什么这么迪奥的东西，就没人放进电影里去呢？” “不，不是没人放进电影，而是这样的电影根本没人拍，这牵扯的问题就有点多了，一个是涉及国家最新式武器，国家允不允许拍摄的问题，还有一个拍摄成本过高不容易回本的问题，光这两个，就基本把拍摄这种现代战争电影的路给堵死了。” “所以啊，咱还是安安心心的看阅兵吧，也就借着这个机会多看两眼了。” “……” 第六十三章 提名 “我爱你中华~我爱你~中华……” 别误会，这不是谁在唱歌，而是手机铃声——张步凡的手机铃声。 自打几个大老爷们跑去看了那一场震撼国内外，足以被载入史册的大阅兵之后，张步凡就把手机铃声改成了这个。 手机已经不是之前的诺基亚小板砖了，就在国庆节当天，大阅兵结束以后，回到家，张步凡就发现手机屏幕不亮了。 神奇的是，屏幕不亮了，但还能打电话，别人电话拨过来照样有铃声，按了接听键也能正常通话，不得不说那时候的诺基亚手机的皮实。 用了几年的手机，都用出感情了，张步凡还想修来着，结果到了店里一问，别说手机了，就连手机的零件都已经停产好几年了。 没办法，只能换。 自从乔老爷子整出来了一个烂苹果智能手机，这几年来，智能手机逐渐在市场上流行起来，甚至有人做出了未来5到10年内，智能手机的硬件配置将全面超越电脑，并完全取代电脑的语言。 张步凡也赶时髦换了个智能手机。 这个时候，国内的智能手机生产商还没发展起来，反而是棒子国的四星手机借着这个机会抢占了极大的一片市场，张步凡买的就是四星的i8910。 刚换了没几天，还没习惯呢，拿起来对着那么大一块亮着光的屏幕发了会儿呆，才猛然反应过来，急忙手忙脚乱的按接听键，差点就给按错给挂断了。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特有礼貌。 那边一个挺好听的女声就响了起来，“你好，请问是张步凡先生吗？我是……” “不好意思，没钱，不买房，也不贷款，再见。”夸嚓，给挂了，一边还在那感慨，“哎，这种广告电话真是越来越多了啊。” 说完，把手机丢一旁，继续洗菜。 没成想，刚消停了没1分钟，手机铃声又响了，张步凡歪着脑袋一看，嚯，还是刚才那个电话，这年头做广告的都这么执着么？ 这次都不接了，直接挂断。 10秒后，再响…… 张步凡无语了，把手擦干，接起电话，“哎我说，现在做广告的都像你们这么执着么？” 那边还是那个女声，听声音有点委屈，“张步凡先生，我不是打广告的，我是小星星娱乐有限公司的，我们手上有两个很不错的ip，想要邀请您来为这两个ip创作剧本。” “啊？”张步凡懵了，比之前对着手机懵了不知道多少倍。 对面那女的说的话里每个词他都明白，就连ip这简称，经常刷博客的他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把这些拼成一句话，他就不懂了。 “就是，张老师，我们想邀请您来为我们公司即将筹拍的电视剧做编剧。”那边又解释了一句，先生也不叫了，直接就改老师了。 “不是，你这话信息量有点大，我得消化消化，抱歉哈。”夸嚓，又给挂了，这一次总算没像之前那样追着来电了。 挂了电话，却没放下，也没继续洗菜了，在那消化了好一会儿，又拿起电话，播了通电话出去。 管琥的声音很快响起，“怎么了？有事儿快说，忙着呢。” “你会唱小星星，啊呸！你听过小星星娱乐有限公司么？”张步凡问。 “什么小星星？我特么还一闪一闪亮晶晶呢。”管琥乐了，笑道。 “正经点，没跟你开玩笑，真就叫小星星，小星星娱乐有限公司。”张步凡继续问。 “没听过，你问这个干嘛？”管琥好奇道。 “就刚才，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是这个公司的，说他们公司手里有俩ip，想让我去当编剧给他们写本子。”张步凡如实回答。 “嘿，果然是出名了啊，都有人主动找你了。”管琥跟那嘎嘎直乐。 “我出什么名？就那个《天天向上》？我连脸都没露，就靠你们几个人白话出来的那点名气？别真当我什么都不懂啊，这都过了两个多月了，那点儿名气热度早没了。”张步凡说道。 “我说是那个了么？”管琥鄙视的说道：“就你这样还好意思说自己懂啊？” “难道还有别的事情么？”张步凡很疑惑。 管琥不答反问，“你知道，一个电影节的颁奖礼，一般什么时候公布各大奖项的提名名单么？” “……”不回答即代表无知。 “那你跟我这装什么最懂的？”管琥继续问。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没之前那么硬气了。 “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三大奖项至少拿一个的么？” “台岛金马奖？”张步凡的记性还是不错的。 “7个提名，你运气好，蹭到个最佳改编剧本。”管琥似乎没好气的说道，但语气里却是满满的骄傲和开心，为张步凡能够得到这样的殊荣。 “所以我又出名了？”张步凡还有点愣怔。 “现在算什么出名，你以为那种野鸡公司找你你就是出名了啊？差得远呢，至少也得等你真正把奖拿到手了。”管琥根本不给他得意的机会，直接往头上浇冷水。 “哦。”就这事儿吧，张步凡还真没有反驳的资格，只能听着。 “对了。”管琥忽然又开口道：“就这个事儿，我还正想和你说呢，既然得到提名了，不想去也得给我去啊，如果敢临阵脱逃，我拆了你小饭馆，你滴明白？” “明白，大大滴明白！”张步凡也算嘴炮界的老炮儿了，随便怎么贫，张口就来。 “好了，我忙去了。”夸嚓，那边挂了。 张步凡也不在意，跟那自言自语着，“原来是获得提名了啊，不会真获奖了吧，第一个剧本就获奖，我果然是天才啊！哎不对，我打电话过去似乎不是为了这事儿啊。”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一看，还是管琥。 “哎，忘了说了，那种野鸡公司的邀请别应啊，好歹马上就是金马最佳编剧了，跑去接那种野鸡公司的烂剧，我都替你臊得慌。”然后，也不等张步凡回答，夸嚓，又挂了。 第六十四章 金马奖 台岛电影金马奖，创办于1962年，发展到今年已经是第48个年头，是华语影坛历史最悠久的电影奖项。 金马奖原先由台岛新闻局主办，后来于1990年交由金马电影节执行委员会主办，其主要目的是为了促进台岛地区电影制作事业和表扬对华语电影文化有杰出贡献的电影人。 虽然创办已经48年，但今年的金马奖却是第46届，因为在64年和74年的时候分别停办过。 金马奖的奖项包括最佳剧情长片、最佳男主局和最佳女主角在内的总计26个奖项，由金马奖评审委员使用公开讨论不记名投票的方式选出。 尽管宣称评奖条件不设地域限制，评奖对象面向所有华语电影和华语电影人，但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就公平性来说，金马奖仅比香江的金像奖好那么一丢丢，台岛之外的华语电影想要获奖，其难度可一点都不小。 金马奖的举办时间一般是在11月到12月之间，现场揭晓和颁发奖项，但是各奖项的提名名单却是提前一个月甚至一个多月就公布了，所以其实提前一个月，圈内的目光就都已经集中到了这里。 也只有张步凡这样，说是踏入了圈子又不确切，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在圈子的边缘疯狂试探的家伙才会对此一无所知。 在那个小星星娱乐有限公司之后，又有几家按照管琥的话属于“野鸡公司”的娱乐公司找上了张步凡，张步凡都给拒了。 其实不用管琥提醒，他自己也明白，人家看上的根本不是他在编剧方面的能力，只是为了一个噱头而已。 就算获得了提名，他在这方面依旧只算是个新人，开价肯定不高，人家只需要给他一笔小钱，换来他的加入，甚至都不需要他亲自去写剧本，然后到剧集上线的时候放出一条宣传消息。 宣传词张步凡都想好了，“金马奖最佳编剧鼎力加盟，带给你不一样的剧情体验！” 呸…… 其实这个张步凡还是能理解的，像这些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小型影视公司，想要在这个圈子里生存下去，必须得无所不用其极。 相比起这个，其实张步凡更佩服他们的信息获取能力，自己的电话连那些卖房、贷款广告的都没几个知道的，他们是怎么弄到的呢？ ……………… “哎，你们那个狗血剧开拍了么？”张步凡在和佟丽亚聊天。 两人聊天既不是打电话也不是发短信，用的是手机oq，一款企鹅公司推出的聊天软件的手机版本。 自从换了电脑之后，张步凡简直就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从一开始的上网看菜谱，到后来的刷博客，再到现在的oq，对了，还有个微博。 微博和博客是一个公司的产品，与博客相比，微博的发布更简便，尤其适用于智能手机端，且有着被动阅读以及自传播速度快的特点，尽管今年8月份才开始内测至今不过俩月，却已经有了相当多的用户，其用户增长速度远远超过了博客，很显然，在这个泛娱乐化的社会，这种更轻便的信息分享方式更受到人们的青睐。 “开拍？都快拍完了。”佟丽亚很快回消息，相比起张步凡，她才是真正的“尖端科技引领着”，博客和手机oq都是她安利给张步凡的，对了，那个时候还没安利这个梗。 “？？？我记得你才去了半个多月吧？”张步凡愣了下，佟丽亚的形成他很清楚，因为这姑娘回京城的第一顿饭，以及离京前的最后一顿饭都是在他这里吃的。 佟丽亚不仅和闫霓一样上飞机前的那段饭来他这里吃了，还顺便把她即将拍摄的电影的剧本给张步凡这位“带编剧”看了。 据说还是电影频道，也就是中央六套投资拍摄的电视电影，叫什么《玫瑰余香》的，名字起的挺诗意，但那内容…… 张步凡看了一半都不到就看不下去了，还因此弄得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中午和下午连着两顿饭都没吃。 这可不是《爱情公寓》那种虽各种抄袭但确实有意思的剧，这部剧，真的只有两个词能形容了。 一个是狗血，另一个，是恶心。 张步凡是真的想劝佟丽亚放弃这部电影，但人家已经接了，而且还是央视的戏，哪那么容易说不演就不演的，还好现在的佟丽亚名气没那么大，演个烂剧还不至于把自己的名声弄臭。 可就算是剧情再烂，张步凡也没想到一部电影可以只用不到一个月就能拍完的。 他跟过两个剧组，都是属于那种规模不算大，但足够专业的，再加上他喜欢站在监视器后头看，去琢磨，所以在这方面还是蛮明白的。 一个电影剧组，但凡是对电影质量有点追求的，光是服化道等等方面就要耗去不少时间，再对演员的演技稍微的严一点，那就至少一个月以上了。 而这个剧组呢？从佟丽亚出发去苏南到现在，去掉开机仪式等等前期的时间，满打满算连半个月都不到，这就快拍完了？ 洗钱电影也没这么快的吧？ 再联想到之前看的剧本那让人看了想吐的狗血恶心内容，张步凡已经不对这部电影抱有任何期望了，他现在只期望这部电影越晚出现越好，最好是连上电视的机会都没有，这样对佟丽亚的影响就会越小。 “是吧？是不是没见过进度这么快的剧组？我也没见过，这回算是见识了。”那边佟丽亚心情看来还不错，话的后面还发了一个笑脸。 张步凡无语，只能编辑对话发过去，“这电影，演就演了，但是宣传什么的就算了，尤其是博客、微博文章那种算是你个人的宣传，可千万不要发，他们求你都不要发，明白么？” “呵呵，你当我傻啊，本姑娘怎么可能去宣传这种剧啊。”佟丽亚回了个戴墨镜得意的表情。 张步凡转念一想，也是啊，都是在这个圈子里混的，而且这姑娘一路走来也没那么顺利，怎么可能是那种傻白甜么。 这时候，佟丽亚又发来一条消息，“不过还是谢谢你关心我啦，回去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张步凡一翻白眼，就是那种你点菜我来做的请我吃饭呗。 呵呵…… 第六十五章 张小厨美食品评（1） 感谢猿人阿兴的打赏~~~ …………………… 《玫瑰余香》到底拍了多久张步凡不知道，反正作为主角的佟丽亚早早的就告诉张步凡她解放了。 她的行程很紧，本来电影结束之后紧跟着就是一部电视剧的拍摄，但因为拍摄的太快，那边电视剧剧组还没完全筹备完，她罕见的有了一小段假期。 张步凡一想，反正你也没啥事儿，要不，跟我到台岛参加金马奖去？ 结果人姑娘不高兴了，我又没有作品入选金马奖，去干什么？蹭红毯去么？我脸皮可没那么厚！ 张步凡有些尴尬，什么蹭不蹭的，蹭红毯有啥意思？蹭我才……咳咳，就是看你正好有空，所以去台岛玩一圈散散心而已。 佟丽亚最后还是拒绝了，告诉张步凡，还是不要了，总觉得有些奇怪，还是等我出名了，参演的电影获奖了，到时候我带你去参加电影节去。 张步凡：？？？ 这就不奇怪了？ 最后，张步凡还是自己一个人去了。 也不算一个人，这毕竟算是件“公事”，所以张步凡是跟着《斗牛》剧组行动的，剧组不仅包圆了他来回机票以及住酒店的全部费用，还帮他购买了两身西服。 本来他准备自己准备的，但被管琥给拒了，用管琥的原话就是，就你那点审美，你买的西服我怕丢人，丢剧组的人。 是有点伤人，但人家都愿意给你花钱了，还有啥好说的呢？ 金马奖的具体举办日期已经确定，11月28号，而张步凡跟着《斗牛》剧组，提前了一周就到达了台岛。 作为拿到了整整7个提名，而且是几个主要奖项获奖大热的电影，所以台岛那边的媒体早早的就已经约好了采访。 当然，接受采访的是管琥、黄博他们，张步凡是去玩的。 管琥倒是想让他参加采访，他给拒绝了，用他的话就是“我还没准备好”。 用管琥的话就是“这孙子忒矫情”。 最终管琥没难为他。 台岛是中华第一大岛，世界第三十八大岛屿，总面积36193平方公里，总人口2000万左右。 没错，那么大个岛，结果人口也就和京城差不多。 而金马奖的举办地北市，则是台岛的政治、经济、文化、旅游、工业、商业中心，同时也是台岛人口密集度最高的城市，整个台岛，有十分之一还多的人口都集中在这里。 到了北市，入住酒店之后剧组就分开了，管琥带着其他主创准备接下来的采访，而张步凡则自己一个人背着他的双肩背包就出门玩去了。 说是出去玩，实际上就是觅食之旅，他对什么景点之类的东西根本没兴趣，在京城那么多年，却连京城的景点都没玩全，但是，京城但凡有些名气的饭馆吃摊他却是几乎逛了个遍。 而好不容易来一趟台岛，他当然不会错过这个体验不同美食的机会。 拿着他的四星i8910，跟随着上面提前准备好的美食攻略，张步凡一路就到了位于北市101购物中心的鼎泰丰。 这家店72年创立，三十多年的时间，分店已经开遍全世界，更在93年的时候被米国的纽约时报评选为“世界十大美食餐厅之一”，也是来北市旅游必去的地方之一。 张步凡去的比较早，北市本地人还没下班，但鼎泰丰依旧已经人满为患，都是外地游客，排了20多分钟的队，总算是有了座位。 张步凡也不客气，一口气点了招牌小笼包、蟹黄小笼包和松露小笼包，外加一碗馄饨面。 上菜速度倒是很快，不到五分钟，东西都上齐了。 张步凡也不急着开吃，先拿出手机——拍照，发微博，这是他最近在佟丽亚的熏（bi）陶（po）下养成的习惯。 先拍了个全景，再把几笼包子挨个单独拍照，全部发到那个和他的博客名一样叫做“小饭馆的小厨子”的微博上，还顺手艾特了一下佟丽亚，总算开吃了。 先夹起一个招牌小笼包，也不蘸醋，直接丢进嘴里，嚼了两口，眉头就稍稍皱了起来。 味道是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没有网上吹的那么夸张，和什么世界十大美食餐厅那就更挨不上了，这是张步凡从一个普通食客的角度的感觉。 而从一个厨师的角度…… 包子皮不够薄，馅儿里的肉筋没有全部切断，嚼到的时候很影响口感，馅儿中肥肉太多，导致包子里的汤汁有些腻，而且馅儿的整体调味有些淡，使得汤汁的那种腻更加的突显。 再夹一个蟹黄小笼包丢进嘴里。 蟹黄太少，其他配料太多，配料的调味完全掩盖了蟹黄的香味。 最后是松露小笼包。 松露的味道独特，本就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而这个包子不知道怎么调的味，竟是更加突显了这种味道，这样的味道，喜欢松露的人一定爱的要死，但一般人或许都没法接受。 最后一圈尝下来，居然是那碗馄饨面味道最好，但也有问题，面条太软烂了。 张步凡也不品了，匆匆吃完，又拿出手机打开微博，果然佟丽亚已经回他了。 “看着很不错啊，味道怎么样？老实交代！”后面还跟了个小表情，就一张小圆脸，两个小拳头撑在脸边上，小眉头皱着，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可怜兮兮的样子。 张步凡干脆发了条新的微博。 “鼎泰丰美食品评，总分10分，1，招牌小笼包，5分，点评，味道一般调味略淡，汤汁有些腻，包子皮太厚。” “2，蟹黄小笼包，5分，点评，蟹黄太少了，香味被其他材料压住。” “3，松露小笼包，0或10分，点评，松露味道爆炸，爱的爱死恨的恨死。” “4，馄饨面，6分，点评，汤的味道比较出色，醇厚而不腻人，但是面太软烂了，完全没有嚼劲。” “总分5分，不及格，有点失望，和传说中的的世界十大美食餐厅之一差距有点大，嗯，和我做的也有点差距。” 因为字数限制的问题，还分成了两条微博，最后还没忘了加一个得意的表情并且艾特佟丽亚。 发完了微博，手机一收，付钱走人。 这里只是他北市逛吃逛吃之旅的第一站，虽然有点失望，但不能被影响了，他的肚子还有很多空位，还有下一站等着他呢。 第六十六章 康熙来了 感谢夏天のの味道、斯堪的纳维亚狼獾、爱进入永夜的打赏~星空拜谢~ ………………………………………… 夜市向来是美食集中的地方，小的时候，张步凡就喜欢往夜市跑，什么锡纸脑花、铁板烧、酸辣粉、卤味鸭脖等等等等，不仅好吃，关键是还便宜，用不了10块钱，就能把肚子吃的溜儿圆。 但是后来到了京城之后，张步凡就再没逛过夜市了，倒不是京城没有，只不过，那种在规范管理之下整整齐齐摆一条街的所谓夜市，实际上已经失去了真正夜市的那种精髓，再也吃不出当年的感觉了。 而这次来台岛，张步凡有一个很大的目标，就是北市的各种夜市了。 在他手机里储存的北市觅食攻略上，有着大大小小10好几个夜市，这里的夜市还保持着最原始的形态，就是一片空地或者一条街道，到处都是摊位，看上去乱糟糟的，但实际上乱中有序，到处都是热火朝天。 作为北市范围最大的夜市，士林夜市就是这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个。 从鼎泰丰到士林夜市，等于是从北市的东边一直到西北边，张步凡也不省钱，直接打了个出租就往那边走。 ……………… 与此同时，北市另外一个地方的录影棚中，管琥一行人正在录制节目。 没错，这个时候录制节目。 说实话，这一点管琥也没想到，他知道的就是台岛这边的第一个采访，就是在大陆都比较有名的《康熙来了》，一档由康永哥和小s主持的谈话类节目。 他却不知道，这档综艺是周一到周五的日播综艺，而它的录制流程比较特殊，在每周的周三进行统一录制，一下录制一周的内容，从上午一直到下午，如果中间遇到不顺利的话，那就奔着晚上去了。 而管琥他们参与的那一期，就是今天录制的最后一期，很不凑巧的是，前四期中的一期出现了一些意外，导致录制延长了很久，所以，轮到管琥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是傍晚了。 节目录制终于开始，康永哥和小s一如既往的默契的一顿扯淡，从西班牙斗牛扯到了台岛的一部叫做《斗牛要不要》的偶像剧，最终扯到了《斗牛》上，也顺势请出了管琥他们。 说是请出，实际上他们一直就坐在边上，只不过镜头一直没给他们，到这个时候，镜头一转，落在了管琥、黄博和闫霓身上。 小s笑道：“大家可能不相信，现在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这个时候我们没请几位来自大陆的朋友去士林夜市，反而把人家请进了摄影棚，真的是有些不好意思呢。” 这是变了个方法表达自己的歉意了。 康永哥接道：“可是我从你的表情里完全看不出不好意思呢。” “别瞎说，你这是在两岸人民面前诋毁我！”小s声音忽然拔高，一贯的撒泼范儿，接着转向管琥，瞬间变脸成淑女，笑道：“说起士林夜市，不知道管琥导演你们有没有去过，那可是我们北市最著名的夜市，如果不忙的话，等节目录完了，咱们可以去那里喝一杯哦。” 他们的致歉让原本有些不太爽的管琥心情稍微好了些，脸上也带了笑，“我们今天才到北市，这不是因为太仰慕小s和康永哥的大名，所以根本没顾得上去其他地方，就到这来见两位了吗。” “真的是仰慕我吗？哎康永哥你听到了吗？大陆的大导演仰慕我哎。”小s又开始卖疯。 康永哥失笑道：“人家给你面子而已，你真以为人家知道你是哪根葱啊。还有，才刚认识人家，就要和人家去喝一杯是怎样啊？而且还是去士林夜市！” 那边黄博忽然接话，“士林夜市挺好的啊，说不定还能在那里碰到我们的工作人员呢。” 小s立刻借着这句话反击康永哥，“你看，人家都觉得不错了，大家都是电影人，一起吃点喝点有什么错吗！” 接着话音一转说道：“是哪位工作人员啊？几位剧组大佬还在这里录节目，他怎么敢自己一个人跑去吃香的喝辣的，管琥导演，这样的员工你还留着吗？” 康永哥苦笑，“你怎么又成了电影人了？要是大s说这句话我还认同。而且为什么你要挑拨人家剧组的关系啊？” 小s不理他，反而冲管琥特淑女的说道：“管琥导演，你看我怎么样，能不能代替那个工作人员？” 管琥笑道：“这有点困难，那个工作人员是我们剧组的编剧，我们这部电影的剧本就是他写的，哦，他还获得了这次金马奖的最佳改编剧本提名。” 话题就这样被扯到了张步凡的身上，那么自然，就和上次录《天天向上》一样。 小s啊呀一声叫，说道：“是那位叫张步凡的编剧吗？我可是听过他的名字呢，原来是一位很厉害的厨师对吧？转成编剧后的第一个剧本就能获得金马奖的提名，真的很厉害呢。” 接着往镜头一转，双手合十鞠躬道：“对不起，张编剧，请当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 康永哥笑着大喊，“怎么可能当做什么都没说，我告诉你你完了徐熙递！得罪了金马奖最佳编剧！” 这就是台岛的综艺风格，各种嬉笑怒骂装疯卖傻，而且一旦找到好的话题点，完全可以不顾之前定下来的话题，很多人都觉得《快乐大本营》里的谢那风格太疯，但如果看了这些台岛综艺你就会发现，谢那其实已经很收敛了。 小s故意不理康永哥，一转头朝向管琥，凄凄惨惨却又一本正经的说道：“导演你现在能联系上那位张编剧吗？我想要向他致以最诚挚的歉意！” 闫霓忽然接道：“他可能不太好联系，开始录制之前我刚看了他的微博，他已经评价完了鼎泰丰，到了士林夜市了，夜市里很吵，他可能听不到手机铃声。” 没错，闫霓也用微博，而且她也是被佟丽亚安利的。 “微博？是说部落格那样的东西吗？”小s问道：“所以，张编剧不仅喜欢品尝美食，还会给评价吗？天哪，大编剧的评价，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康永哥难道你不好奇吗？” 康永哥笑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借机拍马屁！” 小s依旧故意不理他，凑到闫霓跟前，说道：“闫霓姐，可以看看那条张编剧评价鼎泰丰的部落格吗？” 闫霓看向管琥，管琥一看镜头没对着他，于是点了点头，同时极小声的，几乎是用口型的提醒道：“遮住名字。” 闫霓这才向着小s一点头说道：“好。” 于是，张步凡评价鼎泰丰的那一篇微博，就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了无数人的眼前。 第六十七章 张小厨美食品评（2） 旧浪在09年的8月推出了微博，随后，在9月中旬时增加了诸如艾特、关注等等功能，并且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砸下了大笔资金，邀请众多国内外明星入驻微博，并以此带动微博热度。 到了11月的时候，付出已经初见成效，微博的注册用户以一种令人震惊的速度增加。 明星效益在这里得到了最明显的体现，一个明星随便发的一个简单动态，就能够获得几万甚至几十万人次的阅读与评论转发。 微博用户的活跃程度甚至一度压过了国内最大的社交软件——企鹅oq。 张步凡并不知道自己的微博居然比自己早一步出现在了电视屏幕上。 此时的他依旧还在按照手机上的那篇觅食攻略，继续着他逛吃逛吃顺便进行品评的的旅行。 从鼎泰丰出来，经过了一段相当长的车程之后，终于到达了士林夜市，感受着那久违的火热，张步凡因为鼎泰丰的“名不符实”而稍显低落的心情总算是恢复了过来，敞开了肚子，一路吃了过去。 然后，他的微博上就连续更新了好几条动态。 “士林夜市美食品评。” “1，豪大大鸡排，5分，点评，鸡排块很大，肉量很扎实，炸的火候略过，外皮稍硬鸡肉稍柴，调味也差了些，有点偏咸。” “2，士林大香肠，3分，点评，就是比我们平时吃的香肠大一些的香肠而已。因为在烤架上的位置不同导致每根香肠的火候不同，可能我运气差正好吃到了火候最差的那一根？” “3，润饼卷，6分，点评，包裹的材料很有分量，红烧肉和蛋酥的味道都挺不错，但是红烧肉稍有些腻，不爱吃肥肉的人可能不太好享受了。” “4，大饼包小饼，8分，点评，锅饼里面包这小酥饼，两种饼的口感和味道都不一样，这样包在一起，一口下去同时把两种饼咬进嘴里，却能产生一种奇特的和谐，在加上20种左右不同的馅料，总有一款是你喜欢的，强烈推荐。” “5，药炖排骨，6分，点评，据说和大饼包小饼一样属于士林夜市五大招牌小吃之一，但是就单纯味道来说完全和大饼包小饼不在一个档次上，因为放入的各种药材和香料太多，完全的压住了排骨自身的味道，无论是肉还是汤，都只有浓重的香料味，不过据说很养生？多加1分吧，7分。” “总分8分，这些食物如果在其他地方卖，总分可能只有5、6分，但是士林夜市的氛围是很好的加分项，在这里吃东西，不仅是为了吃，还是为了体验这里的氛围，融入进去，你会发现什么东西都比原来的味道好了很多。” 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的微博上又出现了林东芳牛肉面、进蓬莱遵古台菜、金峰卤肉饭、明福餐厅等或老字号或新网红的饭馆的品评。 当然也少不了饶河街夜市、宁夏夜市、师大夜市等和士林夜市齐名的夜市的品评。 此时张步凡的微博，关注人数甚至不到100，里面还有佟丽亚、闫霓这样的好朋友，毕竟他也没有认证什么电影《斗牛》编剧这些东西，就是个普通人，而且之前很少发东西，怎么可能有人注意到他。 所以这时候他发的这些微博，回应者寥寥，主要也就佟丽亚和他做一些互动而已，对了，此时的佟丽亚也同样没有认证，还属于“我悄悄地玩，没有人知道我”的状态，尽管已经有一些粉丝顺着蛛丝马迹找到了她，但关注人数也还是不多。 就这样吧，连着过去了4天，第5天的时候，连续参与了三个采访的管琥他们总算解放了，在张步凡这个已经快把整个北市转遍了的老饕的带领下，准备去吃顿好的。 张步凡也不废话，带着一行人就去了茂园。 这家餐厅已经营业了几十年，属于老字号了，在这里可以吃到最正宗的台菜，堪称台岛古早味台菜第一家，同时，这也是张步凡的所有品评中除了夜市之外评价最高的一家饭店。 把花枝丸拼虾饼、白斩鸡、腌冬瓜蒸鱼、蒜泥鲜蚝等招牌菜全部点了一遍，几个人坐那聊着天开始等上菜。 “哎，你们这几天受累啊。”张步凡冲几个人笑道：“不过你们也都是没少上综艺和访谈的，怎么来这边才参加了三个节目，就一个个的都一副快挂了的样子啊？” “别提了，文化不同，难以交流。”管琥打了个大哈欠，苦笑道：“台岛人民那一套，咱实在有点没法接受。” “哎，上节目的时候我可没看出来你和人家难以交流啊，就昨天那个访谈，人家女主持人看着你眼睛都发光。”黄博在边上笑话管琥，几个人里就属他最能接受和融入到那种氛围里去，所以也属他最轻松。 “眼睛发光那是他脑袋反光吧。”张步凡也跟着臭贫。 “别拿脑袋说事儿啊，信不信过两天金马的时候我让造型师给你也剃秃瓢儿了。”管琥威胁道，手却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锃光瓦亮的大灯泡。 闫霓在边上看着他们笑，忽然说道：“对了，那个《康熙来了》是不是今天就要播了啊？” 黄博想了想，点头道：“没错，应该是今天晚上10多吧。” 说到这，他下意识的就去看张步凡，同一时间，管琥和闫霓也在看张步凡。 张步凡被他们三个人看的一脸懵逼，“看我干吗？哎那个《康熙来了》我听说过，貌似是现在台岛最火的几个节目之一，好像在咱们那边也有不小的影响力来着。” “是吗？”管琥忽然就笑开了，“那你更得注意了。” “注意？我注意什么？”张步凡更懵逼了，“哎你们不会又像《天天向上》那样拿我当话题了吧？” “要只是那样就好了，哎，菜来了，快动筷子啊，我可得好好尝尝这所谓的古早味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管琥笑的巨孙子，眼见上菜了，立刻岔开了话题，黄博和闫霓也是一声不吭。 只剩下张步凡跟那完全摸不着头脑。 第六十八章 准备 作为华语电影盛会，金马奖不只有颁奖环节，还有诸如国际影展的环节。 国际影展从1980年开始举办，以推广电影，拓展影迷视野为主旨。 金马颁奖礼在11月28号开始，但是国际影展实际上在11月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今年的影展收罗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总计100多部电影的放映。 影展不仅是电影放映，很多电影的主创也会到来进行交流，分享彼此的学习经验，而作为今年金马奖大热的《斗牛》当然……不在列。 似的，《斗牛》并没有参与国际影展，用管琥的话说就是，“这个什么影展，就和我跑去威尼斯参一样，主要目的就是卖片儿，呸！我特么都被你带歪了，是买电影儿！当然，是有交流，但是吧，我和那些老外语言都不相同，还交流个锤子啊。” 张步凡很是鄙视了一下这个京城老炮老流氓。 对于这个国际影展，他倒真挺有兴趣的，尤其是那些外国影片，然而跑去一了解才知道，这些电影竟然几乎都没有翻译，不是没有中文配音，而是连字幕都没有。 那还看锤子啊？ 于是乎，张步凡原本还准备老老实实做两天“文艺青年”的大计也泡汤了，得嘞，咱也不跟装文艺了，继续吃吧。 又爽爽的吃了两天，甚至都吃到北市周边去的张步凡总算过瘾了，时间也终于到了28号这一天，颁奖礼即将开始。 张步凡没参加过电影节颁奖礼，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流程，索性把自己整个交给管琥了。 这次来金马奖，《斗牛》的团队总共来了将近20人，真正参与颁奖礼的剧组主创成员不到10个，管琥、黄博、闫霓以及张步凡，再加上制片人、出品人之类，这还是因为《斗牛》拿了最佳改编剧本的提名，不然张步凡也不用来了，除此之外都是工作人员。 颁奖礼从下午开始，倒是不用太急，早上睡了一个好觉之后起来，就被工作人员拽进了化妆室，其实还是酒店的房间，只不过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个化妆台。 张步凡被拽进去的时候，黄博和闫霓已经在那里化上了。 张步凡就跟后面站着，看化妆师把一层层他连名字都叫不出来更不知道功能的东西往两人脸上抹，还跟那笑话人家，“哎我说博哥，您这张帅脸还化什么妆啊，到时候原汁原味往领奖台上一站，绝对是全场最靓的崽。” 黄博也接他的茬，笑道：“那不行，这里可是台岛，万一我把人台岛人民的风头都抢光了那不是太不给人家面子了。” 张步凡被怼的没话了，一竖大拇指，意思是还是你高。 又站后面看了会儿，不由感慨道：“别说哈，这些东西一层一层的抹脸上，整个人还真就不太一样了啊。” “废话，这可都贵着呢，你直接拿那么多钱贴脸上，也不一样。”管琥从里面的房间钻了出来，接茬道，然后拽着张步凡就往里走，“进去试衣服去。” “啊？不是就带的那两套随便穿一套么？还试什么？”张步凡不明白。 “你就只穿一身西服，其他什么都不穿啊？甭废话了，说了你也不懂，快点，服装师等着呢。”管琥都懒得和他解释，这货和时尚基本是绝缘的。 里间比外头还乱，俩一人多高的大镜子靠在墙上，两排衣架子上挂着各种东西，除了衣服还有很多其他的，领带、皮带等等等等，地上还摆着不少鞋盒。 张步凡一进去就有人拽他衣服，张步凡还跟那羞涩呢，“哎哎哎，这还有女士在场呢！大哥，我说大哥，给我留点成不？” 大家都被他逗乐了，但是没人停手，顷刻间给脱得剩一裤衩，尽管宾馆房间里有热空调，但张步凡还是打了个哆嗦。 这边一脱光，边上就有人拿着准备好了的衣服过来了，西服是早就买好的那两套，一黑一白，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要和西服搭配的，比如到底是穿白衬衫还是绿衬衫；到底是打领带还是打领结；皮带扣是用金属的还是其他材质的……甚至细致到了袜子是到脚踝还是到小腿。 张步凡就跟个木偶一样被人摆弄来摆弄去，后面整个人都僵了，到最后，人家总算一套选定了，他可怜兮兮的开口，“哎我之前看了天气预报，今天挺冷的，要不再加个秋裤？” 管琥也在边上和他一样被折腾，不过管琥早习惯了，还有空跟人家商量用哪个，闻言特鄙视的看他，“还秋裤？要不要给你弄一大红色的？到时候你万一真获奖了，往领奖台上走，一抬腿，下面露一截大红秋裤出来，嚯，那场面，想想就刺激。” 张步凡挠挠头，还是决定不说话了，就这些方面的东西，他怎么说都能被刺儿，这就是不专业的结果。 一身试好了，张步凡以为就这么穿上出去呢，结果又被人给扒光了，原来的衣服丢给他，身上那一套则拿去熨烫。 穿上衣服，张步凡又被拽到了外间儿，黄博的妆化完了，发型也做完了，把位置让了出来，张步凡立刻被按进了座位里，刚才还笑话黄博呢，现在这一幕又在他的脸上重演。 一层又一层的东西往脸上抹，张步凡刚才是人僵了，现在是脸僵了，就知道按照化妆师的要求做。 “闭眼。”闭眼。 “睁眼。”睁眼。 “张嘴。张，张大点。”张嘴张大点。 “好了。”好了是什么动作？哦，化完了…… 但还是没让动，因为还要做头发，他虽然不是寸头，但头发也不长，人家造型师硬是给整出了一个不一样的发型来，头发在定型啫喱的作用下一缕缕的往上竖着，参考灌篮高手里的仙道。 张步凡是从来不化妆的主儿，别说化妆了，洗面奶都没用过，唯一用的算是化妆品的，也就是小时候手上脱皮或者皴的时候擦的郁美净儿童霜了，此时脸上抹了这么多东西，就觉得油腻腻紧绷绷的不舒服，也不敢碰。 站起来，就这面前的镜子一看，呵就笑了，“哎别说啊，是帅了不少啊，哎你说，就我这张脸，能去当吃软饭的小白脸么？” “能不能吃软饭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就你这样子，到时候上了领奖台绝对能获得一票女粉丝。”管琥从边上站起来了，笑道：“行了，少臭美了，穿衣服，该出发了。” 《斗牛》剧组，出发。 第六十九章 走红毯 这届金马奖的举办地就在北县县政府大楼，从中午开始，大楼前面的街道就开始封闭，一辆辆轿车按照顺序在离着场馆不远的地方停好。 到了下午，参加红毯的各大剧组、明星纷纷到达，《斗牛》剧组人多，分了两辆车，张步凡他们四个在现场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上了一辆其中一辆。 作为本次金马奖的大热电影，他们的序列比较靠后，算是压轴之一。 因为西服里面除了件衬衣啥都没有，张步凡换车的时候就感到小风顺着裤管嗖嗖往里钻，冻得直哆嗦，上了车还冷不住抽了口凉气，结果转头一看，人家穿着闫霓穿着一件裙装，胳膊腿儿都在外面露着，依旧没事人一样，不由佩服的说道：“姐，您可真抗冻。” 闫霓楞了一下，噗嗤笑了，笑的张步凡一脸莫名。 坐在前面副驾位的管琥转过身看他，也在笑，边上黄博同样在笑，都在看他，跟看二傻子一样。 最后还是闫霓心疼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几个小东西来交给他，“暖宝宝，藏在衣服里，保暖的。” 张步凡接过来，特稀罕的跟那研究，随即一瞪管琥和黄博，“感情有这个好东西你们都不告诉我，要是我不多嘴一句，你们是真准备看我挨冻是吧？” 管琥笑道：“年轻人火力旺，挨点冻怕啥。” 黄博也笑，“我们这是培养你，有了这次经历，你以后不就明白了么。” “我可真是谢谢你们啊。”张步凡没好气的笑道，拿着几个暖宝宝开始寻思往身上什么地方贴最保暖。 他们到位的时候，红毯仪式其实已经开始，在车里等了没多久，车子就启动，跟在前面一排的车流后面缓缓移动。 车子从街道一头，到红毯正面，不长的一段路硬是走了相当长的时间，张步凡都打哈欠了，车终于停了。 走在他们前面的是一部台岛电影《听说》的男女主角，彭于宴、陈义涵和小笼包，三个人一个帅一个美一个清新，再加上《听说》在台岛的票房相当不错，吸引了红毯两边上百记者的长枪短炮。 张步凡就在这种氛围下下了车。 管琥作为京城老炮儿，又是见过大世面的，早习惯了，等到大家都下了车剧集到一起，他当头就往前走，黄博和闫霓在他左右。 张步凡一缩头就准备混在后头，结果管琥一扭头一伸手，就给提溜到他身边去了。 这个时候，前面彭于宴他们已经走完了红毯，同时红毯主持人已经开始介绍下一组。 “接下来这一组可不一般，来自内地的，最‘牛’的剧组，让我们欢迎《斗牛》剧组！” 几乎是一瞬间，张步凡只感觉唰的一下。 这里必须特别说明一下，这个“唰”可不只是视觉效果，张步凡感觉自己真的听到了声音。 下一刻，他就发现自己眼睛花了，眼前面白花花的一片全是各种长枪短炮的闪光灯，晃得他什么都看不清了。 除此之外，耳朵也瞬间被按快门的“咔嚓”声，和粉丝们的尖叫声充满。 张步凡下意识就想抬手遮眼睛，耳边也在同时响起管琥断断续续的声音，“别抬手，就跟着我走。” 张步凡没办法，只能强忍着那种难受的闪光，双目无神的看着前面，用余光留意着管琥，身体僵硬的跟着往前走。 管琥也悄悄打眼一看，不错，没被吓的同手同脚，是个能上大场面的。 就这样吧，剧组在管琥的带领下，从红毯上走过，走到了红毯主持人跟前。 张步凡已经被记者的长枪短炮打蒙了，压根没听清红毯主持人问管琥的问题，一路被管琥和黄博拽着，跟个傀儡一样的进行下一步，签名儿没他份儿，但是接下来的剧组合照有他份儿啊，就听管琥在他耳边说，“挺胸抬头收下巴，往我这边侧身45度，笑，笑的好看点，嘴角别抽抽……” 摆好了姿势，引面又是一堆闪光灯卡卡一顿闪，张步凡都觉得经历这么一次，自己的视力得下降1度去，忽然就有点佩服管琥他们，参加了这么多电影节颁奖礼居然还特么没被这些记者给干瞎了，真不容易。 合照完，红毯的流程总算是完了，一行人在司仪小姐的指引下往场馆里走，整个过程，张步凡就记住一个事儿，那个男主持人，是真特么矮…… 后头红毯主持人已经开始介绍下一组了，其实就一个人。 “现在走进红毯的，是电影《梅兰芳》的男主角，于少群，他这次入围了最佳新晋演员的奖项……” 张步凡下意识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和管琥头顶上的大灯泡不相上下的光头，接着往下看，嚯，好清秀一小伙子。 边上管琥总算不用拿着姿态了，笑道：“你之前不是问你能不能吃软饭么？看到没？那个就是标准，你比得过人家么？哎，别瞎想啊，我就是夸人家帅，人家和你一般大，但是这一对比吧，啧啧。” 用一种“你完了”的眼神上下打量张步凡一番，进去了。 张步凡忽然就对自己的“颜值”有些绝望了，什么？和我一样大？怎么看上去比我小十岁呢？这老天不公平啊！ 进入场馆内，又换了个司仪小姐带路，顺着过道就往比较前面的位置走过去，因为他们是比较晚上红毯的，这里大部分座位都有人了，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家多少都认识，一路过去，一会儿有人起来和管琥打招呼，一会儿有人起来和黄博闫霓打招呼，甚至还有人和边儿上的制片啊出品啊打招呼，但就是没人理张步凡，张步凡放眼望去，还真就没看到什么熟人。 管琥也看出来他在干什么了，到了座位上坐下，凑他跟前，往前面领奖台一指，说道：“等你今天晚上啊，上那上面去走一趟，下一次再来，就会有一窝的人跟你打招呼了，到时候你才会知道，和一群其实根本不熟的人跟那装熟，是一多特么蛋疼的事儿。” 第七十章 颁奖礼（上） 当最后一组人进入位置，所有人全部到齐，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开场是一个表演，几对男女舞者戴着面具跳舞，跳着跳着，身后的大幕拉开，颁奖礼主持人陶子出场。 不得不说，金马奖是真给这位本土主持人面子，这位姐姐一首歌，外语加国语，硬是唱了将近5分钟，唱完了又开始做开场白带动气氛带了2、3分钟，一个人的独角戏就将近10分钟。 几个人对这个不感兴趣，坐那就聊上了。 “哎，这回咱能不能把面儿挣回来，可就看你和博儿的了。”管琥冲坐他身边的张步凡说道。 “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没自信了啊，当初不是说要包圆三个大奖么？”张步凡好奇问道。 “没办法，遇着强敌了啊，台岛本土的一个导演拍的，叫什么《不能没有你》的，我看过，拍的确实牛逼，再加上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人家那边，我拿什么和人家拼啊。”管琥有点丧的说道。 “总得有点念想吧，不然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张步凡说道。 “你丫就是最大的咸鱼，还说我呐？哎，摄像机转过来了。”导演当久了，演技也绝对过得去，前一秒还跟张步凡臭贫呢，后一秒已经正襟危坐，正好对上转动过来的摄像机镜头。 张步凡和他一比道行就差远了，被他一提醒，没去注意自己的形象，反而下意识看向摄像机，那表情，跟一二傻子似的。 还好，这个时候台上的陶子正好介绍到另外一位台岛本土导演，直播镜头立刻切换到了另外一台摄像机上，张步凡的表情只是一闪而过。 台上陶子一顿捧台岛本地的导演，好半天总算说完了，邀请上了金马奖的主席侯孝闲，这位可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了，面子必须给，管琥也不和张步凡贫了，安安静静的听侯孝闲讲话。 老先生也不废话，简单的祝福和鼓励之后，引出了第一个奖的颁奖人，李兵兵和张佳辉，这俩人一个大陆的一个香江的，恰恰都不是台岛的。 一看到张佳辉，张步凡就莫名的想到了某个片段，“大噶猴，欧系渣渣辉……里奏会干我一样爱上这款游戏……” 张佳辉显然也知道自己的普通话是在太过不标准，自我介绍的时候只是简单说了句大家好，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报。 台下，管琥又往另一边的黄博跟前凑，“哎，这就是你最大的对手。” 黄博笑道：“《证人》吧？我看了，他演的真的好，对上他我还真没什么信心，张儿，这回能不能拿奖就靠你了啊。” 张步凡就发现怎么重担忽然就全部落在我肩膀上了呢？ 当然，黄博这句话玩笑成分更大一些，张佳辉演的是好，但是他对自己依旧很有信心，为了演好牛二他付出了那么多，他也自信在《斗牛》里的表演，就算放到全世界去和任何一部电影任何一个主角比都不逊色。 台上，李兵兵和张佳辉还在念之前对好的词，因为到后台才拿到，时间紧，俩人都没背熟，再加上张佳辉那一口稀烂的普通话，整段台词完全垮掉，但好在李兵兵的临场能力是真的强，拿着两人简直成负数的默契和垮掉的台词当梗，硬是逗笑了全场观众。 总算到了颁奖时刻，第一个奖项是最佳美术设计，这个就和《斗牛》没关系了，几个人特轻松的在那看。 这种轻松的气氛一直持续了挺长一段时间，因为接下来的几个奖都和他们无关。 第二个是最佳女配角，虽然闫霓在《斗牛》里演的就是女配，但是作为一部几乎可以说是独角戏的电影来说，她的戏份实在太少，即使表演再出色也很难被评上，就像这次金马奖，她连提名都没有。 紧跟着是最佳短片和最佳纪录片，当颁奖嘉宾上来的时候，管琥一拍张步凡用下巴往台上一点，说道：“看到没，那男的，就是我给你说的那部电影的导演，戴笠任。” 这两个奖颁完之后，紧跟着是几个和声音有关的奖项，歌曲、音乐、音效之类，再然后，总算到了《斗牛》的7个提名中的一个——最佳剪辑。 这个奖，《斗牛》剧组提上去的当然是孔静蕾，虽然张步凡也参与了，但也就看和提意见，总体剪辑都是人家一手完成的。 不过，在京城的时候管琥和孔静蕾就研究过，觉得这次的对手有点强，《斗牛》想要拿着个奖基本没戏，所以人孔静蕾压根就没来。 最后的结果也证明了他们的预计是对的，最终着个奖被一部叫《音乐人生》的电影拿下。 接着又是几个无关的奖项，这中间张步凡又看到了于少群，上去领奖的，凭借《梅兰芳》获得了最佳新演员。 管琥又在边上逗张步凡，“吃软饭你是不行了，不过这个奖你还是有戏的，啥时候我再拍个电影，找你当男主角，让你也拿个最佳新演员，咋样，哥哥我够意思吧？” “那我谢谢你了啊。”张步凡都懒得看他那嘚瑟样了。 紧跟着，第二个和《斗牛》有关的奖项来了，最佳动作设计，这个没有任何意外的被《叶问》拿下，这电影张步凡看过，那打斗设计的，真的是帅炸。 再然后…… 整个《斗牛》剧组的人都有些紧张了，因为接下来的这个奖项，是他们最有可能拿到的奖项之一，而且还和张步凡有关的，最佳改编剧本。 张步凡之前一直说着没事儿不紧张，还跟管琥他们开玩笑要真获奖了，上去拿了奖杯二话不说下台，创造个历史最短时间领奖记录，但是，当获奖者真正要揭开的时候，他还是紧张了。 两条腿无意识的抖着，想找管琥和黄博聊天分散一下注意力也没办法——这俩正好在颁发奖项之前被邀请上去参加了一个互动环节，现在都没在跟前坐着呢。 张步凡又想找闫霓，但是隔着俩空座位不好说话，而且他一转头过去，发现闫霓直勾勾盯着台上，那样子居然好像比他还紧张。 这一下他更紧张了，都紧张的出汗了，于是就在座位上扭起来，手忙脚乱的把衣服里的暖宝宝往外拿，不过，经这么一折腾，紧张的心境居然放松了不少。 台上，作为颁奖人的两位大美女元泉和桂轮美已经开始颁发第一个奖了。 “来了！”张步凡一下又紧张了，这次腿都不都了，人都僵了。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旁白伴随着大屏幕上的画面响起，“最佳原著剧本，入围的有……” 嗨，原来还没到我啊！ 第七十一章 颁奖礼（中） 台上，奖项已经公布，获得最佳原创剧本的正是管琥给张步凡说的那个戴笠任，这位上去，没说话先笑了，接着一句话，“这是我今天最没把握的一个奖。” 台下，已经回到位置上的管琥脸色稍稍有点不太好看，张步凡的脸色也是一样，这个没把握，那就是其他都有把握了呗？看不起谁呢？ 当然，人家其实或许根本没这个想法，就是终于获奖的如释重负之后的随口一说而已，但是，谁叫大家是竞争对手呢，真宽容大度到什么都不计较的那不是圣人，那是二傻子。 不过，经这么一弄，张步凡是真的不紧张了，手脚也重新有了温度。 很快这位说完感言下去，两位大美女又回到了话筒前。 这一次真不会错了，最佳改编剧本。 大屏幕上开始播放入围名单，头一个就是《斗牛》，看着自己的名字，“张步凡”三个大字就那样出现在大屏幕上，张步凡忽然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一年多前他还是个寂寂无名的厨子，而一年多后的今天，他却站在了这样一个电影的殿堂之上，而他的名字就在那高处，在无数名人、明星的注视之下。 桂轮美最终拆开信封，念了出来，“得奖的是，张步凡，《斗牛》！” “哗啦啦啦……” 全场掌声响起，而作为当事人的张步凡却还坐在那里发愣。 边上管琥眼疾手快，一把把张步凡拽了起来，装作庆祝的一下抱住了，他确实有些激动，声儿也比平时大和快了很多，“获奖了，张儿，你特么真的获奖了！清醒点，上去领奖啊！” 一边说着，还怕张步凡还懵逼呢，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步凡都快被拍出内伤了，但总算清醒了过来，反手抱住管琥，想说啥，却说不出来，就这么哽住，然后和黄博、闫霓一一拥抱后去往台上。 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大美女桂轮美给张步凡颁奖，张步凡接过奖杯，控制住自己掉头就跑的冲动，走到了话筒前面。 张嘴……没出声。 大概沉默了10秒钟。 闭嘴闭眼缓了缓，再次张嘴，这次终于说出来了。 “抱歉，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有点紧张，嗯，这个话筒高度很好，如果是管琥导演上来的话，他一定会说这个有点矮。” 台下响起善意的笑声。 “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能够获奖，连获奖感言都没准备，我之前还和管琥导演开玩笑呢，如果真获奖了，我上台拿起奖杯就跑，一句话都不说，争取创造个最短领奖的记录。” 台下再次被逗笑。 “但是，真正拿到了这个奖杯，真正站在了这个地方，我忽然就有些话想说了。” 再次沉默了片刻，张步凡再次开口。 “我是一个新人，《斗牛》是我参与的第一个电影，在此之前，我就是个普通老百姓，和这个圈子离得很远很远，那时候的我也和很多人一样，觉得人们拍电影，是为了钱为了名，但是……” “但是直到我自己亲身参与了，我才明白了，原来，拍电影是这么有意思这么有趣的一件事，它不仅能带给观众以快乐以希望以及各种各样的东西，同时，它也能带给我们这些电影制作者一些不同于我们人生的内容，于我而言，每参与一部电影，就像是经历了另外一个不同的人生，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妙。” “所以我想说，能够踏入这个圈子，能够去参与到一部部的电影中去，真的很好，做出这个选择，我不后悔，谢谢。” “啊，对了，最后说一句，谢谢管琥导演选择我来做这部电影的编剧，谢谢黄博博哥能把这部电影演的这么好，才让我有了站在这里的机会，嗯，这两句话是必须说的，不然等会儿下去我怕他们揍我。” “谢谢，谢谢大家。” 全场爆发出了颁奖礼开场以来最大的笑声以及掌声，在这些声音中，张步凡鞠躬，转身下台。 获奖者在领完奖之后并不是立刻就能回到座位上的，还要去后台做一个采访，同时把奖杯暂时存放在那里。 张步凡被引到了后台，已经有记者在那里等他，同时在那里的，还有在他之前领到了最佳原创剧本的戴笠任，以及给他颁奖的两位美女，桂轮美和戴笠任站在一起，明显的关系不一般，看到他到来，也只是点头示意，并没有要过来的样子。 反而是元泉，在他被采访完之后主动走了过来。 采访的内容很简单，可以说是千篇一律，基本就是些“是怎么进入这个行当的”、“作为一个新人却获得了这样的大奖有什么感想”之类的。 张步凡随口敷衍过去。 “你好，刚才在台上没有机会打招呼。”元泉走过来主动问好。 “你好。”张步凡还有些害羞，这是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嗯，对普通人来说没什么奇怪的，就是骤然见到一个本来只能在大荧幕上见到的大明星时的感觉，但是对张步凡来说就奇怪了，毕竟他跟管琥、黄博这些更大牌的都那么熟，而且已经是圈内人，所以不该有这种情绪才对，但他偏偏就有了。 元泉却是特别大方，笑道：“早就知道你了，但今天才算是真正见到了，说实话，你的长相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啊？”张步凡有些摸不着头脑。 “其实也不算早了，就来到台岛这几天吧，你的微博。”元泉看出了张步凡的不解，主动解释，接着失笑道：“我本来以为你是那种五大三粗的类型。” 张步凡依旧没太明白，就想拿出手机看，然后才想起来手机再管琥的助手那里，就为了万一上台的时候口袋里不装东西，能够展现出最完美的状态来。 不过后一句他听明白了，也跟着笑了起来，“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将军就是伙夫，我可不就是个伙夫吗。” 元泉还准备说什么，不远处一个工作人员却是开始向她招手，她歉意的一笑说道：“不好意思，我还有其他工作，看来只能以后有机会聊了，先走了，再见。” “再见。”张步凡礼貌的点点头，目送她急匆匆的跟着工作人员离开。 同时，另一个工作人员向他走来，“张步凡编剧，您可以回去位置休息了，请跟我来。” 张步凡跟着工作人员离开后台返回座位，台上，已经颁完了终身成就奖和特殊贡献奖，现在正在由台岛的一位主持人兼艺人黄饺子表演节目。 第七十二章 颁奖礼（下） 感谢黑色呃呃呃的打赏~~ ……………………………… “哎哎，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快点看。”也不知道大屏幕上播放的是什么，管琥他们几个都跟那乐。 一向话不太多的闫霓都冲张步凡笑道：“小张，这次你是真要出名了，比你获奖还要大的名气。” 张步凡直觉他们的笑里藏着一股坏劲儿，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笑啥，翻了个白眼，不理他们，坐下来看大屏幕。 台上，黄饺子正在介绍，“接下来这个可是惊鸿一瞥中的翘楚了，想当年，70年代，最红的是李晓龙……” 随着他的话，大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电影视频，正是李晓龙的经典电影《龙争虎斗》，李晓龙正在和几个人战斗，举手投足间，那几个敌人被他打的东倒西歪，还有一个被他勒住脖子控制住，动都动不了。 画面就此停顿，黄饺子开始问，“拍《龙争虎斗》，只要把李晓龙拍的帅就可以了，谁管那边……就被李晓龙勒住的那个是谁啊，大家知道这位是谁吗？祝延平导演你知道吗？” 下面，著名台岛导演祝延平喊出了一个名字，“大哥！” 黄饺子坏笑，“没错，就是国际巨星大哥，来，再给大家看一看，大哥在《龙争虎斗》中的惊鸿一瞥……” 这部电影里，大哥还只是个配角中的配角，就这么一小段打戏，被李晓龙一顿暴打。 而接下来的一个片段，依旧是李晓龙，不过他打的人换成了著名演员、武术指导洪劲宝，同样的，没有台词，被李晓龙一顿暴打，如果不是按下暂停仔细看，都没有人认出那俩人会是现在的巨星。 张步凡在那看着，也被逗笑了，但是，笑过之后，忽然的就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来。 接下来又是几位大导演在电影中客串的惊鸿一瞥的片段，再次逗笑在场观众，还没完，就听黄饺子说道：“之前这些，如今都已经是大明星、大导演，而我们的新生代中，也有人继承了他们的衣钵，他是谁呢？请看大屏幕。” 大屏幕上继续开始播放电影片段。 就只见黄博在那里踢一颗半截埋在土里的炸弹，高胡演的八路军战士牵着驴从不远处跑过来阻止。 黄饺子的声音适时响起，“各位是不是很熟悉？没错，这就是我们刚刚获得了最佳改编剧本大奖的电影《斗牛》，大家都知道，这部戏就是黄渤先生和那头奶牛的二人世界，镜头只要能够捕捉到他们就好，谁会注意到，有这么一位呢？来，我们再回放一遍。” 片段回放，到高胡跑过来那里暂停，黄饺子继续说，“这位才是真正的惊鸿一瞥，就这样，谁看出来了我们在说谁？” 没人说话，黄饺子这次也不叫人了，估计也知道没人看出来，于是接着说道：“那么，我们再给点提示。” 那个暂停的画面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红圈，把一个人圈了出来，当然不是黄博和高胡，而是高胡身后那一溜儿小跑着过去的八路军战士中的一个。 短暂沉默之后，全场忽然哄然大笑，而黄饺子也不卖关子了，跟着笑着说道：“依照惯例，黄博先生的脸清楚就好了，后面那位，妆花了，无所谓啦；裤子太大快掉下来，没关系啦，是不是啊，张步凡先生？” “哗……” 笑声更响了。 张步凡自己也被逗笑了，捂着脸跟那直抽抽，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的“处子演出”居然就这样被管琥给卖了。 这只是个小插曲，接下来，颁奖礼继续。 最佳摄影奖不出意外的和《斗牛》擦身而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大家都知道，《斗牛》剧组等着的，就是最后的那三个分量最重的奖项了。 第一个到来的没意外的是最佳男主角，颁奖嘉宾是张含予和刘梅君，一切都按照流程在走，两个人串台词，然后引出大屏幕的提名，接着，张涵予拆开信封，忽然就愣在那了。 整个颁奖礼，就这样忽然出现了几秒钟的冷场。 然后，张涵予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太震惊了，太惊奇了，这应该是金马奖创办以来的第一次。” 下面还在猜到底是什么情况呢，就听他对刘梅君说道：“这样，你念一个，我念一个。”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今年的金马影帝，居然有两个！ 上面，刘梅君已经出声了，“《证人》，张佳辉！” 四个摄像机早在大屏幕播放电影片段的时候就对准了四个人，此时，就看到张佳辉如释重负的站了起来，而就坐在他前面的黄博转头看过去，虽然掩饰住了失望，但还是没能掩饰住羡慕。 张佳辉和边上人拥抱，特镇定的向领奖台走去，而台上，张涵予又开口了，“别急，还没完呢，黄渤在哪呢？” 刚才还失落和羡慕的黄博，瞬间爆发出了难以置信的狂喜，之前还说张步凡不够镇定的他，此时也失神了。 边上的张步凡管琥可没失神，比他还要早一步起身，上前和他拥抱，这是对自己兄弟发自内心的高兴和骄傲。 台上，两位影帝拿着奖杯并排站着，张佳辉先开口，“其实我……” 一下说不出话了，很显然，此时他的内心远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镇定和轻松。 黄博笑着接话，“其实我经常看你演的《证人》。” 台下先是一阵哄笑，接着是掌声，为了黄博的机智喝彩，原本因为出现双黄蛋而有些紧张的气氛也瞬间放松了。 张佳辉先说，依旧是那惨不忍睹普通话，说的坑坑巴巴但深情无比。 接着是黄博，看看手中的奖杯，说道：“说实话，直到现在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不是说奖杯，我是说我竟然获得了影帝这件事。当年我刚考入了京影，人家都说，黄博都能考进来，咱们学校的招生标准也太低了。” 台下都被逗笑了。 黄博接着说，“后来我和我那些长的帅气漂亮的男女同学们一起去试镜，导演和我的同学们说说笑笑很长时间，最后过来跟我说，你好，你是他们的经纪人吧？” 台下依旧有笑声，但笑声比之前少了很多。 黄博继续说，“有位前辈跟我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入对行了！” 这一次，再没笑声了，代之而起的，是满场掌声。 最后，黄博拿着奖杯冲台下晃了晃，说，“就剩你了啊。” 剩谁？当然是管琥。 第七十三章 颁奖礼（终） 剩谁？当然是管琥。 颁发完最佳男主角，接下来的两个奖，一个最佳导演，这是对导演的最高褒奖，另一个最佳剧情片，则是对一部电影的最高褒奖。 要说谁对这两个奖最重视，那无疑就是导演了，而管琥，恰恰两个奖的提名都有他。 为了能够陪自己的好兄弟，黄博接受后台采访都接受的特别匆忙，让工作人员带着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座位。 结果，就看到管琥跟那特没心没肺的和张步凡贫呢。 “哎，看来这次是真的没戏了。”管琥说，特平淡，也听不出失落，好像后来奖和他没关系似的。 “为什么啊？”张步凡有些好奇了，“你看啊，我这个最佳编剧，加上博哥最佳男主角，那就已经证明了《斗牛》是一部出色的电影啊，这还不能帮你拿个奖回来啊？” “嘿，这就外行了吧。”管琥笑道：“如果博儿没拿到影帝，我反而会觉得我有戏了，分蛋糕你懂么？蛋糕就这么大一块儿，咱么已经在上面狠狠的咬了块儿大的了，你觉得人家还会把剩下的蛋糕给咱们么？” 张步凡沉默了，就像他在上去领奖的时候说的，拍电影真的很有意思，参与一部电影的拍摄，尽管很累很苦，但是于他而言真的很美妙，但是这仅仅是针对拍电影而言，而在电影拍摄之外，却有很多东西是他不喜欢的。 他会对王传军说，既然在这个圈子就要遵守圈子的规则，会劝王传军去接一部烂剧，但这并不代表他就真的能够全盘接受这个圈子里的那些东西，从这一点来说，他和王传军其实是一样的。 就好像现在，他真的不知道分蛋糕的规则，以及各大电影节保护本土电影人的规则吗？ 他当然知道，只是，他还是愿意去抱有一些好的期望，期望那些真正好的电影，可以无视那些不合理的规则。 但是很显然，现实永远比梦想骨感的多。 黄博回到了座位上，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显然比张步凡看的开的多，笑着对管琥说道：“这次拿不上就算了，我早晚帮你拿一个奖杯回来。” 管琥笑笑，也不说话了，台上，最佳导演的颁奖仪式已经开始了。 作为最大最重要的两个奖项，颁奖的流程都和前面的不一样。 主办方一下邀请上来了四位颁奖人，还都是大导演，侯孝闲、关锦彭、李桉和杜琪封，每一位都是足以记入华语电影史册的人物。 四位大导演，每位介绍一部电影。 先上台的是侯孝闲，这位不仅是大导演，还是金马奖主席，这位上台，开始发话，“容我介绍的第一位导演，是戴笠任导演……” 第二位上台的关锦彭导演，介绍的不是别人，正是管琥。 随后是李桉和杜琪封，分别介绍的是蔡鸣亮与罗浊瑶。 这个排序特别的有意思，因为这个排序，基本就代表了所有人心目中最有可能获得这个奖项的顺序了。 这时候管琥也不敢再和身边俩人贫了，没办法，从侯孝闲上台开始，现场就分出了4个摄影机位，每个正对着一位导演，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画面就切到他们了。 大家也都看到了四位导演的状态。 戴笠任坐在那里，特别的闲适，似乎很成竹在胸的样子。 管琥则是一副面瘫脸，根本看不出在想什么。 而蔡鸣亮和罗浊瑶则是面带礼貌微笑，反而没有太紧张的气氛——他们自己也知道，这奖和他们俩没关系。 四位大导演介绍完了四位获奖导演，然后聚集到了一起。 这有个挺有意思的小细节，写着获奖者的信封在侯孝闲导演手中，他打开了，看一眼，但没公布，而是往前一递，把信封递到了几位里面名气最大成就最高的李桉面前，而两人中间还夹着个关锦彭。 李桉也客气，没公布，向着关锦彭那边一引，于是侯孝闲也顺势的把信封交到了关锦彭面前，于是最终，由关锦彭公布，而杜琪封，这位大导演秉持了他一贯的特立独行，就和他压根不学普通话一样，这次公布奖项，他就往前搂了两眼，然后就一个人跟边上站着去了。 关锦彭公布，“获得最佳导演的是，戴笠任导演。” 现场瞬间沸腾了，毕竟是金马奖，现场最多的还是台岛本土的电影人，在听到是本土导演获奖的时候，他们当然激动了。 而再看管琥，脸上反而有了笑容，那是一种释然。 然而，就在这一片的喧哗声中，台上四位大导演还没撤，就见李桉接过信封，到了站在边上的杜琪封跟前，把信封交过去，同时还把话筒送到了他嘴边。 说实话，这一刻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随着戴笠任往台上走，根本没看到这一幕，就在这种情况下，杜琪封尽他最大的努力说着普通话，“还有管琥导演。” 他真尽力了，但实际上，依旧是粤语。 声音顺着话筒瞬间传递到了环绕现场的音响设备中，然后播放出来，那一瞬间，原本欢呼声震天的现场，一下安静了，就连正往台上走的戴笠任都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其实安静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们压根就没听明白杜琪封说的什么，只有少部分懂粤语的人听明白了，于是他们再次开始激动了起来。 李桉还是善解人意，拿回话筒，又把杜琪封的粤语用普通话“翻译”了一遍，“获得最佳导演奖的还有，《斗牛》的导演，管琥！” 继最佳男主角之后，第二个双黄蛋，就这样出现了！ 管琥还在那淡淡的笑着，但两边的张步凡和黄博都知道，丫已经完全懵逼了，比他们两个之前获奖的时候还要懵逼。 他们可不管这个，一下就跳了起来，一人一个胳膊就把管琥拽了起来，俩人一左一右把管琥一搂，忍不住的放声大笑起来。 谁特么说圈子的规则大于一切的？总有那么一些好电影，可以无视那些不合理的规则！ 第七十四章 晚宴 感谢墨耀阳、外婆虾卷、fa22l书f的打赏~~~~~ 收藏增长缓慢，有点忧桑啊…… …………………………………… 《斗牛》剧组的金马获奖之旅，在最佳导演颁发完之后就结束了，就连最佳导演奖都算是意外之喜了，最佳剧情片那就更不用指望了。 对于能够获得最佳导演奖，管琥其实是相当意外和惊喜的，但是丫京城老炮儿的气性在那，非得再矫情一下。 上去说获奖感言的时候来了这么一句，“谢谢评委会能给我这个奖，这是对我导演能力的肯定，今年的金马奖出现了两次往届从来没出现的情况，我觉得这挺好，这让我想起了一句成语，叫好事成双，所以我觉得，这个奖，比我拿过的其他任何奖都有意思。” 看看这话说的，当然，配上他那特真诚的表情，任谁都会觉得他是真的觉得高兴，只有张步凡、黄博这些熟悉他的人知道他是在吐槽呢。 最后的最佳剧情片，没有意外的被戴笠任的《不能没有你》拿下，也算是为台岛电影人挽回了颜面。 拿下了最佳导演奖，管琥是真的舒坦了，接受完后台采访回来之后，往那一坐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了，仿佛屁股下面坐的是王座一样，看接下来的颁奖，就算没他也无所谓了。 但是张步凡不爽啊，因为给最佳剧情片颁奖的，是女神张蔓玉。 虽然给张步凡颁奖的也是两位大美女，但和这位没法比啊，可以说，张步凡与青春有关的电影记忆里，有一多半都有她，说她陪伴着走过了张步凡的青春都一点不为过。 于是戴笠任上台的时候，张步凡那个羡慕嫉妒恨啊，恨不得一把把人按在那然后自己上去领去。 颁奖礼结束了，但是金马奖还不算完全结束，因为还有一个庆功晚宴。 心情大好的管琥带着《斗牛》剧组全体到场，张步凡本来想溜的，硬是被他拽去了。 毫无意外的，《斗牛》剧组和《不能没有你》剧组成为了晚宴的核心，而张步凡却是意外的成为了《斗牛》剧组里最受关注的那个崽。 没办法，一个新人编剧，进入圈子的第一部电影，就拿到了金马奖这么高规格的大奖，很难不吸引别人的注意，更重要的是，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就把他参与《团圆》编剧的事情传了出来，然后很快传遍了晚宴现场。 《团圆》还在后期制作，但是各种消息已经传开了，导演王权安凭借《图雅的婚事》一举拿下了柏林金熊，于是就有传言，他想靠着《团圆》二次折桂，而且可能性非常大。 而这于张步凡而言是个什么概念呢？ 大概就是，一个新手，就打了一场比赛，就直接定级到了超凡大师，就在人们都觉得哇哦，好流弊哦的时候，这位又去打了一场，直接跳到最强王者了，嗯，还是吊打职业选手的最强王者。 这种人，还不是各大职业战队抢着联系？就算你不来我们战队，咱们也建立个关系啊，说不定以后就来了呢，是吧？ 晚宴上的情况就和这差不多，见过的没见过的，认识的不认识的，一个个的就往张步凡跟前凑，那些电影人们还好，就是过来祝贺一句，表达一下以后有机会合作的意愿。 但是吧，这种晚宴里面可不仅有电影人，还有电影公司的人，这些人可就没那么收敛了，一个个的拿着往张步凡身上贴，当场就开始谈工作了，什么我们公司有个电影想要开拍，张步凡先生有没有空来做编剧啊；什么我们手上有两个大火ip，保证能爆的那种，现在邀请张步凡先生当第一编剧啊…… 就和当初张步凡接到的那些电话里的野鸡公司表现一样一样的，唯一的区别就是那些野鸡公司打电话的都是些工作人员，而这个晚宴上往上凑的，大部分都是公司高管甚至老板本身…… 还好晚宴不是他一个人，而是整个剧组都来了，有管琥他们在，替他挡掉了大部分人。 张步凡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穿的不多，晚宴会场空调也不算热，但架不住人不停的往身上扑啊。 “所有的颁奖礼晚宴都这么夸张么？”他问管琥，顺手拿过一杯香槟，跟干啤酒一样的一口干了，没办法，出汗出太多了，口渴啊。 “是会有这样的情况，但没这么夸张，你看博儿，都影帝了，还是亿元票房先生呢，也没你这么夸张的，没办法，你比较特殊。”管琥答道。 “特殊？我不就是个运气好拿了金马最佳剧本的新人编剧么？有什么特殊的？”张步凡还是不明白。 “新人，这就是你特殊的地方，而且你可不只是编剧这么简单，你呀，还是个明星呢。”管琥说道，不知道想到什么了，丫又在那坏笑上了。 “就我？没几个人认识的，还明星？逗我玩呢？”张步凡指着自己鼻子，无语的笑道。 “这个吧，就比较复杂了，我还是不和你解释了，等晚宴结束回去了，你自个儿研究去吧。”管琥也不跟他废话了，拿过一杯香槟，向着那边几位导演的一堆凑过去了。 一晚上，张步凡就带着疑惑这么过去了，到最后也没弄明白管琥说的到底什么意思，其实参与这个晚宴他也有点小私心，那就是见一见女神，然而，人家颁完奖之后就走了，压根没来参加这个晚宴…… 整个晚宴下来，收获了一堆名片和联系方式，以及一个心得体会——无论是红酒还是香槟，都没白的好喝，尤其比不上小二。 晚宴结束，张步凡总算拿回了自己的奖杯和手机，嗯，没有像某位追逐了小金人几十年的大明星，好不容易得了小金人，却因为喝高了把小金人给丢在酒吧了…… 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张步凡却一点睡意没有，只觉得精神依旧相当的亢奋，干脆也不急着上床睡觉，而是把奖杯和获奖证书在桌子上挨个摆好，拿出手机就准备照相发微博。 打开微博，刚准备按照以前的操作进行，忽然就有点愣神儿——被一串巨大的数字，晃的愣了神…… 第七十五章 第一个百万评论量微博的出现 文中数据都是星空胡诌的，尽管很认真的问了度娘，但是没问到，只能按照剧情编造了，请勿当真。 另，感谢大唐先森的打赏~ ……………… 微博的功能非常多，多到让人头疼的程度，但是，在一条微博的下面，一般用于表现这个微博热度的数据主要就三条。 转发量、点赞数和评论数。 8月开始内测的微博，到了12月份的时候，已经出现了多条点赞数和转发量超过百万的微博，都是来自于大明星，但是，评论数最多的却只有几十万。 也难怪，前面两个都只是需要动一两下手指就可以实现的，完全不需要动脑，但是评论不同，就算是想要评论个666，也要动5下手指，如果想要正正经经评论一下的话，不仅要打一堆字，还要动脑子去想，那多麻烦啊，对于很多更喜欢“云”的中华网民来说，这已经是他们无法承受的劳累了。 当然，以微博现在表现出来的发展速度来看，破百万评论的微博出现，也不会太久了。 嗯，当然了，也不会太快，大概还要一个月左右吧，这是微博内部人士通过对数据分析之后得出的结论。 然而，这个结论得出了还不到一周，忽然就被打脸了。 熟悉微博的人都知道，这些数据一般都只显示四位数字，如果多余四位，就会增加一个文字来显示，比如四千就能完整显示成4000，但如果是四万的话，就是4万，这样。 当然，这在后来是个常识，但是在目前，微博才开了不到4个月的情况下，出现上万数据的微博其实并不多，知道的人也不多。 比如张步凡，他就不知道。 在此之前，他的微博点赞数最多的也就只有几百的点赞，转发和评论就更少了。 他也不在意，他发微博，一来是因为这东西对于记录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确实比较方便，但更多是在佟丽亚的逼迫这下，就比如这次台岛的逛吃逛吃之旅，佟丽亚大小姐就提前放话了，如果你吃了什么好东西没发微博给我共享让我知道了的话，哼哼…… 哼哼啥？自己领会精神呗。 其实刚打开微博的时候，张步凡并没有太在意，因为以前看的也是三位数，现在看的还是三位数，好像没啥差别，但是紧跟着他就看出不对了，毕竟一个中华文字跟在几个阿拉伯数字后面还是比较显眼的。 “744……万？”张步凡念出了那个数字，然后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什么情况？怎么自己的微博，忽然就有几百万的评论数？ 没错，这还只是评论，点赞和转发更多，其中点赞数已经超过千万了…… 当然，这并不是一天的量，而是这三四天里累积起来的，张步凡来到台岛这一周多的时间，一直都在逛吃逛吃，直到昨天，也就是颁奖礼的前一天才消停了。 整个过程中，前半天主要沉浸在“吃”里面了，吃了就发微博，根本没关注有没有人看，而后面这两天他咋根本就没上微博，在认真准备金马奖了。 然而，正是因为没有能够看到这个恐怖数据的增长过程，而是直接看到了结果，对于张步凡造成的震撼反而更加强烈一些。 他也没空发自己的获奖微博了，赶忙点开自己之前的微博看了起来。 数据爆发的开始，正是他来到台岛之后的第二篇微博，也就是品评鼎泰丰的那一条，那条微博的评论数刚刚过了百万，也是他所有微博里唯一评论过百万的，不，应该说是所有微博里唯一过百万的。 张步凡点开评论，里面什么评论都有，但是主要内容有这么几个。 “从《康熙来了》过来的，围观美食编剧。” “看过《天天向上》的表示，什么美食编剧，应该称为大厨编剧，人家当编剧之前就是厨师好吧。” “以前是厨师又怎么样？就能看不起我们台岛之光鼎泰丰了？纽约时报评选出来的世界十大美食餐厅到了你这里就不及格了？” “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你们现在说的美食编剧也好，大厨编剧也好，很可能即将有一个新头衔，最新金马奖最佳编剧。” “《斗牛》我看了，真没想到，一个厨师转行的第一个作品，就能写出这么好的作品，加油啊！” “前面说张步凡可能成为金马奖最佳编剧的那位，恭喜你猜对了，我刚看完金马奖直播来这里评论，张步凡，最佳改编剧本。” “我猜对了？哈哈，那我就再来猜一下，张步凡很可能还会成为最新柏林电影节最佳编剧！” “……” 张步凡看着那些评论，总算明白了这几天为什么逢人就让自己去看微博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但是…… 为什么评论里面有那么多说自己是从《康熙来了》过来的呢？管琥那几个货到底在那一期的《康熙来了》上面做了什么？ 一个疑问解开了，新的疑问随之而来。 话说，居然有不少台岛人也因为这个去注册了微博啊？我这算不算帮忙推广了啊？听说旧浪为了微博的推广砸钱请明星入驻，我是不是也该找他们要一笔啊？ 这个时候，张步凡关注的重点还不在于他是微博上第一个评论数过百万的人，因为他不知道啊，即使有了这在当时简直可以称之为夸张的数据，他依旧没有“自己已经火起来”的觉悟，在他看来，自己能有这么多的数据，那其他明星的肯定只会更多。 当然，这只是针对大陆，而在诱惑……不，是引导台岛同胞也来玩微博这件事上，他是当仁不让的，要知道，旧浪根本就没有往大陆之外投放微博呢，更不会有宣传和运营了，能在这个时候让台岛人去玩微博的，只有他张步凡了。 震惊会过去，新鲜感也很快过去，很快的，张步凡就对那些评论没兴趣了，尤其是在看到部分恶评之后。 这时候他也记起来自己要干什么了。 对着早就摆好了的奖杯很证书照了几张相，还额外拍了一张自己手拿将别的照片，附上一段文字，“一不小心拿了个奖，同时也确认了一件事情，拍电影，真的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谢谢大家。” 艾特了管琥、黄博、闫霓，当然也不会落下佟丽亚，点击发送，推出微博，手机直接关机，睡觉！ 他是安心的睡了，却没想到，这条新发的微博，却是让旧浪微博事业部的某些人整夜没法睡觉了。 关于是否应该和张步凡签一份推广合约的争论这几天一直在进行，也一直没有最后的结果，因为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尽管张步凡的微博火了，但只是短视现象，无法持久，因为他毕竟不算是名人，一个《斗牛》编剧的身份可不足以维持他的火爆程度。 但是，随着张步凡成为金马奖最佳编剧，这个争论，似乎终于可以有一个结果了。 于是，某位领导在看到这条微博之后，也不管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就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打电话，开会！ 第七十六章 又一个光头 今天七夕，祝大家七夕都有人陪~~~单身汪星空留 ………………………… 年轻，这是一个含有诸多意味的词。 有时候，年轻意味着不靠谱。 有时候，年轻意味着潜力无限。 还有些时候，年轻也意味着物美价廉。 好吧，这些其实就是旧浪微博的几位领导对于张步凡的讨论和定义。 当然了，讨论一个人，不可能完全只参考年龄，除此之外还有张步凡的履历，比如最新金马奖最佳编剧，比如参与了电影《团圆》的剧本创作和拍摄，很有可能凭借这部电影获得即将于2月份开幕的柏林电影节最佳编剧，再比如他除了是个编剧之外还是个厨子，而吃这个东西，是中华人民相当感兴趣且永不会过时的一个话题。 嗯，其实这些东西也是之前几次开会讨论过的东西，只不过当时与现在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个时候，张步凡还只是预测有概率会获得金马奖最佳编剧，而现在，他已经是了。 说一千道一万，这才是真正一锤定音的东西。 于是，那一晚，一直到了京城的天已经将将亮了的时候，这件事情终于拍板！ 就和张步凡并不知道他的一篇微博引发了旧浪微博的一帮子领导熬夜开会一样，他同样不知道微博那边的后续动作。 按照之前定下的行程，剧组又在台岛留了两天，参加了一个访谈，然后乘飞机回到京城。 张步凡属于接受东西速度非常快的，从一开始发现自己的微博居然引发了那么大规模的评论转发，并且给自己赚来了好几万的关注时的震惊，到现在已经习惯了，甚至能够在闲着无聊的时候和评论区的人互动一下。 就像今天，也是回到京城的第二天，张步凡没急着开门营业，而是一早去了趟菜市场，买了一堆食材，准备给自己整一桌子好吃的。 食材买回来，全部码好，张步凡就拍了照发了微博，还配上了字，“鉴于有些人怀疑我的厨艺，今天就给你们露一手。” 好么，这一下发出事了。 二十多分钟后，张步凡还在那做饭呢，外头大堂就响起了哐哐砸门的声音，伴随着还有管琥那中气十足的声音。 “开门！” 张步凡开门，就看到管琥、黄博、高胡挨个进来了，后面还跟了一个人，有着一颗可以和管琥媲美的锃光瓦亮大光头，居然是徐争。 这位成名的时间可比黄博和高胡早多了，张步凡对他也特别熟悉，他曾经演的几部电视剧，什么《穿越时空的爱恋》、《春光灿烂猪八戒》、《李卫当官》张步凡都看过，而且都挺喜欢的。 而最近几年，这位已经开始从电视剧向电影发展，《疯狂的石头》、《疯狂的赛车》这些电影里都有他的身影，和黄博的关系也是非同一般。 “徐老师好。”张步凡礼貌的向人家打招呼，接着向另外三个一扭头，“你们怎么这个点儿来了？” 管琥跟那嘚瑟，“没办法，谁叫某些人喜欢显摆呢，没事就发些有的没的，正好我们还没吃饭啊，这一看，哎呦，有人解决伙食问题了，多好啊，于是就过来了。”说完，进去了。 高胡在几个人里属于最老实话最少的那个，此时也是上来拍了拍张步凡的肩膀，说道：“我在照片上看到有条鱼，是有水煮鱼吧？少放点麻啊。”也进去了。 后头跟着黄博，也拍了拍张步凡，沉默了一下，开口道：“算了，我就不说什么了，你快点，我们已经饿了。”也准备进去。 徐争在最后，对张步凡一笑就准备打招呼，结果被黄博一把拉着就进去了，留下张步凡一个人在门口吹进的小风中凌乱。 还好，张步凡买的那些食材是包括了今天和明天两天的，别说多了四个人，就是再来四个人也没啥问题。 事已至此，他也不可能真的把那几个不要脸蹭饭的给赶出去，只能回厨房去继续做饭。 外头，管琥已经自来熟的找出了几瓶啤酒，一人一瓶，也不到出来了，直接对瓶，一边喝一边问道：“哎，你真要找他啊？他可是从来没有写过真正的喜剧，《斗牛》可真算不上喜剧。” 徐争为人也比较闷，说道：“我也是没办法，那个本子确实挺不错的，但是问题也很多，必须要改，否则很难出彩，本来我是找宁皓的，可是你们也知道，那家伙因为《无人区》的事情，还在丧着呢，我也是没办法了。” 黄博也拿起瓶子，说道：“行了，咱们在这说也没用，等会儿张儿出来了直接问他吧。” 四个人不再多说什么，轻轻碰了个，慢慢喝着。 他们来之前，张步凡已经做了二十多分钟，已经出来了两个菜，他们这一来，又不得不再收拾一些继续做，又弄了二十多分钟，弄出来了六个菜，端了出来。 在桌子上摆好，一把把黄博探过来的筷子拍开，说道：“等会儿。” 就看他拿过手机开始拍照，一圈儿菜拍完，张步凡又对几个人说道：“你们来蹭饭，饭钱就拿照片抵吧，来来来，一起照一个。” 管琥笑着摇头，“这孙子。” 倒也没拒绝，五个人在桌子后面凑到一起，张步凡把胳膊伸长到了极限，咔嚓了一张，把五个脑袋和大半桌的菜照了进去。 总算满意了，笑道：“你们先吃。”自己拿着手机开始发微博。 先传照片，再附字儿，“一桌好吃的，外加闻味儿而来的四头饿狼。” 几个人除了徐争都熟的不能再熟了，根本不客气，纷纷伸出筷子开始抢食儿。 张步凡特鄙视那三个，人家客人在，你们就不能矜持点？于是也伸出筷子，快速的从三个人的筷子底下抢出几块毛血旺来，放进了……自己的碗里。 似乎也觉着不太好意思，张步凡又夹了一筷子……麻婆豆腐放进徐争碗里。 看看自己的碗，再看看张步凡的碗，徐争苦笑摇头，夹起块麻婆豆腐尝了一口，眼睛一亮，和以前吃的麻婆豆腐不一样，但是更好吃。 把剩下的麻婆豆腐都吃了，徐争向张步凡开口，“张……我托个大，也和他们一样叫你张儿了啊，其实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个电影想要找你帮忙的。” “嗯？”张步凡一愣。 第七十七章 哎…… 感谢再见可好的打赏~~~再祝大家七夕快乐~ ……………………………… 徐争显然不是很有胃口，既然说出来了，也就不废话了，就从随身挎着的包里往外拿出一个本子来，递给张步凡，“就这个，张儿你先看看。” 黄博看着张步凡接过去剧本就想翻开，一抬手压住了，笑着冲徐争笑道：“哎你这可不厚道了啊，张儿忙活了快一个小时给咱们做饭，结果这才刚吃，你就丢这么个玩意儿给他，然后他在那看，咱们四个坐着吃，得多不好意思啊。” 徐争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我这不着急吗，本子改两回了，还这鸟样，要再不赶一赶，等春节过了，可就麻烦了啊。哎你别说你不急啊，你可也是投了钱的。” 呦？张步凡没急着看剧本，反而听到徐争的话来了兴趣，看向黄博，“怎么个意思啊？说说。” 黄博也不隐瞒，也没必要隐瞒，现场5个人，也就张步凡不知道了，当然，是他们以为张步凡不知道，喝了口酒，笑道：“之前我们不是一起拍《无人区》吗，本来还想着今年贺岁档拼一枪抢个票房冠军啥的回来，结果正好碰上边疆那事儿，上边连个理由都没给，直接给毙了，这不，宁皓现在还扑在那电影上，已经改了一回又送上去了，又被毙了，现在正在改第二回，不过我估摸着还是没戏，那部电影啊，题材就犯禁了，只要上面政策不变，怎么改都没用。” 他挑了一筷子水煮鱼到嘴里，接着说道：“所以我们就想啊，与其这么折腾，不如弄点轻松的，小投资，喜剧，就像石头那样的，这不，就相中了这么一个本子，我宁皓和争子都投了一点。” “嚯，不愧是拿了影帝的人，这是三级跳啊，直接就从苦哈哈的演员跳到资本阶级了。”张步凡调笑道。 “什么资本阶级，还是赚点辛苦钱，哎，不说了，先吃饭，吃完了再说，反正今天时间多，干脆在你这把下午饭也对付了得了。”黄博笑着拿起瓶子示意，几个人都拿起酒瓶，当当当的碰了碰，干了一个。 从今年年末开始，国内电影圈的形势确实开始变得奇怪起来，像《无人区》这样因为政治方面的原因被禁的其实已经算得上很正常了，而有的电影却是被禁的莫名其妙。 张步凡自己其实就属于“受害者”之一，尽管王权安还没有联系他，但是他已经知道了，《团圆》也和《无人区》一样，几乎没有可能在短时间内成功上映了。 这还是大导演拍的戏呢，其他不知名的电影被禁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为什么会这样呢？这个说起来就复杂了，一是来自内部，负责电影审批的某个单位正好到了即将要换届的时候，内部正因此动荡呢；二则是来自国际，老米那边进一步的认识到了中华的电影市场之庞大，自然的想要扩大自己能够从中攫取的利益，于是向中华方面提出了从新签订中米电影协议的要求，想要进一步增加向中华进口电影的数量以及票房分成。 除此之外，当然还有些其他各种各样的原因，种种原因混合起来，就形成了现在的形势。 为什么要说形势是“奇怪”而不是“严峻”呢？这其实还是要从《团圆》这部电影来看。 王权安拿着制作完成的《团圆》送上去审，结果下来，没通过，但是吧，上面还附了这么几句话。 这部电影，短期内是别想在国内上映了，但是吧，我们不限制它出口国外，你完全可以拿着它去国外上映，甚至参加国外的各种电影节颁奖礼，我们绝不会管。 是不是很有意思？ 要知道，当年也有一位导演，嗯，准确点说是娄叶导演，就是拍了一部《苏州河》，让青帝和迅哥儿结下了不解之缘的那位，当年也干过类似的事情。 06年的时候，这位整出了一部《颐和园》，审查没过，这哥们也是硬气，也不修改，直接拿着就跑去参加戛纳电影节去了，结果，被上头以“未通过审查擅自参加境外电影展”为由，直接被处以“五年内禁止拍片”的重罚。 这位也是聪明，不拍国内电影，我拍国外的不行吗？于是在今年，借着发国的资金弄出来一部《春风沉醉的夜》。 当然，这其实还和上头的政策放松了一些，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关，否则，上头要真发狠了，什么发国投资，就算是n国联军来投资都不行！ 而且，即便如此，这位在此前不还是度过了将近三年无片可拍的日子么，一个挺好的文艺片导演，差点被逼疯了。 不只是娄叶，还有比他更大牌的，江文，和娄叶的情况几乎完全一样，因为拍了一部《鬼子来了》，在没过审的情况下跑去国外参加电影节评奖，同样也被禁了五年，不过这位好一点的就是，他不仅是导演，还是演员，导不了我还可以拍啊。 这一对比，是不是就特有意思了？以前的所谓禁片，那就是完全给按死了，国内国外一视同仁，但是《团圆》这样的电影却不一样，只是禁国内不禁国外，甚至于到底国内到底算不算禁人家都没给个明白话，这就是形势不同导致的直接结果。 结束了电影的话题，五个人吃吃喝喝聊聊，还是离不开电影的话题，只不过没再去聊那个剧本而已。 “哎，眼见就年底了，争夺贺岁档的电影是不是该上了啊？”张步凡问道，他对这个还是挺感兴趣的，去年贺岁档他一个人跑去刷了一遍，现在还有一堆的“角色分析”保存在电脑里呢，他倒是上瘾了，想着今年还要再去来上这么一次。 “嗨，别说了，今年的贺岁档真是……”管琥摇摇头，好像把自己给说闷了，拿起瓶子大灌了一口。 徐争在边上接他的话，同样是苦笑道：“今年的贺岁档，咱国内的电影，怕是不好过喽，别的不说，就老詹那部《阿凡达》，我听说想要破他自己《泰坦尼克号》的全球票房纪录呢，再加上今年咱们国内确实没几部高质量的电影，怕是要被老外按着打了。” “哎，不是有江文导演的《让子弹飞》吗？还有国师的《三枪》，这些还不能打啊？”高胡问。 “《三枪》还是算了，闫霓姐自己都有点……呵呵。”张步凡开口道。 最后管琥再次开口，“这还是有保护的，咱都被老米打的头都抬不起来，要是等协议重新签订了，探进来的不只是老虎脑袋，而是半个身子，甚至整个都进来了，咱们国内的电影还咋办？”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哎……” “也不能这么想啊。”张步凡忽然开口，“万一在老米的刺激下，咱国内电影也爆发了呢？” 几个人都看他。 “哎……” 第七十八章 人在囧途 感谢墨逸的打赏~ ………………………… 作为中华最大也是最重要的节日，春节对于中华人民的意义是非常复杂且重要的。 而对于一年都在外工作的人们来说，春节首先的重要意义，就是回家，而全世界最大的返乡潮——春运，就此应运而生。 李成功是一个玩具集团的老板，也是春运潮中的一员，他回家的目的并不只是和家人团聚，还要和现在的妻子提离婚——他在外面有了其他人。 牛耿是一个挤奶工，资深的，春节到了，他也踏上了春运的路途，然而不是回家，而是去讨债，讨要他被欠下的工钱，没有这笔钱，这个春节就没法过。 两个貌似不应该有任何交集的人，却因为一系列的阴差阳错走到了一起，成为了春运旅途上的难兄难弟。 两个人从一开始的乘坐飞机，到换乘火车，再到大巴拖拉机等等各种加通工具，一路向着沙市前进，路上经历了很多事，闹出了无数笑料，也产生了许多感动，最终，历经了无数磨难之后终于到达了沙市，两人也将面临会影响他们接下来整个人生的大事。 最后，李成功回到家，面对离婚的问题，而牛耿也继续踏上了他讨要工钱的道路。 “春运小三拖欠农名工工资……这个本子里到底说了多少当下的社会问题啊？要不是个喜剧片，我都以为是焦点访谈合集了。”张步凡拍了拍刚看完的剧本说道。 “嗨，现在的人不就喜欢看这些么。”黄博笑道：“用喜剧的方式把这些表现出来，保准比焦点访谈有意思多了。” “倒是实在。”张步凡笑着摇摇头，又说道：“就这个剧本的整体构成，让我想起另外一部电影来。” “我知道，《飞机火车和汽车》，对吧。”徐争又喝了口酒说道。 桌子上已经只剩下残羹剩菜了，几个人身边的地上更是摆了不少啤酒瓶子，把小饭馆不多的存量都喝光了，于是现在又换成了白的，不过不是二锅头，那玩意儿度数太高，喝不了多点就得翻，还怎么聊事儿啊。 张步凡一听，原来人家自己也知道啊，于是没说话，反而徐争解释道：“其实吧，我当初看到这个本子的时候就发现这个问题了，也犹豫了好久，甚至还把那部老电影又找出来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最后还是觉得这个电影应该拍，怎么说呢，没错，两部电影里面从飞机到转火车再到后面一路更换交通工具这个设计确实是一样的，但是刨除这个设计，两部电影的内核，以及要表达的思想，以及其中的具体情节其实都是不一样的。我觉得，这应该称之为对经典电影的致敬和模仿，但远不到抄袭的程度，这是可以接受的。” 张步凡点点头，连《爱情公寓》那种抄袭大集合我都能劝说王传军去出演，我还会介意你这个？ 他举杯和徐争碰了一个，抿一口说道：“我想说的其实不是这个，我是想说，虽然两部电影的构成很像，但是单纯从我看的剧本来说，比那部老电影真的差得远了，有点……没有能够把握住故事核心的感觉。” “我这不就是为了这个才来找你的吗。”徐争笑道，这位的表演有着他自己的风格，按照大众的描述，就是一本正经的严肃的去演绎喜剧，而他在电影之外，本身也是一个低调且稍显内向的人，就这都喝开了，笑起来的时候依旧显得内敛。 “那我说了啊。”张步凡就真开始说上了，“之前你和博哥不是说了么，这个剧本的内容有点太多了，如果按照这个本子来拍，电影最后出来得超过三个小时，我看完之后也觉得，确实剧本的内容有点太胖太拥挤了，但我的理由和你们不太一样，我是觉得，这个剧本里的故事线实在太多了。” “你看啊，整个故事的主角，是李成功和牛耿，对吧？所有的故事其实也是围绕他们一路前往沙市的旅途发生的，他们是绝对的核心人物，也起到了穿针引线的作用，把一个个情节连在了一起。” “但是……”说的有点多，口有点干，看看面前桌上的两瓶白的，放弃了一口闷的想法，跑去找了几瓶饮料出来，一人面前摆了一瓶，自己则先开了一瓶咕嘟嘟灌下去一般，又长长的打了个嗝，舒坦了，继续说，“但是，这里面的很多情节，都已经脱离到故事主体之外了，而这些情节里面的一些角色，至少在这个情节当中，是完全的压制了两位主角的。” “说实话啊，我自己没写过喜剧的剧本，不，应该说我写的剧本都很少，也没看过喜剧的剧本，但是我看过不少喜剧电影啊，就我个人的感觉来说，喜剧的情节，如果压制甚至脱离了主角去表现的话，其喜剧的效果就会差很多，而无论这个情节多有意思多好看，就整部电影来说，其实都是有些失败的，而且观众的反应绝对不会好。” “简单举个例子啊，就这个，娜娜和大马，他们俩的这些剧情，有意思吗？说实话，我只是看剧本，看到对他们身世的介绍，以及后面他们和另外一个配角中的配角中的配角的那个大帅哥大伟之间展开的那些故事，说实话，我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甚至还有点疑惑，写这些东西，对于整个故事到底有什么帮助呢？是想表达某种比较深刻的有内涵的东西么？可我根本没看出来啊，我唯一感觉到的，就是这个本子的编剧实在在主角身上发掘不出东西了，写不出笑料了，于是就开始往其他角色身上疯狂的拓展，完全不顾故事的完整性以及主角的重要性。” 这已经不是单纯说剧本了，有点喝多了借着这个机会小小的发泄一把自己吐槽欲望的意味了。 没成想一顿吐槽完了，那边原本手里还拿着白酒杯子的徐争把空着的那只手一台，哐的就拍在了饭桌上，力气之大，震的桌子上的杯瓶碗筷都跳起来了。 然后，他用特炙热的目光看着张步凡，“说的太好了！我敢肯定，全国所有编剧，包括写这剧本的那位，都没有你对这个剧本认识的这么深刻。” “那就这么定了？”黄博看向徐争。 徐争一点头，“那就这么定了！” “定什么了？”还想着继续吐槽的张步凡忽然被打断了，正跟那不爽呢，闻言一抬头，有点懵逼的问道。 第七十九章 所谓爱情 感谢好莱坞群英会和juanlm的打赏~ 呃，看到评论里有人要加精，说实话现在的作家后台玩的我有点晕，硬是没找到在哪里能加精的，谁能告诉我…… ………………………… 娜娜是个nm姑娘，白羊座，孤儿。 她不是天生的孤儿，而是在4岁那一年，因为一场巨型沙暴导致她失去了家人，她自己也差点在那场沙暴中丧命，但是或许老天开恩，最终她被人救了下来，救她的人，叫大马。 大马和娜娜一样，同样是nm人，有着nm汉子传统的强壮体魄，沉默寡言。 原来的大马其实并不沉默，相反，他其实很开朗，他有着对他非常好的父亲母亲，也有一个关系一直很稳定的女朋友，相信再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和她结婚，然后和他的父亲母亲一样，生个孩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 然而，那一场巨型沙暴不仅夺去了娜娜的家人，也同样夺去了他的。 他幸存了下来，在那依旧遮天蔽日却已经小了很多的沙暴中疯狂的寻找着，寻找着他的家人。 最后，他真的在沙暴中救下了一个人，却不是他的家人，而是娜娜。 于是，两个年纪相差了整整二十岁的人，就这样走到了一起。 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无论是大马还是娜娜，他们的家人都没了，nm这个地方再不是他们的家，而是他们心中的一块痛。 两个落魄伤心人，就这样离开了nm，离开了曾经的家。 24岁的大马，正值年轻力壮的时候，只要肯吃苦耐劳，原本可以在任何地方扎下脚跟，然而他不敢，他害怕一旦扎下跟建立一个新家，曾经那个美满家庭被毁的痛楚就会从心灵的最深处爬出来，如同一个恶魔一般再一次摧残他和她的心灵，他已经是个成人了，或许可以承受的住，但是他知道，年纪还小的她受不了。 于是，他们居无定所，浪迹天涯，就像是传统的nm民族那样，生在马背长在马背，一生奔波。 娜娜很聪明，尤其是在语言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她不仅能说蒙语，也能说一口很流利的普通话，而在和大马流浪各地的过程中，她又学会了很多方言。 大马虽然有些蠢笨，但是，凭借着那壮实的体魄，也保证了两人不会受到欺负。 他们就这样组成了一对最佳搭档，搭乘着去往中华各地的火车，干着在古代被称为“行商”的活计。 在这个过程中，他和她从无家可归才凑到一起的陌生人，发展为搭档好友，再到后来的家人，他们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他/她的生活，已经不能再失去彼此。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的过着，直到一天，在去往沙市的一辆火车上，他们遇上了那个被称为大伟的男人。 大伟是一个青年画师，在外闯荡多年，却并没有能够闯出什么名堂来，却把自己闯的满身满心的伤，终于这一天，他倦了累了，也想到了家，于是，他就这样带着身心的伤痛，踏上了返家的火车，他知道，在家里，有爱他的父亲和母亲在等着他，能够为他抚平伤痛，给予他再次启程的力量。 因为一副帅气的外表，让他走到哪都容易成为焦点，渐渐的，就有了些高傲，然而多年来的一事无成又让他变得自卑。 他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人，而表现到外在，就变成了无论对谁都存在的那种距离感，无论什么人对他释放怎样的善意，他也仅仅是还以礼貌的微笑，既不让对方踏入他的领域，他也不会走近他人的范围。 现在的他就是这样，坐在候车的座位上，无视了对面射来的闪闪发亮的目光，怔怔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地面，与这个候车厅里其他的一切都那么格格不入。 然后，娜娜出现了，一屁股坐在了大伟身边，“帅哥，要买点好东西么？” 接着，人高马大的大马来到面前，一掀大衣，衣服的两边全是他们从其他地方买的各种玩意儿。 “谢谢，不用了。”大伟依旧客气的回答，同时有些不适的看向身边已经贴到他身上的姑娘，习惯了距离感的他，十分不适应这种感觉。 只一眼，他就愣住了，作为一个追求美的画家，他忽然看到了那个他一直追求的，应该出现在他的画板上的精灵。 而向来伶牙俐齿推销起来说半个小时不用喝水的她，也在那一刻，忽然卡壳了。 那种孤独的，乃至有些孤僻的感觉，就好像是刚刚失去了所有亲人时候的她自己，带着这样的感觉，她的心里就那样咯噔的狠狠跳动了一下。 爱情是什么？其实就是月老于那缠绕在一起数不清的线头中随意挑出的两头，或是丘比特向着天空随意射出的那一箭意外射中的两个人，就是那样的没有道理。 是的，已经把自己当做大马妻子的娜娜，在那一刻，忽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而大伟那满是伤痕的心灵，在那一瞬间，就好像泡进了温泉一般被温柔的治愈着。 更巧合的是，他们竟然登上了同一趟火车。 火车缓缓驶出站台，行去下一个车站，再下一个……但无论怎样的火车，都会在某一站最终停下，不再继续前行。 而那一站，也将是这突如其来的爱情所面对的岔路的一站。 在那里，他和她都要做出选择，他会带她走吗？她，又会跟他走吗？ 很多普通人会为了爱情不顾一切，但是很可惜，娜娜不是普通人，她在4岁就失去了所有的家人，然后有了一个新的，也是唯一一个的亲人——大马，她能为了爱情再抛弃这最后的亲人吗？ 如果没有大马，她一定会义无反顾的牵住他伸出的手，但是很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当她站在大马的身边，向着渐渐远去的他挥手的时候，他和她都哭了。 再见，我的爱情。 ……………… 张步凡坐在电脑前，脑中依旧回荡着那个梦境，和以前不同，那不是某个人的一生，那个梦境里，有娜娜，有大马，有大伟，又或者应该说，她的人生不能没有他们，而他们的人生也离不开她，他们的人生就那样纠缠在一起，无法分开。 张步凡就坐在那里，那一段故事是美妙的凄凉的感人的，然而，张步凡也很清楚，在这部电影里，那是不该出现的。 最后，他抬起了手，按下退格键。 “再见了，娜娜大马。” 第八十章 春运之中拍春运 感谢housemanvi、无忧草~优优、魔術師风吟、爱进入永夜的打赏~ 另外，真有百日给孩子抓周的，各地习俗不一样…… ………………………… 这部电影投资不多，不到一千万，黄博、徐争和宁皓都在里面有些投资，尤其是徐争，没要片酬反而还往里砸了一百多万。 虽然嘴上说着搞点小投资，没准备做大啥的，但还是可以看出他们对这个电影的认真程度，剧本这边找了张步凡来进行二次创作，而导演，邀请的也是一位虽没达到大导演的程度，但却是有真材实料的。 叶为民，一位香江导演，曾执导过许多电影，其中不乏《十月围城》和《投名状》这样的大制作，当然，在这些大制作里，他基本都是助理导演或者联合导演的职位，也是因此，他对于这次能够独立执导这部电影极为看重。 要知道，这部电影虽然投资不高，但参与投资的人以及参与电影制作的，可都是大6这边有名的，这部电影如果能拍好了，他就算是真的在大6这边挂了名了，以后的机会绝不会少。 作为一个香江人，叶为民当然没有体验过春运，为了能够拍摄出真实的春运的感觉来，这位就决定，要在真正春运的时候进行拍摄。 而现在已经是12月份了，距离春节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月了。 这可是把徐争给急坏了。 投资的钱还是小事，毕竟也就一百多万，对于他们这个档次的演员来说，真不算太大的事情，但是，如果这部电影最终失败了，或者成绩平平，就等于是说他的这个投资方向不对，那很可能就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投资了。 这就像是开疆扩土的第一战，其胜负就决定了之后一系列的决策。 徐争不想说，他在这方面有着更大的野心。 所以，这货就这么缠上张步凡了，在张步凡接下了剧本之后的一周里面，他来了5回。 不过，他也是会做人的，也不和张步凡逼逼，更不会逼着张步凡干什么，他就是在边上看着，也不打扰张步凡，甚至如果小饭馆开门了，他还会点上个菜，毕竟张步凡做的饭菜也是真的好吃，他也不亏。 这样张步凡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不怕别人跟他来硬的，从小被爷爷揍到大，早养了一副硬脾气，你跟我来硬的，我只会更硬，他怕的就是这种钝刀子，他想闹脾气都闹不出来。 最后，还是张步凡认输了，把开小饭馆的时间又缩短了一些，从中午两点到下午五点关门，腾出更多时间到剧本上。 徐争显然是没准备永远就做演员的，从他各方面的行为就能看出来，投资电影是这样，亲自过问剧本也是这样，在张步凡这边，只要张步凡开始弄剧本了，他就不是干坐着了，而是搬个凳子坐到张步凡身边，依旧不打扰张步凡，就认认真真的看张步凡改剧本。 而且，每次等张步凡忙活完了，休息的时候，他就凑过来了。 “哎张儿，我看你把娜娜和大马全部的剧情都删掉了，就留了一小段他们推销东西的，你是怎么想的啊？说说呗。” “哎张儿，那个大伟，我看你好像还给他加了些戏份，这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呢？” “哎张儿……” 张步凡差点没被他整疯了，我晚上要被梦境折腾，白天还要被你折腾，这日子没法过了！ 最后，没办法，给黄博打了个电话，让黄博来把人拎走了，总算清净了…… 其实《人在囧途》的剧本，相比起前面的两个剧本来说，写作难度低了很多。 《斗牛》的剧本属于全新创作，张步凡不仅要把故事写好，还要写出管琥要的那种感觉来。 而《团圆》则是要写出台岛和魔都两个地区不同时代主人公的真实特点，不仅仅只是台词要用魔都方言，还有生活习俗等等方面，都非常的考究，为此张步凡不知道差了多少资料。 而《人在囧途》，作为一部喜剧，在很多方面就没那么讲究了，尤其是为了追求更流畅的剧情和更好的笑点，甚至可以直接无视某些明显的bug。 所以张步凡就可以省去了很多“捉虫”的时间，把精力完全集中到了捋顺剧情方面，这样一来，创作度就快了不是一星半点。 于是，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张步凡把剧本拍在了徐争面前的桌子上。 “呃……”徐争有些小懵逼，而他对面坐的那位则是彻底懵逼。 好吧，我们从头说。 张步凡终于完成了剧本，于是给徐争打电话想要把剧本给他，结果，没人接。 于是张步凡又打电话给黄博，从他那里知道了徐争现在正在宁皓的工作室，并得到了工作室的具体地址。 张步凡拿着剧本就出了门，直奔宁皓工作室，到那，报了名字和来意，也不知道是真的听过他的名字，还是他来势汹汹的样子吓到别人前台小姑娘了，反正小姑娘就真的把徐争所在的办公室告诉他了。 然后，直到他都进去了，开始上楼了，前台小姑娘才如梦初醒，急忙打电话，问题是，她没打给徐争，而是拨给了……宁皓。 再然后，等到宁皓得了信过去的时候，张步凡已经先一步进了办公室，把本子拍在了那里。 于是就有了上面这一幕。 “呃……”张步凡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实在是之前被徐争这货折腾的有点烦，现在东西出来了一时兴奋，他看看徐争，再看看对面坐的那个没见过的中年男人，问道：“我打扰到你们了？不好意思，我现在就消失。” 说完就准备出门。 徐争还没反应过来，眼见张步凡都要出门了，忽然被人拦下来了——宁皓。 这位著名导演头有点乱，鸡窝一样，还带着挺重的油，身上带着浓浓的烟味儿，看样子还处于被《无人区》折磨的状态中。 他冲着张步凡咧嘴一乐，说道：“我就知道，如果我再来晚点你肯定走了。” 没错，几个人里面，反而是他这个局外人看明白事儿了，他看着张步凡直乐呵，“张儿，对吧？我从博儿和争子那里不知道多少次听到你的名字，今天总算见到人了，嘿，就冲你这状态，就特么天生是吃这碗饭的！” 身后，徐争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他也总算是咀嚼出味道来了，用一种苦苦憋笑的声音说道：“张儿，都怪哥哥我，把你逼的太紧了，那个，剧本完成了？” 没等张步凡回答，那个他没见过的男的开口了，用香江味特别重的普通话说道：“这就是剧本？那我们明天就开工！” 得嘞，又是个急性子。 第八十一章 学生 感谢housemanvi和狂飆的拖拉機的打赏~~~ …………………… 经过介绍张步凡才知道，这个比他还急性子的人就是《人在囧途》的导演叶为民。 实际上人家根本不是急性子，只不过时间实在太赶，他不得不急。 最终，电影也没有立刻开拍，也是，剧本刚出来，就算他们再信任张步凡，也总要过一下剧本吧。 而且，别看这几个人一个个急火火的样子，但实际上，整个剧组还没搭建起来呢，现在定下来的，也就是导演、编剧以及主演，当然，资金是到位的，但是除此之外，剧组工作人员、配角乃至于群演都还没确定呢。 在这种年末年初的时候，其实各方面的人才都不好找，都等着过年了，这已经算是一种潜规则了，各大剧组也不太愿意在春节前这段时间开工。 所以最终，叶为民想要在春节前赶着春运开拍的愿望也没能实现。 不过这位导演是真的敬业，居然让人给他订了几张火车票，说是要亲身体验一下春运的感觉，而且在春运高峰那几天，他也不休息，拿着个dv就往火车站跑，在候车室进进出出的，记录不同人的反应。 当然，这是后话了，和张步凡也没太大关系。 他二次创作的《人在囧途》的剧本，毫无意外的一次就过了，但是，他还是谦虚的表示，毕竟是第一次创作喜剧剧本，很多东西都是想不到的，还需要到具体拍摄的时候再根据具体情况修改。 这是委婉的表达了自己要跟组的意愿。 徐争当然同意了，这种事儿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然后，张步凡忽然就闲了下来，闲下来做什么？当然是开饭馆了，小饭馆恢复正常开业，这期间，张步凡还去了次书店，又买了一些书籍回来，主要是编剧类的书籍，但还有基本特殊的，比如《演员的自我修养》。 不是张步凡想当演员了，只不过这书实在太有名气了，一个表演专业的教科书，结果却是被一部电影给带红了，这本身就是一种传奇了。 不得不说，买这本书还买对了，至少涨了知识，让张步凡知道了，所谓的《演员的自我修养》居然不是一本书，而是四本，分别是《演员的自我修养1》、《演员的自我修养2》，以及…… 《演员创造角色》和《我的艺术生活》。 你没看错，这四本合起来，才是完整的《演员的自我修养》。 是不是很懵逼？有一种被星爷给骗了的感觉？ ……………… 这天，大雪，雪从昨晚上就开始下，到了现在，外面的地上已经积了挺厚一层。 张步凡依旧准时开了小饭馆的门，按照以往的经验，虽然开门了，但未来半个小时内基本是不会有人的，再加上今天这个天气，客人来的只会更晚，他也不急着准备什么，拿出一本《故事》慢慢翻看。 书名就叫故事，被全世界誉为编剧圣经，也被称为编剧的灵魂和基础，说实话，张步凡看来就是一本普通的编剧理论书籍，不明白为什么会被推上那么高的位置，当然，这不妨碍他去看并且从中学习。 刚看了不到十分钟，推门的声音响起，几个年轻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边进门一边拍着身上的雪，一边还说着，“这雪是真大啊。” “是啊，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 张步凡起身想招待，就看到了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这个就是熟人了——田状状。 老先生可就没前面几个年轻人那么火力旺了，可以在这么大雪天露个脑袋在外面顶雪，他打了把伞，现在把伞一收，再跺了跺脚，浑身上下就没什么雪了。 张步凡迎了上去，说道：“欢迎欢迎，嗨，田叔，这是给我介绍新客人来了？我可先说好啊，我这里可没回扣拿。” “少贫啊。”田状状随手把伞靠在墙边，笑着对张步凡说道：“我这可是带着学生来这上课来了。” “啊？来我这儿上什么课啊？”张步凡很莫名，想了想问道：“那吃饭么？” “废话。”田状状一瞪眼，“来你这不吃饭干什么来了？” 几个年轻人在他身后一边笑一边打量着小饭馆，主要是打量张步凡。 “那，还是那几样？”张步凡问道。 田状状摆摆手道：“不急，我这儿先上课，过会儿饿了再叫你。哎，快把电视打开，电影频道。” 张步凡耸耸肩，按照田状状的话开了电视，都不用换台，正好就是中央六，他昨晚上看的。 此时的中央六，一部电影刚刚开场，也不用田状状吩咐，那几个年轻人就各自找了个位置看了起来。 看他们开始看，田状状就溜达到了张步凡身边，张步凡刚拿起的书又放下了，斜眼看那几个年轻人，小声问道：“就这个电影，就是你的课啊？” 田状状没急着答，而是瞥了眼他放在桌子上的书，啧啧两声，才开口说道：“今天正好讲一个拍摄技巧，需要用到这部电影，结果我找半天没找到录像带，也不知道是被谁借走了还是怎么的，结果就有人告诉我电影频道正好要播，然后我就想到了你这，现在想想真没这个必要，学校里面就能找到能看电影频道的电视。” 张步凡翻了个白眼，“这可不对啊，到我这饭馆来上课，不但不感谢我，还嫌弃上了。” “那我谢谢你啊。”田状状一笑，说道：“其实我今天带着他们到你这里来，除了冲着这部电影来的以外，还有点事要请你帮忙。” 张步凡不斜眼看他学生了，开始斜眼看他，“你们一个研究生导师，带了几个研究生，重要的是都是导演，找我一小编剧帮什么忙？” 田状状也斜眼看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在剧组里的时候就喜欢站在监视器后头，都有个外号叫二导演了，我也不让你干什么麻烦的事情，就《斗牛》那部电影，里面各种倒叙、插叙还有快放那些的手法，你到时候给他们说一说，也不用你特别专业的分析，就从你编剧的角度说一说就行。” “什么时候我有这种外号了，我怎么不知道？”张步凡疑惑的问道，见田状状也不回答就看着他，想了想，最终点点头，“不过先说好啊，如果有客人来，我还是要招待客人的，不可能一直紧着你这边啊。” “没问题。”田状状点头。 第八十二章 四季饭馆? 感谢ghoulx和图霸九州的打赏~ 昨晚上看虎牙的godlie看到快2点，感到智商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狼人杀游戏硬是被玩成了18流破剧本的网剧感觉，我呸！ ………………………… “我是真的不会讲，而且我也没导过戏，不知道该讲点什么，这样吧，我就讲一些，我剧本里写的，和管琥导演最终拍出来的不太一样的一些地方吧，你们应该看过了吧？我这里可法播啊……” “先从整体来说吧，其实我写的第一版剧本，整个故事是平铺直叙的，从八路军带来奶牛，选人养牛，鬼子扫荡，再到后来各种不同的人来到村子里，但是这样一来，整个故事的笑点都集中到了前面，而且后面的段落会让人产生雷同的感觉，就，尽管来的人发生的故事不同，但总体来说，就是来一波人，和牛二以及奶牛发生一些故事，然后他们或离开或死去，又剩下牛二和奶牛，这样的内容，构思在好，也会让人产生疲倦感。所以，在第二版的剧本里，我就做出了修改，就用上了插叙和倒叙的手法，但是，到了管琥导演的手中，他依旧觉得剧本的张力还是不足，所以，他做了更多的修改，将整个故事扯的更碎，也就是最终电影呈现的那个样子。”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数过这样穿插的段落到底有多少，其实我自己也没细数过，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管琥导演修改之后的电影中像这样把故事撕开成段落然后互相穿***我剧本中的要多了将近一倍，而其效果好了不止一倍。” “当然，这样说似乎不够清楚，我可以把剧本给你们，你们拿去和电影对照应该就明白了……” “电影结尾的时候有一段，就是牛二抱着那颗炸弹去和那些匪徒拼命的那一段，在电影里面，是牛二被一个炸弹炸倒，随即出现了关于九儿的回忆，就是他在死人堆里取下九儿手上的镯子，然后用土埋葬九儿的段落。” “但实际上在我的剧本里，这几个镜头是往后放的，就是放在了那头奶牛在枪林弹雨中走出来，在牛二的身边卧倒的镜头后面。” “当时我的想法，是想做出一种类似于传承的那种感觉，你想啊，九儿的镯子最终戴在了奶牛的鼻子上，而奶牛也被牛二称呼为九儿，而到了这个地方，它就真的和九儿一样，陪在了牛二的身边，我觉得管琥导演的想法应该和我是差不多的，只不过到底哪种表现方式更好，就得你们自己分析了……” “……” 张步凡是没想过自己会有教别人的一天的。 面对着几个年纪比他小不了太多的京影导演系研究生，张步凡是真不知道说点啥。 还好还有田状状在，这基本上等于是田状状先教他，然后他在去和那些研究生说，当然，田状状教他的东西，也是参照了他写出来的剧本以及他自己的想法。 总之，最后张步凡磕磕绊绊的总算是讲完了，中间还给几个客人做了饭菜，至于最后的结果到底怎么样，人家到底听没听懂，有没有收获张步凡就不知道了。 田状状倒是很满意，吃饭的时候还要了一瓶小二，足见其开心。 张步凡也明白，田状状的目的肯定不只是让他给学生讲些东西这么简单，这位京影导演系研究生导师也不知道看中了他哪一点，连着几次发出上课的邀请无果之后，正好借着这次机会换个法儿来了。 这实在太容易看出来了，不然就小饭馆这么小个地方，再加上他学生本就没几个人，至于说话的时候把音量开那么大么，不就是为了让张步凡听到进而吸引他的注意力么。 还别说，这招还真是挺有用的，他讲课的时候，开始的时候张步凡还在看他那本《故事》，但渐渐的就把书放下了，最后干脆也和其他学生一样，看着田状状听的津津有味。 同样的，张步凡听没听懂有没有收获田状状不知道，但只要有这个状态就很好了，找机会多来几次，不信骗不来这小子。 田状状最后满意的带着学生走了，走的时候雪已经停了——呆的时间太久，硬是从刚开门呆到中午吃饭再到下午饭馆没人，让张步凡很是在心里吐槽了一番，你就这么耗着这些学生，人家下午没课的吗？ 张步凡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没了，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还会引起连锁反应。 过两天就是元旦，过完元旦再过个半个月二十天的，学生们就要放假了，这个时候是学生们最躁动的时候。 很多学生会在这个时候出去玩或者更放纵自己，毕竟马上大家就要一整个寒假见不着面了，也没法网吧五连坐了，当然要在这之前好好玩个够，当然，那些有期中考试的学校除外。 张步凡不知道京影有没有期中考试，但他知道，往年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小饭馆生意总会稍微差一些，像田状状这样的京影老师基本就不来了，而平时还偶尔出现的学生更是不出现了。 但是今年却不太一样。 老师依旧不来，但是来这里的学生，却居然反而多了起来。 人家不只是来吃饭，吃完了也不急着走，三三两两的坐在那，就开始聊上了，谈天说地，但离不开电影，还有的人似有意若无意的，就会忽然把话题带到张步凡这个老板身上。 这让张步凡感到有些奇怪，这是发生了什么？而且，这个感觉怎么这么熟悉呢？ 直到有几个学生聊开心了，忽然问张步凡“老板，给我们三人每人来一杯美式咖啡”张步凡才猛然反应过来了。 这感觉，不就和他当初去京影a楼的四季厅见王权安的时候，在那感受到的气氛差不多么？所以，这是把我这当四季饭馆了么？ 感情你们是把我这小饭馆也当成一个聊电影说电影的一个地儿了呗？ 再往前一想，张步凡算是明白了，估计就是那天来这上课的几个研究生传出去的，不可能是田状状，他要说的话，小饭馆早爆炸了，不会等到现在。 对此张步凡只能苦笑，喂喂喂，你们真的误会了啊…… 没办法，只能上去解释，不好意思啊，我们这是中式饭馆不卖咖啡，而且吧，这里真不适合聊电影，你看这满屋子油烟味的，你们在这聊电影，不就让那高高在上的艺术染上太多的烟火气儿了么。 结果人家学生答的更好，我们老师就告诉我们，不能把拍电影太当做艺术，不然脱离了社会脱离了群众，那就真拍不出好电影了，所以，沾点烟火气挺好的，而且啊…… 一边说着人家就拿出手机来了，嚯，也是智能机，所以怎么说现在大学生生活质量高呢，一学生拿出来的手机比张步凡的还好。 人家就给张步凡看手机，实际上是看微博，看的还就是张步凡的微博。 一边给张步凡看，人家一边说了，而且来你这啊，说不定就能有不一样的收获了呢。 张步凡一看，得嘞，就是那次徐争第一次来他的小饭馆，他一时兴起拍的那张合照。 “啪。” 给自己一嘴巴子，让你丫再手贱…… 第八十三章 贺岁档来袭 感谢峰哥2019的打赏~ ………………………… 最终，张步凡也没赶走那些学生。 毕竟来的人其实也算不上特别多，而且人家也是来吃饭的啊，都点了菜了你总不能赶人走吧。 而且吧，虽然张步凡矫情的嘴上不说，但其实还是挺喜欢这种“被电影包围”的感觉的，尤其人家可都是京影的学生，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聊的一些东西都是张步凡这个野路子听都没听过的，他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增长一些见闻知识。 不过，他也和人家“约法三章”了一下，毕竟是小饭馆，不是四季厅那种为了艺术而生的地方，如果有客人来，或者说客人多的时候，这些学生不能死占着座位，得给人让座。 也不知道是这些学生真好说话还是看他金马奖最佳编剧的面子，反正人家答应的也特干脆。 那就这么着了呗。 于是，小饭馆里又多了一道风景，食客们来吃饭的时候，经常就能看到一些年轻人在那里讨论电影，有的小声逼逼……不，是议论，有的高谈阔论，感觉到有目光看过来，也会不好意思的冲人笑笑，然后减小了音量继续之前的话题。 12月过后就是元旦，小饭馆也关门三天，不是张步凡要休息，而是徐争联系他，说是要他帮忙看看《人在囧途》取景的事情。 《人在囧途》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是一部公路喜剧，大部分的戏份都在室外，而且因为一直在赶路，所以每个段落的拍摄地点都不一样，徐争和叶为民他们一商量，干脆决定到实地去取景，这个就没张步凡什么事儿了。 这次让张步凡去看的，是电影中将会出现的一段在火车上的剧情的取景，一般拍这种戏份，有两种方法。 一种，是弄一节火车皮，用火车皮搭一个棚，在棚内拍摄，然后尽量不拍车窗外面的景，或者用绿幕之后再做后期。 还有一种，是找个小车站，借一辆在修整的火车，让在一段废弃的铁道上跑上那么一小段。 当然，其实还有一种方法，据说当初小钢炮拍天下无贼的时候，是真的跑到大戈壁滩上铺了一段铁路出来，然后弄了一段真火车在上面来回跑，而且为了真实，还把那已经退役的火车从里到外整个“装修”了一遍，那拍出来的效果当然不用说，大家也都看到了。 这个到底是真的假的张步凡不知道，但他知道，这样拍摄的成本，是《人在囧途》这个投资都不到千万的小剧组承受不了的。 前面两种方法，第一种都不用他们自己弄，那种火车车厢的摄影棚都能找现成的，而后一种，徐争也不知道从哪托的关系，还真就找到了那样一个小车站。 徐争和叶为民已经先去看过了，但依旧拿不准到底用哪种，于是就想张步凡这个编剧再去看看，能不能早点拿定主意。 这三天时间，张步凡就干这个了，还好，无论是摄影棚还是小车站离着京城都不算太远，只是最终结果却是让人不太满意。 张步凡看完了两个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真正春运的那种感觉，尤其是摄影棚里，人家还专门找来了一些人扮成春运回家的人，一节车厢闹哄哄的，却依旧不太对味。 其实这也是徐争和叶为民的想法，不然他们俩也不会因为这样一个取景的问题一直定不下来。 最后，张步凡提了个建议，不，算不上提建议，其实就是开玩笑的随口一说——反正春运也不只是返乡潮，过完春节之后那些在外工作的人还要离家返城工作，同样是一段运输高潮，如果剧组组建的快的话，完全可以赶上那段时间，到时候找一辆真正的春运列车，把戏份拍了不就行了么。 这当然是玩笑话，而且有些异想天开了，春运列车人那么多，剧组各种工具难以展开不说，也很难对乘客们形成很好的控制，毕竟不是群演，到时候他们的反应到底怎么样也没人知道，那拍摄难度可就大的没边儿了。 没成想，在听了他的建议之后，徐争和叶为民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开口商量，就那么一拍大腿——就这么定了！ 张步凡又想给自己一嘴巴子了，怎么就这么嘴贱呐？这提高拍摄难度，其实也是折腾他自己啊，到时候真这么拍了，他能不跟着上车么？那可是春运的火车，就算只是上去呆一站拍摄一下，也够折腾人的了啊。 好吧，这个时候再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人家真正管这事儿的人都已经拍板了，张步凡也没办法，也不理会两个人这就兴冲冲的去找铁路方面联系这事儿去了，自己特丧的回了小饭馆。 元旦过后没两天，徐争一个电话带来了“好”消息，事情已经谈妥了，铁路方面却是可以帮他们的忙，真的就是一辆开往沙市的火车，其中的一个车厢的部分座位顶给了他们剧组，同时也允许他们在发车前上车布置机位之类的。 这已经是相当大的帮助了，但还有个问题没解决，那就是车厢里其他乘客的问题，原本人家愿意帮他们把整个车厢清出来，但是徐争和叶为民觉得那样做和他们去那个车厢摄影棚里拍就没什么区别了，所以专门要求了除了那几个为了演员准备的位子之外，其他位子正常售票，他们想要拍最真实的春运感觉。 这样定下来了，具体的情况就只能到时候上了火车再解决了。 解决了这件事，徐争终于没有再在过年前来找他了，张步凡为此长出了一口气，他是真的怕了这哥们的水磨工夫。 和去年一样，到了年末，张步凡忽然就变得空闲了，于是又开始刷起了今年的贺岁档电影来。 今年的春节比去年晚一些，一直到了2月中旬，有意思的正好和外国的情人节同一天，按照这个时间来说，贺岁档其实应该从1月中下旬才开始，然而，因为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贺岁档中，导致绝大部分电影都改了上映日期，决定避其锋芒，这其中甚至包括了国师的《三枪拍案惊奇》。 而那个庞然大物，叫做《阿凡达》。 第八十四章 关于电影的思考 感谢手握大保健的打赏~~~~ ……………………………… 失望。 这就是张步凡在看完了今年贺岁档前半段这些电影之后的感觉。 张步凡评价一部电影是不会用这种词的，就算是碰到一部烂片，烂就烂了，很正常，就算是好莱坞每年不也会生产出数不清的烂片么？只要依旧有质量不错的电影，或者说绝大多数电影保持水准之上，张步凡就能很满意，绝不会因为那一两部烂片影响到心情。 所以，当他感到失望的时候，那一定是一堆电影都出问题了。 就像去年的贺岁档，那么多电影他全部看了一遍，里面也不乏烂片，但全部看下来，他的评价还是相当不错的，甚至于按照他的打分标准来说，总体可以打到7分左右。 然而今年的情况却是不同了，除了一部《十月围城》，其他的，比如小燕子和厂花演的《花木兰》，还有国师的《三枪拍案惊奇》之类，竟是没有一部再让他觉得不错了。 其实真要说起来，《花木兰》里面无论是小燕子还是厂花都很认真的在演戏，而且也算是奉献了相当不错的演技，然而一部电影，你永远不能只看演员的表现，从剧本，到导演，再到服化道等方方面面，如果这些都不达标，那么演员的演技再高也没用。 忽然的，张步凡就生出一股子想要找人聊聊的冲动来，这种冲动，在他踏入这个圈子之后这是第二次出现，前一次，是他走上台，领过金马奖奖杯的时候，那时候他说，拍电影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而这一次他却觉得，电影，让他失望。 拿出他的i8910挨个的拨电话，结果，管琥那几个都没空，最后接他电话的是宁皓。 就那次张步凡跑人家工作室去给剧本的时候互相换了电话，但一次也没联系过，最多就是点头之交而已，张步凡也没想着要联系他，纯粹是拨错了而已…… 对于张步凡，宁皓是挺欣赏的，原因很简单，就上次张步凡的表现让他觉得这个比他小了几年的小老弟是和他一样的人，属于为了电影能够疯魔的那种人。 “哎，张儿，找我什么事儿啊？”宁皓问道，折腾到现在，也知道《无人区》上映肯定没戏了，心境反而平和了不少，说话语气都和缓了。 张步凡自己愣了，是啊，我给你打电话干什么啊？但总不能告诉人家不好意思打错了我不是找你的吧？ 想了想，张步凡还是开口了，“宁……宁哥啊，就今年贺岁档的这些电影你看过了吗？” 宁皓愣了愣，没明白张步凡问他这个的意思，但还是答道：“就看了个《十月围城》，他那故事我挺感兴趣的。” 张步凡又问，“那你觉得，你的《无人区》，和《十月围城》比怎么样？” “嘿……”宁皓乐了，说道：“你让我拿自己的电影去和别人比，你说我是该自信点还是该谦虚点啊？” “呃……”张步凡哽了一下。 还好宁皓也没准备他回答，接着说道：“要我觉得啊，我那电影不一定比《十月围城》好，但绝对不会比它差。哎你问这个干什么啊？” “我这不是这几天没事干么，就去把贺岁档已经上映的电影都看了一遍，然后我就有点奇怪了……”张步凡说道：“现在不都在传，中米电影协议要重新签订了么，我总觉得，这要是真放开了界限，对于咱们华语电影来说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巨大的压力之下，总该能激发出一些奋发向上的心理吧？可是为什么咱们做出来的电影却是越来越差劲了呢？不仅咱们大陆，香江那边更不行。” “嗨，就这啊？”宁皓倒是特别淡定，笑道：“这不很正常么？你就看到了外国电影要大规模进来了，但是你就没发现，咱们国家这几年的票房涨势也变得很夸张吗？” “那些国外电影，尤其是好莱坞大片的进入，不只是对咱们本土电影造成了压力，同时，其实也加快了咱们国家票房潜力的开发，只从这方面来说，其实咱们算是占了人家的便宜。” “就拿我的《赛车》来说，如果再早两年上映，我觉得几乎不可能过亿，能有个八千万我特么能高兴的上天，但是，反过来说，如果晚两年，放在今年，我有信心能过三个亿。” “所以说啊，压力是大了，但是对什么人压力大了呢？是我们这样的，就是不仅想要把钱赚了，还想要把咱们国家的电影事业再往上推一推的人，但是，对于那些纯粹把电影当成赚钱工具的人来说，根本没有压力，相反，这反而是他们最好的时代。” 我特么就想站着把钱赚了！张步凡忽然想到了这么一句台词。 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是不是说，未来的几年，这种烂片不但不会减少，还会增加？” “没错。”宁皓很肯定的回答，同时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头，话说的云淡风轻，但是心情也能一样吗？当然不可能，尤其是，看着那么多烂到泥里面的大烂片在院线里大肆揽钱，而他自己耗尽了心力精心制作的《无人区》却被禁止上映，那种不甘就愈发的强烈。 “有办法。”宁皓回答：“就只能指望国内有更多像咱们这样的人，拍出更多的好电影，此外，也只能寄希望于那些观众，当他们被烂片恶心够了，开始自发抵制，到时候那些只想着揽钱的家伙发现他们赚不到钱了，当然就不会再去投钱拍那些烂片了。” 接着，他反过来问张步凡，“哎，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些啊？就因为被那些烂片恶心到了？” 张步凡歪着头认真的想了想，说道：“说实话，如果是前几年看到这些，我最多在心里骂上几句，但绝对不会想这么多，或许真的和我踏入了这个圈子有关吧，亲身经历过，明白了其中的不容易，再返回来去看这些电影，就很难再单纯的由着自己的喜好去看了，我开始分析，去思考，不仅思考电影本身，也思考这个行业，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资历和地位，说这些有些太大，太嚣张的感觉，但是……” 话没说完，那边宁皓忽然笑起来了，“我特么算是知道你和博儿争子他们为什么能走到一起了。你以为我为什么自己做工作室，他们又是为什么自己投资电影？不就是想要有更多的话事权，并借此去推动，让咱们国家的电影做得更好么？” 最后，宁皓悠悠的说道：“张儿啊，以后，你特么就是我兄弟了！” 第八十五章 抓饭 和宁皓聊了大几个小时，连下午饭都忘记吃了，张步凡的心情总算是恢复正常了一些，而且还因此结交了一个新朋友，不，是兄弟。 随着假期临近，来小饭馆的京影学生少了很多，张步凡也不在意，有更多时间看买回来的书了。 这期间，王权安的电话终于来了，没有意外的，是告诉张步凡《团圆》没法在国内上映的消息。 同时也告诉张步凡，《团圆》已经获得了第60届柏林电影节的最佳编剧银熊奖的提名，从他得到的消息来看，电影节评审对《团圆》很看好，很有可能把这个奖项颁给《团圆》，问张步凡要不要去。 对于去柏林电影节，张步凡还是有点心动的，倒不是为了拿奖，《团圆》和《斗牛》不一样，《斗牛》里他是第一编剧，也可以说是唯一编剧，但是，就《团圆》来说，编剧那里至少有三个名字，他，王权安和金那，这其中，王权安肯定是要排在他前面的，而他的名字能不能排在金那的前面，都要看人家出品发行公司那边的心情，所以，即使拿奖了，上台领奖的也绝不会是他。 他其实就是想去见识见识外国的电影节，尤其还是欧洲三大电影节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这就是心态的转变，原本连金马奖都不想去的，现在却是忽然就想出国了。 不过很可惜，一听王权安说柏林电影节的时间，张步凡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柏林电影节在当地时间的2月11日开幕，从11日到20日，是连续10天的获得提名电影的展映环节，这跟金马奖的那个展映还不一样，这个更专业一些，不仅只是展映获得提名的电影，而且还会有观众评分的环节，而且据说，观众的评分会对影片最终的获奖有影响，当然，最后这一点并没有得到证实。 颁奖礼将会在最后两天举行，也就是说，今年的柏林电影节正好横跨了整个春节。 如果只是去参加颁奖礼还好，张步凡完全可以在过完春节之后再飞去柏林，但无巧不巧的是，《团圆》被选为了本届电影节的开幕影片，也就是在2月11日那天，《团圆》将会在柏林电影节上展映。 这就麻烦了，作为剧组主创之一，张步凡如果要去的话，不可能真的只参加颁奖礼吧？但如果他要参加《团圆》的展映，那就真的没法在家过春节了，总不能飞过去再飞回来再飞过去吧，忒折腾了点。 有些人可能会觉得，反正你家人都没了，孤家寡人一个，这有什么所谓的？ 但实际上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成了孤家寡人，春节反而对张步凡的意义更重了。 无奈之下，张步凡只能婉拒了王权安对他的邀请，王权安虽然遗憾，但也没强求。 最后，临了临了要挂电话了，王权安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有点歉意的告诉张步凡，不好意思啊小张，你那段戏份最后还是被剪掉了，确实和你当初说的一样，加了那段戏份会显得特别突兀导致整个故事不连贯。 王权安那边有点歉意呢，却不知道张步凡这边长出了一口气。 他是真的被金马奖的那个“惊鸿一瞥”给玩怕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他的微博评论里还时不时的会有人说这事儿的，虽然都是善意的调侃，但也丢人啊。 他就特别怕，万一王权安把他那段镜头保留了，然后人柏林电影节脑子一抽也特么玩一出“惊鸿一瞥”，那他就真的是丢人丢到国外去了。 ……………… “刺啦！” 这是羊肉肥膘下锅的声音，随着一股香气溢出，羊肉肥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色缩小，而锅中的油量却在增加——这是在熬羊油。 很快，羊肉肥膘变成了金黄色的肉渣后被捞出，同时被捞出的还有部分羊油。 锅中依旧留部分底油，被切成容易入嘴的羊肉块被下入到锅中，又是一阵“刺刺拉拉”的声音，羊肉被煎的略微变色，此时加水开始炖煮。 仔细的撇掉汤中的浮沫，大约20分钟后，把汤和肉分开盛出放在一旁。 锅中下入剩余羊油加热，接着加入黄萝卜和胡萝卜丝儿开始翻炒，炒至断生，再加入羊肉一起翻炒，简单放盐调味。 与此同时，洗好的大米放入另一个锅中，码平，将那边锅中翻炒至差不多67成熟的萝卜和羊肉倒入米锅中，在米的上层平平铺好，最后将羊汤倒入其中，盖上盖子，开始蒸米饭。 很快，一锅香气扑鼻的边疆抓饭就出锅了，而外头也已经等不急的开始嚷嚷了，“快点，饿死本姑娘了！” 没错，佟丽亚回来了，一回来就往张步凡这里跑，这已经是习惯了，而且这次不是傻不愣登的直接冲过来，还学会提前点菜了，在魔都机场等飞机呢，就给张步凡发上oq了。 内容是这样的，“我要吃抓饭，我要吃过油肉拌面，我要吃大盘鸡，我要吃辣子鸡，我要吃凉皮，我要吃……” 然后张步凡很自然的进行了一番过滤，只留下了信息里的第一条，于是就有了这一锅抓饭。 这次张步凡可没省油，又是清油又是羊油，就连那些羊肉块上都带着不少肥肉——只要做得好，那些肥肉入口即化口感味道简直绝了。 原因很简单，张步凡专门问了佟丽亚的体重。 体重这个事儿吧，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就和年龄一样属于绝对机密，但是人家姑娘也不知该说神经大条还是其他什么，反正他一问，佟丽亚就真回答了，88斤。 张步凡一听不乐意了，一165公分的大姑娘，结果体重连90斤都不到？不行，得减！呸！得增！ “警告你啊，以后别再让我知道你的体重掉到90以下！”嘴上说着重话，手上却是端着一盘摆满了羊肉的喷香抓饭以及刚拌好的两小盘子凉菜，满满当当的，还要保持平衡，看上去有些傻。 “好。”她点头，也不知是看着他还是他手上的抓饭，笑的春光灿烂。 第八十六章 带你去看漫天烟花 感谢碧水寒煙j的打赏~ 上了起点页的推荐，结果收藏忽然崩溃，什么情况啊…… ……………………………… 这次佟丽亚回来，带着两个特别巨大的行李箱，张步凡都看傻了，大姐你这是带了多少衣服和化妆品啊？ 结果等到吃完饭，人家姑娘就神秘兮兮且得意的跟他说，“哎，给你看看我带回来的宝贝。” 一边说，佟丽亚就开始开行李箱，然后把里面的东西往外一样一样的掏出来。 5ooo响的鞭炮…… 12筒的大烟花…… 各种大小呲花…… 张步凡是真懵逼了，“大姐，这些东西还能带上飞机呢？” 佟丽亚丢给他一个白眼，“谁告诉你我带上飞机了？我这是提前找人在这边帮我买好的，回来之后我先去拿了才来的你这。” 张步凡回以白眼，“你买了也没用啊，你以为还是去年呢，只要早点，大年二十四放个炮就没人管了？这还离着不只半个月呢，这里就有片儿警天天在附近晃悠了，你好歹也是个大明星了，就不怕被抓典型啊？” 那边白眼翻的眼珠子都快没了，“你傻啊，谁说要在你这放了？” 张步凡一愣，“那去哪放？” “当然是去，哎呦呦……”说一半忽然叫上了，“我眼皮子抽筋了，快帮我揉揉。” 眼皮子还能抽筋呢？张步凡有些惊奇，同时还有些小得意，活该，让你冲我翻白眼！ 当然，也就敢想想了，急忙过去，伸出食指，以指腹在上眼皮上轻轻揉着。 揉了几下，被人特嫌弃的把手打掉了，居然又给他丢了个白眼，“哎呀，你刚才做完饭是不是没洗手？熏我眼睛！” “……”张步凡不知道该说啥了。 “噗嗤。”佟丽亚被他的样子逗笑了，也不为难他了，说道：“你不知道么？只有五环内禁放烟花爆竹。” 张步凡眼睛一亮，我咋没想到呢？ 兴奋的把去年没放完的那些鞭炮烟花全拿出来了，和佟丽亚带来的那些，整整装了三个箱子，佟丽亚也不管她的行李了，往张步凡的卧室一扔，俩人就抱着三箱烟花，打了个出租就往五环外跑了。 这个年头，京城最大的居民社区还是回龙观，后来那个“全亚洲最大社区”的天通苑规模还没完全起来，那边除了不少在建的楼房外，还有大片大片的空地，两个人就在一大空地下了车。 果然，这个时候的五环外根本没人管你放不放烟花爆竹，这个地儿连人都特别少，俩人就开始完全的放飞自我了。 先来一挂鞭助助兴。 佟丽亚亲自动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年放那一挂鞭炮助长了她的胆子，反正现在胆子是变大了，也不需要点根巨长的香再去点炮了，直接拿着打火机上。 “刺啦。” 鞭炮捻子冒起了火星，佟丽亚也不像去年那样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了，一边兴奋的叫着，一边准确的找到了张步凡，跑过去，往背后一躲——就这个没变。 这次两人可没像上次那样，大白天的出去放炮了，天已经黑了下来，冬季的小风嗖嗖吹着，但两人早就做好了准备，一人一身长款的大厚羽绒服，里面还裹了好几件，然后贴身还带着暖宝宝——自从那次金马奖之后，张步凡就习惯性的在房子里备了一些暖宝宝，这次献宝一样的拿出来，却被佟丽亚狠狠鄙视了一番，这才知道，估计他是娱乐圈里最晚知道有这种好东西的人了…… 等到鞭炮最后一声响完，佟丽亚已经兴奋了，急火火的去箱子里抓了两个呲花炮就想去放，被张步凡拦了下来。 “这样不好玩，咱们这么玩。” 张步凡从小玩炮玩到大，早都玩出花来了，可不会满足以这么简单的玩。 直接从箱子里搬出4个9筒的大礼花，在空地上摆成正方形，然后从口袋里摸出出门前就准备好了的一根棉线，把4个礼花的捻子全部串到棉线上。 转头把佟丽亚赶出去好远的一棵树后面躲着，然后拿出打火机，点燃棉线。 这玩意儿是刺激，但也有一定的危险性，张步凡也不敢靠太近，急忙转头往树那跑，佟丽亚在树后头看着他跑，忽然脑筋一转，探出头来叫起来，“加油！加油！” “……”张步凡一脑门黑线，我这又不是参加跑步比赛，加什么油。 张步凡跑到了树后头，那边，老天爷也给面儿，棉线上的火成功引燃了四个捻子，就听“qiuqiuqiuqiu”四声，四个光点先后直窜上天。 下一刻。 “砰砰砰砰！” 四个光点先后在空中爆开，变成四朵巨大的烟花来，美丽而炫目，佟丽亚抬头看着天上的烟花，忽然扭头看看和她并肩看着烟花的张步凡，眼睛里映衬着天上的光芒，眼波流转，竟仿佛第五朵烟花一般。 ……………… “哎，还有么还有么？”被四连大烟花激了兴趣，佟丽亚拽着张步凡继续问道。 张步凡想了想，这次从箱子里拿出来1o多支呲花炮，跑到前面空地去摆了一圈，然后叫过佟丽亚，“咱们俩就从这两个开始，你顺时针我逆时针快的把这些跑全点了，这可比一个一个放好看多了。” 光是想想就觉得有意思，佟丽亚连忙点头，看着那一圈呲花炮，眼珠子忽然一转，装模作样的绕着那些跑走了一圈，看上去就像是在数数一样，同时问道：“这是双数么？别到时候你多点一个我少点一个。” 张步凡说道：“放心吧，不会让你吃这个亏的。”心里还在笑，怎么和小孩儿一样这都计较，却是完全没注意，人家姑娘在经过一头一尾两个点的时候，悄悄的动了动脚，把一个往圈里面踢了踢，又把另一个往圈外面踢了踢。 于是，圆就不是圆了，至于是什么形状，自己领会呗~ “注意点安全啊。”俩人都站好了，张步凡还有点不放心的叮嘱。 “放心吧。”佟丽亚特别自信，完成了那一点小动作还没被张步凡现，她忽然就特别开心，比放炮还开心。 “那么……三、二、一，开始！” 两个人一人一个打火机，绕着那圈烟花就跑了起来，在他们身后，一朵朵火树银花迅形成，转眼之间形成了一个美丽的形状。 张步凡看着那个形状，忽然福至心灵，一扭头看向身边，她也正好看过来，两人的视线就那样在半空相遇。 她忽然笑了，那么肆意而开心，“真美啊。” 他的眼中反射着烟花的光芒，也映着她，“是啊，真美啊！” 第八十七章 买车 那一晚，张步凡放了他人生里最开心的一次烟花。 不过…… “哎，你不是说这附近肯定有出租吗？在哪呢？”佟丽亚斜眼特鄙视的看着张步凡。 全部鞭炮烟花放完，已经快晚上12点了，俩人准备往回走，就发现了这个有点悲剧的现实，俩人在小风里瑟瑟发抖的走了半个多小时了，暖宝宝早不热了，放烟花时的热情劲儿也过了，然后就开始觉得冷了。 “不应该啊，来的时候我专门看了，这条道上出租挺多的。”张步凡也不知道该说啥了。 “来的时候？那是几点？现在几点？”她看着他，好像看傻子，是真傻子，然后开始撂挑子了，“我不管，我累了。” “那咋办？要不我给管琥他们打个电话，看看谁来接我们？”张步凡想到了唯一的办法。 “那他们什么时候来？” “大概……1个小时左右？” “可是我现在就很累了啊。”可怜兮兮的看着张步凡。 “让你不多吃点，瘦成这样你怎么可能有体力么？”张步凡忽然开始批评，同时跨走两步，往前面一挪，扎了个马步，“上来！” “可是你也累了吧？”佟丽亚还有些迟疑。 “废什么话，上来！”声音略大了点。 “哦。”再不多话，老老实实的爬到了张步凡的背上，别说，平时看着不怎么健壮的一个人，肩背却挺宽阔。 这俩人就这样，平时都是她凶他，他只能老老实实听着，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就变成了他说她听…… 是真的轻啊，到了背上感觉和没有似的。 张步凡拿出手机给管琥打电话，还好很快就接通了，不同他再找别人了。 “干什么啊？这都几点了，我都陪我儿子睡觉了。”管琥不爽的声音响起。 “我被困在天通苑这边了，打不到车回不去了，快来接我。”张步凡说道。 “没事儿去那边干嘛？而且这个点儿了，你就不能在附近找个旅馆住下啊？”管琥特无语。 “要是我一个人我就这么做了啊，问题我还背着头小猪呢，你，哎……”话没说完，被打断了，俩耳朵都到了别人手里，居然还是一边顺时针一边逆时针的扭。 “你说谁小猪呢？”背上那位一边拧一边恶狠狠的问。 “别闹，打电话呢，哎呦！”又是一声惨叫，为了不打扰他打电话，架电话那边耳朵上的手松了，换到了腰上，这回改成正一圈反一圈了…… “你才是猪呢，明明是个小富豪，却连个车都没有，每次出门都叫出租，你看，这次吃亏了吧，我让你抠，让你抠。”这位还上瘾了，正反反正正正反反，跟玩游戏机按秘技一样，特开心…… 那边管琥也不用问了，这都透过电话让他听着了，叹了口气说道：“把具体的位置告诉我，附近有啥参照物之类的，然后在那等着，我尽快到。” 挂了电话，管琥无语的从床上爬起来，梁婧在另一边问他，“谁呀？这么晚了还要让你出门？” 管琥骂道：“张步凡那孙子，泡妞泡到天通苑那边去了，找不到出租回不来了，让我给他当车夫……” “噗嗤。”梁婧乐了，想了想说道：“不过张儿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找一个了。” “那也得他开窍啊，希望他这回是真开窍了吧。你睡吧，不用管我了。”管琥也跟着笑，穿好衣服，出门。 最后终于坐上了管琥的车，张步凡坐在后座上指天发誓，我明天就特么去买辆车去！ 这年头，在京城买车也是个简单的事儿，因为摇号还没开始，随买随上号，只要你有钱。 张步凡说干就干，第二天就跑了趟奔驰4s店。 为什么是奔驰呢？因为佟丽亚放话了，我喜欢奔驰的那种大气。 什么型号呢？smart，因为佟丽亚又放话了，我喜欢smart的那种轻灵小巧可爱。 张步凡：？？？ 倒是不贵，顶配，全套办下来不到30万，4天时间，张步凡就把全兴的smart开回了家，倒是发现了一个好处，这车小巧，居然可以开进那小巷道里，停在跟前的那个小广场上，一点也不碍事，这要是大点的车可就没这好处了。 知道了这事儿的佟丽亚特别的骄傲，怎么样，我是不是特有先见之明啊？ 张步凡还能说啥啊？只能说娘娘圣明了。 新车买了，然后就被征用了。 今年佟丽亚的假期时间就长了，正好她的父亲母亲因为在京城这边呆的无聊，又跑回了边疆老家去找亲戚朋友了，直到春节前两天才回来，于是这姑娘就彻底的放飞了自我。 连着三天，第一天，开着车跑去了长城。 第二天，开着车在京城里面到处晃，到处吃。 第三天，又跑去了明十三陵。 连着三天，当然是张步凡陪着，尤其是第二天，张步凡把攻略都提前做好了，早餐去哪、午餐去哪、下午茶去哪、晚餐去哪，对了，还有个宵夜…… 张步凡总体说来其实还是个宅男，除非有食物的诱惑，就像之前金马奖去台岛那样，否则的话真不太爱往外跑，这三天下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巨无语的问佟丽亚，“大姐，长城十三陵这种地方，你别说来京城这么多年没去过啊。为什么还要去呢？有什么意思呢？” “有意思啊。”佟丽亚回答的特别干脆，“以前去那些景点，到哪都是人山人海的，那不是去看景而是去看人的，这次不一样啊，马上过年了，人们都离开京城了，也没什么游客来了，那些景点都空了，才可以好好欣赏和拍照啊，你看这些照片，是不是把我拍的特不一样特好看？” “而且啊。”人家还不止一条理由，“我以前去，要么是自己去，要么是我爸妈陪我去，但这次是你陪我去的啊，人都不一样，感觉能一样么？”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张步凡还能说啥呢？总不能捅破人家其实就是想爽爽的玩一玩他新买的smart吧？ 就这样，张步凡忽然发觉时间过的飞快，就这么的，春节到了。 第八十八章 《人在囧途》开机 张步凡的春节，自从父母以及爷爷去世之后，就基本没有变过。 年三十那天忙一个下午，做一桌子菜，标准的4凉菜8热菜，和爷爷奶奶以及爸妈一起吃一顿年夜饭，同时看春晚，到了12点，出去放个鞭炮烟花，回来之后再现包现下饺子。 前几年，吃完饺子之后张步凡就会坐那发发呆，看看电视什么的，算是守岁，但是最近几年不守了，吃完饺子就直接去睡觉。 守岁的习惯是爷爷教的，他小的时候，过年吃完饺子，爷爷就会叫着全家守岁，大家都不睡，围着摆满了干果零食的桌子，吃着聊着。 但是，随着张老爹带着媳妇来京城闯荡，渐渐地，爷爷就不喜欢守岁了，到后来更是吃完饺子就催着张步凡上床睡觉，即使他睡不着。 那时候张步凡不明白是为什么，但现在明白了。 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守岁本就意味着团圆，然而，当家人离开你的身边，守岁，就变成了思念，那时候的爷爷是在思念他的儿子儿媳以及故去的老伴儿，而如今的张步凡，却是思念他们所有人。 还好，今年的春节，张步凡睡的很好，脑袋沾着枕头就睡着了，再加上那一场于他而言非常盛大和美妙的烟火，让他即使思念，却并没有因之而低落，反而心情很好。 正月初三那天，徐争来了电话，让他开始做准备的同时也大致的交代了一下剧组的情况。 剧组的主要演员在过年前就已经选的差不多了，欠缺的都是些群演，如今年过完了，横店那边群演也开始重新汇聚，想要招群演就简单了很多。 而剩下的，服化道、灯光、剧务等等工作人员也不用徐争太过担心，毕竟有宁皓在呢，虽然他不参与这部电影的任何制作，但毕竟也是投了资的人，需要用到他的时候还是要出面的，而他拍了这么多电影，想要组个剧组那真是太容易了。 按照徐争通知的时间，剧组初五能够集合完成，初六开始拍摄，而拍摄的第一场戏，就是在火车上的那一段，也就是他和叶为民去找铁路方面争取来的优待，正是初六那天的一趟列车，而且正是往沙市的。 而且，他们和铁路方面的约定，就只能从火车出站开始，一直拍摄到第三站下车，不能再多了，毕竟春运，铁路方面的压力也确实太大了。 如果这一段时间里没有能够拍摄出理想中的效果，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去那个用火车皮搭建出来的摄影棚了。 因为着急开拍，剧组的开机仪式弄的远没有《团圆》的时候那么复杂，简单的摆了个香案，由叶为民牵头，简单的拜了拜，说了几句吉利话，就这么结束了，后面的记者发布会更是只去了三个人，导演叶为民，主演徐争和王宝宝。 这也是张步凡第一次在电影之外见到王宝宝，真的是天生长了一张喜剧的脸。 他的喜剧脸和黄博的还不一样，黄博的那张是一种特淳朴的丑脸，而他的脸，是一种特憨傻的农民脸，我没有任何看不起农民的意思，这只是一个事实。 两人两种完全不同的脸，却都能造成非常出色的喜剧效果。 在这么近距离的看到了这张脸后，张步凡也明白了，为什么黄博只是参与投资，却没有亲自出演牛耿这个角色，而是找上了王宝宝，现在看来，确实王宝宝更合适一些。 因为集结的比较仓促，还有几位演员，比如饰演剧中李成功原配妻子的左青等几位都还没有进组，但是现在的剧组已经足够拍摄火车上的戏份了。 第二天一早，剧组就坐着两辆大巴车，带着满车的工作人员和各种拍摄器材向火车站进发。 真的是一大早。 那辆列车上午10点半从京城这边出发，途中行驶13个多小时，将会与晚上24点左右到达沙市。 而为了配合他们工作，铁路方面让他们提前2个小时，也就是8点半上车开始布置。 所以，大家基本上都是5点多起床，演员还要早一些，因为要化妆。 6点多人就集结完毕上车了，一个个在车上还是哈欠不断，有睡眠好的，上车往那一靠，又着了。 张步凡却没法睡，因为徐争第一时间靠了过来，脸上带着隐隐的怒意和无奈，“出了点麻烦。” “怎么了？”张步凡好奇问道。 “演大伟的那个演员，不是说今天一早到火车站和咱们汇合么，刚才接到他经纪人的电话，那边出了点问题，来不了了。”徐峥说道，声音很小，很显然是怕别人听到影响到所有人的情绪。 “什么？”张步凡眼睛一瞪，火车上的戏份，大伟就排在李成功和牛耿之后，是镜头第三多的，他要来不了还怎么拍？这一下他也有些生气了，“不是早就签了合同么？这算是违反合同了吧？能告他么？”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现在必须立刻找一个能替代他的人，不然今天的拍摄计划就完全泡汤了！”徐争沉声说道。 “现在找人？找谁啊？要说认识人，也是你和叶导比我认识的多啊，问我有什么用？”张步凡一摊手说道。 “我已经打电话问过我认识的和大伟外形比较合适的人了，要么不在京城要么没空，叶导毕竟是香江人，你不能让他现在从香江那边拉人吧？”徐争皱眉，说的特别沉重。 “那就是没办法了？今天的拍摄，从过年前你们就忙活筹划的，就这么泡汤了？”张步凡问道，他不知道演大伟的是谁，因为人到现在都还没来过剧组，不过他知道，如果今天的拍摄真泡汤了，那他和那位，就真结下梁子了！ “其实，我和叶导刚才商量了一下，还有一个办法。”徐争摸了摸光头，小声说道。 “什么办法？”张步凡眼睛一亮，问道。 徐争忽然一举手，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面镜子，竖在了张步凡面前，“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看到了什么，别闹，说正事。”张步凡皱眉就想要把镜子推开。 徐争再一次把镜子竖到了他的面前，说道：“难道你没发现么？镜子里的那位，就是大伟啊。” “什么？”这可不是小声了，直接喊出来了，声音之大，就算是车上睡的最熟的都被吵醒了。 他也不管了，扭头看身边的徐争，再抬头看后排坐着的叶为民，俩货都在笑，一个比一个贼…… 第八十九章 装高冷 感谢看日听雨品残香的打赏~ 今天跑出去进行了一天的面试，30多度大太阳，居然低血糖了，惨…… 另外，上一章看到好多人说什么用老套路之类的，我有点懵逼，我这本书里，张步凡才第一次算是正是演出，怎么就用第二次套路了？我咋不记得之前用过了啊？？ ………………………… 徐争对这部戏是非常上心的，不仅因为他投了大头，还因为他想要借着这部戏，寻求自身的某些出路，简单点说，就是他不再满足于只做一个演员，开始想要向着导演、制作人等更加幕后和高层的方向发展。 所以在各方面，他都把关的特别紧，包括找上张步凡，在去找张步凡之前，他可是向黄博和管琥打听的清清楚楚，就差没打听张步凡的祖宗十八辈儿了。 所以他也知道，张步凡其实算是有过演戏的经历的，不是《斗牛》里的群演串场，而是《团圆》里面有正面镜头有台词的配角。 这才是他最终决定找张步凡来演大伟的原因。 别看他和叶为民都在那笑，实际上两个人都紧张着呢，俩人都把这部戏当做某种跳板了，其意义自然不一样，现在找张步凡这么个连业余都算不上的出演这么重要的角色，其实他们俩心里都在打鼓，但是没办法啊，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许他们在去找其他办法了。 就这么的，两辆大巴到达了火车站，准确说是京城西站，早有工作人员等在那里了，一见他们来，特热情的迎上来，带着他们从员工通道进了站内，直接登上了那趟还在打扫，正等着两个小时后发车的列车。 为了他们的拍摄，人家连打扫的顺序都换了，先打扫的这节车厢，剧组人员也不废话，在叶为民的一声令下，迅速的开始布置。 摄像机机位、打光、收音，这些都需要布置，同时，张步凡则被化妆师领到隔壁车厢，就开始画起妆来。 大伟是个画家，按照现在的话就是个文艺青年，首先张步凡那一头不长的头发就对不上，化妆师也不知道从哪找来的一顶假发套就给套上了，对这个张步凡倒是有经验，拍《团圆》的时候也戴过。 两个小时看上去很久，实际上对于剧组布景来说真没那么长，不仅是摄像机那些大的东西，往小了说，演员坐的座位，桌子上该摆些什么东西，靠窗的挂钩上该挂些什么东西……这些也都有讲究的，倒不是多重视，但万一碰到一条过不了要多拍几条的，你总得保持一致不会穿帮吧？ 等到所有东西都布置好了，这趟车真正的乘客也开始上车了。 别看京城一到过年就空了，但实际上，每年过完春节，离开京城去往其他地方的人依旧多的夸张，转眼之间，车厢里就挤满了，不过还好，这节车厢算是有特殊待遇的，在上车之前，就有车站工作人员提前通知了乘客，会有一个剧组在车上进行拍摄，而车厢里面同样有乘务员帮忙维持秩序，但就这样，最后还是徐争这位大明星出面，说了一番话，签了一些名，才把乘客们安抚下来。 而那边，张步凡也化完妆换好了全套行头等着了。 叶为民不愧是拍过大量电影的职业导演，面对车厢里这种闹哄哄的环境依旧镇定自若的指挥着剧组，相比起来徐争就不行了，只能在边上干看着。 在叶为民的指挥下，徐争和王宝宝和一位配角大叔提前坐到了位置上，火车还没开，不过拍摄已经开始了。 先拍的是真假票的镜头，李成功坐在座位上，牛耿从镜头外进来，发现自己座位上有人了，于是让李成功起来，两人争执不下，拿出各自的票一看，居然一模一样，不得已，找来乘务员，但依旧分辨不清，最后，李成功实在不愿意在闹腾下去，于是主动掏钱补了票。 这里的乘务员不是演员，而是真的这辆车上的乘务员。 而且这个镜头因为主要集中在徐争和王宝宝两人身上，连周围环境的镜头都没有，反而好拍，两人连ng都没有，一趟就过了，算是取得了一个头彩。 火车，也在这个时候缓缓的动了起来。 火车上的戏份还是挺长的，前面主要是李成功和牛耿的戏，基本没张步凡什么事儿，他也习惯性的往监视器后头一凑，跟叶为民脑袋靠脑袋的看着监视器。 为啥这么近？没办法，挤啊！ 一路过来都特别顺利，一直到了第一站到站了，这也是电影中列车到站的一个情节，也是从这里，张步凡饰演的大伟出场。 现实里，火车上乱哄哄的，一群人下车，另一群人上车，另外一边，几个乘务员帮忙维持秩序，要保持车上稍微有点空出来的感觉。 叶为民拿着扩音器喊道：“各组人员到位，准备，action！” 因为有人下车，座位空出不少，李成功和牛耿都坐了下来，但没坐一会儿，上来仨姑娘，把坐到这边的李成功赶回了那边，紧跟着，大伟走入了镜头，对着李成功和站在边上的牛耿说道：“不好意思，我的位置在里面。” 监视器后头，叶为民意外的点点头，别说，这位编剧演的还成啊，有礼貌，微笑里又带着淡淡的疏离，还真是那么个味儿。 随着大伟的出现，原本还和李成功和牛耿聊天的三个坐在对面的姑娘就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大伟身上。 一会儿这个问帅哥我这有条特有意思的短信，发给你看看？ 一会儿那个说帅哥我这个饼干特好吃你要不要尝尝看？ 当然，都被大伟拒绝了。 然后…… “咔！” 一听到咔，徐争就从边上凑了过来，说道：“张儿啊，咱时间不多，我就有一说一了啊，你刚来的时候感觉还不错，但是后面吧，就有点不太对了。” 张步凡有点懵逼，这装高冷不是你之前告诉我的么？怎么就不对了呢？ 没错，张步凡整个演戏的过程，简单点形容，就是三个字——装高冷，而且这确实是徐争开始拍摄前和他说的，按照徐争的话就是，文艺青年吗，总是有些高冷气质的，尤其你还是个帅哥，见惯了各种漂亮姑娘给你献殷勤，这样的你见着姑娘不久更高冷了么。 这会儿徐争自己也觉出不对了，之前拿到剧本，他主要去琢磨自己的角色李成功了，对大伟的理解还是片面了，现在也说不出来怎么弄了。 正好，那边叶为民也过来了，皱着眉头说道：“情况有点复杂，你们来看看吧。” 于是，三个人，不，四个人，王宝宝也来了，四个人就都凑到监视器后头去了。 第九十章 获奖 张步凡到现在参与3部电影，每一部都有出演，但是每一部出演的理由都不一样，还真没有一个套路用两次的，可能是我笔力不够媚表现好吧。 嗯，最后说一次，之后不讨论这个问题了。 ………………………… 叶为民说的情况比较复杂，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来，就连王宝宝都看出来了，一抬手指着监视器，“他们都在看镜头。” 他们，指的当然是车上那些真正的乘客了。 这个镜头，因为要拍大伟走过来，以及对面三个姑娘的不少镜头，就无法避免的会把更多的乘客拉进镜头里面。 那些乘客虽然在乘务员的帮忙下维持着一个相对安静的状态，但是架不住人家好奇啊，我不闹，但是我眼神儿往这边飘啊。 于是，呈现在监视器里的效果，就是8个乘客里有6个都在盯着摄像机看，这样的效果，傻子都能看出来不对了。 徐争摇摇头，“这样不行，这样，我和叶导去和那些乘客沟通一下，张儿，你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想一想角色。” 张步凡点点头，自己一个人溜达到两截车厢中间去了，那里也有人呆着，那些没买到坐票的人，但总比车厢里面要略微宽敞一些。 徐争和叶为民再简单的看了看监视器，就跑去找那几个会出现在摄像机镜头中的座位上的乘客了，两人分工，你说这一座我说那一座。 说的内容其实也不复杂，就是麻烦您不要盯着摄像机镜头看，您以前也坐过火车吧，以前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不要当这里有剧组有摄像机，就把我们也当做普通乘客，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说了一圈下来，往车厢中间一看，张步凡在那边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说什么。 徐争微微皱眉，但最后没说什么，反而对叶为民说道：“张儿还在想戏，反正咱们前面比较顺利，就先等等他吧，顺便看看前面有没有需要补拍的镜头。” 叶为民点点头，没说什么，虽然在这部戏里他是导演，但因为徐争的存在，他的位置其实也蛮尴尬的，不过他在这一行混了这么久，什么没见识过，所以也特别淡定。 张步凡的电话没接太久，这边还在看监视器回放呢，张步凡回来了。 徐争笑道：“刚看你接了个电话，现在脸上就挂上笑容了，怎么，发生什么喜事了？” 张步凡确实在笑，笑的特开心，也不隐瞒，说道：“王权安导演的电话，从柏林打过来的。” 徐争一下就明白了，眼睛一亮说道：“柏林电影节那边有消息了？” 张步凡点点头，“刚出来消息不久，最佳编剧银熊奖。” 徐争惊讶道：“可以啊张儿，第一部电影金马最佳编剧，第二部电影就直接柏林最佳编剧了，你这有点厉害啊！” “嘿嘿……”张步凡笑笑没说话，能说什么，现在这个点儿，得意没问题，但不能嚣张啊，而现在无论他说什么，是自得还是谦虚，听到别人耳朵里都是嚣张。 柏林和京城这边是有时差的，而且是那种黑白颠倒的时差，现在这个点，柏林那边差不多是后半夜了，而王权安之所以这个时间点打过来，不是为了照顾张步凡的时间，而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得空。 王权安可以说是柏林电影节的宠儿了，先是一部《惊蛰》，入围了柏林电影节优秀电影单元，紧跟着一部《图雅的婚事》就一举夺下了柏林金熊，而今年的这一部《团圆》又被选为开幕影片，甚至早早的就传出是评审们最喜欢的几部电影之一。 这样的前提下，《团圆》果然也算是不负众望的拿下了最佳编剧银熊，虽然最终没能再次拿下金熊让王权安有些失望，但是在别人的眼中，他已经那届柏林“最显眼的崽”了。 所以，尽管拿下金熊的是一部叫做《蜜蜂》的土耳齐电影，但那一晚颁奖礼之后的晚宴上，反而是王权安与另外那位拿下了最佳导演银熊且早已享誉全世界的大导演罗曼?波兰斯基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晚宴派对结束之后，还有《团圆》剧组自己的庆祝派对，一来是庆祝《团圆》拿下最佳编剧银熊奖，二来也是庆祝《团圆》在国外的大卖。 这一连串的晚宴下来，就已经是深夜了，已经喝得有点五迷三道的王权安能记得住给张步凡打个电话都不容易了，怎么可能管是什么时候，当然，这种状态下，能清楚的告诉张步凡获奖的消息就可以了，当然也不可能告诉张步凡具体的情况。 所以，张步凡也不知道，王权安在领奖的时候说了这么一番话。 “很感谢评委会把这个奖颁给我，这是对我，以及这部电影的肯定。我一直认为柏林是我的福地，这一点在今天又一次得到了证实。” 他看了看手中的奖杯，继续说道：“说实话，这个奖项，我只能算是代领。如果各位在开幕那天看过我们这部电影的应该都知道，这部电影的编剧实际上有三位，只是因为是我想出了这个故事，所以我的名字被放在了第一位，但要说对这部电影的贡献，其实另外两位都比我大。” “其中一位是金那女士，她这次也来到了柏林，就在下面坐着，只是为了能让我更出些风头，所以她没有上来，谢谢，如果你上来的话，就真没我的事了。” 台下响起友善的笑声，同时镜头给到金那，这位中华编剧界的大咖今天穿着一件典雅的长裙，优雅的向着周围点头示意。 “另外一位叫张步凡，因为一些个人原因，他没有能够随同剧组一起来到柏林，这让我有些遗憾，因为他才是对这部电影的剧本做出最大贡献的人，他在我和金那因为一些剧情争执不下的时候，对剧本进行了二次创作，才有了如今的剧本，也才有了如今的这部《团圆》，所以，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请在场的各位对这位入行第一部电影就获得了中华台岛金马奖最佳编剧，第二部电影就是这部《团圆》的天才年轻编剧，给予掌声，谢谢。” 掌声很给面子的响起，同时，在场的不少电影人也因此记住了这个在他们听来应该是“zhangbuffon”的年轻编剧。 第九十一章 入戏 感谢大家的推荐票~~~~顺便再求个推荐票~~~~~ 因为不知道柏林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张步凡尽管知道了获奖，但反应也并不太大，也就是发了条微博臭屁了一下，然后就投入到了电影的拍摄中去。 总共三站的拍摄机会，眼看着已经到第二站了，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如果掌握不住，那就要去摄影棚了。 也是因此，徐争没敢催张步凡，更别说对他说什么重话了，就怕吓着人家，导致他更不会演了，这对于一些年轻演员和新演员来说是常事。 还好张步凡及时回来了。 张步凡不会演戏，这是肯定的，毕竟不是科班出身，也没当过群演磨练演技，就当初《团圆》里的那一个镜头，要演出那种从循循善诱到脾气爆发的转变，就已经快难为死他了，就这样，最后镜头被剪掉，未必没有他演的不好的原因在里面。 所以这一次，他其实也是在心里打鼓的，不过好在，和上次《团圆》里那个王权安忽然要求加上的角色相比，大伟这个角色是本来就在剧本里的，这也就意味着，张步凡成为过他，经历过他的人生。 你准备好了么？还有时间，不急，你可以再准备准备。话题回到了拍摄上，徐争依旧客客气气的，明明心里很着急了，但是嘴上还是说着不急。 没事儿，咱走一遍试试吧，我也好调整一下状态。张步凡说道，同时脑子里已经开始回想那一晚梦中的一切，以及记录在电脑上的自己关于大伟这个人物的心得体会。 徐争和叶为民对视一眼，叶为民点点头，拿着扩音器开始说话，大家注意，准备继续拍摄，第x幕第xx镜x次！ 就是三个姑娘和大伟互动的那里。 actiyin！ 随着这个声音，已经坐进座位里面的张步凡迅速的进入了状态，什么状态？反正不是表演状态。 镜头里，在听到姑娘说有一个有意思的短信，问他要不要，其实明显是想要借此要他电话号码的时候，张步凡的表现比之前还不如，之前毕竟还算是高冷，这次却是有点呆了 没错，他现在的状态，还是回忆，还没进入人物呢。 咔！ 又咔了，徐争又第一时间靠过来，张儿，要不要再调整一下？ 张步凡似乎还没从有些呆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纯粹是自然反应的看向徐争，然后，徐争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幅画面。 那个原本有些呆呆傻傻，似乎因为想什么太过出神的年轻人，眼中渐渐地就有了神采，什么样的神采呢？平和淡然，却又和外界有一些隔阂，同时，一抹淡淡的微笑出现在了那并不算瘦，但挺有棱角的脸上。 这下，他都不用张步凡回答了，一转头向叶为民叫道：再来一遍！ 这种变化，叶为民在监视器里也看到了，他反应一点不比徐争慢，第一时间下令，所有人归位，赶快再来一条！ actiyin！ 镜头，对准了年轻人帅气的侧颜，他静静的出神的看着车窗外，在阳光的照射下，于这挤满了人热火朝天的车厢里，竟莫名的有了一种静谧的感觉。 几个姑娘看着他，羞涩的窃窃私语着，终于，中间那个姑娘鼓起勇气凑过去，说道：嘿帅哥，我这有个可好玩的短信了，要不要我发给你啊？ 他微微低头，眼神中划过某种低落与思考，下一刻，他再次微微抬头看向对面，一抹柔和的微笑就出现在了脸上，同时礼貌的拒绝道：不用了，谢谢。 那抹微笑柔和且带着点点温暖，只让人觉着舒适，几个姑娘看着他，竟是瞬间就忘了自己被拒绝这件事情，只觉得这个帅哥的那一抹微笑，直接笑印入了她们心里。 接下来，另外一个姑娘也开口了，帅哥，我请你吃饼干。 这三个姑娘只是小配角，其实就是从群演里面找来的三个年纪和长相都合适的，演技也挺一般，但本来就没什么戏份，所以有没有演技也不重要。 这个时候，她们自己都没发现，因着那一抹微笑，她们的表情和动作，甚至于台词都变得更加自然，比之前的效果也好了不少，这一刻的她们不是在演戏了，而是真的被眼前这个帅哥所吸引。 大伟再次微笑，笑容比之前盛了几分，以至于在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酒窝，这也让他的笑容又多出了两份可爱，但嘴上依旧拒绝道：我不饿，谢谢。 说完，他再次转头看向窗外，再次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中去，而那三个姑娘虽然被连续拒绝，却依旧不生气，反而越发的春心荡漾起来。 咔，过了！ 叶为民的声音响起，这段戏份就一个镜头，也就是看着大伟侧脸的徐争总算长出了一口气，刚准备夸张步凡两句，却是一愣，只见张步凡像是没听到叶为民的话一样，依旧看着窗外，似在思考，似在沉浸。 那边，叶为民罕见的从监视器后头出来了，走到跟前，看看张步凡，再看向徐争。 这是，入戏了？叶为民奇道，对于入戏这个状态的称呼，显然大陆和香江那边是一样的。 应该是。徐争点点头。 他不是没有演过戏么？怎么能这么快入戏啊？叶为民简直惊奇无比。 那谁知道呢，或许这就是天才？徐争耸耸肩，也不知道是种什么感觉，他自己从来都不是天才，经历了那么多话剧的洗礼，才有了今天这份儿演技，而且说实话，于演员这一行，他还真没见过所谓的天才。 而张步凡呢？以编剧身份踏入这个圈子，头两部电影一个金马奖最佳编剧一个柏林电影节最佳编剧，就已经被人称为天才编剧了，难道，还是个天才演员？ 最后，他默默的接受了这个有可能的事实，对叶为民说道：入戏了好，他的戏份可不止这么点，咱们争取，在他入戏的这段时间里，把他的戏份都拍完。 叶为民点点头，不再废话，转头回了监视器后头，拿起扩音器又开始喊，各单位注意，准备继续拍摄，第xx幕第x镜x次！actiyin！ 第九十二章 瞬间出戏 感谢文艺小痞子2的打赏~ …………………… 所谓入戏，简单点说，就是思想感情深入到戏中的角色，十分投入的进行表演。 嗯，这个解释来自于《新民晚报》，人家还有示例呢，“出了剧场，我们买了两块烤白薯，边走边聊，说着说着，他竟入戏了，把白薯当成讨饭钵托在手上，走着台步。” 嗯，这种能把白薯当成饭钵，聊个天还能聊出台步来的入戏那真是太高级了，张步凡显然还达不到。 说张步凡入戏其实都不算太准确，那种状态，在外人看来确实和入戏了差不多，但于张步凡自己而言，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现在的他状态是有点奇怪的，介于半睡半醒之间，嗯，有点夸张和深奥了，只不过就是他从新找回了梦境中经历大伟人生的那种感觉，因为那是在梦境之中体验的，所以此时的他也自然而然的认为自己现在也处于梦境。 入戏，是进入要饰演的角色，而张步凡进入的，对他来说，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这一点，他的状态就和入戏不一样了。 不过别人也看不出来，所以，当他是入戏就好。 于是，在接下来的拍摄中，当三个姑娘把他拒绝了的饼干递给李成功时，边上的牛耿忽然伸手抢过一块，还因此踩了李成功的脚的时候，明明只在镜头的一角，明明可以一直看着车窗外的他就那么转过了头，带着微笑的看着这一幕，这次，他的笑颜中又有了不同的意味，那是一种对于年纪已经不小却依旧保持着天真的牛耿的羡慕，曾经的他也有过这种天真，然而，随着在外闯荡愈久，那天真早已在某次的失败或受伤的时候从心中抹去。 于是，在接下来因为火车出问题而不得不换乘的中巴车上，听着牛耿唱起“有钱没钱，回家过年”的时候，他第一个笑着应和，唱着那首歌，眼中蕴着慢慢的回忆与怀念，那情感甚至充溢到了歌声中，竟是导致老江湖的徐争都差点破了功，忘了该演什么而跟着他一起唱，还好，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依旧僵着，总算忍住了。 于是，在去往汗口的拖拉机上，他唱起了一首离别的歌，虽是唱离别，但他的脸上却挂着开心的微笑，时隔那么多年，他终于要回家了，唱着离别，心情却是归来团圆。 于是，在最后与李成功和牛耿离别后，他迎着阳光走着，脚步越来越快，而他的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曾经丢失的天真与爽朗再次回到了他的脸上，他在回家，回到那个可以包容和治愈他一切心灵伤痕的家。 ……………… 《人在囧途》的初版剧本里，除了李成功和牛耿的这条主线，还有一大堆的分线，比如娜娜和大马的分线，还牵扯到了大伟，再比如一位为了救治学生的眼睛而跑去骗钱的老师的分线，还有牛耿女朋友的分线，等等等等。 等到剧本到了张步凡的手里，却是被他一点不犹豫的手起刀落一顿砍。 原本有着一场浪漫伤怀且刻骨铭心爱情的娜娜的剧情没了，她和大马就纯粹的成为了两个推销小东西的人，被推销者也没了大伟，只剩下李成功。 而且，为了剧情的完整性与合理性以及喜剧效果等多方面考虑，张步凡在这段剧情之后，就在李成功往火车上挤的地方，还给他们多写了一个结局，这边，李成功开始往火车上挤，另外一边，兜售假货的的娜娜和大马被铁路警方追，他们没了命的逃跑，那藏于大衣下的各种小玩意儿于大衣翻飞之间，落了满天。 再然后，老师的那个剧情也没了，一部喜剧片，却加入了这样一段纯粹的苦情戏，虽然也是为了表现李成功心境转换的一环，但那感觉依旧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还不好改，于是，整段干掉。 至于牛耿的女朋友，那还用纠结么？杀！ 在干掉了这么多线之后，整个剧情脉络虽然清楚了，而且也合理了，但又稍显单调，于是，大伟的戏份就被扩展了。 张步凡那时候纯粹是出于剧情考虑，却没想到，就这么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电影的前面部分，身为画家的大伟，虽然一直背着画画的各种工具，却从未展露过他的画画技巧，反而唱着歌，展露了歌喉，而在故事的最后，他终于动笔了。 画面展开，那并不是画室，而是一间很普通的居室，床铺桌椅板凳，这些东西与房子中间放的那套画板是那么的格格不入，然而，在画板后的大伟，一手持油墨一手拿笔，对着画板，却是那么的放松，仿佛这才是最适合他的“画室”，因为这是家。 一幅画正好画完，他从画板的夹子上取下画，看着那副画，他的脸上露出了暖暖的微笑，眼中则带着回忆，是在回忆那个表面刻薄严厉实则很有同情心的李老板？还是在回忆那个天真善良的挤奶工？又或者，是他们一起经历的，那一幕幕离奇又搞笑的故事？ 他把画装进一个袋子里，袋子上贴着一张快递的单子，他仔细的填写好单子，放在一旁，又取过另外一张画纸，开始继续作画。 回到家里的李成功，依旧在犹豫着离婚的事情，一路上经历的事情让他开始重新思考起这件事情，以及他与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 妻子这时候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个很大的袋子，他接过，打开，从中拿出一张画来。 夕阳下，拉草垛的拖拉机上，三个不同年龄不同身份的同路人，迎着阳光，放声高歌，唱的是离别，道的是团圆。 他傻傻的看着画，又抬起头，傻傻的看着她。 牛耿回到了家，回到了几个朋友中间，他拿着一个大袋子，自豪的叫道：“快，你们快来看！” 他们聚集过来，以为他又从哪弄到了大钱，却没想到他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幅画来。 泥泞的道路上，一个有几分憨傻的年轻人正用力的抱着一个老太太，一颗枣核从老太太嘴中吐出，远处一辆中巴，车上车下，一群人傻愣愣的看向这边，他就那样站在一群人的注视之中，身形那样的高大。 “嗨。”他们摆摆手，失望的走开，只留下牛耿一人蹲在那里，看着那副画，笑得比要回了工钱还要开怀…… 至此，大伟的戏份，终于全部结束。 徐争看看那边坐在画板后面的张步凡，正想着该怎么过去开解人呢，就听到一声长长的哈欠，画板后面那货两手举到头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呻吟了一声，“可特么算是拍完了，累死我了。” 然后，就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站了起来，一把扯掉脑袋上的发套，颠儿颠儿的跑了。 只留下徐争愣在那里，嘴里喃喃自语，“这就出戏了？” 第九十三章 合作 感谢housemanvi的打赏~~~~~ ………………………… 张步凡的戏份，尽管是集中赶着拍，也拍了半个月左右，因为不仅要在火车上拍，还要去往实地进行拍摄。 而我们的故事，实际才进行到火车上那场戏份拍完的第二天。 这算是剧透么？那就算是吧。 让我们把时间往回捯饬，回到在火车上进行拍摄的第二天，剧组回到了京城，前往那个之前找到的用火车皮搭建出来的摄影棚。 不是要补拍，而是要进行新剧情的拍摄，电影里，有一段晚上，别的乘客都睡觉了，李成功在和老婆打电话的戏份，还有一段早晨众人醒来，恰好遇上火车急刹车，才知道前方铁路出了问题大家要下车的戏份，这些总不能都在火车上拍吧？ 只能去棚里拍。 这时候的张步凡还处于“大伟的人生”的状态呢，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电话打来了。 张步凡接起来，以着大伟的语气特客气的问道：“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那边是一个特别好听的女人的声音，“您好，请问是张步凡先生么？我来自旧浪娱乐微博分部，请问您现在有时间。” “有时间，你稍等。”张步凡一秒从大伟切换回了自己，拿着手机就到了外面一个僻静的角落，如果徐争这个时候看到他这样的话，也就不会对之后张步凡戏份杀青的时候的表现感到惊讶了。 “好了，请问有什么事么？”张步凡说道。 “是这样的，张先生。”那边说道：“我们微博现在广邀各位明星入驻，并与这些明星合作，互相进行宣传，而您作为金马奖以及柏林电影节的双料最佳编剧，同时也是我们微博最早的一批用户，更是微博第一位拥有百万评论量的微博话题拥有者，我们想与您进行更深层次的合作。” 没错，在当初张步凡获得金马奖最佳编剧之后就连夜开会定下来的事情，却直到3个月之后的现在，才终于开始施行了。 真是旧浪那边的信息获取能力太差，找不到张步凡的联系方式？那绝对是扯淡，至于具体的原因，可能只有人家微博内部的人知道了。 而他们找上张步凡的时间点也非常的有趣，昨天张步凡得到王权安的通知，《团圆》获得最佳编剧银熊，今天就找上了门来，是巧合么？肯定也不是。 无论如何吧，反正人终于找来了。 听到她的话，张步凡不由失笑，“双料最佳编剧这个词儿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不知道你说的合作是什么样的呢？” 那边回答道：“是这样的，如果我们两边展开合作，那么，我们这边会利用我们的宣传力量，啊，不只是微博，而是我们旧浪网所拥有的宣传力量，为您以及您正在参与的作品进行宣传，而您呢，只需要配合我们的宣传，尽量保证发微博的频率，以及按照我们给您提供的一些数据，尽量多发一些用户们喜欢的内容即可。” “听起来百利而无一害的样子，我都有些心动了。”张步凡笑道。 “事实也是这样。”对面姑娘回答道。 “这样吧。”张步凡想了想说道：“我现在人在剧组，正在拍摄一部电影，确实没有空，不如你给我一个联系方式，等我这边有空了再联系你们。” “当然可以，张先生，那我就不过多打扰您了。”对面姑娘也挺干脆的，很快的报了一个手机号，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张步凡没第一时间回到棚里，而是在那里消化刚才的对话，微博跑来找我谈合作，这是不是说，我在国内，已经有一些知名度了呢？那我的知名度又到底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呢？ 正想着呢，电话又响了，还是那个姑娘，张步凡接通电话，姑娘声音又响了起来，“不好意思张先生，我不是有意要打扰您，只是我们领导在听说了您正在拍摄新戏之后有了一些新的想法，想要和您亲自沟通，您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张步凡没拒绝，反正对他没坏处。 不一会儿，电话那边换了人，这次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张先生您好，听说您已经在参与新电影的制作了？” “没错，一部喜剧片。”张步凡回道。 “是这样。”那边说道：“我们与您合作的本意，实际上就是依靠我公司强大的宣传能力，与您的名人效应相结合，实现双赢，而现在，您的新作其实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契机，我们完全可以围绕这个电影进行一次初步的合作，您看怎么样？” 张步凡想了想，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然后又想了想，似乎这样答应有点太贸然了，最后，他开口道：“你说的没错，但我是真的没空，就接你们电话这会儿功夫，那边剧组整个儿都停了在等我。要不这样，你们可以联系管琥导演，或者联系七印象公司的梁婧女士，他们可以全权代表我，包括具体的合作事宜，只要你们和他们谈妥了，我这边可以直接开始执行，你放心，我过一会儿就通知他们。”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边也没办法，于是回答道：“好的，张先生，我挂了电话就去联系管琥导演那边，希望我们能够有一次愉快的合作。” 挂了电话，张步凡第一时间打通了管琥的电话，把具体的情况给他一说，那边直接乐开了，“呦，没想到你也成明星了哈，都有人找你谈合作了，过几天是不是还有人要找你代言了啊？” “估计是看上我的微博评论量了吧，我才知道，我居然是微博第一个评论量过百万的。”张步凡说道：“至于成名，我一个金马奖兼柏林电影节双料最佳编剧，有点小名气也正常吧。” “你丫就可劲儿臭屁吧。”管琥吐槽道：“行了，我会告诉你嫂子，让公司那边帮你去谈这个事儿的，不过这个事儿也提醒了我一下，你小子是不是也该找个经纪公司什么的了？” “啊？我？经纪公司？”张步凡愣了愣，硬是没有把他的名字和经纪公司这个词联系到一起。 “废话，除非你现在退出这个圈子，不然，随着你拍的电影越来越多，拿的荣誉越来越多，名气越来越大，类似的事情肯定也会越来越多，你一个人能忙的过来么？也不能总是这样找我帮忙吧？”管琥说道。 “倒也是，我想想吧，先回去拍戏了，徐争那边等急了。”张步凡应了一声，挂了电话收起手机，一抹脸往棚里走去，他又是大伟了。 第九十四章 少林功夫好哎，吃肉吃的多哎 《人在囧途》剧组是张步凡跟的第三个剧组了，也是呆的最轻松的一个剧组。 不是因为拍的是喜剧，而是因为剧组里的年代感很相近。 这个年代感挺有意思，一个是说剧组里人的年纪，另一个则是所拍摄电影的时代。 就像当初的《斗牛》，张步凡和管琥、黄博、高胡他们很熟了，但在拍《斗牛》的时候依旧有着某些明显的拘束感，这就源自于所拍摄的电影的时代，拍摄那样一个极度危险的极度压抑的时代，就算是在拍摄之外，也会被那种氛围缠绕，所以尽管有黄博、闫霓这样的“开心果”在，整个剧组的状态总体也是很收敛的。 而到了《团圆》，张步凡就更难受了，虽然变成现代戏了，但整个剧组也就莫小奇算是同龄人，其他的，稍微熟一些的那几位，最年轻的，他叫叔叔阿姨都嫌把人叫年轻了。 总算到了《人在囧途》，首先电影的年代就是现代，就算是戏服大家看来也都是常服，然后叶为民和徐争虽然也比他大，但也就和管琥差不多，他早就习惯了和这种老炮儿相处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剧组里总算是有比他小的了。 “哎，张编剧，你今年多大啊？”这是王宝宝第一次主动和张步凡说话，一凑过来就问年纪，还把张步凡问的愣了一下。 “我81年的，马上奔三了。”张步凡倒是没多想，老实回答。 “哎！”一声长叹。 “怎么了这是？”张步凡特疑惑的看着这位如今可以算得上炙手可热的演员。 王宝宝此时穿着一身大棉袄的戏服，特随意的蹲在张步凡跟前，真就是一副土农民的样子，和他在电影里的形象简直一模一样，让人看着就想笑，尤其是他此时还一副特憋屈的表情。 “你看啊，我也进过不少剧组了，电影电视剧都有，但就是没碰到比我小的，总是哥啊姐啊的叫着。” 他转向张步凡，又把张步凡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说道：“这次到这个组，一看到你，长的这么帅还年轻，我还想着总算有个比我年纪小的，总算有人能叫我哥了呢，没想到，哎……” “嘿。”张步凡被逗乐了，敢情这位在想这个呢，刚才看他过来一本正经的样子，还以为是跑来商量戏了呢。 他也不坐着了，起来，蹲到王宝宝身边，特贱的笑道：“那你是哪年的？” “84的！”王宝宝特实在的回答道。 “嘿，那你就是我弟弟了，来，叫声哥。”张步凡逗人家。 “……”王宝宝这个蛋疼啊，没事儿往人跟前凑什么啊，便宜没占着，又多出个哥来，无语的扣了扣那个大油头，终于还是叫了，“张哥。” “乖。”张步凡贱不唧唧的拍了拍人家肩膀，真把自己当哥一样假模假式儿的说道：“宝宝乖，等得空儿了哥给你做好吃的啊。” “哎？”一听到这个，王宝宝的眼睛一下亮了，“真的？张哥，你还会做饭呐？你别说，这段时间剧组的饭吃的我难受死了。” 这位是真的淳朴，明明已经是大明星了，但是在剧组根本看不出一点大明星的范儿来，连吃饭也是和大家一起吃剧组的工作餐，每天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儿，总是能让他在那傻乐呵，真的和傻根似的。 张步凡看他，“你不知道哥我当编剧之前是干什么的么？呸，哥现在还在干着的，另外一个工作？” 王宝宝仔细打量张步凡，摇摇头，“不知道。” 张步凡无语，又问道：“你玩微博么？” 王宝宝特好奇，“那是啥啊？” “得嘞，有手机么？智能手机。”张步凡这就教开了，拿过王宝宝递过来的手机，“嚯，比我的手机都好，你看啊，这样下载，就这个，旧浪微博下载，然后你自己申请账号，最好就叫你自己的名字，到时候我帮你找微博方面认证一下。” 交给王宝宝自己折腾注册，张步凡也拿出手机来。 旧浪网那边真要开始做事了还是相当有效率的，虽然和七印象那边还没完全谈妥，但是已经给张步凡认证上了，在他那个“小饭馆的小厨子”下面多了一行小字——金马奖最佳编剧、柏林电影节最佳编剧张步凡，而且还跟后面加了一个大大的彩色的“v”，象征这是咱们微博的大vip用户。 王宝宝申请好了账号，就叫王宝宝，居然没人抢注，然后找到了张步凡的微博，加了关注，同时特惊奇的问道：“哥你以前是厨子啊？” “是啊。”张步凡一边回答，一边就联系上了微博的管理人员，让人帮着给王宝宝加认证加v，人家可是高兴啊，什么都没付出又捞来一个明星的加入，急火火的就去办了。 这边王宝宝也急啊，“哥，那啥时候你给我做啊？” 虽然是在问，但是那语气，还有那小表情就已经等于明说了，“哥你今儿晚上就给我做饭吧，我馋的不行了！” 张步凡又被逗乐了，难怪人家能成喜剧明星呢，有原因的啊，真实自带喜剧因子啊。 牛都吹出去了，弟弟也叫上了，总得拿出点实际的东西吧，于是当天下午拍摄完成之后，王宝宝的经纪人跑去买了一堆的食材回来，这边更是早早的就联系好了宾馆厨房。 张步凡在房间休息了会儿，换了身不容易沾油烟的衣服下来，就看到厨房的桌子上已经堆了好几个大包小包了。 打开一看，好家伙，全是各种肉，鸡鸭鱼、猪牛羊，真的是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菜。 张步凡看看那些菜，再看看边儿上眼巴巴等着的王宝宝，好奇道：“宝宝啊，我记得你是少林寺出来的吧？” “对啊。”王宝宝随口回答，已经急着帮忙往外掏菜了。 “那你还能吃肉么？不守戒律么？”张步凡又问。 “不是，哥，我是俗家弟子。”王宝宝解释道：“而且，谁说少林弟子就不能吃肉了，那时候我为了能多学一些拳，还经常给寺里的师兄们送肉吃呢，他们比我吃的还多！” “嗯？”张步凡收拾东西的手停下了，斜眼看着身边的王宝宝。 “嗯？”王宝宝收拾东西的手也停下了，一脸的尴尬。 “哦，少林寺的僧人吃肉，王宝宝说的。”张步凡摸着下巴，一脸的若有所思。 “哥！你是我亲哥，饶了我吧，千万别说出去是我说的啊！”王宝宝的惨叫声从厨房里飘了出来，飘出去老远…… 第九十五章 宣传 作为一个喜剧电影，《人在囧途》的拍摄时间却是比《团圆》还要长很多，因为这部电影里有着大量的外景，而且都是需要去实地取景，整个剧组一路坐着车，跑了好几个地方。 到一个地方，拍那么几天，就得从当地解决剧组的工作餐问题，倒是都能找得到这种做大锅饭的，但味道就没法保证了。 于是，在张步凡给王宝宝做了顿饭之后，他又被盯上了，就和拍《斗牛》的时候一样，在徐争的逼迫下，他就又从编剧和演员变回了厨子，只要捞着机会就开小饭桌，客人有徐争、王宝宝和叶为民。 他倒也不觉得烦，毕竟是拍现代戏，住也都住在城市里，可不像东山的山村里条件那么困难，想要什么都买的着，他也能一展身手。 而且，重要的是，这一顿饭可就是一篇微博的博文啊。 没错，张步凡微博的更勤快了，原因很简单，梁婧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和旧浪微博那边的合作已经谈妥了，具体内容和那天那个姑娘在电话里给他说的差不太多，就多了一条，就是旧浪那边可能会给张步凡提供一些话题内容，让他编辑到他的微博里，当然，肯定是建立在不损害张步凡权益的基础上，而且有条数限制，当然，张步凡这边也多了一些收益——5o万的酬劳。 旧浪那边也确实上心，合同一签完，当天就给张步凡来了一些数据，比如用户的喜好偏向啊，像是明星，以及美食，这都是用户们喜欢看到的，相比起来，一些电影动态啊之类的反而用户没那么关注。 这不正好么，像张步凡在剧组最近的这几条微博，正好就和美食以及明星都有关系。 今天的微博是这样的，“震惊，少林武僧居然可以吃肉，且吃完之后战斗力瞬间提升好几十万！” 后面配一小视频，是王宝宝在吃他做的东坡肘子，吃完之后打了一遍拳的。 没错，他已经不满足于照片，开始短视频了。 明天的微博是这样的，“谁说治疗脱只能用药？食疗也可以。” 这次配的是照片了，前面几张是徐争坐那吃饭的照片，后面几张是徐争戴套的——在这部电影里，他饰演的李成功是有头的。 后天的微博又变样了，“川省美食征服香江大导演！” 这次不用说，是叶为民的了，还不是他吃饭吃的多香的照片，而是几张因为吃辣而满头大汗，同时筷子上还依旧夹着菜的照片，要狼狈有多狼狈，但确实有意思啊。 旧浪微博那边负责这一块的工作人员都要乐开花了。 虽然微博邀请来了不少明星，也和许多明星签了同样的合同，但像张步凡这样微博的这么勤，而且还变着法儿玩的无比开心的，真就没几个。 大部分的明星都是隔段时间那么一两条，还基本不是本人而是公司派人的，都特别的正经，要么是正能量要么是宣传自己的新作品，刚开始用户们还对这些明星感兴趣，但是时间久了，总是看到这种明显属于“摆拍”的微博，就渐渐失去了兴趣，这样一比起来，张步凡简直就是良心啊！ 既然碰到这么良心的，微博那边当然要给回应了，于是，连着5天，张步凡的6条微博全部被捧上了微博页。 这样的宣传效果确实出色，再加上张步凡的微博也确实有料，于是，他的微博的各方面数据都开始以一种稍显夸张的度增长起来。 之前在台岛的时候，就第一条美食品评微博评论过了百万，后面就开始下跌，等到回了京城，评论数量更是连之前的十分之一都没有了，也就那次管琥他们四个跑来，大家一起的那张合照微博又爆了一次。 现在不一样了，张步凡的几条微博，每条都过了百万评论，最高的那一条已经达到了二百万，而关注他的用户数量，更是从当初的几万人，一跃冲破了百万人数，当然，这里面有多少是微博方面弄的机器人就不知道了。 总之，在微博上，张步凡已经是一个可以和四旦双兵之类的大明星相提并论的带明星了。 而从旧浪微博那边获取到的数据来看，他对于微博用户数量的增长以及用户粘度的增加，也确实起到了相当不错的效果。 简答来说，双赢。 于是，张步凡就这么在旧浪那边挂了名，好名。 合作就是这样，当张步凡体现出了他的价值之后，旧浪方面自然的就会为他投入更多的资源，这不仅对张步凡好，对旧浪自己也好。 于是，宣传的阵地从微博开始一路扩展。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旧浪对张步凡微博的热度操作，再然后，一些与微博有合作的大v也开始加入进来，他们做什么呢？不外乎也是微博，但内容都是与张步凡有关的，比如拿张步凡的经历说事，拿张步凡取得的成绩说事等等，一时间，张步凡这个名字几乎成了微博最热。 除此之外，旧浪网也紧跟着开始了对张步凡的宣传，起初只是一些新闻报道之类，比如张步凡获得金马奖最佳编剧这条在现在看来已经过时的新闻就再次被拿了出来，还有柏林电影节上王权安领奖时说的那一番话，也被单独拎出来做了另外一番品评，当然，是吹张步凡的品评。 再然后，又进一步的，旧浪网直接和《人在囧途》的剧组取得了联系，派出了一个小组，跑到拍摄驻地去对张步凡进行了一次采访，这种采访当然不可能只是张步凡一个人啦，于是又带上了徐争、王宝宝和叶为民。 就像当初那个领导和张步凡说的一样，《人在囧途》成为了一个很好的契机，而旧浪网这边成功的抓住了这次契机，制造出了一个相当大的话题来，而话题的中心，当然就是张步凡以及正在拍摄的《人在囧途》。 就这样，在还没有投入一分钱的情况下，《人在囧途》的宣传却已经可以说是风风火火的展开了，其效果甚至比很多电影砸下了大钱进行的宣传效果还要好。 于是，在电影还在拍摄的情况下，中华已经有很多很多人知道了张步凡，也知道了这一部叫做《人在囧途》的电影。 第九十六章 工作室 张步凡的戏份杀青了。 毕竟戏份再多也只是一个配角，即使已经是戏份最多的那一个，但和两位主角比起来还是差的多了，再加上为了保证他的“入戏状态”，徐争和叶为民一商量就把他的戏份都集中起来拍摄，这就让属于他的那部分戏份的拍摄更快了。 他的戏份杀青那天，徐争还给他包了个大红包，一来是谢他的“救场”，二来这应该才真正算得上他作为演员的首秀，所以徐争才包了这个红包，而且分量还不小。 属于演员的工作完成了，剩下的当然就是编剧的工作，张步凡才总算找回了前两个剧组的感觉，每天没事儿就呆在叶为民身后，看监视器，也看这位导演。 算上这部电影，张步凡一年多的时间竟已经跟了三部，当然也跟了三位导演，因为在监视器后头呆的久了，对三位导演的执导风格也有了不少了解。 像管琥，就属于心眼特别活的那种，就和他拍出来的电影总是喜欢用各种倒叙插叙等手法来把整个电影的情节打乱，在拍摄的时候他也是同样的随心所欲，但凡心里面出现一点儿想法，就会立刻对剧情进行修改。 相比起来，王权安却是正好相反，一旦剧本确定下来，他就会按照剧本去进行拍摄，就像是拍摄《团圆》的时候，从头到尾没改过戏，就加了一场，也就是张步凡的那一场，后期还给剪了，不过，他对于服化道灯光摄影灯方面的要求却是最严格的，这从他剧组的工作人员的专业能力就能看出来。 而作为香江导演的叶为民，对于剧组的各方面并没有那么重视，同样也几乎不会去修改剧本，当然，这可能与拍摄的是一部喜剧，依旧有徐争这样一个“副导演”的存在有关，相比前两位，他更擅长的却是对演员的调教，在拍摄的过程中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拍摄因为演员的问题出现连续ng，他就会把演员叫过去，仔仔细细的和演员聊，从角色人物到演技方法，一通说下来，等到演员回去重新演，果然效果就不一样了，这一点，在徐争这样的老演员身上都发生过一次，唯一没“享受”到的就是张步凡了，为了不打扰他“入戏”，叶为民没敢和他说什么…… 对此，张步凡其实挺遗憾的，如果能让这位给自己说说戏，说说他对于大伟那个角色的见解以及他认为比较合适的演技方法等等，对于张步凡的演技肯定是有不小的帮助的。 咦？我为什么会想到自己的演技呢？ 张步凡有些奇怪，然后就不想了，我还是继续做我的编剧吧。 演员工作的结束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张步凡总算有空了，借着这个机会，他和剧组请了两天假，回了一趟京城，至于这中间如果碰到剧本方面的问题，就让徐争一个人决定就行，张步凡算是看出来了，这位不仅想做个导演，同时也不仅想做个制片，他还想做编剧，简单点说，就是剧组大事小情一手抓的那种。 回到京城，时间已经是下午，张步凡也没回小饭馆，直接打了辆车就去了七印象。 还是那个公司地址，也还是那个前台小姑娘，也同样还是那个场景。 “张老师您好。”小姑娘笑着和他打招呼。 “小娟，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叫我张老师么，我当不起这个称呼，而且这么叫都把我叫老了，来，叫声张哥听听。”张步凡和人家开玩笑。 小姑娘也是从善如流，叫了声“张哥”，然后说道：“梁经理已经在等您了，还是那个办公室，您直接上去吧。” 张步凡点点头，和人小姑娘道了别，就往里面溜达进去。 七印象公司实际上就是管琥自己的电影工作室，和宁皓的工作室性质差不多，当然档次要高一些，毕竟管琥入行成名要比宁皓早的多。 张步凡溜达着就来到了经理办公室外，从窗户看进去，就梁婧一个人，正对着电脑不知道干什么呢，于是敲敲门，推门进去了。 梁婧已经得了前台的通知，放下手中的事儿，对他笑道：“张儿，来了啊。” 张步凡一边走到办公桌这边的椅子坐下，一边笑道：“嫂子，你这怎么看上去反而比生孩子之前还要年轻漂亮了啊，有什么秘籍么，也教教我，我这眼看也三十的人了，眼看也要开始衰老了，得保养保养。” “哎呦，你这嘴今儿怎么和抹了蜜似的啊？”梁婧笑道。 “没办法啊，这部马上就要成你的手下了么，我这得提前巴结着啊。”张步凡也笑。 没错，他这次回来，不是为了旧浪微博那边，那边的合同早签好了，是人家微博那边的人带着和梁婧这边商议好的合同跑去剧组找他签的。 这次回来，是因为上回管琥的一句话。 那次电话里，管琥说他应该找个经纪公司了，张步凡在思考了之后，觉得还真是这么个事儿，但是吧，再仔细一想，似乎又有点麻烦，他现在成就不小，名气也不小，但就业内来说，还远到不了大咖这个级别，当然不可能自己建工作室或者经纪公司，但是，就业内的这些经纪公司，小的他看不上，大的又似乎很少接受编剧。 最后思来想去，唯一的办法，似乎还是回去找管琥，他不是有个公司么，就挂在他公司不就好了么。 于是又找管琥商量，最后终于定了下来。 最终，张步凡挂在了七印象，不过不是以个人身份，而是由公司帮他组建工作室，再以工作室的形式挂靠在七印象。 这简直太便宜张步凡了，简单点来说，这等于就是七印象出人出力，什么都给准备好了，你张步凡只要人在就行了。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种事情，不便宜自家兄弟，又去便宜谁呢？ “难怪能做编剧，比我家那口子嘴巴甜多了。”梁婧笑着，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合同，交给张步凡。 张步凡直接就开始签字，反正都是之前看过的东西，而且自家人，也没啥好看的。 趁着他签字的空儿，梁婧问道：“哎张儿，听说你在徐争他们那个剧组，还出演了一个大配角？” “我就是临时救场，谁也没想到选好的演员最后关头去不了了，他们实在没办法，就把我推上去了。”张步凡一边回答，一边翻页找着需要签字的地方。 那边梁婧一手支着下巴，打量着张步凡，忽然开口问道：“哎，你，要不要和我们再签个演员约啊？” “嗯？”张步凡抬起头，特诧异的看着梁婧。 梁婧却是来劲了，笑着说道：“然后你再努努力，往导演的方向再发展发展，然后到时候咱们再签个导演约，齐了，多好。” 张步凡：…… 第九十七章 好坏时代 10年前后的这一段时间，对于电影圈来说，确实有那么一点寒冬的意味。 因为上头政策的改变，以及传闻中中米电影协定的即将到来，原本许多放在以前肯定顺利能通过的电影在今年都成为了禁片。 不仅如此，今年春节的时候，原本许多被大家看好可能成为票房赢家的电影，都被那瑰丽的潘多拉星球给死死的压在了下头。 老詹同志携《阿凡达》而来，一如当年的大船一样，死死的压在了中华电影人的头上，让他们连喘气似乎都有些困难。 而与电影圈相比，电视圈那边却是到了春天。 这就和什么政策不政策没关系了，只是电视圈的人们发现了一些新的电视剧类型。 嗯，不能说是新的了，像游戏改编的仙侠剧，实际上可以追溯到5年前的《仙剑奇侠传》，只是在那个时候，《仙剑》并没有能够大爆，尽管取得了极高的收视率，但是毁誉参半的口碑，以及并没有随之大火起来的主角，导致这个题材被暂时搁置。 直到今年，刚过完春节，糖人影视就携新的游戏改编仙侠剧《仙剑奇侠传三》归来，这一次，彻底引爆。 可以想见的，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会有大批的影视公司开始制作类似的仙侠剧。 除此之外，今年，清宫剧又再一次进入了各大影视制作公司的视野，后来连续大爆的《宫锁心玉》《步步惊心》以及《甄嬛传》，都是在这一年立项开始拍摄，除此之外，还有经典剧集的续集《新还珠》也同样是在这一年开始。 而随着这些电视剧的播出，可以预见的，将会有相当一批的年轻演员会随之爆火。 嗯，这好与坏的时代，说起来似乎和张步凡没什么关系。 说电影处于一个坏时代，但是张步凡一年半的时间，参与了三部电影的制作，拿了一个金马奖和一个柏林银熊，简直可以说完美的避开了这个电影寒冬的每一朵雪花。 而电视剧圈子，那就更和他没关系了，他连那个圈子都踏进去过。 呃还是有点关系的。 喂，你那边的拍摄进度怎么样啊？ 还不错啊，你呢？ 我也挺好的。 你忙么？ 不怎么忙，我是配角吗，你呢？ 我是编剧，更不忙了。 这已经成为两人日常联系时候的习惯性开场了，两个人都进了剧组，虽然一个电影一个电视剧，不过在这方面差别不大，跟一个剧组，短了一个多月，长了三五个月也是正常，问一句忙不忙就成了挺有必要的事情。 今天没像往常那样聊伙食，因为今天张步凡小饭桌开餐，吃得相当不错，不想刺激佟丽亚，于是就换了其他话题，哎，你知道糖人影视么？ 知道啊，我现在在拍的就是他们的戏啊。佟丽亚答道。 啊？张步凡有些意外，问道：哪一部啊？ 《怪侠一枝梅》，明朝的武侠剧。 张步凡歪着脑袋想了想，没想起来，看来也不是什么特爆炸的电视剧。 他还想着呢，那边已经问上了，你问这个干什么啊？哦~你是不是也看了那个《仙剑奇侠传三》啊？ 是啊。张步凡顺势答道：那部电视剧太爆炸了，我说你怎么没进到那个剧组里去呢？ 佟丽亚在电话这头一噘嘴，看这话说的。 这不是我说想进就能进的啊，你也不看看《仙剑奇侠传三》的那些演员，都是他们糖人自己的人，我倒是去试戏了，结果后来才知道人家角色都已经内定了。而且，别说那个了，就连现在这部戏，都是我公司找了些关系我才选上的。说完了还觉得委屈，继续噘嘴。 这样啊。张步凡也不纠结，迅速的把话题拉回到了正轨上，既然你在拍糖人的电视剧，应该对他们内部的消息也知道一些吧？你有没有听说，他们准备拍一部清宫剧？ 嗯？这个倒是真没听说，你怎么知道的啊？佟丽亚好奇问道。 我不是喜欢没事儿就看些书么，就我看的那本书，作者前不久传出消息，说是版权卖出去了，卖给糖人了，所以我就有些上心了。张步凡说着早就想好的解释，最近似乎清宫剧又火了起来，而那本书写的确实好，如果改变成功的话，有爆火的可能，所以我就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当然第一时间通知你了。 呦，不容易啊，有好事总算想起我了。佟丽亚自然的忽略了张步凡的那句肥水不流外人田，笑着调侃，忽然一顿，说道：不过今年的清宫剧确实多起来了，前几天我还收到一个试戏的邀请，就是清宫剧，倒不是什么改编的，是于证编剧自己写的剧本，电视剧的名字还特别怪，就一个字，叫《宫》。 哎呦，这也是爆款啊！ 张步凡急忙开口，于证我知道啊，外号于妈么，他写的清宫剧啊，那也是有爆火的可能的啊。 那你的意思是？佟丽亚问道，同时轮到她歪着脑袋想了，于证有这个外号吗？ 糖人那边，你可以先去打听，绝对是不错的机会，至于那个《宫》那边你也别放了，能争取就争取，毕竟都是清宫剧吗，就现在观众对这种宫斗剧的喜爱，这两部剧最差也查不到哪去。张步凡建议道。 可是，这样会很累啊，我还想着今年能比去年稍微轻松一些呢。而且档期也未必排的开。佟丽亚抱怨道。 你还是我认识的吃苦耐劳爱岗敬业佟丽亚么？张步凡开了句玩笑，接着认真说道：我分析啊，这真的是个好机会，如果你把握住了，很可能因此可以少奋斗好几年，至于档期的问题，我觉得为了这种好机会，你完全可以放弃另外的一些机会。 嗯佟丽亚沉吟了一下，说道：那我和公司那边商量一下吧，毕竟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 张步凡很想拍着胸口说我做主！可惜没那能耐也没那胆子。 电话就这么挂了，张步凡知道佟丽亚肯定会好好考虑他的建议的，因为这个世界上，至少目前来说，也就只有她爸妈和张步凡绝不会害她了。 算是了却了一个念头，张步凡满身轻松的往回走，刚走两步，那边徐争叫上了，张儿，张儿！快来，这个剧情咱们再商量商量！ 来喽！心情不错的张步凡一溜儿小跑，浑身松快 第九十八章 剧本争议 剧情还是出现问题了。 不能说问题，只是有人对剧本中的某段剧情产生了疑问。 这个人不是叶为民，之前就说了，他对剧本从来都不多说什么，就只是照着拍。 产生疑问的是徐争，所以他才叫张步凡叫的那么急。 张步凡刚回来，他就拉着人家说上了，“你看啊，就结尾这段戏，关于曼妮的，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就是，她放弃李成功放弃的太……轻松了一些，而且这样拍的话，总感觉把她拍成了一个坏人，咱们可是喜剧片啊。” 曼妮，也就是李成功找的那个小三，李成功急着过年回家不只是为了团圆，还带着她交代的“任务”，那就是和老婆离婚，然后回来娶她。 在原来的剧本里，结尾这里特别有意思，李成功因为一路折腾，等到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反而是曼妮先他一步到了他家，然后，和李成功的妻子聊了一场，再然后，给李成功留下了一封情真意切的分手信，就这么放弃了。 没错，她就这样放弃了。 当初张步凡看到这的时候，人都傻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特么是个正常人么？这简直就是圣女好吧！还不是圣女贞德，而是圣母玛利亚！ 非得把她和李成功之间的感情描写成真正的爱情，还那么的深刻，结果到了最后，就因为和李成功的妻子莫名其妙的聊了一场，就放弃了？ 张步凡当然知道这是为了煽情，同时也为了造一个“goodending”的解决，宣扬一下小三是错误的这样的理念，但你总得合理吧？这是为了煽情，什么合理性都不顾了啊！ 张步凡可是连“牛耿的女朋友”都下得去刀子的人，对于这样不合理的剧情可能放过么？当然不可能啊，所以，直接一刀，呃……不是删了，而是改了。 他改了之后的剧情，略去了曼妮对李成功是真爱的这一段，让她的身份变得更简单，就是一个纯粹的小三。 然后是结尾，她并没有去李成功的家，而是李成功在经历了这一番旅途之后最终幡然醒悟，决定回归家庭，于是主动决定分的手。 但是这样一来，在徐争那就有些过不去了。 徐争的喜剧，尤其是后来他自己导的这些喜剧，其实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没有真正的坏人，即使是反派，他也总会给人安排一些剧情，不是洗白，胜似洗白。 张步凡没想到，他这毛病原来这个时候就有了。 没办法，只能耐下心来和他掰扯，“之前的剧本你也看了，你觉得合理么？” 徐争说道：“那个是也不太合理，怎么说呢，要是正常人绝对不会像那个里面的曼妮那样，但是，这毕竟是电影啊，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吗。” “高于生活可不代表扯淡啊。”张步凡打断了他，继续说道：“我知道，其实你纠结的主要是我这样写似乎把曼妮写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坏女人，对吧？” 徐争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张步凡接着说，“其实你错了，当初我写到这的时候也有这个顾虑，所以在曼妮这个角色身上其实是下了比较大的功夫的。” 这话倒是不假，确实下了大功夫，但不只是曼妮，而是每一个被他改动的角色，因为这些角色都是他在梦中经历过其一生的，一个自己曾经成为过的角色，要对其进行修改，当然会更加的慎重。 在张步凡修改后的剧本中，曼妮并没有去李成功的家，当然也就没有那番对话以及后来她写给李成功的分手信。 反而是李成功在幡然醒悟之后，给她写了一封分手信。 而她接到信的时候，人正在酒吧里玩，这其实才是她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所该有的娱乐。 她坐在卡座里看着信，然后那边舞池里走过来一个和她一般年纪的年轻帅哥，看到她在看信，于是问，“这是谁写的啊？不管谁写的，这位可都太过时了啊，现在谁还写信啊，都是用email！” 接着，他向她伸出手，催促道：“哎呀别看了，走，跳舞去，这首曲子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于是她拿过打火机点着了信，火焰把他们俩隔开，她在火焰后面喃喃一句，“再见了，我的爱情。” 然后她牵住他的手，随着他向舞池走去。 张步凡就开始和徐争解释，实际上就是瞎逼逼，“我这样写，其实是表现出了现代大部分和曼妮同龄的这一批女孩子的一个共性，那就是敢爱敢恨，敢于勇敢的去追逐自己的爱情，她爱李成功也是真爱，只不过后来她发现了更好的更适合她的，于是她对他放手了，仅此而已，说实话，这样的一个曼妮，我觉得反而会比之前那个剧本里的曼妮更受喜爱。” “而且啊，你看咱们前面的剧情里，埋了多少东西，就为了李成功在这一路上的心态转变，比如火车上那三个小姑娘告诉李成功女孩就爱长得帅的，还有小旅馆里抓奸那些，结果最后一路铺垫下来，李成功还是没变心，反而是小三自己缩了，你觉得合适么？” “真的吗？”徐争怀疑的看着张步凡，他总觉得张步凡在忽悠他。 张步凡当然是在忽悠他啦，眼看着他依旧在那里纠结，于是张步凡放大招了，“其实吧，我对这一部分剧情没那么纠结，你完全可以改回原来剧本里的内容，不过这样的话，所有和曼妮有关的戏份就都得重拍，还要再多拍一些新的内容，咱们还得再跑几个地方，所有这些算下来，估计拍摄时间又得延长至少10天。” 这对于现在的徐争真的就是大招了。 因为张步凡的关系，旧浪方面对于《人在囧途》可以说是做了一个全方位的免费宣传，拉起了相当高的关注度，这对于这部总投资都不到一千万的电影来说那可是难能可贵的。 眼看着这波热度就在这里，徐争就开始急了，他是真想借这波热度啊，可是要借热度，电影就必须越早上映越好，越晚，热度就下跌的越厉害。 所以，对于此时的徐争来说，别说十天半个月了，就是1天都是十分珍贵的，每晚上映一天，对于这部电影来说，损失的就很可能是达到六位数的票房啊！ 于是，在听到张步凡的这句话之后，徐争几乎是瞬间做出了决定。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不用改了，就按照你的剧本来拍吧！” 搞定！ 第九十九章 矛盾 哇，你们这些人真的有毒，我这么认真的写，居然说我水？为证清白，今天加更一章！ ……………………………… 徐争具体着急到什么程度呢？其实从一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来。 电影还在拍摄，这天下了戏回到酒店休息的时候，徐争就分别把叶为民和张步凡给叫到了自己房里，不是为了商量拍摄的事情，而是想要三个人合计一下，拍摄大概还要多久结束。 为什么要提前合计这个问题呢？因为徐争已经开始做后期的事情了。 还好拍摄已经算是到了后期，戏份已经不算多，三个人照着剧本又把剩下的戏份整个捋了一遍，再参照之前拍摄的情况，估算出了一个最短天数和一个最长天数。 第二天，张步凡就发现徐争跟前的助理没了人影，一问才知道，徐争居然就让他带着已经拍摄出来的部分回京城找宁皓去了。 宁皓在这部电影里也是投了钱的，只不过因为《无人区》的折腾，加上他对这个本子实在兴趣不大，所以没有参与进来，但还是挂了个监制的名头，剧组的前期筹备实际上都是他帮着弄的。 而徐争的意思，就是先把拍完的部分拿回去给宁皓，看看能不能先开始做后期。 这其实是不合规矩的，且不说片子没拍完，在这个基础上进行后期制作的难度有多大，就说他让助理带着拍摄完的部分独自离组这点，其实就不对，万一中间出问题了呢？没错，现在拍电影都是用的数字拍摄，有拷贝，不怕像当年胶片那样受损或丢失了，但是，如果那个助理把拍摄内容泄露出去呢？ 那可是大事故！ 这一次，就连叶为民这位好好先生都罕见的沉了脸，差点没和徐争吵起来。 别看香江电影这些年开始渐渐没落，但要说起电影拍摄流程这方面的专业性，其实就目前来说，香江那边还是要稍稍领先大陆的，而且，重要的是，香江那边更讲究传统。 对于这种可以说是破坏这一行传统的事儿，如果放在香江那边，别看徐争是主角，也有很大概率会直接被踢出剧组，而且会被整个香江电影界排斥。 还好，中间有个张步凡作和事佬，再加上宁皓及时的一个电话过来，才总算避免了导演和主演吵架的结果。 宁皓当然不可能什么都不懂了，一看到一个小助理居然带着所有拍摄内容跑来找他，就知道肯定要坏菜，急忙第一时间往这边打了个电话，也恰恰是叶为民和徐争最僵，张步凡都已经快制止不住的时候。 宁皓先是在电话里狠狠说了徐争一顿，随即让把电话给了叶为民，算是亲自打了包票，拍摄内容绝不会泄露，这才总算是把这件事情压了下去。 其实徐争的心理张步凡可以理解，他是真的太急了，因为这部电影对他来说太不一样，他想要借着这部电影实现的东西实在太多，不仅完全不允许这部电影就分毫的差池，而且还对这部电影给予了太大的期望。 简单点说，这部电影就是他的一个跳板，跳过去了，那边就是一个比他原来的世界广阔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大世界了。 虽然事情最终没闹出问题来，徐争最后也和叶为民道了歉，事情似乎就这样过去了。 但实际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在接下来的拍摄中，叶为民明显脾气大了不少，几乎没有过好脸，演员出了问题，也很少再向以前那样细声细气的好好说了。 这部戏是徐争的一个跳板，又何尝不是他叶为民的一个跳板呢，他可是一直寄希望于借着这部戏可以在大陆这边站稳脚跟的，而徐争的这个做法，一个不好，别说站稳脚跟了，还可能直接毁掉他的导演生涯。 拍摄内容泄露，人们会去问责一个主演么？当然不会，这事一旦出问题，最终只会着落在制片和他这个导演身上。 而且，更重要的是，叶为民接这部戏，其实也是想着和徐争，包括黄博这些大陆著名演员把关系打好了，以后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但是，通过这次这个事情，他算是看出来了，徐争压根就没想着再合作这个事儿，他一心想着的，都是以后该怎么单干！ 既然都这样了，我还给你卖那个好脸干什么？ 于是，原本气氛相当融洽的剧组，到了最后了，却因为这样一个事儿闹的很不愉快，剧组里的工作人员当然也都看出来了，都是在这一行混了不少时间的老油条，哪还没这个眼力见儿，于是一个个也是缩着脖子，噤若寒蝉的。 唯一可能没受到影响的就是张步凡了，在这个剧组，他的身份其实一直都是有些超然的，首先，是徐争有点三顾草庐意味的找上了他，请他创作剧本，紧跟着，因为大伟那个演员的问题，张步凡算是临时救场，帮了叶为民和徐争很大的忙，再加上那天两个人闹意见如果不是他拦着，还不一定发生怎样的冲突，所以，无论是在徐争这边还是在叶为民那边，对张步凡还都是相当友善客气的。 就在这样的氛围下，这天，徐争又跑来房间找张步凡，这次当然没叶为民了，酒却是一点没少。 两人倒了酒，徐争上来就干脆的干了整杯，然后也不废话，直入正题，“张儿，说实话，这个事儿我得谢谢你，我后来想了想，说实话我也挺虚的，那个助理跟了我4年了，特别能干，我也信任他，这才有了这个想法，但现在想一想，如果出了问题，实际上我的某些想法也完了。但是，如果真的时间倒回去让我再选择一次，我可能还是会这么做，只不过我会做的更保险一些，比如我亲自回去一趟。” “叮！”又碰了一个。 徐争接着说：“我也不怕和你说，呵呵，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确实不想单纯就做个演员，我想做更多，所以这部戏，还有下部戏，对我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两步，这第一步，决定了我有没有机会踏入那个更大的圈子，而之后的第二步，就决定了我在那个圈子里的发展，是被打回来，还是去往更高更远的地方。说实话，就这个事儿，换了别人，我不信有谁能够真的特淡定的对待。” 张步凡犹豫着开口，“徐哥……” 刚俩字，被打断了，“别叫我徐哥，就和博儿他们一样直接叫我争子。张儿啊，说句拍良心的话，这个剧组，你是我最亲近也最信任的人，咱俩啥关系，是他一个香江佬能比的么？说实话，当初找你，我就没单纯想找你做这一部戏，我今儿找你啊，就是希望你别介意我之前做的那些不对的地方，咱们还是自家兄弟，把这个事儿啊，继续做下去！” 张步凡微微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举起酒杯，和徐争再次重重一碰。 “当！” 啥也不用说了，都在酒里了…… 第一百章 定档 lei了lei了~ ………………………… 徐争还是非常有手段的，而剧组那位总制片也同样是个厉害人。 张天舒，说这个名字可能没人知道，但是如果说起这位在当制片人之前演过的什么角色的话，大家可能就熟悉了——老版《三国演义》里的青年姜维。 这位不仅制片做的不错，作为演员其实更出色，不仅演过很多经典影视剧，重要的是人家的地位——国家一级演员！ 在他们两人的控制下，徐争和叶为民的冲突被完全的限制在了剧组内部，一点都没泄露出去。 至于徐争和叶为民两人的私人恩怨，就不是张天舒能管的了，他来做这个总制片，是因为投资方的关系，和徐争以及叶为民都不熟，所以，还是得张步凡出面。 两人之间已经不是单纯的争执了，而是到了恩怨的地步，毕竟徐争做的事情，一个万一，就可能把叶为民在大陆这边的导演事业给完全毁掉，两个人又不是什么过命的交情，甚至徐争事先都没知会叶为民一声。 俗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徐争这一手对叶为民来说，甚至都已经不是断他财路那么简单了。 这样的恩怨，现在的表现可能还只是两方互相再不理对方，然后在拍摄过程中时不时的可能发个脾气发泄一下。 但是，这么酝酿下去，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爆发的一天，如果是在拍摄的时候爆发了，就算徐争和张天舒再有手段也绝对压不住，到时候爆出导演与主演不和的负面消息，之前旧浪那边的宣传将全部泡汤，而且还将起到反面作用。 即使不在拍摄的时候爆发，在那之后爆发了，影响同样不好，基本可以预见的，到时候两边各执一词，谁也没个明证据，然后最终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果，徐争想要踏入那个圈子的想法很可能破灭，而叶为民也很可能在大陆这边混不下去。 这不是危言耸听，这在以前可是发生过的事情。 毕竟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两人不和，两个当事者还正好一个是大陆的一个是香江的，这牵扯就大了。 到时候，张步凡这位剧组核心人员也必然会遭受牵连。 于是这天，拍摄结束后，张步凡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请了徐争和叶为民，这也是两个人自那件事之后第一次坐在一张桌子上。 “给你们介绍一下啊，这一桌子菜都是正宗的川菜，这川菜呢，特别讲究一个协调，就调味来说，辣椒和花椒这两味主要调料就必须要非常的协调，无论哪一味放多了，辣而不麻或者麻而不辣，都出不了川菜那种特有的香味。” “再来看看这道菜，夫妻肺片，这道菜的食材很多，牛心牛舌牛肚牛肉等等等等，但是，最受欢迎也流传最广的，却是由两种食材做成的，那就是牛肉和牛肚，可不只是它们的味道最好，主要还是当这两味食材在一起的时候，这道菜就格外的协调。” “还有这道菜，宫保鸡丁，这道菜的配菜就更多了，但是无论有什么样的配菜，有两样是绝对少不了的，那就是鸡丁和花生米，这就是宫保鸡丁的主心骨，只要这两味食材的烹饪做好了，这道菜里无论其他配菜用的是葱还是黄瓜还是其他东西，味道都差不了。” 他也不说两人之间的问题，就介绍菜，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他其中的意思来。 叶为民是香江人，有着香江的委婉，但也有香江的直爽，此时一摆手说道：“小张，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而且这部电影对我同样重要，大家都是为电影好吗。” 这话说出来，虽然是对张步凡说的，但实际上也算是给了徐争一个台阶。 徐争当然也看出来了，顺着接过，把酒杯一举，说道：“叶导说的没错，大家都是为了电影好，叶导，这次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这杯酒算是我给你赔罪了。” “就是嘛，都是为了电影好，让我们为了这部电影的成功，干杯！”张步凡也端起酒，三个酒杯在半空中叮的一碰。 这事儿算是就此揭过了，当然，只是指在剧组中的矛盾，但是徐争和叶为民两个人之间的问题那就不是张步凡管得了的了，基本可以确定，这两位将来也是个老死不相往来的结果。 不得不说，虽然徐争事儿做得不对，但是就电影赶进度方面还是有相当大的帮助的。 他给宁皓那边送过去的片段，按照剧本来说，其实已经有相当长的比较完整的段落了，完全可以开始做后期，这一下至少省了10天的功夫。 杀青的日子很快来临，这一天，随着叶为民的最后一句“咔，过了”，最后一个镜头的拍摄也终于完成，《人在囧途》正式杀青。 虽然剧组的两个大佬闹得不愉快，但杀青宴还是要有的，这是张步凡参与的第二次杀青宴，他坐的位置也与上一次《团圆》的时候发生了改变，这一次，他坐在了主桌上。 这一桌坐的特别有意思，徐争坐在了正中间，左手边是总制片张天舒，右边是王宝宝，王宝宝过去是张步凡，再过去是叶为民。 一晚上，两个人一句交流都没有，而且除了大家一起端杯子之外，更没有再同时端过杯子，剧组上下也都是有眼力见儿的，敬徐争不敬叶为民，敬叶为民不敬徐争，这样一场杀青宴，倒也挺有意思。 然后，当晚，张步凡他们回去酒店休息的时候，徐争自己已经带上了剩余的拍摄内容，登上了回京城的飞机，第二天一早，《人在囧途》的后期制作全面开始。 第二天一早，剧组人员各奔东西，张步凡本来准备跟着剩下20来人的小队伍回京城的，忽然脑筋一动，找剧组给他定了去另外一个地方的机票。 提前到了机场，在候机室里，一边拿笔记本电脑无线网刷着微博，嗯，主要是看自己昨天发的那条杀青宴的微博的评论，一边yy着会不会有人认出了他过来要签名啥的。 当然，就只是yy了，从头到尾，没人鸟他。 眼见着再又二三十分钟登机了，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徐争的。 一接通，徐争那有几分疲惫，同时含着兴奋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张儿，定档了！” 嗯？这么随意的么？昨天晚上才带着剩下的内容回去，今天就定档了？ 那边还继续兴奋着呢，“6月初，只要不出意外的话，6月5号之前！” 最后不忘提醒一句，“对了，还没对外宣传呢啊，只是提前知会你一声，你可别泄了啊！” 夸嚓，都没给张步凡的机会就挂了，扔下张步凡跟那发愣。 泄了？我泄你大爷！ 第一百零一章 记住，横店在金华不在杭州 感谢书友080910165751320、英俊的小丹丹、ciaranj的打赏~~~~~ ……………………………… 横店影视城，中华最大的影视拍摄基地，从当年为了拍摄《鸦片战争》搭建出的一小片拍摄区，发展到今天，已经成为了一个占地30多平方公里的庞然巨物。 内里更是包含了广城街、香江街、明清宫苑、秦王宫、清明上河等13个跨越中华数千年时空的影视拍摄基地以及两个超大型的现代化摄影棚。 其他不说，横店影视城内，光是群演就有几十万人，堪比一个三线小城市的人数。 就是这样一个在许多影视人的眼中堪称圣地的地方，张步凡没去过，连了解基本都没了解过，也就是总听人说什么杭城的横店影视城什么的，于是，坐着飞机就到了杭城。 然后他才知道，横店影视城根本不在杭城跟前，而是在浙省晋华市那边…… 好吧，只能继续折腾了，又买了去晋华的火车票，还好这次多了个心眼，没急着去买，在杭城这边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才清清爽爽的去了晋华。 到了那边，再打车，总算是到了横店。 再然后，又被拦在了外面。 横店影视城不仅是拍摄影视剧的地方，同时还是国家5a级景区，但和其他景区不同，这里大大小小那么多园子，每天开放的可能都不一样，至于到底开放哪一个，就要看哪个园子里没有剧组拍摄了，当然，如果只是一些小剧组的话，你拍你的，我开放我的，最多给你封两条街而已。 当然，《怪侠一枝梅》的剧组可不算小剧组，这是糖人在《仙剑奇侠传三》之后乘胜追击的一作，各方面下的力气都不小，于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清明上河图的整片基地就都给封了。 站在远处看着堪比真实城墙的高大城墙，张步凡那个无奈啊，本来是想给人一个惊喜的，结果把自己整成了精神病…… 没办法，只能给人家打电话了。 “嘟……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张步凡无奈了，人家是演员啊，这个时候正是拍戏的时候，没空看手机也是正常。 忽然眼睛一亮，对了，我好像还加过她经纪人的电话啊。 于是再拨。 “嘟……嘟……喂，您好张先生。” 总算是接通了，虽然挺客气，但怎么听怎么有股子“机械”的味道，就特公式化的那种。 不过张步凡这时候可不管这个，急忙回道：“你好你好，那个……请问丫丫现在是在拍戏对吗？” “是的，张先生。丫丫今天的戏份比较多，而且在整部电视剧里也是比较重要的一段戏，所以……”这是委婉的奉劝张步凡别打扰人家，可惜，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能不能麻烦你等丫丫下来了给她说一声，让她给我回个电话啊。”张步凡直接无视了对方的话，他对这个经济人的印象其实也不咋地，就看她给佟丽亚接的那些戏，有些简直烂到土里去了就能看出来，这位对佟丽亚本身没那么关心，她关心的只是佟丽亚能给公司创造怎样的价值。 “我……”那边还想说，但张步凡显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啊，直接一句“谢谢啊”夸嚓挂了电话。 就这么在一个墙根下面蹲了得有二十来分钟，手机终于响了，张步凡一笑，接了起来。 他不担心那个经纪人会不给佟丽亚传话，以他们俩人的关系，如果这事儿她真这么做了，张步凡去佟丽亚那告一状，吃亏的只能是她，就是不知道她迟了多久才把这事儿告诉佟丽亚…… “喂，这一大早的，你不去跟剧组，给我打什么电话啊？”佟丽亚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我那剧组前天杀青了啊，你没看我发的微博么？”张步凡疑惑问道。 “啊，这几天都是我的戏份，太忙了，没时间看微博啊。”佟丽亚轻叫了一声，急忙解释道。 “呦，我们丫丫大小姐还有忙到没空刷微博的时候，真是神奇啊！”张步凡调侃了一句，然后开始说正事，“哎，你现在有空没空？” “算是……有吧，刚才那段打戏大家消耗都挺多的，导演让休息二十分钟呢。”佟丽亚回道。 “那就好，出来接我。”张步凡说道。 “啊？”佟丽亚一时没能明白他的意思。 “从你正在拍摄的那个园子的正门出来，接我！”张步凡无奈又重复一边。 “哦。嗯？你来横店啦？”佟丽亚总算回过味来了。 “都跟外面蹲了快半小时了。”张步凡特无语的回道。 “噗嗤。”对面一下乐出来了，吭哧吭哧憋着笑又憋不太住的样子，断断续续说道：“那你等会儿啊，我马上来。” 张步凡站起身，活动活动蹲的都僵了的身体，往入口那边溜达过去，不一会儿，就看着里面快速的跑出来一个人，因为急，戏服都没换呢，不是特华丽的那种，也不是什么奇装异服，一看就能看出来，刚才她说的打戏和她没什么关系。 但是漂亮啊，本就美艳动人一张小脸，配上这身淡青色的裙服，竟是生生多出来几分大家闺秀的味道来。 和保安说了几句，人家就放了人，两个人一个牛仔裤长袖体恤薄外套，一个穿着身明朝的裙装，就这么沿着道儿往里走，周遭的游客什么的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敢情这不是表演，那姑娘好像真是个演员啊，再想要拍照已经晚了。 两人并肩往前走，佟丽亚歪头看张步凡，“哎，你怎么会跑到这来了啊？” “这不我那电影杀青了么，反正回去京城也没什么事做，再一想你在横店这边，不如就顺便过来看看你呗。”张步凡耸耸肩，说的特随意，那感觉就跟跑宠物店看小动物一样。 说完，又抱怨上了，“哎你说弄这个横店的人是不是有病？明明在晋华这边，宣传的时候非要挂上杭城，搞得我还以为横店在杭城那边呢。” 佟丽亚也不计较张步凡的语气，这货有些矫情她早习惯了，此时听到他的后半句，再一想到他之前电话里那可怜兮兮的语气，一下忍不住又爆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你不会，哈哈，先跑去杭城了吧！” “是啊，昨天下午到的杭城，打了辆车想来这边，人家司机都惊了，连着问了我好几句‘你确定？’还好人家司机人好，给我解释了一下，这不，我又买了今天的票，不然昨天就该到了。” “哈哈哈哈哈……” 清脆的笑声在拍摄基地那空旷的街道上回荡起来。 第一百零二章 特别的探班 感谢书友201906152220312009的打赏~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居然可以给角色打赏的，我是不是应该多创建几个角色？（手动狗头） 另外，关于横店，是这样的，去那里，从义乌走，但是那里确实是属于jh市的，嗯，这是度娘告诉我的！！！（理直气壮！） …………………………………… 糖人影视对于这部继《仙剑奇侠传三》的作品确实重视，那么大一个清明上河图的园子，就他们一个剧组，实际上拍摄也就只用到了两条街以及部分宅子，结果整个园子都给封了。 两个人一路往里面走，街道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这么看上去就显得特别假了，看上去就是个景区，丝毫没有一点历史感。 经纪人没有来接两个人，不知道是不待见张步凡还是其他原因，反正是找个地方猫着去了，于是，张步凡来到这里见到的除了佟丽亚之外的第一个人，居然是刘思思。 这位近视妹已经凭着《仙剑奇侠传三》里面龙葵的角色彻底火了，这次拍摄《怪侠一枝梅》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作为主要角色里仅有的两个女孩，她和佟丽亚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刚才休息的时候她就看到佟丽亚一个人跑外面去了，好奇之下也是跟了出来，于是就在外面碰上了。 相比起佟丽亚的那一身大家闺秀的裙装，刘思思这一身就是真的奇怪了，里面是一套黑色的半紧身衣，外面还有个带兜帽的大披风，反正才4月份，也不热，她就没取掉，还那么带着。 更有意思的是，她的脸上居然还戴了一个面罩，样子奇奇怪怪的，关键是还丑啊！ 她就这么迎面走来，张步凡硬是没认出来，直到佟丽亚叫了一声“思思”他才反应过来这是谁。 刘思思好奇的问道：“丫丫，这是谁啊？你朋友吗？” 看这话问的，一下就能直到，这是个直女，比佟丽亚还直的直女。 “是啊，我朋友，张步凡，来探班的。”佟丽亚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对于这姑娘的这种直来直往她早习惯了。 “探班？就他一个人么？”刘思思上下打量张步凡，然后似乎很惊讶的问道：“而且他什么都没带啊。” 嗯？ 张步凡有点愣神，说实话，刚才在外面等佟丽亚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就觉得有点不对，似乎少了点什么，但又一直没想起来，等到佟丽亚电话来了，他就干脆的把这个问题丢到脑后去了，现在经刘思思一提他反应过来了，是啊，我来探班，总不能空着手来吧！ 佟丽亚却是觉得特别正常，噗嗤笑道：“他要是带东西来了，我才奇怪呢，看着挺帅气一人吧，谁能想到是个缺心眼的呢？噗嗤。”又笑开了。 张步凡斜着眼看佟丽亚借机笑话他，也不反驳，正动着脑筋该怎么补救呢。 刘思思也被逗乐了，不过笑的就没佟丽亚那么放肆了，很含蓄的笑了笑，说道：“没东西也没关系，谁也没规定探班就必须带东西吗，哎，丫丫，你这样笑话你朋友，真的好吗？哎对了，你好我是刘思思。” 这时候才想起来介绍自己，你确定你自己不是缺心眼么？ 佟丽亚笑道：“好好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笑话他了。” 接着转头看向张步凡，见他强笑着和刘思思打招呼，明显还在纠结着呢，心里也是微微一暖。 张步凡是在纠结有没有带东西吗？不是，他真正纠结的是，他作为佟丽亚的朋友来探班，如果不懂事不送点东西的话，会对佟丽亚产生不好的影响，佟丽亚一眼就看出来了。 于是开口道：“行了，别纠结了，刚才打电话你让我出去接你我就猜到你没带了，已经让我经纪人去买了，估计现在都已经提着往回走了。” 哦，原来这才是经纪人没出现的原因。 那边刘思思听了这话冲佟丽亚眨眨眼，促狭的笑道：“你这么了解他啊？” 佟丽亚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却根本不当回事，理直气壮的答道：“那是，这家伙有什么事我不了解的，好了，我们赶快过去吧，拍摄快开始了，我还要把这家伙介绍给其他人呢。” 糖人对这部剧的重视不仅表现在一个剧组包了一个园子这件事儿上，从剧组的配置也能看出来。 男主角霍剑华，女主角刘思思，这都是因《仙剑奇侠三》爆火的演员中，除了胡鸽之外最火的两个，胡鸽之所以没来，是因为现在正在寻求转型暂时不想再演这种古装剧，否则这部剧主角离歌笑非他莫属，那简直就是《仙剑奇侠传三》的明剧翻版了。 除了主角，配角也都不弱，不仅有佟丽亚这样的大陆小花，还有诸如廖起智、萧证楠这样的香江著名演员。 除此之外，制片人、编剧、导演、监制等等，都是糖人能够拿出来的最高规格，其重视程度甚至超过了《仙剑奇侠传三》。 佟丽亚带着张步凡回到剧组，这边就和之前那些空荡荡的街道不一样了，街上都布置了实景，街边的小摊儿上实打实的摆着东西，两边的店铺也不再只有个光秃秃的招牌，各种彩带绸缎、锦旗花灯。 重要的是，街道上有人了啊，虽然在休息，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闲着，就有些演员也不脱戏服的在街上转悠。 这一看过去，真就有那么一点梦回明朝的感觉了。 佟丽亚就带着张步凡挨个的给剧组里的主要人员介绍，刚开始的时候，听到张步凡这个名字，几乎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根本想不起来这位是谁，直到佟丽亚介绍说，这位凭借《斗牛》拿了金马奖最佳改编剧本奖，还凭借《团圆》拿了柏林电影节最佳编剧银熊，人家终于反应过来了，哦，是他啊！ 这些人毕竟是圈子里的人，虽然电影和电视中间还是有一道墙，但不妨碍他们的信息获取啊，作为一个编剧，张步凡在普通人那里的名气肯定赶不上演员，甚至赶不上导演，但是在业内来说，有这个名头的他名气可丝毫不比很多大明星差。 态度一下就好了起来，气氛也融洽了起来，重要的是，剧组的人对佟丽亚不由的高看了一分，谁也没想到，这位居然还有这样的人脉。 也就在这个时候，苦命的经纪人回来了，带着两个助理，三个人六只手拎满了大大小小的塑料袋，喊着“来了来了”就过来了。 刘思思也是个喜欢吃的，早在等着吃喝了，现在更是第一个迎了过去，一边走还喊道，“张步凡给大家带的好吃的！” “哎……”佟丽亚想阻止已经晚了，刘思思已经打开了几个口袋，往里一看，“嗯？” 牛肉、猪肉、鸡肉…… 白菜、韭菜、鸡蛋…… “嗯？”她看向佟丽亚，一脸蠢萌的疑问…… 第一百零三章 大锅饭 求推荐票票~~~~ ……………………………… 探班要送东西这件事情，其实就不是规定，只能说是约定俗成的潜规则，至于到底送什么那就更没个规定了。 循规蹈矩一点的，送一些冷热饮或者西瓜水果之类的，稍微有点个性的，也有直接开一辆咖啡车或者餐车来的，让剧组人员喝个开心或者解决一顿饭。 但像张步凡这样，让人买来一大堆各种生食材的，那就真是大姑娘坐花娇——头一回了。 嗯，是张步凡。 尽管提着东西回来的是佟丽亚的经纪人和助理，但绝对不会有人认为这是佟丽亚让买的，自然的就归在了张步凡身上。 只有刘思思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所以她觉得奇怪的时候是看向佟丽亚的，然后被噗嗤逗乐了，但也不说破，看着张步凡特囧的站在那，她也觉得特有意思。 囧也没办法啊，事情都这样了，还是得张步凡站出来扛，在《人在囧途》剧组锻炼出来的那一点点演技起了作用，这时候的他居然特别的淡定，也不囧了，特淡然的笑道：“不瞒各位说，我不只是编剧，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工作，就是当厨子。我这是第一次探班丫丫，所以就想着弄点特别的，于是就想到，要不就给全组做顿饭吧……” 看看，多荒唐的话，但是配着那一脸的淡然自若，却似乎又有几分合理的样子了呢。 呸！ 看看人家那一张张苦苦憋笑以至于抽搐的脸吧。 当然，不着调归不着调，但能看得出来心诚啊，不然谁会真的给全剧组一百多号人准备午餐啊？还是亲自下厨的那种。 佟丽亚经纪人三个拎着的那些菜其实只是所有食材里的很小一部分，更多的都在车里呢，一辆保姆车后面空间几乎都快塞满了。 于是，张步凡这位“大编剧”在各位剧组众人眼中除了一个逗比属性外，还多了几分可爱。 园子里面是没办法做饭的，别看各种挂着xx食肆之类牌子的建筑，但那都是装饰，就算真能开火，那些用作拍摄道具的锅碗瓢盆张步凡也不敢用啊，用那些做出来的饭菜，一个不好能把人家一个剧组都吃进医院去。 不过好在横店这边已经形成了一个围绕影视的完整的产业链，不仅有提供游客住宿的旅店，当然也少不了饭馆之类的东西。 于是，在剧组一个剧务的带领下，张步凡就到了剧组订餐的那个餐馆，给人家说明来意，人家也傻了，跑来探班给全部剧组做饭？这是什么路数？ 好奇归好奇，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现在来说，《怪侠一枝梅》的剧组可是他们店最大的主顾。 各种食材，甚至还包括了各种调味材料被一袋袋的提进来放好，张步凡问了那个剧务剧组下午休息的时间，然后和人家定了过来取餐的时间，这边就忙活开了。 他不是没做过大锅饭，当初为了锻炼他的力量以及调味，他爷爷可是弄来过一个特别大的大铁锅让他拿着做饭，所以倒也不憷，就是自己也有些感到有意思，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一个做大锅饭的。 且不说张步凡这边开始忙活上了，另外一边，拍摄的中途，刘思思拉着佟丽亚窃窃私语，“哎，就你那个朋友，你们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啊？” “啊？”佟丽亚愣了愣，“我们就是朋友啊，好朋友。” “切，别装了，我一个近视眼刚才都看到了，你让经纪人把那些菜提来的时候，那么尴尬的场合他站出来打圆场，完了也不怪你，反而那样看你，哎呦，那眼神呦，要是有人这么看我我早沦陷了。”刘思思撇嘴。 “瞎说什么呢，近视妹！”佟丽亚直接上手，女孩之间打闹可不像爷们真的会你给我一脚我给你一拳，基本就一招，挠痒痒。 两个女孩就这么嘻嘻哈哈的闹了起来。 监视器后头，几个人同样在说张步凡，不过话题却不太一样。 “真没想到，佟丽亚居然还有这样的人脉，之前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呢？”说话的是李国利，在这部戏里同时挂了导演和监制的名头，糖人的几位创始人之一。 “那个张步凡，你们有比较熟悉的么？”问话的是蔡毅侬，同样是糖人的创始人之一，现任糖人公司总裁，也是这部电视剧的总制片。 “最近旧浪那边对他的宣传不是挺猛的吗，说是在参与一部喜剧电影的拍摄，电影叫什么我忘了，但是似乎集合了宁昊黄博徐争等好几个人的投资，虽然不算大制作，但是后台挺大。”这位才是电视剧的总导演吴锦原，这位不是糖人的了，但是来头也大，执导过像《我和僵尸有个约会2》金超峮版《包青天》等很多影视剧，从2000年往后，重心逐渐转来大陆，被称为仙侠剧开山之作的《仙剑奇侠传》就是他执导的。 这几位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是香江过来的，这也是糖人有意思的地方，明明一内地的公司，但是高层全是香江的，而且主要的关系也都在香江那边，一攒组，工作人员也大都是香江过来的。 吴锦原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居然真的关注过张步凡，把他从《斗牛》开始的经历稍微的介绍了一下。 李国利和蔡毅侬对视了一眼，最后蔡毅侬开口，“所以，这个张步凡虽然进入圈子不久，但是关系都很硬啊，佟丽亚和他关系那么好，是不是可以说，他的关系也是佟丽亚的关系？” 李国利眼神动了一下，问道：“能否把佟丽亚签过来？” 蔡毅侬摇了摇头，“她和幸福蓝海的合同还有好几年，加上她这几年发展势头不错，我们很难把她的经济合同拿过来。” 李国利想了想，说道：“那就尽量建立更深层关系吧，我没记错的话，她之前让经纪人问过《步步惊心》对吧？反正演员都还没完全定下来，那就找一个不是我们自己的人出演的，戏份够多也够出彩的配角给她吧。” “嗯，这个没问题。”蔡毅侬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第一百零四章 借地儿 一堆的各种食材，最终变成了12道菜，每一道都装满了两个半人高的大桶，再加上好几桶的米饭，最后用这个饭馆专门为了送饭买的一个改装小面包车给送到了影视城里，送了三趟才送完。 在这个剧组的几乎所有人的记忆中，这一顿饭成为了他们的剧组生涯中吃的最丰盛也最好吃的一顿工作餐。 说实话，在张步凡刚说出要给他们做一顿晚餐的时候，剧组里的很多人其实对此并没有报以什么太大的期望，甚至有些还嗤之以鼻。 这是挺有意思的一个现象，娱乐圈里的人，尤其是那种有了名气的所谓“明星”，你跟人家说你会做饭，你会什么什么，人家往往会不以为然，他不会觉得你真的会做这个或者怎样，只会觉得“哦这个家伙又给自己加了一条人设”。 所以，当张步凡和饭馆的工作人员把那些饭菜从车上一趟一趟拿下来的时候，光那个香味就已经把剧组的人们给惊着了，再等到拍摄结束放饭的时候，一个个的排着队去打饭，然后把饭吃到嘴里的时候，这些人对张步凡剩下的就只有佩服了。 这种心理的变化就是这么的快且极端，前一刻还觉得，“呵呵，这家伙还是个编剧呢，也和其他那些大明星一样给自己加人设，真表脸。” 下一刻就变成了，“哇，没想到他做饭真的这么好吃，难道他以前真是厨子？做饭做这么好，当编剧还能拿大奖，这位是真的天才啊！” 佟丽亚跟那也特别的骄傲，这可是来探她的班的，之前有不少把她当笑话看的眼神真当她没觉啊，不过现在全赚回来了。 为此，我们丫丫大小姐很得意的拍了拍张步凡的肩膀，罕见的夸奖道：“这次表现很好，再接再厉！” 然后又靠的更近一点，悄咪咪的说道：“刚才我经纪人告诉我，我之前向糖人那边打听的《步步惊心》的事情，他们终于给回应了，说是有几个戏份挺多的配角都还没定下演员，让我自己选呢。” 这姑娘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但可不是真的傻啊，在这个圈子混，且能混到现在这个地步的，没有真正的傻子，那边在这种时候给她回话，她只是稍微咀嚼了一下就品出了味道，人家这是给她面子，同时也是想要借着她，搭上张步凡这条线。 她看着张步凡，这个帅是挺帅的，但实际上又矫情又臭屁又不解风情又经常脑子缺根弦儿的家伙，这才不到两年的时间，在这个圈子里面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影响力了吗？ 张步凡听到后面这句话也是咧嘴一笑，他这不远千里的跑来这里，真就只是为了看佟丽亚一眼这么简单么？当然不是了。 这次《人在囧途》的拍摄，张步凡最大的收获，一是结识了徐争、宁皓以及王宝宝等几个人，而另一个收获，就是对于自身名气以及价值的重新定位和认识。 旧浪微博主动联系寻求合作，以及管琥让张步凡考虑寻找经纪公司并最终帮他成立工作室这些事情，都明确的告诉张步凡，尽管他才入行一年多，但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新人了，随着他连着两部电影拿下国内外大奖，以及在微博上的名声急剧酵，他的地位已经被拔高到了一个相当不低的程度。 这个名声和地位在外界是不那么明显的，甚至于他现在走在街上依旧不会有人认出他，更不会有人找他签名啥的，但是，对于圈内人来说，他张步凡已经属于一股值得去交好的力量了。 而这一次糖人方面释放出的这种善意，也再一次证明了这个问题。 当然，张步凡也懂得投桃报李，虽然现在双方没有可能合作，但其他方面还是可以帮一下的，比如，张步凡就应邀在《怪侠一枝梅》里出演了一个小角色——这就有意思了，从他踏入这个圈子开始，但凡他接触过的影视剧，他居然都在里面露了脸，这感觉，颇有点米国漫威某些老先生的风范。 除此之外，张步凡还连着了几条微博。 比如说，“来探a佟丽亚的班，碰上了徐长卿大侠和龙葵妹子，各位，你们羡慕吗？” 他和佟丽亚的好友关系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作为微博上最早互相关注的俩人，个微博时不时的就要艾特一下对方，其他用户早都见怪不怪了，而且这么频繁的互动，反而让人兴不起往某些方面想的心情了。 然后还有，“小厨子大展手艺，今天a怪侠一枝梅剧组的晚餐我包了！” 这就是他做那顿饭之后拍的照片了，有对着那一堆桶照的，还有对着各式各样端着饭碗的工作人员照的，当然，依旧少不了几个主演。 最后，在佟丽亚的“威逼利诱”下，张步凡还了这么一条微博，“电视剧初献身，怎么样，我古装造型帅不帅？”配的就是他出演的那个只有一句台词的小配角。 剧组也是真的照顾他，没给他弄一个什么农民啊乞丐啊之类的角色，而是弄了个书生角色，一身长袍飘飘，还那把折扇忽忽悠悠，当真有那么几分风度翩翩的感觉。 反正就是帮着宣传，但就算宣传也和其他明星的宣传不一样啊。 你见过探班探成小配角的么？见过啊？那你见过探班探成剧组厨子的么？ 这个有意思的话题立刻又火了，旧浪那边配合的也很及时和到位，迅的就把张步凡这几条微博给推广开了。 做完饭，张步凡也没急着走人，本来也是抱着来这里好好玩一玩的心态来的。 佟丽亚没空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到处逛，佟丽亚有空了就给他做导游带着他逛，玩了整整三天，才总算是玩高兴了，而佟丽亚带着刘思思也吃高兴了，于是张步凡这才坐上飞机，屁颠屁颠回了京城。 其实他还不想回去呢，还想着既然出来玩，干脆再把什么杭城苏城之类的玩一圈得了，可一个电话让他不得不回去了。 电话来自田状状，当然，不是让他去上课的，而是……找他借他的小饭馆儿的。 第一百零五章 实验作品 刚写跳跃的空格键书友20170106214625301的打赏~~~~ 你们看ti么？请允许我喊一句dota，bestdota！！！ 另外，kg垃圾！！！！ ………………………… 田状状想要借小饭馆干什么，其实张步凡是基本可以猜到的，当然不是拿来营业，作为导演系的导师，他要小饭馆，要么是拿来给学生上课，要么就是给学生用的。 事实证明张步凡猜的没错，不过既不是前者也不是后者，而是两者的结合。 田状状给学生布置了一个作业，拍摄一段以情景对话为主要内容的作品，于是就有个别学生想要找一个比较有年代感的饭馆来进行这段作品的拍摄，再然后，就想到了张步凡的小饭馆。 小饭馆从张步凡老爹那时候到现在，也算是有二十多年历史的老店了，原本只有三件房，一个只有现在大堂一半大的大堂一个厨房以及张步凡父母的卧室，不过，随着后来生意越来越好，张步凡的老爹干脆把隔壁的一家早餐铺子也给盘了下来，再把靠着巷道的两间房给打通了成了现在的大堂，于是原来的三间就变成了现在的五间。 而饭馆里的桌椅板凳之类的东西，也都是那次整体装修的时候换的，从那时候到现在也有十多年了，可不是相当有时代感么。 说回田状状布置的作业，所谓的以情景对话为主，就是把场景限定在极少甚至单一的较封闭环境，整体剧情以对话作为主体和推动，举个例子大家就能明白了。 《这个男人来自地球》。 这其实不能算是一个电影类型，也只有田状状这样喜欢不按常理出牌的才会给学生出这样的课程内容。 张步凡没有拒绝田状状，不然也不会急火火的赶回去了，他其实对这事儿也挺感兴趣的，想看看这些在京影学习的高材生们能够拿出怎样的作品来。 回去当天下午，田状状就带人来了，带了20来个人，以张步凡对京影的了解，这些应该不只是研究生，还有导演系本科的学生。 人不少，但实际上真正要在小饭馆进行取景拍摄的只有3个人。 人多人少张步凡倒也不在意，反正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小饭馆早两天开门或者晚两天开门的区别而已。 房子可以借，但有些事情还是得说清楚，五间房，其中有两间是不能进的，一个当然是张步凡的卧室，另一个则是曾经张老爹夫妻的卧室，自从他们走后，张步凡也没动里面的东西，依旧保持着他们生前的样子，就只是原来用来放杂物摆设的柜子上头，换成了四个并排的黑白相框。 想了想，光是约定没用，到时候人那么多，乱糟糟的拍摄，说不定就不小心进去了，于是张步凡干脆把门一锁，还有个学生跟他商量呢，拍摄的时候需要把门打开，营造某种氛围，这货呵呵一笑，不好意思，这个没得商量。 最后还是学生那边妥协了，你借了人家的地儿耽误人家生意拍你的作品，哪还这么多东挑西拣的。 当天下午，所有事情都说定了，他们也不耽误功夫，直接就准备开拍，张步凡这才知道，原来那20多将近30人也不全是导演系的，反而多一半是他们从表演系请来出演他们作品的同学。 得了张步凡的批准，第一个学生就开始指挥着其他人忙活起来，除了他和几个演员，其他人又都成了剧组工作人员，布景打灯，居然还有帮忙化妆的，看上去还真挺专业的，呸，人家就是专业的。 田状状和张步凡当然没参与其中，两个人就溜达到了收银台里面，拿俩小马扎往那一坐，人头都被收银台挡住了，也不妨碍拍摄。 田状状还顺手摸了瓶小二出来，抿了一口，问道：“哎，你是怎么想的，跑去弄那样一个喜剧片。” “怎么，我成了金马和柏林最佳编剧，就不能拍喜剧了？”张步凡斜眼瞅他，自己可不是他学生，也不用憷他。 “你小子，我就随口一问而已，怎么，翅膀硬了，不拿你田叔当一回事了？”田状状就拿眼睛瞪他。 “哪能呢。”张步凡秒怂，笑道：“一来吧，那个本子挺有意思的，改一改应该能出个不错的电影，这二来吧，人家徐争可是答应给我分成的。” 这话说起来就有点历史了，徐争第一次来找他，因为想要赶在春运的时候拍摄所以特别急，于是他也赶着弄剧本，结果两个人就都忘了谈工钱的事儿。 后来徐争准备和他谈工钱了，又正好碰上大伟演员的事情，张步凡又加了个演员的身份，这下钱就不好算了啊。 后来一合计，干脆也不给你钱了，到时候电影上映，无论赚多少，都算你投资了50万直接给你分成好了，张步凡本来也不是特别在意，点点头就应了下来。 “呦，都混上投资方了，可以啊。”田状状调侃道。 外面，在那个导演系学生的指挥下，小饭馆大堂已经变了个样子，原本整齐摆放的桌椅板凳，现在看上去就跟个九宫八卦阵一样。 张步凡悄悄探出头去看了一眼，一看到这摆的乱七八糟的样子就没想法了，又坐回去，和田状状说道：“哎田叔，他们拍摄总得有剧本吧？给我看看？” 田状状乜他一眼，笑道：“怎么，这才当了三部电影的编剧，就有职业病了？对啥剧本都想瞄两眼？” 别说，还真是这样，前几天去探班佟丽亚，张步凡都生出了想跟人家把《怪侠一枝梅》的剧本借过来看看的想法。 张步凡也不否认，大方的点点头，说道：“我好歹也是双料最佳编剧么，帮你的学生把把关还是没问题的吧。” 得了，这个从旧浪那边听来的词儿已经快成他自夸口头禅了。 “嘿，还双料最佳编剧，我就没听过这么说的，你小子也是个臭不要脸的。”田状状笑着骂他一句，手上倒是没停，随手把小二放地上，然后从身上一直挎着的包里摸出三个薄薄的本子来，拿出其中一个交给张步凡，“这是现在正准备拍的那个。” 张步凡也不废话，翻开就看了起来。 第一百零六章 炎黄子孙 rng！咚咚咚！ ………………………… 《这个男人来自地球》，一部总投资才一万米金的独立电影，于2oo7年上映。 电影的大致内容，是说35岁的哈佛历史教授约翰辞职，他的几位同事兼好友来为他送行，然后，在约翰的家中，历史学家、宗教学家、生物学家以及心理学家等一众知识渊博的人齐聚，在这样的环境下，约翰告诉众人，他实际上是一个已经活了一万四千年的人。 于是，众多学者围绕他到底是否活了一万四年前这个问题展开了辩论，各种各样的问题被提出，而他也一一作答，一部人类文明史的缩略版，就在他的答案中被展现出来…… 这部电影被定义为科幻电影，但许多人都不认同，因为其中没有任何一个与科幻有关的镜头。 这部电影被许多人奉为电影圣经，甚至有人认为它已经越了电影的范畴，当然同样的，更多人对此不以为然，只认为它是一部用对话堆砌而成的无聊的让人想要睡觉的烂片而已。 当然，无论怎么说，这部电影都成功了，无论是从票房或是话题度，又或者对于电影节的影响来说，这部电影都获得了相当大的成功。 它甚至影响了相当一批电影人，在其后拍出了许多部与它极为相似的电影来，当然，无一例外的，这些后来者都失败了。 为什么要说这个呢？因为正在进行拍摄准备的这个学生弄出来的剧本，就同样是向《这个男人来自地球》致敬的。 这位导演系学生没有把剧本放到人类展史上，而是放在了中华展史上，而他的脑洞也不可谓不大，说是中华展史，却又往里面加入了神话内容。 这个故事的大致内容是这样的。 几个大学的学生因为各自的不如意不开心，于是相约到一个小饭馆喝酒浇愁。 这些学生里有学宗教的、有学的，当然也少不了学历史的。 在这个过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一个学生脱口而出，“要知道现在的社会会变成这样，我当初就不该留下你们这些后代！” 好吧，冲突就此出现了。 因为这一句引了冲突，自然而然的就引到了那个人的身份上，结果，他告诉另外几个人，自己其实就是传说中的黄帝。 到这里，这个剧本总算是自圆其说了一把，因为几个人是来饭馆喝酒，都喝高了，所以并没有把对方的话当做一个笑话，反而抓着这个话头开始了一番辩论，这样的解释还算凑合，故事也就此展开。 具体的内容其实和《这个男人来自地球》一样，其他几个学生都从自己所学专业出，提出各种各样的疑问，想要证明他根本不是黄帝，只是在吹逼而已。 而他则对他们提出的各种问题进行解答。 在这个过程中，又有各种不同的神话传说套入其中，他却以科学的理论来一一进行了解答。 这些问题和回答，有些是从网上找的段子，有些是那个导演系的学生自己开的脑洞，反正编的都还凑合。 一路争论下来，另外几个学生说的口干舌燥，却现居然真的没有办法辩倒对方，反而他们自己居然越来越开始相信对方真的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的轩辕皇帝了。 然后，故事的结尾，也像是《这个男人来自地球》一样，弄了一出对话之外的戏份。 在《这个男人来自地球》里，是那位自称活了一万四千年的约翰认了另外几位同事中一个看上去比他年纪还要大的人为自己的儿子，而且准确说出了他的过往，等于是以此做出了证明，证明那个人真的活了一万四千年。 而在张步凡手中这个剧本的结尾，却是另外一个故事。 只在故事开头的时候入过镜，给几个学生端菜上酒的饭馆老板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几个人身边，对那个自称黄帝的人笑着说了一句，没想到时隔几千年总算又见到你了。 另外几个学生就好奇了，您又是哪位啊？ 老板回答说，其实我就是炎帝。 得嘞，反正都有一个黄帝了，再出来一个炎帝又有什么的？ 几个学生也懒得在和他印证一番了，倒是有个学生好奇的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按照传说，你的炎帝部落应该是他的黄帝部落用武力征服的吧？难道你就对他没仇恨？为什么还能这么平和的面对他？ 结果人家老板笑着回答，那什么部落合并之类的，其实都是我让着他的，我吧就是觉得当那么多人的头太累太烦了，所以找了这么个借口休息休息而已，否则的话，我可是被称为神农的，而且我还是一厨子，随便弄两道有毒的菜不就nen死他了？他还能活到现在么？ 至此，这个故事结束…… “哎田叔，我觉得你这个学生不去写小说都浪费人才了，这清奇的脑洞，啧啧。”张步凡拍着手中的本子调侃道。 田状状也不理会他的调侃，喝了口小酒，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感想？” “感想？”张步凡犹豫了一下，最后说了实话，“我觉着只能用俩字儿来形容，扯淡！” 看着田状状喝，他也渴了，想想没拿白酒，拿了瓶可乐，灌了两口，说道：“《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我看过，虽然同样是从既成事实反过来推导过去，但人家的问答可都是实打实的科学道理，算是用科学去说服科学，即便如此，如果没有结尾认儿子那一段，依旧很难说服绝大多数人。” “这个呢？”张步凡又拍了拍那本子，“套入那么多的神话故事，又强行想要用科学去圆那些神话，可是吧，他自己又不是个学那些科学的，估计也没真的去查资料，就是从度娘啊之类的地方弄了些资料就拿来用了，结果呢，看着似乎挺有意思，实际上却是不伦不类。” “而且吧，前面全是比较严肃的对话，结果到了最后弄这么一出，是想像《这个男人来自地球》那样证明什么吗？很可惜，它证明不了。是想弄点喜剧效果么？可前面那么正经后面弄这点喜剧，明显不搭啊。是想反转么？用这个老板证明那个学生其实都是在扯淡？但前面本来就很难让人相信了，你又反转什么呢？总之吧……” 说了一堆，最后做了个总结，“让我来说，这剧本就是个四不像，要按照这个本子拍出来，只能是烂片儿。” 第一百零七章 DV摄影 对着田状状，张步凡也没必要含蓄委婉，都是有什么说什么，而且他相信，早就看过剧本的田状状估计都已经猜到部分他想说的话了。 本子就在这里，有些眼光的都能看出来其中的问题，说实话如果这个本子换成是别人写的，然后让这个导演系的学生去看，估计也能看出问题来，最大的问题就是他自己写了这个本子，犹如一叶障目，什么问题到了他眼中都成了创意。 不过问题也不大，相信等到拍摄完了，田状状到时候讲课的时候自然会说到这些，只是语气轻重的问题罢了。 而且，张步凡也算是看出来了，田状状的这一堂课，重点本来就不在剧本。 完全由对白推动的电影，对白当然是核心，但是，除了对白，其他东西也很重要。 因为缺少了剧情的变化，演员的表演就缺少了很大的舞台，但是反而因为如此，演员的表现就变得更加重要了，比如随着对话的进行，人物心理的变化语气的变化等等，因为没有剧情来表现，就需要演员对其把控更加的细致入微，这样在镜头前表现出来，才能给予他们的话语更多的可信度。 其实就这点来说，张步凡还没有发现特别成功的例子，就连《这个男人来自地球》这部电影，里面的演员不能说演的不好，但依旧不够好，这使得他们在进行辩问的时候，有些段落依旧让人觉得不信。 这样的戏份，如果是由那些成名的演员来演也就罢了，但现在就是一些从表演系请来的同学，这就相当考验导演的功力，得要能看出来演员演的到底怎么不对，还要有办法调教人家。 除了演员方面的问题，其他也有很多，比如灯光机位等等。 因为场景受到了限制，所有的灯光和摄像机镜头的变化都发生在那一个受限的空间里，还要根据剧情的推进而不停的变化，不仅要合理，还要起到增强剧情表现的效果，这对于导演在这方面的能力要求也同样很高。 而这些，才应该是身为导演系的学生们的课程。 ……………… 张步凡怀疑田状状完全是馋酒了才会拉着他跑到收银台里蹲着去了，不然的话，为什么酒一喝完他就起来了呢？ 没办法，张步凡只能拿着那罐没喝完的可乐跟着起来，跑到了其他学生呆着的那个镜头不会捕捉到的角落里去了。 其实他对拍摄更感兴趣一些，才懒得和老头扯淡呢，只是田状状非要拉着他，他也不好不听啊，现在好了，找个凳子一坐，乐呵呵的跟那看。 这些学生拍的只是短片，最终剪出来大概也就20分钟左右，而且使用的拍摄工具不是摄像机，而是数字dv。 不是没有摄像机，以京影的能力，别说弄几台摄像机了，就是直接给拉起几个完整的剧组都没问题。 田状状别看年纪不小了，但却是个愿意接受新生事物的人，这些年来数字摄影已经基本取代胶片摄影，而且，越来越多的摄影设备的出现，也让这个圈子发生了相当大的改变，拍电影已经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只有专业人员才能做的事情，随便一个人拿着一部dv，行走于大街小巷，同样可以拍摄出一部电影来。 在这样的环境下，对于专业人才的要求就不再是能够拍摄电影那么简单，他们要能够适应更多不同的设备技巧，并以之拍摄出更好更专业的电影来。 所以，这堂课的拍摄工具就被定为了dv。 张步凡对dv倒不算陌生，毕竟听说宁皓的前两部电影都是用dv拍摄的，直到《疯狂的石头》才换成了摄像机。 不过却是头一回见真货，特感兴趣的看着。 田状状在那边和几个学生聊了几句，大概是在分析现在这个学生弄出来的布景还有灯光机位之类的东西，倒是没多说，估计是不想干扰学生的思路。 这会儿又溜达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多的dv，问道：“哎，玩过没有？” 张步凡摇摇头。 田状状也不给他，就自个儿拿在手里玩，同时说道：“这世道啊，发展的忒快，我以前拍摄还都用胶片呢，那个宝贝呦，拍错了一条都心疼的要死，而且那个机器，又大又沉，一个人都搬不动，只能架在那，好多想要的东西也都拍不出来。现在，就这么个小玩意儿，功能和那时候的摄像机一样一样的，就是拍摄质量稍差点，但轻巧啊。” 他按了下开关，把dv开了，对着张步凡照，同时说道：“对了，还有现在的手机，就智能手机，不也能拍视频了么，我觉着，要是再发展个几年，那东西都能拍电影了。” 说话间，拍完了，正好是张步凡喝可乐的一段，田状状递到张步凡面前让他看，一看，效果还真不错。 张步凡接过dv研究着，田状状看到张步凡感兴趣，又开始见缝插针了，“哎，要不你也弄一本子，也拍上一段？” 张步凡愣了愣，居然真在思考可行性，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别了，你这些学生要占小饭馆不少天吧，这都耽误我开门所生意了，我还跟着凑热闹？你不想吃我做的饭了啊？” “想啊。”田状状点头，“现在我就在你这，你不会连顿饭都不给我做吧？” “什么意思？你带着他们蹭我房子就算了，还想蹭吃蹭喝？”张步凡特震惊的看着田状状。 “没啊，他们回学校吃食堂去，在这吃的，就我。”田状状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嗨你这个老头，过分了啊，只顾自己爽啊，还为人师表呢。”张步凡瞪大了眼睛看田状状。 “小声点，让学生听到。”田状状挤他一下，疯狂打眼色。 张步凡无语了，刚想再说点啥，那边导演系的学生已经准备开始了，张步凡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关了手中的dv，聚精会神的看起来。 几个演员都到了位，只听那个导演系的学生一声“action”，拍摄开始了。 第一百零八章 被上课了 三个学生，倒是没有都按照《这个男人来自地球》那样拍，而是各自选择了不同的题材，不过也都是有参照的。 其中一个学生是模仿的鈤本的一个漫画改编电视剧《深夜食堂》，讲述了一个专门在晚上开业的饭馆，面对形形色色深夜出没的男男女女的故事。 另一个同样模仿的是鈤本的漫画，叫做《孤独的美食家》，这部漫画后来也被改成了电视剧，其在国内的受欢迎程度一度爆炸，当然，现在还只有漫画而已。 这个学生的剧本只是借鉴了漫画里一个食客进入饭馆，进而引一些故事的这个构思，相比起前面两个学生几乎照搬原作构思来说，他的想法就要新奇很多，他没有像原作漫画那样，把更多的焦点集中到男主角和其饮食上，而是由这个男主角开始，把视角引申开来，扩散到了饭馆里其他食客的身上，以他们每个人在吃饭的过程中生的一些事情串联起来形成了整个故事。 就比如说这部短片的第一个小故事，男主角进入小饭馆，此时的饭馆里已经有了不少食客，没了空位，于是他在一个单独一桌的男人对面坐了下来，点了菜，静静等着上菜。 然后，在这个时候，对面座位的那个男人电话响了，这时候的镜头是男主角的一个第一人称，接着镜头往前拉近，给了对面座位的男人一个半身特写。 他接起电话，只说了一句话情绪就激动了起来，电话里说的什么当然听不到，但是从他的对话中已经能够听明白了。 “生……生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媳妇儿她还好吗？” “是男孩还是女孩？” “好的，好的，我明天就去和老板请假！” 简单几句话，就把这个男人的整体情况表现的清清楚楚，这是一个出来打工的男人，他的老婆在老家那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而且在今天终于生下了他们的孩子，男人很激动，急着回去见自己的老婆孩子。 到这里，还没完，那个男人挂了电话，又开始吃饭，他的饭很简单，就一个蛋炒饭。 开始时他是咧嘴笑着吃饭，就连咀嚼的时候都抑制不住脸上的笑，但是后来，笑容开始变味，渐渐地，眼泪忽然就下来了，笑也变成了哽咽，但他依旧在大口吃着饭，甚至连泪水落到了饭里都没现。 至此，这个小故事才真正结束了，随着老板给男主角上菜，镜头再次回到男主角的身上，但坑已经埋下了。 那个男人为什么要哭？是喜极而泣？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要知道，他是出来打工的，加上他的穿着和食物可以看出他绝对不算有钱，如果这时候请假回去，是能见到老婆孩子了，但是之后呢？再回来打工么？他老板还会要他这种说走就走的人吗？要是老板不要他了，他还能找到工作吗？如果找不到工作，家庭又怎么办呢？ 这些就要留给观众去想了，那个导演系的学生显然也是打算这样做，所以这里留了白。 三个作品，三个剧本，张步凡都看了，反而最喜欢的是第二个。 第一个剧本的问题他之前就给田状状说了，就他来说，这个剧本是三个里面最差的一个。 至于第三个剧本，想法很好，但是很可惜，那个学生的想法实在有点太多了，2o分钟左右的一段视频，他硬是往里面塞了五段故事，结果就导致除了第一段那个男人的故事之外，另外四个故事都不完整，就跟断了胳膊腿一样。 而且，在2o分钟的时间里，重复五次同样的操作，特别容易让人产生疲劳感，别说是成片之后给人看了，就是在拍摄的时候，拍到第三段故事，张步凡就已经懒得看了。 而第二个剧本，虽然在形式上完全照搬《深夜食堂》，但是他聪明的就是没有使劲儿往里塞东西，而是就单纯的讲了一个故事，故事其实不复杂，就是围绕着加班这件事情展开的，也算是比较符合时事了。 因为就讲一个故事，他就可以往里面填充更多的元素，来丰满这个故事，就比如除了主角——饭馆老板兼厨师以及一个每天晚上加班到12点以后的小职员，还有其他一些角色，像是晚上才出现的站街女。 你没看错，就是站街女，这种东西几乎是不会让出现在正常的电影电视剧里的，但是学校的学生这么拍，就不是什么yh了，那就是艺术。 还有值夜班的保安、刚泡完吧的小年轻等等。 他们也加入到小职员与老板的对话中来，从他们自己的立场出，来进行有关这个话题的探讨。 于是，原本挺浅显的一个话题就被扩展开了。 而且，这个学生也不是特严肃的讨论这个话题，更不去搞什么煽情，而是向里面加入了许多的喜剧元素，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的台词里，有不少是他从网上抄下来的时下的流行金句，这使得整个故事都变得有意思起来。 ……………… 三部短作品，两个故事生在白天，一个故事生在晚上，三个学生也是早就商量好了，很好的利用了时间，于是，只用了7天的时间，就全部拍摄完成了。 这中间的几天田状状没来，因为还有学生在其他地方拍摄，他也得去看看。 最后一天来了，看着学生收尾，然后拍着张步凡肩膀，“谢谢你借地儿啊，张儿，为了庆祝他们杀青，要不，今天这顿午饭……” “没门！”张步凡义正言辞的拒绝，也就是看你年纪比我大，不然早跟你亮中指了！ “我们掏钱啊，你这不就是饭馆么，就当我们是客人啊。”田状状说道，他是真挺馋张步凡做的饭的，之前就说要在这吃，但也就第一天中午吃了一顿，后面他就去其他几个组了，当然不可能再赶过来吃饭。 “不好意思，饭馆还没开门呢，食材我也没准备，您要想吃饭啊，请注意门外的告示。”张步凡一点不给面子。 这臭老头，借地方就算了，还把他当助教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和学生说的，反正后面不在这几天，那些学生有个什么问题都跑去找张步凡，这特么要是一个剧组的话，张步凡这几天就相当于制片加监制加剧务加副导演的集合体，差点没把他累死。 “那好吧，那你可早点开门啊。”田状状砸吧一下嘴，总算是放弃了带着一群学生集体蹭饭的想法，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撂下句话，“哎，这几天的东西，好好消化一下啊，对你有好处。” 所以，自己还是被这老头儿变着法的给上了堂课么…… 第一百零九章 大导演上门 田状状带人走了，留下张步凡跟那咀嚼味道。 田状状把学生往这里一扔，自己拍拍屁股走了，这也正常，这些是学生不是婴儿，不需要他24小时看护，但问题是，他走之前“栽赃了”张步凡一把啊。 于是，那几个导演系的学生有事没事的就来问张步凡，比如“张哥你觉得这个机位拍摄这样的画面对不对？”“张哥你看这个灯光可以么？”之类之类的。 张步凡也不是真的懂，但毕竟跟了三部电影，也在监视器后头站了好几个月，总还是明白一些的，于是就把自己的理解给他们说。 有些他们觉得对的，就照着做，有些可能没法说服他们，他们就继续和张步凡讨论，但讨论的东西，不还是田状状教的么，所以无论最后讨论下来是张步凡说服了他们还是他们说服了张步凡，反正田状状的那些东西就这样间接的就教给张步凡了。 所以我还真是被间接的给上了一课？ 张步凡端着一碗水煮肉片去上菜，因为想得太出神，差点把菜洒了，总算是回神了。 田状状离开后的第三天，张步凡就开门营业了，从过年前到现在，关门将近三个月，几乎是他接手小饭馆以来关门时间最长的时间了。 其实张步凡也觉得挺神奇的，自己这小饭馆，没有任何的宣传手段，这开门的消息到底是怎么能够在短时间内传达给那些常客的呢？人家也不可能每天来这儿看一回啊。 当然，这个问题并不重要，张步凡也只是偶然想到，然后很快的就抛到了脑后。 经过上一次田状状带着学生来这边看电影讲课之后，小饭馆的客人类型就又多了一种，就是京影的学生，刚开始张步凡还以为他们就是觉着新鲜，等到多来几次，发现这里就是个满是油烟气的小饭馆，并不是他们心中那种适合谈论电影这种高雅艺术的地方之后就会不来了。 尤其是小饭馆还关门了这么久，他们再吃上几次闭门羹，应该就会完全失去兴趣了。 但是没成想，人家并没有放弃，该来的还是来，而且人数居然比过年前还要多一些，除了几个之前就见过的熟面孔之外，又有不少头次来的。 这就让张步凡想不通了，一个小饭馆，也不是什么高档餐厅，跟京影的四季厅那同样没法比，这些学生到底是看中这里什么了呢？ 这个问题，直到一个人的到来才得到了解答。 “你这藏的可真够隐蔽的，这给我一顿好找。”随着声音，一个留着小平头的男人走进了小饭馆，立刻就吸引了饭馆里两桌子京影学生的目光，这位于他们而言那就是大明星了——宁皓。 “呦，你怎么来了？”张步凡正好给一桌上完菜，看到是他不由一笑，迎了上去，自从那次张步凡给他打电话被他一顿开解之后，两人的关系就亲近了很多，但这依旧是宁皓第一次来小饭馆，俩人这段时间正好都没空。 宁皓也不在乎这里还有好几桌子人在吃饭，直接答道：“我不是弄了个导演扶持计划么，今天专门去京影找田叔，问他要一下这几年京影导演系那些学生的作品，看看有没有比较出色的。” 他到那边仅剩下的一个空桌坐下，接着说道：“另外，我又弄出个本子，也想让田叔帮我参谋一下。” “嘿，你也叫田叔啊，我还以为你要叫田老师呢。”张步凡笑道：“哎，稍等会儿啊，我这还两个菜，对了，桌上有菜单，随便点，我请客。” “那我不客气了啊，早听博儿和争子他们说你做饭好吃了。”宁皓也不客气，拿起菜单就看了起来。 那两桌京影的学生只是多看了宁皓两眼，也没过来打扰，毕竟他们校园里面每天都不会缺少明星，演员导演编剧都不少，他们也算是见多识广了，才不会那么失态。 不一会儿，张步凡把另外一桌的菜做完了，再给宁皓做了俩菜，就坐在宁皓边上，给自己也准备了一副碗筷，俩人边吃边说。 “没想到啊，你这也算是一‘电影圣地’了，人家学生都喜欢跑你这来说电影了，以前啊，我只在咖啡厅那种地方见过这种场面，在饭馆里的，还是这种小饭馆，还真是头一回。”宁皓瞥了另外两桌的学生，调侃道。 “我还奇怪呢。”张步凡苦笑道：“自从田叔带着他的学生来我这里上了一堂课之后，就不时的会有学生来我这里吃饭聊电影，我这连咖啡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们是看上了什么。” “切，这还看不出来？看上你了呗。”宁皓一针见血，“你现在也算是一咖了，还是咖位不小的那种，再加上你一年多参与了三部电影，对这些学生来说这就是吸引啊，如果之后还有电影找上你，正好给他碰着了，厚着脸皮从你这里讨个职务角色之类的，他们不就赚到了？更何况……” 他拿着筷子一指自己鼻子，“你这儿还时不时的有像我这样的大咖出现，万一他们运气好和我们中的哪一个结交上了，那等于是为他们离开校门踏入这个圈子铺好了路啊。” “所以，还是利益吸引啊。”张步凡叹口气道。 “废话，没利益人凭什么来啊？因为你饭做得好，还是你人长得帅？”宁皓嗤笑道。 “得嘞，不说这个了，他们爱呆呆着去吧，我也祝他们运气好。”张步凡倒是很快看开，把话题转向了宁皓，“你说你弄了个本子？什么时候弄的，你不是一直在弄《无人区》的事情么？” “嗨，别提了。”宁皓喝了口啤酒，当然，也是张步凡送的，“就过完年没多久，我就把又改了一版的给送上去了，结果，第二天就告诉我又被毙了，我特么算是看出来了，只要上头政策不变，我这部电影啊，是别想被放出来喽！” 他顿了顿，脸上依旧有着浓浓的失落，不过很快就收敛了，接着说道：“我总不能在这一部戏上吊死吧？所以我就开始考虑新戏了，正好你和争子折腾的那个戏也给了我一些灵感，我就弄出了这么个本子。哎，说这废话干嘛，今儿来你这本来也是想你帮着看看的。” 一边说，一边从随身挎包里拿出一个剧本来，砰的丢在了面前桌子上。 这个举动吸引了另外两桌的学生，不，其实他们一直注意着这边，只是之前还是偶尔瞟两眼，属于暗中观察，现在却是不掩饰了，直勾勾的看着。 可惜，这边桌上两人才不理会他们，张步凡一伸手，拿过了剧本，就翻开看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章 垃圾玩意儿 感谢劣质菜鸟帮忙捉虫挑错字~~~非常感谢~ …………………… 一个家在东北的小混混，所以叫小东北。 嗯，这是废话。 小东北是个地地道道的混混，还有一个曾经被称为金镖十三郎，但如今已经疯了的老爹，两人相依为命，在伪军和鈤本人的压迫下苟活着。 原本以为会这样一辈子，永无出头之日，却不料，意外的卷入到了一场巨大的纷争之中——鈤本人弄到了一块重达8吨的巨型黄金，想要借此购买大量军备，而在东北的地下党人则谋划着抢夺黄金，破坏鈤军的计划。 阴差阳错之间，这个生活在最底层的小混混，反而成为了决定这一场大纷争的那个人。 因为他的怯懦和立场不坚定，不仅害死了大量地下党人，也害死了他的爹，似乎成为了最大的罪人，也是到了这一刻，他幡然醒悟，明白了什么是名族大义。 最终，他开着一辆装满王水的装甲车，冲进了金库。 王水被成功倒进了金库，融化了黄金，而他也成功的干掉了最大的敌人鈤本军官，然而，那个一直爱着他的姑娘却也因此身亡，失去了所有亲人的他最终选择加入地下党…… 这就是此时张步凡手中拿着的这个剧本的大致内容。 剧本还只是初稿，并不是特别详细，不过大致剧情已经交代清楚了。 张步凡看的很快，小饭馆里的客人还没走完呢，他已经看完了，“piada”往桌子上一丢。 宁皓就在边上坐着，跟喝白酒一样的小口抿着啤酒，等着张步凡看，直到张步凡看完，最后那“扔”的一下，他的瞳孔微微缩了缩。 不是心疼自己努力的成果遭人这么对待，而是从张步凡的这个动作，他似乎已经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因为，其实就在几个小时前，他刚经历了同样的事情。 张步凡扔下剧本，看了看宁皓，犹豫了一下。 其实之前宁皓说弄出一个本子他就有些惊讶了，宁皓也说了，过完年之后又把《无人区》改了一版交上去审去了，也就是说，那一段时间，至少他的劲头还是在《无人区》上的，就算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有了一些想法，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俩月多点。 两个月的时间，从刚开始构思到形成一个比较完整的剧本，于那些烂片来说貌似挺正常的，可是这是宁皓啊，他是个拍烂片的人么？ 而且，这位可是出了名喜欢玩多线叙事的人，之前的两部疯狂系列是这样，《无人区》虽然角色少，但其实也有多线在里面，而张步凡刚看完的这个剧本，他居然是单线的，不，也不能完全算是单线，因为他往里面加入了大量的各种角色，想要利用各种角色之间的穿插来形成一种多线的感觉，但从根儿上说，他还是单线。 当然，这并不是说宁皓不玩多线就不行了或者怎么样，但即使是单线叙事的剧本，从形成想法，到构建完成这样一个剧本，别说是宁皓一个人，就算张步凡加入进去，再给他们配几个编剧一起弄，俩月时间都未必够！ 这可不是《斗牛》或者《团圆》那样，有打底的东西在那放着了，这可是从无到有的一个过程！ 而现在，看完了剧本，简直就是印证了张步凡之前的担心。 整个剧本，先从角色说，里面出现的角色是相当众多，尤其是在人们围绕黄金展开的各种阴谋阳谋中，各种伪装更是比比皆是。 就跟之前说的一样，张步凡就觉得宁皓是想通过这些角色于故事中的穿插，将这个明明是单线叙事的故事给做出多线的感觉来，但实际上，因为他们的出现，许多故事细节被撕的破碎不堪，甚至导致整个叙事变得滞涩不流畅起来。 其次是故事内容，张步凡首先感觉到的就是狗血，比如那个疯爹的设定，几乎在看到这个人物的第一时间，张步凡就已经猜到了他会死，而且是以那个“金镖十三郎”的“身份”壮烈的死去，而且主角小东北肯定会因为疯爹的死发生某些转变。 再比如小东北和那个名为顾茜茜的大家千金之间的爱恨纠葛。 先是“富家女爱上小混混”的狗血戏码。 随即是“不好意思我骗了你我其实不爱你我只是再利用你”的狗血戏码。 再之后又是“即使你不爱我但是我爱你啊”的狗血戏码。 最后是“我快死了我会永远爱你”“啊你不要死其实我一直爱着你”的狗血戏码。 天啊！！！！！！ 这特么是宁皓的电影么？还是一部琼摇剧啊！ 一个剧本，满眼睛都是这种狗血煽情的段落，你以为你是宁皓就能控制的住就能把这些戏码拍出新意来么？ 这还不止，整个剧本里还充满了漏洞硬伤。 比如最后忽然冒出来的装甲车，地下党人要是有这种牛逼玩意儿早特么去和鈤本人刚正面啊？ 再比如那能迅速融化黄金的王水，有点常识，王水是能融化黄金，但是那么一疙瘩8吨重的黄金，就算整个泡在王水里，要多久才能融化完？这剧本里的不是王水，是王中王水好吗！ 是的，这就是张步凡现在的总体感觉，这就是一个剧情稀碎且充满了各种神奇bug的烂剧本，而这个烂剧本，出自想来对剧本有着极高要求的宁皓之手。 看着张步凡跟那犹豫，宁皓反而更看的开，笑道：“怎么了，这剧本就烂到让你连口都开不了了？哎，没事儿，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可是刚在京影那边受过一回打击了，田叔看完这剧本后把我骂的那个惨哦，搞得我特么都快成中华电影史一大罪人了，我想你不至于比田叔骂得还狠吧。” “那真不至于。”张步凡也被他逗乐了，想了想，拍了拍桌子上的那个剧本，说道：“你这个剧本，就属于那种，一般人看了，前半段可能会笑，后半段可能会哭，全部看完之后肯定会啐口唾沫骂上一句‘呸，什么垃圾玩意儿’的东西。”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人走了,本子留下了 感谢跳跃的空格键的打赏~~~~ …………………… 能又是让人笑又是让人哭，这样的电影，就算真的在结束了之后被人骂上一句垃圾，那至少也是一部不错的电影了。 但是如果在前面加上两个“可能”，在后面加上一个“肯定”，那这句话的意思就变味儿了。 宁皓也沉默了一下，看向张步凡，“问题真那么多？” 他去找田状状帮他看剧本，田状状看完，也没说剧本该怎么改，就直接把他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顿，什么因为《无人区》没过审就消沉了，居然拿出这种破烂来充数之类之类的。 骂骂爽了，但是剧本的问题，宁皓依旧不知道。 其实他也不是不知道，还是那句话，一叶障目，而且这片叶子，只要他肯静下心来去思考去琢磨，自己也能给摘喽，但他现在就是静不下来啊，别看他已经开始准备新电影，似乎从《无人区》的阴霾里出来了，实际上，他现在依旧燥着呢，那可是他最大的执著，甚至远超两部疯狂系列电影。 张步凡竖起三根手指，“第一，扮演角色太多，这里面很多角色都是某某人物扮演的，一人分两重身份，然后又各种穿插交集，特别容易把人搞晕了。第二，太狗血，要不是你把剧本给了我，我都以为这剧本是琼遥阿姨写的呢。第三，bug太多，简直到了为了制造爽点而一点合理性都不讲的程度了。” 想了想，又竖起第四根指头，“还有就是，角色尽量贴点地气儿，你之前的电影不是最贴地气儿的么，怎么到了这一部感觉就不对了呢？我不是说小东北那几个主要角色啊，而是其他的，比如鈤本人，比如那些伪军之类的。” “说实话，看你这个剧本，我脑海里就浮现出这么个场景来。”张步凡最后说道：“怎么都打不死的主角，一扫倒一片的鈤本军，总是能死而复生的大反派，爱人历经误会最终澄清互诉衷肠的时候一方挂掉。” “哎你这么一说，我怎么就想到了那些抗日神剧呢？”宁皓皱着眉头说道。 “嘿，你这不就是一抗日神剧么？唯一区别就是人家是电视剧你这是电影，你告诉我，还有啥区别？”张步凡丝毫不让的回看他。 “还好我特么是吃完了饭才把本子给你，不然这顿饭都吃不下去了。”宁皓苦笑道。 “夸张了啊，《无人区》的事儿都没把你干倒，这就又折腾出一本子了，我才说了两句话就刺激到你了？你这演技可不到家啊，就这演技，以后你也就一客串的命了。”张步凡才不吃他这一套，笑着调侃道。 宁皓这人，在这一点上，与国师和小钢炮倒是有些像，就是除了自己导戏，还总喜欢去演个角色，像国师，当年不就主演了一部《古今大战秦俑情》，而小钢炮也在星爷的《功夫》里有出演，多年之后更是主演了管琥的《老炮儿》。 宁皓也倒是没演过主角，但是他出演的电影可比那两位还多，在他自己的那两部疯狂系列里他都有出演，除此之外，像什么《将爱情进行到底》啊，《刀见笑》啊之类的电影里也能看到他的身影，当然，这也是后来的事情了。 “我特么写个剧本都被你们骂成孙子了，还特么去演戏呢？能客串就不错了！”宁皓也笑了，他其实真不觉得张步凡说的话重了，就和田状状一样，说这样的重话都是为他好，说大点，也是为了中华电影好，他现在可算是新生代导演中的佼佼者了，如果连他都nen出一烂片来，这不仅是打他自己的脸，对本就已经烂片横行的中华电影来说其实也是挺大一打击。 “得嘞，看来啊，这本子是有的磨了。”宁皓笑着拍了拍桌子上的剧本，“还好，就《无人区》这个事儿，我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两个事儿，一个是别特么和政策对抗，还一个就是耐心，我为了《无人区》上映都能跟那帮孙子磨几个月，现在还怕磨不出个剧本来？” 把剩下的啤酒一口干了，一撑桌子站起来，这是就准备走了，还不忘说一句，“哎，你这菜做的是真不错，就是太辣了点，你看我这头汗，估计今儿回去，明天就该屁股遭罪了。” “哎你恶心不恶心啊，在饭馆里说这个。”张步凡笑骂。 “就是告诉你，下回给我做饭记得少放点辣，走了啊。”宁皓笑着就往外走。 “哎，等会儿，你本子还没拿呢。”张步凡在后头叫，拿起桌上的本子就准备追过去。 “那特么本来就是给你的！你丫平时看着那么聪明，怎么这会儿笨了呢？”宁皓都不回头，吐槽了一句，摆摆手，出门走人了。 “嘿，这孙子。”张步凡看看还晃荡的透明塑料帘儿，再看看手上的剧本，总算是回过味来了。 这货根本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因为去京影有事儿，又恰好知道小饭馆在跟前，所以顺便过来尝尝张步凡手艺的。 他这趟出门估计就有俩目的地，一个是京影田状状那边，还有一个，就是张步凡这边。 就算张步凡不说那些，估计这本子他也会留下，只是张步凡说了那些，更坚定了他要把本子留下的想法了。 这货啊，在某些方面和管琥是真的像，一个京城老炮儿，一个西山老流氓，耍赖的劲儿一样一样的。 都这样了，张步凡还有啥好说的，而且对这个本子确实还是有点兴趣的，啥兴趣？就是想看看8吨黄金放进王水里真实样子是啥样…… 拍了拍手中的剧本，就准备放回卧室去，走过一个做了仨京影学生的桌子，其中一个学生大着胆子开口道：“张……张哥啊。” 嘿，那边前脚刚走，这边就来碰运气了？宁皓还真没说错。 这么想着，张步凡脸上倒时没反应出来，依旧带着笑，问道：“怎么了？” 结果没成想，人家不是套近乎碰运气，反而一桌子三个人同时把大拇指一竖，“张哥牛逼，我们这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把大导演骂的一愣一愣的。” “嘿。”几个有意思的小子，张步凡这么一想，也乐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跑宣传 感谢housemanvi和诡鬼圭的打赏~~~~ 另，忽然发现推荐居然快到一万了，这是我所有书里面推荐票最多的一本了，算是个新纪录了，嗯，到一万加更一章~~~ …………………… 宁皓把本子留给了张步凡，但并不着急，他也发现了自己的心态发生了一些问题，需要调整，那之后他会对现在的本子进行一些调整，然后会和张步凡这边对一下，然后再对剧本进行进一步的精修。 宁皓不急，张步凡就更不急了，只是反反复复又看了几遍那个剧本，然后就扔在那不管了，每天照常开他的小饭馆，只是实际上脑子一直在动，思考着，构思着。 来小饭馆吃饭的京影学生又多了一些，原来大部分都是导演系的学生，偶尔有几个其他系的也是他们的朋友之类，但是最近，表演系的学生也多了起来，张步凡估计，是那天宁皓找他弄新剧本的事情，被那两桌学生中的不知道谁传出去了。 和导演系的学生一眼看过去全部陌生不一样，这些表演系的学生里，就有些熟面孔了，居然还都是女孩子。 像后来国师那部外国雇佣兵在长城上大战小怪兽的电影的女主角，就在昨天和另外两个同班的女生来了小饭馆。 不得不说，姑娘还是相当漂亮的尤其这时候还在象牙塔里，处处透着青涩，跟个未成熟的青苹果似的。 三个人点了三个菜，都是辣菜，一个个吃的满脸都是汗，三个清楚靓丽大姑娘在那里擦汗倒也是一番风景。 三个人呆的时间不长，倒不是他们不想呆，只是可惜那时是中午，正好是小饭馆客人最多的时候，座位都满了，后面来的客人没座儿，她们又正好吃完了，加上脸皮没有另外一桌同样吃完了的学生厚，所以最后是她们让了桌，又不好意思站着，于是就走了。 当然，另外一桌也没多呆两分钟，因为又来客人了…… 这些学生倒是挺讲分寸的，这也是还没踏进社会的好处，脸皮还比较薄，一个个明明都是冲着宁皓的电影来的，但到现在每一个人开口，而且但凡是发现自己占座可能会影响到小饭馆的生意，也是说走就走，一点不拖泥带水。 所以至少目前来说，张步凡对这些学生的印象还是相当不错的。 但是这样的日子也并没有能够持续太久，随着接近5月中旬，徐争那边的电话就多了起来，《人在囧途》的制作快做完了，因为上瘾的时间在6月初，接下来的半个月，剧组主创将会进行集中式大批量的宣传活动。 这一次张步凡就不能再不去了，因为这一次，他除了是编剧之外，还是主演之一，他演的大伟的戏份，在整部剧里面仅排在徐争饰演的李成功和王宝宝饰演的牛耿之后。 于是，小饭馆开门了没20天，又关门了。 张步凡忽然觉得，自己貌似离一个合格的饭馆老板越来越远了？那可不行，自己可是立志要把老张家厨艺发扬光大的男人啊！ 嗯，先不管了。 ……………… 南湖，沙市。 这个地方对张步凡来说已经不陌生了，因为就在不久前，他才刚跟着《人在囧途》剧组来过这里进行拍摄。 这次来同样是为了电影，当然不是拍摄，而是宣传，而且特巧，他们宣传上的节目张步凡还挺熟，正是当初第一次让他的名字出现在了大众面前的《天天向上》。 张步凡也觉得挺神奇的，缘分呐！ 如今的《天天向上》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了，制作组成功的抓住了上一次《斗牛》剧组的那个契机，成功的将节目时长延长了一倍，达到了现在的120分钟。 而且，因为节目内容确实有意思，收视率一直稳中带升，如今的制作组已经开始考虑向上头申请，把节目的播出时间改到周日黄金档了。 周六是不可能的，《快乐大本营》如今依旧是南湖卫视的综艺一哥，而且未来的很多年也依旧会是，这个庞然大物是真的干不过。 作为节目做大的契机，王涵其实已经对张步凡是闻名已久了，但却是第一次见面，一见面也是非常客气，主动过来与张步凡握手，“你好你好，张步凡先生，我是王涵。” 张步凡也客气，“涵哥你好，你叫我小张就可以，或者，按照京城叫法，叫我张儿也行，如果要正式点的，叫我步凡也可以。” “那在台下我就叫你张儿吧。”王涵也是顺势接下，笑道：“咱们这是第一次见面，但实际上我可是对你神往已久了。” 神往？这什么情况？兄弟我有这么大名气和魅力么？ 看到张步凡有些发呆，王涵立刻明白过来，解释道：“你还记得《斗牛》剧组吧，管琥导演他们当年也来过我们《天天向上》，当时还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说实话，我还得谢谢你呢，就是因为你的话题带动了我们的节目，让我们的节目可以延长到现在的时间长度。” “呦，还有这事儿呢？那咱们算是很有缘分啊。”张步凡也不傻，人家都这样释放善意了，他当然接住了。 于是，俩人本来就握着一直没松开的手，再加上了另外俩手，四只手握在一起上下晃啊晃，其他人看着还以为这是多少年没见的革命好友重逢了呢。 嗯，其他人说的就是徐争和王宝宝，以及天天兄弟的其他几个人，他们这会儿都跟心里好奇着呢，张步凡/涵哥这是和对方早就认识的朋友吗？怎么这么热情啊。 因为上映档期已经临近，宣传时间就非常的紧，于是这次连大家一起吃个饭联络下感情之类的事情都省了，《人在囧途》剧组的三个人一到就直接进了后台，一边上妆一边对台本，有了王涵和张步凡那一档子，天天兄弟这边也特别帮忙和配合，就着他们三个人的时间抓紧对台本。 等到衣服换好妆也画完了，台本也对的差不多了，这种节目本来就是这样，台本主要是控制节目的大走向，具体的台词对话只是指引，并没有严格的限制，否则就太没意思了。 这边准备完了，那边节目组同样也准备完了，这一期的拍摄就这样迅速开始。 第一百一十三章 录制现场 lei了，lei了，加更lei了~~~ 另dota，感觉快亡了啊，如果明天lgd能打回决赛获得冠军的话，继续加更啊~ …………………………………… 这一期的《天天向上》，主题是“巧手”，除了《人在囧途》剧组之外，还邀请了几位转笔达人和转魔方达人。 节目一开始，还是以前的出场，一段舞蹈之后，旁白开喊，“有请，亚洲主持天团，天天兄弟！”王涵带着人扭着就出来了，这次天天兄弟只有五个人，小五和俞浩明都不在。 一顿扯淡带动气氛，顺便宣传了一下制作组弄出来的一个亚洲之路天天向上的活动，接着，依旧是王涵带节奏，开始邀请嘉宾出场。 前半段，先邀请转笔和魔方达人上场表演。 转笔达人先出场，总共三个人，有中华转笔界的新星，还有人妖国转笔界的世界冠军，你没看错，转笔还有比赛，还有世界冠军。 三个人一起上来，挨个一顿表演，那笔就像是长在这几个人手上一样，上下翻飞各种旋转，确实给人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这时候的张步凡已经在后台等着了，看不到前面的情况，不过之前在后台准备的时候碰到了这几个年轻人，还特感兴趣的请人家表演了一下，这时候手上还拿着一根备用的笔也在那里转着，倒不是真感兴趣，只不过，过一会儿轮到他的时候，要表演点更夸张的东西。 台上，三个人表演已经结束，王涵按照之前排练好的，接过笔，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也要跟着来一段表演的时候，两根手指头把笔一夹凑到了嘴上，边上钱峰还特顺畅的接了个电打火机的动作…… 这个搞笑小段子成功逗笑了在场观众，也带动了气氛。 接着也一如既往的是挨个的介绍，三个人里面只有一个是中华人，也是第一个介绍的，之后再由他介绍另外两个人，“他们是人妖国人，在世界转笔界是站在巅峰的人。” 后台虽然看不到，但能听到啊，张步凡和徐争王宝宝都一块儿在那嘀咕，“哎，听到没，这特么什么都有个圈子了，连转个笔都转出巅峰了，也不知道我那招有没有组织，以后有机会找找。” 徐争斜眼看他，“你得了吧，就你那东西，忒危险，一个不小心手指头就没了，到时候别你找到组织，发现里面全是残疾人。” 王宝宝也跟着凑热闹，“就是，张哥，你不如去我们少林寺找我那些师兄弟，他们也会耍，而且比你那个要安全。” “我才不想剃光头呢。”张步凡一翻白眼，不想搭理这俩人了。 前面台上，介绍完俩转笔界的巅峰人物，然后又引申出转笔世界大赛来，不同的动作居然还有不同的打分，也算是让台下的观众们开了眼界。 接诊很快的，轮到玩魔方的达人登场了。 同样是三个人，不过这次没人妖国人了，却是来了个鈤本人，这玩意儿貌似没法一边走一边表演，三个人直接被邀请到了前面，紧跟着，几个黑西装工作人员搬了几张桌子上来，一介绍，这种桌子是魔方比赛专用桌。 这东西倒是比之前的转笔比赛要容易接受的多，接下来，当然就是介绍和才艺展示。 那三位达人也是厉害，两手速转单手转用脚转…… 魔方到了他们手中，就跟真的有了魔力一样，引发现场观众一阵又一阵的惊呼。 后台三个人又聊上了，“哎，听这个欢呼声，是那三位玩魔方的开始表演了吧。” 没错，又是张步凡问的，这货在后台，同样请人家表演了一段转魔方。 张步凡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综艺节目，看什么都好奇，看啥都想让人给展示一下，就连那种大摇臂的摄影机他看着也好奇，还让人家摄像小哥转一转给他看看…… 魔方的总体录制时间还要比转笔稍微长一点，因为不仅可以介绍魔方达人，还能介绍魔方。 等到三位魔方达人都表演完了，边上也已经准备好了，王涵带着大家开始介绍不同的魔方，有用各种珍贵材料做成的魔方，这已经不是用来玩的，而是一件工艺品了，还有不同形状的魔方，每一件都引起现场观众的一阵惊呼。 直到这里，前半场的录制才算是结束了。 这种录播节目，从来都不是一气儿就能录完的，以前的《天天向上》还好，因为也就一个小时左右，如果顺利的话真的就能一次过了，但是现在时长延长到了120分钟左右，就完全不行了。 到了这里，王涵开始说串场词儿。 “我们请到的这几位转笔以及魔方的达人，都是手头上功夫特别厉害的，属于掌上极限运动的高手，我们很荣幸都够邀请到他们，而我们接下来要请上来的几位，同样是手头上功夫非常厉害的人，让我们有请，《人在囧途》剧组！” 好，话说完了，录制暂停，大家中场休息。 休息20分钟，那6位达人最惨，明明他们已经录制完了，还不能走，还得等着，因为后面轮到《人在囧途》剧组的时候还有可能有他们的话题。 王涵和这几位客气的聊了几句，就转身到了后面，向着张步凡他们就走过去了，笑道：“几位准备好了么？咱们准备开始录制了。” 徐争和王宝宝都算是综艺常客了，徐争又稍稍整理了一下脑袋上的发套，说道：“放心吧，我们是没问题，就是这家伙不知道会不会掉链子。” 这家伙当然是指张步凡这个第一次上综艺的了，这货一翻白眼说道：“你最好祈祷我别掉链子啊，我那活儿可危险，万一掉了链子，最危险的就是你跟宝宝。” 王宝宝笑道：“放心吧张哥，我的身手肯定躲的掉。”说完还拿眼睛看徐争，那意思太明显了——你可能就躲不掉了。 那边王涵笑了，说道：“等到了台上，几位只要能保证现在这种感觉，再配合上张儿的才艺表演，我觉得这一期节目又得爆，我先提前谢谢几位了啊。” 20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大家再次回到各自位置上，台上人的站位不用太刻意，因为接下来的镜头不在他们身上，所以也不怕穿帮什么的。 等到各就各位，导演在对讲机里说话了，“大家准备，音乐，起！《人在囧途》剧组，登场！” 总算轮到张步凡登场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也转 感谢逐幻和书友20190716113407571的打赏~~~~ ……………………………… 音乐一响，闪亮登场。 这是《天天向上》的传统，从主持人登场，到两批嘉宾登场，都是先来音乐，甚至还配有舞蹈，然后嘉宾各种扭着就出来了。 张步凡他们当然也一样。 徐争都第一个，从一侧出来了，往中间一站，还特骚气的吹了一下自己的假发，接着张步凡和王宝宝从两边出来和他并肩一站，摆了个pose，然后三人同时往前走到主持人中间。 一走到前面，王涵就开始调侃，“各位，我觉得我们《人在囧途》剧组里混入了一个假的徐争。” 一边说一边抬手在自己脑袋上比划了一下，“有头发的徐争，你们有几个人见过？” 下面一阵哄笑。 徐争还是那样正儿八经的样子，说道：“这可是成功的标志。” 王涵笑道：“原来成功还能让人长出头发呢。” 边上鸥弟适时的插嘴道：“可是这和手上功夫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手上也……” 他跟那比划着，意思是手上也长毛的意思。 王涵也接了过来话，问道：“对啊，我们这一期节目可是说的手上功夫，怎么到了你这就歪到头上去了呢。” 台下又是一阵笑，不得不说，徐争的光头真的是自带笑点。 徐争争辩道：“我和手上功夫有关系啊，就他们那个……” 他回头，一指边上坐着休息的6个嘉宾，接着说道：“他们转的东西，都是我工厂里生产的。” “嚯，这也算啊？”田原迅速接道。 “当然算了，你看，要没我们这些生产商生产这些东西，他们也没得转啊，你们连这期节目都做不出来了，对不对？”徐争在那扯歪理，但歪理也是理啊。 而且这话挺有意思，惹得台下一阵起哄。 王涵说道：“好吧，那就算你过关了，那宝宝你呢？你是他们厂子的员工？所以你也是生产那些的？” 王宝宝笑道：“我不是，我是真的手上有功夫的。” 钱峰忽然哎呦一声，从王宝宝身边跳开两步，一脸警惕的说道：“对了，他是少林寺出来的，是有真功夫的！咱们商量下，可千万别乱打啊，伤着我这张脸……” 田原直接打断他笑道：“你这张脸就这样了，伤着了等于帮你整容。” 在台下哄笑中，王涵问道：“那宝宝你的手上功夫到底是什么？” 王宝宝笑的有些羞涩，却是该羞涩，挺正经一职业，但是说出来就不那么对味儿了，“我是一个挤奶工，就是……就是帮母牛下奶的，这个活儿不得用手吗，可不就是手上功夫。” 果然，这话一出来，现场没几个不想歪的，一阵哄笑，只比刚才说到徐争的头发的时候稍差。 王涵也在那装一本正经，“都别笑，这可是个正经的技术活儿。” 话锋一转，凑到王宝宝跟前，有点猥琐的说道：“那宝宝你教教我，帮牛挤奶是该这样呢还是这样呢？”一边说，俩手还跟那比划。 其他几个天天兄弟立刻围了上去，田原叫道：“涵哥打住！您再这样咱们节目可就要被禁了啊！” 笑闹过后，总算是轮到张步凡了，王涵说道：“这位想必大家就不是那么熟悉了，甚至可能在场的朋友可能都不认识。” 结果没成想，台下就有几个人忽然大喊起来，“见过！张步凡！” 不等王涵说话，张步凡先笑着开口了，“你们一定是玩微博的。” 王涵顺畅接下，“没错，这么说起来，步凡你在微博上的名气还真是很大，很多大明星都比不过你呢。” 接着转向正面，对着摄像机说道：“刚才已经有观众朋友叫出他的名字了，没错，这位就是张步凡，金马奖最佳编剧柏林电影节最佳编剧，同时，也是《人在囧途》的编剧兼主角之一的大伟的扮演者！” 下面配合的一阵掌声。 王涵再次转向张步凡，说道：“步凡，你在编剧方面的造诣是毋庸置疑的，可是我有点好奇，你怎么会跑到《人在囧途》里去演了一个角色呢？” 张步凡一耸肩说道：“没办法啊，被争子哥忽悠了。” 所有人就都去看徐争，徐争立刻叫怨，“这可就冤枉我了啊，当时吧，原来那位演大伟的演员似乎出了些什么事来不了了，而我们其他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缺个大伟了，怎么办呢？我和导演一合计，剧组里面就数他长得最帅了，所以就只能让他上了。” “谢谢争子哥的肯定。”张步凡一笑，接着一只手摆出个手枪的姿势架在下巴下面，咧嘴一个特阳光的笑容问道，“我真的帅吗？” 台下立刻一阵“帅”的喊声。 钱峰急忙从边上凑过来，也摆出这么个姿势，那意思要和张步凡争一争到底谁是帅哥，可惜，还没等他咧嘴笑呢，就被其他几个主持人连拉带拽的给弄到一边儿去了。 这一次是鸥弟把节奏带了回来，要不他是王涵副手呢，他冲张步凡问道：“前面两位都证明了他们和手上功夫有关系，那么请问你呢？” 这就是台本上对过的东西了，张步凡笑着接道：“我在电影里面演的大伟这个角色是个画家，常年和画笔打交道的，所以，我也应该会转笔不是。” “哦？”王涵几个人立刻带着惊奇和期待的看着他。 结果他的话忽然一个转折，“可惜我不会。” “噫！”钱峰和田原带头，把平时看相声的时候的玩法给带出来了，台下观众也跟着“噫”。 张步凡继续说道：“别急啊，我这不是还没说完么？我虽然不会转笔，但我也会转啊，而且我转的东西，虽然不能说比转笔难度高，但绝对比转笔的分量重的多！” “哎呦？真这么自信？”王涵看向张步凡，一脸的“你骗了我一次别想骗我第二次”的不信任。 “当然，要不现场给大家演练一下？”张步凡说道。 “真的可以？”王涵一脸的惊奇，说道：“那好，让我们请上道具！” 至此，录制进入第二次暂停。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主场 cndota不争气啊，加更謀得啦 …………………………………… 这次暂停不是为了休息，而是为了布置一下现场，因为张步凡接下来要表演的东西确实有一定的危险性。 先是工作人员抬着一个桌子上来，上面摆了几样工具，工作人员挨个的检查。 同时，台上和台下之间架了一段隔离，这是怕伤到台下的观众。 张步凡也是拿着东西到边上再练习练习，其实不用练习了，从小玩到大的东西，都已经成为一种本能了，还有什么可练的？ 都准备好了，所有人再从新站到各自的位置上，导演一声准备，拍摄再次开始。 王涵开始念词儿，“这就是步凡接下来要表演的东西。” 鸥弟立刻接上，“好家伙，锅碗瓢盆炒勺菜刀，这是要现场给我们做菜吗？” 接着是钱峰，这位在上次《斗牛》剧组来的时候，就因为张步凡的话题太多有点心中不忿的样子，小小的刺儿了张步凡一下，结果被闫霓带头，和管琥他们联手给怼了回来。 这次他就安分多了，虽然才时隔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但是现在的张步凡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了，身背两大荣誉，且是王涵亲自承认的《天天向上》这个节目的“恩人”，可不是他想刺儿就刺儿的了。 所以这次他只是老老实实的接话，“这么说起来，张步凡除了是编剧，还真就是个厨师呢，而且，这件事还就是从咱们《天天向上》传开的呢！” 接着他假模假式儿的一笑，似乎特骄傲的说道：“各位，我可是已经尝过张步凡做的菜了，那是真的没的说！” 这就是套话了，反正你说出来，真假也没人知道，就算知道的人也不会给你拆穿。 还真就有人拆穿，整场话都不算多，只有几次兄弟们专门给往他那边带话题才开了几次口的浩二终于开口了，“你什么时候吃的？这两天我们都住在一起，我倒是晚上听你说梦话的时候说好吃了，难道你是在梦里吃的吗？” 钱峰捂脸，一副被揭穿了没脸见人了的表情，而台下再次大笑。 王涵把话题带回了正轨，问张步凡，“你为什么要准备这些东西？难道你要转的是这些？” “是啊。”张步凡一边回答，一边就走到了那张放着各种工具的桌子前，拿起一口锅，随手颠了两下，说道：“我从3岁起就跟着我爷爷学厨，一上来学的颠勺，到了5岁开始拿菜刀，一练就是十多年。” 说的过程中，他一直在轻轻的颠着，就像是普通颠勺那样，等到说完了，他手腕忽然一用力，只见锅一下离了手上了半空。 “哇！” 台下立刻发出一阵惊呼，还以为张步凡失误了呢，边上的主持也跟着惊讶，当然他们就是装的了，张步凡这一套没上台演练，但是在后台早就给他们表演过的。 只见那锅在空中呼呼呼的转了好几圈，等到落下，锅的把手却是正好落入了张步凡的手中，被他就那么轻轻巧巧的接住了。 张步凡压根没听，而且嘴上还在说着话，“不是有个卖油翁的故事吗，怎么说的来着？无他，唯手熟尔。我这也算是手熟了。” 一边说着，他手上又是一用力，这一次却是一个巧劲儿，锅没有离手，就直接在他的手掌中立了起来，在他的掌心里竖着滴溜溜的转了几圈，然后落下，再次被他轻巧的接住，从头到尾也没有砸到桌子发出大的声音来。 台下又是一阵惊叹，之后，震天的掌声就响了起来。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不行，我也要试试。”鸥弟也有点看呆了眼，一边感慨着一边走过来，去拿那口张步凡放下的锅。 见到他这个动作，其余的天天兄弟，包括《人在囧途》的三个人都像是受惊了似的急忙退开，一瞬间鸥弟周围就出现了一圈的真空地带。 鸥弟左看看右看看，有些无语的说道：“我就是试着耍一耍，有这么吓人吗？” 田原说道：“人家张步凡这么玩，是要欢呼要掌声，你这么玩，是要命啊！” 鸥弟最后还是试了一下，一只手想把锅甩到那个高度都做不到，只能俩手一起甩，然后看着落下的锅，有手忙脚乱的用两只手抱住，等到放下了还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不行，不说别的，根本就没那个力量，而且，看着那么重个锅从天上落下来都害怕，张步凡真的是这个。” 说着一竖大拇指。 王涵笑道：“所以，这个就是步凡你的手上功夫？” 张步凡说道：“还不完全算吧，毕竟锅里面是要装菜的，要老这么玩，菜都飞出去就没法吃了，所以其实我玩的更多的是这两样。” 一边说，一边把边上放的一把菜刀和一个锅铲拿了起来。 又先把菜刀放下了，只拿着锅铲，说道：“你看啊，平时做饭的时候，也不是一直要用勺去翻炒吗，那等着的时候无聊啊，所以就随便玩玩，像这样。” 说着就唰唰唰的耍了起来，一个锅铲子，在他手里都快被完成双节棍那样了，正着转反着转，在手指中间转来转去，看上去和之前那三位转笔达人玩的有些像，只不过他手中的东西比那些人玩的笔大了好几号。 玩了几下，他接着说，“而且，其实炒菜的时候，也算是玩吧，就像这样。” 他左手又拿过锅，把锅铲放进去，像是里面有菜一样翻炒起来，简单的翻炒了几下，两个捏着锅铲的手指头顺着一用力，锅铲就在手心里一顿旋转，然后逆着一用力，锅铲又反着一顿转。 接着，他拿起锅铲，像是边上又调料盒子一样，把锅铲往下一探，接着手腕一颠，锅铲一下跳了起来，准确的落在了锅的内侧边沿上。 当的一声，按照正常情况，锅铲里的调料被这一磕，正好就从锅铲里被震了出来，落在了锅中的菜上。 现场再次发出一阵的惊叹和掌声，边上几位主持人看的也有些傻了，在后台的时候张步凡只是简单的演示，哪有现在这么眼花缭乱啊。 张步凡一边演示，一边在心里暗暗得意呢。 上次哥们没来都成了这个台子上被聚焦的崽，今天哥们来了，这里还不得成我的主场啊？ 第一百一十六章 耍菜刀 现在的情况确实是这样，之前的那6位转笔和魔方达人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镜头。 原来的台本，到了张步凡转锅铲这里的时候，应该是王涵把节奏带到那三位转笔达人身上，邀请他们上来也试试看能不能转的动锅铲，而且那三位在后台其实也试过，真转的动，就是比转笔差了太多，很多动作做不出来，只能做一些基础的转动。 然后王涵他们象征性的夸一夸转笔界牛逼！同时也能更加突显张步凡的厉害。 原本的宣传策略里，张步凡并不是重点，毕竟徐争和王宝宝两位大明星在呢。 结果张步凡在后台一表演，无论是制作组还是王涵都觉得，这特么要是不突出张步凡就有点没天理了。 所以，那边三个嘉宾还等着呢，结果就听到汪涵一句话，“你这么玩锅铲没问题，毕竟这东西没棱没角的，就算砸着磕着也只是疼一下，最多青一块儿，但是，这个东西……” 一边说着，他已经拿起了菜刀。 转笔达人的那一段，直接就被他带过了。 原因很简单，现在的观众反应非常的热烈，已经到了一个小高潮，这个时候把那三位请上来蹩脚的展示一下，只会让灼热起来的气氛冷却下去，还不如趁热打铁，把小高潮变成大高潮，让观众的情绪彻底爆炸来的好。 最先理解王涵想法的还是导演和制作组，所以这一次，导演连嘴都没张，静静的看着王涵带节奏。 另外几个天天兄弟虽然理解的慢了一些，但是接话的速度却是一点都不慢，王涵一拿起菜刀，他们就自动的准备接下面的话了。 此刻王涵问完了，浩二从边上走过来，接过那把菜刀，说道：“我用菜刀只能这样。” 做了几下切菜的动作，别说还真挺有模有样的。 “还有这样，哈！哈！” 两手握着菜刀那短短的刀柄，像是握着鈤本武士刀一样，做了两个前劈的动作。 边上钱峰过来接过菜刀，顺着说道：“哎，说到这个，我也会啊。” 他也拿着菜刀比划了两个武术动作，但真的是蹩脚到爆，不过也算是起到了他丑角的作用，让现场观众一阵欢笑。 王涵过去把菜刀拿过来，说道：“行了，别丢人了啊，这里可是有专业人士在。” 接着转向王宝宝，“宝宝你是少林寺出来的，应该也有学过刀法吧，要不给我们展示一下？” “好。”王宝宝之前和徐争在边上站着，基本都成看客了，他倒是也不在意，因为他也看傻了，尤其是看着张步凡在那里玩锅铲，想到张步凡在剧组的时候给他做的那些好吃的，不由的吞了口口水。 接过王涵递过来的菜刀，王宝宝简单的摆了个起手式，双脚呈不丁不八的站立，身体笔直，肩背臀以及脚后跟呈一条直线，菜刀收归背后，另一手并起双指往前一指，双眼随指走，眼神瞬间犀利。 只这一下，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就变的不一样了，从让人看着就想笑的喜剧人物，变得特别的犀利，就像一个真正的刀客一样。 下一刻，他身体略微一沉，一只脚往前一踏，刀随身走，从腰侧出，往斜上方就是一斩！ 这也就是对着空气演练，如果前面有个人就能发现，这一刀朝着的方向，恰好就是那人脖子的位置！ 这一套刀总招式不多，王宝宝很快耍完了，收刀，变回起手的样子，接着恢复正常姿态，原本满脸的严肃也瞬间变回了招牌式的傻笑，得嘞，又变回傻根了。 但那一套已经足够震撼现场观众了，几位主持人也是一通夸赞。 “哇，刚才那一套太帅了！”钱峰就是傻夸。 “其实我在台岛的时候也学过一些武术，就是觉得那些招式特别的帅，现在看了宝宝的刀法才发现，我当初学的那些都是小儿科。”鸥弟说道。 “你们听到了么？刚才宝宝耍刀的时候，真的有那种唰唰唰的声音，就感觉刀把空气给割裂了一样！”田原再接。 最后，王涵收尾，“确实厉害，不愧是少林寺出来的高徒，各位，这证明了一件事情，一个人能成功，真的不只是靠运气，宝宝的这一手，有几个人能做到的？” 接着他一转头看向徐争，“你看宝宝的表现，厉害吧，步凡又说他还有绝招，那你呢？总不能剧组三个人只有你什么都不会吧？” 徐争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也会啊，我会的比他们俩都厉害，就怕你们承受不住。” “这么厉害？”王涵配合的露出惊讶表情，“来来来，一定要展示一下！” 徐争也不客气，接过那把菜刀，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挥舞着，似乎是在考虑什么东西，然后开口道：“我来了啊！” 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的等着他表演，就看他手一抬，同时喊道：“看我的夜战八方藏刀式！” 一边喊着，紧跟着就是一个反手，一群人就那样傻傻的看着他，把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同时俩眼一翻，舌头一吐，做出个死翘翘的表情来。 现场猛然一个寂静，下一刻，一阵夸张的笑声猛然的爆炸开来。 王涵做了个擦汗的动作，急忙的从徐争手里把菜刀抢了过来，说道：“确实承受不起，你这台厉害了，人家耍刀是要别人的命，你这是要自己的命啊。” 又是一阵爆笑声中，菜刀终于回到了张步凡的手中。 王涵说道：“最后还是来看步凡的表现吧。” 张步凡拿着菜刀，站在桌子边，桌上有个案板，案板上是一些豆腐皮，张步凡就开始切菜，同时说道：“菜刀这东西，当然还是要拿来切菜么，就像这样。” “哆哆哆哆……” 一阵密集的几乎要连在一起的声音响起，转眼间张步凡已经切了一半，光是这样，就已经引起了现场观众的掌声。 他接着说：“但是这样切菜总会腻啊，我就想了些其他招，比如这样。” 就看他一抖手腕，菜刀就跟忍者手里的苦无一样，在他的手里面转了起来，还不是单纯的转，每转一圈就会落在菜板上，竟依旧在切菜，只不过比之前要慢了很多。 转了几圈后停下，变成手掌朝上，“还有这样。” 手腕又是一抖，这次菜刀不是竖着转了，而是在平面上转了起来，这次虽然没有落在菜板上，但依旧在切菜，每一转都会从豆皮上过，然后切下一层来。 最后，张步凡一收手，反手一丢，咣的一声，菜刀稳稳的钉在了菜板上。 眼见着掌声和呼喊声就要爆炸，王涵急忙出声，提前一步压住了台下观众的情绪，说道：“各位，这可不只是在玩菜刀，这可真是在切菜。” 一边说，他先拿起张步凡普通状态切的豆腐皮，“大家看看，这薄的，几乎都要透明了。” 接着拿起张步凡竖着转刀时切的，“这些，是他这样转的时候切下来的，大家看看，和之前切的几乎没什么差别。” “对了，还有这些。”他又拿起最后一堆，“这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横着切的，这可是连菜板都没碰到啊！” 最后他总结，“这哪是厨子啊，简直就是武林高手啊，我现在对《人在囧途》是真的感到好奇了，观众们，一部由三位武林高手主演的喜剧电影，你们想看吗？” “想看！” 这一刻，全场气氛，彻底引爆至最高点！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专访 “步凡你竟然会这样玩菜刀，真是……怎么说呢，我觉得挺神奇的。” 这句话不是天天兄弟向张步凡说的，今天距离《天天向上》录制结束已经过去了4天，他们已经回到了京城，不是回来休息的，而是回到这边来参加宣传的。 现在张步凡就正在接受京城电视台的一个专访，这个节目挺有意思的，说是专访，实际上是分别对他徐争王宝宝以及叶为民进行采访，之后再分别剪接到一起，形成一个节目，对张步凡的专访只能算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而他们的话题，正是前几天录制《天天向上》时张步凡玩菜刀的一段视频，这是张步凡发在自己微博上的，倒不算提前泄露节目内容，因为《天天向上》节目组放出来的预告片里本身就有这一段，张步凡发在微博上反而算是帮他们做宣传了。 采访张步凡的是一个女主持，她又看了一眼手机上的那个时长不过几十秒的视频，说道：“我还是有些不敢置信，我总觉得这是杂技演员才能做到的事情。” “我也算是个杂技演员吧。”张步凡笑道：“当年跟爷爷学厨艺的时候年纪还小，本来就不安分，再加上我爷爷是那种特别严格的人，所以我当时逆反心理特别的严重，就想着，你不是想让我学好厨艺么？我偏不好好学，但是如果学不好的话是要挨揍的，没办法，就只能弄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那时候的我就觉得那就是在对抗我爷爷了。” 他轻轻笑着，似乎想起了那个时候的自己，接着说道：“现在在回想那个时候才发现，我只是在折腾我自己而已，而且是折腾的特别惨的那种。” 一伸手，手掌摊开，指着手掌上的几个位置说道：“这里，这里，还有这个地方，就是当年我练转刀的时候留下的伤，菜刀多锋利啊，所以这几个地方都是直接旋掉一块肉，到现在还有疤。对了，还有手腕这里，这个伤也挺严重的，差点把手筋给切断了，那次我爷爷都吓坏了，还以为是因为他太严厉我受不了了准备割腕自杀呢，结果那之后一段时间对我好了很多。” 主持人凑到跟前看他的手，不知真假的惊呼道：“天啊，光看着都觉得疼，可以想象当年的伤口有多恐怖。” 摄影机也准确的落在张步凡的手上。 女主持接着问问题，“其实我一直挺好奇的，你看，你刚开始是一位厨师，然后又成为了编剧，对了，在《人在囧途》里你还出演了一个戏份相当多的角色，所以也可以说是一位演员了，再加上你刚才说的，你也算是个杂技演员，这么多的职业，你到底是怎么定义的呢？或者说，你觉得自己的主业是什么呢？” 张步凡想了想，反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有一个主业呢？” 主持人楞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反而是张步凡自己解释道：“我觉得，你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只是出于一种惯性思维，就是现在社会上，绝大多数的人，都是主从事一个职业，或者反过来说，大部分的职业，都要求从业者全情的投入，不允许他们同时进行多个工作。而不巧的是，我现在干的这些……职业，恰恰都是比较特殊的类型。” “嗯，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张步凡一笑，说道：“杂技演员什么的只是开个玩笑啊。其实厨师这个职业就和我刚才说的一样，是需要一个人全情投入的，只不过我的情况比较特殊，饭馆就是我开的，我既是厨师也是老板，完全可以决定什么时候干什么时候休息，这样时间就很自由，足以留出足够的时间让我去做其他事情。至于编剧和演员，我给这种职业的定义是，有时效性的职业，这个时间是由一部影视剧的拍摄时长为基础，算上前期剧本创作和后期宣传时间，当出了这个时间段，其实我的工作也就结束了。所以，这些工作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主副，完全是看时间而已，当然，也取决于我的兴趣，如果我不感兴趣的事情，无论给出什么好处我都不会去做的。” “你这种状态真挺让人羡慕的。”主持人笑道：“那么让我们说回你编剧这个职业，大家都知道，你入行的前两部作品，《斗牛》让你拿到了金马奖最佳改编剧本奖，《团圆》则让你和王权安导演一起拿到了柏林最佳编剧银熊奖，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你在这样的情况下，接下来《人在囧途》这样一部喜剧片的剧本呢？” “这个我觉得得说清楚，电影剧本到底好不好，只与故事好不好有关，与是什么题材和类型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斗牛》《团圆》这样比较写实的电影能出好剧本，《人在囧途》这样的喜剧电影同样可以，甚至被很多人认为是爆米花电影的动作片科幻片，也同样可以出好剧本。而我之所以愿意接下《人在囧途》的剧本，当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人在囧途》真的讲了一个很不错的故事。” 主持人点点头，接着说道：“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最近几个月几乎成为了旧浪微博上最火的人，很多人对你的定义已经是‘明星’了，那么你觉得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明星了呢？” 张步凡一摊手说道：“我在微博上是挺火，貌似我的关注量比很多著名演员，比如黄博徐争他们都高很多，但是呢，在现实里，我走在街上，根本不可能有人认出我，更没有人找我签名，这种状态到底该怎么定义呢？我到底算有名还是没名呢？还有，名气大就能算是明星了吗？所以，我到底算不算明星，我自己都不清楚，而且我其实连到底怎么才算一个明星都不明白，评价一个人是不是明星，其基准是什么呢？” 主持人笑道：“这个可能没法有一个基准。” 张步凡也笑，“那只能这样了，说我是个明星的，在他们那里我就是个明星，说我不是明星的，在他们那里我就不是明星。嗯，这样也挺不错。” “ok，咔！”等到张步凡说完最后一句话，主持人干脆的对摄像打了个手势，专访到这就结束了，主持人站起身走近张步凡，伸出手，“张步凡先生，谢谢你接受我们的采访。” 第一百一十八章 编剧也轧戏? 感谢一点半的爱情和你好舒友的打赏~~~ …………………………………… 一个剧组，特殊的只有导演和演员，而编剧，和其他的工作人员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一点张步凡从踏入这个圈子之前其实就知道，而在这次《人在囧途》的宣传过程中，则是更加深刻的体会到了。 因为宣传期太短，宣传任务重，张步凡三个人不仅要在很短的时间里往返于各个城市之间，有时候还得独立成军，分别去往不同的城市进行宣传。 在这些宣传中，无论是综艺或者访谈或者其他类型的节目，主持人对张步凡提的问题里，编剧永远是最少的部分，基本都会提到他的金马奖和柏林银熊，以此来加重他的分量，但除此之外，他们明显对张步凡在《人在囧途》中演员的部分更感兴趣问的更多，甚至于对张步凡厨师这个身份，以及他在《天天向上》里展示出的那些才艺的关注度都比他身为一个编剧的关注度要高很多。 当然，张步凡知道这不怪这些节目组，像这样的节目，他们更多的是要去承合观众的口味，他们问这样的问题，其实也代表着观众，也就是普通人们对这些东西更感兴趣。 而且张步凡还知道，这样的情况并不止国内这样，其实在全世界都一样，这个世界上，做编剧做的名气满天下的，只有那位于金字塔尖的极小极小的一小撮人而已，比如写出了《冰与火之歌》的那位老爷子，他的名气甚至超过了整个剧组其他人的总和。 其实张步凡对于名气这个东西看的并不重，他的名气，更多的来源于各种巧合，他自己从来没有经营过，所以单从这方面来说，他对于这种不平衡其实并不在意。 只是偶尔想到，在付出差不多同等工作量的情况下，编剧的最终获得要比导演和演员差很多，心里才会稍稍的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确实只有一点，一来因为张步凡算是个小富豪，二来则是因为在剧组的这个“攀比链”里，编剧还不是最底层的，像灯光道具之类的，在同等情况下拿的比编剧还要少。 所以为什么要说到这个话题呢？一来是因为这是最近这段宣传活动中获得的一点心得体会，二来，则是因为管琥和他的一些对话。 没错，就在他因为回京城进行宣传的这个空档，有一段时间没联系的管琥找上了他。 “哎，你接了宁皓的本子了？”这是管琥说的第一句话。 “是啊，你咋知道的？”张步凡的第一反应是这货不会也去了京影，然后从哪个学生那里听到流言了吧？ “废话，人家正式的合同都发到公司去了。”管琥没好气的说道。 “嗯？”张步凡一愣。 “哦……”反应过来了。 如果管琥不提，他还真忘了，他编剧方面的经纪合约已经签在了七印象。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他，当初签经济合同说是为了处理类似宁皓找他弄本子这样的事情，但实际上呢，旧浪微博和他的合作合同在那之前已经签了，《人在囧途》又因为他的身份复杂性，干脆就没和他签编剧合同，所以从签了合同开始就一直没用到过，自然而然的也就忘了。 “想起来了？”管琥瞥他一眼，调侃着说道：“哎，你是怎么贿赂人家了？亲自上门找你不说，就连合同都给的你圈子里最高规格的，我以前只听说过演员片酬虚高的，你可能是编剧界第一个头一号了。” 张步凡也不接他的茬，问道：“就为了这事儿你跑我这一趟？不至于吧？明明就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而已。哎对了，他到底给了多少啊？” 虽然已经是小富豪了，但属于自己的钱，关心一下也是正常的不是？ “50万。”管琥回答。 “那确实挺高的了。”张步凡想了想，这个剧本，他就真的只是联合编剧了，因为宁皓自己也在弄本子，相比起来，《人在囧途》编剧最终只挂了他一个人名，也几乎是他自己完全进行二次创作，结果呢，还要算上他演员的片酬，加起来徐争给他算了50万，可想而知编剧方面才算多少。 然后再转而一想，“这其实也还好吧，要是跟他自己的导演片酬，还有演员片酬一比不就什么都不是了么。” “干嘛？这就开始觉得这个圈子不公平了？”管琥属于那种能透过现象看本质的，尤其他这么了解张步凡，当然知道这货不只是简单的吐槽一下报酬这么简单而已，他耸耸肩，说道：“没办法，这个现象自古就这样，而且也改不了，你咋不再往上看看呢，那些搞投资的开院线的，哪个不比我们赚的更多？这事儿你去哪说理去？” 张步凡也学他耸耸肩，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也知道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也没有意义，于是他转而问道：“哎，你还没说你来我这儿干什么呢？别告诉我就是为了蹭顿饭啊。”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出息？”管琥斜他一眼，说道：“你记不记得我之前给你说，我也在弄新电影？” “记得啊。”张步凡回答。 “那你特么还接宁皓的本子？”管琥问。 “你那电影八字还没一撇呢好么，而且宁皓这电影也同样不急啊，我看他的意思，剧本不打磨好根本都不会往下进行，等到开拍估计都可能到明年去了，这么宽裕的时间，我急什么啊，不对，是你急什么啊？”张步凡反问。 “明年开拍？那就有意思了，我那电影现在计划的也是明年开拍，呵，希望你到时候能把时间错开啊，否则我亲自上丫剧组拎你去。”一边说着，夸嚓，一个本子就拍在了桌子上，同时冷笑道：“到时候你特么就又能爆火一把了，我连新闻稿名字都想好了，就叫‘著名导演为争抢编剧大打出手’！” 说完，丫从凳子上站起来了，又感觉似乎没完全吃饱，干脆站着拿筷子挑了两块油亮油亮的红烧肉，这才满意的转身走人，走之前还撂下一句话。 “你特么不仅是编剧界片酬溢价第一人，还特么是编剧界轧戏第一人，你牛逼！”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人在囧途》首映 管琥给的剧本，张步凡甚至都没时间看，就又离开了京城，再次开始了《人在囧途》的宣传。 《人在囧途》的上映时间已经完全确定了，将会于6月4号全国上映，而首映式的时间则是5月底，地点就在京城。 这次的首映式可不像《斗牛》那么简简单单的看片加主创心得那么简单，这次是真的铺了红毯的。 来的明星也是真不少，像管琥宁皓康宏雷黄博章国强梁婧秦海路这些大陆的著名导演演员，基本都是和张步凡徐争和王宝宝他们关系很好的，除此之外，还有叶为民在香江那边的关系，来了诸如钟丽提马伟毫彭昊祥等香江那边的著名导演和演员。 所有人加起来，给一个小规模的电影节撑场面都足够了。 而红毯两边的媒体记者和粉丝也是不少，每来一位明星，两边就是咔嚓咔嚓的按相机的声音和粉丝的尖叫，那闪光灯简直能把人闪出白内障来。 作为剧组主创，张步凡这次没能溜掉，被徐争和王宝宝一左一右硬揽着上了红毯。 这一次的感觉就和金马奖的时候有点像了，从头到尾，睁着眼睛却和盲人一样，只能跟着徐争做，徐争朝着左边招手，他也朝左边招手，徐争朝右边招手，他也朝右边招手。 不过有一点不太一样的是，这一次，在粉丝那“徐争”和“宝宝”的密集轰炸中，张步凡居然听到了喊自己名字的。 所以，自己也是有粉丝的人了么？ 作为剧组主创，他们就算是主人了，所以最先走的红毯，走完了还不能进去，还要欢迎后面来的人。 这就有点斗面子的赶脚了，从红毯过来的，先和谁拥抱那几本就是被谁邀请来或者说是冲着谁的面子来的了。 这不，秦海路走过来了，和徐争一个拥抱，笑道：“争子哥，多谢你能邀请我来参加这个首映礼啊。” 徐争也笑，“我还得谢谢你能来给我捧场呢！” 然后章国强过来，这位当然是冲着王宝宝来的，俩人也挺搞，先不拥抱，而是面对面啪啪立正对着就是一个军礼，这才笑着拥抱。 这位张步凡倒是听王宝宝说过，俩人一起拍了《士兵突击》和《我的兄弟叫顺溜》，在剧组里，这位老大哥对王宝宝是真的特别照顾。 管琥和宁皓居然是一起来的，俩人一个光头老炮儿一个伙夫流氓，那形象还凑一块，简直没法看。 俩人分别和张步凡徐争他们拥抱了，然后宁皓也不急着进去，站那和张步凡开玩笑，“哎，我和管琥商量好了，到时候要真冲突了，我和他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就和他石头剪刀布，三局两胜的那种，谁赢了你跟谁走。” 张步凡也不管有没有相机冲着这边了，特鄙视的看着这俩人，都特么大老爷们了，搞这种小孩子把戏，自己都替他们害臊！ 这中间，其实还穿插着不少香江那边来的人，只有几位是冲着徐争来的，大部分还是看叶为民的面子，这就真的是争个面儿了，叶为民和徐争算是真的闹翻了，电影拍摄结束之后他基本就再没插手过电影的事情，只有在宣传的时候，人家电视台要求导演参加，实在推脱不过了才请他来参加了两次，大部分时候都是徐争带着张步凡和王宝宝跑的宣传。 结果，到了红毯，一下子请了这么多人来，不就是为了给自己撑场面么。 不过这和张步凡没关系，叶为民对张步凡的感官也是特别好，为什么？当时他和徐争闹翻之后，整个剧组对他的态度其实都冷淡不少，毕竟剧组是宁皓帮着弄起来的，算是徐争的“自己人”，那段时间，也只有张步凡对他和以前一样，时不时的和他探讨一下剧本，偶尔还给他做顿好吃的之类。 所以，这次香江那边来人，他都特郑重的把张步凡介绍给人家，倒是让张步凡又收到了不少名片和联系方式来着。 红毯走完，接下来才是正题，就是首映式了。 《人在囧途》的首映式也和《斗牛》时候不一样，在播放电影之前就有一段互动环节，小舞台上，主持人邀请了各位主创上台，先聊了聊电影拍摄时候的趣事，然后还有几个小环节。 像是在舞台墙壁上挂了个床单，弄出一张床的样子，然后请了哑剧演员来，重现了徐争和王宝宝在电影里的一段戏份，就是俩人挤在小旅馆一张单人床上睡觉的那一段。 结果台下观众不过瘾，也或许是主办方刻意引导，反正就闹腾上了，非要徐争和王宝宝亲自上去演一段，俩人也没办法，只能上了。 张步凡就负责在边上拉着被子的一角，近距离看着徐争和王宝宝两张别扭的脸，丫差点笑场。 尤其是俩人不只是躺一躺就算了，主办方还请了叶为民“从旁指导”，弄出来三种情境，什么“零下三十度俩人没穿衣服”“俩人全裸着忽然看到美女”“俩人全裸着忽然发生危险”。 等到俩人全演一遍，张步凡就完全忍不住，直接笑喷了，不只他，全场都笑喷了。 但紧跟着就笑不出来了，也不知道哪个贱人居然把他在剧组里开小饭桌的事儿泄漏了，嗯，八成是徐争。 主办方居然真的现场给弄了个电磁炉上来，还弄了一套做饭工具和一些食材，竟然是真的让张步凡现场做菜。 这个之前完全没有人和张步凡沟通过，一看徐争和王宝宝都跟边上憋着笑呢张步凡才知道自己被他们阴了。 没办法，做吧，毕竟东西都拿上来了，而且主办方还说的特好听，什么他做出来的菜会送给现场观众品尝，相信大家吃了他做的美食，到时候给影片打分也能高一些。 于是，张步凡就只能真的做了四道菜，倒不是什么特别麻烦的菜，就是宫保鸡丁之类的家常菜，然后由主办方用小盒子分开装了，一份份的送给现场观众。 总算，这些互动环节都走完了，开始看片了。 第一百二十章 稳了 感谢墨明棋妙211的打赏~~~ ……………………………………………… “累死我了。”张步凡靠在椅子里，用近乎蠕动的方式伸了个懒腰，没办法，作为剧组主创他肯定坐在第一排，后面一大堆眼睛看着呢。 “才做了四个菜你就累了？平时在小饭馆你每天不得做四十道以上？”徐争笑道。 他们先坐的位置，如果有心人仔细探究一下的话，绝对会看出问题来。 徐争在张步凡的右边，他右边是王宝宝，而张步凡的左边则是叶为民，这么看就好像张步凡才是剧组最核心的那个人似的，但实际上大家都知道，这部电影是徐争的电影，也是叶为民的电影。 不过还好，大家已经被前期的互动调动起了兴趣，都等着电影开播呢，而且请来的这些电影人也都可以算是“自己人”，就真有人看出来了也不会乱透露，毕竟这等于同时惹了徐争和叶为民两派。 张步凡撇撇嘴说道：“我说的是精神上的累，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氛围吧，感觉太闹了，我耳朵里现在还在嗡嗡嗡呢。” “这就算是对你的一种锻炼了，以你的才能，将来这种情况肯定不会少。”徐争笑道，他可是过来人了。 “到时候再说吧，说不定哪天我玩腻了不玩了呢。”张步凡怄气一笑，接着说道：“哎，帮我看着点啊，我眯一会儿。” “这电影还没播呢你就睡上了？你这毛病不会是从宁皓那学的吧？”徐争好奇道。 “没，跟管琥学的，《斗牛》整部片儿，他就只有前后加起来十分钟是醒着的。”张步凡答道，接着感兴趣的问道：“哎，难道宁皓也睡啊？” “是啊，就《疯狂赛车》，丫都靠到黄博肩膀上去了，就差没打呼了。”徐争答道。 两人忽然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呸！大导演……” 且不提张步凡学管琥那样正襟危坐着开始补觉，也不提第二排坐一起的管琥和宁皓同时打了个喷嚏，说回电影。 场内的灯光都已经暗了下去，而那个巨大的丑丑的龙标也出现在了，这也代表着电影要正式开始了。 张步凡勉强撑着睁着眼，看到编剧和主演以及制片人的最尾巴出现的自己名字之后，就直接睡过去了，所以说，没心没肺的人有时候挺好的，至少睡眠好不是。 《人在囧途》其实就是个挺普通的公路喜剧片，没有说什么太高深的道理，虽然剧情贴合时情，讲了春运小三等等特别贴合当下生活的话题，但并没有真的深入的去说，而是把这些转化成了一个个的笑点，当然，最终的结果肯定也是可以想得到的正能量。 一部最后剪出来只有88分钟的电影，就有80多个笑点，十分合理的穿插在剧情里，所以，从开始播放后的第五分钟都不到的时候，剧场里就开始出现了笑声。 徐争当然没有张步凡心那么大，这部电影对他太重要，当然睡不着，虽然在看电影，实际上脑子里却在想着其他东西。 之前互动的时候，主持人问了王宝宝关于票房的期望，当时王宝宝说怎么也得有8000万吧，他自己算2000万，徐争算4000万。而叶为民也大概给了个预期，如果这部电影在内地票房能过5000万，再去香江那边上映，就真有可能冲击一个8000万。 但实际上，徐争没那么贪，在他看来，只要这部电影的票房能过3000万，他这一步就算是站稳了，可以说3000万是他心里的一个下限了。 而这3000万之旅，就要从今天这一场首映开始，所以，后排观众的所有反应，对他来说都是那么重要。 当笑声出现的时候，他稍稍放下了一点心，当笑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响的时候，他又放下了一点心。 但依旧不能完全放下，因为这部电影毕竟不全是喜乐，还有其他东西，如果观众能有一些不同的反应的话，那这部电影就真的算是成了。 这不只是他的期待，其实也是坐在后排的电影人的期待。 有人说喜剧的内核是悲剧，这句话没错，但也不全对，喜剧是一种表演形式，相当于一个外壳，用来表现一些内核的故事，这个内核可以是悲剧，但也可以是真善美大团圆。 而《人在囧途》就是后者，它没有什么悲剧的东西，原来的剧本里有，比如娜娜大马和大伟的三角关系，再比如那个为了给学生治病去行骗的老师，只是，在张步凡的剧本里这些都没了，一个整体温馨的故事，非要加入这样的剧情，给人的感觉不是感人，而是狗血，所以张步凡干脆把温情给延续了下去，贯穿了整部电影。 叶为民对故事的总体情节把控的就很不错，加上宁皓找来的剪辑师也是相当专业的，所以故事整体剪下来虽然时长有点短，但也因此足够紧凑，中间观众的笑声几乎没有断过，很快的就到了李成功和牛耿从飞机转到过车上的片段。 大伟也在这个时候出场了。 看惯了有头发的徐争和挤奶工王宝宝的双抽组合，这时候忽然出现个帅哥，感觉一下就不一样了，而且明显的，他的戏份要比其他出场的角色都多很多，立刻把人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果然，事实也证明了这些电影人的判断没错，大伟的身上几乎没有什么笑点，但是他和李成功与牛耿组成的三人组，另外两位已经负责了足够的笑点，而他则承担了温情。 在中巴车上第一个应和牛耿的歌；在迎着阳光的拖拉机草垛上第一个放声高歌；迎着夕阳奔向名为家庭的港湾，以及最后，寄往两处的那两幅画。 有几位影评人和记者，在自己手中的本子上一段类似“电影笑点密集，但是缺少内核”的文字后面画了个叉，然后又另起一行，写下了像是“大伟，温情”这样的文字。 与此同时，坐在第一排的徐争悄悄的往后转头，扫了一遍自己后方的一片观众。 灯光太暗，只能接着大荧幕的反光看到一小片，但是已经足够了，放眼看过去，能看清的人们，嘴角都挂着一丝微笑，不是那种被笑点逗乐了的笑容，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温暖的微笑。 徐争转过头，又看了眼边上还在和周公约会，脑袋已经有点往他这边偏过来的张步凡，同样也是一笑。 他知道，自己跨出的这一步，真的稳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为什么是《人在囧途》? 感谢跳跃的空格键的打赏~ 另，为了庆祝魔兽世界怀旧服开服，今天决定加更一章，嗯，8点9点的样子吧。 是不是很感动？ ……………………………… “道理我都明白，可是，为什么放……买的是《人在囧途》的票？” 张步凡看着那只拿着两张票跟自己面前挥舞的小白手，没觉得惊喜，只感到头疼。 “没什么啊，因为我想看啊。”佟丽亚特自然的回答。 没错，佟丽亚回京城了。 距离《人在囧途》的京城首映式才过去了没几天，恰好是《人在囧途》全国上映的日子，佟丽亚于这一天回到了京城，出现在了小饭馆。 这一下张步凡是真的惊着了。 俩人虽然一年见不着几次面，但联系频繁啊，oq微博短信电话，对了，说到电话，昨天两人还通了电话了呢，当时说到《怪侠一枝梅》，佟丽亚还告诉张步凡这戏怎么还得一个月左右才能拍完，没成想，第二天她就离开剧组回到了京城。 “你傻啊，我是说电视剧还要一个月拍完，又没说我的戏份还要一个月，我的戏份昨天就全结束了啊。”这姑娘一脸理所当然以及“你少见多怪”的样子看着张步凡，当然，脸上的那点恶作剧得逞的小得意是藏不住的。 最主要这姑娘不是像往常那样提着行李来的，除了行李，还有她手上的两张票——人在囧途0点档的票。 “好吧，丫丫大小姐厉害，演技了得拍戏顺利。”张步凡有气无力特没诚意的赞颂，然后问道：“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是《人在囧途》呢？” “那看什么？”佟丽亚反问。 “我记得有个什么《天龙特攻队》的电影，动作片，据说挺过瘾的。”张步凡想了想。 “那个根本没在国内上映。” “哦……”继续想，“哎，对了，大哥和史密斯的儿子演的那个《功夫梦》的？” “还一周才上映呢，我没那个时间。” “哦……”接着想。 “哎呀，让你陪我看的电影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一句话，去还是不去？”佟丽亚不耐烦了，瞪着张步凡。 “去！”不想了，人家都研究这么清楚，连哪部电影在没在国内上映都知道了，还想什么？关键，大小姐貌似真不太爽了，那就必须果断的从心啊。 “过来拿票，今天晚上的，我等会儿还要回家，晚上咱们在电影院会和。”佟丽亚又挥了挥小白手，因为瘦啊，那一根根手指细条条白生生的，特有美感。 “哦。”伸手。 “啪！”这不是把票拍手里的声音，而是张步凡的手被一巴掌拍开的声音。 “那只手。”佟丽亚晃了晃手示意。 “哦。”张步凡没明白为啥，也为多想，换了右手伸过去。 这次没声音了，票也没到手上，直接被两只小白手给捧住了。 “手掌摊开，向上。这里……这里……这里……”佟丽亚下命令，然后开始数。 张步凡傻傻的看着她低头仔细看自己的手，似乎有点明白了，但是细细黑黑的长发耷拉下来，落在掌缘，有点痒痒，又让他没办法集中精力。 “这就是你小时候拿菜刀的时候切出来的？”佟丽亚也没抬头问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低头的缘故，声音有点闷。 “是啊，不过早就没事儿了，也不疼，就是看着有点吓人而已。”张步凡笑了。 他知道她看了京城电视台那个他的采访，他其实之前在横店的时候向《怪侠一枝梅》剧组了解过她的戏份，绝对不是短时间能拍完的，看样子应该是集中拍摄了，那么密集和高强度拍摄的情况下，她居然还有时间看张步凡的采访，不用问，肯定占用的是休息时间…… 就像之前说的，观众对于张步凡的兴趣不在编剧上，所以那个采访出来，编剧方面的不少问题都被剪掉了，反而像是这种类似“奇闻趣事”的东西完整的保留了下来。 只是，播出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了，但是，真正关心他手上那些伤的，只有她。 她伸出一根手指，似乎是怕弄疼了那些疤，特别小心翼翼的从那些疤上面抚过，然后抬头看着张步凡，眼睛里似乎有些莫名的情绪。 张步凡也不知道这时候该说啥，只能傻傻的一笑，说道：“真没事了，放心吧。” “以后不许在弄伤自己了啊，这些伤我都记住了，定期检查，要是让我发现有新的，你给我等着。”佟丽亚恨恨说道，忽然一抬手，啪的打了他手心一巴掌，脸上总算又有了笑容，笑骂道：“傻子。” 说完，她转身去拉行李，就往小饭馆外面走，“我妈说给我做饭了，我就不在你这里吃了，对了，小破车我开走了啊，晚上11点半，别来晚了。” 嗯，小破车就是张步凡买的那辆smart，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喜欢这么叫。 她甩开透明的门帘走了，留下张步凡，低头看自己那只手，手心里，有一张电影票，《人在囧途》的。 “哎，不是……”他猛然反应过来，想追，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已经听到车走远的声音了。 “可是，这电影儿，我特么都看了3遍了啊……” 好吧，票都拿到手了，还有什么可说的，这天张步凡提前了俩小时关了小饭馆的门，其实不提前关也没影响，只是这货心里总不安定，总觉得应该准备点什么。 等到关了店门，又发现似乎没什么可以准备的了。 6月份的京城，温度已经起来了，不过也不算特别高，张步凡早早的就换了一身衣服，一条薄牛仔裤，上身一件白体恤，鞋子是一双aj，没错，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个a（ei）j（zhui），张步凡没收藏鞋子的喜好，纯粹是跟风。 然后就发现没事儿干了，离着电影开播还几个小时呢，而且佟丽亚特贴心，买的电影票是离他这里特别近的一家影院。 没办法，干脆打开电脑刷微博。 但不知为什么，连刷微博都刷的不怎么安心，似乎总有一种冲动，发一条微博的冲动。 这条微博的内容是这样的，“即将第一次和女孩子单独去看电影了，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么？在线等，急。” 好吧，最后还是忍住了。 就这么极不安定的刷了快俩小时微博，一看时间，总算快到11点了，算算时间，出门！ 第一百二十二章 看电影 沉迷怀旧服，无心码字，肿么办？ ………………………… 约定的11点半，张步凡11点出头就到了，他是第一次单独和女孩子看电影，但他不是傻子啊，提前在这里等着这点还是知道的。 10几分钟后，佟丽亚出现了。 张步凡长出一口气，得亏哥们来得早，不然比你一个姑娘家来得还晚，让你等着，又不知道要签订什么样的屈辱条约了。 张步凡认出了佟丽亚，也只有他认出来了，这姑娘倒是没像其他明星那样戴个大墨镜隐藏自己，大晚上的，戴墨镜不是隐藏，是暴露。 她戴了一副眼镜，透明镜片的，张步凡知道她眼睛挺好，所以那镜片应该就是两片玻璃。 然后鼻子嘴都被一个口罩遮住了，这也正常，10年的京城，雾霾已经渐渐多了起来，今天的空气就不是特别好。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多余的遮蔽物了。 她穿这一条黑色的修身连衣裙，外头罩了一件白色的针织小背心，从一侧肩膀斜着到另外一边肘部的那种，裙摆到膝盖稍稍往上，整体看上去颇为妩媚，还透着点小性感。 脚上则是一双小白鞋，还斜着挎了一个运动系的包包，又给她增添了一些活力和清纯。 即使看不到脸，依旧能感觉得出来，这是个美女。 “大明星，这是怕被认出来啊？”张步凡迎了上去笑着说道，目光不由自主的往下瞄了瞄，别误会啊，不是偷看，只是看着那膝盖网上的裙摆，总有一种找个东西给遮一遮的冲动。 “那是。”佟丽亚没看到他的眼神，挺得意的笑道：“你不知道，现在我走在街上经常能被认出来为了，还有不少人找我签名呢。” “厉害。”张步凡一竖大拇指，“要不你啥时候也给我签个名，不不不，最好是签名照，回头我挂小饭馆里去。” “借我的名气给你拉顾客？分红不？”佟丽亚跟着他扯，随即说道：“哎呀，还几十分钟才开场呢，先找个地方坐坐。” 现在的电影院，但凡是有点档次规模的，基本都会有配套的餐饮服务，像他们来的这家影院，位于一栋综合大厦的4楼，这一层除了这个影院之外就都是些餐厅，虽然这个时间点已经关门了大半，但是一些快餐冷饮店还开着，专门为来看电影的客人开的。 两个人找了一家甜品冷饮店进去，挑了个比较靠角落的位置坐下，佟丽亚总算取下了口罩，张步凡去点饮料，不一会儿，拿着两杯饮料回来了。 看着佟丽亚看过来带着一点小担心的目光，他自然的解释道：“你这个是咖啡，没加糖，奶也只加了一半，放心不会让你长胖的，这里是糖，觉得苦自己加。” 佟丽亚总算放心了，又看张步凡的那杯，那就是真正的奶茶了，还是加冰的，张步凡身材一直保持的不错，而且他在这方面也不是特别在意。 看着看着，就心动了，心动不如行动，一伸手，把奶茶抢了过来，也不管就一根管子，对着大大的吸了一口，这才满意的哈出一口气，放回张步凡面前，开始对付她自己的咖啡。 张步凡无奈看她，“你啊，就是想得太多，就你这体型，还有那运动量，就算真的喝一整杯奶茶也不会胖。” “那不行，有第一次就有可能有第二次，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最后就控制不住了。”佟丽亚义正言辞的说道，脸有点小红——张步凡没换管子，就着她刚才喝过的管子就继续喝上了。 张步凡完全没反应过来，就他来说，这瓶奶茶本来就是他的…… 俩人坐在角落，聊着娱乐圈的事情，主要还是佟丽亚的事情，原来剧组之所以集中拍摄她的戏份，是为了给他腾出时间来笑话《步步惊心》的剧本，等到《怪侠一枝梅》拍完了，过不了多久《步步惊心》就要启动了。 而这中间，还插了一个《宫》。 在这两部戏里，佟丽亚演的都不是女主，毕竟一个刘思思一个大幂幂，就目前来说，无论名气还是商业价值方面都比她高不少，不过，她分到的角色也都是挺出彩的。 《宫》里面自不用说，演的是年素言，而在《步步惊心》里，她得到的角色则是郭络罗?明玉。 两部剧，张步凡都不熟，也没法帮着分析，只是告诉佟丽亚他觉得这两部都有大爆的潜质，让她一定把握住。 眼看着时间就到了12点，也该进影院了，两人也起来了，起来前，看看张步凡的杯子里还有点奶茶，佟丽亚一个没控制住拿过来吸溜一口干了，这才心满意足的重新戴上了口罩，跟着张步凡离开了这个小店。 6月4号，不算是一个特别好的电影上映的时间，前面过了五一档，后面也还没到暑期档，就连“高三狗”的高考也要到下周才能结束。 但是即便如此，晚上12点，这家电影院的的人依旧不算少——从新千年开始，中华观众的正版意识和观影意识都在加强，更多的人愿意花钱进电影院观看正版电影了。 张步凡算是明白为什么徐争那么急着让电影上映了，这个时候基本没有其他有竞争力的电影上映，不夸张的说，现在来看电影的，有80的人都是冲着《人在囧途》来的。 果然，排队检票之后，大部分的人都和张步凡两人一样，朝着同一个放映厅走去。 出于身份考虑，佟丽亚买的票是比较靠后的，两人进了座位，居高临下的往下面一看，能容纳将近200人的放映厅里，上座率绝对超过了一半。 边上佟丽亚也拿肩膀拱他，“哎，上座率不错啊，看来你们这部电影票房应该不会差了。” “那是。”张步凡笑道：“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你要出名了？”佟丽亚想了想说道。 “不，是我又要小赚一笔了。”张步凡笑着说道。 他编剧和演员片酬加起来，徐争直接给他算了50万投资的分成，这其实就已经是溢价了，毕竟整部电影的投资也才不到800万，里面未尝没有徐争拉拢他的意思在。 当然张步凡也没推辞，不是他觉得自己值这个价，而是他对钱看的真不重，他自己花钱这样，别人给他钱也一样。 “那是不是以后不能叫你小富豪，得改叫你大富豪了啊？”佟丽亚白了他一眼，忽然又一撞他，“哎，开始了开始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傻子 出门办了点事，回来晚了，抱歉啊 绝不是玩魔兽忘了时间啊，看我真诚小眼神~~~?? ……………………………… 再好看的电影，在特别短的时间里连续的看上个三四遍，也得看腻了。 现在张步凡就是这种感觉，哪怕是看到开头徐争戴着假发的形象，他都笑不出来了，而且几乎都养成应激反应的就一个哈欠打了出来。 不过不敢睡啊，边上还有个姑娘呢。 佟丽亚倒是看的挺高兴，边笑边和张步凡悄悄说话，“哎，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徐争穿现代服装留头发呢，以前都是古装，这是你想到的还是他自己想到的？” “他想到的，他不是在《疯狂的赛车》里戴过假发么，据说效果挺好的，话题性也足，所以这次他就主动提出再弄一次假发套。我看啊，他就是对‘有头发’这件事上瘾了。”反正徐争不在，张步凡就可着劲儿的黑人家。 一说话，倒是不怎么困了。 不过可惜，佟丽亚渐渐的就话少了，这是真的看进去电影了。 《人在囧途》的喜剧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这个上座率在6成左右的放映厅里笑声几乎没有停过，佟丽亚也是不时笑得花枝乱颤。 但是笑声没法驱散张步凡的睡意啊，没十分钟，这货的头就开始一点一点的了，又过了五分钟，他终于见到了周公…… 这个时候，正好是李成功和牛耿换到了火车上，佟丽亚是听张步凡说过的，他的戏份就是从这里开始，正挺期待的等着呢，忽然感到左边帮一沉，转头，就看到张步凡的脑袋已经歪到了她的肩膀上。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想要抖抖肩把张步凡抖叫醒，但最终没忍心，只是冲张步凡皱皱鼻子以示不满，也不管他看到看不到，接着继续转回去看电影。 刚回头，就看到了张步凡。 不，应该说是大伟。 大伟是个画家，也是个文艺青年，穿着就挺文艺，背上背着画板和纸筒，留着一头中长的头发，并没有梳成分头，而是很随意的散着，透出一丝颓废的气息来。 佟丽亚看着大荧幕里的大伟，又扭头看看睡着的张步凡，忽然张嘴，没发出声音，纯粹是口型。 “还是你好看。” 嗯，接着看电影。 当看到大伟拒绝了那三个女孩搭讪的时候，她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就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点了点头。 当大伟在拖拉机的草垛上放声高歌的时候，她也跟着他轻轻哼唱。 当看到结局时那两幅画的时候，她的眼睛也随之亮了起来，有点放空，似乎在想着什么。 ……………… “喂，喂！”张步凡在迷迷糊糊中，耳边似乎响起了声音，同时脑袋一晃一晃，似乎有人在点他的头。 总算把眼睛睁开了，只见荧幕上已经出字幕了，而放映厅里的人都开始往外走，已经少了一半了。 直起身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身边的佟丽亚，“演完了？不好意思啊，实在有点困。” 人都没看他，反而盯着他枕着的肩膀下面的位置。 “嗯？”张步凡愣了愣，下意识也跟着看过去。 放映厅里的灯已经开了，借着灯光，张步凡看到了，那件针织衫的肩膀偏下一点的位置，有一块不明显的痕迹。 下一刻，就看着佟丽亚抬起头来了，眼睛里似乎有火要喷出，“你睡觉的时候……居然流口水？” “呃……”摸了摸嘴角，没流啊，你诬陷我？嗯，这句话当然不能说出来，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低眉顺眼的赔罪！ “我错了！”多强的求生欲望，眼看眼睛里的火似乎没怎么熄灭，急忙又补一句，“我帮你洗干净！” 然后，张步凡就看着佟丽亚抬起了手…… 他都准备捂头了，才发现那双小白手落在了她自己的衣服上，抓住了针织衫的肩膀，就往下拽。 “哎！”他急了，急忙一把攥住两只小手，别说，看着骨干漂亮，抓在手里却是柔柔的，“不至于啊，不就是弄了那么点口水么，真不至于当众脱衣服啊。” 她看着他，眼睛里的火没了，就像看这个傻子，终于，她自己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把一只手从他手掌里挣脱出来，拍了他一下，嗔道：“谁要脱衣服了？你似不似撒？” “啊？”张步凡愣住，然后就看着她又抓住了针织衫的肩膀，往下一拽，但同时，另一只手拎住另外一边臂弯处的衣服往上一拉。 原本从左边往右边斜向下的衣服，就立刻换了个边，变成了从右边往左边斜向下，而那块沾了张步凡口水的地方就自然的被因为衣服下落而堆起的褶皱给挡住了。 “你啊。”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举起一根白生生的手指头，在他的脑袋上一点，说道：“以后多了解点时尚吧，尤其是女性时尚。” 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看他还跟那看她衣服，似乎觉得很好玩的样子，不由轻叫道：“别发愣了，都走剩下咱俩了，还不走！” “哦。”他总算回过神来，跟着往外走。 夜场，一般也就12点这一场比较火爆一些，之后的就没什么人了，就像这个时候，基本都是往外出的，往里进的就基本没有了。 两个人一路下到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佟丽亚是开着smart来的，不用走路回家了。 到了车跟前，她很自然的坐进了副驾驶，而他也同样自然的就走到了驾驶位那边，没商量，但比商量好了还默契。 车子发动，缓缓驶出大厦，他知道她家在哪，买好房子第二天就告诉他了，虽然从来没去过就是了。 车上，佟丽亚忽然开口，“哎，没发现啊，你唱歌唱的挺好的啊。” 张步凡一点不谦让，得意笑道：“那时，我大学那阵，我们宿舍去ktv，一多半的时间麦克风都在我手上，不是我麦霸啊，是他们都觉得没我唱的好听。” “臭屁。”佟丽亚飘了个白眼给他，又问：“你还会画画？” “这个就真不会了。”张步凡苦笑，“电影里的画师剧组找了画师给画的，为了让画室作画，我们仨硬是在拖拉机上多坐了将近两个小时呢。” “我不管，你必须给我画张画！”佟丽亚忽然说道，眼见张步凡惊讶的看过来，姑娘特蛮横的说道：“不管啊，就当……就当我拿衣服帮你擦口水的报酬了！” “呃……” 第一百二十四章 影评 关于画画的话题并没有持续太久，到张步凡把佟丽亚送回她家楼下而止。 至于在楼下…… 什么都没发生，没有什么“我在这里等着你进去”，“不，我要在这里等着你先走”之类的磨磨唧唧。 更没有俩人两眼相对，似乎对方的眼睛里有吸力在吸引着自己，于是原本该迈出的步子却收了回来，两个脑袋越靠越近的暧昧。 特简单，姑娘下了车，和他彼此挥挥手就转身进了大楼，而张步凡也开着车直接走人。 佟丽亚在京城呆的时间不长，就三天，之后就又飞回了横店，进入了《宫》的剧组，彻底开始了她的人气爆发之路。 而与此同时，张步凡则在……看影评。 “这是一部能让人笑出来的喜剧，这就是我对这部电影最直观的感受，有些人可能会认为，喜剧片不就是为了让人笑吗？但我必须说，在最近几年的国内电影市场里，除了宁皓导演的两部疯狂系列电影外，其他的所谓喜剧电影还真很难做到这一点，所以我觉得，一部能让人笑出来的喜剧这个评价，对于这部国产片来说，已经是相当高的评价了。” “徐争和王宝宝都是称职的演员，或者说他们才真正懂得如何逗乐观众，而不像现在大多数的演员那样，把装嫩当幽默，把装可爱当喜剧感，这是十分难能可贵的。” “而让我更加感到惊喜的是，这部电影没有像很多所谓‘喜剧电影’那样，因为一句‘喜剧的核心是悲剧’而去刻意悲剧刻意狗血，整部电影充满了淡淡的娇柔而不造作的温馨，而正是这种温馨，让这部剧的笑料变得不再那么干瘪，让观众们在笑完之后不会觉得空虚。” “说到这里，我必须提一下张步凡这个人，据说这个剧本刚出来的时候，里面有着除了主线之外的很多支线故事，充斥着各种为了悲情而悲情为了感人而感人的狗血剧情，但是经过张步凡这位金马和柏林最佳编剧的二次创作之后，那些狗血剧情没有了，然后有了这个搞笑有温馨的故事。” “另外，他在电影中扮演的大伟这个角色也是可圈可点，我们其实可以明显的看出，他的演技还很青涩，嗯，如果有比较严厉的人可能会说他完全没有演技，但我觉得，恰恰就是这一份青涩，表现出了大伟的那种‘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的感觉，也给这部电影带来了一抹别样的颜色，作为一个可以算是新人演员，如果满分十分的话，在这部电影里，我给他打8分。” 这是好评的。 “先不说剧情，只从演员方面来说，徐争依旧是那个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样子，似乎他永远就只有两种状态，一种是《春光灿烂猪八戒》里那种白痴天真的状态，以及后来电影中这样板着脸严肃无比的状态。而王宝宝，在经历了《士兵突击》和《我的兄弟叫顺溜》之后，我原本以为他会有所蜕变，然而，在这部电影里，他又回归了那个傻根，不，应该说是傻根式的表演，但实际上比他出演傻根的时候还要退步。” “当然，无论怎么说，上面这两位已经是成熟的演员了，虽然没有给我带来惊喜，但也不至于让我失望，但是，这部剧的三号人物大伟的扮演者张步凡，却是让我大失所望。我在网上看到这样的评价，说他是什么返璞归真的演技？我真的想啐说这句话的人一脸，你家的返璞归真是这样的？什么叫返璞归真？陈到明演康熙是返璞归真，唐帼强演诸葛亮是返璞归真，张步凡这个？请看我口型，这叫不！会！演！戏！” “另外，再说一下剧情，说实话，看电影的时候我确实也笑了，但却是冷笑，老套的搞笑剧情，依旧脱离不了拿国家的落后和不文明来搞笑的窠臼，什么被欠薪的挤奶工到处流窜卖假货的小商贩拦路讹钱的村民……我只想问一句，我们国家难道只有这些能拿来搞笑了吗？如果让我来评分，5分满分的话，很抱歉，我给不了及格分，最多，我是说最多，2.5分吧。” 这是差评的。 ……………… 这是徐争教给张步凡的，按照徐争的话，他也是从一个编剧朋友那听来，影评里面，尤其是那些分析故事分析剧情的影评，有很多还是比较中肯的，对编剧是有一定执导作用的，从中可以看到一些编剧自己发现不了的问题。 当时张步凡还问他，那你看影评么？ 回答是不看，看多了闹心。 张步凡好奇了，你就不需要发现问题么？ 徐争特自信，我又不是编剧，用不着，如果你想说演技的话就更不用了，我的演技，还需要看那些东西来找问题提升么？ 张步凡还能说啥？早入行牛逼呗，演员牛逼呗。 不过最后张步凡还是接受了徐争的建议，于是在电影上映了几天之后开始看起了影评，一圈看下来，得出一个结论。 “妈的徐争那孙子骗我。” 其实影评里有一些确实如徐争所说，写的很中肯，而且有很多对剧情的分析确实切中要点，但问题在于，这都是对这部电影的内容分析，其实并不涉及写作手法方面的东西，电影都上映了，再看这些根本没有意义，你总不能再把电影下映拿回去回炉重做吧？ 当然，对于一些只写一个类型的编剧来说，这些评价是有些意义的，可以起到一个预防的作用，让他们在下一步作品里不至于再犯同样的错误。 可是张步凡不是这样的人啊，《斗牛》《团圆》《人在囧途》，他已经参与的三部电影就没一部是一样的，而他手上的两个剧本也不一样，这些影评也就失去了意义。 “不过……貌似那些影评里夸我演的好的有不少？是不是说我在演戏方面真的有天赋啊？嗯，貌似可以考虑一下。”张步凡揉着下巴如是想着。 第一百二十五章 邀请 感谢ciaranj的打赏~~~~ ……………………………………………… 不看影评了，张步凡的生活也回归了正常，开店做饭、研究剧本，顺带着关注一下票房。 他之前参与的两部电影，《斗牛》和《团圆》都可以算是文艺片，票房注定了高不了，尤其《团圆》连上映都没上映，也没啥好期待的。 《人在囧途》不一样，这可是实打实的商业喜剧片，就是为了来赚票房的，而且张步凡还有分成呢，当然就格外关注一些。 这部电影也没有让他失望，首周的票房表现相当的强劲，6月4号周五晚上0点上映，周末两天就拿下了超过1000万的票房，按照这个势头计算，首周的票房就可能接近2000万，而整个月下来，很有可能真的超过5000万也说不定。 一部投资不到800万的电影，最终如果能够录得5000万以上的票房，那绝对是巨大的成功了，更何况这还只是大陆这边，将来还要在香江那边上映，不要多，再来个1000万还是有可能的。 这样的成绩，如果只从投入产出比来说的话，《人在囧途》很有可能成为今年的冠军。 可以预见的，剧组的几位主要人员都将从中获得巨大的利益，不是钱上面的，像徐争，就算是成功的踏出了那一步，比他想的踩的还要稳，再比如叶为民，头一部独立执导的电影就获得这样的成就，未来必然会有大量的电影找他导演，王宝宝也再次证明了，他是国内最出色的几位喜剧演员之一，是票房的保证，而张步凡…… “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张步凡把手机从耳朵边上拿开，掏了掏耳朵，又拿回来继续听。 估计那边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停了一会儿缓了缓情绪，说道：“真的，有人给你发邀请了！” 说话的是张步凡现在名义上的老板——梁婧。 这位姐姐捏了捏眉头，无语的笑，有人向张步凡发邀请，这其实没什么奇怪的，毕竟这位连着三部电影，第一部拿金马，第二部拿柏林银熊，第三部票房很有希望挤进今年国产电影票房排行榜的前十甚至前五，这样的成绩业内有几个编剧能做到？ 但问题是，人家给张步凡发出的邀请，不是编剧啊，而是演员！ 当时收到这份儿邀请的时候，梁婧的表情是这样的：Σ(⊙▽⊙”a 一点不夸张，她当时眼睛瞪的比这还大！ 张步凡就演了一个配角，戏份说多也真的不算多，而且在网上不是被骂惨了么？怎么就会有人看上他的演技呢？ 这个问题不只梁婧觉得不明白，张步凡自己也不明白，所以，在梁婧告诉他，有人给他寄来了剧本，不是让他修改，而是想让他参演里面一个角色的时候，张步凡的表情和当时的梁婧一样一样的，然后还揉揉耳朵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直到梁婧再次重复他才确定，自己真的没听错。 更加神奇的是，在确定了是找自己参演某个角色之后，张步凡居然产生了“要不就接下来？貌似很有意思啊？”这样的想法。 然后他问了个问题，“嫂子，是什么剧啊？电视剧还是电影？叫什么名字？” “嗯？”那边梁婧又以为自己幻听了，张步凡居然没直接拒绝，而是问上了，随即她就笑了，“我就说让你把演员约也顺便签了吧，你还不听。” 一边说着，她一边拿起剧本，对着封面上的名字念道：“是部电视剧，叫什么……《红蝎子之带泪梨花》。” “？？？”张步凡脑门上直接跳出一堆问号，下意识问道：“什么蝎子什么花？” “《红蝎子之带泪梨花》。”梁婧答道，自己也有些无语，光看这名字……硬是想不出来会是一部什么样的电视剧！ 张步凡头顶的问号变成了黑线，想也不想的说道：“嫂子，我觉得啊，我演技还是不到家，你看演个大伟都能被喷成那样，所以我觉得还是不要去拖累人家剧组了，万一因为我被骂就不好了，所以你还是给我推了吧。” 废话，这种光听剧名都觉得“哇好神奇”的电视剧，还是少接为妙，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只能坏了自己的名声。 不是张步凡看不起谁啊，但是光这个剧名，你觉得能使什么好电视剧么？ “那好吧，嫂子就给你推了。”梁婧说道，接着又急忙补充道：“哎，如果真有好的影视剧的话，嫂子觉得你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演员么，也不都是科班出身的，你看博儿不就是么，当年他和琥子拍《上车，走吧》的时候也没学过表演啊，这东西，多演，多研究，再加上天赋，到时候也未必就比科班出身的差。” 张步凡想了想，一点头，“行吧，那就按嫂子你说的来。” “好的，那就这样了啊，我先去给人家回信了，哎对了，你找个时间来这边一趟，把你的演员约也签了，就签在你那个工作室下面就行。”梁婧说道。 “好，哎嫂子嫂子，你认不认识有教画画的人啊？”张步凡挂了电话，还有点发愣，真有人找我演戏？真的要往演员那方面走么？ “画画？我帮你打听下吧，好，再见。”那边，梁婧挂了电话，下一刻就扭头，白了边上人一眼，没错，她边上还有个人，就是她嘴里的琥子，管琥。 “嘿嘿，他是不是特懵逼，还没想明白为什么有人找他拍戏呢？这小子就这样，有时候吧人特清楚，但有时候又跟一傻小子似的，要是他现在有他弄剧本时候一半聪明，早就想到人家找他演戏不是因为他的演技好，而是看上他的名气了。”管琥跟那直乐呵，看的梁婧不由又翻了个白眼。 梁婧走到管琥身边坐下，说道：“可是，不告诉张儿真的没问题么？他不会因此就飘了吧？以为演了部电影，自己在演员方面就真成一腕儿了什么的。” 管琥笑道：“这你尽管放心，那小子矫情归矫情，傻归傻，但绝对飘不了，他呀，用现在的话，就是一条……咸鱼。别看他好像对什么都有兴趣，但实际上对现状满意的很，要是咱们不推他一把啊，他连身都不翻，别说飘了。” “所以你就在后面这么可劲儿的推他啊？”梁婧问道。 “那是，自家兄弟，我不推他推谁啊。”管琥特自然的答道。 “哎，你确定他没飘么？”梁婧似乎还是有点不放心，说道：“他要是没飘，怎么又想去学画画了？真当自己十项全能啊？” “嗯？”这下，轮到管琥懵逼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根本没有民族大义 张步凡不知道管琥一直在后面推着他，当然也不知道管琥对他的“咸鱼”的评价，如果知道了，他一定会…… 觉得管琥说的对！ 咸鱼这个词对张步凡来说真的是相当合适了，从他进入这个圈子，做的事情几乎都不是他主动去做的，就拿那三部……不，现在应该说是五部了，那五部电影，有哪一部是他主动去争取的么？没有，一部都没有！ 所以，现在的他，说是最好编剧肯定算不上，但要说最懒编剧，肯定榜上有名。 最主要的是，他清楚自己的状态，而且觉得这样挺好，管琥也知道他的性格和状态，所以才会在后面推他，管琥清楚，这货要不推，可能就赖死在原地了，但是一旦被推着动起来，就是一辆顶配超跑。 当然，咸鱼也有主动的时候，就比如今天，在中午客人都走了以后，收拾完小饭馆，张步凡就主动的拿起了剧本。 宁皓给的那本，暂时命名为《黄金劫案》的剧本。 不是因为宁皓先给他剧本，而是因为管琥给的那个太麻烦了，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本子，而是一本小说。 与其看着那边还想着这边，不如先把这边弄完了，再集中精力去弄那边。 《黄金劫案》这个由宁皓写了初稿的剧本，里面有很多的问题其实和《人在囧途》当初第一版有些像，比如一些强行狗血的内容，以及一些明显的bug等等，所以这个还是好上手很多。 这个故事有两条主线，一条是主角小东北的成长线，从一个社会底层的小混混，最终成长为一个懂得名族大义的英雄；而另一条就是黄金线了，围绕那8吨黄金的争夺，从始至终。 当然，这两条线不能单独摘出来，而是像两根藤蔓一样互相缠绕，小东北的成长真是因为他被牵扯进了黄金的争夺之中，随着争夺的激烈化而一步步的转化而来；而黄金的争夺，也正是因为有了小东北这个“意外因素”的加入，才会变得愈加扑朔迷离和激烈起来。 张步凡又把剧本看了一遍，想了想，没急着动笔，而是一个电话给宁皓打了过去。 “哎你说，小东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电话接通，张步凡也不废话，直入主题。 “呦，你这是总算开始弄本子了？我本子给你都一个多月了吧？我说不急你就真的不急啊？”宁皓笑道，得亏他也正好有空，也免了张步凡的尴尬。 “我这一个月忙着宣传《人在囧途》你又不是不知道，都快给我忙死了，对了，你貌似投的也不少吧？我忙死忙活，结果钱都被你们这些狗大户给赚了。”张步凡习惯性回怼，然后又反应过来打电话的目的，忙说道：“哎哎哎，别扯了啊，说正事儿呢。” 宁皓笑笑，也认真起来，当初不就看上了张步凡这种一旦进入状态就有点疯魔的性格么。 “这个小东北啊，首先他是一个小混混，这个小字特别重要，为什么说他是个小混混呢，就是因为他只敢占些小便宜，不敢真的去干什么大事，这不仅是因为胆子小，也因为他还是有良知的，在这种良知的趋势下，让他做不出大恶来。” “另外呢，小东北是个比较纯粹的东北爷们，怎么说呢，就是……就是一旦把他的脾气给惹出来，他也能干出一些不顾一切的大事来。” “好，下个问题。”张步凡接着问，“那他是怎么就明白了民族大义的呢？” “这就是一个渐变的过程了。”宁浩说。 “那这样，我也分阶段问。”张步凡说，“小东北的转变，主要应该是从劫了金车，从救国会手下把顾茜茜给救下来那里开始的，对吧？” 宁皓在那边想了想，回答：“对，差不多吧。” “好，那你告诉我，他这里放走顾茜茜，到底是出于心中的那种良知多一些呢？还是出于对顾茜茜的感情多一些呢？” 宁皓又想了想，说道：“这里的话，应该还是良知多一些，不，应该说这里他对顾茜茜的感觉是一种很混沌的，良知和感情融在一起的，没法单独拿出来说。” “ok，没问题，那继续。”张步凡继续问，“小东北在故事里第一个重大的转变，就是他爹死的时候，也就是你说的，把一个东北爷们逼急了的时候，对吧，所以向来比较怂的比较胆小的小东北什么都不顾了，要去杀那个叫鸟山的军官给他爹报仇，对吧？” “没错。”宁皓回答。 “那请问，他爹死了，他的心态是要去报仇，那么为什么救国会那群人死了之后，他就不是要去报仇，而是顿悟了民族大义了呢？”这才是张步凡真正想问的。 “这个吧……”说了仨字，没声儿了，很显然，宁皓也被问进去了，好一会儿他才答道：“他们身份不一样啊，一个是他爹，另外那些只是……算是他的同伴，对于他们的死，他的反应当然是不一样的，而且你想啊，他目睹了一群人为了国家慷慨赴死，难道思想上不应该有一点转变么？” “等等，这里不对啊。”张步凡打断宁皓，“你先给我解释一个问题，他们是去慷慨赴死的么？为什么在你的本子里，我看出来的是一场原本有预谋有计划的刺杀，结果被小东北给破坏了，他们才不得不去死的啊？” “呃……”宁皓不说话了。 张步凡却是说上瘾了，接着说，“他们一起抢了黄金，结果小东北为了他爹出卖了救国会，然后，又为了给他爹报仇，坏了救国会那些人的计划，最终害死了他们，这种情况下，小东北对救国会那些人应该怀着的是深深的愧疚吧？我还是那个问题，这种愧疚，到底是怎么就转化成了民族大义的呢？” “那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样的呢？”宁皓问。 “我觉得啊。”张步凡舔了舔嘴唇，不知道为什么话语里就带上了那么一丝悍然，“根本就特么没有什么民族大义，他就是想复仇、想赎罪，仅此而已！” 第一百二十七章 小东北（上） 抱歉，更晚了，起晚了 ………………………………………… 小东北，一个生在东北长在东北的东北纯爷们。 他有个疯子老爹，老爹却不是东北人，而是津卫人，年轻时似乎还参加过义和团，不知道怎么流落到了东北，于是在这里安家落户，一直到了今天，至于他是怎么疯的，没人知道，小东北同样不知。 因为有这样一个疯子老爹，小东北从出生开始就没过过好日子，更是在很小的时候就承担起了养家这样的重担，可是，一个没有接受过教育的小孩，又生逢这样的乱世，他能靠什么养家呢？ 于是，他沦落成了一个小混混，敲诈勒索、卖艺乞讨，努力的用着各种手段让自己和自己的疯爹活下去。 他就这样努力的活着，同时期盼着，期盼着好日子会在某一天到来。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没有期盼来好日子，却盼来了入侵——鈤本人来了。 鈤本人还带来了伪军，于是，这座春城成为了伪满的国度，这里的人们从此生活在了鈤本人和伪军的双重压力之下。 但这对小东北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他本来就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卑微到了骨子里，这里原来的统治者不会注意到他，新的统治者也同样不会。 不，影响还是有那么一点，那就是他能够获得的用于生存的资源越来越少，都被鈤本人和伪军搜集了去，充作军资，以便更好的侵略这个国家。 于是，小东北只能“扩大了他的掠食范围”。 这个形容并不可笑，生活于社会底层的他，可不就像是一条鬣狗一样，利用它的爪牙努力的掠食，让自己能够生存下去，同时却又得小心翼翼的避让着，不去触及那些狮子老虎的地盘。 只是，现在的生存环境实在太差劲，它根本找不到残羹剩饭，于是，他不得不把目光落在了长颈鹿的身上——它们的体型相差巨大，那让它从来不敢招惹这实际上性格非常温和的大型动物。 小东北也是这样，为了生存，不得不把目光落在了那个位于街角的一座教堂上。 那是一座天主教堂，他每次离开那个容身的小空间出去找食的时候都会看到，它远比周遭其他建筑要高大和华丽的多，而在鈤本人和伪军来之前，它也有着与外表相符的地位，每天来这里向上帝祈祷的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一些豪商富贵，这里的教士们也一个个每天吃的脸上冒油，让人羡慕。 但是，随着鈤本人和伪军的到来，人们个个自顾不暇，也很少再来这里，原本每天都几乎要溢出来的捐款箱变成了空箱，而这里的外国教士也纷纷逃离，如今只剩下一个本土牧师，在勉强支撑着这里。 小东北就蹲在街对面，他已经蹲了超过一个小时，他在犹豫。 当年的他曾经因为好奇想要进去看看，结果被外国教士发现，不仅被赶了出来，还被打了一顿，打他的不是那些教士，而是信徒中某几个达官贵人的手下。 这让他对那里有了阴影。 终于，在他看着那个教堂快两个小时，也在心里面把早就定下的计划回忆了二十多遍后，他终于狠狠的吞了口唾沫，站起身向那边走去。 畏惧又能怎样？他得活！他的老爹，得活！ 他走进了教堂，因为是早上，这里还没有人来，他恰好看到了，那个胖牧师从捐款箱里往外取钱，国难当头，凭什么我们国人都活不下去了，还得把钱捐给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神？ 他越发的不满，也越发的坚定了念头。 于是，他进了祷告室，开口，叫来了那个牧师。 牧师也是东北人，刚从捐款箱里获得了不多的钱财，正准备去买米储备起来——这样的日子，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战争就来了，到时候，有钱也买不到米了。 他沉住气，拿出了那个靠他的巧手弄出来的像是手枪的烟杆子，借着“救国会”的名头，成功的实施了计策，从牧师手中抢走了钱财，以及那一小袋大米。 为什么选这里？因为他知道，这里能得到让他活下去的资源，同时，他抢走了这些，也不会导致这个牧师就此饿死，是的，尽管从小就是个混混，但是他还保有着基础的良知，为了自己活而不让别人活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至于救国会？那就是他从其他人嘴里听来的传说而已，传说中有着这样一群人，为了驱逐鈤本人，消灭伪军，恢复中华而努力着，但是他实际从未见过他们，而且，那些人做的事情，与他一个小混混又有什么关系呢？ 拿着那一小袋米打算回去填报自己和老爹的肚子，却意外碰上了两个在街头卖艺的小孩，孩子实在太饿，于是卖艺也变成乞讨，却什么都要不到。 他看到他们，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可是…… 我还要填饱自己的肚子啊，我自己都活不下去，又怎么能帮助你们呢？ 他狠下心准备离开，却忽然发现，那个女孩脖子上挂着的，似乎是银子做的项链。 那或许……值些钱？ 小混混的贪欲让他终于下了手，用一个小小的戏法从两个都不到10岁的孩童手里骗走了项链，可是，没走出去多远，他的脚步又停住了。 他转头看着他们，他知道，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或许再过几天，就会在某个街头看到他们的尸体…… “就当是你们用那银项链从我这里买的吧。” 他一边向他们用来乞讨的碗里倒着本就不多的大米，一边这样想着。 然而，就因为这一耽搁，他被抓了，那个胖牧师报的警。 他进了警察局，这并不能让他感到害怕，毕竟身为一个小混混，他早就是这里的常客了。 而且，意外的是，审他的人，正是之前几次抓他进来的人。 他早就摸透了那个警察的性格，此时充分发挥身为东北人加上身上津卫血统融合出来的好口才，拍着对方的马屁，同时把从牧师那里抢来的钱交上去贿赂对方。 那家伙果然吃这一套，尽管上头要求严惩救国会，但依旧只是决定关他两天，顺便两人还达成了一个小小的交易，那家伙把他当救国会报上去，来应付上面的差事，但与此同时，却绝不会让他在监狱里吃一点苦。 他就这样进去了，也终于遇上了，真正的救国会。 第一百二十八章 小东北（中） 感谢暗日帝国和书友150901095553210的打赏~~~~ ………………………………………… 因为是按照救国会被报上去的，所以小东北和真正的救国会成员被关在了一起，他进去的时候，对方已经经历了严刑拷打，不成人形。 对救国会没有概念的小东北只把对方当成了一个普通的“狱友”，在他看来，这家伙也是被抓进来的，还遭了这么严刑毒打，肯定不是好鸟。 他对这样的人没啥兴趣，相反，对他那一身被剥下来丢在一边的行头挺感兴趣——以他多年的经验，能穿这一身行头的都是有身份的人，拿出去到铺子里去都能换不少吃的。 他一边换着那身儿行头，一边有一茬没一茬的和那个人聊着。 那人说，就是他这样的人太多，东北才被人占了去。 他却告诉那人，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听得多了，你别给我整这个，没用。 或许是心里那一点良知起了作用，看到那人被绑在柱子上站都站不稳的惨样，他终于还是起了恻隐之心，给那人脚下垫了个被子，让他能站得安稳点。 在这个过程中，那人教了他念那两句不知道什么人用血写在柱子上的字——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 很可惜，他并不知道什么意思。 或许是发现了他还存有的良知，也或许是知道他可能是自己最后的选择，那人开口，想要让他帮忙。 然而，他拒绝了，甚至没听那人把话说完，他有良知，但是他更有求知欲，他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和这样一个将死之人扯上关系，只会把他自己也扯上死路。 但他没想到，实际上，在他穿那身行头的时候，他就已经被车上了那条路。 两天后，他被放了出来，而那个人……他知道，那人依旧会在那里，直到他愿意招供，或者死去。 这些年他已经见惯了死亡，早已不太把这当回事，只要死的不是自己就行。 走出监狱，他又变回了那个小混混，然而，他却不知道，因为他脚上那双鞋，他已经被救国会盯上了。 两个救国会的人扮成的混混打劫了他，不要他的钱，却只让他脱衣服，这引起了他的好奇，他开始在那两个人没有搜到的鞋子上找寻原因。 还真给他找到了。 “黄金十日夜到大和银行，顾宪明责运！” 这是那张写在藏于鞋底内的纸条上的文字。 也在这个时候，救国会的人又来了。 而直到这个时候，他依旧不明白救国会到底是什么，他的脑子已经被黄金充满，黄金啊！那可是可以换吃喝甚至换身份的好东西啊！ 于是，面对救国会的威胁，他反而烧了纸条，以自己是那消息唯一的知情者为要挟，想要加入其中，获得一份黄金的分成。 他成功的被绑进了救国会，见到了那群伪装成了一个剧组的人们，最终，他说出了情报，同时想要入伙，却被他们甩掉。 不甘心的他悄悄的跟着他们，结果看到他们被一群鈤本兵识破了身份，两方发生战斗，关键时刻，他冲了出来，带着他们逃了出去。 经过这一次，他们总算是勉强接纳了他，并承诺事成之后给他一成金子。 为了获得更多的信息，剧组参加了顾宪明家中举办的一个宴会，而他却在这个时候想到了他的疯爹，想要带着自己的爹去见见世面打打秋风，两人就以大明星司机的身份，成功的混入了宴会。 宴会上，他一边吃着从没吃过的好东西，一边悄悄的把那些银质的惨剧藏起来，打算带出去卖了，却被一个女孩发现并叫破。 眼看就要被抓，他的疯爹也在这个时候犯了病，告诉众人他的儿子是一个“革、命党”，眼看着鈤本人就要对他们动手，关键时刻，大明星出现救了他。 等到离开他才知道，就因为他弄出来的闹剧，导致大明星窃取黄金运送资料失败。 救国会的人原本就看不上他这个小混混，这一次又被他破坏了计划，于是，他又一次被踢出了局。 他回归了本行，为了生存，不得不扮作老头去乞讨，却再次见到了那个在宴会上叫破了他的女孩，他想报仇，因为是这个女孩导致他失去了黄金，然而，阴差阳错的，非但没有报仇，反而成了女孩的救命恩人，而他自己也因为俄联的一场轰炸晕了过去。 醒来后他才知道，那个女孩，正是顾宪明的女儿顾茜茜，而他也借这个机会偷到了黄金运送计划。 他再次找到救国会，而救国会则找上了售卖军火的土匪，想要购买军火直接强抢，却不料被土匪骗了，钱没了，军火没得到。 没办法之下，大家一起演了一出戏，没成想居然成功了。 这一次，他们成功的从鈤本军队的手里抢到了黄金。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车上，他遇到了一个熟人——顾茜茜。 救国会想要杀了顾茜茜，因为她看到了他们，可能出卖他们，然而，他却出面保下了她，那一刻，他不知道是出于自己的良知，还是自己对她真的有了感情。 得到了黄金，他第一时间去找房东支付了房费，然后和疯爹畅想起了未来美好生活，可没想到，警察来得那么快，他被抓了。 是顾茜茜出卖了我么？还是房东？他有些迷茫的想着。 他依旧天真的以为只要把他获得的那些黄金还回去就没事了，但是很可惜，鈤本人远比他想的狡猾和狠毒的多，他们看破了他的软肋，用疯爹作为要挟，逼着他说出了救国会隐藏的地方。 “我们只想找回黄金，只要他们和你一样交出黄金，我不会难为他们。”这是那个鈤本军官向他做出的保证。 他只是个小混混，他不明白所谓的国仇家恨，在他看来，其实就和他以前偷别人东西一样，被发现了，大不了还回去，最多再挨顿打就没事了，却不知道，这是绝对的死仇，不死不休！ 鈤本军包围了救国会，那个军官当然也食了言，眼看鈤本军就要开枪杀光革命党，他的疯爹忽然站了出来，他是金镖十三郎，是曾经的义和团义士，虽然他疯了，还有些傻，但他很清楚，自己儿子不能被别人欺负了，于是他站了出来，劫持了鈤本军官，带着大家逃了出去。 所有人成功逃命，但疯爹却因为在劫持鈤本军官的时候中了两枪，最终身亡。 看着自己相依为命的爹就这样死去，小东北灵魂深处那股东北爷们的气性被激发了出来，他要报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小东北（下） 感谢天道帝尊陛下的打赏~~~~ …………………………………… 为了报仇，他找上了那群骗人的土匪，用一个计划换来了一把枪。 然后，他再次找到了顾茜茜，她没有出卖他，但是作为代价，她被许配给了一个又老又胖又丑的鈤本军官。 为了报仇，他已经什么都不顾了，说出了“你帮我这一次，我带你逃走”的谎言——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想要活着出去。 于是，他成功的混进了她的婚礼仪式，等候着那个害死了他爹的鈤本军官鸟山的到来。 然而，先来的不是鸟山，而是救国会。 黄金被鈤本人抢了回去，并且已经和意呆利那边取得了联系，只等着意呆利公使到来签订交易合约，那8吨黄金就会变成侵略祖国的武器。 既然从黄金方面下手已然无望，那就只能从其他方面下手了，比如，杀掉那个意呆利公使！ 而那个公使，今天也同样会来参加这场婚礼。 他们控制住了他，为了防止他破坏他们的计划，然而很可惜，他们小看了他复仇的意志，当鸟山出现的一瞬间，他争夺了他们的看守，抢过了一把枪，向着鸟山开枪。 很可惜，他从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枪法很差，打偏了。 全场都因此变得混乱，而救国会也不愿意放过这最后的破坏交易的机会，于是所有人毅然冲出。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只有区区不到10个人，又怎么可能可以和在场超过百人的鈤本军队抗衡呢？ 他们就那样一个个的死去，因为他引发的混乱，公使受到了很好的保护，最终，刺杀失败，而他，也同样没有能够杀掉狡猾的鸟山。 他们都死了，他却活着，不过，离死也不远了。 他被打为救国会，被拉到野外执行枪决，枪声，在树林中回荡着，久久不绝。 ……………… “你醒啦。”他睁开了眼，以为这是地狱，却看到了她。 他没死，因为顾茜茜收买了警长，对方故意一枪打歪了，所以他才活了下来。 准备娶顾茜茜的鈤本军官在那一场混乱中被乱枪打死，这反而合了她的意，现在的她只想着和他一起离开这里，远走高飞，过上安稳日子。 可是他拒绝了她，他的命已经不只属于他了，还属于救国会的他们，他要替他们报仇，要替他们，伸一伸这民族大义！ 他为了不牵连她，告诉她其实自己一直在骗她，根本就没有爱过她，一切都只是在利用她而已。 她伤心离去，而他，则开始了他的报仇之路。 他找上了出卖他的房东，从房东那里知道了王水的来源，接着，他开着一辆大卡车，带着一车的王水，直接冲进了大和银行。 大和银行外面，和他达成了交易的土匪们因为看到了活着的鸟山，以为他失败了，却在这个时候看到了他近乎疯狂的举动，于是，一群为了钱财可以不要命的土匪又有了新的想法。 他开着卡车，冲开了鈤本士兵的队列，冲到了地下金库大门的前面，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大门。 然而鈤本士兵也不是旁观者，他们对着他疯狂的射击，眼看着他就要撑不下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银行的墙壁又一次被撞穿，这一次来的可不是卡车，而是一辆装甲车！ 那群土匪居然真的有装甲车，而且就这么开进了春城，装甲车强大的火力压制住了鈤本士兵，给他争取了足够的时间，终于，地下金库的大门被撞开了！ 他用力的按下开关，满车的王水，就那样涌入了地下金库之中！ 在王水恐怖的腐蚀力之下，金库外层的防御片刻之间就土崩瓦解，接着是那些金子，也一点点的消失在了王水之中，而王水也同时融化了连接下水道的水槽，就这么带着8吨的黄金，消失在了下水道中。 他那疯狂的计划，竟然真的成功了！ 就在他准备乘坐装甲车逃离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鸟山竟然没有死于之前的交火，而且，他不知道从哪里抓到了顾茜茜！ 鸟山拿顾茜茜威胁他，让他关掉王水车。 面对心爱的女人和复仇以及民族大义的抉择，他最终选择了后者，但是同时，一个小小的无赖计谋也在他心中形成。 “你杀了她吧。”他看似无所谓的说道。 “我告诉过你了，他根本不爱我。”顾茜茜说道，她不知道他怎么想，这一刻的她对他是真的死心了。 “不就是个娘们儿么，死就死了呗。”他淡淡说道。 “你个没有良心的。”心死之后，就是怒火，随着他的话，一股火气在她的心中蔓延。 “要怪就怪你自己笨！” “你个骗子！” “杀杀杀，不杀我看不起你！” “王八蛋！” 原本的威胁，却成了两人的斗嘴，鸟山皱着眉，情况似乎有些脱出了他的掌控。 终于，她的怒气累积到了极点，她已经不管自己的脖子上还架着一把刀了，她就想要过去，狠狠的扇他一巴掌！ 她一把把鸟山推开，向着他冲了过去，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猛然一甩手！ 他是金镖十三郎的儿子，他也会飞刀！ 飞刀正正的命中鸟山，他应声倒下。 “小东北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爱不爱我？”她看着他，前所未有的郑重。 或许是自尊心作祟，又或者是考虑到这里依旧危险想让她赶快离开，这一次，他依旧回答了……不爱！ 他却没有想到，这一次，她的心真的碎了，而且，成为永远。 “砰！” 枪响的声音响起，鸟山虽然中刀，但并没有死，他开枪了，而中枪的人，是她…… 血花飞溅中，她倒了下去，就像一朵凋零的玫瑰。 “啊！” 这一刻，他失去了最后一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爆发了！ 他疯狂的攻击着鸟山，把鸟山打的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然后，他死死攥着鸟山胸口那把飞刀，往前一推！ “噗通”鸟山跌入了王水之中，这一次，他再也不会活过来了。 ……………… 电影院里，已经成为救国会一员的他来到了这里，和另外一个救国会成员交换情报。 他却不知道，当年个教他“我以我血荐轩辕”的人，曾经也在同样的地方做过同样的事情。 “以前我弟弟老愿意来看电影，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但是现在看来吗……”和他接头的人留下一句话走了。 而他，看着那部由她出演的电影，泪流满面…… 第一百三十章 修改人生 感谢天道帝尊陛下的打赏~ 嗯，这一章比较长，也说一下前面几章的东西，其实在一开始，我也打算只用一章甚至半章的内容来写小东北的，但是总感觉不够，写着写着就变成了三章，真没水。 另外，我写这个小说，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想法是想和大家分享一些我喜欢的电影，所以涉及到电影内容的地方会比其他小说多一些，但这绝不是水或者怎样，如果大家不喜欢，我后面会稍稍缩短一些这方面的东西。 嗯，就说这些，请大家继续支持，谢谢。 …………………………………………………… 小东北的人生，可能是张步凡做的所有梦里面最长的了，一个晚上竟然都没有梦完。 不是因为他的人生多么的精彩和细致，而是因为…… bug太多了。 梦的bug，或者应该说是小东北人生的bug。 可以这样理解，张步凡关于每个角色的人生梦境，就像是电脑在运行一个程序，当出现bug的时候，程序就运行不下去了，但是，这个程序又没有“自我纠错”的功能，却有“断点重播”的功能，于是，在出现bug的时候，它就回从这个点前面的某个地方开始，重新进行这一段人生，到这里，再卡住。 如是这样三次，bug依然存在，但是不卡了。 这又像什么呢？就是这个程序播到这里，kuang弹出一个对话框——此处有bug，请选择操作，然后下面有俩选项，一个是重试，一个是跳过。 前三次，程序自动点选了重试，而第四次，却点了跳过。 于是，在这个梦境里，张步凡就在反反复复的经历一段又一段同样的人生，而这是以前都不曾出现过的问题。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感觉，试想一下，你很饿，于是去饭馆吃饭，吃得饱饱的准备回去玩游戏，结果刚走出饭馆，duang的一下，你忽然又变成了面对饭馆，肚子里再次变得空空如也，大脑告诉你你应该去吃饭，但是记忆又告诉你你其实刚吃过了…… 对张步凡来说，这就像是在梦境中的人生里，还在不停的做噩梦一样。 不过这对张步凡修改剧本倒是有不小的帮助，就像是老师改作业那样，把你做错的地方都点了出来，方便改错。 就像小东北第一次加入救国会那里。 救国会的人从小东北那里问出了黄金的运送时间和押运人之后就抛开了小东北，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忽然就一个个的疑虑症上身，总觉得小东北在跟着他们，而且看谁也像小东北。 于是，几个人也不管这里是鈤本人和伪军高压统治的春城了，更不管他们现在是走在大街上了，直接拿出手枪就威胁人家，结果，被他们认成小东北的，却是一个喝醉了的鈤本兵。 这合理么？他们可是鈤伪军的头号通缉犯救国会的人啊，连这点警觉和自觉都没有么？他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于是，张步凡晚上做了梦，白天该记录的记录，但是，在那些被重播的地方都做了标记，然后一处一处改。 这个地方就改成了，小东北确实在跟着救国会的人，却不是想要加入他们，而是想着在他们抢夺黄金的时候，有没有机会插进去捞一点。 而救国会的人也没有现小东北，只是晚上走在街上，迎面来了一群喝醉的鈤本兵，其中有人认出了大明星，借着酒劲想要一亲芳泽，却被另外一个人拦住，两人争执中，那个鈤本兵摸到了他别在腰间的枪。 于是，战斗被触，小东北借机救了他们。 别看这是一处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的bug，就觉得可以忽略，观众对于bug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他们没有办法容忍那种太过明显的大bug，同样也不能忍受那些小的bug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当忍耐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爆。 而除了这些大大小小的剧情方面的bug之外，还有就是有关于小东北人性方面生转变的bug了。 这就与之前张步凡和宁皓通的那个电话有关了。 在宁皓的视角里，小东北是领悟了民族大义的，他最后做的事情，即为了报仇，也为了民族为了国家。 而在张步凡看来，小东北依旧不懂什么民族大义，他为的只是报仇，而什么民族大义，只是他随口一说，甚至于那只是他用来嘲讽敌人以及自我解压的小话题而已。 于是，在小东北想给自己老爹报仇，去刺杀鸟山失败，不仅连累救国会众人全部身死，自己也被抓了的地方，他依旧用着那两句从监狱的那根柱子上学来的诗词讽刺那个只知道贪财的警察。 但是，在被那警察一枪击中后，却没有了那一段独属于小东北的心理自白。 不，其实还有，只不过就剩下了一句。 “我依旧不懂什么是民族大义，不懂到底是什么驱使救国会的那些人甘愿去送死，但我懂，我要报仇！” 其实张步凡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宁皓要把这部电影拍成喜剧，或者说不明白宁皓为什么从《疯狂的石头》之后就什么故事内核的电影都往喜剧上拍。 但是想了想又似乎有些明白了，他本来不就是个无论嬉笑怒骂，都以笑脸对之的人么？ 笑只是一种形式，而内里，却包含着他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识。 只是，咖位越大，他心中的躁动也越大，想要放进电影中去表现的东西也就越多，电影承载的东西多了，却渐渐的失去了原本应有的意思，喜剧，也就没有那么好笑了。 简单点说，一部电影的内核多了，却失去了其基础。 这不是张步凡愿意见到的。 自从制作了一部《人在囧途》，他对喜剧的认识也更深了一些，像什么喜剧的内核是悲剧，又或者喜剧承载了导演、编剧的人生观和深层思考等等这些，其实都是建立在一个基础上，那就是，喜剧先是一个喜剧，它要让人能笑出来，至于能否让观众在笑声中领会到更深层次的东西，那就要看编剧和导演的功力了。 这一点上，宁皓已经证明了自己，两部疯狂系列电影都成功了，但是，这部《黄金劫案》，至少从目前来看，是失败的。 剧本的后半段，也就是小东北获得黄金后被抓，为了他的疯爹而出卖救国会往后，几乎一直在走悲情路线，这使得整个剧本生了一种非常分裂的变化，按照张步凡之前对宁皓的说法就是，这部电影要是拍出来，观众的反应是前半段笑后半段哭，是真哭，不是笑中带泪那种。 宁皓似乎也现了这些问题，所以努力的往里面加了一些笑料，但很可惜，放在那些狗血剧情里面，那些笑料非但变的不好笑，反而会让人觉得反感。 于是，在张步凡的剧本里，最后，鸟山确实没有被小东北的飞刀nen死，但是，当他想要拿起枪起最后的反抗的时候，却被早就等在那里的小东北一脚把枪踢远。 “你真以为我没现你没死啊？”这个东北的小混混痞痞的笑着，一脚又一脚的把鸟山跟前的武器踢开，“你打我啊，哎那有枪，爬过去捡啊！” 他走到水车的开关旁，贱笑道：“这是开关，王水还在放，你加加油，说不定黄金还有救呐。” 他用贱贱的声音嬉笑怒骂着，却以此泄着内心深处最深刻的仇恨。 “啊！” 他的态度终于完全的彻底的激怒了鸟山，他从地上猛然爬起，一把拽出了插在胸口的刀，向着小东北冲了过去。 然而，他只是轻轻一侧身就让了过去，在他的身后，是那个深深的地下金库。 “啊……啊！”鸟山惨叫着，却无法改变他失去了平衡的事实，就那样摔进了下方的王水之中。 最后，他搂住她，做出了他们认识以来唯一一次真心的告白，“好吧，我承认我爱上你了，你愿不愿意做我的老娘们儿吧？” 最后，他依旧还是加入了救国会，去了电影院和另外一个成员交换情报，那个成员在撂下了那一番关于他弟弟的话之后离开了，而他依旧坐着，身边还有她，一起看着那部有她出演的电影。 “我其实依旧不懂什么是民族大义，但我知道，如果不把那些狗娘、养的从这片土地上赶出去，我的儿子，我儿子的儿子依旧会像他们老爹当年一样，永远笼罩在阴影之中，过着永无安稳的日子，我知道，这不对。” “哎。”她轻轻的凑了过来，“如果革、命胜利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 他想了想，目光落在荧幕中的她身上，忽然笑道：“我要做一个导演，然后拍很多很多的电影，把你捧成咱们国家最大最大的大明星！” 《黄金劫案》中小东北的人生，就这样，被改变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庆功宴 剧本的创作最终也没有能够保持不受打扰的状态一直到结束，这天，一个电话打断了张步凡的思考。 “喂，张儿啊？三天后，就在京城，《人在囧途》的庆功宴啊，给你提前说一声，到时候别忘了来！什么？为什么庆功？难道你不知道内地票房已经过了五千万了吗？拜托，这也是你的电影，是咱们迈出的第一步，好歹上点心啊！”这是徐争的电话。 光听语气就知道这货现在心情大好，外头是晴天，而他的心情更是万里无云，听着感觉整个人都年轻了1o岁，可惜，再年轻1o岁还是没头。 挂掉电话，张步凡看了看电脑，还好，虽然整个剧本创作的思路被打断了，但好歹主角小东北那条线已经大体弄完了。 点了保存，然后从头开始从新把剧本看了一下，长出了一口气，现在看来，就比当初宁皓给他的那个本子要顺眼的多了。 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卧槽，居然已经7月份了吗？ 这么说起来，《人在囧途》已经上映一个月了？ 张步凡并没有得到电影下映的消息，看来是《人在囧途》的表现出色，加上7月上半旬没有特别强劲的电影，所以放映时间延长了。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按照徐争的话，电影已经过了5ooo万的票房，如果再多放映一段时间，说不定有机会冲击6ooo甚至7ooo万了。 算上在香江那边的票房，以及海外票房，说不定总票房能破亿！ 别小看《人在囧途》，虽然卖不到欧洲也卖不到好莱坞，但是中华周边，东亚的部分国家还是对这部电影有兴趣的。 票房过了亿，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这可是2o1o年，全年票房过亿的国产片都差不过2o部去，而那些过亿票房的电影就没有一部的投资低于25oo万的，而且也基本都是在贺岁档、暑期档和国庆档这样大热档期上映的电影。 相比那些电影，《人在囧途》投资只有不到8oo万，且是在6月份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间上映，如果真拿下了过亿票房，对于当今的电影市场来说，无疑于一个不小的奇迹。 三天时间过的很快，这天张步凡关了小饭馆，换上了之前为了金马奖买的那身西服，想了想，又换下来了…… 7月份了啊，京城这天气动不动就突破3o度往上，这样的天气穿一身正经儿西服出门，这不是有病么？ 最后还是选择了短袖大裤衩子出门，西服则随身带着，有了车就这点好，东西扔车里就行。 说起来，不算每天去菜市场进食材的话，这是他陪佟丽亚看电影之后这段时间里第二次出门，中间就出门了一次，是去了七印象，签他的演员约。 最后他的演员约并没有签在七印象，那本来就是一个主要为管琥服务的公司，负责出品他拍摄的影视剧之类，原本是没有其他业务的，张步凡的编剧约签在那边已经是因为看在自己人的关系上了。 但是演员约和编剧约不一样，编剧约方面，以张步凡现在的状态，他也不会主动原创一个剧本去寻找拍摄机会，主要还是等其他方面找上门来，就像当初徐争那样，所以七印象实际上只需要帮他处理剧本合同方面的问题就可以，非常的简单。 而演员约要复杂的多，最简单的一点，就是资源，一个演员，需要远比编剧多很多的资源，需要经纪公司通过各种途径给演员找来影视剧资源，这还不是随便弄个本子就能演，还需要为根据演员的特质进行筛选，选出适合他特质的，或者说有可能给他带来更多利益的等等等等。 而这些，都是现在的七印象做不到的。 于是最终，张步凡的演员约签在了黄博的工作室下面，黄博本来就是演员，他的工作室就是为了他服务的，所以在这方面有着大量的经验和门路，再加上张步凡现在半只脚还没踏进这个圈子的咸鱼状态，至少短时间内不需要为他出太多力倾斜太多资源，所以对于黄博那边来说并没有什么压力。 ……………… 当天下午，张步凡准时到达庆功会的会场，这时候又觉得有车不好了——忒堵啊。 跟工作人员刷了个脸，成功进入后台，一看，那边徐争都已经穿戴整齐了，一身特正式的黑西装，手上拿着一顶假套，估计是在纠结到底戴不戴呢。 见到张步凡短袖大裤衩子的晃悠着过来，他先急上了，“哎你怎么还穿着这个呢，快去换衣服去。” 张步凡却是一点都不急，“你不是说还要先彩排么？急什么啊。” 别看后台有空调，这么多人挤在这里闹哄哄的，还是热。 眼看徐争还准备说什么，张步凡一抬手往后头一指，“那边有人找你，你先去处理事情去，这里我自己搞定。” 徐争以为张步凡忽悠他，没想到真有工作人员找过来了，拉着他就去了前台，张步凡一乐，把那套行头交给徐争的服装师——没办法，他自己没有，只能蹭人家的，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正在化妆的王宝宝身边。 王宝宝长的是土气了一些，但是不怕，咱能化妆啊，张步凡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快化好了，倒不是什么浓妆，就是让他看上去稍微白一些，脸部线条突出一些，再配上专门弄的型，嘿，居然还真的有点小帅了。 妆化完了，王宝宝一睁眼，就看到探着个头看他的张步凡，吓一跳，差点就一拳捣出去了，好歹控制住了，笑道：“哥，来了啊。” “是啊，刚到。这位漂亮姐姐，我是不是也要化啊？”后头这句是问化妆师的。 被一个帅哥叫漂亮姐姐，那位化妆师立刻就笑了，特灿烂，点头说道：“是啊，我现在就给你弄，放心，一定让你成为今天晚上最帅的那个，嗯，得先把你的头弄一弄，稍等啊，我去叫人。” 可惜，人还没叫到呢，徐争又回来了，“走走走，去前面彩排一下去。” “不就是个庆功宴么，怎么还带彩排的。”张步凡撇撇嘴，他之前就想问，可惜徐争被人拉走了。 “就是走个过场，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咱们这庆功宴可是邀请了好几十家媒体呢，到时候闹笑话多丢人。”徐争也不废话，一手一个，拉着张步凡和王宝宝就往前走。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二轮宣传 庆功宴的流程其实不算复杂，相比当初《人在囧途》的首映礼还要简单一些。 主要就三个步骤。 第一个，破冰。 啥意思呢？就是弄一块写着5后面跟着7个零的大冰块，嗯，还得特有艺术感的那种，比如那个5字用龙头凤尾来装扮啊，最后一个0后面要跟着一条特艺术的“尾巴”啊这种，而且这冰块有个讲究，必须是空心的，为了方便敲啊，反正就是一个特俗气的数字，却弄得跟艺术冰雕似的漂亮。 然后几个主创一人发一小锤子，上去咣咣咣一通砸，砸碎了。 没错，花那么多心思弄出来一小冰雕，最终就是为了这几锤子。 这意思就是咱们打破了5000万票房这个坎！同时也蕴意5000万只是一个开头，咱们后续还要发力！ 第二个，倒酒。 这个不是说一人拿个酒瓶子给别人倒酒啊，而是一堆的高脚杯，从下往上一层一层，堆出一个金字塔的样子，然后几个主创一人一瓶香槟，从顶上那个杯子开始倒，一直到把所有杯子都倒满了。 这个是什么意思张步凡就不知道了，只知道这是跟人家外国人学的。 嗯，其实破冰也是跟外国人学的，只不过那个意思更简单明了一些。 第三个就是主创发言了。 这个发言可不是就剧组那几个人说话，这个说起来档次应该算是更高一些，因为发言的还有电影的出品和发行方，也就是资本方面的大佬了。 这是当然的了，一部电影票房高，真正赚钱的不是电影的主创，而是这些在后头玩弄资本的大佬们。 前台已经准备好了，那块大冰块子已经摆在那了，下面连着制冷装置，不至于化掉，上面还改了快大红布。 酒杯金字塔在台子的侧前方，怕现场太乱，还围了一圈东西挡着。 台下总共只有10张桌子，这都是给电影方的人，以及邀请来的好友明星坐的，至于媒体方面，不好意思，你们就站着老老实实拍摄就好，就别想坐着了。 三个人到了前台，由承办方的工作人员带着开始走流程。 “一开始，主持人会先说开场词，然后请你们上台，到时候你们就站这里……” “等到主持人说完了这句词儿，会带着你们到冰块前面，礼仪小姐站在这边，你们先过来拿锤子，然后站在冰块前，对了，身体稍微往这边侧一点，哎没错，因为摄像机在那个位置，这样拍摄出来能拍出最好的姿态……” “倒香槟的时候，主拍的是这个机位，所以各位请这样站成半圆，对，好的……” “发言的顺序是这样的……” 一圈下来，只是走个流程走了20分钟，还好前台空调开的更大才不觉着热，再一看徐争，大脑门上已经有汗珠了。 “哎，这还是庆功会么，还机位灯光……我怎么觉得比拍电影还麻烦啊。”张步凡吐槽道，也就他吐槽了，另外俩人早习惯了。 “就是这样，而且这还是因为这电影主要是咱们自己人投资，你是没见过那种全部都是外头拉来的投资的电影，那才叫一麻烦呢，一个庆功会，变成领导发言了，挨个上来能说俩小时！”徐争从助理手中接过毛巾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说道。 “说起这个，为什么还有我发言啊？”张步凡又问。 “废话，你以为这个庆功宴就真是庆功啊？电影还没下映呢。赶快换衣服化妆去！”徐争抬手一推，那边“漂亮的化妆师姐姐”顺手就把张步凡接了过去，开始折腾起来。 哦，明白了，所以，这特么还算是二次宣传呗。张步凡闭着眼睛由着人在自己脑袋和脸上折腾，如是想到。 好不容易折腾完，换好衣服出来，就看到徐争坐在那里，手里依旧拿着个假发套，但不是先前那顶了，之前那个是“李成功”的，头发不长，而现在这个张步凡更熟悉——这是大伟的。 “你要干什么？”张步凡推后一步，特警惕的看着徐争。 “要不你戴着这个出去？毕竟是宣传《人在囧途》吗，你是大伟……”徐争说道。 “你还是李成功呢，你也戴上啊！对了，先说好，你戴，我也不戴，这个没得商量！”张步凡说的特坚定。 这大热天儿的，穿着这身西装就够他热的了，现在就想往空调跟前凑，还让他戴假发套？就不怕他出汗再把化弄花了？那多丢人！ “好吧。”看他这么坚定，徐争放弃了，自己也松了口气，看来他刚才还真的又仔细考虑了一下也戴上假发套的可行性。 ……………… 一切收拾妥当，外面该来的人也来了，原本空着的桌子现在都坐满了人，宁皓和黄博都来了，毕竟他们也都投资了，还一个挂着监制一个挂着制片的名头，说到制片，可别误会是一个人啊，一个剧组是有很多制片的，总制片、生活制片等等等等，黄博这个纯粹就是挂个名头不管事儿，比宁皓那个监制还不如。 除此之外，各大媒体也到了，在圆桌两边和后面架起了各种长枪短炮。 不过现场灯光比较足，倒是不用担心闪光灯咔咔闪瞎氪金狗眼的情况发生了。 三个人一起走到前台出口那里，张步凡还以为大家都要等着呢，结果就看到徐争冲他呵呵一乐，就这么出去了。 张步凡还奇怪呢，刚准备跟着走，被工作人员一把拉住了，“张步凡先生，徐争先生是主持人，所以先上台，您需要在这里再等一会儿。” 嘿这孙子，不早说！ 其实不只是张步凡和王宝宝在等着，边上还有几个，一个个西装革履脑满……王宝宝笑声给张步凡介绍，他才知道这几位就是出品和发行那边的代表人，都是公司高层。 想想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连王宝宝都知道这些了，他却是完全不知道，看看那边，在考虑要不要过去认识结交一下，别说，他现在还真有这个资格了。 不过不用他纠结了，因为前面已经响起了徐争“让我们欢迎他们”的声音。 边上工作人员也在说，“该你们上场了。” 张步凡和王宝宝，以及那几位先后走了出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小社会 整个过程，张步凡就和提线傀儡一样，全程跟着王宝宝，他干啥张步凡干啥，就在破冰的时候有了点小想法，看着那么大块冰，以为要敲碎要用多大力气呢，结果锤子都举起来了，被提前发现的徐争不着痕迹的踹了一脚，这才发现其他几个人都是轻轻敲打几下冰就碎了。 这才明白原来这些冰块是中空的，想想也是，不然都和他一样那个锤子死命抡，冰碴子飞得到处都是，在这样的场合真是有点丢人了。 不仅这些环节张步凡照着王宝宝做，就连轮到他发言的时候的发言内容都是人家提前写好给他的。 不外乎就是祝贺本片票房过5000万，我有信心票房能过亿，如果过亿就亲自下厨做好吃的招待大家，希望下次还能合作之类之类的。 张步凡这边背诵课文呢，同时心里就吐槽上了，谁特么要给你们做饭了？你们给钱么？ 几个环节完了，接下来大家把那个香槟金字塔给分了，这个也有讲究，徐争拿了最上面那一杯，然后投资方的那下面一层，到了张步凡这里只能那第三层了…… 拿着这杯香槟下到下面，开始和宾客们碰杯，这场景张步凡就不陌生了，和人家结婚摆酒差不多啊，只不过敬酒的都是些爷们，没有新娘而已。 借着这个机会，徐争也是把电影的那几个出品和发行方的人介绍给了张步凡。 说实话，那几位的名字张步凡依旧没记住，但是记住了几个公司名字。 什么华旗影视制作公司啊；什么京城中映联合影视文化发展游侠公司啊，哦，还有个华夏电影发行有限责任公司。 前面那个是出品方，后面这俩是发行方。 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通过对他们的了解，张步凡总算是对电影发行的整个流程有了一个比较完整的了解。 像那个出品方，其实也就是投资方，一部电影很少只有一个投资方的，都是好几方合在一起，你出一部分我出一部分，不是缺钱，而是分摊风险。 就像《人在囧途》，这个华旗影视制作公司，实际上就是黄博、宁皓和徐争他们为了分摊风险拉来的，否则的话，以他们三个人的财力，会真的出不起那800万么？ 当然，这也有例外，比如一些注定会大火的电影，那投资方就不是为了分摊风险了，而是电影制作方有意的出让利益，算是一种资本运营了，嗯，牵扯有点多，就不说了。 至于发行方，当然就是负责电影制作完成之后的发行了，联系院线，争取放映量，压制拷贝，送拷贝，宣传，和院线方面谈分成等等，这就是他们的活儿了。 像张步凡他们在《人在囧途》上映前跑的那些宣传活动，都是他们安排的，当然他们做的宣传远不止这些，还有诸如在网络和电视上投放广告，还有线下的实体广告等等，也都属于宣传的范围。 电影的票房好不好，一部分源自于电影本身的质量，另外一部分就要看发行方的宣传是否给力了，比如好莱坞曾经有一部堪称神级宣传典范的电影《女巫布莱尔》，电影的制作费用才不到10万美金，妥妥的烂片，然而发行方硬是用超过2000万美金来进行宣传发行，而且最终在全球获得了接近2.5亿美金的恐怖票房，这就属于发行方的胜利了。 也是因此，在电影的分成方面，发行方会占据相当大的一部分，所以也有很多人称发行方为吸血鬼，这一点在好莱坞表现的尤其厉害，好莱坞的7大发行商，在发行电影的时候往往能获得30%甚至40%的利益分成，投资方拿的都没他们多。 最后就是院线了，在发行商与院线方面谈完合同，定下档期之后，接下来就是上映了。 一个电影在院线里到底能有多少的排片率，一般来说，只有前三天是有保障的，也就是发行商和院线方面谈下来的排片率，之后，院线方面就会根据上座率以及其他同期电影的数据来调整，可能更高，也可能更低。 比如《人在囧途》，刚上映的时候排片大概在20%出头，算是相当高的了，但是第二周，随着《功夫梦》的上映，排片率就下降到了百分之十几，不过，这样的情况没有三天，排片率又起来了，因为《功夫梦》的上座率没有那么的理想。 这就是现实，即使你是大哥，可以在先期看片效果不好的情况下依旧靠着面子在初期拿下大量的排片，但是在上座率和实际票房不太好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把这种排片率一直保持下去。 当然，这还没完，因为在电影下映之后，还有后续的电影版权的运作，这就又是发行方的工作了。 比如电视播放的版权问题、录影带的制作和贩售问题以及网络播放的版权问题等等。 别小看这方面，随着国家的正版意识越来越强，这方面的收入也开始高了起来，尤其是网络播放方面，这些年开始兴起的微电影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在大洋那边的好莱坞，电影录像带方面也有着极为成熟的渠道，凭借这些，有很多在院线方面亏本甚至于根本不上院线发行的电影，依靠着这些版权的运作回本乃至于大赚的。 整个弄明白了之后，张步凡也明白为什么这一晚庆功宴的氛围是这样的了。 明明都是玩资本的，为什么反而是投资方的华旗那边的代表表现的特别低调，走到哪都一副特别谦逊的样子，而且都是他往别人跟前凑，而很少有人往他跟前凑。 虽然人们都在说这几年是电影界的冬天，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年来，电影票房上升的速度快的惊人，导致各方资本都想往里凑，这种情况下，真还没人缺投资。 而发行方那边的人，虽然表面上也做的尽量谦虚，但依旧掩不住“我牛逼”的意味，身边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小小一个庆功宴几十号人，却是把这个社会的本质演绎的淋漓尽致。 第一百三十四章 卤鸡爪 一场庆功宴，第二天新闻就铺了出去，算不上铺天盖地，毕竟来的只有几十家媒体，已经上映了一个月，就算得到加映，获得的票房也不会太高，没必要投入那么多。 当然，主流媒体上肯定是有的，比如旧浪微博，嗯，这也可以说是张步凡唯一比较关注的媒体，在准确点说，他关注的只是他自己的微博而已。 关于庆功宴，他只发了一张照片和一句话。 照片是他们一众主创一人拿个小锤子站在那个5000万数字后面的，抓怕的特别到位，正好是他把锤子举过了头顶，其他人却只是把锤子拿在胸前的那一瞬间。 配文则是“没人告诉我这冰是空心的啊！” 旧浪方面也是厉害，硬是靠着这一句话和一张照片，扯出了不少话题出来，而张步凡这条微博的点赞量，当天就过了200万，评论也迅速的过了10万。 对于微博，张步凡还是挺自豪的，他的微博可不像那些明星那样，都是由一整个团队代为打理，发什么东西，怎么做能够吸更多粉丝之类的都商量着，他完全是随性的，高兴了一天发三条，不高兴了三天没一条。 但即便如此，他的粉丝数量依旧以一个比较稳定且快速的速度增长着，而从每条微博的点赞评论数量来看，这些粉丝里面基本没什么所谓的僵尸粉。这一点，那些大明星都比不过他。 到了下午，七印象那边来了个电话，又是梁婧的，说实话，人家一个公司的老板，结果一直亲自负责张步凡这边的事情，真让张步凡有些不好意思。 “张儿啊，是不是该给你配个助理了啊？”梁婧一开口第一句话就让张步凡愣住了。 “啊？”张步凡用一个单音节词回复了梁婧。 梁婧一笑，隔着电话，不用看到张步凡，她也已经猜到张步凡此时的表情了，绝对是一脸懵逼的。 她看了看手上拿着的几张名片，笑道：“我是说，该给你配个助理了。” “为什么啊？”张步凡总算是问出来了。 “你昨天的《人在囧途》庆功宴是不是认识了一些公司的领导？”梁婧问，昨天的庆功宴，其实张步凡是邀请了她和她老公的，可惜管琥现在正在拍一部电视剧，而她手头也有事情就没去，不过还是知道的。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张步凡问道。 “你也好意思问？跟人家认识了，结果连个联系方式都不知道留一下？结果人家去找争子，争子又让人把他们的名片给送我这儿来了。”梁婧说道。 “呃……”张步凡挠挠头，他吧，其实就是想了解一下，避免以后再遇上类似的事情还是一脸懵逼，真没想跟那些人有太深的交集，不过看情况，他倒是入了人家的法眼了。 梁婧接着说，“说实话，这也是我们这边工作有些疏忽了，有点小看了你现在在这个圈子里的地位，以后的你，除了一般的工作往来之外，肯定少不了类似走红毯、访谈之类的各种活动，这些事情你一个人不好应付吧？哎，别急着否认啊，我都知道了，昨天的庆功宴，你还是用的人家王宝宝的化妆师吧？” “呃……”张步凡不知道该说啥，因为梁婧说的一点没错。 “所以啊，我就觉着，应该给你配个助理了，给你处理一些简单的化妆打理啊，关系来往啊之类的事情。”梁婧总算把话说完了。 “可是……”张步凡差点就被说服了，只是差点，他想了想说道：“可是你也知道我有多少活儿的，就算是有你说的那些活动，能有多少时间？你给我找个助理，一年365天，有200天没活儿干，人家愿意么？或者说你愿意白养人家7个月？” “不是啊，平时你没事儿的时候他可以在公司干活啊，等你有活儿了他再跟你呗。”梁婧说道。 “还有……这样的助理呢？”张步凡疑惑。 “多的是。” “那……行吧。”张步凡这回算是被说服了。 这只是个小插曲，至于七印象那边什么时候给他找到这个助理，他什么时候用的到这个助理那就是后话了，反正张步凡打完电话，第二天就忘的差不多了。 而让他忘记的原因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只是因为……他今天一早从市场里买到了一些特别新鲜的鸡爪。 鸡爪这东西其实市场里卖的挺多的，只不过能让张步凡看得上的就不多了，颜色正、气味对、弹性好，就像张步凡今天买到的这一批，一看就知道是当天杀的鸡身上下来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肉鸡，而是家养土鸡。 泡椒凤爪，这可是张步凡最喜欢的几样“零食”之一，因为喜欢，所以挑选才严格，如果碰不上好的鸡爪，宁愿不吃。 泡椒凤爪属于川菜中渝菜的一种，做法其实大同小异，先用水煮鸡爪，煮熟之后用作腌菜的方法来进行腌制。 做法相同，味道就要在用料上下功夫了，一来鸡爪质量要好，二来用的腌制调料也有不同，像张步凡做的泡椒凤爪，特点就在这配料的大蒜上。 两口锅，一口下水煮鸡爪，另一口用来煮腌鸡爪的料汁。 鸡爪稍微切一下，用白醋和白酒腌制一下，用来增加脆度，然后下水，水中同时放入花椒八角和一些小二去腥，切记不可用大火，而要用小火慢慢浸熟。 另外一口锅同样加水，不过放的全是配料了，放入泡椒汁、干辣椒、八角、桂皮、香叶，用火烧开。 再拿来一个大碗，放剩下的泡椒、葱段、姜片、大蒜、白醋、白酒、白糖、盐，等到放配料的水开之后，和所有配料一起倒入碗里，和匀，最后再把煮熟的鸡爪放进去，嗯，鸡爪煮熟之后记得先过凉水哦，这样增加弹性口感。 把腌好的鸡爪放进冰箱，冷冻一天，搞定！ 这里的大蒜分三种，一般的蒜头、腊八蒜，还有糖蒜。 没错，这就是张步凡自己的独特配方了，腊八蒜可以给卤汁增加特殊的蒜味，而糖蒜则能增加部分特殊的甜味，这样腌制出来的鸡爪，味道独特。 第一百三十五章 石头 感谢书友20170804104351844和涤尘斋主人的打赏~~~~ ……………………………………………………………… “呦，这是又做泡椒凤爪了？嘿嘿，看来今儿是赶着了。” 一位熟客掀开透明门帘走了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摆在收银台上的那一大盆子泡椒鸡爪，顿时比被店里的空调吹了还舒坦，他可是吃过两次的，立刻被那种带着一点特殊酸甜口儿的味道给俘虏了。 也不急着点菜了，先从边上拿了个盘子，用夹子夹了一些鸡爪出来，然后又用边上已经准备好的小杯子盛了点汁儿倒进去，这样吃起来才过瘾啊。 “哎，叔儿，你也看到了，就这么点啊，你悠着点，别人还吃呢。”张步凡就在收银台里面，拿了张椅子坐在那，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边上放着盘鸡爪，再边上是一盒纸巾，地上脚边上还放着一个垃圾桶。 他就在那弄剧本，打几个字，伸手拿过一块鸡爪嗦两口，手腕一抖，骨头准准的落进垃圾桶，再抽出一张纸巾擦擦手，接着打字，一条龙操作，感觉倍儿爽。 不过这个状态没能保持太久，来客人了么，总得做饭啊。 很快，小饭馆里客人就多了起来，那一盆泡椒凤爪并没能存在太久，就被瓜分了个干净，主要都是些老客人，新客人还在犹豫的时候，他们已经争先恐后的把东西瓜分了。 也没问价钱，就和上次的鲍鱼一样，小饭馆里已经形成了自己的规矩，像这样不在菜单上的“加菜”都是不标价格的，张步凡说多少就多少，大家也都知道张步凡不会多要。 “张儿啊，你这泡椒凤爪到底怎么做的啊？把秘方告诉我呗。”第一个来的大叔已经吃完了饭，也嗦完了他的那份儿鸡爪，付了钱准备走人，还不忘跟张步凡打听一下“机密”。 “哪有什么秘方啊，你上次不是问过了么，真就是像我那次说的那样做的，你只要掌握好几种蒜的比例就成了。”张步凡一边收钱一边笑道，什么秘方之类的他还真不在乎，所以以前只要有人问，他都特认真的告诉人家。 “真的么？为什么我自己回家做的就总是不对味儿呢？”那个客人挠了挠头。 “行了，老王，别想了，要不人家张儿是大厨你不是呢？张儿，走了啊。”另外一个客人也吃完了，过来付了钱，和之前那位勾肩搭背的出去了。 他们出去没一会儿，又有人掀帘儿进来了，一边说道：“哎呦，这天啊，跟天上架了个大火炉子一样，热死我了。哎？” 不说话了，因为看到了收银台上的盆，空盆。 再扭头一扫其他客人的桌子，张步凡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了，“别看了田叔，来晚了，真没了。” “嘿。”田状状一乐，说道：“要不我再去买点儿鸡爪你给卤了？” “你可是知道的，鸡爪质量不行我可不做啊，丢了我的名头。”张步凡回道。 “呦，你还有名头了？什么名头？卤鸡爪大神？”田状状特不屑的瞟了张步凡一眼，不过也不继续这个话题了，他也是知道张步凡的，这小子在某些方面忒轴，想说服他基本不可能。 走到一个空桌点了菜，照老习惯，要了一个小二，边吃边喝。 张步凡也知道了，每周的这一天，这位下午都没课，就能来小饭馆吃点喝点，好不惬意。 今天和平时不太一样的，就是他来的晚了点，这都1点半了才来，眼看着小饭馆里其他人都吃的差不多了。 张步凡给田状状做完了菜，没事儿了，又回到收银台里面继续他的一条龙，不一会儿人就走的差不多了，再看看田状状，也差不多吃完了，起身过来付账。 “哎，张儿，找你帮个忙呗。”田状状站在收银台前面，等着张步凡找钱，顺手就从收银台里的盘子里摸出两块鸡爪子啃了，同时说出了正事儿。 “又干嘛？”张步凡手一停，警惕的看着这老头儿，之前已经被他占了好几次便宜了，“我可不去上你的课啊。” “没让你去上我的课啊，我想了想，我那课啊，你确实听不懂。”田状状老神在在的说道。 “那你找我干嘛啊？”张步凡问。 “我们学校有个学生想要拍一部作品。”田状状说道，不知道为啥，他的表情有些……奇特，“他你也见过，之前我来你这里讲课的时候他也在，他吧，想请你……” “给他弄剧本？”张步凡又问。 “不是，呃，也算是吧，不过他主要的目的，是想请你当他作品的主角。”田状状说道。 “嗯？”如果田状状有一双天眼的话，就一定能看到张步凡脑袋顶上的那一堆问号了，不过就算没天眼，他也看出了张步凡的疑惑。 田状状也是一笑，说实话，他那个学生找他说这个事儿的时候，他和张步凡一样懵，“他好像是看了你在《人在囧途》里的表演，然后就看上你了，我现在都有点怀疑了，这是我们学校出来的学生么？怎么眼光这么差……” “哎，看不起人，是不是看不起人？”张步凡对自己演技没信心，但不能让别人说自己啊，而且这老头心忒黑，为了吐槽他，不惜把自己的得意门生都给带上了。 那边田状状已经接着说上了，“反正呢，他是这么拜托我的，正好我来吃饭，就顺口给你说一声，愿不愿意在你，对了，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东西，估计就30分钟以内，按照现在的话来说，就算是一微电影了吧。” 一边说，他一边就从裤子口袋里摸出几张叠的皱皱巴巴的纸来，放在收银台上，“这是剧本，无论答不答应你也先看看吧。哎，先找钱，我下午是没课，但也不能随便缺勤啊。” 张步凡这才记起来还没给人钱呢，急忙找钱。 田状状收好钱，溜达着闪人了，小饭馆里就剩下张步凡一个人。 看看收银台上那几张皱巴巴的纸，张步凡还是伸手拿了过来，打开一看。 总共才5张纸，第一张上面还就俩字儿。 石头。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条尿不出来的狗 石头是一条狗，从小被遗弃，然后人捡了回去，养了起来。 石头被捡的地方属于城郊棚户区，他的主人当然也是棚户区中的一员，他年纪不大，因为各种原因，没能考上大学，甚至没能上完高中，就这样离了校园，也离了家，就此踏入社会，来到这个社会底层的地方，住了下来。 石头不明白这些，它只知道主人对它很好，让它每天都能吃好吃饱，还每天带着它出去遛弯儿。 石头很喜欢遛弯，顺着那条破土路走着，来到那棵被它标记了的小树下面，畅快淋漓的尿上一泡，然后再畅快的跑上一圈。 然而，这样的日子很快改变了。 由于城市改造，棚户区将被全面拆迁，主人通过朋友的关系，在城市里面找到了一个住处，同时，也找到了一个工作。 就这样，主人带着石头离开了住了很多年的“家”，在离开之前，他和它就站在那里，看着曾经居住的地方一点点的被铲车推倒。 终于，他说，“走吧，石头。” 然后转身，走出几步，才发现，它依旧蹲在那里，看着那里，他不知道它才想什么，但是他知道，他们真的该走了。 石头有了新家，但这个家让它感到不舒服，因为主人每天要去上班，它只能被关在那狭小的空间里，而当主人好不容易回来了，可以带着它出去了，又要往它的脖子上套上一个项圈，用绳子牵着，控制着它的行动，它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无拘无束了。 然后，石头病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新家里，在那个新环境中，它忽然就尿不出来了，再然后，它开始吃不下喝不了，每天病恹恹的没了精神。 主人很着急，于是带着石头去了医院，医生给出的整段是尿道炎，只要输液就能治好。 石头不知道他们说话的意思，只知道，他们往它的爪子上扎了很尖锐的东西，这让他更加的难受，更加尿不出来。 为了带石头看病，主人连续上班迟到，终于，他的领导无法再忍受，开除了他。 与此同时，因为石头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医生建议给它使用营养针，一阵几百块钱，那是他没法承受的价格，最终，他放弃了。 放弃了打营养针？不，或许，从那个时候，他的心中已经准备要放弃它了。 而一个电话，帮他坚定了这个想法，是那个帮他找到工作和住处的朋友打来的。 “从哪捡来的扔回哪去！”他如是说道。 石头当然还是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它能感觉到，主人对它的态度，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但它只是静静的卧在主人的手中，似乎在等待着属于它的命运的到来。 他抱着它，坐着车回到了当初的棚户区，这里的房子已经被拆掉了，变成了一片片的工地，似乎只有那条路还是以前的样子。 他带着它来到那个当初捡到它的电线杆前，拿起绳子，似乎准备把它拴在那里，然而，原本因为太久没有进食，连站着都苦难的它忽然站了起来，转身狂奔起来。 他看着狂奔的石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来，于是他也跑了起来，跟着石头狂奔。 他们一路跑过了当年他带着它最喜欢溜达的那条路，终于，越过一个土包，他再一次看到了石头，那里，就在他们以前的“家”跟前，房子没了，但是，那棵小树还在，它依旧立在路边，上头没有几根树枝，看着是那么的孤零零。 石头就在树下，绕着那棵小树转了一圈，似乎在确认着什么，然后，它抬起了后腿。 自从被诊断得了尿道炎之后，石头就再也没有尿出来过，而这一次，它却尿的那么顺畅…… 远处，他看着在树边尿出来的石头，久久无言。 夕阳下，一片荒地，耳边，只剩下工地上砸地基的声音，哐哐响起…… ……………… “张哥，我那剧本你看的咋样了啊？” “先吃饭，川菜油重口重，凉了就不好吃了。” “哦。” 这就是那个想要找张步凡演戏的学生了，姓文，名幕野，瞧瞧，多文艺一名儿，再看看写的剧本，多文艺一人儿，再看看脸，为啥有点囧呢？ 其实是挺帅一小伙儿，脸微方，平时看着挺正常的，但是一咧嘴笑或者一皱眉，就有点“囧”了。 当然了，长相无所谓，导演吗，才华才是重要的，不然你看管琥，再看宁皓，呵…… 他吃着，张步凡进到房子里面，把那几张纸拿了出来，本来就被田状状折的皱巴巴的，这几天再被张步凡来回来去翻了几遍，都有些破旧了，不过张步凡也不在意，拿过来放桌上。 文幕野看到自己的剧本，就跟看到什么宝贝一样，连吃饭的速度都快了不少，迅速把饭拔完，一抹嘴巴，就想开口，不过张步凡先开口了。 “为什么写这样一个本子啊？” 长辈的语气，就和当初跟王传军一样，喜欢当“哥”的性子又上来了。 文幕野也不在意，毕竟人家确实大他几岁，而且论起在圈内的成绩和地位，更是他一个还研究生在读的学生比不了的。 “就是，人们随着年纪的增长，以及越来越多的接触这个社会，大部分人就丢掉了初心，少了当初那一份纯真，我总觉得，这就跟丢掉灵魂一样，是不对的，就和这里面的那个男主角一样，而他最后带着石头回到那个棚户区，看着石头尿出来，就有一种，寻回初心，找回灵感的意思。” 张步凡点点头。 文幕野心中一喜，还以为张步凡答应了呢，没成想他又开口问上了，“那你的初心，你的灵魂还在么？” 文幕野愣了愣，忽然抬手，重重抬起，重重落下，却是特轻柔的放在那几页纸上，“这就是我的初心，我的灵魂。” 张步凡愣了愣，随即笑道：“哎，你们导演系的学生，学导演之前，是不是先学忽悠人啊？怎么一个个的说起话来都是一套一套的？” “呃……”这个问题文幕野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那边张步凡已经再次开口了，“虽然不知道你到底看上了我哪点，不过……行吧，你这电影我接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建剧组 “幕野啊，我觉得你这个主角，应该是个20岁左右的小青年啊，你为啥就觉得我适合演这么个角色呢？” “我不是看了《人在囧途》么，当时就觉得，哥你演的那个大伟特质朴，能演出主角那种比较朴素比较原始的一个状态。对了，就大伟回家那一段，你的眼神从迷茫到坚定到充满希望，那个转折特别的好。” “嗯，后面这些我就当没听到，所以你找我，说白了就是因为我没演技呗。” “呃……其实……田老师说，找你演吧，还能顺便让你帮忙看看剧本，而且……可以不给钱。” “嗨，所以说我特么还是被那老头儿算计了呗，丫忒孙子了！” “张哥，那是我们老师……” “干嘛？你准备告老师啊？” “那不能，现在咱们是一边儿的。” “嘿，这悟性，不愧是那臭老头儿教出来的，我服！” 虽然文幕野找上了张步凡出演主角，他的那个剧本完成度也相当高，但是这距离可以拍摄一部电影，哪怕是一部短片还远得很。 张步凡也是跟过三个剧组的人了，对这些倒是都算熟悉了，和文幕野一交流才知道，他现在解决的就是演员，包括张步凡这个主演，以及那条狗，还有群演，除此之外，也就是找到了适合拍棚户区那段戏份的地方。 至于剧组的组建，压根还没开始，毕竟还是学生，也没投资没钱的，所以按照文幕野的想法，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从学校里找。 对于京影的学生来说，这样一个实践机会其实挺宝贵的，所以当然不会在乎什么钱不钱的，只要有饭吃就行。 可是张步凡不太满意，好歹是哥们第一部当主角的戏，全部由一群目前来说还属于业余的人来拍摄，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最后，还是由他拍板，他对文幕野是这么说的。 干脆这样，剧组由我来组建，也别说什么都免费了，我投资30万，用于这部电影的拍摄，我不仅当主演，还当制片和监制！ 文幕野有些愣，可我只是想拍一个，算是毕业或者说考研作品的东西啊，一涉及到投资涉及到钱，这分量似乎就有些太重了。 而且，他其实也清楚，就他这个剧本，首先拍出来的东西时间段，撑死过不了半小时，而且，纯纯的文艺片路线，真的拍出来也赚不到钱，这不等于让张步凡的钱打水漂么？ 就当我特么为艺术献了一回身吧。 张步凡如是说，实际上呢，心里已经琢磨上了，电影上院线是肯定不可能的，但是可以走网络播放啊，说不定可以弄些钱回来，嗯，还可以找管琥、宁皓，对了，还有王权安，看看他们有没有海外的门路，国内的文艺片，在国外还是有些市场的，尤其这是打着中华新生代导演佼佼者，以及他这个柏林银熊获得者的旗子，说不定有赚呢？ 当然，真正的原因呢…… “这个故事确实不错，要不是我特么不能变身，我都想去演那条狗！”这是张步凡给田状状说的。 当时田状状就在电话那头笑，自从当初觉得张步凡不错，起了爱才之心之后，他其实一直在观察这小子，这么一段时间下来也算是摸出了一些东西，他就知道，真要有一个不错的本子拍在张步凡面前，他绝对受不住诱惑。 于是，这个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张步凡出资30万，搭建剧组，不过只担任制片了，监制换了人，由田状状来担。 对于组建剧组，张步凡还是有些陌生的，不过问题不大，先找管琥和宁皓请教了一番，两个人听到他的来意都惊着了，前两天还弄剧本呢，怎么忽然自己就要组剧组了？ 然后才知道是给一个导演系学生拍作品，因为被人家请了当主角，不想太糊弄才这么做，又遭到了两人一通的嘲笑。 不过还好，嘲笑完了就是真东西。 从《团圆》到《人在囧途》，张步凡都留了剧组的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虽然不常联系，但依旧维持着，所欠缺的，只是这方面的经验而已。 从两人那里“学成归来”，接下来当然就是找人建组。 总共投资就30万，拍摄器材和其他演员都是来自京影，不用花钱，主要就是在工作人员的花销上，但说起来其实也不算多，那些大牌的也请不起，只能取请那些性价比高的。 一通接着一通的电话打出去，一个又一个的人相继来到京城，前后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剧组总算是建起来了。 而文幕野那边也没闲着，他负责选角。 即使只是一部不到30分钟的戏，而且主要戏份在张步凡和那条狗身上，但依旧有一些带着台词的重要演员，这个直接在京影内部消化了，要找演员，除了几个影视城，那就是各大艺术学校了。 张步凡那边剧组还没完全建起来，这边文幕野就来了电话，人都选好了，居然不只有京影的学生，还有老师，没办法，故事里面涉及到男主角工作的地方，有领导的戏份，总不能也让年轻人来演啊。 张步凡本来使坏想让田状状演，被田状状一点没犹豫的给拒了，要演这个角色，他那一下巴的特艺术性的胡子可就没了。 至于取景，文幕野也早就选好了，作为主要场景的棚户区室外的区域，是京城郊区的一个村子，这年头，京城的房间开始飞涨，到处都在拆迁建新楼，这个村子也一样，文幕野已经跟人打听了，最多一个月，这里就要拆迁。 于是文幕野就找了上去，跟那儿的住民商量好了，付出了一些代价，换了他们的几个房子拍戏。 说起来挺有意思，他的代价并不只是钱，还有让那些人出镜当个群演这么一条，不得不说，无论是什么阶层的人，骨子里面，其实都有着一个“电影梦”。 就这样，在田状状并没有真正出手帮忙的情况下，一个完全没接受过教育的野路子，加上一个还没出校门的学生，硬生生的弄出了一个剧组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 谁说我不会演戏？ 各组都准备好了吗？第一场第一镜第一次，actiyin！ 没有开机仪式，更没有什么记者发布会，这部电影就这么低调的开拍了。 最先拍摄的就是在那个村子里的戏份，没办法，得赶人家的档期啊。 这可不是玩笑，人家可不是专业演员，都有各自的生活各自的工作，你用人家的地方，就得就着人家的时间来，这都算好的，毕竟是京城跟前，没有什么刁民，要是换了其他地方，张步凡可是听说过不少剧组被当地的刁民折腾的没法拍摄的事情。 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最新得到的消息，这边的拆迁可能要提前，所以，他们需要赶在拆迁之前把棚户区的戏份都拍完。。 这倒是正好符合了剧本里写的，主角住的那片棚户区要被拆掉改建的剧情。 第一幕，就是主角在那个棚户区室内不多的几段之一，两个镜头，分在两个房间。 哎。 那边actiyin一喊，张步凡就拿着个老旧的诺基亚，怼在耳朵边上念着台词走进了镜头。 这里的剧情就是主角吃完饭的时候，他的朋友正好打来电话，告诉他帮他联系到了一个工作，他谢过朋友，又拜托朋友帮他找房。 哎，炉子你说。 张步凡手上拿着一个衣服架子，上面挂着一件t恤，挂在了晾衣服绳上，同时继续念台词，啊？真的假的啊，你逗我呢吧？ 哎呦那太好了，太谢谢你了啊炉子。 一边说着，张步凡转身，走进了屋子。 咔！ 那边文幕野喊咔了，张步凡从房子里面走出来，文幕野说道：张哥，你不用特别拿捏腔调，就和平时你打电话一样，稍微控制一下别用儿化音就行。 张步凡想了想，一点头，yik，那再来一遍。 好的，各就各位，咱们再来一遍！手边上放着一个扩音器，不过文幕野没用，这个院子不大，所有人都在跟前了。 一声actiyin，张步凡再次念着台词出来了。 还是那一套东西，张步凡心里想着就和平常一样，表面上继续念着台词，这一次，一遍都没走完就又咔了。 张哥，再朴素一点，怎么说呢你这样想，这个主角就是你，你平时怎么样，他就是怎么样的。文幕野继续讲戏。 嗯张步凡点了点头，忽然一顿，嗯？ 他又摇摇头，干脆走到了文幕野跟前，说道：我觉得不太对，他和我可是差的太远了，我觉得你有这种我和他很像的感觉，应该是大伟那个角色给了你印象，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你再仔细想想，我大伟，还有他，是一样的么？ 这是反过来给文幕野讲戏了，文幕野也不介意，他还是一个学生，没有那么多什么导演的威严之类的东西，人家大咖，嗯，编剧界的大咖也是大咖啊，愿意给他讲戏，他乐意着呢。 想了想，他觉得张步凡说的有理了，因为看了《人在囧途》，对立面的角色有了个先入为主的观念，但实际上一拍摄起来情况完全不一样了。 张步凡急忙开口，不开口不行啊，万一人家越想越深，最后干脆觉得选他当主角都是错误的，后悔了怎么办？ 这样吧，我按照自己的想法再走一遍，如果还是不行，咱们再说？ 文幕野考虑了下，点头道：行吧。 这个没有名字的主角，当然已经在张步凡的梦里出现过，否则只梦狗不梦人也说不过去。 经历过了他的一生，张步凡对他当然有着自己的理解，这从某种方面来说其实也可以算是体验派了，只不过，张步凡没有相对应的演技把它表现出来而已。 没法表演，但不代表没法成为啊？ 这其实跟当初他演大伟一样，他会演么？不会，但是他可以成为大伟。 当时的情况还把徐争给吓一跳，以为他入戏了，怕他出不来，实际上呢，他只是成为了他而已。 进到屋里，张步凡把眼睛一闭，开始寻找起梦境中的感觉来，外面，文幕野问道：张哥，准备好了吗？ 没回应，他以为张步凡在准备，也不急，也急不来，就坐那等着，没一会儿张步凡的声音响起来了，准备好了。 嗯？这声音似乎不太一样了，比之前稍微尖了一些？文幕野也没多想，下令道：狄一镜第三次，actiyin！ 张步凡走了出来，依旧是那场戏，但是张步凡整个人似乎都不太一样了。 哎呦那太好了，谢谢你啊炉子。 他的声音果然比之前微尖了一些，而且调儿比之前更高了一些，并没有刻意的控制不去发儿化音，每句话的结尾那个字的尾音则略微拉长。 整个的下来，使得他说出来的话似乎比之前要更飘一些。 同时，张步凡的身形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人还是那个人，套着一个大背心儿，但是走路的时候，身体左右晃动的幅度大了一些，这样的走路姿态配上那样的说话，让他的人变得多了一些吊儿郎当的感觉。 文幕野眉头皱了皱，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但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张步凡把这一段演完，才喊了咔。 怎么样？张步凡又走到了监视器后头，一边看监视器里的镜头一边问文幕野。 这也就是京影这样的大学校有这样的待遇了，不然一般的学生拍戏，怎么可能有监视器这种东西。 还是有点奇怪。文幕野实话实说。 怎么奇怪了？张步凡问。 说不清楚，就感觉，这里面的他，和我心里的他似乎有些不一样。文幕野现在也茫然上了，他毕竟还是一个学生，没有真正执掌一整部电影的经验。 张步凡不说话了，只是继续看着监视器，忽然他笑了，对文幕野说道：你啊，还是先入为主的问题，虽然这个角色是你写出来的，但实际上，你心里对他也没有一个绝对清楚的认识，反而是大伟那个角色，或者说是你张哥我，因为实际看到了，有了记忆，所以你对我们的印象反而更深刻，然后把那个角色套到我们俩角色上，才让你有了这种想法吧？ 这样。张步凡一边回忆，回忆管琥王权安叶为民他们给演员讲戏时候是怎么做的，一边给文幕野说，你把脑子先腾空，什么都别想，然后，就只想这个角色，想石头的主人，没有大伟，没有张步凡，只有石头的主人！你觉得他应该是什么样的？ 文幕野听话的一闭眼开始想。 边上工作人员特新鲜的看着这一幕，都是导演给演员讲戏的，像这样演员给导演讲戏的还是头一回见！ 不一会儿，文幕野睁开了眼，也不说话，就盯着监视器看重播，终于，开口了，嗯，对了！ 他忽然又转头看张步凡，愣愣来了一句，谁说张哥你不会演戏的啊？ 第一百三十九章 拍摄花絮 感谢书友20170804104351844的打赏 ……………………………… 演技到底是什么？有人说什么一人千面，演谁像谁；还有人说千人一面，演谁都是我。 实际上，所谓演技，就是把你这个角色，放进这个故事里，让人们看着，觉得，哎，就应该是这样，这就是演技。 而那些演技高超者，则会在让你觉得就该是这样之外，还会啪拍一下桌子，喊一声“演得好”。 如果从这方面来说，张步凡目前的情况，其实可以算得上是演技合格的，因为包括文幕野，还有田状状，在看了张步凡演的几个镜头之后都点了头，嗯，这就是这个故事里那个主角该有的样子。 没错，田状状来了，而且不是他自己来的，还把他的学生都带来了。 8月份，大学生都已经放假休息了，但是艺术院校的学生跟别的学生不太一样，对他们来说，放假了，他们也要开始忙碌了，就像文幕野，他拍的这一部《石头》，不就是借着假期的机会么。 原本大家都该各奔东西了，但是碰上这么好的机会，谁也不愿意错过，于是干脆跟着田状状一起来，上“这个学期最后一堂课”。 屋内的戏份很少，就两个部分，一个在晚上，就是一开始张步凡拍的那些，还有一部分在早上，更简单，给狗狗石头洗头。 这条狗是文幕野找来的，名字还真就叫石头，具体怎么着的张步凡也没问，他甚至连这条狗是什么品种都不知道，不过这条狗很乖，性格出奇的好。 但是性格再好的狗，碰到水了也闹腾，不是像猫那样怕水，而是它们爱玩水，水一倒在头上，这货就开始呼噜呼噜摇脑袋，把水珠子摇的到处都是，张步凡根本把不住它。 后来，张步凡也豁出去了，把衣服一脱，自个儿也往那个放水的大盆里一坐，一把把石头揽在怀里，一低头，人眼正对上了狗眼，就这么眼对眼看着，也不知道是这样舒服还是真被张步凡“压制”了，石头居然真的安稳了下来，开始由着张步凡帮它洗。 文幕野那边也不喊action了，生怕打扰到一人一狗，急急忙忙打手势让摄影开始拍摄。 镜头里，狗狗石头定定的看着自己的主人，一动不动，任由主人在自己身上搓洗着，看上去那么的听话那么的柔顺。 而张步凡看着石头，眼神有着一丝温柔，就仿佛看着的真是自己相依为命的亲人，就像他平时对着石头时候的自称——他叫它石头，叫自己为石头的爸爸。 这或许有年轻人的恶作剧，但何尝不是真的觉得这条狗是他相依为命的亲人呢？ 村子就要拆迁，村里人也都签了拆迁协议的，就在剧组拍摄的这段时间里，就陆续的有不少人搬走。 正好，故事里面有一段是主角隔壁搬家的片段，剧组赶着正好有一家人搬家，和人家商量了一下，把这一段拍了出来。 一大早，张步凡带着洗好澡的石头出去遛弯，正好碰上认识的人搬家，于是顺口搭了两句。 “搬了李哥。” “啊，要不咋整啊？你啥时候搬啊？” “不一定啊，我还没找着地方呢。” “是吗？哎，那个慢点儿啊！” 张步凡的是台词，人家既不是演员，说出来的台词也都是即兴发挥的，文幕野当时和那家人商量，其实没有明说要拍摄，把摄像机藏了个特隐蔽的位置，只告诉人家自己剧组的演员可能会过来和他聊两句，让他把人当成自己邻居随便聊就成。 这样的拍摄堪称原始，但是，效果却意外的好，简单的几句对话，却是把这些人不想搬家却无可奈何的感觉表现的淋漓尽致。 拍摄就这样进行着，速度并不快，毕竟剧组里有着太多的不专业，不专业的演员，不专业的制片。 那些村民只是群演，基本没什么镜头，但是一个个的表现欲望倒是很强，都想要往镜头跟前凑，这可苦了文幕野。 那边张步凡也受苦，身为主角，大部分时候都要在镜头前，等到下来了，人家休息了他不行，剧组订饭、订车、订住处，什么都要他来联系，而且还得根据剩下的钱来。 这时候，有个助理的好处就显出来了。 没错，张步凡进剧组的当天，梁婧就把给他配的那个助理给派了过来，20多岁的一个小伙儿，在这之前已经有过当助理跟剧组的经验，且在七印象里也做了一段时间，能力不错，尤其肯动脑子肯学习，虽然也不太懂制片这些事儿，但是愿意去研究，这一段时间下来帮了张步凡不少忙。 张步凡对这个居然也姓张，叫张墨的助理还是挺满意的，嗯，除了一点，他是个男的。 原本张步凡还挺憧憬像王权安那样的女助理呢，结果人家梁婧没给他这个机会。 剧组里的演员，上至张步凡这个主角，下至群演，基本就没有专业演员，应该说只有一个专业的，就是主角工作的那个保险公司的领导，这位是文幕野从京影请来的，不过不是学生，而是老师，除了他，最专业的就是那些表演系的学生了。 作为唯一一个专业的，人家也是用实力证明了自己。 他演的保险公司的领导，或者说是培训老师，台词是所有角色里面组多的，真是最多，连张步凡这个主角的台词都没他多，而他的台词非常的集中，就一段，就是培训新员工的时候的一段话。 这位西装革履的开始发言，唱唱一段上百字的台词，说的抑扬顿挫，该轻的轻改重的重，该狠的狠该阴的阴。 张步凡坐在一群“保险实习生”里面，这时候都差点忘了是在拍电影了，就觉得自己真的是在上一堂培训课一样，差点就要摸电话报警了……嗯，那一刻他仿佛置身某cx组织。 后来拍完了和文幕野一聊，他居然也有这种感觉，最后俩人一起感慨，能在京影表演系当老师的都不是普通人，就像这位，真拉去当cx，估计用不了多久丫就能成为大富翁…… 第一百四十章 跑！使劲儿跑！ 今天出去面试了，从两点一直面到六点，刚赶回来，晚了，实在抱歉。 ………………………………………… 故事很短，剧本也显得短小精悍，但短，并不代表就没有改的必要，只是因为太短，问题少一些，也不容易发现。 当初张步凡看完剧本之后就有些想法，但也不算太明了，而如今，开始拍上了，随着拍摄的进行，一些问题就暴露了出来。 “这一段，就是主角被罚站的这一段，你是想表现出，罚站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主角，于是他成为了那个被淘汰的人，对么？”张步凡问文幕野。 拍摄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俩人，不，应该说整个剧组，对于主角的称呼依旧只是主角，他注定了是一个没有名字的人。 “对。”文幕野点头，“其实我还想表现的，是那些人对于现实的妥协，但是……” “那就表现啊。”张步凡打断他，“其实我刚开始看剧本的时候，就觉得这一段台词其实有些多余，就第一次被罚站，边上人问他来晚是因为睡懒觉，他告诉人家是因为狗病了这一段，是为了加深观众对于他对狗很好的这个印象，以便于后面准备抛弃的时候感受更深刻做铺垫么？可是这铺垫也不太够啊。” “那该怎么改呢？”文幕野也算是虚心求教的典型了。 “你刚才不是说想表现出其他人对于现实的妥协么？就这么来呗。”张步凡说道：“就比如和主角对话这个人，他其实也不是睡懒觉，，而是家里老人病了，你想啊，狗病了主角都能天天带着去医院，不管迟到不迟到，结果他呢，家里亲人病了，却只迟到了一天，后面再没迟到了，那么是他更看重工作呢？还是为了赚取那份儿钱给亲人治病呢？” “感觉……有点俗。”文幕野想了想说。 “是俗啊，可你这故事不就是个俗气的故事么？只是俗，又没狗血的弄什么生离死别，仅仅是一个小插曲而已。”张步凡说道。 文幕野又想了想，点点头，“那就这样试试？” 试试就试试，然后，试试就成了既定事实。 这种对情节的修改，虽然涉及剧本，但远到不了编剧层面上，也就是说，即便这里修改了，如果以后电影再某些渠道上映，编剧那里依旧只会有文幕野的名字，和张步凡无关，当然，他也不在意，如今也算是有身份的大编剧了，不至于和人家争这种东西。 文幕野执导的电影，总透着一股佛的意味，就像当初拍第一场戏的时候，他和张步凡说的那些你是他他是你之类的东西，后来两人聊天的时候也提到了，张步凡才知道，这位是真的研究过佛学。 按他的说法，佛学让他的内心更加平静，也更加广阔，而这反应到电影里，就是某些镜头的运用，以及一些比较特别的拍摄手法。 拍摄很快就来到了整部电影最终要的一场戏，这是这个故事的结尾，同时也是主角心理变化的一个大转折。 为了给石头治病，主角连续的迟到，终于被忍无可忍的领导开除了，而辛苦给他找工作的朋友也打电话来抱怨，更让他把狗扔了，生活的压力、朋友的压力，这一切终于压垮了他，让他的心理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他决定，要扔掉石头，扔掉那条曾经被他视为亲人的狗。 于是，他坐着车带着石头回到了棚户区，做事有始有终，从哪捡来的，就从哪丢掉，实际上，这未尝不是带着某种期望，期望有个和曾经的他一样的人，能够再把石头捡走。 他们回到了棚户区，那里却已经大变样了，路两边的房屋全部被推平，只剩下一片废墟，而在废墟上已经起了一个大工地，大量的工人在施工，这里，未来将会变成一栋栋的高楼大厦。 他走到那个捡到石头的电线杆前，想要把石头栓在这里，可是没想到，原本已经饿得站都站不起来的石头这时候忽然站了起来，并且狂奔了起来，而他，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开始追着石头奔跑。 这一场戏，就是张步凡追着石头跑的片段。 这条路不算太长，大概有几百米的路程，但都是土路，再加上这段时间来回大卡车不断碾压，整条路坑坑洼洼的，路那头还有一个不小的坡，走起来挺费劲的。 这样的路，以现在剧组的设备道具，根本没有办法用长镜头。 原本张步凡以为这会分成一个一个的短镜头，他追着石头分别跑过一小段路，然后串起来，就像是他跟着石头跑了全程的样子。 然而看着文幕野一副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过来找他，张步凡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了。 果然，这个看着挺憨厚的家伙就开始说了，“张哥，这一段我想这么拍，就这条路。” 他抬手比划了一下那条破路，“我想在沿途放几台摄像机，然后你就从这里开始，一直跟着石头往那边跑，经过那几台摄像机，一直到越过那个坡看到那棵树。” 一边说这货一边打量张步凡，看张步凡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这才鼓起勇气继续说，“我觉得这样，才有真实感，而且这样才有那种心理的转变，就是看着石头从站都站不起来，到能够一路奔跑，主角自己跑的越累，对于石头能够这样奔跑就会越惊讶，然后，到那棵树前，看着被诊断为尿道炎的石头忽然尿出来，那种惊讶积累到了极点，然后转化为一种顿悟，嗯，这只是我的一种理解，也或者，他其实因此而更加的迷茫，石头找回了它的初心和灵魂，那主角呢？它有没有找到？” 张步凡就默默地听他说着，最后，一指他说道：“你丫也是一孙子，得嘞，来吧！” 文幕野大喜，立刻开始布置起来。 跑这样的一段路，累吗？肯定累，最主要的问题是，可以预见的，这种累还不是一次性的。 张步凡可以保证自己跑的没问题，但是石头呢？它可是一条狗，它可不懂什么机位，更不明白为什么要一路从这边跑到那边去。 “各就各位，跑！” 文幕野都不喊action了，直接喊起跑了。 在石头的主人指引下，石头一下冲了出去，张步凡也不管了，撒开丫子跟着就跑。 然而，才跑出去不远就咔了，因为石头跑着跑着，一扭头，冲出了道路，跑到一边的草丛里扑蝴蝶去了…… “哥？”文幕野从监视器后头抬头。 “没问题，继续。”张步凡一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也不多说，从张墨手里接过矿泉水灌了两口，走回电线杆子下面，准备。 “各就各位！跑！” 奔跑，再次开始。 第一百四十一章 顿悟，还是依旧迷茫 感谢天道帝尊陛下的打赏~~~~ 最后一个场景，拍了整整三天，一半因为狗，一半因为人。 第一天的时候，石头不太配合，总是半途跑出道路之外，偶尔有那么一两次成功跑到那棵树下的，又没有能够出现在摄像机里，也就是跑的路线不对。 就这样拍了一天，完全作废。 到了第二天就不是狗的事情了，而是张步凡不行了。 前一天仗着身体好以及憋着的那一股劲儿，来回来去的跑了不知道多远，当天还没什么事儿，就是觉得累，但是到了第二天就不行了。 两条腿，从臀部开始一直到脚指头，感觉所有的部位都罢工了，就没一处不酸疼的，让他几乎站都站不稳，还好他是个厨子，俩胳膊练的足够强壮，不然，这样摆上一天的臂，俩胳膊同样也得酸疼。 这样就没法拍了，站都站不住，走路都成问题，还怎么跑？ 于是剧组罕见的休息了一天，到了第三天的下午，张步凡总算是缓过来了一些，其实还是酸疼，但是没那么严重了。 于是接着拍。 这一次，石头总算给面子了。 从开始拍摄起，第六次的咔第七次重拍的时候，石头就成功的跑到了那棵树下，不过张步凡没抱希望，等到喊咔了就直接转头往回走都形成习惯了。 文幕野却是第一时间跑去看摄像机，然后就激动的喊起来了。 都捕捉到了！几个捕捉跑步片段的摄像机捕捉到的镜头都完全yik！ 张步凡这才心里一松，总算完了！ 然而，文幕野又找上来了，哥，咱去看看监视器呗。 好。张步凡累啊，懒得废话，跟着就走，那边，既当监制也当副导演的田状状已经在那里看了，此时摸着下巴上的胡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这个监制和副导演还是比较轻松的，基本没他什么事儿，都是张步凡和文幕野俩人商量商量就过去了，反而他带来那几个学生比较苦，导演系的研究生，结果被当成场务剧务来用，整天帮着搬设备打杂之类的，累个半死。 到了监视器后头，文幕野开始重播，不是全部片段，就单纯是最后一段，也就是张步凡翻过土坡，看到石头已经跑到那棵树下的那一段。 文幕野一边看一边就问上了，哥，拍这里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呢？就是这里，你看着石头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不大的摄像机屏幕里，张步凡正看着石头，他没有笑，眼神中也没有所谓的迷茫，他只是看着，因为剧烈奔跑而加重急促的呼吸逐渐的平复。 这其实不应该问我。张步凡一笑，说道：之前你给我讲这个戏的时候说了两种状态，一种是顿悟之后的微笑，一种是看到对方顿悟而自己依旧没有归属的迷茫，对吧？ 文幕野点点头。 好。张步凡也一点头，接着问道：我现在没有笑，眼睛里也没有那种不聚焦而产生的迷茫，那么，从你的角度来说，看到这样的我，或者说看到这样的主角，你觉得，他现在在想什么？ 首先肯定是思考。文幕野说道：而且是一种逐渐深入的思考，这一点哥你演的特别好，眼神逐渐专注，同时呼吸渐渐平复，就像是因为思考甚至忘记了呼吸一样，但是 他顿了顿，似乎又思考了一下，说道：应该还是迷茫吧，思考过后，却没有能够得到答案，没有顿悟，所以笑不出来。 我倒是觉得他悟了。很少参与讨论的田状状这一次忽然开口了，因为这个话题真的吸引到了他，幕野你也说了，他的眼神逐渐专注，为什么专注？只因为思考么？我觉得不是，而是因为他想到了，想到了，才容易入神而专注。 两个人，两个完全相悖的理解。 最后目光落在张步凡身上，文幕野又问出了之前的问题，这个角色是你演绎的，那么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到底是顿悟，还是依旧迷茫呢？张步凡忽然一笑，故作深沉的来了一句，这，是一个问题！ 然后，就这么溜达溜达走了。 文幕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啊，不同的人，在面对同样问题的时候反应也会不同，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由我们来给他们下这些定义呢？为什么就不能交给他们自己去想呢？ 他在这里惊喜的时候，边上田状状的目光却是在张步凡身上，没想到这小子玩起这套故弄玄虚的的东西也是这么得心应手啊，就凭这个，他不当导演都浪费了！ 无论是顿悟，还是依旧迷茫，反正，这部电影的拍摄就这么结束了。 是的，那是最后一场戏，同时也是最后一个镜头，当确定了不用重拍之后，文幕野就喊了杀青。 这部历时20多天的电影，就此完全拍摄完成。 让张步凡有些意外的是，他投的30万竟然没有花完，还剩了不少，他也是大方，一挥手，拿出来一大笔搞了个相当豪华的杀青宴。 电影体量小，剧组的规模相应的也不大，所有人加起来也不过才50多人，除去田状状，张步凡就成为了其中最大的咖，在文幕野的再三谦让下，被请到了主座上去。 一群人挨个的来给他敬酒，于是，明明比《团圆》剧组少了那么多人，结果最后张步凡比那次喝的还多，再次光荣牺牲。 当然，他也没少赚，整个剧组有一半都被他放翻了 第二天起来，大家各奔东西，文幕野带着拍摄完的所有材料回学校做后期去了，这是要把学校的资源好好压榨一番的意思。 田状状带着学生也回去了。 其他学生也都回了学校，眼见9月份了，他们也要开学了，干脆就不回家了。 而那些工作人员也都四散离开，本来就是张步凡天南地北请来的，现在当然要回各自的地方，然后寻找下一个剧组，当然，都没忘了和张步凡招呼一声，说一句下次有戏还记得找我之类的。 这一天的下午，张步凡也回到了小饭馆。 整个8月，就像是这一段日子的一个小插曲一样，过得飞快，却无比充实。 第一百四十二章 商业运作 收藏过万了，值得庆祝，决定今天加更一章，8、9点的样子吧，嗯，嗯。 …………………………………………………… 《石头》的整个制作过程，后期用时比拍摄长了很多，整个拍摄过程不过20多天，后期却用了一个半月还多点才搞定，原因很简单，这一块完全由文幕野一手操刀，剪辑就是他亲自上阵，字幕配乐之类的也都是找的他认识的同学。 别看以前都学过，但是真到了电影制作就没那么容易了，尤其还是自己的电影，那叫一个缚手缚脚。 不过张步凡也不急，更不管，由着他去折腾，嗯，实际上也是管不了，别以为他参加过《斗牛》的剪辑他就懂了，实际依旧一抹（ma，一声）黑，所以干脆放手让文幕野去弄。 而他自己又开始了开饭馆、弄剧本的日子，当然，除此之外还稍微多了一些事情。 “你想找七印象给你运作这部电影？”管琥对着电话，感觉有点荒唐，“哎不是，你是不是没弄明白七印象是干什么的啊？” “我知道啊，就是绕着你转的啊。”张步凡说道。 七印象，说白了就是管琥的个人工作室，负责对他以及他的作品进行一些运作，怎么说呢，除了算是个人工作室外，还有着一些出品公司的意味，但和发行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君不见管琥自己的作品也都是找的别的发行公司么。 “那你丫找我给你运作电影？”管琥没好气的问道。 “不是，这就一短片儿，肯定是上不了院线的，最多就是上那些网络平台，嗯，国外也能考虑考虑，你当初跑威尼斯回来不是还跟我说么，那边有专门的的艺术院线来着。可是我自己分量不够啊，所以吧，我就想着借助您大导演的名望么。”跟管琥他们说话，张步凡的转换就特自然了，什么昧着良心的马屁都能拍的出来。 “呦，知道找门面了，有点长进啊。”管琥笑道。 “那是，经你们几位这么努力的调教，我要是再没点长进还怎么办？”张步凡笑道。 “得嘞，少特么废话啊，面子，我可以给你出，也可以以七印象的名义帮你请人，但是方案得你自己出，另外，这也只是国内，我还没面子大道能跑到国外给你招人去，想把片子卖到国外，要么有渠道，要么有电影节，这个你懂吧？”管琥说道。 “明白！谢了啊，大佬。”张步凡也干脆，知道管琥这是把话说明白了，当然就不继续缠着人家了。 “对了。”反而是管琥最后补充了一句，“你这电影的时间不算太好，欧洲三大你错过了俩，也就只有你的成名之地你可以去试试了，至于其他的野鸡电影节，去了也没什么意思，你明白吧？” “了解！那就这样，等到成片出来过了审我再找你。”张步凡挂了电话。 现在的网络影视平台，已经不是当初优土一家独大了，各大平台都开始崛起，再加上国家的管控逐渐严格，各平台对于版权以及各种优质的原创内容的需求也在提高，但是又还没有到“全民自制剧”的时代，所以，即使是《石头》这种偏文艺的短片也是有一定需求和市场的。 而且，相对于院线来说，网络影视平台的合同也好谈的多，没有关于排片率的扯皮，也没有什么覆盖全国的宣传，宣传是有的，不过这个时候的宣传主要集中在平台内部，最多再有一些网络媒体，至于分账就更简单了，少了发行方，总共就两方谈，要么分成要么买断，简单明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文幕野那边还在做着后期呢。 不过管琥说的一些话张步凡倒是考虑起来了，想要把片儿卖到欧洲去，最好的途径就是去参加欧洲三大电影节，一来是那里都有比较健全的电影交易流程，二来，如果真能在那些奖项里面摸到个一鳞半爪的，不说得奖啊，就是能混到个提名，在欧洲卖片儿都方便很多。 可惜，欧洲三大，戛纳在5、6月份，威尼斯在8、9月份，按照现在的时间肯定都是错过了，所以，也就只有明年2月份的柏林电影节了，这就有点久远了，还将近半年呢。 不过一说到这个，张步凡忽然想到自己其实还是想漏了一些东西的，那就是国内的奖项啊！ 上不了院线，卖不到啥钱，不代表不能拿奖不是？ 钱都没了，还不让人捞点名的咯。 “幕野啊，是我，你张哥。”想着想着，一个电话就打了出去。 “我知道，张哥你有啥事啊？”文幕野的声音听着有点沙哑，张步凡的脑子里已经浮现出这货整晚整晚闷在剪辑室里不睡觉的场景了。 “话说，对于咱们这个电影，你有什么期望么？”张步凡问道。 “啊？”文幕野被整的有些懵逼。 “就是你看啊，咱们这个电影，票房方面是没啥期待了，对吧。”张步凡说的特直白，反正这已经是一个共识了，俩大老爷们儿没必要搞得那么委婉，“所以啊，你就没想过，在奖项方面能找补找补么？” “有啊。”一说这个文幕野立刻精神了，“张哥，我跟你说啊，其实这些都早就研究过了，我现在瞄准的有两个奖项。” 他估计也发现自己声带状态不太好了，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一个是first青年电影展，嗯，这个是每年7月份举行的一个专注发掘、推广青年电影人及其作品的电影展，虽然咱们错过了今年这一届，但可以参加明年的，我听说明年这个电影展会有不小的动作呢。” “另外一个是全国高校数字短片大赛，这是只允许在校生参加的，而且专注于短片评奖的一个比赛，我这个电影当然也算了，不过，这个比赛也是要到明年。” 张步凡在那边安静的听着，还在等着文幕野继续说呢，结果说完了俩，没声音了，这是没了？就一个电影展一个比赛？还是张步凡没听说过的野……嗯，咱国家自己的东西，不能说野鸡，但肯定也没啥特别大的名气就是。 张步凡想笑人家小家子气，后来一想，毕竟还是个学生，而且拍摄的还是一部短片，能有什么大气魄啊？ 于是他开口了，“其实吧，我倒是有点小建议。” “张哥你说。”文幕野说道。 “台岛金马奖和柏林电影节了解一下？” 第一百四十三章 电影这件事（万收加更） 一个安逸的午后，小饭馆里人已经不多了，就剩三桌人，其中一桌是京影的学生，没错，京影新学期已经开学了。 虽然已经进入9月，太阳的威力依旧惊人，小饭馆那台稍显老旧的空调呼呼响着，为饭馆里的人们带来了清凉。 张步凡已经回到了收银台里，依旧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只可惜，手边上没有泡椒凤爪了，只有一罐快乐水，证明着张步凡也是一死不肥宅。 笔记本电脑上屏幕上显示的，依旧是《黄金劫案》的剧本。 虽然张步凡对剧本已经进行了比较大的修改，但距离剧本完成还有着不小的距离。 不过，这会儿他的注意力却不在剧本上，眼睛虽然看着屏幕，但是双目明显放空，两只耳朵支棱着，在听。 外面那三桌正在聊着。 不是那一桌的三个学生，学生聊天在他这里是常态了，只要没有人找不到座，不少学生坐在那里能聊上半下午，也不知道他们为啥这么有空，反正张步凡记得自己当年上大学的时候课还是挺多的来着。 是另外一桌俩看上去和田状状差不多大的大爷在和那一桌子学生说话。 “小伙子，你们都是京影的学生吧？”一个头发胡子都白了的大爷问道，嗯，姑且称之为白胡子大爷，这位脸都是红的，显然喝了不少，这是借着酒劲儿和人家搭话呢。 “是啊，大叔您怎么知道的？”坐着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男孩回答道，这孩子挺帅，看上去有点像是表演系的学生。 “嗨，这简单啊。”白胡子大爷摸着自己那一缕白胡子，老神在在的说道：“张儿这个小饭馆位置不好，在咱们这胡同深处了，平时来的基本都是像我们这样的常客，难得有年轻人会来，这年轻点的客人里面，十个里倒是有九个都是你们京影那边过来的，像你们这样一下来三个人，点的菜还和老田好的那一口一样的，不是京影的学生又能是谁啊。” 老田，说的当然就是田状状，那位喜欢喝口小酒，这两位同样喜欢，而且都是中午来，一来二去的也混熟了。 那几个学生闻言腼腆一笑，他们也听出来老田就是田状状了，还别说，虽然他们不是田状状的学生，但是来这里点菜点什么，还真就是由田状状的学生在学校里散播开之后落进他们耳朵里的。 “大叔您厉害。”那边几个学生纷纷一竖大拇指。 “嘿嘿。”白胡子大叔特淡然特高手的一笑，结果边上同桌的黑胡子大叔就落井下石了，“别以为他会推理啊，实际上就是听到你们一直在说电影了，来这里吃饭吃完了不走还谈电影的，十个里面有十个都是京影的学生！” 嘿！ 收银台里的张步凡闻言也是一乐，这大叔有意思，没事儿还装起福尔摩斯来了。 那边聊天还在继续，对于朋友透自己的底儿，白胡子大叔也不在意，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继续对那三个学生说道：“你们仨应该也算是咱国家电影的未来了吧。” 那边连道不敢当。 老头也不理，接着说道：“我也看电影，去电影院的那种，给你们贡献票票房的，不都说顾客是上帝么？我这个上帝给你们提点意见呗。” 这确实是喝的有点多了，话说的乱七八糟，舌头还打结，但人家年纪大了，三个年轻人也不好不给人面子啊，只能耐着心听着。 白胡子大叔继续说，“你们以后拍电影啊，千万别弄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一定，一定要多拍一些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喜欢看的。” 这话一出，那边学生也来了兴致，坐最近的那个学生就问道：“那大叔您觉得，你们喜欢看的电影是啥样的啊？” “就你们刚才聊的《人在囧途》啊，我们前阵子去看了，特乐呵，特有意思。”白胡子大叔说道，边上黑胡子大叔跟着点头，显然就这个问题他们是统一战线的。 刚才三个学生在聊的并不只是《人在囧途》，而是张步凡参与的全部三部电影，说实话，来小饭馆吃饭的有不少都是聊这个的，当然目的就不那么纯正了。 他们聊什么呢，就聊三个电影的故事，哪个更有艺术性之类的，别说，京影确实有能量，《团圆》这种在国内都没上的电影，他们仨显然是看过了，估计是参加了校内试映。 对于这三部电影到底哪一部更具有艺术性，三个人是各执一词的，但是也有一个共同认知，那就是《人在囧途》的艺术性最低。 说到这里的时候三个人还在那小声嘀咕呢，为什么张步凡明明参与了两部那么有艺术性的电影之后，却“自甘堕落”的来参加这种完全没有艺术性，纯粹为了搂钱而生的电影呢？ 其实这话题网上早就有了，且不说他们小声说的张步凡没听见，就算听见了也不会当回事儿。 没成想，反而是跟前俩老头听到了。 三个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坐的最近的那个学生开口，“可是大叔，那就是一个纯粹的商业喜剧，为了赚钱拍的，根本没什么艺术性啊。” “艺术性？你跟我说什么是艺术性？”白胡子大叔脖子一梗说道：“我一钢铁厂的退休职工，胡同儿里的臭老头，你觉得我能懂什么是艺术性么？” “是啊。”边上的黑胡子大叔也附和，“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不懂什么叫艺术，我们只知道哪些电影我们看了觉得有趣，不会看着看着觉得无聊了睡着了或者只想去厕所。哎对了，就你们刚才说的《斗牛》，我自己去看的，当支持张儿了，结果呢，中间上了两次厕所，最后半个小时还睡着了，你说有意思么？” 那个学生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三个人里，就是他坚持《斗牛》的艺术性要比《团圆》高的，结果呢，他的高艺术性电影到了别人那里，就成了让人只想睡觉的无聊电影。 于是，对话僵住了，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张步凡也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 “你们是京影的新生吧？”张步凡走过去，问那三个学生。 三个人还有些特受宠若惊，听说了不少张步凡的传言，都说这老板看上去挺随和，实际特高冷，那么多学生去他那，他就基本没和人交流过，结果这次居然主动和他们说话了。 张步凡已经笑着继续了，“要是高年级的，就不会在我这里说这些话题了，也只有你们这些新生还对所谓的艺术抱有无限美好的想法，并且说出来。” 三个人有些难为情，还真叫张步凡说对了，三个人都是才入学的新生，听闻有这么一个神奇的小饭馆就跑来撞运气的。 张步凡拍了拍那个学生的肩膀，笑道：“这样挺好，如果能一直抱有对艺术的美好想法那就更好了，不过啊，还是要先好好学习。” “等你们不把文艺和艺术划等号了，也学明白了到底什么是电影什么又是艺术了，你们就会发现，电影这件事啊，其实没那么复杂，而艺术其实也没那么高尚，大叔们的问题啊，也就没那么难回答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剧本完成 感谢q凤凰涅槃q的打赏~~~~ 《石头》的事情暂时性的告一段落了，文幕野在制作后期，按他的话估计还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金马奖那边完全赶得及。 于是，张步凡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黄金劫案》的剧本上。 以演员的身份拍了一个《石头》，张步凡对电影的感悟似乎又多了一分，看剧本的时候，不再单纯的从一个故事的创作者的身份去看，而是多了一种视角。 怎么说呢，就像是主角小东北，曾经的张步凡，会从编剧的角度去看待他，来审视他的故事应该是怎么样的，同时，也会因为晚上的梦境而去真实感受他的人生。 而现在则多了一个演员的视角，如果由我来演这样一个角色，我该怎么去演？这样演对么？是否符合整个故事？如果不符合，是我演的不对，还是这个角色本身不对？ 这让他对于这个剧本又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宁皓的剧本，其实是很有特点的，即使这部《黄金劫案》问题很多，但就算直接拿着去拍成电影，依旧不会太差，至少远够不着“烂片”的范畴。 虽然是单线叙事，但依旧保持了充满反转和意料之外的剧情张力，而对于其中很多人物的描写更是相当的出色。 就比如那个抓住小东北，后来又奉命处死小东北的警察。 他同样是一个东北人，却为伪军干活，抓着自己的同胞，他贪财，甚至可以说见钱眼开，但是又言出必践，所以第一次被小东北贿赂了后，他果然就只让小东北在监狱里安稳的过了两天，而之后被顾茜茜收买之后，也真的说到做到的从行刑场上救下了小东北。 不仅如此，在最后，带着警察去增援鈤本军队的他，在看到原来是小东北在和鈤本人拼命之后，并没有抓他，反而选择放走了他，而且还约束自己手下，让他们不准把这事儿泄漏出去，这又说明了，他对于自己的祖国，至少对于自己的同胞，还是有着一分同情的。 再比如小东北的房东，一个在那样的畸形社会中处于社会中层的人物，她有着不小的房产，并且可以依靠这份房产在这个社会上维持着一分体面，她努力的维持着这份体面，并因此有些畸形的认为这是她和类似小东北这样社会底层的人之间的区别。但实际上，她和小东北一样，都只是鈤本人和伪军剥削压迫的对象而已。 她并没有因此去记恨鈤本人和伪军，反而把这份怒火发泄在了小东北这样的人身上，这样的心理，简单点说其实就是心理变态，因为自己也属于被压迫阶层，所以，当还有一个比她更低的阶层的时候，她没有去同情和帮助他们，反而以同样的手段去压迫和博学他们并以此为乐。 所以，当小东北因为没有钱付房租的时候，她会没有一丝同情的把他们赶出去，哪怕外面下着瓢泼大雨。 所以，当发现原本是被她欺压的阶层的小东北忽然有钱了，忽然没法被她欺压，还有可能比她的阶层还要高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告发了小东北。 像这样的人，不是一个人，而是代表着一类人，不只是在那个特殊的时代有，其实任何时代都有这样的人，只不过因为时代的限制，他们表现的没有那么明显而已，但是，当你在电影里看到这样的人的时候，一定会有一种熟悉感，因为你的身边其实就有这样的人。 但是，相比之下，救国会的人反而就没有那么鲜明了。 或许是因为人太多，且基本都是群戏的缘故，宁皓虽然给他们每一个人都设定了一个独特的性格人设，但是却并没有表现的太出色，尤其是更深层次的，内心层面的东西，唯一表现出来的，只有爱国。 他们太过符号化，就算有极细致的性格区分，也依旧避免不了这种符号化的东西，就好像救国会的人就应该爱国，爱的毫无任何其他理由。 再比如那位“国产神父”，可能是这个故事里最模糊的一个角色，被小东北抢了钱，他可以找到警察局帮他把钱抢回来，这说明他在这个社会还是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当然，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他身后的教堂，在一定意义上就代表着欧洲，而无论是鈤本人还是伪军，在那个时候，对于欧洲还是有一定惧怕的。 如果这样理解，再配上宁皓设计的剧情，就好像这个神父与鈤本人和伪军有勾结似的，然后，到了后面，他摇身一变却变成了正义的一方，鈤本军来搜索教堂抓捕救国会的时候，他并没有出卖他们，反而维护了他们，而这，仅仅只是因为他那两缸子酸菜被鈤本人砸坏了？ 更有意思的是，再往后发展，教堂成为了小东北等人的避难所，只要避难就会来这，而这位神父却是彻底的成为了一个背景板 《黄金劫案》的剧本是宁皓在《无人区》被干掉之后写的，承载着他的愤怒和不耐烦，按照他自己自嘲的话，我特么弄什么思想深刻啊，随便弄个喜剧老老实实赚钱得了。 当然，他不会真的这样做，但依旧可以看出来，他的心态还是受到了影响，像这样人物刻画极度模糊甚至不知所谓的情况，在他之前的电影里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而现在，修改他们的重任就落在了张步凡身上。 除此之外，就剩下剧情的一些重大bug了，比如那一台仿如神兵天降的装甲车。 其实宁皓是做了铺垫的，无论是救国会还是小东北去找那群土匪的时候，那些土匪都说过只要钱够，装甲车我也能给你弄来的“豪言壮语”，但这太不够了。 就和小东北弄王水同样有铺垫，刚开始的时候房东拿王水把他的镀银项链给洗了，以及后来小东北扯着房东的头发问王水是从哪来的这样的剧情一样。 铺垫太少，剧情太短，观众可能一个疏忽就过去了，或者即使看了也不会意识到，你不可能去给人家解释这些啊，所以，一旦观众觉得这里不好，就是电影方自己的锅。 于是这里，张步凡增加了两段剧情。 一段是土匪的，骗完了救国会，一群人往寨子里面走，寨子后面的大山东，只露出一根炮管子来，土匪小弟看着炮管子问他们老大，“大哥，这玩意儿你到底是从哪弄来的啊？” 大哥反问，“座山雕知道不？” 小弟眼睛一亮，“你是他小弟？” “他是我孙子！”大哥特愤怒的啐了一口唾沫说道：“他只知道自己吃肉，却不知道给兄弟们喝口汤，所以，我特么干脆抢了他的肉！” 一边说，他一边用力的拍了拍炮管。 另外一段则是小东北取王水的，他拿着枪，站在大卡车边上，两个人战战兢兢的往车里面灌着王水，而另外一边的墙边上，蹲着一溜儿人，其中就有那个房东。 他走到那个房东身边，拿手枪拍了拍她的脸，说道：“我本来应该杀了你给我爹报仇，但都是中华人，我特么下不去这个手，就留你一条狗命，自有人来治你！” 说完，上了装满王水的车，扬长而去。 至此，张步凡的《黄金劫案》剧本，完成。 第一百四十五章 看片会 剧本完成了，但是张步凡没急着给宁皓，他那边还有其他事情，本来就没准备在今年内把这个项目开起来，所以张步凡干脆留在自己这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有新的想法了。 弄完这个剧本，张步凡依旧没急着去弄管琥那个，因为又有事情做了。 文幕野来了电话，《石头》的后期基本制作完成，且已经过审了，所以，一件事情就被提上了日程，那就是约各家网络视频平台的看片会。 时值2010年，优裤网依旧是国内网络视频平台的领头羊，而在它的身后，快乐视和马铃薯两个网站在奋起直追，同时，也不发像是爱艺奇这样的新晋后辈，携着充足的资金进入这个圈子，准备发力大干一番。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七印象公司向这些网络视频平台发出了看片邀请。 这其实正式的有点过分了，一部最终剪辑出来才25分钟的短片，也就是当下流行语俗称的微电影，真没到需要弄个看片会的程度。 但是，这个微电影与目前市面上出现的那些微电影又有所不同，因为，它的主演是一位拿了金马奖和柏林银熊的人，而它的监制是国内第五代导演之一的田状状，而它的制片还有第六代导演之一，刚拿了金马奖最佳导演的管琥。 没错，为了能卖个更好的价，张步凡厚着脸皮拉管琥也在这里挂了个名儿，管琥在提前看了电影成片儿之后也答应了，按他的原话，这部短片拍的真不错，给这样的片儿挂个名头他管琥不丢人。 这样的主创阵容，就容不得各大网站平台把这部电影当做一部寻常的微电影了。 于是，这一天，张步凡开着他的smart，先去了一趟京影，接了文幕野，毕竟是学生，当然是继续在校园里住着，而且估计是为了让他能够专心做电影后期，校方挺照顾她，暂时给他单独安排了一个宿舍。 俩人会了面，带着制作完成的成片儿赶往七印象。 到那边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公司外面等着了，正是张步凡的助理张墨。 《石头》拍摄完成之后，他就回了七印象这边，具体梁婧给他安排了什么工作张步凡不知道，不过现在张步凡来了，他就成负责接待的了，今天直到看片会结束张步凡走人他都会跟在跟前，继续履行他助理的工作义务。 带着两人往里走，张墨就介绍上了，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不到20分钟，但已经有几家网站的代表提前来了。 具体来说，提前来的有三家的人，一个是快乐视的人，一个是爱艺奇的人，还有一个……是企鹅公司的人。 没错，就是张步凡用的oq的那个公司，他们公司并没有建立视频网站，所以也并不在邀请名单上，不知道人家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居然自己找上门来。 当然，这也间接的透露出一个消息来，企鹅公司也准备建立自己的视频网站了。 把成片儿交给七印象方面的工作人员去准备放音，张墨带着张步凡和文幕野就去了休息室，中间路过放映厅，放映厅的门没有完全关上，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三个西装革履的男的以及一位女性。 女的张步凡认识，七印象的一个高层，什么什么总监来着，这么看来，那三个男的就是三家视频网站的代表了。 三人也没停留，就去了休息室，管琥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文幕野是第一次当面见到管琥，挺激动的上前和人握手，这可是大前辈，而且是特别厉害的那种。 管琥看了《石头》，对文幕野这个后辈导演也是挺有好感的，握着手说道：“咱们国家就是需要更多像你这样的导演，未来你的成就肯定比我高。” 文幕野更激动了，连道不敢。 反正左右无事，三人就开始聊《石头》，不，主要还是管琥和文幕野聊，张步凡也插不上什么嘴。 不过没聊多久张墨就又来了，通知他们，人都到齐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三人停了聊天，跟着张墨去往放映厅。 其实这次邀请的平台算不上特别多，虽然国内的视频网站很多，但是比较正规的且够得上分量的就少了。 优裤、快乐视、马铃薯、爱艺奇、酷七网、ppplive、ppps，以及不请自来的企鹅公司。 没错，这年头ppptv还叫ppplive，正在和跟它名字特别像的ppps打着一场巨扯淡的仗，而ppps相比其他的视频网站也比较特殊，它不是网站，而是一个视频播放软件平台，当然，这时候的ppps也没有和爱艺奇合并。 8位代表，坐了两排，眼见三个人进来，也是纷纷站了起来。 这种场面张步凡和文幕野都没经历过，还得管琥来，他直接走到前面，开口，“今天请各位来的目的各位应该也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如今国家越来越重视正版和原创，这正版的东西还好说，毕竟每年有那么多电影上映，再加上以前的精典作品，想必各位公司的片库里都不会少，但是原创就不一样了，尤其是高质量原创，对于各位来说应该都是比较抢手的香饽饽，对吧？” 这话什么意思呢？其实挺简单，那就是“我们这部片儿，只卖一家，你只要买回去，就能算是你们网站的正版原创作品！” 这就有意思了，这年头虽然微电影开始多了起来，但是除了个网站自制的那些之外，大部分微电影都会选择在多个视频网站播放，为啥？因为这样赚的多啊，所以各网站手中的原创独占资源还真的是非常的欠缺。 所以，管琥这句话算是切中要点了。 “当然。”管琥接着说，“电影的重点，还在于其本身的质量，所以我也不废话了，咱们这就开始吧。” 接着他一示意，走到张步凡身边坐下，放映厅里的灯光关了，电影播放这就开始了。 一开始，一片黑幕，一段文字先浮了上来。 “当我们渐渐走远，迷恋沉沦，舍弃稚嫩。我们只能祈祷，祈祷有一份天真和自然，引领迷失的灵魂，回归久违的故地。” 这一段文字是文幕野写的，张步凡写不出这么文艺的东西来，本来他准备放在影片结尾的，以应和张步凡最后那一幕的表演，但是在张步凡的强烈要求之下，最终改到了影片开口。 这年头，人们还是比较吃心灵鸡汤这类东西的，而单纯是这一段类似心灵鸡汤的文字就能吸引不少人看下去了，这么重要的忽悠……不，吸引观众的东西，怎么能放在片尾呢？ 第一百四十六章 交易达成 最后，交易达成了。 但没有张步凡想象的那么轻松。 看片的效果其实是不错的，开场那一段文字不仅有着鸡汤的效果，其实也可以算是对这部电影的一个深度解析，也让人在接下来看电影的时候不至于看懵逼。 没错，这部电影虽然远不如那些文艺长片那么深奥晦涩，但依旧有些理解难度的，嗯，这主要是针对那些年轻人，他们有的初入社会涉世未深，有的甚至还没有踏入这个社会，对于电影中描述的东西其实是不懂的。 所以，有了这段文字……其实依旧不懂，但绝对会有不少人认为自己看懂了。 那几位代表看的都挺专注，看完之后也都没有急着说话，各有各的思考，看表情，应该是被电影带出了他们自己的某些经历和回忆。 这样的电影，看完之后能带来思考，其实就已经算是相当成功了，但问题是，这种思考只代表他们个人，而在这样的思考结束之后，他们将站在公司的立场上来重新看待这部电影。 文艺片，没有什么剧烈冲突，更没有时下观众们喜欢的什么情啊爱啊的东西，整个剧情就是围绕一人一狗，特平淡的展开，如果能够完全看完，或许能够引起某些思考，但他们关注的重点是，观众们到底愿不愿意进来看，看了又能不能忍受这种平淡到结束。 基于这一切的考虑，导致他们对这部电影的评分不算特别高，评分不高，出的价当然也就高不了。 时下的视频网站，vip会员制度还不算完善，像这样的微电影是没有什么进vip卖票的，网站方面也没有指望能通过售卖这些微电影赚钱，他们要这些微电影的主要目的，依旧是拉动流量，稳固用户。 所以，当然也没有什么售票分成这样合同，能够谈的合同只有两种，一种就是单纯买断，网站给电影方一笔钱，国内网络平台的版权就是他们的了，当然，可能还有一些其他的附加协定，比如说电影在视频网络上线之后，半个月或者一个月或者更长时间不能在国内其他渠道上映之类的，这也属于正常情况。 而另外一种就稍微复杂一下，那就是走流量给钱。 就像《石头》这部电影，上了网站播放，如果播放量超过100万，那么网站给电影方多少钱，如果播放量超过了300万，再给电影方多少钱，依此类推。 一般有微电影原则这种分账方式的话，都是那种广撒网的类型，每个网站我都投，看运气呗，这个网站过了50万的播放量，我分一笔，那个网站过了100万的播放量，我再分一笔，这不是网站指着微电影带流量了，而是微电影指着网站本身流量给他们来钱了。 《石头》不一样，因为管琥一开始就打保证了，这部电影只卖给一个网站，作为这个网站的专属原创作品，就不可能指望其能从其他网站搂钱了，一旦在这个网站的播放量不好的话，吃亏的就只能是张步凡他们自己了。 然而…… “爱艺奇的龚总是吧？真没想到你会亲自来。”张步凡和眼前这个男人握手。 对方穿着一身休闲西服，戴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有点小帅，正是爱艺奇的ceo，也是来的这些网站代表里身份最高的一位。 “没办法，网站初创不久，什么事都得亲力亲为啊，而且，这样才能表现出我们的诚意吗。”龚总笑道。 爱艺奇今年4月份才正式上线，资金充足，且有着相当出色的技术储备，虽然上线时间不长，却已经被看成是一支业内新贵。 “那，这部电影可就交给你们爱艺奇了，说实话，这可以算是我的电影主演处子作了，成与不成可就要看你们了。”张步凡笑着说道。 “不不不，咱们是双赢，我对这部电影是真的看好，还指望它能给我们拉来大量的流量呢，而且张先生你的演技真看不出来是个新人，比我见过的很多专业演员还要好得多。”龚总客气说道。 什么叫睁眼说瞎话？这就是了，要是你真看好会在这疯狂压价？还张步凡演技好？他自己都不看好自己！ 呸，搞商业玩资本的人都心脏（zang，一声）！ 是的，最后成功拿下《石头》的是爱艺奇，而分账方式则是走播放量。 爱艺奇压价压的挺狠，但其他几家压的更狠啊，按照他们出的价，《石头》就压根别想回本了，这样一对比，爱艺奇就显出来了。 至于买断，实际上从一开始张步凡就没有考虑过，以他管琥田状状的这个名头，就注定了这部电影的基础播放量不会太差，更何况按照他的计划，后期还有两轮运营，金马和柏林，都不用什么获奖，甚至都不需要入围提名，只要把《石头》参加这两个电影节的消息往出一放，就足以再次引来相当程度的关注度了。 国内的文艺片之所以不赚钱，并不是因为文艺片完全没人看，其实还是有不少人看文艺片的，只是人数没那么多而已。 文艺片，虽然用不着那么多的特效啊之类的东西撑着，但是制作成本也低不了，随便一部能上院线的长片，在这个年头，没有个100200万的投资都拍不出来，这还没算后期宣传呢，而文艺片的观众圈子因为小，可能就只能提供不到一千万的票房，这样下来，最后再算上分账什么的，电影方当然就亏了。 可是《石头》不一样，一来投资少，总计30万，还没花完，而且没有院线和发行方的分账，嗯，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最后谈下来，七印象分去了10的纯利分成，毕竟找视频网站运营是他们，之后的两大电影节的运营还要靠他们，多少总得意思点，除了这些，就是电影纯赚了，所以张步凡才定下了这个策略，他对于回本甚至赚一些钱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送走了龚总，一转头，还有人没走，企鹅公司的代表。 其实企鹅给出的价挺良心的，只可惜，他们的视频网站还没起来，纯粹是为了储备，所以只能走买断，张步凡只能拒绝。 这时候别人走了，这位过来了，笑着和张步凡握手，“张先生，真的很遗憾啊，刚才听你说不考虑买断的时候我特后悔，为什么不早点推动公司网站上线呢！这部电影我是真的有共鸣，看着电影里的你，就感觉看到我年轻时候一样。” “没关系，这次不成，以后也有的是机会合作吗，希望贵公司自己的视频网站尽早上线，我期待着咱们合作的那一天。”张步凡客气笑道。 “我也很期待，那就不打扰了，张先生，管导，文导，那我就先走了。”这位代表也不废话，再次致意之后离开。 “你挺看好他们啊？”管琥在边上问道。 “背靠国内用户资源最庞大的企鹅公司，他们的视频网站将来肯定能做大，只可惜咱们这片儿拍早了，不然和他们合作，绝对比爱艺奇要强很多。”张步凡说道。 管琥闻言想了想，点点头，就网络这块儿的东西，他还真没张步凡熟悉。 就这样，《石头》这部电影在国内的上映方，就此定了下来。 第一百四十七章 看书 面试真累啊，比上班还累。 ………………………………………………………… 关于《石头》这部电影，最大的国内放映销售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只剩下参奖的事情了，这个完全交给了七印象来处理。 对于那些长片，尤其是有希望获奖的电影，参加这些电影节是需要运营的，就和电影宣传有点像，也需要砸钱走关系，当然，一个是明面上的一个是暗地里的。 这种情况，在被认为是全世界最大也最权威奖项的奥斯卡反而是最明显的，在那里，都不是什么打点关系了，几乎就是直接掌控了。 这可一点都不夸张，在某一个时期，真就是某韦恩斯坦兄弟喜欢谁看好谁，谁就能获奖！ 而在金马和柏林这些电影节，这种情况要轻很多，运营依旧有效，但没那么显著就是了。 而《石头》完全没这方面的问题，作为一部短片，其实无论是张步凡还是文幕野对它的期望都没有那么高，拿奖什么的压根没想过，能入围就不错了，所以也压根就不需要运营，七印象那边需要做的只是把电影送去参加电影节而已。 除了这些，还有就是到时候在柏林那边的卖片儿了，这也得以七印象的名头来做。 总共这些事情，张步凡给了七印象电影1o%的收益分成，和文幕野一样。 所谓收益分成，和收入分成是不一样的，指电影在回收了全部投资费用之后净赚的那一部分利润，一般的电影还会具体分为国内收益和海外收益之类，《石头》就没这个讲究了，无论国内海外，只要是等张步凡收回投资之后的收入，就全部归入到收益里面，甭管多少，大家都要有得赚，这才是张步凡想要的。 至于爱艺奇那边什么时候上映，这个张步凡也懒得管了，在签合同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关于电影的宣传，张步凡、文幕野、田状状三个人会分别接受爱艺奇那边的一个专访，同时那边还会做一个祝福短片，就是邀请管琥、梁婧、黄博等“亲友”，每个人说一句对电影的祝福或者评语之类的。 其实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明星人越多越好，咖位越高越好，名气越大越好。 专访已经约好了时间，还是在七印象，爱艺奇那边派人过来，而这中间，就真没张步凡什么事了。 看片会结束，由管琥做东，请了张步凡和文幕野吃饭，张步凡也看出来了，这孙子主要是为了文幕野，估摸着是想往自己的阵营里拉了。 一顿饭，张步凡基本都插不上什么话，尽他们俩哔哔了，一顿饭吃完已经是半下午了，管琥晃悠着走回七印象，张步凡开车载着文幕野往回走。 回到小饭馆，看看时间，也懒得再开门了，先拿出一罐快乐水爽灌了一通——拍《石头》那一段奔跑的戏，没让他生出该锻炼身体的想法，反而更不乐意动了。 9月份，秋老虎依旧在肆意的散着它的威力，张步凡回到卧室开了空调，在冷气下长出了一口气，坐到电脑前，却不急着用，反而拿出手机，开始微博。 “一个人与一条狗的故事，也是寻找初心寻觅灵魂的故事，嗯，最重要的是这是我主演的！微电影《石头》即将在爱艺奇上映，欢迎前去捧场！” 文字下面还配了一张图，一个大荧幕，荧幕内外各有一个张步凡，荧幕里那个张步凡牵着一条狗，荧幕前的张步凡握着龚总的手…… 呸，怎么感觉这描述有点奇怪呢？ 然后，依旧没开电脑，而是把放在电脑桌一角，已经有点落灰的一本书拿了过来。 吹掉灰，书封面上的字也露了出来。 呃，好吧，这其实有点夸张了，灰没那么多，不吹灰也能看到——儿戏杀人。 《儿戏杀人》是一部中篇小说，字数并不算太多，也没有单独编辑成书出版，而是表在了98年第9期的《公安月刊》上，作者是陈铁君。 而管琥给张步凡的这本并不是什么《公安月刊》，而是他自己打印出来的单独一本，因为字数不多，所以也不怎么厚。 张步凡翻开书，第一段文字居然是以第一人称来写的。 “这个案件是边沿对我讲的。他是我居住辖区的公安分局刑警。他在对我讲述这一案件之前，先说了一句类似爱长白的话——不要以为奇异的故事只能生在戏剧里。” “实际情况是，不管我们的现实生活多么的平庸而沉闷，但是它缺少的从来也不是戏剧性。如果我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那只能说明我们对生活的感受和认识太迟钝太粗浅。他的这番话使得整个叙述在开头时候便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就这一段话，才百来字而已，却是立刻的抓住了张步凡的眼球。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往下看了下去。 这是一个由一颗人头引起的故事，一个房东现自己的租客居然在用大锅煮一颗人头，立刻报了警，警察抓住了那个租客，审讯得知，他也是从别人那里买来的人头，煮了当然也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能够更快的把人头上的肉和骨头分离开，好放入他的“艺术作品”当中。 案件继续查着，一路审讯之下，警方终于找到了那颗人头的来源，不是来自活人，而是来自于一个死人，已经盖棺下葬的死人。 为了能够更精准的确定人头来源，警察把那个已经下葬的死人躯体也带回了警局查验，没成想，又验出一个诡异的事情来，这个死因写着死于重病的人，实际上身体完好，完全没有任何病症。 这让警察们疑惑了，他们再次查验，最终得出结论，这个人，真的，不是死于他杀！ 可是明明没病，为什么就病死了呢？ 就像这书开篇的那句话一样，不要以为奇异的故事只能生在戏剧里，其实，在现实中生的某些事情，可能比戏剧里的还要离奇。 警察们继续深入的调查了下去，最终，查明了真像，那个名为牛结实的人，确实是死于重病，一种名为“众口铄金”的心病！ 简而言之，他，是被说死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 牛家村中那些事 感谢风吹叶~落的打赏~~~~ …………………………………………………… 牛家村，是一个位处深山中的村子，因为村子里面的人一多半都姓牛，故而得名牛家村。 村子长期隔绝于世，规矩自成，但终究不可能真正完全的与世隔绝，到了近代，有村子里的人走出去了，同时，也有外面的人进来了。 进来的是个孩子，孤儿，被村里一对膝下无子的老夫妇收养，因为没有自己的孩子，他们就把这个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还给他改了个名——牛结实。 膝下无子这么多年，如今忽然有了个孩子，虽然不是亲生，但老两口依旧非常高兴，对这个孩子，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 牛结实就这样娇生惯养着长大，却最终成了个混不吝的厉害角色，打爹骂娘、摔盆丢碗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没几天，生生气死了他的爹娘。 他非但没有因此改正，反而变本加厉，吃馆子赖账，借人钱不还，对癞子骂疮，冲秃子骂光，夜踢寡妇门，日扒绝户坟，简而言之，好事不做，坏事干尽，就这样成为了村里人人讨厌人人怕的绝户太岁。 可以说，整个牛家村上上下下那么多户人家，就没有一个不恨他的。 但同时，人们也怕他。 为什么？ 就因为这是一个连死都不怕的家伙，谁要是真敢去找他拼命，他不但不逃，还能把脖子凑你拿着的刀口上去。我就算死也要溅你一身血，拉你给我垫背！ 这样的人，谁不怕？ 牛结实就这样在牛家村横行着，今天惹这个，明天惹那个，终于，他还是惹到了一个他惹不起的主儿。 这位也是牛家村出身，属于“走出去”的那一批人中的一个，在县城里当了医生，就叫他牛医生吧，他父母依旧住在牛家村，运气还很差，正好就在牛结实家隔壁。 自从爹娘死后，家里没人收拾，没多久牛结实的家就变得又破又烂，恰好隔壁牛医生父母家房子很好，还有空房，他就想去蹭人房子住，可他这样一个绝户，谁愿意帮他？人家当然不答应。 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在一个黑夜，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家，火借风势，这火啊，也就顺势的，把隔壁牛医生的爹娘家，一起烧了。 牛医生和牛结实，这就算是结了仇了，于是，为了对付牛结实，牛医生就想出来了这样一个计谋。 于是，从某一天起，牛家村里的人，见到牛结实就会好奇问一句，“你是不是病了？为什么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开始时，牛结实当然不信，甚至还有力气反击人家，“你爹你娘才有病呢！” 但是，随着说这话的人越来越多，他自己也终于起了疑心，而这个疑心，随着那个向来正直的村长也问了一句“你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之后，彻底的击垮了牛结实的心防。 他是个混不吝的绝户，敢拿砖头把自己照死里拍的人，看着似乎真的一点不怕死，但事实真是这样么？不，这样的人，在某些时候，其实最怕死！ 他的混不吝，他的“不怕死”，实际上，又何尝不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活下去呢？ 所以，当发现自己“真的有病”的时候，他开始害怕了，他去照镜子，果然发现自己的脸色非常难看，就真的和病了一样，同时，他也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不得劲了起来，这一刻，就连他自己也真正认为，他病了！ 病了该怎么办？当然是去看病。 还记得牛医生是干什么的么？ 他当然是个医生，而牛结实，也是他负责检查，于是，牛结实就这样被告知得了肺癌。 肺癌！必死的病！听到这个诊断结果，牛结实真正崩溃了，原本一个好好的人，才几天功夫就真的变得没了人形，他寄居的消瘦着，变得就像是一个披了层皮的骷髅，他的精神也变得不对劲，整个人疯疯癫癫起来。 然后，他死了，死在了自己那个破破烂烂的小黑屋中。 这，就是牛家村的故事。 但是，这不是张步凡的故事，同样的，也不是管琥的故事。 至少，不完全是。 那咋办呢？打电话！ “喂，把你的《无人区》给我看看呗！” 没错，这个电话不是打给管琥的，而是打给了宁皓！ “啊？你看《无人区》干嘛？”宁皓已经习惯了张步凡的这种没头没尾，一下就知道张步凡在干什么了，“你在弄剧本呢？” “嗯，管琥的新电影剧本。”张步凡回答。 “嘿，你都把我说懵逼了，管琥的新电影，你不找他要他以前的电影，跑来问我要《无人区》干什么？”这下宁皓是真不明白了。 “我想看看《无人区》里的人，坏人！”张步凡说道。 “哎，笑话我呢是不？我特么就因为那里面的坏人被禁了片儿，你还要看坏人？”宁皓笑道，这句话明显更多的是调侃，“得嘞，来吧，哎，最好把管琥的本子带来啊，我也学习学习。” “我问问管琥，他允许我就带。”说完，张步凡也不问什么时候可以看，直接就挂了电话，那边宁皓也不觉得没约时间有啥问题，这都有默契了，如果不堵车的话，估计几十分钟之后张步凡就会出现在他工作室。 这边，张步凡已经拨通了第二个电话，这次真的是管琥了。 “那个故事我看完了。” “嗯。” “你就想要那样一个故事？” “嗯？” “你就想要一个，一村子的可怜老好人，被一个坏到骨子里的家伙欺负的不行了，终于鼓起了勇气反抗这个坏家伙，然后用了一种看上去有点匪夷所思的办法把坏家伙整死的故事么？” “你说呢？”管琥总算回过味儿来了，反问道。 “你的电影，你问我？”张步凡没好气的说道。 “得嘞，咱俩都特么是心理阴暗的人，也别跟这打哑谜了。”管琥说道。 “行，明白了。”张步凡答道，也不知道明白了啥，“我现在去宁皓那里看《无人区》，你去不？对了，他想看看你要弄的本子。” “我就不去了，已经看过了，至于那个故事，他乐意看就看吧，要是能提点建议那就更好了。”管琥说道。 他和宁皓其实也挺熟，毕竟中间有着黄博的关系在，俩人的关系也挺好的，基本上新拍出来的电影对方都能第一时间看上。 张步凡也不废话了，挂了电话，拿上那本书，开着smart直奔宁皓的工作室而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一个极恶的故事 《无人区》，因为是在边疆的无人区发生的故事，所以就以此命名。 但实际上，还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为什么这部电影叫无人区呢？因为，在这部电影里，没有一个好人！ 徐争演的那个主角，律师，为了钱帮坏人辩护脱罪，完了之后又讹了人家老板的车，这种人怎么也算不上好人。 黄博演的杀手就更不是了。 还有在无人区里的那些人，加油站的老板老板娘，还有他们的那个哑巴儿子，又或者盗猎团伙老大，以及他的那些手下，有好人么？没有，一个都没有！ 最后说那个加油站的站街女，他就是好人么？不。 她被贩卖到了加油站，不得不当上了站街女，帮着加油站老板骗人赚钱，这样的身世确实是可怜的，但是，她为了能够从这里脱身，不惜利用徐争饰演的律师。 没错，就是利用，在无人区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她不知道她这样的行为可能害死律师吗？加油站老板会放她离开，然后找警察来收拾自己？可能吗？这些其实她都知道，但是，为了能够逃出生天，她什么都没说，依旧选择了请求律师带她走！ 当然，对于这个设定，宁皓没有明说，很可能很多人也不认同，但是没关系，张步凡这样认为就好，就像管琥对张步凡的认知那样，这货，就是个心理阴暗的，当然，他管琥也一样，不然，他会连着两个剧本都交给张步凡么？ “是吧？你就是这么想的吧？”张步凡扭头问宁皓，他在这边看片，那家伙在对面看书。 “你丫自己心理阴暗，别带上我啊。”宁皓头也不抬的回答，他也被那个故事给吸引了，虽然文字有些冗余，但是故事内容是真的精彩啊，光是看着，脑子里不自觉的就有了画面，汗毛立刻就竖了起来。 “呸！我可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这些当导演的，尤其是文艺片导演，心都脏。”张步凡啐了一口说道。 “哎，你这可是一耙子打翻了一车人啊，这话要是传出去，你丫在这一行可就混不下去了。”宁皓调侃道。 “到时候我特么自己当导演去，自编自导自演，我怕毛。”张步凡随口说道，低头继续看。 宁皓给张步凡看的，是最早的那一版《无人区》，也就是修改之前的，可以说是最黑暗的一版，在这一版里，虽然也有人性中的善，但是更多的，是人性中的恶！ 不知不觉的，电影就到了结尾，当看到站街女逃出生天，最后成了一个舞蹈老师的时候，张步凡不自觉的皱了皱眉，知道到结尾了。 没错，他不是因为看了时间才知道结尾，而是因为看到了一段让他不满意的剧情。 就差那么一点，他也懒得继续往下看了，一扭头接着问道：“哎，你最后这一段都拍成这样了，上头还不给过啊？多美好啊，恶人都死光光了，好人得到了拯救，哎呦，我看着都要感动的流眼泪了。” “滚蛋，少扯这个啊，一说我特么就火大。”宁皓早就看完了书，已经坐到张步凡身边来了，也跟着看自己的作品。 说着，他拍了拍那本书，说道：“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非要看《无人区》了，这书，故事挺牛逼，但是角色深度严重不够。哎，就你来看，这个村子里的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张步凡都不用想，干脆说道：“如果只是这书里面有的角色的话，没一个好人！” 顿了顿，又解释道：“不过，和你这《无人区》里面的那种恶又不太一样，你这里面，几乎都是外露的，全部加掩饰的恶，而这里面。” 他指了指宁皓手下的书，“都是些一般人认为的小恶，深藏的恶，但就是这种恶吧。” “才特么更恐怖！”宁皓把张步凡最后几个字补充完了。 “还说你心里不阴暗？”张步凡斜他一眼，一撑桌子站了起来，“行了，看完了，也有点想法了，走了啊。” 宁皓把书丢给他，问道：“哎，我那本子你弄的咋样了？貌似还是我先找的你啊。” “你不是不急么。”张步凡笑道。 “嘿，我……”宁皓气笑了，刚准备说话，张步凡一掏兜，拿出一个u盘递了过去。 “拿去玩，不用客气。”张步凡摆摆手，走了。 “嘿，这孙子。”宁皓总算反应过来了，也不废话了，拿起那个u盘直接插在张步凡刚才看《无人区》的电脑上，看起了《黄金劫案》的剧本来。 ……………… 张步凡开着smart往回走，那本书就扔在副驾驶座上，现在是上班时间，路上倒是不堵了。 走到一个路口，停下车等红灯，手不自觉的按在书上。 在那个故事里面，牛结实肯定不是一个好人，夜踢寡妇门，日扒绝户坟的人，被人称为绝户的他当然是一个坏人，他的恶是浮于表面的，完全不加掩饰的恶，这一点上，似乎与《无人区》中身处无人区里的那些人有些相似。 可是，这样一个角色，能够当得起主角的分量么？他的恶，分量足够么？他的恶，又是否太过单一了呢？ 相反的，村子里其他的人，村长也好，村民也罢，长年受到牛结实的欺负，却苦于不敢真的闹出命案，所以只能忍耐着、憋屈着，所以他们就是好人了吗？身为好人的他们，又怎么会用那种比真刀真枪更加残忍的方式去杀掉牛结实呢？这不是恶是什么呢？ 可是，同样的问题，他们这种因为一直被欺压而积聚怒火最终爆发出来的，深埋于内心深处的，甚至有些怯懦的恶，于这样一个故事里，分量足够么？ 张步凡正是因为这个问题去找宁皓的，而在看完了《无人区》之后，他的想法更加坚定了，他们的恶，还不够。 无论是这个故事所表现出来的恶，还是这些角色表现出来的恶，还不够！无论恶的类型，还是恶的程度，都不够！ 直到了这个时候，张步凡也终于坚定了对于这个剧本的，最基础的认定——这将会是一部，极恶的电影！ 第一百五十章 杀生 感谢潇洒de绵羊和晒太阳的北极的打赏~~~~ …………………………………………………… 这个关于用语言杀人的故事，其实是欠缺角色的，比如说原著小说里面先是第一人称的我，进而转到了那个刑警边沿的身上，借由他们的视角来讲述了这个故事。 可是，剧本故事，或者说是电影中，却是不适宜有警察这样角色的，必须发生在一个比较封闭的地方，虽有法律，却并无实际的管控作用，那更像是为牛结实这样的人没有被直接干掉而存在的一种支撑。 因为有法律的存在，所以恶人可以更恶，因为法律太远管不着这里，所以恶人可以更恶。 是不是有些矛盾？但事实就是这样。 所以，至少在这个故事进行的过程中，不能有执法者的存在。 那么，讲述这个故事的人又该是谁呢？ 他首先得有一定的医学知识，否则没法查出牛结实并不是病死的这一事实。 其次，他需要有一定的权力，不一定是实权，但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震慑的住村里的人，但又不至于让他们完全的萎缩俯首听命，这样，在他以调查为名义讲述这个故事的过程中，只是受到一定程度的非武力的阻挠，而不是被人以武力驱逐，或者因为对他的惧怕而完全没有阻挠，这两种无论哪一种，都会让整个故事失去张力。 而这样一个能够最终调查出整个事情原委的人，又该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当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又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和应对呢？ 是的，当他以调查这个理由去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本身其实也就成了入局者，那么身在局中，身为故事的一员，这个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这件事情就变得很重要。 或者，应该说，重要的是，这样一个角色，他本身，到底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呢？ 除了这个讲述故事的角色之外，张步凡总觉得还是欠缺了一个角色。 在看《无人区》的时候，张步凡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在那部电影里面就欠缺了一些什么。 当再次审视这个故事的时候张步凡才明白了，少的东西，其实就着落在于男饰演的那个站街女的身上。 嗯，这样说有点不太对，应该说，是因为张步凡在看《无人区》的时候，不自觉的把其中的角色代入到了《儿戏杀人》这个故事中去，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站街女也不是一个好人，这一点张步凡是和宁皓取得了一致的，在看《无人区》的时候，他觉得特别对，也确实没错，在《无人区》那个所有的恶都摆上了台面的故事里，站街女那种埋藏于深层的恶反而让这个故事有了更多的广度和深度，而且，她这样的小恶，同时也把那些大恶衬托的更加突出。 但是，放在张步凡手中这个故事里，这样的角色就不合适了，在这里，无论是台面上的恶，还是埋在土里的恶本身就都存在着，并不缺少同样的角色，在这个故事里，缺少的是一面镜子，一面能够把所有的恶都明明白白映衬出来的镜子！ 这个镜子的名字，叫善！ 没错，正是恶的反面，极恶的反面是极善，这个故事里，缺的就是一个极善的角色。 他或她不能像那个站街女那样在善的表层下面依旧有着部分恶的内涵，至少在这个故事发生的整个过程里，他或她的身上只有善，不能有哪怕一丁点的恶。 不，没有他或她，就是她了！ 在思考这个角色的时候，张步凡的脑海里反复来去的都是于男饰演的那个站街女的片段。 她无比可怜的对徐争说你要是走了我就没命了的画面；她在徐争面前笨拙却努力的扭动着身体的画面；她在被卡车追赶的时候疯狂奔跑的画面。 “所以说，演技好的人是真的牛逼！就是她了，极善的她！” 当张步凡打开电脑，在word上记录下了他和她之后，关于这一个用语言杀人的电影的剧本，才算是真正开始了。 ……………… 这是一个讲恶的故事，这是一个言语杀人的故事，这是一个……杀生的故事。 “哎呦喂，这个词儿牛逼啊，就打眼这么一看，一股子激灵直穿脑袋顶……” “行了，少特么扯淡了行不行，就告诉我，这个名字行不行？” “嘿嘿。”电话那头，管琥一拍大光头，说道：“那说实话啊，这名字，我真听着挺有感觉的，但是啊，我没太懂。” 张步凡捂着额头，一脸的无语，就特么知道是这样…… “杀生，佛家十恶之一，泛指杀害一切生灵。” “同时，也有绝贪生之念，达于不生不死之地，故长生的意思。” “所以呢？”管琥问，他感觉似乎更加混乱了。 “你说……”张步凡说道：“如果有人，为了长生，而去杀生，这故事……” “嘶……”管琥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下，是真的有一种凉意直冲天灵盖的感觉了，“我就说你丫心理阴暗吧，但没想到能阴暗到这个程度，我都考虑要不要送你去京城大学第六医院去检查检查了。” “你是觉得我不知道那是精神病医院么？别废话啊，还没说完呢，在这之外，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张步凡一手拿着电话，另外一只手就在键盘上敲着，立刻，电脑屏幕上千度搜索里就出来了京城大学第六医院的内容——全国权威精神病院排行榜，第一位！ “你就不能一气儿说完了？”管琥没好气的说道。 “那你听说过杀身么？身体的身，不是生活的生。” “废话，杀身成仁么。” “是啊，杀身成仁，成语，意思是指为了正义而牺牲自己的生命，而在我们这个故事里……” “如果牛结实没有被他们说死！或者说，牛结实其实识破了牛家村人的计谋，那么他最终到底是怎么死的？他的死，算不算是杀身成仁？”这句话是管琥说的，他已经完全通透了，所以说，这俩货都该送京城大学第六医院！ “哎，话说这些你都是在哪儿找的啊？我可不记得你知识储备这么丰富啊？”管琥好奇问道。 “千度啊，遇事不决问度娘，这你都不知道么？得嘞，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所以，这部电影的名字就这么定了啊。”张步凡也不和他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电脑界面切换回word，直接拉到最上面，下面已经有了文字，但是最上面第一页却依旧空着。 张步凡动手敲击键盘，于是，第一页上终于有了字。 杀生！ 第一百五十一章 单身汪的节日 爱艺奇买回了《石头》的播版权之后，并没有急着上线，而是先做了一轮宣传。 这也很正常，即使《石头》是文艺片，但有田状状管琥张步凡这几位大咖的保驾护航，再加上黄博闫霓等大牌明星的宣传，依旧能够吸引来相当大的流量。 只从之前的预热阶段就已经能看出，这必然会是一场双赢的交易合作。 在经过了几轮站内宣传，以及许多体的宣传之后，《石头》终于在10月底的时候出现在了爱艺奇的。 选这个时间当然不单纯是为了配合宣传，最主要的是，这个时候，台岛金马奖那边的入围情况也基本上确定了，爱艺奇一直在等这个机会。 事实也没有让张步凡以及爱艺奇那边失望，《石头》果然入围了金马奖的最佳创作短片奖，这个奖项96年才设置，相比起已经年近半的有理有据。 自从当初被徐争忽悠着开始看影评，并发现其实影评对他的编剧能力并没有什么提升之后，张步凡并没有就此不看，反而把这个习惯保持了下来，不过是从看正常影评变成了看那些沙雕影评。 就比如他现在看的这一个。 论一个人的发型对人物形象的塑造有多么重要：张步凡演的两个角色，大伟以及《石头》里的无名男主角，都戴了假发，而且同样是中短长度，可是，在两部电影里表现出来的形象和状态居然完全不一样，刚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我硬是没有认出来，这个乡下傻小子似的人物，居然就是那个《人在囧途》里的大帅哥！不说了，我先去做个发型了，说不定就能靠着新发型找到女朋友呢！？ 别想了大兄弟，女朋友这种东西吧呃，好吧，貌似我自己也是个单身狗，就不评价你了。 张步凡习惯性吐槽。 再看下一条。 哇，电影里的狗狗好可爱好听话好暖心好想也养一条！男主角怎么忍心抛弃它，桑心，差评！ 所以，这就是你打一星的原因么？ 文艺片，即使先期宣传到位能拉来比较大的观看量，但往往后继乏力，但《石头》却罕见的保持了一个比较稳定趋势。 就在这样的趋势中，11月11日，这个全国单身汪的节日，到来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生日快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11月11日这个本来很普通的日子，忽然就被扣上了“光棍节”这样的名头。 其实就是某些无良商家为了赚钱专门营造出来的一个所谓“节日”而已，以方便他们在这一天打着促销的名头疯狂搂钱。 张步凡倒是不吃这一套，他的消费观还是很理智的，需要什么才去买，几乎没有冲动消费过。 不过，11月11日对他，依旧有着一分特殊的意义，因为这天是他的生日。 是生日，却不过生日，从那年之后就这样了，但无论怎么说，这依旧是比较特殊的一天。 这一天一早起来，还没有感受到光棍节的气息，却先接到了一个好消息，爱艺奇那边传来的消息。 《石头》这部电影，在今天，也就是上线的第十二天，播放量正式超过了五百万！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了，如果换算成观看人数，放到影院里去，那可就是破亿的票房了！ 当然了，这个换算显然是不成立的，毕竟一个花钱一个不花钱，如果真把《石头》放在院线上映，能有50万人观看，张步凡就可以烧高香了。 这个播放量意味什么呢？意味着，张步凡对于这部电影的投资已经全部赚了回来，而接下来所有从这部电影获得的收益，就都是净赚的了！ 其实赚不赚钱的并不重要，当初张步凡投钱的时候，也是因为觉得这是一部好电影，如果因为剧组太简陋导致拍出来的效果不好，那真的是浪费了一个好剧本，不过，能赚钱依旧是高兴的，因为这其实也代表着大众对这部电影的认同，同时也是对他张步凡的认同。 这当然是个喜庆的事情，张步凡立刻就准备去找文幕野，好好庆祝一下。 这货现在已经不在京影了，毕竟已经毕业了，也总不能一直赖在人家学校不走吧，不过他现在住的地方离着也不算很远，从小饭馆出发，走到那边去也用不了半小时。 张步凡把那个“今日暂停营业”的小牌子挂出去，就出了门，同时另一手拿着电话准备给文幕野打电话。 “嘟……嘟……” 电话响了几声，很快就被接通，文幕野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喂，张哥。张哥？喂？” 这不是信号不好听不见声音，而是这边压根就没说话。 这时候的张步凡，拿着手机贴在耳朵上，眼睛却是看着前面不远的地方，一脸的惊讶，那里站着一个人，看着这边，同样满脸惊讶。 忽然一个激灵，被电话里文幕野的声音叫醒了，急忙回道，“不好意思啊，拨错了。” 夸嚓，把电话挂了。 那边文幕野一脸懵逼…… “你怎么回来了？（你干什么去？）”俩人看着对方，同时开口。 “你不是在横店吗？（你不应该在小饭馆么？）”又是异口同声。 “我先说！（我先说！）”呵呵。 “算了，还是你先说吧。（算了，还是你先说吧。）”呵呵呵呵。 “噗嗤。”都乐了。 最后，张步凡也不说话了，一抬手，在自己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接着向着对面微微躬身抬手一引，那意思，你先说吧。 对面又是噗嗤一笑，然后皱了皱小眉头，貌似抱怨的说道：“你就准备让我这样说嘛？” 确实挺麻烦的，一只手拖着个行李箱，另外一只手上还拎着个大盒子。 张步凡急忙小跑过去，把东西都接了过来，问道：“那，回去店里说？” 她又把盒子拿了回来，说道：“行李放小饭馆，这个就不用了，你放完赶快出来啊。” “啊？”张步凡一愣。 “啊什么啊，今天日子比较特殊，就不劳烦你做饭了，咱们啊，出去吃！”姑娘笑嘻嘻的说道。 “出去吃多麻烦啊，而且没你爱……呃，好的，没问题。”看着对面微微沉下来的漂亮脸蛋儿，张步凡同志果断从心。 回去小饭馆放下行李，张步凡又接过了大盒子，跟佟丽亚肩并肩的往胡同外面走。 已经接近11月中旬，京城的气温已经降下来了，但也不是太低，一件体恤套一件稍厚点的外套即可，相比起10月的时候依旧秋老虎肆虐，反而现在才有了种秋高气爽的感觉。 她下面穿一条紧身的牛仔裤，把一双大长腿勾勒的近乎完美，上身是一件薄羽绒服，居然是粉色的，还戴了个粉色的口罩，鼻子上架着的没镜片的眼镜框也是粉的，把她整个人都衬的粉嫩粉嫩的。 从远处看，就像是……就像是一棵开满了桃花的小树在四处乱跑似的。 嗯，这是时尚，张步凡在心里面这样催眠自己。 “话说，你怎么回来了？《宫》拍完了？”张步凡问道。 “没有啊，不过快了，我的戏份不多了，挺清闲的。”佟丽亚答道。 “你也学会偷懒了啊，以前可很少见你没拍完一部戏就离组到处乱跑的。”张步凡笑着调侃道。 还不是因为你！她不爽的闷哼一声，狠狠丢了他一个白眼。 张步凡莫名其妙被一记卫生眼砸中，一脸懵逼。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着，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一个挺有规模的饭馆跟前，这家饭馆外面。 “就这吧。”她看似随意的说道，不知为啥从张步凡手里抢过盒子，当先就走了进去。 张步凡跟着进去，就看到她已经颠儿颠儿的跑到人家前台，跟一个服务员说了起来，只见那个服务员点点头，带着他们就上了二楼。 两人被服务员带着，就到了叫做“秋实厅”的包间跟前，佟丽亚又是先两步跑了进去。 张步凡在后面不紧不慢跟着走入，一进去有点愣神，嘿，这张灯结彩的，是为了配合光棍节搞什么活动么？这年头连饭馆都开始凑这热闹了么？ 正想着，忽然耳边“砰”的一声炸响，漫天的彩屑就飘了下来，接着，张步凡感觉有个什么东西被扣到了脑袋上，同时，耳朵边上响起了她好听的声音。 “生日快乐！” 这时张步凡才发现，那个他拎了一路的盒子已经打开了，就放在餐桌的正中间。 那是一个生日蛋糕。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一条特殊的微博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哎不是，我怎么觉着这么别扭呢？我生日，结果你不唱生日歌，让我自己唱？ 张步凡一脸别扭的看着佟丽亚，人姑娘跟那嘎嘎直乐——他刚才唱生日歌的样子真是太傻了，实在忍不住啊！ 谁说我不唱了？不是说好了你唱我唱英文的么，别耍赖啊。眼看张步凡不唱了，佟丽亚立刻把眼睛一瞪。 得，唱吧 一个人的生日，两个人过，他看着她，听她唱英文版的生日歌。 这还是张步凡第一次听佟丽亚唱歌，别说，还挺好听，重要的是，好她说话的声音略有些不同，怎么说呢有点小可爱？ 哎，快许愿快许愿，蜡烛都快烧完了。唱完，她自己似也有些小羞涩，急忙把话题引开。 于是两人面对面，对着中间的蛋糕，闭眼，许愿。 他许的什么愿？她不知道，不过她悄悄睁眼看他，他的脸上有开心的笑容。 许完愿当然就是吹蜡烛。 三，二，一！她数着，两人一起往中间用力一吹！ 哎呀，你口水蹦我脸上了！ 没有，我才没喷出口水呢！ 我说有就有！呸呸呸，臭死了！ 不是蹦你脸上么？又不是嘴上，你臭什么臭啊？ 我不管，就是臭！ 好好好，我的口水臭，好了吧，那你别坐那边了，坐我边上来，这样就喷不上了吧。 好的！ 于是，原本隔着个桌子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就这样坐到了一起。 吹完蜡烛切蛋糕，张步凡拿起塑料刀，也不问佟丽亚，切了一块先放在了她的面前。 嗯，有那唯一的一块白巧克力，是她喜欢的味道。 吃着蛋糕，菜也陆续上来。 嗯，这里的菜味道不错，听正宗的京味儿。张步凡挑了几筷子菜，出于厨子的本能评价了一下，然后问道：你这次回来就是专门给我过生日的？ 臭美吧你，我回来当然是有事啦，你生日只是顺道而已。她一梗脖子，拒不承认。 提前订好了饭馆，还专门做了布置，连蛋糕都是订做的，上面那块白巧克力可是做成了菜刀的样子，哪有蛋糕店做蛋糕往上面放菜刀的？就这样还只是顺道？ 张步凡笑笑，也不点破。 哎，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啊？好奇问道，其实这个问题早就想问了，他一直以为，自从老爸老妈还有爷爷去世后，就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生日了呢。 这还不好知道啊？你的微博认证，还有yiq上的个人信息，不都写着的吗。她回答道。 呃张步凡摸了摸鼻子，别说，还真把这些忘了，他在这方面不怎么注意，输入的都是自己的真实信息。 张步凡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人家姑娘知道他的生日，还专门来给他过生日，而他呢，却连人家姑娘的生日是哪一天都不知道。 其实不难知道，佟丽亚如今也是个明星了，拥有大量粉丝的那种，她的一些个人资料想隐瞒都瞒不住，张步凡几乎敢确定，现在打开千度搜索搜一下就能直到她的生日。 不是查不到，只是不曾用心而已。 也不知道人家姑娘是不是看出来了，反正很及时的开口，岔开了这个有些尴尬的话题，哎，你演的那个《石头》我看了，没想到啊，你演技不错啊。 我在《人在囧途》里演的也挺好的啊，你没发现么？张步凡笑着逗趣。 那个大伟啊？我光顾着看帅哥了，没注意演技啊。佟丽亚狡猾的笑道。 帅也是帅的，但是，你看人啊，还是要更注重一些内涵！像我演的角色，就都是又帅又有内涵的！张步凡开始臭屁。 行！今天你生日，你说什么都对，行了吧。说完，她捂住嘴，吭哧吭哧笑。 时间过的很快，一顿生日午餐，就算再慢吃，吃了仨小时也还是吃完了，等到有服务员来提醒时间俩人才发现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从饭馆出来，两人继续沿着街道溜达，佟丽亚不着痕迹的再次看看表确认时间，然后说道：告诉你我今天回来有事的啊，我还要去办事呢。在这之前，再给你一点时间，嗯，你今天是寿星公吗，我就再大人大量一点，满足一个你的小愿望，说吧，你还有什么想做的？ 张步凡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笑道：你能来给我过生日，就已经是我今天最大的惊喜了，我现在特满足，前所未有的那种，你真的不需要做什么了。 真的？佟丽亚也看着张步凡，这一刻的气氛意外的有些尴尬，那，我就去办事啦。 嗯，你的事情要紧。张步凡点点头，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让我经纪人来接我就好，对了，我的行李还在小饭馆呢，走，拿行李去。佟丽亚转身，两只手背在背后，脚步略微加快向前走去。 她的脚步，似乎有些惊惶？ 两人回到小饭馆后没多久，佟丽亚的经纪人就开着车来了，还是张步凡认识的那个，对张步凡的态度依旧挺客气，没错，只有客气的那种，也不多说什么，接了佟丽亚离开。 张步凡忽然就没了再找文幕野庆祝或者继续弄剧本的心情，一个人坐在大堂里面，手上拿着手机，一会儿按亮了，也不干什么，就对着屏幕发愣，直到屏幕再黑下去，再按开，打开yiq，再关上，接着发愣 忽然之间，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一看挂在墙的大表，他居然就这样什么都没干，发愣发了差不多4个小时！ 再次打开手机，这次虽然有些迟疑，但终究有了动作。 打开通讯列表，找到那个名字，拨出电话。 对不起，您所呼叫的用户已关机全国人民都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果然张步凡脸上的笑容猛然绽放，这就是你说的有事吗？骗人可是不对的呦，菇凉！ 一股冲动，或者应该说是勇气自心底用出，张步凡打开微博，很快编辑了一条微博发了出去。 几张照片，正是中午庆祝生日的时候两人的合照，一张她拿着白巧克力菜刀架在他脖子上的；一张他吹蜡烛和一张她吹蜡烛的拼在一起的；一张她正在给他唱生日歌的。 配文则是这样。 其实不需要什么生日祝福，你能出现在我的面前，就是我这个生日收到最好的礼物。你的生日是8月8，我的是11月11，咱俩合起来不正是要发么，这么喜庆的数字，还找的到第二对么？所以，美丽大方的丫丫女士，明年的生日，要不要考虑和我一起度过呢？ 点击发送，就仿佛做了件天大的大事儿似的，捂着心脏，长长的出了口气。 第一百五十四章 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祝大家中秋阖家团圆~~~~~ ………………………………………………………………………… “哎，快看微博快看微博！”横店影视城，《宫》剧组，一个穿着古装的瓜子脸姑娘拿着手机，一边看一边嚷嚷着去拉她身边的另一个姑娘。 瓜子脸姑娘正是这部电视剧的女主角大幂幂，而她拉住的姑娘，自然就是佟丽亚，昨天还在给张步凡过生日，今天一早，却已经再次出现在了剧组，可以看出她脸上有着明显的疲惫，大幂幂拉她的时候正在打哈欠。 “怎么了？什么微博啊，让你这么激动。”佟丽亚有气无力的白了大幂幂一眼，然后有气无力的把目光落在了她的手机屏幕上。 于是，她看到了自己，以及，那一段文字。 美杜莎之眼，石化！ 边上大幂幂可不管她愣在那里，一个劲儿的挤她，同时还对她一顿挤眉弄眼，“哎，我说，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我哪知道什么意思啊！”向来性格比较“爷们儿”的她，此时居然也说话结巴了。 “你不知道啊？那要不我猜猜？”大幂幂坏坏的一笑，说道：“我觉得吧，应该是有人春了。” “你才春了呢！”她急忙反击。 “哎，我又不是说你，我说他呢，就那个张步凡。”大幂幂嘿嘿笑着说道。 “说他也不行，他是我朋友！”她继续反击。 “哦，你朋友啊，我也有不少朋友，可我可做不出专门找导演请一天假飞回去给人家过个生日再连夜飞回来的事情哦。”还是那股贱贱的语气。 “哼！”她干脆不说话了，说什么，这种时候，似乎说什么都很尴尬的样子。 “哎。”大幂幂又凑过来了，这次稍微认真了点，“你准备答应他么？” “答应什么啊？”她眼神儿开始飘，还在那强做硬气呢，“他这微博说什么了么？就是让我和他过个生日而已，多大点事啊？我从小到大，一起过生日的人多了去了！” “现在轮到你嘴硬了嗷。”大幂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拿手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 她还想嘴硬辩解，手机忽然响了，拿过来一看，整个人再次被美杜莎之眼命中——张步凡打来的电话。 那边大幂幂眼尖，一下就看到了名字，嘿嘿一笑，一把抢过了电话接了起来，“喂你好，请问你找谁啊？” “呃，阳幂小姐？”张步凡问道，没办法，她这声音真的有点独特，想辨认不出来都困难。 “你找丫丫啊？她……哎呦！”一声惊叫，却是佟丽亚挠了她的胳肢窝，然后顺势就把手机抢走了。 “喂，找我干什么啊？”她此时的身体是完全绷紧的，就为了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出现走音或者颤音之类的情况。 为什么会这样？当然是因为她已经隐约猜到了，这个电话的目的。 “回到横店了？昨晚上休息的怎么样？”张步凡问道。 “很好啊，一路睡着回来的，现在精神特别棒！”佟丽亚回答 俩人一问一答，一个比平时多了莫名的温柔，一个比平时多了莫名的力量…… “那就好……”张步凡说道，刚说仨字，被打断了。 “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啊？那我现在回答你了啊，我还要上戏呢，挂了啊！”她说的是斩钉截铁一点不客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听着很正常的声音，现在听着，却让心里忽然就生出来一股莫名的火气，且在一点点的积聚着，于是，就想冲他泄。 “别别别！别急着挂！”张步凡急忙叫道。 “还有什么事，快说！”她迅说道，就在他叫住她的瞬间，火气似乎没了，整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慌了起来，想找大幂幂，却现大幂幂不知道啥时候已经躲出去远远的，正悄悄的看着这边笑呢，没办法，只能自己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没关系，就是个普通电话而已，慌什么！ “那个……跟你商量个事儿呗？”张步凡开口了，声音里也有着能明显听出来的结巴，很显然，他现在和佟丽亚一样，很紧张很慌！ “什么事？”三个字，不知道耗了她多少勇气。 “就……就……就那啥。”张步凡自己都尴尬了，明明计划好的，为啥电话通了就说不出来了呢？ 一抬手，啪！ 清脆的声音也通过手机传到了她的耳朵里，不知道为什么，就仿佛他出现在了她眼前一样，那一个清脆的嘴巴，她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似的，忽然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边，也不知道是给自己的那一个嘴巴子起了作用，还是因为手机里的笑声，他终于说出来了，“你看，我这眼见着三十的人了，每次过生日还要顺带着过一个光棍节，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所以呢？”控制不住了，声音还是开始抖了！ “所以啊，我就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帮我个忙，让我以后都不用过光棍节啊？”他接着问。 “怎……怎么帮啊？”都不只是抖了，都开始结巴了。 “简单啊。”他这边反而是越说越流畅了，似乎是因为那一下豁出去之后，所有的勇气就都会来了，“你看啊，我，单身公汪，你，单身母汪，反正都单身，要不咱俩凑合凑合，整一对儿得了，也别麻烦别人了，你看……咋样啊？” “你……这，算是追我么？”一边说话，同时却用一只手死死捂住嘴，生怕自己叫出来。 “是……是吧？”说完，好像勇气又用完了，又结巴上了。 “嗯？”简单的鼻音疑问。 “我说是！”这一下，忽然就爆了，很大声的喊着，仿佛要昭告天下似的，“我是说，佟丽亚！我！张步凡！喜欢你！当我女朋友，好吗！？” 等半天，没声音，他都心里忐忑了，难道自己会错意了？ 却不知道，那边，她捂着嘴，笑着，笑的那么开心，两只眼睛完全的眯了起来，成了两弯漂亮的月牙儿，笑的那么开怀，以至于都有点说不出话来。 许久许久，电话里终于再次响起了声音。 “张步凡，我也喜欢你！”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们已经拥有了抗争的力量 感谢鲈鱼的池塘、终南云雨、风吹叶~落的打赏~~~~~ 再次祝大家中秋快乐，阖家团圆~~~~ ……………………………………………………………………………… 表白的时候各种纠结、迟疑、缺乏梁静如给的勇气，结果呢，等表白完了，关系确定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也没飞去横店找她，她也没有再次向剧组请假回去找他。 两个人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这件事发生怎样的变化。 实际上也应该是这样，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早就已经讲不清楚了，就像当初张步凡自己琢磨的那所谓的“友达之上恋人未满”，到了这个份儿上，向恋人转化，欠缺的其实只是一个契机而已。 而张步凡的这个生日，就成了这个契机。 当然，两个人于对方的来说没有变化，但是两个人自己的生活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些许影响。 张步凡这边还好点，就是一些关系比较好的，像是管琥、黄博他们纷纷打了电话过来，带着调侃的祝贺了他。 而佟丽亚那边，事情可能就多一点了。 “丫丫，我是真的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你现在正是爆发上升期，而且你还年轻，怎么就……” 这话是那位经纪人大姐说的，当然，话还没说完呢就被打断了。 “我还年轻？你确定不是开玩笑么？我，83年生人，再过三年就30了，你也是女人，难道不知道对于女人来说30岁意味着什么吗？”佟丽亚指着自己，有些无语的笑道。 “好吧，就算你要找，为什么要找他呢？而且，为什么要公开呢？”经纪人也同样无语，这些年随着佟丽亚名气地位的提升，她已经越来越掌控不了她了，不，她压根就没有能够掌握住她过！ “你是不是对张步凡有什么误解啊？”佟丽亚好笑的看着面前的经纪人，“他张步凡，第一部电影拿金马奖，第二部电影拿柏林银熊，第三部电影票房过亿，第四部电影只是个短片，依旧获得了金马奖最佳短片和最佳新演员的提名，而且很有可能获奖，这样的人，真要说起来也是我配不上他！” “而且，我为什么不能公开？我又不是那些偶像明星，还需要顾忌这顾忌那的，另外，别忘了，我和公司签的合同里说的明明白白，公司不能干涉我情感方面的问题，你不会忘了吧？”佟丽亚逼视着她，语气虽不变，但自有一股威严，她不自觉的移开了目光。 “好好好，都是你有理！洪总马上来了，到时候你和他说理去吧。”见说不动佟丽亚，经纪人也不说了，但依旧不爽的发出了最后的威胁。 洪总，佟丽亚的经纪公司幸福海蓝的总经理，同时也是董事会成员之一，他为了这件事情亲自前来，足可见公司对佟丽亚的重视程度。 当天下午，拍摄完成后，佟丽亚见到了洪总。 “洪总，好久不见，本来还想这去找您的，没想到您先来了。”佟丽亚笑道。 “哦？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洪总笑道。 这位可是京城大学的高材生，也是业内知名的制作人，看上去特别和蔼的一个人，说话速度不快，整体给人一种非常温和的感觉。 “我想换经纪人！”佟丽亚也不废话，直接开口，先发制人。 “哦？为什么？”洪涛依旧带着笑说道。 “洪总您也知道，我这些年的成长速度越来越快，而我现在的经纪人已经有些跟不上我的成长速度，就拿我今年接的这几部剧来说，《宫》是我自己找上去面试通过的，而《步步惊心》则是通过张步凡的关系，她身为一个经纪人，在这里面却没起到任何作用，不，应该说，她还在起一些反面作用，这已经不是跟不上我的成长速度了，而是在拖我的后腿，我不觉得我还需要这样的一个经纪人。”佟丽亚说的特别流畅，能不流畅么，早就想好的话了。 “拖后腿？”洪总依旧是一副四平八稳的样子问道。 “我之前拍的《怪侠一枝梅》洪总还有印象吧？在拍摄期间，张步凡曾经去探过我的班，这个公司也是知道的，就那次探班，他实际上也是为了我在《步步惊心》能够获得一个角色去的。他厨艺好，就想着向糖人的几位高层露一手，也顺便拉近一些关系，为了配合他，我就让经纪人去买了菜，并且专门吩咐了，买好菜之后直接送到酒店去，可是呢，她却直接提到了拍摄现场，搞得张步凡被人当猴子一样的围观，尴尬的不行，而且原本只需要给糖人高层做的一顿饭，变成了给整个剧组做，人家堂堂一个金马和柏林最佳编剧，真就被折腾成了一个剧组的厨子，人都给丢光了！” 佟丽亚微微顿了顿，酝酿了一下情绪，语气略微加重两分说道：“这种事情，可不是一句忘记了或者没注意就能说得过去的吧？也就是我和张步凡的关系摆在那，要是换了别人，别说《步步惊心》了，一个弄不好，我可能直接就从《怪侠一枝梅》剧组下车了，这对我的事业是是多大的打击，洪总您应该很清楚吧。” “嗯，这确实是件大事，你怎么不早点和公司说呢？”洪总问道。 佟丽亚说道：“我原本想着念在她和我合作这么多年的份上，就放过她那一次，可没想到，她一点悔改的想法都没有，心思越来越不放在工作上，却整天想管我的私生活，既然她坐到这个份儿上，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洪总微微沉默了一会儿，点头说道：“好，那就给你换一个经纪人，除了这个事情，如果你还有其他需要，也可以提，公司会尽量帮你。” 嗯？这下轮到佟丽亚发愣了，这似乎，和想象里的，不太一样啊？ 那边洪总已经继续说话了，“关于你和张步凡的事情，公司是持支持态度的，咱们公司的人，从来都是靠演技和实力说话的，个人的感情问题，公司从来都是不干涉的，只是，以后如果还有类似的事情，嗯，我是说其他大事，你在公布之前最好能知会公司一声，公司也好配合你吗。” 所以，公司，不反对？佟丽亚更懵了。 洪总还没说完，“至于张步凡，那是一位出色的编剧，而且我觉得他也能成为一个出色的演员，这样的一个人，公司更愿意和他是合作关系，而不是敌对。嗯，就你们现在的关系来说，公司也能算是你半个娘家了，你完全可以在有空的时候，带张步凡回娘家来看看吗。” 哦！懂了！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拥有了能够和上层抗争的力量呢！ 第一百五十六章 第二次金马行 感谢弱水无瓢和书友16082615428808的打赏~~~~~~ ……………………………………………………………… 张步凡当然不知道佟丽亚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的他，一面沉浸在“我不再是单身汪”的兴奋甜蜜中，一面又在忙着准备。 准备什么？台岛金马奖。 今年的金马奖比去年早一些，定于11月20日举行颁奖礼，也就是张步凡表白完之后，就剩下一周多点的时间了。 不过还好，《石头》可不像《斗牛》那样是金马奖大热，所以，张步凡也不用像去年那样跟着管琥他们提前一周就跑到台岛去。 但依旧得做准备啊，尤其今年就他和文幕野俩人去，俩人都是菜鸟，没错，别看张步凡去过一次金马奖，还获了奖，实际上比文幕野好不了多少，就是个高级菜鸟而已，就更有必要提前准备了，省得到了那边去丢人现眼。 这种事儿两人都不在行，没办法，最后还是得去找七印象。 其实那边梁婧早就在等他们了，对于《石头》这部电影，七印象怎么也算的上发行方了，像是金马和柏林这样的大电影节，七印象当然不能缺席，重点是这对于提升公司知名度可是有着不小帮助的。 于是，等到两人找上门去，都不用废话就被安排上了。 两人当天上午去的七印象，被工作人员拉着一顿量身体比例，然后很快的找来了好几套西服来，都是名牌，什么阿玛尼纪梵希之类的。 最后一人选了两套，同时，与西装配套的，什么领带皮带鞋袜等等东西全部配置完全。 这还没完，接着又请来造型师，给俩人一人弄了个和西装比较配的新发型。 没办法，他们可不像当初的《斗牛》剧组，作为颁奖礼大热门，什么东西发行方都给准备好了，服装造型之类的都直接拉进团队带着去了台岛，然后到了那边再根据实际情况来弄。 张步凡他们可没这个闲钱弄这些，就只能所有的东西都在这边准备好了，去了那边之后只能做补救。 全**完，已经是下午了，中午饭就在七印象叫的盒饭随便对付了点，等到两个人的东西大包小包分门别类的装好了，也有工作人员过来通知了，两人往返台岛的机票，在台岛那边的住宿等一应事情，都预订处理完了。 “有个公司是真的好啊，如果这些事情都我们自己来处理，忙死了也未必能处理好啊。”文幕野活动着被造型师摆弄的都僵了的身体感慨着。 “确实。”张步凡点头，以前出息各种活动，因为背靠着大剧组，还有管琥他们帮衬，他是从来不用出力的，所以完全没感觉，如今自己头一回参与进来，嗯，实际也没出太多力气，就已经感觉累得不行了。 “哎，不过你也不用太羡慕，你现在好歹也算出道正式踏入这个圈子了，虽然没办法组建自己的工作室，但找个经纪公司没问题吧。”张步凡说道。 之前管琥对文幕野显露出的兴趣实在是太明显了，完全不加掩饰，既然如此，张步凡不介意顺着使把劲儿，帮自己兄弟一把。 他抬脚踩了踩地板，说道：“七印象你也来不少次了，应该也算是了解了，这里不签演员，但没说不签导演或者编剧啊，你像我，我的编剧约就是挂在他们这的，不然你以为我脸皮有多厚，什么事儿都找他们帮忙啊？” 嗯，编剧约挂在人家这里，但和你找人家帮忙有毛线关系么？还是厚脸皮！ 文幕野有些意动，不过还是有些迟疑，问道：“可是，这公司不是主要为管哥服务的么，就算签了我，能有多少资源倾斜到我身上呢？而且我毕竟还没毕业呢，如果不出意外，明年我会考研，就报在田老师名下。” 这些都是实在问题，且不说学业问题，单说身份，毕竟他也是导演，和管琥身份算是重叠的，不像张步凡是编剧，万一到时候有个本子来了，然后俩人都看上了，那到时候到底给谁拍呢？ 又或者，两个人同时开一部电影，都需要大量人手的时候，以七印象目前的规模来说，肯定没法全部兼顾，那到时候资源该往谁那边倾斜呢？ “学业好说，你看那些表演系的学生，有些还没进大学呢就有经纪公司了，这个你可以和田叔说，他批准你就找呗。”张步凡笑道：“至于资源倾斜之类的事情，你完全可以自己去谈啊，又不是一锤子敲死了就必须在这，谈拢了就签，谈不拢就算了呗，人家还能拿把刀架你脖子上逼你啊，实在不行再换别家呗，放心，到时候我再帮你找就是，亏不着你。” “那就谢谢张哥了啊。”文幕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说实话，刚开始他只是想拍一部作品而已，从来没想到会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这中间，张步凡帮了他太多太多。 “谢什么谢，以后有了好电影别忘了哥就行。”张步凡笑着拍了拍文幕野的肩膀。 一天时间，所有事情都定了下来，不仅是他们两个人的全套行头以及在台岛那边的全部行程，还有随行人员。 张墨作为张步凡的助理当然是要随行的，除此之外，梁婧居然决定亲自去一趟，理由居然是去年因为要陪孩子所以错过了，今年也去开开眼界顺便玩两天。 于是最后定下来，一个总计8人的小团队。 金马奖11月20号颁奖，他们不需要去太早，18号到达就行，19号休息一天准备一下，时间足够充裕。 现在距离18号还有几天，张步凡也没心思弄《杀生》的剧本了，免得现在有了感觉，没弄几天又被打断，那种感觉其实挺不爽的。 于是，小饭馆继续开门，来来往往的客人完全想不到，这个老板过几天就要去参加金马奖了…… 除了开店，闲暇的时候还顺带着刷刷微博，以及，干一些秘密的事情。 什么事？你猜呗。 当然，总共也没几天，18号就来了，一行人带着大包小包的，踏上了前往台岛的飞机。 3个多不到4个小时的时间，随着一阵震动，飞机准时降落。 踩在了台岛的土地上，张步凡下意识的蹦了两蹦，去年，就是在这里，他拿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奖项，也是在这里开启了他微博爆发之旅，为他带来了人生第一份，嗯，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份的商业合作。 那么，今年，在这个被称为宝岛的地方，又会有什么样有趣的事情等着他呢？ 第一百五十七章 台岛粉丝 “各位，看这个地方眼熟么？没错，台岛北市101购物中心这的鼎泰丰，时隔一年，我又来了。还记得去年我来这做的品评么？当时有个自称是鼎泰丰员工的网友留言说鼎泰丰会变得更好，让我一年后再来，嘿嘿，我真就再来了。我现在就进去看看，到底有没有变好！” “好吧，确定了，那个自称鼎泰丰员工的网友，身份一定是假的！去年我给这里打了多少分来着？算了，不想了，反正今年，在去年的评分上，再减0.5分就对了。失望，还是去玉林夜市抚慰一下我受伤的心吧。” “嘿嘿，士林夜市我又来了~还跟去年我来的时候一样啊，去年吃饭的那几个摊也都还在，这下总算可以安慰一下我的肚子和受伤的心了，对了，这次我可不是一个人了。艾特文幕野，艾特梁婧。艾特管琥，你馋不？艾特佟丽亚，能不能来？你还有3天时间考虑！” “……” 来了台岛，张步凡简直就变身成了一匹脱缰的野马，一天的时间，这货发了超过10条微博，其中一多半都和吃有关。 而且这货还不是普通的发微博，而是到处跑着撩拨别人，一会儿艾特这个一会儿艾特那个，像管琥这样的根本就不理他，佟丽亚的则比较干脆，就一个字——滚！ 这其中有个让你的回复比较有意思，来自宁皓，“为什么不叫上我？” 没错，这货也来了台岛，当然也是冲着金马奖来的，不过他今年的身份比较特殊，因为《无人区》被干掉，这货今年没有电影拿来参加评奖了，结果，人家主办方直接给他发出了担任评委的邀请。 没错，去年大家还都是参加比赛的学生，结果一年的时间，张步凡还是学生，人家已经是给他评卷子的老师了…… 宁皓回复的是张步凡在士林夜市吃吃喝喝的时候发的一条微博，等到张步凡看到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再发另一条美食推荐的时候看到的，想了想，也不管什么海外长途之类的了，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了。 “哪儿呢？” “废话，酒店呗，我特么可没你生活这么丰富。” “能出来么？当个金马奖评委，不会被关禁闭吧？” “前几天倒是真被关了，不过现在已经放出来了。” “那……现在过来士林夜市，咱们再吃点儿喝点儿？” “算了吧，台岛这边的食物不对我的口味。” “我给你做呗！” “嗯？那等着啊，我打个车过去。” 说实话，与其说是被食物诱惑了，不如说是对张步凡那句“我给你做呗”给引诱了，宁皓是真的好奇，这里可不是京城，没有他的小饭馆，就在人家夜市上，他那什么做饭？ 宁皓住的倒是离士林夜市不算太远，打了个出租，不到一个小时到了，然后就看到了张步凡，以及跟着他出来一饱口福的梁婧和文幕野，嗯，还有个张墨，他倒是借着张步凡助理这个身份沾了光，其他的工作人员都没好意思跟来。 让宁皓惊讶的是，张步凡这货居然是在人家摊位里面，和老板肩并肩站着…… 见宁皓来了，张步凡打着哪个老板介绍道：“李哥，这位是宁皓导演，他拍的《疯狂的赛车》去年在台岛上映过的，成绩特别好。” “看过看过，荣祥演的那个吗，我带着我儿子女儿去看的，他们特别喜欢。”老板是个看上去有些瘦弱的中年男人，说话非常和气。 张步凡又跟宁皓介绍，“这位李哥在这里摆摊好几年了，他家的辣炒海鲜味道特别好，你一定得尝尝，然后，再给你来一道水煮鱼？” 对于吃宁皓其实并不是特别在意，随便点点头，挺新奇的笑道：“你可以啊，走到哪里朋友交到哪里。” “那是。”张步凡还挺骄傲，“都说酒肉朋友，不就是说朋友都是吃出来的么，我不仅会吃，还会做，能交不到朋友么。” “不愧是当编剧的，什么歪理邪说到你嘴里就变得特别有理了。”宁皓笑着转头走到梁婧和文幕野做的那一桌，他和梁婧早就认识，刚才来的时候就打过招呼，现在则由梁婧介绍文幕野。 “呦，你就是《石头》的导演啊，你那部电影我看过了，真不错，就是主演差了点劲儿。”宁皓和文幕野握手。 文幕野颇有点受宠若惊，前是管琥后是宁皓，都对他另眼相看的样子，当然，他很清楚，这一方面是因为《石头》，二来，也是因为张步凡的面子。 宁皓刚说完，文幕野还没接话呢，边上一桌忽然有人叫上了，“张哥！这位宁导演说你坏话！” 宁皓一回头，发现居然是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完全没见过，不由有些好奇。 “嘿，说我坏话呢？别以为我在这就听不到啊，我告诉你，你边上全是我的耳目。”摊位里面，李哥已经把锅灶让给了张步凡，正在给宁皓做水煮鱼呢，闻言一乐，抬手对着那边一划拉。 宁皓还跟那懵逼呢，梁婧噗嗤一声笑了，解释道：“这边上几桌的，都是看了张儿的微博之后找过来的，算是张儿的粉丝吧。” “呦！”宁皓这才明白，又前后左右看了看，也不多，除了他们还有5张桌子，除了最靠外的一张桌子上的俩人，其他几张桌子上的客人都在看这边，一个个都带着笑，他转头冲张步凡说道：“可以啊你，都有台岛粉丝了，你牛逼！” 另一桌的一个同样年纪不大的女孩笑道：“宁皓导演，你可以和张哥合作一部电影啊，把我们也变成你的fan吗。” “嘿，你们这一口一个张哥，叫的很自然啊，一定是他让你们这么叫的吧，丫臭不要脸。”宁皓笑着调侃，接着对那个女孩说道：“你别说，还真有这么一部电影，最迟明年就出来了，到时候你们。” 他抬手指了一圈儿，“谁到时候不给我贡献一张电影票，我可到你们家去吃住啊！” 一群人都被他逗笑了，同时也反应过来，似乎，在不经意间，得知了什么大消息？ 第一百五十八章 香江来人 感谢依然在路上和独行33的打赏~~~~~ ………………………………………………………… 那一天发的10多条微博，有将近一半都是来自晚上在士林夜市的时候。 和那位李老板的合照和粉丝的合照和宁皓的合照。 嗯，和宁皓的合照下面的配文是这么写的，“你们以为我们是朋友，实际上我们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他是评审我参奖），你们以为我们是老师和学生，实际上我们是导演和编剧的关系。什么电影？导演都不说，我一个小编剧敢说吗？反正，敬请期待。” 这条微博立刻爆了。 他和宁皓，身上都有着一定程度的传奇色彩，他是金马柏林二连奖，接着票房过亿，而宁皓则是两部疯狂系列电影票房二级跳，然后又紧跟着拍了部“传说中的的禁片”。 他们两个人的合作，确实足够引人遐思的了。 于是，很自然的，张步凡这条微博直接被顶了上去，轻松的再次打破了某些微博记录。 旧浪微博那边的工作人员都疯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对领导当初坚持要和张步凡搞合作没有任何的疑问了，这位简直就是一个大宝藏。 这条爆炸性的微博之前的那一条爆炸微博同样是来自张步凡，正是他向佟丽亚表白的那一条，这货的那个“要发”的解读简直给无数单身汪做了一个“表白示范”，引得不少人都不去研究什么星座属相了，而是开始从生日姓名等方面找梗…… 从微博上线到现在一年半，借着微博表白的人不少，但是敢在微博上表白且公开的明星，张步凡和佟丽亚可是第一对！ 借着这个爆炸性的话题，用了差不多1年半时间，在10月底才将将突破5000万注册人数的微博，到现在不到20天，居然硬生生的又多出来了好几百万的注册数量！ 而现在紧跟着又爆出这么一条，工作人员仿佛看到了……微博服务器因信息数量巨大而停机的画面。 当然，这些就不是张步凡需要关注的了，他对于自己微博的态度，用一句话可以形容——管杀不管埋。 他也不是不关注自己微博的评论之类的，他也看，有时候还会和评论互动，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却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就比如最新的这条爆炸性微博，看到微博的点赞转发评论量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增长着，张步凡也仅仅是“哦，看来还是有不少人对我蛮期待的吗。” 没了，这就是他的反应。 所以，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忘了微博，开始琢磨起明天该去哪些地方逛吃逛吃了。 ……………… 第二天，19号，金马奖颁奖礼的前一天，一大早张步凡就拉着梁婧和文幕野出门了，去吃台岛特色牛肉面，也是他去年来这里品评的众多美食里排名比较靠前的一家餐馆——永康牛肉面。 这家可以算是老字号了，在整个台岛都比较有名，面里的牛肉都是用的半筋半肉的红烧牛肉，牛肉的火候掌控的不错，不会太软烂，但也不至于嚼不动。 而且这家的牛肉面汤也挺有特色，据说里面是放了中药材的，喝一口汤，中药味豆瓣酱味酱油味和肉味融在一起，产生一种特殊的香甜味道，很合张步凡的口味。 吃完了一碗还不过瘾，想想这大早上的就暴饮暴食不太好，终于放弃了要第二碗的念头。 几个人从面馆出来，看看时间还早，梁婧和文幕野可不像张步凡，刚吃完早饭就惦记午饭了，于是一商量，准备去金马奖的影展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好电影呢。 张步凡去年就已经体验过了，说实话不想去，但是看另外两位兴致勃勃的，也不好坏了他们的兴头，于是只能跟着去。 走在半路上，张步凡的电话响了，一看，居然是个不认识的号，最主要的是，这个号看着，竟似乎不是内地的。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张步凡带着疑问接起电话，客气的问道。 “你好，请问是张步凡张生吗？”电话里传出的是个男人的声音，虽然他很努力的想要说普通话，但依旧掩不住那浓浓的粤语味道。 嗯？香江人？香江人怎么会来找我啊？ 张步凡疑惑的问道：“没错是我，请问你是？” “我四梁乐明，来自香江，四一个……导演和编剧，有些……事情想要和张生您商议。”那边说道。 “找我商议？”张步凡有点懵，他实在记不起来和香江那边的人有过关系了。 那边显然也知道他的疑惑，立刻接着说道：“我认识叶为民导演。” 哦，叶为民介绍来的。 不等张步凡说话，那边又进一步说道：“不知道，能否和张生您见个面，这个事情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张步凡皱了皱眉头，说道：“抱歉，我不在香江，呃……也不在大陆，我在台岛这边准备参加金马奖呢。” 没成想那边立刻接道：“我也在北市，不知道张生您，方不方便？” “……” 得嘞，都到这个份儿上了，就算是看在叶为民的面子上也得见啊，张步凡和梁婧他们说了下情况，中途离队，打了个车往约定好的地方赶去。 那个地方离着金马奖影展的地方其实不算太远，按照电话里那位的说法，张步凡估计他们是从影展出来到的这边。 张步凡在街道的一端下了车，顺着街道往前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对方在电话里报出的那个咖啡厅，走进去，都不用找就看到了目标——这个半上午的时间大部分人都在上班，这个咖啡厅里现在相当的空，就只有一个桌上有人，两个男人。 两个人似乎在讨论着什么，被开门的声音吸引，抬头看过来，立刻认出了张步凡，先后起身向着张步凡迎了过来。 走在前面微胖一些的那位一边伸手一边说道：“张生你好，我就四梁乐明，非常感谢您能赏光。” 张步凡和他握手，接着看向另外那位瘦一些的，梁乐明也同时介绍道：“这四陆剑清，也四一位导演和编剧。” 哦，明白了，这两位是合作伙伴。 三人分开坐下，张步凡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问道：“那么，两位请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呢？” 第一百五十九章 来自香江的邀请 感谢依然在路上和书友160826152428808的打赏~~~ 所以，就是你们两位弄了一个剧本，然后想要拉投资拍出来？张步凡看着两人问道。 之前的聊天主要是这两人的自我介绍，给他打电话的那位梁乐明可以说是圈子里的资深人士了，不过之前这位一直是美术指导，他参与过的电影张步凡还不陌生，其中张步凡最熟悉的是08年上映的《保持通话》，一部除了女主角之外都挺不错的电影。 而陆剑清，虽然自我介绍是导演和编剧，但实际上，他们这次合作弄出来的剧本是他的处女作，至于之前是做什么的，他没说，张步凡也没问。 看到梁乐明点头，张步凡有些不解的接着问道：香江那边的公司可不少，你们是都已经投过，全部被拒了之后才找上我的？ 梁乐明摇头说道：我们还没有向任何一家公司投过剧本，您是我们找的第一位。 这是为什么？身为香江本地人，你们不去找香江的公司投剧本，却跑来找大陆的我？张步凡一笑，笑里满是疑惑，他怎么觉得越问越懵逼了呢。 一直话不太多的陆剑清开口了，在香江那边，像我们这样的新人编剧出的剧本，很难获得亲自导演的资格。 张步凡一怔，随即露出恍然的表情，试探问道：是因为《剑雨》？ 《剑雨》是一部香江和大陆的合拍片，于今年国庆档上映，《石头》在爱艺奇上映的时候，这部电影正好在各大院线下映。 这部电影的导演苏兆兵就是一位新人导演，相比起面前这两位，苏兆兵可是强多了，因为在那之前他已经算是业内资深编剧了。 据说他当初拿着这个本子到处找投资，愿意投资的人倒是不少，但是同意他当导演的却几乎没有。 最后，这位也不知道算是好运还是厄运的被大导演吴白鸽给看中了，愿意当他这部电影的监制，靠着这个名头才最终拉来了投资并成功当上了导演。 然而，事情显然不会这么顺利，等到了剧组里，吴白鸽忽然就不满足于只做一个监制了，开始全方面干预拍摄，据说因此两人闹得很凶，差一点就把剧组给闹散了。 最后虽然成功把电影拍摄了出来，但是，那时候的《剑雨》，已经不是苏兆兵的《剑雨》了，而是吴白鸽的《剑雨》。 当然，这些都是传说，真假没人知道，但是，从那之后，他和吴白鸽确实再无来往，而《剑雨》也成了他导演的唯一一部作品。 听到张步凡提到《剑雨》，梁乐明和陆剑清下意识对视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张步凡已经看出来了。 他不由一笑，问道：那你们就怎么觉得如果我来投资的话就会允许你们来导演呢？哦，就因为《人在囧途》请了叶为民导演？而且，你们是怎么觉得我有投资电影的能力的？这肯定不会是叶为民导演告诉你们的，他很清楚，当初那部《人在囧途》我可没有参与投资哦，所以，你们约我，实际上是想通过我认识后头的投资人么？是什么让你们产生了我很好说话很少商量的错觉的？就因为在《人在囧途》的时候我帮助了叶为民导演么？ 对面两人有点愣，没想到前一刻还和他们有说有笑的张步凡，忽然的就发出了一串凌厉的问题来。 一时间，两个年纪都比张步凡大不少的人却是对着张步凡局促不安起来，梁乐明吞了口口水，说道：很抱歉，张生，是我们对大陆那边的情况不太了解，我们 不不不，你不用道歉，我问这些不是要怪谁，我只是好奇你们的做法。张步凡打断了他的话，态度依旧比较温和，说道：香江那边的公司你们还一个都没有去投，试都没试，就跑来找我碰运气，这种做法真的很让人感到奇怪。 梁乐明镇定了一些，说道：我们这次来台岛就是为了这件事，因为金马奖的缘故，香江那边各大公司都有代表来这边，我们准备在这几天里带着剧本去拜访他们，这或许比去公司投递剧本的成功率高一些。 所以，先来找我纯粹是一个先后的问题喽？张步凡笑道。 两人连连点头。 那么，不知道你们带没带剧本，可以让我看看吗？张步凡再问。 梁乐明连忙从随身挎包里拿出剧本，双手拿着递给了张步凡。 张步凡同样双手接过，冲二人笑道：那就麻烦您二位稍候了。 没事没事，您请。梁乐明摆手说道。 剧本不长，应该说还停留在故事的创意阶段，并不是一个完整的剧本，不到半个小时张步凡就看了个大概。 把剧本交还给梁乐明，张步凡想了想说道：请恕我比较直接啊，你们和叶为民导演，应该也不是特别熟吧？ 两人又对视一眼，脸上有看得见的尴尬。 张步凡已经继续说道：所以，你们只知道他获邀到大陆拍摄了一部《人在囧途》，获得了过亿的票房，所以，你们就连《人在囧途》的具体情况都没有了解，甚至不知道这部电影的总投资连一千万都不到，而你们的这部电影，没有个几千万根本拍不出来，这样的投资规模，说实话，我认识的人里面，还真没有拿得出来的。 另外。两人脸上有着浓浓的失望，但是张步凡还没有说完，不知道两位对大陆和香江合拍片的政策有没有了解呢？ 两人先后摇头。 那我大概说一下啊。张步凡说道：首先，合拍片的剧组人员，大陆和香江是有一定比例限制的；其次，在演员的比例上也有一定限制；第三，合拍片里必须要有大陆元素；第四，合拍片必须在大陆这边进行申报，且需缴纳申报费用，呃我暂时也只记得这些。 这些都是张步凡在各种资料的时候顺带看到的，当时并没有太在意，因为压根没想过自己会有和香江那边电影人合作的可能，而且就算合作了，这些问题也不需要他来想，没想到，居然真就用上了。 那边两人更沉默了，几乎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绝望。 这时候张步凡又开口了，当然，除去这些问题不说，你们的这个故事我真的挺喜欢的。 第一百六十章 合拍片的可能 感谢诡鬼圭的打赏~~~~ ………………………………………………………………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吗，遇到困难就退缩，这可不是一个电影人应该有的态度。而且，你们辛辛苦苦弄出这样一个故事，也不会想着自己的梦想就这样被埋没吧。” 这是张步凡最后对那两位说的话，其实有点偷换概念的意味在里面，故事是个好故事，只要好好打磨，一定会是个不错的剧本，这一点他张步凡看的出来，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就看不出来，相信香江那边必定会有人愿意投这个本子，这一点其实那两位也挺自信，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们两个能不能当得上导演，而张步凡却把这件事扯到了梦想上，于是，能不能当上导演的问题，就变成了更大的电影能不能拍的问题。 不是张步凡要故意打击他们两人，实在是这个故事张步凡确实很喜欢，就和当初看到文幕野的《石头》一样，心里痒痒的不行，但他又知道以他的能力又不足以真的去投拍这部电影，而一旦那两位在他这里失望了，拿着剧本去找香江那边的公司，那就百分之百没他什么事儿了。 “这个事没法取巧。”宁皓听完了张步凡的叙述，揉着自己那明明头发不长却总是给人毛茸茸感觉的脑袋说道：“这东西是国家制定的政策，你想钻他的空子，往往是你自己吃亏，就像我那《无人区》，还没钻空子呢，就是意外碰触到了一点点，结果呢？而且，合拍片这一块的空子也没什么漏洞可钻的，最多也就是工作人员和演员比例方面，你真的稍微和规定有点差距，只要差的不大还是没问题的，但其他方面的线是真的过不了了。” 明天就是金马奖，作为评审之一，实际上宁皓是真的忙，但在电话里听到张步凡的大致叙述之后，他还是抽出时间来了一趟，当然，只有张步凡，那两位已经先回去了。 “那就真没招了？”张步凡不甘心问道。 “不是，哎，你到底怎么想的？”宁皓忽然就乐了，看着张步凡问道：“这种事情，明明走正规流程就好，政策什么样你就按照政策来呗，为什么总想着要钻空子走歪门邪道呢？而且，根本问题是你钻不钻着空子么？不是！就算把这些政策全部去掉，合拍片你想怎么折腾都行，你就搞得定了？不还是钱的问题么？” “哎……”张步凡叹气，宁皓其实说到点子上了，说到底，他这个小富豪不够富的问题。 看他的样子，宁皓笑的更开心了，问道：“哎，你丫是不是真疯了啊？按你说法那么大一制作，你难道想全部自己投啊？怎么忽然就不开窍了呢？你看《人在囧途》，才700多万，我们几个掏不出来啊？还不是找的其他投资方一起？” “不是找不找被人投的问题，这电影想要拍，必然是多方投资，我担心的问题是到最后我自己分量不够的问题，哦，一部投资好几千万的电影，我跟里面投个一两百万，我还能压的过其他那些上千万往里砸的投资方么？到时候一旦创作方面出了冲突，什么他们要往里面安插演员，想修改剧情之类的破事儿，到底听谁的？”张步凡说道。 “嗨，你担心的是这些啊？我就说你脑子还没不正常到连拉投资都想不明白的程度了么。”宁皓恍然，依旧笑着说道：“这种事儿吧，在这个圈子里才是常态，想拉大投资，还不想被掣肘的，一看投资方那边人怎么样，二看你编导这边咖位够不够大，这三吗，就看你嘴皮子厉不厉害，忽悠不忽悠的住投资方了。” “第二条就不靠谱，人家俩新人，有什么咖位。”张步凡苦笑。 “他们没有你有啊。”宁皓说道：“你，金马柏林最佳编剧，《人在囧途》票房破亿，在香江那边的票房也能进年度前二十，再加上这次金马奖你不还有提名么。” “哎，说到这个，你不是评审么，给漏点信儿呗，我到底获没获奖啊？”张步凡问道，话题稍稍被带偏。 “这种事提前剧透了可就没意思了，你等着呗，反正就剩下一天了。”宁皓逗他。 “你丫忒孙子，不说算了，说正事儿。”张步凡瞪他一眼，说道：“这些也没用啊，就算我参与编剧，可是编剧到底有多大分量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用？难道我还去参演啊？就我这点能耐，也就演个配角，依旧不重要啊。” “你也可以当导演啊，金马柏林最佳编剧首度执导电影，听听，多有噱头。”宁皓说道：“人家两个人都能合作了，再加你一个又怎么了，最多你挂名不干事儿呗。” “这么说来，我还挺重要的吗，可光靠这一条不行啊，你不说有三点么。”张步凡说道。 “第一点也不难啊，就我那电影，《无人区》的投资方，策马奔腾，嗯，《黄金劫案》他们也有投资意向，他们在这方面就做的挺不错的，从来不干扰我拍摄，我可以介绍给你，另外，管琥那边肯定也有些关系，对了，还有田状状，人家第五代导演，又是桃李满天下的京影名师，肯定也有不少关系，你就拿着剧本挨个问呗。”宁皓掰着手指头数。 嗯，手指头掰疼了，甩了甩，接着说，“而且，你也说了，那故事香江那边肯定会有人愿意投，那就一起找呗，只要你能保证咱们大陆这边的投资占了大头，有话事权就够了。至于我说的第三点，那就看你，嗯，还有那两位的舌头够不够硬了。” 张步凡没说话，跟那摆了个思想者造型做沉思状，好半天才终于一点头说道：“确实是个办法哦，你说我为啥没想到呢？” “你？”宁皓特不屑的看他，“管琥都和我说了，你丫就一懒驴，不推着你你都不往前走的，所以今天你居然主动找我说这个我特么特惊讶你知道么。” “行吧，就这么办吧，不过国内的投资方那边得赶快，最好这两天就能先谈上，那两位已经准备在金马奖后的酒会上去找香江那边的公司代表了。”张步凡无视了宁皓的鄙视，说道。 “行，我这就去联系策马奔腾那边，至于剩下的你自己联系。”宁皓也不废话，直接拿起电话。 第一百六十一章 谈崩 上班的第一天，累…… ………………………………………………………… 就和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站到摄像机前，站到大荧幕上去一样，张步凡也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站到资本的面前去。 20号早上，当所有人都在为了晚上的金马奖颁奖礼做准备的时候，张步凡却在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那位叫李民，策马奔腾的一把手，人送外号“狗哥”，这位年纪和宁皓差不多大，出身军人家庭，行事风格也有着军人的干脆直率。 “剧本我已经看了，确实有点意思，但还不够。”他说话也是直入主题，一点不拖泥带水，“可以看出来，这个剧本还是有些模仿《无间道》的味道，这些年模仿《无间道》的电影不少，香江那边就是这样，拍电影也能拍出复制粘贴的感觉来，但是，这些模仿的电影里，真正获得成功的屈指可数，所以，这部电影，在剧本方面必须得再做些改动，需要有更多的新意出来。” “那狗哥您说该怎么改？”张步凡小心翼翼问道，倒不是面对资本就怂了，可人家毕竟是金主爸爸啊，决定着他对于这部电影的念想到底成不成，所以稍微礼貌一些也是很正常的。 “如果有我们参与投资的话，这部电影可就是合拍片了，就走合拍片的方式就行，加入我们大陆这边的剧情线，嗯，我要的可不是《无间道3》里面明叔那种糊弄人的戏份啊，大陆这边的戏份必须足够，影响到整个剧情走势的那种。”李民说道。 《无间道3》，被一些人认为是合拍片的良好模板，但是更多的人认为，那只是香江那边想要让这部电影能够在大陆上映搞得糊弄人的手段而已，说句不好听的，就明叔在那里面的戏份，你就算换个人妖国、棒子国之类的人来，套上同样的说辞也没什么不行的！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张步凡回答，说实话，在看到那个故事的同时他就有了类似的想法，香江回归这么多年了，各种合作之类的都进行的不错，结果呢，在电影的世界里，两边依旧还是各顾各的，就像这个故事，整个香江警界都已经完全乱了，结果大陆那边完全没有任何反应，这要是一部纯粹的港片那没问题，但如果是合拍片的话，这显然就不行了。 “还有，关于这个故事的剧本，你必须参与，必要的时候，以你为主导，至于导演谁来做，我这边倒是没有意见。”李民继续说道。 “这个……我可能需要和那两位商量一下。”张步凡迟疑了一下说道。 “那就尽快吧，如果剧本方面修改没问题，我们策马奔腾就投……嗯，至少一千五百万以上。”李民也是干脆，直接就报了一个数字。 电话结尾，李民还是多说了两句，“说实话，我对香江那边的人感官并不好，我们公司以前和他们有过合作，嘿，不怕和你说，一个个明明想来咱们这边捞钱，却总是摆出一副‘我们是来支援指点你们的’那种嘴脸，真特么恶心，我也给你提个醒，和他们谈事情的时候一定多留个心眼，同时少分期待，行了，就说这么多吧。哎，等你回了京城，叫上皓子，有时间咱们见个面聚一聚，我对你这位大编剧是闻名已久了！” 一通电话，张步凡还是挺振奋的，最少一千五百万的投资，按他的预估，已经差不多能够占到这部电影三分之一的制作费用了，如果在其他方面再能有些进展，之前和宁皓商量的那些东西，似乎就能成了。 本着乘胜追击的念头，张步凡又把剧本发给了管琥和田状状那边，请他们帮忙，同时，中午饭的时候再次请来了梁乐明和陆剑清。 “两位，我已经联系了一个投资方，他们看了你们的故事之后觉得很有意思，有投资的意向，而且，对于你们二位要求的亲自当导演这个问题，他们也是认同的。”张步凡对两人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欣喜。 昨天张步凡告诉他们回去想想办法的时候，他们其实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没想到一夜之间，似乎就有了要成的趋势。 张步凡接着说道：“但是，他们也有一些诉求。” 两人点点头表示理解，真要是人家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管直接把钱砸他俩脸上他们反而不敢收了，怕洗黑钱。 “第一，是我必须加入编剧团队，和你们一起负责剧本的撰写工作。”张步凡于是接着说道：“这不是我说的，而是投资方要求的，你们到时候可以向他们求证。” 虽然我也有这个愿望，但是我不能说啊~ 两人同时点头，这个没有问题，其实他们当初找上张步凡，又未尝不是看中了他大编剧的这一点呢。 “第二，故事需要修改，因为有大陆资金的注入，这部电影肯定得算是合拍片了，所以必须要有大陆元素的加入，而且不能是像《无间道3》那样敷衍的，是真的大陆的剧情要混入整体故事里的。”张步凡接着说第二点。 对面俩人脸上的笑容忽然就僵了，对话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儿，梁乐明说道：“这个……我们需要商量一下，张生您可以稍等吗？” 张步凡点点头，目送两人离开位置走到咖啡馆的一角去。 两人用的粤语商量，而且声音非常小，从张步凡的位置根本听不到，他只是看着他们，然后就看到，才说了两句，陆剑清忽然往他这边看了一眼，然后两个人就特有默契的转过了身，留给张步凡一个背影。 就这一下，张步凡的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来。 那边商量了不算太久，几分钟的时间，就转身回来了，坐下之后没立刻开口，过了一会儿，才由梁乐明说道：“很抱歉，张生，我们，还是想拍一部纯粹的香江电影。” 张步凡笑了，也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心理，反正他笑了，看着两人问道：“什么是所谓的纯粹的香江电影？两位能给我解释一下么？不不不，先不用解释了，我想先弄明白一个问题，昨天我在和两位说合拍片的时候说的不够明白么？如果你们是想拍一部你们意思的那种香江电影，似乎就没必要再和我折腾这些了，直接早点告诉我就好了，也绝了我这些念想，用不着大半夜还给人家传真剧本了吧？所以，还是我太面善了，看上去好欺负么？” “不不不，张生，你听我们解释。”梁乐明急忙摆手，边上的陆剑清也有些着急，虽然他们在香江张步凡在大陆，基本互不搭嘎，但真要惹怒了张步凡，以张步凡现在的地位和能量，真能给他们找来不小的麻烦，到时候万一因为这个导致他们策划了那么久的电影拍不了那可就惨了。 “张生，这个故事我们准备了好几年，完全是以香江的政治体系作为基础的，是想表现时下我们香江那边的一些现象，如果加入大陆那边的东西，这个故事的味道就变了，这个故事就不是我们想要的那个故事了，这和不让我们亲自导演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梁乐明努力解释着。 “明白，反正就是不能改呗。”张步凡也懒得浪费时间了，从座位里站了起来，“那我也没有办法了，你们还是只能取香江公司那边努力了，嗯，故事确实是个好故事，祝你们好运，再见。” 自入行以来张步凡最主动去做的一件事情，最终，谈崩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敌视 感谢有点度数的打赏～～～ ………………………………………… 中午和梁乐明陆剑清谈崩的事情，并没有太过影响张步凡的心情，下午，又重新弄了一下发型之后，让张墨帮忙简单化了化，换上早就准备好的行头，张步凡和梁婧文幕野一行三人开始了金马奖的红毯之旅。 红毯不是谁都能走的，报名金马奖的电影很多，入围的也不少，能获得走红毯殊荣的只有其中一部分，而张步凡他们的《石头》剧组，是唯一一部短片却获得这个殊荣的剧组。 究其原因，还是张步凡这位上一届的最佳编剧起到了作用。 以剧组为单位，却只有三个人走红毯的，规模已经相当小了，当然，张步凡还见过规模更小的，像去年的《梅兰芳》剧组，整个剧组上上下下就来了一个人——于少群。 哎，他似乎正好就获得了去年的最佳新演员奖来着。 所以，剧组来的人越少，越有希望得这个奖吗？ 坐在轿车上，张步凡无聊的想着。 关于梁乐明和陆剑清的那个事情，确实让他很不爽且很有遗憾，但对他的影响并不大，简而言之，丫就是心大，自从当年那件事后，就很难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特别上头或者刺激他特别长时间了。 “张儿，没事儿吧？”梁婧关心的问道，这种事情，第一个知道的当然是和张步凡一起来的她以及文幕野了，嗯，边上文幕野也一脸关心，只不过这种事他现在的分量真没什么好说的。 “放心吧嫂子，真没事儿，一部电影而已，这种事情在咱们这个圈子里不是再正常不过了么，而且我忽然想到，明年已经有两部电影等着我了，就算我真谈下来了也未必有时间，现在这样挺好的。”张步凡失笑道。 “你能这样想就好，到时候咱们自己弄几个好电影出来，让那些香江人也开开眼！”梁婧说道。 “没问题！”张步凡也笑。 很快，轮到他们上红毯了，作为一位短片的小剧组，他们的位置当然不可能像去年那么好，直接被夹在了俩大剧组中间，那俩剧组抢走了绝大多数的镜头和尖叫。 张步凡也算过来人了，下车前还在教文幕野呢，“等会儿啊，你就跟着我，我走你就走，我停你就停，我挥手你也挥手，明白了么？” “明白了。”文幕野点头，眼中有着明显的兴奋，大型颁奖礼啊，第一次啊！ 司机这时候通知，他们可以下车了，于是三人下了车，梁婧作为唯一的女士走中间，张步凡和文幕野分居左右，他们前面的也是一个大陆剧组——《唐山大地震》剧组，由小钢炮带队，都已经走到红毯一头了，各媒体的长枪短炮还跟着拍呢，只有那么小猫三两只转过来对上了张步凡他们。 这样倒也好，不用再面对闪光灯的“氪金狗眼杀”了。 梁婧是三人里经验最丰富的的，稳稳的压着步调节奏往前走，前面剧组进去了，媒体呼啦啦开始转向，但在他们身上停留的时间很短，就直接找向了他们身后，那是《十月围城》剧组，也是今年金马奖最大牌的剧组了。 于是，一场红毯，走的风轻云淡，不过还是有让张步凡感到意外的，那就是他在媒体后面的粉丝群里，居然听到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而且叫的人还不少，这甚至为他们带来了更多的镜头。 这些也是我微博粉丝么？不能吧？所以，我也是有电影粉丝的人了？ 张步凡如是想着。 过了红毯进场，他们的位置被分配到了中间稍微靠前一点的位置，毕竟是有两个提名的，万一获奖了，从后排往前走还耽误事情。 张步凡走到位置上，就看到了已经坐在边上等着的宁皓。 “嘿，你一评审，做这么后面不太对吧？”张步凡笑道。 宁皓先和梁婧与文幕野打了个招呼，才转向他说道：“我专门要求换的位置。怎么，听说你和那俩香江人谈崩了？” “是啊。”张步凡也不否认，这个消息其实知道的人不多，除了梁婧和文幕野，他也就只是打电话告诉了策马奔腾的李民而已，现在看来，估计是李民告诉的宁皓。 “这特么才正常，不怕告诉你，其实我早就猜到会这样了。”宁皓说道。 “你就马后炮吧。”张步凡斜他一眼。 “不信了吧？”宁皓笑道：“你想想啊，就这些年所谓的合拍片，哪一部不是他们香江人主导，哪一部的主角不是他们香江人？咱大陆这边的，演技再好名气再大，到了那些电影里也只能当一个配角，而且大部分是反派，就像明叔在《无间道3》里面那样，光从这些就能看出来了，他们啊……” 宁皓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整天说金马奖怎么自闭怎么搞地域保护，其实他们才是最自闭的，你就看这些年的金像奖吧，办的一年比一年差，影响力也萎缩的那么严重，什么原因？还不是因为他们只喜欢关上门自己玩呗。” “最可笑的是，他们自己还认不清状况，多少年了，弄出来一部《无间道》，就以为他们的电影又要崛起了，实际上呢？就特么和臭鱼烂虾一样，死前打个跳而已。”宁皓冷笑着，终于说完了。 说实话，张步凡是有些意外的，对于大陆影视圈对香江影视圈的态度而意外。 说起来，两边的这种有些敌视的情绪由来已久，主要是香江那边挑起来的，香江那边影视人向来有些看不起大陆这边，认为这边的影视产业还是蛮荒时代，因此还闹出过不少事来，其中最有名的当然就是香江两著名小生借拍戏机会殴打大陆演员的事件。 但是，这些事情已经算是比较久远的了，而随着时代的进步，大陆这边的影视产业在飞速的进步，反而是香江那边呈现出一个衰落的态势，越来越多的香江影视人来大陆寻求机会，说实话，张步凡一直以为在这样的趋势下，两方的那种敌视会越来越轻，但没想到，事实似乎并不是这样。 这时候，宁皓最后补充，“躺在过去的荣誉上，不愿正视自己的衰落，又见不得别人的崛起和超越，结果就只能像他们这样。呵呵！” 第一百六十三章 最佳新演员 这一届金马奖颁奖礼的主持人，于张步凡而言也算是熟人了，素未谋面的熟人，正是去年在节目中曝出了张步凡的微博，送了他一个“评论量首破百万”荣誉的康永哥和小s。 这两位合作多年，那是相当的默契，小s依旧走她的“卖骚路线”，而康永哥则问问的把控着节奏，把有可能飘远了的小s及时拉回来，这使得整晚上的节目效果，无论是在搞笑还是严肃方面都很到位，远比去年陶子主持的效果好很多。 关于和张步凡的那一段“缘分”，两个人也是没有放过，在办法最佳改编剧本奖的时候当做一个段子说了出来，也是赢得了不错的笑声回馈。 当然，这是后话了，我们先跳回开头。 在一段表演结束之后，三位颁奖人走上前台，两男一女，其中张步凡认识的只有一个，台岛导演魏德胜，另外两位他连名字都没听过。 偏偏他唯一认识的这位话最少，只说了一句“我是魏德胜”就不吭声了，由中间那位女士开口，“我们今天晚上要颁发的第一个奖项是最佳新人奖，我们都知道，每一个演员这一辈子只有这么一次得到新人奖的机会，站在我旁边的王博杰就曾经拿过最佳新人奖，所以我想问他一下，你可不可以跟今天入围新人奖的这几位小朋友们分享一下你的心情。” 全场安静，她边上那个叫做王博杰的年轻人也沉默了好几秒。 原因很简单，今年的最佳新演员奖的入围者可不都是“小朋友”，还有一个“大朋友”在呢。 那个女的说完这话居然还一点自觉没有，还好王博杰不傻，开口说道：“呃，对于今年入围的各位来说，我觉得我才是小朋友，对吧，张诗颖大姐，还有张步凡大哥。” “哗！” 刚才安静的全场猛然爆笑，而现场摄影师也特别恰到好处的把镜头给到了两人身上。 张诗颖穿着典雅，不好做太大的动作，只是微微一笑。 张步凡可就无所谓了，看到摄像机转过来，他身体往下一缩，同时抬手就自己和宁皓之间来回比划了一番，那意思就是你看我个儿，我真是个“小朋友”。 于是，全场再次爆笑，而王博杰也跟着开口，“我记得我那时候的心情，就是希望台上的颁奖人可以不要说太多话，赶快颁奖，所以我非常了解各位的心情，那么我们来看入围的有。” 大屏幕上开始播放起片段来。 入围的总共四部影片四个人，其中只有92年出生的李亦婕比89年的王博杰年纪小，其他三个人都比他大，所以，那个女嘉宾的一句“小朋友们”应该不是金马奖官方给她写的串词，而是她自己脑子一热说出口的。 张步凡在下面边看片段边在心中吐槽，又不是让你发表领奖感言，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背台词还能背错的咯？你确定你还是个演员？ 好吧，无论怎样，入围奖项的精彩片段播放完了，接下来当然是颁奖。 魏德胜依旧站在边上装柱子，女嘉宾李列估计也是因为刚才说错了话现在不好意思再开口了，于是全部交给了最年轻的王博杰，王博杰倒也不怯场，顺畅说道：“获得最佳新演员奖的是，《石头》，张步凡！” 因为之前那一出闹剧，张步凡倒是没有走神，听到报出自己的名字，第一时间站了起来，边上梁婧宁皓文幕野也跟着站起来和他一一拥抱，其中文幕野尤其兴奋，比他自己得了奖还高兴的样子，抱的特别用力，差点把张步凡给勒没气儿了。 在旁白“张步凡，2009年凭借《斗牛》编剧出道，第一部参演的电影就获得了金马奖最佳改编剧本奖的殊荣，如今在电影《石头》中出演主角，以朴实的演技带给观众深切的思考”的介绍声中，张步凡稳步走上前台。 从颁奖人手中接过奖杯，张步凡来到话筒前，与去年相比，今年真的是从容许多。 “其实李列女士说的没有错，就演员这一职业来说，和在场的各位相比，我确实只能算是一个小朋友。”说着，还不忘回头对李列微微点头致意。 在现场友善的笑声中，张步凡继续说道：“去年，同样是在这个舞台上，我曾经说过，每参与一部电影，就像是经历了另一个不同的人生，这种感觉很奇妙，当时，我还是一个编剧，更多的是去编写人生，而今年，我以演员的身份站在这里，真正进入另外一个角色的人生，那种感受又有不同，但是，同样精彩和美妙，或许，这就是电影的魅力之所在吧，不断的向我们展现着不一样的美好，吸引我们想要更深入的去探寻，我希望这样的感觉能够永远的持续下去。最后，感谢《石头》的导演文幕野，没有你写出这样一个精彩的故事，就没有现在站在这里的我，谢谢。” 说完，转身下台，身后，掌声热烈，一如当年。 领完奖，到后台接受采访，第一个领奖，第一个接受采访，不过后台倒也不算空旷，不少颁奖嘉宾也在这里等候上台。 去年，张步凡来后台接受采访，就元泉一个人过来和他说话，其他人完全把他当了空气，像戴笠任和桂轮美都是鸟都不鸟他，今年却是完全不一样了。 先是在采访主持人准备的时候，就有几个人先后过来主动交流，等到简短的采访结束之后，过来的人更多了，像魏德胜这位在08年靠着一部《海角七号》拿下台岛历史最高票房的大导演也过来了，因为之前在前台没来及向张步凡表示祝贺，现在补上，然后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这也是张步凡唯一留下联系方式的，其他人别说留联系方式了，名字和脸他都没有记全。 不是张步凡势利，实在是人太多，有名的没名的都跑过来，加上手机又不在身上，能记住那么几个已经不错了，至于魏德胜，还是因为去年颁奖礼的时候管琥给他介绍过，不然他也记不住。 接受完采访回到位置上，颁奖礼还在继续，接下来和他有关的也就最佳创作短片了，对这个奖张步凡是真没抱什么期望，所以心态平和，但文幕野那边却是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关于未来的思考 最终，文幕野失望而归，最佳创作短片奖被一部名为《马嘎巴海》的台岛本土短片啊拿下。 期望和兴奋转变为失望，不过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毕竟一开始都根本没想过自己的第一部电影就能入围金马奖这样的殿堂级颁奖礼，后来获知入围，也更多的是感到不可思议，尤其是在看过了另外几部与他竞争的短片之后，他就更加觉得自己的电影没有任何优势，所以其实并没有抱太大期望。 之所以会期望和兴奋，更多的是因为受到了张步凡的影响，毕竟他的最佳新演员就是凭借《石头》拿下的，这让文幕野产生了“或许评审会对我的电影额外青眼”的错觉。 最后，颁奖一刻，让他明白了，错觉就只是错觉，不会成真，所以会有失望，但并不严重。 而且，他这一次的金马奖一行也并非毫无收获。 颁奖礼结束之后的庆祝晚宴上，居然有不少人主动过来结交他，从对方递过来的名片看，都是一些拥有不俗能力的公司，其中，甚至不乏华宜兄弟这样的大公司。 很显然，这些公司都很清楚，一位有能力的导演意味着什么，现在结交甚至于投资文幕野，实际上是在投资未来。 晚宴上，张步凡并没有能够见到梁乐明和陆剑清，也不知道他们是已经找到了愿意投资他们的金主，还是他们有了其他打算。 晚宴上找他的人不少，但也都是一些普通来往，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居然碰到了一个熟人——徐财根。 这位老演员凭借《团圆》中精彩的表现，获得了金马奖最佳男配角的提名，这也是《团圆》在本次金马奖上唯一入围的一个奖项。 这个消息张步凡是知道的，当时还感叹了一句实在有点弄不明白《团圆》的时间线了都，只是当时以为徐财根老师应该不会来，没成想人家居然来了。 徐财根老师明显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一个人在一个角落，也没人过去和他交流，于是张步凡干脆靠了过去，两人轻松的聊着拍摄《团圆》时的一些趣事，尤其是说到张步凡代替王权安指导的那一出戏的时候，徐财根老师再次向着张步凡竖了大拇指。 晚宴结束，张步凡送了徐财根老师回酒店，然后才自己回到住处。 目送张步凡上车离开，徐财根老师也是不由感慨，像他这样的老演员，能借着《团圆》这样的电影出来这么一次已经是不容易了，以后别说是出现在电影节了，可能连继续拍摄类似的影视剧的机会都很少。 像他这样没有什么“价值”的老演员，一般人对待他，就和在晚宴上表现出来的一样——无人问津，张步凡其实也完全可以装作不认识他，把时间用在其他更有价值的人身上，但是张步凡没有，因为看着他有点“孤立无援”，所以一直陪在他身边不说，最后还亲自送他回来，这样的年轻人，说实话已经不多见了。 张步凡并不知道徐财根老师对他的感观，对他来说，今天晚上的所作所为纯粹是出自习惯，尊老爱幼，难道不应该是中华民族最基本的传统美德么？ 回到酒店已是深夜，但是张步凡全然没有半点睡意，躺在床上，那个最佳新演员的奖杯就放在边上床头。 仰躺着，眼睛对着上方天花板，实则双眼无神，在思考。 今天颁奖礼上的那一番获奖感言，就和去年一样，不是提前准备好的，而是一时的有感而发。 就如他说的那样，电影带给他太多不一样的美好，不仅是在电影里面，连他的生活也因此而变得不同。 比如说佟丽亚。 比如果管琥黄博闫霓宁皓徐争田状状这些朋友。 比如京影那有名的四季厅。 比如那些来到小饭馆里谈论电影的学生们。 比如这两天来找他的梁乐明陆剑清。 这些都是电影给他带来的，不同的人不同的事，给了他的生活不一样的趣味和精彩。 在经历了这些精彩的同时，张步凡的心境也在发生着转变。 从一开始的略带抗拒的妥协，到后来被推动着的心甘情愿，再到现在的主动参与其中。 这个过程，是领略风景的过程，也是心态转变的过程，因精彩而热爱，因热爱而转变。 就像他于颁奖礼上说的那样，他想要这种感受美好和精彩的感觉一直的持续下去，就要求他变得更加主动，而这，则是他思考的主要内容。 他忽然把手一挥，从床头柜上拿过那个奖杯，拿到眼前仔细打量着。 “两年，5个剧本，无论是金马奖最佳改编剧本，还是柏林最佳编剧银熊，我都可以特自信且骄傲的告诉别人，那是我张步凡写的剧本。” “《人在囧途》的破亿票房，我可以很不客气的告诉别人，是因为我写的剧本才让这个故事有了过亿票房的潜力。” “至于《黄金劫案》和《杀生》，我同样可以非常自豪的告诉别人，这两个剧本绝对属于顶级剧本，拥有可以竞争任何奖项的资格。” “但是你……” 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个奖杯。 “说实话，我不认为自己是以绝对实力拿下的，那三位演员，没有一位比我差，可以说和她们比，我在演技方面没有任何的优势，能拿这个奖，更多的是因为我的身份地位吧？” “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嗯，不太爽，甚至比丢掉那个叫做《寒战》的本子还要让我感到不爽。” “所以，是该想想办法提升一下我的演技了啊！只是，该怎么提升呢？找田叔？不不不，人家是导演系的老师，如果知道我不想着和他学导演，却要跑去学表演，万一给气出好歹了咋办……” “多接一些戏，通过演戏积累来提升演技？不，我欠缺的是基础，基础没打好就去瞎积累，更容易跑偏……” “那该怎么弄呢？果然不是专业的，连想办法提升都困难啊！” “咦？似乎有办法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生死关头 感谢上官霖楓的打赏～～ ……………………………… 剧组没在台岛多呆，第二天半下午的飞机回的大陆，没办法，文幕野还是学生，而且明年就考研了，课业能不落下最好，而梁婧那边也有不少事务要处理。 因为最佳新演员奖，且算起来也是连续两年获得金马奖，台岛这边有不少媒体想要采访张步凡，但都被他推了。 还是那句话，在某些时候啊，这货其实特别矫情，既然觉得这奖拿的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就不想再把这个事儿弄更大，总觉得心里会不舒服。 于是干脆全部拒了，坐上飞机回大陆，至于京城那边也一样，想采访他的媒体都找去了七印象，他也早猜到了，提前给那边留了话，原话是这样的，“我觉得自己的演技还有待磨练提高，这个奖对我来说更多的是鼓励和鞭策，等我什么时候觉得自己的演技配得上这个奖了，我再接受采访。” 这是，媒体是那么轻易就会说放弃的么？于是，挺有鸡汤意味的一句话，到了他们发出的新闻稿上就变了味儿。 什么“最佳新演员张步凡质疑自己演技，是否是对其他入围演员的不尊重？” 什么“震惊，金马奖颁奖疑有惊人内幕！” 之类之类的。 然而身为当事人的张步凡却是压根不理会，此时人已经到了浙省。 没错，虽然都是从台岛离开，但是他和梁婧文幕野他们不是一趟飞机，人家是回京城，他则是直接去了横店。 佟丽亚就在横店啊，11号给张步凡过了生日，紧跟着表白成功，结果到现在，俩人连面都没见一次呢，虽然张步凡连续在微博上艾特佟丽亚忽悠她来台岛，但是很可惜，佟丽亚现在都忙得团团转了，根本腾不出空来。 佟丽亚的整个下半年基本上都要在横店度过了，一部《宫》一部《步步惊心》，两部剧终究还是无可避免的有了部分拍摄时间的重叠，佟丽亚在《宫》这边的戏份刚结束，就已经急火火的进了《步步惊心》的剧组，而且这中间还有部分时间轧了戏的，而这段时间正好就是张步凡来金马奖前后。 两个剧组来回跑，就这样还能抽出时间看看微博回复一下张步凡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而张步凡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当然第一时间赶去慰问一下喽。 不得不说，男人真的也是一种挺神奇的动物，有些人吧，追女孩的时候各种奇招妙想，结果等追上了，忽然就变爱情白痴了，而有的人则正好相反，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追女孩，莫名其妙追上了，忽然，开窍了。 本来还想着能见见大幂幂呢，结果到了横店才知道，《宫》那边的拍摄已经全部完成，人家剧组都走人了，于是，见到的依旧是近视妹刘思思。 这次张步凡有经验了，倒是没有傻不愣登的空着手就跑去，而且身边跟这个张墨，把这些事情都打理好了。 这可不是带不带东西的问题，你需要知道人家剧组的大致人数，带去的东西不能少了，否则谁少了心里都会不舒服，别看人家身份不高，但说不定在哪整个幺蛾子，你连吃亏了都不知道怎么吃的。 糖人对《步步惊心》的重视一点也不比《怪侠一枝梅》差，于是，张步凡又见到了和《怪侠一枝梅》时候几乎没什么变化的主创们…… “张大编剧，来看女朋友啊。”和张步凡说话的是蔡毅侬，糖人这些高层里面，也就这位姐姐跟他的年纪差不太多，说话也比较随意一些，“那这次我们是不是又能一饱口福了啊？” “没问题，蔡姐，我这次本来就打算在这里多陪丫丫几天，你们想吃什么，尽管跟我说，绝对好吃！”张步凡笑道。 “那谢谢你了啊，哎对了，还没祝贺你拿下金马奖最佳新人奖呢，祝贺你啊，行了，我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你赶快去找丫丫吧。”蔡毅侬笑道。 因为张步凡的到来，剧组休息半小时，结果他跟糖人这几位高层就聊了快一半时间，那边人家姑娘都等得有点望眼欲穿了，结果，看着张步凡过来了，姑娘忽然就矜持上了。 “你还知道过来啊，要不再过去多聊一会儿？我听说他们糖人已经在策划新剧了，你再努努力，说不定我又能拿到个角色呢。”佟丽亚此时穿着戏服，一身清朝的华贵古裙装，头上还顶了个据说好几斤重的假发套，往那一站真的是有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不过现在说话的时候两只手往身后一背，又透着一股可爱劲儿。 说完话，还等着张步凡给反应呢，结果就看到这货站在那也不说话，就盯着她看，傻了似的。 “哎，发什么愣啊？”姑娘不满意了。 “不是，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可爱呢，哎呦，这一身古装，穿你身上真实太美了，都说人靠衣装，换你身上就得反过来，再难看的衣服你都能给穿出世界名牌的感觉来啊。”张步凡双眼放着光，好听的话都不用过脑子，自动就从嘴里蹦出来了。 “噗嗤！”佟丽亚还绷着呢，边上先忍不住了，张步凡一转头就看到了近视妹，嘿，边上还有一个人，呦，隆叔！ 哎呦，怎么感觉气氛一下就没了呢，刘思思的古装扮相就算了，可是隆叔……张步凡也算是看着小虎队长大的一代了，看管了现代青春的小帅虎，现在忽然剃了个大秃瓢穿着一身古代戏服，那感觉怎么看怎么奇怪。 真是秃瓢，为了拍辫子戏，几位男主角都剃秃了…… “嘿，嘿嘿……思思你好，隆叔好啊，我是你粉丝。”张步凡先跟那边打招呼，边上佟丽亚悄悄翻了个白眼 隆叔人倒是挺随和，笑道：“你好你好，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希望以后能有合作的机会，呃，我比你大几岁，我就叫你步凡吧，你叫我阿隆或者隆哥就好。那个，就不打扰你们了，哈哈。” 说完，给刘思思丢了个眼神，刘思思又给佟丽亚丢了个眼神，然后俩人颠儿颠儿跑了。 “嘿。”张步凡看着两人背影一乐，凑到佟丽亚跟前，“哎，这俩，是不是……” 结果，就感到两道必杀的目光射了过来，“你还有空管别人？别以为说几句好听的就能糊弄过去啊！” 嗯？生气了？为什么？ 张步凡忽然就觉得，自己站在了生死关头！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起面对 感谢终南云雨和晒太阳的北极的打赏～～ …………………………………… 生死关头，其实张步凡是懵逼的，怎么惹着人家了？不知道啊！但是不能慌，更不能表现出来，不然人家姑娘只会更生气！ 正想着呢，忽然一个声音传过来。 “丫丫！热饮料都发完了！”然后就看着一个没见过的女的领着张墨过来了。 张墨是给张步凡分发热饮去了，当时是佟丽亚让经纪人帮忙，张步凡还以为还是以前那个呢，结果居然是一个生脸孔。 就这一下，忽然，一道闪电划过，明白了！ 佟丽亚已经跟变脸似的换了个表情，笑着对新换的经纪人说道：“谢谢啊王姐，你也去休息一会儿吧。” 张墨都不用吩咐，跟着人家经纪人走了。 张步凡看看周围，忽然就拉起佟丽亚的手，往更角落的地方走去，佟丽亚也不抗拒，任由他拉着走到角落。 看看周围，确定说话不会有人听到了，张步凡才开口，“你经纪公司因为咱俩的事儿找你了？这是怎么了？换经纪人准备难为你了？” 一边说着，已经把手机拿在手上了，就等着佟丽亚承认，就准备打电话找关系了。 身边，原本还有点生闷气的佟丽亚看到他的动作，不知道为啥，什么怨气都没了，心情一下就好了起来，脸上也瞬间有了笑容，主动拉住张步凡的手笑道：“什么啊，别乱说，我公司对我可好了。” “真的？那怎么换经纪人了？不会就因为我上次那件事儿吧？”张步凡反手握住佟丽亚的小手，俩人的手特别自然的就变成了十指相扣的样子，简直跟演练了无数次一样。 关于上次那个经纪人整张步凡这件事，张步凡也不是傻到就完全看不出来，但毕竟不算特别严重的事情，再加上佟丽亚这层关系，所以张步凡就当没发生过了。 “你那件事儿算什么啊？怎么，看我的面儿给剧组做个饭不乐意了啊。”佟丽亚皱着鼻子轻轻一哼说道。 “那哪儿能啊，只要是为了你做饭，无论做多少我都愿意。”张步凡一边说着，更加自然的伸手一揽，人叫到了他怀里，两个人的脸离得更近了，他就这样看着她，哎呦，怎么越看越美呢。 看着张步凡的眼神，佟丽亚忽然就红了脸蛋儿，抬手轻轻锤了下张步凡，说话都有点没力气的感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油嘴滑舌呢？” “那是，以前关系不对啊，我只对我媳妇儿才这么油嘴滑舌。”张步凡笑道，心中暗喊“噎死”，知道自己过关了，不过随即想到正事儿，于是正了正表情说道：“哎，说正事儿，你公司到底对你怎么样？” “哎呀你就放心吧，换经纪人是我自己的意思，原来那个已经跟不上我成长的速度了，没法给我带来更多的机会，所以我就跟公司商量，换了一个更有能力的来。”佟丽亚也不介意自己现在这样靠在张步凡怀里，反而还蛄蛹了两下，让自己的脑袋正好枕在张步凡的肩膀上，这才满意的开口说道。 “真的啊？这种事情可不准瞒我，你男朋友我现在怎么说也算有点身份地位了，这种事情还是能帮你解决的。”张步凡顺手，就从揽着变成了抱着了。 “你就臭屁吧你，你才入行多久啊，还得叫我一声前辈呢。”佟丽亚皱着鼻子说道。 “嗯，前辈~那我问你啊前辈，我一不小心弄了个金马奖最佳新人奖，不知道这样的奖前辈你有几个啊？”张步凡坏笑着问道。 奖虽然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但是拿来和自家女朋友调调情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吗。 “哎，笑话我是不是？我告诉你啊，我以后拿的奖绝对不会比你少，信不信？”佟丽亚冲着张步凡挥了挥拳头，只是那小手捏成的拳头，白白嫩嫩的跟个白馒头似的，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信，我当然信，我女朋友多厉害我可是知道的，怎么可能拿不到奖吗。”张步凡笑着，轻轻低头，而她也特别默契的往边上又靠了靠，两个人的脸就这么贴上了。 其实两个人都还有特别多的话想说，但是这个时候忽然就都不想说了，就这么粘在一起，享受着这一刻静谧的美好。 远处，刘思思他们虽然走远了，其实还在悄咪咪的往这边看，毕竟吗，剧组的日子其实挺没意思的，除了拍摄，休息的时候真没什么事情可做，现在忽然有了这么个插曲，当然感兴趣了。 一边看她还一边问，“哎，隆叔，你当初恋爱的时候也像他们这么腻味啊？” 吴起隆笑道：“这种事情，你们还是自己去体验一下吧。” 他们边上，一个帅气的年轻小生操着一口大碴子味儿的口音说道：“一看就知道他们都是第一次谈恋爱，也就初恋才能整这么甜蜜了，多来几次就没啥感觉了。” 刘思思斜眼看他，“嘿，你似乎很有经验的样子啊。” “那是。”那货脸也大，居然腆着个脸认了，“就我这长相，那可是九亿少女的梦想啊！” “你就臭美吧。”刘思思噗嗤一笑，也不管踩着一双跟高跷一样的鞋，抬脚就提了他一脚，笑着说道：“行了，九亿少女梦想的十四阿哥，快帮忙过去叫人了，要开拍了。” “喳！”那货给刘思思打了个千，转身屁颠屁颠跑过去了。 张步凡还在那感受着佟丽亚小腰的柔软呢，就看着一太……不，是小王爷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隔着挺远就开始招手，“张……张哥，丫丫姐。” 跑到跟前，挺礼貌的笑道：“张哥好，我叫林更星，在这部戏里演十四阿哥。” “你好。”张步凡不情愿的放开了佟丽亚，和他握了握手。 林更星也笑，就是不知道为啥，挺帅一小伙儿，一笑起来就总觉得有点憨呢……他对张步凡说道：“张哥，你编剧的那几部电影我都看了，我觉得你特别厉害，对了，你主演的《石头》我也看了……” 嗯，好的，我听着呢，嗯？继续啊？没了？啥意思，连句演的不错都没有么？这是不是……太实诚了一点？ 边上佟丽亚憋着笑，张步凡也不知道该说啥了，只能回道：“多谢夸奖啊。” 那货似乎还准备说啥，忽然一拍脑门，叫道：“哎呦，我忘了，丫丫姐，导演叫了，要继续拍摄了。” “好的，我这就过去。”佟丽亚笑着回应，又转头看看张步凡，都不用说话，丢了个“我过去了啊”的眼神，走了，林更星也跟着她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张步凡有些出神。 忽然就又有了一个努力的理由了啊，以后再有类似的情况，我会成为你最坚强的后盾，我们，一起面对！ 第一百六十七章 话剧 “哎媳妇儿，你给评价评价我的演技呗。”张步凡冲佟丽亚说道。 一边说着，一边还伸了个懒腰——这货在床上，佟丽亚的床上，而佟丽亚……在窗边的椅子上坐着。 大清早的，正对着一面小镜子简单的化着淡妆，不用多化，因为等会儿就要上戏了，有专门的化妆师给化，她这就是打个底儿而已。 张步凡……当然是刚来的，俩人自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关系发展的可谓相当快了，牵手搂腰抱抱波波……不过到了最后这一关，还是停住了。 俩人都是比较传统的人，在这方面还是比较能自控的。 “演技？”佟丽亚愣了愣，随即看向张步凡，忽然就展露出一个特灿烂的笑容，说道：“你演的很好啊，很质朴，但演出来的那个角色又让我觉得特别有深度。” 得嘞。 张步凡闻言苦笑，这话咋一听着似乎没什么问题，确实是夸奖，但是自己咀嚼一下却又似乎不太对，而且这种不太对，是连佟丽亚自己都没觉出来的——在她的潜意识里其实是把张步凡和那个角色给分离开了，这才有了这样的评价。 演技的质朴，其实就是还是演技不够，至于深度，那是那个角色，和着整部剧所表现出的特质，张步凡的演技，其实并没有能够很好的把那种深度表现出来。 “哎……”一声长叹。 那边佟丽亚还有些奇怪呢，“你叹什么气啊，我说真的，那部《石头》我看完之后真的觉得你演的特别好。哎呀，时间来不及了，该走了，你今天去剧组吗？” “不去了，省得糖人那几位大佬又拉着我客串。”张步凡说着，但人还是站了起来，这是佟丽亚的房间，她都走了他还呆在这干嘛。 两人一起出门，外头，经纪人和助理都在等着了，嗯，张墨是张步凡主动叫来的，怕传出不好的消息，虽然俩人关系是公开的，但是毕竟是佟丽亚拍戏期间，以某些无良媒体的能力，闹出个什么“女演员拍戏期间彻夜与男友缠绵无心拍戏”这样的傻叉新闻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你不去剧组那去哪啊？”佟丽亚问道。 “你别管我了，我四处转转，看看能不能找个饭馆给你弄些好吃的。”张步凡说道。 “我想吃抓饭了。”闻言，佟丽亚也不管边上还有经纪人看着了，凑到张步凡怀里蹭着撒娇。 “没问题，还要凉菜么？皮辣红之类的？”张步凡反手就把人抱住了，下巴轻轻摩挲着秀发问道。 “那些就算了吧，吃了嘴里的味道消不掉。”佟丽亚想了想，虽心动但还是否定了。 “好，那中午你记得别吃饭了啊，嗯，那几个主角，还有导演他们，你也通知一下，我多做点。”张步凡应下，顺口叮嘱两句。 虽然平时打闹的时候她依旧是大小姐、是女王、是太后，但是说正事儿的时候，忽然的就习惯了由他来拿主意，不是他大男子，也不是她小女子，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 “嗯，那我走了啊。”佟丽亚还有些不舍，一抬头，凑过去轻轻啵了一个，这才转身带着经纪人闪人，这位经纪人早就知道为啥她能别换到佟丽亚身边来了，而且还得了公司的专门嘱咐，所以对于这两位，无论怎么腻歪她都当没看到。 等到佟丽亚进了电梯，张步凡才转身，又上了一层楼，回到自己房间里。 糖人真是给足了他面子，居然主动帮他订了和剧组同一个酒店。 回到房间穿上一身厚皮，又再次出门，和佟丽亚说着饭馆做饭，实际上却是张墨去做，张步凡现在越来越习惯身边有个助理来帮忙做事了，而张墨也确实好用，张步凡交给他的事情都能办的有条有理，当然，张步凡也没亏待他，工资是七印象那边出，张步凡不好给钱，但是像当初拍《石头》的时候，剧组工作人员全部由张步凡带着张墨介绍了一遍，包括田状状和他的那些学生。 对于他们这些走助理到经纪人路线的，人脉比什么都重要，张步凡这样做足够让张墨感恩戴德了。 张墨去找饭馆，张步凡却是找了个十字路口，也不嫌冷，往那一蹲。 横店影视城，除了那些拍摄和旅游的园子之外，也在周边形成了另外一个圈子，大量的群演住在这边，每天上工下工，而围绕着这个大群体，这里也形成了餐饮娱乐消费圈。 张步凡呆的地方，就是很多群演每天上工或找活儿的必经之路，就像现在，一大早的，张步凡右手边那条路上已经聚集了一群人，一个群头在他们面前大声的说着什么，应该又是那个剧组要招人了。 而张步凡面前这条路上有几个群演才有意思，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从剧组里把服装道具带出来的，反正现在就直接穿着戏服往影视城那边赶，看服装，估计又是一部民国戏。 张步凡对于自己演技的认识还是比较清楚的，简而言之，就是全面不合格，尤其是那些对于演员来说最基础的，比如形体、台词之类的，他尤其弱。 至于对角色的分析方面，因为有着编剧这层身份能力在，再加上那一旦接触电影就会做的梦，倒是还说的过去，但是，也仅限于他接触到的那些角色，其他的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就比如当初拍《团圆》时王权安加的那个外孙女的男友的角色，因为在剧本里压根就没出现，张步凡也没有梦到过，所以对这个角色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其实张步凡一直没有一个比较准确的判断，索性戏份简单，且有王权安给讲戏，他才糊弄了过去，最后还被删了。 所以他才跟这蹲着，想要学那些表演系学生那样，观察人物，并以此写一些人物分析之类的。 当然，这也不是他的主要目的，他在这里才带几天，就算天天蹲着看一天，能有什么收获？ 所以，他的主要目的其实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打个电话而已，顺便临时抱个佛脚…… 一边观察着，他一边就拨通了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张步凡开门见山说道：“喂，争子，你能联系到话剧剧组么？” 第一百七十章 靠厨艺征服剧组 “挑选一个好的胡萝卜，首先得和老板聊，了解大致情况，所以，就是从周边情况入手……” “所以，看这位一路走过来，不少群演主动和他打招呼，嗯，还有群头也和他打招呼，看来他已经脱离了普通群演的范畴，估计已经是特约了，嗯，中特或者大特，一般小特不够稳定，身份也没他这么高。” “到了看胡萝卜本身，首先得看有没有凹坑和虫眼，也就是看基本颜值……” “所以，看人的话，先看脸，这个人年纪大概60岁左右，但是已经有比较重的皱纹了，而且皮肤粗糙黝黑，虽然发型保持的不错，但眉毛有些凌乱疏于打理，可以看出，他以前的生活应该比较苦，至少也比较粗糙，而且持续了很长时间，这个发型是为了工作需要才专门做的……” “挑胡萝卜还得看大小和体型，不能太大，那种就熟太过了，也不能太小，中等也不行，得中等偏小的，而且一般要挑上下大小差不多，偏圆柱形的，这种一般会比较甜，嗯，也就是看形体……” “这位大叔身高也就讲讲一米七，身材中等偏胖，不，不是偏胖了，是很胖了，这样的体型应该只能演一些偏文的戏份。看他走路的方式，双脚呈外八，走起路来四品八稳，有一种拿着姿态的感觉，这样的走路姿势和他的长相不太匹配，应该是在演戏中形成的习惯，嗯，看来这位应该经常在一些古装戏中演官员类的角色。” “挑胡萝卜还要看颜色，首先颜色得比较明亮不能暗了，但是能，颜色得正且自然，现在各种黑科技培育出来的，虽然也亮，但是亮的比较奇怪，所以得看一时的状态……” “嗯，现在这个时间，都已经过了群演出来找活儿的时间，大部分都拼搏上了，这位还这么优哉游哉的晃悠，看来是手头上已经有活儿了，并不着急找新活儿。” “咦？这一招似乎果然有效哎，我媳妇儿果然厉害！”张步凡依旧蹲在大街上，看这儿看那的，用上了佟丽亚给他说的“挑菜”法。 在他眼里，路上走的都不是一个一个的人了，而是一样样的蔬菜，这个是胡萝卜，那个菠菜，哎，那边那俩，俩水灵灵的小白菜…… 蹲大街上，笔记本没法用了，于是又回归了老本行，拿个本子跟那记，一上午的时间，侧写了三个人，这货还把人家三个人长什么样都记下来了，想着要是后面几天碰上了上去问问，印证一下自己的侧写。 看完了这位大叔，一看时间，哎呦喂都十一点了，急忙给张默打电话，还好，那边都准备好了。 给剧组人员做饭，辣椒这种东西是忌口的，没办法，不然到时候吃的一群主演一个个脸上全是痘儿，化妆品都遮不住的那种，还怎么拍戏啊？又不像几年以后，一个美颜功能，坦克车都能美颜成花季少女。 而且啊，还得注意不能含太多热量，一部戏，前半段是赵飞燕后半段是杨玉环，那也没法看不是。 昨天一顿羊肉抓饭，把一群人吃嗨皮了，今天就稍微少点肉得了，米饭配三个菜，听上去倒是和剧组的盒饭内容差不多，但味道差距大啊。 一个最基础的东坡豆腐，一个虾酱炒茼蒿，还有一个西芹腰果百合。 前后俩菜是张步凡拿手的，中间那个则是张步凡在一家粤菜酒楼吃过之后觉得好吃然后去学的，小饭馆菜单上没有，他也只是偶尔做着吃，不熟练，不过还是能保证基础味道的，这主要是为了照顾各位香江大佬的胃口。 就这样，依旧准时准点，张步凡带着比昨天小了很多的四个筒到了剧组。 一群人又和昨天一样在那等着了，这次就不用张步凡亲自盛饭了，几位挨着个儿的过来自己盛，到了蔡毅侬，她还和张步凡开玩笑，“步凡，你这都把我们胃口养……养叼了，到时候你要是离组了我们可怎么办啊？要不我们给你出片酬，你就待在剧组算了。” “那感情好，我过来不仅能蹭住，还能赚钱，那可真是太划算了。”张步凡笑道。 和糖人的那几位比，反而几位主演和张步凡关系混的更熟一些，一来年纪差不多，二来有佟丽亚的关系在。 就像现在，九亿少女的梦想同学盛了饭也不走，就跟张步凡身边一坐，先扒拉了两口饭过了个瘾，然后冲张步凡笑道：“张哥，你说你怎么这么厉害呢？厨艺这么厉害，又是大编剧，而且演技也出色，你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呢？有啥秘诀不？教教我呗。” “这玩意儿吧，真没秘诀，天分你懂不？哥我这就叫天分。”这两天张步凡也看出来了，这孩子，说好听点叫心大，说难听点，就是有点缺心眼，不过他却挺喜欢的，因为这个人吧，特真，没有那么多的人情世故，单从这一点来说，他其实和王传军有点像。 林更星眼巴巴看着张步凡，好半天憋出一句话来，“哥，这么自夸就有点过分了啊。” 张步凡也看他，一副特贱的表情，“我也不想啊，但这是实话啊。” 林更星看着张步凡，忽然一低头，一顿扒饭，直到噎着了才再次抬头，深吸一口气，把饭给憋下去了，终于憋出一句话来，“嗯，哥你说得对。” 他倒是迅速转换了话题，“哎哥，那咱们单独说厨艺呗，你厨艺这么好，有没有什么秘笈啊，教我两招呗，我发现有句老话说的特别对，想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首先要抓住她的胃，嘿嘿……” “不对啊，这句话不应该是说男人么？”张步凡疑惑说道：“而且，你不是九亿少女的梦想么？还需要学这个？” “多一招傍身总没坏处么，对吧哥。”林更星笑的特谄媚。 张步凡笑道：“行，那我教啊，你啊，每天练习颠勺俩小时、切菜俩小时，练个三五年的，然后开始学配凉菜，再来个一两年，开始学做热菜……” “哥，那啥……我吃饱了，先闪了啊……”梦想同学都不等张步凡把话说完，端着饭颠儿颠儿的没影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太小看话剧了 我的存稿就是这样没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徐争接起电话，听着张步凡的问题，不由看了前面一眼，他现在所处位置-观众席，前方-舞台，没错，他现在就在一个话剧现场呢。 不由一笑问道：“你是不是得到什么风了？所以专门挑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啊？”这下轮到张步凡听不懂了。 就从这一个字里面，徐争就已经听出了张步凡的懵逼劲儿，笑着解释道：“我现在就在看一个话剧的排练呢。” “嘿，那真是巧了。”张步凡总算明白过来。 徐争问道：“你问话剧干什么啊？难道没人找你这个大编剧弄电影剧本，所以你准备来话剧这边找找感觉？那估计比你找电影还难。” “不是。”张步凡一边解释，还不忘一边继续观察，嘿，又有俩穿戏服的姑娘，哎不对，这一身儿，是汉服吧？所以她们这是cosy？同时嘴上完全不停的说道：“我不是刚拿了个金马最佳新演员奖么？这事儿你知道吧？” 这一心两用的本事也是从小练出来的，不过那时候不是用来干这个，而是两手分别颠俩勺儿啊，或者同时拿着两个锅铲分别炒两个菜这种，别人看来挺不可思议的事儿，按他爷爷的说法，都是基础。 “知道啊，你是不是还说过什么演技配不上奖杯的话？然后给国内那些无良媒体抓着一顿瞎比黑来着，那些报道我也都看了。”徐争当然不知道张步凡在干嘛，但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来一丝莫名其妙的惊奇来，不过也没在意。 “他们爱黑黑去吧，那些媒体也是没脑子的，黑我就算了，非得连带上金马奖，一下惹一片，真不知道谁给他们的勇气。”张步凡也笑，这些媒体这些年来是越来越过分，就像这次，张步凡的一句话被他们无限放大，最后直指金马奖有黑幕。 随着金像奖逐渐没落，这几年金马奖声势反而大了起来，尤其是前几年伟仔和华仔的影帝事件（挺有趣的事情，有兴趣的可以查一下03年金马奖影帝这个事儿），更是帮金马奖博得了香江那边许多影视界大佬的好感。 所以，这次的这些新闻一爆出来，立刻有许多大佬站出来帮金马奖背书，那些媒体瞬间就都成了三孙子。 “哎，说正事儿。”张步凡把话题带了回来，说道：“我吧，确实觉得自己的演技不太行，尤其是各种基础，差的就远了，这不是总听说演话剧对于提升演技，尤其是锻炼这些基础的东西有奇效么，所以我就想找个话剧锻炼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徐争才缓缓开口，“张儿，我不是针对你啊，咱就事论事啊。” “嗨，怎么还打起预防针来了，咱俩的关系，有什么说什么呗，还怕我记恨你啊。”张步凡笑道。 徐争这才说道：“我觉得吧，你把话剧看的有些太容易了。你想啊，话剧就那么一个舞台，没有什么特效，有些连布景都特别简单，想要带动观众靠什么？就靠演员的演技了，所以，你有一点没说错，话剧是能磨练人的演技，但是吧，话剧对于演员的演技要求，本身就特别高。” “我说实话啊。”他顿了顿，似乎在琢磨措辞，“你要想找话剧剧组，我现在就能给你找来好几个，都是那种能售票公演的剧组，但是，以你现在的演技，你加入进去，你自己可能得到锻炼了，但是对人家辛辛苦苦排出来的话剧来说，那简直就是大难临头，原本现在话剧想要赚钱就难，再被你一折腾，嘿……” 张步凡苦笑道：“我演技真有这么差么？” “也不是。”徐峥说道：“主要吧，一来话剧对于演员演技要求就比一般的影视剧要求高，而且对演员的演技要求，还和影视剧里的演技不太一样，也就是说，你现在的那些演技，到了话剧这边，就等于零，不，甚至有可能是负数，而且重要的是，我能给你找到的都是能公演的话剧，人家背负着票房呢，所以……” “明白了。”张步凡点点头，这时候也没心思再观察了，有些无奈的想着，如果话剧这边的线也断了，那怎么提升演技？也和黄博一样，这眼见30岁了再跑到艺术院校里去“深造”一番？或者就像之前想的，量变带来质变，去多接戏多演？ 徐争不知道张步凡在想啥，不过张步凡少见的找他帮忙，他当然得上心了，所以他这边也在想，过了一会儿，还是他先开的口，“张儿啊，其实你想通过演话剧来提高演技这个想法没错，只不过你找错人了。” “嗯？啥意思？”张步凡一愣问道。 “我不是自夸啊，实话实说，你找我来帮你联系话剧演出，这一上来的档次就有点高了，就像……”他想了想，总算找到个贴切的说法：“就像玩那些什么网络游戏，你一出来一个1级小菜鸟，就想着去砍100级大……大boss一样。” “嘿嘿，你还懂网络游戏呢？”张步凡闻言乐了。 “与时俱进吗。”徐争自己也是一笑，说实话他还真不懂，就是听话剧团里的一些小年轻说过而已。 他接着说道：“所以啊，你得从等级比较低的小怪开始砍。” “那我该去哪找低级小怪啊？”张步凡问道。 “这好找啊，你身边不就多的是么。”徐争说道。 “嗯？”张步凡一时没反应过来。 “京影啊。”徐争无语，这货聪明的时候是真聪明，懵的时候是真懵，“你在京影不是有不少关系么，找他们给你联系啊。就京影的那些学生，也不是谁都能运气那么好，在校园里就有导演找上门拉出去拍戏的，大部分学生想要实践，基本就是排个小品啊话剧之类的，那种话剧一般都不长，都是些经典老剧目，而且不用背票房压力，倒是挺适合你的。” “得，所以还是绕不开田叔那道坎儿……”张步凡苦笑，“行吧，那我得空去京影找找看，那我不打扰你了啊。” “哎，等等，张儿！”这次轮到徐争叫他了，“你明年下半年，嗯，就年底往后有时间么？” “现在不确定，明年的话，琥子和宁皓那边各有一个电影要拍来着。”张步凡想了想回答道。 “行吧，如果有时间的话尽量流出来啊。”徐争无奈说道。 “怎么，你这是准备迈出第二步了？”张步凡反问道。 “有这想法，我估摸着，这剧本还是要交给你来弄。”徐争说道：“得了，不说了，还一年呢，等到时候再说吧。” 道声再见，挂电话。 第一百六十九章 看人如挑菜 事实证明，人是需要思考自己未来的，但不只要思考，你得有规划，而且不能只规划一条线，最好能多几条规划，为自己多留条路。 像张步凡这样就属于规划不足的，要不是有徐争提醒他，他就只能去干他不太想干的事情了。 当天中午，张步凡带着一大桶还冒着热气的抓饭到了剧组。 因为佟丽亚的通知，剧组的各位主创都没吃饭，结果中午送来的盒饭多出来不少，搞得人家饭馆的人一脑门子问号，心说我们厨子做饭水品下降了么？怎么忽然就这么多人不乐意吃了呢？ 一桶抓饭，盖子一打开，随着扑面而来的热气和香气，首先印入眼帘的就是满满的羊肉，以大块肥瘦相间的羊肉为主，还有不少羊腱子。 这些羊肉都是单独处理过的，不仅味道香，还有着诱人的色泽，不像水煮羊肉那样颜色都没有。 光是看着闻着，边上几位就已经开始吞口水了。 张步凡亲自上手，给大家盛饭，盛抓饭也是有讲究的，先把上面那一层肉取出来，然后下面的饭要再进行一次搅拌，因为上层的肉在煮饭的过程中，油汁滴下来，但因为锅比较深，没法完全渗透下去，而这样一搅拌，才真正和匀了。 接着才是真正盛饭，就用给剧组提供盒饭的饭馆给的饭盒，白色的米饭和红色的胡萝卜交相辉映，配上一根羊腱子，再来两块肉，都不用吃，就光摆出来，就能把人肚子里的馋虫引出来，别说这些还没吃饭的，就剧组其他那些吃过的工作人员，你要是把他们喊过来，一样流口水。 肉都是张步凡亲自挑选且算着数买的，每人一根羊腱子，还多出三根来，不够还能再来，饭更是管够。 糖人的高层都是香江那边来的，哪吃过这种大西北美食，而且他们香江人更喜欢吃牛肉，羊肉吃得少，不习惯那股膻味，刚听说这是羊肉抓饭的时候，几个人还有点抗拒，然后一人试吃了一口之后就完全不一样了，别说几个老爷们儿，就连蔡毅侬这位女士都不管什么淑女风范了，直接上手抓着羊腱子啃，吃得那叫一个香。 张步凡也抱了一份儿饭，和佟丽亚俩人跑到一角落里面享受二人时光去了。 怎么样媳妇儿，我做抓饭的手艺是不是又进步了？张步凡把自己那根羊腱子单独装了一个饭盒放在佟丽亚面前，邀功的说道。 嗯，进步了，抓饭做的比我们那的维族人做的都好吃，奖励一个。说着，也不嫌自己啃羊肉啃出的一张油嘴儿，对着张步凡的脸就啵了一个。 张步凡脸皮也厚，也不在意，反而一侧身指着另外一边说道：来媳妇儿，这边也来一个，我就当给脸上抹油护肤了。 佟丽亚丢了个白眼给他，说道：那不行，今天这饭还是有不足滴，这个肉欠了点。 张步凡叫怨道：这不能怪我啊，南方的羊肉本身不行，你以为这是边疆啊，随手抓只羊宰了割下来的肉都是极品。 那我不管。佟丽亚噘着嘴说道：而且你能做这么好也有我的功劳啊，要不是我，你会去研究边疆菜么？ 嗯，说得有道理。张步凡点头，做出深刻总结，要不说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呢，我的厨艺能够进步，都是因为有你这么个喜欢吃还挑嘴的媳妇儿。 你就笑话我吧。佟丽亚抬起小拳拳想要锤张步凡，一看自己手上沾的油，终于还是放弃了，懒得理他，继续对付自己手上香喷喷的抓饭。 张步凡在边上也是一顿狼吞虎咽，把自己那一份儿解决了，放下饭盒问佟丽亚，媳妇儿，你在学校的时候，也弄个那什么人物侧写吧？ 必须啊，那可是我们的课程。佟丽亚答道。 给我说说你的心得呗？不瞒你说，我今儿上午在街边上蹲了俩小时，看了那么多人，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分析侧写。张步凡说道。 佟丽亚停下了跟骨头较劲，转头看他，忽然噗嗤笑了，你傻啊，大冷天的，你跑街上去蹲两个小时，不怕冻坏了啊？ 没事儿，大小伙子么，身体好热量足。张步凡嘿嘿笑道。 佟丽亚脸蛋一红，假装没听出他话里意思，说道：你怎么不回分析人物啊？你之前参加的那些电影，你不都写了好多人物小传么？写的很好啊。 那不一样。张步凡也不太好解释，只能简略说，那些吧，我相当于是通过剧本推导出来的，但是你放一个活人在我面前，我就不会分析了。 佟丽亚想了想，其实我的人物侧写也是稀烂，我也分析不出来什么东西，就自己给那些人加戏啊，比如一个穿着破旧的50岁左右的大妈，我就会想她是不是收破烂的？她的手上一定因为收破烂留下了很多伤口吧？然后我才，哦，去观察她的手，如果真有伤口，那我这就算是分析对了啊，如果没有，再想其他的 嘿，你这编故事侧写法还真有点意思哈。张步凡被逗乐了，怎么以前就没发现自己媳妇儿还有这么奇葩的一面呢。 再一想，你这也算是歪门邪道了，我总不能学你吧？ 没让你学我啊，我就是告诉你，你得去总结你自己的办法。佟丽亚说道。 我这不是没办法才来问你么？张步凡挠挠头，感觉对话有回到了。 你为什么会没办法啊？你看你挑菜不就挑的特别好么？佟丽亚扬了扬手中第二根羊腱子，嗯，也就是张步凡那根，说道：你挑的这些肉，比剧组平时吃的盒饭里的肉新鲜多了，肉质也好。 那能一样么。张步凡有些无语。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挑菜不也等于给这些菜做侧写么，再说到这样肉，你不得研究，这肉是哪天的？是羊身上什么部位的？注水了没有？肥瘦如何？等等等等。佟丽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居然还觉得自己说的特别对 更神奇的是，张步凡居然也被她说服了！ 哎，也对啊，如果我能把挑菜选菜的那种感觉，放到看人上，还有什么分析不出来的呢？看人如挑菜，我看行！ 看着张步凡有点兴奋的样子，佟丽亚真的很想说其实我是瞎说的，但怕打击到张步凡的积极性，最终没说出来，那你就真的看人如挑菜去吧 第一百七十一章 新的梦境 感谢黑色呃呃呃的打赏~~~~ ………………………………………………………………………… 我姓渠，认识的朋友一般都叫我老渠。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我爸妈总共生了两个儿子，我老大他老二。 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弟弟就是个宝贝，而我这个当哥哥的就只是一根草，家里钱不多，只能供一个人上学，这个名额自然就给了弟弟，而我，才刚上完初中就辍了学。 我当然不甘心，于是第一次违背了我爸妈的意愿，没有留在家里种田，而是离开了村子，前往了大城市。 因为我没文化，也找不到什么太好的工作，码头搬货工地挖坑小餐馆里洗盘子这些活儿我都干过。 在这个过程里，我认识了一个姑娘，她叫小娟，也是从家里出来打工的。 那时候的我没文化，也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我知道，我喜欢看她。 在我们那个工地，喜欢看她的小伙子很多，但或许是因为我比他们长的都好看一些？或者是因为我煮的面条比工地的饭好吃？反正最终，我赢过了他们所有人，和她走到了一起。 她家里也是两个孩子，她下面还有一个弟弟，我知道，她以前的日子比我过的更苦。 我们都是吃过苦的人，所以也比别人更上进，白天在工地做工，晚上就去夜校学习，学会计，因为听人说，这个职业好找工作容易赚钱。 终于，我们俩都考上了会计证，也都找到了正式的工作，不用再在工地受着那样的累却拿着那么少的工资。 日子一天一天好了起来，我们有了自己的房子，也终于有了爱的结晶，一个大胖小子。 这年头全国都在搞计划生育，只能生一个，其实我们也没准备生第二个，我和她都是因为二胎受的苦，当然不想自己的娃也受同样的苦，更何况，我们养不起。 虽然考上会计证，但是学历在那摆着，我们可以拥有一份还可以的工作，但是想再往上爬几乎不可能，不过我和她都不在意，对于现在的生活，我们很满意。 就这样，我们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而我们也一天天的老去，忽然有一天，她退休了，再然后，轮到了我。 退休之后的生活有些无聊，老伴很快的找到了事做，和几个姐妹组织起了什么街道舞蹈团，每天出去跳舞，还不时出去演出，甚至忙得忘了回家做饭，而我…… 我忽然想要个孙子了。 儿子年纪也不小了，有工作，但因为这小子不争气，只上了一个三本大学，所以工作也很普通，他有女朋友，处了两三年，关系稳定。 我没有想过，我这个想要孙子的想法，居然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孩子们年纪也不小了，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于是，各种事情忽然扑面而来，不，应该说，要钱的事情扑面而来。 儿子结婚需要彩礼钱，办婚礼也需要钱，结婚之后两人不好再租房子，但买房子更需要钱…… 自从我和她成为会计之后似乎没有为钱烦恼过，没想到临到老了，反而开始发愁了。 我只是个已经退休了的老家伙，就拿着那点退休工资，又去哪里弄钱呢？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跟街道里另外几个老头一起坐在街头晒太阳，顺便聊着天，斜对门的老赵又说起了他的儿子，但和以前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没有再骂那个儿子不孝顺没出息了，反而夸了起来。 原来，他那个一心想要成为艺术家的儿子，在那个叫横店的地方终于混出了头，成了个小明星，赚了不少钱，就前几天回来探家的时候，直接塞给老赵一张银行卡，据说里面存了整整20万块钱！ 20万！如果我有的话，似乎所有问题都能解决了！ 这件事情就这么刺入我的心里，怎么也忘不掉，终于，在一天晚上，躺在床上，我和老伴提起了这个事情。 “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要去那个什么……什么漂的，不好吧？而且，你就确定你能成？”老伴很担心。 “我让老赵问过他儿子，他儿子说，像我这个年纪的，那边反而缺，反而有机会出头。”我安慰着老伴，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就浮现出我家那小子来，“而且咱儿子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因为没钱就不让他结婚啊！” 这句话似乎说动了我老伴，她看着我，很久很久，自从有了儿子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我对视了，最终，她翻过身，那背对着我，长叹一口气，“哎……” 我知道，她同意了。 横店一行显然没有我想的那么容易，这里有太多太多的人和我一样，在寻找着机会。 我好像又回到了刚从村子里出来的时候，租住着最便宜的房子，每天一大早就出门找活儿，这种事情我干了很多年，我比其他人都有经验，也比他们更能吃苦！ 果然，努力就会有回报，从最开始的“大爷您年纪都这么大了，我们这个戏不适合你”。 到后来的“大爷您又来了？正好我这儿有个活儿挺适合你的，就是最后要扮死人，您来不来？” 再到现在的“渠老，今儿又来了个剧组，人家点名让你去呢，似乎是出演一个大官，大特，有至少三集的戏份呢！。” 和当年考上会计证成为会计一样，如今，我终于又拼出来了！ 做这一行真的很来钱，尤其是成为特约之后。 儿子媳妇顺利成婚，我给出去的嫁妆让女方那一大家子人都看了眼红！ 他们如今都住上了最新的居民楼，100多平的大房，有三个卧室，对了，还有带冲水马桶的厕所！ 我也不用像之前那么拼了，能经常的抽出空回趟家，陪陪老伴，自从开始演戏，我发现原来我还挺有跳舞的天分，和我老伴配合的尤其好，让其他老头老太太羡慕的不行。 对了，前几天儿子还告诉我，儿媳妇儿已经怀上了，也就是说，再过几个月我就能当爷爷了！ 不想了，该去上戏了，我现在要多接一些戏，等孙子出来了，我就彻底退休，回去给他们小夫妻带孩子去！ 嗯，到时候我也要让那小家伙尝尝他爷爷做的面条，那可是他爷爷能把他奶奶骗回来的关键！ 第一百七十二章 小别离 这是张步凡在接触剧本之外第一次做梦，也是第一次让他感到惊喜的梦。 在此之前，他的梦境基本都是站在编剧的角度，因为有对剧本的分析，进而做了那些梦，这里面包括他出演过的《人在囧途》里的大伟和《石头》里的无名主角，也不是因为他出演而做梦，而是因为他接触了剧本分析了剧本而做梦。 就连唯一不是他经手过的剧本里出来的角色——关谷神奇，也是因为他站在一个编剧的角度给王传军进行分析导致的做梦。 但这个梦不一样，这个梦，是张步凡纯粹站在一个演员的角度做的一个梦，而且，这并不是一个存在于故事剧本中的角色，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没错，那位老渠，正是张步凡白天观察的那位60岁左右的演员！ 这对张步凡来说是意义非凡的，尽管同样是一个人的人生，但是从编剧角度和演员角度去观察和看待，得到的结论结果也是完全不同的。 就像这位老渠，如果他是一个电影中的人物，张步凡很有自信，对他的演绎能够比当编剧时梦到他要准确和精湛的多。 这是一种不太好形容的感觉，但是确确实实存在着！ 张步凡在横店呆了一周多，直到12月初才返回京城，这一趟的收获，在他看来比这次去台岛金马奖还要大。 他收获了一种可以分析角色提高演技的办法是其中之一，但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他和佟丽亚之间的关系。 或许是表白成功后并没有直接见面，反而分隔两地的情况导致两人在情绪上都有一定程度的累积，然后在这一次见面的时候爆发，让两人都产生了小别胜新婚的感觉，感情在这一周多的时间里突飞猛进，这让张步凡比什么拍电影拿奖更开心。 一周多的时间，张步凡是真的和他保证的一样，每天中午亲自给剧组主创做饭，完全不带重样儿的，而且味道都绝对一流，结果，尽管他已经很控制了，但是一群人依旧不可避免的平均重了1.5斤。 还好长的更多的是导演制片和监制他们，几位主演还好一点。 但即便如此还是引得蔡毅侬心有余悸，“之前不想你走，现在不想留你了，你要是一直呆在这里到拍摄完结，到时候观众看到的就是一群帅哥靓妹在电视剧里忽胖忽瘦了……” 不过，张步凡知道，他还是收获了糖人诸位高层更多的友谊，当然，不是因为他给他们做饭了，依旧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而已。 除此之外，他还收获了小迷弟。 “哥，你真不介意我给你打电话啊？”现在也不叫张哥了，直接就叫哥了，“对了哥，咱俩那啥，就那微博，互相关注一下呗，我也蹭一下你热度，我粉丝比你少多了，还有不少是公司买的那啥……僵尸粉！” 这小伙实诚起来那是真实诚，他签在了糖人，现在几位糖人老大就在不远的地方，他也不管，连压着嗓子都不干，依旧是以前的大碴子味大嗓门。 对这小子，张步凡也是没啥办法，他还和王传军不太一样，王传军是真挺听他的话的，而这小子，别看平时憨憨的，但是人家有着自己的坚持，嗯，说明白点就是有点死心眼，别看他和张步凡这么亲近，张步凡真要说他些什么他也未必听，听了也未必做。 不过该说的还是得说，人家叫你哥，也是真把你当哥，再加上张步凡这货本来就“好为人哥”，于是，最终还是叮嘱了一番，不外乎刚出道要能熬得住啊，平时在高层面前表现的乖巧一些啊，也别总是在一棵树上吊死，这个圈子里多条关系多条路啊之类之类的。 话里的意思……自己体会呗。 佟丽亚虽然是配角，但是她的戏份也不算少了，不过剧组各位大佬也是给面子，知道张步凡要走，特地给佟丽亚放了一天的假。 这天，人家都正常进行拍摄去了，张步凡和佟丽亚俩人还在宾馆里腻歪。 张步凡靠在床头，佟丽亚趴他怀里，头枕着他的胸口，俩人已经这么腻歪了快半小时了，也不说话，就觉得特舒服。 终于还是佟丽亚先说话了，“哎，你几点的车啊？不会误点吧？” “放心吧，下午的，还早着呢，而且误点就误点呗，大不了再往后推一天，多陪你一天吗。”张步凡搂着佟丽亚的肩膀，手指头上缠着她的头发绕着玩儿，他摸过的真发假发都不少，但就觉得她的头发手感最好，特顺滑，真的就和丝一样，让他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说得真好听，你对其他女孩是不是也这样啊？”佟丽亚一把捏住张步凡的下巴，发动技能，来自女王的审视！ “什么别的女孩？我就只有你一个女孩。”对于这样的对话张步凡已经是得心应手了。 稍微动了动身体，把佟丽亚又搂的紧了一些，说道：“不过，媳妇儿你都这么刻苦的在工作，你老公我怎么能偷懒呢？我也要发愤图强！” “有志气，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奖励你一个。”佟丽亚笑着，就在张步凡身上蛄蛹，伸着脑袋过去，凑着下巴啵了一下。 “哎，歪了，这里。”张步凡抬手一指自己嘴巴。 “哼。”佟丽亚白了他一眼，不理他。 张步凡干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一抬头，凑过去啵了回来，她当然不抗拒，反而迎上去。 5分钟后…… “话说，我问了导演，这个戏还1个多月就杀青了吧？今年可以回去多呆一段时间？”张步凡问道，犹自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 “嗯，我的戏份更早完一些，估计一月初就能杀青离组了。”佟丽亚回答道：“对了，你今年可要把炮准备好啊，不对，是全部准备好，不准再像去年那样，大半夜的回不了家！” “放心吧，保证让丫丫女士满意！”张步凡抬手做敬礼状。 俩人又恢复了腻歪状态，不过这次没能持续太久，敲门声响起，张墨来了。 再怎么舍不得，总还是有离别的时候。 第一百七十三章 再来说杀生 一百七十二章进去了……正在研究怎么弄出来…… ……………………………………………… 回到京城，张墨回去七印象，张步凡回小饭馆。 在《步步惊心》剧组，张墨当然也没少打关系，而回去七印象后，这些关系多少都会往上交到公司层面，在这个圈子里，很多的人脉关系其实就是这么一层一层建立起来的。 当然，他肯定会留一些不报，这也很正常，那些叫的上名字的经纪人，哪个不是有着不少专属于他们自己的人脉关系的呢。 这个张步凡才不去管，他相信张墨能自己处理好，或者说，七印象公司那边能处理好，他啊，继续开他的小饭馆，弄他的剧本。 小饭馆的顾客群体基本固定，除了那些老客人，主要就是京影的学生，这些学生也挺有意思，对于小饭馆的传说只限于校园之内，也不外传，颇有一点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感觉。 自从《斗牛》开始，这些客人也渐渐的都习惯了小饭馆时不时就关门一段时间，尤其是那些老客人，不但不生气，反而还挺自豪的说一句“张儿又去拍电影了啊，挺好。” 所以也特别有趣，小饭馆关门，人无所谓，等到小饭馆开了门人就该来的又都来了，完全不受影响，开门的前几天，会有人问那么一两句，比如什么“张儿这次是去拍什么电影啊？”“哦，参加颁奖礼啊？我想起来了，你还获奖了对吧？”“张儿干得不错，加加油，争取拿奖拿到国外去，给国家争光！” 然后新鲜劲儿一过，大家也就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张步凡虽然不乐意接受媒体采访，但是却喜欢和这些老街坊老客人显摆，如果没人问，他还自己往跟前凑。 “嘿，王哥，知道我这几天干什么去了么？哦，你知道啊？想不想见识见识金马奖的奖杯？嗨，什么金的，就一破玻璃的！那我去拿出来给你看看？” 你看，这贱人…… 老客人们对张步凡也算熟悉，对此也不在意，大多说笑一番就算了，反而京影的学生对这个感兴趣，有次张步凡拿奖杯出来显摆就有学生过来凑热闹，“张老板，你干脆弄一个玻璃柜子，把奖杯都放进去，然后摆在显眼的地方呗。” “凭什么啊？”张步凡斜眼看人家，“知道什么叫敝帚自珍么？好东西就该藏起来知道么？” 几个学生无奈的笑，他们今天大三，也算这里的熟客了，也知道，无论什么歪理邪说，从张步凡的嘴里说出来就能变得特理直气壮。 就这样，小饭馆的生意恢复了正常。 除了开小饭馆，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当然就是继续弄《杀生》的剧本，管琥和宁皓两边都差不多定了拍摄时间，宁皓那边反而还稍晚点，准备放在明年的下半年，而杀生却是准备放在刚入夏那段时间，当然，管琥这边没完全定，主要还是得看张步凡的剧本，如果剧本里有雪，那就往后退，如果有雨有裸，那就这个时间没跑了。 不过，张步凡也没有立刻就完全的投入进去，每天拿着之前整理出来的那些东西思考，然后时不时的跑出去问和食客聊聊天儿。 “哎，张大爷，你说如果有这么个人，我是说如果啊，就你家的生活不太好，然后呢，你家祖坟里面埋着一些特值钱的陪葬品，结果就有个邻居看不下去你们生活太艰苦了，就跑去挖了你家祖坟，哎哎哎，张大爷你别激动，我是说如果，如果！没人真挖你家祖坟！” “得，不和你说了，田叔咱接着说，就这个人挖了你家祖坟，把那些陪葬品拿出来了，交给你们，就想让你家里生活好点，那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那位张大爷已经再次骂上了，“狗日的，还什么好事坏事？肯定是坏事啊！祖坟啊！那是能随便挖的么？要遭报应的啊！” 田叔倒是思考了一下，才说道：“事儿肯定还是坏事儿，你想啊，我自己能不知道祖坟里有什么吗？既然我都没有去动自家祖坟，说明我还没到那一步，还不需要，那他一个外人，凭什么动我家祖坟？” “得嘞，那在问个问题啊，就你觉得这个人，他算是好人还是坏人呢？”张步凡又问。 “坏人！坏的不能再坏的一坏怂！”那边张大爷又骂上了。 田叔想想说道：“我谢谢他关心我家的事儿，但是吧，真不需要，不对。”还是对事儿，却不说人，估计还在纠结。 “张老师，这应该是叫好人办坏事吧？这种人没法用单纯的好坏来形容了吧？”边上一个京影的学生插嘴进来说道。 张老师是这些学生对张步凡的除了张老板之外的另一个称呼，刚开始张步凡不让这么叫，但叫的人多了他也管不过来，索性不管了。 张步凡看那边，总共俩学生，他就问人家，“那，我刚才问的第一个问题，这个事情，你觉得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个学生也和田叔一样思考了一会儿，腼腆的一笑，目光却是扫过了那两位食客，最后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是他觉得也不对呢？还是说他觉得对但是碍于人家的面子不好开口呢？这个就说不清了。 “那我们换一个说法。”张步凡笑道：“就这样的一个人，你愿意跟他做朋友么？或者说，你愿意你身边有这么个人么？” 张大爷果断摇头。 田叔虽然思考了一下，但也同样摇了摇头。 再看那个学生，他和他对面的另外一个人对视了一下，最后，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张步凡一笑，也不多说，晃悠着回了收银台里面，在笔记本电脑前面坐了下来。 所以，其实牛结实这个人不需要真的是纯粹的坏，只需要他所做的事情，在传统层面来说是错的，是不被容许的，或许就够了。 或许，也正是因为有着这么一层关系在，所以牛家村的人才没法对他下得去杀手，最终只能选择那样一种虽残忍，却显得那么无可奈何的方法来“解决他”。 第一百七十四章 于深山中绽放的恶之花 在深山里有个牛家村，村子很有名，甚至连高坐朝堂上的皇帝都知道，原因很简单，这个村是一个“长寿村”。 在有保存的村子记录中，这个村子百岁以上的老人就有几十个，而最高龄着甚至达到了119岁，因此，皇帝曾亲自下旨，封这个村子为长寿村。 这个用语言杀人的故事，就发生在这样一个村子里。 村子里现在活着的老祖宗也已经119岁，且已经接近生日，一旦过了生日，他就将达到前所未有的120岁，这个事情如果传到朝廷传……不，现在应该叫政府了，传到政府那里，政府必然又会给予村子很大的嘉奖，这对于村子来说当然是莫大的好事。 然而，村子里面，发生了两件事情。 一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留言传了出去，说是村子里遭了瘟疫。 这可是大名鼎鼎的长寿村，上面极度重视，其实也是怕瘟疫蔓延，于是派了个医生前去查看解决。 与此同时，村里的老祖宗，不行了。 眼见撑不住了，于是，村子里的人用尽了一切办法给老祖宗吊命，戒酒戒肉输点滴……真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然而，就在老祖宗生日的前一晚，他终于还是没能撑过去。 然而，他不是自然死去，而是死于他人之手——有人看到，老祖宗去世前，村里最混蛋的绝户牛结实给老祖宗喂了酒。 对于这样的老人来说，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能要人命！ 于是，一场全村对牛结实的抓捕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开始了。 然而，眼看着快要抓到牛结实，村长出现了，他告诉众人，老祖宗是自己去的，与喝没喝酒无关！ 村长德高望重，说话一言九鼎，没人会不信他不听他的，而且重要的是，大家都知道，村长和牛结实，也有仇，若非事实如此，他又怎么回替仇人说话呢？于是，牛结实终究还是被放了。 牛结实不只是村长的仇人，他更是全村的仇人。 他本不是牛家村人，被他爹，一个行脚商人带来了这里，结果他爹染病不治身亡，村里看他可怜就收留了他，没想到他不但不知恩图报，反而成了个混蛋绝户！ 他趁村长上厕所的时候，把茅房弄塌，让村长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 他吊了一个蜂窝，把村里德高望重的二爷爷给蛰成了一个猪头。 他偷看人家夫妻行房，差点把男人吓成yw。 他为了白吃猪肉铺子里的腊肉，教唆猪肉铺子掌柜的儿子不认他爹，更当着全村人面大肆宣扬。 他就是这么一个好事不干坏事做尽的人，然而，村里没人敢动他，因为他横，他知道，村里没人敢真的杀他，因为杀人偿命，而身为长寿村的人，他们人人想长寿，没人敢给他赔命！ 然而，这样的情况，随着一个人的到来发生了改变。 他也是牛结实的仇人，小的时候，因为牛结实家的一场火灾，把住牛结实隔壁的他的爷爷奶奶给活活闷死，但因为没人有证据是牛结实放的火，所以这是不了了之。 后来，他离开了村子，出去留学，学成归来并未回村，而是在城里医院当了个医生，他是牛医生。 他想杀牛结实，比任何人都想，因为，那火，其实是他放的，为了烧死牛结实，却反而害死了自己的爷爷奶奶，他不但没有反省，反而把这一切都怪在了牛结实头上，牛结实一天不死，他一天不能安心！ 于是，一场由一整个村子，针对一个人的阴谋，就这样展开了。 而这个时候，被针对的牛二，正深陷于温柔乡里。 温柔乡当然说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哑巴女人，她同样来自外地，嫁到了牛家村来，然后嫁来没多久就成了寡妇，她性子温和至有些怯懦，同时又细心且会做事，于是被选做了伺候老祖宗的人。 然而老祖宗死了，她看护不利，最终被迁罪，被村子判了要陪葬沉河！ 是的，他们不敢杀牛结实，却敢杀一个哑巴女人，盖因为他们知道她不敢反抗也无法反抗，可以随意欺凌和栽赃，同时，这也是上古传下来的祖宗规矩！ 女人被沉了江，却没死，因为牛结实救了她，于是，她就成了他的女人。 话语真的能说死人吗？或许可以，但是可惜，多个变数，他救了她，她从了他，然后，他怀了他的孩子。 于是，新的冲突出现了，为了孩子，牛结实要努力的活下去，而牛医生，想杀的不只是牛结实，他要除根！ 一场关于到底是留大人还是留孩子的村子会议就这样开始，她也参加了，她就那样缩在角落，听着牛医生说着恶毒的语言，她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真正爱上了牛结实，为了救他，她宁愿牺牲肚子里的孩子！ 在村里的孩子告知下，牛结实知道了这件事，暴怒的他产生了要拼命的想法，然而，当他拿着刀冲到那些人家的时候，却又下不去手了，他不怕杀人，但是，他不杀把他从小养活的村里人！ 是的，他是混蛋，但是他的所作所为，更多的是为了引起乡亲们的注意，他是孤儿，他害怕孤独。 他做的事情确实混蛋，但有些事情却是有其原因，就比如他救了她，真的只是贪图她的美色？不，他只是不忍心看到她死，在他心里，她也是牛家村人，是他的亲人。 他把c药倒入村人饮用水中，却是因为发现村子里这些年只顾着追求长生，出生的孩子越来越少，眼见就要绝了根！ 他去挖人家祖坟，却只是为了把那些值钱的东西还给活人，让他们能够过得更好。 就算是白吃人家的腊肉，他也会在比对之后，拿走那块最小的。 但是很可惜，他不知道界限在哪里，让他一次又一次打破村里的规矩，突破人们的心理底线，直到他们再也容不下他！ 当发现自己被自己重视的亲人们所不容，且这事儿牵扯到自己后代的时候，他终于被打倒了！就这样，倒在了离村的路上。 而这个时候，政府派出的医生正好来到了村子，看到了他，于是，一场探究死亡原因的调查就此展开，故事的真相，就这样被一点一点的扒开。 一朵深藏于大山中的名为恶的花朵，就此在人们的面前，一点点绽放！ 第一百七十五章 惊喜 12月，风平浪静的一个月，张步凡的日子过得简直无比稳定。 每天早上起来，记录前一晚做的关于《杀生》的梦境以及自己对角色的分析。 接着出门，去市场买菜，回来之后稍微收拾一下，小饭馆开门迎客。 中午和下午各俩小时忙活着做菜招待客人，中间的时间都呆在收银台里对着笔记本折腾剧本，有事就出来处理事情。 到了晚上小饭馆关门，战场就从收银台里面的笔记本上转移到了卧室里的台式电脑上，依旧继续弄剧本。 这中间，张步凡渐渐的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和客人聊天，也不是只找那些熟客了，也会去和京影的学生聊，之前张步凡有些太过注重他们身为艺术系学生的这一层身份，总对他们有些提防，却是忘了他们也是些年轻人，有着和其他老客人完全不一样的观察事物的视角。 从那一次那个关于好事与坏事，好人与坏人的聊天之后，张步凡才意识到这一点，于是开始渐渐改变。 结果人家学生们居然一个个特受宠若惊的样子，都没想到向来对他们表现的比较高冷的张老板怎么就忽然这么平易近人了。 这么一段时间聊下来，张步凡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很多编剧，不，应该说是除了他之外几乎所有的主要编剧都会有所谓的编剧助手了。 他们就和这些食客一样，对于一些剧情提出自己的见解和分析，而且不止如此，那些编剧们写出了一段故事后，这些编剧助手还能去想各种梗和小情节来填充这一段故事。 他们虽然不主笔，但是他们对于一个剧本的完成度有着巨大的贡献。 “难怪那些家伙给我的报酬都高呢，感情我拿的不只是主编剧的钱，连带着什么编剧助理之类的也算在里面了啊，这么一算我似乎还有点亏了啊！” 所以说这货的思维有时候不正常呢，明白了编剧助理的重要性，没想着给自己配两个，思维却直接飞到了别的特别奇怪的地方去了…… 2o11年的第一天，元旦，小饭馆按照惯例的没什么客人。 这天放假，大部分人都回家吃饭去了，而京影的学生们也都出去玩去了，大中午的桌子都没坐满，连一半都不到。 张步凡倒是乐得清闲，也不打扰人家用餐，出了小饭馆，蹲在门边的墙根子上和佟丽亚煲起了电话粥。 北方的天气就这点好，尽管是冬天，但是只要大晴天，没风，太阳照下来也能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绝不会有南方那种阴冷湿冷的感觉。 “休息了？”电话接通，张步凡先开口。 “是啊，正吃饭呢。”佟丽亚回答，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埋怨道：“哎呀都怪你，非要来给我做什么饭，搞得我现在吃他们这个盒饭都吃不下去！” 脑海里浮现出佟丽亚撅着小嘴抱怨的画面，张步凡不由一笑，说道：“我都走了一个月了，还习惯不了了啊？那要不我现在再飞过去？反正你的戏份也不多了吧，我就一直陪到你杀青怎么样？” “别别别，不用了，你还是开你的小饭馆吧。”佟丽亚急忙拒绝。 “嗯？”张步凡疑惑，忽然脑筋一转问道：“你不会是在给你减肥找借口吧？我告诉你不行啊，好不容易喂的你长了一斤，勉强保持在88，你要再减可就过分了啊？” 不等佟丽亚说话，张步凡又急忙接道：“还有，别听那个近视妹的忽悠啊？她是打戏太多了身体壮实重量大，减减无所谓，但是你现在的体型已经是完美的了，真不能再减了！” 佟丽亚瞥了一眼不远处跟隆叔他们混在一起的刘思思，心里惊叹张步凡猜得真准，居然连是刘思思拉着她减肥的事情都猜到了，当然，刘思思的理由可不是什么自己因为打戏多锻炼出来的肌肉多所以重，而是把锅全扣在了张步凡头上，怨张步凡饭做得太好害她吃得太多所以胖了…… 随即，佟丽亚收回目光，喜滋滋的问道：“我的体型真的完美了啊？” “岂止啊，你在我心里，哪哪都是完美的！”这种情话现在真是张口就来。 “噫，酸死了。”佟丽亚嫌弃道，但是笑容完全控制不住的就从嘴角溢出来，转瞬扩散到脸上，连那一双大眼睛都在笑，他说的情话，再酸她也爱听。 “哎对了，给你说个事。”佟丽亚忽然说道。 “媳妇儿你说。”张步凡做洗耳恭听状。 “今年过年，我爸妈要回边疆去和亲戚们一起过年。”佟丽亚说道。 张卜凡一愣，你们要回边疆过年？那就是没法一起放烟花的意思么？哎不对，要是都回去，不会只说爸妈啊？ 总算反应过来了，瞬间大喜，急忙追问，“所以，今年就你一个人在京城过年？” “是啊，我是不是很可怜很孤独很无助？”佟丽亚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说道。 “不不不，有我在呢，怎么可能让你可怜孤独无助呢？根本没有的事情！”张步凡拍着胸口保证。 “真的？那就都交给你了啊，嗯，提前给你点奖励，mua~”佟丽亚同样笑得很开心，第一次真正和他一起过年，还是在关系确立了的情况下，那种感觉，很不一样。 俩人其实都没什么事，但是这话吧，就像是说不完了一样，其实说什么都无所谓，只是，想听更多对方的声音而已。 但是很可惜，不远处经纪人王姐已经朝这边招手了，午休时间过了，该继续拍摄了。 “要去拍摄了，那我挂了啊……老公再见！”她对着电话匆匆说完这一句，急忙的挂断了电话，脸蛋依旧红红的向着剧组那边跑去。 张步凡对着已经变成忙音的电话怔怔出神。 他叫她媳妇儿她不反对，他自称老公她也不反对，但是，她主动叫他老公，这是第一回！ 于是，吃完饭从小饭馆里出来的客人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小张老板在暖冬阳光的照耀下，一边大声喊着“噎死噎死噎死”，一边冲着前面空无一人的地方，兴奋的挥舞着王八拳…… 第一百七十六章 让子弹飞 电话早挂了，张步凡还跟那激动呢，一直耍了将近10分钟的王八拳，才在边上食客“小张老板不会真疯了吧？要不要打电话叫医生？”这样的想法中停下来。 看到边上人关切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有多傻多二，歉意的冲别人笑笑，说道：“喜事，太高兴了。” 哦~那几个食客明白了，也冲他笑笑，也不太好意思，人家太高兴，他们把人家当精神病了。 几个食客走了，张步凡也冷静下来了，接着打电话，这个是打给管琥的。 “喂，什么事儿啊？如果不是剧本的事情我就挂了啊，我这儿还忙着呢。”管琥的声音响起，每次他们打电话，无论是他拨过去还是管琥拨过来，一定都是管琥先开口，丫嘴忒快。 “是剧本的事。”张步凡说道。 “怎么？出来了？什么时候能拿过来？”管琥有些小激动，如果《斗牛》是见猎心喜之下的冲动，那这部《杀生》就是他多年的期待了。 “不是，我就是想给你说一声，过年前就别期望了，好好过个年。”张步凡忍着笑，一本正经说道：“以你的性子，本子要是给你了，我怕你们家今年过年就没你了。” 过年没他，那去哪了？取景！别说，这事儿管琥真干得出来。 “切，别说那么好听啊，没弄出来就直说。”管琥哂道，忽然声音一顿，沉默了两秒，声音再次响起，“不对啊，我特么又没催你，本子没弄完你继续弄就行了，打什么电话啊？孙子，你丫故意的吧？故意特么吊着我！” 我就是这么想的，但是我绝对不会承认！ 张步凡笑的特别贱，说道：“谁说的，没有啊，我就是给你汇报一下进度吗，这不是怕你急么？哎，没事儿了啊，该通知的通知完了，挂了啊。” 说完，这贱人真就把电话挂了。 那边，管琥除了苦笑还能咋办，总不能跑去小饭馆揪出张步凡揍一顿吧？他倒是想，但问题是他现在不在京城啊…… 那边，张步凡找人“分享了他的喜悦”，总算舒坦了，看看时间还早，小饭馆里已经没人了，想了想，干脆去看电影吧！ 贺岁档，随着进入千禧年，这个词就越来越流行。 刚开始的时候，所谓的贺岁档主要还是指春节前后差不多一到两个月的时间，因为春节时间不确定，贺岁档的档期也有所变化。 但是近年来，这个档期开始逐渐固定下来，档期时间也开始逐渐拉长，到了现在已经基本定型，是从这一年的11月底到来年的3月初这大约90天的一段时间，涵盖了圣诞节、元旦以及春节三个节日。 这个档期挺有意思，虽然不是国产电影保护档期，但是，在这段时间里上映的外国大片也确实不多，主要还是以国产电影为主，像去年席卷全球的《阿凡达》这样凭一部电影干翻全体国产片的情况，也算是这些年以来的个例了。 就像今年，贺岁档已经开始了差不多一个月，上映的电影里面不乏大片，但一部外国片都没有。 虽然去年被烂片刺激到了，但是张步凡对今年贺岁档的电影还是挺期待的，因为今年有陈凯鸽，有江文，有小钢炮，有张二白，他们带来的四部电影，都是张步凡极度想看的。 于是，也不废话，回卧室上网，在网上订了张江文的《让子弹飞》的票，把小饭馆门一关，挂了一张“元旦期间歇业”，用手写的破纸，就出门了。 电影院倒是不远，离京影校区几百米，离着小饭馆也才一公里多，张步凡也不开smart了，直接溜达着过去。 走了没多远，电话响了，一看，宁皓的电话。 “在哪呢？有空么？咱们聊聊剧本呗。”宁皓说道。 “聊倒是可以聊，不过我刚买了江文《让子弹飞》的票，正准备去进行一场大师电影的洗礼呢。”张步凡说道。 “那你看，我也不急，你看完给我打电话。”宁皓说道。 “哎，等等。”张步凡叫住宁皓，问道：“这电影儿你看过了么？没有的话，要不你来我这，咱俩一起洗礼？” 那边宁皓想了想，说道：“行，那你把地址发给我吧。” 宁皓离的倒是不远，等到张步凡走到电影院，等了没多久宁皓就出现了，张步凡已经现场把他的票给买好了，虽然元旦看电影的人多，但是张步凡买的比较靠后排角落的票，加上《让子弹飞》已经上映有一段时间了，到不愁买不到一起。 俩人现在都算是名人了，属于那种大庭广众之下可能被认出来的，所以也都稍稍的做了点伪装，张步凡是学佟丽亚往鼻子上架了一副没镜片的眼镜，宁皓则是直接带了一大口罩。 看到张步凡的样子，这货还特么笑话他，“你这也算伪装么？也太敷衍了吧。” “没人认出来不就行了么。”张步凡耸耸肩，把买好的饮料递过去。 “我还以为你这大编剧看电影会有什么不一样的癖好呢，没想到也是可乐爆米花啊。”宁皓笑道。 “我倒是想带辣条来着，人家电影院没卖的啊。”张步凡一翻白眼，决定不理会丫，拿出票来过去检票。 去年老詹一部“潘多拉星版本梁祝进化加强战争版”引发了3d狂潮，不过还好，这个狂潮至少目前还没有完全涌到国内来，张步凡也不用戴那个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的3d眼镜了。 俩人进到放映厅里，一个两百多人的大厅，上座率已经达到了5成，还有人再往里进。 尽管《让子弹飞》已经上映了半个月，但火爆依旧，完全爆炸的口碑，诱惑着没看过的人都想要进影院一看，看过的人则想着再刷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 俩人来到倒数第二排的位置上，张步凡总算能够摘了那戴着难受的眼镜框，宁皓也把口罩摘了，看着火爆的放映厅，感慨道：“这特么才是大导演，真牛逼！我那几部电影，放映过半个月之后就基本没人看了，哪有这样的场面啊。” “那咱么就努把力，也弄一部这么牛逼的电影出来不就得了。”张步凡笑道。 此时，观众基本入场完毕，上座率停在了六成左右，放映厅灯光暗了下来，熟悉的声音响起，那条更熟悉的丑不拉几的金龙出现在了大荧幕上。 子弹，开始飞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感想 感谢风吹叶～落的打赏～ ……………………………… 前排的人站了起来，挡了张步凡的视线，他也不在意，因为电影已经结束了。 俩人没急着往出走，这种情况下你往前挤，反而容易让人认出来。 坐在黑漆漆的放映厅里，看着大荧幕上的字母，俩人也不用压声音了，敞开了聊。 “真不愧是大导演，这个人风格太特么明显了，就算整部电影从头到尾不打名字，一般人看了也会知道这一定是江文拍的，我都不知道除了牛逼还有什么形容词了。”宁皓说道。 张步凡斜眼看他，“行了啊，商业互吹也有个限度，人家又不在你面前，你这吹给谁听呢？” 宁皓反过来斜他，说道：“你丫不懂，一个导演想要形成自己的风格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就跟佛家的那什么三重境界似的，一个导演有了自己的风格，就等于是达到了最高那一重，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的境界，无论你拍什么题材的电影都有着你的风格，喜剧能把人逗笑，悲剧能把人看哭，拍个正剧能让人肃然起敬，但是最后一品，嗨，核心的味道没变，还是那谁谁谁导演的味儿！举个简单的例子，就江文，人家拍都市电影、拍打鬼子的，现在又拍这种民国戏，虽然故事完全不一样，但是，是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些都是他江文拍的？” “确实。”张步凡点点头，接着话锋一变说道：“不过谁说我不懂了，这不就跟做菜一样么，牛逼的厨子一道菜能做出各种不同的口味，但是人家食客一尝就能尝出来，这还是那谁谁谁大厨做的！” “你这辈子就跟厨子脱不开了。”宁皓翻了个白眼说道。 “厨子怎么了？我热爱我骄傲。”张步凡说道，接着问道：“哎，那你到什么境界了？” “这得问你啊，不说石头和赛车啊，《无人区》你也看了，《黄金劫案》的剧本你弄的，你有什么感觉？”宁皓反问。 “什么感觉？”张步凡想了想说道：“就，这种电影也就你宁皓弄得出来的感觉。” “那不就得了。”宁皓抬起大拇指一指自己鼻子，“所以我啊，也到这第三重境界了。” “我呸！所以你刚才疯狂吹江文，实际上是在吹你自己呗？你丫脸皮是真厚。”张步凡无语，“那你说前两重境界对于导演来说又是啥？” “那我哪知道，我就是随口这么一比喻而已。”宁皓说的特理直气壮。 张步凡彻底无语了，懒得在这个话题上跟这种臭不要脸的废话了，把话题拉回了正规，“说电影，说说你对这电影的感觉。” “这电影，和江文以前的电影比，节奏更紧凑，而且特别快，这感觉就跟坐上了过山车一样，而且是那种一开始没有爬坡阶段，直接就在一个高坡上往下俯冲的过山车一样，让你能一口气从头憋到尾，好不容易出口气，才发现电影居然已经结束了。”宁皓说道。 张步凡点点头，“嗯，是有这种感觉，而且这过山车的每一个高峰和俯冲点都设置的特别好，不会真的把人一口气憋死，但也不会让人把这口气松了，这一点光是导演牛逼做不到，这电影的编剧也厉害。” “废话，你也不看看人家多少编剧，光是字幕上有名的就小十个人了，我估计，他这编剧团队得有二三十人！”宁皓说道，说完，忽然扭头看看张步凡。 张步凡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眼神，问道：“你这眼神什么意思？” 宁皓的脸皮厚度也觉得不尴尬，特自然的说道：“没啥，我就觉得吧，兵贵精不贵多，你看我就你一个编剧，一样不比他们差不是。” “少特么肉麻了啊，我还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张步凡翻个白眼，也没继续这个话题，接着说回电影，“不过话说回来，他这电影里的一些隐喻，是不是多了点？不是我心理阴暗啊，就总觉得每一个剧情都包含着不止一个意思在里头。” “这不很正常么，有几个导演会不往自己的电影里塞点私货的。”宁皓却是觉得理所应当，他拍电影的时候也一样这么干。 “这件事本身很正常，比说你们了，就我这个当编剧的也会往剧本里塞东西。”张步凡说道：“只是，我总觉得，就当编剧或者导演往一部电影里面加入这种属于个人意识形态的东西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掌握一个度？” 张步凡稍微顿了顿，似乎在回忆，然后接着说道：“江文导演的电影我看的不多，也就《阳光灿烂的日子》和《太长照常升起》，那部打鬼子的我没机会看，就这三部电影啊，我觉得江文往里面塞进去的他自己的东西越来越多。说实话，就这部《让子弹飞》里面那种个人意识形态的东西就已经有点多了，只是因为故事节奏太完美，从头到尾一直推着观众，让观众根本没时间多去思考江文往里面塞的那些东西。” “这确实牛逼，等到观众都看完了电影回去了，一回想，哎呦原来这电影里面还有这么多深层次的东西呢？有意思，然后开始深挖。这没问题，对于一部电影来说反而是好事，都是话题，对于电影宣传有着很好的推动，而且导演塞进去的那些东西也被人发现和理解了。” “可是。”张步凡问道，“就算是江文，他能够保证每一部电影的故事节奏都这么完美吗？还有，他现在的电影里面，这种个人意识形态的东西已经达到了一个饱和，他能保证以后的电影就不往里面塞更多的东西了么？” 想了想，他也举例子，“就说陈凯鸽导演吧，一部《霸王别姬》多惊艳？那可是惊艳了全世界。但是呢？后面那部‘馒头血案’，都骂是烂片，都说看不懂，可那个故事真有那么难懂么？没有吧，其实特简单一故事，但为什么就这么不被人待见呢？不就是因为他往里面塞进去了太多他自己的东西，而且整部剧的节奏不对，做不到《让子弹飞》这样全程推动观众么？” “说实话，我现在特担心。”张步凡对自己的话做总结，“我特担心江文的下一部电影就会出我说的问题，拍一部人们根本看不懂的电影出来。” 宁皓在边上静静听着，若有所思。 第一百七十八章 剧本讨论 一场电影，看的两人都很“爽”，这里的爽不只是因为电影好看两个人看的过瘾，更多的是因为从电影人的角度来看，两个人都从里面吸取到了不少经验，尤其是电影结束之后两人那一番讨论，两人都觉着收获很大。 这一“爽”，心情就很好，好的都把两人为啥一起看电影都给忘了，直到宁皓到了地下车库上了车，都准备发动车子走人了，才猛的一拍脑门想了起来，赶忙给张步凡打电话。 这时候张步凡已经出了影院的大楼，往回走了，接了电话也是一拍脑袋，不是因为他也忘了，而是在懊恼，为啥宁皓这货会想起来呢？ 只能站在路边等，一会儿宁皓开着辆车来了，张步凡上了车，宁皓问，“去我那儿？” 张步凡摇摇头，“算了吧，你那还远，去小饭馆吧，这半下午的，估计你的事儿说完也到晚饭了，正好在我那吃一顿得了。” “行，那去你那。”宁皓点点头，张步凡做的菜他就吃过一回，确实挺好吃，现在被张步凡一提，还真有点馋了。 他这车没法开进小饭馆的小巷子里，干脆开到京影校园里面停了车，然后两个人溜达着往小饭馆走。 在这个校园里面，他们俩的那点“伪装”就不够了，很快就被学生认了出来，眼看着他们出了校园，有的学生就猜出来他们要去哪了，有那比较能来事儿的学生悄咪咪的就跟上去了。 一直到了小饭馆，就看着他们两人开门进去，然后……夸嚓，门关了。 那学生还不死心，凑到跟前，才看到了那张字写的歪七扭八的“元旦期间歇业”的破纸条，这下总算是没辙了，他总不能上去敲门吧？这门要是真的敲了，那就不是给自己找机会了，那是自己断自己前程了。 张步凡和宁皓也不是侦探啥的，根本没发现有学生跟着他们，估计知道了也懒得理会。 今天天气好，都不用开热空调的，光暖气的热度就够了，俩人脱了外套就扔在收银台上，然后随便的在大堂里坐下来。 宁皓找张步凡还能有什么事儿，当然是剧本的事儿了。 “大导演，这是对我弄的剧本有什么不满意的吗？请赐教，小的一定洗耳恭听。”张步凡调侃道。 “哪敢啊，您可算是拿了柏林银熊的，我这种只在国内有点知名度的小导演哪敢赐教您啊。”宁皓一点不虚的回嘴。 互相调侃了两句，总算正经了，宁皓说道：“剧本我就不拿了啊，咱直接说吧，首先是角色，其他的都还好，主要就是这个广角郑和术老编，不对，在你这本子里是术小编了，这俩的改动有点大，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宁皓说的这两个人都是救国会的人，也就是他自己做了很完整的人设，却没有给予足够戏份来表现的那几个角色之一。 救国会的角色有点多，张步凡实在没办法每个角色都单独弄一段，于是决定选两个有代表性的角色来进行着重描写，就是宁皓说的这两个。 宁皓接着说：“咱先说这个广角郑吧，这个人在救国会里其实就是个打手，他手下功夫最硬，也最凶最狠最不怕死，可是在你的本子里，救国会的人去刺杀意呆利公使的时候，其他人都牺牲了，只有他跑了，虽然最后他醒悟了，在小东北开车冲银行的时候去了，也和鈤本人拼命了，但我总觉得差了点意思。” 在宁皓的故事里，救国会的人都死在了那一场刺杀中，而在张步凡的故事里，救国会有一个人活了下来，或者应该说他逃跑了，而逃跑的那个人，正是所有人里武力值最高，表现出来的胆气值也最高的广角郑。 张步凡其实早猜到宁皓会问了，早就想好了该怎么说，此时张口就来，“记得我当初给你说的吧，你那个故事，里面好多地方都跟那些抗日神剧一样，而最像的，一个是那些一扫一大片的鈤本兵，还有一个，就是那群爱国的救国会。” “就这么一群人，来自不同地方，不同出身，也没有任何缘由的，就爱国，爱国爱到为国捐躯，这样的形象，太刻板，也太薄弱，所以我才做出了这样的修改。” “你想，广角郑，所有人里最勇猛的一个，放三国就是吕布，其他人最多上将潘凤，可能还不如，结果呢，真正遇到要杀身成仁的时候，吕布一拉赤兔马跑了，反而是上将潘凤大喊一声休要伤吾主公，冲上去了！是这样给你的印象深，还是吕布带着一群潘凤冲上去，然后都死了给你的印象深刻？” “能够衬托一个人英勇不屈的不单纯是他死了，而是一个比他还牛逼的人都害怕跑了，但是他却勇敢的冲了上去。” “说实话，其实我都想让他直接去投靠那个鸟山幸之助，这样才能显的救国会的其他人更英雄，而最后小东北的复仇也更加的淋漓尽致，但是吧，如果我真这么写了，你也这么拍了，我估计《黄金劫案》就成第二个《无人区》了。”张步凡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了指天，继续说道：“所以我才给他写了这样一个结局，他虽然胆怯跑了，但是面对家国大义，他最终幡然醒悟，帮着小东北冲银行，并最终在和鈤本兵交火中死去，最终，他依旧是个英雄。” 说完了广角郑，张步凡没停，继续说道：“至于那个术小编，你主要疑问是我为什么要把他换成一个年轻人对吧？还有他加入救国会的理由，似乎和真正的爱国差的有点大。” 宁皓点头，他的故事里，术老编是救国会里年纪最大的，梦想当个老师，喜欢拽古文掉书袋，而到了张步凡的故事里，变成了一个和小东北差不多大的年轻人，而他加入救国会不是因为爱国，而是因为他的家被鈤本人毁了，不只是家，他所在的那个镇子都被毁了，原本就是教书先生的他虽然活了下来，但是他的学生都没了，他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于是加入救国会，他不是爱国，而是想报仇。 第一百七十九章 民族大义与复仇 在宁皓的故事里，更多的是民族大义，是爱国。 救国会的众人是为了民族大义而捐躯，小东北最后悟了民族大义，小东北的那个疯子老爹喊着的义和拳教义也含有民族大义，就连最后，那个贪婪的警察，也讲了一回民族大义。 而在张步凡的故事里，虽也有民族大义，但更多的是复仇。 小东北为了给老爹还有救国会的人复仇，才去和鈤本人拼命开车闯进了银行，术小编为了复仇才加入了救国会，而那个因为怕死而逃跑的广角郑，最后会去帮着张步凡和鈤本军队拼命，又未尝不是抱着给其他兄弟姐妹复仇的念头。 至少张步凡看来，这样才更加的合乎情理，因为敌人的入侵，无数人家破人亡，都是些普通人，自己活下去都很困难，这个时候真正能想着爱国的还有几人？大部分支撑着他们活下去的念头，就是复仇！ 你杀了我的家人，我要找你复仇！ 你毁了我的家，我要找你复仇！ 你还要奴役我甚至杀了我，我要找你复仇！ 不仅那个特殊的时期，即使是放在现在，这才是合乎常理的。 没错，很多人会为了电影中表现出的那种民族大义而感动，但这是需要合理的来表现的，无论什么人莫名其妙的就懂得民族大义，随便一个人张口闭嘴都是民族大义，不但不会让人感动，反而会惹人厌烦，与之相比，更贴近普通人的复仇思想反而能更得到人们的认同。 所以，在救国会这个爱国组织里，却出了一个为了报仇而加入的人——术小编。 “这是一个原因，而另一个原因是，我觉得，有这样一个同龄人，可以和小东北形成一定的对比，两个人其实都受到了鈤本人的欺压迫害，只不过术小编更惨一些，家没了，什么都没了，小东北其实也没家了，只剩下一个疯了的爹和他一起，每天吃不饱，连下一刻有没有个地方避雨都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他们一个选择加入救国会，不惜抛头颅洒热血，但另一个却选择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样的对比是不是挺明显的？” “另外，我在想，除了亲爹的死对小东北的刺激会非常大之外，还有什么人的死会对他产生更大的刺激，光是救国会的那些人那样一个个的死去，我总觉得欠缺了点什么，想了好久才想明白，其实是惊吓。” “你想啊，小东北为了给他爹报仇去刺杀鸟山幸之助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有一种豁出去不要命的感觉了？所以，在看到救国会的人一个个倒下死去的时候，他是什么想法？愤怒，对吧？是不是还应该有愧疚？就是那种忽然反应过来，是他害死了他们的那种愧疚？可是，该怎么才能让已经被怒火烧掉了全部理智的他产生这样的感觉呢？我觉得只是救国会的人一个个的死去还不够。” “所以我当时在构思这里的时候，脑子里是有画面的，就是小东北在追鸟山幸之助的时候，也中了枪，算是强弩之末了，他趴在地上，还努力的想要爬起来，救国会的人一个个的倒下，但并没有能够让他冷静下来，直到和他差不多年纪的术小编倒下，就倒在他的身边，头朝着他，死不瞑目的那种，两个人对视，就这一下的惊吓，像是一盆凉水一样浇在他头上，他的眼里终于不再只有鸟山幸之助了，他看到了帮他进入婚礼，却因为鈤本军要保护政要人物而丢在一边无助的顾茜茜；看到了已经死去的救国会成员；最后再次看到了那个死不瞑目的术小编。” “也正是因为这种愧疚，才让他在极度的愤怒之中清醒了过来，冷静了下来，这才有了后面要开着王水车去毁掉金子这种办法，我不觉得一个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莽夫能够想出这种办法来。” “而且，说实话，我对于你写的那种，什么在生死之间产生明悟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其实不太感冒，又不是和尚，就特么顿悟了？我觉得，还是得有一个引子，然后有一条比较清楚的转变的过程，这样才对。” 说了半天，嘴都说干了，不过还好已经说完了，从收银台里拿出三罐快乐水，自己先“吨吨吨吨吨”直接干了一罐，剩下两罐拿过去，自己一罐，给了宁皓一罐。 “我减肥呢。”宁皓说道，没接。 “你这身材挺好的，减什么肥啊？减头还是减脖子？我告诉你，减那些地方，喝不喝这个都一样。”张步凡把快乐水放在宁皓面前。 “嘿，你丫嘴真损。”宁皓说道，不过还真伸手打开了，俩人也够矫情的，快乐水而已，还当喝酒一样，碰一下，这才接着喝。 一边喝一边皱着眉头消化着张步凡的话，这货抬头纹本来就重，这一皱眉，额头上一个大大的“三”字，都说他的剧组比较严肃，估计都是被他这个抬头纹吓的。 好一会儿，这货才展颜一笑，说道：“难怪你小子一进入这一行就能写出那么些牛逼本子来，不说编剧的技巧怎么样，光是你的这些想法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牛逼。”一竖大拇指。 “所以你认可了？”能得到宁皓的称赞，张步凡还是有些笑的一样的，笑着问道。 “何止是认可啊，说实话，要不是看了你这本子，再听了你这些解释，我都不会发现我之前的本子有这么大的缺陷。”宁皓苦笑，“要是按照我那个本子拍出来，估计，不，是肯定会被骂成是我所有电影里面最差的一部了。” “现在不担心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小小的自豪一下，我的编剧比你要强一些？”张步凡坏笑着，接着话锋一转说道：“哎，其实我写那个术小编的时候，还有另外一个想法。” “你说。”宁皓说道。 “我写他的时候，脑子里就有一个演员的影子了。”张步凡说道。 “就这事儿啊？小事。”宁皓笑道：“一般拍影视剧选角的时候也都会请编剧一起，毕竟剧本是编剧写的，对角色的认识肯定比别人要深，你要是有觉得合适的演员就直接说好了，我还省了不少事儿呢。对了，正好给你说一下，这部电影的选角，到时候你得到啊。” “行。”张步凡点点头，自从决定要在这一行里走的更远之后，他对这些也不排斥了，“至于那个演员，你也别急，你先确定拍摄时间，我去问问他的档期，合适了再告诉你。” “得嘞，那咱们继续。”宁皓说道。 第一百八十章 2011贺岁档 那一天果然和张步凡说的一样，宁皓在张步凡那里吃了饭才回去。 别误会，这个饭不是晚饭，而是夜宵。 俩人的讨论那真的就是一场思维之间激情的碰撞，张步凡的剧本也不是绝对完美的，而总算是定下心来的宁皓也无愧他“鬼才导演”的名号，于是，整个剧本的完成度又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但是这样一来，可就不是一两个小时打的住的了，俩人一直聊到了后半夜去，要不是张步凡这里确实没有床位，宁皓估计就住这了。 下午随便做了两个菜对付过去，到了晚上肚子又饿了，张步凡进厨房一看，都是些剩菜，样式少，但量都不多，干脆，从储藏室角落里把他买回来就没用几次的电磁炉找了出来——做火锅！ 和宁皓斗了一下午的嘴，张步凡也没精神自己做锅底了，还好小饭馆里有备，拿过来一看，哦，才过期不到一个月，可以用！ 于是下锅底，倒水，把菜随便洗洗，肉切了片儿，一盘盘的端出去，小料就更方便了，没有什么火锅是一份儿麻酱搞不定的，如果有，那就再加点蒜泥。 俩人吃着火锅，兴致也随之热火朝天起来，原本可能聊到十一二点就能结束的话题，最后硬是聊到了后半夜去，眼看着盘子里最后一根菜叶子都没了，宁皓才一拍肚子站起来。 他现在的感觉用俩字就能形容——满足！ 无论是关于剧本的讨论，还是他的肚子，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于是准备回家睡觉。 张步凡问宁皓要不要明天再去看电影，结果被宁皓拒绝了，按照他的话，一部《让子弹飞》还没消化完呢，就先不看其他的了，贪多嚼不烂，还容易闹肚子。 于是，好不容易找到个伴儿的张步凡又成了孤家寡人，不过还好，习惯了。 今年的贺岁档电影，比起去年质量提升了不是一点两点，且不说《让子弹飞》这部大爆的，陈凯鸽的《赵氏孤儿》和张二白的《将爱情进行到底》都达到甚至超过了张步凡的心理预期。 不得不说，自从“馒头血案”的失败之后，沉下心来好好讲故事的陈凯鸽无愧于大导演的身份，之前的《梅兰芳》可以说是水准之上，而一部《赵氏孤儿》也至少是及格的，虽然有些虎头蛇尾，但依旧属于可以让观众顺畅且聚精会神看下去的作品，嗯，顺带一提，黄教主的演技确实有些尬 而张二白也依旧是那个国产偶像剧之父，这部延续了那“大陆第一部国产偶像剧”的同名电影，对于爱情的深入讨论，即使是张步凡这个初尝爱情滋味的人都有了不小的共鸣。三段故事，不同的结局，告诉了人们什么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也告诉了人们，请珍惜眼前所爱。 但是，有惊喜就有失望，比如今年的香江电影，不夸张的说，用“全线yw”来形容都一点不为过，各种大投入各种大明星，结果拍出来的电影还是脱离不了上世纪那种合家欢大团圆搞怪逗笑的那一套东西。 就连那一部集合了华仔和龚皇的《我知女人心》也是一样，一部翻拍电影，依旧节奏缓慢笑点贫乏无力，看得人昏昏欲睡。 香江电影的问题不在演员身上，而在于他们似乎永远没法从前人设下的套子里冲出来，故事陈旧老套且千篇一律，简言之就是抓着一个成功疯狂换皮，可笑的是，这些年大陆的网络游戏都发现这样做不行了，可香江影视人依旧没有发现。 当然，这些还是其次，在经历了台岛那一件事情之后，张步凡也算是看透了香江电影的本质，所以本身没抱太大期望。 真正让他感到失望的，是小钢炮的《非诚勿扰2》。 依旧是汪朔的剧本小钢炮的导演和葛大爷的主角这样的铁三角，又有舒琦颜王姚大嘴廖元璋这样的演技大咖助阵，可谓是全明星阵容了，结果，就拍出了这么一部电影？ 整部电影简单用三无就可以形容，无主线无情绪无高潮，全程就在疯狂白话，那感觉，就像这不是小钢炮导演的一部电影，更像是汪朔的一部散文合集。 张步凡之前和宁皓聊的时候就说过，不只导演会把个人意识形态的东西往电影里面塞，其实编剧也会。 而《非诚勿扰2》就仿佛是为了印证张步凡的话一样，通篇全是汪朔自己的人生感悟。 尤其是颜王给自己举行葬礼并在葬礼上发言的那一段，有不少人觉得那是整部电影里唯一的亮点，然而张步凡却反而觉得那是最大的败笔，这一段不像是故事自然而然发生到这里应该有的东西，而像是为了给人灌那一口鸡汤而专门设计的一段剧情，放在整个电影里面显得极度突兀。 而且问题是，那一口鸡汤也并不好喝，腻的让人想吐 当一个导演或编剧越来越喜欢往电影里面塞入个人意识形态的东西，这就是必然的下场吧？最主要的是他们还看不出来，就像《非诚勿扰2》，以这部电影表现出来的强势票房，再加上汪朔那犹如茅坑里的石头一样的脾气，他只会觉得是你们观众不懂，绝不会认为是他自己的问题，而小钢炮呢？他或许已经看出问题了，但作为铁三角组合，他能这么容易和汪朔做出切割么？ 结果呢？下一部，甚至下下部电影，依旧会是这样。 小钢炮是个特现实的人，他不仅要票房，还要名气，现在他的名字已经是票房保证了，名气于他就更重要了，当他的名气连续的因为这种电影受到打击的时候，应该就是他做出决定要切割的时候了。 无论怎样，今年的贺岁档国产电影是让人振奋的，而张步凡卧室电脑上，“工作盘”里那个叫做“角色分析”的文件夹里又多出了不少内容来，相比去年，多了一倍都不止。 就这样吧，1月份的日子很快的过去，这一天，终于结束了戏份的佟丽亚回来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第一关 感谢书友2o18o1151345o6327和灰色雾水的打赏~~~~~~ …………………………………………………………………………………… 《步步惊心》的拍摄只能算刚进入后段，距离完全杀青还有一段时间，现在看来想要在过年前拍完是不可能了，不过佟丽亚的戏份倒是提前结束了。 这次回来，没像之前那样直接来小饭馆，这也是提前和张步凡通了气的。 今年佟爸佟妈要回边疆那边去和亲戚们一起过年，本来是想把佟丽亚一起带回去的，但却被佟丽亚以拍戏太忙没时间给拒了。 其实两老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家女儿的那点小心思呢？ 平时女儿不在身旁，除了打电话短信，也就只能关注一下她的微博了，两老不会用这种先进的玩意儿，但是会看啊，所以，对于张步凡和佟丽亚之间的关系，两老其实也是知道的。 对于张步凡这个人，两老其实早就知道了，毕竟自家姑娘没少在跟前念叨这个名字，尤其喜欢拿那小子做菜的手艺和当妈的作比较，每次都能把她老娘气的想拿锅铲子抽她。 从自家姑娘的描述中，两老也大概知道，这个张步凡属于那种比较老实本分的，守着一间父辈传下来的小饭馆，经营的有声有色，而且从前两年也开始踏足娱乐圈，当什么编剧的，据说也弄得相当不错，现在两老时不时的也能在一些新闻上面看到他，确实都挺正面，和那些总是传出一些乱七八糟新闻的什么明星不一样。 对于两老来说，其实这样就够了，他们不要求女儿找的另一半一定要多有钱多厉害，只要是个本分人，能够照顾他们姑娘，而且有能力养活自己不吃软饭就够了。 而且啊，他们对于自家姑娘的事情本身干预的就少，佟丽亚属于从小就特有主意的人，小小年纪就能决定自己未来要做什么的那种，她一路走来，虽然也是受了他们的影响，但无论是学舞蹈，加入文工团，还是来京城展，最终走上演艺道路，都是她自己做的决定，而这一次，两老也准备尊重自家姑娘的决定，不过，毕竟关系终身大事，所以他们还是要稍微慎重一点，要帮着姑娘把把关的。 就在这样的氛围下，佟丽亚回到了家。 半下午的时候，佟丽亚拎着行李箱上了楼，还没到自家楼层呢，就听到一阵小提琴的声音从上面传了下来，不用说，自己老爹又在日常拉琴了。 当然，这和那些初学者咿咿呀呀的制造噪音可不一样，佟爸拉的小提琴那是真的好听，一乐曲缓缓流淌，听的人身心愉悦。 这可是真本事，要知道，佟爸当年可是边疆某文工团的席小提琴兼乐队队长，曾担任过三届中华音乐家协会理事，现在都是边疆音乐家协会常务副主席兼秘书长、边疆音乐考级委员会主任，多次带队出访国外，简而言之，他在音乐节的身份地位，甚至比他女儿如今在娱乐圈的身份地位还要高。 佟丽亚到了门口，也懒得去箱子里翻钥匙了，一抬脚，kuangkuang踹门。 里面的音乐立刻停了，什么叫了解自家姑娘？这就是了，光听着砸门的声音就知道是自家姑娘回来了。 一开门，佟爸那带着一副眼镜斯文儒雅的脸就出现在了佟丽亚面前。 “回来了？快进来。”佟爸接过佟丽亚手中的行李箱，同时一侧身，给女儿让出一条道儿来，等女儿进去了，他又探出身子去把门拉上，也不急着进去，就站在那里看着裹得跟头小熊一样的女儿脱外套，同时说道：“你妈知道你今天回来，早早就把抓饭做上了，现在还在锅里呢，要不要吃点？” “不用，在飞机上吃过了，哎我妈呢？”佟丽亚脱了外套，总算松快了，伸了个懒腰又俯身换鞋。 “她们学校的事情，正打电话呢，桌上有你喜欢喝的果汁，我前几天专门拖朋友从边疆那边带过来的。”佟爸就跟在女儿身后，往里走，嘴里不忘叨叨叨着。 这就是父母，无论之前是什么样的身份，有了孩子之后，生活的重心都会转移到孩子身上，此时的佟爸身上哪有一点大艺术家的感觉，完全就是个女儿奴。 佟丽亚踩着拖鞋颠儿颠儿跑到客厅，拿起桌上从的一瓶沙棘汁打开就是一通灌，吨吨吨吨吨…… 后边佟爸看的有点意外，自家闺女一般喝水都是小口慢抿的啊，这是有多渴啊这么往下灌，他当然想不到，这是佟丽亚受某人影响导致的。 佟爸把行李箱送进女儿房里，佟丽亚也过瘾了，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出来，就看到佟妈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从自己卧室走了出来。 相比佟爸，佟妈的名气没那么大，但也不是普通人，现在还在一所艺术院校担着声乐系副教授的衔儿呢，佟丽亚也是遗传的好，不仅形体演技不错，歌唱的其实也相当不错。 一看到闺女，当妈的哪还顾得上电话啊，随便和电话那头对付了两句，说了句“我女儿回来了先不说了”就挂了电话，把电话随便揣兜儿里，对着佟丽亚就张开了双手。 “丫丫！” “妈！” 俩人一个深情拥抱，这动作哪像是母女啊，更像是姐妹重逢。 “哎呦，给我看看，我闺女怎么又瘦了啊。”佟妈拉着佟丽亚的手往客厅走，全程都不看路的，目光只在自家闺女脸上，也是太想念了，佟丽亚整个下半年都在横店了，中间就回来一次还只是给张步凡过了个生日就回去了，家都没回，她们娘儿俩有半年多没见面了。 “瘦什么啊，我比走的时候还重了1斤多呢，都怪……”说到这，忽然顿住。 反而是佟妈特顺畅的往下接，“是张步凡把你喂胖了吧，那些微博我都看了，他在横店住了一周多，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呢，挺好，我闺女有人照顾，当妈的也开心。” 佟丽亚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毕竟知道自己爸妈是看微博的，估计早就知道他们的事儿了，但一直也没在电话里提过，她就猜到了是要等她回来当面说，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佟妈真提出来那个名字的时候，她的那点准备忽然就没用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关于应对丈人丈母娘 感谢耍刀小子的打赏～ ………………………………………… 对于见家长这个事情，张步凡并没有各种小说影视剧里男主角那种比较“虚”的感觉，相反，他挺自信的。 为啥？简单啊？ 首先，哥们儿我在京城有房！虽然不是什么高楼大厦，只是胡同儿里的小平房，但面积大啊，所有房加起来100多平呢，且在3环跟前呢，多好的位置啊，不说别的，就现在到处建地铁盖高楼大厦的，说不定哪天这里就拆迁了。 这就牵扯到第二个问题了，哥们儿我有钱啊！以前的补偿款，加上川省那边老家房子卖了的钱，再加上这些年开小饭馆赚的钱，嗯，还有这两年搞电影的钱，加起来也几百万了，也不算穷了吧，而且，就我这房子，到时候一拆迁，瞬间从百万富翁变千万富翁了。 嗯，据说二手房是按房间数来算的，我这房可是实打实的六间房，到时候一拆，说不定亿万富翁都有可能！想买啥房买不起啊。 第三，哥们儿这颜值，虽然说不上顶尖，但也不差了对吧，再加上这一手厨艺，要不然也不能那么轻易的把人家家闺女给骗到手里啊，呃……这里用骗不好，哥们儿我是正大光明的恋爱！ 而且啊，哥们儿的人品也是经得住考验滴！不然也结交不到这么多朋友不是。 呦，这么一说，哥们儿我似乎很优秀的样子，既然我这么优秀，还虚什么？ 张步凡为什么想这些？当然是佟丽亚那边给他来信了。 佟丽亚那边可没有他这样的自信，至少在和佟爸佟妈聊的时候是没有的，倒不是对自己找的男朋友没有信心，而是一种自小养成的习惯。 咱中华的习惯，对于孩子的爱情问题向来是抓的比较严的，从小就什么不准早恋抓住严惩之类的，孩子从小就养成了习惯，一和父母说到这个问题，就有一种老鼠见到猫的感觉，还没“反抗”呢，浑身骨头先软了。 佟丽亚就是这样，原本回来前做好的各种准备，给自己鼓了半天的劲儿，等到佟妈一提到张步凡，一下就都泄了。 还好，佟爸佟妈了解自家姑娘，所以本身也没准备挑刺反对什么的，但就是这样，一场对话也变成了佟爸佟妈问一句佟丽亚答一句的状态，感觉佟丽亚瞬间小了20岁，变成了小时候不好好学习被教训时候的样子。 最后，佟爸佟妈也没有从自家闺女的嘴里得到他们想知道的信息，想想也是，就算自家闺女不怕他们，肯定也尽挑好听的来说了，所以，还是得看本人！ 于是，佟爸佟妈就下了“最后通牒”，什么时候把张步凡带回家看看啊，不用太急，等到过完了年他们从边疆回来了再说。 挺平常的一句话，而且挺为孩子们着想的，就是想着两个孩子能准备充足了，结果呢，到了佟丽亚那里这句话就变了味儿。 为什么要过年后再说？这是让我们俩最后过一个好年么？ 强大的脑补能力…… 所以，等到佟丽亚再给张步凡打电话的时候，就直接下了死命令，为了他俩的未来，张步凡必须表现的无比出色，能直接征服她爸妈的那种。 自家媳妇儿都下死命令了，张步凡不能不当回事儿啊？尤其是在佟丽亚在死命令之后又加了一句“其实我爸我妈都知道你，觉得你挺不错的，你不要有太大压力”之后，张步凡更得认真应对了。 丈母娘的嘴，骗人的鬼！ 你爸你妈怎么知道我？除了平时你在他们耳旁吹风，不就是从那些新闻上么？和我有关的新闻都有些什么？ 年未20，父母双亡——野孩子，天煞孤星！ 张步凡坦言自己没资格拿金马奖最佳新演员奖——耍大牌，搞幕后交易！ 张步凡厨艺高超，现场耍菜刀——就是个厨子，还不务正业！ 呵，就这样还觉得我不错呢？ 嗯，媳妇儿的嘴也是骗人的鬼！ 所以，就有了上面张步凡对自己“深刻的反思”，这不反思没事，一反思，哎呦，我怎么这么优秀呢？ 不行，光优秀还不够，嗯，那些小说影视剧里都有说，对付丈人丈母娘，除了自身优秀之外，还要能够迎合他们的喜好！ 他们喜好什么？佟丽亚当然知道喽，于是，俩人开始疯狂通电话。 “媳妇儿，咱爸妈都有什么喜好啊？” “什么咱……你不觉得别扭啊？” “别废话，说正事，咱们现在要一致对外懂么？” “行行行，你说得对！我爸是搞音乐的，平时就喜欢拉拉小提琴之类的。” “那……我到时候送他一把小提琴？” “别！千万别！我爸的小提琴那都不是一般的牌子，你一个外行人送他这个，万一他不喜欢，你还落了个附庸风雅的名头。” “那他还有什么其他爱好么？” “喝茶算么？对了，他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挺强的，就像微博他就挺喜欢的，但总用不明白，我也没时间教他。” “呦，那可碰着了，我可是微博一霸啊！那到时候我买点茶叶，嗯，再带几瓶子好酒，我看那些小说影视剧里都说，女婿见老丈人，别哔哔，一个字，喝！谁喝翻了谁输！这个我还是挺有自信的。” “那……行吧，我爸也确实挺喜欢喝个小酒的。” “那你记得探探你爸喜欢喝什么茶啊？到时候告诉我。嗯，再来说咱妈，咱妈有什么爱好啊？” “我妈是教声乐的，平时没事喜欢吊吊嗓子唱两句，哎，你唱歌不是不错嘛？” “别！这个还是算了，我这个不错那是对你来说，碰到专业的那就叫丢脸了，还有什么其他的么？” “我们家的饭都是我妈做的，她有时候会上网查查菜谱之类的。” “哎呦，那太好了，这个我专业啊！你说说，是不是连老天爷都觉得咱俩配啊，连丈人丈母娘的爱好都这么给面子。我现在忽然特有信心，你这个媳妇儿，我娶定了！” “嗯。”电话那边，佟丽亚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虽然张步凡的声音，忽然的，落回了肚子里。 就像他说的那样，这一定是老天爷定下来的吧？ 真好。 第一百八十三章 二人时光 感谢浩瀚de绵羊的打赏～ 和编辑商量过了，十月份会上架，具体哪天不知道，先提前求个订阅、月票啥的～～～～～～ …………………………………… 时间依旧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眼看着春节就要到了。 今年张步凡依旧提前关了小饭馆，不过比往前晚一些，佟丽亚的父母提前了一周回了边疆，于是张步凡也提前了一周关了门。 实际上已经没什么客人了，京影那边已经放假了，学生都回家准备过年了，而饭馆的老客人们，到了这临近春节的时候，也基本不会再出来吃饭了。 烟花爆竹已经买好了，比去年还多一些，总共5个大纸箱子，不过今年时间充足，不用像去年那样急着提前放掉。 这几天虽然不用开饭馆，但张步凡的生活依旧很有规律，早上起床，开着车去接佟丽亚，然后根据佟丽亚的指示决定今天做什么，中午，回小饭馆给佟丽亚做顿好的，下午，继续听佟丽亚指示，晚上在小饭馆吃晚饭后送佟丽亚回去。 现在送回去可不是她上楼他转头走人了，当然也要跟着上楼，两个人在佟丽亚家腻歪一会儿，聊聊天，看看电视什么的，直到天比较晚了，她才把他赶走。 没错，就是赶，他不想走啊！或者说，是个正常男人，碰到这种情况都不想走吧。 几天下来，虽然还没见到未来的老丈人丈母娘，但是张步凡已经把人家的“根据地”摸了个清清楚楚。 这种规律之上，每天的生活就充满变数了，当然不可能每天都做同样的事情啊。 就像这天，上午，佟丽亚拉着张步凡去看了一部电影，这个张步凡早就料到了，所以之前元旦刷电影的时候故意留着个《新少林寺》没看，这次去买了两张票，都不用买那种特别靠后靠角落的，大上午的，而且还没到春节放假，整个影院都没几个人。 之所以选这部电影，原因很简单，华仔是佟丽亚的偶像。 张步凡知道佟丽亚有两个偶像，影视这边是华仔，唱歌那边是情歌王子。 佟丽亚看偶像看的兴高采烈，张步凡在边上“陪看”看的几乎睡着，在他看来，这部电影的亮点居然在谢廷锋身上，硬是把张步凡带回了当年看“馒头血案”的感觉，让他傻傻分不清楚，到底是无欢变成了曹蛮，还是曹蛮变成了无欢…… 中午回小饭馆吃了饭，下午张步凡又开着车一路往东边赶，去大悦城shopping。 大悦城今年5月份才开业，占地面积极大，可以算是目前京城最大的一站式休闲购物中心，也成为了京城年轻群体新的集中地点。 在这里，张步凡也总算体验到了给明星当助理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和普通人购物不一样，佟丽亚那是口罩眼镜全副武装着逛商场，等到看到喜欢的服装，就要把这些伪装全部拿掉，等到试玩了出来又要全部戴上，张步凡真就像化身助理，一趟一趟的接过来，递回去，嗯，还要负责说好看！ 没错，不是提意见，而是说好看，本来佟丽亚就漂亮，穿什么都好看，再加上两人现在的关系，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那要是女朋友本来就是西施了呢？那当然就要升级为仙女儿了，仙女儿还有穿什么不好看的吗？ 当然没有！ 当然，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张步凡手上的大包小包越来越多，最后实在拿不下了，先去了一趟停车场把东西都塞进车里，然后回去，接着逛！ 总算佟丽亚尽兴了，一看外面，天居然都已经黑了…… 坐在车回去的车上，佟丽亚还怪张步凡，“都怪你，我穿什么你都说好看，你一说好看我就忍不住想买，结果就买了这么多。完了，等到我妈回来看到我买了这么多衣服，不得揍死我啊！” 张步凡开着车，闻言笑道：“可是你确实穿什么都好看啊，你总不能让我昧着良心说假话吧？” 佟丽亚原本还皱着眉头，现在一下就舒展开了，一看前面是红灯，立刻拉掉安全带起身凑过去bianji亲了一个，笑道：“我就喜欢你说实话的样子，奖励你一个。” 嗯，这个动作不对，大家千万不要学！ “这个奖励不够，这边。”张步凡干脆一扭身，正面凑了过去。 佟丽亚轻笑着，也凑了过去。 啵！ 绿灯亮，车通行，smart继续在车海中穿梭，张步凡笑道：“话说，你还怕你妈揍你啊？我看你今天买这么多东西，有将近四分之一都是买给她的吧？” “就怕这些还不够！你不知道我那个老妈，人家客气说她和我不像母女像姐妹，她还真信，结果每次我买些什么化妆品啊之类的东西，她也总要一份，有时候不够用了还抢我的，哼！”佟丽亚噘着嘴说道，在自己男朋友面前吐槽自己老妈那真叫一个不遗余力…… 张步凡失笑道：“有你这么说自己亲妈的吗？我要是你妈我也揍你。” 接着又笑道：“可怜我那位老丈人了，这么多东西就没一件是给他的。” “没办法，谁叫他的爱好那么特别呢，我跟你说啊……”吐槽完了自己老妈，又开始吐槽自己老爸了。 张步凡就那样听着，脸上挂着微笑。 这天晚上没回小饭馆，太晚了，直接去的佟丽亚家，在那里做了一顿饭，也算是提前熟悉了一下贿赂丈母娘的工具。 吃完饭，俩人又在沙上腻味了一会儿，顺带看了会儿《怪侠一枝梅》。 没错，这部糖人出品，佟丽亚在里面演配角，还有张步凡客串的电视剧已经上线了，收视率总体还是不错，但远没有达到《仙剑奇侠传三》那样大爆的程度。 这也可以预料到，一部武侠偶像剧，结果几个主角什么帅气漂亮都都被遮住了，一个个的妆容怎么奇怪难看怎么来，人不人妖不妖人妖不人妖的，收视率能高才怪。 看完一集，一看时间已经挺晚了，张步凡起身准备走人，今天很自觉，都不用佟丽亚赶他的。 在门口又蹭了俩吻之后，张步凡才下楼，上车，回家。 回到小饭馆，没急着回自己卧室，而是打开了另外一间，常年被锁着的门。 打开门进去，有些昏黄的灯光照着柜子上摆着的几个黑白相框，气氛有点恐怖，但张步凡一点不怕，反而在笑，对着那几个相框笑着开口，“爸妈，爷爷奶奶，今年过年啊，你们的凡儿有人陪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爱要说出来 感谢风吹叶～落的打赏～ 眼看春节就在跟前，除了出去玩，囤积年货当然也很重要，今年比较特殊，张步凡家的传统年夜饭肯定要换了，当然，新的年夜饭菜式都是些什么，则要依着佟丽亚的想法。 佟丽亚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亲自去买年货，那兴奋劲儿比买衣服化妆品的时候还要盛，看着什么都想买，就连人家菜市场用来装饰烘托过年气氛的灯笼和中国结都想买走，还好有个张步凡拽着，不然她就真实施了。 “这就是个菜市场你就能兴奋成这样，要是去那种市集的话你不得疯啊。”张步凡一手拎着一堆东西，另一手牵着佟丽亚的手拽着她离开菜市场。 佟丽亚还在那一步三回头呢，闻言眼睛一亮，问道：“你说的是那种，什么都有卖的，特别特别大的那种市集么？我在电视上看过。” “是啊。”张步凡微笑，总算把媳妇儿的注意力从菜市场给拉回来了，“我老家不是川省的么，那边就有那样的市集，都特别大，尤其是过年时专门的过年市集，小时候我爷爷第一次带我去过年市集的时候我也特别吃惊，以为全世界的东西那里都有卖的，以后有机会了也带你去逛啊。” “好啊。”佟丽亚笑着答应。 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们的这段对话就仅仅是一段对话而已，但是她却很清楚并不是那么简单。 她很清楚，于他而言，那个他离开已经超过10年的老家到底代表着什么，尽管他总是表现的那么开朗那么无所谓，但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在他的心里面，其实一直存在着一块不能碰触的地方。 他可以随意的说起那些过往，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回去过川省，按他自己的解释，是川省那边也没有近亲了，回去也没什么意义，但要知道，他的父母和爷爷奶奶，就连据他说从出生就没见过的外公外婆都是葬在川省老家的。 是的，没错，张步凡自从来了京城，就没有给他们上过坟！ 为了这件事，据说有几个他父亲那时候的老客人骂过张步凡，骂他不孝。 而如今，他居然说要带她回去，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把心里埋藏最深的东西向她展示了！所以，那句话于她而言不是单纯的普通对话，更像是一个承诺！ 她看着他，大眼睛亮闪闪的，“记住你说的话啊，不能反悔啊！” “嗯，绝不反悔。”张步凡也在笑，他知道她一定明白他的意思，原本牵着她的手忽然松开，接着一张，直接把人搂在怀里，也不管这样走路别扭难受了，就这么扭着往家走，开心啊！ 大年29这天，很多公司都放了假，一些说是年三十才放假的公司也经不住员工们的各种请假放了人，于是，在京城的汽车站火车站和飞机场都爆满的情况下，京城的街道上车辆却是比往常少了不少。 这天一早，张步凡去接了佟丽亚，这几天玩疯了的丫丫大小姐也总算玩尽兴了，总算安分了下来，跟着张步凡到了小饭馆，也不往出跑了，进了他的卧室抢了他的电脑开始上网，而张步凡则拿着笔记本电脑在边上陪着。 其实不是不想出去玩，主要是没地方去了，京城几乎所有的店铺和娱乐场所都差不多关门了。 而且她也准备好好养一养，为了晚上做准备——俩人决定，今天晚上出去放烟花。 京城不，应该说是全国对于燃放烟花爆竹这件事的管控都越来越严格了，就像两人去年两人去放烟花的地方，如今已经起了高楼大厦，当然也不纳入了禁放的范围。 不过还好，张步凡今年提早准备了，不仅买好了烟花，还挑好了地儿，这次不往北边去了，直接往西走，出西五环往北河省方向走的一片空地。 其实放炮这个事儿吧，往简单里说，只要出了五环找个空地儿基本都没人管你，但往细了说就有讲头了，首先得选一个周遭没有可燃物的地方，其次最好是地势比较低，周遭有遮挡的地方，不然的话万一放炮那天有风，你连炮都点不着。 除此之外，最好是一个方便打车的地方，附近最好还有什么商店啊旅馆啊之类之类的地方，以避免发生去年那样的事情，让张步凡再像去年一样把人从床上叫起来跑来接他，他肯定干不出来。 还好，今年自己有车了。 创意这种东西，用一次少一次，像去年那样把烟花玩出更大的花儿的把戏用过了今年再用就不灵了，张步凡只能从烟花本身下功夫。 这里就不得不感叹咱国内烟花工匠的厉害了，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做不到的。 眼看着天已经黑了，两人匆匆对付了两口，开着被装的满满当当smart就出发了。 那一片空地是张步凡从七印象那边问人问来的，之前貌似哪个剧组在那取过景，一片水泥地，似乎是准备开发成运动场之类的地方，离着不算太远有一片居民区，星星点点的灯光，看着还挺温馨，不像去年他们去的地方，周遭全部黑漆漆的，还到处乱七八糟的，搞得跟鬼片现场似的。 停了车，张步凡把一箱一箱的炮往外搬，那边佟丽亚已经先拿出来一下放上了。 经过了两年的锻炼，佟丽亚的胆儿早养肥了，直接拿个打火机就上了，第一个就是个12筒的大烟花。 刺啦！ 一点着，姑娘就捂着耳朵往回跑，按以往惯例直接扑到张步凡怀里，然后抬头悄悄看。 嗖！ 砰！ 烟花在空中爆开，居然是有形状的。 “啊！”佟丽亚愣了一下，随即激动的指着天上叫起来，“一颗心！” “没错，一颗心，我的心，专门敞开了给你看的。”张步凡笑着，凑着自己媳妇儿狠狠的啵了一个。 没错，这就是今儿晚上张步凡准备的惊喜，他买的所有烟花都是有形状的，总结起来就仨字。 张步凡指着天上再次炸裂开的一颗心，问道：“知道什么意思么？” 接着他把她的身体扳过来，变成正对着她，然后大声的喊了出来。 “我爱你！” 第一百八十五章 温暖 感谢止战之殇oo的打赏~~~~~~嗯，我也不知道后面那俩圈我打的对不对…… ………………………………………………………………………… 爱，就要说出口，千万不要信什么“我腼腆我脸皮薄我说不出那话，但我会用行动去表达啊”这样的鬼话。 君不见，多少情侣、爱人都是因为这种鬼话散了么？ 更甚者，看那些电影电视剧里，有多少明明说出来就能解决的误会，最后都因为不说导致误会加深最终导致悲剧的？ 嗯，一般这种剧情的，无论多火评分都高，都被张步凡列为“烂片”行列，其实他也努力去理解过，想要给那些角色们找一些不能开口的理由，结果最后基本都没找出来，只能归结为“编剧不让说、导演不让说，就纯粹为了加深误会”。 所以，张步凡自己当然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 不，其实还是犯错了，他就不应该一上来说！ 结果就是接下来，佟丽亚完全没兴趣放什么烟花了，整个人就挂在张步凡身上，跟个挂件一样。 但是买了这么多炮，不放不行啊，这么大冷的天儿，也不能总开车跑那么远出来放炮啊，于是，张步凡就只能带着这个挂件去放炮。 那个累啊，仅次于陪佟丽亚shopping，比当初拍《石头》的时候被文幕野那货指使着一遍又一遍的跑了三天还累！ 还好，总算扛过来了，英雄形象没倒。 ……………… 第二天一早，张步凡没去接佟丽亚，已经说好了，上午他把小饭馆好好收拾一遍，顺便把年夜饭用到的食材也都弄好了，而佟丽亚也要把自己家好好收拾一遍，等到中午了，张步凡过去接他，吃过饭之后再一起准备年夜饭。 当然，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张步凡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其实佟丽亚没有要求年夜饭必须吃什么，但张步凡还是想要给她做一桌比较正宗的边疆美食，只是，自己老张家的“传统”他也不想真就这样放弃掉，于是，原本差不多8道菜就能搞定的一桌子年夜饭，量一下就加了一倍。 小饭馆早在佟爸佟妈回边疆，佟丽亚完全“解放”之前就被张步凡提前好好打扫了一遍，今天只需要简单把地扫一扫，桌椅板凳稍微擦擦就行，很快就做完了。 接下来当然就是老张家的那些菜，尤其是张爸张妈以及爷爷奶奶喜欢吃的那几道。 爷爷的樟茶鸭。 奶奶的辣子鸡。 张爸和张妈的毛血旺和麻婆豆腐，专门分开各自用两个碗装了，分别放好，也不用争了。 一道道菜早早的做好，然后打开那间屋子，一样一样的端进去摆好，这个房子的暖气关了，房间挺凉，也不怕菜放久了会坏。 张步凡站在柜子前，拿着块布子再次仔仔细细的把几个相框擦了一遍，也不急着出去，就趴在柜子上，下巴枕着胳膊，陪着家人说说话。 “老爸老妈，你们当初不是还说要给我介绍媳妇儿么？现在啊，不用了，我自己找着了，怎么样，厉害吧？” “爷爷，这话可是给你说的，你老说我傻，连做个菜都学不好怎么可能找得到媳妇儿，结果呢？我不仅找到了，还找了个大明星！比奶奶都漂亮！” “奶奶，我可不是鄙视你啊，你孙子能找到这么漂亮这么好一姑娘，你应该替我感到高兴，对吧？别像爷爷那样老板着脸，咱俩才是一边儿的。” “你们放心吧，这个姑娘啊，真的特别好，全世界最好的那一个，你们儿子孙子绝对没有吃亏！” “不信啊，今儿晚上我就带着她来让你们看看，你们也帮我把把关，现在啊，你们先吃着，吃饱了才能给我出谋划策吗。” 这话一开了口就有点停不下来的趋势，张步凡就趴在那里，絮絮叨叨的好一段时间，最后一看时间，这才一拍脑袋，转身出了门。 到了佟丽亚家，那边已经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等着了，张步凡随便扫了两眼，硬是没看出来哪打扫了，昨天吃的零食袋子还在桌子上堆着，昨天啥样今天还是啥样。 嗯，就当没看到好了…… 就他扫这两眼，那边已经穿好衣服鞋准备出门了，手里还拎着个小袋子。 “这什么东西？”张步凡接过袋子往外走，拿到眼前一看，里面还有一层袋子，硬是没看出来是啥。 “大年三十晚上不是要吃饺子么，反正时间多，我就试着做了一些饺子馅，到你那里包起来。”佟丽亚说道。 “呦，我媳妇儿还会调饺子馅呢？”张步凡笑道。 “小看我不是，我会做的饭多着呢，要不信今天晚上我给你露一手啊。”佟丽亚挽着张步凡的手，顺手就在他的腰上来了一下，可惜冬天衣服厚，没拧实。 大年三十这一天，街上的车居然反而比二十九要多一点，看来熬到这一天才回家的人依旧很多，路上小堵了一会儿，还算顺利的回到小饭馆，门一打开人一进来，佟丽亚就狠狠的吸了吸小鼻子，“你已经把中午饭做好了吗？好香啊！” “不是……”张步凡忽然沉默了一下，然后话题忽然一转说道：“咱们先把你调的馅儿包出来怎么样？” 佟丽亚直觉到不对，但并没有多问，笑道：“好呀。” 于是张步凡去和面，佟丽亚在边上拿了个盆儿把塑料袋里的饺子馅儿弄出来，不算太多，是她按照两个人的量做的。 和面，擀皮，包饺子，一气呵成，总共用了一个小时，主要是面耗时间，借着这段时间，张步凡还顺便把两人的午饭给解决了，为了晚上的年夜大餐着想，没做太硬太扛的。 包完饺子，正好整整三十个，张步凡想了想，把其中的是个放进了冰箱冷藏起来，剩下的2o个直接下锅煮了出来。 从头到尾，佟丽亚都安静的看着，从回到小饭馆开始，张步凡的状态就有些不太对，她能看出来，甚至能够猜出来是因为什么。 不一会儿，饺子煮好，张步凡拿了4个小碟子，各装了5个，然后他端着俩碟，佟丽亚端了俩碟，出了厨房，进了那个佟丽亚来了这么多次都从没见开过门的房间。 这个房间明显比其他房间要冷很多，这让佟丽亚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然后，她就看到了小饭馆香味的来源，以及那几盘子菜后面的相框。 她看着张步凡走上前，把小碟子放在了两个相框前面，同时说道：“老爸老妈，爷爷奶奶，我带媳妇儿来看你们了。” 这一刻，佟丽亚忽然福至心灵，跟着走过去，把手中的碟子摆在了另外两个相框前面，展颜笑道：“爷爷奶奶，爸，妈，我是张步凡的媳妇儿，今天过年，我专门来看你们了！以后每年春节，都由我代替你们陪他过年！” 张步凡反手抓着佟丽亚的手，感受着小手上的温度。 房间里有些凉，但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第一百八十六章 又是一年新春到 “媳妇儿，把水池里最右边的袋子拿过来，就里面放着鸡肉的那个。” “好嘞。” “媳妇儿，你把这几个青辣椒切了吧，随便切成块就行，记得把尾巴带籽儿的地方扔掉。” “好嘞。” “哎，别这样，别用手去捋，不然等会儿你手要被辣的疼了，直接整个切掉就行，不用担心浪费。” “还是我老公心疼我，来，啵一个~” “ok，大盘鸡出锅喽，来媳妇儿，尝一块，正宗不？” “嗯，好吃！哎，老公，你都做了好几道菜了，休息一会儿，我来表现一下。” “你来？行啊，你要做什么？” “我看好像有油麦菜，要不我就做个蒜蓉油麦菜吧，那个我拿手。” “得嘞，您请！” “刺啦！” “哎媳妇儿，蒜蓉下早了，油还不够热呢。” “哎媳妇儿，油麦菜切了吗？这样下不方便吃啊。” “哎媳妇儿，其实可以稍微放点干辣椒提味的。” “哎媳妇儿……” “张步凡！你闭嘴！” “喳！” 当有个逗比在场的时候，温馨的气氛总是持续不了太久，而张步凡显然就属于这种逗比。 作为厨子的他第一次被别人踢出了厨房，想冲回去又不敢，毕竟里面那是自己媳妇儿，嗯，他不是怕，这是爱的一种表现而已。 还好，没多久，佟丽亚出来了，“我做完了，到你了，赶快点啊，春晚快开始了，要赶不上了。” 说完，还不忘狠狠瞪了张步凡两眼。 张步凡干笑着挠挠头，我真不是逗比，就是身为一个厨子，看到一些做的不太对的菜就总想提醒一下而已，比如鱼香肉丝应该先下肉而不是下木耳不然木耳会糊啊，又或者水果沙拉里应该放西瓜因为西瓜热量不高啊之类的…… 忽然反应过来，赶忙跑进厨房里，后头佟丽亚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噙着笑，伸出手到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来，总共4把，而小饭馆正好4个门，厨房没门，只有一个帘子隔着。 把钥匙拿到眼前，一把一把的数，数一把，看一下对应的门，生怕记错了似的。 尤其是那间特殊房间的钥匙，她最后单独抓着，手上有些用力，似乎在默默地做着某种保证。 直到厨房里面传出声音，“媳妇儿，来帮我切菜，加快速度啦！” “来了！”她急忙应着，把钥匙装回口袋里，又轻轻拍了拍，这才进了厨房。 紧赶慢赶，总算赶上了春晚，一桌子菜摆好，俩人肩并肩的坐好，电视上正好开始播放开场的合唱。 现在看春晚，已经不像十多年前了，那时候的人们是真喜欢看，现在吧，应该说更多的是出于习惯，总觉得过年晚上不看春晚似乎少了点什么似的，但实际上呢，节目真的开播了，注意力也未必真的就在春晚上面，就像这俩人现在这样。 “媳妇儿，来尝尝我做的这个凉皮，这是我新学的，正宗的边疆回民凉皮的做法，尤其是这个面筋，我今天上午洗了好久洗出来的，绝对筋道。” “我老公做的菜，怎么都好吃，哎，你也尝尝我做的蒜蓉油麦菜啊。” “好，好……呦？还真不错，蒜香味出来了，而且油量掌握的特别好，一点不油腻。” “哼，让你小看我。你说，这个电视是不是该换了，总觉得有点小，我刚差点把蔡阿姨看成丹丹阿姨。” “换，一定要换！等过完年电商开门了我就去买，这次换个42寸的，正好大一倍！” “哎呦，都这个点了，该办事了！” 办事，办什么事？ 以前的人们过年有四个习俗，年夜饭、吃饺子、看春晚、放炮，而最近这些年又多出来一个——打电话。 各家各户都一样，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开始拿着手机不停的打电话，给亲戚朋友，祝一句新年好，有时候还顺便聊几句家常。 现在两人就是，拿出电话，也不腻在一起了，各自到一边打电话，也不打扰对方。 那边佟丽亚第一个电话当然是打给佟爸佟妈的，估计那边早就等着了，电话才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了。 “哎，老妈新年好，女儿给你拜年了！” “对啊，在张步凡这呢，他给我做了一桌子好吃的，比咱们家自己过年吃的还丰盛！” “……” 张步凡在不远处看着，眼中带着笑，也拿出了手机，他没什么亲人了，但是好朋友多啊，管琥、黄博、高胡他们，还有闫霓、田状状、宁皓、徐争，再加上比他小的诸如王传军、文幕野。 说实话，谁也不明白咱中华人民为啥在这件事情上能够有这样惊人的一致性，大家似乎都可着一个事件打电话。 张步凡给管琥的电话刚挂了，一个电话就拨了进来，张步凡一看，文幕野的。 文幕野的电话挂了，又打给黄博和高胡，又有电话打进来了，这次确实宁皓。 反正就这样电话来来去去的打，等到两人电话都打完了，时间也过去了好久，俩人再回到桌上吃饭看春晚，再一看时间，呦，这就快12点了！ 张步凡忽然扭头看着佟丽亚，佟丽亚奇怪看他，“干什么这样看我？” “媳妇儿。”张步凡又凑近点，问道：“咱出去放一挂鞭炮吧。” “啊？你傻啊，不是有人在这片胡同里巡查么？万一被抓住咱俩可就惨了。”佟丽亚白他一眼。 “咱们小心点不就得了，刚才不是还听到有人放鞭炮么。”张步凡继续忽悠。 “那……就出去看看？”佟丽亚的大眼睛里也写满了跃跃欲试。 于是，俩人穿上外套，那这一挂鞭炮出了门，还是当初两人放鞭炮的那个小广场，一路过去没见到巡查的人，张步凡急忙过去把鞭炮放好，这次也不等佟丽亚来了，赶时间！张步凡自己拿出打火机，刺啦点着。 原本还想站在跟前听声响的，结果，鞭炮刚响，就听到另外一条巷子里一声喊，“谁在放炮！” 两人那个默契呦，都不用对视了，同时转头就跑！ “噼里啪啦！” 鞭炮声在他们身后响起，给这幽静的胡同增添了一分年味儿。 一路跑回小饭馆，把门从里面锁上，背靠着门，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一直过了一分多钟，依旧没有人来敲门，两人总算松了口气。 对视一眼，忽然一齐哈哈大笑起来，捂着腰，眼泪都笑出来了。 忽然，佟丽亚一下扑进张步凡的怀里，对着嘴长长的一个吻，然后也不管声音会不会以传到外面去，大喊道：“张步凡！我也爱你！” “当！” 电视里，新年的钟声恰于这时响起。 又是一年新春到…… 第一百八十七章 准备出国 对于张步凡来说，自从19岁之后最有意义的一个新年就这样过去了，接下来的几天里，两人彻底化身咸鱼，要么在小饭馆窝着，要么在佟丽亚家窝着。 佟爸佟妈要到大年初九这天才能回来，而张步凡注定没法在他们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去面对他们了。 原因很简单，在这之前，他要出一趟国。 《石头》这部电影在七印象的运作下，成功的入围了柏林电影节，作为制片人以及主演，张步凡当然得去一趟。 在这里就必须普及一下柏林电影节的常识了。 作为欧洲三大电影节之一，柏林电影节对于入围电影的筛选远比什么金马金像之类的要严格得多。 先说柏林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这个也是参与条件最苛刻的，有着极大的排他性，而这排他性分两个部分。 第一个排他性，就是能够入围主竞赛单元的电影，至少需要是海外首映要放在柏林，意思就是说，一部电影想要参加柏林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除了可以在本国提前上映，在海外上映的首映，必须要在柏林电影节进行，而德行国本国电影，则必须是世界首映得在柏林电影节，否则的话，连报名主竞赛单元的资格都没有。 嗯，特别说明一点，这里的上映不是单纯指在院线上映，也包括了电视以及网络放映。 第二个排他性则是针对颁奖礼电影节的，想要参加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这部电影在此之前必须不能参加过任何其他的颁奖礼电影节，柏林电影节必须是一部电影参加的第一个。 只有符合以上两个条件的电影，才有了参加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资格，看清楚，只是获得资格而已，至于能不能入围，评不评得上奖之类的，那就都是后话了。 像《石头》这样已经参加过金马奖的电影，已经没有资格报名参加主竞赛单元了，当然，张步凡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以《石头》的质量，别说主竞赛单元了，就连”全景”单元都没可能参加。 “全景”单元是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以下最重要的一个单元，有点类似于戛纳电影节的”一种关注”单元。 “全景”单元号称对知名导演和新人导演一视同仁，要为当代电影世界“号脉”，为那些被商业市场冷落的文艺片寻找放映平台和出口。 实际上呢，能够入围到这个单元的核心展映部分的，要么是那些知名导演的新片；要么本身是已经在世界上崭露头角的年轻导演；要么有其他知名导演的推荐。 当然，也不全是这样，总还是有一些电影是靠着本身质量，它足够大胆、先锋、边缘和挑衅，足够符合”全景”单元的“口味和追求”，也能入选。 不过很可惜，《石头》依旧够不上格。 所以，在和管琥那边商量研究之后……嗯，其实主要是管琥分析张步凡听着，两人最终把目光放在了“论坛”单元上。 “论坛”单元比较有意思，它更注重于对于电影媒介本身或电影本体的讨论，目标在于拓展观众对于电影的认知，同时试探传统影像的边缘，并提供更加新鲜的表达视角。 是不是特别抽象？别急，等看了它的选片范围你猜会明白什么叫抽象。 “论坛”单元的选片主要聚焦三个主题，当代影像与历史影像、胶片与数字电影、装置艺术表演与音乐。 是不是除了中间那个之外，另俩看着都有点懵逼？ 张步凡也懵逼，但寻思了半天，《石头》立面棚户区被拆迁了，新旧城区的对比，是不是也算当代影像与历史影像啊？ 按照管琥的话就是，“你就别琢磨这些东西了，看着玄乎的不行，说白了就是老外忽悠人的。” 张步凡才不信他的鬼话，你丫好歹也是一大导演了，《斗牛》在国外也算小有那么一点名声了，结果这些都不懂，丢不丢人啊。 好吧，无论怎么样，反正在管琥那边的帮忙运营之下，《石头》成功的入围了“论坛”单元。 这个单元没有评奖，属于纯粹的展映单元，当然这样已经足够了，这个单元一年也就入围差不多40部电影进行展映，却能够吸引大量来自世界各国电影人的目光，只要能够让他们看到，《石头》的国外运作就有戏了。 今年的柏林电影节2月10号开始，20号结束，19号晚上进行颁奖典礼，而电影展映则在10号到20号之间，所以张步凡必须在10号之前就到达柏林。 而今年的正月初一是2月3号，也就是说张步凡在家里连初七都过不完就得踏上前往柏林的飞机了。 “哎，媳妇儿，之前金马奖就算了，不过这次柏林，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啊？就当咱们去外国过一回恋爱期蜜月了呗。”张步凡搂着佟丽亚坐在沙发里，一手玩着她的秀发同时说道。 “我倒是想啊。”佟丽亚说道，忽然一抬手拍了张步凡一巴掌，恨恨说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换那个经纪人找的理由是她不能跟上我的成长速度，没法给我带来更多资源，结果公司以为我特别上进，新换的那个经纪人也特别用心，一来就给我定了两部片约，把我今年上半年的时间都排满了！你8号上飞机，我7号就得进组了你知道吗？” “呃……”张步凡挠挠头，这就有点尴尬了，当初《石头》定下这个事的时候他还没和佟丽亚确定关系呢，当然不可能想到这个问题，等到确立关系了，他也把这事儿给忘了…… 佟丽亚比他看得开，伸出一根手指摸着他下巴上浅浅的，看不出但确实存在的胡茬笑道：“哎呀没关系啊，反正以后机会多得是，等你真的在欧洲那边拿奖了再带我去。欧洲三大电影节大奖得主的媳妇儿，这称呼听着就过瘾。” “看来我得努力了啊。”张步凡笑道：“就算是为了媳妇儿你我也得拿个大奖下来啊。” 第一百八十八章 张小厨在柏林 2月份的柏林还处在冬季，气温不高，白天最暖和的时候也就勉强能够达到零上四五度的样子，基本到了下午傍晚时分，气温就降到了零下。 张步凡和管琥以及文幕野走下飞机的时候，就真切的感受到了那一股子寒意，还好，俩人提前做好了准备，穿的足够厚，且不说里面套了几层，光外面这一件大风衣，就把柏林夜空里那刺骨的小风给完全的挡在了外面。 过了海关检查，出了机场，这才算是真正到了柏林市。 这可不是个容易的事情，每年柏林电影节期间，柏林都会涌入大量海外的客人，给柏林海关方面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为了保证不出问题，柏林海关在这期间也会加大检查力度，这直接导致了张步凡他们团队十几个人硬是用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终于出了机场。 坐上早就订好的两辆七座的商务车，直接去往酒店。 飞机坐了10个多小时，即使是商务舱也够受的了，再加上过海关出机场这一顿折腾，一个个都累成了傻子，所以尽管在飞机上就没怎么吃饭，现在大家也都没什么胃口了，到了酒店直接倒头就睡，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挺好，倒是省得倒时差了。 因为是出国，干什么都比在国内麻烦的多，所以尽管主要人物就张步凡管琥和文幕野三个人，但是团队却比当初去金马奖的时候多了将近一倍。 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员之外，还有翻译，以及可以和柏林当地的某些公司牵关系的人。 把早餐和午餐并在一起简单的吃了——这仨人都是对西餐不怎么感冒的，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张步凡都想找个地方自己做饭了——一行人就迅速的忙了起来。 今天是柏林时间的8号，距离柏林电影节开幕还有两天，之所以来这么早，当然是为了打关系。 自古至今，想要在大电影节上卖片儿的有很多，不夸张的说，借着每年的欧洲三大电影节的机会出来卖片儿的电影都是三位数往上的。 这些电影可以大致的分成三种情况。 第一种当然就是那些世界知名导演的电影，他们的电影甚至不需要宣传，名字往那里一摆，自然就有大票的发行商和院线代表找上门来。 第二种则是有资格参加电影节评奖的，尤其是能够进入主竞赛单元的那些电影，甚至都不需要能拿奖，只要能够入围提名，同样的，也会有不少的发行商找上门来。 而张步凡他们就属于第三种了，团队里面名气最大的管琥，在外国的名气其实也就那样，嗯，这样说已经很给面子了，说白了就是没什么名气，而电影呢，虽然入围了论坛单元，但因为只是个展映单元，且电影本身是短片，吸引力就小了很多，基本可以肯定不会有发行商主动找来了。 像他们这样的团队反而是最多的，毕竟都想着自己的电影能够多赚钱的很多，但真正有名气且高质量的只有那么一点。 这些电影想要卖出去该怎么做呢？简单，找中介！ 有句老话说的好，有需求就有供给，而在柏林，包括戛纳威尼斯这些地方，因为三大电影节的存在，自然的就诞生了这样一种业务。 他们就和中介差不多，手中有着大量各个国家发行商的人脉，一旦接下了某个电影，他们就会根据电影的内容，为其选择比较合适的可能达成交易的发行商，并且邀请对方来看片，如果交易不成功，他们只收取一个最低的基础费用，而一旦交易成功了，他们则从中提取部分分成。 当然，他们这个活儿也不好做，毕竟各国发行商的关系不是这么容易搭上的，而且需要花大力气维护，所以，他们对于代理的电影要求也不低，不能说是个野鸡电影我就给你牵线吧？ 当然，这一点管琥那边已经提前做了准备，能够入围论坛单元进行展映，就已经让《石头》拥有了资格。 两天的时间，由七印象那边联系的熟悉这些公司的人带着，张步凡一行人总共接触了10几家类似的公司，最终敲定了一家，虽然和人家交换了名片，但那拗口的德语张步凡根本念不出来，所以到最后也没弄明白那家公司到底叫什么名字。 当然，这也不是很重要。 虽然忙，虽然对西餐不感冒，但是张步凡的张小厨美食品评之旅并没有因此停止，借着中间休息的时间，张步凡请翻译带着他品尝了不少柏林当地的美食。 于是，继台岛金马奖之后，张小厨美食品评再次出现在了微博上。 大家知道这是什么景观么？没错，这就是勃兰登堡门了，什么，你不知道什么是勃兰登堡门？请问度娘。 配了张图，正是张步凡和管琥以及文幕野在勃兰登堡门前面的一张合照。 没错，张小厨这回到柏林来了，咱们的张小厨美食品评再次开始，不过，因为时间比较少，我就不按餐厅和地区来了，单纯说美食，另外，因为我西餐不是特别感冒，评分什么的就算了，只说我对每种食物的感受，那么，咱就开始吧。 说起德行国的美食，大家最先想到的是什么呢？我先想到的就是香肠和啤酒了，这次我就专门说香肠。 第一种，巴伐利亚白肠，一种把小牛肉和猪肉混在一起，并佐以洋葱和欧芹制作而成的香肠，据说吃的时候要放在热水中加热，并搭配甜芥末酱和八字面包以及一杯巴伐利亚啤酒。 味道不错，尤其是欧芹的味道我很喜欢，但是感觉有些油腻，应该是白肠里放了过多猪油的缘故，另外，甜芥末酱恕我无法接受。 第二种，图林根烤香肠，这是一种在这边挺常见的热狗肠，我只知道肉馅用的是猪肉，至于其他配料，据说是不传之秘。翻译小哥带我吃了三个地方的图林根烤香肠，居然味道都不一样，只能说是很神奇了，至于这三家的味道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说，很一般。 第三种，柏林咖喱香肠，这是一种柏林的街边美食，大概类似咱们那边的烤冷面，香肠味道一般，尤其是撒上咖喱粉之后，其香味更是被掩盖的比较彻底，我个人不是太喜欢。 第四种，法兰克福香肠，这种香肠似乎已经享誉全世界，在国内也能买到，但是，必须得说，国内的法兰克福香肠和这边的完全是两种食物，如果可以的话，推荐大家还是来这边尝尝真正的法兰克福香肠吧。 第五种，卡塞尔老肉肠，一种用生长周期比较长呸！其实就是年纪比较大的猪的猪肉做成的香肠，使用风干工艺，有点类似于咱们那边的腊肠，味道很独特，是我在这边尝过的最好吃的一种了。 张小厨香肠品评就到这里，下一期，将给各位带来啤酒的品评，，我可不是酒鬼哦。 第一百八十九章 电影节开幕 感谢熟悉鍀陌生人和闲来溜达的打赏~~~~ …………………………………………………………………… “哎我说，你丫也真可以，玩个微博都能玩这么开心？”管琥看着抱着手机的张步凡，有些无语，低头闷了一口杯子里的啤酒，又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点的黑啤，差不多是所有啤酒里最苦的一种了，点的时候人家翻译就提醒过他，结果他不听，非要一展京城老炮儿的爷们儿风范，结果就是现在受苦了。 边上文幕野抱着一杯无酒精啤酒慢慢嘬着，就这样都比管琥喝得多。 没错，真的是不含酒精的啤酒，德行国的啤酒分成六大类，白啤酒、清啤酒、黑啤酒、科什啤酒、出口啤酒以及无酒精啤酒。 之所以德行国的啤酒能够在世界上这么有名，和他们对于啤酒用料的严格把控有着极大的关系，只要是德行国生产的啤酒，只能用四种原料，大麦芽、啤酒花、水和酵母，这样生产出来的啤酒，当然是绝对的纯正。 张步凡的面前摆着五个杯子，每一杯啤酒都不一样，都已经被喝了不少，而张步凡也刚刚发完了张小厨品啤酒的微博，现在把手机收了起来，笑道：“好玩啊，我劝你也玩一玩，这些都是时下最流行的东西，你总得接触一下吧？不然迟早要被社会淘汰。” 斜眼瞥到管琥那还有大半杯的黑啤，又坏笑道：“哎你行不行啊，还京城老炮儿呢，喝酒就这个熊样？来走一个大的，哎幕野，一起来。” 跟这俩货比，文幕野简直就是乖宝宝，听张步凡一说，立刻端起杯子，真就来了口大的，本来就剩半杯的啤酒硬是干下去了一半还多。 管琥无语，总不能丢人吧？使劲儿皱着眉头，也是一通猛灌，苦的他整张脸，不，就连那锃光瓦亮的大光头都要起皱纹了。 “张哥，你的微博怎么就能那么吸引人呢？我的微博就不行，多亏了《石头》给我吸来了几万的关注，但每次我发个微博，评论却少得可怜。”文幕野反而挺羡慕的，说道，他是年轻人，对这些新玩意儿的接受度比管琥高多了。 “这玩意儿就是天赋，羡慕不来的。”张步凡笑道：“哎对了，我还没挂住你呢吧？来来来，加个关注。” 加了关注，这货立刻又发了一条微博，两张照片，一张管琥喝黑啤的，一张文幕野喝无酒精啤酒的，配文是这样“黑啤有多苦？看到管琥导演头上的皱眉了吗？（调皮）（调皮），另外，咱们未来的大导演文幕野同学喝的可是无酒精啤酒，是不是和未成年人只能喝果汁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文幕野那边也发了一条，是他自己拿着杯子和张步凡……前面那5个杯子的合照，配文则是，“我一杯张哥五杯，比不了比不了。” 好么，和张步凡呆久了，一文艺青年也被带出逗比气息了。 闹也闹过了，酒也喝了，话题也回到了正题上。 “咱们的展映是在后天吧？”管琥问道。 “嗯，大后天上午开始。”回答他的是文幕野，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盛会，又是三个人里最小的，所以他反而是最上心也记的最认真的那个，“因为咱们是短片，播放时长比较短，所以主办方也算比较照顾咱们，给多排了不少场次。” “多排了7场吧？”张步凡想着说道：“这样挺好，能够吸引到的观众数量会多很多，评论量也会上去，但是，就怕评分会因此掉下来。” “这个不用担心，评论量和评分都只是那些发行商参考的数据之一而已，主要还是看他们自己能不能看的上电影，十几家发行商，说实话有些少，我当初跑去威尼斯卖《斗牛》的时候，足足来了三十多家发行商，还有一些院线的代表直接来的。” “吹牛逼就不好了啊，我们这投资30万的短片能和您大导演的电影比么，我也没那么大野心，能卖出去个一两家的我就满足了，回去也好跟人吹了，咱主演的电影卖到国外去了！”张步凡笑道。 “你丫就不能有点志气？我倒是挺有信心的，《石头》这样的短片其实反而有利，在那些艺术院线里播放，又不太占时间，相信有不少国家喜欢。”管琥说道，接着转向文幕野说道：“你可千万别学你张哥这一点，总想着嘚瑟，但又总对自己没信心，做咱们这行的，首先得有自信，要是连点自信都没有，你怎么去指挥别人啊。” 文幕野笑着点头。 事实上，就在他们混在一个酒吧里品尝着正宗的德行国啤酒的时候，柏林电影节已经开幕了，没错，今天正是当地时间的10号，数不清的各地电影人以及游客都涌去了波茨坦广场。 作为开幕的这天，往往会有一些比较著名的电影人出现，所以游客们不仅是奔着电影去的，也有大量的人是奔着明星去的。 张步凡他们先是坐飞机一顿折腾，接着又连着两天到处跑，已经累得不行了，干脆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不止今天，明后两天同样不准备去，这是柏林电影节，且不说会不会像金马影展一样连个字幕都没有，就算有，人家也做的是德语字幕，他们也看不懂，更听不懂，看了有什么意思？ 有不少人说，电影的语言是全世界相通的，即使听不懂，依旧不妨碍理解电影的意思，对于这种人，张步凡只想说三个字——您牛逼。 反正我是做不到的。 于是，三个人一合计，干脆，趁着这三天所有人都往一个地方涌，其他地方人少了，他们好好把柏林转一转，顺便也找点好吃的，这两天尽是张步凡去吃了，管琥和文幕野都没落着ozhao四声二声），现在有这个机会了，当然要把握住了。 三个人把自己杯子里的酒给干了，看看时间，正好也差不多到午餐时间了，干脆回去把团队里所有人一叫，吃大餐去，算是预祝三天后卖片成功了！ 于是，在国内各大媒体都在报道柏林电影节的时候，真正跑来参加电影节的唯一国内军团，却在干着与电影节完全无关的事情…… 第一百九十章 凯旋 对于会参加柏林电影节这件事，张步凡这边一直是做着保密的，原因很简单，这不仅牵扯到《石头》能不能卖到国外去，也关系到《石头》在爱艺奇的播放量，那也是钱啊。 如果这个消息提前就传出去了，起到的效果其实并不会太好，至少远比一部中华电影忽然出现在柏林电影节上这样的消息效果差很多不是。 所以张步凡也提前和爱艺奇那边沟通过，尽管他们知道这个消息，但也一直压着，直到这一天的到来。 尽管张步凡的微博有了一点泄露信息，但那些媒体也不可能盯着他的微博不放啊，所以，尽管已经有一小部分人猜到了张步凡他们此行的目的，但这个消息并没有扩散开来。 当张步凡一行人前往波茨坦广场的电影宫参加《石头》的展映的时候，国内已经是下午了，先是从爱艺奇官网开始，这时候点开爱艺奇官网的人忽然就发现了，爱艺奇的网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 最上面不是什么节目推荐了，一个大大的横幅一样的标志，上面一些字——中国电影《石头》出征柏林电影节，下面当然还有一些小字，《石头》在爱艺奇独家播放之类的。 然后紧跟着，在柏林那边的各家媒体也开始纷纷发回了消息。 因为保密工作做的实在太好，事前竟是没有一家媒体知道，就算是看到了《石头》的展映信息，因为是翻译成德文的，也没什么人注意其出品的国家。 直到有国内的媒体发现了张步凡他们出现，这才反应过来。 一时间，去了柏林的所有国内媒体都开始往他们这边集中，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他们这样的做法对于那些外国媒体来说无异于一种误导，让他们以为是什么大剧组到了呢，结果也往这边凑。 这也造成了一个不小的盛况——自从柏林电影节开幕之后吸引媒体最多的剧组。 当然，那些外国媒体凑过来之后很快搞明白了情况又迅速散去，不过也够了，媒体永远是追逐热点的，而这件事本身已经是一个热点了，相信那些媒体的报道中多少会出现今天的事情，这对于《石头》来说已经是一个不错的宣传了。 因为时间比较紧张，一行人并没有接受太多的采访，只是简单的把情况说了一下，也就是《石头》不是评奖电影，只是参加的“论坛”单元之类。 不过这已经足够那些国内媒体兴奋了，今年柏林电影节没一部国内电影参加，本来是很让人失望的事情，现在忽然出现一部《石头》，这本身就已经是很振奋人心的消息了。 于是，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国内关于《石头》参加柏林电影节的报道忽然就铺天盖地了。 而这个时候，张步凡他们已经进了电影宫的放映厅，开始了《石头》的第一场放映。 《石头》讲述的并不是什么复杂的故事，而且这个故事里发生的事情，其实在各个国家都发生过，因为这是时代变迁所无可避免的事情，自然很容易的就引起了观众的共鸣。 一场放映下来，无论是上座率还是播放结束之后的观众反馈，都相当不错，而且更重要的是，一场结束之后，下一场放映的观众入场率也依旧很不错，很显然，之前在广场上发生的那一场小闹剧，已经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口口相传之下，很多原本不知道的观众此时也都知道了这一部被翻译成了《stein》的中国电影。 更有趣的是，在第二场播放结束之后，与张步凡他们展开合作的那家公司又传来消息，居然有那么几家之前没有联系的发行公司主动和他们联系，询问《石头》的情况，这就更是意外之喜了。 因为是短片，《石头》全天的排片场次比其他电影要多一些，张步凡他们当然不可能全天都留在那里，实际上，上午参加完前三场放映之后他们就溜了。 对于卖片儿的事情他们并不着急，一个是要等放映完全结束，而且放映结束之后也不会立刻谈，还要等着那些发行公司自己去收集一些数据，比如观众反馈，以及柏林电影节场刊的打分和评论之类的东西，在综合考虑之后，他们才会决定买或不买，又或者到底给多少钱这样的问题。 三大电影节都有自己的场刊，在电影节期间每日一刊，上面有对展映电影的介绍以及评分。 这个评分其实挺神奇的，因为它不是大众评分，而是由一批专业影评人来进行打分，这其实就注定了评分不会太过公平。 而历史也证明了这一点，纵观欧洲三大电影节，有不少斩获金狮金熊金棕榈的电影，前期的场刊评分却并不高，甚至可以说有些低。 当然，即便如此，大部分人依旧把场刊当做一个风向标，不只是获奖风向标，也是卖片儿风向标。 《石头》13号展映，14号的场刊上，对于《石头》的打分就出来了——2.6分。 这已经是一个不低的分数了，按照场刊的4分制评分规则来说，2分属于及格，3分属于优秀，那么这个2.6分的评分，就相当于是说《石头》属于及格以上优秀未满了。 而纵观这几天所有展映电影的评分，《石头》居然排到了第7名。 观影人数，观众反馈，场刊评分全部超出了预计，那么最终卖片儿的结果呢？ 当然也是一样。 两天之后，那家德行国公司的门口，刚刚结束了最终谈判的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意。 德行国本土、法兰国、意呆利，再加上另外三个欧洲小国，《石头》竟是成功的卖到了6个国家去。 虽然每一个国家的发行公司给出的价格都不高，但是六家加起来，刨去给这家中介公司的分成，依旧入账了接近一百万，这可不是rmb，而是欧元！ 换算成rmb的话，那就是接近千万块了！ 要不说歪果仁的钱好赚呢，要不说现在越来越多的电影都想卖到国外去呢，自己亲身经历了一回之后，张步凡总算明白了！ 几个人也不等什么颁奖礼了，反正和他们也没关系，和中华电影界都没啥关系，而且三个大老爷们，总不能也跑去蹭红毯吧，一合计，干脆提前回国。 于是，在一众国内媒体还等着在颁奖礼上采访他们的时候，他们却已经悄没声的出现在了国内，继上次给了国内媒体一个“惊喜”之后，又给了他们一个“惊吓”！ 上架感言 一觉醒来，居然是因为在后台看到了月票信息才知道这本书上架了，嗯，在此顺便感谢大唐先森为本书投出的第一张月票，非常感谢。 我是一个比较随性的人，这从我几本书没有一本是同样题材就能看出来，我从来不追什么热潮，从来都是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所以我的小说题材总是显得不那么合时宜，但是，也因为是凭着自己爱好、热爱来写的，所以每一本都写的足够认真。 我不是什么娱乐圈的人，只是因为想要把我喜欢的一些电影介绍给大家，所以才写了这么一本书，所以大家可以看到小说里有很多介绍剧情方面的东西，因为我写的不是纯粹的都市娱乐，更像是“作者喜好电影介绍”这样的东西。 至于厨师那就更不是了，我只是一个喜欢吃，喜欢看各种美食类的东西，喜欢在吃饭的时候看着《孤独的美食家》下饭的人而已，所以在开书的时候，脑子一热，于是主角就有了厨子这样一个初始身份，于是无论他怎样深入娱乐圈，都不会放弃小饭馆，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喜欢，嘿嘿。 当然，其实这并不容易，因为我不能保证我喜欢的就是大家喜欢的，所以我只能在自己喜欢的基础上，尽量去好好的构思好好的写，期望于能够得到更多人的喜欢，目前看来，这一点我做的不错，比之前几本书都做的要好，这让我很开心很欣慰。 说回正题，这本书今天就上架了，目前的成绩比我之前的任何一本书都好很多，也是我第一本上了三江上了强推的书，所以，我当然也希望能在订阅等方面能够创造一个新的好成绩，这就要拜托各位读者朋友了，如果你觉得我这本书还不错，请订阅，如果再能投个月票，那就更感谢了。 对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今天七十年国庆，外加小说刚上架，保底爆发五章，视订阅和月票情况还有加更，你们想知道我有多少存稿么？那就用订阅和月票来榨干我吧~~~~~~~~~~~~~~~ 星空敬上 第一百九十一章 父母还是要见的（上架第一更求订阅月票） 上架第一更，求订阅，求月票 另，祝大家节日快乐，祝伟大祖国繁荣昌盛~~~~~ …………………………………………………………………………………… 当身处柏林的媒体人从自己在国内的同事那里得知了想要采访的人忽然出现在国内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现在就是这样，一群媒体人还等着19号那天采访张步凡他们呢，结果19号还没到，国内忽然传来消息，张步凡他们几个已经出现在了国内。 这个消息简直让他们有些崩溃，乳沟能够采访到张步凡他们，尤其是专访，这可是比谁谁谁在柏林电影节折桂还要有价值的多，结果，他们还在千方百计打听张步凡他们住在哪，准备讨要专访呢，人家已经回国了！ 简直哔了旺财好吧！ 当然，他们的想法张步凡并不在意，尽管并不是出于本意，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他放媒体鸽子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早习惯了。 而且就算在意，他也没时间理会啊，他现在可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分赃……不，是分钱的事情全部交给了七印象，那边可是有专门财务的，这里的分钱不只是分电影卖到国外的钱，还有爱艺奇那边给的，因为柏林电影节这一趟的轰炸，原本已经基本停滞的《石头》的播放量忽然就又大爆了一下，随之的爱艺奇的用户数量也得到了不小的提升，按照之前签下的合同，爱艺奇那边又该追加一些钱了。 对于张步凡来说重要的事情也不是这个，而是……见家长。 嗯，其实标题已经剧透了。 佟丽亚再张步凡去往柏林之前就已经进剧组了，这次不是电视剧，而是一部叫《紫宅》的电影，据说是一部融合了惊悚、爱情、悬疑等等元素的电影。 光听这一句介绍是不是就不想看了？张步凡就是这种感觉。 佟丽亚在里面出演女主角，而男主角则是一个可以比佟丽亚还女性的男性——汪西城。 这位无论体型还是外貌都还是挺爷们的，但是一经化妆之后，就…… 咳咳，咱还是说回正题，原本张步凡以为因为佟丽亚不在，所以见父母这个事儿就会因此往后推了，结果没成想，他回国的第二天，还在倒时差呢，前一天刚通了电话的佟丽亚又打电话过来了。 而电话的内容让张步凡有些绝望。 “我爸妈让你去家里吃饭。”佟丽亚这么说道。 “嗯……嗯？”张步凡垂死病中惊坐起，原本还因为倒时差而有些昏沉的精神一下就完全醒了，急忙问道：“你不是不在么？怎么你爸妈还……” “我哪知道啊。”佟丽亚显然也很无语，“昨天晚上跟他们打电话，一不小心把你回来的事情说了，他们就非要你这几天去家里吃个饭，我说等我回去再说，他们非说没必要，我能怎么办吗。” “那……媳妇儿你给分析一下，丈人丈母娘这要单独见我，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啊？”之前还特别自信的张步凡忽然就有点心里没底了。 “我哪知道啊。”佟丽亚噘嘴说道，不过最后还是分析道：“估计他们是想看一个更真实的你吧，没有我帮着美化的你。” 接着又给张步凡打气道：“哎呀你之前不是分析过了吗，我老公，那么完美一个男人，有我没我在跟前没什么区别的，你放心吧，你一定能过关的！” “你这么一说，我忽然就有点底气了。”有了媳妇儿的鼓气，张步凡总算淡定了点。 “应该的，我选中的男人，肯定没问题！”佟丽亚最后说道：“哎不说了，到我的戏份了，对了，等会儿我把我爸的电话给你，他们说你去之前给他们打电话，我妈给你做好吃的。” 说完就挂了，留下张步凡一个人在那独自懵逼。 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道，不如早死早超生！ 第二天，张步凡一早出门，买茶叶！ 在京城卖茶叶可是有讲究的，百年老店张一元，可千万要认准了，一定得是前门大栅栏的那一家，其他地方的都不行！ 对于茶叶，张步凡其实不咋懂，但度娘懂啊，提前问好了度娘，然后开着smart直奔前门。 这家店不愧百年老店，这大上午的，还不是周六日，居然就有不少人在里面挑选茶叶了，不过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像张步凡这么年轻的他是头一份。 按照佟丽亚给的信息，佟爸对茶叶也不是很有研究，就是喜欢喝，喝得也都是些比较普通的茶叶，张步凡也没纠结，买了两罐花茶，一罐菊花一罐茉莉，这都是比较受欢迎卖的比较好的。 回到小饭馆，再把当年张爸带来京城的，一直藏在储藏室深处的两瓶剑南春拿了出来。 嗯，佟爸那边的东西就已经准备好了，至于佟妈那边…… 张步凡再次出门，这次又是去哪呢？菜市场！ 不像佟爸的爱好那么“高雅”，佟妈的爱好就简单很多了，除了自身专业的声乐之外就是做饭了，因为家里都是她做饭，久而久之，没有做烦了，反而上瘾了，不仅上网找食谱学着做，有时候出去吃饭碰到好吃的了，还要找人家厨师问清楚做法。 这个爱好对于张步凡来说那简直太友好了，专业对口啊。 张步凡从佟丽亚那不仅知道了佟妈喜欢做饭，还知道了她喜欢吃什么，这简直就是作弊啊。 原本就对食材要求很高的张步凡，跑遍了周遭四家菜市场，总算是买到了想要的食材，这一下是真的放心了。 俘获丈母娘的胃，再拿酒灌翻老丈人，就不行这事儿搞不定！ 总算有了些自信的张步凡按照佟丽亚给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接电话的却不是佟爸而是佟妈。 一接通，那边特和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喂，是小张吗？” 嘿，我这还没报名字呢，看来这是提前就把我的电话存好了，就等着我送上门了啊。 张步凡心里暗暗分析，嘴上确实特别客气的说道：“没错是我，毛阿姨您好。” “你好你好，小张啊，听说你前一阵子出国了？这是已经回来了？”佟妈问道。 你不是已经从你女儿那里得到消息了么！ 张步凡继续心里吐槽，嘴上依旧客气，“是啊，去了一趟德行国，前天刚回来的，这不是我跟丫丫那什么……不是谈着呢吗，其实一直想着渐渐您和佟叔叔，但一直也对不上时间，昨天我问了丫丫才知道您二位现在就在京城，所以我就想着去拜访一下，不知道明天您二位有没有空……”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了，是人家佟爸佟妈想见你，但是你不能这么说啊，就得是站在小辈的立场上，告诉人家是你想拜访了，给足人家面子！ “哎呀，有空有空，我们这刚从边疆回到京城这边来，这几天空的很。”佟妈急忙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中午你过来，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那谢谢阿姨了，那不打扰您了，阿姨再见。”礼貌的挂掉电话。 一摸胸口，那颗小心脏呦，砰砰砰直跳！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丈母娘看女婿……（上架第二更求订阅月票~） 第二更，求订阅月票~~~嗯，大家猜我今天能几更~~~~ …………………………………………………………………………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几乎就在下一个瞬间，门被从里面哗的拉开。 这让张步凡感觉好像提前就有人在门边上等着似的。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知道今天张步凡要来，佟爸上午连他的小提琴都没拉，就在阳台上往下看了，等看到了佟丽亚描述过的那辆“看上去有些寒酸的小车”之后，立刻又跑到了门边上等着，果然没一会儿张步凡就敲门了。 没办法，这个事儿吧，张步凡是第一次，但他们也是啊。 “佟叔叔好，我是张步凡。”一看到门里面的人，张步凡立刻一个工整的90度鞠躬，不可能认错，毕竟已经看过照片了。 “哎，小张你好，快进来快进来。”佟爸也特热情的回应，让开路，把张步凡让进来，然后，忽然就有些卡壳，空气就这么忽然沉默了一下，然后佟爸才接着说道：“你毛阿姨正在厨房呢，刚把羊肉给炖上。” “那我真是有口福了。”张步凡笑道，接着就开始往外掏东西，“佟叔叔，我这次过来也没带什么好东西，听丫丫说您喜欢喝茶，所以就买了点茶叶，张一元的花茶，这一罐是茉莉，这一罐是菊花，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小张你费心了。”佟爸连忙接过。 “还有这个，是当年我爸从川省那边来京城打拼的时候带过来的两瓶剑南春，这也放了十多年了，算是老酒了。”张步凡又把酒拿了出来。 “哎呦，这个就珍贵了，怎么给我们带来了呢？”佟爸说道，空着的手蠢蠢欲动，不是想接过来，而是想挠头。 就这个时候，俩人依旧在门口站着，门都没关，就从这都能看出来人之间的那种尴尬氛围来。 没办法，虽然是未来老丈人和女婿的关系，但毕竟俩大老爷们，佟爸又不是那种特有威严的人，而且也不是特别能说会道，这么咋一见面的，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还好，解围的人很快出现了。 厨房里忙活的佟妈其实之前就得了丈夫的提醒，虽然人在厨房，实际上就贴在厨房门口偷听呢，此时也是听出了丈夫话语里的尴尬，急忙的就出来了。 “呦，小张来了啊，快，快进来！老佟你也是的，怎么还让人家在门口站着啊！”佟妈人没过来，先冲着这边招手。 “哎，对，小张快请进，咱们去客厅坐着。”佟爸也总算反应过来，把张步凡往里让，他自己则关了门跟在后面，实际上在和老婆眼神交流。 张步凡没第一时间转进客厅，而是到了佟妈面前，同样90度鞠躬，“毛阿姨您好。” “哎，你好你好。”佟妈笑道：“哎呦，你说你来就来嘛，还带这么多东西来干什么啊，我家老佟那喝茶就是随便喝喝，你还破费给他买那么好的茶叶。” “不贵的，阿姨，小辈孝敬长辈，本该如此吗。”张步凡一边说，一边把手上剩余的几个袋子提了提，说道：“阿姨，这些可能要先放进厨房里去，我也不知道该给阿姨您带点什么，听丫丫说阿姨您喜欢做菜，也喜欢品，我一想，这不是我的专业吗，所以就去买了一些食材，今天给您和佟叔叔露一手。” “你说说，你来我们家做客，怎么能让你下厨呢。”佟妈觉得有些荒唐，这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来家里，带的礼物是一些菜的呢。 “阿姨，您就当是给今天的餐桌上多夹了几个菜。”张步凡笑道。 “那……那行吧。”佟妈还能说啥，总不能真让张步凡拿回去吧？做那刻薄丈母娘的样子？昨天和佟爸商量的时候也想过要不要故做冷淡，给张步凡一些压力，但她做不出来啊，不是那样的人，全家都不是那样的人，所以，真等张步凡来了，见到的，就是这样两位，很和气且有些局促的家长。 佟妈把装着菜的袋子和两瓶酒拿进厨房，张步凡则跟着佟爸来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这就是刚才眼神交流的结果，你继续去厨房，我先聊着。 很熟悉，过年前后来这边接佟丽亚，俩人就是在这沙发上腻歪的来着。 “小张啊，你是81年的吧？”佟爸一边干脆就打开张步凡拿来的茉莉花茶泡上，一边问道。 “是啊，佟叔叔，我81年的，比丫丫大两岁，都说三十而立吗，我也酸是到了而立之年了。哎，谢谢叔叔。”张步凡从佟爸手上接过一杯茶。 这话题自然的就过度到了虽不在场却最重要的人物——丫丫大小姐的身上。 “我家丫丫啊，是个特别有主意的孩子，从小到大，我和她妈基本没有替她做过什么选择，就比如说她走上这一行，还有来内地发展这些，全是她自己的决定。”说道自家闺女，佟爸的话里立刻的带上了满满的自豪感。 这是啥意思？是说你们不会干扰你们女儿的决定，不会干扰我俩恋爱？嗯，还是再进一步，觉得你们闺女选了我当男朋友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张步凡在那边疯狂脑补。 没办法，看多了各种小说影视剧，那里面的丈人丈母娘，真没几个好人，现在忽然见到这么一和善的，张步凡反而不习惯了，总觉得有阴谋。 那边佟爸接着说，“小张啊，其实我对你的感观挺不错的，丫丫刚来京城那两年，我和她妈也都比较忙，没办法给予她更多的帮助，多亏有你在这边照顾她，所以其实挺早我就想感谢你的。” 顿了顿，“而且啊，你现在不也踏入娱乐圈了吗，但是平时看你的新闻报纸啥的，能看出来你都是在踏踏实实的弄电影，你弄的电影我都看了，确实都很不错，不像那些什么大明星，一有点名气有钱了，人就飘了，就开始整出一些破事了。我觉得，过日子吗，就得踏踏实实的，这样很好。” 哎呦，这什么情况？ 那边佟爸越说，张步凡反而越虚了。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难道老丈人也这样？ 还是说这些好话实际上是为了接下来不好的铺垫？ 那接下来，难道就要摊牌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为什么是厨子？好贿赂丈母娘啊（上架求订阅月票） 阅兵仪式看的心潮澎湃，激动无比，祖国真的很伟大啊~~~~ 另，继续求首订，求月票~这是保底第三章，距离第一章加更已经不远了哦~~~ 出乎张步凡意料的，什么摊牌什么变脸都没来。 佟爸就真的就一直在和张步凡拉家常，主要是在说佟丽亚，时不时的会问问张步凡的情况，或许是因为从佟丽亚那知道了张步凡的过往，佟爸专门避开了这些话题，主要是聊最近这些年的情况。 比如张步凡和佟丽亚认识到相处的过程啊，还有张步凡踏入娱乐圈以后的各种事情啊。 嗯，这就是开始探底了。 君待我以诚，我 呸！ 关于这些事情，张步凡也没干过什么亏心事，更没欺负过人家闺女，所以特淡定，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佟爸问什么张步凡回答什么，气氛相当融洽。 最后到底佟爸问没问出想知道的，或者说问出来了，但不知道作何感想，反正张步凡就觉得，佟爸对他的态度似乎又温和了不少。 然后，战场从客厅转移到了厨房。 厨房里面已经开始传出菜刀剁菜的声音，还有菜下油锅的声音了，说明佟妈不只是炖羊肉了，已经开始做菜了啊，张步凡当然得过去了。 于是，跟佟爸说一声，溜去了厨房。 厨房里，张步凡带去的菜也已经被佟妈收拾了出来，洗好了放在那，不过没切，边上放着的食材应该就是佟妈准备做的菜，张步凡打眼一扫基本就明白了，除了炖羊肉，应该还有一个鸡，不知道是不是按照大盘鸡来做的，然后似乎还有两个素菜。 很好，并没有和他准备做的菜重叠的。 阿姨，我来帮您吧。张步凡说道。 佟妈正在炒鸡肉呢，看来应该就是大盘鸡了，听到声音转头说道：我就坐几个家常菜，很快的，你就不用帮忙了，快去客厅和你佟叔叔喝茶吧。 没事，阿姨，我是小辈，哪有长辈在忙小辈在那喝茶的，而且做饭这个东西我是专业的，也喜欢，一看到有人做饭我就坐不住了。张步凡笑着，就已经走到了菜板前面。 都这样了，佟妈也不能再赶人出去了，于是说道：那，你帮我把剩下的土豆切了吧，切丝就可以，青椒也切丝。 好嘞。张步凡应一声，开始忙活。 毕竟是之前就专门来适应过的，用起来还是比较得心应手的，不一会儿就切好了，然后开始切他自己带来的菜。 那边佟妈已经做好大盘鸡出锅了，现在开始炒土豆丝，拿过张步凡切的土豆丝眼睛就是一亮，小张，不愧是专业厨师啊，这丝切的真好，又细又整齐。 嘿嘿。张步凡一笑，也不多说，这种该表现的时候，就要多表现，说再多也没做得多有意义。 佟妈的厨艺确实不错，至少比佟丽亚强多了，同样一个蒜蓉油麦菜，佟妈来做就没有什么油还没热就下锅啊之类的问题。 等到佟妈做完了，张步凡接手。 为了这顿饭，张步凡是真的下了功夫，不仅是到处跑着挑选食材这么简单，而是根据佟丽亚给的资料进行了仔细的分析，并推测了佟妈可能会做的菜式，小心的避开这些菜式以避免菜式重叠的尴尬。 除此之外，也不能光注重味道，给长辈做饭，除了注重味道之外，还要注重营养，像平时张步凡做的那些油比重味重的川菜就不是特别合适了。 而且，考虑到只有三个人用餐，佟妈还会做一些，再加上佟爸和佟妈吃的都不算多，张步凡也不能做太硬的菜。 所以说，如果碰到那种告诉你，我去我丈人丈母娘家，从来不做准备的人，千万别理他，就和那些学霸遇到考试了告诉你哎呀我没复习没准备一样，都特么是骗人的！ 说回做菜，张步凡做的第一道是鲫鱼汤，鲫鱼都是昨天刚捞上来的，巴掌大小的鲫鱼，最适合做汤，这个用时比较久，因为不只要做出乳白色，而且还要把鱼刺给炖化了，以防鱼刺卡在喉咙里。 然后是三盅杏仁炖蛋，和鸡蛋羹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样，做出来之后跟布丁一样，轻轻摇一下就颤个不停，口感也非常的滑嫩。 最后是一份焗牛油果，这个算是西餐了，也是张步凡这次去了一趟柏林得到的灵感，这种在国外被称为鳄梨的东东，不需要特别精细复杂的烹调过程，却能做出口感柔和的美味来。 除了这三道菜，还有一个是现成的，那就是张步凡从柏林带回来的卡塞尔老肉肠了，也就是张步凡在柏林那边品尝过的最喜欢的一种香肠。 这四道菜，配上佟妈做的那几道硬菜，硬中有软粗中有细，有味道有营养。 破费！ 佟妈做完了自己那些菜，由张步凡帮忙端了出去，她自己反而没出去，就站在后头看着张步凡做菜，顺便跟他聊着。 聊的内容其实不少和佟爸之前聊的差不多，都是问一些张步凡的情况，还有两个人交往过程中的一些事情。 不过渐渐的话就少了，张步凡专注于做菜，而佟妈专注于看他做菜。 看一个出色的厨师做菜是真的享受，不然几年后为什么那么多厨师把自己做菜的视频发就能吸引成百上千万粉丝呢。 佟爸在客厅里坐着也做不出了，今天的主角在厨房呢啊，而且他其实还有不少话要问呢，于是也来到厨房，就变成了老两口看人家做菜。 佟爸不怎么做饭，也不爱看，就看人，一会儿看看张步凡一会儿看看自己老婆，不禁撇嘴，你不是还想给人一个下马威吗？你不是要拿出做丈母娘的威严吗？这嘴角越来越明显的笑容是怎么回事？ 呵，女人！ 当然，这些都不敢说出来，就这一点上，张步凡和佟爸还是相当有共同话题的~ 等到张步凡把切了片的香肠放在蒸屉上蒸完了取下来，准备端去饭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他的未来老丈人丈母娘都在对他行注目礼，眼神温柔。 所以，这算不算前两个战场过关了？ 接下来，坚决按照伟大主席关于打游击战的执导，再次转移战场——餐桌！ 第一百九十四章 过关！（上架第四更，求订阅月票~） 第四更来了~求订阅月票~ 另，已经确定有2章加更了~均订一章，月票一章，各位加油~ 最后，感谢hancock123、风吹叶~落和ciaranj的打赏~~~ ……………………………………………………………… “步凡啊，你这个鲫鱼汤做的真好喝，而且颜色也好看，奶白奶白的，你看我家老佟，以前从来不喝汤的，今天已经喝两碗了。” 餐桌是个小餐桌，两边各可以坐两个人的那种。 原本的座位是这样的，张步凡一个人坐在这边，然后对面的佟爸，佟爸边上是佟妈。 但是，中间佟妈去续了一次炖羊肉，回来的时候就变成坐到张步凡身边来了。 而且，重要的是，称呼变了！ 从小张变成步凡，这亲密度直线上升！ 那边佟爸正在盛第三碗汤，听到自己老婆出卖自己，手一僵，然后……接着盛，算了，出卖就出卖吧，喝汤重要。 “你说你这汤是怎么做的啊？我以前也给他们爷俩做，他们都不爱喝。”佟妈一边说，一边给张步凡碗里夹了一大块肉。 已经有点饱了怎么办……看着自己碗里被佟妈夹的已经可以垒小山的肉，张步凡不由缩了缩肚子，运动一下，尽量多腾出点空间来。 “阿姨，这个鲫鱼汤有几个小要领，您要掌握了也能做出来的，一是鲫鱼下锅煮之前，要先煎一下，煎到两面金黄，然后直接往锅里放入大量凉水，如果是热水的话，鲫鱼的腥味会压不住，所以一定得是凉水，而且一定要多，多加水之后再尽量多煮一段时间，煮的时间越长，汤的味道越好，我个人的经验哈，就这几条鲫鱼，要放至少三分之二锅甚至更多的冷水。哎，阿姨，我再给您盛一碗吧。”张步凡笑着拿过佟妈面前的空碗。 “哎哎，好，谢谢你了啊。”佟妈笑着点头，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原来是这样，我说我做的鲫鱼汤怎么老是有股子腥味呢。不愧是专业厨师，懂得比我多多了。” 张步凡把碗放回佟妈面前，说道：“阿姨您太谦虚了，您做的菜也很好吃啊，像这个炖羊肉，一点膻味都没有，特别香，说实话我真做不出来，我以前也试着给丫丫做过，就被她吐槽说没您做的好吃。” 一边说着，他一边夹起“山尖”上的那一大块肉，直接整块塞进嘴里。 虽然吃别人做的好吃的很爽，但是听别人夸自己做得好更爽啊，这句话出来，佟妈的眼睛都笑的眯成了一条缝，手一动，不是去喝汤，而是一筷子又夹了一块肉。 佟爸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的筷子距离那块肉只有不到1厘米！ 眼睁睁的看着佟妈把那块肉放进了张步凡的碗里。 没办法，换一块吃吧，毕竟还没吃饱，光在那看着佟妈给张步凡夹菜了…… 眼看着三个人都吃的差不多了，张步凡端起了酒杯。 他带来的剑南春开了一瓶，原本还等着佟爸来灌他呢，结果发现佟爸其实不怎么喝酒，还是在佟妈的“怂恿”下才喝了一些。 这不对啊，那些小说影视剧里不都说老丈人会主动找你拼酒么？还说的和真的一样，什么这是男人间的战斗，对于女儿和媳妇儿的争夺，你如果输了，人家也不会放心把女儿嫁给你的！之类之类的。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嗯，这不重要，只要能搞定丈人丈母娘就够了！ “叔叔，阿姨，这杯我敬您二位，我得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培养了丫丫，她也不会来京城，我也就不会碰上她……我的情况叔叔阿姨应该也知道，丫丫就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亲人了，所以我很珍惜，也很感恩，所以，一定要谢谢你们。我先干为敬。” 话说的诚恳，做的更干脆，一个小杯子，一口干了。 “哎，这怎么说的。”佟爸佟妈急忙也举杯子，这次说话的却是佟爸了，关键时刻还是一家之主开口，“做父母的，有几个不期望自己孩子好呢，我们也不要求丫丫将来能够多么的大富大贵，就希望她能过的好，过的开心就行了，这一点你做的很不错，我们也很满意。” “对呀。”佟妈在边上做补充，“我和老佟也都是搞音乐的，比一般人还是要更清楚那个圈子里的情况，只希望你们俩啊，要好好的走下去，千万别走偏了。” 张步凡坐了下来，特真诚的说道：“阿姨，这点您放心，我绝不会走上歪路的。” “对了。”他一拍脑袋，开始往出掏手机，“叔叔阿姨，咱们来合个照吧，发给丫丫，她那边应该在等着呢。” 佟爸和佟妈也是一笑，佟丽亚在等什么？还用说么。 于是佟爸也终于挪了位置，坐到了张步凡的位置上，和佟爸靠在一起，张步凡在俩人后面中间，探个头出来，两只手分别揽着佟爸和佟妈的肩膀，看上去特别亲热，而照相的重任当然就落在了佟爸身上。 别说，佟爸还真的挺感兴趣，拿着张步凡的手机让张步凡教他，然后在那里指挥三个人摆pose，什么老婆你脑袋再过来点啊；步凡你在后面抬个手，比个耶啊；笑笑，都笑笑，看我笑的多灿烂，老你笑的有点僵啊…… 嗯，碰到感兴趣的东西，就忘了老婆（sizi）怎么写了。 照完相，张步凡开始发微博。 于是作为又变了，佟爸不挪窝了，这回轮到佟妈被赶到对面去了。 佟爸就凑到跟前看张步凡发微博，把那些照片都发上去，然后配文“一顿美餐，谢谢叔叔阿姨的招待，艾特佟极生。清炖羊肉特别好吃，我把你那份儿也一起吃了，艾特佟丽亚。” 看张步凡发完，佟爸说道：“步凡，你的粉丝又增加了啊，比昨天好像又多了一两万。” “今天托您和阿姨的福，我的粉丝肯定增加的更多，对了佟叔叔，咱俩互相加个关注呗。”张步凡笑道。 “好啊好啊。”佟爸连连点头，那边一只手伸过来，佟妈已经先知先觉的给他把手机拿过来了，佟爸接过手机和张步凡互相关注，同时说道：“我把你发的微博也转发一下，哎步凡，你教教我怎么弄。” “好嘞。”张步凡干脆的应着，凑了过去。 对面，佟妈端着一碗鲫鱼汤慢慢喝着，看着对面俩人凑在一起嘀咕着，满面微笑。 第一百九十五章 《杀生》选角（上架第五更求订阅月票） 第五更来了~目前还有两个加更，很快会来，继续求订阅，求月票~~~~~~ ……………………………………………………………… “你小子可以啊，这刚谈上才几个月啊，这就见父母了？而且看样子你们处的不错啊，这就是当厨子的优势么？” 管琥的电话，人现在不在京城，从柏林回来，休息了一天就又出门了，而且这一次估计会出去挺长一段时间的，因为，他是出去取景的。 《杀生》的剧本过年前就写完了，但是张步凡好好调戏了人家大光头一番之后，最后还是到了过年后，去柏林之前才把剧本给了人家。 然后管琥和文幕野俩赶着在柏林的那段时间，挤时间就把剧本看完了，当时管琥差点就提前订机票回来了，看完剧本，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要开拍了。 别说他了，就连文幕野，看完剧本之后都眼巴巴的看着张步凡，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哥，啥时候也给我弄个这么牛逼的剧本呗。 好不容易把管琥劝住了，让他安心呆在柏林和大家一起回来了，回来没两天，时差都没完全倒回来，他就带着剧本出门了。 而现在，他已经人在川省了。 没错，不知道这货是受到剧本启发还是早就有想法，直接就从京城去了川省，据说是准备在那边找个少数民族的寨子来当牛家村的取景。 这货在柏林被张步凡和文幕野两个“年轻人”鄙视了跟不上时代之后，回来就让人给他弄了个微博，依旧不发，但开始看了，然后就看到了张步凡和佟爸佟妈的合照，于是就打来了电话。 “我跟你说，我当年和梁婧谈的时候，那可是相当坎坷。我那时候已经是大导演了，她们家倒是不反对，就是吧，她爸忒能喝，第一次我去她家里，就被她爸给灌的一觉到了第二天中午，那个难受……”那边管琥开始逼逼他的“受难史”。 所以，老丈人喜欢灌女婿是真的？只不过我那老丈人画风比较清奇？ 想了想，张步凡还是不准备继续刺激管琥了，说道：“你取景大概多久能结束啊？大概什么时候能开拍，我先做点准备。” 说到正事，管琥也不逼逼了，说道：“我已经找人帮我联系了几个寨子，准备挨个去看，不过你也知道，川省这边进山的路不好走，我估摸着最少也得半个月吧。” “得嘞，也就是说我还能歇最少半个月喽？”这才是张步凡真正的目的。 “嘿，你想的倒是挺美，把我折腾的国内国外到处跑，你还想躲清闲？”管琥得意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你等着吧，最晚明天，可能就今天下午，我老婆那边就要给你打电话了。” “不是……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啊？还有我啥事啊？”张步凡无语了，本来还想借着这段时间去京影寻摸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话剧小组，进去学习一下呢，现在看来还是要泡汤。 “你急什么，等电话呗。”现在轮到管琥吊他胃口了，“哎，不说了啊，我这边该出发去第一个寨子了，你且等着吧。” 说完，电话挂了。 “你大爷！”张步凡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苦笑骂道。 还好，梁婧还是挺给力的，没让他心痒痒到第二天，当天下午，七印象那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不过不是梁婧，而是张墨的。 “哥，你下午有时间么？”张墨问。 “有啊，是管琥那边的事情吧？到底要我干什么啊？”张步凡问。 “呃，我也不是很清楚，婧姐就让我给你打电话，告诉你如果下午有时间的话就过来，对了，最好两点半之前到。”张墨答道。 “嘿！这算什么？怨我把她老公折腾的满世界跑，帮着她老公报仇来了？”张步凡苦笑。 这夫妻俩是真的把他的性格吃的死死的，知道这么吊他胃口能把他难受死。 “得嘞，你告诉嫂子，我下午准时过去。”张步凡苦笑着挂了电话。 中午随便弄了些吃的，早早就出发，到了七印象还不到2点，看到他这么早出现，梁婧一点都不意外，反而笑道：“呦，张儿，来的够早的，吃饭了没？没的话在这边吃吧，我中午叫的盒饭，还有多的。” 张步凡笑道：“嫂子，你这可不对啊，你不知道，那剧本我早就写好了，为了能让你们家过个好年，我都没提前给管琥。” “呦，这么说起来，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啊？”梁婧才不吃他那一套，“那你过年前给他打那个电话干什么？弄得他天天走神，带儿子出去放炮的时候还差点把自己给炸了。” 好吧，原来是这么个事情…… 那张步凡还能说什么，当然是立刻认怂，“嘿，这我哪知道啊，这不是好不容易弄完了剧本，一时高兴就打了那个电话么。” 嗯，实话当然也不能说！ “行了行了，你们俩都老大不小的了，怎么都还和孩子似的，我感觉我就是你们俩的保姆！多学学人家博儿，多成熟啊。”梁婧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随即说道：“行了，不说这个事儿了，准备准备吧，人也该来了。” “人？什么人？”张步凡更好奇了。 “当然是演员了，你们的电影不是要开拍了么，总得有人来演吧？”梁婧总算给解释了。 “他的电影不是从来都是提前就把演员给定下了么？什么时候还需要选角了？”张步凡更好奇了。 管琥的电影，从《上车，走吧》到《斗牛》，演员要么就是他一早就想好的，要么基本都是靠推荐，就像闫霓，就是黄博推荐的，但都没有选过角。 “没办法。”梁婧一摊手，“这部电影的投资比之前的都大很多，投资方那边希望琥子可以用一些能够带动票房的演员，不说赚不赚钱，至少不能亏本吗，所以就只能选角了。” “嘿，他也有像资本妥协的一天？真不容易。”张步凡笑着调侃，然后问道：“那有哪几个角色需要选角的？” “医生，还有牛医生。”梁婧一边说着，一边递过来两本小册子，“其实已经有初定的人选了，但是琥子还是有点拿不定主意，所以希望你帮忙再看一下。” 张步凡打开两本册子，一本介绍一个人。 第一本，医生角色，初定演员——任大华。 第二本，牛医生角色，初定演员——乖乖虎。 “嗯？”只一眼，张步凡疑问的鼻音就飘出来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有关牛医生的讨论（均订500加更~求订阅月票~） 均订500加更~求订阅月票~ 光看名字，张步凡的眉头就已经皱了起来，也不准备往下看了，直接转头问梁婧，嫂子，投资方到底看没看剧本啊？ 看了啊，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能追加投资呢？梁婧答道。 因为有《斗牛》珠玉在前，管琥在电影节的面子也是有了，拉投资也没以前那么困难了，但是第一批的投资依旧不算特别高，直到张步凡的剧本出来，以及管琥那边确定的告诉人家投资方主角依旧是黄博，那边才进行了追加投资。 不是，看了剧本，他们还觉得这部电影能够在台岛和香江那边卖出票房么？为什么选的都是这两个地方的演员啊？张步凡再问。 这两位可不只是在台岛和香江那边有名气，任大华去年刚拿了金像影帝，人气正盛而且演技出众梁婧解释道。 张步凡打断她，这位我知道，就算没金像影帝，嗯，那玩意儿在咱们这边现在也不怎么顶用。他的演技在那摆着的，这个我认，我问的是这位，乖乖虎。 梁婧一脸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说道：当年小虎队在咱们这边多风光你也是知道的，毕竟你也算是赶上了一个尾巴，基础在这摆着，而且，他前两年不是出演了《风声》吗？按琥子的话，他演牛医生的话，完全可以把那种阴险给表现出来。 张步凡一拍脑门，所以，今天来的就是这两位？ 任大华现在在香江，暂时过不来，可能要到下周或者下下周了，今天来的只有乖乖虎。梁婧说道。 行吧，还有点时间，我先去打个电话。张步凡说完转身出门了。 打电话给谁？当然是管琥，也不说演员的问题，直接聊故事。 你觉得，牛医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首先肯定阴险，无论是他小时候想要放火烧死牛结实，还是后来想出个‘言语杀人’的计谋去对付牛结实，都能看出这个人的阴险来。然后的话，他的口才一定很不错，不然也不能说服全村的人跟着他实施这个计划，然后所以你看不上乖乖虎？管琥也干脆，一听这话就基本明白张步凡意思了。 先不说别的啊，就口才这个问题，他一口台岛强调，去和一群居住在川省大山里的人玩嘴皮子？这口才好怎么才能表现出来？张步凡也不客气，直接点出问题，另外，你觉得他牛医生就只是个阴险的人？他用这种计谋对付牛结实，就纯粹是为了报仇，为了杀死自己心里的心魔？ 那还有什么？管琥问道。 张步凡没答他，而是反问，你觉得，一个只想着报仇的人，需要总是集合全村人？需要弄那斩草除根的狠辣手段？或者说，他找牛结实报仇，为什么一定要斩草除根？他是担心牛结实的后人再回来找他报仇么？真就这么简单？ 那边沉默了。 好半天，管琥的声音响起，有点沉重，所以，他要的不单纯是报仇，而是控制整个村子？ 张步凡依旧没回答，而是再次一转话锋说道：当初我弄这个本子的时候，咱们也探讨过，这个村子不能放在现代社会，但也不能真放到唐宋元明清去，那就只有一个时代了，那是一个怎样的时代？全世界都在打架，到处都是群雄割据的年代，这样一个时代，他牛医生出国留学，真就只是学了一身医术回来报仇？呃，是谁说的来着？学医救不了中华人！别忘了，他可是有一个前辈，姓孙的前辈！ 哎呦卧槽，你这话也就是在电话里和我说说啊，千万别再告诉任何人了。管琥在电话那头听着，忽然就是一个激灵，这一下之剧烈，把远处的助理都给惊着了，还以为他最近一直奔波终于撑不住病了呢，想过来询问，被他连连摆手给赶得远远的。 废话，我特么又不是傻子，给你打这个电话都是出来打的，连嫂子都不在跟前。张步凡说道，然后接着问道：你觉得，这样一个角色，让那位来演，合适么？ 顿了一下，补充道：我可没小看人家啊，《风声》我看了，就一个感觉，阴柔，他够了，但是其他的，真不行！ 管琥又沉默了一下，说道：《风声》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说不定人家演技又涨了呢，你还是好好对待一下，说不定就行了呢，你也要考虑一下票房方面的问题吗。 然后，才说道：如果真不行的话，你至少也得有备选的方案吧，把名单给我，要是真那么好，我去找投资方谈！ 得嘞，明白了。张步凡说道，忽然抬手挠了挠头，说道：那啥，抱歉，让你难做了啊。 你特么赶紧滚蛋吧，你以为我是看你面子上啊？要不是这本子好，我特么谁的面子都不给！行了，挂了啊，我马上要上车去看寨子了。管琥笑骂道。 张步凡收起电话，还在挠头，这就是他往剧本里塞的他自己的东西，当初因为看了一部《让子弹飞》，和宁皓就这个问题讨论了好久，他当时说到编剧，其实就是说的他自己。 他在写剧本的时候，尤其是越往后来的这些剧本，他都会忍不住往里面塞一些自己的理解和想法，按他的说法，就是一些个人意识形态的东西，但或许是因为他对这个问题有过比较深入的讨论和思考，所以正题上控制的不错，一旦觉得往剧本里塞的东西有些多了，即使忍痛他也会删掉。 眯眼看看越来越阴沉的天气，张步凡决定不在门外面挠头了，于是转身，挠着头进了七印象。 为啥还在挠头？因为他已经开始思考起管琥说的备选方案了，这个牛医生，到底应该由谁来演绎，才能把那些东西都表现出来呢？ 就在他进去后不久，一辆车停在了距离七印象不远的停车场，下来两个人，乖乖虎和他的经纪人来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试戏（月票过百加更，求订阅求月票~） 月票过百加更，求订阅求月票~ ……………………………………………… “苏友彭先生你好，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张步凡，《杀生》这部电影的编剧，这位是文幕野，这部电影的副导演。” 一个七印象的工作人员在给苏友彭做介绍，当然不是梁婧，作为七印象的高层，不是什么事都要她亲自来做的，苏友彭身份虽然高，但这次来也就是一个演员来试戏而已，完全用不着她出面。 至于文幕野……你没看错，这个已经基本算是内定了能够成为京影导演系研究生的未来的大导演，实在经不起剧本的诱惑，自荐跑来当了副导演，当然，这事儿是和他的导师以及田状状商量过的，也获得了批准。 张步凡先上来握手，特别热情的笑道：“你好你好，苏友彭先生，不瞒你说，我81年生人，不夸张的说，就是听着小虎队的歌长大的，而且前不久我去《步步惊心》剧组探班我女朋友的时候还碰上了隆叔，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和你遇上了，真是缘分啊。” 乖乖虎也笑，“确实很有缘分，说实话，我们三个人都好久没有聚过了。” 说实话的时候，张步凡也打量对方，第一个感觉就是帅，第二个感觉就是年轻，这位可是72年的，眼见奔四的人，结果看上去最多3o出头，这还是因为他刻意的留了一些小胡子的缘故，不然，说他才二十多岁都没问题。 比我大将近1o岁，却看上去比我年轻，老天爷真不公平！张步凡这么想着。 最有意思的是，就在他的话题扯到隆叔身上的时候，他捕捉到了，对方眼底那一闪而逝的不自然，这就有点意思了嘿。 这个时候乖乖虎已经转向了文幕野，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副导演就轻视他，很温和的笑道：“文导演你好，我看过你执导的《石头》，虽然是短片，但是很有意思，很人深省。” 然后又对张步凡笑道：“对了，张步凡先生就是《石头》里的主角吧，你演的真的很不错，电影内外角色变化反差那么大，我刚才一下都没反应过来，也难怪你能获得金马最佳新人奖了，当之无愧，当之无愧。” 几句话，该恭维的都恭维到了，大家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这就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练就的技术。 这位虽然看上去依旧年轻，但是多年沉淀下来的气质就不一样了，不是小虎队时期的那种青涩了，应该说是一种儒雅，其实都不需要多说什么，就站在那里保持微笑，很自然的就能让人产生好感。 所以说，这些娱乐圈常青树能一直保持红火，甚至越来越红，不是没有道理的。 最后还是张步凡把话题引入了正规，“那，苏友彭先生，咱么就开始说电影吧。” “好啊。”苏友彭笑道：“你们也别叫我什么先生了，听着怪别扭的，直接叫我名字就好，或者……我痴长你们几岁，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友彭哥，我就称呼你们步凡和幕野了，可以吗？” “当然当然。”张步凡开口应下，接着问道：“友彭哥你应该接到剧本了吧？” “没错。”苏友彭点点头。 “那，能请你说说对这个故事，尤其是对牛医生这个角色的理解吗？”张步凡问道。 这个问题不是谁教给他的，纯粹是他从那些影视剧里看到的，演员去试戏，一般第一个问题都是问对角色的理解。 “看完这个剧本之后，我特意去找了原著拜读了一下。”苏友彭先做了一个铺垫，可以看出来，他对这个角色还是非常上心的，“原著故事很简单，就是一个言语杀人的故事，不是有句老话叫三人成虎吗，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但是，剧本里显然想要表现的更多，比如说对善与恶的探讨，对于一些陈旧习俗规矩的探讨等等。” 他虽然是台岛人，但是很早就来到大6展，如今一口普通话相当的流利，已经不太能听出台岛腔调了。 他顿了顿，从身边经纪人的手里接过一瓶水喝了两口，然后接着说道：“至于牛医生，作为这部电影里的最大反派……不，这部电影里的角色，不能单纯的用正派和反派来形容。牛医生是提出言语杀人的那个人，在他的身上，其实就有善与恶的探讨，他小时候放火想要杀掉牛结实，却害死了自己的爷爷奶奶，不仅不认错，长大了还想杀掉牛结实灭口，这么说来他显然是一个坏人，但是，他当初放火，却是本着为村子除害的念头，只是好心做了坏事，于是有了心魔。嗯，我感觉这个故事里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虽然在探讨善恶，但实际上每个人都同时有好和坏，并不单纯。” 他又喝了两口水，他喝水不是单纯说的口干了润润口，更像是在保护嗓子，毕竟是歌手出道，即使现在几乎全部事业都转移到影视圈了，但是在这些方面依旧非常的注重。 然后接着说道：“而且，其实他身上也有着对于那些陈旧习俗的探讨，他纠集全村的人去用言语杀掉牛结实，甚至要让牛结实绝后，这已经是对牛家村不对本姓人动手这个规矩的破坏了，而且，我感觉，他还有更多的想法，比如说，他似乎想要控制这个村子。” 嘶…… 张步凡在心里暗暗的抽了口凉气，虽然对这位的演技不是特别待见，但是张步凡不得不承认人家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这分析的，比特么管琥都要透彻！ 这一刻，张步凡都产生了“是不是就定了他来演牛医生得了”的想法，不过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是演电影，一切，都还是要看演技。 “说得好！”眼看苏友彭说完了，张步凡立刻鼓掌，他就这点好，从来不钻牛角尖，勇于承认人家的优点。 “说实话，要不是我是编剧，我都怀疑这剧本就是你写的了。”张步凡小捧了人家一手，接着说道：“那……友彭哥您再演一段？” “好啊。”苏友彭特坦然，当演员这么多年，试戏早习惯了。 “那就这一段吧，医生找到牛医生说出他的猜测，牛医生让医生别猜了，并让人抓住医生那一段。”张步凡说道，同时看向文幕野。 文幕野特有觉悟，张步凡说的时候，他就已经把剧本翻到那一页了，这时候特自然的接道：“我来跟你配吧，友彭哥。”一边说，还一边从边上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一个dv，这是准备记录下苏友彭试演的那一段。 “好，我准备一下。”苏友彭点点头，也从经纪人手里接过剧本，都不是一页一页翻，而是直接就翻到了那一页，这一点也能看出，这位对剧本是真有研究。 这位看了几分钟的剧本，然后交回给经纪人，冲张步凡点了点头，接着头微微一低，再抬起来的时候，原本温和的表情没了，整张脸一下沉了下来，眉头微皱，看上去就有了几分阴森。 “别猜了医生，就算你猜中了又怎么样？” 这就开始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该选谁（求订阅月票~） 成绩比我预计的略低，不过依旧是我所有书里成绩最好的了，感谢大家~ 另，继续求订阅，求月票~ …………………………………………………………………… “别猜了医生，就算你猜中了又怎么样？” 苏友彭念这句台词的时候，人是半转过去的，只能看到半边脸，可以看得出他的表情虽沉，却依旧有着淡定从容，他的声音也是如此。 那边文幕野对着剧本念，“怎么样？那也是条人命。” “人命？”苏友彭微微侧身，脑袋更是直接的转向了一旁，眼睛直视前方，仿佛那里站这个人似的，“咱们都是医生，你能肯定发现人的时候，他彻底死亡了吗？” 语气变成了带着一点嘲讽，含着淡淡的冷笑。 接着，语气骤然拔高，却依旧含着一股阴森劲儿，同时，他整个人霍然转身，变成了完全面对那个“人”，身体往前倾，携着一股巨大的压力逼视着对方，“如果没有！那他最后是怎么死的？” 文幕野接着念道：“你敢！” 这其实就已经跳戏了，这中间应该有另外一端回忆，当然现场不可能有回忆，所以直接跳到这里。 这个时候苏友彭已经收回了身体，语气也变回了一开始那种淡定从容的有些轻松的感觉，“没什么敢不敢的，这地方你不了解。” 到这，这一段对话算是结束了，苏友彭也停下来了，一瞬间，整个人又恢复了那种温文尔雅的状态，看向张步凡。 张步凡也在盯着他，没说话，似乎在等什么，然后直到他看过来，似乎终究没等到，嘴角一抹有些失望的苦笑一闪而逝，然后按停了dv开始鼓掌，“演的好。” “谬赞了。”苏友彭笑道，然后很客气的问道：“还需要我表现些其他的吗？” “不用了不用了。”张步凡连连摆手，心里也是服气，单纯从敬业这一点来说，这位就已经能干掉圈子里90%以上的人了。 他站起来又过去和苏友彭握了握手，说道：“友彭哥，劳烦你跑这一趟，真是万分感谢，你的表演我会尽快发给管琥导演那边，争取尽早给你答复。” “不麻烦不麻烦，这些都是一个演员该做的吗。”苏友彭笑道，然后从经纪人手里接过两张名片，同时还有一支笔，就看他在两张名片上又各自写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分别交给张步凡和文幕野，说道：“这个是我的私人电话，以后有机会常联系，如果我没接的话，你们也可以联系我的经纪人。” 张墨那边也是急忙把早就准备好的张步凡和文幕野的联系方式给过来，这些东西都是要常备的，至于到底用不用得上就两说了。 张墨也是惨，感觉现在还兼着半个文幕野的助理似的，一个人干多份工作，属于七印象最忙的几个人之一了。 交换完了联系方式，苏友彭那边也不多留了，带着经纪人离开，张步凡他们亲自送出去，等到回来，还是那个房间，就和文幕野先聊开了。 “哥，这位的演技，可以啊。”文幕野先开腔了，对于苏友彭，他其实和张步凡差不多，有点先入为主的感觉，一说到他，先想到乖乖虎，然后就是花无缺、五阿哥、杜飞…… 简单来说俩字可以形容——偶像，但绝对不是演员。 可是，今天见这一面，却是让他对这位有所改观了，这一趟试戏，包括前面的分析和后面的表演，但是对方表现出来的东西，无论是对电影的前期准备，还是演技方面，都是让文幕野感到服气的。 “嗯。”张步凡点点头说道：“确实，咱俩之前都对他有偏见了，就凭他今天表现出来的东西，在电影这个行当肯定能走更远的。” 接着，话锋一转，“可惜啊，他和我心目中的牛医生，差的还是有些多。” 苏友彭的普通话练的不错，但是一到说台词的时候，尤其是那种比较需要力度的台词的时候，问题就一下暴露出来了，依旧是阴柔有余力量不足，看清楚，是阴柔，不是阴险或阴森，这样一个阴柔的人，是没法去实现他这个身份所蕴含的更深层次想法和寓意的。 当然，台词这个东西，实在不行可以后期配音，如果表演足够出色也可以，但很可惜，苏友彭的表演虽然出乎了张步凡和文幕野的意料，但是对于牛医生这个角色来说依旧不够。 就剧本来说，他刚才表演的那一段属于后期了，牛结实已死，牛医生实际上已经基本把控了牛家村，简言之，现在的牛医生，在牛家村这个地方算是土皇帝那样的人，所以，他不应该只是淡定从容，他还应该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包括这一段的结尾，剧本中写的是有几个牛家村的人出现，在牛医生的示意下抓住了医生，张步凡其实就在等他表现这一下，然而并没有等来。 有人会说，演技可以练，尤其是到了拍摄现场，完全可以由导演去调教。 可是，万一调教不过来呢？ 或者说，为什么我不能在开拍之前，就直接找一个可以把这些演出来的人呢？ 现在的张步凡就抱着这个想法，他其实也不想再去麻烦管琥，毕竟人家顶着投资商的压力呢，所以整个过程他都很认真，甚至其实是有些偏向苏友彭的，如果这位的表演能够达标，都不用特别优秀，只要及格，他都会二话不说直接通过。 但是很可惜，刚才苏友彭的这一段表演并没有能够达到他心目中的及格，看着苏友彭演的牛医生，张步凡脑子里想着的，却是《风声》里白小年的样子，他的演技确实不错，但很可惜，依旧没有能够从那样一个模子里走出来。 文幕野也明白了张步凡的意思，问道：“那，该找谁？”他虽然挂着个副导演的名头，但在这个电影里更多的是抱着学习的念头，选角这一块主要还是要看张步凡的。 “我倒真有几个目标，但还没确定……”张步凡说道。 都说编剧写剧本，里面那些重要角色其实都是已经有了目标演员的，或者说那些角色就是照着那些演员写的。 张步凡也不例外，就像这部《杀生》，牛结实就一定得是黄博，马寡妇则必须是于男，而除此之外的两个重要角色，也就是这次管琥让他帮忙看的俩角色，医生和牛医生，张步凡其实也有些想法，只不过没有前面那俩角色那么肯定，只是有一个模糊的形象，而和这个形象相合的并不止一个演员。 “是啊，该选谁呢……”张步凡再次开始挠头，神游物外…… 第一百九十九章 羌寨（求订阅月票~） 川省首府都城，双流国际机场。 张步凡拖着行李箱随着人潮往外走，还没出行李大厅就已经看到了那个大大的写着他名字的大牌子，然后就看到了一个不算陌生的脸。 来接他们的是管琥的助理，算是老熟人了，边上还站着一个人就陌生了，应该是当地的向导之类。 张哥。那个助理远远的就冲张步凡招手，等到了跟前，很自然的就从张步凡的手里接过行李箱，同时笑道：今天从早上就一直在下小雨，我还以为张哥你们要晚点了呢。 这种天气在这边太常见了，要是这都晚点，这个机场就得半废了。张步凡笑道，一行人走出机场大厅，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熟悉而又陌生的潮湿气息，张步凡这种很少多愁善感的人心里也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股异样的情绪来。 真是没想到，自从当年离开川省，如今居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回到这里。 一行人在助理的带领下上了车，一辆七座的商务车，毕竟不是只有张步凡一个人，还有文幕野以及张墨，另外还有两个七印象那边过来的工作人员。 咱们先去吃饭，然后去剧组那边。助理给众人介绍行程，然后问道：张哥，你想吃什么？ 那还用说么，必须是小谭豆花啊。张步凡笑道：师傅，西大街小谭豆花！ 您对咱们都城和熟悉啊。向导兼司机的那位是本地人，一开口用带着川味的普通话说道。 我就是川省人，快20了才从这里离开，一转眼的功夫都离开差不多10年了。张步凡笑道，语气中颇有感慨。 难怪了，一般游客来我们都城，就算知道小谭豆花的，也不知道哪里的最正宗。司机笑道。 西大街的小谭豆花，是一家有五六十年历史的老店了，张步凡小的时候，只要有机会来市区里面，就一定会来这吃一顿，为这事儿他爷爷还跟他瞪过眼睛，老子做的豆花不比他们家的差劲噻！ 到了这里，人不多，有不少空座，几个人坐下，张步凡也不废话，先给自己点了两碗豆花，一碗馓子豆花一碗冰醉豆花，这是他当年最喜欢的两种口味。 很快，食物上来，先忍着馋拍照发微博，然后赶紧来两口，先馓子豆花，咸口的，特别香，等到吃完了馓子豆花，再吃冰醉豆花，甜口的，更像是甜点。 嗯，10年过去了，还是那个味儿！ 有张步凡这个本地老饕带着，其他人当然也不可能亏了，一个个吃的肚满肠圆的，这才满意的再次上了车，开始赶赴剧组。 管琥已经带着剧组的部分人员在拍摄地开始进行前期的布置了，地方离着都城倒是不算太远，就在100多公里外的文川县城外10几公里远的地方。 一个羌族的寨子，名字就叫桃坪羌寨，原本已经开发出来成了个不错的景区，但是很可惜，随着几年前那一场大地震，这里瞬间变的没什么人来了。 嗯，管琥不会就是看上了这一点才选这里的吧？张步凡不无恶意的想到。 从都城出来，沿着平坦的大陆一路飞速往前，张步凡不由有些感慨，他当年离开的时候，路可没有这么好，而且前几年的那一场地震，震的可不只是建筑，很多地方的路都被完全震坏了，然而这才没几年，该修好的地方都修好了，还比以前更好。 有个强大的祖国就是好啊！ 桃坪羌寨也和绝大多数开发成景区的寨子差不多，为了迎接游客专门开发出来一片区域，也就是所谓的新寨，穿过新寨再往深处走是老寨，也就是真正的拍摄地点。 这个地方几乎没有什么高科技的修饰，依旧保留着最原始最淳朴的味道。 当然，即便如此，依旧需要装修，毕竟电影里的时间是那个特殊的时代，和现代有着几十年的距离，现在的寨子再怎么原始，依旧带着一些现代的味道，这些都需要去掉，同时，增加一些那个时代独有的一些东西。 等张步凡在文川县城的宾馆放完东西赶到羌寨，看到管琥的时候，他正带人干着这些事情，边上跟着黄博，也在那假模假式儿的指指点点。 这个时候的川省，其实温度还不算太高，也就将将10度左右的样子，大部分人还都穿着羽绒服，可是黄博却是穿了一身当地少数名族的服装，往那一挺，和周围完全的格格不入。 看到张步凡来了，黄博也懒得跟那装模作样了，直接一溜小跑的过来了。 呦，可以啊。张步凡看着黄博笑道：就这破石头路，还滑的不行，我们几个过来的时候都差点摔了，你居然都能跑上了。 那是，你以为我提早将近一个月过来是为了什么？黄博笑道，同时在那显摆他那身衣服，怎么样，哥帅不帅气。 你啊，这辈子就和帅这个字绝缘了。跟他说话张步凡可不客气，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一番，一竖大拇指说道：不过那股子痞气出来了，嗯，还带着股匪气，又和无人区里面的那个杀手不一样，不愧是影帝，牛逼！ 这边聊着往那边走，那边管琥也指挥着工作人员把几个门户上的春联之类的东西取下来了，这时候也开始往这边走。 一边走一边特自豪的说道：怎么样，我选的地方，不错吧。 黄博在边上笑，这货，来个人他就说一遍，不就取个景么，能把他骄傲上天。 张步凡也笑，不就是个少数名族寨子么，我怎么觉得川省十个寨子有九个都这样啊。 管琥抬手指指他，说道：亏特么你还是川省人呢，连这个都不懂，这个寨子啊，内藏玄机，特适合咱们这部电影的拍摄，不，是没有比这个地方更合适的了！ 真的？张步凡也来了兴致，说实话，他之前将近20年的川省人做的可不算怎么成功，功夫基本都花在吃上头了，其他基本没经历，什么景区景点都没去过，别看这里离他老家不远，他也没来过。 于是也不急着干其他事情了，抓着管琥就开始了羌寨之旅。 第二百章 到底推荐了谁？ 感谢破碎的水晶之城的打赏~~~~ 继续求订阅求月票~~~~星空拜谢~~~~~ 这些是地下水道？这也太牛逼了一点吧，排水和蓄水都做的这么好，难怪这个寨子能这么完好的保存到现在了，哎你说，如果轮蹲的排水系统学这里的话，就不会各种堵塞下不去水了吧？ 还有这些通道，沿着这些通道在寨子里走一圈，就感觉和亲身经历了一次地道战一样，说实话，如果不是你们带着，让我自己进来的话，我的，要在这里拍摄，对于这里的各种摆设装饰之类的还是要有一定程度改动的。 然后，演员们开始挨个儿的进组，进行培训，一个是培训川省方言，另外一个就是要让他们尽快熟悉这个地方的生活习俗之类。 像黄博，还有张步凡极力推荐的于男，这都是第一批进组的演员，随后，一批又一批的演员到来，之后的5天时间，所有主要演员齐聚，这其中有那位大影帝任大华，当然，也有张步凡推荐的人。 管琥也是狠，人家来第一时间不是培训，而是直接把发型妆容服饰什么的全部确定下来，然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就让他们穿着戏服进行培训，这么做全是为了让他们更能代入到瑶寨当地人的生活里去。 呃，当然，这些人里不包括于男，这位厚嘴唇性感大姐姐在戏里面的服装有点一言难尽。 于是，明明是张步凡推荐的人，但是张步凡反而在管琥之后才见到了人家。 这个人，叫张毅。 这位比张步凡大了3岁，但是入行早，九几年的时候就进入了京城军区政治部战友话剧团，演了多年的话剧，积累了大量的经验，也磨练了演技，直到06年的时候，因为一部《士兵突击》才终于红了，然后是09年的《我的团长我的团》让他彻底爆红。 对于这个人，张步凡的印象就是，长得不咋地，但演技相当出色。 当然，当初张步凡给管琥推荐人选的时候并不止推荐了一个，而是好几个，名气大的有王至文张翰与，演技好的有吴钢卒峰，而张毅就属于那种名气不如前两位，演技也未必就比后两位好的那种，然而偏偏的，管琥就看上了他。 他们的试戏挺有意思，这次管琥也不请人家去七印象试戏了，直接就是一个剧本，加上一个dv给送到人家手上，等到人家还回来的时候，里面就多了一些他们对于牛医生这个角色的表演片段。 然后管琥就挨个的看，等到全部看完了，一点都没犹豫的，直接就点了他张毅的名。 所以说，人虽然是张步凡推荐的，但是真正选中他的还是管琥！ 因为换角色的事儿，张毅是整个剧组最后确定的一个演员，但却是第二批到的，这还是因为他接到通知的时候人在东三省那边，来川省这边多耗了点时间，不然，他可能比黄博还要早到。 只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对这个机会的重视。 不过也正常，都说长相是一辈子的事儿，在他身上也算是得到印证了，就因为长得实在有点太普通，进了这个圈子之后将近10年，才终于有了演电视剧的机会。 然后，又因为连着出演正剧，演当兵的，好不容易拓出来的戏路又被限定死了，在这种情况下，《杀生》对他来说无异于无比的重要，其分量甚至不亚于让他红起来的《士兵突击》。 如果他能把牛医生这个角色演好了，可以预见，未来将会有一大把各种各样的机会等着他！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张步凡见到了这位自己推荐的人。 很显然，对于为什么会入了管琥的眼，能够获得出演他人生第一部电影的机会，很显然他也清楚，所以在见到张步凡之后，第一时间无比热情的就过来了。 相比其他演员都是一身少数民族服饰，他穿的算是比较正常，一套中山装，配上那张脸，居然莫名的有一股威严，不过现在这股威严都被那热情到有些傻的微笑给破坏了。 张编剧，幸会幸会，我是张毅，谢谢您的推荐，我那边特热情的说道，话没说完就被张步凡一摆手给打断了。 你等等。张步凡上上下下看着张毅，硬是把人家给看的都发毛了，才终于开口，你的川省方言说的不错，可是，牛医生是不需要说方言的啊！ 第二百零一章 《杀生》开机 没有本章说说的第n天，想它 ………………………………………… “嗨，我特么太忙了，把这个给忘了。”管琥一拍自己锃光瓦亮的大脑门，有些歉意的看着张毅。 就像张步凡说的，牛医生，是整部戏里仅有的两个完全不需要说方言的角色之一，另一个当然就是任大华饰演的医生。 可惜，管琥就和他自己说的那样，实在太忙了，组建剧组，选演员，取景，对景区进行前期“装修”，一件件事儿对在那里，也就是这货本身精力旺盛，要是换了别人，能被这些事儿给压死，而他呢，一件件处理的井井有条，也就是把张毅不需要学方言这一件小事忘了而已。 张毅笑道：“没关系导演，这也是好事吗，说不定我以后演其他角色就用上了呢，来，导演，我敬你一个。” 一边说，一边拿着杯子和管琥轻轻一碰，两人一起走了一个。 然后又拿着白酒瓶子从新倒上，转向张步凡，笑道：“张……” “叫我张儿就行。”张步凡直接把话接过来了，“你也别谢我，如果不是你之前那几部戏演的确实好，而且你对这个角色的理解也到位，我就算推荐了你也没用啊，所以啊，这个角色还是你自己争取到的。嗯，真要谢我的话，好好演，争取让我再拿个最佳编剧奖之类的。” “那我一定努力。”张毅笑道，也不知道是因为那张丑脸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的，反正看着他的笑就觉得挺真诚的。 “叮。”两人也碰了杯走了一个。 这当然是在酒桌上，被管琥称之为开工酒，这就有些稀罕了，张步凡也跟过不少剧组了，都是参加开机仪式和杀青酒，这开工酒还是第一次，估计是管琥觉得这段时间把这些演员和工作人员折腾的不轻，所以出于歉意临时起意弄的这么一出。 张毅和张步凡碰完了杯走开了，张步凡轻轻出了一口气，现在的他真的和当初不一样了，不仅坐在主桌上，而且所有人找管琥碰杯之余，也都会紧跟着敬他一杯，那感觉，就和他是这个剧组的二把手一样。 这样一圈下来，饶是他酒量不错，现在也有了一些醉意。 正准备缓一缓，就看到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拿起了他的空杯子，又给满上了，然后他一转头，就和一双厚厚的性感大嘴唇对上了。 “于男姐。”张步凡冲那人一笑，同时结果她递过来的酒杯。 “听管琥导演说，是你推荐的我来演这个角色？”于男对着他笑道。 这位姐姐属于那种第一眼看上去并不怎么惊艳，但越看越有味道的类型，她嘴唇偏厚，两边颧骨略高，这样的长相并不怎么符合亚洲人的审美，反而更偏向于欧美那边，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长相，让她成为了国内娱乐圈的独一份儿，有她这种长相和气质的，放眼国内娱乐圈再找不出第二个来。 张步凡挠挠头笑着说道：“我弄这个剧本的时候，正好看了宁皓的《无人区》，看到于男姐你在那里面的出演，我当时就觉得如果有这么个角色，那一定得是你来演，全国都找不出第二个比你适合这个角色的人来了。” “说的真好听。”于男笑着，这位姐姐的性格跟她的长相有点类似，都偏西方，开朗大方胆子大，就像现在，和张步凡还比较陌生呢，说起话来确实一点不羞涩，“我刚才听到你的话了，那姐姐我就也努努力，争取帮你多拿几个奖。” “嘿，那我可是先谢谢你了啊。”张步凡举起杯，两人也走了一个。 最后，大家都差不多了，管琥黄博也都出去走了一圈回来，加上张步凡，仨人凑一块儿开始小声逼逼。 “之前《斗牛》，咱仨虽然一人一个奖，但是里面有俩双黄蛋，不过瘾啊。” “没错！说实话，那戴笠任一个独，我真看不上他！” “那这一次，咱们都努努力，争取没人都多拿几个，而且争取再特么没有什么双黄蛋了！” “好啊！来，干！” “叮！”三人用力一碰杯，一饮而尽。 ……………… 吃了开工饭，第二天休息一天，第三天开机仪式，电影正式开拍。 因为地处偏僻，那些媒体都不乐意来这边，于是什么记者会都省了，当然，实际上早在管琥开赴川省之前就弄了个记者会，算是提前预热了，所以这天一早，简单的开机仪式过后就迅速的进入到了拍摄状态之中。 “站住！” “别跑！” “抓他！” “揍他！！！” 黄博在前面狂奔着，后头跟了一大群人，赤手空拳的有，拿着扫帚铲子的也有，目的只有一个，要抓住前面的黄博！ “咔！过！” 才跑了几步，管琥就开口喊道：“准备下一个镜头！” 所有人站在原地没动，就黄博摆出个转身往后看同时往前跑的动作。 “action！” 所有人继续开始跑，前面黄博看完一眼继续回头疯跑，快穿断了气似的。 又跑出去几步。 “咔！过！” 这次黄博依旧站在原地没动，后面追着的人里面走一个人到他身后。 “action！” 黄博继续开始跑，后面的人继续追，然后那个走到他身后的人也开始喊，“你给我站到！你个龟儿子” 一边喊一边伸手抓黄博的头发，黄博被抓着头发，脑袋往后仰，但依旧不停的往前疯狂跑。 又跑出几步。 “咔！过！” …… “哎，话说一开始就拍这部戏，是不是太狠了点？”张步凡和文幕野，就跟哼哈二将似的站在管琥身后左右两边，这时候咔了，于是张步凡开口了。 “你以为前天的开工饭是为了干什么？真当我因为早早把他们弄来培训就感到愧疚了？”管琥嗤笑道：“还不是为了让他们补一补，多点体力，好把这一段给我跑下来。” 一边说他已经转回头去，继续下令，“准备下一镜！” 于是，还是那一群人，又换了个样子，后面依旧一群人，不过他们前面站了四五个人，每个人手中一根棍子，而黄博在前面站着，准备往前跑，在他的左前方墙上也靠着一根棍子。 然后，环绕着他们，架设了5个机位，两个轨道和三个人工扛着设备跟着跑的。 一声“action”，那三个人开始从三个方向对黄博发起攻击，同时，5个机位同时开始拍摄。 黄博再次开始狂奔，一边跑还要一边做出抱头鼠窜的动作，跑过棍子的时候，一反身抓住棍子，转头和后面几个拿棍子的人对着一顿挥舞。 “咔！这段重拍！”管琥的声音响起，《杀生》的第一个ng来了。 第二百零二章 为了艺术献身 感谢浩瀚de绵羊和飒西枫的打赏～ 哎呦我去，你丫够狠的啊。听到ng了，黄博一声苦笑，扭头看向不远处的管琥，笑骂道。 这一整段戏，讲的是他饰演的牛结实因为给老祖宗喂酒，导致老祖宗在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去世，没有能够把长寿村的长寿纪录从119岁延长到120岁。 这一下触怒了全村人，全村人出动追着他打，准备把他给办了。 这样的剧情没法用长镜头，一来其实没有那么长的通道来一镜到底，二来就算可以一镜到底，出来的效果也不好，太平，没有戏剧性。 所以管琥就采用了这种办法，把整个过程完全揉碎了，切割成一个一个极短的分镜头，到最后剪辑到一起，效果会好很多。 这就苦了黄博了，因为虽然都成短镜头了，但是后面追的人对他的追逐和拳打脚踢那些都是真的，为了表现的更真实，管琥开始就说了，让大家真的尽量用全力去奔跑。 全力奔跑的情况下，谁还能去控制自己打出去的手脚的力量啊，所以前面一路跑过来的几个镜头，黄博背上后脑勺上已经挨了好几拳好几巴掌了，不过都还好，毕竟都是肉掌么，而且也不是真的用尽全力去打。 可是这一条不一样啊，后面的人用上棍子了啊，就这短短一个镜头，他挨了三棍子，虽然都打在背上没碰到脑袋，但还是疼啊，就这一会儿，他都觉得背上是不是已经被打肿了。 结果，好死不死的，管琥偏偏就在这个镜头喊了咔。 听到他的笑骂，管琥耸耸肩，说道：没办法，你刚才找棍子找的太刻意，和特么孙猴子去找金箍棒似的，那肯定不行啊。 黄博也是真的敬业，虽然抱怨了一句，但管琥这么一说他也就不废话了，笑道：那就再来。 管琥脑袋缩回监视器后头，拿着扩音器说道：准备，第xx镜第2次，actiyin！ 黄博再次开始跑，后头棍子又落在了背上，娘的，这次比上次还特么多了一棍子，不知道哪个混蛋打的！ 到棍子跟前，他下意识就伸手去拿棍子，手伸到一半，忽然就反应过来，坏了！ 果然，管琥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咔！ 啪！恰在此时，第五棍子落在了背上。 哎呦！黄博一下蹦起来，你大爷！ 嘶哎，张儿，轻点，你轻点！黄博歪鼻子瞪眼睛的吸着凉气，忍不住冲身后人喊道：你当揉面团呢，用这么大劲！你轻点啊！ 要是揉面团就好了，我就不用控制力气这么轻了。张步凡在黄博侧后方站着，两只手在他背上揉着，红花油这东西，不用点力气不出效果，你忍忍！拍戏的时候挨了那么多棍子也没见你有多大反应，现在怂了？ 我怂你大爷，你自己去试试，就那一场戏，我特么挨了40多棍子！哎呦，你轻点啊！黄博惨叫着。 嘿，谁特么让你手贱呢，我都跟你说了，先跑出去两步，然后再像是刚反应过来边上有棍子似的转身回来拿，你偏不，看到那棍子就跟看到shi的苍蝇一样老是第一时间扑上去，怪谁？张步凡冷笑道。 那特么能怪我么？刚开始是没找到感觉，等找到感觉了都特么被打傻了。黄博苦笑道。 管琥这货，一进入导演的状态，那是真的狠，简直不把人当人的，就他挨打，然后找棍子反击这一个镜头，硬是反复拍了将近10次，才总算是过了，其结果就是，等到今天的戏份拍完回来一看，他的背上已经红肿一片。 行了，你特么也是个大老爷们，挨几棍子而已，就这点小伤，今天抹了红花油，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差不多能消肿了，这个我在行。张步凡说道。 能不在行么，小时候学厨，一让他爷爷不满意了，就是一顿巴掌炒肉，还特么是臀尖儿肉，打肿了就上红花油，第二天消肿了继续学厨，不满意了继续抽 所以说，久病成医，就挨打会抹红花油！ 什么就而已了？我这叫为艺术献身！懂么？黄博扭过头，勉强能看到他，依旧不屈的拿眼睛瞪他。 呸，就你这就是为艺术献身了？人家于男姐那才叫为艺术献身呢！张步凡说道。 今天一天都在拍这一段全村人追一个人的戏份，因为镜头太过细碎，也就比较耗时间，所以尽管今天于男也跟着来了，但是完全没有她的戏份。 但明天就不一样了，明天就有她的戏份了。 而在这部电影里，即使是最冷的时候，她的衣着也相当的清凉，那可不只是冷的问题，还有果的问题，所以张步凡才说，那才是为了艺术献身。 听他这么一说，黄博也不喊苦了，对张步凡冷笑道：她献身还不是你这个大编剧写的？你丫真龌龊。 我龌龊你大爷。张步凡笑骂道：我特么让她献身，最终还不是为了成全你！ 张步凡这话倒是真没说错，作为这部电影里面可以说是唯一的好人，于男那个角色在电影里大部分时候都是与黄博产生交集的。 可以这么说，他的恶，衬托出了她的善。 同时，她的善，却是衬托出了他的惨。 而这一个惨字，则是这个村子里所有人的善与恶交织而成的最终的结果，而用于表现这个惨的这一段剧情，则是整部电影里面最悲情也最感人的地方！ 按照张步凡的感觉，只要这一段能够表现好了，给黄博再拿一个影帝，真不是不可能的。 听了张步凡的话，黄博挠了挠头，不说话了，这个道理，他懂。 第二天很快到来，张步凡给揉的红花油果然有效，黄博背上基本都已经消了肿，不过消不消其实不太重要，因为今天上午没他的戏份。 今天开始先集中拍摄老寿星的戏份，虽然也有黄博的戏份，但要么到下午，要么可能要到明天，但是于男却是第一场就有她的戏份。 在道具组的帮助下，所有人开始就位，大家都穿着长衣长裤，或者覆盖全身的长袍。 然后于男出来了，她的身上却只有一件和条床单没啥区别的袍子，不仅薄，而且还露出了大片的肌肤，而就这，还是她在这部电影里面穿的比较多的 第二百零三章 不够完美 老寿星的扮演者虽然没有百岁高龄，但年纪也不小了，今年也有八十多了，姓唐，话剧演员出身，在此之前已经出演过上百部话剧，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老戏骨了。 唐老爷子有一个女儿，则是国内有名的摇滚音乐人，被成为川省的“摇滚教母”。 唐老爷子的演技那真的是没的说，穿着一身白色的袍子，往床上简单的一趟，原本有神的眼睛眯着，几乎就要闭上，嘴巴也开始抖，看上去似乎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样子。 就这么一下，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家的形象就跃然于眼前了。 这也是一段多个镜头转换戏份。 第一个镜头里，老人家没出现，现出来的是手，一只手从床边上的镂空花纹里面探出去，颤巍巍的摩挲着，眼见摸到了一根绳子，手立刻颤的更厉害了，不是没劲儿了，而是激动，因为抓住想要的东西了。 结果，另一只手忽然过来，捏住了他的手，两只手在为了那更绳子，以及绳子上挂着的东西争夺着。 下一个镜头才给到老爷子正脸，同时也给到了另一个人正脸——长寿村牛村长。 这也是位老戏骨了，马经武老爷子，38年生人，今年也有70多了，他不仅是演员，同时也做过导演，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京影表演系的教授。 和田状状那种“半路出家”的老师不一样，马经武的教学经历可就长了，60年从京影表演系毕业，毕业之后就直接以优异的成绩留校任教。 不夸张的说，现在的中华演艺圈，他的学生就能有半壁江山！ 马老爷子靠在唐老爷子跟前，对着那张闭眼抖嘴，仿佛随时就要过去的老脸，说道：“四叔，不要坏了规矩嘛。” 话简单，但不知道为什么，听上去总觉着有一股阴险的味道。 唐老爷子也终于出声了，但不是念台词，而是一张嘴，啊啊了两声……老寿星想说话，但早就已经说不出来了。 而随着他的出声，马老爷子一转头，看向一个方向。 “咔！过！下个镜头”管琥喊道。 下一个镜头，于男出来了，但不是全身出镜，只露出了鼻子一下的小半截脸而已。 这一整段戏里面，于男其实有着很多镜头，但是特有意思，连着好多镜头她都没有完全出现在镜头中。 从刚开始的只露出两只手，抓了像是油一样的透明液体往老寿星的脚上抹，让老寿星的能够更舒服也能够撑得更久一些。 再到后面的只露出半张脸，却露出了脖子下面一大片裸着的肌肤。 再到后来，好不容易有个全身的镜头，却是个远景，而且头发当着容颜依旧看不清。 整个过程，就和娶新娘掀盖头一样。 掀起来一点，呦，看到下巴了，下巴尖尖如瓜子。 再掀起来一点，哎呦，看到嘴唇了，红唇一点性感迷人。 再掀起来一点，嚯，这次是鼻子，鼻梁挺直鼻尖翘。 再掀起来一点，啊，这一下全部出来了，眉目如画，怎一个美丽女子啊！ 很显然，管琥就是准备这么来表现于男的。 于男的手型其实不算特别漂亮，手指不够长，而且手部的骨架稍有些大，又有点肉，所以看上去有些胖胖的感觉。 而管琥的设计很好的避开了这些缺点，让于男的手上抹上油，两手轻揉之间，油光闪亮，特直观的表现出一种肉欲的美感来。 然后下一个镜头，于男那独特的性感厚唇，以及脖子下面那一片柔滑细嫩的肌肤。 再然后，那双肉欲的双手开始比划手语，那根本不像手语，更像是一双手在舞蹈，就和杨丽平的雀之灵那样。 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的镜头，把人吸引着逐渐深入，越来越想要看到她的全部，不仅是面容，还有身体。 所以说张步凡和管琥都是心理阴暗的贱人呢，整部电影里面唯一的“好人”，一上来，却被他们带着疯狂的往“欲女”、“荡女”的方面走，就是那种不给观众建立一个“这女人好yd绝对不是好人”的印象就不罢休的那种。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种表现手法是真的厉害，在经历了一系列的镜头之后，当于男完整的出现在镜头前的时候，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即使是张步凡、管琥、黄博这种有妇之夫，也忍不住为之感到惊艳，以及……莫名的冲动。 这个“完整”，可不是简单说于男完全出现在镜头前这么简单，而是她身体的完整。 是的，在管琥的设计下，于男真正意义上完全出现在镜头前，是全果的！ 尽管隔着一层薄纱，然而，那妖娆的身段儿，那无辜清澈中又带着丝丝魅惑的眼神，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倾倒。 ……………… “咔，过！” 管琥喊道。 这个镜头正是于男全身出镜的镜头，因为是全果，所以现场做了清场，除了必要的摄影和灯光之外，大部分人都被清了出去，连文幕野都被赶出去了，管琥和黄博肯定在，一个是导演，一个要与于男有对手戏。 张步凡居然也留了下来，而且还不是他自己想留的，是管琥叫他的，按照管琥的话，这特么是你写出来的一完美的女人，你不在这里盯着，万一我把她拍的不完美了呢，等到我拍完了可是没有反悔的机会啊！ 都这么说了，张步凡也只能留下了啊，于是，看着镜头前面的于男，尽管一直在默念“心若冰清天塌不惊”、“我要为丫丫守身如玉”的张步凡，还是忍不住狠狠的吞了几口口水。 然后。 在管琥喊完过，准备开始下一个镜头的时候，张步凡开口了。 “等一下！”他凑过去开始摆动监视器，调出刚才的镜头开始看，同时说道：“我觉得有点不够，不够完美。” 管琥也由着他来，也不打断他。 对着监视器看了一会儿，张步凡干脆走到于男身边。 这姐姐也是真的敬业，都咔了，还没穿上衣服，只是拿着衣服遮住重要部位。 张步凡说道：“于男姐，你能把刚才那一段再展现一下么？嗯，主要是面部的，表情以及眼神。” 于男也不废话，点点头，对着张步凡就开始表演。 “嘶……”张步凡心中猛吸凉气，刚才离着那么远都忍不住吞口水了，现在人家就在你面前这么来，那简直就要把持不住了啊！ 不得不悄悄掐自己大腿让自己冷静下来。 等到于男演完了，张步凡也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确实不够完美！” 第二百零四章 眼睛 “问题出在哪呢……”张步凡摸着下巴继续上下打量着于男。 当他进入到状态中时，什么美丑什么性感诱人之类的就都自动忽略了，这一刻的他简直不像个男人…… “不是身段儿的问题。”张步凡先摇了摇头，“于男姐你这身段足够美了，露的也够多了，不是露不露的问题。” 接着往上看，盯着那张颇有西方美感的脸看了好半天，然后说道：“是眼睛！没错，是眼睛！” 他在观察于男的时候，于男其实也在审视自己，她面前就摆了一个镜子，她就对着镜子看自己。 听到张步凡的话，她的表情立刻一变，瞬间就进入到了角色中，眼波流转，接着又是一变，又变回了于男。 她就这么在自己和角色之间来回转换，简直和玩儿似的。 这么来回几次，她问道：“是眼神的问题么？不够媚？还是不够纯？” 张步凡摇摇头，刚才于男的连续转换他也在仔细看，此时说道：“眼神上确实稍微有点问题，怎么说呢，她应该算是村里人从外面买回来的，专门许给了老寿星，与其说是找了个老公，不如说是专门让她伺候老寿星的，所以她其实等于是守活寡，所以眼神里应该有着一种幽怨，就顾影自怜的那种感觉。” “呦，行啊张儿，越来越文艺了，顾影自怜这种词儿都蹦出来了，以前可没听你用过这种词。”黄博在边上打趣道。 他是真够绅士的，除了演戏需要，他是一眼都不往于男这边多看的，现在说话都是面朝着另外一边的。 “你丫滚蛋。”张步凡笑骂，接着转向于男说道：“姐，其实你刚才的眼神虽然差了点感觉，但是总体已经很好了，所以最大的问题不是出在眼神上。” 一边说他一边转头，冲管琥那边说道：“就是眼睛的问题，嗯，应该说是瞳孔，或者说是瞳色。” 管琥没过来，但也一直在看监视器，这时候也有点吃过味儿来了，虽然没有张步凡那么直观，但是模糊的也明白了，说道：“不是眼神不够纯，而是眼睛不够纯吧，就这样一双大眼睛，都不用什么眼神，放在那里就有侵略性，自然就少了那种惹人怜惜的感觉。” “没错。”张步凡点点头。 管琥又想了想，站起身撂下一句“你们等会儿啊”转身出了屋。 那边，戏肯定不能那么快开拍了，于是于男这才把衣服披上，不一会儿，管琥带着道具组组长还有化妆师进来了。 一指于男的眼睛，说道：“有没有办法从眼睛的颜色上入手，让她看上去更柔弱更可怜一些？” 张步凡在边上补充，“就，我们说那些歪果仁，不是经常先说他们的眼睛么，比如犹如一片大海一般湛蓝色的眼珠子，深邃如星空的绿色眼眸这种，你们能不能给于男姐的瞳色也换了？” 还是张步凡的要求比较明确，一听是要做这个，道具组组长转身出去了，这就不是他的活儿了。 化妆师一转身也出去了，不一会儿又进来了，手里拿着个小箱子，一边开箱子，这位实际年龄比表现出来的年龄至少大了十岁的浓妆姐姐一边说道：“还好你们问的是我，要是去问别人还真不一定问的到。” 箱子打开，里面是一个个的食指长短的小盒子，她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接着说道：“这个东西叫美瞳，05年才刚进国内，现在还没普及开呢，也就像我们这些专门做这一行的才会用的到。” 打开小盒子，里面一左一右放着两片小东西，看上去就和隐形眼镜似的。 她也不和边上几个大老爷们儿废话了，转头看向于男，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一低头把手上的盒子又给关上了，又从箱子里面挑出了另一个盒子，说道：“用这个试试，刚戴上可能会觉得不舒服，适应一下就好了。” 于男特豪爽，“没关系，你就来吧。” 在化妆师的帮助下戴上了美瞳，这时候黄博也凑过来看了，只见原本是黑色的瞳孔现在已经变了颜色，变成了淡蓝色。 “呦，真的感觉不一样了。”黄博笑道。 “是不一样了，不过……”张步凡也在看。 “还是不太对。”管琥接茬，“再换个颜色，不要蓝的，要更素一些的。” 张步凡想了想，说道：“就有点像是白内障那种颜色，但不能完全是那种颜色，要更纯净一些，不能浑浊。” 化妆师点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一反身，从箱子里拿出来两副美瞳来，“这两个颜色，都试试吧，应该能满足你们的要求。” 第一副，银白色，太亮了。 第二幅，灰色，有一点点银的质感。 “呦？”看到这样一双眼睛，张步凡眼睛一亮，说道：“姐，再来几个眼神？” 于男点点头，再次拿出瞬间变脸的绝技，立刻又变成了《杀生》里的马寡妇。 眼神还是之前的眼神，不，稍微有点不同，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她似乎已经领会了张步凡说的那种所谓幽怨和顾影自怜，现在的眼神里就已经有了那种感觉。 接着，她的表情微微一变，脸上和眼睛里又多了一份惊惶，这是因为在接下来的戏里，有黄博饰演的牛结实调戏非礼她的戏份。 “嘶……”只这一下，边上站着的三个大老爷们儿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然后张步凡一点头，“这就对喽！” 管琥更干脆，直接转身就往监视器后头走，一边走一边喊道：“所有人准备继续拍摄！争取把这一段戏份在今天晚上都完结了！” 没错，是晚上，因为这是一段夜戏。 那边黄博也再次转身走到他的位置上，实际上就是摄影机镜头外面，眼中带着一种跃跃欲试的期待。 别误会啊，他纯粹是因为看到了刚才于男那种瞬间变脸的演技，以及对表情和眼神细致入微的的控制，身为演员的本能被激发出来了而已。 他和于男都出演过《无人区》，只可惜没有对手戏，但现在不一样，他终于有机会和她拼一拼演技了！ “action！” 拍摄再次开始。 第二百零五章 疯狂的自行车 “哎，这是啥玩意儿啊？” 张步凡抱着一个小本子看着，晃悠到管琥身边，管琥正跟那吃盒饭呢，闻言凑过去看了一眼。 午饭时间，因为不像拍《斗牛》时候那样在这里拍在这里住，所以张步凡也没地方施展他的才艺了，不过还好，剧组订的餐味道好不错，他吃的也挺香。 爷们儿吗，吃饭就得狼吞虎咽，哪像管琥这样，明明一光头莽汉的样子，偏偏吃个饭那叫一文艺，这边张步凡都抱着本子看着了，那边黄博都遛着弯消食了，他还在这里吃呢。 管琥凑那本子跟前一看，也不急着答话，细嚼慢咽的把嘴里饭咽下去才开口，“自行车啊，你没见过自行车啊？” “自行车我见多了，但是这样婶儿的没见过。”张步凡说道。 那个小本子上是一幅幅类似四格小漫画那样的画面，其实就是管琥画的分镜头了，里面有一个画面，是牛结实骑着一个“东西”在寨子里横冲直撞的，为了显示出速度感，管琥还专门在人物的身体两边画了一些流线型的线条，看上去真像是那么回事。 不得不说，这些科班出身的导演确实厉害，就连这些分镜头都画的有模有样的，张步凡都怀疑，真让他们转行去画漫画也不是不行。 管琥特鄙视的看张步凡一眼，直接开口叫道：“博儿！博儿！带这货去看看你的‘坐骑’！” 黄博正好溜达到不远的地方，闻言一乐，冲张步凡招招手。 张步凡忽然想起个事，对黄博说道：“等下啊！” 然后转向管琥问道：“哎，你认识能教画画的么？” “干什么？你要画分镜头啊？我教你啊。”管琥好奇问道。 “不是，真的画画的，不是那些素描啥的，就q版漫画，能画个人物像就行。”张步凡说道。 “这个事儿你回头问你嫂子吧，她似乎认识这样的人。”管琥说道。 “得嘞。”张步凡也不废话了，起身去找黄博了。 在黄博的带领下，张步凡在一个临时充作道具室的房间里看到了那辆“自行车”。 “嗬，还真长得一样啊。”张步凡看着那辆自行车，不由啧啧称奇。 很显然，这东西是道具组完全按照管琥的要求做的了，下面部分倒确实是一个自行车的样子，但是握把那里完全不同，不是两边各一个把手，而是一个方向盘…… “话说他什么弄的啊？我怎么玩安全不知道？”张步凡问道。 “别说你了，就连我这个要骑它的也是昨天才知道，对了，貌似道具组昨天才做出来。”黄博说道。 所以说导演忙呢，对于一部电影来说，导演真的是从头忙活到尾，取景需要参与、对拍摄地区的改修需要参与、拍摄中调教演员、跟道具组一起研究所有要用到的道具，包括服装、用品等等等等…… 就算到了拍摄结束，其他人松快了，导演还要参与到后期制作中去，不只是剪辑，配音、配乐、特效…… 简单来说，就是基本没有导演不管的事情。 “你试过没？”张步凡问道。 “没呢，我这心里也在打鼓啊。”黄博苦笑道：“就这里的地面，走在上面都要随时小心滑倒，还骑这个东西呢，妈的那货根本不顾我们死活！” 别说管琥不顾了，张步凡也不顾，眼珠子一转坏主意就上来了，怂恿道：“要不你试试？就外面那条道，也不算陡，我到下面给你接着，保证不让你冲出去。” 其实黄博也有点心动，毕竟马上就要轮到他骑这自行车的戏了，结果到现在还没上脚试一试，于是迟疑着说道：“那就试试？你可以拦住了啊，我可不想整天都带着伤拍戏。” 说起来他拍这个电影也是残，一上来就被人拳打脚踢棍子拍的，把个背都给拍肿了，被张步凡帮忙抹了红花油之后好了，但没好多久，又到了他拿着搬砖拍自己的戏份。 虽然这一出是作假的，搬砖是道具组用硬塑料作的，血也是藏在头发里面的血包，但是为了表现出那种自己拍自己的不要命的真实感，当时黄博是下了真力气拍自己的，结果，尽管是硬塑料，但因为有棱角没有包裹好，还是给他头上开了一个小口子。 结果拍这场戏的时候，真血混着假血一起往下流，那叫一个真实。 就现在，他头上的那个小口子还没完全长好呢。 “放心吧，我一定没问题。”张步凡保证道。 于是黄博推着车子出了门，张步凡转身，一溜烟跑出去老远，看的黄博眼皮直跳，急忙叫道：“哎，别跑了，近点！再近点！你跑那么远干嘛啊，就是试个车而已！” 张步凡跟没听见似的，直接就跑到了这条路的尽头，才停了下来，转头喊道：“好了，来吧！” 其实路不长，也就也就几十米而已，但却是一个下坡，而且都是那种石头铺的路，又滑，黄博还是有些害怕的，但车子都推出来了，总不能就这么推回去吧，于是把心一横，跨了上去。 方向盘的自行车，怎么都觉得别扭，尤其车座子还高，他只能勉强用脚尖颠着碰到地面，结果就是，他还在适应方向盘呢，一个分神，脚下踩空了，车子一下就顺着坡冲了出去！ 虽然只有几十米，但这加速效果是杠杠的，加上在石头路上的疯狂颤动，几乎是一瞬间，黄博就失去了对车子的掌控，原本想说的话，就剩下了一个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嗯，还是带颤音的那种。 路的尽头，张步凡一看这架势也傻了，急喊道：“捏刹车啊！你捏刹车啊！” 黄博总算回过点神，也在那喊，“管琥那孙子没给这车做刹车！” “卧槽！”张步凡骂一声，眼见车子就到面前了，他也不能躲啊，躲了，黄博就真的要和后面的墙壁亲密接触了，这速度之下，如果只是小伤还好，说不定一个姿势不到位，很有可能就是大伤，还是伤到脸的那种。 于是，他把心一横，双手往前一伸，对着方向盘就按了过去。 “砰！”一声撞击声。 “哎呦！”二合一的惨叫。 “管琥，我草拟大爷！”异口同声无比默契的叫骂…… 第二百零六章 “床”戏 “嗯，这个车子确实得做一点修改，至少加个刹车，不然确实有点危险。”管琥看着那辆自行车，特严肃的说道，但那张一直不停抽抽的脸，加上眼睛里那怎么都掩藏不住的笑意已经出卖了他。 “对你，我就一句话，你大爷！”张步凡斜眼看着他，没法不斜眼，他现在的坐姿导致的。 嗯，准确点说是躺姿。 为了保证黄博没事，这货勇敢的挡在了车前头，然后，车子被他挡下来了，他自己则被掼到了后面的墙上。 别看自行车才加了几十米，可是这一下力量真不小，张步凡当时就觉得背一阵剧痛，就不敢动了，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他现在是半仰躺着，躺在一个像是太师椅一样的椅子里，这是道具组专门帮他做的，前后还有俩杠，能像抬担架一样抬着他。 没办法，去医院检查了一下，背在那一撞之下伤着了，1o天之内不能随便乱动。 还好因为要改造羌寨，这个剧组的道具人数比一般剧组要多一些，经验也老到许多，给张步凡弄这么个椅子倒不怎么费劲儿。 至于抬椅子的人，是管琥从群演里找了几个年轻的，当然不是白抬，算工资的，每天比别人多不少，当然，这钱肯定管琥出，毕竟张步凡这伤也算是工伤了。 虽然是他和黄博玩性起来自己作的，但毕竟是找到了道具的一个隐患，避免了之后黄博或者任大华用这玩意儿的时候可能出现的后患。 现在黄博就在边上，笑道：“张儿，哥哥谢谢你啊，这几天你的红花油我来擦！” 瞧瞧，说的多大气，但张步凡怎么听都觉得这货是想报上次自己给他抹红花油把他弄疼了的仇…… 一下成了不能下地的重病号，也成了剧组里众人照顾的对象，于男帮着带盒饭，黄博和张毅，对了，还有一个黄博的朋友王逊几个负责回到宾馆之后他的移动问题，比如上个厕所之类的，就连因为普通话说得不咋好，所以在剧组里话一直不太多的任大华，这几天都过来问候了张步凡好几次…… 想到躺在床上饰演老寿星的唐老爷子，张步凡忽然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老寿星…… 本来管琥想让他呆在医院修养的，等到伤好了再回剧组，可是张步凡怎么可能愿意呢，经历了某些事情，自以为看惯也看淡了生死，但实际上，对于生死的恐惧其实更大，别说只是需要修养1o天左右的小伤了，就算是背撞断了，一旦接起来，他也是能不在医院呆就不在医院呆。 况且这货现在越来越闲不住，跟前摆了个剧组，他才不想错过呢。 于是，管琥后面一左一右的哼哈二将就变了，文幕野依旧站在侧后方，张步凡的“地位”却是得到了提升，那把椅子基本就摆到监视器跟前去了，反而把管琥挤开了一点，从后头看上去就像俩导演似的…… 拍摄整体还是比较顺利的，尽管ng的次数不少，但是因为管琥选的这批演员实力都很强，再加上有张步凡的“秘笈”的存在，就算演员表演出了问题，改的也很快。 当然，这也和一些比较复杂困难的戏份还没有拍到有关。 什么样的戏比较复杂困难？ 简单举个栗子。 床戏。 张步凡的剧本里就有床戏，毕竟涉及到后代和新生儿的问题，这是不可避免的，只不过张步凡在剧本里写的很简单，没有细节描写。 这也正常，毕竟是写剧本，不是写小h文…… 但是管琥拍就不能往简单里拍了啊，因为在这个故事里，床戏还不仅承担了“产生后代”的重任，还是牛结实与马寡妇之间感情变化的一个大的节点和转折。 这就要求了黄博和于男在拍这一段的时候不能单纯的去……嗯，还要把两个人之间的那种爱恨交织的感觉表现出来。 比如牛结实从一开始的霸道不讲道理、霸王硬上弓，到后来的温柔对待。 又或者马寡妇从一开始的畏惧、抵抗乃至有些许的厌恶，到后来的接受直至真正的爱上。 这样的戏份张步凡怎么可能错过呢？ 别误会，别想歪了。 张步凡纯粹是对两人会爆出怎样的演技感兴趣，这一部分戏的两个角色，情绪起伏变化巨大，而故事前后，两人的性格变化也不小，这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够表现出来的，张步凡好歹也算半个演员了，而且还拿了最佳新人奖，对于这样演技的对拼以及爆那是相当的期待。 这一天，这个戏份终于来了。 这又是一场夜戏，拍摄的时候已经是张步凡伤了6天后了，尽管还是躺在那个担架椅上，不过能够一定程度的动一动了，他现在就是一个侧躺的姿势，脑袋枕在胳膊上，看上去颇有几分妖娆…… 那边，所有人都已经就位了，于男躺在床榻上，身上就一件特别宽大的袍子，当然，里面是做了防护的。 而黄博则在边上等着，第一个镜头没他。 随着一声“”，于男开始在床上来回翻滚。 这一段前面的剧情，是牛结实把给马准备的用于配种的催情药给下到了村里人日常饮用的水里面，于是引了全村人的疯狂，而马寡妇也没例外，所以这一会儿，她正好药劲儿上来了。 镜头先是一个中远景，隔着一层厚纱，勉强能看到于男在床上的身体。 接着直接拉进至特写，从双脚开始缓缓往上移。 于男的脚和手正好相反，她的手不够漂亮，但是脚却很美，足弓修长，五根脚趾整整齐齐，再加上浑圆的足踝，只是放在那就像是一件艺术品一样。 而此时，那些如豆蔻般可爱的脚趾全部紧紧蜷缩着，两只脚仿佛两条灵蛇一般彼此纠缠摩挲，似乎在寻求着某种抚慰和解脱。 只这一下，甚至没给到正脸，且只有她一人的情况下，那种肉体的欲望却已经一下就出来了。 下一个镜头终于给到了于男的脸，她半侧着趴在床上，鼻子里喷出浓重的呼吸，一只手死死的揪着床单，明确的传达出一个信息——她在忍耐，苦苦忍耐着体内愈加生疼的欲望。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只手出现在了她的腰上，顺着往下滑了下去，按在了她的肚子上。 黄博上场了！ 第二百零七章 扇巴掌 二百零六章又进去了，已经申请了解除屏蔽，不知道啥时候被放出来。 现在写的环境真的很困难，电影里都演了的东西，用文字写出来，还做了一定的修饰和掩饰，依旧被干掉，真的挺无奈的，哎…… …………………………………………………………………………………………………………………… 在管琥的作品里，爱情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和美好的事情。 那是一种复杂的、别扭的，乃至于扭曲的情感，而且往往没有好的结果。 这其实是国内导演们的一个通病，纵观那些导演拍的电影，尤其是文艺片，即使是那些爱情不是主旋律的电影里面，爱情，也都没有顺风顺水的美好，总是会有着这样那样的崎岖坎坷。 而管琥的作品里表现的尤其突出。 就像《斗牛》里牛二和九儿的爱情，一个光棍破落户和一个泼辣小寡妇，因为一些与爱情完全无关的原因被硬生生的撮合在了一起，然后，在那样一个诡异的环境当中，居然就真的滋生出了爱情来。 而在《杀生》里，牛结实和马寡妇的爱情也是同样的坎坷。 她和他从来都不是一边的，他是村子里的杀星绝户，全村厌恶恐惧的货色，而她则一直在村长他们的监控之下，每日里伺候着老寿星，同时受到其他人近乎洗脑的耳濡目染。 所以，一开始，她对他的感观其实与村里其他人一样，是害怕的，也是厌恶的。 但是，当村子里按照故老传下来的规矩，要把马寡妇沉江陪葬的时候，却是牛结实挺身而出救下了她。 她是个哑巴，她的眼睛有着异色的瞳孔，她那无限美好的面容和身段儿诱惑着村里每一个正常的男人，但是他们依旧容不下她，视她为一个异类。 没错，从某个角度来说，她和他是一样的，在这个被封建礼教控制的村子里，都是异类。 唯一的区别在于，她看他也是异类，而他看她，却只是一个女人。 他救下了她，也等于是坏了她的贞洁，她再无其他去处，只能住在他那里。 他依旧每日里胡作非为。 而她却在用一种无比小心的目光偷偷的打量着他。 她对他的感官，也在这样的打量之中潜移默化的改变着。 如果，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他们或许也会像一般人那样，自真心的爱上对方，但是很可惜，他们没有这个时间。 于是，一场阴差阳错的意外，却恰到好处的生了。 一包下在饮用水源里的催情药，引了全村的混乱，牛结实一路走回来，一路看回来，年轻气盛如他，只觉得心口有一股火急需泄，那股火之盛，并不比那些吃了催情药的人差，于是，他就那样爬上了马寡妇的床。 而床上，马寡妇正在与催情药做着抗争。 她感觉到了那只手的存在，下意识的就想逃离。 但是他怎么可能让她逃走，有力的手臂揽住那纤细的腰身，一把把她拽了回来。 他想去抚摸她，亲吻她，想要生更进一步的事情，而她则在努力的躲闪着，逃离着。 渐渐的，她的力气快用尽了，眼见他离得越来越近的脸，她下意识的抬起手。 “啪！” “咔！” “管琥你大爷。”这句话是黄博骂的，也是张步凡骂的。 黄博是完全进入到状态了，刚才那一刻，他仿佛就是牛结实，把那种蛮横，以及那喷薄的欲望表现的淋漓尽致，如果把他这个状态摆在任何一个女孩面前，人家都绝对会打电话报警的那种，结果就被一个“咔”给打断了。 至于张步凡……简单形容那的状态，就是屏息凝神、双眼直。 想歪的自己去蹲墙角反省啊。 刚才那一段不仅黄博表现的好，于男表现的也好，把那种抗争，那种欲拒还迎同样表现的淋漓尽致。 就像之前张步凡预料的那样，这一对影帝影后，在这一场对手戏里面，爆出了他们最强的演技状态。 张步凡一边看的热血贲张，一边在努力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然后，也被管琥给打断了。 管琥才不理这俩货呢，对于男说道：“你这一巴掌打的太轻了，你想啊，一开始的时候，马寡妇的抗争力度是最强的，这完全出自下意识的第一巴掌，应该是那种用尽了力量的一下，然后再往后，渐渐的力量才会越来越小，你这一上来就这么轻，后面还怎么表现啊。” 那边于男笑笑，气氛有点凝固，两个演员都拿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状态去表演，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从戏里出来的，再加上又是那样一场充满欲望的戏份，让整个现场都陷入一种诡异的低气压当中，似乎大家都没缓过来似的。 不，也不是所有人，至少张步凡还算正常，这货现在就是个看戏的加学习的，看待这场戏份的角度不一样，沉浸感就没那么强烈。 此时他也敏锐的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于是紧接着管琥开口道：“于男姐，对黄博你可千万别客气，那货脸皮厚着呢，就你那小手，用尽全力打都留不下印的，你就放开了可劲儿扇就行了。” “噗嗤。” 俩演员先乐了。 黄博笑骂道：“张儿你个贱人，信不信我再骑车撞你一回？这次直接给你撞进重症监护室去！” 于男却是笑着转头打量着黄博的脸，似乎真在思考用尽力量来一下的可能性。 这一下，周围的工作人员也被逗乐了，现场的气氛总算恢复了正常。 管琥也笑了，偷偷冲张步凡一竖大拇指，然后说道：“行了啊，都控制点，咱们争取多来几遍，看看博儿的脸要挨几巴掌才能出印子啊！” “哈哈哈哈……”工作人员全都笑了，一边笑一边开始准备。 “就从扇第一个巴掌前面开始啊！！”管琥下令。 那边俩人已经准备好了，扇巴掌这里，两个人的姿势有点奇怪，于男相当于两只腿盘在黄博的腰上，黄博一只手抱着她，俩人就这么紧紧纠缠在一起。 同时头顶着头，双眼极近的对视着，他能看到她眼中的恐惧怯懦，这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欲望。而她也能看到他眼中燃烧着的熊熊火焰，这让她的恐惧达到了一个极限。 就在这样的氛围下，他向着她的唇吻去，眼看就要触到。 “啪！” 比之前响亮了至少4倍的声音响起。 她的手重重的印在了他的脸上。 第二百零八章 归来的复仇者 娱乐圈餐饮指南正文卷第二百零八章归来的复仇者感谢marco和石漱目夏的打赏 二百零六和二百零七章都进去了，嗯，看过《杀生》的应该知道什么原因，正在修改，争取早日放出来 …………………………………………………………………………………… 其实在剧本里，对于这一段的描述还是比较明白通透的。 第一巴掌最重，打愣了牛结实，也把他的痞气和霸道给完全激了出来，他看着她，忽然一笑，是那种狠的笑，然后狠狠说道：“打嘛……打嘛！打！” 他抓着她的手扇自己，而她也真的再次下手，但是，越打越轻。 这个过程很快，但是其实蕴涵着极为复杂的内涵。 为什么会越来越轻？是因为她被他吓住了不敢真用力？还是体内催情药越来越厉害她已经渐渐抵挡不住那升起的欲望？又或者，前一段时间她对他的观察在她脑中浮现，使得她开始一点点的接受他？ 当然，无论怎样，巴掌越来越轻，最终那一下，轻轻的停在了他的脸上，再没离开，与其说那是一巴掌，不如说那是轻轻的抚摸。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终于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唇。 那一刻，天雷勾动地火。 ……………… “哎，你说你演那一段的时候，内心活动是咋样的啊？嘶……轻点，揉，揉懂吗？不是让你按！怎么这么多天了还没长进啊？”张步凡趴在床上，黄博在后面给他擦药。 不是红花油，就他这伤，红花油基本没啥用了，医院给开的，用法倒是和红花油差不多。 “别废话啊，再废话我一屁股坐上去。”黄博笑道：“说实话，拍那种戏的时候，我都觉得我有点精神分裂，一方面完全沉浸到角色里面去，我就是牛结实，我一定要睡了面前这个女人，但是另一方面吧，我作为一个演员，还得去演，得把控住这个度，不能真扑上去把人家于男那啥了吧。” 他又抹了一点药膏在手上，涂匀了，继续给张步凡抹药，同时接着说道：“说实话，我合作的导演也不少了，就数琥子和宁皓俩孙子最特么能折腾人，不过不得不说，被他们这样折腾的效果也确实好，就这一段，如果换成是拍《斗牛》之前，我真没自信能拍好，但是经历了《斗牛》和《无人区》之后，我现在拍起来却是挺轻松的。所以说演技这个东西，还是得练，不是那种随便找个电影电视剧去演就叫连练了，角色剧情都得对才行。” 张步凡趴在那里，若有所思，其实同样的问题他也想问于男的，没好意思问…… 后头黄博笑道：“哎，你现在还有心思想这些呢？佟丽亚后天还是大后天就来了吧？你不想着好好陪陪她么？” 没错，佟丽亚要来了，张步凡这边《杀生》开拍了有一段时间了，眼见着即将进入5月，而过完年后没多久就开工的佟丽亚那边却正好要杀青了，又得知了张步凡受了伤，急忙的就要过来看望自己的男朋友，心急之下，差点连最后的几天拍摄都不想参加了，还是张步凡劝住了她，这才忍到了电影杀青。 “有什么想的，就我这情况，再过个两三天也好不了，也没办法陪她去都城之类的地方玩一玩，就只能在这边看你这个恶霸为祸乡里了。”张步凡说道：“正好，让她跟你们学学，这些年她太重视名气方面的提升了，演技已经有点拖后腿了。我拿个最佳新人都有些亏心了，总不能到时候让人吐槽我们俩吧。” “嚯，你还管这个呢？”黄博说道。 “没办法，她经纪公司只想着从她身上获取利益，根本没想着帮她提升，看看这几年，她的时间几乎都被排满了，而且里面一多半都是烂片烂剧，哪有时间提升啊。”张步凡说道：“她父母也不懂这个，她自己又忙的根本没空想，那我不管还有谁管啊。” 黄博笑道：“所以当初我和琥子还有老高就说么，谁要是能娶了你，那算是修了八辈子福气了。” “去你大爷的。”张步凡笑骂。 佟丽亚还没到，但是拍摄肯定还是要正常进行的，终于轮到张毅出场了。 他在电影里的角色牛医生是很重要的一个角色，但总体来说戏份其实并不算特别多，所以电影开拍了这么久，还一场他的戏都没有，管琥还特许了他前面这一段时间可以不待在剧组，不过他也是够敬业，一直就留在了剧组，每天没拍摄的时候就研究剧本思考自己的角色，有拍摄的时候他就站在远处观察，观察每一个人的表演，有时候也凑到监视器后头，跟张步凡和文幕野一起看。 作为导演，管琥其实是比较“专治”的，文幕野虽然胆了个副导演的名头，实际上基本没什么事情做，他倒也没什么怨言，本来就是来学习的。 第二天，轮到张毅的戏份了。 这位年纪比张步凡还大几岁，但缺是个不折不扣的逗比，算是剧组的一大开心果了，但是这一天一大早，他的状态就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人家都是到了现场才化妆换服装，他却是直接穿着戏服，也就是那一身黑色中山装外批一件黑色大风衣从宾馆出了，一路上也没有逗这个玩那个，全程一句话没说，且面无表情。 这样的一个状态配上那一张脸，生生就多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来，原本跟他关系比较好的一些工作人员今天也不敢往跟前凑了。 村里最中心的小楼，村长的办公场所，牛村长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抽着烟杆，但是今天，这里的核心不是他。 此时，村里所有比较重要的，或者应该说，跟牛结实仇最深的人都在这里了，他们或坐或站，形成一个半圆，隐隐的将一个人围在了中间。 那人背朝着众人，对着一张桌子不知道在做着什么。 人群中，有小声的议论。 “牛娃子十几年不见，越长越巴适了。” “咋还叫牛娃子，现在要叫他牛医生喽。” “噗。”忽然一个笑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却是来自张步凡的，这个声音不大，但还是影响到了拍摄，管琥无奈，正准备喊咔，却见那写字的身影猛然转头，一种极为诡异的目光就投向了张步凡。 目光看上去很淡然，但又可以从其中看出阴森和被打扰了的愤怒，带着一股明显的威压。 这一刻张步凡知道，看他的不是张毅了，而是牛医生，那个出去留学十多年后归来的，复仇者！ 第二百零九章 张毅的演技 “咔！”管琥的声音终于响起，那边张毅依旧不说话，只是转过身去，等着再一次拍摄的开始。 张步凡尴尬笑笑，说道：“不好意思，一下没忍住。你是怎么想到这么一句台词的？对的上这张脸么？” 这当然是问管琥的，巴适，在这里用就是说人家帅气了，可那人是张毅啊 “嗯，是得改一改，后期配音的时候再说吧。”管琥说道：“所有人准备，重新来一条。action！” 两位连脸都没露的川省老乡各自念了一句台词，而镜头也缓缓的推进到了张毅的跟前。 他拿起了桌上的纸，将其摆在了前面的架子上，纸上四个字——心由境生！ 写这四个字的不是别人，正是演老寿星的唐老爷子，老爷子年纪那么大，但手一点不颤，写出来的字也是相当的有气势。 摆完了字，张毅缓缓转身，这是他在这部电影里第一次露出正面。 这一刻他的脸上，居然是带着笑的，一种平和的笑容。 张步凡看着监视器，下意识的就和当初去试戏的苏友彭的那种表演坐着对比，说实话，苏友彭的演技真的不错，就是还没有完全脱出白小年的桎梏，还有那一口一念台词就被打回原形的台岛腔实在让人有些出戏。 苏友彭试戏时表演的不是这一段，但张步凡可以想象，这一刻如果是他来演，应该是完全沉着脸，双目有神，这样能够造成更强的威压。 而张毅此时在笑，平和的笑，却给人另外一种感觉——自然。 牛医生是从牛家村走出去的人，是这些乡亲看着长大的，他自小给人的印象就是温文尔雅，如今时隔这么多年归乡，又是以医生这种在众人印象中治病救人的好人形象归来，第一时间表现出来的，自然就应该是这样的平和，以及和乡亲们的亲近才对。 是的，他是想掌控这个村子，但这是在他的计划进行了一段时间，村子里的乡亲都被他拉近这个计划中之后，而现在，村长威严犹在，他不可能一上来就展现自己阴沉狠毒的一面，他需要循循善诱！ 他不仅面上带笑，同时说话也很温和，“大家都是真心想杀了牛结实，是吗？” 或许正是因为他表现出的平易近人，让村里人在他面前放下了一切警惕，纷纷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杀？” “杀他？” “要不得要不得，不太好吧。” “犯法吧。” 他依旧在笑，只是笑容里面更多了一些东西，似乎是在玩味，似乎是在讥嘲，讥嘲眼前这些人的胆小怕事以及落后。 然而，这样的笑转瞬即逝，又变成了之前那种平易近人的笑，“那就换个说法。” 他再一次环视所有人，问道：“你们是不是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他？” 于是众人纷纷点头，“对对，没错，是，是” 他又是一笑，笑他们的自欺欺人，这一次，他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心中对他们的那种看不起，于是一低头，很好的掩饰住了那个笑，然后接着说道：“要想成功，光靠咱们几个是不够的，我需要的是全村所有人齐心合力。” 他抬起一只手，竖起食指，缓缓扫过在场的人们，“你们分别去动员每一户每一个人，做得到吗？” 说到最后，那一声问，语气更轻忽，似乎带上了某种玄之又玄的意味。 对面，村里人又先后点头，同时脸上带了笑，不停地说着“要得，要得，莫得问题”，似乎牛医生的计谋已经成功了一样。 牛医生的脸上又挂上了笑，他知道，他的计划，到这里，已经成功了一半，他对众人说道：“那现在听好” “咔，过了！”管琥的声音响起，这一段剧情，一次过！ 转场的时候，管琥走在张步凡的担架椅边上，小声和张步凡聊着，“哎，这人你是怎么找到的啊？这演技是真的要得。” 在川省拍戏久了，他一个京城老炮儿说话都带了一丝川味。 “我看过他演的电视剧啊。”张步凡理所当然的说道：“很有名的啊，《士兵突击》，还有《我的团长我的团》，你不会没看过吧？” “废话，我要是看过了，还需要等着你来给我推荐？”管琥说道。 “你好意思说？”张步凡斜眼看他，“你特么还是个导演呢，结果眼界这么窄，你不只是不知道他吧？估计最近这几年出来的一些演技不错的年轻演员你都不知道吧？” “我的电影，总共就那么点角色，我要知道那么多人干什么？而且到时候自然有人给我推荐，我根本没必要去知道。”管琥说道，丫脸皮是厚，说这种话一点不脸红的。 “你丫就吹吧。”张步凡翻个白眼，接着目光落在了前面不远处的张毅身上，这位现在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看着他，张步凡说道：“其实吧，我也只是看了《士兵突击》，之前不是和王宝宝一起拍的《人在囧途》么，王宝宝就演过《士兵突击》，当时好奇，就去看了一下，结果就看到里面一段他演的戏，正好是他坐着车经过天安门广场，他说守卫了这么多年的首都，就想看一看天安门，跟着就哭了。说实话，就那一段哭戏啊，我看了这么多国内外的电影电视剧，就没看过几个能哭的比他好的，我当时就记下了这个人。嘿，现在也证明了，他可不只是会演哭戏。” “切，就特么这也好意思说我眼界窄？你不也是意外碰上的。”管琥斜他一眼，特不屑的说道。 下一个拍摄场所距离之前的那栋小楼不算特别远，也是一间石屋，正是电影里面牛医生的家，而在电影里，牛医生与医生的大部分对手戏都发生在这里。 接下来的拍摄才是张步凡今天最期待的，原因很简单，接下来，就是张毅和大影帝任大华之间的交锋了。 之前看了黄博和于男的对手戏，张步凡看的那叫一个兴奋，而这两个演技比前两位丝毫不逊的演员的对手戏，又会爆出怎样的火花呢？ 第二百一十章 润物细无声 感谢qd老六和浩瀚de绵羊的打赏~~~ 二百零六章和二百零七章我会尽量快的弄出来的…… ……………………………………………………………… 好的演员，各有各的方法，各有各的演技，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演出来的东西，会让你觉得“好看”。 这个“好看”的概念就多了，演个杨玉环能让你为之倾倒；演个康熙让你下意识想要臣服；演个申公豹就能让你恨得牙痒痒想要掐死他，这些其实都可以归纳为“好看”。 而现在，张步凡对于张毅和任大华的感觉，大致就是这样。 他们两人的表演方式，与之前黄博和于男演对手戏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之前那一场床戏，是压抑中的爆发，又于爆发之中见细腻。 而任大华与张毅的对手戏，却是从头到尾几乎都没有爆发，两人都是那样无比淡定甚至于淡然的对话，看似简单，却又一点都不简单。 现在两人正在演的，正是剧本中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场戏。。 房间里，张毅坐在一台古老的织机前，正在操作着这台古老的机器，织机上挂满了铃铛，这让房间里充斥着丁铃当啷的声音。 忽然的，这个声音里加入了一段不一样的声音——口哨声。 医生吹着口哨来到了牛医生家门口，那口哨是生日歌，今天正是牛医生的生日。 任大华的普通话说的很难，比苏友彭都差了几十倍，这就注定了他饰演的医生的所有台词都需要后期配音，但是只这一段口哨，却是他实打实自己吹出来的。 他靠在门口，向屋里张望着，他不是川省人，而是从外地来，所以对川省，尤其是对这个依旧保持着故老习俗的牛家村的一切都特别感兴趣。 这里任大华还没有说台词，但只是那眼神、那神态，却是把那种好奇表现的淋漓尽致。 终于，他的目光落在了张毅身上，与此同时，因为他的出现，张毅也停下了织机，铃铛声缓缓停止，就在声音完全停止的那一刻，任大华开口了，“你杀了牛结实。”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没有任何的疑问成分在里面，因为医生已经肯定了，就是面前这个男人做的这一切。 任大华操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说出这句台词，其实台词很出戏，但无论是张步凡还是管琥都没有这种感觉，因为语气，他的语气与他的此时的表情包括肢体完全一致，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让人自然而然的就忘记了那蹩脚的普通话。 只这一点，身为影帝的任大华就比苏友彭强了太多。 张毅抬起头，看向任大华，他的表情很平淡，平淡中又带着一丝的兴趣盎然，似乎刚才操作织机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而现在面对任大华，也是同样的有意思。 “你是学西医的？”他并没有回答任大华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语气里也透着一丝兴趣。 “中医，悬壶济世。”任大华答道：“不过，也攻西医内科。” 简单的问答，如果刨去一开始任大华说的那句话，就仿佛两个人在聊天一般，然而，内里却藏着玄机。 张毅的问题其实是在说，大家都说牛结实是病死的，你凭什么说是我杀的？难道你学西医，检查出来了？ 任大华的回答则更有意思，一方面告诉张毅，没错，我学的西医内科确实能检查出来，同时其实已经在体型张毅，学习的讲究悬壶济世救人一命，而不应该将医学用于杀戮。 然而很可惜，此时的张毅，或者应该说牛医生已经完全坠入了所谓魔道，又哪里听的进他的话。 这一刻，张毅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非常的复杂，有自信，有对任大华的讥嘲，还有其他意味，同时，他再次开始操作织机。 之前停下织机，是他其实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来意，全心提防于是停下了手中的活儿，而现在，他却是笃定对方其实根本查不出来，于是又自信的开始操作织机，这种心理的变化，不仅来自织机的停与动，也由那微妙的表情完全的表现了出来。 他说，“那您倒说说，我怎么能杀得了牛结实。” 任大华在笑，笑的非常平和，就仿佛两人真的是在拉家常，而不是说着关于一个人生死的为。 他看着织机，那目光就仿佛刚到这里时看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一样东西，充满了好奇。 接着，他走上前，抬起手，向着织机上的铃铛伸了过去。 也就是那么一瞬，原本恢复了淡然的张毅，眼光蓦的一凝！ 这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刻，张毅的目光已经恢复了正常，而管琥也在那一刻喊了“咔”。 但是监视器后头的几个人都感觉到了，从那双眼睛里射出的，有若实质的杀意！ 管琥张步凡和文幕野对视一眼，都觉得就该是这样。 牛医生误杀了自己的爷爷奶奶，又借着村里人之手杀了牛结实，他的杀心已经越来越重，所以，原本极为自信对方不可能查出自己杀牛结实手段的他，忽然发现对方很可能真的可以查出来的时候，那种杀意自然的就流露了出来！ 然而，就只有那一瞬，紧跟着就被他很好的掩饰了起来！ 那边，任大华和张毅听到“咔”都停了，但是没放松，因为不知道到底过没过，甚至任大华已经开始把手中拽下来的那几个铃铛重新往织机上绑了准备重来了，管琥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过了，准备下一场！” 任大华和张毅的对手戏有好几段，除了极个别的镜头之外，大部分都可以连起来，这些能连起来的，就是两人在这间屋子里的对话，通过对话，医生把牛医生杀牛结实的整个过程推断了出来。 只是对话，没有什么特别激烈的冲突，所以两人的演技就全在细微处了，比如表情、眼神、极为细小的肢体动作等等。 而张毅这边则多了一项——台词。 这些内容，每一项都不剧烈，都很细微，甚至于一个观影的人，如果不认真的去看，甚至都完全感觉不到。 但是，一旦你认真仔细的看了，就会立刻产生“卧槽好牛逼，他的演技真好，这一段真好看”的感觉来。 其实他们两人这些对手戏中表现出的演技，用一句诗词就能描述——润物细无声。 第二百一十一章 陪你一辈子 第二天一早，剧组如常集结出发进行拍摄，而张步凡却是留在了宾馆，佟丽亚现在人已经在飞机上了，一大早的飞机，估计用不了都就就会到达。 张步凡现在已经能站起来了，只是不能久站或者坐，不过比之前已经好太多了。 他现在靠坐在床头，对留下来照顾他的张墨说道：“算算时间，丫丫过来的时间应该正好是中午，她应该没时间吃饭的，你去外头买点儿回来吧。” “好，哥你想吃什么？”张墨一边问一边拿出手机。 “有一家的锅盔挺好吃的，就我受伤前，咱们去过的那一家，离街角不远的，买上6个吧，都要咸口儿的啊。”张步凡歪着头想，文川县城不大，尤其现在依旧在重建当中，所以来没多久他就已经把这里转一遍了，毕竟位处川省，好吃的可是一点都不少。 “然后……来几份儿水磨豆花，嗯，她应该是带着经纪人来的，你就先买4份吧，如果你不喜欢吃那就三份，我就说我们吃的了，你喜欢吃什么自己搞定。”张步凡接着说道。 “好嘞，哥。”张墨低着头应道，同时拿着手机用备忘录记着。 边上张步凡看着忽然没来由一阵羞愧，自己一个计算机专业毕业生，还是曾经的网络游戏高玩，结果自己在电脑上打字的速度，还没人家用手机来得快，，这要是都用手机，他能被甩到天边儿去…… 比不了干脆不想了，继续说，“对了，还有金裹银，这个一定要来一份，然后洋芋糍粑、炒野山菌、芋儿鸡……再来一份手撕腊肉吧，行了，先这些吧。” “好，那我去买了啊哥，有啥事给我打电话。”张墨转身出门了。 剩张步凡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开始刷微博。 他之前的微博，点赞评论比较高的，要么是和其他明星之间的互动，要么就是和美食有关的，结果现在不是了。 这次受伤，他也发了条微博，当然，是在佟丽亚知道之后，原本想瞒着佟丽亚的，但既然瞒不住，干脆就发出来了，是用调侃的语气发的，内容是这样的，“堂堂影帝，因嫉妒别人长得帅而痛下杀手！” 然后配的是他躺在医院床上，边上黄博一脸坏笑的照片。 其实他特别想放一张他被撞到墙上的照片，可惜没人拍啊，要是有人在边上，他估计也不会伤的这么重了。 然后，这条微博迅速的成为了他所有微博里点赞数和评论数最高的。 这让张步凡很无语，哥们都伤成这样了，你们特么疯狂点赞是几个意思？嫉妒哥们泡了你们的女神？ 至于评论那就更惨了，张步凡大致扫了一眼，那么多的评论里，真心关心他伤势的只占了极少数，更多的关心的都是其他问题。 什么，黄博穿的是戏服吗？怎么看着像个流氓啊？ 什么，老是跟着剧组蹭吃蹭喝，这次更可以光明正大的蹭了，你真是太幸福了。 什么，丫丫，看看这个男人，他已经废了，快抛弃他，投入我的怀抱吧！ 还有更沙雕的，已经开始通过张步凡那张照片里的各种信息研究起张步凡进的是哪家医院，准备前去“偶遇明星”了，别说，居然还真有人分析对了！ 还有人以这个微博为基础，硬是编出了一个黄博与张步凡之间“相爱相杀”的故事来，那写的叫一个有条有理让人信服…… 这也让张步凡明白了什么叫做沙雕儿童欢乐多，这样的评论，一看起来根本就停不下来，从张墨出门开始看，一直看到张墨订完了餐回来，还跟那看。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了他房间的门被人敲响。 “哎，来了来了。”张步凡急忙想要起来，却又把背挣的猛的一疼，这下可把张墨吓坏了，都不知道是该去开门还是先看张步凡了。 还好，张步凡皱着眉头在那挥手，“我没事儿，你去开门。” 张墨过去开门，果然，外面站着的正是佟丽亚，这位大小姐更直接，和张墨的交流都省了，直接抬脚往里走，然后就看到了一手捂着腰，一手撑着墙，正从床上缓缓站起来的张步凡。 张步凡这会儿也站稳了，看向那边，尽管只是面对面看到，却已经像是吃了灵丹妙药一样，刚才那一下导致的疼痛全都没了，眉头也不皱了，瞬间喜笑颜开，“你来啦。” 佟丽亚还是不说话，大踏步的就走了过来，那样子，就仿佛要撞过来一样，但是张步凡一点不担心，就站在那笑着看着，他了解她，她绝对不忍心伤着他半分。 果然，看着特莽的走过来，到跟前却是猛的就停下了，伸手扶住张步凡，也终于开口了，“你站起来干什么啊，快回床上去躺着去。” 其实刚开始可能想说的不是这些，毕竟对张步凡受了伤还瞒着她这个事儿是有怨言的，可是，就刚才进到房子里，看到自己男朋友连站起来都费劲的样子，瞬间的就心软了，原本准备的某些“硬气话”也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后头，房门关上的声音响起。 张墨和佟丽亚的经纪人王姐都是有眼力见儿的，这时候怎么可能还在这里当电灯泡，干脆一起跑去取之前订好的餐了。 张步凡也没再躺下，正好要吃饭了，于是在佟丽亚的搀扶下坐到了椅子里去，然后佟丽亚自己又搬了个凳子过来，虽然现在没法像平时那样缩在他怀里，但也是能挨多近挨多近。 “你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佟丽亚挨着张步凡，抱怨的话总归还是要说的。 张步凡苦笑，能说啥？总不能说我和黄博，俩三四十岁的人同时起了童心，一顿瞎胡闹结果闹出事了？这话他真说不出口，丢人啊。 他不回答，立刻助长了佟丽亚的“气焰”，越说越来劲了，接着说道：“还好你只是伤了背，万一……我……” “哎哎哎！”张步凡急忙叫停，“过分了啊，你这算是咒你老公么？” 佟丽亚也自觉失言了，一把捂住嘴，过了一会儿，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咒你怎么了？就像你微博上那些评论，你要真有个万一，我就一脚把你踹了！” 呵，没想到那些微博评论她也看了。 “完了。”张步凡做抚额状，说道：“原本只是身体受伤，现在心也伤了，这次可不是意外啊，是你弄伤的，你赔！” 佟丽亚笑着主动凑过去啵了个，原本总是笑的那么明媚的她，此时却是那么温柔，“好，我赔，陪你一辈子！” 第二百一十二章 戏里演夫妻 本章说恢复了，大家赶快来继续沙雕章聊啊~~ ……………………………………………………………………………… 这次佟丽亚过来，可不是探班这么简单，看她的意思，张步凡的伤不完全好，她是不准备离开了。 其实她接下来是有部戏的，不过因为是配角，戏份没那么多，所以可以晚点进组。 当然，这种情况如果放在以前，估计她也不太敢干，毕竟那时候在娱乐圈里的身份地位还没那么高，但现在不一样了。 去年她演的两部清宫戏，《宫》已经上线了，果然大爆，不仅剧中的男女主角大幂幂和绍峰峰火了，连带着包括佟丽亚在内的一批配角也都大火。 尤其是佟丽亚，她之前比劳模还勤劳的不停接戏的积累，借着这部戏也终于爆发了出来，几乎就要踏入一线小花的行列，只等着有一部足够有代表性的作品了。 这个圈子就是这么的实在，势利的实在，身份地位的提高，在某些方面有着极明显的表现，就比如现在，她甚至都没有去给那个剧组请假，只是漏了点消息出去，说她要去看她受伤的男朋友，人家剧组那边立刻主动的联系她，告诉她不用急着进组，可以把她的戏份往后推，简直给足了面子。 所以她完全不急。 “嘶……”张步凡吸口凉气，这次倒不是疼的了，而是舒服的，他趴在床上，眯着眼睛赞叹道：“还是我媳妇儿的手巧，涂个药都能这么舒服，之前黄博和张墨他们来，简直想把我的背给按断掉。” “知道我的好了？那以后就少让我操点心！”佟丽亚说道，继续帮张步凡按着，忽然想起来什么，说道：“对了，昨天晚上王姐弄来个剧本，你帮我参考一下呗。” “呦，你已经到了可以随便挑剧本的程度了吗？”张步凡惊奇问道。 “你到底是不是我老公啊？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啊？”佟丽亚恨恨说道，手下不自觉的就加了力气。 “哎！手下留人！”张步凡感受到自己背上逐渐增加的压力，急忙大喊，接着陪笑道：“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你呢？我只是对地位名气这种东西不敏感吗，你能达到这种地位我当然高兴都来不及啦。说正事，是什么剧本啊？” 佟丽亚也了解张步凡，他虽然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但全部精力都在电影上，很少在意其他的东西，手上又恢复了力度，说道：“等会儿涂完药我拿给你，是个现代戏，讲京城青年的，好像叫什么《北京爱情故事》。” “哎呦！”听到名字，张步凡下意识叫出声。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么？”这一叫把佟丽亚叫慌了，还以为又伤着张步凡了呢，一下就有点手忙脚乱起来。 “没没。”张步凡急忙解释，“只是听着剧本名字有点熟悉而已，对了，张毅似乎也接到这个剧本了，前几天听他提过，我说呢……” 很好的糊弄过去…… “张毅？演过《士兵突击》的那位么？”佟丽亚好奇问道：“他的演技很好啊。” “那是，还是我推荐他演的这部电影呢。”张步凡说道：“等明天去剧组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部电影，光各种影帝影后就好几位，都是有实打实演技的，跟他们多交流交流，对你有好处。” “你这是在说我演技差吗？”佟丽亚狐疑的看着张步凡。 “没有！怎么可能！我媳妇儿演技比我好一万倍！”也就是起不来，不然张步凡立刻就举手发誓了。 “哼，坏蛋。”佟丽亚轻轻拍了他一下，继续开始涂药。 “嘶……”张步凡又开始舒服的哼哼上了。 ……………… 不久之后，张步凡就见识到了佟丽亚如今的身份地位——《杀生》的制作人主动找上门来，表达了一下对佟丽亚的欢迎，同时也告诉两人，佟丽亚想在剧组呆多久都行，一应食宿由剧组包了。 其实这并不值什么钱，重点还是在一个面子人情，《杀生》的投资方也不是什么小公司，用不着对一个演员这么尊敬，一来是看在张步凡的面子上，二来，主要还是佟丽亚自身的名气所致。 既然是面子人情，那当然要讲究一个有来有往，于是佟丽亚来的第二天，以他们两人的名义请全组吃饭。 这一天，管琥“大发慈悲”，拍摄提前俩小时结束，大家齐聚之前吃开工饭的那家饭店，当然，管琥也放话了，只准吃饭，不准喝酒，绝对不能耽误后面的拍摄。 这一顿饭，让张步凡见识了自家媳妇儿的大气，一开场，佟丽亚端着茶水杯子开始发话，“感谢各位这段时间对步凡的照顾，我就以茶代酒，感谢各位，另外，也祝《杀生》拍摄顺利！等到杀青的时候我一定再来，到时候陪大家喝个痛快！” 黄博在张步凡的另外一边，悄悄跟张步凡嘀咕，“你媳妇儿很能喝吗？” 张步凡想了想，丢给他三个字，“边疆人。” 黄博恍然的点点头，“懂了！” 张步凡的背伤好了很多，但依旧没法久坐，所以一上来就带着佟丽亚，拿着一杯茶水到处转悠，给她介绍人。 在娱乐圈，有比自身的身份地位还重要的东西吗？当然有，那就是人脉。 现在介绍了，只是一个萍水相逢，但说不定就是一条重要人脉呢？ 介绍了一圈，又坐着吃了会儿饭，张步凡的背就开始隐隐作痛了，只能先行离席回宾馆休息。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佟丽亚才回来。 回来后第一个问题，“听于男姐说，你指名那个马寡妇必须她来演？” “呃……”张步凡一愣，下意识的就想吐槽，呵，女人！ 不过佟丽亚显然没准备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在这方面，她对于自己男朋友是绝对百分之百信任的。 很快就到了第二个话题，“管琥导演跟我说，想让我……不，应该说是咱俩在电影里客串。” 张步凡又是一愣，直觉告诉他不太对。 就听佟丽亚继续说道：“他还说，让咱俩在电影里也演夫妻。” 这个“也”字就很值得琢磨了，不过张步凡现在没空去想。 佟丽亚一说演夫妻，他就已经知道是哪出戏了，于是一扭头——管琥就住他隔壁，冲着那边大喊道：“管琥！我草拟大爷！” 第二百一十三章 谁都抢不走 一部斗牛和一部杀生，让张步凡了解了，管琥这人，某些时候特别的严格，但是在某些时候又特别的能凑合。 在拍斗牛的时候，这货能发动那个村子里的所有人来当群演，甚至把张步凡，还有剧组的剧务、道具、灯光之类的工作人员都拉去凑数。 而到了杀生里，羌寨的居民也没能幸免，如今佟丽亚来了，于是也被拉来凑数了。 当然，这就不全是为了凑数了，当听佟丽亚说管琥让他俩在戏里演夫妻，就知道这货是在使坏了。 在杀生里，主要的夫妻有两对，一对当然就是牛结实和马寡妇，另一对则是王逊饰演的油漆匠以及梁婧饰演的接生婆管琥也不知道咋想的，给自己老婆安了这么一个角色。 除此之外当然还有，而且不少，但基本都只有那么几个镜头，且这些镜头都非常的集中。 电影里，牛结实把给马配种准备的催情粉给弄到了手，然后撒进了村里人日常饮用的水里，全村人都喝了水，于是，所有人都疯了。 当然，这个“疯”的过程不可能拍出来，不然就绝对成禁片了，但是，“疯”之后的内容可以表现啊，那些夫妻就主要出现在这里。 先是一段特抽象又特实在的表现，给整个村子的建筑几个镜头，镜头里当然是没人的，但是后期配音的时候，这里会充斥着各种声音，男人的女人的，嘶喊以及呻吟 再然后是村内的街道，同样没人，但是落满了破衣烂衫 再然后，全村又一次“疯”了。 不过这一次的疯和之前不一样，这次是有实打实镜头表现的。 有男人抓着擀面杖追女人的。 有男人从窗户爬进自己家，女人急忙关窗的。 有男人和女人无视外面的纷乱自顾自做的事情的。 还有男人抱着衣服可怜兮兮坐在那里，女人拿墙上挂着的玉米一边砸他一边喊着“去死”的。 更多的，则是几个男人和几个女人的纠缠，也不知道谁打谁，更不知道谁有理谁没理。 当然，镜头各种各样，但有一点特别统一，就是这些镜头中的男人女人，就没一个是衣冠齐整的 这一段很不正经，但又非常重要，因为这是整个故事最重要的一个转折点。 在此之前，无论牛结实干了什么坏事，看在他也是牛家村一员的份儿上，大家对他都还是能忍则忍，但是这件事情却是触及了牛家村的根，动摇了村子里多少年传下来的基础！ 这让牛村长等一干故老意识到，如果再不处理牛结实，他们心中的牛家村可能就要被毁掉了！ 于是，牛村长提议，把牛医生请了回来。 而管琥想让张步凡和佟丽亚演的，当然就是那几对男女之一。 “哎呀，怎么是这样的剧情啊？”佟丽亚拿到了剧本，看到了内容，下意识就是一声惊呼。 张步凡在边上苦笑，“所以我就跟你说了么，你怎么就答应他了呢。” 佟丽亚转头瞪他，“别忘了这剧本是你写的，要说坏也是你最坏！” “不是，我一点那种意思都没有，你把剧本完整的看了就知道了。”张步凡依旧苦笑，这个吧，都没法解释。 佟丽亚继续瞪他，“哼！挑一个吧，咱俩演哪一对？” 张步凡嘿嘿一笑，他知道她不会真的怪罪，就和之前说到于男的角色或者其他的话题，她从来都是点到即止，从不死缠烂打，因为她了解他，他也了解她，这样的对话不是真的怪罪，而是一种情趣，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情趣。 张步凡拿着剧本，一边看一边说道：“就我这个背啊，想要演其他几对都有点困难，所以，要不咱们演这一对？” 他一边说一边拿手去指，佟丽亚探头一看，随即又接着瞪他，“我在就猜到你会选这个了！” 张步凡选的，正是那一对对外界的吵闹不管不顾，继续做的事情的男女 “嘿，居然选的是这一对。”管琥拿着剧本站在张步凡身边，佟丽亚去换戏服去了，这里现在就他俩加上黄博三个。 黄博也在笑，“我还以为她会选那个那玉米棒子砸男人的呢。” 管琥跟着点头，“我也以为是那个，话说这不会是你选的吧？她也能答应，看来爱你爱的是够深的，你们啥时候去把证办了吧。” “滚滚滚！俩贱人，看我受伤好欺负是吧？”张步凡没好气的说道。 剧本是他写的，他当然不会对这一段剧情有所歧视，但问题是，他和佟丽亚的关系才刚确定不到半年，这种时候却让他们来演这种乱性的戏份，别说佟丽亚了，他自己都忍不住会想些有的没的，尤其还是在佟丽亚给了他那本剧本的情况下。 “呦。”管琥看看他，又和黄博对视一眼，几个人混了这么多年，早都熟的不能再熟了，现在几乎是一眼就看出张步凡不太对劲来了。 “怎么？真排斥那种戏份啊？不过也是，你们这才谈上多久啊，就让你们演这种戏确实不合适，是我欠考虑了。”管琥立刻说道：“我去和她说，就说这些角色已经找好人了，只是我给忘记了。” “行了，不用，那样她反而会多想。”张步凡摆摆手说道：“而且我这不是因为这个事儿。” “得嘞，我们也去准备了。”管琥还想说啥，还是黄博更有眼力见儿些，一拽管琥，俩人又对视一眼，转身走了。 张步凡自己一个人坐在那发愣，脑子里一直就是那个剧本，以及某个人的名字。 直到有人拍他，才回神看过去，却见佟丽亚已经换好了戏服站在跟前了，“想什么呢那么入神，怎么样，我穿这个好看么？” “好看，太好看了！”张步凡一边夸，一边就把自己身上的薄外套脱下来给披上了。 这戏服实在有点露，仅比肚兜好一点而已。 一边遮，张步凡一边说道：“怎么能穿成这样到处跑呢？我告诉你我可吃醋啊。” 佟丽亚捂嘴轻笑，“知道啦，以后绝对不会了，你个小气男人。” “原则问题，不小气不行！”张步凡理直气壮说道，看着面前的佟丽亚，他忽然抬手抱住她，紧紧的，同时说道：“媳妇儿啊，你这辈子就是我的了，谁都抢不走！” 佟丽亚有些莫名，却只以为他是想到了两人即将演的那段剧情的“内涵”有感而发，依旧感到心里甜甜的，于是也抱住张步凡，轻声说道：“好，我是你的，谁都抢不走。” “谁都抢不走！”张步凡在心里再次重复，这不是一句话，而是一句誓言！ 第二百一十四章 建议 看沙雕本章说看的都忘了更新了，果然沙雕网友欢乐多啊 “媳妇儿，过去坐好！” “为什么是我坐着，不是你坐着啊？” “我一大男人，总不能在下面，然后你在上面吧？” “为什么不行？这次我就要在上面，而且你的背不是还不太行么？坐着舒服一些，哎呀你快点！” “好吧” 于是，第一个镜头里的画面是这样的，摄影机对着一扇窗户，在窗户的边上，张步凡坐在那里，身体半往后仰着靠在窗户边，然后佟丽亚站在他面前，往下俯视着他。 随着一声“”。 佟丽亚身体往前一顷，特有霸道总裁嗯，霸道女总裁的范儿，冲着张步凡就亲了下去。 “咔！过了！我们再来一遍，保一条！” 嗯？张步凡转头看过去，这声音不对啊。 然后，他就看到了站在监视器边上正一脸坏笑着看过来的黄博。 刚准备开口骂，管琥开腔了，“对，保一条，这次换张儿你在上头！” 张步凡都没力气骂他们了，冲那边一竖中指，站了起来。 导演说了，那就只能再来一条了，这次换成佟丽亚坐在那里，张步凡凑过去亲了。 说实话，俩人亲热也不知道多少回了，刚才佟丽亚凑过来那一下也特自然，但是现在换张步凡主动，还是在镜头前面，这货居然忽然的开始羞涩了！ 凑过去，俩嘴距离5公分，硬是下不去了。 还是佟丽亚更主动，似乎已经看清了张步凡那矫情的心理，一抬手搂住他脖子，顺势往下一拽。 啵 “啧啧。”黄博在那看着，不知道为啥就觉得似乎喝了一瓶醋一样，就想给自己老婆打电话了。 文幕野更是看直了眼，说实话，杀生拍了这段时间，亲密戏不少，但是都没这俩熟人这种简单的小亲密给他来的刺激大，也不知道这个大学狗有没有女朋友，反正他也下意识的去掏兜儿拿手机了。 管琥无语的扫了这俩货一眼，同时喊道：“咔，过了！” 本来就是闹着玩儿的客串，又不是什么特别正经的内容，最后剪下来，有没有5秒钟都不知道，当然也用不着那么认真。 拍摄当然继续进行，张步凡却是又放假了。 其实作为一个编剧，并不是都需要一直跟组的，只有张步凡比较特殊，或者应该说，他跟的这几个剧组的导演比较特殊，一个二个都有随时改戏的喜好，这种情况下，当然有编剧在跟前更好。 不过最近这一段的剧情说起来真没什么可改的，所以也就没张步凡什么事情了。 又休息了两天，他的背伤总算是好的差不多了，只要没有太大的动作基本都没有什么影响，于是带着佟丽亚跑去都城玩。 作为这里的“土著”，但实际上已经十多年没有回来过了，对于如今的都城那是相当的陌生，不过也无所谓，就当是来旅游的，就凭借着脑子里那十多年前的记忆，俩人就在都城里到处逛荡了起来。 不过，俩人显然都有点小看如今佟丽亚的人气了，在都城里玩了三天，但凡是一些旅游景区或者人多的地方，比如武侯祠、宽窄巷子、春熙路之类的地方，俩人都受到了游客的围追堵截。 嗯，主要是围堵佟丽亚的，张步凡只是附带。 看到人们火眼金睛到连做了伪装的他们俩都能认出来，听着粉丝们喊着“年素言”跑来找佟丽亚要签名要合照，张步凡也不知道是该骄傲还是该无语。 这几天俩人也干脆不回文川了，直接在都城订了酒店，当然，两间房。 “媳妇儿，你说怎么能让粉丝和明星保持距离呢？”张步凡搂着佟丽亚，电视开着，中央六，一个从来没见过名字的外国电影，但显然俩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那上面。 “我要是知道的话，也不用这两天跟做贼一样到处跑了。”佟丽亚说道，她也有些不爽，好不容易可以和男朋友好好的玩一玩，全被粉丝搅和了。 “哎对了，那谁，霍剑华，教训他的粉丝是不是特有一套啊？”张步凡忽然灵机一动问道。 “人家那是一直都那样，他的粉丝也能接受，要是换了我那些丫蜜，肯定不行，而且这几天碰到的那些人，你觉得真是我粉丝吗？就是一群凑热闹的人而已。”佟丽亚翻了个白眼说道。 “也是。”张步凡挠挠头，这人啊，从众心理都很重，也就是喜欢凑热闹，就这几天追逐围堵他们的人里，真有佟丽亚和他的粉丝么？有，肯定有，但估计连十分之一都不到，剩下的人里，甚至有连他俩是谁都不知道的人，就是为了凑一热闹而已，这才是常态。 只能先把这个问题放一边，继续说正事。 “对了，你那个剧本，就那个北京爱情故事，我已经看完了。”张步凡说道。 有些事情总得面对，重要的是怎么面对和度过，而不应该在其面前踟蹰不前。 “你觉得怎么样？”佟丽亚原本是侧躺在张步凡怀里，闻言一扭身变成趴在他身上，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他。 张步凡一看，这还能忍？直接上嘴，一顿啵啵，过瘾了才开口，“我觉得吧，虽然里面矫揉造作的地方不少，但总体来说还是一个水准之上的剧本，而且重要的是，这个故事简直就是当下这个时代绝大多数年轻人的写照，特别能引起共鸣。” “那就是说这个剧本可以接喽？”佟丽亚看着张步凡，嘴唇润润，脸蛋红红，更诱人了。 又忍不住了啊 “接吧。”张步凡搂着佟丽亚，一只手轻轻玩着她的秀发，说道：“你现在名气够了，但是缺少代表作，这部电视剧如果能拍好的话，应该能成为你的代表作。对了，你也应该注意一下了，以后接戏应该把目光往主角上放了，别老是演配角，就你现在的咖位去做配角，有几个人敢当主角的啊。” “放心吧，这些我心里都有数。”佟丽亚笑道，选剧本方面她找张步凡，是因为张步凡是编剧，对这个有更全面和透彻的见解，但是职业规划方面，向来有主意的她根本不需要问任何人。 张步凡不再多说什么，俩人都安静了下来，彼此相拥着，享受着这一刻的静谧。 第二百一十五章 只能留一个 二百零六和二百零七章有望出来了，不过也差不多面目全非了，大家到时候凑合看吧…… ………………………………………………………………………………………… 佟丽亚呆足了一个星期之后终于还是走了。 那边剧组已经开工半个多月了，已经给足了她面子，她要再不去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还是配角，没办法，这是老早就接下的，那时候《宫》……嗯，现在已经该名了，叫《宫锁心玉》了，还没上，佟丽亚的名气也还没那么爆炸。 不过，可以预见的，接下来，尤其是等到《步步惊心》再上线了，到时候来找佟丽亚的，基本就都是主角了，至少也是女二，而且她要是女二的话，那女主基本就只有那么几位了。 能让佟丽亚这么干脆的走人，当然主要是因为张步凡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其实早好了，不然也不能陪着她整个都城到处疯玩了。 佟丽亚走了，张步凡也恢复了“剧组24小时”的生活，而《杀生》的拍摄也进入了中期。 其实从这部电影开始，张步凡的身份又与之前生了一些改变。 像是选角这样的事情，虽然在其他戏里编剧也会参与，但是决定权还是在导演手上，甚至于一些导演不是太有名的，可能投资方把控着选角权。 而在《杀生》里，管琥却是把有争议的角色选择权完全的交到了张步凡的手里，虽然他是以编剧的身份参与的，但实际上行使的却是导演的权力。 而到了拍摄中，尽管张步凡依旧是站在导演身后，但是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是单纯的看。 在他自己以及管琥的有意为之之下，他拥有了一定的“说话的权利”。 就像之前那个说牛医生长的越来越巴适的镜头，管琥就采用了他的建议，但采用建议的前提是他得有建议，如果放在以前，即使觉得不对，他也不会立刻出声，最多只会在拍摄完成之后小小的提示一下。 再比如关于于男瞳色，还有唇色的建议，这其实也算是讲戏了，以前碰到需要他讲戏的时候他是怎么做的？ 沉默，我觉得不对，但我不说，就算是导演让我说，我也得考虑考虑，纠结一下。 但是现在，他已经开始主动了起来。 这种转变张步凡当然很清楚，因为这都是出于他的意愿。 就像他获得金马奖最佳新演员奖之后进行的那一番思考，从被动到主动，这是一个逐渐接受的过程，也是一个逐渐热爱的过程。 因为热爱，所以想要接触更多，想要做更多。 不得不说，张步凡的运气也很不错，他认识的是一群“电影人”，而不是所谓的“明星”，所以他才能有这样的机会以及空间。 就像在这部戏里，管琥有意无意的就会释放出更多的权利，让张步凡去掌控，去熟悉，反正有他兜着底，也不怕真的出什么问题。 与此同时，黄博，包括于男和张毅，都时不时的会和张步凡聊聊，说是聊角色理解，但何尝不是在聊演技。 这点就连任大华都看出来了，这位香江影帝，绝对的一线大明星是真的平易近人，居然偶尔也会主动和张步凡聊，聊他的过往，以及他对演技的理解。 就是这粤普交流起来实在有点困难…… 而张步凡也确实不负众望，从被拉入这一行开始，就一直在以一种外人看来快的惊人的度成长着。 至于所谓的跨界…… 其实真正影视圈的人都知道，影视圈内无跨界。 对他们来说真正的跨界，是那种唱歌的跑来演戏、弹琴的跑来演戏、打拳击的跑来演戏…… 至于影视圈内，君不见那些大佬都是一专多职么，像张大国师，又或者小钢炮，除了是导演，哪个没弄过剧本？哪个没掌过镜头？哪个没演过戏？ 甚至这两位本身都不是导演出身，一个摄影一个美术，最后还不是成了国内最大的大导演。 所以说，就电影这些东西，其实很多都是通的，就看你有没有那个天分，努不努得了那个力了。 而张步凡，显然他天分足够，而现在，他正在努力，更努力…… 《杀生》的拍摄继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进入到5月下半月，川省的气温终于起来了，不用再穿外套，t恤也换成了短袖。 这样的气温下，于男轻松了，因为穿着那样的戏服不会再感觉到冷了。 至于黄博，他一直都是那样的服饰，不热不冷，气候温度对他倒是没什么影响，不过，接下来的剧情对他来说却是非常重要的。 因为马上要拍摄的，是牛结实死前的最后一段。 在原来的里，牛结实就那样被说死了，然而在剧本里，因为他自己孩子的出现，再加上村里其他的小孩给他通风报信，牛结实并没有完全的中计，他仅仅是被他们骗着淋了一场冷雨，了个烧而已。 然而，村里人又一次的聚会，却是彻底的击溃了他的心理。 这一次的聚会不仅有村里的其他人，还有马寡妇，因为大家讨论的，正是她肚子里那个孩子的问题。 到了这个时候，村里的人终于不再掩饰对牛结实的杀意，但又不忍心对一个还未出生的生命下手，于是，牛医生抛出了这样一句话，大的或小的，只能留一个！ 他更想把马寡妇肚子里的孩子除掉，因为他知道，凭借他现在对村子里人们的掌控，以及人们对牛结实的仇视，想要杀他有的是机会，而那个孩子，人们都还抱有可笑的怜悯，但其实，这两个都不能留，一个是他现在的敌人，而另一个，很可能成为将来反抗他的那一个人！ 这个时候，马寡妇站了出来，她已经爱上了牛结实，为了救下牛结实，她宁愿牺牲肚子里的孩子！ 牛结实也在孩子们的通风报信下得知了这个消息，他可以容忍他们对付他，因为他一直视他们为亲人，他平时的恶作剧，有很多都是为了能够引起他们的注意，有些是为了他们好，有的则是为了破除村子里的那些陈旧的错误的规矩，所以，当他们对付他的时候，他能忍。 但是，当这件事情涉及到他的后代，他终于无法容忍了！ 一瞬间，怒火达到了最高点，他拿着刀，冲向了牛医生的家，那一刻的牛结实，是真的想要杀光，把每一个想要针对他孩子的人，都杀光！ 他带着孩子们冲进了牛医生的家，在那里，孩子们现了真正属于他的那一片根本没有病的x光片，这一刻，他真正明白了所有人针对他的阴谋。 然而，也是在这一刻，他忽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那都是他的乡里乡亲啊！是在他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之后，你一口水我一口饭把他养活大的人啊！而现在，他们，也是真切的想要他，以及他的后代去死啊！ 真的去杀掉他们吗？他下不去那个手！ 可是如果不下手，他的孩子就危险了啊！ 也就是这个时候，马寡妇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为了让他活，马寡妇取走了牛医生给的打胎药，却被牛结实现，大怒之下的牛结实差点对马寡妇动手，经过马寡妇的手语解释他才明白，她想让他活，所以只能让腹中的孩子死！ 他死，或者孩子死，这已经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一夜之间，牛结实仿佛变了一个人…… 第二百一十六章 演技爆发以及瓶颈 感谢浩瀚de绵羊的打赏~ 感谢大家的~ ………………………………………………………………………… “咔！” 管琥出声喊停了拍摄。 没第一时间做出执导，而是一只手摩挲着下巴沉默思考着。 前面几天的拍摄很顺利，先是牛结实爆想要杀人的那一场戏，黄博的情绪特别到位，原本演的就是一个恶人，这时候一拿上柴刀，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更加凶狠。 他就像一头择人而噬的狼一样，寻找着那些想要他孩子命的人。 黄博拍这一段的时候完全入戏了，喊了咔之后状态还没回过来，往那一站，连他的经纪人都不敢往跟前凑。 他也不动，就站那，拿着那把柴刀，仿佛等着人过来砍一样。 最后还是张步凡大着胆子过去，把这货的刀给拿了下来，大家伙儿这才总算稍稍安心了点。 之后则是和于男的对手戏，相比起之前的床戏，这一场又完全不同，两个人都有一种“豁命”的感觉，一个是为了救爱上的男人宁愿不要肚子里的孩子，甚至可以搭上自己的命，而另一个为了孩子却可以杀任何人，包括自己！ 这一段对手戏，有两个地方，黄博简直是把演技攀到了极点。 一段是他从外面回来，看到放在桌子上的打胎药，误以为马寡妇和其他人联手想要把他的孩子干掉的时候。 黄博对着于男，先是狠狠一巴掌。 这一下完全没有留手，一巴掌下去，于男的脸直接肿了起来。 而黄博还没停，又抄起一个罐子，对着于男，差一点就要砸下去的样子，那一刻，他的眼中含泪，一张脸上的表情完全扭曲。 那是对于想要害自己孩子命的人的痛恨，是因为于男也要和其他人一起害自己的失望，还有不忍——他也爱上了这个女人，他不忍心对她动手。 这一段演的太好太真实，以至于管琥都忘了喊停，直到剧组里一个化妆师姑娘忍不住哭出声儿来，全组的人才反应过来。 而还有一段，则是于男和黄博在到底保谁的命上生了分歧，于男要救黄博，而黄博要孩子的时候，于男直接趴在了二楼的栏杆上准备一跃而下，用自己母子两人的姓名来救黄博的时候。 黄博，或者说牛结实，这个向来混不吝的人，就这么跪了下去。 他的眼中含着泪，整个人显露出前所未有的怯懦，结结巴巴的说着。 “我……我嘛。” “我来，我来……我来，我来。” 他已经没有了曾经的强势，从命令，到商量，再到如今的哀求。 他撕开装有打胎药粉的包，就那样一口一口，连着包装纸和里面的药粉，生生的吞了下去，同时用卑微到了尘埃里的语调向于男说道：“回去，回去啊，回去，我……我来我来。” 纸包里装的当然不是什么药粉，就是一些普通的可食用粉末，有点像沙子，可以想见，那样的东西吃一口在嘴里，然后顺着糊到气管里，不咳出来就不容易了，还怎么说话，这已经不是演技可以控制的了，只能ng。 但是，就算是因为咳嗽ng的那几次，黄博的状态也是极为恐怖的，他一边吞着，一边咳着，一边说着台词，一边还继续吞着。 就仿佛如果他不把这些吃了，于男就真的会从那上面跳下来一样！ 甚至有一次，他直接被药粉噎的一口气没上来，直接翻了白眼。 还好道具组一直在边上候着，一见不对，都不等管琥喊了，直接冲上去灌水！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一段终于拍完，而过的那一次，已经不只是化妆的姑娘哭了，张步凡和管琥一抹脸，才现自己的脸上也是湿的。 再看周围，除了极个别的人之外，无论男女，几乎人人带泪！ 而奉献了这样一段表演，黄博付出的也不仅是演技，还有身体上的创伤——因为吸入太多的药粉，他第二天嗓子直接肿了起来，完全失声，休息了两天才恢复过来。 嗯，附带一说，因为寨子的地面凹凸不平且极为湿滑，又有大量的奔跑和骑车戏份，黄博和任大华两人经常受伤，各种药品在这个剧组里已经成为了常备品。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可以说状态全开的黄博，却在接下来的戏份里出现了问题。 接下来，就是牛结实的心理完全崩溃，为了孩子，他决定牺牲自己，于是给自己打了一个棺材，拖着离开了村子，并最终倒在了进村的路上。 这里的牛结实与之前的牛结实完全不同了。 之前的牛结实，身体健壮，只是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 而此刻的牛结实，其实仅仅过了一个晚上，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他的头变得花白，两颊深深凹陷，看上去憔悴无比，真的像一个重症病人一般。 这一刻的牛结实，已经完全绝望。 这天的拍摄，黄博一到现场第一件事就是化妆，几位化妆师画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把他的妆弄好。 型还是那个型，但是颜色已经变成了灰白色，而两边脸颊也变得深陷，其实不是真的陷了下去，而是用了色差的效果制造出视觉上的感受。 反正，只从外形来说，他与之前的那个他确实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 所以，管琥喊咔，不是因为外表的问题，而是…… “还是状态不太对，怎么说呢……”管琥终于开口，依旧在对着监视器一遍又一遍的看。 “对于牛家村，还有村里乡亲的那种眷恋感觉是够了，但是，还不够绝望。”张步凡站在边上开口道。 没错，还不够绝望！ 网上流传着一句话，你经历过绝望吗？ 对于这个问题，百分之九十九甚至更多的人应该都会回答没有，黄博当然也没有，所以，对于绝望这种感觉，他只能靠着自己的领悟来演。 但是很显然，他的领悟还不够，不够深刻！ 已经连着被咔了快1o次了，黄博也有些无奈，他也走了过来，看监视器，看了几遍，自己也开口道：“确实不对。” 随即又摇了摇头，“我现在暂时找不到其他感觉。” 张步凡摸着下巴想了想，开口道：“我倒是有个办法来着，就怕你撑不住。” 黄渤一扭头，这几天演戏带着的凶相自然流露，笑的特凶狠的说道：“我会撑不住？别特么逗我，来吧！” 第二百一十七章 关小黑屋 “从今天开始，接下来的三天，你就在屋里呆着，我们不进来叫你，你别出来，没问题吧？” 张步凡看着黄博问道。 “切，这就是你说的办法？”黄博一笑，也不废话，转身回屋。 “咔嚓。” 门被锁上，张步凡看了看自己手中提着的袋子，里面装着黄博的手机和笔记本电脑。 接着他转头，对刚被叫过来的宾馆经理说道：“请问，能单独把这间房的供电和供水都停了吗？” 虽然疑惑于张步凡这样做的目的，但经理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就麻烦您把电和水都停了，直到我们告诉您可以再次供应了，您放心，我们保证绝对不会出问题的。”张步凡说道。 等经理走了，张步凡又转向黄博的经纪人，说道：“从现在开始不要给他饭吃，水也只在一日三餐的时候各给一瓶，嗯，小瓶的矿泉水。” 经纪人有些为难，但是面对管琥和张步凡的目光，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最后张步凡看向管琥，“摄像头都布置好了吧？还有负责敲门的人。” “你去我房里看看不就知道了。”管琥说道：“对了，每隔半小时敲一次门就够了？要不要每隔十五分钟就敲一次门啊？” “你特么比我还狠。”张步凡笑骂道：“足够了，他现在的状态还有些在戏里面，本来就没法睡好，只要保证一直有人骚扰他，他几乎不可能睡着，而且不是有监控么，万一看到他睡着了，找人弄醒他不就好了。” 接着他苦笑着遥遥头，说道：“博儿这次是真的狠，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入戏入的这么深的，就是担心他的状态我才把他关在这，不然，肯定还是瑶寨的石头屋子更好，那特么才是真正的小黑屋，在那种屋子里关三天，正常人都特么能整疯了。” 没错，张步凡想到的办法就是这个，简单来说就是关小黑屋，断食断水隔绝一切交流，让黄博能够真切的感受到饥饿和孤独的绝望！ “这法子真可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管琥还有些不放心。 “我也不知道行不行，但总得试试吧，比什么都想不出来强吗，至于问题肯定没有，你们就继续进行拍摄，我会在这边盯着的，保证不会出事。”张步凡保证道。 管琥还是不放心，但确实如张步凡所说，也没其他办法了，按黄博自己的话，要是没有点其他东西刺激着让他出状态的话，这一出很难演好了。 ……………… 所以为什么说演电影，尤其是能演好电影的人都是狼灭呢。 说关三天就关三天。 这三天张步凡也没跟剧组，就在管琥的房间呆着，看着监视器。 看着黄博从一开始的平淡，到逐渐焦躁，到最后完全暴躁的整个过程。 因为之前几天的戏份，黄博的状态本就不完全对，进了房间之后整个人也是沉默的，坐在那发呆，不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了，想开电视发现没电，于是就在房间里到处走，后来又走到窗户边上往外面看。 这就是张步凡选在酒店而不是瑶寨小黑屋的原因了，窗户没封死，能看出去，稍稍调节一下心态。 刚开始的时候这么做确实有用，原本显得有些不定的黄博，在看了看窗外之后整个人状态又好了不少，于是又回到床上躺着。 只能躺着，睡是睡不着的，因为每隔半小时就有人过去咣咣砸门，而张步凡也在看着，如果这半个小时间隔里黄博但凡有一点要睡着的趋势，他亲自去砸门。 砸门其实不只是不让睡觉，对于心态也是一种扰乱。 很快的，黄博就被砸的烦了，开始冲门外边，“别砸了！烦不烦啊！” 但没人理他，该砸继续砸，于是，他的脾气渐渐火爆，从喊变成了动作，拿着枕头砸门，后来干脆外面砸他里面也对着砸。 到了这个时候，再看窗外已经不足以平复他的心境了。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晚上，整一天没吃饭，连水都没喝一口，这个时候的黄博已经有点没力气了，对于外面依旧没停的砸门他也懒得管了，往床上一躺开始装尸体，只求在人家敲门那空隙里，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可很显然，他低估了张步凡和管琥的阴险。 剧组不缺人，白天的时候分配了三个人，隔半小时砸一次门，到了晚上，这个数量提升了三倍，隔不到10分钟就去砸一次门。 在这样的情况下，黄博熬过了第一天晚上，到了第二天早上，眼看着就要爆发了，一瓶矿泉水稍稍浇熄了他的怒火。 “张步凡你大爷，给瓶水居然也只给小瓶，你太特么抠了！”黄博这时候还有力气调侃骂人。 当然，也就说这一句，他现在已经有点没力气骂了。 张步凡和管琥还有一点特别狠，就是只告诉黄博要关他三天小黑屋，却没告诉他会停电停水停吃喝，所以当黄博自己发现这些的时候，更绝望。 现在整个房间里，只有马桶有水，他还没有失去理智到跑去马桶弄水喝，所以这一个小瓶的矿泉水就显得格外珍贵。 他也是有经验的，没有一口给干了，只是吞了一小口润润嘴。 外面，砸门声依旧非常有节奏的隔一段时间响起来，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像昨天那么有力气了，还跟外面对着砸。 不过心气儿还在，靠在床上，一有人砸门，他就骂一句。 就这么的又过了一天，这中间，张步凡“大发慈悲”的给了他俩小时的睡眠时间，没让人去打搅他。 俩小时，足够一个非常困倦的人进入深度睡眠了，然后在这个时候，张步凡悄悄进去，一脚把他踹下了床，转头又跑出了门。 不让人睡觉很难受，而人在极度困倦的情况下进入深度睡眠又被人粗暴弄醒，那就更难受了。 于是，黄博又暴走了，这一下，他之前在拍戏的时候积攒的那些情绪状态终于完全的爆发了出来。 他猛的冲向房门，疯狂的砸着门，一边砸门一边凶狠至极的骂道：“张步凡，你丫给我开门，看我他妈弄不弄死你！老子要弄死你！” 当然，依旧没人理他。 就这么的，第三天到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绝望 你问一个演员，最长有多长时间没睡觉的，基本最短的能告诉你超过48小时，长的那就没边儿了。 但是他/她也会告诉你，这个过程是“几乎没睡觉”，但中间总会有或多或少的休息时间，抓紧时间休息，这已经成了一个演员的必备技能之一。 但是现在的黄博不一样，他是这么长的时间里，真真就只睡了那两个小时，还被张步凡粗暴打断了。 而且，他已经两天多没吃饭了！ 至于水，每天三瓶的小瓶矿泉水，真的也就够润润嘴的了，到了第三天，黄博已经尿都尿不出来了。 就在这样的状况下，黄博经历了前面三个阶段之后，终于进入了第四个阶段。 现在的他对于什么砸门之类的状况已经完全不理会了，一直缩在床上，说好听点是保持最后的那点体能，但其实说白了，他整个人已经完全委顿了。 心气全无，说的就是现在这个状态的他。 他躺在床上，也没睡着——现在的状态很奇怪，明明困倦欲死，但就是睡不着。 他就那样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从昨天下午开始他就已经不看窗外了，之前看还能平复心境，现在看却只能让他更加发疯，这里就是个牢笼，他能看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却逃不出去，这也是个不小的刺激。 这样的状态，你说是绝望么？没人知道，因为没人经历过，但是也绝对不怎么好了。 而这个时候，距离之前定下的三天，还有接近12个小时，现在才是第三天的半下午而已。 那边，黄博关了两天多没闭眼，张步凡就真的陪了他两天没睡觉，嗯，这当然没法比，毕竟他有吃有喝，人家黄博断水断粮。 看到这样的黄博，张步凡掏出了电话，也不管那边现在是不是拍摄时间，一个电话就给管琥打了过去。 这两天，管琥和张步凡换了房，白天照常拍摄，到了晚上休息了，也会过来看一看，同时也养成了一个习惯，无论是不是在拍摄，时刻手里拿着手机。 这个时候一看是张步凡来的电话，他也不管正在拍摄了，直接站起身就接电话。 这时候文幕野的作用凸显出来了，他第一时间坐到监视器前，说道：“这条过了，咱们保一条！” 管琥已经和张步凡说上了，“怎么了？出事了？” “没。”张步凡解释道：“我是觉得，博儿他差不多了。” 管琥想想，“这不距离之前说好的还有半天么？要不要再等等？” “等你大爷。”张步凡笑骂，“咱们这么做是为了给他找状态，不是要折磨他，既然现在状态已经有了，还特么继续折腾什么啊？” “也对。”管琥说道，同时一抬手给自己一嘴巴，刚才那话说完他自己就觉出不对了。 “那我现在回去？”管琥问道。 “不用。”张步凡说道：“他状态是有了，不过也暂时没法拍了，我给他弄出来，稍微整整，休息一下，其他的明天再说吧。” 黄博的房间终于再次开始供水供电了，但是黄博不知道，他都没注意到卫生间的灯自己亮了——之前为了看有没有电一顿乱按过，结果开了就没关。 直到张步凡进来了，他才总算有点反应了。 “三天到了？”他开口问道。 其实从第二天的晚上开始，他就没开过口，现在一开口，声音完全是哑的，感觉嗓子被撕裂了一样，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以及一种不知道什么的意味，让人听着就觉得有一股凄凉的感觉。 “没。”张步凡说道：“现在是第三天的下午。” “那你进来干什么？出去。”黄博说道。 这人对自己狠起来，那是真的狠，都这样了，还在乎那三天呢。 张步凡一笑，他也差不多三天没睡觉了，状态也不好，这一笑，实际上就是扯了扯脸皮，绝逼是他最难看的一个笑容，没有之一。 他冲黄博说道：“你不觉得你状态已经对了么？” 说了两句话，黄博的嗓子状态稍微好了一点，说道：“我特么已经不知道什么状态不状态的了，我现在就想吃顿好的，然后睡一觉，要不然，干脆让我去死算了。” “好，那就吃顿好的。”张步凡说道。 后头，黄博的经纪人早就拿着食物在那等着了，听到这句话赶忙过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好吃的，就是白粥而已，这货饿了将近三天，吃大鱼大肉容易把肠胃弄坏。 黄博在经纪人的帮助下，一点点把白粥喝了，又躺回去，依旧睁着眼。 “怎么，还不睡？”张步凡问道。 “不能睡啊，不能睡。”黄博说道：“我怕睡这一觉，又把状态全睡没了。” 张步凡又笑了，说道：“睡吧，你放心，你现在就是金丹炼出了元婴，已经突破了，这场戏啊，再也难不住你了。” 黄博似乎就在等这句话似的，张步凡那边声音都没落下，他已经双眼一闭陷入了沉睡，这呼噜声，前所未有的响亮。 你体会过绝望吗？ 别人不知道，但是牛结实肯定是绝望的，那把打胎的药粉吞下去的行为，更像是一种决绝，那一刻的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啊，要死了。 所以，他的绝望和一般人的绝望还有不同，里面带着一丝明悟的豁达，以及对马寡妇，对自己的孩子，以及对牛家村的不舍。 饿上三天饿不死人，可能也饿不瘦人，但绝对能把人饿的憔悴了，现在的黄博都不用化妆师再化妆了，整个人的状态就是牛结实的状态。 他顺着梯子爬上了房顶，对着周围说着，“不要再整喽，不要再整喽！我最多活不过两天喽！放心了啊，不要再整喽，放心……” 不需要什么滴眼液之类的东西，更不用去积攒情绪，当他蹲下来转过头，面对镜头的那一刻，他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这一刻已经不能用丑不丑来形容了，双眼里充满了血丝，眼皮高高肿起，让眼睛都无法完全睁开，两颊实打实的深陷了下去，因为三天没有打理，整个人乱糟糟的，嘴巴微微张着，就像一条离了水的濒死的鱼！ 而这一切的一切，配上那一双完全黯淡了下去，再没有一丝“生”的意味的双眼。 只一眼看过去，都不用任何的解释，你就会明白，这，就是绝望。 这一刻的黄博，就和牛结实一样，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绝望！ 第二百一十九章 开始轧戏了 就像张步凡说的。 经历了那三天的黄博，整个人就和从金丹炼出了元婴一样，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原本找不到感觉的戏份，现在演着却是特别的顺畅，于是，卡了将近一周的拍摄进度，总算又一次回到了正规。 5月，就这样过去。 进入到6月，眼看着这部电影的拍摄就已经有两个月了，也差不多进入到了拍摄末期，在羌寨这边的戏份大部分都已经搞定，最多再有10天就会全部完结，接下来剧组会转回京城，进行一些剩下镜头的拍摄。 像是马寡妇被沉江的戏份。 管琥在文川周边找了很久，也没有能够找到一条他心目中的河流，结果反而是京城那边的人给了他一张照片，让他最终决定这一段整个回京城去拍。 当然，这些都和张步凡没啥关系了，因为这货在这一天就离组了。 没办法，宁皓那边还有一部电影急等着开拍呢，之前张步凡可是和人家约定好的，要从选角开始做的。 还好，这边是自家兄弟，而且管琥也清楚，其实真算起来，是人家宁皓先找上门的，他才算是插队的那一个，所以大手一挥，放人。 其实要放的不只是张步凡，还有黄博，这货也答应了出演宁皓的那部电影，不过还好，这一次不是主角，而是配角……不，配角都算不上，就是个客串，所以他完全可以等到这边完全杀青后再过去。 为此，这几个货把张步凡一顿调侃。 “我见过不少演员轧戏的，你特么一个编剧还轧戏，这可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嘿。”管琥抱着瓶啤酒，边喝边调侃。 这货作为导演，也是各种行使“导员的特权”，这次找了个借口，黄博之前为了演好那段戏付出太多，太苦，于是给剧组放一天假，大家随便干什么，只要别耽误第二天拍摄就行。 实际上也算是给张步凡送个别，顺便的蹭一顿他的饭。 这里可是川省，张步凡从小学的就是川菜，不让他做一顿那可太说不过去了，于是，又一次借了人家宾馆的厨房。 黄博也抱着一瓶啤酒，拍完那一段戏，他缓了足足一周才总算是恢复正常了，也跟那调侃，“哎，你这话可不对啊，谁说张儿不是演员了，人家可是刚拿了金马最佳新人呢。” 这次就连文幕野都开腔了，“哥，我们学校对学生有几点强调，第一个是大一不准接戏，还有一个就是身为演员，尽量不要轧戏，我导师还教我们，如果碰到轧戏的，以后都尽量不要合作。” 张步凡才不吃这一套呢，一抬手，一个中指。 几个人碰了一杯，管琥又问道：“哎，这俩电影都是你弄的本子，你给做个对比呗？” “比什么？”张步凡瞥他一眼，总觉得这货是在拱火挑事儿，不过想了想，还是说道：“这两部电影没啥可比性，你这还是和《斗牛》一样，就奔着拿奖去的，宁皓那个纯粹是为了票房，这事儿你可以问博儿，他应该更清楚。” 黄博点点头，“那货那阵子正好被《无人区》的事情折腾的要疯，就瞎比弄了一个本子，我当时看了，就感觉那是那货所有本子里最烂的一个，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只答应客串呢，不过被张儿重新弄完，应该会好很多了。不过，就像张儿说的，那本子就是一个商业片，和《杀生》没什么可比性的。” 边上文幕野边吃边说道：“就没有文艺性和票房都兼顾的么。” 管琥笑道：“有啊，当然有，不过想拍出这种电影可没那么简单，别说文艺性和票房都兼顾了，我特么现在连其中之一都还没走到头呢，总得先把一个走到头了，再说另一个吧。” 文幕野想了想，赞同的点点头，同时若有所思。 张步凡最后笑道：“我就安心的闪人了啊，你们在努把力，我可是等着拿奖呢，你们要是不多弄几个奖杯回来，我告诉你我可没完啊。” 管琥一拍桌子说道：“你等着吧，告诉你，今年，绝逼不可能再特么有双黄蛋了！” 所以说这货记仇呢，他和黄博双黄蛋的事情，现在还记着呢。 ……………… 第二天一早，张步凡前往双流国际机场，登上了前往魔都的飞机。 为什么是魔都呢？因为他要先去接一个人。 下了飞机，没出机场，直接转往候机厅，都不用找的，一眼看过去，那个被一群小姑娘包围在中间的就是。 “关谷君，你真的像电视剧里那么温柔吗？” “关谷君，你有没有觉得你有点大男子主义啊？” “大男子主义怎么了？关谷君的大男子主义那么可爱那么帅！如果我是唐悠悠我也喜欢他对我大男子主义！” “……” “各位姑娘，他叫王传军，不叫关谷君。”张步凡走了过去，为那个在女孩包围中，却与周围有些格格不入的人解围。 “我们就喜欢叫他关谷君，你谁啊？你管得着么？”一个姑娘特横的说道。 “我啊，是他哥。”张步凡笑道，同时往前一步，直接把那姑娘给挤边上去了。 “你……”那姑娘似乎就想要发火。 然而俩男人连看都没看他，王传军看到张步凡，脸上总算有了笑意，叫道：“哥。” 一听这称呼，那姑娘没法发火了，真是她们偶像的哥啊。 张步凡笑道：“票买好了吧？吃饭了没？没吃饭咱先去吃个饭，大概还3个小时飞机才起飞吧？” “都听你的，哥。”王传军说道，就准备跟张步凡走，最后想了想，还是停下步子，对那群小姑娘说道：“谢谢你们对我……对关谷神奇这个角色的喜爱，但我真的不叫关谷君，我叫王传军，谢谢你们，再见。” 可惜，他说的认真，人家却并没有当回事。 那些女孩里面就有人冲着他尖叫。 “啊啊啊啊！关谷君笑起来真的好帅啊！” “关谷君我爱你！别娶唐悠悠了，你娶了我吧！” 俩人也不理，直接走人，不远处一直拿着手机给这边录像的张墨看到俩人摆脱了那群姑娘，于是也收了手机——这是张步凡嘱咐他做的。 张步凡拍了拍王传军的肩膀，笑道：“再等一等，到时候啊，他们都会知道，你叫王传军。” 第二百二十章 角色推荐 貌似限免了？居然是朋友告诉我我才知道，多亏了大家的支持，也请大家继续支持，星空拜谢~ ………………………………………………………………………………………… “这就是你给我找的术小编？看着有些眼熟。”宁皓看着面前瘦高的王传军，做沉思状。 “《爱情公寓》，关谷神奇，你估计没看过，但嫂子应该是看过的。”张步凡介绍道。 “嘿你还真说对了，我说那么熟悉呢。你好你好，我是宁皓。”宁皓冲王传军一伸手。 “宁导你好。”王传军客气说道。 在来的飞机上，张步凡已经给他介绍了情况，其实都不用介绍，一早就把剧本给他了，当然不是全部，这是行业规矩，张步凡也不能仗着关系近就随便把全部剧本给人。 虽然只是一个配角，但王传军依旧很重视，他现在的状况说起来其实有些尴尬，《爱情公寓》第二季已经上线，一如之前的高人气，而第三季也已经在计划之中，不日即将开拍。 但是他……不，不只是他，应该说是所有《爱情公寓》的主角都遇到了同样的问题，那就是《爱情公寓》之外，竟似乎无戏可拍了。 倒是有不少综艺来找他，像什么《星尚之旅》，嗯，反正张步凡没听过。 所以，张步凡当初联系他，让他留出档期，他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什么留出档期，是根本就没事可做。 而且重要的是，这才是他理想中想要拍的东西，而不是那种疯狂抄袭东拼西凑的玩意儿。 其实张步凡对他的情况很清楚，所以一直也在想要帮他。 当初《人在囧途》的大伟，张步凡其实第一反应就是找他，只可惜实在太急，根本没给他机会联系王传军让他过来，张步凡自己只能赶鸭子上架。 宁皓笑道：“我和张步凡的关系很铁，他推荐的人我百分百相信，你也不用试镜什么的了，咱就这么定了。” 王传军连连点头，“谢谢宁导，我一定好好演。” 于是就这么定了。 ……………… 一般来说，一位有一定成就的导演都会有自己的班底，这个班底不只是说演员，也包括了剧组的工作人员，副导演、剧务、摄影、灯光、道具等等等等。 宁皓也是如此。 其实现在还处于前期筹备时期，剧组都还没建起来，不过宁皓反而不急这方面的，该通知的早就通知了，也就是一通电话的事情而已。 除此之外，电影的绝大多数配角也基本都选定了，这些都不用劳烦张步凡了，所以，他让张步凡来选的角色，其实和管琥那边让张步凡定医生和牛医生的情况差不多，就是有那么几个重要角色还没拿定而已。 “主要是这几个角色，男女主角小东北和顾茜茜，还有这个鈤本军官鸟山幸之助，对了，还有那个神父。”宁皓拿着几分资料递给张步凡，接着介绍道：“最主要的问题是这个小东北，说实话，我是一点想法都没有，见了好几个演员了，没一个能让我满意的，至于其他几个，我倒是都有点想法，你看看合不合你意。” 张步凡挨个的看那些资料，女演员程园园，这位张步凡完全不认识，女演员这块他认识的本来就少，而且不像男演员那么关注，倒不是轻视女性，只是自己女朋友就是演员，所以在这方面他总有一种类似“避险”的念头。 看看照片，很清纯的感觉，倒确实挺符合剧本里那个傻白甜的设定。 他随手把这份资料递回去，说道：“女演员方面我没想法，我倒是想让我媳妇儿来的，可惜人家没档期。” 宁皓笑道：“你特么倒是懂得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那是。”张步凡一点没不好意思，反而挺得意，“我媳妇儿长的那么好看，名气也够大，要真能来演那是你福气。” 接着往下看。 “咦？”他疑惑的又反复看了看手中那份资料，冲宁皓扬了扬，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本山叔？” “我吧就是想到他了，不过我估摸着可能性不大。”宁皓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这份资料不是人家投递来的，是他自己找人捣鼓出来的。 “呵呵，那不是可能性不大，是根本不可能！”张步凡嗤笑道：“人家现在可是顶尖的腕儿，这几年的重心又都在他那个什么本山传媒上，怎么可能有空跑你这来演个小配？说句不好听的，您哪根葱哪头蒜啊？不过……” 他话锋一转，说道：“你这倒是给了我一个思路，本山叔请不来，你可以请他的老搭档啊，范玮大爷，说实话，这位的演技我觉着比本山叔还好，他那张脸……哎呦，不知道你看没看过《非诚勿扰》，那张脸往那一摆，自带笑料。” 宁皓摸着下巴，点点头说道：“没错，我找人去问问。” 张步凡接着看，“这个山崎敬二真是个鈤本人啊？” “是啊。”宁皓点头，“这位是二外的学生，普通话说的也不错，他09年才入的这一行，之前演的也都是鈤本军官的角色，我觉得挺合适的。”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另外一个人了。”张步凡说道：“你看过《天天向上》吗？” 宁皓反问，“你觉得呢？” “呸，你个生活乏味的老男人，电视剧不看，综艺你也不看，你说你还能看点啥？”张步凡鄙视的看宁皓，然后说道：“这位我是在《天天向上》认识的，不过人家是实打实的演员，而且演艺经历比这位敬二可丰富多了，哎对了，那也是二，不过人家叫浩二。” 宁皓再次点点头，“行，我找人跟他沟通一下。” 张步凡那边已经不看资料了，因为没了，四个演员，就三分资料，他看看宁皓，“这就没了？小东北你是真的连一个稍微觉得不错的都没有？” “真的没有，有名的没有明的，三十岁以下的演员我最近见了几十个了，真是连一个凑合的都没有。”宁皓一耸肩说道。 张步凡一抬手，“那也让我看看你都见了什么人啊，万一我给你推的是你见过的那多尴尬？” 宁皓显然也有准备，起身跑到自己办公桌上一顿翻，一会儿拿出一张纸来，过来递给张步凡。 张步凡一看，上面全是名字，后面还画着圈圈叉叉之类的，应该是宁皓确实经过了一系列筛选，不过无一例外的，每个名字的最后面都是一个叉叉。 “嚯，确实够多的啊，你这一点就比管琥强，那孙子眼界忒窄，我给他推荐张毅他居然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张步凡说道，现在的他和那时候的管琥差不多，这纸上的名字，他有一半都没听过。 想了想，他问道：“这些人，都演过影视剧？” “也不全是，有几个是学校里的新人，我找那几个学校的老师要来的名字。”宁皓说道。 “所以说，影视圈看过了，艺术院校也看过了……”张步凡接着思考，然后问道：“那……话剧圈你问过没？这本来就是一出闹剧，小东北又是个那种货色，说不定找位话剧演员来效果反而更好，这个我建议你去问问争子，话剧界他熟，应该能给你带来惊喜。” 宁皓一拍脑袋，“哎呦卧槽，看我这脑子，我特么怎么没想到呢？” 你等会儿啊，我打电话去。 第二百二十一章 你这头咋这大啊？ 剧组完全组建完成，结果主角还没有，这样的情况见过没有？ 《黄金劫案》，不，现在被宁皓正式命名为《黄金大劫案》的这个剧组就是这样。 嗯，就叫这个名儿了，至于为什么要加那个大，张步凡也不知道，他也不问，反正无论有没有那个大都一样难听就是了。 张步凡推荐的人，宁皓都用了，就比如范玮大爷，又比如饰演那个鈤本军官的，虽然都是二，但最终用了浩二。 等到准备用别人了，一打听才知道，这位真的不简单，不只是演艺事业开始的早，参演的影视剧非常丰富那么简单，居然还在今年被中华人民日报旗下的环球时报评选为2o1o年度最优秀外国艺人，给颁了一个奖。 顶着国字头的媒体办法的奖项，而且据说，这奖是头一次颁给鈤本人。 光这一点，宁皓之前看好的那位就有点不够看了。 很快的，剧组组建完成，而这个时候，宁皓已经带着先期人员跑去魔都了。 没错，就是魔都，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一部生在东三省春城的电影，拍摄地点居然在魔都…… 张步凡也没想到，要知道这样，他还何必拉着王传军跑去京城呢，在魔都等着宁皓来不好么。 等他们到了魔都，徐争那边也给回了消息，他还真推荐了几个人，不过这几个人都不在魔都，而在京城。 折腾不？折腾啊，折腾的张步凡都想揍宁皓了。 还好这次宁皓没在让张步凡回去看人，而是让那几位分别了几段表演镜头过来，其实就和当初管琥找那几位张步凡推荐的人一样。 然后，张步凡就和宁皓一起看片儿……嗯，是看人家的表演片段。 当看到第三个人的时候，俩人同时出声，“呦。” 接着，俩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张步凡先开口，“就他了？” 宁皓还是多思考了一下，毕竟后面还有几位，不过最后，他还是一点头，“就他了！” 他就准备去给这位打电话去联系，结果被张步凡叫住，“哎，你有没有现，他的头……似乎比你还大哎。” “你大爷。”宁皓一竖中指，打电话去了。 于是，这部电影最终的这块拼图就这么完成了，宁皓也不磨叽，剧组开始迅集结，不到一周的时间，剧组集结完毕。 拍摄开始。 中华人，没几个没听说过横店影视城的，再其次，京城跟前的怀柔影视基地，但是估计很少人知道，魔都还有个魔都影视城，这个影视基地的名字还特有意思，叫车墩…… 这就是拍摄地了。 张步凡在拍摄开始的5天前，终于见到了由他和宁皓一起选定的主角，这位是纯纯的东北人，83年出生，对于魔都到也不陌生，因为他就是上戏表演系毕业的学生。 嗯，他叫雷家音。 他其实也不算是纯粹话剧圈的人，在此之前也有过不少演出经历，像什么《和空姐一起的日子》、《杜拉拉升职记》之类的，对了，还在《武林外传》里出演过。 当然，都是配角，而这部电影，则是他主演的部影视剧。 “宁导您好，张编您好。”这位下了车，第一时间小跑着过来和俩人握手。 而张步凡和管琥则在打量他，别说，光从外表看，他就挺适合演小东北的，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自带几分痞气和喜感。 他穿的也挺普通的，一条牛仔裤加一件白体恤，最最日常的穿着，反而可以比较清楚的看出一个人的外表来，这里的外表不单指长相，还有体型。 他身高挺高，目测185左右，比张步凡还高出不少，站在宁皓面前得低头看他，高倒是挺高，但是有些偏瘦，那身白体恤都有点撑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在这样瘦高身形的比对下，一个特点就凸显出来了。 “你好你好。”张步凡和他握手，同时还盯着他看呢，看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知不知道你有一个特点？” 雷家音一笑，说道：“头大对吧？我从小就这样，小学的时候就得了个雷大头的外号，一直到大学同学都这么叫。” 他的头大是事实，但实际上也没大的那么夸张，主要是那有些瘦的身板儿一衬，就显得尤其大了。 呦，是个挺活泛的人，那就更好了。 张步凡笑道：“不过你这个特点在咱们这个剧组就不明显了，看到没，这也有一个。” 一边说着，这贱人还对着宁皓一顿比划，然后说道：“你们俩其实可以弄一个组合，就叫……巨头组合！” “滚你大爷。”宁皓抬脚踹他，然后对雷家音笑道：“你也看到了，咱们的编剧就是这么个逗比，所以咱们这部电影也挺逗比的，所以你千万别拘束，逗起来，嗨起来。” “没问题，这个我擅长！”雷家音也跟着笑，同时脑子却在转，组合……貌似挺有搞头？ 逗起来~嗨起来~ 然后，雷家音就真的嗨了。 “啪！” 这可不是打板的声音的声音，而是实实在在的巴掌声。 出手的，陶红。 出脸的，雷家音。 “咔！” 宁皓喊了停。 那边，陶红揉了揉手，雷家音揉了揉脸。 不是太冷漠啊，实在是ng的次数有点多，俩人都有点木了。 没错，不管什么戏份，拍多了人都会木，就像这场扇巴掌的戏份，不知挨打的脸木，打人的手也木啊。 这里的剧情是这样的，陶红饰演的大明星芳蝶，也是救国会成员为了探听黄金的消息，参加了运送黄金的大和银行顾宪明的派对，小东北因为之前从鈤本人手里救了他们，最终被他们所接纳，成为了她的司机。 小东北哪见过这种场面，脑子一热就拉着他的疯爹一起混进了派对，只为了能让他爹吃口好的，结果又管不住手偷东西被现了，于是引了一系列的闹剧，只差一点他和他爹就被毙了，而救国会一干人也差点暴露。 于是，愤怒的芳蝶对着小东北狠狠的出了手。 连着三巴掌，每一巴掌之间还带着台词。 陶红那边其实比较好演，只需要保持愤怒的状态，一边扇巴掌一边质问就行了。 但雷家音这边就不一样了，他不仅需要挨打，还要有情绪上的变化。 第二百二十二章 雷子啊 “啪！” “我说过什么？”质问。 “不关我……”特委屈，还得有点不爽和不屑。 “啪！” “我，说过什么？”语气加重的质问。 “不是，我……”依旧不知悔改，但是估计是被打疼了，所以稍稍有点怂了。 “啪！” “我说过什么？”依旧是这句质问。 “管好我，我的嘴……”完全怂了，似乎也有那么点被打醒了的感觉，总算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之前的危险，以及对面前这些人的一点点愧疚了，对了，还有惧怕，就害怕对方再来第四第五巴掌，所以不像之前那样梗着脖子了，开始有点往后缩了。 这就是ng那一段的剧情。 宁皓也挺孙子的，一般这种连着扇巴掌的戏份，其实都可以分镜头来拍的。 第一巴掌，加台词，ok咔，然后调整一下，下一镜。 他不这样，直接一台摄影机架在俩人中间，然后来回在俩人之间转来转去。 这样拍，就注定了巴掌得是真扇，你一下用演的，那边挥过来，这边一扭头，后期再配个“啪”的声音是可以的，但是连着扇，说实话没有人能保证每一下都那么真实保证不穿帮。 而且，也注定了雷家音的整个情绪的转换必须的特别快且流畅，两巴掌之间的留下的给说台词的时间其实特别短，再加上镜头在转，可能每一次停在他脸上的时间就只有那么1秒左右，他就必须要在这1秒的时间里把所有的那些东西都表现出来。 如果这个人是黄博，或者徐争，来演这样的戏份难度其实说不上有多大。 但很可惜，这个人是雷家音，虽然算不上初哥，但在演技方面与那俩货比，那真的比不上。 于是，ng就自然而然的出现了。 “不关我……咔！”不够嚣张，刚开始的时候要死不认错，这种感觉没出来。 “不是，我……咔！”有点小怂的感觉不对，一下就完全怂了，现在必须是被打疼了，但还没认识到自己错误的那种。 “管好我，我的嘴……咔！”这里不仅要怂，你得躲啊，害怕对方继续扇过来的躲，但躲的动作又不能大，因为这还是个特写，动作大些就出镜头了。 咔咔咔咔咔咔…… 到后头，雷家音都已经忘记ng多少次了，反正至少10次。 而且吧，宁皓这货是真的坏，连着三巴掌的戏，明明雷家音在第一巴掌的时候状态就已经不对了，他却不喊停，非要等人家把这一镜演完了才咔。 于是，ng10多次，也就意味着雷家音已经挨了陶红30多巴掌，嗯，这还是往少里说了。 就这样扇，那俩人能不木么？ 宁皓摆摆手说道：“休息15分钟，大家都调整一下，来人帮雷家音处理一下他的脸。” 其实宁皓早就想喊休息了，结果雷家音也是个属驴的，主动要求多来几遍，结果，状态没找到，脸肿了。 其实边上早就有人等着了，宁皓这一喊立刻就赶了过去，这次都不给雷家音说话的机会了，一把扯过来，冰袋直接按在了脸上。 “导……嘶……”原本被打木了的脸，这时候被冰袋往上一按，不只是冰凉，痛感也一下出来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边，宁皓和张步凡聊上了，嗯，这次宁皓身边的副导演比之前拍《无人区》的时候少了不少，这是坐实了张步凡也算是副导演了，当然，张步凡自己不知道。 “我觉得他刚才的表现不错了啊，为什么不过啊？”张步凡问道。 宁皓冲张步凡招招手，张步凡凑耳朵过去，只听宁皓说道：“说实话，就单独这一场戏来说，他刚才的表演已经不错了，但是吧，他的那股劲儿，还没磨出来。” 张步凡恍然，对于宁皓这一点，他是听徐争和黄博都说过的，尤其是黄博。 当初拍《无人区》的时候，黄博比其他人都提前了将近一个月就到了边疆那边，之所以宁皓让他们那么早到那，就是为了磨他的演技，或者说的再准确点，磨他的那股子凶性。 具体做法和张步凡关黄博三天小黑屋差不多，不过内容不一样，他是直接把黄博给丢到一没人的大戈壁上，每天让人给他送饭，还都是素的，一点荤腥不带。 就这样，当一个月后把黄博接回来的时候，他看人眼都是绿的，仿佛真的敢杀人一样，演那个杀手自然的就手到拿来了。 这一次显然他又要磨雷家音了，说实话，张步凡还没达到他那个层次，也不知道他到底要磨人家哪方面的气质。 宁皓显然也看出来他不明白了，于是说道：“这小伙子人很开朗，让他演逗比，演小流氓都能出感觉，但是吧，他还不够怂，就是那种被奴役的小人物深到骨子里的怯懦，他这方面的表演还是流于表面了，但是这点又很重要。” 张步凡明白了，点点头说道：“如果没有怯懦到尘土里，后面的感情爆发就会不够。” “没错。”宁皓点头，“所以，还得磨！” 张步凡说道：“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经得起你这么磨的啊，博儿他是这类人，但是你能确定雷家音也是这类人么？” 宁皓不是不能讲戏，但他讲戏一般都是针对演员对角色不够理解之类的，而演员自己演技方面，他向来是用磨的，在他看来，要是磨都磨不出来，那这个演员也就这样了，就像现在，他宁愿给时间让雷家音去自己琢磨，也不会去说。 不过还好，有个张步凡在。 他也不等宁皓说啥了，直接说道：“我过去看看吧。” 宁皓点点头，其实，如果在这样磨上一天，还是磨不出来的话，他也会去说，说白了，在这方面，他比张步凡更狠，也更有耐心。 张步凡走过去，那边雷家音正让人给脸上抹药呢，透明的药膏，能更快消肿，没错，挨了这么多巴掌，尽管陶红那边已经控制着了，他的脸还是有点肿起来。 当然，15分钟估计是不够用的，也没关系，到时候把药膏抹掉，再上点粉遮掩一下也还行。 张步凡开口道：“雷子啊。” 第二百二十三章 教戏 “嗯？”雷家音一愣，“哥，你前几天不是这么叫的啊。” 前几天，张步凡叫他佳音。 佳音…… 这特么还是张步凡的独特称呼，毕竟刚入组，谁谁都是叫全名的，就张步凡自来熟，来了这么个称呼，几天下来，雷家音也习惯了，没想到他习惯了，张步凡又改了。 张步凡闻言心里一笑，还行，心态很不错，然后说道：“我想了想，还是觉得雷子比佳音好听，后头这种叫法感觉跟叫个女人名字一样，怎么，难道以前没人这么叫你么？” “倒是有……不过一般都是叫名字，再熟悉亲近点的就直接叫我雷大头了。”雷家音说道。 “雷大头，太不大气了，要不咱再换个称呼？雷巨头？巨头兄？”张步凡说道。 “别，可别，哥，你还是叫我雷子或者雷大头吧。”雷家音急忙摆手，怎么觉得越叫越奇怪了呢。 张步凡又是一笑，经他这么一顿插科打诨，气氛总算是正常了。 没错，雷家音心态是好，但是身为一个演员，被不停了ng了那么多次，如果真的什么都不想，那就是缺心眼了。 雷家音就是这样，虽然说话挺正常的，但从张步凡过来，他眉头其实就没松开过，别说，这货眉头一皱，还真有那么点凶相。 “咱们，随便聊聊？”张步凡随手抽了个凳子坐下，对他说道。 “行啊哥。”雷家音说道，给他涂药的是他的经纪人，闻言一点不废话，直接收手闪人，给俩人腾出空间来。 “你是东北出生的是吧？土生土长东北爷们儿？”张步凡问。 “是啊哥，我东北纯爷们儿，上大学才去了魔都，你听我这口音，现在还没改过来呢，当时在学校我因为这个可是受了不少苦。”雷家音说道。 之前宁皓说张步凡是逗比，但实际上他小看了雷家音，这个才是真正的逗比，且有话痨属性的，大家一熟了，他一开腔就有点收不住的感觉。 “哎那你小时候打架么？就传闻来说，东北爷们儿都特别悍，从小的那种，你也一样？”张步凡接着问。 “我……我算是比较老实的那种吧。”雷家音说道，不过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眼神儿都在闪烁，“当然，要是有人惹我的话那我肯定不客气。” “那你有怂过么？就看人家巨牛逼，你跟他刚肯定刚不过，然后就怂了那种。”张步凡还在问。 “哥！”这是个重音，这货一指自己，“我，东北的！纯爷们儿！” “懂了。”张步凡点点头。 从小没怂过，或许知道怎么怂，但是不知道怎么才能怂到土上去。 张步凡又说道：“我刚才在和宁皓聊你刚才演的那一段。” 雷家音眼神一凝，也不问，就把张步凡看着。 张步凡笑道：“说实话，就你刚才的表演，不只最后一次，其实有好几次，都可以说是达标了的。” 他一抬手，往宁皓那边指了一下，说道：“但是吧，怎么说呢，那货惜才，他想要的不是你一场戏的效果，而是你在整部戏里的表现，或者可以说是你这个人的提升，而你现在表现出来的，还是有一点不足，这点不足，用三个字就能说明白。” 张步凡举起三根手指，“不够怂。” 雷家音有点懵，什么叫不够怂？我感觉刚才的表现还不错啊，整个过程的转变，到最后怕了陶红的巴掌所以往后缩那一下，应该够怂了吧？ 张步凡不知道他在想啥，也不去想，接着问道：“说说你对小东北这个角色的理解吧，或者，咱就说怂这一点。” 雷家音挠挠头，他对这个机会特别的珍惜和重视，所以对小东北这个角色也是下了功夫的，光是角色小传就写了好多，现在让他说，他还真有不少说的。 “我觉得吧，小东北的怂其实是根据他所面对的对象来的，就比如面对房东的时候，虽然也怂，但他知道大家其实都是一个阶层的，都是被鈤本人压迫的，所以他面对房东的时候，虽然有寄人篱下的讨好，但是并不怕她。” “然后是警察五哥，这个人抓了他好多次，算是鈤本人的狗腿子，半个统治阶层，所以在面对五哥的时候，小东北除了无比的谄媚之外，其实还非常的小心翼翼，不敢做出任何有可能惹怒对方的事情，就像五哥提出让他进去关两天这个要求，尽管他知道自己老爹可能在家挨饿，但他还是痛快的答应下来，这就非常怂了。” “分析的很到位，那么，对于救国会，以及鈤本人呢？”张步凡问。 “那就真的是害怕了，因为这些人都是随手可以要他命的，我觉得小东北在这样的环境里从小长大，又有那样一个老爹，肯定早早的就懂得了活着的重要和艰难，所以，对那些真的可以要他小命的人，他应该是真的害怕。” “没了？”张步凡问。 雷家音想了想，点了点头。 “其实吧。”张步凡开始说了，“他对救国会和鈤本人还是有不一样的。在救国会那边，大家都是一国的人，他知道只要他不真的做出卖国的行为，又或者出卖他们的行为，他们不会真的对他动手，所以面对救国会的时候，他的胆子会稍微大一些，而且重要的是，他知道他们不会对他老爹动手。” “但是鈤本人不一样，你也看了剧本，应该知道，挨巴掌之前的那场戏，就是鈤本人差点把他和他老爹都干掉的一场戏，在那里，他真切的体会到了死亡，尤其是他和他老爹都死亡的恐惧。” “这其实是两层，对吧？”张步凡看向雷家音，大头同学点点头，这确实是他没分析到的，张步凡接着开口道：“而就刚才这一场，就你挨巴掌的这一场，其实又是有别于这两层的。” “就像我刚才说的，小东北知道除非他出卖救国会或者卖国，他们才会对他动手，而在这一场戏里，宴会刚结束，他们都安全的出来了，所以他还没有清楚的认识到情况的重要性，只以为自己偷东西以及带老爹去蹭吃喝被鈤本人抓了丢了大明星的脸面而已，所以一开始才会是依旧是那种有点混不吝的感觉。” “但是，随着芳蝶一巴掌比一巴掌重，他终于感受到了她的愤怒，而且他也不是真的啥，挨了几巴掌之后其实有点清醒了，明白了自己刚才做的事情，其实也是把对方陷入了险地，重要的是，很可能破坏了对方的计划，这和出卖对方虽然不一样，但是差不了太多，就是一个是主动一个是被动的而已，所以他开始怕了，也开始怂了。” “这就是第三个层次，说实话，我演技很烂，所以没法给你说演技，只能帮你分析角色了。”张步凡终于说完了，于是闭嘴，依旧看着对面。 雷家音开始思考，眼睛渐渐开始发亮。 张步凡一看，知道自己的指导有效果了，于是拍拍屁股起身，走回宁皓那边。 宁皓其实一直在注意这边，看他过来，问道：“怎么样？” “应该没问题，这个人我挺看好的。”张步凡说道：“对了，多休息一会儿吧，他脸上还没消肿呢。” 说完，跑到自己的椅子里去，抱着手机玩去了。 没错，在这个剧组里他的待遇又提升了，有位置坐了，不用老站着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救国 有位明星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被问到过这样一个问题——一个演员，到底天赋重要还是努力重要。 而她的回答是这样的。 一个演员，就算你有天赋，也要付出话，其实也是审问，可以看出，术小编和他们其他人还不太一样，应该是比较晚进救国会的，所以并没有得到他们绝对的信任。 到了这里，术小编忽然一改之前喜欢掉书袋的习惯，特平淡的说出了他之前的经历以及为什么加入救国会。 这样一来，这个形象又更加深刻了几分。 再然后，芳蝶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其实咱们这些人，没谁比谁幸运，都是些国破家亡的可怜人而已，所以咱们要救国！ 这算是接纳他了，而救国会的整个形象，也变得丰满和有血有肉了，不再像之前那样的刻板。 至此，张步凡对剧本的修改效果，初见成效。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场失败的刺杀 居然有人说我一天才一更？这就过分了，我这么勤劳的二更兽，怎么能说我只有一更呢？ …………………………………………………………………………………… 《黄金大劫案》的拍摄难度总体来说其实是比《杀生》要低的。 尽管这部电影里面有着不少场火爆的枪战戏，尤其是最后那一幕还有装甲车出场，但这都是技术上的东西，在资金充足的前提下，宁皓的团队想要布置出这些东西的难度不大，而且，这些虽然看着热闹，但实际上特效难度也同样不大。 相比起来，《杀生》因为没有过于激烈的内容，主要靠演员的演技撑着，一旦演员的演技方面出现一点瑕疵，拍摄就进行不下去了。 这一点从宁皓对演员的态度也能看出来，他不是不要求演员的演技，但是在严苛程度，或者说对演技的追求方面，明显没有《无人区》的时候那么严。 整个剧组，也就雷家音被他磨了一次演技，其他人，包括王传军都没有这个待遇。 当然，这也和剧情有关，《黄金大劫案》更多的还是一部喜剧，没有太多的那种或深刻或极度爆发的角色，这方面也就只有小东北的角色要求高一些而已。 所以，就拍摄进度来说，其实《黄金大劫案》要比《杀生》顺利很多。 除了雷家音挨巴掌那一场戏份之外，大部分的戏份都没有ng超过5次的，每天既定的拍摄内容都能很顺利的完成，偶尔还能因为拍摄太顺利加个一两场戏的。 不过在这个剧组，张步凡能学到的东西倒是比在《杀生》的时候要多很多，就像是战争戏，就是他之前呆过的剧组从来没有的东西。 拍摄很快就进行到了一场很重要的战斗戏份，也就是救国会要刺杀意呆利公使的戏份。 这一段，又颇有点宁皓以前疯狂系列的味道了。 因为这一段说是刺杀，又不是单纯的一场刺杀，有救国会刺杀意呆利公使，又有小东北给父亲报仇刺杀鈤本军官鸟山幸之助，另外，那还是一场婚礼。 在顾茜茜的帮助下，小东北以侍应生的身份混入了婚礼宴会，而救国会众人也在打扮之后混了进去。 于是，两方就这么碰上了。 救国会众人知道小东北是要替父报仇，必然会耽误他们救国的大事，于是把小东北给看了起来，负责看管小东北的，正是术小编。 他以前是个教书先生，后来加入救国会之后又开始扮演编剧，其实就没有拿过几次枪，这以为后来小东北从他手上抢枪创造了前提。 婚礼开始前，意呆利公使先到，他带来的所谓礼物，却是一副“伟大领袖”嘿特勒的画像。 拍到这的时候，张步凡还跟宁皓贫，“可以啊你，想出这么个礼物来，你咋不再拍一出所有人对着画像高举右手的场面啊。” 没错，这个礼物张步凡没明确写是什么，于是宁皓脑子一转，弄了这么个东西。 宁皓一本正经说道：“别特么闹，真要弄那么一出，这片儿也特么得成禁片了，跟那些孙子斗智斗勇了那么久，我总不能一点收获没有吧，这点深浅还是摸得清楚的。” 随着意呆利公使落座，救国会众人也各自找好了射击位置，眼看就能够轻而易举的干掉公使，就在这个时候，鸟山幸之助出场了。 浩二一如当年《天天向上》里管琥说的，长相有点正，但是演技还是很出色，或者应该说，在之前的戏份里，他已经积攒了足够的仇恨，所以此时虽然一脸正派走来，却依旧让人有一种恨得牙痒痒的感觉。 一张嘴，一口鈤语，被按在了帘幕后头的雷家音就是一愣，随即，一股劲儿就上来了，原本还对术小编顶着他的枪有些畏惧的，在这一刻也什么都不管了，一把把枪抢了过来，向着浩二饰演的鸟山就冲了上去！ 为了能够更好的表现全局，也为了更有戏剧性，这一段戏份是完全打乱了来拍的。 雷家音拿着手枪，王传军上去抢枪，然而已经晚了，雷家音已经开枪，“啪！”打歪了。 到这里，一镜结束，转向大厅。 整个大厅都乱了起来，当然，所谓的乱是看上去乱，但实际上，就连这里面每一个群演该怎么走位，都已经由副导演挨个的讲了个清楚。 场面瞬间混乱，这一镜也跟着结束。 下一镜给到陶红，场面已经乱了，不得已之下，芳蝶下令，救国会众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也开始拔枪射击，而他们的目标则是意呆利公使。 再次转镜头。 雷家音撞开术小编，拿着枪追浩二，“啪！啪！”两枪。 到这里又一镜结束，一转，去拍浩二 子弹没打到浩二，却只打倒了浩二的手下，浩二则往楼上逃去。 又一镜结束，一转，去拍陶红。 陶红举枪，对着公使那边开枪。 一镜结束，去拍公使那边。 一个手下被打倒，另外一人举枪回击。 又结束，再去拍陶红。 陶红肩膀中枪，一个血包炸开。 ……………… 没错，所谓的战斗或者战争场面就是这么拍出来的。 这就有点像是现在的很多所谓的“武打片”一样，两个人对打，你一剑平削过来，我仰头躲避，咔，过了。 接着两个人保持好动作，下一镜一开始，我抬脚往上踢，你跳起来躲避，又咔。 简单点说，每一招每一式都被完全的分解开了。 张步凡就在边上看着，学着。 宁皓也看出来他想学，布置的时候还会时不时的给他解释两句。 张步凡也算见识了什么叫做成熟的高端团队，这样的一场混乱的戏份，拍的居然比之前还要顺利，就只是出了一些比如演员走位错误之类的失误，很快的就到了最后的一个镜头。 最后，小东北被鸟山从楼上推下来摔在钢琴上，依旧想要拼，从钢琴上爬下来，还准备爬上楼继续拼命，就在这个时候，最后一声枪声响起，术小编就那么倒了下来。 正好倒在小东北的面前，他那副可笑的圆框眼镜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去了，但双眼依旧圆睁着，正对上小东北的眼睛，就像是在质问。 为什么？ 那一刻，原本还有点的力气瞬间被抽光，小东北趴在那里，和死去的术小编对视着，仿若死人。 第二百二十六章 特效 张步凡参与过的电影里面，只有《团圆》和《石头》是没特效的，当初他以为《斗牛》也没特效，但实际上是有的，毕竟也是有战争场面的，各种炸弹爆炸，以及那如人间炼狱一般的死人堆，很多都用上了特效。 只不过因为特销量比较少，而且多是一些隐性特效，所以《斗牛》里的特效都是在剪辑结束之后才开始制作的，张步凡压根不知道，管琥也没告诉他。 直到电影上映了，他一看，发现和当初的最终剪辑版还有不一样的地方，这才知道里面加入了特效。 《人在囧途》以及《杀生》也都是这个情况。 所以直到现在，张步凡还从来没有接触过特效方面的东西。 不过这次不一样了，这一天，中午休息的时候，宁皓把张步凡叫了过去，给他介绍了一个之前没见过的人。 这位是墨影像特效公司的特效总监徐总。 特效公司？张步凡愣了愣，不过不妨碍和人家握手，笑道：徐总你好，我是张步凡，这部电影的编剧。 那位也是特别客气，握着张步凡的手说道：张先生您好，不瞒您说，您编剧的电影我都看过，而且都特别喜欢。 张步凡礼貌一笑，对于这样的话当然不能全信，不过，一个特效制作公司的人知道自己，也确实挺让他感到骄傲的。 宁皓接着介绍，咱们这部电影的所有特效都由墨影像来负责制作，从今天开始，他们将会派人跟组。 特效不是后期么？怎么还要跟组的？张步凡对此一脑门的问号。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 你看啊。张步凡和宁皓站在一座楼的顶楼，从一个窗户往外看。 这里是一个机位，专门拍远景的，为了营造出一种鈤本占领区感觉的镜头。 宁皓俩手比了个框，对着远处，说道：这就是摄像机镜头能够拍摄到的全部，右边这栋楼，还有左边前面那一栋，再就是远处那片水域了，你这么看过去，感觉它像是春城么？有备鈤本占领的感觉么？ 没。张步凡摇摇头，这就是旧魔都么。 对啊，像这种的，就得用特效。宁皓说道：像这两边的楼，都加一个顶，就那种三角顶，然后远处那片水给干掉，往那也放一些建筑，弄一个就像是鈤本武士头盔的那种顶。 嗯，如果是那样的话，被小鈤本占领的感觉就有了。张步凡点头，然后疑惑问道：可是，这些不是后期做就行了么，为什么他们特效的人现在就要跟组呢？ 宁皓反问，如果我不告诉你，你知道这一段要加特效么？该加在哪里么？ 张步凡摇摇头。 所以啊，人家来就是干这个的，咱们想要用特效做出效果，总得给他们留出做特效的空间吧。宁皓一指外面俩建筑说道：就这俩建筑，镜头稍微往下一点，就没做顶的空间了，你想做特效都没法做了，类似这种的，都叫隐性特效。 哦。张步凡恍然，感情你之前带着那些人跑上来，就是让人家给你指导这些了啊。 你大爷，我特么正儿八经教你东西，你特么尽想些乱七八糟的。宁皓笑骂。 没错，张步凡是完全不懂，他宁皓其实也好不了太多，他刚才说的这些，其实是之前人家特效公司的人刚给他说的 于是，张步凡每天就又多了点事情做，除了在监视器后头呆着，有事没事儿的就往人家特效公司的人后头凑。 那位徐总是这部电影的特效总监，当然不需要全程跟组，那天带着人来和宁皓他们见了一面，聊了一下具体情况之后就回去了，留下了一组3个人在这边。 这三位人手一台笔记本电脑，每天除了和宁皓一起研究哪里可能需要特效之外，就是坐在电脑前面，那些拍摄出来的镜头片段都会导入到他们的电脑里，然后他们就在那里弄。 刚开始张步凡看到这些都有些惊讶了，特效的制作难度这么低的么？三个人弄三台笔记本就能做了？ 后来才知道，人家这根本不是做，只能算是前期，比如说做一些简单的模型，来确认这个镜头到底有没有空间来制作特效，或者说这个镜头里面的东西，到底能不能做出宁皓需要的特效出来。 真正的特效制作依旧要在电影拍摄完之后，甚至一些特效公司做特效，都会等全部剪辑完之后才会进行。 不过光这些已经够张步凡学习的了，主要是从一个导演的角度去了解这些。 然后，一段时间后，已经大概明白了特效到底是什么东西，以及作为一个导演应该怎么去配合特效制作方来进行拍摄之后，张步凡向宁皓提出了建议。 哎，咱们能不能在这，就这。他此时站的地方是一个小广场，对面就是电影里面大和银行的建筑，之前宁皓和特效方聊天的时候就说到，这里要做一个大广场，然后周围的几条道路，只要是在镜头里出现的，不管原来道路两旁是啥，都要做成高楼大厦，给人特别繁华的感觉。 张步凡站在小广场上，双手往脚底下画了一个圆，还嫌不够大，于是把两只胳膊长得更开，画了个更大的圆，然后说道：在这摆个雕像呗，就鈤本的那种巫师雕像，骑个马，穿一身盔甲，戴个长角的头盔，拿把武士刀，做八嘎呀路的样子。 所谓的八嘎呀路的样子，就是拔出武士刀往前一指，很多影视剧里，这一句话都被当成了是鈤本军官下达攻击指令时的口号了 这样的话，这个广场可就不够大了。宁皓说道。 扩呗，反正周围都被你整的全是高楼大厦了，就这一小广场，磕碜不磕碜？张步凡说道，拍了这么一段时间的东北戏，又和雷家音呆久了，这货的口音都不自觉的带上了一点大碴子味儿 你倒是一点不心疼制作费用啊。宁皓苦笑，闭着眼睛想了想，又睁眼，站在小广场的中间，原地缓缓转了几圈，攥起拳头一拍手掌说道：我觉得挺好，就这么定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用心不良 感谢书友11o4o1213329和老书虫25的打赏~~~~ …………………………………………………………………………………… “喂媳妇儿，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啊？” 张步凡拿着手机走出拍摄场地，电话那头是佟丽亚。 “怎么，这时候就不能打电话了啊？”佟丽亚表现着只有在张步凡面前才会有的娇蛮。 很多人会觉得女孩太刁蛮怎么怎么不好之类的，只能说，人家小夫妻的情趣，单身狗是不会懂的。 “能打啊，当然能打，别说现在了，你什么时候想打斗没问题，我这不是想着你那边拍摄忙吗。”张步凡陪着笑，在于她的相处中，他非常享受这种“怂”的状态。 两人虽然长时间见不着面，但实际上沟通很勤，虽然到不了每天都通电话的程度，但是一周怎么也有两三个电话，时不时的还弄个电脑视频一下，有时候其实没什么话可说，但只是听着电话那头属于他/她的呼吸声，就觉得特别开心。 所以张步凡一直很好奇，现在各种明星夫妻各种闪婚闪离，给出的理由都是长期分隔两地感情变淡之类之类的，以现在的科技，异地真的就那么难以承受么？更何况你们还是明星，不是普通人，真的思念了，怎么也能挤出点时间见个面吧？ 别说什么忙，自从入了这一行，张步凡更明白了，忙是忙，但真没到那种程度。 所以，还是借口。 “我忙什么啊，一个小配角而已。”佟丽亚说道。 张步凡在这边都能想到她撅着嘴的可爱样子，不过还是先提醒道：“哎，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当心被别人听到。” “知道啦，你放心吧。”佟丽亚说道，整个人迅的又恢复了活力，“你那边拍摄进度怎么样？连着两个电影，你的背没事吧？” “放心吧，你那么细心的给我上药，背上的伤早好的透透的了。”张步凡笑道：“你那边怎么样了？那部戏你戏份不多，应该快杀青了吧？之后就要去拍那部《北京爱情故事》了吗？” “早着呢。”佟丽亚说道：“我这边的戏份最多再不到一个月就能杀青了，不过《北京爱情故事》估计要到九十月份才能开机，哎呦，我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对了，你那边还要多久能结束啊？要不，我去给你当助理怎么样？” “好啊，你现在来给我当助理，等你开始拍《北京爱情故事》了，我去给你当助理。”张步凡说道，同时心理暗笑，自家媳妇儿真给力，真愁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呢，她就自动把梯子给搭好了。 真当张步凡是什么心胸广阔的汉子啊？也确实是！ 不过，该小心眼的时候还是要小心眼一点的，自家媳妇，还是得守着点，所以，当初建议佟丽亚接下这部戏的时候，张步凡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到时候天天守在她身边，看还有什么牛鬼蛇神敢往跟前凑！ “呃……这个吧……”那边佟丽亚忽然卡壳了。 “怎么，不欢迎啊？”张步凡问道。 “不是，能每天吃你做的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就是吧……”佟丽亚又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其实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就是这个事，今天中午的时候，那部电视剧的导演，就是陈斯成导演联系我了。” “嗯？”张步凡只是简单的出了一个音，不过已经隐隐有着破音的趋势了。 估计是收的太快，佟丽亚都没听到，继续接着说道：“其实是他拜托我联系你的。” “嗯？”还好没破音，但也是满满的疑惑，“他？拜托你？联系我？他想干什么？” 那边佟丽亚没立刻说，反而气笑道：“哎呦，怎么一说这个我有股气呢？我一个专业演员，结果接这个角色还要靠着经纪人去争取，你倒好，老老实实做你的编剧，就演过一个配角和一部短片的主角，怎么就总有人上赶着想拉你当主角呢？” 说是生气，但语气里一点听不出来，反而带着一股骄傲，就是那种“看啊，我老公多优秀啊”的那种骄傲。 “啊？”张步凡真愣了，“你的意思是？” “是啊，他拜托我，是想让你也出演《北京爱情故事》。”佟丽亚说道。 哎呦，我这整天想着怎么防人家，结果人家主动把机会送到我面前了？这是怎么个情况？ 张步凡想了想，问道：“他有说是哪个角色么？” “好像是……石小猛？”佟丽亚说道。 “那不是张毅的角色么？之前我和张毅聊来着，他说他的角色叫石小猛。”张步凡说道，同时嘴角泛出一抹笑，冷笑。 就说那位没那么好心么，这么成全他和佟丽亚，一听到这个角色名，张步凡就明白了。 当初他和张毅聊天，可不只是聊到角色名这么简单，他是直接把人家的剧本要了过来研究了一下。 这个石小猛，在这部电视剧里，一开始和沈冰是男女朋友，但后来俩人分手，然后程锋乘虚而入，获得了沈冰的爱。 沈冰是谁？佟丽亚。 程锋是谁？不用问，必然是他陈斯成！ “是啊，我也奇怪呢。”佟丽亚说道，接着忽然就气愤了起来，“你知道这个石小猛是个什么角色吗？是我男友，在戏里面还要和我分手！我是真不明白那家伙为什么会想让你来演这个角色，我真是……如果不是你劝我接这个戏，我都不想演了！” 张步凡开心的笑了，这才是我媳妇吗。 他忽然脑筋一转，问道：“哎，既然这个跟你分手了，那是不是还有一个跟你好上了啊？” “是啊，叫程锋，貌似是陈斯成他自己演。”佟丽亚答道。 “张毅的角色他说给别人就给别人，看来这位导演也挺大气的，这样，你问问他，要我出演也可以，但我要演这个程锋，至于他，安安心心的当他的导演就好了吗。” “哎？这样也不错哎，好，我这就给他说去。那我先挂了啊。”佟丽亚开心了，声音里都带着愉悦，她当然想不到那么多，只是单纯觉得，如果可以和张步凡在电视剧里演一对儿，一定很好很好。 挂了电话，张步凡冷笑，想搞我？你做梦！ 第二百二十八章 客串上瘾症患者 感谢浩瀚de绵羊的打赏~~~ ……………………………………………………………………………… “哎哎哎！干啥呀，别动手！这旮沓俺们地儿！” 雷家音用那大碴子味儿的口音嚷嚷着。 他被人给按那了，按照剧本，这里是他从神父那里抢了钱和米，结果遭到两个小孩乞讨，他骗了人家孩子的银项链，但最终怜悯心作，让他给俩孩子的碗里倒了一些米。 然后，正准备走，被警察给按那了——神父报警了。 一个警察走过来，随手把他的帽子摘了，反手就拿帽子扇他脑袋，“谁地儿？” 雷家音也总算看到了，现是警察，秒怂，“你地儿，你地儿，你地儿。” 他扭头看那警察，“你地儿我也没招你，你拿我干啥丫？” 这时候镜头往上移——宁皓。 这货也喜欢演，甚至跑到别人的戏里去客串，不过他也比较有自知之明，基本都是龙套或者小配角。 对于这样一个人，他自己的电影当然不可能放过，于是，就有了这么个警察的形象。 镜头一转，雷家音被抓进了警察局，哐当一个大灯打开，直直的照着他。 他勉强往前看过去，看到一张桌子，后面坐了个人，身边还有个人站着，把一个奖杯摆在了桌子上。 “姓名。”坐着的那人问道。 “小东北，鈤文名小东北子，籍贯原太府，年龄二十八，无业。”雷家音张口就来，口条那叫一个顺溜。 “门儿清啊。”坐着的那人说道。 “老人了，进来五回了都。”雷家音说道，他不是单纯说，一边说还一边谄媚的笑，同时那屁股左摇右摆的，一副贱样。 当初宁皓能看中他，就和他能演出这种贱样有很大的关系。 “吃了没？”坐着的那人忽然问道。 雷家音一愣，似乎没听清，伸耳朵问道：“啥？” 那边没理会他，继续说道：“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一边说，一边把桌子上的灯打开了。 夸嚓。 露出脸来，刘哗饰演的五哥，至于他身后站着的那个，依旧没露脸，镜头给刘哗特写，正好只照到他的脖子。 剧情继续，雷家音叫五哥，刘哗不乐意了，他身后站着的手下也特别配合的往前一步走，轻轻把那个奖杯又往前推了推，让雷家音能看清上头的字。 “罪恶克星……”小东北照着读。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随着那个手下往前一步加一个俯身，他的脸总算出现在镜头前面了。 张步凡…… 相比起宁皓那张“原汁原味”的脸，他的脸动的就多了，头上盖了一个警帽，鼻子上加了一副圆框眼镜，鼻子下面还被粘上了两撇小胡子。 往那里一站，尤其还双手背在背后，一脸的严肃，但怎么看都有一种“铁憨憨”的感觉，让人看着就想笑。 “噗嗤。” 雷家音就笑场了。 他看着张步凡，那笑就忍不住了，“不是，哥，你严肃点！” 张步凡一脸惊讶的指着自己，我尼玛脸都是板着的，还不够严肃？ 这一下，转头看过来的刘哗，还有旁观的陶红他们全笑了。 张步凡特委屈，“我说我不演，你非要让我演，我演……” 宁皓笑道：“那必须演，这个传统不能破。” 什么传统？张步凡演戏的传统。 从他参与的第一部电影《斗牛》开始，每一部电影里面他都或多或少有出演。 之前的不说，就说《杀生》，张步凡也是有客串的，我不是说他和佟丽亚那啥的戏份啊，其实除了那之外，他还出演了好几个镜头。 比如说，全村人都披着有兜帽的披风开全村大会的时候，他就是其中一员。 再比如，全村追着黄博跑的戏里面，刚开始的时候他也追了，后来跑累了才跑回镜头后面看着黄博挨打。 再比如……嗯，反正他出现的次数不少。 宁皓还专门问了他这个事儿，不过这孙子也阴，问的时候感觉特无所谓似的，“算上这部电影，我都已经演了5……6部戏了，说实话，我都觉着我比很多演员的演技都好了。” “得了吧，就你那也叫演技？”张步凡鄙视他。 “嘿，你别不信，别看是龙套配角，但对演技还是有提升的，你不也演了不少么，难道没感觉么？哎对了，你在《杀生》里有演么？”宁皓问道。 然后张步凡自然的就被套出话来了啊，“有演啊，好几个龙套呢，到现在我参与的所有电影我都有出演，还演主角呢，我怎么没觉着演技有提升呢？” 得嘞，套出话来了，宁皓拍拍屁股就准备闪人，闪之前还丢下一句特别扎心的话，“那说不定你就没当演员的天分呢？以后老老实实客串龙套就好，别想太多。” 再然后，就有了这么一出。 听到张步凡抱怨，宁皓接着笑道：“他们笑场，说明你演的好啊，别忘了，咱们这可是喜剧。” 张步凡撇撇嘴，妆都化了还能说啥，继续呗。 还好，这次没人笑场了。 “上峰有令，严惩救国！” 这两句原本是刘哗的台词，宁皓脑子一抽，就给换到张步凡头上了，于是这一段变成这样。 刘哗一摆手，后头的张步凡立刻张嘴大声把这两句话喊了出来，因为声音大，把刘哗饰演的五哥还吓了一跳，一转头狠狠瞪了这个手下一眼。 更有趣的是，张步凡这两句台词用的不是普通话，而是川省方言。 还好，这里的镜头是对着刘哗的，那边雷家音有笑场了，不过因为这个镜头里没他，所以还是过了。 刘哗掏了掏耳朵，而且因为靠近张步凡那侧的手打着绷带，只能用另外一侧的手去套，那动作，别扭喜感。 掏完了耳朵，他对雷家音说道：“帮个忙，充个数。” 雷家音顺势而笑，笑的特谄媚的那种，说道：“哎呦，你说你五哥，你这咋说话呢？就咱俩这关系，别说两天，两天半也行啊！” “敞亮！”刘哗一笑，拿起桌子上的那一枚钱币，往后一弹，“这一块，交给神父！” 后头，张不稳稳接住，啪的一个立正敬礼，“领命！” 这一次，刘哗都没忍住笑场了，一边笑一边喊了“结案”。 然而宁皓居然没喊停，而是直接给了过，于是，这一幕就这样被保留了下来。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主动 拍摄继续进行着，总体来说进度很快，比《杀生》快了不少，这样一来，估计到8月中下旬，到不了9月拍摄就能完成。 这是张步凡第一次经历这么长时间的拍摄，从《杀生》开始，到《黄金大劫案》结束，前后加起来半年左右的时间就进去了。 说实话，张步凡还有点不太习惯这样的生活，尤其是拍摄结束后回到酒店，刷着微博就开始想念起小饭馆来。 他到底有多喜欢做饭？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当年被爷爷逼着学厨，这么多年下来，似乎已经养成了习惯，一段时间不做饭就浑身难受。 而小饭馆，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那是他的父母留给他的最后的东西，那里承载他的青春，他在那里收获了爱情，那里……是他的家。 其实关于小饭馆要不要继续开下去的问题，包括管琥、黄博和宁皓都曾经与张步凡或多或少的聊过，张步凡自己也认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让他关掉小饭馆专心弄电影，他不愿意。 哪怕，一年只能开几个月的门，张步凡也乐意，在厨房里忙碌，或者再收银台里听着外面老客人们天南海北的唠嗑，给予张步凡的快乐是丝毫不比弄一个剧本，参与拍摄一部电影少。 这不，这天手痒之下，张步凡又借了酒店的厨房，弄了几个菜，然后他、宁皓、雷家音和王传军四个人剧到他的房间里，也没弄酒，反而买了几瓶快乐水，没办法，明天还要拍摄，几个人虽然量都可以，但还是怕耽误了事情。 这四个人凑一块能聊啥，还是和电影有关的呗。 “传军，说起来，你和雷子还是同校啊？”张步凡挑了一筷子肉，嗯，香！还是自己做的东坡肘子好吃！ “是啊，雷哥是我师兄，我们差了几届，所以不太熟。”王传军说道，这小伙子性格有点闷，也就在张步凡跟前话才多一点。 那边雷家音哼哼两声，没说话，嘴没空，光顾着吃了。 宁皓笑道：“看看人家上戏，多出人才，他们俩将来成就肯定不低，再看看你们京影。” “嘿你这就挑事儿了啊，什么叫看看你们京影？你特么自己不也是京影导演系出来的么。”张步凡瞪他，“而且，这跟我有毛关系？就因为我那小饭馆离京影近，我就成京影的人了？” 宁皓也不憷他，就跟他斗嘴，“你还好意思说，你看看田叔，对你比对我这个自己人还好，还有那个……文幕野对吧？都特么快成你御用导演了，你比我还自己人了。” “没办法，天赋异禀，这种事情嫉妒不来的。”张步凡说道。 四个人又开始连吃带喝，过瘾了又开始聊。 “这部电影拍完，我可得好好歇歇，至少到过年，把我的小饭馆好好弄一弄，这么久没开门，不知道又损失了多少老客人。”张步凡说道，接着问道：“你们仨之后有什么事么？” 雷佳音总算吃爽了，一抹嘴说道：“还能干啥，找戏拍呗，我经纪人给我联系了一部电视剧，电影拍完之后应该就会开拍了。” 说到这个王传军就有些郁闷了，“我应该回去继续拍《爱情公寓》吧。” 张步凡对他说道：“你这个急不来，《爱情公寓》这个片儿对你是好事也是坏事，帮你迅速积累了大量人气，但是也有点把你的戏路固定了，这个咱们之前是聊过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那边多努努力，我这边也会帮你的，放心吧，你演技在这摆着，态度在这摆着，总能出头的。” 宁皓看看张步凡，对于对王传军的态度，张步凡是从来不掩饰的，而且这个年轻人态度好，演技也确实不错，如果可以，他也不介意再帮帮他。 张步凡这时候也看向宁皓，问道：“你呢？” “我还能干什么，做后期呗，这部戏也算是我的一个探索了，加入了大量的特效，后期有的做了。”宁皓苦笑道，弄这个故事当然不全是像他说的，因为《无人区》被毙掉所以想随便弄个能轻松赚钱的电影这么简单，这其实也是他的一个试探，这部电影里加入的特效数量，比他之前所有电影加在一起还多。 “对了。”宁皓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口把刚送进嘴里的肉给咽了下去，说道：“我之后应该会给一部电影当监制。” “呦，你这是当监制上瘾了？不会又是像《人在囧途》那样光挂个名不出力吧？”张步凡笑问道。 “滚蛋，谁说我不出力了，你们那剧组还是我攒的呢。”宁皓习惯性和张步凡斗嘴，随即才解释道：“这次是真当监制，导演是我小区里一邻居，叫程尔，也是京影导演系毕业的，之前已经导过两部电影了。” “程尔……”张步凡念着这个名字，在记忆里搜索着，“他有部电影是不是叫……《第三者》……不对，《第三个人》？” “一部惊悚电影，硬是特么被你说出了爱情小三剧的感觉来，不愧是当编剧的。”宁皓拿着筷子隔空点了点张步凡，然后说道：“就是他，他自己弄了个本子，叫《边境风云》，之前拿给我看了，说实话真不错，如果不是他要自己做导演，我都想拿过来拍了。” “《边境风云》么……”张步凡心思忽然一动，问道：“这个电影的角色都定了么？” “没呢，我这个当监制的还在这里拍电影呢，角色怎么可能那么快定，他那边还在对剧本进行修改呢。”宁皓答道。 “那好，到时候这部电影选角的时候你知会我一声。”张步凡说道。 宁皓一愣，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张步凡主动开口问这些，不由好奇道：“怎么，你想演啊？” “不是我，我媳妇儿。”张步凡说道：“她有演技有名气，但之前大部分时候演的都是配角，而且一直没找到适合她的好资源，你说我一做老公的，能不帮她么。” “你媳妇儿？”宁皓愣神了好一会儿，还是雷家音在边上提醒了一句“佟丽亚”，他才反应过来，“你女朋友啊，我就说么，你特么什么时候结婚了。行，我帮你留意着，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我帮你争取一下。” “那就谢谢了。”张步凡笑着举罐，夸嚓，四罐快乐水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嗝！！！ 第二百三十章 开坦克 宁皓当初交给张步凡的初版剧本，硬伤其实非常多，而且这些硬伤往往都发生在高潮的战斗戏份里。 简单来说，救国会第一次抢劫黄金，8吨的黄金却只有两辆装甲车8个鈤本兵运送，而且之前信息里说的顾宪明亲自押送也没了，变成了他当会计的女儿跟车。 这样的护送阵容简直太敷衍，更有意思的是，就这样的阵容，就那么轻松的被救国会的一场烟花表演给骗了。 再有顾茜茜婚礼时，救国会一群人化妆的怪模怪样进入宴会场地，宁皓找了个理由是这群人是演莎翁戏来给婚礼助兴的，但是，一群演员，真的可以在婚礼现场随意的走动么？他们不应该呆在后代准备么？ 还有最大的问题，为了显示出大和银行的“牛逼”，宁皓在剧本中的好几个地方都提过大和银行的坚固。 尤其是鸟山幸之助为了威慑小东北让他带自己去抓救国会的人，曾带他进入了大和银行的金库，并做了非常精细的讲解，什么花费三年建成，水泥墙三米厚，炮弹都炸不开之类。 结果，到了最后，小东北开着一辆算不上装甲车，也就是稍微加固了一些的运送王水的车就直接撞进了银行，当然，这里你可以说是因为所有的重点都在金库上，导致外面的银行部分用料和建造都很一般之类的。 但是，紧跟着，装甲车出现，一炮就炸开了被运送王水的卡车撞了几下的金库大门。 没错，炮弹都炸不开的金库，被一炮炸开了…… 至于王水能快速融化黄金这个问题，呵呵…… 这些张步凡都注意到了，并且做了相应的修改。 比如说第一次抢黄金，他能做的只是增加护送的人数以及车辆数，另外在前面编排了一个小剧情让顾宪明没法亲自前往，只能让自己女儿代替自己去。 至于抢劫的戏份，因为鈤本士兵的人数增加，光靠一场声光效果出色的戏份显然就不够了，还得真刀真枪的大，这里张步凡也做了修改。 鈤本士兵重兵保护黄金，甚至还带了一挺重机枪，然后救国会通过那场烟花表演，抢下了重机枪，一阵扫射之下全灭鈤本兵。 这样才算说的通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为后面做了铺垫。 在宁皓的剧本里，小东北不仅弄到了一辆装满王水的卡车，还弄到了一挺重机枪，而这重机枪是鸟山幸之助和意呆利公使在大和银行进行交易时候摆在那里当摆设的，因为小东北开车撞进银行，撞烂了放重机枪的桌子，机枪就掉在了卡车跟前。 但问题是，那时候，所有鈤本士兵的注意力都在卡车上，小东北又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从驾驶座爬到另外一边，然后下车捡起重机枪才趴会驾驶座的呢？ 但是现在这样一来就通顺了，他们不仅抢到了黄金，还抢到了重机枪，然而鸟山的注意力只在黄金上，所以夺回了黄金之后就带人离开，于是重机枪就被留在了电影剧组，而小东北在最后从那里取了回来。 至于炸弹炸不烂的金库墙壁，张步凡是真没办法了，只能说，一炮炸不烂，我多炸几炮…… 这一天就要开始拍这一段整部电影的最高潮了。 其实早就有预兆，因为就在不久前，剧组弄来了一个大家伙——那辆装甲车。 “我靠，你这来真的啊？”张步凡看着这钢铁巨兽，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那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确定了眼前的真实。 “废话，不来真的怎么拍？你以为这片儿这么高的投资都用到哪去了。”宁皓也挺得意的，凭借疯狂系列，这货已经是国内最吸金的导演，所以投资方对他的信心也足，这次的《黄金大劫案》的投资直接升到了半个多亿。 偏偏这货还特节俭，就这些演员，很多都是压了片酬甚至零片酬出演的，比如客串的黄博，再比如演疯爹的郭韬。 他是把钱最大化的用在了电影制作上。 “能动么？”张步凡好奇问道，又忍不住拍了拍那大家伙，也知道自己又问了句废话，改口说道：“哎，要不开起来走两步？” 宁浩想了想说道：“也成，反正马上就要到大决战的戏份了，他也得开到大和银行那边去。” 拍摄久了，都不用实际地名了，就用电影里的名字来称呼了。 于是乎，这俩货，对了，还有郭韬、雷家音、王传军等一票人，全部爬上了装甲车，然后由专业人员开着缓缓往那边走。 当然，能进驾驶室的就只有宁皓和张步凡了。 感觉着脚下传来的震动，张步凡是东看看西看看，看哪都觉得特新鲜，还跟人家驾驶员贫，“大哥，你开这个多久了啊？” 驾驶员是实诚人，也答他，“我从入伍就是坦克兵，从培训到现在也得有十来年了吧。” 张步凡又问，“大哥，开这玩意儿好学么？有没有哪里能考证啊？就和直升机驾驶证那种，我也想学学。” 那位大哥居然还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宁皓看不下去了，一推他说道：“滚蛋，在咱们国家，你想玩这个只有一个途径，当兵！” 于是张步凡瞬间兴趣全无，又转去其他地方，“这个就是……就是那啥？潜望镜吧？” “潜望镜那是潜水艇用的，这个叫观察镜。”宁皓解释，其实他也没接触几次，新鲜感还在。 “原来如此，哎，那这里就是塞炮弹的地方么？对了，炮弹在哪啊？”张步凡又问。 “你特么是不是还想轰一炮？”宁皓瞪他，“你是打定了主意要把咱们都弄进监狱，然后在里面遥控着把这部电影拍完是吧？” “嘿嘿。”张步凡干笑，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过了。 拍电影，当然不可能上真炮弹，就和那些枪里面也不可能有真子弹一样。 那些子弹乱飞，到处爆炸的效果，都是专门的爆破组做出来的，再加上后期特效。 要真是真刀真枪的来，那就不是拍电影，而是引发战争了…… 就这样，全片的高潮，也是最后一场戏，就这么到来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黄金大劫案》杀青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少个人英雄电影，尤其是好莱坞那边，这样的电影大行其道。 宁皓似乎也受到了影响，也想玩这么一出，所以在他的剧本里，最终的大决战就差不多是小东北的个人英雄表演。 但是，似乎又考虑到这小子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就是个纯粹的小混混，不可能真的打过那么多鈤本军队……没错，到这里又开始考虑合理性了，于是弄来了那群土匪开着一辆装甲车给他当打手。 但主要表现的，还是小东北。 作为主角，主要去表现小东北当然没问题，但合理性上又一次过不了关了。 大和银行内大战，鈤本部队集中，但是那么大一座城市，难道就只有那么点鈤本兵？或者说，其他地方驻守的士兵，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装甲车从城市外面冲进来？ 另外，装甲车虽然厉害，但是鈤本人这边也有重火力啊，就真的被一辆装甲车给灭团了？ 所以对这一段，张步凡的改动尤其大。 首先是范玮大爷演的神父，这位在之前的剧情里多次出现，却在最后没了踪影，给人感觉特别虎头蛇尾的一个角色被张步凡在这里做了最终的就交代。 他带着之前救国会抢黄金时缴获的那些剩余的军火前往城市各处制造混乱，分散鈤本士兵的注意力，而土匪们开着装甲车，借着这个机会才成功冲进了城里，同时，也解释了为什么大和银行里发生那样激烈的战斗，却一直没有援兵的原因。 而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鸟山幸之助的那个副官从手下接过一捆足以炸掉装甲车的炸药，准备冲向装甲车，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毁掉装甲车。 却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居然有人从后面冲了出来。 广角郑！ 这个在之前婚礼刺杀意呆利公使的时候因为胆怯最终逃跑的救国会幸存者，却在这个时候勇敢的站了出来。 依旧拿着他最喜欢玩的匕首，狠狠的刺入了鈤本副官的胸口，同时引爆了鈤本副官拿着的炸药。 两人扭打着滚进了人群中，鈤本士兵只能干看着不敢开枪，因为害怕伤到鈤本副官。 最终，炸药爆炸，周围的士兵也都被炸药波及。 而借着这个机会，装甲车才有机会调转炮筒，对着金库的大门。 一炮！金库那坚固的墙壁只被炸出了一个坑。 两炮！金库大门周围的墙壁上出现了数不清的裂纹，而且越来越多，并且，这些裂纹都深入到了墙体的内部。 三炮！终于击穿了那厚达3米的水泥墙！虽只打出了一个并不算大的破洞，然而，就只见以那破洞为中心，越来越多的裂缝出现，并且有越来越多的墙体开始剥落！ 最终，只见那扇厚重的金属大门晃动了那么两下，最终轰然倒塌！ 这一段戏份最终剪出来估计也就10分钟左右，但拍摄却拍了超过一周。 因为这里面牵扯到两辆大车，以及大量的爆破戏份，同时还有大量的特效加持。 这样的大场面，比《无人区》最后那一段卡车爆炸的戏份难度要大了太多，可以说是宁皓拍摄的所有电影里最复杂难度最大的。 为了保证拍摄人员的安全，不敢放开了手脚去“炸”，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拖慢了进度。 更重要的是，宁皓在执导拍摄方面，其实是挺分裂的一人，他能够让雷家音挨几十个巴掌一句话不说的去磨他，但同时，更多的时候他愿意亲自上阵去执导，比如第一次抢黄金赶顾茜茜走的时候，你该怎么推才显得更冷酷更无情更……呃。 到了这一段戏的时候就更夸张了，或者说，这本来就是一个导演应该做的，就连卡车冲进来，在哪甩尾，怎么甩尾，甩尾后停在哪个位置，以及装甲车进行轰炸的时候，炮管子应该怎么转，转多少度。 这些他都会先亲自去研究，然后进行现场指导。 张步凡就老老实实跟在后头，这东西就超出他的范围了，他也有个优点，不是他擅长的东西，从来不乱指手画脚，就跟着学。 其实以前的电影，无论是管琥还是王权安也都有这样的执导，但因为主要是一些剧情电影，他们更多执导的是演员。 而在这部电影里面，宁皓更多执导的，是剧情和拍摄细节。 而张步凡从这里面吸取到的东西也比之前的电影要多了很多。 “哎我说，你对这些这么感兴趣，为什么不考虑自己当导演呢？”宁皓问张步凡，“我可是听田叔说了啊，他想拉你进京影学导演的，结果你给拒绝了，还好几次。” “我吧，就是觉得有趣，但让我去导，我还真没想过，别说导演了，我当编剧也就是凑合，当演员更是还不及格呢。而且，我这么大岁数了，跑去京影和一群比我小了十几岁的人当同学？我不是博儿，没他那么厚脸皮。”张步凡说道。 “呦，当了一回主角，这就真把自己当个演员了？也好，我就等着，等你自编自导自演那一天。”宁皓笑道。 “那你且等着吧。”张步凡摆摆手，溜了。 就在这样的氛围中，《黄金大劫案》终于迎来了杀青。 满身是血的雷家音，把同样满身是血的浩二按在金库楼梯的边缘，无比凶狠的看着他，小东北的一切深仇大恨都在鸟山身上，而这一刻，他终于可以报仇了！ 他并没有用力，只是那么一松手，鸟山就往下掉了下去。 砰！ 这不是刷下去深大数米的通道发出的声音，而是浩二摔在垫子上的声音。 当然，有一个浩二往下摔的镜头，那也是用了特效，实际上浩二就躺在绿布上，伸手蹬脚，做出往下摔得动作，然后后期特效再做出他下坠的效果。 嗯，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 “咔！” 宁皓从监视器后头起身，与此同时，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在看着他。 他拿着一个大扩音器，喊道：“我宣布，《黄金大劫案》的拍摄，正式杀青！” 一时间，欢呼声四起。 终于杀青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回归 一场杀青一场醉，这几乎已经是影视圈的一个定律了。 《黄金大劫案》也不例外。 不仅剧组的上百号人，包括王传军、郭韬等几位提前杀青离组的演员，也因为本来就在魔都的缘故，也都赶来了，除此之外，还有个演员家属——徐争，这货正好在魔都这边演话剧，于是也来了。。 依照惯例，宁皓坐主桌主座，总制片在他右手边，张步凡在他左手边。 一场酒，宁皓喝得烂醉，张步凡还稍微好点，主要不像以前，拿着酒瓶子挨个儿去敬了，现在都是别人敬他，就稍微能控制一点儿了。 于是当晚，张步凡扛着宁皓回了酒店，徐争带着雷家音和王传军扛的郭韬和范玮大爷，都没空管他自己媳妇儿了，陶红和成媛媛也喝得差不多了，虽然没躺下，但也得互相搀着才走回了酒店。 第二天开始，剧组开始66续续解散，张步凡也和宁皓一起坐上了回京城的飞机。 可惜，回去也没法立刻开张小饭馆，在宁皓的热（si）情（pi）邀（i）请（1ian）下，张步凡和他先一起去了墨影像公司，也就是负责《黄金大劫案》特效制作的公司。 对于这个，张步凡也是挺感兴趣的，这才是他没拒绝宁皓的原因。 迎接他们的，正是当初在剧组里见过的那位特效总监徐总，这位先特别热情的带着俩人参观了一下公司，然后才带着到了负责电影的那个特效组。 这个组的人都已经在忙活了，张步凡一溜儿看过去，明明都是他看着拍摄出来的镜头，结果到了这些人的电脑上，忽然就有点认不出来的感觉。 “哎……”他忽然看到一台电脑，指着屏幕说道：“雕像！” 没错，那台电脑……不，应该是那位特效人员正在处理的，正是他当初给宁皓建议的摆在大和银行前面大广场上的那个骑马武士雕像，宁皓也觉得不错，于是给特效公司提了出来。 这个雕像现在还在建模阶段，不过已经能够看出一个大致的造型了。 几乎和张步凡想的一模一样，一个穿着全套武士盔甲的人，拿着武器高居马背之上，只不过拿的武器不是张步凡说的武士刀，而是一把长枪，而那匹马一个蹄子抬起，做奔跑状，又颇有点马踏飞燕的飘逸感，整体看上去很帅很有气势。 这样的雕像，被毁掉的时候才更解气更有感觉吗。 徐总笑道：“听说这个雕像是张先生你的主意，怎么样，我们做的这个你还满意么？” 张步凡也笑道：“我吧就是个纯粹的门外汉，这个雕像现在看着挺帅的，比我想象的好很多，就是不知道放到电影里效果怎么样。” 徐总抬手往边上一引，说道：“你来看这个，这不就是那个广场么。” 张步凡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那边的显示器他刚才看过了，就属于他硬是没看出来属于哪个镜头哪个场景的。 这时候看过去，徐总跟那位特效小哥简单说了两句，就看到他在边上一个屏幕里又调出了一个镜头场景来，这个就眼熟了，拍摄这一场的时候，张步凡就在监视器后头看着的。 这正是大和银行那个建筑正对着的一条街道，就是一条普通的街道，右边是一片水域，左边则是一片林子，林子里有一些低层的建筑，而街道的尽头同样是一片水。 但是，在添加了特效之后，这个镜头里的东西完全变了。 原本空无一物的近景，变成了那个雕像的背部半身像，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从雕像的侧后方看过去的一样。 而街道两边全部都变成了高楼大厦，还都是那种三角屋檐的鈤式建筑大楼。 街道的尽头则多了一个像是城楼一样的高大建筑。 整个场景瞬间就变得无比的高大上，且充满鈤式风格，让人一看就知道，这里是鈤本占领区！ 宁皓凑过来，问道：“怎么样，牛逼么。”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的眼睛也在冒光，这个效果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不，应该说其实是出他预期的。 张步凡点点头，“牛逼！” 来特效公司当然不是真的为了参观，主要是和他们再对一下制作思路，同时，他们有一些新的制作想法，也需要和宁皓这边通通气。 这个就和张步凡没什么关系了，宁皓和对方谈，他就在边上听着，他也算明白为啥宁皓非要拉他来了，这是让他长见识来了。 不过不得不说，来这一趟，他的收获确实不少，至少总算是大致的知道了电影的特效制作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情况。 临走的时候，张步凡还挺好奇的问了徐总一个问题，“徐总，我看你们弄的这些建模什么的，感觉和做动画有点像啊？” 其实他也不懂，只是多少听说过一些，再加上之前参观这家公司的时候，看到有人在做动画内容，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徐总笑道：“有点类似吧，不过差别也不小，我们公司也有专门做动画以及动画特效的小组，也承接动画制作的工作，如果张先生你有想法，可以和我们联系。” 我做动画片？张步凡在心里暗笑，不过当然不会说出来，和徐总再次一握手说道：“那就期待有机会再合作了，徐总再见。” 边上宁皓看他一眼，也知道这货至少目前根本没这个想法，纯粹是好奇宝宝觉得好奇，所以问一问而已。 从墨影像出来，张步凡总算是真的可以回家了，宁皓那边已经备好了车，一辆接他自己，一辆送张步凡。 “咔哒！呼……” 推开小饭馆的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极闷且带着土味的空气，这种有些陌生的气味让张步凡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从当初离开川省来到京城，这居然是历来小饭馆最久的一次，从3月份离开到现在已经9月，竟已经半年多没回来了，小饭馆就这么关了半年多的门，能不闷么。 急忙进门，把所有窗户全部打开透气。 不知怎么的，之前连着拍了两部电影都不觉得累，这时候却是一股子极度的疲倦就上来了。 简单的把床铺打扫了一下，换了床单枕头，往床上一躺，张步凡就这么迅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百三十三章 更新菜单 感谢书友2o19o6o6192823329的打赏~~~~~ ……………………………………………………………………………… 一觉醒来，居然已经接近第二天中午，张步凡这一觉睡了过12个小时。 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半长的头，有些怔，还没有从睡眠状态里出来，一直又过了1o几分钟，这才在尿意的催促之下，强忍着再次躺回去的冲动起了床。 洗手间就在卧室里，还是张步凡接受小饭馆之后找人改造的，而在这之前，像这样比较古老的巷子，想要上厕所只能去外头的公共厕所。 嗯，这就是房子大且是平房的好处了。 一泡尿足足尿了过2分半，这就是c男且洁身自好的好处了，膀胱容量够大！ 完事儿了干脆再烧水洗了个澡，热水一冲，睡意才算完全消了。 出来穿好衣服，出门买菜，这之前最后一次吃饭是在回京城的飞机上，一顿飞机餐，到现在已经有差不多24小时没吃饭了，肚子空空瘪瘪。 还是以前那个菜市场，卖菜的也都是认识的老熟人，见到张步凡来了还和他打趣。 “呦，张儿，这是拍完电影回来了？你电影什么时候播啊，到时候我去给你捧场！” “嘿嘿，那我先谢谢杨叔你了啊，哎，今天这韭菜很新鲜啊，给我来点儿。” “张儿，看你这红光满面的，最近日子过得不错啊，果然有了女朋友就是不一样，对了，我家闺女还是你女朋友的那……那啥丝呢。” “成婶儿，你说的是粉丝吧？那改天我女朋友回来，我让她给你家姑娘签个字，这扇贝挺好的，我拿点，回去做蒜蓉粉丝扇贝去。” “……” 拎了一堆各种食材回到家，却没有立刻开始做，而是先打了个电话，然后简单的把厨房收拾了一下，这才开始做饭。 饭做一半，敲门声响起，打开门，两个中年妇女站在门外，其中年纪较大的那个问道：“是你叫的家政么？” “没错是我，请进。”张步凡把人迎进来，这就是他刚才打的那个电话叫来的。 房子只有5间，但是都不算小，他实在懒得自己打扫了。 带着人家转了一圈，指出来要打扫哪些——实际除了供着父母和爷爷奶奶的那间房，其他的都需要打扫，然后说好了价钱，张步凡进去接着做饭，而那两位则从大堂开始打扫起来。 人家不愧是专业的，当张步凡把4个菜做完，米饭也焖好了之后，从厨房出来，就现大堂已经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了。 地扫了一遍，所有桌椅板凳加上窗户玻璃都擦完了，人家已经开始打扫他的卧室了。 张步凡从墙边上拉过一张桌子和几张凳子摆好，把饭菜都端出来，开始叫那两位，“你们还没吃中午饭吧？要不一起来吃点吧。” “哎呦这怎么好意思啊，老板你自己吃吧。”这两位应该时都从北河乡下来的，带着乡下人的淳朴。 “没事，你们也看到了，我菜做的比较多，咱们三个人吃都有多，你们也看到了，我是开小饭馆的，做的饭肯定不会难吃，来吧，就当休息一会儿了。”张步凡笑着继续邀请。 “那……那谢谢老板了。”那两位颇有点不好意思的点头应下。 一顿中午饭，张步凡连着干下去三大碗米饭菜终于出了口气停下了筷子，也不知道是受到张步凡影响还是本身饭量就不错又或者饭确实好吃，那两位也每人都去盛了一次饭，最终一大锅的米饭完全见底。 吃完饭，那两位又开始继续干活儿，而张步凡则抱着笔记本电脑钻进了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收银台里面。 没上微博，只是打开oq给佟丽亚了一条信息，告诉他自己到家了，然后打开一个文本文档开始愣。 好一会儿，他打下几个字，“1、去京影找学生话剧团。” 又想了想，继续打字，“2、学漫画。” 继续想，接着打字，“3、增加菜谱内容。” 最后，都准备保存了，又加了一条，“4、给媳妇儿当助理！” 然后，对着自己列的这四条，感慨了一声，“没想到电影拍完了还这么忙啊！” …………………… 房子完全收拾好了，那两位大姐果然很专业，四个房间，尤其是储藏室，各种平时注意不到的角角落落都收拾的干干净净。 剩下一间是张步凡自己收拾的，尽管很认真，但是和其他几个房间一比，总还是有一种没打扫干净的感觉。 打扫完了，并没急着开门做生意，而是开始研究起菜单来。 最终，原来的那个菜单上加了几样，都是各种豆花，这是张步凡在《杀生》剧组的时候，在川省那边学来的，当初他跟着爷爷学厨，主要做的都是正经饭菜，像豆花这种更趋近于小吃的东西反而没学。 这次回川省拍戏，不仅吃了个过瘾，还顺便学了几样，当然，都是用料以及做起来都比较简单的。 然后又加了一个新菜单，正反两面，正面是边疆菜，反面是魔都菜。 魔都菜则是在《黄金大劫案》剧组的时候学的，在剧组的时候没法经常做菜，但不妨碍他学啊，每天下了戏，只要不是太晚他就会出去吃，把剧组驻地周边整个吃了个遍，而且一有休息了更是让王传军这个“地头蛇”带着满魔都寻觅吃的，而且不是光吃，现好吃的就去学，有不少人家是密不外传的，但依旧学到了不少。 这些学到的，张步凡都找空试着做了几次，这次只是挑其中几道做的味道不错的放在了菜单上。 而边疆菜也是一样，因为佟丽亚的缘故，边疆菜他会的就比较多了，而且都做的挺好，但也只选了几个比较好做也比较常见的菜式，诸如皮辣红、大盘鸡、辣子鸡这样的菜式放了上去。 至于抓饭烤肉凉皮这样程序太多的，或者抄手小笼包这样带馅儿的就还是算了，一个小饭馆，厨子和服务员就他一个人，这种太麻烦的实在弄不来。 做好了菜单，全部打印好了，又把食材酒水餐具这些东西全部备好，再弄齐一套做豆花的装备，已经是两天之后了，这一天，张步凡了一条微博，正是之后的菜单，同时配上文字。 “小饭馆正式重新开业！” 第二百三十四章 奥斯卡获奖导演 或许是因为这次关门的时间实在有点久，所以即使有张步凡的微博做宣传，在开门的前几天生意依旧比较惨淡。 嗯，也可能是因为那些熟客都是些上了年纪的，根本不玩微博这种东西。 第一天只来了两个人，一个还是从来没见过的，另一个却是田状状。 张步凡知道他是玩微博的，俩人还互相关注了呢，小饭馆一开门他就来了，基本可以肯定是看到张步凡的微博了。 而且他接下来的行为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老头儿一进门，都不看菜单的，直接开始点菜，“张儿，给我来两碗水磨豆花，再给我来个辣子鸡……嗯，还是大盘鸡，最近不能吃辣，再来个……油焖笋和一个鱼香肉丝吧。” 小饭馆里没别人，张步凡和他说话也比较放松，“田叔，你这是胃口见长啊？一个人点这么多菜，不怕撑出个好歹来啊？” “谁说我一个人了？”田状状瞥他一眼，说道：“我今天请客，本来还没想到去哪请呢，正好你这从新开门了，嘿你说巧不巧。” “那真是太巧了，您坐着啊，我去给你做去。”张步凡说道，转身准备进厨房。 “哎，等等。”田状状叫住他，“你这还有小二吧？没有的话我现在出去买去。” “有，昨天刚去进的，你就放心吧。”张步凡笑着进入厨房。 张步凡在里面开始做菜，先是两碗豆花端出去，然后回来开始做大盘鸡，做一半，外面门上新换的铃铛就响了，来人了。 张步凡也没迎出去，如果要点菜的话，外面的人自然会叫。 等了一会儿没声音，张步凡知道应该是田状状请的那人来了。 张步凡做大盘鸡的速度稍微慢一些，因为他喜欢多在锅里焖一会儿，这样土豆可以更软烂入味。 放着大盘鸡在锅里闷着，张步凡转头去做油焖笋。 油焖笋做法多样，视用料决定，一般用来做油焖笋的笋有两种，一种是冬笋一种是春笋。 张步凡用的是冬笋，做法也很简单，笋去老根切条，和葱姜一起下锅煸炒，再加入酱油、八角、桂皮和一点用水泡发的香菇一起再次简单翻炒，然后盖锅盖，焖至汤汁收干就可以出锅了。 出锅之后，再淋上一圈麻油，增色提味。 做完这个，又做了一道鱼香肉丝，那边大盘鸡时间也差不多了，一起出锅，挨个往外端出去。 外面，果然还是只有田状状那一桌，不过多了一个人，张步凡一看，呦呵，又是一个大光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光头”这个特性，张步凡居然觉得这位和管琥长的有点像，再一想，嘿，和徐争似乎也有那么点相似，就想笑，还好忍住了。 先把大盘鸡放桌上，一看，那两碗豆花已经被消灭干净了。 田状状见他出来，笑道：“可以啊张儿，拍了半年电影，这手艺没落下。” “那是，吃饭的本事，怎么可能落下，你们稍等啊，还有两道菜，我去给你们端出来。”张步凡转身回厨房，又把剩下两个菜端了出来。 外面桌子上，田状状已经熟门熟路的从收银台里找出来两瓶小二，和那个大光头一人一瓶，正走第一个呢。 田状状对那位光头笑道：“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小子叫张步凡，这家小饭馆的老板兼厨师，你刚才夸了好半天的豆花就是他做的。” “嗯？”那位光头一怔，没第一时间和张步凡打招呼，反而低头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记得有位编剧，就是《斗牛》和《团圆》的编剧，似乎也叫这个名字。” 田状状笑的更开心了，说道：“所以说你太闭塞了么，比我这个老头子都不如，你就不知道，那个编剧原本就是个厨子吗？” 田状状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要是还听不出来就不正常了。 那位立刻站起来，主动和张步凡握手，笑道：“张编你好，我是渠江涛，一个导演。” “渠导你好。”张步凡也热情的和他握手，然后顺势就坐了下来，中午饭他吃过了，也不拿筷子蹭老田的饭了，就是陪着他们聊。 田状状笑道：“说起来，你们都算是跑到国外给咱们国家长脸的了。” 一指张步凡，“你知道他给《团圆》做编剧，应该也知道，《团圆》是拿了柏林银熊的吧？” 又一直渠江涛，“他，凭借一部纪录片，拿了奥斯卡的最佳纪录短片奖。” “呦！”这下张步凡就有些惊诧了，说实话，他的柏林银熊虽然也算得上厉害，但其实欧洲三大电影节对中华电影人向来是比较看重的，中华电影在欧洲三大也拿了不少大奖。 但是奥斯卡就不太一样了，好莱坞就是一个极度排外的电影圈子，而奥斯卡则是一个同样排外的奖项，中华电影人能够获得奥斯卡认可的真是少之又少，导演里面，国师和陈凯鸽获得过提名，但只有李桉真正获得过奥斯卡，其他方面就更惨了。 所以，当知道这位居然获得过奥斯卡奖，尽管只是纪录片，但也足够让人惊讶和尊敬的了。 而渠江涛对张步凡的态度同样很尊重，他之前一直都是拍纪录片的，直到今年，才拍了他的第一部电影，所以，对于张步凡这样“拍电影”而且获大奖的，他自然的就有些放低姿态。 这是圈子里的常态，也算是鄙视链的一环，拍电影的似乎自然的就比拍纪录片的高了那么一档。 田状状接着介绍，“江涛以前一直拍纪录片，不过今年拍了一部电影，我有幸当了这部电影的制片和监制。” 那边渠江涛连连摆手，说道：“是我有幸能请到田老师你加盟我的电影。” 田状状笑道：“那是因为你那电影确实好，也就是别人不知道，不然肯定有一堆人上赶着要当这个制片和监制。” 然后转向张步凡解释道：“我们今天就是要聊聊这个电影的事情。” 看着张步凡眼巴巴的样子，他不由一笑，说道：“你别多想啊，和你没啥关系，电影都拍出来了，现在在做后期呢。” 第二百三十五章 忙碌时光 这次田状状真没骗张步凡，这部叫做《孙子从米国来》的电影真没他什么事儿了。 这部电影的拍摄时间，正好是《杀生》的后期到《黄金大劫案》的中前期，这时候张步凡正好是最忙活的时候，根本没怎么关心外界的消息，所以也不知道这个消息。 当然，他也没想到，已经息影了差不多两年的田状状，首度复出居然是给别人当制片和监制。 没错，这位大爷自打当上了京影导演系研究生导师之后，就越发的“不务正业”起来，电影倒是也拍，比如《茶马古道-德拉姆》这样的大型纪录片，或者《狼灾记》这样的商业片。 但是同时，什么编剧、监制、制片之类的他也干，而且，他还越来越喜欢演了，从客串龙套到配角甚至到主角…… 张步凡了解了这位老爷子的过往之后就一个感觉，这位真的是人越老越活泼了。 说回正题，这部叫做《孙子从米国来》的电影，是渠江涛拍摄的第一部商业化的电影，但是，又和他以前拍的纪录片有着割不断的传承——这是一部讲述皮影戏传承保护的电影。 只不过，在这个主题之上，渠江涛又给套了一个有趣感人的外皮。 这个电影大致讲述的是一对要前往可可西里进行藏羚羊保护工作的夫妻，把自己的孩子——一个米国小孩托付给了一个皮影戏老艺人杨老头，两人在生活习惯、语言形式、思维惯性等等方面互相对立排斥，但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故事之后逐渐包容、接纳和关爱的故事。 除此之外这个电影还有一条线，是镇文化站站长邀请杨老头出阵，用以师带徒的形式来保护和传承皮影戏，但是杨老头因为经历过文革，受过迫害冲击，所以对此十分害怕回避，但最终被站长说服，承担起了这个责任，办起了皮影戏和皮影雕刻艺术培训班。 而两人这次见面，主要就是为了这第二条线到底在电影里占据多少分量这个问题进行讨论的。 渠江涛那边因为是拍纪录片出身，所以想在这条线上的力度大一些，而老田同志不愧是八方通吃的，对于电影圈子更熟悉，所以建议他稍微减少这条线的分量，把主要内容放在国内传统老头儿和外国小孙子之间的生活上去。 张步凡没看过剧本，更没跟过拍摄，只是大致听两人说了个大概，也不好表达想法，嗯，也没想法，就只是坐在那里听他们两人聊。 田状状主要从商业方面来说，而渠江涛则更注重文化的传承和保护一些，说了半天，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后张步凡实在看不下去了，插了一句嘴。 “那个，渠导啊，恕我冒昧插一句啊，一部电影到底应该更商业化还是更文艺化这个问题向来比较难界定的，但是有个问题不能忽略，那就是投资，如果您自己是大富翁，完全不愁钱的问题那就当我没说，如果您还需要拉投资来拍电影的话……商业片赚票房，文艺片拿奖，这是吸引投资的最基础条件，而前者明显比后者更有效，这一点，希望您也能考虑一下。” 一句话，让渠江涛有点沉默。 其实对于这一点，他比张步凡还有更深切的感受，他之前已经拍了几部纪录片，其中一部还获得了奥斯卡，但是呢，他拍这部电影的时候依旧很难拉到投资。 想了想，他冲张步凡一笑，说道：“谢谢提醒啊，张儿。” 说实话，笑的有些难看。 最后，一顿饭吃完也没聊出个所以然来，田状状显然也不准备再让张步凡看热闹了，付了钱告辞离开，倒是渠江涛心态还行，还和张步凡交换了联系方式。 生意不是太好，张步凡倒也不是特别在意，以前也经历过类似的情况，尤其是当初张爸张妈去世之后，那些老客人来了以后发现换了个“小老板”，虽然嘴上说着节哀之类的话，但有相当一部分张爸培养出来的老客人后来都不来了，说白了是对张步凡这个新厨师不放心，不过这些年下来，张步凡还不是靠着自己积累出了不少“新的老客人”。 而且，没什么客人反而挺合他的意的，正好借着这个时间去做其他的事情。 这天中午，刚过了两点半，小饭馆就已经没人了，于是张步凡就关了门，开着那辆smart出门了，先去把车洗了，然后开着崭新的小车前往七印象。 《杀生》那边的拍摄早就完成了，现在正在做后期呢，张步凡刚回来的时候跟那边通了电话，说好了近期会过去看看，也给剪辑提一些建议。 当然，他今天去的主要目的不是这个，而是找梁婧，之前听管琥说过，如果想学漫画的话可以找梁婧，她似乎认识人，不过当时拍摄比较繁忙，张步凡就把这个事儿给忘了，现在倒是有空闲了。 对于七印象张步凡也算是熟门熟路了，和前台妹子打了个招呼，也不用人领，直接自己溜达去了梁婧的办公室，敲门进去。 “呦，张儿，你怎么来了？看琥子做剪辑来了？”梁婧有些意外，这位姐姐穿着一身干练的套装，看上去一副女强人的样子，和《杀生》里面那个土不拉几的接生婆完全是两个人，也是一位能够为戏彻底变身的。 “不是，嫂子，我来找你的，那边是顺带。”张步凡笑道，就在梁婧对面坐下了，直入主题问道：“嫂子，听说你认识画漫画特别好的人？” “画漫画？”梁婧一怔，随即笑道：“也算是吧，她是京城美术学院毕业的，觉着画传统的油画之类的没前途，就转去画一些你说的漫画之类的东西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张步凡说道：“我想学学。” 梁婧失笑，“怎么，你这是还想成为一个画家啊？” “不是，呃，怎么和你解释呢？跟我女朋友有关。”张步凡笑道。 “哦，明白了，这是要去讨好女朋友啊。”梁婧笑道：“行，那我帮你联系一下，她应该也有教学生。” “那谢谢嫂子了啊。”张步凡道谢。 “有什么谢的，都是小事。”梁婧说道：“哎，你去琥子那边看看吧，他剪辑的似乎不是特别顺利。” 张步凡苦笑，得嘞，好不容易离开剧组了，结果更忙活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别太玄 开一上午会，晚了，抱歉 …………………………………………………………………………………………………………………… 《杀生》的后期已经做了有一段时间了，特效、配音之类的都已经做完，剩下配乐和剪辑的活儿。 这次的《杀生》，管琥已经念想了好多年，甚至在拍《斗牛》之前就想拍这个了，所以也没像《斗牛》那样找别人来剪辑，而是全部由自己来做，其野心之大也可见一斑。 张步凡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管琥正盯着电脑显示器忙活着，边上还有好几个助手，他一边自己做，一边出声指挥其他几个助手，然后还时不时的挠挠那大光头。 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因为太久没洗的缘故，那光头被光一照，那是真的油光锃亮。 听到推门声，他一转头，就看到了张步凡，一抬手指了指张步凡，直接骂道：“孙子。” “嘿。”张步凡惊奇的笑道：“咱也几个月没见了吧？我又被把你咋样，你至于一见面就骂我么？” “骂你？我没打你都算不错了，都特么怪你走之前说的话，让我现在这么纠结。”管琥没好气说道。 张步凡离开《杀生》剧组前往《黄金大劫案》剧组之前，确实有和管琥聊过，他亲自出去买了各种好吃好喝的，跑去找的管琥，正好黄博也在，于是三个人边吃边聊。 聊的当然就是正在拍的电影。 其实聊的就是一点——管琥拍摄的内容，相较于张步凡的剧本来说有点混乱，而张步凡希望管琥在做后期剪辑的时候，不要再剪的更乱了。 管琥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把一个故事，通过各种插叙、倒叙以及回忆等等形式切割开来，这在《斗牛》里就已经有所体现。 当然，这样做其实是有些好处的，对于电影里悬念的埋设，以及高潮的爆等等都有帮助。 就像《斗牛》，如果按照故事的叙事线，八路委托养牛——鈤本人来——被屠村——难民来——匪徒来——八路军来，这样一路往下推，即使是个好故事，但是就没有了那种冲突和剧情的起伏，观众绝对不会乐意看的。 但是，就和当初张步凡与宁皓说的，一个导演要不要往电影里添加更多个人意识形态的东西的话题一样，其实像这样来剪辑电影，也需要有个度，如果在这个度之内，对电影来说就是加分，但是一旦出了这个度，那就是大大的减分了，因为观众根本看不懂。 在《杀生》拍摄的时候，张步凡就看出管琥似乎有变本加厉的趋势了，但毕竟他才是导演，所以张步凡没有说什么，只在马上离组的时候给他提了个醒，拍已经这么拍的，在剪辑的时候千万要控制着点。 别太玄！ 现在看来，管琥显然是听进去了。 不过，管琥的剪辑，本就是那种思维到处跳跃到处飞的，而张步凡的话就像是给他上了一个枷锁一样，限制了他的思维，也就造就了他现在这么纠结蛋疼的状态。 张步凡没理他，走过去脱了张椅子坐在他身边，问道：“剪了多少了？给我看看？” 管琥也不废话，调出一个视频文件打开。 视频不长，才2o多分钟，显然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张步凡静静的坐着看完，然后对管琥笑道：“这不是挺好的么，你纠结啥啊。” “废特么话。”管琥还是有点暴躁，说道：“就这么一段，要放以前，最多一个星期我就能剪出来，但你知道我剪这个用了多长时间么？半个月！一边要保证剧情的跳跃和连贯，一边还要时刻想着你说的，要让观众看懂。” “这才是废话呢，你拍一电影，结果弄的玄乎的不行，观众都看不懂？那你拍他干嘛？你觉得有多少观众，会这么一部电影看个两遍三遍四五六七遍，去琢磨里头的剧情？”张步凡斜眼看他，“别忘了你当初说过，你想要往商业那边靠，而且就算不拿商业不商业的说事儿，就从故事来说，这电影可不像《斗牛》那么浅显，这里面本来就一层套着一层，就算顺着往下看都有一定的理解难度，再被你一顿穿插剪辑，我都不担心观众看不看的明白了，我怕到时候连我这个参与拍摄的都看不懂了。” “滚滚滚，就特么知道你来了肯定没好话。”管琥摆手说道。 张步凡失笑，这特么让我来的也是你，让我滚蛋的也是你。 他也干脆，直接站了起来，笑道：“那我走了啊，革命尚未成功，兄弟你就继续努力吧，哎，对了，记得我专门提过的那个地方啊，就医生解剖牛结实那里，别整的跟恐怖片似的，真没什么意思，只会让人摸不着头脑。” 说完，真就开门闪人。 管琥也不说什么，继续坐下弄剪辑，但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说实话，张步凡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而且都说服他了，不然，以他的脾气，别说张步凡，就算再加上黄博、高胡、梁婧他们所有人来劝也劝不动他！ 又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光头，继续开始纠结。 ……………… 从剪辑室出来，张步凡又去和梁婧打了个招呼，这才离开七印象。 出了门回到车上，忽然有点茫然。 他今天来，其实已经做好了奋战到深夜的觉悟了，以管琥的性格，很可能抓着他帮忙做剪辑，却没想到这货对这部电影的执念这么大，剪辑这块最多听听他的建议，却是绝不会让任何人插手的样子。 于是一下，他忽然就没事干了。 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再大概计算了一下，然后，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果然被接通了，那边是一个有点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喂，小张啊？” “对是我，马老师您好。”张步凡礼貌的叫道，张步凡认识的，姓马而且年纪这么大的就一位，就是在拍摄《杀生》的时候认识的马经武。 马经武呵呵笑道：“叫什么马老师，你又不是我的学生，你叫田状状是叫田叔吧？不介意也叫我马叔就行。” “好的马叔。”张步凡顺杆子爬，直接改口。 马经武问道：“对了，小张你找我什么事啊？” 张步凡说道：“是这样马叔，我不是也以演员的身份拍过《人在囧途》和短片《石头》么，我就总觉得自己演技有点差，所以一直想要提升一下，然后徐争就提醒我，可以到艺术院校里找那些在校生，跟他们一起排练话剧，所以我就想着跟您打听一下。” “就这个事儿啊？”马经武一笑，“这倒确实是一个锻炼演技的办法，我们学校里排练话剧的学生确实不少，这样，我帮你问问吧，你有什么要求么？” “要求？”张步凡想了想说道：“最好别太长，另外，最好别有什么公演之类的，就练习性质的那种最好，我怕我演技不行耽误了人家。” “好，知道了，明天吧，明天我给你消息。”马经武说道。 “好的，那谢谢马叔了，对了马叔，有空去我小饭馆吃饭啊，哎好，那马叔再见。”张步凡挂了电话，心满意足的动汽车，开车回家。 第二百三十七章 影视圈未来的……肥料 第二天一早，张步凡就连着接到了两通电话，一通是梁婧打来的，告诉他教漫画的老师联系上了，那位一周七天，只有周一周二不开课，其他时间都是有课的，梁婧直接给张步凡传了一张课表，当然也附有那位老师的联系方式，让张步凡自己去沟通了。 另外一通电话则是马经武打来的，作为京影的“镇山之宝”之一，这位大佬其实根本用不着自己去打听，随便说一句就有一群人帮他忙。 而且，京影的学生排练话剧，大部分都是找学校借的场地，所以校方其实是有备案的，插起来也方便。 张步凡这才现，原来京影的学生，排练话剧的人比他想的还是少了不少，而且重要的是，他知道的那些能叫得出名字的，比如去年入学的小雪刘星，包括今年入学的那扎（哪扎？）、周春雨之类的“明星学生”，一个都没有。 想想也是，国内三大艺术院校的招生还是比较严的，学生数量也没想象中多，不可能大家都跑去排练话剧么。 至于那些明星学生……今时不同晚日，要往前推个1o年2o年的，可能排练话剧最刻苦的就是那些明星学生，但是到了现在，他们能保证上课出勤率就不错了，各种资源追着他们跑，无论是他们自己还是他们的经纪公司都不会让他们出现一年的空白期的。 所以，学校的那条“入学第一年不准接戏”的规定，早就已经形同虚设了。 对于这些大概率没法出头的学生，张步凡也有个定义，如果说像上面那几位属于影视圈未来花朵的话，那这些学生，就是影视圈未来的……肥料了。 马经武给过来的消息，现在京影正在排练的话剧，又符合张步凡要求的有三组人，其中一组排的是《暗恋桃花源》，这是个比较大的组，总共2o多人。 剩下两组排练的则是比较老比较经典的剧目，其中一组是《雷雨》选段，另外一组则是《茶馆》选段。 最后，张步凡在马经武的建议下，选了那个《雷雨》选段。 这一组人是几个大二的学生，纯粹为了锻炼演技排练的，人不多，角色还没齐，正好有张步凡的位置。 而且因为人家没打算搞演出之类的，整个片段也不是很长，也就不到1o分钟的一小段，还都是找的课余时间，和张步凡的时间也能匹配上。 当然，张步凡答应马经武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这里面的角色，确实对他有锻炼的作用。 周萍，《雷雨》中的周家大少爷，周家掌权人周朴园和丫鬟的私生子，对外声称是周朴园和前妻生的孩子。 因为这份特殊的身世，很不受自己老爹的待见，周朴园面对着他就像是面对自己过往的罪恶一样，所以从小就把他送到了乡下寄养，直到25岁才回到父亲身边，在这样一个无父无母无爱的环境中孤独长大，让他变得精神卑下性格懦弱。 这个角色是非常矛盾的，他想反抗，但是又太过懦弱没有反抗的力量；他想妥协堕落，但还良知未泯。 总体来说，这就是个懦弱、妥协、摇摆不定、心理无比矛盾的角色，可以说是和张步凡完全不同的。 如果能把这样一个角色演好，对张步凡的演技提升，无疑是非常巨大的。 从马经武那要到了那些学生的联系方式，张步凡没第一时间联系人家，照旧出门买菜，开店迎客，嗯，因为人家现在还在上课。 小饭馆生意依旧不咋好，张步凡估计想要恢复以前的状态怎么也得半个月一个月的。 又是过了2点多，小饭馆里就没什么人了，张步凡开始打电话。 “喂，你好。”接电话的是位女士，声音还挺好听。 “你好，请问是张老师么？我是张步凡。”张步凡自报家门。 “啊，张先生你好，你是，想学画漫画对吧？梁婧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对面就是梁婧说的那个教漫画的，京城美术学院出来的，凑巧也姓张。 她那边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翻什么东西，然后说道：“张先生，梁婧应该已经把课表给你了吧？不知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学呢？” 张步凡问道：“是这样，我没什么画画的基础，也没想着能够画多好，就是想着能够画一些人物的漫画画像，嗯，就照着人画，画出来还能看出来是那个人这样的，你觉得大概需要多久啊？” 张老师说道：“这个我也没法确定，毕竟画画也是要看天分的，有的学生可能学个两节课就能达到你说的效果了，有的可能学几个月半年也未必能画得出来。” “这样啊……”张步凡想了想，说道：“那这样吧，我看您在每周一、三、五的下午3点各有一节漫画课程，我先报两周，也就是6节课，从明天，也就是周三开始，你看可以么？” “当然没问题，啊对了，张先生，我得给你说明一下，因为我开的相当于课外辅导班，所以不是单独教你一个人，还有其他人一起，这个没问题吧？”张老师又体了一句。 “没问题，那就这样定了，好，张老师再见，明天见。”张步凡挂了电话。 “呦，张儿，这是要学画画啊？怎么，又想当画家了啊？”边上一位客人开口了。 这是位老客人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点儿了才来，进门的时候张步凡的电话打了一半，他也不打扰，先坐下看菜单，张步凡也没和他客气，打完了电话才过去招呼。 “当什么画家，就是学着玩。赵哥，要不要来点新东西尝尝。”张步凡一边说一边给他指那张新菜单，“边疆菜和魔都菜，绝对正宗。” “嘿，从你爹那时候开始，到现在也十几年了吧？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小饭馆换菜单的，好，那就试试看！”这位客人也来了兴致，当下点了两道新菜单上的菜，张步凡立刻转身进厨房忙活。 一转眼，到了下午，晚餐时间比中午稍微好点，但依旧没坐满，于是一过了七点半，张步凡就关了门，揣着钥匙手机就出门了。 这次也不用开车，因为他要去京影。 走在路上，张步凡就开始打电话。 他这是要去会一会那些将会和他一起排练话剧的“同学们”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刘星！ 感谢蛇君子的打赏~~~ …………………………………………………………………………………… 《雷雨》……张步凡没看过。 很正常，80后的年轻人，除了相关专业的人之外，你去问，10个里面，可能10个都听过名字，但是没看过的可能有9个。 这里的没看过，包括书籍以及各种影视话剧。 所以，在决定了去排练这个话剧之后，张步凡上网找了一些相关视频看了一下，也顺便查了一下他可能饰演的周萍这个人物。 当然，这样的临时抱佛脚其实效果不大，《雷雨》里面人物关系很复杂，尤其是互相之间存在的那种感情尤为复杂，如果不深入去研究，真体会不到其中的内涵。 不过还好，张步凡要参与的只是一个不到10分钟的短剧而已，说是话剧，其实更像是一个小品，而且是有类似剧本的，到时候他只要照着演就可以。 一路溜达着到了京影大门前，张步凡这才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个男孩，自我介绍叫刁成朔，这个名字张步凡压根没听过，小伙儿应该是已经得到了通知，并不觉得意外，把他们排练的地址给了张步凡。 这是一个小教室——《雷雨》就这点好，不需要有太多的布景，最简单的，你就往那摆一张沙发，边上摆个椅子，就能完成全部布景了。 张步凡现在看到的布景就比这好不了多少，多了一张桌子，以及一个门框。 张步凡到的时候，刁成朔正在门口等着，穿着一件白体恤，可以看出身材相当壮硕。 是他先一眼认出了张步凡，远远的就迎了过来，特热情的叫道：“张哥。” “呦？”张步凡一愣，笑问道：“你认识我？” 刁成朔不好意思的一笑，说道：“我去张哥你那小饭馆吃过几次饭。” “哦。”张步凡恍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饭馆又开张了，有空欢迎再来光顾啊。” “好嘞。”刁成朔也笑，带着张步凡进入教室。 教室里已经有人了，3个人，清一色的女性，正对着一张纸叽叽咕咕着，估计是在对戏，见到刁成朔带人进来，同时看过来，然后一起开口，“张哥好。” “哎呦。”这把张步凡吓一跳。 刁成朔解释道：“她们三个也去过。” 张步凡摸摸鼻子，有点尴尬的一笑，说道：“你们刚才这架势，搞的像是给黑涩会老大问好一样，我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了。” 几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他们都去过小饭馆吃饭，也知道张步凡的性格比较随和，这时候也都围了过来，叽叽喳喳问了起来，刁成朔别看长得挺爷们，貌似也是一逗比，大家很快的就聊开了。 “张哥，前段时间小饭馆一直没开门，你是又拍电影去了么？” “哎呀你问的都是废话，《黄金大劫案》么，早都传开了。” “别说，张哥做的川菜真正宗，我一段时间没吃，还有点馋了呢，张哥，小饭馆什么时候开门啊。” “……” 瞬间成为了这个小圈子的中心，张步凡还有点不适应，想了想笑道：“哎哎哎，都正经点啊，先排练，排练完了咱再聊别的，到时候我请你们吃宵夜。” “天啊张哥，难道你不知道宵夜是女生的天敌么！”一个个头略比另外俩高的女孩惊叫道。 “嘿嘿，这就是我的优势了。”边上个最矮也最瘦的女孩一笑，接着给张步凡解释道：“还有一个人没到呢。” 最后那个女孩补充道：“是啊，我们还得等一等，不过他应该快到了，张哥，那家伙也和你一样是个大明星哦。” “我什么时候成大明星了。”张步凡有些哭笑不得，第一次听人这么称呼自己，感觉有点奇怪。 正说着，外面一个声音响起，“来晚了来晚了，抱歉了啊各位！” “咦？”张步凡又是一愣，这标志性的公鸭嗓子，有点熟啊，一转头，就看到了那张陪伴了无数90后同年的一张脸。 “刘……啊不，张毅山？”张步凡有点意外，因为马经武还专门给他说这个组没什么“明星学生”，大家都比较好交流。 “呦，张哥！”那边也认出他来了，也是一愣，“你怎么在这？” “嘿嘿，难道你也去我小饭馆吃过饭？”张步凡没回答，反而好奇问道。 “啊？”那边也愣了，这让张步凡明白，他没去过小饭馆，毕竟也算是明星了，估计是从其他渠道知道的张步凡，也是，他要是去过小饭馆张步凡能认不出来他么。 刁成朔笑道：“好了，这下就齐了，我先介绍一下各位的角色，我演的是周朴园，张哥演周萍，毅山演周冲，她们三人，分别演四凤、繁漪和鲁侍萍。” 一边说，他一边把两页纸分别交给了张步凡和张毅山，说道：“这就是我们要演的片段，主要是讲周萍想和四凤私奔，结果被鲁侍萍拦下，接着繁漪带着周冲出现，同时也把周朴园给叫来了，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繁漪说破了鲁侍萍其实才是周萍亲生母亲，周萍和四凤是亲生兄妹这个事实。” 张步凡听着就想捂头，他之前只知道排练的是《雷雨》的一个片段，没想到居然是这一段。 说起来这个周萍人品是真的差，总共经历了两段爱情，第一段，和繁漪，也就是他老爹的新老婆，他的后妈。 第二段，和四凤，也就是他的亲妹妹。 张步凡了解的时候也有点无语，这位上辈子是干了怎样天怒人怨的事情，才会应了那句“祝福”——祝天下有情人都是兄妹！ 这一段的核心人物无疑是周萍了，一开始想要和四凤私奔被拦下，以及后来得知自己的亲生母亲是鲁侍萍以及自己和四凤是亲兄妹，可以说整段剧情都是围绕着他来的。 张步凡下意识看看张毅山，这个周萍原本应该他来演吧？ 张毅山也是有眼力见的，一下就知道张步凡的意思了，忙说道：“张哥，我能回来参与排练还是因为他们专门给我留了时间，说实话，最多两周，我又得走人，去魔都，所以我还是演周冲好点，戏份不多，换人也方便。” 张步凡一笑，“大明星事忙啊，那行吧，咱们先对对词？” “好嘞！”几人应下。 话剧《雷雨》片段排练，开始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床头有人 “什么……” “我竟是……” “四凤的……哥哥？！” 张步凡在读台词，排练还没开始，这就是提前先对下台词，熟悉一下剧情，几个人互相之间也熟悉一下的过程。 他念的这几句已经是这一段剧情的末尾了。 刁成朔他们弄的这个“剧本”也算挺认真的，场景、人物心理、台词全部都写的清清楚楚。 就像张步凡现在念的这一段，前面就有一段关于周萍这个人物的状态描写。 他显示呆滞半晌，忽而开始大笑至泪奔，整个人的状态变得恍恍惚惚，就这么走回房。 张步凡现在虽然没有演，但也在努力的表现出这种语言状态来。 “哈哈……我的爱人，我所谓的真爱竟是如此荒唐！呵，老天爷，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咳咳，抱歉……” 还没念完就有点念不下去了，他自己都感到有点尴尬，看看边上几个人的表情，也和他差不多。 情绪完全不到位，念的非常的干巴，当然，对台词的时候其实也没要求一定要代入情绪，但是张步凡自己知道，就算不是对台词，而是开始排练，他估计也还是这个状态。 这是《雷雨》的第四幕，就在这一幕里，一切过往都被揭破，最终导致偌大的一个周家，死的死疯的疯走的走。 而周萍，这个身处整个旋涡最中心的人，也在念完了这一段台词之后开枪自杀了。 这一段的正题剧情是这样的。 四凤冒着风雨来找周萍，想要和周萍私奔，却被跟着她而来的母亲鲁侍萍拦下，这时候，只有鲁侍萍知道他们俩是亲兄妹。 在得知了四凤已经有了周萍孩子之后，鲁侍萍崩溃，但最终为了他们的幸福，终于决定还是放他们走，而自己替他们保守这个秘密。 然而，两人刚准备走，就被周朴园的新妻繁漪带着儿子周冲拦住。 作为周朴园妻子的繁漪，却并不爱周朴园，反而和周萍有了关系，她本以为周萍对她是真爱，却没想到最终周萍移情别恋到了四凤身上，于是，原本心里就有些阴暗的繁漪完全疯魔，决定要报复周萍报复这个家。 于是才有了这一次的阻拦，他不仅拦下了两人，还叫来了周朴园，想让他看看，自己的大儿子，周家将来的接班人，却去和一个侍女鬼混，甚至弄大了别人的肚子。 然而，周朴园却不知道这件事情，反而认出了鲁侍萍，也就是当年为他生下周萍的那个侍女，他对鲁侍萍心里有愧，如今鲁侍萍归来，他就想着让周萍认母。 结果，原本只有鲁侍萍知道的真像，瞬间在众人面前大白。 在得知自己和周萍竟然是亲兄妹之后，四凤崩溃了，转身冲出了房子，冲入了外头的大雨之中。 而一直喜欢四凤的周冲担心四凤的安危也追了出去。 却没想到，四凤碰到了一根露在风雨之中的电线不幸触电而死，而周冲为了救她也一齐触电身亡。 大悲之下，鲁侍萍痴呆，繁漪真正疯掉，而周萍最终开枪自杀，一个周家，就此家破人亡。 在这样的一幕里，周萍这个人物无疑是非常复杂的。 没错，他很绝望，绝望到自杀，但又不是单纯的绝望，对于四凤的爱、对于繁漪的愧疚、知道自己与四凤是亲兄妹的冲击，以及最终四凤以及肚子里属于他的孩子死亡时的巨大打击。 那是一种夹杂着巨大的愧疚、愤怒、后悔的绝望。 以张步凡现在的演技以及人生感悟，他……演不出来。 他看看手上的剧本，苦笑道：“我觉得，咱们还是换一下角色吧，我真不太能演的出来。” “张哥，哥。”张毅山急忙按住他的手说道：“演戏这东西，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的啊，咱们排练这个，不就是为了锻炼演技么。” 刁成朔也在边上说道：“是啊张哥，你编剧都这么厉害了，要是演技也能天生就好，那我们可都得嫉妒死了，这就是个锻炼吗，哎，要不，咱们就这么先走一遍？” 张步凡想了想，也对，本来就是为了锻炼演技来的，有啥好不好意思的呢，于是一点头，“那行吧，再给我几分钟，我背下词儿。” ……………… 这天的排练从8点开始，一直到将近10点半，但实际上排练的时间不长，前半段主要在聊天对台词了，而后半段，因为张步凡的缘故，整个过程磕磕绊绊，能完整走一遍的次数都寥寥无几。 嗯，准确说是只有3遍，大部分时候，张步凡表演的自己都有点受不了了，于是排练只能中断，然后重新来。 第三遍走完，张步凡抹了把头上的汗——9月份的京城天气已经不热了，他这纯粹是紧张和急出来的。 看看时间，开口道：“要不咱今天就到这儿？你们几点关校门和宿舍门啊？有空的话去我小饭馆，我请你们吃宵夜。” 几个女生还有点迟疑，张毅山先笑了，“成啊，张哥你不知道，他们几个都是去你那吃过饭的人，也不知道给我们吹了多少回，说你做饭多么多么好吃了，其实我也一直想去的，就是没时间，今天这算是赶上了。” 张步凡的情绪也恢复了，笑道：“这可不是吹啊，走，今儿就让你见识见识。” 回到小饭馆，张步凡就着剩下的食材，什么川菜、边疆菜、魔都菜的，整了满满一桌，尤其是张毅山，这小子瘦，看上去比那三个姑娘还瘦，结果却是最能吃的一个，吃完了还嚷嚷着以后要不要每次排练完了都来这吃宵夜。 吃完饭，几个人看着兴致依旧挺高的，但是没办法，天已经太晚了，他们还要回学校，于是约定了明天排练的时间，一起离开。 送走了他们，张步凡把小饭馆收拾好，看看时间，干脆洗漱了上床，躺在床上继续看那个剧本，揣摩着周萍这个人。 看着看着，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骤然惊醒，就发现，他的床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第二百四十章 我就静静的看着你…… 感谢star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月票~~ ………………………………………………………………………… 大半夜的，睡着觉，一睁眼床头站个人，就算是自己父母，也足以把人吓一跳了吧？ 更何况对张步凡来说，如果真是他父母站那，那这小说就真成恐怖小说了。 张步凡看着床头那人，出奇的没有任何的害怕惊恐，就好像他知道那是谁一样。 不，不是好像，他真的知道那是谁。 他和那人对视了一会儿，终于缓缓开口，“周萍？” 那人没答他，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他穿着一身大褂，却留着短发，这明显是民国那个时期的扮相。 拍了这么多部电影，做了上百个梦，张步凡对于自己的梦境已经有了一种超乎常人的熟悉，所以即便没有这些外观的表现，他依旧知道，这是梦境，而站在那里的，正是他将要饰演的角色——周萍。 只是他以为自己又会像以前那样，在梦中成为周萍，体验他悲惨的一生，却没想到，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了周萍。 “你，来教我演你？”张步凡又问，然而，对面依旧没有回答。 张步凡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固定在了床上，不能随意动弹，只能看，以及听说。 他想了想，又一次开口，“当得知自己有孩子的时候，你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总算，那边有变化了。 就像是站在舞台中央一样，一道光柱从天而落，恰好把周萍笼罩其中，这一刻，张步凡总算看清了，那个周萍，有着一张和他一样的脸。 那是周萍，是他张步凡饰演的周萍。 他原本只是那样木然的站着，忽然的，脸上有了一丝变化，他的目光斜向下，直愣愣的盯着那里，他的脸上先是露出一抹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即伸出手，轻轻的按在了空中。 张步凡知道，那里应该站着四凤，他按的，应该是四凤的肚子。 周萍蓦然抬头看着四凤，指指她的肚子，又傻傻的指指自己，那个不可置信的表情正在转变，一抹微笑迅速的从嘴角逸开，瞬间就爬满了整张脸。 那种喜悦，是知道自己即将为人父的喜悦，但是，又超越了这种单纯的喜悦。 他的笑还在变大，已经到了有些夸张的程度，同时，他的眼角有泪水出现。 他的喜悦不仅是因为有了孩子，那更是他人生的传承以及他对未来的期望！ 他自幼没见过母亲，父亲对他又冷淡无比，打小就把他送到乡下，养成了懦弱且摇摆不定的性格，好不容易被父亲接回，却没有能够真正过上好日子，反而日渐压抑。 这样的感受，就连和四凤在一起都没有能够得到抚慰，所以，当知道自己有了个孩子的时候，他是将自己对美好的憧憬也全部寄托在了孩子的身上，他希望孩子能过得好，不要再像他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一辈子。 很快，周萍的表情又变回了一开始那种木木的样子，同时，那道光柱消失，他又回到了黑暗中。 张步凡没立刻说话，而是在思考，咀嚼着刚才周萍所展现的那种状态其中蕴含的意味。 好一会儿，他似乎想明白了，想要点头，又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连这个动作都做不到，这就有点不爽了，这个破梦，让我当观众就算了，但是为什么连点头这样的动作都不让做啊？怕我通过动作影响到那个周萍吗？ 好吧，没发动那就没办法了，张步凡于是继续提问，“你和繁漪，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那边没动。 张步凡想了想，改了说法，“你对繁漪的感情，是真爱吗，又或者，只是玩弄？” 这一次，那道光柱又出现了。 周萍那张木讷的脸上又一次有了变化。 他看着前方，似乎在看着一个人，嘴角微微抽动，想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即使开口，又该说些什么。 他的表情凄苦却又透着决然，眼中有柔情，但更多的却是厌恶和解脱。 他就这样看着她，忽然，他蓦的抬起手，似乎想要挽留，然而手抬起到一半，却被他自己硬生生的给止住。 最终，那一抬手，却化成了极度决然的一甩手，同时，他脸上眼里那复杂他就那样转身，渐行渐远。 光柱消失，原本走出光柱消失的周萍就跟个幽灵一样又一次出现在了那里，还好张步凡已经习惯了，不然老是这么玩，心脏不好的肯定吓出好歹来。 所以，周萍对繁漪是有情的，但是这份情并不深，以至于当他忽然意识到，那个与他有关系的女人是他的母亲的时候，他的良知让他迅速的摈弃了这一点情，也让他对她的态度，从一开始的爱怜迅速的化为了厌恶。 周萍太过懦弱，这结果是，他厌恶这段关系，同时无比的害怕这段见不得人的关系可能会被揭露，这一切的一切都化作压力压在他身上，然后，最终转化为了他对她的厌恶与抱怨。 可以说，他对她厌的有多深，实际上，也就是对自己的厌恶有多深！ 所以，当他决定离开她，决定撇清这份关系的时候，他会做的那么的毅然决然，会显得那么的如释重负。 张步凡看着又回到黑暗中的那个有着自己脸的周萍，苦笑道：“看到你，我总算是明白什么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了，说实话，就你这样的人，真的是很难引起我的同情啊，如果杀人不犯法，都不需要你自己动手，我可以代劳。” 确实，周萍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身世凄惨，因为是父亲和侍女生的孩子，所以从小不受待见，养成了懦弱摇摆不定的性格。 他不敢与命运抗争，只能不断的屈服，不断的堕落，而无论是繁漪还是四凤，都不过是他在这条堕落的路上自我麻醉寻求一点点良心上的安慰的药剂而已。 他对她们或许有情，但更多的，只是利用。 其实他自己最终的悲剧，又何尝不是他自己导致的呢。 张步凡把这些念头排出脑外，准备继续提问，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站在床头的周萍忽然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喂，你干什么去？喂！我还没问完呢！”张步凡急忙大叫。 “喂！”霍然睁眼！窗外，天光已然大亮。 梦醒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迟到的生日庆祝 想要问的没问完，想要看的没看完，张步凡还很是担心了一下，担心这个梦境不会再出现。 不过还好，第二天的晚上，“周萍”又来找他了。 这天也是他约了第一次去上漫画课，原以为都是和一些几岁的小孩子一起上课，结果去了才发现，另外4个一起学画的居然都是20多岁的年轻人。 等下来问了那位张老师才知道，在她这里学画的大部分都是这个年纪的，属于那种大学毕业找不到对口工作，于是想着学一门技术能混口饭吃的。 这样挺好，避免了尴尬。 张老师已经年近40，孩子都已经上小学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搞艺术的人保养的都好，再加上那一股知性的气质，看上去就和30岁左右差不多。 报她班的人不少，她也根据不同的人调整课程，像张步凡是个初学者，另外那4个也和他差不多，于是一堂课，从最初始开始就教。 一堂课两个小时，从3点到5点，学完开着车回到小饭馆，正好赶上下午饭店，继续开门迎客。 然后到7点多8点，关店出门，去京影和几个学生一起排练话剧。 因为那一场梦境，张步凡第二天的表面明显比第一天好了很多，这让刁成朔他们也有些惊讶，不会张步凡在演技方面也有天分吧？ 其实那一场梦做下来，除了对周萍这个人物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最大的收获其实是张步凡对自己的认知。 他饰演周萍这个角色最大的障碍并不在于人物理解，而在于他自己的羞耻心。 周萍，一个在有意识情况下和自己的“母亲”发生关系，又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和自己的亲妹妹有了孩子的一个人。 让张步凡去饰演这样一个角色，他第一个过不了的是自己这一关，每当面对繁漪和四凤两个角色演员，他努力想要把自己代入到周萍这个角色的时候，那股极度的羞耻感就会出现，时刻告诉着他“这样一个角色是多么的变态啊，又是怎样的变态才能很好的饰演他啊！” 而这种羞耻心，在梦境中他与周萍的交流，嗯，就是他说周萍做的这个过程里，一点点的被剥落了下来。 周萍依旧是个心理变态，但是，当深入的了解他，明白了他内心深处那种纠结摇摆以及深深地负罪感，似乎也就能明白他做出这些事情的原因。 理解，是消除羞耻心最好的途径。 当然，理解归理解，张步凡依旧不可能接受。 ………………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就这样过了两周，小饭馆的生意开始渐回正轨，一些老客人开始再次出现在小饭馆。 然后，就在这天中午，来的客人发现，小饭馆又关门了。 这一次又是贴了张纸条，不过内容和以前有所不同。 “因特殊原因，小饭馆关门一天，明天开始正常营业。”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大家也早就习惯了张步凡的“任性”，眼见小饭馆没开门，大部分都直接转身走人，偶有那么几个骂咧咧几句，也只能无奈离开。 到了下午5点左右，张步凡算着时间开了门，撕掉了纸条，回到卧室等着。 大概10多分钟后，外头的铃铛响起，随之响起的还有一个好听的声音。 “我回来啦！” 能这样喊的还能有谁，当然就是佟丽亚了，她终于完成了那部电视剧的拍摄，回到了京城。 “咦？”发现大厅空无一人，拉着行李箱的佟丽亚不由一怔，随即丢下行李箱，径直往厨房走去。 以她对他的了解，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在厨房收拾食材之类的，准备晚餐了。 然而，一掀开帘子，里面同样空无一人。 正感到疑惑，忽然感到头上多了个东西，接着，背后忽然伸出两只手，轻轻的捂住她的眼睛。 “哎呀。”她下意识惊叫，但感受到那双手熟悉的感觉，整个人瞬间冷静下来。 “你干什么啊？弄得这么神神怪怪的。”她想要转头看他，然而那双手微微用力，同时后面整个人靠过来，就这样捂着眼睛拥住了她，让她没法乱动。 同时，张步凡的声音响起，“不许挣扎啊，现在开始听我指挥。” “好，都听你的，张先生~”佟丽亚笑道，说实话，她挺喜欢这种有点神秘的小浪漫的。 张步凡捂着她的眼睛，带着她缓缓离开厨房来到大厅，在一张桌子前面站好。 “准备好了吗？”张步凡凑到她耳边轻轻说道，同时嗅着她身上的香味。 “准备好了。”她的两只手下意识的握在一起，心里已经充满了期待。 “那么，三……二……一！”双手终于从眼睛上拿开，同时耳边响起祝福，“亲爱的，生日快乐！” 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蛋糕，上面插着一根蜡烛，当然不是普通的蜡烛，而是被编织出“爱你永远”四个字的蜡烛，蜡烛已经点燃。 而再往前，大厅周围的墙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亮起了各种彩灯，这些彩灯也被拼凑成了几个字——亲爱的丫丫生日快乐！ 佟丽亚恍然，难怪她刚才进来的时候觉得店里有点暗，是因为张步凡提前把窗帘拉上的缘故，只不过她当时就想着见张步凡了，没在意这些。 腰身微微一紧，张步凡从后面揽住了她，凑到她耳边轻轻说道：“去年就说过，今年你的生日要和我一起过，但是那天实在没有时间，只能稍稍往后退了，对不起啊。” 佟丽亚生日8月8号，但那时候张步凡还在《黄金大劫案》剧组，而佟丽亚也在另一个剧组拍戏，两人实在没办法见面，只能通过电脑视频，张步凡在视频里道了一声生日快乐，她当时笑得很开心，但要说没有失落那是不可能的。 她却没有想到，张步凡居然一直记着这件事，并且一直记到了现在。 她扭转身体，终于看到了他，一伸手，啪的打他一下，同时骂道：“坏蛋！” 啪！“坏蛋！” 啪！“坏蛋！” 一边打，一边骂，一边在笑，然后，眼泪就不自觉的出来了。 “哎呦，怎么哭上了，别哭啊，看你哭我就急。”张步凡急忙就想帮她抹眼泪，然而手还没抬起来，她却已经先抬起了手。 搂住张步凡的脖子，微微一用力，狠狠的亲了上去！ 第二百四十二章 你说的，我都有在意 专门在你们吃过之后再喂狗粮，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贴心？ ……………………………………………………………………………… 一顿生日餐，当然不可能只有一个生日蛋糕，张步凡早就把食材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做了。 不一会儿，佟丽亚最喜欢吃的几道菜就上了桌，不过，焦点依旧是那个蛋糕。 “来媳妇儿，尝一尝，这可是我亲手做的生日蛋糕，这可是我做的第一个蛋糕。” 许完愿吹完蜡烛，张步凡帮着切好蛋糕递给佟丽亚，佟丽亚接过来，笑道：“一眼就看出来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做的这么丑的生日蛋糕呢。” 虽然这样说，但是她手底下可一点不满，拿叉子叉起一块放进嘴里，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立刻一亮，“好吃！” 张步凡瞬间开心了，亲手做的食物，还有什么比这两个字更好的夸赞么？ 别说什么心意更重要的话，那只是对于“难吃”的另一个解释而已。 他自己也弄过一块尝了尝，对他自己的口味来说稍有些偏甜，但这正好是佟丽亚喜欢的味道，嗯，很成功！ 快速的解决了那块蛋糕，佟丽亚把蛋糕上面摆着的一个小装饰拿了下来。 那是一个由巧克力做成的装饰，也能吃，上面画着一个卡通人物头像。 佟丽亚把小头像拿起来摆在自己脸边上比了比，问道：“这是我？别告诉我这也是你做的啊。” 张步凡得意一笑，说道：“这个不是我做的，是我找一家蛋糕店的人帮忙做的，不过……” 他故意拉长了音吊佟丽亚的胃口，才接着说道：“这个漫画头像是我画的，他们只是照着画像做而已。” 说着，他抬手搂住佟丽亚，轻声说道：“还记得我当初拍了《人在囧途》之后，你拉着我去看，看完了之后问我会不会画画么？” 佟丽亚一愣，“我当时就是随口一问啊，你怎么就当真了呢？” 张步凡轻笑，“你说的话，我当然要当真了，怎么样，学了两周的成果，我是不是还满有天分的。” 没得到回答，一低头，只见怀里的姑娘又眼睛红红了，刚想说话…… “啊呜！” 又扑上来了。 一番腻歪，俩人已经从两张凳子变成一张凳子了，佟丽亚直接坐在张步凡腿上，拿着那个小装饰说道：“这个我要收藏起来，摆到家里去。” “这个巧克力做的，可摆不住，你啊，就安心的吃了吧，我那里有能摆的住的。”张步凡轻轻一刮她的鼻子笑道。 “那你喂我。”佟丽亚撒娇。 “好。”张步凡看着她，眼里是满满的宠溺。 为了这一天，他可是早早的就开始做准备了，提前很久就反复和佟丽亚确认她的戏份杀青回来的时间，这中间除了学画之外，还在网上查生日蛋糕的做法，祸祸了一大袋子面粉之后才有了今天的成果。 不仅如此，他还到处找生日蛋糕店去打听，就为了找一家能用巧克力做出漫画头像的店铺来。 另外，那写着“爱你永远”的蜡烛，以及拼出“生日快乐”的小灯泡，也全是找人订制的。 所以啊，单身汪们，永远不要觉得泡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甜的腻人，吃完了俩人还腻在一起，不过总算正常点了。 佟丽亚缩在张步凡怀里，手上拿着几张画，都是她的漫画形象，有抛媚眼的，有叉腰生气的等等等等。 张步凡学漫画就是为了她，所以练习的时候也都是在画她，这些是积累下来的画的比较好的。 张步凡搂着她问道：“《北京爱情故事》什么时候开拍啊？” 佟丽亚说道：“说是10月中旬的样子吧。” 她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不太想演了。” 这当然不是没有缘由的，当初那位陈姓导演忽然找到佟丽亚，告诉她想邀请张步凡在电视剧里出演角色的时候就埋下了。 当时张步凡和佟丽亚说，如果陈斯成真的想邀请他出演，那他就要演程锋而不是石小猛。 佟丽亚也去和陈斯成说了，得到的答案当然是……不行。 估计对方也怕张步凡和佟丽亚不高兴，还找了一大堆的理由，说了不少的好话。 但是无论你说什么，你做的事情都摆在这了，怎么可能让人家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呢？ 佟丽亚说道：“你不知道，那家伙有多烦人，老是打电话过来，说什么和我对剧本，又总是问这问那的。” 嗯？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所以说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有趣，如果没有张步凡，面对这样一个年轻有为还有才，长的也算不错的人，说不定佟丽亚就动心了，那就不是烦人了，就是好感了。 但是没有如果，张步凡就在这呢。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张步凡脸色微沉说道。 “你当时在拍《黄金大劫案》啊，我不想你分心吗，而且这种事情，我自己能应付啊。”佟丽亚说道，抬手轻抚张步凡的脸以做安慰。 张步凡抓着她的手亲了一下，说道：“如果你不想演，那就不演，这家伙明显不安好心，说不定到了拍摄的时候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呢。” “可是……”现在换成佟丽亚有些犹豫了。 “没什么好可是的。”张步凡亲她一下打断她的话，说道：“那个电视剧的剧本确实不错，但也没到不演它就活不下去的程度，《步步惊心》最近应该上了吧，你的名气肯定又会再爆一次，到时候肯定一大堆资源上赶着找你，而且实在不行，不是还有我在么，你不参演那个电视剧，他们的损失更大。” 《步步惊心》前两天已经在南湖卫视上映了，这才没几天，就和当初的《宫锁心玉》一样已经展现出了爆火的潜质，而作为唯一的一个同时参演了这两部电视剧的演员，即使不是主角，但佟丽亚的大爆也已经是必然的了。 这种情况下，就如张步凡所说，佟丽亚辞演那部电视剧，不是佟丽亚的损失，而是他们的损失！ “那，我真的推了？”佟丽亚说道。 “推！”这一次说的是斩钉截铁。 第二百四十三章 霸道总裁画风？ 推，当然是佟丽亚推，不过说，还是要由张步凡来说，而且在给那边打电话之前，还得先河佟丽亚的经纪公司，也就是幸福海蓝那边知会一声。 “喂，丫丫，你到家了么？”这是先打给佟丽亚的经纪人王姐，倒是真的挺关心佟丽亚的。 “王姐，是我，张步凡。”张步凡开口。 那边一下没出声，估计是楞了一下，也可能是在看手机确定到底是谁的电话，随即说道：“啊，是张先生啊，你好你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话说的小心翼翼，感觉有点害怕，没办法，佟丽亚之前那个经纪人到底是怎么被弄走的她还是很清楚的，生怕又是自己不知道怎么惹佟丽亚不高兴了，所以张步凡来找她麻烦了。 “是这样的王姐。”张步凡不知道她的想法，也没必要知道，干脆说道：“之前丫丫不是接了一部戏么，叫《北京爱情故事》的。” “对对，是这样，我没记错的话，还是张先生你建议丫丫接的。”王姐说道。 “没错，当时是我建议她接的，因为剧本还不错，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手上有更好的资源，所以我和丫丫商量了一下，决定把那部戏推了，所以专门先联系你一下，希望你也和公司那边说一下。”张步凡说道。 “啊？”那边又愣住了，这次沉默的时间比上次还长，好一会儿才回道：“张先生，那我先和公司商量一下？” “我觉得不用商量，当然，你要觉得应该这样做也行。”张步凡说道。 “那好，请张先生您稍等。”王姐语气更客气了，她和张步凡没少接触，以前总觉得这人很和气，却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强硬的，再加上他的“前科”，让王姐不自觉的憷。 不到3分钟，电话就打到了佟丽亚的手机上，幸福海蓝的洪总亲自打来的。 “张先生你好。”显然是得了王姐的提醒，知道手机在张步凡手上，所以直接叫张先生，“具体情况小王已经和我说了，我能冒昧的问一句，你们为什么要把那部电视剧推了么？说实话，我们内部做过评估，那部电视剧如果能顺利拍出来，效果应该不会差，对丫丫的帮助也会很大。” “嗯，原来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张步凡说道：“但是我现在手上有更好的资源，正好合那部电视剧的档期冲突了，所以我们决定要推掉那边的戏。” 洪总沉吟了一下，又问道：“请问张先生，能透露一下是什么资源么？” 张步凡说道：“那边现在还是保密状态，我也不好说太多，我只能告诉您，这是一部电影，宁皓做监制。” “张先生你稍等。”洪总那边说了一声，然后没了声音，估计是在评估，这一次等的时间比较长了，过了差不多5分钟他才再次出声，“既然张先生你已经帮丫丫准备好了，那我们这边就不做太多干预了，嗯，还是得谢谢张先生，另外，如果有时间的话，希望张先生能赏光聚一聚。”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洪总再见。”张步凡挂了电话。 佟丽亚看着张步凡，有点意外，“你真有电影资源啊？” “我犯得着拿我媳妇儿的未来吹牛逼么。”张步凡笑道：“放心吧，绝对没问题，这回如果不出意外，你应该能直接进一线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在佟丽亚的手机里翻找陈斯成的手机号，看了一遍，硬是没找到，于是问道：“哎，那家伙的电话呢？别告诉我你没记啊。” “就那个，辣鸡，就是他。”佟丽亚随意的说道。 “噗，这么深仇大恨啊，万一没这一茬，你进了他的剧组，就不怕他看到啊？”张步凡失笑。 “看到就看到呗，他能把我怎么样？”佟丽亚无所谓的说道。 她如今凭借《宫锁心玉》和刚上线的《步步惊心》，名气地位暴涨，还真一点不虚陈斯成，更何况，她身后还有个张步凡。 “不愧是我媳妇儿，来，啵一个。”张步凡笑着就是一低头。 占够了口舌便宜，这货才再次开始拨打电话。 几乎只响了一声那边就接起了电话，声音特别亲切的叫道：“喂，是丫丫么？” “陈斯成先生这样叫我家丫丫，难道你也是她的粉丝吗？这个称呼可是只有她的亲朋好友以及粉丝才会这样叫的。”张步凡一点不客气的问道。 “呃……”那边明显没想到居然是个男人声音，不由一滞，然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你是谁？为什么用她的电话？” “我是丫丫的助理。”张步凡说道，声音特冷淡特公式化。 在他怀里，佟丽亚翻了个白眼，想笑，又怕笑出声，急忙捂住嘴巴。 “哦，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一听是什么助理，陈斯成语气里的亲切立刻没了，问道。 “是这样，我是来通知你的，因为一些原因，丫丫恐怕没有办法出演你的新剧了。”张步凡说道。 “什么？”声音瞬间提高了一个八度，急火火的说道：“这不可能！你让……你让佟丽亚接电话，让她和我说。” “不好意思，我们丫丫现在没空，不然也用不着我来给你打这个电话了。”张步凡依旧是那副冷淡的强调，“对了，我给你打来只是先通知你一声，让你那边好有个准备，相信过不了多久公司那边就会与你那边有一个正式的交流了。” “不是……怎么能这样？她现在在忙什么？你把电话给她，就1分钟就行。”那边声音更急切了。 他可不只是打某方面的念头，而且也确实想要借助佟丽亚的名声，这几天因为《步步惊心》上线，佟丽亚的名气又有大爆的趋势，他正在那美呢，结果就来了这么一通电话，简直就是一桶冰水直接当头浇下来的感觉。 “抱歉，她确实没空，嗯，就说到这里吧。”张步凡说道，最后还没忘坏一把，说道：“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是丫丫的助理，我叫张步凡，陈斯成先生，再见。” 那边，陈斯成拿着被挂了电话的手机愣，当听到那个名字的一刻，他已经全明白了，不过可惜，已经没法后悔了。 小饭馆里，看到张步凡挂了电话，佟丽亚终于可以放声大笑了，张步凡刚才那番话让她感觉过瘾极了。 张步凡又凑过去亲了一口，放下她的手机，又拿起自己的电话，拨出了今天的第三个电话。 “喂，宁皓啊，是我，张步凡。”张步凡对着手机说道：“还记得你当初给我说的，你当监制的那部电影么？我要那部戏的女主角。” “谁来演？还能有谁，我女朋友呗，佟丽亚！” “这是我头回请你帮忙吧？我不管啊，这件事一定要成。” “什么？没什么，一点小问题而已。放心吧，没事儿，要真有事，我就不只是找你了，直接特么拉起大军干了。”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挂了电话，张步凡看向佟丽亚，“四天后，跟我去看导演。” 佟丽亚没说话，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张步凡，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这样子的画风，说实话，还有点小欢喜呢。 第二百四十四章 媳妇儿帮演戏 感谢浩瀚de绵羊的打赏~~~~ ………………………………………………………… “你？演周萍？哎呦……”听到张步凡的话，佟丽亚直接笑喷了。 “不是，我怎么就不能演周萍了？”张步凡苦着脸看着她。 “没，可以演，当然可以演，我就是一想到你演那么个胆小懦弱的家伙，我就……哎呦喂，肚子疼。”佟丽亚毫无形象的抱着肚子大笑。 “严肃点啊。”张步凡伸出手捏住她的脸蛋，嗯，手感很好，啊对了，这不是重点，捏住脸蛋止住笑，然后说道：“其实这也是我难受的点，说实话，所谓的胆小懦弱摇摆不定，我还真没体验过，所以才发愁不知道怎么演啊。” “切，没体验过才正常，你以为演员都是那种把所有人生、性格之类之类的都体验过了，才能去演啊？”佟丽亚翻了个白眼，顺便的在张步凡怀里翻了个身，“就像我，你觉得我去过清朝么，还不是照样演清朝人。演员演员，不就是表演么，又不是真得让你成为他。” “说是这么说，可我又不像你是科班出身，我是真不太会啊，就那个什么体验派、方法派、表现派我都弄不明白。”张步凡依旧苦着脸。 从开始排练到现在，两周多的时间，他的演技有进步，至少已经可以厚着脸皮很顺畅的把台词对下来了，可是在表演方面的进步并不大。 两周的时间，每天晚上和周萍在梦里见面，提问并观察他的一切言行举止，然后在最后两天，又和以前一样直接在梦里成为了他，经历了他的一生。 可就是这样，张步凡扮演起周萍来，还是觉得别扭。 这和他之前演的大伟或者《石头》的男主角还不一样，那两个角色在性格方面和他多少有一点类似，而且其实那两个角色在内心方面并没有表现的太多，所以张步凡勉强演了下来。 但是周萍不一样，你要是不去表现他的内心，这个角色就和死了没区别了。 所以，之前的两个角色张步凡演下来了，但是周萍，张步凡即使亲身体验了，还是进不去。 佟丽亚大眼珠子转着，说道：“你光这样说，我也没法给你指出问题在哪里，要不这样，你接下来不是还要排练么？反正我最近有空，要不，我去看你排练？” “啊？”张步凡连连摇头，“不行不行。” “怎么不行了，你还不好意思啊？”佟丽亚瞪他，看着他扭捏的样子，又忍不住噗嗤笑了。 她一把扯住他的领子和他对视，蛮横的说道：“我不管，就这样定了啊！” 于是，这天晚上，19点半，张步凡准时出现在那个小教室。 这一次张毅山不在，两周的排练，他就来了一周多，后面几天都没来，貌似是去了魔都那边参加一个什么综艺，也难怪他坚决不演周萍，这么重要的角色，让他一个时不时就不来的人演，那这个话剧就不用排练了。 刁成朔又叫了个同学临时代替，经过这几天，张步凡也熟了。 张步凡和佟丽亚吃了晚饭，溜达着去了京影，作为中戏的学生，佟丽亚也没少来京影，当然都是毕业之后的事情了。 路不长，干脆也没做什么伪装，结果就是一路被围观，还好艺术院校的学生妹外边那些粉（weiguan）丝（qunzhong）那么疯狂，看归看，但是不往跟前凑。 两人一路进了大楼，走到那个小教室，学生们都已经在等着了。 见到张步凡进来，习惯性叫了声“张哥好”，然后准备进行排练，结果刁成朔刚张嘴就卡壳了，因为他看到了张步凡身后跟着的人。 “哇！”一声尖叫从背后特别近的地方响起，吓的刁成朔一个激灵，然后就听那个最瘦小的，演四凤的姑娘尖叫道：“丫丫姐！” 然后人就从刁成朔身边“嗖”的冲出去了，转眼间，已经在佟丽亚面前了，眼睛忽闪忽闪着，用一种崇拜到了极点的眼神看着佟丽亚。 “丫丫姐，我是丫蜜！”女孩对佟丽亚深情的说道：“之前还想让张哥帮我要签名呢，现在不用了！” “不愧是大明星，到哪里都能碰到粉丝啊。”张步凡笑道，然后，这贱人一抬手，搂着佟丽亚的肩膀说道：“那就得重新认识一下了，她是你偶像，我是她偶像，也就是你偶像的偶像。” 佟丽亚笑着拍他一下，这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狗粮的说法，但刁成朔他们已经觉得刚吃完了饭的肚子，忽然就有点撑了。 “你们好，我是佟丽亚，张步凡的女朋友。”佟丽亚是见过大场面的，这时候也是特别大方的一笑，和大家打招呼。 大家简单的互相介绍了一下，四凤，嗯，就这么叫她吧，也总算正常了点，佟丽亚笑道：“我来就是想看看张步凡排练，你们不用管我，留演你们自己的就好。” 于是排练继续开始。 剧情一开始，是四凤冒着雨跑去公馆找周萍，然后两人准备私奔。 刚才还是粉丝和偶像男朋友呢，现在就变成了一队情侣，还是肚子里有了的那种…… 感受着那边佟丽亚投来的目光，张步凡更代入不进去了，演技瞬间回到解放前，连台词都说的磕磕绊绊了。 没办法，只能暂停。 这次张步凡没和刁成朔他们几个讨论，而是来到佟丽亚身边。 佟丽亚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男朋友，说道：“你不是都排练两周了么，怎么台词都顺不下来啊？不会是因为我在影响到你了吧？” 张步凡挠挠头，还真是。 “你呀。”佟丽亚笑道：“就这样还和我说什么入戏不入戏呢？你现在连最基础的表演的时候不受外界影响都做不到啊。” “不是，我也演过电影，当着那么多工作人员的面我都没事，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张步凡继续挠头，也有点无奈。 佟丽亚眼珠子一转，说道：“我大概明白是什么原因了，让我想想办法啊。” “什么办法啊？”张步凡看着佟丽亚那双乌溜溜带着狡黠笑意的大眼睛，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不安来…… 第二百四十五章 羞耻心 羞耻心是每个人都有的，只不过每个人对于羞耻的抵抗程度不一样，同时，能让人感到羞耻的原因也各不相同。 很早以前，国内各大艺术院校表演系都会给大一新生上这样一堂课，模仿课。 模仿猫狗虎豹小儿麻痹，等等等等。 别误会，这不是为了教什么演技，而是被称为“解放天性”，其实说白了，就是为了消除学生的羞耻心而已。 你想想，让你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学一条狗抬起后腿尿尿，不是抬下腿就行，而是必须真的趴在地上抬起后腿，完了还要抖一抖，汪汪叫两声，一般人能受得了？ 当然，这都是老办法了，现在教学方法与时俱进，虽然还是将解放天性，但已经不用什么模仿课了。 ……………… 佟丽亚也算是看出来了，说了那么多，其实张步凡连最基础的羞耻心那一关都还没过呢。 因为他之前在那么多部电影里客串过，也演过配角甚至主角，所以他就一直以为自己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事实上，他不是没问题，而是问题不太一样而已。 他的问题，简单一点说，就是熟人尴尬症。 之前的电影，客串的不说，纯粹是玩所以没感觉，但是看看他真正演的那两部，《人在囧途》，他无论和叶为民还是徐争其实都不熟，所以对着他们能够比较轻易的进入状态，《石头》就更不用说了，文幕野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而已，当然也不熟。 而现在排练《雷雨》，一开始大家也不熟，所以他至少第一关过了，可是佟丽亚一来，再加上四凤那个粉丝和偶像以及偶像男朋友的关系，这个问题一下出来了。 原本只是想让佟丽亚帮忙看看演技问题的，结果，还没到演技那一层呢，又出来个新问题…… “哎，你拿我手机翻什么呢？”张步凡好奇的凑跟前看，他手机里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也不怕人看，就是好奇，佟丽亚向来对他手机没兴趣的。 “帮你解决问题啊。”一边说，佟丽亚已经拿着他的手机开始短信了…… “哎哎哎，别乱搞啊，人家很忙的，不是，哎……”张步凡其实没看清太多东西，就看到个名字，田状状，嗯，还有马经武。 不过就这样，他已经隐隐猜到佟丽亚要干什么了。 于是，第二天排练的时候，小教室里又多了几个人。 确切的说是三个，两尊大神，田状状和马经武，还有个文幕野，佟丽亚是把京影的和张步凡关系好的都叫来了。 “不是……人家这么忙，你把人家叫过来……”张步凡也不好意思跟那几位说什么，只能和佟丽亚说。 结果，那边田状状耳朵尖，一下就听到了，一脸坏笑的说道：“没事，张儿啊，我们一点都不忙，是吧老马，听说你要磨炼演技，专门给你捧场来了，好好演啊。” 您当我这说相声呢是么，还捧场。 对于这个老顽童张步凡是真的哭笑不得。 边上，刁成朔几个人缩成一团瑟瑟抖…… 最后，还是马经武这位表演系的导师话了，“你们也别有压力，就当平时上课那样演，你们以后说不定有人就会从事话剧表演的工作，如果对着我们几个就演不下去了，到时候对着台下的观众还怎么办？” 老师都话了，他们还能说什么，演呗。 但是这样演的结果可想而知，不只是张步凡挥失常了，连其他几个人也都有点失常，但相比之下，张步凡是最次的那个，台词都念不顺溜了。 “丫丫啊，这就是你把我们几个要来的原因啊？”田状状小声和佟丽亚说道：“这小子，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没想到居然这么腼腆？” “我也没想到啊。”佟丽亚也惊讶，她自认为比较了解张步凡的，也是第一次见到张步凡这样的一面。 那边，马经武却是直接批评上了，“看看你们演的是什么东西，张步凡就算了，他没学习过表演，暂时不说他，可是你们呢？你们可是已经大二了，《雷雨》这样的经典剧目，就算你们自己没有排练过，但应该也看过不少表演了吧？结果呢？你们就演出这么一个东西来？” 他点点身边的几个人，说道：“这还只是我们几个人看着你们就这样了，这要来的是校领导，或者是什么大导演来选角，你们怎么办？” 几个学生有点羞愧，他们也知道自己表现的太差了。 边上，张步凡忽然有点不爽了，嘿，什么叫我就算了暂时不说我？我是没学过，但我演过啊，这话哥们可不爱听啊！ 于是他开口，“主要您几位都是大咖，这忽然驾临，谁都会紧张吗，要不我们再来一次试试？” 马经武不说话了。 “四凤~四凤！”张步凡做呼唤状。 “没有……没有人吧？”四凤过来与他把臂相望，同时务必紧张的问道。 “没有……”他深情看她。 “哦，萍！”她伸手抱住他，不断的抽噎着。 他看着她，其实刚见过面，但却和很久没见一样，开口道：“你怎样？你怎样会这样？你怎么会找着我？” ……………… “呦？”那头，看表演的几个人齐齐一怔。 几个学生都恢复正常了，毕竟受了一年的专业教育，而且之前也没少排练话剧，之前只是紧张，现在被一训，反而都正常了。 让他们几个惊讶的是张步凡，不说演技，但是忽然的，他就不憷了，念台词也顺畅了，而且也总算有了一些表演。 “这是什么情况？”田状状摸着自己的络腮胡子，转头问道：“老马，你刚才说什么刺激到他了？” “没有啊，我刚才都在说学生了。”马经武也惊讶。 “那……这算我们的任务完成了？”田状状又看佟丽亚，佟丽亚也在那奇怪呢，半天没说出话来，田状状一笑，说道：“来都来了，就看看金马奖最佳新人的演技得了。” 那边，排练还在继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见导演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有女朋友陪着练习演技，张步凡也觉得有干劲了不少。 因为推了《北京爱情故事》这部电视剧，这几年机会没有得到超过0天假期的佟丽亚忽然闲了下来。 她也不在家呆，每天吃了早饭就往小饭馆跑，气的佟妈都说她是个小没良心的，老的是哪个？在阳台拉小提琴呢。 其实去了小饭馆也没什么事干，张步凡给人做饭的时候，她就在卧室呆着玩电脑，偶尔也会跑出来在大厅充当服务员。 她现在可是真正的大明星了，《步步惊心》在持续的爆发，现在走在街上，随便和人擦肩而过，听到的都是关于这部剧的讨论。 而作为主要角色之一，佟丽亚的名气毫无疑问的随之大爆。 她在大厅呆着，不仅那些年轻人认识她，就连不少大叔大爷级的都能认出来，说一句呦这不是《步步惊心》里那小姑娘么。 她也会笑脸回一句，是啊大爷，您也看那电视剧啊？ 然后又会有其他人加入对话，一群人就这么聊在一起。 别说，有了她的存在，小饭馆的气氛都比平时要欢快不少。 到了下午，小饭馆关门，佟丽亚就陪着张步凡去排练话剧，虽说知道问题在哪了，但也不是立刻就能改的过来的，但这几天下来，效果总还是比之前好了不少。 就这么过了三天，第四天上午，张步凡往小饭馆门上贴了张纸条，开着小破车就出了门。 给张步凡开门的又是佟爸，见到张步凡也不意外，把他往里迎，同时说道：“小张，你说你来就来吗，带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张步凡手上拎着好几个大塑料袋，笑着说道：“之前就和阿姨约好要来给您二位做好吃的，但一直有点忙，这不今天正好有空，您就给我一个一展身手的好机会吧。” 佟爸还没说话，里面噔噔噔跑出来个人来，正是佟丽亚，看着张步凡手上拎着的塑料袋眼睛一亮，嘴上却是哼道：“这几天也没见你给我做好吃的，怎么，一来我家就要贿赂我爸妈啊？” “啪！” 话音刚落后背上就挨了一下，佟妈拍的，“你这死丫头，说的什么话。” 接着热情的迎上来，“小张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你还不去把茶泡上。”后头这句是吩咐佟爸的。 佟爸撇撇嘴，也不回嘴，就准备去泡茶，张步凡急忙阻止，说道：“不用了阿姨，我这把东西放进去，就要和丫丫去见导演了，已经约好了时间，眼看就快到了。” 佟妈无奈，说道：“那好吧，你们早点回来啊，中午给你们做好吃的，你这些啊，就留着下午吧。” “好嘞。”张步凡一边应着一边熟门熟路进了厨房，把带来的各种食材分门别类放好，然后出去。 佟丽亚已经换好了鞋子，俩人和佟爸佟妈打了个招呼，出门。 见导演，这是之前和宁皓那边说好的。 约好的地方就在宁皓的工作室，和前台姑娘打了个招呼，张步凡直接带着佟丽亚就往里走。 这当然不算试戏，已经跳过了这个环节，今天主要是见见导演，拿一下剧本，聊一聊剧情之类的。 敲门进去，里面的阵容让张步凡有些意外，除了宁皓还有俩人，其中一个张步凡第一次见，另一个倒是相当熟悉。 “来啦。”宁皓冲张步凡和佟丽亚打招呼，然后开始介绍，“来，几位认识一下，这位就是程尔导演。” 这是一位有点消瘦的中年，消瘦这种感觉不是来自于他的身材，而是脸型，他的头发不多，头顶有点尖，有趣的是他的下巴也有点尖，看上去有那么一点点像橄榄球，这样的脸型让张步凡立刻联想到了一个名著里的人物——时迁。 张步凡和佟丽亚上前和他握手，那边宁皓接着介绍，“这位是……” “哎，这位就不用你介绍了。”张步凡打断他，然后转向那个笑的特憨厚的人，一把握住他的手，“华强哥好！见过余主任！” 没错，这个熟悉的，就是颜王了。 “你好你好。”这位入行早，现在也是绝对的一线了，但是对上张步凡也一点不傲，笑的特别温和的和张步凡握手，但张步凡看着这笑容，总觉得下一刻哥们就会问一句“瓜甜么”，然后从裆下抽出一把西瓜刀来…… 几个人分别坐好，简单的聊了几句互相熟悉，最后还是宁皓把话题带入了主题，“今天导演和男主女主都在这，你们可以好好的说一说戏了。” 一边说，一边给张步凡使了个眼色。 张步凡也是瞬间了然，笑道：“那你们几位先说着，我去趟洗手间。” 起身往出走，宁皓也不找借口了，直接跟了出来。 俩人没走远，就在外面的走廊聊上了。 “那个叫陈斯成的怎么得罪你了？”宁皓问道。 “呦？你怎么知道的？”张步凡疑惑反问。 “切，这个圈子说大不大，想要打听个消息有什么难的，况且你以为那边会任凭一个主演随便辞演啊？”宁皓撇嘴说道。 张步凡瞬间明白，“怎么，那边弄出什么幺蛾子了？” 这几天都在和佟丽亚研究演技，以及开夫妻饭店了，哪顾得上外界的什么消息，而且他当初通知幸福海蓝那边，不就是指望着他们把事情解决了么。 宁皓说道：“是一个什么剧组内部人员，发了个微博，说是剧组都已经建起来了，马上开拍了，结果佟丽亚辞演导致要临时找女演员，把整个剧组拖着耽误了至少半个月之类之类的。” 一边说他一边拿出手机，熟练的打开微博开始翻找——他们这个圈子里，玩微博的习惯还是张步凡给带起来的。 因为佟丽亚的名气爆炸，最近所有和她有关的消息都能成为热门，而这个爆料微博也一样，所以宁皓没翻几下就找到了。 张步凡接过手机一看，脸立刻沉了下来。 第二百四十七章 同仇敌忾 感谢yhxyh的打赏~~~~~ …………………………………………………………………… 那不是一条微博，而是好几条微博，全都是在控诉的。 刚开始还是在说佟丽亚的辞演对剧组造成了怎样的损失，到后面就纯粹是在控诉佟丽亚了。 什么靠着演了两部电视剧出名了，成大明星了，就看不起他们小剧组了。 什么听说是找到更好的影视资源了，就可以不顾合同没有契约精神了。 更过分的是，有两条微博明里暗里的指出佟丽亚找到新的影视资源是通过付出了“某些代价”。 张步凡眯着眼，沉着脸，他真的生气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边宁皓问道。 “怎么回事？”张步凡冷笑道：“他想抢我女朋友，而且还不是明着抢，他特么请我演一个角色，在那部电视剧里的戏份是跟丫丫分手了的，然后他演的角色趁机补上。” “嗯？”宁皓一愣，也跟着冷笑上了，“这特么确实是大事了，我原本对他印象还不错，没想到是这样一个人啊。” 他看看张步凡，问道：“怎么搞？” “怎么搞？”张步凡继续冷笑。 这种事情虽然头一回生在他身上，但见过的不少，作为公众人物，大明星，摊上这样的事情，无论你解释不解释，都和裤裆里沾黄泥一样，不是屎也是屎了。 他们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敢这样的微博，摆明了就是要针对佟丽亚，颇有一种我得不到你我就毁了你的感觉。 但是可惜，他面对的不是佟丽亚，而是张步凡。 把手机还给宁皓，张步凡拿出自己的手机，登录微博就开始文。 先艾特了那个微博的所谓“剧组内部人员”，接着写内容。 “没错，佟丽亚是获得其他资源了，就是比你们的小剧组资源好，怎么了？不服气？出来实名怼我啊，我叫张步凡，佟丽亚的男朋友！” 这是第一条。 “你是剧组内部人员？有内部消息？那她到底为什么辞演你心里没数么？在这里造谣？需要我帮你说出来么？或者我打电话给你们导演，让他来说？” 这是第二条。 “三天时间，把你之前的微博删掉出来道歉，谁来道歉你心里有数，到我满意为止，不然这事儿没完，和谁没完你心里也有数，另外这事儿没完到底谁亏你心里也有数！” 这是第三条。 张步凡的微博关注数比一些一线大明星还要高，尽管他最近有些咸鱼，微博的少了些，但是盯着他微博的人依旧不少。 这三条消息一出来，微博立刻爆炸了，无数人开始纷纷猜测到底是生了什么。 看着张步凡的微博，宁皓抿了抿嘴，冲着他一竖大拇指，说道：“你牛逼！” “我当然牛逼，说白了我也就是半个圈里人，他以为我会和他用圈里的方式解决？什么为了人脉为了关系就不会撕破脸？对不起，我本质还是一个厨子，还是个川省来的厨子，爱憎分明是基础，他想刚，那咱们就刚到底。”张步凡冷笑道。 那边宁皓手上也没停，打开自己的微博，先把张步凡的三条微博给点了赞加转了，然后拍拍张步凡的肩膀说道：“走，先回去。” 俩人回到那个会议室，里面三人聊的热火高涨，见两人进来，程尔对宁皓笑道：“本来我还对你忽然插进来一个女主角不满呢，现在和佟丽亚一聊才现她确实合适。” “那是，我是那种只看关系的人么？”宁皓在那大言不惭的吹逼。 那边继续聊剧本，张步凡坐在跟前听着，宁皓拿起手机给他们拍了张照片，然后开始微博。 “作为监制参与的新电影，导演a程尔，男主角a孙洪雷，女主角a佟丽亚，还有一个闲人a张步凡。” 如果单独这一条微博的话其实没什么太多的意思，但问题是，这一条之前，他刚转了张步凡的那三条微博，再配上这一条，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张步凡在那边也不是干听着，他手上也没停，拿着手机一直在消息。 不一会儿的功夫，管琥、黄博、高胡、徐争、闫霓、于男、陶红、田状状、文幕野……所有跟他关系好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情况。 然后，又过了几分钟。 先是黄博的微博转了他的三条微博，附带一条内容，“能把脾气这么好的人气成这样，事情肯定不简单，要不当事人出来解释一下？” 然后是管琥，这货比较懒，干脆学黄博，转微博，然后又把黄博那条的内容复制了一遍出来。 再然后是文幕野，估计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分量还不太够，所以也不好说什么，于是也学管琥，转张步凡的微博，然后又把那句话复制了一遍。 再接下来的人就开始保持队型了，转张步凡的微博，复制黄博微博的内容，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看到这句话的。 嗯，这充分证明了，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而明星，只是声音更大创博范围更广一些的复读机…… 敢做这样的事情，某些人自然也做好了找上来的准备，只是很显然，他们也没有想到，佟丽亚那一方的回复居然这么刚，就连当年的“插刀事件”，某个演艺事业差点被完全毁掉的男演员也没这么刚过啊！ 按照他们的想法，对方也会按照圈子里的既定做法，一边声明否认，一边来找他们进行“友好协商”，然后两边一阵磨叽，在那边最终妥协付出某些代价之后，他们这边才会出面，做个联合声明，说那什么“剧组内部人员”根本就是某些无良记者假装的，为的就是破坏剧组内部和谐之类之类的，然后皆大欢喜。 然而对方没这么做，而是直接打上门来！ 而且重要的是，其实这件事情，他们这边还真不占任何的理。 戏外夫妻在戏里演分手的甚至演敌人的确实不少，这很正常，但整个过程不正常啊，一开始不请张步凡，等到佟丽亚确认要出演了，才跑去找张步凡让他演和佟丽亚闹分手的一个角色。 这也罢了，问题是那个角色已经被张毅拿下了啊，你把张毅的角色强行要给张步凡又是什么意思？是他演技真的已经好到这个角色非他莫属了？ 如果不是的话，那你为什么这么做呢？ 另外，张步凡一开始也没拒绝你，只是要求换角色，你为什么不给换呢？ 这一系列的问题，一旦全部曝光出来，几乎可以预见的，舆论会瞬间反转！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这个圈子里那么多人被这曝光那曝光，名声都曝臭了，反而越来越火的，所以如果只是单纯开战，可能某些人还不是那么怕。 但是，这才距离张步凡微博出来多久啊，居然就已经有那么多人声援他站他的边，这可不是当年插刀教的那些人，在当时也只是二三线，这些人里面，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当今影视圈的顶级大咖，是他们惹不起的！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现，他们惹的，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第二百四十八章硬气 “电话……”佟丽亚看着电话上的来电显示，有些茫然的抬头看向张步凡。 因为要和程尔导演以及颜王对剧本说剧情，所以她的手机早就调成了震动模式，可架不住一直震啊，无奈之下只能拿出来看了一眼。 一看佟丽亚的反应，张步凡就知道来电话的是谁了。 起身过去拿过佟丽亚的手机，转身出去，这才接起来，“喂。” 这次可不像上次了，对面就凭这一个字就听出是谁了，说道：“张……张步凡先生你好，我是陈斯成。” “呦，陈大导演啊，不知道你找丫丫什么事啊？如果是关于你电视剧的事情那就免开尊口了，我想幸福海蓝那边应该已经找过你了吧，如果再有什么问题请和那边联系。”张步凡说话一点不客气，废话，都撕破脸了谁还和你客客气气啊。 “不，不是，不是电视剧的事情。”陈斯成很气，但没办法，这时候只能憋着，“是关于微博的事情。佟丽亚小姐与我们解除参演合同的事情，不知道怎么泄漏出去了，于是被某些人拿来做了文章。” “哦~某些人啊，我怎么记得是剧组内部人员呢？”张步凡冷声问道，他当然不可能就这样饶过对方。 “这个……说实话，我们目前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干的，毕竟佟丽亚小姐退组是公开的事实，知道的人也不少……”陈斯成说道。 “那又如何呢？”张步凡直接打断他。 “你说什么？”陈斯成一愣。 “我说，那又如何？现在人家是打着你们剧组的名号弄出了这个事情，已经对丫丫的名声造成了相当程度的损伤，你不会觉得能就这样过去了吧？”张步凡说道。 “那你们想怎么样？”陈斯成沉声问道。 “简单啊，把那个人找出来，我不管是不是你们剧组的人，甚至不管他是不是人，找出来，还我们一个说法，给我们道歉。”张步凡说道：“哦，对了，不只是在微博上道歉，登报道歉，我也不要求多，全国性的报纸一家，京城范围的报纸三家。” “张步凡先生，你这个要求是不是……”陈斯成忍着怒气说道。 “陈斯成导演，请你搞清楚，我不是在和你谈交易，这个事情，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3天时间，我要看到我上面说的那些东西，不然，我也不敢保证我的微博上会出现什么新东西，好了，到此为止，丫丫那边还在和导演讨论剧本呢，我也得去旁听了。”张步凡丝毫不给对方讨价还价的余地，直接挂了电话。 那边，某人依旧把已经成忙音的电话贴在耳朵上怔怔发呆，直到他的助理拍他。 “陈哥，张毅那边刚来的电话，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了刚才你和佟丽亚那边通电话的时候，莫小奇也来电话了。”助理说道。 “他们什么意思？”某人问道。 “听他们的语气……”助理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说了，“他们似乎都偏向那个张步凡……” “啪！” 别误会，没扇巴掌，这是手机摔墙上的声音。 不过也差不多不是？ 挂了电话，张步凡没急着进去，又拿着佟丽亚的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打给幸福海蓝的。 那个什么“剧组内部人员”的微博是两天前发的，张步凡和佟丽亚没太关注所以不知道，但是作为经纪公司的幸福海蓝方面不可能也没注意到吧？ 可他们居然直到这个时候都没有通知佟丽亚，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电话还是打给王姐的，张步凡还没自大到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和人家一个公司的高层平起平坐了。 王姐接起电话，一听是张步凡的声音，立刻明白了意思，都不用张步凡质问什么，直接回答道：“张先生，关于网上有人诽谤丫丫的事情，公司这边其实已经在处理了，本来准备处理完之后再通知你们的，没想到……” “没想到我那么强硬？”张步凡也明白了，不是人家不作为，是人家重视他们，所以不想他们掺和进来，想解决了之后直接通知他们结果来着。 嗯，也不能说是重视，其实这也是对公司自己羽翼的一种保护，这种事情其实在棒子国那边比较常见，那些明星偶像闹出个什么黑幕绯闻之类的，都是公司站出来做各种解释攻关，然后那些明星偶像配合公司。 这样无论最后到底攻关成不成功，对公司本身的伤害往往会减到最小。 幸福海蓝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行了，我明白你们公司的难处，但是这件事情已经触及我和丫丫的底线了，我们是不可能做出任何让步和妥协的，所以请你通知贵公司高层一下，这件事情不需要幸福海蓝出面了，我自己解决即可。”张步凡说道。 王姐连连答应，心里却在苦笑，你做都做了，微博也发了，那么多人声援了，现在才来通知我们…… 挂了电话，张步凡推门进去，里面的剧本讨论似乎已经结束了，几个人正坐着闲聊，程尔和颜王都拿着手机在看，只有佟丽亚因为手机再张步凡那什么都看不了。 见他进来，佟丽亚第一时间看过来，看得出来，她还是有些不安的，毕竟在签了合同的情况下悍然退组，怎么说都不太好。 “没事，专心对剧本，其他都是小问题，我已经解决了。”张步凡笑着安抚道。 那边程尔笑道：“我们这边也差不多了，我现在非常期待和两位的合作，嗯，还有张先生你，希望有能够执导你编剧的剧本的机会。” “程导您太客气了，我也期待有合作的一天。”张步凡笑着回应。 颜王则是冲张步凡一竖拇指，笑道：“兄弟，够硬气！” “那必须的，自家媳妇儿的事情如果都不硬气，那特么还是爷们么。”对上这位，张步凡可就没那么文质彬彬了，一开口，草莽气尽显。 宁皓没多说啥，只是目光已经透露了他的意思。 “搞定了。”张步凡特意跟他解释一下，“三天之内出结果。” 宁皓也不废话，和颜王一样，一竖大拇指！ 第二百四十九章 当助理 中华从来不缺围观群众和键盘侠。 之前那个“剧组内部人员”单方面的控诉，就已经引来了大量的围观，直接把他顶成了热门，而现在张步凡这么刚的回应，更是直接引爆了这个话题。 无数人聚集到他的微博下面，各种话题不断。 有不明情况问发生了什么的。 有支持张步凡的。 当然也有骂张步凡的。 这直接又让他创造了新的微博评论数记录，当然，这一次因为不是什么正面的内容，所以旧浪没有拿这个当话题大肆宣传。 但毕竟两边也是愉快的合作过的，所以这一次，旧浪方面依旧还是小小的帮了张步凡一把。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那些围观群众只看到了张步凡为了女朋友怒刚所谓“剧组内部人员”，而旧浪的这些也算是半个圈内人，却是从张步凡的微博里看出了一股“胜券在握”的意味。 他发这个微博与其说是怒刚，不如说是给对方施压，逼对方向他低头给他一个说法。 所以，旧浪方面直接把张步凡的几条微博给人工置顶了，大大增加了张步凡微博的扩散，等于是变相的帮着张步凡向对方施压了。 张步凡自己也没想到，他居然变相的成为了第一个上微博热搜头条的人…… 如果说张步凡的几条微博和那一个电话给了某些人莫大压力的话，那么，那一大群位于当今影视圈最高层的人的站队，以及旧浪这一手置顶的操作，则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都没有用到三天，张步凡那个电话打完的第二天，某些人就以《北爱》剧组的名义公开道歉，张步凡提的要求没有一点差错的被执行了。 登报道歉、微博道歉，与此同时，一个张步凡都没听过名字的家伙，被以泄漏剧组机密和造谣为由，开除出了剧组。 对了，微博道歉的不只是《北爱》剧组，还有某人，话说的那还是相当漂亮的。 “因为剧组的工作失误，导致@佟丽亚小姐的名誉受到了极大的损害，同时牵连到了@小饭馆的小厨子张步凡先生，在此，我本人，同时代替剧组全部成员向两位致以最诚挚的歉意。” “@佟丽亚小姐和@小饭馆的小厨子张步凡先生都是非常出色的影视人，尽管这次因为一些原因没能合作，但我还是期待着和两位的合作。” 对方认错认的这么干脆，张步凡反而不好继续了，没办法，转发了一下《北爱》剧组的道歉微博，就算是结束了。 当然，所谓的结束，仅仅是从他们这些当事人的角度来说，这件事在吃瓜群众当中的影响并没有因此消退，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讨论这件事的人逐渐的分成了两个阵营。 一方阵营认为张步凡就是仗势欺人，仗着自己名气地位人脉比对方强大，就欺压人家一个小导演小演员，如果这个风气不压一压，再这么下去，娱乐圈里就很难再有新人能出头了。 另一方阵营则觉得张步凡刚的对，过去不知有多少有前途的人都是毁在了各种流言蜚语之下，甚至有人就举了“插刀教”的例子，印大天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不，很可能一辈子都缓不过来了，如果张步凡不这么刚，任由那些人诬陷诽谤下去，说不定佟丽亚就成第二个印大天了…… 这样的论战一路从微博发展到了各大论坛，甚至从网上发展到了线下，成为了这一时期最火爆的话题。 而作为当事人，佟丽亚在得到了张步凡的一通安慰之后，已经心平气和的进了组。 没错，就是这么快。 其实这部电影的剧组早就在筹备了，也压根没准备选角啥的，所有的演员，纯粹是由程尔和宁皓两个人凭着感觉直接选的，包括女主角，在此之前其实都已经定了，就等着一个一个去联系了，如果不是宁皓顺口给张步凡说了一句，他就真的错过了。 还好，这事儿发生的够及时，程尔还没和他看中的那位女演员方面联系呢，也省得又一番麻烦了。 也是因此，所有角色全部确定下来之后没多久，整个剧组就完全的搭建了起来。 按照程尔的想法，这部电影的主要部分都将前往彩云之南进行拍摄，另外有部分内容则直接在京城搞定。 宁皓这个时候还在弄《黄金大劫案》的后期，为了照顾他这位大监制的行程，最终程尔决定把一部分戏份提前，先在京城进行拍摄，然后再前往彩云之南。 这样一来，张步凡之前的决定还真就成行了——他真的就成了佟丽亚的助理。 进组第一天，看到张步凡陪着佟丽亚出现，程尔、颜王他们几个都愣了愣，听完了张步凡的解释，几个人都忍不住直乐呵，这货怎么看都不是圈子里的人啊，看看他干的事情，有几件是圈子里的人会干的？给女朋友当助理？放在别人身上，最多只是床头的情话，谁会真的做啊？偏偏他就真的做了…… 不过，这货的助理当的也是真的不专心。 陪着佟丽亚来了，整个剧组上上下下的转了一圈，和大家认识了一下，说了些请关照我家丫丫之类的话，在边上待了一阵儿，然后就没影儿了。 一问佟丽亚才知道，快到11点了，这货要回去开他的小饭馆了…… 然后，到了下午2点半以后，这货又出现了。午饭时间过了，没客人上门，所以他又来当助理了。 这次又没呆太久，快到5点，人又没了。 这次都没人问了，大家都知道了，到晚饭饭点了，这货一定是又回去开饭馆了…… 再然后，刚过8点，他再次出现，来的还真是时候，正好这边剧组已经完事儿了，他又挨个过去和剧组众人打了个招呼道别，然后开上他那辆小车，载着佟丽亚闪人。 后头，程尔和颜王目送他们离开。 程尔苦笑，“这助理当的，真是……”他摇摇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颜王笑道：“有能耐的人，做什么都是对的，等咱们这部电影成了，到时候你也能像他这样。” 第二百五十章 周萍走过来了！ 张步凡所谓的当助理，其实主要还是想多陪陪佟丽亚。 尽管对那些“因为长期分隔两地缺乏感情交流最终分手”这样的理由非常不屑一顾，认为自己俩人的感情足以经受得住考验。 但是，聚少离多的情况是确实存在的，不会分手，但会思念啊，饱受思念之苦也不是什么好事吗。 而且，张步凡也想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能够对佟丽亚有更多的了解。 这其实是顺理成章的，因为了解一个人而爱上了他/她，又因为爱上了，于是想要进一步的更深入的去了解他/她。 不止张步凡这样，其实佟丽亚有何尝不是呢，所以之前张步凡背受伤，她去陪了一周多，这次一回来就跑去小饭馆当“老板娘”，这不也是为了能够更深入的了解张步凡么。 为了这些，张步凡每天就变得更忙了，小饭馆不会关门，和电影一样，做一个厨子也是张步凡喜欢的，当然不会就此放弃，现在不会，以后，他在影视领域有了更大的成就也同样不会。 除此之外，话剧的排练也没有停，只不过在张步凡的建议下，时间稍微往后推了一点，这样张步凡就能从剧组把佟丽亚接回来之后再去排练了。 于是，这段时间张步凡的生活就变成了这样，一大早天刚刚泛光就起床，去市场购买小饭馆的食材，然后去接佟丽亚，送她去剧组。 在剧组里呆一段时间，干干真正助理干的事情，顺便也跟着程尔、颜王他们学一些电影方面的东西——执导、表演等等。 到了快饭点的时候，开车回去开门迎客。 半下午再来呆一段时间，再回去开门迎客，然后晚上过来接佟丽亚下戏回家，他自己，或者偶尔佟丽亚也会跟着一起去排练话剧。 刚开始剧组还不习惯，谁见过这样的“助理”啊？但是过了几天，也渐渐的都习惯了，尤其张步凡也会做人，时不时的就会给剧组带些福利，有时候是喝得，有时候则是他自己做的一些小零嘴之类的。 反正张步凡做的事情也没碍着他们什么事儿，所以大家也都挺乐意见到张步凡的出现的。 当然，偶尔也有意外，比如这两天，都是夜戏，于是张步凡晚上就没出现，先去排练了。 说到话剧排练，最近张步凡的表现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了，京影的几个学生对于张步凡的进步都感到特别惊讶，刁成朔和张步凡混的算是最熟的，还悄悄问张步凡，不会是马经武那几位给张步凡开小灶了吧。 对此张步凡只是淡淡一笑。 不是装逼，主要不好回答。 马经武是提点了他几句，但那之后也就没了，他演技的提升，主要是靠模仿。 为了能够让他更好的模仿，佟丽亚从网上下载了几十部不同版本的《雷雨》片段，有影视剧的，也有话剧的，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可是她根本想不到，张步凡有着远比她下载下来的所有资源都好了一万倍的模仿对象…… 没错，就是他自己！ 啊不，应该说是那个有着他的脸的周萍！ 那个梦境似乎和他死磕上了，只要他的演技不达标，那个梦境就永远不消失似的，现在每天晚上张步凡一睡着，用不了多久，那个周萍就会出现在他的床头。 刚开始和看恐怖片似的，但是久了以后就没感觉了，反而有一种挺奇妙的感觉，就是，每天晚上，都会有个人来你床头和你相会…… 我呸！ 张步凡也早就掌握了提问的方法，想学哪一段的表演，就问对应的问题，然后仔仔细细的观察，也就是他被按在床上不能动，不然真的想凑到跟前去，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看个明明白白。 怎么样，中华文化是不是博大精深，这叠字是不是特有意思~ 相比起佟丽亚给张步凡找的那些，无疑梦境里的这个才是最周萍的那个，原因很简单，其他那些无论演的再怎么好，都依旧是演，而梦境里这个是真的，他就是周萍。 另外，那可是张步凡自己的脸啊，那张脸上，哪几块肌肉的动作会导致什么样的表情，当然不可能有人比张步凡更了解。 所以，在决定了先去“模仿”之后，连续的去模仿“自己”，跟着“自己”学表演，张步凡的演技当然就得到了突飞猛进的提升。 对于张步凡演技的提升，佟丽亚表现的比他自己还要高兴，那种“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变牛逼”的感觉……嗯，你们是不会理解的。 可以说，佟丽亚对于帮助张步凡提升演技，甚至比她自己的事业都还要上心，尽管已经进了《边境风云》的剧组，但是只要有机会，或者白天的拍摄不是特别累的情况下，她都会跟着张步凡再去看他排练。 不仅如此，在发现张步凡的演技有了巨大提升之后，她又一次厚着脸去把田状状他们给请来了。 她其实和他们不熟，能够这样放下身架拉下脸来去请人家来，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于是，张步凡的演技在惊讶了佟丽亚以及刁成朔他们几个京影学生之后，又一次把京影的硕士高材生和两位老师也惊着了。 “可以啊，张儿，你现在演的，还真是挺有模有样的了。”田状状夸道，当然，看他那夸张的表情，也不知道他这夸赞是真心还是假意。 相比起来，马经武老爷子就正经多了，“虽然还是能够看出模仿的痕迹，但是你现在的演技，比起现在大多数人已经好的多了，说明你最近这段时间确实是下了苦功夫的。” “模仿，或者说是浅层次的表演，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并不是只有代入和成为角色才能让你成为好演员，只要你能够顺着这条路一直继续下去，深入辖区，一样也可以成为表演大师。香江的梁千面你应该知道吧，他其实就是这方面的佼佼者，有空了你可以躲向他学习学习。”马老爷子的建议是真心实意，比起另外那个糟老头子诚恳了不知道多少倍。 其实张步凡还是不太懂这两位老爷子对他演技的认可到底意味他的演技到了什么程度。 不过，当天晚上发生的一件事情，却是让他有了一个更确切一些的认识。 这天晚上的梦境里，那个周萍，他动了！ 不是以前那样张步凡问，他演。 这一次，在张步凡开口问之前，他自己就动了，而且不是开始表演，而是，向着张步凡走了过来！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上身 感谢yhxyh和半生浮云半蹉跎的打赏~~ ……………………………………………………………………………… “哎你干什么？” “哎你别过来啊！” “哎你……” “啊！” 一声惨叫，张步凡霍然睁眼，这才现，天，居然已经凉了。 “这不科学啊……”张步凡看着外面蒙蒙亮的天，整个人还有点蒙。 在他的感觉里，他从晚上闭眼睡觉，到现在睁眼，似乎总共才过了不到5分钟，这5分钟里，那个周萍出现，向他走过来，然后扑…… 嗯，这个词不太确切，那个周萍是坐在床边，然后向着他的位置躺了下来，就在他以为周萍会压到他的时候，却眼睁睁的看着周萍“融”进了他的身体。 然后，张步凡就醒了。 “所以……到底生了什么？你这么过来跑我身上，有什么含义么？弄得跟鬼片儿似的，吓我一头冷汗。”张步凡喃喃嘀咕着。 虽然感觉里只入梦了5分钟，但是精神并没有受到影响，反而还挺不错，于是张步凡干脆也不在床上懒着了，起床，准备把因为那个梦境而出的一身冷汗给洗掉。 “哗……” 热水从喷头里冲出，迅打湿了头，张步凡拿过边上架子上方的海飞丝，挤了点抹头上快揉搓起来，洗露迅的变成了一头的泡沫。 搓着搓着，动作忽然的就变的越来越慢。 到了最后，干脆就停了下来，不再是揉搓，而是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头。 接着，先是肩膀微微颤抖，接着迅的展到了整个身体都抖了起来。 一阵极度压抑的哭声就这么在不大的浴室里响了起来，再看张步凡，已经蹲了下去，就在喷头喷出的水下面，就那么抓着自己的头，忽然就失声痛哭了起来。 这一哭就是将近半个小时，直到水都已经凉了，才总算停止了哭泣，关了水，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出来，又坐回床头，就那样开始怔怔出神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悠悠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这算是被上身了么？这就是昨天晚上那一出的结果？我……现在算是周萍了？” 没错，就是这么个情况，昨晚梦境里生的事情就不再复述了，就说刚才冲澡的时候。 原本一切正常，随着拿洗露洗头，因为泡沫出来怕进眼睛里，于是张步凡闭上了眼睛，可就是这一闭，一股深沉到了灵魂深处的悲伤就从心底窜了出来。 那一刻的他真的就成了周萍，从小到大经历过的一切痛苦，一股脑儿的完全爆了出来，尤其是在那一刻，感受着喷头里的水落在身上，想到四凤怀着他的孩子，正是在一个雨夜，同样被水淋着就那么去了，那股悲伤就更加的深沉和剧烈。 于是他再忍不住，终于哭了出来，哭的那么痛彻心扉，那么绝望…… 甚至于在那一刻，他再次生出了找把枪指自己脑袋的想法。 还好，他，终归不是真正的周萍，而是张步凡。 就在快要完全迷失自己的时候，脑子里仿佛有一道霹雳炸响，总算让他想起了，自己不是周萍，是张步凡！ 虽然弄明白了自己是谁，但是心里的那股悲痛却没那么容易过去，于是，他依旧蹲在那里，随着水的冷却，那种感觉也才随之慢慢冷却。 “不对，我不是周萍。”张步凡摇摇头否定了自己之前的那句话，接着依旧自言自语的分析起来，“所以，我现在这状态应该算是……心里住了一个周萍，然后，通过某些方法，比如说被水淋，可以触周萍的心理感受？”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张步凡眉头皱起，“被水淋这是刚试出来的，但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触方法，万一在某些特殊的时候，比如我正过马路呢，忽然被触了，我就什么都不管了蹲那开始哭，这不是要我命么？” 正说着，电话铃忽然响了，拿起来一看，佟丽亚的，下意识接起来，那欢快的声音立刻在耳边响起，“喂，你还多久到啊？” 张步凡张嘴，刚准备回答，忽然的，那一股深沉的悲痛再一次爆！ “砰！” 手疯狂的颤抖着，甚至连手机都抓不住，就那样掉在地上，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的从眼睛里冲了出来。 还好，有了之前那一次的经验，这一次张步凡恢复的要快很多，但即便如此，还是用了将近1o分钟才勉强控制住情绪。 急忙拿起手机，却现手机已经被摔的自动关机了。 无语的长长呼出一口气平复心情，一边重新开机一边无奈的总结，“听到丫丫的声音又触了，以为丫丫是我女朋友，所以周萍因此又想到了四凤，甚至繁漪？” 手机刚开机，电话铃就疯狂响了起来，这次都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佟丽亚的。 看着手机上先是的名字，张步凡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坚定精神，接通了电话，佟丽亚的声音再次响起，有些紧张和急切，“刚才怎么了？你没事吧？” “没……没事。”果然，那种悲伤再次出现，但张步凡提前准备，总算没有像上次那么严重，但是，眼角依旧湿润，身体依旧颤抖，导致声音还是出现了一丝变形，“昨天……晚上没睡好，有点不舒服。” “身体不舒服？我过去找你，咱们去医院看看！”佟丽亚一听就急了。 “别！别……”张步凡急忙阻止，还好，对话继续，但是状态是渐渐平复的，没有加剧，说话也畅快了不少，“没什么大事，我再睡一会儿应该就没事儿了，而且你今天还有拍摄呢，总不能不去吧？就是今天没法给你当助理了，你给王姐打个电话让她来接你吧。” “那行吧……”佟丽亚也知道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顾的去看张步凡，只能答应，但依旧有些担心的说道：“那你自己在家好好休息啊，如果更难受了一定第一时间打我电话！” “好的。放心吧，我真没事，嗯，媳妇儿真棒，媳妇儿加油，好，今天下午我做好吃的给你吃，再见。”总算把佟丽亚哄安心了，挂了电话，抬手抹了把脸，湿的，一脸泪。 “这特么的……科学社会，我居然会被上身……真不怕4o4啊……”张步凡往后倒在床上，无语的喃喃自语着…… 第二百五十二章 看着他我心痛 这天张步凡最终没给佟丽亚做饭。 不是受到影响了，而是剧组那边拍摄到了半夜。 因为那个“周萍”的影响，小饭馆最终也没能开门，这一天的时间，张步凡就呆在房子里，通过各种办法研究可能会触发“周萍反应”的事情，最终，总结出来了几条。 不要涉及父母身世，这个还好…… 不要涉及心爱的女人，这个……至少今天不用担心，因为佟丽亚今天肯定是不会来了。 不要碰到孩子，这里的孩子是指婴儿车里的小婴儿。 不要被雨或者像是雨的水淋到。 不要看到手枪。 嗯，最后这一条比较凑巧，张步凡上网浏览各种新闻内容，想要看看有哪些可能触及周萍的伤心事，意外的打开一个国外枪机案的新闻，结果一看到里面的手枪，居然就有了一种想要拿过来冲着自己脑袋来一发的冲动…… 就这样在房子里闷了一天，到了晚上，张步凡还是准时出现在了京影他们排练话剧的小教室里。 “张哥，你没事吧？”刁成朔眼见，一眼就看出张步凡的状态似乎不太对。 “没事。”张步凡笑道：“就是最近老琢磨演技，感觉今天似乎顿悟了似的，等会儿你们就看好吧，绝对震你们一把。” “张哥，你这段时间演技的提升，就连马经武老师都夸你，我们自问肯定是达不到的，你要是再顿悟一下，你让我们这些专业的还怎么活啊？”演鲁侍萍的女孩笑着调侃道。 “没办法啊，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总得允许有天才的存在吧。”张步凡特臭屁的笑道。 几个人随意的聊了几句，很快的进入到了排练状态里。 张步凡走到那边的道具沙发里坐下，边上传来故意加重的脚步声。 仅仅只是听到脚步声，那一瞬间，张步凡的整个状态忽然变了。 尽管已经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然而，当这一下到来的时候，他还是和今早起来洗澡的时候一样，完全不受控制的变了。 或者应该说，这一刻，周萍直接冲破了他所有之前建立好的心防，冲了出来！ 下一刻，边上几个人就看着张步凡霍然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向着一旁迎去。 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无比精彩，担忧、惊喜、后怕…… 仅仅只是看着他的脸，刁成朔他们几个就似乎已经完全明白了他的内心一般！ 几个人下意识互相对视了一眼，惊讶的表情不可抑制的出现在几个人的脸上。 这就是张步凡说的，要震他们一下？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那边，排练还在继续。 四凤出场了，和张步凡相逢。 他握住她的手，深情的看着她，问道：“四凤，你怎么来了？” “……” 没得到回应。 “停！”演周朴园，最后才会登场的刁成朔在前面也客串导演，眼看演四凤的姑娘对不上词了，急忙喊了停。 “你怎么了？”刁成朔问那女孩。 女孩自己还在那里愣着，闻言摇了摇头，自己也有点莫名，说道：“没事，咱们从新来一遍吧。” 排练再次开始。 “四凤，你怎么来了？”依旧是那一幕，依旧是那句台词。 女孩又愣了一下，不过毕竟是表演系的学生，专业的，总算没有像上次那样完全哽住，勉强接了下去。 刁成朔看她接了下来，原本又准备喊停的，总算没喊出来。 这一段戏，周萍和四凤的内容占了大约四分之一，前面全是两人的对话，从互诉相思到约定私奔。 两个人说着台词，演四凤的女孩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语气越来越温柔与深情，而说到要和周萍私奔的时候，也变得越发坚定。 “怎么她的演技也忽然变好了？”这边看的人少了几个，因为鲁侍萍马上要出场了，已经提前去做准备了，其他几个人则依旧惊奇。 鲁侍萍出场，四凤苦求母亲放过自己与周萍，而鲁侍萍虽然知道他们二人是亲兄妹，但最终不忍他们伤心，瞒下了真相，同意了他们要私奔的请求。 戏中鲁侍萍这么做了，而演鲁侍萍的那个女孩则觉得，就算这一刻她扮演的不是鲁侍萍，而是任何一个人，甚至就是她自己，也肯定会忍不住同意，因为看着张步凡那一双满含悲伤与期待的目光，她的整颗心就都软了。 这不是夸张，当接下来繁漪带着周冲出场，原本是要阻拦周萍和四凤私奔，并且为了报复周萍对她的始乱终弃而揭穿他与四凤关系的，然而，在看到张步凡的目光之后，她居然鬼使神差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们走吧……” 等到说完了才惊觉不对，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只能重新排练。 就这样断断续续来来回回的好几次，居然没有一次能够完整的走完一遍的，所有人都觉得奇怪，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不能说张步凡的演技太好，影响到他们了吧。 新的一遍，总算是到了周朴园出场，之前一直做导演的刁成朔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心说总算到我出场了。 当着周朴园的面，繁漪把周萍和四凤是亲兄妹的事情说了出来，那一刻，两个当事人，周萍和四凤都崩溃了。 到了这里，原本应该是四凤受不了刺激，直接冲进了外面的瓢泼大雨中，而周冲担心她的安全跟了出去。 接着仆人带来消息，两人触电而亡，于是周朴园他们全部跟了出去，只留下周萍一个人呆在那里，在悲叹了自己的身世之后，终于不堪重负的举枪自尽。 然而，演四凤的女孩转身，抬腿，却又停了下来，扭头看向张步凡。 看着她的反应，刁成朔都无语了，问道：“你又怎么了？” 这一刻的张步凡完全就是周萍了，他似乎已经感受不到周围的一切，完全沉浸在了绝望之中，他整个人抖成了一幅筛子，两肩垮塌，双眼中的一切希望与期待全部熄灭，只剩下深沉的绝望。 那女孩看着他，忽然就哭了起来，不是表演的哭，是真的发自真心的哭了起来，眼泪就和决了堤一样往下唰唰流淌。 她看着他说道：“看着他，我的心好痛……” 第二百五十三章 梦醒了 “如果我真的是四凤，即使我们真的是兄妹，为了那样的他，我也不会放弃，我依旧会陪在他身边！” 这话是那个演四凤的女孩说的。 那天的排练，最终也没能继续下去，倒不是张步凡的问题，而是那个姑娘，整个人哭成了一个泪人儿，根本就没办法继续演下去了。 反而是张步凡，在排练中断之后，慢慢的恢复了自我，把周萍的情绪给再次赶走。 “张哥，你这次是真的把我们给震到了，就你今天的演技，说实话，我看了不少《雷雨》的影视剧和话剧，就没有一个比你更像周萍的。”这是刁成朔的话，张步凡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拍马屁的成分…… 总之，排练了才半个多小时，就被迫结束，四凤都哭得没了力气，最后被另外俩女孩一左一右架着走人了。 张步凡也有些尴尬，当然不可能再邀请人家去他那里夜宵，只能自己溜达着回了小饭馆。 这一天，是最近几年来张步凡睡的最早的一天，不是困了，纯粹是想早点去梦里找周萍，让他赶紧滚蛋！ 其实张步凡是有些忐忑的，毕竟都被“上身”了，万一这货不出来了咋办？ 不过还好，担心的事情并没有生。 虽然睡得早，但张步凡依旧很快就睡着了。 睁眼，那道身影就和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一样站在床头，平静的看着张步凡。 “呼……”看着那个有着自己的脸的周萍，张步凡长出了一口气，但紧跟着又紧张起来——这货不会又走过来吧？ 他就这么盯着对方看了好几分钟，眼看着对方没有任何动作，这才真的松了口气。 “兄弟，我拜托你，别乱上身成么？我就是我，不想变成任何一个其他人，也不想被任何一个其他人控制，你……咦？” 张步凡话没说下去，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嗯，还是那只因为长年颠锅弄铲导致有些粗糙，又因为长年接触各种油而稍显油滑，却依旧挺修长的一只手。 啊，呸！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的手，可以动了！ 从第一天开始这个梦境，一直到昨天晚上被周萍“上身”，张步凡从头到尾能动的只有两个部位，一个是眼珠子，还有一个是嘴巴，连点头摇头都做不到，然而现在，他居然抬起了手！ 刚开始只是想指着对面那位，加重自己语气效果的，等到话都快说完了才反应过来。 然后紧跟着又反应过来，不只胳膊能动了，他看的这一下，是低头看的。 楞了一下，张步凡手撑着床铺，试着坐起来，然后，他成功了。 接下来的动作就顺畅很多了，他从床上站起来，走到周萍面前，这一刻的周萍就像个机器人一样，没有任何表情的站在那里。 张步凡绕着他转了一圈，说道：“呵呵，这又是整的哪一出啊？又有什么新玩法了么？不过，我可警告你啊！无论有什么新玩法，别特么往我身上招呼啊，我狠起来连自己都打我告诉你！哎！哎哎哎！” 连忙后退，因为他看到周萍的脸忽然动了，或者说原本呆滞的脸忽然有了表情，与此同时，他的手也抬了起来。 在他的手上，拿着一把手枪！ 张步凡一连退开了好几步，警惕的看着周萍手上的手枪，看着他举起拿把枪，顶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哎！别乱来啊，别溅我一床血，万一曝出去我可解释不清楚！”这货这一个白天被折磨的实在有点惨，现在都有点语无伦次了，看到个人拿枪盯着脑袋，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劝人家放下枪别轻生，而是担心血溅到床单上…… 好吧，这也不是重点，或者说，这一刻，他张步凡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周萍。 枪顶在太阳穴上，他脸上又变成了最近一段时间张步凡已经看腻了的那种表情——伤心、悲痛、绝望…… 不！不对！ 张步凡盯着那张脸，仔细观察着，或许正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观察的太多了，所以，一旦脸上有了那么一点跟以前不一样的东西，立刻就被他现了。 是的，那张脸上此时多了一些以前从未有过的东西。 那是……解脱！ 不是将死的解脱，而是……一种心愿得以实现的解脱。 就在这个时候，周萍忽然扭头看了过来，和张步凡的目光对上。 张步凡就看着他，看着他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抹笑意，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带着谢意的微笑。 下一刻，就只见他忽然放下了手，放下了那只，握着手枪的手！ 他没有开枪，而是在最终，放下了枪！ 在这个梦境中，他一直在教张步凡怎么演他，怎么成为他，甚至为了能够让张步凡更好的体会，上了张步凡的身。 但实际上，这又何尝不是在成全他自己？ 当借着张步凡参与了那一场戏的彩排，尽管那个四凤不是他真正的四凤，那个家不是真正的家，但依旧让他回到了那个过去。 最重要的，是四凤最后说的那句话——即使我们真的是兄妹，为了那样的他，我也不会放弃，我依旧会陪在他身边！ 他终于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是有着真正全心的爱着他，为了他的人存在。 他也终于明白了，如果那一刻，他不是太自私，不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而是即使拉住她，不让她冲进那恐怖的雷雨之中的话，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所以，在张步凡体会着他的感受，学习着演技的时候，他也体会了，领悟了，所以这一次，真正的他，并没有扣下扳机，而是终于放下了那把枪，那把杀了他，更是杀了他的心的枪！ 手枪从手中掉落，消散在空气中。 他看着张步凡，笑着，轻轻点头，然后，他就和那把手枪一样，一点点的，消散…… 下一刻，张步凡睁开眼。 他依旧躺在床上，阳光透过窗帘温柔的洒在地面上。 他看向床头，那里并没有人。 他忽然一笑，那么如释重负，且带着谢意。 他知道，周萍彻底的走了。 这个持续了很久的梦，醒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要角色 “你昨天把人家姑娘怎么了？为什么看你都畏畏缩缩的啊？”这是第二天，佟丽亚跟着张步凡去看了他排练话剧，开始的时候问的问题。 “哎呦，你昨天是吃了什么药么？怎么忽然演技就提升了这么大一截啊？”这是张步凡排练完了，回去的路上，佟丽亚问的问题。 今天的排练，没有了“周萍上身”，但昨天的“余威”犹在，演四凤的小姑娘一开始表现的还是不太好，就像佟丽亚说的那样，畏畏缩缩的，似乎有点不敢面对张步凡似的。 不过还好，来回练了几遍，眼见张步凡没再爆发出昨天那种状态，女孩儿状态也总算是找回来了。 有了昨天的震撼，刁成朔他们对于张步凡的演技已经没有办法直观的判断了，但是佟丽亚可以啊。 最近演戏太忙，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来看张步凡排练了，对于张步凡演技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模仿初期，所以今天一看张步凡演的周萍，虽然没有刁成朔他们昨天的那种震撼，但依旧被震了一下。 她毕竟是专业科班出身，而且演了这么多年的戏，演技不说特别高，但眼光还是有的，她可以看的出来，今天晚上的张步凡，已经不是模仿学习了，他是真的演出了周萍的那种感觉，就像他一开始追求的那样，他代入了。 张步凡当然没办法解释，只能含糊的对付过去。 佟丽亚也不在意，自家男朋友的演技能够有这样的进步，高兴就足够了。 张步凡也在暗暗庆幸，经过了这一次足以让他刻骨铭心的经历，就连他自己，都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演技的提升，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周萍上身”只持续了那一天，如果多来两天…… 他都没法想象自己对着佟丽亚痛哭流涕的样子。 生活再一次回到了正轨，张步凡又一次出现在了《边境风云》的片场。 佟丽亚都不知道张步凡发生了什么，其他人当然更不知道了，对他们来说，张步凡只是有一天没来而已。 《边境风云》讲述的是中华的边境，彩云之南那边的故事，是不是一说到彩云之南有关的电影，就联想到了f毒呢？没错，这部电影也是一样。 不过，这部电影采用了非线性叙事，整个叙事非常有意思，不是单纯从缉毒警察或者毒f的视角讲述故事，而是把整个故事给分解成了4个章节段落，每一个段落讲述一个故事，有毒f的，有缉毒警的，有过去，有现在。 且每一个章节的叙事手法也都不同，有倒叙，有插叙，把整个故事的时间线完全打乱。 然后，几个章节段落合在一起，从头到尾的一看，原本混乱的时间线得意理顺，埋下的各种线又都聚合在了一起，于是，又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整个电影故事都是发生在彩云之南的，但是拍摄的时候，其实还是有一部分是在京城，比如某些室内的取景之类，这样做可以给剧组节省大量的成本，之前《杀生》拍摄的时候也是一样，一个发生在川省羌寨的故事，围绕那条河展开的部分却都是在京城这边取的景。 当然，这样的部分并不会太多，整个电影的主体还是要去彩云之南那边进行拍摄。 程尔导演早早的就已经取好了景，只等京城这边的戏份一结束，就会带领全部剧组出发彩云之南。 现在这边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的拍摄，其实已经到了拍摄的尾声，按照预计，最多再有三到五天，京城这边的戏份就会完全拍摄完成。 经过这一段时间，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张步凡的存在，现在开始忙活起来之后也没人理会他了。 他之前也挺老实的，就真和一个助理一样，佟丽亚拍摄的时候他就老老实实的在边上呆着，佟丽亚拍摄一完成，他就拿着喝得啥的就上去了，给现场的各位一顿疯狂的喂狗粮。 但是今天却有点不同。 这一段戏份是颜王的倪大洪老师以及佟丽亚三个人的一段戏份，这三人里，也就佟丽亚的演技最弱，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她也有了不错的表现，整个拍摄还是很顺利的。 很快，程尔导演那边就是一声“过”，意外的，张步凡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第一时间走过来接佟丽亚。 当然，这一点颜王肯定是不会注意的，他已经向着程尔导演那边走过去，不是有什么和程尔讨论，而是想从监视器里看看自己的表现。 结果，刚走到跟前，就看到监视器后头多了个人。 我们的助理张步凡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达到监视器后头去了。 要是放在《杀生》剧组，又或者《黄金大劫案》剧组，那么大家对此就会见怪不怪了，在那两个剧组，导演身后的那个位置几乎都快成张步凡的“御座”了。 但是这个剧组不同啊，这还是第一次呢。 颜王先是一愣，随即一笑，问道：“张儿，看什么呢？” 这话问的程尔先一愣，下意识一转头，就看到距离他不到1米的张步凡，给他吓一跳。 张步凡也明白自己今天和往常不太一样了，开玩笑似的说道：“这不洪雷哥你和大洪老师的演技实在太好，我看一遍没看够，就跑这来多看两遍了。” “嘿，这马屁拍的，我喜欢啊，来来来，咱俩一起欣赏我的演技。”颜王笑着就靠了过来。 不得不说，这两位的演技是真的高超，有意思的是，在某些方面，两人还有些相似，都是那种比较内敛表演方法。 内敛不代表表现力不够啊，两个人都是那种内敛的表演，就导致有他们两人的部分，似乎都蕴着某种力量，随时要爆发似的。 看着监视器里两人的表现，张步凡心里忽然的就有了一个决定，看看正在和颜王小声讨论着的程尔，想着俩人之间关系还没那么近，于是转身，走出了片场，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喂，张儿，有什么事么？”电话里响起了宁皓的声音。 “我在《边境风云》的片场呢。”张步凡说道：“我就想问问你，能不能也给我在这部电影里弄个角色啊？戏份稍微多一点的那种。” “嘿！”电话那头的宁皓闻言先是一怔，随即乐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异类 张步凡主动要求要演一个角色这件事情，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在他们那个小圈子里传开了。 然后，就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轰动。 要知道，张步凡被那几个货“诱惑”进这一行，眼见着就要进入第四个年头了，也参与了好几部电影的拍摄制作，但真要论起来，居然没有一部出于他的自愿，基本都是别人找上门去请他。 嗯，是不是听起来颇有一股隐士风范？ 扯淡，就是丫太矜持了，换言之，矫情！ 当然，这些不是重点，一群老男人早就知道他这毛病，所以管琥、黄博那几个才会不断的在后头推他，就期待着他踏出这从被动变成主动的一步。 没想到，力也使了，电影都拍完了，几个人都没招了的时候，这货自己却变性了。 别误会，变性格了。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这货不是整了个新的剧本出来，而是……要做演员？ 在他们这个小圈子里，其实大家的状态都是比较透明的，比如管琥在忙着弄后期，黄博又在研究他的“导演梦”之类，当然，张步凡也不例外，无论是他跑去京影排练话剧，还是给佟丽亚当助理的事情，大家其实都知道。 本以为他排练话剧只是出于兴趣，就和当年听着管琥他们讨论剧情，就不自觉的加入进来一样，是那种，我对这东西感兴趣，所以我玩玩练练，但我并没有想要成为什么。 却没想到，他却很自然的顺了下来，那边话剧还排着呢，这边就已经开始找角色了！ 为此，还引了一场小讨论。 讨论是在宁皓和黄博之间进行的。 “哎你说张儿是怎么想的？编剧、演员……对了，他还喜欢往监视器后头钻，不会还想当导演吧？他是真想成一全才啊？”黄博皱着眉头说道，他那张脸本来就有点……这一皱眉头那就更丑了。 这里是宁皓的工作室，俩人本来是在聊新电影的，宁皓的，也有黄博的，可是聊着聊着，话题就偏到了张步凡身上。 “嘿，你还好意思说他呢？你看看你，对了还有争子，你们俩有什么区别？”宁皓笑道，同时抬起手，一根根比着手指头说道：“演员、制片、编剧、导演……你们啥不想干？要是你不想当这个全才，也不会有这个了。” 说着，他拍了拍面前桌子上放着的一张纸。 “对了，你特么还唱歌来着，至少张儿没干这个吧？”顿了顿，他忽然想起来了，一指黄博，说道：“真要说起来，张儿在这方面其实就是个异类，无论是当编剧还是当演员，甚至以后可能的导演，对他来说都是一个原因，爱好，或者说喜欢，单就这一点，整个圈子里有第二个人么？” “还真是，按你这么说，他还真是个异类。”黄博也笑了，说道：“干咱们这行的，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没几个不想当全才的，至少无论干什么咱们都干的脚踏实地，尽我们的努力，不糊弄人，这也就够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站了起来。 关于新电影的讨论其实本来就到了尾声，不然也不会随便歪楼了。 拿起那张纸，仔细的折叠好放进口袋里。 宁皓忽然问道：“哎，这个，还是给张儿？” “也就他了，其他人我还不放心。”黄博笑道：“不过不是现在，这个故事啊，我现在自己还没想明白呢，等什么时候我想明白了，而且我有自信自己导了，再找他。走了啊。” 摆摆手，走了。 另外一边，也有人在讨论，不过讨论的重点貌似比宁皓和黄博还要歪一点。 “哎你说，张儿总算是走到这一步了啊，你说这会不会是他的一个新的起点啊？”梁婧坐在椅子里，两只脚搭在面前桌子上，毫无一点淑女风范。 嗯，这也怪不得她，谁叫她老公总让她演一些丑角呢，不自觉的，就把某些坏习惯代入了。 “新不新起点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这消息传出去，一定又会带起一波热度，知名编剧主动转型演员，论娱乐圈编剧生存现状……”相比起来，管琥反而很有坐像，坐在边上沙里摸着光头说道。 “哎，一说这个我想起来了。”梁婧闻言眼睛一亮，一下从椅子里坐了起来，八卦是女人的天性，聊正事的时候有气无力，到了八卦忽然就充满干劲，“张儿和丫丫，还有那个陈姓导演的事情，现在热度还没过去吧？” 管琥看看她，没说话，这种事情，他一个大老爷们从来也不关注。 梁婧仿佛早就猜到他会不说话了一样，自顾自的就接了下去，“张儿在这方面也算个异类了，他上新闻报道的事情也不算少了吧，每次都是惹出了事情，把热度炒起来了，他自己先不见了，就像这次，和那个剧组正面硬刚了一次，搞得网上关于这件事的讨论都要翻天了，结果呢？人家的道歉一出来，他立刻就没了，好像这事儿和他没关系似的，真有种……有种……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的感觉。” “说什么呢，不能吉利点？这说着说着话你就把人给说死了？”管琥瞥自己媳妇儿一眼，不过脸上也带着笑。 张步凡在这方面确实是个异类，要是换了别人，炒出这么高的热度，无论对自己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先推波助澜一把，争取把热度炒得更高，好借机抬一波身价。 他张步凡却根本不管这些，对他来说，什么热度之类的都无所谓，各种媒体啊媒介啊，都只是他用来泄或者达成某些目的的工具而已。 就像之前他在微博上言说自己配不上金马最佳新人，就纯粹是对自己演技不认可的一个泄，泄完，他爽了，就匿了。 还有这次，微博就是他的战场，他要的无非是对方道歉，并且给佟丽亚正名，这些目的达到了，他又匿了。 至于那之后生了什么，那些话题在网上到底爆出了怎样的热度，那些人到底是挺他还是骂他，他一概不感兴趣。 管琥忽然想到，这一次会不会也这样呢？ 关于张步凡以演员身份加入一部电影，且是主动要的角色这件事情必然不会只在他们的小圈子里传播，迟早会传开的。 而纯粹只是因为演技提升而有些技痒，想要印证一下自己演技的张步凡，又是否会和以前一样，对这些消息完全的视而不见呢？ 第二百五十六章 彩云之南 不得不说，最了解张步凡的，果然就是这个小圈子里的几个货。 管琥对张步凡的预测一点都没错，这次，这货又来了一个“管杀不管埋”。 张步凡对自己的“名气”还是有一个比较清楚的认识的，虽然在娱乐圈的定位是“编剧”，但是比起这个圈子里99.99%的编剧，他的名气都要大的多，甚至一些二三线的明星演员的名气都不如他。 拥有这么大的名气和高人气，电影剧组不可能不拿来当宣传的噱头。 尤其这次还是他“有求于人”，所以，根本没等剧组方面来找他商量关于拿他加入剧组这件事当宣传噱头的事情，他先投桃报李，主动的把这个事情曝了出来。 于是某一天，这货那已经几百万关注的微博上忽然多了一条新的内容。 “感谢@程尔导演，让我在《边境风云》里出演了一个角色，你们猜我演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嗯，你们不用猜了，反正也猜不到。” 他的微博热度，还停留在之前那硬刚某剧组的三条内容上，之后虽然也发了几条，但是无论点赞还是评论转发量都不如之前，照这个势头下去，很有可能又创造一个或几个什么“微博最热”、“微博最火”、“微博最先”之类的历史。 当然，现在这种可能被他自己给斩断了。 这条微博一出，立刻引发了新的热度。 先是有什么“剧组内部人士亲戚”之类的人跑到这条微博下面，爆料说这部电影是与“f毒和缉毒”有关的，所以他猜测，张步凡难道饰演了一个正义的缉毒警察？ 然后紧跟着就有人跳出来，问为什么张步凡演的不是毒贩呢？ 再然后，关于张步凡到底饰演的是个什么角色的讨论就彻底的传开了，猜什么的都有。 什么毒贩老大，什么卧底警察之类之类的…… 还有些不靠谱的，觉得张步凡演的是毒贩老大的女人…… 张步凡当时就给这条删了，我可是有老婆的人，女装大佬什么的，完全木有兴趣啊！ 然后，就在这波热度被带起来的时候，张步凡本人，又和之前无数次一样，失踪了…… 这次可不只是从微博和媒体眼中失踪，而是直接从京城失踪了。 去哪了？当然是彩云之南。 这部电影名为《彩云之南》，本来说的就是中缅边界上的事情，而宁皓给张步凡找的那个角色，全部戏份也都要在这里进行。 之前在京城的戏份已经拍完，而宁皓那边也总算做完了《黄金大劫案》的后期，于是全组飞往彩云之南，张步凡自然也不例外。 到达彩云之南的时候，已经是10月上中旬，刚过了国庆节，这个时间，彩云之南的温度和京城那边倒是差不多，昼夜温差要更小一些，加上略湿润的空气，反而比京城要更舒适一些。 就像此时，张步凡简单的休闲运动长裤加一件长袖体恤，就刚刚好。 佟丽亚就俏生生的站在他身边，一双小白鞋，紧身的牛仔裤，八一双腿衬的又细又长，上身白体恤加小牛仔外套，再加上一顶白帽子，整个人看上去充满了活力，且带着几分俏皮可爱。 虽然已经提前订好了这边的住处，取景之类的更是早早就定了下来，但是那么大个剧组，一群人乌泱泱的到来，要安定下来也不是一天的事情，于是俩人就有了难得的两天假期，把这个名为瑞利的小城市好好的逛了逛。 嗯，原本宁皓也舔着个脸要来的，被张步凡一脚踹开了。 得来不易的二人时光，怎么可能容得下一个大灯泡呢？ 瑞利是个挺神奇的地方，它的西北、西南、东南三面与老缅接壤，是国内唯一按照“境内关外”模式实行特殊管理的边境贸易区，也是中华西南地区最大的内陆口岸。 这样的地势，为瑞利带来了大量的边贸和旅游资源的同时，也带来了一些不好的东西，比如毒品交易。 也是因此，不仅《边境风云》在这里取景，很多其他的缉毒题材电影也都选在了这里进行拍摄。 嗯，现在不是说电影的时候。 张步凡和佟丽亚手牵着手走在街上，没有做伪装，瑞利的总人口也就20万左右，其中大部分还是少数民族，还有不少老缅之类的歪果仁，国内的明星在这里可不像在内地那么“受到追捧”。 两个人就这么走到街道上，总共就碰到三批十来个人认出了佟丽亚，也是很礼貌的过来询问能否合照，照完之后就很自觉的离开，完全不打扰两人。 这是从佟丽亚拍了《宫》之后就再没遇到过的，搞的佟丽亚不停晃张步凡的胳膊，询问能不能在这买个房，以后有空就来这边度个假享受一下无人打扰的时光什么的…… 两人牵着手按照手机导航一路走到了边贸街。 这绝对是瑞利最大的特色之一，一条1公里多长的贸易集市街，售卖着各种少数名族以及老缅那边特色的木雕、皮革、纺织等工艺品。 卖货的大部分都是中缅边民，操着一口地方味道很重的普通话，如果你不问他们来自哪里，甚至分不清哪些是中华人哪些是老缅人。 佟丽亚对逛街充满了兴趣，在京城的时候，跟着张步凡去菜市场买个年货都能兴奋一整天，到了这里那就更收不住了，看到什么都想买，走到一个摊位前就迈不动脚步了，恨不得把整个摊子都买下来。 这种时候，张步凡这个男朋友的作用就凸显出来了。 他要做的，就是在佟丽亚迈不动步子的时候，用“拖”或者“拽”或者“抱”的方式，把她移向下一个摊位，然后再下一个…… 嗯，这只是功能一，至于功能二……掏钱。 还有通能三呢，拎袋子。 于是就有了这样一个状况，刚开始的时候，手里东西少，就能用抱的把佟丽亚移向下个摊子。 但是，随着手里的东西开始增加，就没法抱了，就只能用拖或者拽，这样的移动力度就小了很多。 于是佟丽亚买的东西就增加了很多，于是张步凡手中东西的增加速度又快了很多，于是他就更加的移不动佟丽亚了…… 什么叫恶性循环？就是这样了。 而这种状况，直到他们来回把边贸街转了n遍之后才终于停止了。 “我饿了。”佟丽亚停下了逛的脚步，捂着小肚子，可怜兮兮的看向张步凡，却只看到了那已经比张步凡都高的礼物盒子…… 第二百五十七章 奇葩的化解方式 “沙雕的微博评论就像沙雕的本章说，果然是生活最好的调剂啊！那么，在广大微「ben」博「shu」粉「du」丝「zhe」的强烈要求下，张小厨美食品评第三季，就这么愉快的开始了~” 这是张步凡来到彩云之南后发的第一条微博，前一条，还是在京城的时候发的那条他将参演《边境风云》的微博。 不得不说，张步凡真的就是个异类，这一点在他的主场——微博表现的尤其明显。 之前因为《北爱》那件事情，他连发的那三条微博一直保持着相当高的热度，网络上对此的话题就没有停过，而且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基本都是围绕他的微博表现出来的态度，以及《北爱》剧组之后的反应来的。 支持张步凡的，觉得他做的对，面对不公就应该这样硬刚到底，不能退让，而《北爱》剧组的让步和道歉，更是证明了张步凡才是“正义的那一方”。 反对张步凡的，则是觉得他的态度太嚣张了，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及人脉，欺压人家小剧组，而剧组的让步和道歉，到了这些人的眼中，就变成了被欺压之下的身不由己。 这两种观点并没有因为张步凡的短期消失和《北爱》剧组那边的偃旗息鼓而平息，反而甚嚣尘上，到了后面，都不是说这件事本身了，什么“插刀教”啊之类的都被扯了出来来印证他们各自的观点。 然后，这些争论，随着张步凡上一条微博，忽然就平息了。 没错，真就那么神奇。 那些反对张步凡的人，还在慷慨激昂的发表着他们的观点看法，忽然就发现，原本和他们论战的人没了！ 说没了有点夸张，但是，一下少了九成甚至更多，剩下的那几个小鱼小虾也难以激发他们的激情了。 于是他们就去探究，是什么原因让那些人偃旗息鼓啊？ 然后他们就发现了，那群人已经涌到了另外一条微博下面，嗯，就是张步凡参演《边境风云》的那条微博。 再看那些人在这条微博下面的评论，那些反对张步凡的人都惊了，在前面几条微博下面，还有一些luntan上和他们战的不分高下，总是能够找到各种理由，有条有理且无比正义反驳他们的那群人，到了这条微博下面，忽然就变成了一群沙雕…… 其中一部分人，居然就真的顺着张步凡的引导，开始猜测起他到底会饰演什么角色的，嗯，顺带一提，那个说张步凡会演毒贩老大的女人的评论，也是来自这群人，貌似还是当初维护张步凡最坚定的那些人中的一个。 另外一部分人则彻底歪楼，先是有人说，既然是《边境风云》，难道会去边境拍摄？ 紧跟着这个话题就变成了，难道剧组会出国？ 进而话题又变成了，张步凡每出一次远门，都会有张小厨，台岛如此，柏林也是如此，那么这一次，都要出国了，是不是就能看上张小厨第三季了？ 到这之前，还只是歪楼，等楼歪到这里，就完全收不住了。 广大沙雕网友们开始充分发挥他们的脑洞，把所有与中华有“边境关系”的国家都找了出来，同时也把与这些国家接壤的地区给找了出来，开始挨个的给张步凡发所谓的“美食攻略”。 于是，这条微博下面，被顶的最高的几个话题就变成了这样。 “老缅美食攻略，附带hongdengqu价目表，ps，报我名可以熟客打折，张小厨如果需要可以私聊我哦。” “棒子国美食攻略，什么，接壤的不是棒子国，是北朝么？无所谓了，反正都是冷面泡菜……” “富汗美食攻略，附带偷渡老米攻略一篇，该篇收费，需要私聊哈！” “……” 看完这些评论，那些来找“辩论对手”的人们只剩下一个念头——这群人都是深井冰么？ 不过，这些话题貌似很带感的样子呢！不知不觉就看了很久，都忘了睡觉了呢！咦，我当初是为什么点进这个微博的来着？ 于是，这条微博下面有多了一群沙雕网友，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被吸引，依旧有人记着他们来的目的，但问题是，对手都没了，看情况也拽不回去了，他们还和谁战呢？ 一个巴掌拍不响，现在另一边巴掌都没了，剩下的这半边巴掌，当然也就没了声音。 于是，关于张步凡和《北爱》剧组的争论，就这样以一种让业内外人士都完全看不懂的形式，迅速的结束了…… 这些张步凡当然都知道，但是，既然当初他硬刚对面的时候，都能对网上那么激烈的争论视而不见，现在事情结束了，他就更懒得管了。 对他来说，只不过就是自己的微博又多了一群粉丝，以及这些粉丝似乎变得更加“沙雕”了而已。 嗯，不是单纯的沙雕，还是有些作用的，就比如现在。 佟丽亚买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一大堆东西，都已经被放回了住处，所以俩人现在又变成了空手状态，于是就又自然而然的牵上了。 张步凡又从搬运工化身导盲犬，一只手牵着饿的没了力气的佟丽亚往前走，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对着一篇文章看着。 说是文章其实也不算，也是他微博下面的一条回复，名字是——瑞利美食攻略……后头似乎还有几个字，什么新娘什么的，但是被张步凡用手指头给遮住了，不让佟丽亚看。 “所以……瑞利的特色美食，首选这个撒……” “苯！”佟丽亚凑过来看了一眼，插嘴道。 “苯什么苯，你笨不笨啊。”张步凡瞥她一眼，看她似乎有黑脸的趋势，于是手上一用力，直接拉到跟前一把搂住，顺嘴在脸蛋上啵了一个，迅速消弭了一场小危机。 在度娘上查了一下，总算知道那个字念苤「pie」了。 “那就先找个地方去尝尝这个撒苤吧，嗯，就这家叫做施瑞一家人的店好了！嘿嘿，没想到沙雕网友们还有这个作用，并不是完全的嘴炮键盘侠啊。”张步凡笑着收起手机，拉着佟丽亚上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名。 张小厨美食之旅的第三站，开始了。13 第二百五十八章 油炸蜂蛹（新一月求月票~） 新的一月求个月票~ 另，回答yhxyh大佬的话，新工作开始才一个月，很忙，都快没时间码字了，加更什么的有点困难，你就省点钱吧，哈哈~ …………………………………………………………………………………………………… 长时间的沉默，以及间歇性的对视。 这就是张步凡和佟丽亚现在的状态。 俩人的动作几乎同步，也不说话，低头看看面前桌上的菜，然后抬头看向桌对面的他/她。 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犹豫和抗拒，以及那么一点点的跃跃欲试，于是又低头，再去看桌子上的菜，当看到菜，那一点跃跃欲试也没了，于是又抬头看向对方…… 终于，佟丽亚的定力稍差，或者说她更主动一些，总算开口了，“哎，要不你先尝一尝，然后告诉我味道？” 张步凡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而且这一刻无数伟大编剧灵魂附体，鬼扯理由想都不用想就从嘴里蹦了出来，“还是你来吧，刚才服务员不是说这道菜可以抗疲劳抗氧化，美白护肤么？我又不需要这些，对吧。别犹豫了，这道菜就是为你点了，快下筷子吧，你不动筷子我怎么好动呢？” 一顿忽悠，佟丽亚差点就信了，居然真的拿起了筷子。 嗯，别误会，拿筷子不是为了夹菜，而是像拿剑一样那么拿着，一指张步凡，“你吃不吃？” 想就这么忽悠我？没门！ 张步凡可一点都不怂，但是，他爱老婆啊！ 于是他在佟丽亚的鄙视下，也拿起了筷子，仿佛筷子下面有一股力量在托着似的，无比缓慢和吃力的落了下去，夹起了一些菜送进嘴里。 “嗯，这道不错，酸辣适口，而且……” “别糊弄！我说的是这道菜！”佟丽亚的筷子猛然一挥，擦着张步凡的鼻尖落了下去，落在了张步凡夹菜那个盘子隔壁的一个盘子上，“快点啊！” 张步凡无奈的叹息，再次举起筷子，落下，这一次，筷子落进了……佟丽亚指着的那个盘子另外一边的盘子里。 “臭张步凡！我……”佟丽亚的声音瞬间高了一个八度，就像赛亚人变身一样，一股无形的气势猛然荡了出去，隔着这边三张桌子的一桌客人都感受到了那股无形的气势，不由同时打了个冷战…… 呃，好吧，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实际上，姑娘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男朋友，嗯，也就是张某人夹起了一筷子菜塞进了嘴里，于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然后就有了这么一个画面。 一个漂亮大姑娘，闭着嘴，腮帮子一动一动的，和个小仓鼠一样在嚼着菜，同时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还在给对面飞着白眼。 那个可爱劲儿呦，刺激的张步凡差点就扑上去，还好想到这里的环境，克制了一下，但还是伸出手，轻轻的捏了捏那白嫩嫩的脸蛋。 眼看佟丽亚咽下去那口菜，又准备说话，张步凡急忙先开口说道：“媳妇儿，媳妇儿，你看这一桌子菜，咱们没必要非得在这一个菜上面较劲吗，虽然浪费不是一个好习惯，但是……” “服务员！”他一招手，远处一个小姑娘快速的跑了过来，他端起那个盘子说道：“那个，麻烦你，把这个油炸蜂蛹撤了吧。” 服务员小姑娘是追星的，当初两个人进来，把她激动的差点尖叫出来，后面还借着上菜的机会要了佟丽亚的签名，嗯，没有张步凡的。 但是现在，小姑娘看着俩人就和看外星人似的，尤其是看张步凡，目光把她的想法表达的清清楚楚“这么美味的东西你就让我撤了？就这怂样还好意思自称张小厨呢？” 好吧，不管人家小姑娘什么反应，最终那个一坨坨的看上去像qu一样的油炸蜂蛹还是被撤了下去，而张步凡和佟丽亚的“战争”也因此消停了。 彩云之南是多民族融合的一个地区，可以尝到很多少数民族特有的美食，而瑞利这里则以傣族为主，或者应该说，张步凡按照美食攻略找过来的这家餐厅主打的诗傣族菜系。 这里的环境就是傣家的竹屋竹亭，而服务员们也都穿着漂亮的傣裙，身处这里，就仿佛真的来到了一处傣族村寨做客一样。 桌上菜很多，有最著名的牛撒苤、酸笋、泼水粑粑这样的小吃，同时也有火烧乳猪这样的硬菜，即使把油炸蜂蛹撤了，依旧摆满了一大桌子。 张步凡本来是打着多点几样多尝一尝的想法点的菜，却没想到傣族朋友这么实在，所有的菜都分量十足，眼看着这一桌，根本就不是他和佟丽亚两个人一顿能解决的。 嗯，两顿都解决不了。 两人又不是在自己家，打包带回剧组也麻烦，更不想浪费，最后一合计，干脆打电话给宁皓，让他再叫上程尔一起。 之前怎么把人家一脚踢开的已经忘了，现在需要消灭食物又想起人家了，有佟丽亚在，宁皓只能悲惨沦为工具人。 没多久，宁皓就来了，后头跟着程尔……以及颜王、倪大洪、三十二场演唱会以及张步凡的助理。 呸！ 这个可真不是张步凡的助理，只不过这位和张步凡的助理名字同音不同字，叫出来都一样而已。 没错，这位就是纪晓岚的儿子，纪……呸！张莫了。 这位也是电影主演之一，比张步凡小一岁，名气却比张步凡大了很多，不仅因为有一对牛叉的父母，也不仅因为他自己是个演员，主要是因为哥们是个“武术家”！ 他当年因为去了一趟青青草原而殴打女友的事情传播之广泛流传之久远，一点也不比插刀教差，直到现在，人们说其他，首先说的就是他的老爹，然后就是他当年殴打女友的事情了…… 当然，这些都与张步凡关系不大，因为张莫在《边境风云》里的戏份都要在彩云之南这边拍，所以在京城那边的时候压根没进组，到了这边才汇合，所以大家都不怎么熟悉，张步凡对他的了解，除了上述的那几件事外，也就只有宁皓跟他说过，这位的演技，实际上相当不错。 本来只想叫两个人，没想到呼啦啦来了一大帮子，原本桌上显得太多的菜一下就不够了，张步凡只能拿过菜单再开始点菜。 佟丽亚移到了张步凡身边，张步凡拿着菜单，看看坐在对面几个都带着“悍匪”气质的大老爷们，忽然福至心灵，趁着那边还在聊天，挥挥手把小姑娘服务员叫了过来，凑到耳朵边上一顿低语。 很快，重新点好了菜，上菜速度也是非常的快，没几分钟，第一个菜就上来了。 一盘子仿佛qu一样的东西，正是那盘油炸蜂蛹。 第二百五十九章 被乱入的张小厨美食品评 “啊！吃饱了！” 佟丽亚轻轻拍着小肚子，一脸满足。 其实她吃的不多，不过相比于她那可怜的饭量来说，今天吃的算是相当不少了。 张步凡在边上悄悄的略带诡异的看着她，都说酸儿辣女，虽然指的是女人怀孕以后的口味改变，但是……会不会也是某些预兆呢？ 傣家菜的特点之一就是“酸”。 像是名气最大的撒苤，算是一道凉菜，就是牛肚煮熟之后切片的一种吃法，主要特点在于蘸料，说是有两种蘸料，但比较流行的是被称为“柠檬撒”的，其实就是用柠檬榨汁兑成的蘸料，口感自然是酸的。 除此之外，像是酸笋、酸帕菜之类的，也都是酸口的，不夸张的说，刚才那一桌子菜，有一半多都是偏酸口的。 张步凡虽然是厨子，尝遍百菜，但毕竟是川省人，后来又长期在京城生活，所以口味方面主要以辣、咸为主，可以吃酸，但并不算喜欢。 至于佟丽亚，以前和张步凡吃饭基本都是张步凡来做，所以也从来没有表现出对酸的爱好，这一次也是让张步凡别开了一番眼界。 想着酸儿辣女，目光不自主的就落在了肚子上，看着佟丽亚正轻揉着平坦的小肚子，恨不得取而代之，不过很可惜，另外那几个货还在店外面等着呢。 一群人最终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饭量，或者说低估了这家店的菜量，最后也没能做到不浪费食物，就这样都已经一个个吃的肚子溜圆了，先一步出了饭店，正聚在一起抽烟呢。 这几个人，除了倪大洪，其实都抽，只不过碍于是公众人物，很少在大庭广众之下抽而已。 到了这边，本来就没啥人认的出他们，再加上现在天也晚了，外面街上就没什么人了，所以也就没什么估计的了，由年纪最小的张莫挨个儿递烟，除了倪大洪之外，就那么围了个小圈子边抽边聊着。 张步凡和佟丽亚出来了，看着这几个货跟那抽，佟丽亚稍稍落后了半步，而张步凡则默契的往边上踏出一步，把佟丽亚挡在了后面，走过去笑道：“你们这就是所谓的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都是公众人物，也不注意点形象。” 张莫接道：“这周围都没几个人，还什么公众不公众的，张哥，你要不要也来一根？” 一边说着，一边就熟练的递烟。 或许是经历了当初那件事情的打击，他现在为人已经低调和气了很多，再加上和张步凡年纪最接近，感觉自然的就亲近一些，刚才吃饭的时候，他也是和张步凡话最多的人。 张步凡摆摆手，笑道：“我真不抽。” 张莫嗤的一笑，说道：“张哥你这么在意形象啊？” 为人在怎么低调和气，天性摆在那里，这货就是个够冲的主儿，其实没恶意，但就这表现，换了别人绝对心里有刺。 张步凡却是一点不在意，倒不是他的心多宽，而是宁皓和程尔提前给他提醒过，这货本性不坏，但是因为家庭出身之类的缘故养成了一些不太好的习惯而已，他经常说话不经脑子，你听着也别往心上去，就会发现，这货还是挺好相处的。 张步凡摆摆手笑道：“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走在街上都没人认识我，需要注意屁的形象啊，我不是厨子么，这东西对我的味觉会有影响。” 张莫愣了愣，接着冲张步凡一竖大拇指，“张哥牛、逼，别说厨师了，我不少朋友，当歌手的，都是抽烟喝酒无所顾忌的，像你这么认真的，我真是第一次见。” 宁皓笑道：“要不这货做饭好吃呢，哎我跟你们说，有机会你们一定要尝尝，反正我是已经上瘾了，隔段时间不吃他做的饭都会想着。” 张步凡冲他竖一中指笑道：“行了啊，帮我打广告可以，但你这也说的太夸张了，会让人家误会是我收买你的。” 接着他冲几个人问道：“我和丫丫都是第一次吃傣家菜，不知道你们几位？” 几个人挨个儿回答，居然都是第一回。 张步凡脑子一动眼珠子一转，一个点子浮上心头，问道：“哎，我那张小厨的微博，你们知道么？” 几个人又都跟着点头。 能在这个圈子里混的，谁也不是缺心眼，就张莫这种，就是性子直了点脾气爆了点，就差点没了，可见都是人精，尤其眼前这几个，那都是精中之精。 宁皓且不说，其他几位当知道了张步凡要进组，第一时间要么自己上要么找经纪人助理，先把张步凡的具体情况打听的清清楚楚，这里面自然也包括了“张小厨美食品评”这些，不一定要投其所好，但是万一聊起来，至少不会一脑门子问号插不上话。 这就是这个圈子里的做人技巧之一了。 张步凡打铁趁热，说道：“我这边已经在微博上做出预告了，这算是张小厨的第三季了，正好了，既然大家都在这里，不如咱们一起玩玩？” 几个人里，张莫最年轻，但是要说最喜欢玩那绝对是颜王了，一听张步凡说的，这货先来兴趣了，跃跃欲试的问道：“怎么玩？” 张步凡拿出手机，找出以前发的微博给他们看，“这是我以前发的张小厨美食品评，说白了就是尝，然后打分，再加点感想之类的，要不这一次，各位也一起来，咱们各自给刚才的那些菜打个分怎么样？” 颜王乐了，“嘿，这有意思啊，我也上过不少综艺节目了，这当美食评委的还是第一次呢。” 边上，张莫也蠢蠢欲动起来，反而是那边倪大洪、三十二场演唱会和程尔，一个年级大了、一个估计自己的形象、一个也比较沉稳，似乎不太想参与这种胡闹性质的东西，不过宁皓凑过去说道：“多好的宣传咱们这部剧的机会啊，剧组主创全上阵，一点不比上那些综艺访谈的效果差。” 这一说，那边三位也不犹豫了。 于是，吃完了饭一帮子人还没解散，而是全部聚到了张步凡的房间里，开始了他们第一次“美食评委”的“工作”。 再然后，这一次的张小厨，就出人意料的变成了这样。 第二百六十章 变态 “张小厨第三季重磅归来，这次的美食来自彩云之南的瑞利，傣家菜，在此，先要感谢一下网友‘浩瀚de绵羊’提供的‘瑞利美食攻略’，当然，只是前半部分，至于后面的‘如何从老缅骗个媳妇儿’的内容，请大家自动忽略，找媳妇要自己努力，就像我。” “这次的美食品评与之前有所不同，不只是我一个人来品评了，还多了几位‘美食评审’，分别是@程尔、@宁皓、@孙洪雷、@倪大洪、@杨昆、@张莫，我们都是单独打分品评，绝无互相商量之类的舞弊行为，至于谁的品评最符合大家的口味，就交给你们自己判断了。” “第一道菜，牛撒苤，我知道你们一定会读成saben，对此，我只能说没文化真可怕，其实它读作sapie，评分见下条微博。” “牛撒苤，为煮熟后切片的牛肚片，佐以柠檬榨汁调制而成的蘸料，肚片口感脆嫩，蘸料酸中带着清爽，开胃可口。接下来是评分，总分0分，我和我媳妇儿的共同评分为7分，其他几位的评分见下条微博。” “牛撒苤，其他几位评分如下，@程尔，评分3分，评语，我不爱吃酸。@宁皓，评分分，评语，这个柠檬料汁的味道是我儿子喜欢的。@孙洪雷，评分6分，评语，这柠檬不保甜！@倪大洪，评分5分，评语，很有特色，有点太酸了。@杨昆，评分3分，评语，太酸毁嗓子，我还有演唱会呢！@张莫，评分9分，评语，嗯嗯，嗯嗯嗯嗯。” 之前就说过，张步凡的微博属于“抽风型”，说明白点就是全凭心情，心情不好，半年都见不到一条微博，心情好了，一天能发一百条。 而这几天他就明显属于心情非常好的那种，所以这一天，他连着发了一堆微博。 而且这货越来越会玩了，除了微博内容有新意只玩，还充分的领会了某些网文作者的核心技能——断章！ 也不充分利用一条微博的40字的字数上限了，而是每一条微博都留一个小尾巴，吊着人，让人看了这一条微博之后，就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下一条。 可是呢，他偏偏不一下全部发出来，其实内容早就一次性的编辑好了，全部在rd文档里面存着呢，然后他就隔上一段时间才发一条，短的5分钟，长的半个小时。 这一招的效果居然相当的好，几乎每一条微博微博的点赞转发评论量都在增加，有意思的是，越晚发的微博，一些诸如“如果不是因为微博没有点踩的功能，我绝对不会去点赞”的评论就越多起来，可见沙雕网友们对于断章狗的怨念。 就这样子，一天的时间几乎都搭了进去，而他和佟丽亚居然都没觉得厌烦，玩的那叫一个开心。 俩人可不只是玩断章，还不停的换着人来玩。 比如牛撒苤那道菜就是张步凡发的，于是就有了“我和我媳妇儿的共同评分”这样的话。 但是到了火烧乳猪这道菜，就变成佟丽亚来发了，于是又变成了这样。 “火烧乳猪，傣族待客的上等菜肴，据店家说是使用了半年左右的德红小耳猪，这种小猪皮薄肉质细嫩，去内脏，内里填有馅料，先用文火烧烤，到焦黄冒油时用刀将皮刺破，撒上湿的稻草灰，继续用火烘烤，直到肉香四溢，我和我老公的共同评分7分。” 于是，可怜的网友们，一边被疯狂断章吊胃口，一边还被疯狂喂狗粮，简直气的要裂开了，但又舍不得取消关注，因为那狗粮是真的香……啊不对，是张步凡发的那些菜是真的香啊。 这其实很有意思，张步凡发的内容，除了评分之类的不说，只是对那些菜肴的描述的话，其实和某位沙雕网游发的“瑞利美食攻略”差不了太多的，但那位网友发出来的攻略，吃的部分却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反向，反而后面部分的“从老缅骗媳妇儿攻略”倒是引来了很多评论。 而到了张步凡这里，就变成了“光看张小厨的描述，就有一种美食已经摆在面前的感觉。”“哇，好想吃啊，光看着就流口水了！”这样…… 说白了，还是名人效应的影响。 一天连着几十条微博，非常干脆的把什么热榜头条之类的全给挤了下去，然后在接下来的这一天……不，是接下来的几天，成功的包圆了微博所有的高热度内容。 对此，张步凡也有些惊讶，其实微博上晒美食的人很多，其中不乏各种大小明星，当然反响也很热烈，但是和他这一比就差远了，这让他也有些不太明白。 是因为他“专业厨子”的这个身份？又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他不由想到了孤独的美食家，或许，自己和五郎叔的火爆有着相同的原因？ 这种事情想不明白就直接不想了，张步凡做的特别干脆，而另一件事他做的更干脆，那就是管杀不管埋了。 和过去无数次一样，这货在微博上掀起了一番前所未有的“腥风血雨”之后，非常干脆的消失了。 当然，他自己的理由特别的充分——电影要继续开拍了，他要忙起来了。 但实际上，开头几天根本没他的戏份…… 这货的角色最终定了下来，确实如他的要求，就戏份来说，只比几位主角少，还是有一些镜头和台词的，而且对他来说，有着非常大的发挥空间。 在这部电影里，孙洪雷演的是一个毒f，他有一个干爹，也是f毒集团的老大，而张步凡饰演的，就是这个老大的亲生儿子。 有钱人的儿子被称为富二代，而张步凡饰演的这个角色也可以用类似的形容——毒二代。 当然，这只是这个角色表层的身份，而在张步凡反反复复仔细的研读了剧本之后，给了这个角色一个更加准确的形容描述。 一个变态！ 第二百六十一章 踹上瘾了 “噗！” 一声闷响，这是张步凡一脚踹在颜王肚子上的声音。 当然，实际上没有声音，现场拍摄来说，就一脚踹在人身上的声音基本没法收音，要么在鞋子和肚子上做手脚，来发出足以被收录的声音，要么就后期了。 当然，这也不重要，这一下没有声音也无所谓，重要的是张步凡踹的那一下，以及颜王被踹了之后的反应。 当然，这一次不需要颜王作反应了，因为张步凡一脚出去，颜王还没往后退出去呢，那边程尔就喊了咔。 “还是不太对。” 说这话的不是程尔，尽管他已经从监视器后头站起来了准备过来讲戏，但也只是准备，还没过来呢，所以说这句话的，是张步凡自己。 “应该是一种没见到自己父亲归来的紧张和焦躁，另外还有因为身份天然高出一等的轻视甚至看不起，还有……性格。”张步凡摸着下巴分析。 别看他是在分析，实际上这些都是前几天晚上做梦的时候，在梦里看到的。 没错，他又做梦了，依旧是一个人站在床头，依旧是他的脸，但衣着造型都变了，重点，是那张脸上所展现出来的表情。 就像之前说的，他饰演的这个毒f头子的儿子，对于包括颜王这个毒f头子的“干儿子”在内的所有人，都有着天生的高人一等的优势，与此同时，因为生活在这样一个天然畸形的毒窝里，他的人格从小就是扭曲的，简而言之，就是个变态。 所以他展现出来的表情和整个状态，与之前的周萍相比，可以说是完全相反的，一个内敛到了自卑的程度，另一个则外放到了猖狂变态的程度。 当然，有了观察和分析，也不是立刻就能完完全全表现出来的，即使现在张步凡的演技有了极大的进步也是同样。 更重要的是，他想要通过一些不同的表演，来改变程尔的一些看法。 他觉得，他演的这货是个变态，甚至为这个变态找了不少变态的内容，来符合他的身份。 但是在程尔那边却并不完全认同，他只是觉得，这是一个毒f头子的儿子，因为父亲没了而掌握了整个f毒集团，但又是个低智商的，所以得势便猖狂，最终触到了颜王饰演的主角的逆鳞，最终被颜王干掉。 这就够了，而张步凡的那些分析，是很好，但没必要，反而可能有抢了颜王风头的可能。 这是两个人对这个角色的不同认知，有矛盾，但还没到起冲突的程度，尤其张步凡算是欠了人家人情的，当然不可能主动和人家起冲突，所以在程尔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后就选择了沉默。 但他真的是个这么容易沉默的人么？就凭他弄剧本时候的那股子疯魔劲儿，当然不可能。 这一点其实有个人看出来了，就是宁皓，但是这货也不点破，就等着看张步凡什么时候开始往回找呢。 现在，看到张步凡连着踹了三脚都没法让程尔满意，边上宁皓却是眼睛一亮，来了。 那边程尔已经走了过来，说道：“张儿，咱有话就直说了啊，你刚才那几脚给人的感觉都太收着了，就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似乎在护着他一样，你得踹出力气来，得有一种居高临下看他的感觉，毕竟你是亲儿子他是干儿子吗。嗯，你再想想，咱们再来试试。” 张步凡特配合的连连点头。 边上，颜王在那里看着，这货变脸速度是真的快，一开始拍摄，就变成了那副苦大仇深的司马脸，现在拍摄一停，脸上立刻又挂上笑了，尤其现在程尔讲戏的时候，他不看程尔，反而在看张步凡，笑容里也额外都了点东西。 那边程尔走回了监视器后头，张步凡也走到颜王身边，说道：“洪雷哥，咱们再对对戏？” “对什么对，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是真的贼。”还是那副略有深意的笑容，说道：“你也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了，咱就直接开始演，你想怎么演我都配合你，怎么样？” “嘿嘿，洪雷哥你看出来了啊。”张步凡跟着笑，心里却在嘀咕，我刚才做的有那么明显么？一扭头，看到边上宁皓也是一副“我看出来你小子的目的了”的表情，不由有点无语。 踹的没力气，踹的很假，不是张步凡不会演，而是他故意这么干的，就是为了等程尔的这句话，钓鱼呢，至于目的，当然和他自己对角色的理解有关。 “那谢谢洪雷哥了啊。”张步凡笑道。 “光口头上谢没用啊，你得有点表示。”颜王还在笑，其实就是那一个笑容，但是这货硬是能笑出不同的内容来，刚才是略有深意，现在就变得贱模兮兮的了，说道：“说实话，这边的饭我吃的不太顺口，嘿嘿，听宁皓说你厨艺是这个。” 一边说，他一边竖了个大拇指。 张步凡闻弦知雅意，“没问题，从京城过来，有段时间没做饭，我正闲呢，每天保证午餐，有时间加上晚餐，全我包圆儿了！” “够兄弟啊，比黄小厨痛快多了！”颜王这下笑开怀了，话题也岔开了，“黄小厨你知道吧？自诩圈子里最会做饭的，但我觉得你就比他厉害，改天介绍你们认识，你们俩比试比试。” “行啊。”张步凡也不推拒，笑道：“到时候我肯定拿出浑身解数，让洪雷哥你吃个尽兴。” 这边嘻嘻哈哈，那边程尔一看，觉着是不是差不多了？于是开口问道：“张儿，怎么样了？” 张步凡也不废话，抬手一竖大拇指。 程尔忙说道：“ok，那我们再来一遍！” “action！” 随着一声令下，张步凡和颜王再次开始对戏。 “噗！” 话不多说，张步凡上去就是一脚，这次是用了力气的。 就和之前设计好的一样，颜王被这一脚踹的退出去几步，被踹的弯下腰，但依旧面不改色，且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抬头看对方一眼。 虽然这下没有什么表情，但硬是生出了他对张步凡的角色不服气的感觉。 接着，按照设计好的，他站起身往前走，那边张步凡也走过来，接下来，两人应该是面对面站定，开始说台词。 然而，张步凡却没照着演。 眼看颜王到跟前了，就见到张步凡忽然抬起脚，居然直接踹出了第二脚！ 监视器后头，程尔直接就愣了，这是……踹上瘾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潜力戏霸 感谢浩瀚de绵羊和祉醉堇肇的打赏~ ………………………………………………………………………… 张步凡的第二脚，把程尔给踹愣了，硬是没有第一时间喊出“咔”。 与此同时，与张步凡演对手戏的颜王反而更淡定，面对张步凡的临时改变，他就和提前预见了一样，别说喊停了，连一点点连接上的生涩都没有，特顺利的就接了下去。 这一脚张步凡用的力气比之前那一脚还要大一些，而且顺着往前送的力气格外的大。 颜王是演戏老手了，对于对手的各种动作都能迅速的心领神会，就像现在，一感受到张步凡这一脚用的力气，他立刻就明白了。 原本两条腿在用力，想要往后退的同时和之前一样硬挺着站住的，但是现在却直接把力气给松了，结果就是他好像吃不住这大力的一脚，直接被踹的后仰着向地上倒去。 这一刻，一个演员的敬业精神，在颜王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验。 先是张步凡那两下几乎没收力气的踹，虽然更多的用的是推的力气，但是踹在柔软的肚子上还是疼，但是颜王面不改色的扛了。 而接下来，往后倒的这一下，要换了一般拍摄，都会是一个单独的镜头，在后面地上铺个垫子之类。 但这次因为是张步凡临时改动，当然没有垫子，而颜王却一点不介意，直接就这么往后倒了下去。 “砰！” 人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就那么重重的仰倒在地上。 背撞击在地上的疼痛，可比张步凡那两脚要剧烈多了，然而颜王硬生生忍住了，依旧是之前的样子，面无表情的，抬头看向张步凡。 那样子，就像是在说，我特么还是不服。 他的对面，张步凡此时心里那个爽呦。 和好演员演对手戏就是爽，他没有和颜王对戏，当然也没给对方说自己的想法，可是现在颜王的一切反应，却和他设想里的剧情几乎一模一样！ 既然这样，张步凡当然不会浪费这个机会，迈开步子就走了上去。 这个时候，监视器后头的程尔已经反应过来，嚼出味道了，感情张步凡这货是要改戏！不过这位也不是普通人，硬是忍住了喊咔的冲动，先一扭头，看向边上的宁皓。 宁皓也不废话，往张步凡那边一指，然后扭过头去接着看，这意思就明白了——先别咔，再看看。 得嘞，那就不咔了，先看看吧，反正要是不和他心意就再重新拍就好了，耽误点时间而已。 那边表演还在继续。 张步凡现在的造型其实挺有意思的，为了让他的角色表现出一种憨傻的强悍感，造型师给他剃了个平头，其实几乎已经算是光头了，都能看到头上的青皮了。 然后胳膊上贴了一些文身，下半身虽然穿着裤子，但外面还围了一条毯子，这似乎是老缅啊、人妖国之类的国家的一种宗教习惯。 其实并不妨碍行动，毕竟只是围着，不是裙子，但是人真的走起来，还是下意识会顾忌，就像现在的张步凡。 他踹颜王那两脚，其实腿就是完全张开的，不然也不能抬起踹到肚子的位置，但是现在走起来，却仿佛被那毯子给限制了一样，埋着小碎步，用小跑的姿态冲到了颜王的面前。 这是一个相当搞笑的动作，但是这一刻，边上的人看着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因为他手上的那把手枪，因为造型师给他化出来的那个尽管有些憨傻但也非常凶悍的外形，还因为他之前那凶狠的两脚，还有，他的表情。 色厉内荏。 这是每一个看到此时张步凡表情的人的第一反应。 这不是一个好词，说人外表强悍内里虚弱，但无论内里怎么虚弱，至少外表是凶悍的，尤其配上他毒f的身份。 而监视器后头，程尔却是眼睛一亮。 在他本来的设定里，这个毒老大的儿子对于颜王那个角色，本身就是一种羡慕嫉妒恨的心态，羡慕对方能力比他强，羡慕对方比他更受到他父亲的重视。 但他也不是个傻子，很清楚自己的优势是什么，他的优势，就是他是亲生的，而对方只是干儿子。 所以尽管他能力不如对方，但他能够做二把手，掌握着更多的权力。 所以，他面对对方的时候，会努力的让自己更硬气更强势，同时也会不停的找机会去激怒对方，以方便自己找机会找借口干掉对方，但是同时，他又会常常下意识的露出对对方的忌惮和害怕。 而张步凡刚才的表情，配上他那种有点搞笑的小碎步跑步姿势，却是把这些都很好的展现了出来。 而接下来，两个人的演绎又让程尔眼睛再一亮。 张步凡走到颜王面前，此时他站着，颜王躺着，他俯视着颜王，下一刻，一俯身一伸手，就那么居高临下的一把攥住了颜王的衣服领子，把他的身体稍稍提了起来，问道：“我爸爸呢？” 之前两脚以及后面的小碎步跑，显示出了他心中的急切，然而这一刻问话，却又努力的平复着语气，用尽量平淡的语气去问，似乎想要匹配自己的“身份”，却更加的色厉内荏。 而颜王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依旧直视着对方，两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 张步凡此时同样福至心灵，攥着对方衣领的手用力往上提，帮着颜王站了起来。 于是，两个人再次变成面对面，颜王终于开口，“被警察抓了。” 张步凡的行动和语言是矛盾的，这突出了他的色厉内荏。 而颜王的行动和语言也是同样的矛盾，明明一直直视对方，面容堪称冷漠，明白的表现出他看不上对方，但是，当他开口的时候，却直接就变成了一副服软向对方低头的样子，给人一种，他是故意在装孙子，实际在积攒力量准备爆发的感觉。 两人的表演都是那种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似乎有些太过浮于表面，但是再稍稍仔细一想，立刻就又能琢磨出另外一重意思来。 他们都在装傻，一个装的色厉内荏，想让对方轻视他，另一个故意装孙子，想把对方激怒！ 这哪是傻子变态对阵腹黑坏蛋啊，根本就是两个人精在斗智商！ 监视器后头，程尔苦笑着摇摇头，这和他的设想已经完全偏离了，在他的设计中，这个毒f头子的儿子就是个傻子，他的存在只是为了加深颜王和佟丽亚两个角色之间的感情，以及颜王接手整个f毒集团做铺垫而已，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啊。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两个人这么一眼，至少单从这一段来说，比他之前的设计，有意思了不知道多少倍。 “张儿这小子，很有成为戏霸的潜力啊……”他摸着下巴，如是想到。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与好演员的差距 在这部电影里，张步凡那个角色的戏份不多，就那么几场，每一场都不……正常。 主要的戏份有4个，第一个就是颜王从外头回来，被他踹翻的戏份，另外三个，则分别是和倪大洪的一场对手戏、他和“少年佟丽亚”的一场对手戏以及另一场他和颜王的对手戏。 和倪大洪的那一场对手戏，与和颜王的有点类似——他又要动手了，只不过这次动手的对象从颜王变成了倪大洪。 对象不同，表演当然也不同，而且这幕戏的重点其实也不是动手，甚至应该说，在这幕戏里，他只是一个工具人，而这幕戏更多要表现的，是颜王看破了倪大洪在鞋子上动的手脚，识破了他不是单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的，同时也算是警方的卧底。 这一幕戏，程尔对张步凡的要求更少，主要表现出一点就可以，那就是这个毒f头子的儿子自己也吸毒，毒f不吸毒，这是规矩，而他已经破坏了规矩，也算是为他那么容易被颜王干掉做出一点铺垫。 而这一幕，张步凡总算老实了，一切都按照程尔的要求，安安稳稳的演了下来，中间只ng了一次，是他把倪大洪按在边上一块石头上的时候，倪大洪自己坐便了，从石头上滑了下来导致的，和他还没啥关系。 “所以，之前和颜王的那一幕，只是张儿演技的一时爆发？没收住？实际上他还是很老实的？” 看了张步凡这段表演的程尔又有点疑惑了，当然，这种疑惑并没能保持很久。 “呃，抱歉，能停一下么？”张步凡忽然抬手叫停了拍摄，想了想，走到了程尔身边，说道：“程导，我觉得这里不太对……” “噗……”程尔还没说什么呢，边上宁皓先笑了。 因为之前张步凡中规中矩的表现，程尔还和宁皓讨论过，说出了他自己的看法，觉得张步凡和颜王演对手戏的改变只是演技爆发之下的自然反应，这小子应该不是那种特别喜欢改戏的人。 当时宁皓没说什么，但实际上一点也不认同程尔的“结论”。 程尔和张步凡是初识，而他却是基本对张步凡知根知底了，知道当这货认定了一件事的时候能有多魔障，之所以那一幕戏表现的中规中矩，完全是因为那一段戏的内容和这货自己的想法一样而已，一旦再有类似和颜王对手戏那样“不合他意”的，他依旧会坚持他自己的想法。 果然，程尔的话才说完没一天，他就被打了脸。 听到宁皓的笑声，程尔自己也是一声苦笑，不过还好，这是个好脾气的，再加上互相之间关系也算比较近，他也没有发火或者强硬的反驳张步凡，说道：“那你觉得怎么才对呢？” 张步凡也不客气，一指那边的镜头前面——那是客厅里的一张沙发，此时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正坐在那里，好奇的看着这边。 这就是佟丽亚了…… 呸！ 这是演佟丽亚那个角色小时候的小演员，而张步凡的这一场戏分就是和她一起演。 这场戏的内容，就是颜王从外面回来，却发现张步凡不只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住处，还把那个小姑娘拉到了跟前——颜王和这个最初被他当做人质带回来的小姑娘朝夕相处，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奇特的感情，动这个小姑娘无疑就是触了他的逆鳞。 而张步凡实际上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懂这个小姑娘，一来是警告颜王——自己知道他的弱点；二来也是为了触怒他，就和张步凡之前做的一样，想要触怒他，让他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好给张步凡对付他找理由。 然而很可惜，张步凡太小看了小姑娘对颜王的重要性，同时，他也太高看了自己在这个f毒集团里所掌控的力量。 于是，这样做没能让他找到干掉颜王的理由，却最终坚定了颜王要干掉他的决心。 这就是所谓的不作死就不会死吧…… 而在这一场戏里，程尔是这么设计的。 “你坐在沙发上，小姑娘就站在你前面，你从后面搂住她，把下巴枕在小姑娘的肩膀上。” “等到颜王进来，你们先对视，然后你开始玩小姑娘的手。” 看看，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而张步凡的问题，当然也是针对这些。 张步凡开口了，“你看啊，一个小姑娘，长的也只能算一般。” 后面这一句压低了声音，怕让人家小姑娘听到，又让宁皓和程尔笑出了声，这货也是有意思，这时候还顾及人家小姑娘的想法呢。 张步凡白了这俩货一眼，接着说，“就这样一个小女孩，我为啥会对他感兴趣啊？” “你对她没兴趣啊。”程尔说道：“你这么做，主要是针对颜王的。” “对，问题就在这里，我针对颜王，用什么方法不好，为什么要用这种我根本没兴趣的方式呢？”张步凡又问。 “你没兴趣的方式？”这下程尔都有点不明白了。 “你看啊，我之前的戏份里面，无论哪一块，都和女人无关吧？那我为什么忽然就跑去猥琐人家小姑娘呢？”张步凡说道。 “不是，你猥琐，只是为了激怒颜王。”程尔解释道。 “对啊，我只是为了激怒颜王，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呢？虽然我这个角色并不是主要角色，但毕竟也有不少戏份，所作所为总应该符合这个角色本身的设定吧？忽然做出一些与自身设定不符的行为，这是不对的吧？”张步凡还问。 “那你说用什么方式？”程尔被气笑了，被张步凡这样不停追问，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看啊，是不是应该这样。”一番追问达到了目的，张步凡立刻又把姿态放低了，陪着笑说道：“之前的戏份里，不是有表现我吸毒么？我们完全可以用这个方式吗。” “你是说用粉？”程尔总算懂了。 “用粉。”张步凡点头。 “那试试吧。”最终还是程尔做了妥协，当然，妥协的原因还在于张步凡的提议并没有和他的想法脱离太远，不然，别说张步凡，就算是宁皓也说不动他，不得不说，张步凡对于这个度的掌握还是相当精准的。 目的达到，张步凡立刻转身就往位置上走，同时心里暗叹。 这次目的达到并没有让他开心，因为他自己很清楚，之所以做出这个提议，并不是真的因为他说的那些理由，而是因为，他真的做不到猥琐幼女这样的行为，哪怕这只是在拍电影，是在饰演另一个人。 “我距离真正称职的好演员还是有巨大的差距啊！” 他在心里如是感慨着。 第二百六十四章 变态下线 一个小配角的几场戏份，对于一部电影能有多大的影响呢？ 实际上可以说没有。 就以张步凡饰演的这个角色来说，说实话，就算程尔再找个其他人来演，只要长相足够憨和凶相，演技及格，然后分别把张步凡演的和这个人演的剪出一个电影版本来让人看，对于一般观众来说，大部分人估计都不会发现其中的区别。 就算发现了，也只会感到奇怪，咦，为什么这个角色换人了？ 至于两个人之间演技上的区别，不夸张的说，可能99的人都看不出来。 但是，就因为别人看不出来，就可以随便演了吗？ 就像星爷在喜剧之王里所演的，即使是个死跑龙套的，即使演的是个死尸，他也要力求专业。 剧情重不重要，这是由编剧由导演来决定的，但是，作为一个演员，你不能因为自己饰演的角色不重要就不好好对待。 做一行爱一行，要么不做，但是既然做了，就尽量做到最好，这一直是张步凡所秉持的道理。 就像他曾经学厨，一开始明明不喜欢，但最终却依旧那么多年的坚持了下来，这和他爷爷的坚持教育有关，但就能说和他自己无关了么？如果真的不喜欢乃至于厌恶，就因为有人监督就能学好？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又或者像他做编剧，为了能够弄好一部剧本，这货能够去查阅可能别人一辈子都看不完的材料，能够厚着脸皮去找当时还不算太熟的宁皓要还没上映的电影。 而到了他开始当演员，他也是同样的态度。 有句话叫自助者天助之，一点也没说错。 同样是改戏，为什么程尔就能够容忍张步凡提出的这些改动？真的只是因为他脾气好？或者说张步凡和宁皓他们关系近？再或者因为张步凡的改动在他能够容忍的范围呢？ 当然有这些关系，但绝不是全部，毕竟，导演的威严在那，一般是很难容许有人这么接二连三的挑战的，要不然，谁都学，这部电影还拍不拍了？ 其实重要的是，程尔也看出来了，张步凡这么做的目的很单纯，他不是想挑战导演威严、不是想给自己加戏体现自己身份地位、更没有其他太多的想法。 他只是单纯的从自己的这个角色出发，他想做的，只是在已经形成的现有框架上，让这个角色更真实。 这才是程尔能够容忍张步凡的最大的原因，大家的目的其实都一样，那就是为了电影好。 “这个可好玩了，来我教你。” 张步凡坐在沙发上，身前是那个小姑娘，再往前是一张茶几，茶几上放着一些东西。 他的下巴还是枕在了小姑娘的肩膀上，胳膊从小姑娘两边伸过去，正摆弄着桌子上的东西。 那是一个盘子，里面有一些白色的粉末，以及几根习惯样的东西。 他的身体前倾，因为下巴在人家肩膀上，压的小姑娘不得不从站着变成了跪坐在茶几前。 接着，他拿起一根吸管对着鼻子，又用手堵住另外一边鼻孔，再把吸管凑到被整齐堆成一排的粉末前面，用力一吸。 “啊”发出一声诡异的近似呻吟的声音，他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奇特，同时还没忘了小姑娘，“来，你也来，相信我，很好玩的。” “咔！过了！” 程尔的声音响起，人也跟着从监视器后头站了起来，向这边走来。 张步凡已经第一时间恢复了正常，把小姑娘从地上扶了起来，顺手递过去一根早就准备好的棒棒糖，笑道：“好了，快去休息吧，啊！” 还好，最后时刻一扭头，没冲着人家小姑娘打喷嚏。 看到他的囧样，小姑娘被逗的噗嗤一声笑，但是随即小脸又绷了起来他之前的变态演技还是吓到人家小姑娘了。 张步凡也知道，干脆不去招惹人家小姑娘，站起来向着程尔走过去，一边走还一边继续啊 程尔过来，看他的样子，笑道：“活该了吧，你说你要是不坚持改戏，也不会遭这个罪了。” 为啥打喷嚏，不就是因为刚才进鼻子的那些粉末么。 不是面粉，张步凡也不知道是什么粉末，但效果和面粉差不多，把那么多粉末吸进鼻孔里，不难受才怪呢。 就因为这个，他已经了好几次了，每次都是因为忍不住粉末进鼻子打喷嚏导致的，就这一次，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下来的。 同时也不由佩服以前那些演过同样片段的人，这些人的鼻孔绝对有特异功能！ 不过，一边打喷嚏，这货还能一边回怼程尔，“还不都是为了电影好，你不安慰我一下，还幸灾乐！幸灾乐祸，过分了啊！” “是是是，你说的对，我不该幸灾乐祸，回头给你的牺牲红包包厚一点，可以了吧。”程尔笑道。 所谓的牺牲红包，其实有各种各样的称呼，但是指代的内容都是一个，那就是发给在戏里演“死”了的人的红包。 这个死有很多种，有现场被干掉的张步凡就属于这种，还有照片被贴在骨灰盒、墓碑上的，又或者比如警方通报、报纸等媒体上出现了死亡还附带照片的这种。 简而言之，但凡是你的形象，被和死挂上钩的，基本都会有红包。 张步凡既然会有这个红包，那就说明他要挂了。 作为一个毒集团的二当家，说实话，张步凡一直觉得这货死的有点太简单了，但是又没法说什么，毕竟戏份的重点不在他身上，如果想要把他的死做的更符合张步凡的想法，这部剧就不用叫边境风云了，直接改名叫毒集团内斗风云得了。 他死的有多简单呢？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因为他逼迫小姑娘吸毒，触到了颜王的逆鳞，于是颜王开始准备要干掉他，而他其实也很清楚激怒了颜王，一直在做防备。 但是，防备抵不住毒瘾，这一天，他毒瘾发作，不得不爽吸了一把，正在毒劲上头的时候，颜王来了，在他舒爽、癫狂、迷茫的目光中，一枪带走了他。 这个拍摄特简单，他躺在床上，身体微微抽搐，眼神迷茫嗓音带颤的跟那扮吸毒上头，颜王就进来了，对着他的脑门就是一枪。 然后化妆师赶忙过来给他的脑门上弄出一个被爆头了的效果，他继续躺回去，拍摄继续，他缓缓倒下，最后，镜头给他的脑门一个特写，结束。 “咔！过了！大家给张步凡老师一些掌声，他的戏份杀青了！” 一遍拍摄结束，张步凡还在咀嚼刚才的演技，看看演的对不对呢，程尔的声音已经先一步响了起来他已经被张步凡搞怕了，生怕这货爬起来就对他说“导演我觉得不对”。 于是，张步凡饰演的变态，就此正式下线。 第二百六十五章 演技分析 “我觉得还是差点，你说呢？”张步凡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一边看一边问边上的宁皓。 他演的角色已经杀青了，但是他还没走，死皮赖脸的留在了剧组，一是多陪陪佟丽亚，继续当他的不称职助理。 另外一个，就是为了现在电脑上的这些东西了。 这不是别的，正是他之前演的所有戏份的拷贝，不只是过的那一编的，而是所有的，包括之前所有ng的片段。 这东西要说起来都是剧组机密，一般不外传，但程尔实在是架不住这货死皮赖脸软磨硬泡，最后只能给了他，但也让他不能带走，就在剧组看完了才能滚蛋。 这正中了张步凡下怀，于是这货就住了下来，这两天都没跟着剧组，就住在酒店里反反复复看他演的这些片段了。 不只他自己看，一有空还想拉着程尔、宁皓、颜王他们一起看，美其名曰请他们指点演技。 可惜，真正来的就只有宁皓了，程尔是怕了他了，生怕他看着看着来一句“程导，我觉得这一段我演的不好，要不咱们再来一遍吧。” 至于颜王他们几个那就更懒得理张步凡了，我们每天白天晚上的拍戏，好不容易休息了，你还拉着我们讲戏？ 一边玩儿蛋去吧！ 嗯，也不是没有好人，倪大洪老师人就不错，一开始一被张步凡邀请，还挺乐意的帮忙，帮着张步凡分析一下演技，顺便说说自己体验心得啥的，问题是架不住张步凡脸皮太厚啊，这货见人家好说话，恨不得无时不刻黏在人家身边，搞得最后自家媳妇儿都看不下去了…… 所以，到了最后，也就只有佟丽亚和宁皓愿意跟他一起看这些了。 不过现在佟丽亚那边还没下戏，所以现在只有宁皓了——这货是监制，没必要时刻呆在片场。 听到他的话，宁皓横他一眼，反问道：“那你觉得差在哪里？” “啧啧……我也说不太清楚，就是觉得差点味道。”张步凡歪歪头琢磨着说道。 “那就想清楚了再说。”宁皓也不客气，嗯，对上这货就不能客气，否则分分钟蹬鼻子上脸。 张步凡沉默，拖动着视频的进度条反复观看，看了得有五六次，终于再次开口，“我觉得，这里还是应该再延长一点，我应该再踹两脚，把他彻底踹倒在地上，然后揪着他的衣服领子从上往下的问话，然后他怒，一把拍掉我的手，从地上站起来再跟我对峙。” 一边说，这货还伸着手对着画面比划，“你想啊，他刚经历了一场枪战，干爹死了，他自己差点挂，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个巨大的秘密要隐藏，这样的状态，其实就是在憋着，在忍着，而对我来说，身为一个毒f，很清楚这一行的危险，这次老爹没回来，很大可能就没了，亲爹没了，集团头子没了，我的反应是不是也应该更大一点？然后我过大的反应引爆了他，于是就像我说的，我爆，他也差点爆，但最终还是忍住，这样是不是更好一些？” “嗯。”宁皓蒙蒙的出一个声音。 “你也觉得这样？”张步凡笑道，觉得自己的观点得到了认同，还挺有成就感。 然而，紧跟着宁皓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带着赤果果的调侃，“要不你去找程尔，让他重拍这一段，按照你说的加长，嗯，不止这里，还有后面几幕，说实话我觉得都欠不少，也干脆一起全改了，你觉得怎么样？” 张步凡愣了愣，随即讪讪一笑，说道：“那就有点过了，我不就说这一点吗。” “不是这一点不这一点的问题，张儿。”宁皓罕见的非常严肃，冲张步凡说道：“我知道你之前一段时间一直在排练话剧锻炼演技，而且你演技上的进步确实很惊人，这从你的这些表演就能看出来，不夸张的说，你现在足以称得上是一个合格的演员了。” “但是……”嗯，凡事就怕有个但是，“但是，你对演技的认识真的不对，或者说是偏了。演技，不是单纯的说你的表演好，更好，非常好就够了的，这是一个综合的东西。” 宁皓抬手指了指电脑屏幕，“就咱们这部电影，你是为数不多的全本剧本都看过的人，这电影的内容你很清楚吧？” 张步凡点点头，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那这部电影主角是谁？讲了个什么故事？你应该心里都有数吧？”宁皓接着问。 张步凡接着点头。 “那我就想问了。”宁皓看他，“这电影的故事主体，还有整个电影的主题，和你那个角色有半点关系么？” 这次不等张步凡点头或摇头了，宁皓接着说，“说实话，你那个角色，在这部电影里的分量，就和这个背景的假山没什么区别！” “我知道。”张步凡开口了，“我的角色是无足轻重，也就是起个衔接的作用，但这不代表我就可以不好好演啊。” “不，你还是不知道。”宁皓说道：“这就是你对演技的误区了，所谓演技，不是你自己演技多么了得，而是放在一个受到限制的情境里面，你的演技要能符合那个情境，要能符合那个故事，这才是真正的演技。” “就像陈到明，他的演技毋庸置疑吧？那康熙爷演的好不好？可是呢？”宁皓举例子那真是一点顾忌都没有，直接抛出来一个重磅的，“他在《无间道3》里面的演技，你能说演的好么？用一句那时候最流行的评论，他在《无间道3》里的表演，给人一种康熙大帝穿越到现在当卧底的感觉，你觉得这是正面评论么？” “你现在也一样。”宁皓又一指屏幕，“就这一段，要是按照你刚才说的演了，没错，你的那个角色是丰满了，但是接下来呢？程尔该怎么拍？前面这么丰满的一个角色，最后就能那么简简单单的死了？这合理么？如果程尔还要追求这个合理，那这电影还拍不拍了？或者说，这电影拍出来，他还是《边境风云》么？” 宁皓站起了身，同时做最后的总结，“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一些论调，那些电影电视剧里，某某某的演技不行、很差，跟同一部戏里的谁谁谁一比就完全垮掉什么的，这真是人家演技不行么？不是，而是没有他们那种看上去很烂的演技衬托，就不会有那些所谓的精彩表演和精彩剧情！” “简而言之，所谓的演技，是要为剧情服务的，脱离了剧情去说演技……” “就和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一样，那就是耍流氓！”张步凡最后接道。 第二百六十六章 人见人嫌 这是俩人认识以来，第二次出现这种不留情面的批评了。 嗯，第一次是张步凡吐槽宁皓的《黄金大劫案》剧本。 宁皓也不担心张步凡会听不进去，或者因为他说的太重导致两人关系出现裂缝啥的。 虽然和张步凡认识的时间比起管琥他们差得太多，但宁皓自问对张步凡的了解一点不比其他那几个货差。 不是他看人准，而是张步凡这货太简单太好揣摩了，他不像其他大部分人那样，活的那么复杂，戴着那么多层面具。 他一直都那么简单、随性、自由自在、直来直往。 跟这样的人相处，你也不需要太多顾忌和想法，更直接一些反而更好。 就像这一次，宁皓毫不客气一针见血的点破了张步凡的问题，要是换了别人，会觉得丢脸、颜面无光，甚至会觉得宁皓根本就是看不上他而故意针对他。 碰上这样的人，宁皓那些话说出来基本就代表着俩人老死不相往来，严重点的直接当场撕破脸了。 但是张步凡不一样，这一点可以从宁皓说了那么多话后这货还能那么没脸没皮的接那么一句话就看出来。 而且在接完这句话之后，这货就立刻陷入了沉思——这是开始认真思考宁皓说的那些话了。 而且他还不是单纯的思考，而是去印证，为了印证这些，这货干脆跑去找程尔，把所有已经拍摄完的片段都要了过来，按照剧本上的先后一段一段的拼凑起来，力图有一个更加完整的认知。 就这样过了一天，他找上宁皓，说了句话，“我觉得你说的对！” 然后，这货又开始拉人了。 “导演，我这两天反复看了下我演的那些片段，也进行了深入的思考……” “你就直接说你想表达什么吧？” “我是觉得啊，我开始和洪雷哥的对手戏里面，把我这个角色表现的有点深了，这使得后面我被他干掉的那一段就有点……太薄弱了太简单了。” “不不不，你弄错了，我没有这样的感觉。” “别啊，导演，我不是想加戏，你相信我！我就是觉得吧，既然后面我死的这么简单，我前面的设定也应该简单一点。” “嗯？”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我觉得，前面那几场，要不要重拍一下？” “不用了！我觉得现在这样就非常好了！你看你角色前面这么深刻，后面却被这么轻易的杀掉，其实不是你太单薄，而是表现出洪雷的牛逼！” “啊？真的是这样么？可是导演……导演？你干嘛去啊？” ………… “洪雷哥……” “你是想说关于你和我的对手戏吧？” “对啊，你咋知道的？难道咱俩心有灵犀？” “呸，你特么又不是大美女，我和你一点通个毛线！是程尔导演给我说了，你小子又特么魔怔了，拉着他说想要重拍，之前拍复杂了，现在又想往简单里拍。” “那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啊？” “你咋不去问你媳妇儿呢？” “她不是刚下了戏，很累吗，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嘿，那你知道和她演对手戏的是谁么？” “哥你啊。” “那特么她下了戏累了要休息，我就不累？敢情我好欺负呗！滚蛋，我要睡觉去了。” “哥……哥！” ………… 就这样，又两天的时间，整个剧组都知道了。 张步凡这货又不好好的干他助理这份有前途的工作了，开始到处捣乱起来，尤其是可怜的导演程尔，简直快被这货折腾的神经衰弱了。 最主要你还拿他没办法，他每次找这些人吧，都把姿态摆到了最低，而且都是一副“我为了这部电影”好的态度，关键他来探讨的还真就是这部电影里的东西，虽然来来去去都只是他演的那几段内容，但你也不能说不是啊。 于是，这几天片场里就出现了这样特别奇特的一幕。 每天开始拍摄的时候，基本都见不着张步凡的影子，然后，每到中午休息，或者下午晚上快要下戏的时候，这货出现了。 先是跟佟丽亚跟前摆摆样子，做出一副“模范老公”的样子，但是，等到程尔那边一声令下，今天的拍摄结束，这货就立刻“狠心的抛弃了佟丽亚”，跑去找别人。 而另外一边，剧组的几位主创，比如导演程尔、主演颜王、倪大红——甚至连张莫和三十二场演唱会，则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 原本拍摄一结束，他们还会和其他人聊一聊，说说笑笑的。 而这几天，这几位却一个个都好像家里有急事似的，拍摄一结束就着急忙慌的闪人，甚至于有一天下午，程尔连拍摄结束都是让副导演喊的，他自己提前溜号了。 更有趣的是，每次他们闪人的时候，他们的经纪人、助理就会呈包围姿态的跑去找张步凡，说着各种各样神奇的理由，就为了拦住张步凡。 这样的事情在剧组里面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时间成为剧组笑谈。 终于，这样的情况在第四天的时候终于结束了。 倒不是张步凡自己悟了，又或者程尔那几个忍不下去冲张步凡发脾气了，而是……佟丽亚看不下去了。 每天看着自己男朋友跟追妹子一样追在其他那几个大老爷们后头，都快忘了自己的存在，正常人都忍不了。 佟丽亚算好的了，忍了又忍，到了第四天才终于爆发。 于是，这一天中午休息的时候，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期待着今天的猪八戒追……不对，是张步凡追主创的上演。 结果，就看到张步凡准备窜出去的同时，边上一道娇俏的身影抢先一步，轻舒玉臂，纤纤玉手轻摆，两根青葱玉指准确无比的揪住了……张步凡的耳朵。 然后，就在他不断的挣扎下，硬生生把这货拽了出去。 下一刻，手里就被塞进了一张飞机票。 “别在这给我添乱了啊，你再这样折腾下去，我们剧组绝对会成为历史上最丢人剧组。” “回去好好开小饭馆，争取等我回去的时候能吃到更好吃的！老公最好了，来，啵一个，mua~” 就这样，钻研演技成功把自己钻研的人见人嫌的张步凡，被佟丽亚同志一脚踹回了京城…… 第二百六十七章 新生活之始？ “咔嚓！” “吱！” 张步凡收起钥匙，皱着眉头开始和门较劲。 门当然是小饭馆的门，老婆都帮忙把票买好了，这货也不好意思再在那里呆着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已经达成了目的，别看这货最后那两天还跑去“骚扰”人家，但实际上大家都知道，这货更多是在闹着玩。 宁皓一番话不说醍醐灌顶，但也让他醒悟了不少，但真就因为这个原因就跑去找程尔改戏份？ 那显然不可能，在这部戏里，他不是编剧，更不是投资方制片人，就是个普通小演员，虽然说大家私交不错，但显然不可能就借着这个关系肆意妄为。 所以，其实张步凡心里早就清楚不可能改戏，他之所以那样做，更多的是想像从宁皓那里得到帮助那样，从其他人身上得到更多的对于演技方面的帮助。 程尔，包括颜王他们，一个个的早都成了精，哪里不明白张步凡的想法，所以一开始的时候顺水推舟，让张步凡“抓住”，回答他一些问题，帮帮忙。 再往后，其实就是互相开玩笑了。 否则的话，你以为张步凡真有能力逼的程尔这个当导演的提前“跑路”？ 剧组的威严都不要了？ 或者说，就颜王这样的老流氓，真的会怕张步凡缠着他？ 再或者反过来说，如果张步凡真的想要缠他们，就他们的那些经纪人、助理之类的，真的能拦得住张步凡？ 拍电影不是那么轻松简单的事情，尤其是拍《边境风云》这样涉及比较敏感题材，且电影主题也比较沉重的电影，有时候搞不好了，不只演员会因为沉进角色里面出不来，甚至有可能会影响到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 这一点都不夸张，其实有过这样的情况，整个剧组都死气沉沉的，就连导演都受到了影响，严重影响到了拍摄进程。 所以说，最后的这几天，与其说是张步凡在瞎折腾，不如说是程尔、宁皓他们几个在借着张步凡来调整剧组的状态。 而且这样的效果还相当不错，那几天是剧组建组以来最欢乐的几天，而且张步凡走的时候，剧组里的工作人员们还有点舍不得——张步凡走了，他们就没有喜剧可以看了。 好吧，说回现在。 乘坐着老婆买的“爱心航班”回到了京城，还没进门呢就遇上了麻烦。 以前开关一直很顺溜的大门，在这次张步凡拉开的时候，不仅出一声难听的滋啦声，还明显的出现了滞涩感，这让张步凡拉门的第一下差点没拉开。 然后，刚和老婆分别，还感到寂寞的张步凡就和门较上劲了。 作为一个在此之前独居了很多年的男人，张步凡家里的工具倒是不缺的，进了家，把旅行箱丢下，回头就拎着一个工具箱出来了。 先上点润滑油试试…… 无效。 敲两下试试…… 依旧无效。 嗯，敲两下不行，那就多敲几下！ 于是，他这个寂静了有相当一阵子的小饭馆门前，就接连响起了叮咣叮咣的声音，瞬间传遍了小巷子。 不一会儿就有人被吸引了，离着不远的一家开了门，一个地中海的老大爷走了出来，一看，不由一乐，“呦，张儿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这小饭馆遭贼了呢！” 这眼见着都要入冬了，张步凡这一顿折腾没把门折腾好，倒把自己折腾一身汗，转身冲那老大爷笑道：“我这不刚回来么，就现这门不太利索，就想修修。” “听说你又去拍电影去了？而且这次还是当明星？”老大爷溜着就到了跟前，闻言笑道。 “什么明星，就是个演员，而且演了个小配角。”张步凡解释。 “配角那也是明星，咱们这巷子，这许多年了就出了你这一个明星，咱们也跟着沾光了啊，哎哎哎，你停手！”大爷前面还夸呢，后面就喊上了。 “咋了？”张步凡愣了愣，自己这是要享受明星待遇了？ 他还以为接下来要听到“大明星你歇着我来”这样的话呢，就听到大爷说道：“你这是修门还是拆门啊？听你的意思，是门轴出问题了吧？你这样能修好才怪了，来我看看。” 嗯，虽然说的话不一样，但结果是一样的，张步凡站边上，大爷上去了。 看了一会儿，摇摇头，“本来还能修，被你这么一顿敲打，都变形了，换门轴吧，你等会儿啊。”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没想到，以前是当老师的老大爷居然还有这一手修门的技术？ 张步凡还跟那惊叹呢，就看着老大爷空着手回的家，又空着手出来了。 哦不，手上有东西，一小纸条。 “给，打这个电话，我以前用过他们两回，做工不错。”老大爷把纸条递了过来，又悠悠的往回走，“你头天回来，我也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吧，对了，你电影什么时候上电影院啊，记得给大爷说一声，我带我全家支持你去。” “好嘞，大爷回见！”张步凡应一声，低头一看那纸条。 头起四个大字。 家电维修！ 哦，感情家政服务啊！害我浪费半天感情，还以为您是什么隐藏的木匠高手呢。 看看那个被自己敲的都歪了的门轴，张步凡也知道自己动手肯定没戏了，也不纠结，拿起电话给那个家政打了个电话。 把那一盒买回来就放那吃灰，总共没打开过三次的工具箱又拎了回去…… 把工具箱又塞回储藏室最犄角旮旯里面，张步凡回到大堂。 所有的桌椅板凳都垒到了一起，全部贴墙放着，使得大堂看上去分外空旷。 也不知道是因为今天阴天还是受到门的影响，张步凡忽然就觉着这个看了这么多年的大堂怎么看都透着阴森老气破旧来。 挠挠头，仔细想了想，确定自己不是一时兴起，于是又拿出老大爷塞过来的家政纸条，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喂你好，对，我就是那个小饭馆的，哦你们已经在路上了？不不不，我找你们不是这事儿，我是想问，你们接装修的活儿么？” 挂了电话，这货又站那愣愣出了会儿神，才再次出声自言自语道：“或许，是该开始新生活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装修进行时 嗯，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工作开始越来越忙，存稿已经全部用光，接下来很可能会出现一更或者请假的情况。 当然，我会努力抽出时间来码字，尽量让这种情况少出现甚至不出现的。 也请大家继续支持，星空拜谢！！！ …………………………………………………………………… 事实证明，任何行业，在往高精尖做的过程中，也不能忽略业务的横向扩散。 而这一点，在家政服务者的身上体现的尤为明显。 像大爷给张步凡介绍的这一家，名片上写的是家电维修，但实际上人家的经营范围可远比这大的多。 家电维修、房屋清理、疏通管道、家具门窗修理、旧货回收…… 那一张小小的纸片上写满了字，都是他们的营业范围，一眼看上去密密麻麻的看着都眼晕。 张步凡就看晕了，所以也没仔细看，就自然的认为人家既然营业范围这么广，理所应当的也包括房屋装修，毕竟也算是“同一行业”吗。 但事实证明，他“出的题”，对人家来说有些超纲了。 人家营业范围的上限，也就是改一改简单的管道而已，而整个房屋的装修，对他们来说，就像是让小手工业者去造大型车床。 不过有一点张步凡没搞错，他们确实算是同一行业，虽然那一家家政公司搞不定房屋装修，但人家有路子，又给了张步凡一个电话号码，告诉张步凡这是一家搞装修的公司的电话，还告诉张步凡，报他的名字能有优惠…… 对于这种陌生人介绍的更加陌生的人……的情况，张步凡本来并不放心。 不过，看到人家三下五除二就换好了门栓，还顺带着把那有些老旧的门上一些掉漆的地方补上颜色，整个门弄得焕然一新的出色手艺，张步凡稍稍放心了，于是，有一个电话打出去，约了一小时后工程队上门。 挂了电话，看着那看上去确实新了不少的大门，又来来回回拉开关上好几次，感受着那“丝滑”的顺畅感，满意的点点头。 刚准备进去，忽然一愣。 咦，我是不是要准备把家里整个装修一遍？ 既然都要装修了，这老破门是不是也要换？ 那我折腾这么半天是干什么呢？还多给他们20块钱？ 我神经病吧我！ ………… 嗯，且不管这货又一次清晰的认识到了自己，时间迅速往后推移。 “喂，媳妇儿，这个点儿，你们还没下戏吧？怎么有时间打电话过来了啊？” “啊？今天这么顺利啊？为啥我在的时候总是要延长拍摄时间啊？我十分怀疑程尔那货在针对我！” “我……媳妇儿你等等啊，有人敲门。” “哎，你好你好，请进请进。” “媳妇儿，家里来人了，我先挂了，一会儿再打给你啊。” ………… 来的当然是装修公司的人，总共三个，先来踩点的，先在大堂转了一圈，到处看了看，对张步凡说道：“老板，你这房子，有些年头没装修了吧，我看这收银台用的板子样式，早几年前就已经不生产了。” 张步凡笑道：“得有十多年了，这不就是太久了，所以才找你们专业的来吗。” “什么专业的，讨口饭吃。”领头的看上去和张步凡差不多大，脸上挂着笑，口才倒是不错，应该是专门负责交涉的，另外两位则应该都是师傅，张步凡和那人聊的时候，他们俩依旧在到处观察着，估计脑子里已经开始出装修计划了。 “那老板你准备怎么搞？是简单的翻修一遍？还是整个全部重新弄？”那人问道。 “我也在纠结呢。”张步凡摊了摊手说道：“要不这样，我先带你们转一圈，把我的一些想法说一下，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案。” “没问题。”那人答应下来。 先是大堂。 “这个大堂我是准备完全重新装修的，你们也看到了，原来就放了6张桌子，再加一个收银台，我总觉得空间利用不够，而且虽然有两个窗户，但是采光也不是太好。” 张步凡张口就来，当然是有准备的，之前一个小时，他就在房子里转悠，想着该怎么改了。 那人和两个师傅简单交流两句，过来和张步凡说道：“老板，我先问一句哈，就这些桌椅板凳收银台之类的，你是自己买呢？还是……” “如果你们有门路，就包给你们了，当然，价格方面别坑我啊。”张步凡恨不能做甩手掌柜，立刻回应道。 “这你放心，我们做这一行那么多年了，价钱方面绝对给你最低的。”那人拍着胸脯保证，然后对着大堂一划拉，说道：“那这样，你看啊，收银台还在进门这里，不过用不了这么大，在边上我建议你拜个冰柜，酒水啥的放里面，好看也实用，然后这个大堂，靠着墙我们这样摆四个桌子，能坐四人的那种长桌，然后中间放方桌，也是四人的，所有的桌椅全部是统一规格，如果有客人要拼桌也方便。” 接着又一指窗户，“窗户的话我们也没太多办法，毕竟不能砸墙不是，你这个窗户采光差一来是有一层纱窗，二来还有窗格占用了不少空间，我建议你换成最新的内外两层推拉的窗户，采光好，还保温。” 张步凡想了想，一锤定音，“行，就按你们说的，那我们继续看其他几间。” “这是我的卧室，你们也看到了，这个洗手间浴室是临时改的，我是想真的单独隔一个房间出来，然后做成干湿分离的洗手间浴室，整个房间的格局动了也没关系，只要合理就行。” “这是厨房，你没看错，这两个灶是烧火的，这个不用动，没事，卫生检查我有办法，我想的是在这个墙上，从腰部往上开个窗口出来……对，就是那种从大堂可以看到里面，上面摆个桌板，可以直接上菜的那种。” “这个是储藏室，我想弄成类似药店那种一格一格的，几面墙都打上格子，大小就参照这个腌菜缸，只要能放进去这个就可以。啊？还有更好的方案么？那行啊，你们出个方案，没问题就照你们的方案弄。” “这个房间……这个房间就不需要装修了，另外，我有个要求，其他房间就按照刚才说的来，但是千万……千万！不要影响到这个房间，比如你敲墙的时候，别敲到这边来，这没问题吧？” “ok，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你们的方案，然后咱们尽快开工！” 送走了人，张步凡打开那个常年锁着的门进去，对着柜子上摆着的相框，笑着说道：“爷爷奶奶，老爸老妈，咱们家啊，要大变样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你啊，就演他！ 有过装修经验的人应该知道，整个装修的过程是非常折磨人的。 要时刻有人盯着，以防装修队乱改装修方案，或者偷工减料之类。 如果把物料什么的包给装修队就更麻烦了，虽然省去了自己去选购物料的过程，但为了防止装修队偷奸耍滑以次充好之类，就必须每一种物料都检查。 在此之前，张步凡自己没有经历过大的装修，也就在卧室里隔洗手间浴室的时候经历过一次，但那都是小打小闹，全部工程下来才用了两天，倒是后面等水泥凝固地板砖定型用了一周。 这次不一样了，几乎是里里外外的一次完整的大翻新，那就麻烦多了。 还好找的装修队确实不错，专业性不用说，主要做人也不错，基本没给张步凡添过麻烦。 刚开始的时候张步凡还挺感兴趣，发现人家师傅人不错，他也挺高兴，还亲自下厨给人家做了两顿饭。 但是没几天就受不了了，想完全放手当个甩手掌柜又不敢，虽然他没经历过，但是看的听的不少啊，知道其中有不少弯弯绕绕，生怕自己也被人坑了还不知道，只能盯着，结果几天下来就撑不住了，只感觉比什么开饭馆拍电影都累多了。 最后，这货一个电话打去七印象，找了个借口把张墨给申请来了，最终还是做了甩手掌柜。 嗯，也不能说是借口吧，因为真的有事情找上他了。 而且，要说起来，应该算是七印象那边先找上的他。 准确的说，是管琥找他。 自从《杀生》开拍到现在，张步凡就没清闲过，两部电影，拍完回来又开始兼顾小饭馆和话剧，过了没多久就又跟去了彩云之南，直到现在。 但是真要说起来，《杀生》剧组的这几个人里，他并不是最忙的，最忙的那个人还得说管琥。 这货拍完了《杀生》之后，第一时间投入到后期的制作中去，后期刚刚制作完成，又马不停蹄的开始筹拍新剧。 没错，这才几个月时间，他的新剧就又要开拍了。 不过这一次，他要拍的不是电影，而是一部电视剧。 电视剧的名字，叫《火线三兄弟》。 既然是三兄弟，主角当然至少得有三个吧？ 嗯，我知道四大天王有五个，但是，这里的三兄弟，那就真的是三个了。 其中一个不是别人，正是黄博，至于另外两个主角也都是大牌，一个是刘叶，另一个是张涵与。 说起来，管琥和黄博拍电视剧倒也正常，像管琥，当年一部《西施眼》差点把自己玩死了，于是转战电视剧圈，硬是靠着《黑洞》等一系列出色的电视剧，混成了电视剧圈里最出色的第六代导演。 在拍摄《斗牛》之前拍的《沂蒙》，更是获得09年央视最高收视率，并且成功斩获金鹰奖和飞天奖。 至于黄博，虽然这货现在基本都在混电影圈，但其实也没少拍电视剧，像早期的《生存之民工》，还有去年上映的《外乡人》，对了，这些电视剧都是管琥拍的。 相比他们，反而是张步凡，在此之前是真真正成彻头彻尾的“电影咖”，即使算上最早的《上车走吧》，他所参与的也全部都是电影项目，却是一点都没有接触过电视剧项目。 嗯，像客串《侠盗一枝梅》这样的不算…… 所以，在刚开始接到管琥的邀请的时候，张步凡其实是不想去的，但是，在被房子装修“折磨”了两天之后，他妥协了。 ………… 第二天一早，张步凡骑上他心爱的小摩托……不，是开着他心爱的小破车smart，出发前往怀柔影视基地——电视剧就在那里进行拍摄。 他这也算半路加入，在此之前，演员就已经挑选的差不多了，主角早就定下，绝大多数配角也都已经选好，而剧组也在最近建了起来，所有人都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朝着怀柔影视基地集中。 张步凡到了地方，一个电话打过去，很快就有人出来接他。 张步凡跟着进去，很快，一个抗战时期的平北城就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电视剧还没有开拍，剧组还在进行最后的场地搭建，张步凡就在一家酒楼里见到了正在指挥工人进行最后装修改造的管琥。 “嘿，我答应你就是为了逃家里装修，没想到，到你这了还在装修，怎么样，需要我给你出点建议么？”张步凡冲管琥笑道。 “就你？你自己家的装修方案也是别人装修队做的吧？你也够懒的，连盯着装修都懒得盯，人家张墨现在也算一中层了，结果被你拉去定装修，你也好意思。”管琥对张步凡可是足够了解，一语戳穿他的装相。 张步凡也不介意，嘿嘿一笑，随意的从边上拉过一张椅子坐着，看着管琥跟那指挥，接着问道：“哎，话说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啊？这么着急忙慌的把我叫来，又不告诉我到底干什么。” “哦，对了。”管琥一抬手拍了拍自己锃光瓦亮的大光头，冲边上一抬手，边上的助理立刻会意的递过来一个本子，管琥再一转手，丢给张步凡。 张步凡翻开一看——《火线三兄弟》的剧本。 “嘿，这什么意思啊？”张步凡有些莫名其妙，“我还以为你是要我帮你弄剧本呢，现在……” 他抬了抬手中的本子，接着说道：“剧本都有了，那你找我干什么？” “你翻。”管琥没回答他，只是说道。 张步凡翻开一页。 “再翻。”管琥接着说。 张步凡又翻，一页，两页。 “哎，就那，看看。”管琥又说。 张步凡一脸懵逼，“看什么？” “看剧本啊，你等会儿啊。”那边，管琥正指挥工作人员把最后一些小桌子搬上榻榻米，整个酒楼立刻充满了鈤式风格。 管琥绕着整个这一层走了一圈，到处检查了一遍，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让工作人员去休息，他自己则转身走了过来，一指张步凡正看的剧本上的一个名字，“你啊，就演他！” 第二百七十章 开套牌车也上瘾 “小泉……敬二？这特么是个鈤本人？” 张步凡看着剧本上的管琥指着的那个名字，一脸的懵逼，“不是，你找我来，是让我演戏？不是让我当编剧？” “当什么编剧，你自己不也说了么，剧本都有了，你还编什么去？你真以为我没了你小子就拍不了了？”管琥说道。 看着张步凡依旧一脸懵逼，他总算解释了，“我看你最近不是对演戏特别感兴趣么？还主动跑去找宁皓要角色，据说还把人家程尔的剧组给掀翻天了，搞得程尔、孙洪雷他们天天躲你跟躲瘟神似的。” “嘿，这谁透露出来的？”张步凡苦笑，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管琥笑道：“你别管谁说的，反正既然你那么想演，我就给你个机会演呗，你不是喜欢研究喜欢问么，我告诉你，这次我这电视剧的阵容，可一点不比你那电影差。” 这倒是真的，就这三位主角，不说演技和那边相比怎么样，但从获奖情况来说，《边境风云》那边所有人加起来，也没有这边的三位多，不，应该说是少得多！ “你就说你演不演吧。”管琥做最后的提问。 张步凡看看手中的剧本，再看看管琥，没说话，耸耸肩。 得嘞，这就是答应了。 “哎我说。”虽然答应了，但是对话还没完，张步凡又扬了扬手中的剧本，“就这故事，需要三个大影帝来演主角？你这是不是有点杀鸡用牛刀啊？” 别说，无论是黄博，还是张涵与或者刘叶，都拿过台岛金马奖的影帝荣誉，论演技，那绝对都是圈子里最顶尖的。 这还不是全部重点，还有一点，就这三位，刘叶是一直有演电视剧的，黄博也偶尔演，但张涵与却是几乎完全脱离电视剧了，这么些年，就拍了一部电视剧，也就是在今年开播的《新水浒传》，但这个更多的属于“政治任务”，除此之外，他就真的再没拍过电视剧了。 结果呢？《新水浒传》这刚要上，他就又跑来接了第二部电视剧，这是拍上瘾了？张步凡绝不会这么认为，那是为了什么才让他愿意来拍电视剧呢？ “你的目的不是单纯就拍这一部电视剧吧？”张步凡干脆问道，当然，声音可以压低了，俩人身边没其他人，这样压着声音就不用怕被人听去了。 “没错啊。”管琥回答的特别风轻云淡，而且也没压声音，压根不担心其他人听到，“这又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啊。” 一边说着，他一边抬手往周围一扫，“他们仨，包括这个剧组，还有这些布景，本来就是为了两部剧准备的。” 他竖起两根手指，“一部电视剧，就是现在要拍的这一部了，还有一部电影，那个还在剧本创作阶段。” 他又看回张步凡，“要不我找你来呢，你真以为只是让你来演戏的啊？你这么大一编剧，就跑来演一配角，那特么才叫杀鸡用牛刀呢。” “嘿，你丫又算计我。”张步凡苦笑，接着说道：“话说，你这是开套牌车开上瘾了？” “什么套牌车？我什么时候开过，熟归熟，话不能乱说啊，小心我告你诽谤。”管琥也笑，不过笑的特别得意，“这次可真不是套牌车，一电视剧一电影，这是从一开始就计划好的，投资和制片团队这些都是分开两边单独做的。” “套牌？”他斜眼瞄着张步凡，“你以为我还是两年前的那个我么？” “嘿嘿，膨胀了啊，你现在是真膨胀了，都飘了你都。”张步凡也不客气的瞪回去。 “我特么这叫自信。”管琥还在笑，随即正了正表情，说道：“这次情况有些不太一样，虽然两边的投资是分开来做的，但是这边开始拍摄的同时，电影那边其实也算是启动了，我没法再像以前那样，给你那么长时间去完善剧本，所以这一次，我给你配了一些帮手。” “今天叫你过来的主要目的其实是这个。”一边说，管琥一边转身往外走，张步凡自然的跟上，就听管琥继续说道：“一般来说，无论是电影还是电视剧，都很少有一个编剧负责所有剧本的，就算是以前我自己弄的那些剧本实际上也是有助手的，也就你小子比较特殊，一直都在跑单帮。” “所以，这次也算是让你熟悉一下真正的常规模式，也可以是正规模式，你也清楚，这一行业继续往下走，想要出更好的成绩，必然是越来越正规的，你必须要尽快适应并融入进去才行。” 张步凡跟着管琥，走了小二十分钟，走出了拍摄的景区，进到一片正常的大楼区域，进到其中一座大楼里，上了二层，进了其中一个房间。 里面有几个人正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桌子上散乱的放了满桌的纸。 看到他们俩进来，几个人都停了下来，纷纷问道：“管导好。” 管琥笑道：“咱们也是老搭档了，这么客气干什么，给大家介绍一下，你们的新搭档，张步凡。” 几个人里面立刻有一个人迎了上来，特热情的一把攥住张步凡的手摇了起来，“这位可是我的偶像啊，第一部电影就拿金马，第二部电影直接冲出国外拿了柏林银熊，我一直拿你当榜样。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于苗。能和你一起共事是我的荣幸！” 其他几个人也都迎了上来，都很热情，对于张步凡半途加入似乎没有任何反感，这就是名气的好处了，就像那位于苗说的，拿了金马和柏林双奖的大编剧加入是大家的荣幸。 管琥也跟着介绍，“这位是刘塰，和于苗一起，是《火线三兄弟》的主要编剧。这位是董闰年，将会和你以及刘塰于苗一起负责那部电影的编剧工作。” 这一下，大家的关系就清楚了，张步凡是主编剧，董闰年应该算是副主编级别，而刘塰、于苗是编剧，至于另外几个明显年轻不少的，应该就是编剧助手了。 这，就是未来将要开拍的那部电影的整个编剧团队！ 第二百七十一章 津海味儿的鈤本人 “我的鈤本名字叫小泉敬二，我的中文名字叫，张三声二狗二声，多往上飘一飘。” 卡住了，张步凡看看剧本，再看看管琥。 管琥也在看他，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管琥先开口了，“你觉得你说的这是津海话么？” “不是！”张步凡肯定的摇头，津海话他倒是没少听，但说的话，他就会一句。 “劫介！介四嘛？” 嗯，这是发音，至于原话，请自行脑补。 “话说。”张步凡颇为不爽说道：“你既然都把这个角色给我了，就不能照顾着点？知道我不会说津海话，还非要弄这么个设定？” “呦，您多大脸啊？还想定制角色？”管琥毫不客气的嘲讽道：“谁说一开始救定了这个角色要给你了？你自己也是个编剧，难道不知道角色先是要为故事剧情服务，其次才会考虑向某些演员贴近的道理么？” “嘿嘿”张步凡挠挠头，知道理亏。 他确实也写过一些针对演员的角色，比如说杀生里于男饰演的马寡妇，又或者黄金大劫案里王传军饰演的术小编，都算是针对演员了。 但是张步凡也必须承认，这些角色的存在，首先，是因为这个故事，是为了故事里的剧情，在此基础之上，才有了可以往演员贴近的角色后续设定。 “可是，就这个角色来说，或者说就这个津海口音，和故事剧情有什么必然的关联么？或者说，有什么必须的，要用这种口音么？”虽然知道理亏，但张步凡还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因为他，不喜欢津海话，每次听到有人和他说津海话，总觉得是要和他吵架似的，特别冲，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有些排斥。 “当然有了。”管琥说道：“这个角色，你也差不多了解了吧，就没发现，他和二林之间的交锋，有很多都是口头上的么，两个人身份的互换和混淆，反应到行为上，就是屡次的语言上的争锋，其实很有点说相声的感觉，知道相声是从哪传出来的么？” 张步凡不挣扎了，无力的摆摆手，“你有理，好了吧。那就给我找个津海话老师吧，就和剧本里小泉敬二教二林鈤语那样。” “有啊，小董就是津海人！”管琥似乎早就在等他问了似的，他话刚出口，就已经有了答案。 张步凡愣了愣，随即抬手隔空点了点管琥，“孙子，你丫就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有本事你打我啊？打不了吧，嘿嘿！ 嗯，此时的管琥笑的颇有点这种感觉，大光头都差点笑出褶儿来，不得不说，平时看上去特高冷的大导演，和几个关系铁的哥们儿一起的时候，时不时的就成了最像小孩的那个。 于是，董老师课堂就这样开课了。 “张哥，那咱么就开始了啊，这个津海话啊，其实有几个诀窍。” “你等等！”课程还没正式开始，就起了个头，就被张步凡打断了，“那啥，小董啊，咱讲课能不能还是说普通话啊，我听着别扭。” 董闰年是99年考入的传媒大学影视导演专业，说起来年纪其实和张步凡差不多，但他坚持叫张步凡叫张哥，让张步凡和管琥一样叫他小董，没办法，张步凡只能听他的。 他在京城这么多年，说话早不带半点津海味了，结果这一上课一张嘴，立刻又是一口正宗的津海腔出来了，听的张步凡那叫一个头大。 “行吧，那我说普通话。”董闰年也不在意，微微一笑，变回了正常强调，“张哥，津海话其实是有些特点的，咱们先不说声调，先说发音特点。” “这第一个，津海话里面基本是不发、、s这样卷舌声母的，大部分都以、、s这样的平舌声母代替。你看啊，这叫事儿么？这里的事，就发作s，这叫四儿么？你看，是不是出来感觉了？” “第二个，那些有r这个声母的字，都会把r换成或者，比如说，这天真热啊，这里的热就发，就是这天真叶啊。反过来说，一些这个声母发音的字，却反过来读成r，像是游泳的泳字，我们就读成rn。” “第三个，像是、、这些开口呼音节前面，会加一个n，比如说安全，我们读就是nn全，又或者我饿了，就是我n了。” “这是津海话发音的一些特点，要不张哥你先试着说说看？” 董闰年一气儿说了好几天，听的张步凡有点发晕，这什么卷舌声母平舌声母，什么声母韵母开口呼音节，别说现在了，他小学学习拼音的时候都没学过！ 嗯，也可能是学过没记住。 “小董啊，你是不是有资料啊？你说的这些卷舌平舌的，我听着都觉得深奥。”张步凡苦笑道。 董闰年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说道：“不瞒你说，张哥，这些啊，我都是从度娘上找的。” “” 好吧，无论从哪里找的，但总结的确实不错，张步凡按照他教的，从剧本上找了一些字词试着念了一下，果然，那股“煎饼果子”味儿立刻就有了。 当然，味儿不够浓，且不够正，因为除了发音特点之外，津海话还有个特点，那就是声调了。 “张哥，这里吧，我就必须说津海话了，不然我怕你体会不到。就这个声调这个东西，虽然网上也有写，但说实话，我都看不懂了，我估计你就更看不懂了，你懂阴平、阳平、上声、去声么？” 张步凡摇摇头。 “那这样吧，简单点说，就是读名词的时候，后面那个字的发音要轻一些，要往下，就比如说，姐姐，这个词有代表性吧？第一个姐，读重音，第二个姐就要发音就要轻，而且声调往下走，也就是劫介，记住，第二个字读出来其实不是四声，而是轻声。” “我能教你的其实就这些了。”董闰年一边说，一边拿出本“秘笈”来，“这是我从网上下载下来的一些比较有代表性的词的发音，要不你先研究研究，然后到时候对照着台词来，我们现场改错？” 张步凡翻开秘籍，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词就一阵眼晕，无奈的点点头，“行，就照你说的来！” 第二百七十二章 角色 每个导演都有自己的风格，尤其是那些成名导演，他们导出来的电影，哪怕不告诉你那是他拍的，但是你只要一看电影就会立刻明白，哦，这是那谁谁谁拍的。 但有意思的是，说到管琥，却很难有一个统一的认知。 看过他早期电影的人，会觉得这是一个和大部分第六代导演一样，将目光聚焦于真实社会，以比较朴实的电影语言去讲故事的一个人。 如果是从《斗牛》开始看他的电影的人，又会觉得，这是一位擅长将各种较深刻思想融入到喜剧风格中，无论怎样深刻、惊人的东西，都能以嬉笑怒骂来演绎之，却又能在喜剧之外触发观众的泪点。 简单来说，他其实没有一个固定的风格。 于是，他的电影，就被人冠以“明显带有印象主义色彩”这样的名头。 对于所谓的印象主义，有这样一个形容——导演们在影片中实验各种各样新的摄影与剪辑技巧来描绘人物的心理状态。 其实说白了就是没有一个固定的风格，一直在探寻、摸索，但是其电影的核心，是人物，是人物的心理表现。 单纯从这一点来说确实没错，从早期的《上车走吧》里的刘承强、高明，到如今的牛二、牛结实，无一不是通过剧情去表现人物内心。 而张步凡对管琥的了解显然要比一般人要深很多，所以他很清楚，上面的描述没有错，但还不够全面。 其实，管琥从来都不在意所谓固定的风格，他所关注的，是一个有着其内核的故事，应该用什么样的手法才能够表现的更好，他就会去使用，这导致了他的风格的不统一。 至于人物的表现，管琥与其他大部分导演也都有着不同，他对于人物，对于人物心理的描绘，着重于一点——戏剧性反转。 前期的反转主要集中在主角身上，像《上车走吧》里的两个主角，角色外形与性格行为之间的反差，前期展现出的性格与最终选择之间的反转。 到了后期，却几乎所有的角色都在反转 《斗牛》里，主角牛二从前期的无赖破落户到后来经历世事的豁达和坚持的反转，而在他的周围，也时刻都在反转——反对战争的鈤本士兵，为了食物恩将仇报的老百姓……这些在人们基础认知上展现出的反转，反而让电影的主题更加的突出和深刻。 而到了《杀生》里，管琥更是把这一点做到了极致，几乎每一个人，都有着巨大的反转，而正是这些极致的反转，让这部电影注定了能够让人在哈哈大笑之后热泪盈眶。 张步凡也知道，在这部即将到来的新电影里，管琥想要把这种风格更进一步。 当然，这种风格只出现在电影里，2个小时以内的极度浓缩的故事内容，这样的反转只会让剧情更有张力，但是却不适合出现在电视剧里。 在中华，动辄30、40集，甚至随便70、80集的电视剧，通过大量的剧情片段来铺垫出的人物，忽然出现这样的反转，更大的可能是让人产生不适、出戏、反感。 “所以，基调是电视剧的这个基调，就比如大林，就是那个最‘正’的，二林是前期反转最大的，三林是最插科打诨的，对吧？” 张步凡捏着剧本，三天的时间，那剧本已经快被他给翻烂了。 不只是看属于他的角色，也就是小泉敬二，而是通篇看，整体分析，因为他清楚，将来要拍的电影，肯定会在这个剧本的基础上进行创作。 “嗯，是这么个意思。”管琥点点头，然后诧异的看着张步凡，“你这说的哪国话？” “津海话啊，怎么样，有进步吧？”张步凡笑道。 按照“小董老师”的话，想要练习某种语言，最好的办法就是多说！嗯，和在学校的时候外语老师的说法是不是很像？ 所以，这几天，但凡是到了剧组，张步凡说话就变了，一口“张氏津海腔”。 “津海味？没听出来，你肯定串味了。”管琥摇摇头说道：“反正还不到一周就要开机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到时候还搞不定这口音的话，你就等着到时候当着全剧组的面，小董在边上念一句你学一句吧。” 张步凡冲他一竖中指，然后说道：“说正事。这次电影的场景主要有哪些？这平北城的一部分？这条街？还是？” 管琥一抬手，指着那座这条街上最高大豪华，也是他们剧组最费心装修的大酒楼，“就这，最多加外头的街道，没了。” “嘿。”张步凡一乐，“人家都是越拍越大，结果到了你这怎么越拍越小啊？之前还是个村子呢，现在就剩一栋楼了？” “浓缩的才是精华，懂么？”管琥说道。 “呸，你特么就满嘴跑火车吧。”张步凡不屑的撇撇嘴，接着说道：“一个酒楼，能有什么人？掌柜的？厨子？小二？” “鈤本酒楼，肯定得有陪酒女啊。”管琥补充道。 “说那仨呢，你还想让他们男扮女装啊？”张步凡说道：“先定一个，就二林吧，在电视剧里就是厨子，那电影里继续当厨子？” “可以。”管琥点头。 “那另外俩呢？张涵与当掌柜的，博儿当小二？”张步凡又说，随即摇摇头，“我觉得不对，他们仨的身份，在某种程度上应该是相等的。” 管琥抬手点点他，那意思“你懂我”。 “哎对了。”张步凡忽然说道：“《无人区》你看了吧，你觉得博儿在那里面演的杀手咋样？” “能咋样，俩字儿，牛逼！”管琥说道，这不是吹捧了，而是真的牛逼，那杀手的形象完全突破了黄博以往饰演过的任何形象。 “那，要不，在这里面，让他再来一回？”张步凡说道：“杀手不合适，但是强盗劫匪是不是可以？” 管琥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我看行。” “那最后，张涵与的角色。要正，但不是那种正常的正……”张步凡想了想，忽然说道：“哎你说，要是鈤本酒楼里面，有个唱戏的，演的还都是那种正角儿……” “嘿！”管琥眼睛一亮，刚夸完黄博牛逼的他这时候又冲张步凡一竖大拇指，“你丫牛逼！”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三大影帝 “我的鈤本名字叫小泉敬二。” “噫噫噫！” “我的中文名叫张二狗。” “啊啊啊！” “瓦大喜哇，料理诺%amp;……*amp;。” “谁呀！” “啪。”张步凡一巴掌按脑门上，斜眼看着那边。 不远的地方，一个人也在看着这边，嗯，同样一脸便秘的样子。 干脆，张步凡也不念自己台词了，溜达到人家跟前，笑着问道：“张老师，您这是练台词呢？” 那边也和气，用一口听着特别有魅力的低音嗓回道：“张老师，您刚才说的是津海话吧？” 两人说完，忽然都觉着别扭，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对方一会儿，忽然就都笑了。 还是张步凡先开口，“要不咱俩也别这么客气了，我叫你张哥，或者翰与哥，你就叫我张儿，或者小张、步凡啥的都行” 没错，那边那位就是张涵与了，他现在身上穿着的是一身八路的军装，再配上那张天生就很“坚毅”的脸，特有气势。 听张步凡这么说，他也就顺着来了，笑道：“那我就叫你张儿吧，你刚才念的那些都是台词？又是津海话又是鈤语的。” “是啊，我就觉得管琥针对我么，不让我好好说台词都。”张步凡也笑，他是够惨的，学津海话还不够，还得学鈤语。 学鈤语就和学津海话就又是完全不一样的了，那和中文就完全不是一个语系，想要学那个就不是什么平舌卷舌轻声重音的问题了。 就算管琥还能给张步凡找来个老师，他也不可能真的学会，所以就只能剑走偏锋了。 他此时的剧本上，在那些鈤语的台词边上，都写满了中文，这些都是什么呢？那句鈤语台词的中文“音译”。 就像他刚才念的那句台词，翻译过来什么意思呢？我是料理厨师小泉敬二。 但是“音译”之后是什么呢？就是那一串瓦大喜哇%……#a#了。 这一招还是张步凡自己想出来的，按照管琥原来的意思，是找个说日语的，按照台词一句一句的教张步凡，让他把那些台词死记硬背下来，张步凡直接给了他一个中指。 哥们我小学背唐诗宋词都背不下来，你特么让我背小鈤本的东西？赶快滚蛋。 于是最后就变成了这样。 张步凡苦笑摇摇头，说实话，就算是“音译”，和他本就不熟的津海话混着来，也够让他头晕的了。 他对张涵与说道：“张哥你刚才那两嗓子，是在为电影做准备？” 他也没遮掩，就像管琥说的，这次和《斗牛》那次不一样，那次真是套牌车，而这次是正儿八经的签了两部的约，一部电视剧和一部电影，而且是第一时间和剧组所有人都签好了合同的，所以也不怕说。 张涵与摆摆手笑道：“做什么准备啊，就是有点新鲜，我之前搞配音，到后来拍戏，还真没怎么接触过京剧呢，所以听说我可能演个唱戏的就有点好奇，所以模仿着以前看过的京剧唱段随便来那么两嗓子。” “哎对了。”张涵与笑道：“听说戏子这个身份，是你定下来的？” 张步凡笑道：“馊主意，都是馊主意。” 两人正说着，忽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呦，都在这呢。” 俩人一转头，就看到一个留着平头，穿着一身破褂子的人走了过来。 这位的长相和张涵与算是一挂的，都属于比较硬比较刚的那种，说不上帅，但是有型，他穿着的那一身虽然土气，但是他穿着往那一站，肩背挺直，却是自然的就有一股气质，感觉也和穿军装似的，由此可以想见，如果他身上穿着的是军装，那该是一种怎样的气势。 这位不用说，就是这部电视剧的另一位主角，同样是金马影帝的刘叶了。 说起来，这位才是张步凡在三个影帝里最陌生的一个，黄博就不用说了，就算是张涵与，张步凡其实也算是有接触，毕竟他参加的第一届金马奖，给黄博颁最佳男主角奖的就是张涵与了，之后的酒会上两人也有照面。 而刘叶，不夸张的说，这是张步凡和他第一次面对面。 外界都传，说这位真人其实挺内向的，张步凡也开始也这么认为，结果…… “嘿，哥。”就看到刘叶脸上挂着笑就过来了，先冲张涵与，“哥，我听说明天的第一场戏就是咱俩还有博儿对手，到时候你可帮衬着点弟弟啊。” 张涵与也笑：“你特么还需要帮衬？到时候别压我戏我就千恩万谢了。” 就这两句就能看出，这两位还挺熟，而且关系似乎不错。 然后就看到刘叶转向张步凡，一张口，“张儿。管琥他们都是这么叫你的吧？我托个大，也这么叫了啊，话说你就是之后那部电影的主编剧了吧？帮个小忙，把兄弟写的高大上一些，你也知道，兄弟这两年老演傻子了，要么就是毛……那样的角色，就缺那种能把兄弟表现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角色了！” 傻子，说的是他演的两部《硬汉》，至于另外那个角色，《建党伟业》了解一下。 张步凡本来还想客套一下，结果，忽然就被他话中的某些信息给触动了，某根神经立刻不对了。 “傻子？”他眼睛一亮看向刘叶。 “哎，张儿，你这什么眼神儿？不带这样的啊，哥跟你说真的呢。”一看到张步凡的眼神儿，刘叶心就突突一跳，就觉得不对了，急忙想要帮张步凡“思维改道”。 又一个声音忽然插了进来，“你啊，就别想着能改的了他了，这小子拗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与此同时，张步凡就感到肩膀一沉，有人架在了他的肩膀上。 都不用扭头就知道是谁了，毕竟这一口带着青岛贵妇腔的独特普通话，也就一个人说的出来了。 就听那位接着说道：“我听说你小子是因为《无人区》才给我弄了那么个身份，我可警告你啊，你要是敢学宁皓那孙子那么折腾，我可翻脸啊。” 说着全无威胁力的威胁，这货的脸总算出现在张步凡面前。 看着他，张步凡的脸不由抽了抽。 前面两位你不说帅不帅，但都够有型啊，属于看着比较养眼，能让女性想要叫老公的那种，但是，怎么就配了这么个货呢？ 那丑脸……哎…… 三大影帝，就这样聚齐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开机仪式，继续进行 赶上了……今天两更，嘿嘿 …………………………………………………………………… 整个剧组终于完全齐聚，拍摄自然也迅速开始。 这一次的开机仪式，是张步凡参与的来的媒体最多的一次，就算是宁皓的《黄金大劫案》开机的时候都没那么多媒体。 哦对了，因为《杀生》的缘故，张步凡没能参加《黄金大劫案》的开机仪式…… 嗯，那也没这个多。 像他们这样，同一套班子分别拍一部电视剧和电影的操作还是比较新颖的，加上主演是三位影帝，对于媒体的吸引还是相当大的。 然后，张步凡就发现自己也成了开机仪式宣传的噱头之一。 作为电视剧的演员之一，又是电影的编剧，张步凡很自然的被管琥拽上了台，面对一堆长枪短炮。 这货懒，对于这种形式的东西没兴趣，所以和以前一样，虽然上去了，但也是坐在最边上，只不过以前是身份不够只能坐边上，现在是自愿的。 却没想到，管琥那边才答了几个问题，就把媒体的目光引到了他的身上。 “这位是张步凡，想必大家都不陌生了。”管琥指着张步凡，“我现在可以给大家透露一点，他将会是未来将要拍摄的电影的主编剧，与此同时，他也将会出现在我们这部电视剧里，不过不是以编剧的身份，而是以演员的身份。” 底下的一种媒体人中一时起了不小的波澜。 管琥《杀生》刚拍摄完，甚至都还没上映就已经定下要拍下一部电影这件事本身就很吸引媒体，其实已经有很多人在猜了，这部新电影的编剧，会不会依旧是已经和管琥连续合作了两部电影，为他“归来电影圈”做出不小贡献的张步凡。 但问题是，这边传出要拍摄电视剧的时候，张步凡还在彩云之南跟着程尔、宁皓他们折腾呢，所以那些对这个问题感兴趣的人们又纷纷改变了想法，以为管琥会找新的编剧，又或者自己上阵。 却没想到，兜兜转转的，果然还是张步凡，而更有意思的是，这货还会出演电视剧！ 话筒交到张步凡手上，一瞬间，十好几双手就举了起来。 张步凡抬着手来回来去了半天，选择困难症又犯了，不知道该选谁来问，反正都不认识，挠挠头，干脆说道：“总感觉叫谁起来问都不好，有点厚此薄彼的感觉，但是让你们全部问又不合适，那边三位影帝还等着呢。” 下面一阵笑，上面黄博他们几个也跟着笑。 张步凡自己也笑笑，然后说道：“要不这样吧，我觉得你们想问什么我也差不多都知道，我就直接说吧。先说和咱们的电视剧电影有关的问题啊，嗯，虽然我知道你们关注的重点可能不在这上面。” 又一阵笑，没错，别看他又演又编剧的是个噱头，能引起一些关注，但这些媒体真正关注的不在这，而是之前的那些事情，他和佟丽亚以及某剧组的事情。 “就像管琥导演说的，我参演了这部电视剧，并且将以编剧的身份参与到后续的电影制作中，我可以先给大家做出一点小小的剧透，那就是将来要拍摄的电影，其故事也将会在这里。”他抬手往周围一划拉，“在这个酒店里进行，但是……” 丫故意停了停，吊人胃口，然后才说道：“电视剧和电影，将会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故事，但是，绝对都非常的精彩。” 其实这个所谓剧透，是管琥批准了的，既然要拉他上台，就做好了他会被问的可能，当然要说些足够有料的内容做噱头了。 “好了，剧透就到这里，我可以保证，无论是我编剧的，还是我参演的，都一定会非常精彩，尤其是我饰演的那个角色，虽然不能说太多，但我个人觉得，那是一个比他们仨。”他又伸手一划拉，这次指的是那仨影帝，“比他们的角色还要出彩的一个角色，先给大家提个醒，当我出场的时候，最里面千万不要有东西。” “好了，正题说完了，咱们说说题外话。”张步凡一顿，看看下面的媒体人，“这其实才是你们一直等着的吧？” 下面再次一阵哄笑，这些人都是老油条了，也不会因此害羞不好意思啥的，被张步凡这一调侃，一个个手中的录音笔啥的凑得更往前了。 “关于我和我媳妇儿……嗯，就是佟丽亚，你们可以认为我是在秀恩爱啊，我们俩和某剧组的冲突问题，我知道你们很关注，但其实对我们来说已经结束了。” 张步凡耸耸肩，说道：“其实后续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了，他们道歉了，尤其是那个所谓的剧组内部人员，又是道歉又是被开除的，后面也再没出来蹦跶过，这不是结束是什么呢？当然，我知道，你们想要听到的是关于后续的网络上关于我的所作所为的的争论为题，对此，我想说的是。” “如果你是对的那一方、正义的那一方，做事还不刚还不理直气壮的话，那么什么时候才能去刚去理直气壮呢？对于那些劝我大度，觉得我以势欺人的那些人，其中可能会有真正的所谓好心人的存在，但是更多的，只不过是对我能有那么大的‘势’而觉得眼红的人而已，他们在生活中或多或少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情，但是很可惜他们没势可借只能被欺负或低头，于是，当发现有我这样可以不向侵害我的人低头的人的时候，他们就会羡慕嫉妒恨，就会心里不平衡，于是他们拿起键盘，用各种他们自认为对的歪理也攻击我，想让我低头，让我认输，来满足他们那可怜的虚荣心，但是很可惜。” 最后，张步凡再次耸耸肩，说道：“他们无法如愿以偿了。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让我们回到电视剧来。” 底下一个个媒体人都激动的不行不行的，都被张步凡一番话挑起了更高的兴致，举起来的手更多的，都有一肚子的话想问。 可惜，张步凡才懒得继续呢，说这番话也是因为想要帮着管琥弄个更大的噱头，加之他的微博下面关于那个问题最近有死灰复燃的情况，这才有了这番话，现在说完了，他又管杀不管埋了。 话筒不是直接给到管琥，因为这货已经坐回到中间去了，于是张步凡就从最边上一个个传过去，这中间就过了黄博的手。 这位最近几年被越来越多的人认为是最会说话最会做人的，拿着话筒没第一时间递出去，而是凑到嘴边说道：“关于刚才张儿说的这个问题，我支持他。” 说完，才继续递到边上刘叶的手里，再由刘叶递给管琥。 管琥拿起话筒，又接了一个句，“黄博刚才说的，就是我想说的。好了，这个话题就此结束，咱们回到电视剧上来，各位可以继续提问了。” 开机仪式，继续进行…… 第二百七十五章 后续 《火线三兄弟》开机记者会的内容，当天下午就出现在了各大网络媒体上。 有些媒体也开始晚一些骚操作——他们也都现了微博的传播能力，纷纷开通微博，就像这一次，那些到场的媒体里就有开通微博的，他们把张步凡说的那番话做成短视频在微博上，然后把火线三兄弟剧组以及一众主创全部a了一遍。 再加上各大网站的头版报道之类，张步凡的那一番话就像是长上了翅膀一样，短短几个小时就传遍了全国。 一瞬间，才刚刚死灰复燃的某话题，一下就又火爆了起来。 这一点张步凡其实早就想到了，所以一点也不担心，他知道，这种火爆只是暂时的，只要没有人去刻意引导，这一次人们的热情会比第一次消退的还快。 他之所以要说那些话，所针对的，其实是又一次引这些话题的源头——一个已经冷却了的话题是不可能自己又莫名其妙热起来的，必然是有导火索，而作为事件的双方，张步凡这边什么也没做，那可以想见，引导这个话题再次火热起来的，必然只有某些人了。 既然引导了话题，那某些人必然在一直关注着这件事，那也必然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张步凡说的这些话。 事实证明，张步凡这一次是对的。 “导演，张步凡那边做出回应了。”某拍摄现场，一个经纪人快走到监视器后头的某人身边，凑到对方耳边小声说道。 其实不用他报告了，因为此时某人手中拿着的手机上，正是张步凡说的那些话的文字版，一字不差。 “咔！那谁谁，你的这段台词情绪还是不够，大家休息1o分钟，你再好好琢磨琢磨。”某导演当即喊了咔，找了个借口，然后起身，和他的经纪人一起离开了片场。 “你说，他这样的回应是什么意思呢？他是真不怕再把话题带的火爆，对他自己和佟丽亚产生不好的影响么？”某导演攥着手机，又看了一遍张步凡的那些话，声音中透着莫名。 能在娱乐圈混到现在这个地步，什么手段没见识过，但是，张步凡连续两次的行为是真的让他觉得有点懵，这完全就是不按规矩出牌。 经纪人有点迟疑，很显然，他在来找某人之前，已经就张步凡的那番话进行过一番思考了，只是现在面对某人，有些话他又不敢说了。 两人合作了不短的时间，经纪人的反应某人一下就看了出来，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有话就说，都到现在了，你还怕什么？” 经纪人想了想，终于开了口，“我觉得，他其实已经猜到了，这个话题又一次起来是因为有人带了节奏了。” “那又怎么样？他又没办法确定是我们干的！”某人怒道。 “他不用确定。”既然已经说开了，经纪人也不管了，继续说道：“就和上次一样，他根本没去管那个所谓的剧组内部人员是谁，直接就找上了我们，这次也是一样，他根本不管话题是不是我们挑起来的，但既然这件事最早是我们弄出来的，他就认定我们了，之后再生什么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事情，他都会找我们，我们解决了还好，如果我们解决不了，他不介意和我们硬刚到底，反正最后吃亏大的那一方绝对是我们而不是他。” 他最后还是有一句话没说，如果事情不是我们做的，那家伙都会来找我们，更何况事情真是我们做的啊…… 意外的，某人这次居然没有脾气，而是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忽然这么好说话，让经纪人都愣了愣，但既然某人这次脾气这么好，他当然也管不了那么多，趁机迅说道：“我们什么都不用做。上次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那么火爆的话题，结果莫名其妙的就冷却了下来，这一次，只要我们不再去挑动那些网名，冷却的度只会更快，所以，我们只需要什么都不做，等着话题冷却就好。另外，我觉得……” 顿了顿，眼见某人没有表示，经纪人才继续说道：“我觉得，就让这件事情过去吧，反正现在我们两方都没有损失，也犯不着为了这件事和张步凡完全把关系搞死了，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他的关系，说不定哪天我们和他就又要有交集，要是真把关系搞死了，到时候吃亏的只会是我们，就像这一次，还没怎么样呢，莫小奇和张毅就找上来了。” 某人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终于又一次开口，“那就这样吧，咱们的电视剧也到了关键时候，我也没时间陪他们玩了……” 好么，就这样还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眼看着他闭了嘴准备往回走，忽然又停下，站在原地沉默片刻，两只手攥成拳，重重的甩了甩，无论是动作还是语气都充满了不甘，“等以后，我……” 话没说完，显然他也意识到有些话是不该说的了，于是生生收住了，但是憋着难受啊，于是原本只是甩了两下的拳头忽然爆，冲着空气就是一通王八拳，好半天才气喘吁吁的停下，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平复了呼吸，这才像是没事人一样回到片场。 外头，经纪人面不改色的站在那里，对于某人的状态，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生，对于某人的变脸功力他也是见识了很多次，而这或许也是他能够一直跟着某人的原因之一，能够把表面功夫做到这种程度的，在这个圈子里，未来的成就一定不会低！ ………… 与此同时，张步凡又一次扬“管杀不管埋”的“伟大理念”，在他的一番话在外界又一次带起一片“腥风血雨”的时候，这货却是又一次失踪了。 当然，这一次和之前还不一样，之前是完全失踪，没人知道这货去哪了，直到他主动在微博上透露。 而这一次，所有人都知道，这货开始《火线三兄弟》的拍摄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第一次的电视剧拍摄 张步凡进入这个圈子也有几年了，但这却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参与电视剧的拍摄，在这之前，也就去探佟丽亚的班的时候旁观和客串过。 电视剧的拍摄和电影的拍摄不一样的地方还是挺多的，最大的一个不同点，就是电视剧的拍摄一般是按照剧集的顺序顺着往下拍的，大部分的镜头都能够衔接上，一路顺着拍下来，就是一集一集的内容。 电影则不一样，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拍摄的顺序相对于最终成片的播放顺序来说是完全混乱的。 有的电影，开机的第一个镜头有可能就是电影的结局，也有可能杀青前的最后一镜却是电影的开片。 而拍电影的演员，拿到的剧本往往也是打乱了的，有时候连完整的剧本都没有，全是散的，要拍哪一镜了，拿到的就是那一镜的剧本。 这经常会导致演员非常的分裂，可能前几个镜头你还是一个好人呢，忽然的就变成了全片最大的boss。 这一点，在多年后的快威电影里尤其明显，为了不让演员们泄露电影内容，制片方是想尽了各种办法，到了最后，甚至导致一部电影都拍完了，结果演员硬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演了什么。 而电视剧方面，和电影最接近的是棒子国，他们的电视剧很早以前就开始学习老米那边“定制剧”的方法，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又有所改进，一部电视剧一般在12集左右，由电视台定制，也就是说，在拍之前，买卖就已经定了下来，然后因为是周播的方式，所以往往是拍出4集的分量就开始播出，然后视播出效果来进行后续决策，是改动拍摄内容，还是增加或删减剧集数量之类。 这导致了，棒子国那边的电视剧，有些在预告的时候明明写着12集，结果最后播出来是16集，这就是收视率太火爆的，而有的同样写着12集，但最后到了8集甚至6集就结束了，这就属于被腰斩了，但无论是哪一种，居然都能给你弄一个完整的结果出来。 而老美那边，定制剧的传统已经持续了很多年，也是由电视台进行定制，分季，第一季一般也在10集左右，如果效果好就会有第二季第三季甚至更多的后续定制，但如果收视不好，那就将直接被砍掉。 但是，这样的制度，一般来说，电视台不会对这一季的拍摄内容有太多的插手，所以一般不会出现棒子国那种“观众喜欢什么我们拍什么”、“预告12集却6集就结束”的无节操事件。 至于国内，采用的则是和老米以及棒子国完全不同的制度，不是由电视台进行定制，而是各影视公司自己进行拍摄制作，再拿着制作完成的电视剧去。 这其实是一种比较落后的制度了，尤其是在明星影响力越来越大的当下，随便一个影视公司，花高价邀请来几个明星拍一部电视剧，只要前面两集的质量还凑合，就能够忽悠的各大电视台花大价钱来买走。 结果电视台买回去一播才发现，这根本就是挂着羊头卖狗肉，整部剧就前两集可以看，后面完全粗制滥造，但没办法啊，钱都花出去了，也要不回来了。 而就影视制作公司来说，也是以为上面的原因，催生出了不知道多少野鸡公司来，手头有些热钱就想着拍电视剧，反正有钱，怎么都能邀请到级个流量高的明星，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艺德，更多的人是“只要给足钱今晚别把我当人”的类型。 于是，明星，再随便收个剧本，拉来个可能就拍过一个手机视频的导演，就这么建起一个组，拍出一部电视剧来…… 别以为我上面说的夸张，真正夸张的你还没见过呢。 不信？给个数据你看。 2011年，全国生产完成并获得发行许可证的电视剧一共469部共计14942集，但是实际上呢？你在电视以及网上看得到的电视剧真正有多少呢？ 而这还不包括大量的连发行许可证都无法获得的真正的“野鸡电视剧”了。 嗯，再讲一个有意思的事情，有一位明星做综艺，忽然感慨，我之前一年是真忙！满打满算休息了不到10天，都在电视剧片场度过了。 但与此同时呢，网上不少粉丝在呼唤着，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见不到你啊，你都去哪了啊？是不是又偷懒了啊？ 呵呵，你们的偶像真的很努力，只是可惜，他拍的电视剧，大部分都……gg。 张步凡没有怎么接触过电视剧，是不懂这些，但他认识的人懂啊，经常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尤其是拍《边境风云》的时候，颜王那张大嘴，不知道爆了多少料出来。 这让张步凡对于电视剧的圈子其实不感冒的，原本还想着估计这辈子都会和电视剧无缘呢，没想到，这才多久，就被拉进了电视剧的剧组，不过还好，这个剧组都是自己人，不用担心会发生什么破事儿。 第一次真正参与拍摄电视剧，张步凡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这种不习惯，首先就体现在了表演方面。 第一集里面就有小泉敬二的戏份，是他和刘叶饰演的二林初次见面，要教二林说鈤语。 第一天的拍摄就有这一段，所以很快就轮到了张步凡，他穿上一身土褂子，又被弄了个分向两边的“汉奸头”，再加上化妆师简单的在他的两颊和下巴上动了点手脚，让他看上去比原来胖了不少，一股“胖汉奸”的味道立刻就出来了。 房间里，他坐在那里，随着一声“action”，刘叶就被人带进来了。 那人开始介绍，这个是小泉敬二，会教你鈤语和厨艺。 接着就轮到张步凡了，他一边在脑子里默诵着台词，一边回想着他对于这个角色的分析和认知，开始了他的表演。 “嗨！”他应了一声，同时迅速的站了起来，冲着刘叶那边一鞠躬，带着拘束和小心的开始了自我介绍，“瓦大喜哇，料理诺%&……*&。” 嗯，这句是复制273章的。 结果，话还没说完，那边管琥忽然出声。 “咔”！ 第二百七十七章 磕磕绊绊的成功 今天就这一更了，原因吗，今天我生日，晚上回去要和父母庆祝一下，就没时间码第二章了，请见谅哈。 另外，祝所有单身汪们节日快乐~ ………………………………………………………… 咔？没过？为什么？ 张步凡站在那里，有点懵逼。 这是他的第一场戏，是经过了精心准备的，仔细分析了角色的心理，并根据这个对角色的语气、表情之类都做了比较细致的设计，尤其是语言方面，他专门找了剧组里几个懂鈤语的人请教了一下，在特定的环境氛围下，一个什么样心理的人应该用什么样的语气之类。 没错，剧组是有鈤本人的，演员，演的还是他们自己——鈤本兵。 别以为演鈤本兵的都是中华人，那是以前了，现在有不少的鈤本人跑来国内当演员讨生活，就专门演他们自己。 别说还挺有市场，你用国人演鈤本人，能有他们自己演自己像吗？尤其大部分还都是一些小角色，又不可能要求群演能有成名演员那样的演技和敬业精神的情况下，这些鈤本演员就更吃香了。 再加上这些年来，各种“抗日神剧”不断，这些鈤本演员就压根不愁没戏演，只恨自己爸妈少给自己生了个兄弟，没法分身多顾。 而《火线三兄弟》也是这样，这些演鈤本士兵的群演里，但凡是会有台词的，或者是有特写镜头的，基本用的就都是鈤本演员。 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大明星，在国外混生活，一个个架子放的极低，张步凡找他们请教鈤语台词的问题，他们是极尽客气，而且还颇有点沾沾自喜的感觉——看看，剧组重要人物都来请教我们问题，我们荣耀啊！ 有这样一些人百分百投入的帮忙，张步凡更觉得自己的台词方面万无一失了。 结果，就这样，还是被咔了。 还好，管琥很快就给出了理由，“张儿，你的表演太收着了！这不是演电影，你得再放开一点！” 话说完，看了张步凡一眼，管琥就知道这货没懂，至少没完全懂。 这里的懂，是说他听明白了管琥的意思，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表现。 于是管琥走过来开始解释，“你之前排过话剧，也演过电影了对吧，咱们就拿这些来说。” “话剧，都是在舞台上演出的，而舞台，即使做的最近的观众，距离演员也有几米远，如果是坐在后排的话那就更远了，所以演员念台词的时候必须有力，声音要响亮，不然人家根本听不到，而表演也一样，尤其是肢体语言，需要放大，甚至放大到夸张的程度，否则人家都看不清，又怎么去感受你的表演？” “电影正好相反，观众距离大荧幕就那么近，你那么大一个形象立在观众眼前，那清晰程度，就连你脸上的毛孔都能看的清楚，这种情况下如果你还用排话剧的那种被放大的表演方式去演，只会给人带来不真实的感觉，简单点说就是演的假，当然，喜剧除外。” “而电视剧，却是恰好介于这两者之间，就以现在的社会展程度来说，正常的家庭基本都有至少3o寸以上的电视了，清晰度也足够高，但当然赶不上大荧幕，所以，演员的表演就需要比拍电影要更放开一些，尤其是脸部表情，在电影里，你可能稍微张张嘴，脸部肌肉配合动一动，就是一个生动的笑容，但是到了电视剧里，你的嘴就需要咧的更大，你看我。” 这货一边说还一边拿自己举例子。 就看他坐到张步凡之前坐的位置上，冲着张步凡略显拘谨的一鞠躬，开口道：“嗨！” 接着就听他说道：“这就是你刚才的表演，你再看。” 他又坐回去，同样是对着张步凡，同样是拘谨的表情，但是相比之前，他的两边肩膀塌的更低，似的他的身形看上去更伛偻低贱，接着，他猛地一鞠躬，这一下比之前那一下用力多了，张步凡丝毫不怀疑，如果给他戴一顶和自己型一样的假套的话，这一下就能直接把假套甩飞出去。 “嗨！” 这一声，比之前的声音也响亮不少，而且更加的干脆，配上前面的塌肩鞠躬，非但没有半点斩钉截铁的感觉，反而变得更加的谄媚。 这感觉，就像是给鬼子当汉奸，太君让你去杀国人，你回答的越迟疑，就说明你对自己的国家，对同族还是有感情的。反之，如果你回答的越干脆，你这个汉奸走狗就越惹人厌。 “看明白了么？”管琥演完了，问张步凡。 张步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毕竟是经过话剧和电影的洗礼，演技是有了长足进步的，所以管琥这一演，他就已经基本明白了。 忽然这货开口道：“哎，才现你这么会演啊，要不咱们换一下，我去监视器后头坐着，你来演这小泉敬二？反正我觉着你形象也挺不错的。” “滚蛋。”管琥抬脚假做要踹他，见他提前就已经跳开了，也不追，转头回到了监视器后头。 建剧组这件事，也不全是导演自己来做，所以这次剧组的工作人员并不是以前拍《斗牛》和《杀生》的那些人，不少人都对张步凡有些陌生。 之前见管琥给张步凡讲戏，讲的居然都是些最浅显的东西，这些人就有些好奇，不明白张步凡这种连这些基础东西都不懂的是怎么弄到这个戏份不少的角色的。 后来一看居然可以和导演打闹，明白了，哦，py关系！ 当然，张步凡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也不在意，毕竟大家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讲完了戏，管琥也没立刻开始，而是给了张步凡一些时间去消化，直到张步凡主动开口，“再试试吧。” 于是，拍摄继续进行，然而。 “瓦大喜哇，料理诺%……*。” “咔！还是缺了点感觉，张儿，咱们这是喜剧，你得再用力点，再放一点！” “这样，刘叶，你再给他示范一下！” 得，刚才导演亲自上阵，这次又换了大影帝来，这一下，那些不认识张步凡的工作人员对他的认识又不一样了。 这特么不是单纯的py关系了，这是上头有人啊！ 于是刘叶走过去，坐下。 他饰演的二林原本也是弓着背的，带着警惕和审视的看着小泉敬二，但这个时候换成演小泉敬二，同样是弓着背，却硬是弓出了不一样的感觉来。 原本是背往后顶，似乎随时准备抽身往后退似的，现在却是两肩往前往中间压，立刻就变得特别卑躬屈膝。 然后他猛地一鞠躬，这一下比管琥那下动作还大，差点一头扎到面前的桌子上，同时说道：“嗨！” 张步凡脑海里反复回放着管琥和刘叶的表演，好一会儿，点了点头，“嗯，再来一次吧，这次应该可以了。” “嗨！” 一声回应，伴随着一个鞠躬，就听到紧跟着哐的一声。 不是张步凡脑袋砸桌子上了，而是对面的二林，或者说刘叶似乎被他这一下吓到了，往后一缩，撞到了身后的家具上出的声音。 几乎就在同时，那边传来管琥的声音，“咔！过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精着呢 影帝的演技，张步凡见识过不少了，像黄博、任大华，这些都是有真本事的，他们的演技已经不能用爆发来说了，就是最普通的一场戏，由他们演出来，那感觉就是不一样。 而今天，张步凡又见识了一个影帝的演技。 在看了管琥和刘叶两个人的示范之后，张步凡算是对电视剧表演有了一些认识，对于自己对角色的演绎也有了些新的想法。 所以这次一开始，张步凡就改变了表演的方法。 一开始的表演，他借鉴了刘叶的方法，两个肩膀往前往里挤压，同时往下塌，整个人的形象立刻就变的滑稽了不少。 紧跟着，那一下鞠躬，他用上了更多的力量。 不是说用的力量大，这一下就躬的深角度大，而是下去的速度和力度。 就那种“”的一下，他就下去了，因为力量的缘故，他那小分头“s”的就飞了起来。 有几个离得近看的最清楚的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第一时间噗嗤笑了出来，不过还好，声音不大，不影响拍摄。 当然，这一下既然力量要大，那下去的度张步凡就不太能控制的住了，要是这样还能精准的90度那就太假了，所以，为了不一脑袋攮在桌子上，他在这之前做了个额外的动作横着身体往边上迅速的小碎步挪了几步。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却颇有点神来之笔的样子，配上他缩肩塌背的形象，让整个人那种谄媚的小意表情更活灵活现了不少。 紧跟着，那非常用力的一鞠躬，加上那明显提高了音调且更斩钉截铁的一声“嗨”，前后那明显的对比更加明显，于是“笑果”就更加出色了。 他这是连续修改加上一些意料之外的小动作导致的出色结果，然而，面对他的这一下，刘叶的反应才叫精彩。 前面两次，面对他的表演，刘叶的反应是有点瑟缩，那是面对一个陌生人，且这个人是个鈤本人时自然的害怕和警惕。 在这种瑟缩中，伸出手想要和张步凡握手，然后被那一声嗨吓得往后退开。 然而这一次，在张步凡那一声“嗨”喊出来的时候，刘叶的反应却是和之前两次完全不同。 他就像真的被那一声吓到了一样，不是往后退了，而是整个人猛的往后一突突。 这就体现出他弓着背的好处了，一般人要是做这个动作，是脚步在先，也就是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而刘叶的这一下，却是以后背作为牵引的感觉，整个人往后猛地一窜，那样子，像极了被吓唬到蹦起炸毛的猫。 不仅如此，就像张步凡横移的那几步那种神来之笔一样，刘叶接下来也有这样的一下神来之笔。 他那被吓得往后一缩的身体，正好碰到了身后的一个家具上，发出“哐当”的一声。 而他自己仿佛被这一下吓的比别人都狠，整个人猛的一炸，猛然转身对着那个家具，摆出一个又土又难看的“格斗”动作来，比划两下才反应过来那边就一桌子，然后就是墙，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再次看向张步凡，但明显已经更加警惕和害怕。 一下子，小泉敬二的那种谄媚讨好的狗腿子形象立住了，而二林的胆小怕事的形象也立住了。 不，不能说立住了，而是非常的鲜明，让人印象无比深刻。 更重要的是，就他们这样的一来一去，其“笑果”也是非常的明显，这一点从周围工作人员不停的偷笑就能看出来。 这样的表演，就算是放到电影里也足够了，跟别说是电视剧这种要求没那么高的了，管琥当然直接给了过。 实际上，张步凡前两次的表演，要是换了别人来演，或者换了不是管琥来导，基本都能过了，也就是管琥和张步凡凑一块儿了，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说白了，管琥知道张步凡就和搞剧本时候一样，一旦钻进去了就必然往深处钻，所以顺手帮了帮他，给了他在演技上往深处钻的机会而已。 而张步凡也确实争气，就这么顺着钻了进去。 那边管琥一喊停，张步凡就开始往刘叶跟前凑，陪着笑问道：“哎，哥，你刚才那一下，是设计好的？” 这货在之前的剧组，绝大多数都有比他小的，听惯了别人叫他哥，到了这里却不成了，见到谁都得叫哥，不过还好，听惯了，叫起来也挺自然。 嗯，其实就是马屁天成 刘叶一笑，这位一脱离了拍摄的状态，身板儿一挺直，整个人的精气神儿立刻就不一样了，即使穿着破布衣服，但也很有气势，但就是不能笑，这一笑，气质瞬间就没了。 非要形容的话，他这个笑，一个字“憨”，两个字“傻”，合起来，憨傻，倒是挺符合他在这个电视剧里的角色定位的。 张步凡问，他也不瞒着，毕竟这几天处下来，跟张步凡关系也算不错。 这个圈子里，关系就是这样成的，一个带一个，只要不是脑子不好使或者利益冲突严重的，很快就能扯出很长一条关系脉络来。 “前面两次走这段戏的时候，我不是往后退么，脚就碰到桌子腿儿上了，我就发现其实离那个桌子不远，所以我就试了试，发现那个桌子并不稳当，稍微用点力气就能发出挺大声音的，所以我就设计了一下。” 说着，他抬手指了指已经走开休息的另外一个演员，在剧中饰演老崔的李惊岚，说道：“刚才我让李哥稍微往前站了点，我也跟着往前，就靠着那个桌子更近了，这样一来，最后那退的一下，不需要太大的力气就能碰到了。” 他跟着笑道：“咱们做演员的，有时候为了能够拍出好的效果，总是会想出一些和一开始的设计不一样的东西，但你不能总是明着说啊，那就容易给人留下戏霸的印象，所以，像这样做一些小小的无伤大雅的手脚，既能达到想要的效果，还不会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一举两得。” 张步凡看着边笑边说的刘叶，不得不说，这货的心理和他那憨傻的笑容完全不沾边，精着呢！ 第二百七十九章 在实践中进步 在普遍的认知中，拍电视剧的各方面讲究要远比拍电影差。 这个说法也对也不对，这要看从什么方面来看了。 如果时间往前倒推个20年，也就是上世纪80、90年代的时候，那些大制作，或者说打着“国”字头的制作，无论是电视剧还是电影，其实都是极致的讲究。 简单的举个栗子，那个时期拍摄的四大名著，其中尤以《红楼梦》为重，在服化道方面的讲究，简直可以说是到了变态的地步。 一众主创天天抱着《石头记》以及各种史料书册查来查去，从大的服装款式、用色，到小的衣袖配件、挂饰，再到人物妆容、发型，等等等等，都几乎是在追求极致。 这一点，即便是那时候的电影都是比不上的。 但是，到了现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当代的影视剧，即便是“国”字头的那些，也基本都变成了以利益作为第一追求。 在这种情况下，一部动辄几十集的电视剧，在投入相当的情况下，其各方面的讲究追求，当然就会远远比不上一部电影。 所以电视剧制作质量低于电影，制作要求低于电影，这已经成为了一种常态。 也是在这种其实有些畸形的环境下，才出现了一些有趣的现象，就比如某些电视剧，为了还原史实，确实在服化道方面下了功夫，也确实做到了贴近和还原历史，然后片方就以此作为宣传的噱头，而观众们也很吃这一套，各种夸奖赞扬纷至沓来。 殊不知，他们做的这些，其实就和“按时到达片场不怕吃苦受累是演员的本分”一样，是影视剧制作的“本分”。 不是他们真的太出色了，而是其他的，太差了！ 而这一点，即使是在管琥的剧组也是一样。 电视剧的拍摄速度非常快，单纯以每天完成的镜头量来说，几乎是拍一部电影的几倍，而这样的速度，主要是建立在ng次数少，以及使用场景比较单一上。 没错，别看一部电视剧里出现的场景似乎要比电影多很多，但实际上却非常的单一，就像《火线三兄弟》，整部电视剧都是在这个影视基地拍摄的，需要转场的，都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完成。 电影就不一样了，为了能够获得最好的效果，那都是多个省份城市到处跑，像《杀生》就分别在川省的多个地方还有京城分别进行了拍摄，还有张步凡参演的《边境风云》，也同样是分别在京城和瑞利进行的拍摄。 所以，哪怕管琥想要帮着张步凡磨练演技，在他的戏份上多ng个几次，多讲一些戏，对于拍摄进度也几乎没有影响。 拍摄的速度，直接导致了张步凡其实没有太多的机会在拍摄中去磨练自己的演技，毕竟就算管琥帮忙开小灶，一场戏也不可能ng太多次。 但这货有其他方面的收获啊。 毕竟这部电视剧集合了三大影帝，而除此之外，饰演大反派的张路一也是一个实力派，于是，张步凡一有机会就观看他们的表演，并从中汲取经验。 张步凡对张路一不熟，平时也只是观摩他的表演居多，而另外三个就不一样了，他们三人演的电影张步凡都看过，尤其是黄博，那可是在“导演位”上看着他演了两部电影。 所以，对他们三人在电影中的表演状态，张步凡是比较清楚的。 这个时候，就被他拿来和这三位演电视剧的状态做对比了。 别说，这样的效果还真不错。 就像张涵与，他在演电影的时候，表演方式也是比较内敛的，就算是情感爆发比较强烈的，诸如《集结号》这样的作品里，你也可以看出，在那激烈的台词对撞之下，却是无比克制的形体动作。 不信？ 拿张涵与的咆哮去和“咆哮教主”的咆哮对比一下你就明白了。 而到了电视剧里，张涵与在表情上依旧比较收敛，但是在形体上的表演却是明显的放的更开了。 为了能够有一个更清晰和直观的对比，张步凡问管琥要了一小段张涵与表演的片段，先去他的笔记本电脑上观看了一遍，又跑去七印象，借了人家的大型投影再看了一遍。 这还不是大荧幕呢，但是对比却已经相当明显。 在大屏幕上，在你能更清晰的看到更多细节的情况下，那段表演就不太对了。 这一段是大林在敌人的设计下误杀了战友，正是情感爆发的地方，然而，在大屏幕上看，却让人感到有些“假”，因为太过夸张导致的“假”。 但是，到了笔记本电脑的小屏幕上，那一段情感的爆发表达却是恰到好处。 ………… 张步凡有个很大的优点，那就是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停留在“理论阶段”，而更愿意动手去做。 这是从小学做菜养成的习惯，学做菜，你无论学了多少道菜谱，不去做就都没用，只有亲手去做了，亲口去尝了，你才真正能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又或者会了但是做不好差在哪里。 他不断的把从四人身上观察到的、学习到的东西放在自己身上用到拍摄中去，再加上每天晚上不断的在梦中和小泉敬二“相会”，让他对小泉敬二这个角色的演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的进步。 “这小子，在编剧方面有天赋就算了，怎么表演方面也这么有天赋，再像他这样成长下去，我们这些靠脸吃饭的还怎么混啊？”黄博赖在监视器后头，一边看着张步凡和刘叶演对手戏，一边和管琥笑声嘀咕着。 管琥瞥他一眼，那眼神很明白——就你还靠脸吃饭？随即一笑说道：“天赋这东西是羡慕不来的，不过你也不用怕，你这张脸得天独厚，足够你吃一辈子了。” 黄博不以为意笑嘻嘻的说道：“还说我呢，你就不怕这小子哪天就又对导演感兴趣了，到时候该抢你饭碗了。” “我巴不得他来抢呢，你以为我们当导演的和你们当演员的一样，需要到处去抢活儿啊？我往这一坐，一堆人上赶着找我呢，我就愁没人帮忙分摊这些麻烦了。”管琥笑道，一扭头，那边俩人早就演完了那一段戏份，正跟那大眼瞪小眼呢。 “咔，过了！” 第二百八十章 落枕 “太君别开枪！” 一声骂，伴随着张步凡从床上弹了起来。 他没做噩梦，但也和做噩梦差不多了，你能想象前一刻还是个唱戏的戏子，化了个白脸拿着把花枪，一脸正气哇呀呀呀呀的威胁着一个小鬼子，下一刻忽然就变了场景，变成n个小鬼子拿着枪指着你，咣咣咣一顿乱射，直接把你打成马蜂窝的感觉么？ 这就是张步凡此时的感受。 一声惊叫坐起来，都顾不得呼吸了，先身上身下一顿摸，确认了自己身上没子弹眼儿，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其实类似的场景和身份转换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自从电视剧开始拍摄，这种情况就开始出现了，原因很简单——他现在同时干着两个活儿。 一半的时间，他是《火线三兄弟》剧组的演员，演小泉敬二，还有一半的时间，他是接下来将要开拍的电影的主编剧，负责整部电影的剧情框架以及对剧情走向的把控等工作。 梦境准时出现，却因为他干的两个活儿而分成了两个部分，就和足球比赛的上下半场一样，演员的梦境占一半，编剧的梦境占另外一半。 有意思的是，这两个梦境出现的顺序还不一样，有时候是先出现编剧的梦境，也就是电影中某个人物的一生纵览，有时候却又变成了小泉敬二先出现…… 这就搞得张步凡很混乱了，经常一觉醒来人都是懵逼的。 不过，之前的哪一次也没像这次这么刺激的，转换和结局那么惊心动魄的，他不是没被枪指过，还自己指自己呢，但是这简直和鬼片一样的切换却是从来没经历过的，所以才把他吓得不轻。 松了口气，没立刻动，一直到呼吸喘顺了，才准备扭头找手机看时间，结果，刚一扭头，就又是一声惨叫。 “哎呦！” 猛一抬手按住了自己的脖子，这时候，他才不过扭过去了不到45度…… 于是，又不得不在原地僵了半天，才终于缓解了疼痛，不敢用力了，慢慢的把脑袋回到了正面，苦笑着骂道：“妈蛋的，落枕了……” 于是，这一天……不，是接下来的三天，这货都一直僵着脖子，别说演戏了，就连弄剧本都麻烦——落枕比较严重，别说扭头了，连低头都疼，只能把剧本举到面前看，问题是现在大家弄剧本都用电脑了，他总不能把屏幕举到眼前吧。 管琥体谅他，干脆把他的戏份往后推了推，放了三天假。 晚上被一个个的梦境折腾的有点惨，张步凡也不想再在剧组“观摩学习”了，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房子还跟那装修着呢，于是干脆回了市里。 可惜，因为那可恶的落枕，也没办法开车了，只能让剧组弄了个车送他。 车有点大，不方便进里面，于是停在了胡同外面，车门打开，先出来一只脚，又出来一只脚，俩脚并拢，紧跟着腿往前，呈蹲姿，上半身跟着出溜了下来。 嗯，这是张步凡提前构思好的下车姿势，这样可以避免扭到脖子。 然而这货还是失算了，人是出来了，但是起来的时候，两只手往后面一撑一用力，却还是不可避免的拉到了已经被膏药包裹的脖子的肌肉，于是又是一阵酸爽。 僵在那里一阵抽凉气，可把司机吓坏了，这位可是剧组重要人物，导演跟前大红人，要是坐他的车坐出事了可麻烦了。 还好张步凡不是真有事，和司机摆摆手让他放心，这才往胡同里走去。 很快，他就看到了自家那个有一阵子没见的“小饭馆”的招牌，以及……站在招牌下面的张墨。 哦对了，光记得家里装修了，却是把这位给忘了。 不能怪张步凡啊，实在是这段时间被梦境折腾的有点狠，记不起来那么多事情了。 时间接近年尾，京城的天气已经冷了下来，张墨穿着一件风衣，站在门外面，正看着装修队的人从里面运出来一些装修剩下的边角料堆到不远处的小广场上。 目光原本是跟着几个工人的，但是走了一段，就到了正好走过来的张步凡身上，于是一愣，“张哥，你怎么回来了？拍摄结束了？” 问完他自己都觉得这问题傻，这才多久，一部几十集的电视剧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拍完。 也难怪他惊讶，被张步凡请来帮忙看着装修，他就真的尽心尽力的看着，这段时间对其他事情几乎没怎么了解，更不知道张步凡的情况。 张步凡走到跟前，抬手指了指自己僵直的脖子，苦笑道：“落枕了，演不了戏，管琥给我放了几天假，所以回来看看。” 张墨立刻紧张了起来，“张哥你没事吧？要去医院么？” “没事。”张步凡下意识想摇头，得亏控制住了，不然必然又是一声惨叫，“你看我都能自己从片场回来了，能有什么事。” 接着他一指小饭馆问道：“这段时间太忙，也没空联系你，这装修的怎么样了？” 看张步凡精神不错，张墨才松了口气，笑道：“其实张哥你就算不回来，这两天我也准备给你打电话了，装修已经基本完成了，只剩下最后一些收尾的东西了。” “这么快？”从来也没经历过正经装修的张步凡有些意外。 “是啊，不知道张哥你从哪找的装修队，速度快，做工也好。”张墨笑道。 张步凡呵呵一笑，心说隔壁大爷介绍给我一家政公司被我当成装修公司，却阴差阳错找来这么一家装修队这么“离奇”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告诉你呢？ 边笑他抬脚就准备往里走，同时笑道：“走，看看里面的装修去。” 就在这时，忽听张墨叫道：“对了！” 这一嗓子把张步凡吓一跳，终于没控制住扭头去看他，于是又是一声惨叫，捂着脖子好一会儿才缓下来，瞪着张墨问道：“怎么了你，这一惊一乍的。” 张墨干笑道：“忘了和你说了，张哥，那个……” 他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被从小饭馆里传出来的声音打断了。 “你这是怎么了？” 张步凡一怔，又一次忘了自己的脖子处于“受伤状态”，比之前那次还猛的一扭头。 于是。 “啊！” 惨叫声中，他还是看到了，看到了她。 第二百八十一章 手牵手一起扛 “哎呦！疼！媳妇儿你轻点！哎……” 张步凡惨叫，话到一半，被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按在嘴上，把剩下的话生生按回了肚子里。 嗯，手很漂亮，细溜溜、白嫩嫩、软绵绵的，真舒服，就是……手上的味儿不太对。 “大老爷们一个，这点疼就忍不住，还不如人家小姑娘呢，再说了，外面还有人干活呢，你也不怕让人家听到丢人。” 小手收了回去，从边上桌子上抓起一个小瓶子，把里面的红花油倒出来，两只手来回摩擦，到再次摩擦热了，于是又一次的按在了张步凡的脖子上，微微用力，帮他缓解着僵硬的肩颈上的肌肉。 也不知道是那句话起了作用，还是因为之前按了导致痛感已经缓解或者麻木了，张步凡真就不叫唤了，就是又哼哼唧唧了两声，然后笑嘻嘻说道：“媳妇儿，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还有这一手呢，那些专业按摩都没你按的好啊。” “pia！” 背上挨了一巴掌。 “你还体验过专业按摩呢？什么样的？是不是就一个2o岁左右特别漂亮的小姑娘给按啊？还有一些特殊服务？”佟丽亚戏谑的问道。 “哪能啊，其实吧我就没按过，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电视上不经常演么。”张步凡急忙赔笑。 “你就贫吧你。”佟丽亚轻笑，手上不停继续按着，同时说道：“我以前不是练舞蹈的么，三天两头的受点小伤，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是家常便饭了，总不能老是去医院或者找专业的按摩师傅吧，就只能几个人之间互相给按，按多了就熟练了。” “媳妇儿受苦了啊，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别找别人了，就你老公我给你按，保证伺候到位！”张步凡一边假模假式儿的说着，一只手顺着笔直就往上攀了，其实隔着厚裤子也摸不到什么，但有心理作用啊。 “pia！” 手背上挨一巴掌。 “按你个头啊按，你就不能盼我不出事吗？”佟丽亚没好气的说道，一只手顺着就往上提，准确的向着耳朵就去了。 “别别别，媳妇儿我错了，饶命，哎呦！”这货还当平时一样和佟丽亚玩闹，又忘了自己那脖子，于是，又是一声惨叫，这一声是真响也真惨，吓得外面大堂里干活的工人手都一哆嗦，差点把手里东西给扔出去。 ………… 就和张墨说的一样，小饭馆的装修已经到了尾声，卧室、储藏室和厨房的改造都已经完成了，就剩下工作量最大的大堂还有一些收尾的工作。 卧室按照张步凡说的，弄出了一个真正的洗漱间来，而且隔成了干湿分离的，这就导致卧室的空间比之前小了一些，不过也没关系，原本整个卧室就有些空，现在只是稍微紧凑了一些而已。 张步凡此时就趴在床上，佟丽亚则坐在边上给他按摩脖子，门一关，里外就是两个世界，只要不像刚才那样喊叫，外面根本听不到。 “话说，你怎么这就回来了？拍摄已经完成了？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啊？”对话总算回到了正轨上，佟丽亚变成了一只手按，另一只手空出来休息，不过空着的小手也没得闲，被一只反过来的大手握着，轻轻揉捏着。 “是我让导演他们不要告诉你的，本来想突袭你一下的，没想到回来就碰上这样的情况，你说你笨不笨，睡个觉能把自己差点睡成残废。”佟丽亚怒其不争的说道。 “这还不是忙的，你看我，拍完电影回来就忙装修，忙了没两天就又进了组，我告诉你，那个剧组和其他的还不一样，你老公我是同时身兼两职，不但要演，还要当编剧，比管琥、黄博那几个孙子忙多了！你可得体谅我啊，媳妇儿！”没说两句正经的，这货又开始贫。 佟丽亚才不理他，专心的又按了几下，一拍他因为光着而有些凉的背说道：“好了，快起来把衣服穿上，别感冒了。” 于是卧室里就上演了能让所有单身狗都羡慕嫉妒恨到死的一幕。 小媳妇儿扶着夫君从床上起来，又小心翼翼的伺候夫君穿衣，亲手为夫君把衣服扣子一颗一颗的扣上，到了最后还细致的帮夫君把头整理好。 这就涉及一个问题了，要整理头，尤其是前面的刘海，是不是要面对面啊？没错，他们就是这么个姿势，在整理完之后，她还主动凑过去。 mu……（猜猜有多长）a！ 真香！ “好了。”佟丽亚笑道，原本准备坐到张步凡身边，一想到他没法扭头，于是从边上把电脑椅拉过来，坐到了他对面。 这个细心关怀呦，感动的张步凡都要热泪盈眶，而沙雕网友们又要撑着了。 “哎，说正事啊。”佟丽亚和张步凡面对面坐着，很自觉的把小手送进张步凡的手里，感受着他手心里传来的温度，问道：“前一阵子，你们那个电视剧开机仪式的时候，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 “没……”张步凡刚准备回话，又被一根脆生生的手指给按在了嘴巴上，这次没有红花油的怪味了，已经洗过了的小手上散着一股淡淡的香皂味道，视觉嗅觉双重冲击下，不免让人有点心猿意马的感觉。 “不准说没事啊，以你的性格，要是没事你也不会忽然蹦出来那么一番话了。”她早就看穿了他的想法，连他想说什么都清清楚楚，只轻轻的一句就堵住了他的嘴，然后接着说道：“还把我当小孩子呢？准备什么事情都自己扛？我告诉你，我可是也会生气的啊。” 张步凡看着那张故意绷着的精致脸蛋儿，苦笑着想要摇头，总算这回记住自己是个“残废”了，稍稍起身，凑过去啵了一个，笑道：“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儿，就前一阵子的那个话题，最近又被人带起来了，这种已经自然冷却的话题，没人带节奏的话是不可能自己重新火爆的，所以我就说了那番话，其实是在警告后面带节奏的那些人而已，你看，最近这个话题不就又冷却了么，说明那些人还是有点脑子的。” 他拉起她的手，放到嘴边，轻轻的吻了吻，说道：“是我错了，总想少一些麻烦影响到你，却忽略了你的感受，以后绝对不会了，以后啊……” 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同时也感受着她微微的用力，“我们就这样，手牵着手，有事一起扛！” 第二百八十二章 被冷落的亲闺女 感谢膜法少女的万赏非常感谢！ 最终，小饭馆的收尾工作还是交给了张墨。 虽然最后的验收还是房主来比较好，但鉴于张步凡这状态，连低头看大堂铺的地板都做不到，还验收个屁啊。 同样的，张步凡这几天也没在小饭馆住，没办法，大堂的墙面从新刷了漆，虽然有一门之隔，但隔不住那气味。 所以这几天不能住，未来的一段时间也没法住，至少得装修完之后一个月才能入住。 于是，住哪里，就成为了问题。 “哎呦，是步凡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佟妈开心的拉着张步凡的手就往里走，自家已经差不多俩月没见的女儿就这么被遗忘在了门口。 “妈，你没看到我啊？”佟丽亚不满的在后头叫道。 “看到了啊，怎么，这么大的人，没手没脚自己进不来啊？还要我管你？”佟妈头也不回的答道，然后冲里面叫道：“老佟，步凡来了，快去帮你丫头拿行李！” 看看这话说的步凡来了，帮你丫头拿行李，简直目中无女啊。 佟爸在里面擦拭他的乐器，听到敲门声已经起来了，听到佟妈叫步凡脚步又加快了几分，此时走出来，先对张步凡笑道：“步凡，来了啊，快进去坐。” 一边说，一边越过两人走到门口，帮着佟丽亚往里拿行李，总算是让佟丽亚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前面，佟妈还在热情的拉着张步凡问东问西，“步凡啊，你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啊，怎么，丫丫不在家，你就不来了啊？” “那当然了！我不在他来这里干什么！？？”嗯，这句是来自后面佟丽亚的心里话。 “毛阿姨，真不是我不想来，我还惦记着您做的大盘鸡呢，只是我实在太忙了，从过完年到现在，我连着参与了三部电影的拍摄，这不最近又在拍摄一部电视剧，要不是最近出了点小事，我可能还没时间来看您和佟叔叔呢。”张步凡笑道。 “出事？出什么事了？哎呦，你脖子是怎么了？”原本张步凡进来的时候佟妈就闻到了一股药膏味，但没在意，这时候被张步凡一提醒，立刻注意到了，看着张步凡那僵着的脖子，满脸的关心。 “他脖子没怎么，你们女儿我的手可是受累了！给他按摩按的都酸死了！”嗯，这依旧是佟丽亚的内心吐槽。 “没什么大事，毛阿姨，就是落枕了，所以剧组那边就给我放了几天假，这不正好丫丫回来了吗，我就跟着过来，来蹭您一顿饭了。”张步凡笑着说道，有时候吧，做人就要厚脸皮一点，反而招人喜欢，当然，这是要分场合的，而现在的场合就很适合，张步凡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佟妈反而越高兴。 “那你一定要小心啊，我以前也没少落枕，也清楚，落枕的时候那个难受啊，稍微扭一下头脖子就疼得不行。”佟妈关切的说道，接着就干净利索的一扭头，狠狠的白了后头自家闺女一眼，“小没良心的！” 佟丽亚那个郁闷呦，亲妈亲闺女的，她老娘这一个眼神什么意思她还能不知道么，不就是怪她回来第一时间不是回家，而是跑去找张步凡么？ 难道就准你对你的准女婿好，反而你女儿不能啊？ 还有天理吗？ 佟爸默默的走在最后面，两耳不闻母女事，一心只拉行李箱。 佟丽亚要会拉的消息，虽然没有告诉张步凡，但却是通知了佟爸佟妈的，所以佟妈一早就开始准备午饭。 别看佟妈表现的有了女婿忘了女儿，但那也得是准女婿在的时候不是？而这之前，她不是不知道张步凡回来么，所以闲着也是闲着，就只能疼疼自家闺女了。 尽管每次佟丽亚都说自己要减肥减肥，不能多吃，但是每次女儿回来的第一顿，佟妈总是会做上满满的一大桌，浪不浪费无所谓，但一定要女儿吃高兴了才行，所以，即便这次忽然多出一个张步凡来也没关系，就算再多个陈 嗯，算了，还是别多了，影响食欲。 很快大家上了餐桌，张步凡佟丽亚一边，佟妈佟爸一边，一家子又恢复了其女乐儿融多融余的状态，佟妈不停给张步凡夹菜，一个碗都快垒出一座小山包了，边上的佟丽亚气的差点原地爆炸。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小饭馆装修的事情上，佟妈关心问道：“步凡你那里在装修，那你最近住哪啊？” “我不是在拍电视剧么，所以最近一直都住在剧组的。”张步凡答道。 “那这几天呢？你不是休息了么？总不能还住在剧组吧？”佟妈接着问，接着，不等张步凡回答，先一步说道：“要不这几天你就先住我们家吧。” “这不太方便吧？”张步凡迟疑说道。 “有什么不方便的，家里本来就有空房。”佟妈热情说道。 “那，那就谢谢您了。嗯，阿姨，您这次做的大盘鸡比以前还好吃！”张步凡拿起碗往嘴里一顿扒拉，接着碗的遮挡，给佟丽亚丢过去一个眼神，“搞定！” “哼！”佟丽亚轻轻的冷哼一声，一只小手悄悄的伸到桌子底下，捏住了张步凡的大腿就是一顿“爱的魔力转圈圈”。 其实让张步凡来家里住是她出的主意，但是现在看着自己老娘这么主动，她反而不高兴了。 两个人的小动作自以为隐蔽，但实际上只有一桌之隔，怎么可能逃得过对面佟爸佟妈的眼睛。 看着两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秀恩爱，佟爸毕竟保守一些，就有些看不下去了，刚准备给对面点小提示让他们注意点，忽然就感到自己腿上也多了只手，轻轻的捏住了腿上的肉。 下意识一扭头，就看到了佟妈在看他，嗯，只是看，没丢什么眼神儿，没必要啊，那只放在他腿上的手已经代表了佟妈的意思人家小两口玩他们的，你个糟老头子捣什么乱？老老实实吃你的饭，不然哼哼！ 得，我还是吃我的饭吧，你们的事情，不搀和了！ 憋屈的佟爸决定化悲愤为食欲，大口吃饭 第二百八十三章 把事儿定了 佟丽亚家的房子不算大，就是个普通的三室，毕竟买的时候她还没有那么能赚钱。 三个卧室，最大的是佟爸佟妈住的，一个稍小的是留给佟丽亚的，尽管她一年也住不了多久，还有一个平时是佟爸的书房，他的乐器之类的都放在这里，但家里来客人了，这里就成了客房。 呵呵，你们以为会出现把张步凡和佟丽亚安排在一间房子里的情节么？你们一定在想桃子。 一晚上，张步凡睡的并不怎么好，倒不是因为梦境。 说起来那些梦境也“挺给面子”的，张步凡离开了片场，晚上居然就没有出现梦境，然而这反而让他睡不着了，这货倒是不认床，但是认枕头啊！ 从小就这样，不是自己睡习惯的枕头，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根本习惯不了，之前每次去各种片场住宾馆，反而是托了那些梦境的福，才使他能够很快的睡着入梦…… 现在没了梦境的帮助，他反而睡不着了。 于是，躺在床上是辗转反侧，还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去敲边上佟丽亚的房门的可行性，毕竟无数的影视作品还有小说之类的都有这样的情节吗——男的住在女的家里，晚上耐不住“寂寞”去敲人家的门，大部分情节都是女方其实就等在门后头，一听到暗号立刻开门迎狼……嗯，是郎，还有一些更干脆，女方直接留门。 但是，这真的是只能发生在虚构情节里的剧情了。 试想，一个普通的三室，也就100平左右，三个卧室之间的距离能离多远，撑死了也就几米远。 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别说敲门了，你就是把自己卧室门打开，其他两个房间都能听到！ 所以，要是张步凡真这么干了，就不是夜会心上人了，而是光明正大的告诉佟爸佟妈——我要深夜进你们闺女的闺房了！ 没错，两人是在谈恋爱，但远没有发展的那么快，即使佟爸佟妈有心理准备自家闺女将来有很大可能会被张步凡这头猪给拱了，但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啊，这是赤果果的挑衅了。 我好心收留你，你特么却想那啥我丫头？ 张步凡毫不怀疑佟爸会拿他最贵的那把小提琴给自己一套连招，说不定还能打出一套fullorgbo…… 于是，张步凡就这么翻来覆去的大半夜，到凌晨了才总算睡着。 因为睡得晚，起的也晚了些，尤其忘了定闹铃，当被佟丽亚拿着自己的头发搔着鼻子逗醒的时候张步凡才发现，居然已经9点多了。 不知道是睡了一觉缓过来一些，还是佟丽亚昨天的按摩真的有效果，张步凡的落枕好了不少，虽然左右扭头还是疼，但已经可以正常低头了，而且小范围且缓慢的左右扭头也不怎么疼了，看这样子，再过两天应该就没问题了。 看着张步凡在换换的动着脖子，原本还想怪他起的晚了的佟丽亚忽然就不气了，伸出小手轻轻的帮他按了按脖子，柔声问道：“怎么样，好些了么？” 说是气张步凡起的晚，其实她起的也没多早，两只小手明显是因为刚进行过洗漱，因为触水了而稍显得有些冰凉，放在张步凡的脖子上立刻激的他轻轻打了个哆嗦，原本还有些懵的精神瞬间清醒了不少。 佟丽亚明显也反应了过来，立刻就准备收手，却被张步凡一把捉住了两只小手，握在掌心里轻轻摩挲着，笑道：“多亏了你昨天帮我按了，现在已经好多了。” 在岳父岳母家里，还是要处处注意的，这时候再乱口嗨什么老公老婆的，绝对只会引人反感。 当然，如果岳父岳母很喜欢你这个女婿的话，那就另说了，就比如现在。 尽管没有口嗨，但在动手动脚啊，就在张步凡开森的把玩着那一双柔嫩小手的时候，佟妈进来了，笑道：“步凡起来了啊，昨天晚上休息的怎么样？” 嗯，直接对缠在一起的手视而不见了。 不对，不是视而不见，看她嘴角逸散开来的笑容，怎么似乎更开心了？ 面对自己老妈，佟丽亚还有些害羞，想收回手，却被张步凡握住，干脆也不挣扎了。 看到两人的“小互动”，佟妈笑的更开心了，转身准备往外走，同时说道：“你们先歇会儿啊，我做饭去，今天咱们早点吃饭。” 对于自己亲妈的反应，佟丽亚再清楚不过了，狠狠瞪了张步凡一眼，把手抽出来，贴在有些发红的脸蛋儿上降温。 张步凡笑着凑过去biaji亲了一口，快速的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追了出去，同时用特谄媚的声音说道：“毛阿姨，昨天都劳烦你做了那么一大桌子菜了，今天就我来吧。” 尽管俩人早就已经biaji来mua去的习惯了，但还是第一次在家里这么亲热，佟丽亚捂着脸蛋坐在那里，总觉得老爸老妈的目光从各个角落射过来，于是，一张脸蛋变得更加滚烫…… 尽管之前只见过佟爸佟妈一次，但张步凡早就把两人的喜好口味都记住了，这次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把佟妈买回来的一堆食材全部利用上，做了一桌子的菜出来，边疆菜、川省菜、魔都菜都有。 于是，又一次，吃的一家子人眉开眼笑，尽管因为佟丽亚在边上，佟妈没法像上次一样挤到张步凡边上讨问厨艺了，但还是把佟爸赶到了边上，自己坐到张步凡对面问个不停。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由于张步凡专门针对几个人的口味做的饭，所以佟爸比上次吃的还要多，而且脸上的笑容也明显多了很多。 眼见把佟爸佟妈心情大好，张步凡和佟丽亚悄咪咪的对了个眼神。 很短暂，但包含的信息量巨大。 大致是这样婶儿的。 “你爸妈这状态怎么样？” “很好，非常好，我已经很久没见他们这么开心了。” “那这状态，适合开口么？” “我觉得适合！” “那我开口了啊。” “你开啊。” “我真开口了啊！” “你倒是开啊！” “啪！” 张步凡把筷子往饭桌上一放，稍稍用力，顺利吸引佟爸佟妈注意，然后貌似斟酌着开口说道：“叔叔阿姨，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一个事想和你们商量。” 佟爸佟妈可都是过来人了，一看张步凡这郑重其事的表情和语气，一下就明白了，不过都没说什么，等着他往下说。 张步凡接着说道：“我和丫丫认识了这么多年，交往也有一年多了，感情一直都很稳定所以……” 明明已经做了很多准备，包括昨晚上翻来覆去一晚上也都在想这个，但到了最后，还是出现了结巴。 他顿了顿，给自己一些勇气，再次开口，“所以，我们就想着，把我们俩的事儿定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定了！ 感谢浩瀚de绵羊和苦禅师的打赏~~~~非常感谢！ …………………………………………………………………… 什么叫把事儿定了呢？ 放在古代，就是要先找媒人去说媒，说定了，还要去官府对男女双方的身份进行核查，确定符合规定了，才能进入谈婚论嫁的阶段。 谈婚论嫁这个过程，在古代有一个专门的词语，叫三书六礼，这个要分开看，其中六礼，就是从谈婚一直到结婚这个过程中所用到的礼仪规范，分别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而三书呢，则是这个过程中所需要用到的聘书、礼书和迎亲书。 到了最后，六礼全部完成，三书全部画押到手，这事儿啊，才算是定了。 看着是不是很繁琐？执行起来其实更繁琐，也有人认为，古代人离婚率低也与这个有一定的关系，结个婚这么累，还没法像现在这样靠着份子钱“家致富”，谁愿意老折腾啊。 而到了现代呢，这个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有多简单呢？往最简单里说，男女俩去民政局把证领了，就算定了！ 就算再往复杂里说，只要彩礼给够了，也定了。 嗯，不是开玩笑，真就是这么实在。 当然，这样的情况一般生在普通家庭，而无论张步凡还是佟丽亚，都算不上普通家庭了，所以情况另说。 什么彩礼之类的都不叫事儿，叫事儿的就一个，家长是否同意。 两人都是比较传统的人，所以至少在某些不愿意见到的事情真实生之前，两人是肯定不会做出什么私下领证、办个没有其他人的婚礼之类的事情的。 一家之主的地位，在这样的大事上才真正得到了体现。 别看佟爸平时总是被佟妈使唤来使唤去，有时候又被怼的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是真到了这样的大事上，话的还是他。 佟妈显然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最终，她的目光还是先落在了丈夫身上，等着他话。 而佟爸，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终于开口了，“步凡啊，虽然你这才是第二次来我们家，但实际上我和你阿姨一直有在观察你。” 这很正常，自家女儿的男朋友，而且是最有可能展成婚姻的那一个，正常父母都会倾注更多的注意力在他身上。 “你真的很不错。”这句话颇有点定性的味道了，“从上次见面过去也大半年了，你从来没有闹出过绯闻，也很少有争议，唯一的一次还是为了我闺女。” 一边说着，佟爸宠溺的看了自己闺女一眼，要是放在平时，佟丽亚肯定会撒娇的争两句，不过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却是让她什么想法都没有，低着头对着面前的空碗装起了乌龟。 佟爸接着说，“其实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们也不要求丫丫将来能够多么的大富大贵，就希望她能过的好，过的开心就行了。现在啊，我们还是这个意思。”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佟丽亚，“丫丫，你跟着他，开心吗？” 这下没法装乌龟了，但原本只是点个头或者摇个头的事情，忽然就有点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只能继续低着头，悄咪咪的给张步凡使眼色。 “我该怎么回答啊？” 废话，当然是说开心了！ 张步凡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当然不可能表现出来，有时候太急切反而不好，于是他回了个鼓励的眼神，“就回答你心里真实的想法！” 嗯，眼神儿肯定传达不了这么确切的语言，但大致是这么个意思！ 佟丽亚终于抬起头，说道：“开心，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佟爸点点头，准备继续说，却听女儿没有停嘴，而是继续说道：“我想……我想和他一起这么开心的过下去，过一辈子！” 这就把话说死了啊，那你还让我说什么啊？佟爸苦笑，但还是开了口，“既然你认为好，那爸爸妈妈都支持你。” 接着转向张步凡，“你们的事情啊，我们答应了！” ………… “哎，媳妇儿，你打我一下，你再打我一下。”张步凡拉着佟丽亚的小手就往自己脸上凑。 俩人已经离开了佟家，理由是要去看小饭馆的装修，实际上，不过是为了给佟爸佟妈以及他们自己一些时间和空间，去消化饭桌上的那番话，以及那最终确定下来的事情。 “哎呀，你都让我打你三回了，还不够啊。”佟丽亚哭笑不得的看着张步凡，这货简直就和吃了健胃消食片一样，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落枕也好了，就是劲劲儿的有点神经，“而且就算要打也不能朝着脸上去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暴你呢？” “抱？是得抱一下，来媳妇儿，抱一个庆祝一下！”张步凡张开手就上来了。 佟丽亚是真的被他气笑了，但是打心底，一股喜气儿其实也一直在往外冒，所以没拦他，任由他紧紧抱住，而且一反手也抱住了他。 真以为她就能淡定了？假的！强作镇定而已。 抱了好一会儿，见这货完全没有要撒手的意思，不高兴了，手脚并用的总算把这货从身上扒拉下来了，没好气的说道：“这么冷的天，你就准备一直这么抱着，等咱俩被冻成雕像是么？” “嘿嘿。”张步凡傻乎乎的笑，自从佟爸答应了之后，这货的智商就全面下线了。 ………… “媳妇儿啊，你说咱们什么时候去把证领了啊？”总算正常了，俩人站在街边等出租，没办法，小破车留在片场那边了没开回来，张步凡牵着佟丽亚的手，问道。 “你说呢？”佟丽亚反问。 “我说当然是越快越好了，可惜你和我的生日都过了，不然赶着生日，到时候生日和结婚纪念日一起过，多喜庆。”张步凡说道：“哎，要不咱也去找个黄历查查，选个良辰吉日？” “得了吧你。”佟丽亚抬起脆生生的手指头在张步凡额头点了一下，接着也认真的想了起来，这可是有绝对纪念意义的一天，她也不想随便糊弄了。 想了好一会儿，她开口了，“要不……” “哎哎哎。”张步凡打断她，“我也想到了一天，要不这样，咱俩把时间都写在手机上，看看是不是心有灵犀？” “怎么？要是不一样，不是心有灵犀，这婚就不结了是吧？”佟丽亚一双大眼睛一瞪。 张步凡秒怂，“哪能呢，就是玩玩吗。” 最后，佟丽亚终于点了点头，她其实也想知道，两人是否真的能心有灵犀一点通。 于是，俩人各自转身，拿出手机开始打字，过了一会儿都好了，又凑到一起——嗯，他们早就忘了是在等出租了，身边过去了几十辆车都没理会。 人凑到了一起，手机更是往中间一放。 “哈” 看到两人手机里写的日期，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第二百八十五章 女助理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哎我说，你真就定了？”管琥看着张步凡，有些愣怔，显然被刚得知的这个消息震得不轻。 三天假期结束，张步凡也已经回到了片场，落枕是有些严重，但是有佟丽亚连着三天帮忙按摩，再加上一些冷敷热敷的手段，恢复的倒也挺快，到了现在，也只是在往左侧扭头的时候还有一点点极轻微的疼痛，已经没有影响了。 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借着佟丽亚去给张步凡拿盒饭的当儿，管琥和黄博几个就凑了过来，问上了。 原本只是想问为什么佟丽亚会跟着来的，结果没成想，先问出了一个更大的新闻来。 不只是管琥是这个表情，边上的黄博和刘叶也一样，嗯，刘叶这货也是个自来熟的闷骚，看人家张涵与就很有范儿，平时也和大家有说有笑和和气气，但一般不主动往跟前凑，这货却是那种特不喜欢自己呆着，就喜欢和大家黏在一起的类型，按照黄博的话，这货忒特么给影帝丢份儿。 张步凡早就猜到这几个货会是这种反应了，一点不意外的解释道：“我那小饭馆不是在装修么，我就没地方住了，本来打算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下，结果她正好回来，就拉我去她家住去了，然后，就顺口提了一下，没想到她爸妈就答应了。” “顺口提？”对面三个早就有家有口的老爷们儿对视了一眼，然后再看向张步凡，眼神里有着弄弄的鄙视，“你特么还真顺口啊。” 这种话，谁信谁傻子，他要真敢顺口给人家爸妈提这个，人家爸妈就真的能顺口送他离开千里之外。 “那你们领证了么？”刘叶问道。 “还没，不过快了。”张步凡答道。 “哎，兄弟，哥哥可是过来人，这就得提点你一下了，这个事情吧，定了，是好事，但是证啊什么的可千万别急着领，那玩意儿就是一手铐，你领了，就把你铐死了。所以啊，千万别听你女朋友的，千万别急，尽量多拖一段时间，然后借着这个时间啊好好玩一玩，把以前没玩过的不敢玩的都好好体验一下，因为有很多事情，等你真正领了证成了真，你就再没机会了。”刘叶劝道，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对这个是真的深有体会。 “滚蛋吧你。”黄博跟边上推他一把，笑骂道：“你还好意思自称哥，尽教人家不好的，我告诉你啊，张儿在这些方面可是实诚人，从不搞那些弯弯绕绕的，我要猜得没错的话，这个事儿应该也是他主动提起的，和人家佟丽亚没关系。” 要不说这俩是铁兄弟，而刘叶是朋友呢，对张步凡的了解根本就不在一档上面。 张步凡的话一说，惊讶归惊讶，但是管琥和黄博已经明白了很多东西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可以啊张儿，好男人啊！”刘叶也是一副恍然的表情瞬间改口，拍着张步凡肩膀笑道：“那哥哥就祝贺你了啊，到时候办喜酒的时候记得叫上我，份子钱绝对够厚！” 张步凡笑道：“那说定了啊，到时候你无论档期多紧都一定要来啊。” 黄博也笑着打趣，“哎你这就过分了啊，这种事情私下说啊，你看你这么一说，连带着我们俩也必须给了，不然传出去我们俩就不仗义了，可是吧，你说像我这么穷的，哪有钱给什么份子钱啊……” 这回轮到刘叶推他了，“你特么还穷，脸呢？” 一边管琥等着他们闹，闹差不多了他开口了，“说正事啊，你们俩定就定了，她跟来是想干什么？看这情况不这是来探班啊。” 张步凡理所当然的说道：“她本来就不是来探班的啊，她是来给我当助理的。” 对于张步凡的助理张墨，刘叶不认识，但是管琥和黄博都不陌生，毕竟之前拍《杀生》的时候就一直跟着张步凡。 俩人也知道张墨被张步凡弄去帮他盯着装修房子了，所以这次拍摄电视剧，两个人都吩咐了自己的经纪人，让他们有空多照看着点张步凡。 看几个人一脸懵逼看着自己，管琥和黄博已经准备上手了，张步凡才终于开口解释，“她之前不是准备拍的是那部电视剧么？” 哪部？这个不用问，别说管琥和黄博了，就连刘叶在想了想之后也明白了，毕竟之前那件事一度闹的很大，基本成了当时圈子里的第一话题，没几个人不知道的。 张步凡继续说，“但是后来因为那个事儿，她不就去了《边境风云》的组么，那个电视剧的拍摄周期比《边境风云》长多了，原本她的档期直接就留到了春节后的，结果一下就空了2个月出来。” 顿了顿，这货的声音明显带着炫耀，“本来她准备再接一些其他活儿的，但是我想着她这一年都没怎么好好休息，就都给她推了，再加上我们这一年也是聚少离多的，所以干脆就过来给我当助理了，也好培养一下感情吗。” “嘿，炫耀，是不是炫耀？这臭小子知道我们家属来不了，就给我们说这个，你是好了落枕忘了疼了是吧？哥几个，办他！” 黄博带头，三个大老爷们一拥而上，对着张步凡一顿蹂躏，场面一度非常基情…… 不得不说，佟丽亚这个助理可比张步凡当初的那个助理要有模有样多了，她是真的把这当做了一个任务去做，每天围着张步凡忙前忙后，没事做的时候就在边上看着自己男朋友的表演面含微笑，不知不觉中，倒是和整个剧组的人都拉近了距离，也让大家对她这位大明星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而休息了几天，张步凡的演技并没有因此下降，而在回归剧组之后，梦境又如约而至，不过有了之前的经验，尤其是严重落枕这样“血的教训”，张步凡变得更“稳重”了，梦境再怎么惊悚也不可能让我有太大反应了，不是吓不着了，而是脖子遗留的微微痛感在时刻提醒张步凡，不想再拉伤扭伤各种伤，就一定要淡定！ 时间就这样继续往后推移，眼见着就到了年底，2011年就要过去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不走了 元旦，全国法定假日，但再法定也没有办法真正意义上限制所有人，对于相当一部分人来说，这样的法定假日是不存在的，比如说影视圈。 《火线三兄弟》的剧组就没休息，其实已经在赶时间了，希望能够在年前把拍摄结束掉。 不过，有人还是比较特殊的，比如张步凡。 这货元旦倒是没有放假，但是元旦前的几天，特意找到了管琥，要了两天的假期，理由是小饭馆装修完成了，他要回去验收。 这都是扯淡，大家天天见面扯淡的，谁不知道小饭馆早一个月就已经装修完了，这放味都放了一个月了。 不过对于这样扯淡的请假理由，管琥还是直接批了假期——尽管张步凡没说，但是他，不，应该说是他们那几个都已经猜到了张步凡要这个假期是为了干什么。 于是，12月30号这天一早，拍摄才刚开始不久，张步凡就已经完成了他的戏份，在别人还专注于拍摄的时候，这货已经悄咪咪的带着他的“女助理”离开了片场。 这一次，是开着那辆小破车的。 小饭馆其实早就验收完了，张步凡亲自回来验收的——他的戏份本就不多，要不是还兼着编剧的活儿，他压根都没必要去剧组住，所以其实都用不着请假，只要挑个没戏份的时间，和编剧组的其他人说一声就可以。 这个装修队的活儿干的确实不错，也或者应该说张墨足够尽职尽责，整个装修下来，完全是按照张步凡的想法，做的很精细，材料也没有偷工减料，总体都让张步凡非常的满意。 于是，干脆的结了尾款，然后一直空置着放味到了今天。 “咔嚓。” 张步凡拿钥匙开了新换的门，刻意来回开关了两下，满意的点点头，嗯，很顺滑。 佟丽亚好奇的看着他在那折腾，一看居然玩门玩上瘾了，也不理他，自己先走了进去。 很快，里面就传来一声惊叹。 “哇！” 张步凡莫名的跟进去，就看着佟丽亚化身小女孩，几个房间来回跑，这看看，那看看，一会儿跑到储藏室，把那几排壁柜一个个拉开，一会儿又跑到厨房，拿了个盘子放到窗口的上菜台上，自己又跑到外面接过盘子，拿着在那些摆好的桌子之间来回转两圈。 张步凡就站在那里看着她玩，眼里满是宠溺。 最后，佟丽亚终于跑进了卧室，紧跟着，她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老公！” 听到这样糯糯的酥酥的声音，张步凡不由的就打了个寒颤，忽然对某一个时刻无比的期待起来，急忙跟了进去。 里面，佟丽亚坐在床边，对张步凡说道：“这里少点东西。” “少点东西？”张步凡有点懵，这个房间其实变动不大，就是洗漱间变成了一个单间，而且干湿分离，但房间里面的东西没改动啊。 佟丽亚一噘嘴说道：“你自己想吧。” 说完，也不等张步凡去想，她又接着兴致勃勃的说道：“哎，小饭馆装修以后，还没来客人吧。” “当然没有了，这不一直……”张步凡还在那思考少了什么呢，下意识答道，说到一半忽然“蜘蛛侠一激灵”，走到佟丽亚面前，躬下身伸出手，无比绅士的说道：“请问丫丫女士，我有荣幸请你成为全新的小饭馆的第一位客人吗？” 佟丽亚伸出手轻轻的搭在张步凡手上，笑道：“我接受你的邀请。” 张步凡站起来，手微微用力把佟丽亚拉了起来，直接拉进了自己怀里，两人抱着彼此，看着彼此，笑着，期待着，开心着。 小饭馆已经几个月没开火了，哪还有菜，于是俩人先出去买菜。 还是那个菜市场，大部分都是熟人，俩人也不用打扮，就那么大大方方的出现在菜市场，买了一大堆各种食材回去，当然，还是送出去一些合照和签名。 回到小饭馆，张步凡当厨师，佟丽亚打下手。 洗个菜，哎呀水冷，你别上手，冻坏了你的小手怎么办…… 切个菜，小笨蛋，我要切的是丝，你都切成条了，来我教你，于是从后面环上去，手抓着手，一下一下的切…… 或者，老婆你看，你觉得这是个萝卜，实际上它是一朵花，送给你，老婆~ 哎呦，别提多腻味了。 结果，一顿饭硬是做了俩多小时，先做好的菜早凉了，又热了一遍才上桌，本来是吃个晚一点的午饭的，现在直接该晚饭了。 大堂里桌椅什么的都换了，那个大屁股电视也换了，换成了一个50多寸的，挂在墙上。 俩人开了电视吃饭，但注意力哪在电视上啊，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嗯，不是拿筷子夹着喂啊，至于怎么喂？ 请自行脑补！ 就这样吧，一顿饭吃完，硬是吃到了7点以后，收拾了碗筷，回到房间里，俩人又腻到一起去了。 没办法，日子有些特殊，一想到明天……两人就都很兴奋，有些情难自已。 时间这东西，有时候觉得过的特别慢，比如你上课或者上班的时候，有时候又觉得过的特别快，比如你上体育课或者上班蹲坑的时候…… 对于今天的张步凡和佟丽亚来说，时间就过的有点快了，都不知道干了什么，时间就已经过了10点。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佟丽亚从张步凡的怀里坐了起来，说道：“我该回去了，我爸妈知道咱俩今天要请假的。” 张步凡苦笑着跟着站起，看着佟丽亚穿上外套准备出门，也跟着往外走。 往外走，佟丽亚就有些奇怪，这个家伙为什么不穿外套，是不准备送我了吗？ 还在想着，忽然就感到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自己的手，微一用力，自己就控制不住的跌回了对方怀里。 紧跟着，耳边就响起了那个家伙温柔的声音，“要不，今天就别走了吧。” “不走了，那我睡哪啊？”她一下反应过来，脸蛋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但还是梗着头问道。 张步凡搂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睡床啊，那么大一个床，我一个人又睡不下，分你一半。” “坏蛋！”她咬着牙，抬手在张步凡腰间一拧，然而最后，她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嗯，那就不走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我还担心不是你呢 三千字的大章，呃，算大章了吧，嘿嘿。 …………………………………………………………………… 12月31号，早，6点30，佟家。 “哎……” 一声叹息在卧室里回荡…… “哎……” 又一声叹息在卧室里回荡…… “……别唉声叹气了。”佟爸无语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边上的妻子——叹息是她发出来的。 “昨晚上你就睡的不安生，好晚才睡着，怎么今天一早又开始了？”佟爸问妻子。 佟妈没看他，仰面朝上，双目没有焦点，喃喃说道：“丫丫昨晚没回来。” “嗨。”佟爸摇摇头，“闺女都多大了，你还管这个，而且她不回来不是正常的么，她出去拍个戏，几个月不回来呢。” “那不一样。”佟妈说道：“她昨天和步凡在一起……” “哎呦，我的夫人啊，你还担心这个啊？”佟爸笑了起来，“你也不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们能一直坚持到现在，其实我早就觉得惊讶了，不说他们，就咱俩，当年……” “啪！”佟妈抬手重重的在佟爸背上拍了下，“瞎说什么呢，你个老不修的，臭不要脸的，都这个年纪了说这些！” 教训完了丈夫，佟妈又恢复到那种神游天外的状态，说道：“可是……一想到养了这么多年的闺女马上就要跟别人了，我心里就不舒服。” “别瞎说，什么叫跟别人了，她不还是你闺女啊。”佟爸看着自己妻子，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平时步凡步凡叫的那么亲热，都快赶上你亲儿子了，怎么，现在又觉得女儿跟他不好了。” “不是，我就是……”佟妈想说啥，又哽住，愣了半晌，忽然就对着丈夫开始发泄，一边拍他背一边气道：“你这个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拿我开玩笑，我让你拿我开玩笑，让你拿我开玩笑！” 佟爸笑着抓住妻子的手，脸上露出在恋爱和新婚时才出现过的温柔笑容，说道：“好了，别总想这些了，你应该高兴啊，女儿跟了个好孩子，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的。咱们现在要做的啊，就是看着他们，祝福他们……好了好了，睡觉吧，你看外面，天还没亮呢。哎呦，被你这一晚上折腾的呦……” 说是这么说，但是佟爸躺下后，一伸手把妻子搂了过来，靠在自己怀里。 这个动作有多久没做了？似乎有了女儿之后吧…… 那个当年只有小小一团的小家伙呦，就这样把她爸爸和妈妈的爱从彼此身上抢了过去，从那一刻开始，他们依旧相爱着，但是爱的重点，家庭的重点，却已经全部落在了那个小家伙身上。 而现在，那个小家伙也有了心爱的人，也将要组建新的家庭，她对他们的爱必然会被分走，分走很多很多，但这难道不是他们一直在等待的吗？ 他们对她的爱从未减少，甚至与日俱增，所以，只要她能够快乐，能够更快乐，他们就会为她高兴和快乐。 这就是父母，这……就是家。 ………… 就在佟爸安抚着佟妈重新入睡的时候，另外一边，小饭馆的卧室里，张步凡却是睁开了眼睛。 于是，他就看到了她。 她也在看着他。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良久良久。 忽然，佟丽亚轻轻一笑，抬手在张步凡鼻子上一点，“傻样。” 张步凡没有笑，依旧出神的看着她，然后抬手，握住她的手，轻轻的吻了吻，整个过程，他的眼睛都没有离开她，然后，他开口了，“媳妇儿，我爱你。” 佟丽亚楞了一下，随即再次笑了起来，笑的更加灿烂，“老公，我也爱你。” 两人就这样看着彼此，仿佛这一刻就是永远。 然而，他们当然不可能真的这样到永远，今天起的这么早也不是因为兴奋什么的，毕竟消耗了不少体力……这么早起来，是因为他们有事要做，影响一辈子的大事。 最终，还是佟丽亚先“恢复正常”，强行把张步凡拽了起来，两人穿戴好，简单的吃了个早餐，带上早就准备好的资料出了门，开着小破车直奔一个地方。 民政局的楼外。 停好了车的张步凡看着那排出去挺长的队伍，有点蒙逼。 他身边，佟丽亚已经手忙脚乱的摸出口罩和墨镜把自己遮了起来。 “不是说不是什么黄道吉日，人应该不多么？管琥那孙子，又特么骗我。”张步凡喃喃说道，忽然转头冲佟丽亚说道：“媳妇儿，这不会是咱们的消息泄露了，这些人其实是来这里堵我们的吧？” “想多了你。”佟丽亚笑着拍了他一下，“还是这个日子比较特殊吧，估计很多人都和咱们的想法一样，一年的最后一天作为结婚纪念日，多有纪念意义啊。” “重点是还不容易忘！”张步凡补充道，不出意料的又被佟丽亚打了两下。 “那，要不咱先回去，等中午下午再来？”张步凡问道，他是真的不喜欢排队。 “那你就准备明年的这一天再来吧，我倒是不介意再等一年。”佟丽亚斜眼看他。 “排！就算排到天黑也排！”张步凡瞬间雄起，就准备过去排队，却被佟丽亚一把拉住。 “把这个口罩戴上，对了，还有帽子，帽檐拉低点。你以为还是以前啊，谁都不认识你？你信不信你要是这样过去，不出5分钟，咱俩在民政局排队的消息就会传的全世界都知道。”佟丽亚没好气的说道。 张步凡任由佟丽亚在他脑袋上折腾，同时说道：“要不媳妇儿你回车里休息去？外面怪冷的，别把你冻坏了，等快到我们了我打电话叫你。” “你看看那边有一个人排队的吗？”佟丽亚抬抬下巴示意那边的长队。 张步凡扭头看看，还真没有，尴尬一笑，说道：“那走吧，我风衣大，等会儿你进来，我抱着你，那样就不冷了。” 两个人走了过去，到了队伍的尾端开始排队。 张步凡一边和佟丽亚聊着，一边数着前面排队的人数，前面一对的男的忽然扭头看过来，特自来熟的问道：“兄弟，你们这是来办结婚证的？” “是啊。”张步凡也没那么高冷，随口答道：“你们也是？” 那男的笑道：“是啊，一般来说，这个点就来排队的，基本都是办结婚的，另外那种一般不会这么早。” “呦，您还挺熟悉啊？”张步凡奇道。 “那是。”男的指了指前面的大楼，“就这儿啊，我来第三回了。” “嗯？哦……”张步凡楞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结一次离一次，这又来结了，不就是第三次么。 对于自己的“荣耀过往”，那男的没半点不好意思，反而挺得意，说道：“现在这个时代，像我这样的挺正常的，都想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吗，我算是运气不错的了，找了第二次就找到了。” 他说话的时候，他媳妇儿也转过来了，原本听他说第三次还不太高兴，这时候听到这句瞬间喜笑颜开。 “这嘴炮功夫可以啊。”张步凡在心里暗赞了一声，接着一手搂住佟丽亚，笑道：“我运气也不错，一次搞定。” 那男的瞥了眼佟丽亚，脸上基本全遮住了，就露出个挺直漂亮的鼻子，他淡淡一笑，说道：“那恭喜兄弟啊。” 说完，转过头去，但是从他的笑容和眼神可以看出来他的不以为然，那意思大概是，所有人第一次的时候都希望这是唯一一次，等到以后你才会明白…… 张步凡也懒得理他，淡淡一笑，拉开风衣把佟丽亚揽进怀里。 前面那个“嘴炮哥”又开始跟他媳妇儿吹上了，“今天还不错，人不多，你别看这队挺长的，那只是因为民政局还没开门，大家都在外面等着，所以看上去队伍很长，这要是那些喜庆日子，队伍能比这多出去好几倍去，不信你等着看，等会儿一开门，很快就到我们了。” 不知道他媳妇儿听进去没有，张步凡倒是听进去了，也不急了，抱着佟丽亚，头枕在她的肩膀上，脸贴着脸说着悄悄话。 天气虽冷，但是没风，两人这样紧紧贴着倒是一点都不冷。 很快，民政局开门上班，队伍从门外转移到了楼道里，开始一对一对的往里进。 果然就和那哥们说的，来排队的全都是办理结婚的，而且速度还真不慢，原本以为要排到中午去了，没想到才不到一个小时就轮到了他们。 俩人进去，并排坐下，张步凡开始往外掏材料，佟丽亚则开始把脸上的“伪装”都去掉。 才刚把口罩摘掉，对面就是一声惊呼。 张步凡莫名看过去，就看见对面一个年纪不大的女的正眼睛亮闪闪的盯着他，他也不知道为啥，也懒得理，放好材料，自己也开始除去伪装。 等到他的口罩也去掉了，就听到对面长出了一口气，那女的小声说道：“果然是你啊，我还担心不是你呢。” 嘿！这什么意思？ 看到张步凡脸一沉，那女的也知道自己有点失言，急忙解释道：“我……我我也算是丫丫的粉丝，所以其实一直关注你们，也挺喜欢你们的，所以刚才看到丫丫，我就有些担心，万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个，祝贺你们哈，那咱们就开始走流程吧。” 第二百八十八章 我们结婚了 办证的地方不是那种一间一间的小办公室，而是一个大办公室里的一张张桌子，同时有好几对在办理。 于是，那个工作人员一声并不大的惊呼，却已经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 不少人看过来，然后第一时间认出了佟丽亚。 没错，是认出了佟丽亚，至于张步凡……呵呵。 一时间，大厅里议论声就响了起来，还有人就拿出了手机要拍照，更有甚者直接就想往这边走。 不过还好，很显然这里的工作人员有相应的经验——也不是说明星就不结婚吗，估计来这里办结婚证的明星不在少数，立刻就有工作人员开始阻止。 情况很快得到了控制，没有人真正闹起来，毕竟来领结婚证本来就是个喜庆事情，只要还有点脑子的都不会真的闹事。 没有人走过来，但拍照的还是有的，很快，张步凡和佟丽亚出现在民政局的消息就出现在了网上。 而这个时候，这边的流程已经走到了最后，眼看着工作人员拿了他们按了手印的证件去敲钢印，再装入小本本里，张步凡都有点急不可耐了，手直接就搭在桌子上，张开，那意思，你就赶快给我吧。 那工作人员拿着全部搞定的结婚证走过来，还准备说两句祝福的话，就看到了张步凡伸出来的手，不由一乐，急忙先把结婚证放到了张步凡手里，然后才开始说话，“恭喜你们，张先生，佟女士，希望你们能够白头偕老。” “谢谢。”张步凡脸上总算有了笑容，这让那个工作人员长出了一口气，她以为张步凡是因为她一开始的那句话而生气，实际上张步凡是自己紧张，紧张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俩小本本拿不到手上，他就一直很紧张，现在，总算长出了口气。 “还有其他事情吗？”边上佟丽亚问道，她清楚张步凡，知道这货已经掉进那俩证里出不来了。 “没有了，佟女士。”那个工作人员说道，忽然又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个，我个人有个小问题，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给我签个名啊？” 佟丽亚笑道：“当然可以。” 给人家签完了名，佟丽亚站起身，顺手把边上拿着俩证直乐的张步凡给拽了起来，然后跟牵着个熊孩子一样拉着他离开了大厅。 反正已经暴露了身份，索性就不打扮了，俩人就这么离开了民政局，回到了附近停车场的小破车上。 张步凡凑了过来，笑道：“嘿嘿，这下可以名正言顺理直气壮的叫老婆了。” 佟丽亚白他一眼，搞得你以前就很理不直气不壮了一样。 张步凡又翻开结婚证，递到佟丽亚跟前，讨好的说道：“老婆，你怎么那么美啊，无论穿什么都那么美。” 接着又有点丧气的说道：“我就不行，你看我这张，搞得跟被抓进去了似的，忽然就觉得有点配……” 话没说完，就被佟丽亚一把捂住了嘴，“说什么呢，傻子。” 她从张步凡手里接过结婚证，看着上面的照片，柔柔的笑道：“真帅，我老公啊，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人。” “真的？”张步凡问道，总感觉今天早上一起来，智商就有点不在线…… “当然是真的，不然我为什么偏偏找了你啊。”佟丽亚主动凑过去啵了一个。 “嗯……”感受着唇上的香甜软糯，张步凡就有点收不住了，一抬手拦住佟丽亚，本来一个简单的啵啵就变成了法式长吻。 两个小本本就放在两人之间，似乎有着某种神奇的魔力一样，让车内的氛围都变了，也就是因为在车里不在家里，不然…… “呜呜……呜呜……”手机震动声打破了车内的氛围，佟丽亚连忙拍掉张步凡的手，从长吻中挣脱出来。 “早说了让你开静音，你非要开震动，破坏气氛。”张步凡不爽的说道。 “行了，以后日子还长，你还怕……”这么说着，佟丽亚自己脸又红了，干脆不理他，低头看手机，一会儿，抬头说道：“是王姐来的电话，说是网上都在流传咱俩去民政局的消息，问我们是真是假呢。” “不是已经提前通知过他们了么。”张步凡疑惑道。 “你傻啊，只是通知他们我们要领证，又没有告诉他么具体时间。”佟丽亚白了他一眼说道。 “哦，是啊。”张步凡才想起来，具体的日期除了他们俩，只有佟爸和佟妈知道，其他人，包括管琥黄博他们都不知道。 看着佟丽亚拿着手机似乎准备拨出电话，张步凡又问道：“干什么？你还要打电话报备啊？” “不是，既然他们问了，我就简单回一下呗。”佟丽亚说道。 “那多没意思。”张步凡拿过她的手机，把刚拨出去的电话给挂了，笑道：“干脆，咱们这样玩。” ………… 迅速开车回了小饭馆，拿出手机分别给两个结婚证照了相传到电脑上，然后打开画图软件开始改。 没错，就是画图软件，专业点的，什么ps之类的，俩人都不会玩。 什么？你说张步凡是计算机专业毕业的？哎呀，一个破设定吗，就当没有好了。 不一会儿，改好了，写着佟丽亚名字的结婚证上，张步凡那半边被盖住了，而写着张步凡名字的结婚证上，佟丽亚被盖住了。 然后，俩人分别拿着手机开始发微博。 第一条，佟丽亚先发，“正式宣布，从今天开始，本人告别单身！”后面配上这张照片。 原本就已经热起来的网络上，因为这样的微博出现，笋干爆炸。 张步凡和佟丽亚在一起不是什么秘密，前一阵张步凡为了佟丽亚硬刚某剧组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所以大部分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那另一半当然就是张步凡。 于是有人就跑到张步凡的微博去看，结果发现什么都没有，再一想，忽然就觉得不对了。 如果是他们俩，那么顺理成章的事情，还需要这样故作神秘吗？ 所以……那半边不是张步凡？ 有好事之徒就已经开始各种yy了，于是，在佟丽亚的微博下面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评论。 “张步凡呢？难道这个不是张步凡？” “你什么时候换的人啊？一直瞒着我们？” “难道那个会是xxx？” “……” 张步凡不知道汪半壁开始想要上头条是什么时候，但他知道，如果那位在今天发歌的话，那他的头条肯定是没有了。 佟丽亚这简简单单的一条微博，不到5分钟就已经成为了今天热度最高的微博，评论转发量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在增加着。 而俩当事人对此全部在一，抱着手机看着下面的各种沙雕回复，笑的东倒西歪。 然后，硬是忍了15分钟，轮到张步凡发了。 “哎呦，真巧啊，你也是今天啊？@佟丽亚。”后面配上他的那张照片。 这一下，更炸了。 尽管有不少人认为这是俩人故意在耍着大家玩，但是更多的人却开始有更多的想法。 “巧？难道你们俩真不是一起去的？” “这真的是各找各的了啊？还正好在一天领证？你们不觉得尴尬啊？” “别乱想了，就是他们俩，故意耍我们玩呢，没看之前有人曝出来的照片？就是他们俩！” “就那照片？那破清晰度，你说是董旋和吴彦祖我也信啊！” “……” 于是，俩人又是一顿开心大笑，尤其张步凡，还在那个“吴彦祖”的评论下面留了回复——瞎说，吴彦祖哪有他帅？ 这一次等的更久，俩人的微博几乎都要爆炸了，俩人才再一次的发了微博。 这一次，不闹了，俩人一起，发了一条正正经经的微博。 “我们结婚了！” 照片中，她靠在他的肩头，两个人一样，笑的无比温柔开心。 是啊，终于。 我们。 结婚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婚礼规划 才发现又被打赏了，非常感谢苦禅师和小学校长_川哥的打赏~呃，加更什么的，先放放，放放。 ……………………………………………………………………………………………………………… 2011年的12月31号。 这一天注定会在中华的网络历史上，尤其是微博的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此之前，已经有许多人利用网络媒体进行各种跟样的宣传，然而，直到今天，直到看到了张步凡和佟丽亚的微博，他们才发现，他们对于网络，或者说是对于微博的应用，还远远不够。 其实在这之前，有明星结婚这样的消息，已经在微博上传播过，只可惜那次传播的当事人就和绝大多数明星一样，对自己的爱情和婚事讳莫如深，恨不得隐婚，于是，对于网上的传播直接予以了否认。 而在那之后，不少人对于网络媒体，尤其是微博这样实时传播性非常强的媒介都有了一定的抵触，除了利用微博帮自己进行宣传之外，大部分时候都对其敬而远之，偶有那么几位明星也像张步凡一样把微博当成了日常，什么都在上面分享，又没有什么特别劲爆的消息。 否则的话，以他们的人气，也不会让张步凡一直保持着微博的各种记录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张步凡和佟丽亚结婚领证这件事情的爆炸，就不再是一个意外，而是有着其必然性的。 于是，在无数人为张步凡和佟丽亚献上祝福，或者叹息好白菜都让猪拱了的时候，一些业内的人或团队，却是敏锐的发现了其中利益点，并且开始研究该怎么将其利用起来。 其实张步凡根本没有思考这些，他之所以会做这些，只是因为他对微博的接受程度，可能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高，而且，他其实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把自己真正视为一个明星。 所以，他没有那些明显那么多的“小秘密”，也远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明星更愿意去分享。 对的身份，对的时间，足够劲爆的内容，在这样一个信息爆炸的网络化时代，其成功是必然的。 当然，一手策划了这样一起爆炸宣传案例的张步凡，却又和以前无数次一样，再一次的“管杀不管埋”。 在和佟丽亚看够了也笑够了之后，两人才终于记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回家！ 佟爸和佟妈还在家里等着他们俩带着“胜利的果实”回去呢！ 一看时间，居然都已经快中午了，俩人可不敢再耽误了，急忙开上车往家跑。 同一时间，网上那叫一个热闹。 像佟丽亚所在的公司幸福海蓝，还有张步凡挂着的七印象之类，全部第一时间献上了祝福。 除此之外，更多的人都以个人的身份献上了祝福，有意思的是，这些人里面，真正和张步凡与佟丽亚认识的，可能只占了不到20%。 剩下的人里，到底有多少是真心祝福，又有多少是为了蹭热度，就不得而知了。 到了楼上，张步凡一敲门，就听到里面“噔噔噔”的脚步声，门以比往常快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速度被打开，里面露出佟妈那满带着期待的脸来，“回来啦，快快，快进来。” 门被完全拉开，可以看到佟爸就跟在佟妈身后，这要是放在以往，他才刚刚从客厅或者书房往外慢腾腾的走呢。 一边走，佟妈就已经急不可待的说了起来，“我和你爸在微博上已经看到了，全都办好了？” 这话就有意思了，既然在微博上都看到了，却还是多问了一句，不是废话多，而是太过关心。 张步凡耐心的笑着说道：“放心吧，毛……呃。” 卡壳了。 几乎是一瞬间。 chuachuachua！ 三双目光落在了张步凡的身上。 “呃……”张步凡挠了挠头，佟妈看着他，似乎有些为难，刚准备开口说不用那么着急改口，就听他开口叫道：“妈。” 佟爸和佟妈同时愣了愣，说实话还有点不习惯呢，随即就感到了巨大的惊喜，这种感觉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但就是高兴。 而张步凡则顺着就转向佟爸，开口道：“爸。” 佟爸瞬间变得有点腼腆，说道：“这还没给改口费呢……” 张步凡笑道：“要什么改口费啊，你们也都知道，我的家庭情况有些特殊，你们二位啊就是除了丫丫之外我唯一的亲人了，我这样叫你们啊，我也开心。” “好，好，来来来，进来说。”佟妈高兴的说道，牵起张步凡的手就往里走，女儿？又忘了。 一家子进了客厅，全部挤在沙发上，佟妈拿着两本结婚证，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对佟爸说道，“看看，步凡比你帅多了。” 这一次佟爸可不准备落后挨打了，不客气的回道：“你女儿也比你漂亮多了你怎么不说？” 佟妈骄傲道：“再漂亮也是我生的。” “……”佟爸再一次落败。 看着佟妈那样爱不释手的样子，张步凡笑道：“妈，要不你帮我们收着吧。” “那怎么行呢。”佟妈说道：“这是你们的东西，我收着干什么啊？我只是希望啊，你们以后能够好好过日子，这东西啊，最好放在箱子里，一辈子都别拿出来。” 佟丽亚说道：“哎呀妈你就放心吧，我们啊，一定好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佟妈点头笑道，今天的她比起往常碎嘴了很多，但是另外三人都知道是为什么，不但不觉得烦，相反还很开心，那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只有在家人的身上才能感受到。 边上，佟爸斟酌着开口，“步凡啊，虽然你们已经领了证，就是正式的夫妻了，但我总觉得还是少了一些东西，那个……婚礼这一块，你们有考虑吗？” 张步凡没立刻回答，而是扭头看向佟丽亚，佟丽亚则是鼓励的点了点头，张步凡这才开口，说道：“爸，这件事吧，我和丫丫是这么想的，我们没想要大办，就想像普通家庭一样，把关系最近的亲戚朋友聚在一起，大家欢欢喜喜的简单的办一场。” 说的时候有点战战兢兢的，毕竟不知道佟爸佟妈的想法，万一他们想着自己闺女和女婿都是明星了，就想要办个大的，弄得天下皆知呢？ 没想到佟爸一拍手，说道：“这样好！说实话，我和你毛阿姨……” “嗯嗯！”佟妈在边上轻咳以提示。 佟爸急忙改口，“我和你妈也是这样想的，最亲近的人在一起，都开心，也省得外面传什么闲话……” 佟妈拍了佟爸一下，说道：“这种时候，你说这些干什么？步凡啊，你们就按照你们的想法办就好，无论你们怎么办，我们都支持！” “谢谢爸妈。”张步凡点头笑道，同时却在心里开始思考，这个婚礼，到底该怎么办呢？ 第二百九十章 要笑 首先，感谢666的打赏 其次，今天可能只有一更了，感冒了，疯狂咳嗽，十分难受，还要顶着感冒上班熬着，实在不想码字了，请见谅。 这天晚上，张步凡又一次住在了佟家。 不过不一样的是，书房里没有支起那张他睡过了几天的床，张步凡也不知道是佟爸佟妈故意的还是他们忘了。 当然也不会去问，因为这是他求之不得的。 而在发现书房没床之后，佟丽亚率先红着脸蛋回了自己的卧室，嗯，这回真留门了。 这一晚上，认床的张步凡又没有睡好。 没错，是因为认床！ 不过虽然没睡好，却是无比的神清气爽！ 当然，代价也是有的，那就是一大早佟爸佟妈还没起，他就已经被佟丽亚从被窝里拽了起来，一脚踹出了卧室。 早饭的时候，一边吃一边感受着佟爸佟妈异样的目光，佟丽亚的脸都差点埋进碗里去，最后实在承受不住了，匆匆拉着还没吃够的张步凡离开了家。 俩人没立刻回片场，而是先回了小饭馆。 小饭馆5间屋子，只有一间在这次装修的时候没有动，怕装修弄脏了屋子，张步凡在验收完之后还专门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番。 然后就到了今天，这个屋子的锁再次被打开。 不是过年，但是今天张步凡依旧做了以前家里过年必吃的那些菜。 其中有一道比较特殊麻婆豆腐，原本全是张步凡来做，可是到这道菜的时候，佟丽亚却凑了过来，“这道菜让我来做吧？” “你？”张步凡愣了愣，随即没有任何犹豫的把炒勺递到了她的手里。 张步凡很清楚，自己媳妇儿绝不会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玩闹，所以既然她要来做，必然是很认真且有信心的。 果然，没用多久，一盘无论看着还是闻着都相当不错的麻婆豆腐就出锅了。 最后，两口子一起把盘子碗筷子一样样的放在了那个柜子上，还是那个摆放顺序，多少年都没变过了。 点起三炷香，张步凡上前一步插进小香炉内，笑着对那四个相框说道：“爷爷奶奶，爸妈，这次啊，我是真的把你们的孙媳妇儿媳妇给牵回来了！” 边上，佟丽亚也跟着上前一步，同样是三炷香，恭恭敬敬的上香，然后和张步凡人手一本结婚证，分别摆在左右两边两个镜框的中间。 张步凡笑道：“看看，这是我们俩的结婚证，怎么样，我这媳妇儿漂亮吧，你们当初还说我会找不着媳妇儿，小看我了吧。” 他说话的时候，佟丽亚已经走到了左边，原本想跪下，被张步凡阻止了，“我们家不兴那个，鞠躬就好。” 佟丽亚也不纠结，对着两个相框工工整整的鞠了三个躬，柔声说道：“孙媳妇佟丽亚，见过爷爷奶奶。” 再来到右边，对着另两个相框，同样工工整整三个躬，“儿媳妇佟丽亚，见过爸妈。” 张步凡牵住佟丽亚的手，再次笑着说道：“虽然今儿不是过年，但是可比过年要高兴，所以专门做了这一桌子菜，你们好好享用啊，对了，这道麻婆豆腐可是丫丫做的，一定合你们口味，你们可一定要多吃点，对了，这次可不能只是爸妈吃了，爷爷奶奶也一定要尝一尝。” 他又凑近了一些，语气中多了一些感慨，但是依旧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很担心我，害怕离开了你们我过不好。但是现在，你们可以放心了，我娶了这么好的一个媳妇儿，而且事业有成，小饭馆被我经营的，比老爸你那时候还好，你们啊，可以放心了，在下面好好享福吧！” 佟丽亚也走上前，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眼神也前所未有的坚定，“爷爷奶奶，爸妈，我和步凡一定会好好的，我绝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几炷香的烟气袅袅，就好像几位长辈对他们的回答 从房间里出来，张步凡看向佟丽亚，“从刚才你就老是看我，怎么了？” “我看自己老公不行啊。”佟丽亚傲娇的说道，随即自己先忍不住笑了，才认真说道：“你每次去见爷爷奶奶和爸妈的时候都在笑，我也不少次去给被人上过坟，一般人不哭都不错了，而我也笑不出来。” “呵。”张步凡一笑，看着佟丽亚说道：“他们都很爱我，哪怕是小时候没少揍我的爷爷，其实也很爱他这个唯一的孙子，如果他们真的在天有灵，也肯定都想我能好好的，所以我笑，发自真心的笑，以这样的方式告诉他们，他们的孙子，儿子，过的真的很好，他们不用担心。” 他这样说着，同时也在笑着，然而佟丽亚却觉得鼻子一酸，牵着他的手下意识的更加用力。 她主动靠近他的怀里，仅仅的搂住他，说道：“以后啊，咱们一定能过的很好，更好！” 他反手搂着她，依旧在笑，只是更加的开怀，“是啊，一定！” 这天半下午，张步凡带着佟丽亚开着小破车回到了影视基地。 没第一时间去片场，而是在附近找了个不错的饭馆，出钱 不是订餐啊，而是在包下了整个大堂和几个包间之后，又租下了他们的后厨。 人家哪见过这样的要求啊，一开始还不答应，但架不住张步凡愿意出钱啊，最后还是答应下来，还答应帮张步凡进各种食材。 然后，张步凡就开始忙活起来。 这次倒是不用佟丽亚打下手了，饭馆的厨师都成了帮厨，帮着张步凡处理食材佟丽亚的厨艺其实不错，但面对这样的“大场面”，她就应付不来了。 眼看着快到时间，张步凡一个电话拨出去，那边管琥恭喜俩字儿还没出口呢，就先听到了这货的声音，“今天好歹是元旦，总该让大家歇歇了，一个小时后，饭馆，对了，不是你自己，是所有人啊！别来晚了！” 管琥又一次想开口，却发现对面居然已经挂了电话。 没办法，要准备上百人的大餐，而且还不是像当初在步步惊心剧组时候做的那种大锅饭，这工作量可想而知，张步凡都已经两手两勺两口锅同时开动了，还觉得慢呢。 一个多小时候，在管琥的带领下，全剧组准时的出现，整个拍摄过程最特殊的一顿饭很快开始 唠个五毛的 嗯，首先，今天确实没第二更了，感冒了，很难受。 本来准备什么都不写就休息的，但又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在张步凡和佟丽亚的结婚之际，所以随便写点吧。 在我的几本书里，我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次，我是个很随性的人，这次再提一哈~ 我随性到什么程度呢？其实可以从我写的这4本书的分类就能看出来。 第一本，科幻，星战类的，其实成绩不咋样，但也一直在往上走，然后，在眼看着可以获得更好成绩的时候，我完结了，在我觉得最该完结的地方完结了，为此还被不少人骂烂尾来着。 第二本，游戏。 第三本，游戏异界。 到了这一本，直接就跳到了都市。 为什么呢？不是我想要跟什么风，想要什么成绩之类的，纯粹是因为，那段时间看了一些电影看了一些电视，忽然的就有了想要写一写那些的冲动，于是动笔。 而且这还是这个笔名下的，如果算上以前的笔名……不夸张的说，现存类型，有百分之七十我都写过了，嗯，当然，都扑街了。 没错，就是这么随性。 所以，对于的成绩，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期待，这也是为什么一直发文到7、8万字才签约，要是换了其他作者，这么多字数没签约，估计早就“割以永治”了。 再然后，成绩就有了一个小小的爆发，无论是收藏还是推荐票，居然都成了我的所有作品里最好的，再然后，第一次上了从未上过的三江，还有强推，就这么上架了。 再然后，就这么一路的走到了今天，我有了第一本均订过千的。 一路过来，有不少人夸的，当然也有人骂的，其实我经常看评论的，评论和本章说都看，对于那些言之无物还要开喷甚至直接开骂的，我一般都不会给他们脸，直接删帖。 而对于一些说的貌似确实有点东西的，我也会想，卧槽，这哥们说的对啊，原来我的有这样这样这样的问题啊。 然后，惊叹归惊叹，该不改还是不改。 我不是没想过按照读者的评论，或者应该说按照读者的喜好去改文，甚至一度想过，要不要直接向着爽文的方向一路狂飙下去。 但是回过头一想，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写的书呢？ 哦，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我自己喜欢，是为了写给我自己的啊，那么如果，当这本书都发展到了我自己都不喜欢的程度，那么，纵然读者喜欢又能怎么样呢？ 其实以前犯过这样的错，就网游的那本，成绩不好，有读者留言“指导”，于是越写越迷茫，最终写不下去。 所以，我最终还是决定，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写下去，如果各位觉得还不错，就请继续支持下去，如果您觉得不好看了，那我在这里说一声抱歉，以后有机会，尽量写一本能让您觉得好看的。 当然，对于各位的好心留言，我还是心存感激的。 比如书友“劣质菜鸟”的帮忙捉虫 比如书友“浩瀚de绵羊”每次就100的打赏~ 比如书友“yhxyh”豪气留言多少打赏加更 再比如书友“苦禅师”的豪爽打赏以及积极且善意的评论留言 当然，还有每一个订阅、打赏，以及投月票和推荐票的朋友 我真的很感激，在写我自己喜欢的书的同时，还能获得各位的认可和喜爱，这对我来说真的非常惊喜。 ………… 说回这本书，主角张步凡在性格上跟我是有点像的，就是随性，对什么感兴趣就会去做什么 也和这本书的简介写的一样，他不仅对编剧感兴趣，也对表演，对执导都有兴趣，于是，他都想试着去做，并且将其付诸实现。 有很多人给这本书这样一个定义，说这本书是写编剧的，或者说这本书是以编剧的视角来写娱乐圈的。 其实我自己并不这么认为，如果非要有一个定义的话，我其实写的只是张步凡做他喜欢做的事情而已，只不过，恰巧的，他喜欢的，是编剧，是表演，是执导，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剧情。 嗯，好吧，我就是剧透了，没错，在我的想法里，张步凡不仅要去编剧，还要去演戏，更要去导演。 在我的书里，其实不止一次的说过一个小道理，或者应该说是张步凡的为人，既然感兴趣，就去做，既然做了，就要认真，于是，认真去做。 与我自己而言，就是按照我的想法，认真去写，仅此而已。 ………… 最后，还是回答几个比较大的争议吧，关于京片子儿化音的问题……嗯，这个帖子貌似是回复最高的，虽然大部分都是在骂看盗版的，嗯，那就是两个问题了，都做一下答复吧 关于看盗版，其实我以前不止一次说过，我并不靠这个赚钱，我的正式工作，待遇还不错，所以大家看书尽力而为，如果真的没什么钱，看盗版我也不太在意，只是，既然看了盗版，就请稍微留点口德 关于儿化音和京片子的问题，说实话，除了那么极个别的地方是为了衬托几个京城老炮儿的身份之外，其实大部分都是我自己的用语习惯，不自觉的就带入里了，我试着改掉这个毛病，但没改掉，所以，各位还是凑合看吧，哈哈 关于张步凡多向发展的问题，上面已经回答了，这里再正式回答一下，没错，他也会去演戏，也会去当导演，但这和一般的全能娱不一样，因为这不是为了娱乐，只是生活，只是兴趣，至于写歌什么的就肯定没有了，不过综艺吗……嗯，说实话，我还是有那么几个觉得不错的综艺的，要考虑一下 至于大家都说的梦境内容太多，就是复制剧情内容的说法，我其实是不太想接受的，因为在我看来，那只是我站在我个人的角度上对于电影的一些还原，里面还包含了一些我个人的看法 但回去重新看了几遍那些内容，尤其是黄金大劫案的内容，我发现可能是我的文笔不够，所以最终导致我想表达的没表达出来，反而还导致了这些不好的结果，所以，我最后还是决定，以后写梦境，尽量以原创为主，就像周萍那样，如果情节需要还是要写剧情内容，就尽量简短 ………… 嗯，好了，说了这么多，心情好了不少，但是因为感冒带来的难受感觉却更严重了，就不说了 最后，希望大家还能继续支持我，而我也会努力写好后续的内容来回报大家 星空敬上 第二百九十一章 真的，真好 没想到随便说了几句话，居然得了那么多打赏，搞得我都想每天唠5毛的了（害羞~） 感谢书友140712224041809、小学校长_川哥、巴南sir、苦禅师的打赏~~~非常感谢~ 另外，今天还是一更，重感冒，非常难受，上班都没去请假了，这一章也是硬撑着写的，请见谅。 …………………………………………………………………………………… 世事就是这么有意思，尽管张步凡现在在圈子里已经有了不小的名气，绝大多数人也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个著名编剧兼非著名演员，还有一手非常出色的厨艺，做的饭让各种大明星大导演都赞不绝口。 但是，真的当张步凡展露了他的手艺之后，却依旧是引得一片惊叹，这一晚上，他听得最多的话，大概就是“张老师，真没想到您做菜居然做的这么好吃”了。 紧随其后的才是“祝福您和佟丽亚小姐，祝你们@#￥……#￥” 嗯，祝福的词太多，写出来怕你们说我骗字数。 就因此这个，还让佟丽亚小小的吃了点醋，在他的腰上留下了点小纪念。 对此张步凡也不得不感慨，女人的天赋点真的很奇怪，就算以前从来没拧过人的，等到谈了恋爱结了婚，也自然而然的就会领悟“寻找软肉，顺时针/逆时针旋转”这样的“绝技”。 这一次，管琥也很给面子，不但没有禁止喝酒，反而主动要了酒水。 剧组工作人员们也不知道是事先得了通知还是有着自己的默契，轮番的过来给张步凡和佟丽亚敬酒，还都很客气，都是那种我干了你们意思意思就行了。 这就很有意思了，都知道如果将来张步凡和佟丽亚真的举办婚礼，他们这些人里，能被邀请去的可能也就只有那边包厢里的某几位而已，所以也就都把这次聚餐当成是他们参加张步凡的婚礼了。 甚至，真的有人提前备了红包，在敬酒的时候送过去。 对此，张步凡颇有点哭笑不得，原本只是想要大家沾沾喜气，分享一下他的快乐，没想到大家这么给面子。 虽然每次敬酒都只是抿一口，就连管琥黄博这几个关系好的也没有逮着他灌，但架不住人多啊，这么一场下来，酒量不凡的张步凡最终还是醉了。 不过和以前不一样，有人送他回宾馆，却不用再留人照看了，这一次，自然有人照看。 ………… 一夜无话，第二天，也不知是宾馆房间里空调太足，还是外面阳光正盛，张步凡只觉得有些热，然后就这么醒了过来。 意外的没有宿醉的难受感，只是整个人还有点蒙，仰躺在枕头上怔怔出神。 忽然，表情动了动，下意识就抬手往左边摸去——虽只在一起两晚，但似乎已经形成了习惯，他在右，她在左。 准确的摸到了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 这反而让他又愣了一愣，随即忽然笑了起来，“嘿嘿，真的，真好……” 声音从边上最近的距离传来，“笑什么呢，笑的那么傻。” 随着声音，一条肉虫子蛄蛹了过来，挤进他的怀里，甜甜糯糯却永远也听不腻的声音跟着响起，“昨晚喝了那么多酒，难受么？” “不难受。”张步凡一反手搂住佟丽亚，凑过去亲一个，笑道：“你老公我的酒量好着呢，这点酒才哪到哪啊。” “你就吹吧。”佟丽亚白他一眼，然后撑着他的身体就爬了起来，同时说道：“赶快起床洗漱了，喝那么多酒，都臭死了你。” 嘴上说着臭，但是他真的亲过来的时候，她没躲，也不嫌弃，或许，这才是爱吧。 张步凡干脆耍起了无赖，跟小孩一样玩起了“你不拉我我就不起来”的弱智游戏，每次佟丽亚伸手拉他，他再一用力把她拉回怀里。 这样反复了几次，眼见佟丽亚真的有发飙的倾向了，这货才终于老老实实的起来，被佟丽亚拽着进了洗手间。 当然，说是洗漱，但俩人挤在一面镜子前面，自然少不了又是一番旖旎。 ………… 昨天那顿饭，管琥特批了能喝酒，自然也知道今天想要大家一早就起来开工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大度的放了半天假，直到下午才又一次开始了拍摄。 而张步凡也再次成为了小泉敬二，当然，佟丽亚也又一次开始了她的助理工作。 其实当初管琥找张步凡来，更多的还是为了那部电影的剧本，至于让他演个角色，更多的是为了满足这货的“表演欲”。 他们知道张步凡有天赋，自然也希望他能够在这方面有更多的进步，所以，在听说了张步凡主动跑到《边境风云》去要角色演的时候，管琥就已经留了心。 然而，对管琥来说，这也不过是帮张步凡磨炼演技而已。 可是，对于张步凡来说，他却是想要把每一个角色演好的，就像之前的周萍、毒贩之子，乃至于更往前的石头的主人和大伟。 所以，对于这样一个有不少戏份的配角，张步凡的用心其实是不比黄博他们几个主角差的。 在仔细的研究了这个角色一段时间，同时也做了一段时间与他有关的梦境之后，张步凡发现，其实就这部电视剧来说，小泉敬二这个角色反而是最有意思的那一个。 相比起作为主角的林家三兄弟，又或者是头号反派的特高科高木来说，小泉敬二在这部戏里的心路历程其实更加的复杂。 从一开始，因为去鈤本学习料理，以至于对自己的祖国遭到入侵没有太多的感觉，反而更稍稍偏向入侵者。 一直到最后眼见祖国被入侵，见到了入侵者太多的恶行而最终醒悟，成为一个真正的爱国者地下党，并做出了用自己的生命掩护了其他人这样的伟大行为。 这整个转变的过程，是在一点一滴的积累下最终形成的。 他的整个状态，其实和《黄金大劫案》里的小东北有点像，但不同的是，在宁皓的《黄金大劫案》里，没有更多的时间和事件来表现这种转变，于是整个的变化就显得极为的僵硬和刻意，于是张步凡将其变成了“复仇”。 而在这部戏里，因为是几十集的电视剧，管琥有的是时间和空间来表现这种转变，于是，整个过程就变得那么的顺理成章。 单从这一点上说，电视剧反而是比电影有优势的。 当然，这样顺理成章的，滴水穿石的转变，对于演员演技的要求也更高一些。 管琥对于张步凡的要求不高，只要能有个6分及格分就可以——他相信这对于张步凡来说并不困难。 但是张步凡可不这么想，对他来说，10分满分从来都只是一个基础追求而已。 第二百九十二章 一片菜叶子 “请二位师傅用五分钟的时间，为我们做一道最简单的，但是最考验厨艺的，海北道风味料理，蛋香鳕鱼羹！” 这句台词是张路一饰演的特高科高木说的台词，位置是浅田酒楼的料理台前。 要说为了拍好一部电视剧加一部电影，管琥也是够下本钱的，原本一个民国时期的大酒楼，硬是被改造成了全鈤式风格。 这个料理台就是鈤式风格的那种开放式的。 不懂？建议看看《深夜食堂》，与那里面的差不多，只不过那个是外面一圈是食客用餐区，里面则是烹饪区，而现在这个因为是大酒楼的缘故，外面没有了用餐区，而是纯粹的一个料理台，但是从外面却是可以看到料理台内的一切。 接着是浅田夫人的一句台词，“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料理台内，刘叶和张步凡并肩站着，同时一个工整的9o度鞠躬，“嗨！” 这部电视剧里，他们俩就是一对“冤家”。 刚开始的时候，地下党只是想让小泉敬二教刘叶饰演的田二林鈤语和鈤本烹饪，并借用小泉敬二的身份进入浅田酒楼打探消息。 结果小泉敬二担心地下党的人卸磨杀驴，找了个机会逃了出去。 小泉敬二逃了，田二林还是硬着头皮用他的身份进入了浅田酒楼，却没有想到，有一天，小泉敬二居然又出现了了，他也来到了浅田酒楼。 于是，一个想要隐藏对方身份，一个想要找回自己身份的俩人，就这样展开了“交锋”。 很可惜，小泉敬二的那一口津海腔让他在嘴炮方面输给了田二林，不仅如此，他无论身形长相也都比不上田二林，没有田二林受欢迎，更何况田二林在酒楼里已经干了一段时间，获得了其他工作人员（姑娘们）的一致喜爱。 全面居于劣势的情况下，最终反而坐实了田二林才是小泉敬二的事实。 不过，他最终也没有被赶走，而是以“小林”的身份同样被留了下来，更阴差阳错的，让田二林成为了他的救命恩人。 你以为这就完了么？当然没有。 尽管被田二林救了下来，对他有了一定的“好感”，但是对于自己身份的执念，尤其是自己就这么被人给代替了的那种不甘心依旧还在，所以，两人在之后的日子里，那真是各种明争暗夺，但同时又阴差阳错的躲过了不少危险。 最后，因为每一次的竞争都输给田二林，已经成为了小泉敬二的执念，于是一怒之下，终于想到了要写信告田二林，告他地下党的身份。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机会摆在了他的面前——又一次的厨艺比赛，如果赢了，他就能夺回自己的身份，所以，他暂时的放下了举报田二林的念头，开始认真的进行比赛。 在整部电视剧里，刘叶饰演的田二林负责了绝大多数的喜剧，而他与小泉敬二的对手戏，则是最欢乐的那一部分。 就像这里，两个人颇有点亦敌亦友的那种感觉，就像这一段。 俩人对着料理台外面的众人一个鞠躬，嗨完了之后，并没有立刻开始，而是先给了对方一个不屑的眼神。 刘叶身高185，张步凡仅比他矮了几公分，俩人若是正常站着，那就是互相平视，然而这就缺了一些意思，张步凡在一开始受到了启之后很快就现了这个问题，并自行进行了简单的设计。 于是他演的小泉，松腰、弓背、塌肩，同时整个人站着的时候，尤其是和刘叶站一块的时候，双膝微微前曲。 别看这些改动都不大，但是直接导致他和刘叶站一块儿的时候，就好像比刘叶矮出半个头去，两人的对视就变成了一个俯视一个仰视。 就像现在，俩人并肩站着，扭头看对方，刘叶是斜着往下看，而张步凡却是平视之后现只能看到对方的脖子，不得不把脑袋再扭高一点。 然后，俩人眼神对上，同时一个白眼，“哼”一声，又急匆匆的转头开始做起鈤式料理来。 就这一下，喜剧效果立刻就出来了。 监视器后头，管琥也是被逗的一乐呵，扭头小声对边上的黄博说道：“你别说，张儿在演戏方面还真是有天赋啊，就他自己琢磨的这点小玩意儿，效果还真不错。” “那必须的啊。”黄博也在笑，“前几天我和宁皓打电话还说到呢，那小子在程尔的那部电影里演的也挺好，搞得程尔都差点为了他改剧本了。” 这就有点夸张了，不过也从侧面反映了，张步凡在《边境风云》里的表演，尤其是他自己思考出来的那些东西，虽然可能和电影本身的需要不符，但就表演本身来说，还是得到了肯定的。 黄博紧跟着说道：“哎你说，这小子编剧演戏都不错，导演方面会不会也有天赋啊？” “那谁知道。”管琥耸耸肩，“要不找个机会试试？” “嘿，好啊。”黄博笑道。 那边，张步凡还在演他的小泉敬二，丝毫不知道，就这么短的时间里，监视器后头就又出来一个针对他的“阴谋”。 这场戏，小泉敬二的戏份比田二林还多，甚至这一集电视剧里都是这样。 他和田二林的料理比赛，不出意外的又输了，而且是以一种极为夸张的方式输了——身为厨师的他，做出来的东西居然难吃到难以入口。 于是，受到极度打击的他终于爆了。 “噗！” 他把刚刚入嘴的无比难喝的自己做的汤给喷了出去，却依旧有两条菜叶子挂在下巴上，他也顾不得了，因为那边，特高科的高木已经认定了他的输家，让浅田夫人自己处理他，转身离开。 所谓的处理，最轻也是被赶出酒楼，在现在的世道，被赶出去就等于没饭吃活不下去了，于是，在这样的压力下，包括之前受的一切委屈都爆了。 他一把抓住了刘叶的衣服领子，这一下还故意往上一提，刘叶也是聪明，两脚立刻微微一颠，两人的身高差距一下就更明显了。 张步凡从下往上看着刘叶，怒声问道：“你嗦！四不四你在后边搞鬼！你嗦啊！” “……” 那边，浅田夫人看不下去了，开口道：“小林君别闹了，既然输了就勇敢的承认吧！” 然而这一刻，小泉敬二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同时，在他眼中，这个酒楼的所有人都成了田二林的“帮凶”。 他猛的一甩头看向浅田夫人，一点不客气的骂道：“我呸！” 似乎是为了加强语气，也似乎才刚刚现自己下巴上的菜叶，他一把抓了下来，直接向着那边甩了过去，没成想，其中的一条居然真的落在了浅田夫人的脸上。 其实张步凡自己都楞了一下，但表演一点没停，继续冲着那边骂道：“你懂个屁丫！你个臭老娘们！” 这甩菜叶子完全是计划外的，除了张步凡，全场都是一愣，这完全不是什么演技，是演员本能的反应，然而，反而是这样，才有了意思。 原本这里是要继续演下去的，却听管琥忽然喊道：“咔！过了！哎，菜叶子别动！” 那边，演浅田夫人的松峰莉莉原本都已经抬手要把菜叶子摘掉了，听到这句话，整个人瞬间僵住。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不是偶然 看那边的演员都被自己一嘴喊僵住了，管琥急忙站起来问道：“道具组呢？快点的，记下松峰老师脸上菜叶子的样子和位置！” 其实都不用他吩咐这一句，就之前喊那一句，道具组的人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时候他韩这一嗓子的时候，那边道具组的人已经都跑过来了。 对着松峰莉莉的脸照了几张相“留念”，其实没有太大必要，毕竟之前的镜头，摄像机已经拍下来了，不过为了等会儿化妆的时候能够和之前更像不穿帮，道具组还是很认真的。 等照完相，道具组才示意松峰莉莉可以把菜叶子取下来了。 那边几乎是第一时间以最快的速度一把拿掉脸上的菜叶子给丢了，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毕竟是女性，对自己的外貌还是非常重视的，更重要的是，这菜叶子刚才被张步凡吃进嘴里了，也不知道嚼没嚼，然后又喷出来挂在下巴上，最后才被甩到她脸上。 噫！光是想想都想吐！ 得亏这位也是专业演员，要是换了某些人，估计管琥连那一嗓子都喊不出来，那菜叶子就已经被丢掉了，伴随而来的估计还有这样。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兰花指加气急败坏，“你恶不恶心啊！你#@￥%……@” 嗯，我说的不是一个人，甚至不是女人，大家可以自行脑补。 管琥说道：“帮松峰老师弄下妆，其他人休息几分钟。” 张步凡自己也凑到化妆师那边去了，先是找上松峰莉莉，不好意思的赔礼道：“松峰老师，刚才那个是意外，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的，都是为了拍摄效果吗。”松峰莉莉早就调整好了情绪，笑着回答。 这位虽然是鈤本人，但早早的就来了国内，是中戏表演系的毕业生，别看外表看上去很成熟，但年纪其实和张步凡差不多大，这位对待表演的态度还是非常认真的。 “嘿嘿，谢谢理解，有空我亲自下厨请你吃饭。”张步凡笑道。自从元旦的时候展露了一下厨艺，这句话已经快成他的口头禅了。 接着，张步凡又转向化妆师，问道：“哎，妹子，等会儿开拍前，你往我下巴上弄点水呗，就那种能往下滴的效果。” 化妆师是个女的，论年纪未必比张步凡小，不过女人吗，没多少愿意承认自己年纪大的，听张步凡叫妹子还挺高兴，立刻点头答应下来。 就这个时候，黄博又溜达了过来，接下来的一段戏都没他镜头，他倒是闲的不行。 “哎，刚才那个即兴可以啊。”黄博笑道。 “还不是运气，要是再从新来一遍，不，估计来一百遍我都没法重现了。”张步凡苦笑道。 “说明你运气好啊，不愧是刚领了证的人，这运势不一般啊。”黄博开玩笑。 “那是，我是谁？某点孤儿院出身，全家几天法力无边，运势能差么？”张步凡也笑。 嗯，这句话天然禁音，谁也没听到。 话题继续，总算是到了电视剧上，黄博笑道：“接下来可是你的重头戏，等会儿可就看你的表演了啊。” “我心里还没底呢。”张步凡苦笑，不过这句话黄博才不会相信，他是看了张步凡写的小泉敬二的人物小传和人物分析的，就和当初看他写的牛二的人物小传一样，绝对是黄博见过的最详细最有东西的小传，这样的张步凡，黄博不信他演不好。 之前就说了，今天拍摄的重点就是张步凡，在剧本里，因为小泉敬二大怒之下骂了浅田夫人，当然也不可能再有能待下去的可能，于是他陷入了绝望之中。 这个地方还好说，因为紧跟着料理比赛那一段，总体来说还是喜剧效果更重一点，但是紧跟着的后面几场戏就不一样了。 小泉敬二因为这一次的败北和被驱逐，终于完全崩溃，或者说完全爆发，于是写了一封举报田二林是地下党的信要去给鈤本人，却被浅田酒楼的唯一对他好的人，也是他的妻子的秋子给死死拦住。 秋子当然是为了他好，因为直到，如果他出卖了田二林，他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 但是这个时候的小泉敬二已经完全昏了头，他只知道眼下的这一切都是田二林所赐，他要找田二林报仇。 秋子眼见他不听劝，无奈只能死死抱住他，不让他出门，而他在连续挣扎之后，终于急火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晕了过去。 没错，一会儿张步凡要演的，就是这一段。 很快，拍摄继续进行，稍微往前捯了捯，从浅田夫人被一菜叶子pia在脸上开始，管琥已经给松峰莉莉讲了戏，于是这里又与之前有了一些不同。 “哎呀！”浅田夫人整个上半身都往后一仰，那样子哪是被菜叶子砸中，根本就是被一个大铁球正面命中了一样。 而镜头这个时候是给她特写的，她往后仰完回过来，那片菜叶子以及化妆师专门在她脸上打的水，就清晰的出现在了镜头前。 这一下，笑果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 边上的几个侍女也都得了吩咐，此时全部做出惊讶的表情，不是愣住那么简单，而是极度夸张的，捂嘴、瞪眼、吸冷气、耸肩……等等，通过这些夸张的动作来加强喜剧效果。 接下来，剧情回到正轨，小泉敬二还拽着田二林的领子想要要一个公道，忽然一顿，扭头看向浅田夫人那边，而浅田夫人这时候也惊怒交加的抬手指着他，没错，她没去理会脸上的菜叶子，而是直接指着小泉敬二，这只能说明，她的愤怒已经到达了一个极点，甚至让她忘了菜叶子…… 小泉敬二一下反应了过来，也顾不得什么田二林了，直接窜上了料理台，跪在那里，手脚并用的求饶，想让浅田夫人相信他不是故意的，想让浅田夫人能够留下他。 但是，怎么可能呢？ 大怒的浅田夫人拂袖而去，留言让小泉敬二赶快滚蛋，其他人追着浅田夫人离开，而田二林也趁机溜走，只留下小泉敬二和那个喜欢他的侍女在那里。 “小林师傅，到底怎么回事啊？”侍女问。 “完了……”他没有理她，而是抱着边上的柱子，满眼的茫然，“我的人生，都完了……呃！” 这一下呃不是台词错了，而是说到这的时候，张步凡因为身高太高，两条腿直接从料理台上出溜了下去，导致他整个上半身直接拍在了料理台上，于是那个“了”字的感慨和哭腔全部化为了一个“呃”。 然而这还没完，他呃完之后，居然没有重新说台词，而是就着之前那个“了”的尾音，继续了下去。 于是，这里的台词就变成了这样。 “我的人生，都完了……呃，呃呃呃呃呃呃呃……” 断点重续，就是这么神奇。 监视器后头，管琥和黄博又意外的对视一眼。 “这个，也是偶然？”黄博不确定的说道。 “哪特么那么多偶然？这小子哪里是有天赋啊，就特么是个天才！”管琥肯定的说道。 第二百九十四章 喂他喝血 张步凡那一脚滑是偶然么？就像管琥说的，哪那么多偶然。 之前第一次和刘叶演对手戏的时候，刘叶小露了一手，那撞桌子引发的一系列后续无疑笑果非常出众。 这一次张步凡就用上了。 早在整段戏开拍之前，他就已经在观察了。 尤其是看到有“小泉敬二爬到料理台上跪下求情”这样的细节描写的时候，张步凡就更是仔细的观察了那个料理台。 然后，一早的就有了想法。 只不过，按照他的想法，这摔一次未必能出效果，早就做好了ng的准备，也早早做好了多次挨摔的准备——这货让佟丽亚找来了不少厚厚的护膝，两套套在了膝盖上，其他的也都垫在了衣服下面。 本来就是冬天，穿的就厚实，就算再垫厚一些也无所谓。 而事实也证明这样做很有效，就刚才那一下，别人看着都挺重的，他自己却只是感到被震了一下，却几乎不疼。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于是，在别人眼中，这货就因为失足，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不仅没喊疼，而且还面不改色的继续演了下去，最终造就了这笑果十足的一幕。 一时之间，有不少只是被他厨艺征服的工作人员，开始在演技方面正视起了他。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无形装逼最为致命，张步凡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这一段完全拍完，中间只有几个简短的镜头，就会转移往“楼上”。 没错，就是“楼上”。 为什么要打引号呢？因为在戏里面，小泉敬二住的地方是浅田酒楼的二楼，但是实际上呢，二楼的装修里并没有单独一间住人的地方，所以，真正的小泉敬二的住所，是在这条街上的某一间房子里。 这一段戏是小泉敬二彻底爆发，于是要写信告发，然而喜欢他的那个侍女为了他好想要阻拦他，而喜欢田二林的侍女则在他们房间的外面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两个人在房里，一个人在房外，其实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空间，然而通过两方的表演，加上镜头的剪切以及配音效果，就造成了小泉敬二的房间其实是在楼上的感觉。 摄制组浩浩荡荡的杀到“小泉敬二的屋子”，开始拍摄这一段。 对于这一段，管琥没有给张步凡说太多，就一个要求，之前又多搞笑，到了这里就要多正经。 他要的就是一个反差。 摄像机机位提前就已经布置好，所有人到位，立刻就可以开始拍摄，管琥又给演侍女的女演员讲了一下戏，总共也没用多久，就开始了第一次的拍摄。 张步凡和女演员已经提前站在房间里了，面朝着那张上下铺。 那边“action”一响，张步凡就朝着床过去了。 一手撑着床，一手朝着床尾的被子抓了过去，往后一拽，同时面目狰狞的厉声问道“我信呢！” “咔！” 那边管琥的声音比他还快，他“呢”字都没落下，管琥的“咔”都结束了。 “你手砸到镜头了。”管琥说道。 “嘿嘿，意外，意外。”张步凡讪讪一笑，他自己能不知道么，刚才那个面目狰狞的表情，并不是他刻意做出来的，而是手砸在摄像机镜头上疼的。 “另外。”管琥话还没完，“你刚才说的是津海话么？” “呃……”张步凡挠挠头，别说，刚才因为太过注意人物状态，忘了台词状态了。 “再来一遍。”管琥也不废话，经过这一段的拍摄他已经对张步凡现在的演技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认识，不夸张的说，这货虽然接触演技不算久，但是已经比现在那些所谓的“偶像演员”要好的太多了，至少，当得上一个“演员”的称呼了。 没错，这时候虽然没有小鲜肉、小奶狗之类的称呼，但是对于那一类的明星还是有一个“专属称呼”的，他们不是喜欢自称演员么，那就是偶像演员喽，没毛病。 有工作人员过来从新调整了摆在床尾的摄像机机位。 边上张步凡自己吭哧吭哧的把被子叠好，就觉得怎么叠个被子都那么累呢？才猛然想起，哦，之前为了“防摔”在衣服里面塞的那一堆护膝还没拿出去呢。 急忙对管琥喊了一声稍等，颠儿颠儿的跑到佟丽亚身边，当着那么多工作人员的面开始脱衣服…… 嗯，只脱了个外套，这可是大冬天的，已经零下了，这货就算真的当街耍流氓……他也得能硬的起来啊！ 就这温度，只能冻软了，绝对梆硬不了。 脱了个外套，就开始从里面往外拽护膝，全部拽出来，再把衣服传回来，整个人总算松快了不少，回到房间里，做好准备。 “action！” “我信呢！” 张步凡又开始在床上扒拉了起来，别说，刚才那一下倒是又给了他一点灵感，所以这一次，他特意的增加了面部的活动。 其实变化不是特别大，不然就假了，他只是用力的扩张了鼻翼，同时稍稍皱眉，这样一来，鼻梁上的肉被上下夹着皱了起来，且鼻孔扩大眼睛瞪圆，于是，一股凶相一下就出来了。 在床上找了一遍没找到，随手一划拉把被子往后丢去，正好丢在侍女的身上，吓得她一颤，接着猛然一转身对向侍女，那凶悍的表情又吓了对方一跳，下意识就惊叫出声，这一下反而显得真实了不少。 这时候，张步凡已经转身去搜挂在那里的一套西装，那是小泉敬二唯一的一身正装，嗯，电视剧的服化道还是比电影省的，小泉敬二在电视剧里总共就两套衣服，一套西服，一套身上穿着的棉衣，最多烹饪的时候再围个围裙。 这时候，那个侍女也反应了过来，急忙念着台词过来了，“小林君，小林君，小林！” 她劝他不要再斗，然而怒火攻心的他哪里听得进去，他质问她把信弄到哪去了，她又怎么可能回答他，于是他气急之下，又写了一封，草草的往信封里一装就要往外冲，却被她死死抱住。 小泉敬二在剧中的设定就是个个子不高，甚至可以说有点矮的，在于刘叶对戏的时候，张步凡就有意的降低了身高增加对比，而到了这里，因为有侍女的身体阻挡，他更加肆无忌惮的把身体往下沉，让自己看上去似乎还没有那个侍女高的样子。 于是，这样的小泉敬二，被侍女抱着居然挣脱不了，只能无力且愤怒的吼叫着，“放开！” 几声之后…… “咔！过了！道具组，喂他喝血！” 第二百九十五章 小泉敬二晕过去了 “喝你大爷！”张步凡冲着那边笑骂一句。 别以为什么会触犯导演的威严之类的，导演先开玩笑了，你要是不接上那才叫尴尬。 一边说，张步凡已经转身出了屋子，跑去找道具组了，那边也已经准备好了，拿了一个罐子给张步凡，笑道：“张老师，这是您的血。” 张步凡笑着抬脚轻踹，那边闪身躲避，又是一番笑闹。 对于老师这个称呼，张步凡也是没有办法了，这基本已经是所有剧组约定俗成的一种称呼了。 年纪大的、演技好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一个演员只要能符合这三条中的一条，在剧组里就会被称为老师。 只不过这个称呼的范围也有大有小，范围最小的，要属三条里最后的那一条，那一类的人，基本只有一些助手啊、副手啊之类比较边缘的人物会叫老师。 再往上的就是演技好的了，这样的，整个剧组绝大多数人都会喊老师了。 最后就是年级，那些上了年纪的老演员，只要不是那种倚老卖老的，包括导演在内，基本只要是个人就会称呼老师了。 而张步凡呢，就属于满足了第三条，在第二条上也得到了一部分人的认可的这样一个程度。 于是，一个剧组里，从少到多，到了现在，已经有一半还多点的人开始喊他张老师了。 打闹了两下，回到正题，张步凡拿过那个透明的罐子，看着里面红色的“血浆”，有点犹豫，“这玩意儿，没毒吧？” 也难怪他犹豫了，毕竟是要进嘴的，万一不小心喝了点进去，喝出个好歹来…… 嗯，其实说白了，还是这货小白。 那个道具师笑道：“放心吧，你就算喝进去都没事！” 张步凡好奇心上来了，问道：“我之前拍戏也见过血浆，不过都是身上的流的血，所以也没那么讲究，有的用的是鸡血，有的干脆就是红色染料，那你们这个是什么？西红柿酱？” “西红柿酱那多low啊。”说到这个，道具师还有点小骄傲，“我们这个用的是一种糖浆，里面加上一点红色素，这效果比西红柿酱真实多了，味道还好，而且还能调味，你可以先试试，如果不喜欢这个味道，我再给你换换。” “这么高端呢？”张步凡看着手中的罐子，还真有点惊讶，要不说时代在进步呢，连这种道具都在与时俱进，随即他笑道：“不用换了，管琥导演在那边等着呢。” 他拿着罐子往回走，快进屋前，含了一大口在嘴里，那“血”一入嘴他就是一乐，嘿，还真是甜的，味道还不错。 喊了一口在嘴里，又稍微调整了一下，让自己的脸不要太鼓，这才向着管琥那边比了个ok的手势，回到里屋，和那个侍女抱在了一起。 外头，佟丽亚悄悄撇了撇嘴。 其实很了解，也不是很在意，纯粹是下意识的反应。 所有人全部到位，于是准备开拍。 这个镜头衔接上一个镜头，要求张步凡一开拍就开始吐血。 随着一声“action”，张步凡“噗”一口糖水就喷了出去。 喷的时候，心里还在做对比，“这玩意儿和真血还是不一样，太稠了，有点粘下巴。” 这一刻，他的眼睛也瞪到了最大，以一种“我还能再拯救一下”的口吻说道，“放……开……” 说完，往后倒去。 那个侍女抱着他开始哭喊，“小林君！小林！小林……” 监视器后头，管琥的眉头却是已经皱了起来，一张嘴就准备喊“咔”，没成想…… “停一下！不好意思，停一下！”倒在侍女怀里的张步凡先一抬手出声了。 他快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好意思的笑道：“抱歉哈，稍微等一下。” 那边管琥就眼看着那货颠儿颠儿的跑了过来，问道：“怎么了？我看你演的不是挺嗨的么，那血都能喷出几十米远了。” “别闹。”张步凡这会儿倒是挺正经的，说道：“我觉着那俩字还是有点多余，你让我看看。” 一边说着，他自己直接上手了，在监视器后头站的久了，这玩意儿怎么用早就会了，调出他刚才演的那段看了起来。 看了两遍，这货就想摸着下巴开口了，结果手一摸上去，摸一手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下巴上还“沾着血”呢，急忙跟边上人要了点纸巾，把下巴上和手上的糖浆给擦掉，这才说道：“嗯，确实不对，这样的转变反而生硬了，还不如吐血，吐完直接晕。” “你也知道啊？那你改个屁啊，改戏好玩啊？”管琥斜眼看他，没好气说道。 没错，按照原来的设计，这个地方，小泉敬二怒火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人直接就往后倒下晕了过去。 而刚才表演中张步凡在吐完血之后说的那两个字，是他自己临时加上去的。 管琥之所以差点喊“咔”，也是因为这个，只不过张步凡自己先觉出来了，没给他机会。 “这不是一种实验吗。”张步凡讪讪一笑，也有点不好意思。 改戏这种事情其实并不少见，但一般都发生在那些大腕身上，以他们的咖位，改了戏，就算改的不好，也没人敢给他们脸色看。 而这种情况，若是放在一些没那么高咖位的人身上那就不一样了，别说你改的不好了，就算你改的好，也不免会被人责怪，被安上诸如“小小年纪就瞎改戏，有当戏霸潜力”这样的名头，这对他们的发展可没有半点好处。 但张步凡不太一样，无论是在《边境风云》还是这部电视剧，这货都属于“关系户”，咖位不够大，但是关系够大啊，改了戏，无论好坏都有导演给担着，无所谓。 而且重要的是，这货的心态不一样，他根本就没想过那些有的没的，他所想的，就纯粹是怎么样能够让自己表演的这一段戏更出彩，想到了，自然而然的就去做了。 这时候被管琥点了一嘴，他才有点反应过来。 既然都提了一句，当然就要说完了，于是管琥接着说道：“这也就是在我的组里，你小子可以为所欲为，以后如果进了其他组你可注意点啊。” “其他组？我去不去还两说呢。”张步凡回道。 嘿，这货还傲娇上了。 看着这货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管琥就气不打一处来，摆摆手，“滚滚滚，赶快准备去，别特么再瞎搞了啊。” 张步凡回去，拿过那个罐子又来了一口，别说，味道真不错。 里面，道具组也给侍女处理好了衣服——她的和服上沾了糖浆，必须弄掉。 全部弄好，俩人又抱一块儿了。 “action！” “噗！” 这一次张步凡不作了，一口糖浆喷出去，人就老老实实的僵在那里，然后一点点往后倒下去。 小泉敬二同志，晕倒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生鸡蛋火锅蘸料 感谢浩瀚de绵羊和淡丹的忧伤的打赏~ 另，文里的火锅蘸料我没试过啊，都是度娘上找来的吃饭，不保证美味，不过有兴趣的可以试一试~ ……………………………………………………………………………………………… 这天下戏，张步凡再次开小灶。 这次不是他主动的了，而是管琥要求的，用管琥的话说，我特么导演的威严不要，由着你在拍摄的时候把戏改来改去，你丫不得报答我啊。 这一报答，就和在彩云之南叫宁皓吃饭一样，报答出了一堆小尾巴。 不仅管琥和黄博来了，刘叶也跟着来了，这货还不是自己，还把张涵与和张路一也一起拽了来。 于是，本来约在宾馆里管琥房间的一顿饭，不得不搬到了离着不算太远的办公楼里，就是管琥带着张步凡去见几位编剧的那个地方。 张步凡平时没少来这里，有他戏份的时候就留片场那边，闲了就来这边，和一众编剧一起商讨电影剧本的问题。 这边倒是宽敞，坐他们这些人确实坐的下了，但是做饭又麻烦了，张步凡要是跑回宾馆去做了饭再端过来早凉了。 最后，还是我们张大厨给出了注意，干脆不吃炒菜了，吃火锅得了！ 跟人家宾馆打了招呼，嗯，实际上就是给够了钱，于是，什么电磁炉，平底锅，各种肉蔬食材就全有了，张步凡要做的只是亲自熬了一锅底料。 当然也比不上当初他自己熬制的那一锅牛油料，其实也是现买的小肥羊的火锅底料，只不过张步凡再稍稍加工了一下，多添加了一些风味进去而已。 别以为演员都和电视上演的那样，每天就吃菜叶子，甚至舔两口饼干就算一顿饭了。 那样的就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你的体重和你马上要演的戏差距特别大，必须在短时间内减下去，比如一个月减20斤那种，那你确实得这么做。 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作秀了，让观众们一看，哎呀，他/她为了拍戏保持身材付出了这么多，真可怜/值得尊敬啊…… 实际上真实情况是什么呢？ 身材体重呢，确实是要控制的，但只要能够控制得住，别暴饮暴食，同时兼顾一些锻炼就ok了。 事实就是这样，就像现在，张步凡提议吃火锅，每一个反对的，反而一个个馋的不行，只是真到了挑自己喜欢吃的东西的时候，肉都拿的不多，主要拿的还是蔬菜。 很快，锅开了，还没往里放食材呢，锅底的香味已经开始在整个楼道里弥漫开了，还好这个时候已经下班了，楼道里也没别人，不然还不知道得引来多少蹭饭的呢。 几个大老爷们加上佟丽亚一个小女人全部都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一锅咕嘟咕嘟冒着泡的汤，最后，还是管琥先忍不住伸出了筷子。 这货也不客气，直接挑了一大筷子羊肉丢到自己碗里，他是彻彻底底的北方吃法，那一碗全是麻酱，也就加了点豆腐乳和一些香菜葱花，他倒是想要点韭菜花，可惜人家宾馆里没有。 这货急匆匆的满满一口吃下去，被烫的不停倒吸凉气，居然还有空说话，“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就是拿这部电视剧做实验了。” 张步凡也不矫情，笑道：“有这么好的机会让我研究表演这个东西，我怎么可能放过吗。” 一边说，他还没忘了自家媳妇儿，挑了一筷子牛肉片，先在自己的碗里控了控，这才放进佟丽亚的碗里。 这动作看的边上几个老爷们儿只翻白眼。 然而这还没完，佟丽亚碗里的小料是张步凡给调的，按照她以前最喜欢的口味，没想到，佟丽亚沾着吃了两小口就放下了，很没胃口的样子。 张步凡也不管那边了，凑近了小声问道：“怎么了？没胃口么？” 佟丽亚点点头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吃着不香。” 张步凡想了想，说道：“那我给你换种小料试试。” 接着这货又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先吃着啊。” 说完，出门了，一直过了快10分钟才回来，几个人看过去，就看到这货手上的塑料袋里是一盒鸡蛋，以及两瓶沙茶酱。 “嘿，这新鲜了啊，我还没见过用鸡蛋做的火锅小料呢。”刘叶笑道。 “没见过？那就让你们见识一回。”张步凡笑道，也不藏着，当着大家的面就开始调制起来了。 先拿出一颗鸡蛋，开壳，蛋黄和蛋清分离，只把蛋黄放进碗里，同时嘴上还带解说的，“做小料的生鸡蛋可是有讲究的啊，就和鈤本那边常吃的生鸡蛋拌饭一样，一般的鸡蛋是不行的，不过咱们这里也找不到专门用于生吃的鸡蛋，所以最好的也就是土鸡蛋了，而且最好是下下来不超过15天的鸡蛋，这个时间越短越好，就想我买的这个，跑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 他没仔细说，这里没那么多超市啥的，他这是厚着脸皮跑了好几家饭馆的后厨，才找到了符合他要求的鸡蛋。 一边说，他又往那个碗里放进了一大勺的沙茶酱，最后拿过酱油，淋了一些上去，再把这些全部搅拌均匀，“而且，就算是这样的鸡蛋，偶尔吃一下还行，也千万不要多吃，里面还是有细菌的。来，尝尝，不要沾着吃，要把肉片整个涮一下。” 后头这几个字是对佟丽亚说的，佟丽亚接过那个碗，稍微纠结了一下，没办法，中华人么，而且还是来自祖国的大西北，就没有吃生的习惯，平时连生鱼片之类都不吃的。 最后，想到是张步凡专门为她调制的，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夹了一块牛肉片放进去涮了一下，放进了嘴里。 咀嚼了两下，眼睛忽然一亮，“好吃！有点淡淡的咸甜香味，最主要的是感觉肉比刚从锅里捞出来的还要嫩和滑了很多，口感特别好！” “好吃就行。”张步凡可是盯着佟丽亚看呢，现在看到她脸上露出来的笑容是发自真心的而不是为了迎合他而笑的，这才松了口气。 这一下，那几个大老爷们儿可不干了。 “真这么好吃？我可是生吃的专家啊，张儿，快给我也弄一碗，我给你评一评。”青岛贵妇第一个凑了过来。 “还有我还有我。”刘叶也往跟前凑。 张涵与话不多，不过已经从边上拿过来一个空碗等着了。 “我就知道。”张步凡乐了，指着那特意多买了一瓶的沙茶酱说道：“早给你们准备好了。” 于是，张大厨再次开始发威。 第二百九十七章 饭桌上的商业互吹 吃饭这东西，就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又或者可以说，你爱甜豆腐脑我爱咸豆腐脑。 张步凡捣鼓出来的生鸡蛋蘸料，佟丽亚吃的就挺高兴，黄博也觉着不错，但是另外几个就不行了。 管琥吃了一口就换回了他的麻酱碗，张涵与还礼貌的多吃了两口，最终架不住换回了原来的碗。 刘叶想法多些，又弄来了辣椒油、醋之类的东西试图“拯救”这碗蘸料，最终也以失败告终，越拯救越难吃的那种，最终也不得不放弃。 中华人吃饭，尤其是一群人在一起聚餐，吃的主要是个气氛，而火锅无疑是最能调节气氛的了。 都不用喝酒，就是下了两圈菜，屋子里的气氛就越发的高涨了起来，连张涵与这样话不多的这时候也说开了。 他挑了几根菜进嘴，砸吧了一下嘴，看样子也是想酒了，“说实话，我在这一行干了这么久，从一开始的配音走到今天，像张儿这样肯往里钻的人真没见多少，尤其是最近这几年，这样的人就更少了。” 他说这话，即便是在眼前这帮子大导演大演员跟前也不算拿大，一来年纪最大，二来入行也可以说是最早，能得他夸这么一句，那可真是荣幸了。 不等张步凡客气，黄博先开了口，“这点你倒是真没说错，这小子啊，和这个圈子里的人，包括咱们几个都不一样，咱们啊。” 他抬手划拉了一圈，把所有人都包了进去。 “是专业干这个的，说句不算好听的话，咱们要靠这个赚钱、赚名声，赚各种各样的东西，因为有需要，自然的就有各种诱惑，那种诱惑啊！” 这是感叹句，似在回想其中的美好与凶险。 “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挡得住的，于是走着走着，就有人走歪了、走岔了，记不住当初是为什么走上这条路了。但是这小子不一样啊，他的目的啊，比我们纯粹的多，用他自己的话就是……” 黄博看向张步凡，张步凡只好接了下去，“兴趣。” “没错，就是兴趣，他纯粹是为了兴趣才会来做这些，就圈子里的这些诱惑，钱？说句不夸张的，咱们未必比他有钱。女人？看看，最漂亮的已经被他拐回家了。至于其他的，还真没有什么能诱惑得了他的，所以他才能这么专注，你说像咱们这样的都混出来了，他这么专注的，怎么能出不来呢？” 这话，是真话，但是由黄博这样说出来，还是有不少帮着张步凡“吹”的成分的，其实意思也挺明白，就是告诉刘叶和张涵与这俩关系没那么近的，我这个兄弟，是个真正一心扑在戏剧上的，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值得结交！ 没想到张涵与还真挺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没错，张儿，就冲你在这部电视剧里的表现，未来你的成就，不会比我们几个低！” “过了，过了啊，涵予哥。”张步凡苦笑，这还没喝呢，怎么就上头了呢？平时那么沉默的一哥，这一开口真就惊人了啊。 他笑着说道：“其实我真没想那么多的东西，就是感兴趣，你们说啊，如果连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都不认真去做的话，还有什么事是值得我去认真的呢？至于博哥说的那什么诱惑，只能说，我是运气好，所以可以不受这些诱惑，如果换成我到你们的位置上，未必就能经受得住那些诱惑，所以啊，应该佩服的是你们，不是有句古话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所以啊，你们才是真的牛逼。” 边上，他们说话的时候，刘叶认真的在听，但是手上也一直没停，颇有种一心两用的神韵，现在听也听了，吃也吃嗨了，还打了个嗝才开口，“咱们现在，这算是互相吹捧么？这也没外人啊，吹了也没用，所以啊，咱们还是用行动来表示吧。来，张儿，我敬你两块肉！” 一边说，这货真就加了两块肉送到了张步凡的碗里。 这一下，几个人都逗笑了，张步凡夹起那块肉问道：“那咱们是不是还要干一个？” “那必须的的。”刘叶答道，自然的就也夹了块肉起来，还对其他几个人说道：“来来来，都是自己人，一起走一个！” 于是，干杯是没有干杯的，一群人以肉做酒，就这么走了一个。 是不是觉得刘叶的话不太中听？但是好好想想，就在场的这些人，哪个情商低了？他为什么能说出这种话？ 不就应了他自己的那句话么——都是自己人。 这其实本身就代表着某种认同。 佟丽亚挑着几根菜慢慢吃着，这顿饭她几乎没怎么说话，因为她知道，她老公才是今天这顿饭的主角，对于自己老公能和眼前这几位接下这么深的关系，她只觉得高兴和自豪。 边上，管琥又开口了，这货已经祸祸了快一罐麻酱了，现在觉得咸了，疯狂灌水，灌够了，开口了，“你们啊，也别太捧他，别真把这小子给捧的昏了头了，他的问题也不少，就像今天白天，你们也都清楚，要是换了别的组，像他那样折腾，一般是什么结果？” 看张步凡想解释，管琥先摆了摆手，说道：“我知道，你这样做，除了想要让戏更出彩，也是在锻炼演技，对吧？” 张步凡点头，“你们也知道，我没系统的学过表演，就是个野路子，完全是自己在摸索，所以啊，我就想着，就和我当编剧，我正式的去弄一个剧本，然后给到各位导演，从你们那里听取我的不足那样，我到摄像机的前面，正式的去拍摄，去表演，然后再通过各方面的反馈，比如我自己看我自己的表演，再比如看你们的反应，通过这些来总结我自己的不足，再进行改进。” “嘿。”管琥一笑，说道：“我该怎么说你呢，你这种方法吧，确实聪明，只要肯思考肯下功夫，那真没有什么是去进行实际的拍摄更能锻炼演技的了，但还是我说的那个问题啊，你觉得你能找到多少个剧组能让你这么任性的？如果没有了剧组你怎么办？所以说，你这个办法也笨，至少对你来说是笨的，你看看啊。” 管琥也学之前黄博那样，抬手往跟前这么一圈，“不说别人，就你眼前这些人，包括你媳妇儿，哪个的演技差了？这就是一个个的老师啊，你总是自己闷头去想去练，为什么不向他们请教，向他们学习呢？” 张步凡看看周围几个人，忽然就想到了在《边境风云》剧组的时候，一群人都躲着他的情况。 于是他开口，“我怕把他们都吓跑了啊。” 第二百九十八章 必须面对的问题 吃饱喝足，该说的也都说了，于是还了锅碗瓢盆，回去睡觉。 几个大老爷们儿羡慕嫉妒恨的目送张步凡俩人回了房间。 吃的开心，说的高兴，就算是结束了，兴致依旧很高涨，自然的就想要搞些事情。 进了房间，关好门，张步凡就轻轻揽住了佟丽亚，坏笑道：“哎呀，这吃的一身味儿的，走，快洗洗去。” 没说“你”先去洗，也没说“我”去洗一洗，那意思就很明显了。 结果佟丽亚一甩手，“莫挨老子！” 说错了！重来！ “别抱我啊，抱你的秋子去。”佟丽亚一个白眼丢给张步凡。 “嗯？”张步凡愣了愣，随即回过了味儿，这说的是他下午演的那场戏么？他又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做“女人”，从下午那场戏到刚才，佟丽亚都表现的和没事人一样，尤其是刚才吃火锅的时候，她的表现那叫一个大气得体，做足了张步凡的后盾，没想到，这房门刚关上就变了脸。 我张步凡什么人？天下第一爱老婆的人！ 于是，张步凡第一时间赔笑道：“不是，媳妇儿，老天爷作证，我可是老老实实的啊，就算是那一段必须要抱她的戏，我都特别的注意，两只手都是悬着的！” 看到佟丽亚的表情有点松动，张步凡再接再厉，“这种事情，别说你就在跟前了，就算你不在，我也照样会这样做！” “真的？”佟丽亚的表情彻底松动了。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作为一个演员，这样的情况少不了，别说搂搂抱抱了，就是更进一步的，只要他们一直走演员这条道路走下去，会碰不到么？ 而且，相比起来，张步凡还算好的，因为这货毕竟不是个专业的演员，别说以后演戏的机会有多少，就算演了，又有多少机会能获得那种能亲亲抱抱的角色呢？ 反而是佟丽亚…… “其实……”佟丽亚看看张步凡，“我不担心你的……” 她主动拉住他的手，“我是担心我自己……” “我明白。”张步凡再次揽住她，这次干脆直接搂到怀里，笑道：“支持媳妇儿的演艺事业，这不是我这个当老公的应该做的吗？” “真的？”佟丽亚看着张步凡问。 “真的。”这样近距离看着，尽管老夫老妻了，还是有点忍不住，先凑过去轻轻啄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其实这个问题我老早以前就有想过，我和管琥他们熟吗，前几年，眼见着我都奔三了还没女朋友，他们也急，就想着给我介绍，他们能介绍的肯定有不少圈里人，我就想啊，如果，我以后的老婆真是个演员的话，她要是去演亲密戏，我能忍得了吗？” “那你能么？”佟丽亚问。 “不能。”张步凡回答的极干脆。 “那……”佟丽亚一急，然而刚开口，就被张步凡抬起一根手指按在了嘴唇上。 “然后我救想啊，那如果我真的喜欢上了一个演员，该怎么办？就这么不喜欢了？或者强迫她换工作？我觉得都不可能，我救纠结啊，纠结了好久。”张步凡微微皱眉，似乎想起了那个时候，“最后啊，我想通了，我喜欢她，不只是喜欢她的外貌，而是喜欢她这个人，包括她的职业，当然不可能强迫她换工作，那我能怎么办呢？” 在佟丽亚疑惑又期待的眼神中，张步凡缓缓说道：“我最后就想啊，如果真这样了，我也只能支持她了，因为，她真的是我喜欢的人啊！不过啊，对于她的那些戏，我依旧无法接受，所以，我不会去问，不会去听，更不会去看，或许，这就是我的底限吧。”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依旧有着无奈，因为这其实也不是他喜欢见到的，只能说，这是对于爱情的一种妥协。 “老公……”听着张步凡说着，佟丽亚就有点红了眼睛，感动的，这时候凑上去狠狠亲了一个，说道：“你说，老天爷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能碰到你。” 张步凡有点小得意，老天爷对你是好，才有了我，不然，某陈……嗯嗯，不说了。 佟丽亚接着说道：“其实我也有想过，尤其是今天，看到你和其他女的演戏，还只是搂搂抱抱，我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了，如果再进一步……我就知道，如果换成你在我的位置上，一定也会这样吧。” 她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似的，郑重的说道：“以后，如果碰到有这样的戏份，我……不，是我们一定要尽量避免它真的发生！” 张步凡本来还傻傻的想问怎么避免，忽然明白了，对啊，这是中华啊，又不是棒子国，拍个亲密戏，非要对着嘴拍，不把伸舌头的内容实打实的拍出来就不行！ 想要避免，方法多的是，借位啊，挡手指啊等等等等，只要稍稍调整一下极为或者人的位置，别正对着拍，怎么都能避开了。 至于更进一步的亲密戏？ 拜托，脖子以下不能描述了都，哪来更进一步啊？ 这一下，张步凡的心情就更好了，原本稍稍被扑灭了一点的兴致越发的高涨。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佟丽亚忽然问道：“那说回来，今天你跟人家女演员搂搂抱抱的事情怎么说？” “啊？”张步凡愣了，刚才不是已经解释过了么？怎么兜兜转转的，又回来了？ 就听佟丽亚接着说道：“不行，想到这个我心情还是不好，必须得惩罚你！” “惩罚？怎么惩罚？”那一瞬间，张步凡的脑海里已经闪过了“满清十大酷刑”，什么跪键盘跪cpu，什么跪在桌上唱征服，什么…… 嗯，扯远了。 佟丽亚像只小狐狸似的一笑，趴到张步凡的耳边小声的说了起来。 “真的？”片刻，张步凡先是愣了愣，随即看向佟丽亚，脸上露出“痴汉”般的笑容。 不知道说了什么，短短几句话而已，佟丽亚的脸蛋已经羞的成了红苹果，这时候强撑着点了点头，就把头埋进张步凡怀里再不愿抬起来了。 “哈哈哈哈！好老婆，老公爱你！”张步凡大笑，在佟丽亚的一声轻声惊呼中，一个公主抱把她抱了起来，大踏步的挺进浴室…… 第二百九十九章 张大主编的日常 貌似这一次真的要限免了？ 一夜 嗯，我记得有人说不喜欢一夜无话来着？ 那好吧，这一夜还是有话的，但是碍于佛完佛之神的存在，咱们就不提了，我知道，这里省略一万字，你们可以脑补出十万字来。 第二天，张步凡的戏份不多，还都在下午，于是上午的时间他干脆没去片场，直接去了办公楼。 走进楼里，张步凡还专门抽着鼻子闻了闻，没闻到味儿，看来，经过一晚上，火锅的香味都散的差不多了。 敲门进去，所有人都在，有点奇怪的是，一多半的人手里都拿着一两个包子跟那啃着。 你们这是怎么了？早上集体没吃饭么？张步凡好奇问道。 于苗手里就剩下半个包子，干脆一口全塞嘴里了，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我们早上都吃过了，不过吃的不多，没想到一到这边就闻到一股子香味，也不知道谁，居然跑到这里吃火锅来了，结果就把我的馋虫给勾起来了，实在忍不了了，就想去买两个包子，没想到他们 他拿手把另外几个也在啃包子的挨个指了一遍，也被我给带动了，于是就一起吃上了呗。 呃张步凡有点尴尬的想拿手摸鼻子，终于还是忍住了，没错，外面楼道里是没味道了，但是这个小办公室里味道还有，没办法啊，这大冬天的，总不能为了散味儿开窗户吧 他又转向董闰年，问道：为啥就你没吃？减肥啊？ 董闰年其实不胖，就是脸比较宽，尤其是下巴，所以没少被调侃。 董闰年被这么开玩笑也不生气，苦笑道：什么啊，我这是已经吃完了。 边上刘塰也笑着说道：他还比我们多买了俩呢，结果就他吃的最快，他啊，这是真的在努力增肥啊。 一群人一起笑起来，这个话题就这么过了，一看没有暴露，张步凡悄悄出了口气。 电视剧在拍，电影剧本的制作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张步凡其实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虽然他挂着主编剧的名头，但他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够，至少比起其他几个人来说还不够。 这就是以前一直跑单帮的问题了，张步凡对于主编剧这个职责其实并没有一个足够全面的认识，即使管琥找了这么多人来辅佐他，在他的潜意识里，还是走的当初他一个人弄一个剧本的那一套思维，总想着什么事都自己来，一旦中间少了一小部分，这货就和错过了一个亿一样。 然而其他人却明显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做的非常的顺利。 到了今天，剧本的整体框架早都已经架好了，重要人物以及剧情点也都基本设定完成，现在就已经开始往里面填充内容。 没错，填充，这种制作剧本的方式也和张步凡以前那种一条线往下走的方式不一样，倒是让他开了不小的眼界。 有意思的是，由这些编剧写出来的剧本的内容，或者说里面那些角色身上所发生的事情，有一部分居然和张步凡梦境中所经历的不一样。 不是说梦境中的就更好，毕竟梦境也会出现小东北那样无限卡bug然后断点续连的情况。 张步凡自己理解，或许，梦境中的那些，代表的是他自己的想法，也就是说，如果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来写的话，最终会出现的，就是如梦境里出现的那样。 而其他编剧所写的，在框架大纲确立的情况下，于某些细节设计上却是和他不一样的，于是就有了这样的情况。 对于这样的情况，张步凡倒是觉得挺好，这就相当于有了多一套的剧情方案，多了一份参考，最终定稿的剧本完成度必然会更高，剧情的趣味性也会更高。 所以，这一次张步凡没有敝帚自珍，而是首次主动的把自己关于梦境的记录给贡献了出来。 当然，只是剧中三位主角的，总不能剧本还在创作，你已经对于其中每一个有名字的角色都有了一个完整细致到夸张的传记了吧。 只是这样，就已经让其他编剧对他另眼相看了，用刘塰的话说，不愧是金马获奖编剧啊！ 编剧作家但凡是写书的，其实都有一套比较相近的东西，先做框架和设定，然后出大纲，再然后是细纲以及一些细节，除此之外，对于会出现在故事里的角色，有些人也会做比较细致的设定。 但是，像张步凡这样，几乎可以说给每个角色都写了一部终其一生的人物传记的，他们绝对是头一次见，或者可以说，在这个圈子里绝对是绝无仅有的。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有了这样一份人物传记，让他们在对于角色的思考上又有了不少新的东西，在故事的设计上，也有了不少新的灵感。 至此，无论之前他们对于张步凡是什么想法，现在则是真的全部心服口服了。 几个人又简单的聊了几句，主要是等着大家把手中的包子都解决了，这才进入了正题。 张老师，这是我们就你之前提的那几点进行的修改，还有这些，是最近这几天我们出来的东西。董闰年拿过俩笔记本电脑，一左一右放下，上面分别开着几个文档。 之前在电视剧剧组的时候，大家不是上下级的身份，所以叫的比较随意，也就张哥张哥的叫了。 但是现在场合不一样，尤其是当着下面那些年轻编剧助手的面，就不好叫的那么随便了。 原本他们准备叫张主编的，张步凡怎么听怎么难受，相比之下，在片场的时候被人喊张老师反而顺耳了很多，于是，张步凡干脆就跟他们说了，让他们集体叫张老师得了。 行，我先看着，你们继续忙。这样做了有一段时间，张步凡也算是稍稍习惯了，拉过两台笔记本开始看了起来，其他人也开始继续各忙各的。 他提出来的，要修改的那几个点，有几个是他看了他们写的稿子之后，觉得不太好的，于是提出来和他们讨论了之后确定要改的。 而另外几个则有意思了，正是他的梦境之中出现bug的地方。 没错，把人物传记拿出来给他们，对于剧本确实有帮助，但是也有不好的地方，就像这些问题。 那些人物传记写的太细致，远超过一般的人物设定，其他人看了之后，有时在思考的时候，就会不自觉被人物传记里给带着走了，从而缺少了自己的思考，于是，那些明显是bug的地方也都被忽略了过去，就造成了现在的情况。 而这时候，张步凡就像个考官一样，不仅要在梦境里去修复这些bug，还要在现实中把被写入了剧情中的这些bug找出来，然后打回去，让他们修改。 这也是张步凡和其他编剧组的主编剧不同的地方，其他的主编剧不仅要负责剧本的整体走向，更要亲自编写主体内容，而其他编剧主要负责文字润色细节丰富等等的问题。 而张步凡这个主编剧则要轻松，或者说不称职的多，在完成了主题架构之后，他的主要任务就成为了——抓虫挑错提建议 第三百章 把张大公子送走！ 嗯，这次是真限免了，不是误会了。 ……………………………………………………………… 进入新一年后，电视剧的拍摄速度明显又比之前快了不少，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管琥是想在过年前把电视剧的拍摄给完全结了。 今年过年又早，2月3号就是除夕，如果照着这个时间为节点来拍摄的话，就算是管琥之前拍了那么多部电视剧，这一部也必然将会创造他拍的所有电视剧里拍摄速度最快的记录。 其实能够在过年前结束拍摄，剧组里的大部分人都是很乐意的，毕竟一个剧组的人来自天南海北，谁也不想回了家过完年，还没休息舒服呢又吭哧吭哧的往京城跑。 不过这样一来，大家就要受累了。 每天拍摄的场次比之前增加了将近1倍，又因为是冬天，白天时间短，所以更多的戏份被集中在了白天，那就更累了。 不仅要求演员尽量不出错，就连转场之类的都几乎是跑步前进。 演员还好，空着手就跑了，顶多戏服不合身跑起来别扭，其他工作人员可就真受累了，道具组的一个个抱着各种大大小小的各种道具来回跑，摄影组的也要经常扛着摄像机跑。 经常到了地方，拍摄没开始，一群人先累成了死狗。 至于张步凡，则属于受影响最小的那一批人，他们的角色没那么重要，也基本上没有要为了他们而专门转场的情况，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前面一群人恨不得再长出两条腿的飞奔，这货在后头优哉游哉的晃悠着，跟佟丽亚说着悄悄话。 嗯，也不能说加快拍摄速度对他完全没影响，毕竟这直接加速了他的死亡。 咳咳，抱歉，错了，是加速了小泉敬二君的死亡！ 加速到什么程度呢？ 张步凡还没感觉到年味儿呢，有一天，管琥忽然就对他说，“你要死了！” 张步凡都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回了一句，“你大爷，你特么才要死了呢。” 然后管琥特认真的说道：“你真的要死了，不信你看剧本，就今天下午了。” “嗯？”张步凡这才回过味儿来，拿出剧本一看，“我擦嘞，我这是真的要……我呸呸呸，你才要死了呢！这明明是小泉敬二要死了！” 小泉敬二死亡的这一段戏，是这个角色为数不多的比较出彩的戏份，重要的是，这一段剧情设计的很出色。 小泉敬二这个角色，在这部电视剧里，绝大多数时候都在和田二林争夺自己的身份，但是直到最后，他也没有能够真正赢过田二林。 所以，在一直想要夺回“小泉敬二”这个身份的同时，他也极度的排斥“田二林”这个身份。 然而，到了最后，为了救田母，同时也是为了掩护真正的田二林不暴露，他选择在面对鈤本人的时候，承认自己就是田二林。 这时的田二林已经被确认是地下党人，而承认自己是田二林无疑就是找死。 没错，最后这一刻，小泉敬二为了民族大义，选择了找死。 然后，他就死了。 咳咳，说错了，重来！ 然后，他就为了祖国为了人民，捐躯了！ 就是这死法…… 当然，在那之前，还有一场比较麻烦的戏，那就是小泉敬二劝说田母的那场戏。 这场戏很简单，就是地下党知道了鈤本人发现了田家，于是准备派人安排田母转移，避免鈤本人对她不利或者利用她，一番争执下，决定了由小泉敬二去执行这个任务。 没错，这个时候，小泉敬二已经算是正式加入了地下党，成了一名光荣的地下党人。 这可是几十集的过渡转变，就变得自然而顺滑，比那什么《黄金大劫案》……嗯，还是不说了。 这一段张步凡是和饰演田母的老演员对戏，其实说的更准确点，是他自己的独角戏，除开一开始老太太还说两句台词，后面基本就是抽烟杆子，做表情做动作，就是不说话。 而张步凡饰演的小泉敬二的任务，就是说服她跟自己走。 这当然得从他和田二林的关系入手，但是老太太一开始不信啊，于是就得不停的说，一直说到田二林他们从鈤本人枪下救了他的命，又因此带出了他的老婆和未出生的孩子都死于鈤本人枪下。 没错，就是浅田酒楼里喜欢他的那个侍女。 说到这里，也说到了心中的痛处，于是这货开始哭，一边哭还要一边继续说着津海腔去劝说老太太。 他的津海腔，虽然这段时间拍摄有了点长进，但还是差得远，这时候还要边哭边说，更难为他了。 嗯，其实这都不重要，更重要的是，这货没演过哭戏啊！ 于是…… “咔！”管琥出声。 那边张步凡直接跳了起来，摆着手道：“别急！别急，你让我调整一下，我绝对可以哭出来！” “别急个屁！”管琥都爆粗口了，“你特么都ng5次了！也调整20分钟了！还调整？大家都等着下工吃饭呢！来人，给张大公子上辣椒水！” 当然不是真的辣椒水了，就是一种道具，据说是眼药水，也有人说不是，张步凡十分怀疑是珍视明。 滴这玩意儿也讲究技术的，滴多少，到了眼睛里可以不第一时间流出来，而是在眼眶里打转，然而随着演员眨眼才会往下流。 导演下死命令了，张步凡也没法争取了，只能死了找感觉憋眼泪的心，老老实实过去找道具组接受改造。 很快，这货就变的眼泪盈眶了，那效果，比用了卡姿兰大眼睛还要闪亮亮的亚子。 那边管琥急忙说道：“快，赶快开始！” 这次连action都不喊了，直接开拍。 张步凡第一次滴这个，觉得极不适应，眼睛里凉凉涩涩的，就不停想眨眼，只能努力忍住，还要努力睁大眼睛，开口说台词。 没说两个字，那些药水就开始顺着眼眶往外流，就和真的哭了一样。 正当张步凡体验着脸上两道冰凉往下流淌的感觉，努力的想要再憋出点眼泪来的时候，一个声音又想起来了。 “咔！这条过了！准备下一条！” 管琥的声音就这么急不可耐的响了起来，而且还在后面补了一句。 “大家伙儿都努把力啊！咱们今天一定要把张大公子给送走！” 第三百零一章 小泉敬二终于死了 佛玩佛？佛哦佛？嗯，我英语四级都没过，就别纠结了onno ………………………………………………………… 当人们有了一个共同的目的，且有一个相当有统帅能力的人的带领下，一股劲的往前冲，那他们的速度一定不慢。 现在剧组的情况就是这样，在管琥这个无良导演的带领下，全剧组上上下下都秉持着一定要在今天把张大公子送走的念头，那拍摄的速度真的是唰唰唰快。 从张步凡那一场憋死了也憋不出眼泪的哭戏往后，一直到他要挂了的那场戏，这中间居然一次ng都没出现。 这让张步凡感到极度的诧异，这些货物平时都在藏拙吧？出工不出力，就为了延长一下拍摄进度，能多捞点工钱？ 无论如何，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 剧情里，小泉敬二一顿发自肺腑的眼泪攻势，终于说动了田母，于是田母决定跟他转移，然而，已经晚了。 俩人刚走到门口，高木就带着人到了这里堵住了他们。 情急之下，也为了不让田母泄露田二林的真正身份，小泉敬二毅然宣城自己就是田二林，并趁机逃走。 高木在后方紧追不舍，俩人一追一逃到了一条街上，小泉敬二被逼入了一个角落里，本来还打算出去拼命，却在这个时候，一队鈤本兵赶来支援。 眼见已经没有了逃命的可能，小泉敬二也知道如果被鈤本人活捉只能生不如死，同时，也是为了救另外一个来接应他的地下党人的名，于是，他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他冲了出去，向着那队鈤本兵举起了手中的手枪！ 高木想要活捉小泉敬二，从他那里逼问更多的关于地下党的消息，然而还是晚了，那队鈤本兵同时开枪，打死了小泉敬二。 他的戏份，到此为止。 ………… “啪啪啪……” 一顿枪响……嗯，其实听上去更像是放鞭炮的声音当中，张步凡身上藏在衣服下面的几个血包同时炸开，就像是连中了好几枪一样。 这属于爆破组的活儿，也是讲技术的，其实就是在他的衣服下面，血包上面，藏了些超小型的炸药，嗯，说鞭炮更合适，然后在合适的时候引爆这些鞭炮，于是，衣服被炸开，同时血包也被炸开，血就这样飙了出来血。 这个超小型爆破的度非常讲究，鞭炮小了可能炸不开衣服，大了可能炸出太大的洞，甚至可能伤到演员。 但是，这个剧组里爆破组的人做起来却是特别轻松，简单看了下张步凡穿着的戏服的厚度，立刻就拿出了合适的鞭炮，很显然，这一套他们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 不过，这样的做法也有弊端，因为即使是在电视这样的小荧幕下，观众也能清楚的看到，角色中枪的那一刻，衣服是向外炸开的，而血也是向外飞溅的，其实并不真实，那是枪啊！还不是什么大口径的子弹，却能打出爆炸的效果，本身就有点假。 但是也没人想着去改进，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办法了，几乎已经成了习惯，而观众，或者说绝大多数观众，也不会观察的那么细致，就算看到了，也不会去想其中的合理性。 血包炸开的同时，张步凡跟着扭动了几下，就好像真的中枪了一样，接着浑身的劲儿开始泄了，就那样软软的原地倒下去。 “咔！过了，下一幕！” 调整了一下机位，张路一饰演的高木冲了出来，大吼道“不要开枪！” 他是想要活捉小泉敬二的，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田二林，但既然对方承认自己是田二林，那从他嘴里就一定能挖出东西。 他扶住张步凡，不让他倒下，同时用鈤语喊道“你们这群混蛋，还不快去找医生！” 这时候的张步凡已经闭了眼睛，一副马上就要挂了的样子，同时心里却在默默算着刚才身上到底炸了几颗鞭炮，爆炸的感觉还是很明显的，就是同时爆炸，有点混淆感觉，是5次还是6次来着？ 算了，不管了，无论5次还是6次，被步枪打了这么多枪，我特么居然还没死？ 这是他的内心活动，而现实里，张路一的台词还在继续。 “小林！小林！你告诉我，你是真的田二林么？” 这句台词简直比心脏起搏器还好使，都已经闭了眼睛的张步凡又睁开了眼睛，断断续续，随时要断气的样子说道“狗日的，你爷爷我，奏是田二林！” 张路一继续念台词，无比激动的样子，口水都喷出来糊张步凡脸上了，“你是真的田二林？” 张步凡也继续念台词，越念越有力气，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身上的弹孔好像都愈合了，“怎的就是怎的，他假不了！” 然后，不仅说话有力气了，原本都无力垂下的手也有劲儿了，一把攥住张路一的领子，断断续续的说话这时候都变成怒吼了，“我跟你们狗日的拼了！我跟你们拼了！” 一边吼着，他自己用力，张路一从后面搂住他的胳膊也暗暗用力，他一下站了起来，一把甩开了张路一，面向那队鈤本兵，于是，理所当然的又是一顿开枪。 “咔！过了，下一幕！” 都不用张步凡去边上找人了，边上早就准备好的道具组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来，给张步凡喂了一口糖浆。 张步凡直接站在那里，听着耳边三二一的倒数，感觉到前面的衣服里又是一阵爆破，身体跟着又是一顿抽搐，嗯，别瞎想啊，就是中枪了。 “这回，好像炸了三个？”一边演着，这货心里还有空想着这个念头。 这一次，终于没有“我觉得我可以再抢救一下了”，小泉敬二同志，终于不行了。 他面色衰败，从他的嘴角，一缕鲜血流了出来，越流越多，接着是第二缕，再然后，干脆直喷出来一口大的。 “挺好喝的东西，就这么喷了有点浪费啊。”没错，这也是心理活动，梦做多了，现实里都有了一心二用的功夫，干什么事都不妨碍心里的吐槽。 这一口血喷出去，似乎也泄了最后的那点力气，他向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小泉敬二，终于死了…… 第三百零二章 终于死透了 咔！ 等等！ 俩声音一先一后无缝衔接，硬生生把管琥在咔之后的过了俩字给逼回了肚子里。 周围的工作人员表情淡定——早习惯了这种要搁别的组能把导演气爆了的行为，反而如果这一天某人都不说一句话的话反而不正常了。 先借着张路一伸过来的一只手从地上爬起来。 呸呸呸。再把嘴里剩下的一点糖浆给吐了，嗯，怎么也算个演员了，要保持身材 然后才拍拍屁股，颠儿颠儿的跑到了监视器后头。 哎我说。他就蹲在管琥身边，斜着眼睛看他，这么假的镜头，你也能给过么？ 怎么了？管琥有点意外。 我第一轮中枪的时候，你数了对面那批人开了几枪么？张步凡又问。 你知道那一轮我中了几枪么？不等管琥回答，张步凡继续问。 你知道我身上中枪的地方在哪么？紧跟着，第三个问题。 最后，三个问题，张步凡自己给出了答案，我都没细数那些人扣了多少次扳机，就光听那啪啪啪的声音，不下20枪，然后，我身上，这儿这儿这儿 一个一个的数着，总共，6枪。打在腰子上这一枪不算，其他5枪全在胸前，你觉得我是蝙蝠侠还是超人啊？中了这么几枪还不死？ 说到这里，忽然压住声音，左右看了看，确定于苗和刘塰不在跟前，那就完全放开了，声势又壮了几分，不死也就算了，最后还能大吼一声站起来要和鬼子再大战三百回合？所以我既不是蝙蝠侠也不是超人，其实是金刚狼呗？ 管琥张张嘴想说话，没成想张步凡还没说完。 还有后面，我站起来之后，你数了他们又开了几枪么？又是至少10几枪，结果呢？我就中了三枪？其他打哪去了？高木就站我边上，他却一枪没中，所以他们打挺准啊，全打我们俩中间去了？ 一顿哔哔，把心里的槽全吐完了，畅快的同时忽然有点心虚，嘿嘿一笑道：那啥，你再考虑考虑？嗯，考虑考虑。 说完，这货抹脚就准备溜号，但是，怎么可能跑得掉呢？ 管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滚回来。 其实很正常，不过这货听着怎么就有点阴恻恻的感觉呢。 最终还是转回身，陪着笑问道：导演，您有什么吩咐？不远处佟丽亚看着自家老公这幅马屁样子，哭笑不得，干脆一抬手捂住眼睛，眼不见为净。 说了这么多，转头就想跑？这不是你作风啊。管琥说道：给你十分钟时间，改好了告诉我，张大编剧。 张大编剧？上午还叫人家小甜呃，不，是张大公子呢。 不过这时候可没空管这些了，张步凡也不客气，一副当仁不让的表情说道：没问题，不过用不着十分钟，要不我这里现说，咱们直接现拍？ 行啊，那你说吧。管琥笑道，他就知道，在影视剧的拍摄问题上，尤其是剧情故事的问题，这货绝不会管杀不管埋，管吐不管改。 当然，说是这么说，不过边上有眼力价儿的副导演还是迅速的从不知道哪里变了一套纸笔出来，就准备记录。 张步凡这边就说上了，第一，那队鈤本兵开枪的数量得控制好，别那边开几十枪我身上才三五个弹眼儿，这么近距离，都快怼着我身上开枪了，命中率不该这么低，嗯，这里这么改，高木一看小泉敬二冲出来，就明白这货是不想活了，所以第一时间喊了不要开枪，然后那边的鈤本兵里有人听了就犹豫了没开枪，只有几个开枪的。 第二，想让我，我呸！是想让小泉敬二上来不死，别往胸口这种地方布弹眼儿，往胳膊腿上来啊不对，腿上不行，不然我站不起来了，就胳膊上，然后腹部来两枪，不能再多了。 第三，既然小泉敬二中枪的地方不是致命的地方，也别弄的奄奄一息，再特么忽然金刚狼附身活过来了，就是被打倒了，本来就努力的想要站起来，高木过来也不是抱起来问了，而是扯住衣服领子，更凶狠一些的问。 第四，和第一差不多，后面那次开枪的数量也注意点，别太多了。 其他的就没了。 这么有条理的一二三四，管琥都好奇，这货难道刚才一边演着，一边脑子里就已经在想这些了？ 别说，这货想别的东西的同时，演的还挺好 行，那就按你说的来。管琥没纠结，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部电视剧里问题不少，像张步凡说的这样的问题还有很多，不过，只要不是特别明显的，他基本都没管，毕竟他的精力，更多的是在电影上，至于这个电视剧，他虽然挂着总导演的名头，但实际上他负责执导拍摄的部分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剩下的都交给其他两个组的执行导演来了。 要不然，你以为这剪出来至少30集的电视剧怎么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拍完的。 从边上副导演的手里接过他记下的东西，管琥就走了出去，开始现场讲戏，主要是给张路一讲，毕竟他的改动其实最多。 其实已经隐约听到了一些，现在听管琥一讲，和之前的剧情一对比，张路一立刻冲张步凡竖了个大拇指。 于是，很快的，拍摄重来，换了一身大棉袄，里面又重新布置了血袋和爆破点的张步凡再次缩到那个角落里。 我跟你们拼了！一喊完开始，他就冲了出去。 不要开枪！我要活的！张路一几乎紧跟着喊道。 啪啪啪啪这一次枪声明显少了很多，也就不到10枪，就看着张步凡左胳膊右肩膀加上肚子上还有一条大腿上，总共5个弹孔先后爆开。 因为腿部中弹，这货一个趔趄，往后倒下，又因为俩胳膊中弹，没法撑着身体站起来，但依旧咬牙切齿的想要站起来。 这时候张路一冲了过来，一把扯住他的领子，你到底是不是田二林！ ￥￥￥嗯，还是那段台词，这里就省略了。 借着张路一拎他衣服领子的力量，张步凡站了起来，一甩肩膀把张路一撞开，手上虽然还拿着枪，但实际上已经因为中枪举不起来，才将将举起来到一半，那边枪就又响了。 啪啪啪啪！ 就四枪，没多的了，打中了三枪，张步凡胸口迸出三道血，同时，嘴里又开始流糖浆。 他身体随之抽搐了一下，就这样倒了下去。 这一次，张大公子不，是小泉敬二，是真的死透了。 第三百零三章 借花献佛 “我中了那么多枪，死了两回，你这红包就给这么一点儿啊？”张步凡手里拿着个红包，一副要债收保护费的死恶霸的样子歪头看着管琥。 给红包不是因为过年了，当然也不是婚礼份子钱，而是因为张步凡挂了。 拍摄影视剧，挂了的、照片当遗像的等等情况，剧组都会给那个演员包一个红包，分量一般还不小，甚至因此催生出了一种业务，那就是专门演死人的群演，别说，收入真比一般群演要高不少。 “就是意思意思，你还想要多少啊？”管琥都懒得理这货。 “可这比《边境风云》那边给的还少。”张步凡撇撇嘴。 “你丫还上瘾了是吧。”管琥忍不了了，抬脚踹这货，“你想要红包多一点？行啊，你把我给你的那份溢价的编剧合同还我。” “嘿嘿，那还是算了。”张步凡憨憨一笑，把红包收了起来，还特别正式的拿出一个钱包装了进去。 管琥眼尖，看到那钱包里没别的，就只有一个红包，算上他给的这个就俩了。 这什么情况？这货演死人上瘾了？还专门弄个钱包，专门装“死人钱”？ 管琥也不知道这货咋想的，也懒得问。 张步凡收起钱包，说道：“哎，说正事，我要请两天假。” “请假？你要干什么？”管琥问道。 “这不还20多天就过年了么，总得先回去收拾一下啊，尤其我那房子还刚装修了一下，更要提前收拾了。”张步凡说道。 “不是。”管琥摆摆手，“我是问你请假干什么？要回去你就回去啊。” “可是，编剧团队不是在这边么？我这个主编跑了，留他们在这边？”张步凡疑惑的指了指远处的办公园区。 “你弄反了，不是他们在这所以你该在这，而是因为你在这边演戏，为了配合你，他们才搬了过来。”管琥说道：“你以为他们乐意在这边啊，回到市里头，他们住的能比这舒服多了。” “呃，这样的么……”张步凡挠了挠头，他现在才闹明白，原来一直是人家照顾他，他还想着照顾人家呢…… 管琥接着说道：“反正你这边的戏份已经杀青了，至少年前没你啥事儿了，你就回去吧，至于你们干活儿的地方，你回去给你嫂子打个电话，让他安排就行。” “ok了。”张步凡比了个手势，忽然就归心似箭了起来，“那我今天就回去了啊。” “你急个屁啊。”管琥笑骂道：“那几个早就说了，你走之前你一定要再吃顿你做的，尤其是博儿，你今儿见着他了么？” 张步凡到处看了看，说道：“你别说，还真没见着，他不是在另外那两组么？” “他啊，今天的戏份不多，老早就结束了，然后就拉着他的助理跑去菜市场了，对了，据说张涵与和刘叶还专门给他发了条短信，上面都是那俩货爱吃的菜。”管琥卖起人来那干脆的，脸不红心不跳的。 嗯，他没说的是，他倒是没给黄博发短信写他爱吃的菜，他直接让助理跟着去了。 “得嘞，太久不做饭，我也有点手生了，正好练练手了。”对于做饭这件事情，张步凡是罕有拒绝的，一来是专业的，二来本身也喜欢，三来还是跟几个铁哥们。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句话可不止中华有，其实各个国家都有，只不过内容不太一样罢了，但是核心意思都一样。 这不，这俩货正说着呢，门外头就探进来个脑袋，哎呦，那丑脸…… “张儿，张儿！”黄博也不进来，就在外面冲张步凡招手。 张步凡无语，收起那个装了俩“死人红包”的钱包，走了过去。 黄博站在外面，等张步凡出来，他拿手往不远处一指，“都在那呢，今天晚上可就看你了啊。” 接着，这货拿出手机晃了晃说道：“对了，要吃什么都短信发你了。” 因为拍戏的缘故，张步凡的手机在佟丽亚那，张步凡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发了什么，顺着黄博指的方向看过去，差点喷了。 那里停着的不是小轿车，也不是保姆车，而是一辆五菱神光！ “我说大哥，你们就几个人，要吃多少东西啊？至于开着辆面包车去买菜么？”张步凡哭笑不得的问道。 “不是。”黄博解释，“这是找园区借的车，他们拿来运货的车，我的车今天开回去保养去了。” “呵呵，我相信你。”张步凡毫无诚意的“相信”了黄博。 “我那边还两场戏份，我先走了啊，晚上就等你做了啊。”黄博也懒得再解释了，嘿嘿一笑，麻溜闪人。 张步凡连踹他都懒得踹了，溜溜达达的走到那辆五菱神光跟前。 黄博的助理从车上下来，到张步凡跟前问道：“张哥，那些菜拉哪去啊？” “拉什么哪，全丢了。”张步凡没好气说道，眼见那助理有点愣，还是被逗笑了，说道：“还能拉哪，肯定是宾馆啊，你先过去吧，把菜放后厨就行，和宾馆方面说一下，就说是我要用，他们就明白了。” 一边说这个的时候，他也在拉开车门看菜，好家伙，虽然没他想的那么夸张，但也够多的了，别说做6、7人份的了，就算在前面再加上一个1，变成16、7个人，都够吃了。 “行了，走吧。”张步凡摆摆手退开一边，那个助理上了车指挥司机开走。 “简直浪费粮食。”张步凡吐槽了一句，忽然心里一动，一路小跑着回去，那边佟丽亚看他被黄博叫出去，没第一时间跟出来，给他们留了空间，这会儿却是出来了，站在门口看他。 “媳妇儿，我手机呢？”张步凡问道。 “这呢，刚才忽然连着来了好几条短信，也不知道是谁。”佟丽亚一边回答一边把手机递了回去。 多好的助理啊！ 不对，多好的媳妇儿啊，手上拿着老公的手机也不会随便检查。 当然，这或许也和张步凡的手机从来不设密码有关。 记住了，要想老婆不查手机，最简单的方法，别设密码！ 不用问就知道，短信是黄博发的，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点了多少菜，居然需要好几条短信才能装得下！ 张步凡也不急着看，拿起手机一个电话拨了出去，“喂，小董啊？哎对，我的戏份杀青了……谢谢，谢谢。那啥，也要谢谢你们这段时间为了照顾我的时间，天寒地冻的跑到这边来耗着，为了表达谢意，我今天做些好吃的犒劳你们……哎呀，客气啥，就这样定了啊，嗯，6点吧，我把饭菜给你们送过去，好，就这样定了啊！” 挂了电话这货还在自言自语，“不是我要拿你们的东西做好人啊，实在是你们买太多了，我这是为了不浪费！” 接着，这货扭头对佟丽亚一笑说道：“媳妇儿，今儿晚上有好吃的了！” 第三百零四章 夫妻双双把家还 这一天，张步凡吃了四顿饭。 6点，找了个大保温箱装着做好的菜去了办公楼找众编剧，边上其他办公室的人还在苦逼的上班，他们这边已经大鱼大肉的吃上了。 在拉拢人这方面，厨艺可以说是除了真金白银之外最好使的了。 一般的公司，每个月或者每个季度都会搞个团建，而百分之七十的团建基本都是围绕吃展开的，这一点就突显了“吃”的重要性。 而张步凡把团建里关于吃的部分稍稍改了改，咱们不出去吃了，你们的领导亲自下厨，而且做的还比外头饭馆还好吃，这样一来，效果当然更好。 然后吃的时候再来点“罪己”的内容，比如。 “各位，这段时间为了照顾我的时间，让你们也陪着我跑到这里来办公，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我知道我这个主编剧不够称职，其实都是你们在做，说实话我很惭愧……” 一群人当然连连说“没有没有”、“不会不会”。 然后，这个时候，再借机劝个菜劝个酒，那气氛瞬间就热烈起来，对士气的鼓舞效果也相当不错。 嗯，这是一个职场老鸟的经验之谈，划重点，要考的！ ………… 6点半多一点，手机铃声响起，这是早就商量好的，由佟丽娅打来，却是打着管琥的名头，告诉张步凡导演找他。 于是张步凡借着这个借口顺利脱身，返回宾馆做给黄博他们的那顿饭。 完全不用担心来不及，最近都在赶戏，动辄拍摄到9点1o点，就算今天为了“吃”早点下工，那也要到7点半以后了，这段时间足够张步凡做饭了。 这次就没那么多的话题了，主要是吃，还有送行。 不过，到了快结束了的时候，刘叶问了这么一句，“张儿啊，你对后头有什么规划么？” “规划？”张步凡筷子上夹着一根菜在嘴巴边上比划着，已经比划了快5分钟了，没办法，6点刚吃过，现在完全不饿，只能装装样子。 “对啊，就你到底是主攻表演，还是编剧，又或者其他什么。还有，关于剧本的挑选之类的事情。”刘叶问道。 他也是好心，作为一个资深演员，他对这一行业的认识肯定比张步凡深的多，也非常清楚，干这一行的，如果对自己的职业未来没有一个清晰规划的话，继续往下走很可能会并不顺利。 这不夸张，君不见很多年轻演员，因为一两部戏或者一两个角色红了，但是因为没有规划，要么空档一段时间，要么乱接戏，结果导致热度迅下滑，很快落到个无戏可拍无人问津的地步。 别说年轻人了，就算是一些成名的明星也同样有这种问题。 “哦。”张步凡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了想说道：“先把后面的那部电影弄完吧，然后……继续开我的小饭馆？” 刘烨看着他，不知道该说啥了。 最后还是黄博出来解围，笑道：“这货啊，你就不用管他，别看他现在又编又演的，其实，他压根就没把自己当咱们这个圈子的人，更何况，有我们在，你还怕他会没事做？” 刘叶有些疑惑和意外的看看张步凡，最后只是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 这一晚，张步凡最终也没住在剧组包的宾馆，而是连夜和佟丽亚开着车回了小饭馆。 那宾馆又不是什么金床银床，有什么好睡的？而且最主要的，那里不隔音啊！ 你看张步凡，回去的当天晚上就唱了俩小时卡拉ok！ 嗯，还是夫妻二重唱！ 第二天，俩人一直睡到两部手机同时疯狂响铃才终于醒了过来。 边上，佟丽亚开始给已经打了快1o通电话的佟妈回电话，而张步凡拿起手机一看，嚯，比那边还多。 有几个编剧的，还有梁婧的，加起来得有2o多个未接来电。 两个手机加起来足有4o多个未接来电，俩人硬是没听到，足可见昨晚上的战况之激烈！ 张步凡想了想，先给梁婧拨了个电话过去，电话很快接通。 “喂，嫂子，你什么时候跟你老公一样，喜欢一大早的扰人清梦了啊。” 那边梁婧快疯了，看了看外面高挂中天的大太阳，十分怀疑是不是所有的表都出了问题，“这都中午了，还一大早呢？哎，别废话了啊，你们弄剧本的地方我已经安排好了，就在七印象这边，现在其他人都已经过来了，你这个当头的什么时候过来啊？” “呃……要不，半……一……俩小时以后吧，这不能怪我啊，要不是你老公他们昨天非要拉着我给他们做好吃的，我也不至于回来这么晚了，也就不可能睡这么晚了，你说对吧。”张步凡老实不客气的往管琥他们头上丢锅。 “嗯嗯，怪他们。”梁婧翻了个白眼说道：“行，那就两个小时后见，对了，丫丫在你身边吧？我都听到她的声音了，年轻人啊，要懂得节制，挂了啊。” 看破不说破？呸！就是要说破！说完最后一句，梁婧忽然觉得……好爽！ 张步凡无语的看着被挂了的手机，又抬头往边上看去。 佟妈的电话挂的更快，知道女儿没事就行了，都已经领了证了，当然不可能要求女儿还和以前一样必须回家。 看着佟丽亚坐在床边穿衣服起床，漂亮的背弓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张步凡感觉眼睛都要被吸进去了，忽然某处就又蠢蠢欲动起来。 然而紧跟着他就愣了一愣，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句话来。 “这里少点东西！” 当时张步凡是懵逼的，完全不知道是少了什么，然而这一刻，他忽然福至心灵，明白缺了什么。 一伸手把刚准备站起来的佟丽亚给搂了回来，佟丽亚惊叫一声，但没挣扎，靠在张步凡怀里笑道：“干什么？又要使坏啊，都中午了。” “我是那样的人么？”张步凡厚着脸皮说道，看看佟丽亚穿的少，尽管房子里开着空调一点也不冷，还是拿过被子给她盖上。 佟丽亚从始至终没反抗，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货脸皮再厚都红了，有些羞恼的说道：“哎呀真是正事，记得你前几天说的，这里少了点东西么？” “是啊。”佟丽亚有些惊讶，随口一提，他居然还记得。 张步凡有些骄傲的说道：“我知道少什么了，等过几天，这里就有东西了！” 第三百零五章 我愿一生为你画眉 感谢书友160702133029505、从未、忘记和明1019的打赏~ …………………………………………………………………… 东西到的比预料中的略晚，似乎是临近春节，物流行业也受到了影响。 没错，那是一个梳妆台。 不过最终也不是张步凡选出来的，就这货的直男审美，让他去挑一个能够兼顾功能性以及审美的梳妆台，那绝对是难为他。 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拉着佟丽亚，先跑了几个家具城，硬是没找到一个合意的。 还好这年头淘宝贝和京西都有了，现实里找不到的，网上找啊，于是，俩人又凑到电脑跟前，各种翻找，终于找到了一款同时符合俩人心意的。 佟丽亚如今的咖位，已经到了上综艺可以获得专有化妆室的程度了，什么样的梳妆台没见过，然而当这个梳妆台送到的时候，她坐在梳妆台前，动动这里，摸摸那里，依旧跟个小孩子一样。 张步凡在边上站着，脸上挂着“彷如慈父”的微笑，嗯，其实就是痴汉笑，看着佟丽亚从一个大包里拿出一堆被说认识了，根本见都没见过的化妆品和化妆工具，一样一样的在梳妆台上摆好，忽然就又生出一股冲动来。 “哎，媳妇儿，你坐好。”张步凡从边上探出个脑袋。 “干什么啊？我还在放东西呢。”佟丽亚不明所以。 “哎呀，别问，坐好，把眼睛也闭上。”张步凡学佟丽亚撒娇。 佟丽亚宠溺的看着他，拿他没办法，她也闹不明白，以前这家伙也不这样啊，为什么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呢？ 她却没有意识到，自从俩人关系确定以后，她也变得越来越爱黏着张步凡，原本特别干练干脆独立的她，在和张步凡在一起的时候，越来越不爱思考拿主意。 无奈的笑着摇摇头，佟丽亚还是依言面对镜子坐好，闭上了眼睛。 张步凡急忙凑到梳妆台跟前，对着那一堆东西研究起来，一会儿拿起一样，纠结了一下，又放了回去，再拿起一样。 佟丽亚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声响，不由好奇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别睁眼，千万别睁眼！马上就好。”张步凡急忙说道，又快速的挑选了一番，终于选定了一样，拿起来，凑到了佟丽亚的脸跟前。 佟丽亚还在闭着眼睛耐心的等着，忽然就感到一个冰冰凉凉硬硬的东西触碰到了自己的眼睛上面，下意识往后一缩。 张步凡生怕伤到她，急忙一缩手，同时说道：“千万别动啊，小心伤着你。” 佟丽亚没说什么，只是再次坐好，再次感受到那个东西触碰到自己，毕竟是她经常用的东西，经过两次碰触她已经大致知道了是什么，脸上也又一次浮现出了笑容。 张步凡弄的非常小心翼翼，毕竟是第一次，一怕伤着人，二怕弄难看了。 那一张娇俏的脸蛋，即使半点妆容都不上的纯素颜都是天仙级别的，张步凡画着画着就忍不住了，大脸往前一凑，轻轻一吻。 “哎呀，别闹，认真弄，弄不好我可生气啊。”佟丽亚佯怒道，却又忍不住开心一笑，感受着脸前面的气息没有离开，于是自己主动凑了上去…… 两个人就在梳妆台前腻歪着，不知道够了多久，张步凡终于撤了手，笑道：“好了，可以睁眼了。” 佟丽亚缓缓睁眼，因为闭眼太久，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适应，还没有去看镜子里的自己，先看到了张步凡手上的东西，立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张步凡看看自己手上的东西，有点懵逼的问道。 “傻子。”佟丽亚轻轻拍了下他，拿过他手上的东西，笑着说道：“这个啊，叫眼线笔，是画眼线的。” 接着她身体往前倾，从梳妆台上拿过另外一支笔说道：“这个才是眉笔，眉笔的质地比较硬，眼线笔的质地比较软，记住了吗？” 我记这个干吗啊？张步凡刚想这么说，忽然“蜘蛛侠一激灵”，连忙点头说道：“记住了，以后啊，我绝对用眉笔！” 这才对，你以为你媳妇儿教你这些干嘛？真是让你记住这两种笔的区别？这不就是告诉你，以后咱们再来么？ 说完了，佟丽亚才看向梳妆台上的镜子。 镜子里的她，因为是早上刚起来，还是一副素面朝天的样子，依旧光彩照人。 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上面，一双如柳叶般的眉毛。 画眉的人明显技术不足，没有完全依着眉毛的纹路去画，使得整体看上去略有些凌乱，再加上对笔不熟，画出来的纹路有些粗，尤其是在尾端部分，或许是太过在意想要挑出那一个尖儿所以反复描摹了多次，尖儿倒是有了，但是前面一点却粗了很多。 总体来说必然是有点失败的，好看自然说不上，反而多了一份喜感。 佟丽亚抬起手指，轻轻的顺着眉毛的边缘滑过，又转头看向张步凡，张步凡也在看着她，面上挂着笑容，但掩盖不住那明显的紧张。 佟丽亚再次笑了起来，自然的牵起张步凡的手，柔声说道：“很好看，比那些专业化妆师画的都好。” “真的？”张步凡大喜，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不过随即也清醒过来，挠了挠头说道：“你别安慰我，就我这技术，要是能比那些专业的还好，那我就真是个天才了。” “可是我喜欢啊。”佟丽亚理所当然的说道：“他们画的再好看，在我看来，也没我老公给我画的好看！” 接着，她噘嘴冲他说道：“我不管，我可赖上你了啊，以后你要经常给我画才行。” 张步凡的脑海里自然的就响起了一首歌来，同时，下意识的就将那句歌词念了出来，“我愿一生为你画眉。” “真的？”佟丽亚喜滋滋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张步凡斩钉截铁的回答，看着那张宜喜宜嗔娇俏美丽的脸蛋，刚才画眉的时候苦苦忍受的某种欲望再次冲上了大脑。 这一次不用忍了，手上一用力，把佟丽亚拉了过来，一个公主抱抱起了她，转身向房间里占地面积最广的家具走去。 “哎呀你干嘛？大白天的。”佟丽亚拍着他的胸膛说道。 “白天？拉上窗帘就黑了吗。”张步凡理直气壮。 她看着他，脸红红的，终于把头往他怀里一埋，不说话了…… 第三百零六章 真人版《忍者神龟》 办公的地方搬回了七印象，颇有点回到了自家地头的感觉。 从进门开始，一直到进入办公室，一路碰到的人，要么叫一声“张哥”，要么叫一声“张老师”。 张步凡如今也已经习惯了，不会再出现像当初第一次被人叫老师时的那种手足无措，带着温和的笑容一一和人打招呼，直到进入办公室。 这算是一种成长么？张步凡曾这样问自己。 应该是吧，就像当初初到京城，继承了小饭馆，从一个大学生摇身一变成了开饭馆的，第一次听到人叫自己老板、服务员、厨师的时候。 那一次，张步凡觉得自己完成了从男孩到男人的演变。 而这一次，张步凡角色，自己更成熟了。 如同前几天那样，大家打了招呼，随意的聊了聊天，就进入了正式工作。 从片场回来之后，张步凡就完全的回归了编剧组中，除了依旧做着之前做的事情外，也开始编写剧情。 据说，像这样成组的编剧工作，是有两种展开的。 一种是大家就某个故事或者某段剧情，先展开讨论，定下了基调之后，再分配给某个人去写，一般是主编剧或者重要编剧之一，再带几个助理编剧或者学徒。 而另一种，则是直接将一段故事或剧情同时分配给几个人，大家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写，最后拿出来，相当于评比那样的选出其中最适合的。 前者目标明确，完成的速度快，但是一旦负责写的编剧方面出现问题，会对剧本的完成度造成极大的影响。后者选择性多，最终的剧本完成度高，但是剧本的完成速度慢。 关于用哪一种方法，并不是张步凡定的，他不是一开始就加入的，当管琥把他介绍给所有人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开始工作将近10天了，而他们采用的是第二种办法，对此张步凡并无异议，也就没有改。 主笔的编剧有三个人，分别是于苗、刘塰和董闰年，每人带两个助理。 虽然定了这种方法，但他们也并不是完全照着做，时不时的也会进行交流，如果交流后几人的想法相近相同，那就直接由其中一人动笔，也算是第一种办法的活用了。 这三位各有特点，有文笔出色辞藻华丽的；有构思奇特精巧的；有大局观好的。 从他们身上，张步凡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同时也在反思，如果由他们中的任何一位来做《斗牛》、《团员》等电影的编剧，他们是否会做的比自己更出色？是否也同样能够获得金马奖以及柏林银熊？ 那么，到底是自己成就了那些电影，还是那些电影成就了自己呢？ 当然，在这些方面，张步凡并不钻牛角尖，对他来说，那就是我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我就去像更优秀的人学习，以弥补我的不足。 这样的想法遍布他做的每一种事情。 就像做饭，他当厨子这些年来，小饭馆的菜单一直都有更新，从一开始的纯粹川菜，后来加入了越来越多的京味儿菜，再后来的边疆菜系和魔都菜系。 再比如演技，他一直在学，排练话剧的时候跟京影的学生们学，后来跟各种影帝明星学，但如果那些群演配角能演出精彩的内容，他同样会去学。 至于编剧，在此之前，他只能从书上学、从梦里学，颇有点闭门造车的意味，不过现在不同了，他有学习对象了。 ………… 管琥对于这部电影的重视程度极高，因为他把这视作是他进军商业电影的第一步。 重视到什么程度呢？ 在片场的时候那么多人公用一个办公室，而回了七印象这边，愣是在不多的房间里给他们空出了4间来，张步凡和于苗、刘塰、董闰年每人一间。 此时开完了早上的碰头会，其他人都回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张步凡这边，配给他的两个助理也开始干活儿，他们还没资格加入到剧情的讨论和编写中来，主要的工作是校正和润色编剧写出来的东西。 而张步凡则拿着于苗他们给过来的东西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眉头皱了起来，想了想，干脆站起身出门，到边上挨个敲门，把几个人都叫了出来，最后，在董闰年的办公室集合。 “还是关于他们几个人的身份设定的问题。”张步凡把几张纸放在面前桌子上，也不知道为啥，电脑笔记本这么流行，但越是搞文字的工作，反而越喜欢用纸。 “首先我得说下，这个问题怪我，之前光注重剧情了，忽略了人物本身的设定。”张步凡说道，嗯，这其实是对于当领导的一种摸索，在需要的时候主动担担子，减轻团队压力。 “说回这个设定，我看了一下，你们虽然都在努力的让他们身份的设定更能够更真实，但还是不太够，其实已经不是延伸的问题了，而是从基本上就有问题。”张步凡接着说道，然后拍了拍那几张纸，说道：“你们几位都同时选择了八路军作为他们的基础身份，然而在这个基础上做的延伸，对吧？” 三个人点点头，这个其实是他们做了商量的，觉得既然是抗战剧，那把主角的身份定位为八路军是合适的，而且还能和电视剧对上。 张步凡说道：“但其实这里就不合适。我查了许多资料，那时候我国的军队里，别说八路军了，就是另外那一支，其中也几乎没有特别这样的高端人才，绝大多数人其实都没有文化，就算是那些老总之类的，能有个高中学历都算是高级知识分子了，所以，如果从这方面来写，那无论你怎么设定都不合适。” “我觉得我们应该换种思维，反过来想。”张步凡抛出了他的想法，“什么意思呢？就是我们首先确认这些主角的能力，再以此反推他们的身份。” “我们的主角都能干些什么？语言专家，精通多国语言；武器专家，从手枪到大炮，全部玩的转；科学家，能自己做高科技实验的那种，而且是化学、生物、物理等多方面的专家；密码专家，摩斯密码都不用过脑子直接就能翻译的；精通心理学，知道各种套口供的方法；精通陷阱学，能设计陷阱抓鬼子，除此之外，还会料理、唱戏、驾驶马车、用刑逼供、跳艳舞和耍流氓。” “卧槽。”这货总结到这里，忽然自己愣了一下，说道：“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我们其实要拍的是一部中华真人版的《忍者神龟》呢？” 第三百零七章 极致真实与极致荒诞 感谢幽谷阁主的打赏~嗯，不知道是哪个渠道的打赏，和起点app的居然不一样。 对了，貌似有人问群的问题，才想起来，在n年前，我写《星战之最强步兵》的时候还真建过一个群来着。 群号1，6，2，4，2，2，4，6，1，群名：我的征程是那星辰大海，有兴趣的可以来，就是人太少，基本没啥人说话就是了。 …………………………………………………………………… “我有两个思路。” “第一个呢，就是我们之前的老路子，也就是，让他们的身份尽量合理，如果是这样呢，我建议，从那个时期国内的一些大学院校入手，而且，要从那些院校里出国留学的那一部分学生入手。那个时期，国内的高尖端人才基本都在那些出国留学的人里了。” “至于第二种，既然我们现在写的是一部喜剧，而且是那种无厘头的，或者说是像昆汀式的荒诞喜剧，那在他们的身份上也可以荒诞一些，当然，肯定到不了《忍者神龟》或者《神奇四侠》那种啊，不过，可以把一些奇特乃至于奇葩的身份往他们身上套，我举个例子啊。” “就拿那个痞子来说，他其实真是一个痞子，且是一个盗贼，进行过很多次抢劫，但他运气很差，他抢的都是什么人呢？破产书铺老板，于是没抢到钱，抢了一堆书；逃难的大学教授，又没抢到前，抢到一堆实验器材之类之类的，于是，没办法，没钱又饿，只能想办法分散精力，怎么分散呢？看书，这里也能体现他运气不好了，连个有意思的杂书都抢不到，抢到的全是专业书籍，结果这货就真看进去了，还自己摩挲着拿抢来的那些器材做实验，居然就真的自学成才了。” “再或者，厨子，语言方面的天才，精通多国语言，这个完全可以放到一个有多国人才的学校里面，比如外国的某学校，下课了，一群学生去打饭，你用英语说你要个麻辣香锅，我用法语说我要个麻辣烫等等，然后厨子是干嘛的呢？窗户里面给学生打饭的那个。” “是不是刚听觉得，卧槽这什么破设定？神经病吧？” “但是你再想想，我们这样一部神经病的电影，配上这样神经病的身份，是不是……特别的和谐与合理？” 那边三个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一些东西，比如惊讶。 这三位都堪称鬼才编剧，只看电视剧里的一些剧情，以及现在已经成型的电影剧本里的东西就能看出来，但是，论起天马行空，他们似乎都及不上张步凡。 而且，这种天马行空并不是没头没尾的，而是确实契合剧情契合主题的。 同时又有点不好意思，三个编剧全情的投身于这个剧本上，结果在某些细节方面的资料收集，还没有张步凡这个边拍电视剧边兼顾这边的人细致和全面。 他们当然不知道，张步凡之所以会对身份这一块儿有这么深的研究，一是来自于梦境，于梦境中，这几个角色的身份都是一个过不去的“bug”，至于二么，嗯，自己品吧。 “嗯，就是这两种，我觉得可以讨论一下，定一下走哪个方向。”张步凡最后总结。 刘塰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这个可能要拉上管琥导演一起讨论，毕竟第二种有点太……匪夷所思吧，是否与他想要拍摄的电影搭的上。” “这个不用问他了。”张步凡干脆的说道：“他选肯定是第二种，但是如果我们定了第一种他也能接受，所以没必要找他讨论。” 这就是了解了，你以为只有管琥黄博他们了解张步凡？其实张步凡也了解他们，不然怎么靠着自己一己之力弄出两个让管琥迫不及待开拍的电影剧本？ 想了想，张步凡又补充了一点，“关于第一种方案，我再补充一下，不然第二种说那么细致，还举例子什么的，可能会让你们自然产生偏向。” “第一种方案，我们可以往温情方向脱战，比如，他们如果真的是某个学校的学子，那么最后，是不是可以做一张他们那一届的毕业合照，在结尾的时候放出来，然后给他们起个名字，就像播演职人员表那样播放。就和做荒诞一样，既然做了，就做到极致。” 那边三位里面，有人的眼睛又是一亮。 “那么，就咱们4个，投个票吧，走哪个方案。”张步凡说道。 三人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轮流开始发言。 董闰年定的最快，于是先开口，“我个人的话可能会选第一种，这毕竟是抗战时期的事情，是自清朝之后，咱们国家经历的最沉痛的一次战争，我觉得，这样的背景，拿来做喜剧可以，但是如果太荒诞太超现实了，就有些和背景背离了。这是我的考虑，不过如果论喜好程度的话，我更喜欢第二种。” 于苗点了点头，说道：“闰年说到我的心里了，我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可以说，那些年的战争，是我们这些人内心深处最沉重的痛，而我们却以一种太过张扬的手法去表现，我不确定观众是否能够接受。” 刘塰沉默的时间最长，也最后开口，“我……非常喜欢第二种的手法，感觉那似乎才真有了无厘头喜剧，或者荒诞喜剧的精髓，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闰年和于苗担心的问题确实存在，我们是需要从市场受众的方向来考虑这个问题，出于稳妥考虑吧，我也选第一种。” “ok，那就以第一种方案为基调，咱们去把几位主角的身份设定彻底完善了。”张步凡也不说自己的想法了，直接定了下来，“行了，那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吧。” 各回各的办公室，张步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那里沉默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动笔，以第二种方案…… 第一种方案，有了于苗他们三人，在他已经这么明白的提点下，不可能再出问题，甚至只会做的更好，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 但是他也知道，就像他说的那样，如果管琥自己来选，肯定会选第二种。 如果就这样错过了第二种，不知道还好，如果知道了，管琥能后悔死。 所以，他会把第二种写出来，同样交给管琥，但也会劝管琥按照第一种去拍，或者说，至少，正常送审上映的版本是第一种方案的那种，至于其他，不管了！ 第三百零八章 双版本 电视剧的拍摄最终还是在春节之前画上了句号，甚至还比计划的早了几天，不得不说，管琥的执行能力放在他们这一代所有的导演里，那都是顶尖的。 当然，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全剧组上下全部累成了死狗。 管琥也挺有歉意的，于是一顿杀青宴没少下本钱，成为了剧组里相当一部分成员吃过的最丰盛最好吃的杀青宴。 然后第二天，能正常起的了床的没几个，最后又都在影视基地那边多呆了一天。 管琥当然是喝的最凶的几个人之一，别说第二天了，第三天整个脑子都是昏昏沉沉的，不过这并不能妨碍他做事，说白了，这货就是个工作狂。 回了京城，都没回家，就直接去了七印象，他惦记着剧本呢，尤其是前几天张步凡给他打了那个电话之后，这货简直挠心抓肺似的，就跟上一次过年的时候，张步凡一个电话告诉他《杀生》的剧本好了一样，那一次，他一个年都没过好，他可不想再过不好这个年了。 “哐当。”直接推门进去。 “嘿，我说你这人，怎么不敲门呢？”张步凡看着面前这货，估计是那大光头太显眼，以至于那黑眼眶格外的显眼，完全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样子。 管琥才不鸟他，直接跑他桌子上开始翻了，一边翻还一边问，“东西呢？” “什么东西啊？”张步凡继续打马虎眼。 “嘿你大爷，快点啊，急着呢。”管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着急，没必要，张步凡就是知道他急才吊他胃口啊。 “嘿嘿。”张步凡很开心，在剧组的时候你丫各种折腾我吊我胃口，对了，还特么让我做你的厨子，现在可算是让我扳回一城了。 开心够了，张步凡总算“大人有大量”，从抽屉里摸出一些装订起来的纸丢了过去，“上面的是最终定下来的正式剧本里的，下面的是你想看的。” “你大爷，直接用那一份儿不就完了，为什么还……”管琥不爽说道。 “别问，先看，然后品，你细品。”张步凡指指他手上的那些纸说道。 “得嘞。”关乎耸耸肩，不说话了，迅开始翻看起纸上的内容来。 最终也没有直接看下面的那份儿，而是按照顺序看，很快就看完了，真如张步凡说的，仔细品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说话，继续看下一份。 第二份翻堪的度就明显比第一份慢了，不是因为字多或者难懂，而是，他看到了真正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几个角色的设定，他才看了第一个，就感觉如同被一桶冰水当头淋下来似的，整个人一个激灵，原本还因为醉酒有些昏沉的脑袋一下清楚了。 管琥猛地一拍那些纸，说道：“这特么才是我想要的啊！” “别废话，再品！”张步凡说道。 管琥不说话了，继续来回的翻看着，过了好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把那些纸放回桌子上，又抬手往下按了按，说道：“没错，还真就得按第一份儿那么拍。” 他不是傻子，当然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尤其是在《杀生》过审并不那么顺利的情况下，他就更明白了。 抗战在国人心中的意义，身为某二代的管琥，其实比一般人要更加清楚，如果按照第二种拍了，他是爽了，但无论是过审还是观众接受度，都必然会受到影响。 “其实吧，也不是不能拍。”张步凡又在边上作死拱火，“只不过拍出来，不往出放不就得了，我可是听说，有不少电影都是拍了2个甚至更多的版本……” 这种情况有，不过目前来说比较少，直到后来有个叫快威的公司，为了防剧透以及吊观众胃口等等原因，疯狂拍多版本，然后在电影上映之后再一点点的放出来。 效果倒是相当不好，引得无数观众粉丝大叫，“卧槽，原来是/还能这样，厉害啊！帅炸了！” 管琥斜眼看他，“拍两个版本，你知道就你们这些设定，到了电影里有多少分量么？至少15分钟往上！你知道15分钟的戏份意味着多少钱么？” “反正你都没给演员片酬的。”张步凡翘着二郎腿一锤定音。 嗯，这话可以说，因为配给张步凡的那俩助手在管琥进来之后就特自觉的出去了，办公室里就他们两个人，而且这其实也不算什么机密了。 这部电影的一大部分片酬，尤其是几位主角的，走的不是固定片酬的方式，而是零片酬参演，直接拿电影票房分成的方式。 所以，电影投资多少，那就几乎全是制作费用而没有片酬在里面，这样一来，相较于这样一部绝大多数戏份都在室内，特效也不算特别多的电影来说，制作费用其实是了的。 张步凡就是知道这些，所以才怂恿管琥拍俩版本。 管琥直接被张步凡说愣了，抬手点了点张步凡，说道：“那也不一定够用！” 然后，稍微顿了下，又说道：“你就把钱准备好吧，我才想起来，你小子现在比我有钱。” “这话过了啊，你一大导演，又是拍电影又是拍电视剧，还有其他各种收入的，会比我穷？”张步凡笑道：“话说，要我投钱，回报怎么算？” “还能怎么算，按投资比例呗。”管琥一摊手。 “其他投资方愿意？”张步凡又问。 “嘿，都到现在这一步了，哪里还由得他们愿不愿意。”管琥一笑。 这话又一次说明了电影行业的某些现状，在现在这个有点钱就想往圈子里钻的时代，院线方才是真正的大爷，其次是在最顶尖的那一批大导演大明星，至于投资方，呵呵…… “行了，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了，前天那顿酒有点猛，我现在还难受呢。”管琥也是干脆，说定了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门都推开了，忽然又转头回来，一把把桌上的纸拿在了手上，然后再次转身，这一回是真的走了。 第三百零九章 十五分钟？呵呵！ 管琥拿走了那几页纸，上面东西不多，就算反复看几遍也用不了多久，于是，他总算获得了一天比较彻底的休息。 然而，也就这一天了。 因为第二天的下午，也就是他刚开始弄《火线三兄弟》这部电视剧的后期不久，张步凡又找上门来了。 这次张步凡特别沉默，扔下一个u盘，转身走人。 “嘿，这小子什么意思？”对于张步凡这忽然沉默的态度，管琥是一脑门子问号，不过既然面前放了这个东西，就看看呗。 拉过台笔记本，插入u盘，看着里面唯一的一个文档，打开。 ………… 20世纪40年代初。 鈤本的731部队研究出了一种名为“虎烈拉”的生化病毒，虎烈拉，中文意思就是——霍乱、瘟疫！ 鈤军在华北地区大量投放虎烈拉病毒，却没想到病毒产生了变异，传播迅速，甚至威胁到了鈤军自己，不得已之下，鈤军派出病毒专家携带秘方，想要扑灭瘟疫。 为了掩饰自己身份，两个病毒专家伪装成中华人，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乘坐马车前往。 然而，才刚进平北城，还没有和鈤军部队接头，马车就遭到了一个强盗的拦路抢劫，在一系列阴差阳错之下，两个病毒专家被打劫进了一家日本料理店里。 于是，一场围绕虎烈拉病毒和疫苗的明争暗斗，就此在这家鈤本料理店里展开。 一家小小的料理店，却聚集了各方来客。 一个因为运气差总是抢不到钱，却意外成为了生化专家的痞子强盗。 一个曾在国外高等学府……的食堂里给来自各国的学生做饭打饭的厨子。 一个军方派出的，就是为了病毒而来，会唱戏的武器专家。 对了，还有一个生在深山里，自幼力大无穷，且以捕猎为生的料理店老板娘。 她和厨子是一对，你问为什么是一对？简单啊，她捕猎到猎物，就拉进城里卖给那所大学的食堂，厨子好心，给的价最高，于是俩人认识，并就此发展成情侣。 你问为什么一个中华的猎户会跑到外国的深山里打猎？ 荒唐么？没错，就这么荒唐。 他们都是奔着“虎烈拉”病毒以及其疫苗来的，只不过，目标虽然一致，但最终的目的却并不相同。 戏子就是单纯的为了获得疫苗解救中华民族。 厨子和老板娘却是受了某些外国势力的委托，想要获得病毒和疫苗带往国外。 至于痞子，则纯粹是为了钱，只要获得了病毒和疫苗，放出风去，无论中华军队还是鈤军必然都会出重金购买，他就能摆脱无论怎么抢都抢不到钱的窘境。 他们互相之间并不认识，却都得到了病毒专家乔装入平北的消息，于是，各展本领，准备劫持病毒专家逼问疫苗。 有意思的是，专家还没到，他们却先发现了其他人的布置，于是互相拆台，最后发现谁也没法奈何谁，不得已之下坐下谈判，最终决定联合起来，先把病毒和疫苗弄到手。 反正大家的目的没有冲突，到时候病毒和疫苗分成三份，一份给戏子带回去解救中华民族，一份让厨子带出国去，最后一份给痞子，让他拿去高价卖给鈤军自己。 没错，两个病毒专家被带进鈤本料理店并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是四位各个领域的专家通力合作之下的必然。 然而，虽然三方说定，但实际上谁也不信任谁，在套取疫苗的过程中，他们互相之间也在提防着，甚至互相用着某些小阴谋。 于是，场面越发的混乱起来。 有意思的是，这些人虽然是专家，但都不是正统的专家，全是各种歪门邪道，于是，在整个过程中，全是各种“不专业的专业”。 比如语言专家的厨子，无论说哪国话都带着一股东北大碴子味儿，而他做的鈤本料理也极不正宗，一份玉子烧，上面居然竖立着一个鱼头，完全就是小版的“仰望星空”。 再比如戏子，他是真正的武器专家，却不是真正的戏曲家，穿着京剧的戏服，但偶尔蹦出来的戏腔，却是一会儿京剧一会儿豫剧一会儿黄梅戏，时不时的居然还有大鼓书和快书什么的。 而最快张的就是痞子，最后套出了疫苗，发现居然疫苗居然是河豚毒素的时候，这货完全忘了什么分离提纯那一套东西，直接生吞了河豚毒腺，吃下去才想起来，应该要用科学的方式去研究它。 是的，就是这样一群专业却又不专业的人，在两个病毒专家、汉奸侦缉队、鈤军军队之间周旋着，并成功的套出了病毒疫苗，并且在发现病毒再次变异疫苗失效之后，生生研制出了新的疫苗！ 最后，为了印证疫苗到底是否有效，痞子再次展现他的“不专业”，主动感染变异的病毒疫苗之后，拿起满满一试管的疫苗喝了下去。 于是，这货继上次中了河豚毒之后，再次中毒，而且，这次是经过提炼之后的浓缩毒素！ 这一次，另外三人穷尽办法，都没有能够唤醒痞子。 他们把他葬在了平北城外，拿着剩下的病毒和疫苗准备离开。 这个时候，细心的老板娘发现了痞子留下的疫苗使用说明书，上面明确的写着“单人使用此疫苗，一次不得超过0.1毫克，否则可能中河豚毒！” 三人面面相觑，这货明明都写了说明书，为什么自己却一口干了一试管呢？ 当然，这时候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戏子要带着疫苗回归部队，走之前，他邀请厨子夫妇留下来，为抗战事业尽一份力，却被厨子夫妇拒绝。 戏子质问两人，难道真的要把这么恐怖的病毒带去国外卖掉？ 厨子却带着诡异笑容反问，难道你真以为我们的目的是这个？ 在戏子疑惑的目光中，这对神雕侠侣夫妇飘然远去。 后来，在报纸上，时不时的就会出现报道，有一队神秘的侠客夫妇，在各地打击鈤本军队的消息，他们是不是厨子夫妇呢？ 在他们三人走后，那个埋了痞子的坟包忽然被顶开，灰头土脸的痞子居然又爬了出来，咧嘴一笑，转身飘然远去。 ………… 就在管琥看着u盘里的东西的同时，张步凡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笑的无比的银剑。 “只需要多拍15分钟？呵呵！” 第三百一十章 两部电影？ “哎……”黑暗中，一声叹息，伴随着一个重重的翻身。 没过两分钟。 “哎……”这声比之前那声更响，同时，又番…… 嗯，这个不是错字，因为，这次翻身的动作没有完成，就和《魔兽世界》里战士的冲钅一样。 边上直接伸过一只脚狠狠踹了一下，同时，梁婧的声音响起，“这大半夜的，你唉声叹气什么呢？我告诉你啊，要是敢把孩子吵醒了，有你好果子吃！” 管琥的儿子今年3岁多，已经开始上幼儿园了，这对当父母的倒是不错，虽不严厉，但也不溺爱，早早的就让孩子自己睡培养独立性。 不过两个人平时工作忙，一出去进行拍摄就好几个月不着家，所以有时候也会由着孩子一些。 就像最近几天，几个月没见着老爹，孩子想了，吵着闹着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眼看着就过年了，图一喜庆，俩人也就答应了下来。 没成想，这才第一个晚上，管琥同志就好像“不乐意”了，大半夜的在那唉声叹气。 “我说你至于么。”梁婧翻过身冲管琥小声说道：“孩子想你了，想和你一起睡，你就这么不待见？” 管琥那个冤啊，摸着自己的大光头，差点就要指天发誓了，“和这个没关系，张儿白天给了我个剧本，我想那个呢。” “嘿我说你，你都拍了多少电影电视剧了，一个剧本，至于么你？”梁婧翻了个白眼说道。 “至于啊，当然至于。”管琥特认真的说道。 “什么内容啊，说来我听听。”梁婧的精神也被提起来了，于是原本准备把管琥踹下床的一脚都忘记踢出去了。 也难怪这俩能成夫妻，一说到电影就都疯魔了，儿子？早忘了！ 当然，别看人家小，一样有办法让他们想起被遗忘了的自己。 “哇！”俩人聊的兴致勃勃，终于还是吵醒了小家伙，嘴巴一张，唱响一曲嘹亮的战歌！ “哎呦！”夫妻俩这才想起来这一茬，最后还是梁婧起来，抱着孩子一边哄一边往外走去。 还是当妈的厉害，走一半已经再次哄着了，直接放回孩子自己房间，也不管第二天孩子一睁眼发现自己换了个房间会如何懵逼。 回到床上，拉上被子，又凑到管琥跟前问道：“说吧，什么样的剧本能把你弄成这样。” “哎……” “管琥半夜故事会”，以一声叹息拉开了帷幕。 ………… “那不是两部电影？”另外一张床上，佟丽亚一双大眼睛瞪得更大了，满含诧异的看着张步凡。 “不不不，怎么能算两部电影呢？我可是给他留了至少15分钟的可共用情节的。”张步凡搂着自己老婆，笑的无比鸡贼。 这当然是他故意的，或者其实应该说，这根本就是张步凡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当有了那样荒诞的想法之后，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要把那些写出来，形成一个完整的剧本，然而那样一来，和原来的剧本还能有几成相似呢？ 其实在写的时候，张步凡已经奴隶的想要把原剧本的内容利用上，于是，关于一开始的劫车，再比如在酒楼内四个人对那俩鈤本病毒专家的各种用刑逼供等等，他都没有改。 对了，还有应对汉奸侦缉队和鈤本军队方面，改动也比较小。 不够，他也算是过来人，残余了那么多电影的拍摄制作，尤其在监视器后头站了那么久，管琥、宁皓他们的分镜头脚本也都看过，所以对整个剧本一旦形成电影之后的内容还是有一个大致估计的。 当然不会只有15分钟那么少，但最多也就只有一半的内容是可共用的，而另外一半则必然全都是新的。 超过一半的内容重拍，这基本已经和完全拍一部新电影差不了太多了。 所以张步凡丢下那个u盘之后第一时间转身闪人，就怕管琥看了内容以后脑子一热找他拼命。 作为一个编剧，写这样一个剧本不是难事，但是对于作为导演的管琥来说，这却是一个巨大的难题了。 这里面涉及了太多的问题。 最大的问题，钱。 其次是剧组所有工作人员的档期，别以为只有那些大明星才有档期，工作人员也有，比如道具组，在做完一部剧之前，他们很可能已经联系了后续的其他剧组。 再然后则是制作问题，两个剧本用的同样的演员同样的场景，该怎么样才能做到所有资源的最大化利用，怎么样才能避免资源的浪费。 对了，还有后期，这个后期不是剪辑制作，而是说剪辑完成之后上映的问题，从送审到上映，应该怎么弄？是当做两部电影来搞？还是当做一部电影的两个版本？它们的受众分别有哪些？宣传投放的话该往哪一个版本偏？ 等等等等，全都是问题，而且，全都需要管琥去考虑！做到他这个层次的导演，已经不仅仅是要去把戏拍出来这么简单了。 “你就这样把这些东西一股脑的丢给管琥，你不怕他受不了啊？”佟丽亚问道。 “放心吧，他能着呢，对他来说，不把剧本给他他才受不了呢。”张步凡笑道，顿了顿，忽然说道：“哎，明天就该去你家了吧？” “对啊。”佟丽亚嘟了嘟嘴，说实话，现在她比张步凡还不想回去，在这边多好，可以尽情的享受他们的二人世界，回去还要听老妈唠叨。 嗯，这就是所谓的嫁出去的媳妇儿泼出去的水吧。 “那明天咱们起早点，再去一趟市场，买些你爸妈喜欢的东西吧。”张步凡提议。 “哎呀，你就这么想见他们啊？还真是个好女婿啊。”看着张步凡的样子，佟丽亚忽然有点气不打一处来，抬手重重拍了他一下说道：“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还明天早起，我跟你说啊，我明天反正是要睡到自然醒的，你要是提前吵醒我的话，哼哼！” 一边说一边亮了亮完全没有威慑力的小拳头。 张步凡凑着拳头亲了一下，笑道：“好，都听你的，你想睡到几点就几点。” 一边说着，一边撑开一条胳膊，佟丽亚也自然的一抬头，让胳膊从自己脑袋下面钻了过去，然后往下一沉，准确的枕在了胳膊上。 尽管俩人其实住一起才没多久，但这一套动作却是做的极熟练，仿佛已经做了一辈子…… 第三百一十一章 到底什么才算素颜 张步凡的春节，尤其是大学毕业之后的春节，相比于中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比较特殊的。 因为自己当家，所以每到春节的时候，张步凡都会提前关了小饭馆的门，比大部分人都提前进入“过年状态”。 没错，尽管只是孤家寡人一个，但是他的春节其实比大部分人都过的认真。 就是认真！ 这是与冥冥之中的聚会，以及对自己的一种认可。 这种情况直到最近几年才被打破，因为电影拍摄的缘故，他才又一次体验了一把一般人的春节——大年29才休息，然后正月初七就开始上工干活儿。 而到了今年，他又可以像以前那样了，原因很简单，这货当领导了。 电影剧本不用急，管琥那边就电视剧的后期制作还要一段时间，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去完善。 所以，张步凡干脆大手一挥，全体放假！ 当然，这个放假实际上也就对他自己有效力，至于其他人，工资是剧组出又不是他出，当然听剧组的。 这一天，终究还是像佟丽亚说的那样，俩人一觉睡到了自然醒，嗯，某个说要起个大早去购物的人反而起的更晚。 虽然起来了，又免不了一顿磨磨唧唧，眼见快到中午，干脆又做了顿饭，吃完了才终于出门。 巷子里那片小小的空地几乎成了小破车的专用停车场了，不是说其他领居家里没车，只是他们买的就没有小车，停不进来。 上了车，张步凡当司机，开着往前几年带着佟丽亚去过的那个大的综合市场走，佟丽亚则习惯性的拿出手机开始刷信息。 “哎，过几天京城要开始摇号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看到了这样一条消息，佟丽亚随口说道。 “是么？看来是车子太多了啊。”张步凡随口回道。 这个随口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心里面又开始转开了，“哎呦，摇号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忘了呢，现在就这一辆小破车，丫丫家里似乎有一辆，不过基本是她爸在开，嗯，不够，得赶着摇号前再买一辆。” 想到什么说什么，下一刻张步凡就开口了，“摇号也不知道多少人摇几个号，估计以后想要搞车牌挺麻烦了，要不，咱们买辆车去？” “买来停哪啊？”佟丽亚反问。 不担心价格不担心其他，只是担心没地方停，没错，就是这么现实，羡慕不来的。 “停你们家小区呗，买个停车位不就好了。”张步凡说道，想了想，又说道：“要不，咱买套房得了。” 嗯，是不是有一种既然湿了鞋，不如洗个脚，既然洗了脚，不如洗个澡的赶脚？ 还是那句话，羡慕不来的，所以，对于这样的人，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 he，tui！死土豪！ “有这个必要么？”佟丽亚有些迟疑，依旧不是钱的问题。 “还是有必要的。”张步凡说道，其实就这个问题他已经考虑过一段时间了，现在干脆都说了出来，“小饭馆对于咱俩来说毕竟还是小了，你看啊，单就你来说，作为一个演员，你的衣服鞋帽这些东西肯定不能少吧？现在这些东西都是放在你家的，你每次要用了还要过去拿，不方便吧。” “另外，以后你得的奖和我得的奖，主要是你得的奖，都需要柜子来装吧？还有电脑桌，现在就一台电脑，多不方便，可是现在卧室里放了梳妆台之后基本就满了，已经没地方放了。” “而且最重要的吧……”张步凡的右手离开了换挡杆，往右，再往右，最后落在了佟丽亚的肚子上，嗯，这是危险动作，千万不要学。 “如果将来咱们有了孩子，总得有个孩子的房间吧？”这句话才是真正一锤定音的。 “嗯，那就买！”听了最后这句话，佟丽亚痛痛快快的点了头。 几百万的事情，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定了下来。 ………… 每次进了大市场，佟丽亚就会完全的放飞自我，这次也不例外。 这个大市场今年又搞了不少花活儿，入口处的顶棚上挂了一大堆的中国结和灯笼，一眼看过去，那一片红，无比的喜庆。 佟丽亚一看见就挪不动步子了，也不管会不会被人认出来，直接扯了口罩墨镜，摆出各种姿势，喊着张步凡给她拍照。 张步凡是真不想拍，倒不是自家媳妇儿不好看，主要现在的智能手机，拍照功能实在太烂，拍出来效果也不好。 但架不住媳妇儿喜欢啊，只能拍。 没拍几张就拍不下去了，因为有人认出了佟丽亚，过来要签名和合照了。 还好，俩人选的是白天过来，大部分年轻人都还在上班，市场里的主力军是各种大爷大妈们，所以，花了一小段时间和几个小粉丝签名合照之后，俩人总算逃了出来。 既然已经暴露了，佟丽亚干脆也不戴伪装了，因为起得晚，懒得化妆，就这么素面朝天的和张步凡手牵手在市场里逛了起来。 他们俩倒是无所谓，只是没想到，很快的，关于她素颜的照片，以及她和张步凡手牵着手的照片很快的就在网上传开了。 无数人夸她好看，是真正的“素颜美人”，也有人夸两人感情好，而且不像其他明星那么高冷，非常接地气。 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个事情居然还引了另外一个事件。 “素颜美人”这个称号引起了不少人酸，基本都是男性，评论也都基本相同，都是什么“明明化了妆还好意思叫素颜美人”；“就那红嘴唇能叫素颜么”之类之类的。 结果这样的评论立刻引出了无数“化妆达人”、“同为女人”，言之凿凿的反驳这些言论，认为只是简单的打了个粉底抹了点口红根本算不上化妆，连淡妆都算不上，当然可以说是素颜了。 接着是对“直男们”的嘲笑，不愧是直男，在你们眼里，是不是只要连上有点东西就算化妆呢？可笑！ 谁也没想到，这样的争论竟迅传开，关于到底什么才算素颜以及什么是直男审美的话题，迅占据了各大娱乐版块的头版头条，成了时下最大的热门。 连带的，佟丽亚的“素颜美人”这个称号，迅传的全网皆知，也成了一大热门话题。 而与此同时，当事的两人却是全然不知，刚刚买好了一大堆东西，心满意足的开车返家…… 第三百一十二章 辣眼睛 “呦，我们的素颜美人回来了！” 佟丽亚习惯性的用脚叫门，门一开，迎面就是这样一句可以用阴阳怪气形容的话语。 嗯，亲妈无疑了。 佟丽亚一脸的懵逼，“什么素颜美人啊？” 佟妈白她一眼，直接把自己的手机扔给她，然后一把扒拉到边上，热情的说道：“哎呦，步凡你怎么拿这么多东西啊，这死孩子真是的，都不知道帮步凡拿一点么？让开，别挡路！” 佟丽亚那个憋屈呦，偏偏还不能说啥，一边嘀咕着“你是我妈么”，一边老老实实的让开道，顺便看了一眼手机，这一看就陷进去了。 张步凡这会儿可没空理会她了，是真累啊，各种食材不说，还有酒水、水果以及各种礼品，他就那样提着，感觉手都快裂开了，不，是人都快裂开了。 偏偏他还不能说，为啥？因为是这货自己大男子主义要耍帅啊，佟丽亚本来说要帮他，他不让，佟丽亚就说要不分两三次拿，他也不肯，最后苦了的当然就是他自己了。 不过既然要耍帅当然要耍到底，于是，这货又拒绝了佟妈的帮忙，奋起最后的力气，硬是把那一堆快赶上佟丽亚重量的东西拎进了厨房里。 放下之后悄悄看了看两只手，手心被勒的通红，都紫了，每个几天估计都好不了。 佟妈试着拎了一下那些东西，现那么重，急忙关心的说道：“步凡你快去拿热水冲一下手吧，这些我来收拾好了。” “那妈你受累了哈。”张步凡笑笑，眼看佟妈去弄那些塑料袋了，急忙甩了甩手，转身走出厨房。 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佟丽亚还靠在门边上跟那看手机呢，都忘了进来，最重要的是，一边看，还跟那嘿嘿直乐。 “看什么呢？”张步凡好奇的上前，拉着自家的傻媳妇儿进了房子，关上了门。 佟丽亚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了，下意识就往里走，张步凡急忙拽住，“哎，还没换鞋呢。” 佟丽亚傻傻嗯了一声，就开始一只脚踩另一只脚，想把鞋踩掉，问题是她穿的是一双带跟的长筒靴子，哪那么容易踩掉，弄了半天连一只鞋都没弄下来。 张步凡无语的摇摇头，往后面看了一眼，佟妈还在厨房没出来，佟爸今天有事不在，也就是说现在就他们两人在，于是蹲下来，先抓住一边纤细的小腿，说道：“站稳了啊，扶住我肩膀。” 等佟丽亚终于腾出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肩膀，他才抬起那条腿，拉开拉链，把那只小巧的脚丫拿了出来，刚松手，就看着脚也不去找拖鞋，就那么往地上踩去，急忙一把拖住。 那只脚丫是真的小巧，还没有张步凡的手掌大的感觉，别看佟丽亚瘦，但是脚丫却肉肉的感觉，特别可爱。 “看什么都看傻了。”张步凡嘟囔了一句，从边上拿过拖鞋给她套上。 “侧身，另一只脚。”张步凡说道，佟丽亚立刻乖乖的侧身伸腿，跟个傀儡娃娃一样。 给佟丽亚换好了拖鞋，张步凡自己也换上，然后牵着傻媳妇儿进了客厅，边走便问道：“你到底在看什么啊？怎么和傻了一样。” “你才傻了呢。”佟丽亚总算肯抬头了，丢了张步凡一个白眼，随即又扑他身上，“你看，网上都在夸我呢。” “夸你？”张步凡有些好奇，认真看佟丽亚递过来的手机，入眼先是一张照片，不是别的，正是他们在市场的时候佟丽亚跟别人的合照。 佟丽亚往下慢慢滑动，先出来了更多照片，都是不同的路人从各种角度照的，其中多数是佟丽亚一个人的，偶有几张照的是他们两个。 再往下终于有文字了，“这是一些网友于今天下午拍摄的，看样子应该是张步凡佟丽亚夫妇一起逛市场购买年货。” “在这个明星都对自己的婚事讳莫如深，直到某一天谁谁谁曝出离婚消息我们才知道他/她原来结婚了的时代，像他们这样完全不加隐瞒大方公开的夫妻，无疑是娱乐圈的一股清流了。” “当然，今天的重点并不在这里，我们着重关注佟丽亚。平时我们见到的佟丽亚，要么是影视剧中的古典美女，又或者是照片海报里的时尚女郎，而像今天这些照片这样的素面朝天却是第一次。” “不得不说，素颜的佟丽亚又一次惊艳了小编，也让小编明白了什么叫做天生丽质……” “接下来，小编就从两个方面来为大家解释，为什么佟丽亚有资格被称为素颜美人。” “……” “嘿，不愧是网络时代，这消息传的真快啊，这才几个小时啊，你就已经是全国人民认同的‘素颜美人’了啊！咦？”张步凡笑着说道，忽然一愣，干脆从佟丽亚手上拿过手机。 “干什么，我还看呢。”佟丽亚不乐意了。 “我看一下，马上给你。”张步凡说道，同时迅往下滑，滑到了这条新闻下面的其他新闻的链接处，头一条链接是这么写的，“从‘素颜美人’展开的思考，是我们对于‘素颜’的定义变了？还是直男的审美真的有错？” 张步凡没点进去看，光看这个标题就已经知道里面写的什么了。 想了想，不由一笑，直男审美，这个词应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记不清了，不过，这一次哥们是不是又在无意中引领了一下潮流啊？ 臭不要脸的，就这么自然的把佟丽亚引的讨论归到了他自己身上。 看完了这个，这货总算想起媳妇儿了，转头看着佟丽亚那张漂亮的脸蛋，笑道：“说你是素颜美人都是寒碜你，就媳妇儿你这张脸蛋儿，怎么也得是素颜界的西施、昭君、杨贵妃、赵飞燕了。” “你就吹吧你。”佟丽亚翻了个白眼，拿过手机继续看那个新闻，很明显，对于自己被称为素颜美人，她还是非常高兴的，那美滋滋的样子，边看边傻笑，“素颜美人，嘻嘻。” “我可没吹，不信你看我真诚的眼神。”张步凡说道。 佟丽亚下意识转头，看到张步凡的眼睛的同时就暗叫不好，这货此时的眼神，用三个字可以形容——色眯眯。 她想逃都来不及了，刚往后撤就被张步凡一把抓住，紧跟着那大头就凑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厨房里的佟妈已经把他们带来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了，准备出来，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这一幕。 哎呦！ 受不了！ 辣眼睛！ 佟妈败退回厨房。 第三百一十三章 老高（求月票） 月初了，把你们的月票都交出来~~~ ………………………………………………………………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这句话其实是有前提的，而这个前提就是，你这个女婿必须能干。 这个能干就包含很多方面了，长相、性格、能力，等等等等。 对于前面两点，张步凡是很自信滴，至于第三点吗，就需要通过实际行为来表现了，而这次过年回家就是一个表现的好机会。 从他来到佟家之后，包括早餐在内的一天三顿饭全都被他包圆儿了，每天都不重样，而且一样好吃，吃的佟爸和佟妈对他是赞不绝口。 在这样的情况下，丈母娘看女婿，当然是越看越喜欢了。 尤其是佟妈，平时都是她做饭，这几天下来，人都养懒了，都不想做饭了。 不过这一天，佟妈只能自己做饭了，因为张步凡和佟丽亚一早就要出门。 俩人已经通过关系打听清楚了，京城将会从1月26号开始施行“车牌摇号”，所以，两人决定在那之前把车买了，把车牌上了，省得麻烦。 ………… “哦，原来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啊？我还当怎么了呢，把你急的。”这位看着张步凡，一脸的无语，“话说买车这种事情，你找博儿啊，他比我懂。” “嘿，这话可假了啊，你那……”张步凡先冲左右看看，确定来的只有这一位，才笑着调侃道：“你那位女友实打实的富二代，家里肯定豪车无数吧，你会不懂车？而且啊，就博儿那忙活劲儿，你觉得他腾地出时间么？” “我就腾地出时间啊？我告诉你，我也是大忙人，今年好几部电影电视剧等着上映呢，对了，我那朝阳的房子还在装修呢。”那位有些无奈。 “哎，我房子刚装修完，我有经验啊，需要我给你点建议么？”张步凡笑道，同时脑子里飞快转动。 朝阳…… 房子装修…… 那位笑道：“不用了，我雇的可是京城有名的老装修队。” 张步凡看似随意的说道：“哎，装修这一块，选一个好的装修队确实特别重要，不过还有一点，就是安全，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我那个房子装的时候就有工人差点触电，这要是闹出条人命来可就麻烦了，这一点你一定得给你雇的装修队说明白了，越是那种老装修队，做一些事情的时候越容易不认真。” 那位想了想，认真的点了点头，这话如果说给被人，兴许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但是这位不一样，关乎生死的事情，他一定会认真听，因为这位以前经历过。 没错，这位就是高胡了，和管琥同一时期和张步凡认识的，也算得上铁哥们了，虽然没有管琥和黄博那样和张步凡经常合作，但两个人之间也一直保持着联系，关系从来都没淡过。 相比起管琥和黄博，高胡属于比较老实的那种，但老天就爱欺负老实人，所以他的人品一直不咋地。 当年拍一部叫《情场》的电视剧，一个驾车的镜头，他开车把剧组灯光师撞成重伤不治身亡，不仅赔了大笔的钱，还被判了过失致人死亡，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一年。 从那之后，这位对于与人命有关的事情就越发的上心。 但墨菲定律有云，你越是担心某件事情，那件事情就越容易发生。 这个定律在他身上就得到了印证，不远了，就是今年，在准确点，就是俩月后，而且就和装修有关。 有些事没法明说，张步凡只能尽力去帮而已。 “那，咱们走着？”张步凡问道。 “走着。”高胡点点头，带着俩人向他的车走去，没办法，smart就俩座位，载不下他们三个人。 张步凡和佟丽亚的目的还是比较明确的，就瞄准了那4个圈儿的，所以，高胡直接开车带着俩人就往4s店去了。 路上，高胡和佟丽亚打招呼，“你们领证的时候我还在魔都拍戏，没赶上，改天一定给你们补份儿大的。” “你这就太客气了。”佟丽亚笑道，同时拿眼看张步凡，张步凡立刻会意凑跟前小声说道：“老高。” 佟丽亚白了张步凡一眼，又笑道：“他们叫你老高，我就叫你高哥吧，份子钱什么的就算了，等我和步凡办婚礼的时候你一定要到场，那我们就很高兴了。” “那一定的，张儿的婚礼我怎么能错过呢。”高胡笑道。 “还没定哪天呢，不够无论哪天，你都得把时间给我空出来啊。”张步凡笑道，接着问道：“哎，你说你有好几部影视剧，都什么啊？我知道的就那部你和博儿一起演的《民兵葛二蛋》，还有一部电影，叫什么来着？哦，《大上海》是吧？据说还有发哥，你可以啊，都混到发哥那个档次去了。” “什么啊，我就一配角。”高胡笑道，挺腼腆。 他当然想不到，他在《大上海》里饰演的那个角色，后来也成为了一代经典。 差不多十年后，依旧能从各个渠道看到那些经典场面，以及那一句台词，“我叫林坏，坏蛋的坏！” “我今年还有一部电影要上映，另外还定了一部电视剧。”高胡说着自己的情况，然后反问道：“我这些都是公开的，倒是你，一直神神秘秘的，我都不清楚你干了些什么，说说？” “管琥的《火线三兄弟》，这个你知道吧，还有接下来的那部电影。”张步凡说道，高胡点了点头。 “在那之前，我跑到宁皓监制的一部电影里去演了个小配角，对了，我媳妇儿是那部戏的女主角。”他接着说。 “哦，这个我也知道，就之前你微博上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对吧？”高胡做恍然状。 “没错，就那个，《边境风云》，讲d品的，演了那部戏，顺便看了他们剧组收集的一些资料，真是触目惊心啊，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都说d品碰不的，那玩意儿，只要沾上，就能害人一辈子！”张步凡重重的说道，同时悄悄透过后视镜观察前面。 高胡颇有认同感的说道：“确实，d品这东西真的不能碰，哎，张园导演你知道么？他不就是吸d进去的么？这几年了，一直都没什么消息了。所以啊，对于咱们这个圈子，d品的危害尤其大。” 眼看着他表情正常，张步凡稍稍松了口气，所以，他碰那些是后来的事情喽？或许就跟死人有关？嗯，是得盯紧点，千万不能让他碰那玩意儿，不然，就真毁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车买了，那就顺带…… “哎，话说你们想好了要买什么车了么？” 眼看着快到4s店了，话题总算回到了车上，高胡透过后视镜看着俩人。 关于买什么车，俩人……或者说佟丽亚倒是不像逛街那么纠结了，就像上次直接一眼就看中了start一样，这次也是目的明确。 “我们已经有辆小车了，这次就想着买一辆大点的车，suv那种类型的。”佟丽亚说道。 “那为什么一定要买奥迪呢？我看你们那辆smart是奔驰的，还以为你们喜欢奔驰呢。”高胡又问。 “呃，有什么区别么？”张步凡反问，这货于不感兴趣的东西，就纯粹的什么都不懂，佟丽亚说要去奥迪4s店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smrat不就是奥迪的么？为什么还买奥迪的？ 没错，这货开了这几年的车，居然连自家车的牌子都记不清…… 佟丽亚都鄙视的瞪了张步凡一眼，然后对高胡笑道：“就是朋友介绍的，好像奥迪的suv挺不错的，所以就想看看。” “明白了。”高胡也算明白了，就买车这事儿，佟丽亚做主，张步凡就是一挂件，于是直接和佟丽亚聊了起来，“那你们理想的价位是多少？” 没想到，说到这个，佟丽亚又得问张步凡了，“价位多少？”她看向张步凡。 “喜欢就好，价格无所谓。”看看，多豪气。 “嘿，早就听说你赚大钱了，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啊。”高胡笑道。 “和你也没法比啊，我也就买个车，你可是直接买别墅。”张步凡也笑。 “我这可是辛苦钱，和你没法比。”高胡接着笑道。 “你就可劲儿装可怜吧。”张步凡抬手指了指他。 现在的各种4s店，服务还是相当到位的，像那种什么看你穿着一般就不把你往高价车那边带的情况基本只发生在小说里，更何况张步凡一行三个都是明星脸，哦不，都是明星，那就更不可能碰到这些糟心事了。 高胡自己开的就是辆四个圈儿的，明显不是第一次来，都不用导购，直接带着俩人就往suv区走过去了。 很快来到了一辆suv跟前，“这辆，奥迪q7，考虑一下吧。” 张步凡特惊奇，为什么感觉你的目的性比我们还明确？还没问出口呢，导购小姐过来了，表现相当的专业，看到仨明星也没啥过激的行为，并且一眼就看出了买车的是张步凡和佟丽亚，高胡只是带路的，带着特职业化的微笑说道：“张步凡先生，这是我们最新款的奥迪q7中大型suv，这款车的特点是强调舒适性，将运动型、功能性、高科技和豪华品质融为一体。它拥有出色的操控性和运动感，无论是一般的道路还是越野路面，它强劲的驱动力都保证了它出色的性能维持。” 高胡耸耸肩，得嘞，不需要我再说什么了。 张步凡问道：“那价格方面呢？” 导购小姐回答道：“现在我们店里有的款式，从50万到140万之间，共有6种不同的配置，如果您有更高需求的话，我们可以从国外的厂子里调车过来，不过价格方面会贵一些，最高价大概在240万上下浮动。” “那倒是不用了。”张步凡连连摆手，同时有点咋舌，难怪高胡说他有钱呢，这车原来这么贵啊！只买过一辆smart，对高端车的价格完全木有ac数的张步凡如此想着。 “好的。”导购小姐微笑说道：“我们店里还有其他suv，价格方面也有高有低，您几位可以再看看。” “那也不用了，就q7吧。”张步凡急忙说道，他刚才看了眼佟丽亚，发现在导购说到有其他车型的时候，佟丽亚的眼睛一亮，那样子，就和当初自己陪她去购物的时候一样一样的，立刻警觉了起来，这要是让她逛起来，今天到底能不能买车就不一定了。 因为一旦佟丽亚的“逛”性起来了，那就不是能在奥迪4s店解决的了，什么别摸我啊，奔驰啊等等的4s店估计就也要遭殃了。 导购一听，尽管依旧努力维持着职业化的笑容，但是眼睛里依旧是藏不住的欣喜，多少分红啊！ 她急忙问道：“那么您想要哪个价位的呢？” “就140万，最高配的那个吧。”张步凡说道：“不过，车牌方面，你们一定要早点弄好。” 导购小姐闻言，脸上立刻露出了“我明白”的笑容，说道：“这个您放心，最近我们有不少客户都是为了那件事来的，他们都很满意。” 张步凡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大概什么时候可以提车呢？” “最晚三天。”导购小姐回答。 “三天啊，第三天正好就是26号了。”张步凡又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头，“我相信你们的专业性，也请你们不要让我失望，那么，去哪里付钱？” “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张先生，请跟我来。”导购小姐转身就要带路。 之前一直耐心听着的高胡忽然凑了过来，说道：“我也定一辆得了，也是q7，就100万左右那档的吧。” “嘿。”张步凡斜眼看他，“就鄙视你们这些喜欢装穷的死土豪！” ………… 三个人付完了钱从4s店出来，张步凡一扭头，透过玻璃正好看到那个导购小姐那张简直快乐成一朵花的小脸，不由撇了撇嘴。 在她为了能够提成几千几万块钱而高兴的时候，自己这几个人，刚花出去了十倍以上的钱，而且……还准备花更多。 “时间还早，要不，咱们再去看看房子？你那别墅刚买的吧？对京城这边的房产情况应该不陌生吧？”张步凡冲高胡说道：“当然，别墅我是买不起的，就想买个普通楼房，就俩要求，一个，离我那小饭馆要近，另外一个，最少4室的，不然不够用。” 高胡笑道：“嘿，刚才还骂我死土豪的，现在自己就毫不掩饰了？” 张步凡一撇嘴说道：“我鄙视的是装穷的，我可从来不装啊。” “你得了吧你。”高胡一笑，他为人低调，平时也有些不苟言笑，但却很喜欢和张步凡说笑，只因为这货是真正且纯粹的把他当朋友，没有别的目的，“不过你别说，我还真知道能符合你要求的楼盘，如果不是朋友介绍了现在那个别墅的话，说不定我就买到那边去了。” “那走着？” “走着！” 第三百一十五章 男人都是色狼 最终，房子也没有像车子那样那么轻松干脆的定下来。 自从08年奥运会之后，京城……不，应该说全国的放假就都和坐上了火箭一样的往上窜，如今刚进入12年的年头，这房价已经有些吓人了。 张步凡还好，毕竟有心理准备，加上这么多年也没研究过房价，反而佟丽亚吓了一跳，因为她家的房子就是08年前后买的，照现在才过去4年不到，却已经翻了好几番。 所以，当看到高胡带他们去的是一片二手房小区，而且位置更靠近东直门，离着小饭馆有好几公里距离的时候，俩人就打了退堂鼓。 对此，高胡只能苦笑。 “就现在的京城，你想要新房，那就只能奔五环外了，五环里面你还想找新房？而且还是这种繁华地带？别做梦了！” 这话不算夸张，你没看那么多的大明星为了买一些新建的大别墅，都只能跑到潮白河那种基本算是出了京城范围的地方去买么，一下大雨，基本就只能开船了的地方…… 于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只是约好了3天后再一起去提车。 ………… 回到家，又是只有佟妈在家，佟爸那边似乎又有什么音乐家协会之类的事情，眼见年关将近，反而越发忙碌起来。 “回来啦，车定了没有？”佟妈问道，小两口在这边住了几天，她似乎已经迅速的习惯了，反而俩人不在家都有点不习惯了，就像今天中午，她自己一个人在家连饭都懒得做了，最后干脆下了包方便面解决。 “定好了，奥迪的车，嗯，就那个四个圈的。”佟丽亚说道。 “呦，那个啊，我听人说那个牌子可是贵，你们买的多少钱啊？”佟妈又问。 “不贵，才40万左右。”佟丽亚答道，直接抹去了一位数，因为她知道，对于她妈来说，140万这个数字已经超出了承受范围，万一惊出个好歹来就不好了。 “这么贵啊！”佟妈倒吸了一口凉气，对她来说，这个价格就已经非常的恐怖了！ “这还算贵？那是你没看最近的房价，都要涨到天上去了，哼，我还是个明星呢，结果赚的钱连买个房都那么困难，啊啊啊啊啊，穷死我了！”佟丽亚噘着嘴说道，很显然，那房价到现在还让她心有余悸。 “这死孩子，瞎说什么呢！”佟妈抬手就给了自己闺女一下，不愧是充话费送的，真不叫人省心！ “那你们还买不买房？”佟妈又问，这次是问张步凡了，她也看出来了，这种大问题上，还是张步凡做主。 “那还是要买的，只不过可能要多看一看，挑一个最合适的，可能没那么容易定下来。”张步凡笑道。 他已经在琢磨着下午吃什么了，倒不是饿了或者中午没吃好，而是他看到了厨房垃圾桶里的那个泡面袋子，知道了佟妈今天中午草草解决。 这种问题也就只有他能发现了，至于佟丽亚，这位虽然会做饭，而且做的不错，但在家里却是只要爸妈在就不进厨房的主儿。 看看佟丽亚还窝在沙发里为了房子的事情咬牙呢，张步凡已经凑到了佟妈身边，问道：“妈，您中午就吃的泡面啊？” “那不是你们都不在家么，懒得弄，就随便凑合了点。”佟妈笑道。 “泡面对身体不好，还是少吃比较好，要不这样，找机会我教您几样简单好做的饭菜，有时候您要是懒得做了就弄点那些吃，可比吃泡面好多了，而且味道也好。”张步凡说道。 “好啊，妈听你的。”佟妈笑的更开心了，瞥了眼自家闺女，语调忽然一变，“哎，还是步凡好啊，多贴心的孩子，哪像某人，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哎，也不知道哪个才是亲的。” 佟丽亚，“？？？” 怎么有一种人在沙发坐，锅从天上来的赶脚？ ………… 你是不是常常产生一些错觉。 正常上班的时候，感觉时间过的异常的慢，上班摸鱼的时候，感觉时间过的异常的快。 放假在家有东西可以玩的时候，觉得时间过的无比的快，放假在家无事可做的时候，觉得时间过的无比的慢。 现在张步凡就是这种感觉，每天除了做几顿饭，就有点无所事事的感觉，想弄弄剧本啥的，被佟妈看到了，立刻阻止，“哎呀，你平时都那么忙了，好不容易放个假，还不好好休息休息？快别弄了。” 又不好反驳，只能停手。 至于佟丽亚那个咸鱼？很显然她对于无所事事非常的乐在其中。 所以，虽然眼见着就要到过年了，但张步凡有点坐不住了，于是…… “哎，要不咱看电影去吧？”张步凡问。 “好啊。”佟丽亚回答，与此同时，在沙发里翻了个身，继续玩着手机。 张步凡看着她，一时无语，当年那个兴冲冲拉着我去看《人在囧途》的姑娘去哪了？ “那看什么？”张步凡又问，同时拿着新换的手机凑了过去，这几年智能手机发展神速，到了现在，手机上已经有了大量的应用，查个电影排期什么的巨方便。 “哎呀，你定就好！”佟丽亚不耐烦的一手把他推开。 “……”张步凡不死心的又凑过去，看了一眼她的手机，立刻在心里一阵冷笑，果然又在看关于她自己的评论了。 自从前不久的“素颜美人”事件之后，她就养成了一个新的“好习惯”，从别人的评论中发现自己的美。 “要不我们去看《爱情真可怕》怎么样，棒子国的电影，《空即是色》的那个男主角的新戏，哎呀，《空即是色》我还看过呢，那里面那个女主角，是叫什么来着？那是真漂……” 有杀气！ “漂泊蹉跎！爱错了男人，最后不但被甩了，还要堕胎，那真叫一个惨啊！就说明了一个问题，找男人一定要找靠谱的，就像我这样的！”这话变的，就像是在秋名山上一个180度大漂移一样，安全入弯！ 杀气消散。 佟丽亚总算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拍了张步凡一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啊？所以你们男人啊，都是大色狼！” “我是色狼，但我只对你一个人色。”张步凡笑着一把把佟丽亚拉进怀里，蛮横不讲理的就亲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 咔嚓！ 开门声响起，佟妈走了进来。 哎呦喂！ 辣眼睛！ 第二回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和外国比差在哪了？ 过年去看电影，已经成为了张步凡这几年的一个习惯，倒不是有什么特别高尚的诸如替中华电影把脉之类的目的，纯粹就是喜欢看以及打发时间而已。 当然，有时候看到特别好的或者特别不好的东西，也会有一些反思，比如当初和宁皓的一通电话以及一次面基，谈论的就是这些。 然而实际上，张步凡的内心里期望的，却是每一部电影都能够好看，让他无话可说。 当然，他也知道这个愿望不怎么实际。 中华电影春节档，自从当年老詹的一部《阿凡达》成功入侵之后，越来越多的国外电影发现了这个档期的巨大潜力，一门心思的想要往里钻。 与此同时，国内的电影同行们也都在一次又一次的被春节档票房新高所震惊的同时，开始越来越多的想要让自己的作品挤进这个档期。 只可惜，老外还没有摸清国人的心理，好不容易几部挤进春节档的电影都与这个档期不符，所以在《阿凡达》之后的这几年，再没有一个能够在这个档期创造那样恐怖的国外电影诞生。 而国内相比国外却是更加的不堪，电影人们似乎被春节档期创造的巨大盈利数字给迷花了眼，于是满眼都是档期档期档期，却似乎都忘记了，电影的本质，还是那个在大荧幕上播放的故事本身，如果故事都讲不好，给你一个再好的档期也白搭。 而2012年的春节档，对于上述情况的反馈尤其的明显。 整个春节档期，国产电影一如往常的展现出百花齐放的姿态，全国能叫得上名字的大明星有一多半都出现在了各个电影当中，而国外电影，也有诸如《大侦探福尔摩斯》和《碟中谍4》这样的大片挤进了这个档期。 然而其结果却是让人失望的，无论是从票房表现，还是从口碑，并没有再如同前几年那样呈现出爆发式的增长，甚至有所下跌。 没错，如果不是有那两部国外大片“撑腰”，今年的国庆档总票房，相较于去年来说，真就是下跌的。 而导致这个结果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电影不好看！ ………… “我不想看了！”这是刚刚从放映厅里走出来的佟丽亚的原话。 今年的春节档电影，绝大多数都放在了除夕当天上映，当然，也有提前的，就比如他们刚看完的这部《八星报喜》。 不夸张的说，这绝对可以算的上是一个经典ip了，88年的时候，一部名为《八星报喜》的喜剧片上映，电影囊括了当时香江最大牌的一批电影人，包括导演、编剧和演员，并且取得了几位出色的成绩。 从那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以“报喜”和“喜事”为片名和内容的电影就几乎以一年一部的速度出现在了香江影坛的贺岁档中，并且一直都能取得不错的成绩。 一直到98年的时候，算是出了《八星报喜》的最正统续作《九星报喜》，嗯，名字正统内容瞎逼的正统续作。 香江那边一直都有这样的习惯，一旦一部电影牛逼了，就抓着疯狂拍续集和同类型片，当初张步凡看上的《寒战》，实际上不也是《无间道》的同类型片么。 而结果其实也一次比一次明白，那就是同类必死。 《八星报喜》成绩很好，但是再往后，“报喜”和“喜事”类的电影就一部不如一部，到九星毒……不，是《九星报喜》的时候……算了还是不说了。 反正进了21世纪之后，这类喜剧片就基本灭绝了，直到最近这几年，眼见着春节贺岁档的兴起爆炸，那些香江同胞们又开始活跃了起来。 于是就有了《家有喜事2009》和《花田喜事2010》，对了，还有他们刚看完的这一部《新八星报喜》。 打着经典复刻的名头弄出来的东西，但实际上，比之20年前的电影居然还不如，可以明显的看出那纯粹是为了捞快钱弄出来的东西，没有丝毫的诚意。 这样的东西，一般人看了都只会觉得无聊和难堪，而对于他们两个本来就是这个圈子的人来说，那就更是极度的反感了。 “呼……”张步凡吐出一口气，他的脸色同样不太好，如果说以前看的一些烂片可能还有各种各样可以理解的理由的话，那刚看的这一部就真的是有点“罪不可赦”了。 一堆巨星堆积在一起，却拍出了这样一个东西，从里面能够看出的最多的，就是不认真！ 剧本不认真，导演不认真，那些明星们也同样不认真，一切都是那么的敷衍了事，就好像赤果果的在对观众说，“我们在这里就是对你们最大的恩赐了，快把钱拿来吧！” 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 “要不你先回去？”张步凡对佟丽亚说道。 “你还要看啊？”佟丽亚有些惊讶，被一部电影弄得心情如此之不好，没想到张步凡居然还这么“执着”！ “《大侦探福尔摩斯2》也在上映，我想去看看。”张步凡说道。 佟丽亚愣了愣，随即说道：“我陪你一起吧。” 她看出来了，接下来张步凡不再是想要看电影散心了，都被电影恶心到了还怎么散心啊，接下来，他是想要从那部外国电影里，看到某些东西…… 张步凡点了点头没在多说，又去买了两张《大侦探福尔摩斯2》的票，开始候场。 很快时间到了，观众开始进场，看着明显比《新八星报喜》观影人数要多的队伍，张步凡摇了摇头。 《大侦探》比《八星报喜》上映时间还早，但到了现在观影的人数反而更多，这已经说明了某些问题。 2个多小时候，俩人随着离场的人流离开了放映厅，张步凡下意识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播放制作人员表的大荧幕，脸色越发的不好看。 他看向佟丽亚，苦笑道：“我一直想不通咱们和外国差在哪了，这次对比完我算是明白了，从剧本的完整性，到演员的表演，再到服化道等全部这一切，差的不是能力，而是一个态度啊！” 第三百一十七章 保持愤怒和不甘，但别无奈和绝望 感谢从未、忘记、和yhxyh的打赏~ 最近工作比较忙，所以没办法保证稳定的更新，不过我会尽量多写的，实在抱歉。 ……………………………………………………………………………… “我们和好莱坞的差距，在于专业程度和工业化程度，在于先进技术方面，在于资金的投入。” “现在想想，我也不知道信了哪门子邪，居然会信这种鬼话，我特么也是个智障！” “态度，就是态度，这才是最根源的问题。” “都是想着借机搂钱，但是人家态度端正啊，不说别的，就从我的专业剧本来说。” “就那个《八星报丧》，连一个完整的故事都特么算不上，就是一堆过了时的烂梗拼凑到一起，冠以无厘头的名头，那特么就能算是一个喜剧故事？我呸！” “我还记得《让子弹飞》里的那句台词，怎么说的来着？要站着把钱赚了！这些人呢？你们特么的站不住，至少跪稳当了吧？好家伙，站不住，还不想跪，非要跟一滩烂泥似的瘫在那赚钱？” “这特么跟那些无良饭馆用地沟油做饭有什么区别？哦，一个毒害的是，一个毒害的是精神，这就是区别了是么？” 张步凡拿着手机，疯狂吐槽。 “嘿，没发现啊，你小子是越来越愤青了。”电话里响起了宁皓的声音。 没错，又是他。 说话得分人，就张步凡的这些想法，没法跟佟丽亚说，不是说她层次不够，而是身份关系导致的，跟老婆吐槽这些，正常的结果，也就是得到一些安慰，然后没了。 张步凡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些能够让他备受打击的小心心振奋起来的答案，而能给出这些答案的，还就是那群家伙，然后张步凡在那些人里面找来找去，最后还是找上了宁皓。 “不是愤青，只是……只是想不明白。”张步凡稍稍压制了一下胸口的那股子燥热，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最近这些年，情况好了，赚的钱一年比一年多了，甚至都成为全球第二大票仓了，于是越来越多的人蹦出来，吆喝着要把中华电影业做大做强，可是呢？每年还是烂片泛滥，甚至越发的泛滥，你再一看，那些吆喝最响的，大部分都能在那些烂片里找得到，我是真的不明白，他们所谓的做大做强，就是越来越烂的意思么？” “挂羊头卖狗肉，只出声不卖力的事情你还见得少了？”那边，宁皓依旧淡定，相比起前两次和张步凡聊这些话题还要淡定的多，甚至于淡然了。 “嘿，听你这说话的语气，怎么感觉有点怪呢？”张步凡也听出了不对。 “不是怪。”宁皓在那头一笑，笑容里有几分无奈，也有几分看破，如果张步凡能看到这个笑估计立刻就明白了，都不需要解释了，“我毕竟比你入行早，而且吧，我这一路过来，虽然也算顺利，但是和你还不一样，你啊，是一上来就站在了一座高峰上，当然，你有这个本事，而我呢，只能算是顺着一条比较顺畅的路往上走而已，但既然是走路，当然也看多了沿途的风景，所以啊，都习惯了，尤其这些年，越来越习惯。” “干嘛？你还习惯成自然了？”张步凡不爽说道。 “习惯可不一定成自然，我这个人吧，最喜欢站到自然的反面去。”宁皓笑道“尤其是咱俩前几次聊了那些之后，对于这个习惯我就想的更明白了。” 这一次张步凡不说话了，直接等着宁皓往下说，果然，宁皓接着就开口了，“我想明白的东西啊，就是这些我们想的、我们担心的、我们期待的东西啊，永远别想着被人能给你实现了。” “我想明白的东西啊，是在这个圈子里，一切，都得靠自己。” “所以啊……” “所以，才有了你那只猴子？”张步凡忽然开口问道。 “没错，所以才有了我这只猴子。”宁皓开怀笑道，就知道张步凡能懂他的意思，忽然一顿，总觉得自己的话被那货带到了一个奇怪的方向上，咂摸了一下味道，忽然笑骂道“陪，你特么才是只猴子呢。” 猴子，宁皓的猴子。 在此之前，宁皓那一滩事务就叫做宁皓工作室，但是到了今年，随着他的做大做强，工作室已经进一步发展，准备直接成立影业公司，而名字，就叫好猴子。 当然，现在还没成立，不过这风声，与他比较熟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这里面当然也包括张步凡。 在不熟悉宁皓的人看来，这只不过是他个人业务的进一步扩展和做大，但是，在熟悉他的人看来，他的图谋显然不止这么一点。 “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启动你的计划？”张步凡问道。 “还早，我的力量，或者说我们的力量还不够，不过也快了，等咱们的那些电影都上映了，各方面积累的足够了，就可以开始了。”宁皓也不隐瞒，因为张步凡其实也是他计划中重要的一点。 不，这样说不确切，应该说，这个计划，本来就是他们的计划。 张步凡想了想说道“其实吧，我从来没有想过什么拯救中华电影行业这么远大高尚的事情的，一来没这个能力，二来也没这个兴趣，我就是偶尔想着，既然我进了这一行，那就尽我所能的，让人们能够在受到地沟油毒害的时候，尽量多的能吃到一些干净、健康而且好吃的菜，可是这几年下来，却发现我能产生的影响是那么渺小，而且越来越渺小，那地沟油却越发流行，简直就要变成大江大河了。” “你这可就小看你自己了啊，不，是把我们都一起小看了。”宁皓笑着，曾几何时，他又何尝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呢？所以他焦急、他暴躁、他愤怒，只是现如今，他看清了，也想清了，“就你，或者说咱们弄出来的那些电影，所获得的票房，还有各种奖项，不都代表着这个社会，代表着观众们对我们的认可么？” “所以啊，你要做的就是保持你这种愤怒和不甘，但千万不要无奈和绝望，然后，咱们一起，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 最后，宁皓如是说。 。 第三百一十八章 全家出动 张步凡当然不是什么愤青，或者应该说，他什么“青”也不是。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慨，纯粹是一种从业者的责任感。 有些人会觉得，这不就是愤青么？但实际当然不是这样，所谓干一行爱一行专一行，这只是一个从业者最基本的职责而已。 就像某位老师说的，“一个演员，你准时到片场，拍摄的时候吃点苦受点累，难道这不是一个演员最基本的职责么？为什么会有人觉得做到这些就是难能可贵呢？” 只不过，在现在这个时代，对很多人来说，完成自己职业的基本义务都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 张步凡虽然没有和佟丽亚倾诉，但是打电话的时候也没避开佟丽亚，她就一直在边上看着。 她明白张步凡的想法，他缺的不是安慰，而是要一个答案，或者说一个希望。 再确切点说，他其实明白，希望一直都在，他需要的，是一种认同，是同行者。 而且，她更明白，这货其实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沉重和愤怒，因为，他其实在打那一通电话之前，心里面就已经有了一定的ac数了。 不信你看，这货一挂了电话就和变了个人似的，颠儿颠儿的就黏了上来，“媳妇儿，咱们再去看电影呗？” “看什么电影？才看了3部就把你看的快精神病了，再看你不得真进去了啊！”佟丽亚恶狠狠的瞪他一眼，一把拎着衣领子拽起来，“你要真闲的无聊，就陪我逛街去！” “逛……逛街？”张步凡大惊，这一刻，周萍再次附体，瞬间变得无比沉痛，“媳妇儿啊，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依旧在为中华电影哀叹么？我觉得，我还需要一些时间好好消化一下刚才和宁皓聊的东西！那很重要！” “呵呵！演技进步了不少啊。”佟丽亚冷笑着，直接来了一个“华妃式白眼”，斜着看张步凡，“去，还是不去？” “这是一个问题！”张步凡下意识接道，下一刻急忙赔笑，“不不不，我是说，去！当然去！” 俩人谁也没看到，佟爸正好从门前走过去，听着俩人的对话，那白眼翻得，简直华妃本妃！ ………… 一直到除夕，两人终于没有再去看电影，其实也没两天了，虽然今年佟家不回边疆过年，家里少了很多人，但过的却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认真的多。 佟爸和佟妈之前去买过一批年货，张步凡和佟丽亚过来的时候也去买过一批年货，但依旧觉得不够，于是这一天，一家4个人集体出动，逛超市！ 4个人当然没法开小破车了，于是刚提的q7终于派上了用场，嗯，终于，自打从4s店提出来之后，这车就一直停在佟家的那个小区里，一次都没动过，今天第一回发动。 “这40万的车是不一样啊，比我坐过的那些车都舒服。”佟妈和佟爸坐在后座，佟妈左看看右看看，看哪里都觉得新奇。 实际上也是有身份的人，哪里没坐过好车啊，就因为这是自家的车，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边上，佟爸不着痕迹的通过后视镜和前面坐副驾驶的闺女交换眼神。 “这车才40万？”疑惑的目光。 “哎呀，忽悠我妈的，贵多了。”得意的目光。 “这事你忽悠她干什么？”更加疑惑的目光。 “我要不忽悠她，把实际价格告诉她了，吓出个好歹来怎么办？”嗯，没眼神儿了，直接一个白眼。 “那这车到底多少钱？”疑问的目光。 “……”这玩意儿就没法通过目光来传递了，佟丽亚悄悄抬起手，先伸出1根手指头，再伸出4跟手指头，再捏成拳，往下一点，一个零，再一点，两个零，三点……四点……五点…… “哎呦喂！”这当然同样不是目光，而是佟爸小声的惊叫。 “怎么了？”还在到处看的佟妈疑惑的看过来。 “没，没事，刚才一下没坐稳。”佟爸说道，那表情，跟真的似的，实际上心里依旧惊讶，难怪这丫头说怕她妈吓出个好歹，我都差点被吓出个好歹来！ 140万的车啊！ 比我们那套房子还贵了啊！ ………… 沃玛超市，国内的几家大型超市之一。 张步凡其实是不太逛超市的，尤其是为了购买食材的时候。 虽然绝大多数的超市里的菜都打着保鲜之类的名头，而且一眼看上去似乎确实不错，但那大多数都是在蔬菜的外表上做了手脚的，真论起新鲜度或者质量好坏，比起那些专门的肉菜市场还是差得远，尤其是这种超市的蔬菜供应渠道虽算不上单一，但也并不丰富，可挑选的范围也很小。 而张步凡一个开饭馆的，对蔬菜的要求又高，自然不会来这种超市，也就偶尔自己或者给朋友弄着吃，而且时间很急的时候才会去一次超市。 当然，今天因为是陪着佟家人一起来，再加上要购买的远不止蔬菜食材，所以也无所谓了。 张步凡和佟爸人手推着一架购物车，而佟妈的手上则拿着一张写满了内容的a4纸，完全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张步凡看看佟妈手中的纸，只觉得一阵眼晕，不动神色的朝着身边佟丽亚使了个眼神。 佟丽亚立刻心领神会的凑到自己老妈身边说道：“妈，咱们分头行事，你和我爸一起，我和步凡一起。” “啊？”佟妈一愣，“为什么要分开啊？” “哎呀。”佟丽亚再凑近一点，小声道：“步凡还要准备他们家的东西呢。” “他们家？他们家不是……”佟妈下意识就想接着问，还好反应快，即使给自己的嘴踩了刹车，连连点头道：“去吧去吧，应该的。” “那我们走啦。”佟丽亚笑着转身挽住张步凡的胳膊，俩人迅速离开。 边上，佟爸莫名的看着，母女俩的悄悄话也没听到，现在完全一头雾水，问道：“哎，他们怎么自己跑了啊？” “问那么多干什么？跟我走就好了！”佟妈白了佟爸一眼，率先向前走去。 佟爸委屈的耸耸肩，老老实实在后头跟着。

第三百一十九章 呵，女人 “没想到啊，逛超市也能逛的这么有意思。” “还有更有意思的呢，前两天我和步凡去逛那个大市场就比这有意思，步凡说他们老家那边有超大的集市，有机会带我去呢。” “嘿，臭丫头，在你老娘面前显摆老公是吧？” “啊呀妈！说什么呢！要不，明后天再让步凡带咱们去一次？” “可是，都已经买了那么多东西了。” “就是去逛逛吗，不一定非要买东西啊。” “那……好吧。” 超市外的停车场，佟丽亚挽着佟妈，两位女士在前面走着，同时小声的说着女士的私密话。 后头，张步凡和佟爸，一人推着一个购物车，车里面的东西几乎堆成了小山包，不用手护着点都可能掉出来那种。 俩人看着对方的那架购物车，同样一脸的苦逼，却全然没有想到，已经有更大的“苦难”在等着他们了。 女人们说不买东西这样的话，能信吗？ 信的都是傻子。 呵呵。 上车的时候，看着那两购物车的东西居然没有塞满q7的后备箱，佟妈立刻又是一顿夸赞，什么空间真大啊，真方便之类的。 而张步凡和佟爸，不约而同的从佟妈的声音里听到了某些惋惜的意味。 ………… 第二天一早，张步凡和佟爸还因为昨天的拎、提、抱了太多的东西而腰酸背痛的在床上养着呢。 已经穿戴好了行装，兴致勃勃的佟妈和佟丽亚就各自出动，把各自的老公从床上拖了起来。 还没完全睡醒，一脸懵逼的张步凡听到佟丽亚提出的带一家子去逛那个市场的要求后，先是依旧一脸懵逼了两分钟，直到佟丽亚那估计刚洗漱了不久，还微凉的小手按在了他的脸上，随着一个哆嗦，他总算清醒了。 “嗨，所以你们就是想去逛逛集市，感受一下那种氛围，玩一玩呗。”张步凡笑道：“等等啊，我算算日子。”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边上摸摸索索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随即笑道：“嘿，咱们运气不错。咱们也别去那个市场了，就那么大一点，有什么意思，要不，我带你们去真正的大型集市玩？” “啊？京城也有么？”佟丽亚眼睛一亮。 “当然，就是都在郊区，稍微有点远。”张步凡说道：“你去问问你爸妈，他们昨天也逛了不少时间，不知道身体吃不吃得消，如果他们没问题，咱们就走。” “好嘞。”佟丽亚回答一声，快速转身出了卧室。 20分钟后，匆匆吃了早餐的一家四口，就这么坐上了q7。 “步凡，咱们是要去哪里啊？”上了车，佟妈才开始问问题，之前太兴奋也太急，只知道是去一个什么大型集市，都不知道具体是哪。 “这个集市啊，在门头沟那边。”张步凡一边开车一边介绍道：“是在一个叫做陇驾庄的村子里，是一个满族聚居地，也是这京城有名的大型集市之一。” 佟爸也来了兴致，问道：“这京城还有这样的地方呢？我还真是头回听说。” 张步凡笑着解释道：“京城像这样的地方还不少呢，不过一般都在市郊，而且因为地方不同，还都有各自的‘特产’，每次开集人都特别多，去晚了连车都没地方停。” 佟爸露出怀念的神色，“我倒是没去过这种集市，但是去过边境市集啊，就我们边疆那边不是和好几个国家接壤么，就有那种在边境线上的村镇，边境线就在城镇的中间，这边是咱们中华地界，那边就是外国了，然后就在那里有一个大市集，咱们国家的外国的各种各样的特色东西都有卖的，特别有意思。哎，这一晃，都多少年过去了……” 佟妈可不给佟爸“忆往昔”的机会，抬手狠狠拍了自己老公一下，恨恨说道：“你还好意思提，都在家跟我和丫丫说过多少次了？还每次都说要带我们去，结果呢？到现在我们俩也没去过，就光听你说了！” 佟爸语塞，无语的摸了摸鼻子，继续装乌龟去了。 张步凡笑道：“妈，这个陇驾庄集市或许没边境的大市集那么有特色，但也不会差太多，尤其马上过年了，那里绝对热闹，今天啊，一定让你们玩个过瘾！” ………… 毕竟是临时起意，尽管出门还算早，但是对于赶集来说已经晚了，果然碰到了张步凡说的没地方停车的情况，不得已，停在了远处，又走了小20分钟才到。 只是看到那繁荣的景象，就让佟爸和佟妈好一阵惊叹。 村子其实不大，也就几百户，其中超过三成都是满族。 集市不在村子里，而是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因为已经是村子的一大产业，所以弄的也算是井井有条。 几个人跟着人流就进了大集。 这里的摊位都是一个个的棚子，夏天的时候就一个顶棚遮光遮阳，到了冬天，边上也上了塑料布，用来挡风。 今天温度不算高，也有零下10度左右，但是架不住人们的热情，那么大的一个集市，硬是弄得人山人海，都有点走不动路的感觉了。 别看是冬天，这里卖的东西也不少，除了日常的蔬果肉菜之外，还有不少应景儿的过节物件。 什么现场写对联的，捏糖人的应有尽有。 边走，边看，边玩，张步凡边介绍，“我原来也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还是去我那小饭馆吃饭的客人介绍的，这里只有周二和周五才开市，咱们运气好，今儿正好周五，又要到春节了，所以比平时还热闹。” “陇驾庄啊，不仅有这个大集，还盛产柿子，有他们自己的盖柿基地，这个时候是没有新鲜柿子了，但有柿饼卖，等会儿见到了一定要买点，味道非常好。” 他还在说着呢，那边娘儿俩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了，手牵着手，跟一对姐妹一样的往人群里钻去。 张步凡一看，那是一个卖衣服的摊子，就那么几个架子，上面挂着衣服，特简陋的样子，衣服也不是什么好衣服，几十最多一百多块的样子，要搁正常情况，那娘儿俩看都不会看一眼的那种，现在却和一大群上至70、80，下至20左右的女人们一起挑挑拣拣的不亦乐乎。 张步凡也不说了，扭头看向身边的佟爸，佟爸正好也看过来，爷俩儿又默契的看向那边，接着，又更加默契的。 “呵，女人……” 第三百二十章 呵，男人 感谢1魔鬼爱人1的打赏~ ………………………………………………………… “怎么样，第一次出击的战绩！”佟丽亚手里拎着个塑料袋，没错，是塑料袋，连正经的袋子或者盒子都没有，里面放着她刚买的一件小t恤，一脸邀功的看着张步凡。 张步凡一脸无语的看着她，刚才她们娘儿俩shopping的过程他都看到了，还挺波折的。 虽然娘儿俩挑挑拣拣，但实际上没有真看上的，本来都准备闪人了，边上另外一女的拿着t恤和老板，嗯，也是一女的讨价还价，说半天价格说不下来，于是计上心头，把t恤往那一扔就准备走。 当然了，是走三步停两步，等着老板在后头叫住她的那种。 果然，老板确实准备开口了，毕竟就差了1o块钱，但如果能卖出去她赚的也不少。 与此同时，边上还有俩女的在那“评论”，这件t恤挺好的啊，样式也不错，上面的花纹也好，挺值啊……之类的话。 结果就吸引了佟丽亚的注意力，于是，在老板开口之前，她一步过去，拿起那件体恤，都没往自己身上比，直接问道：“老板，就这件体恤，你刚才说的那个价格，我要了。” 那个还等着老板“出演挽留”的女的听到这句话都惊了，也不走了，转头惊讶的看着佟丽亚，似乎还准备上来讲个理，什么“这是我先看到的”之类的。 然而这个时候佟妈正好到了佟丽亚身边，那女的一看，双拳难敌四……不，是一张嘴吵不过两张嘴啊，狠狠的瞪了佟丽亚和佟妈两眼，一跺脚，终于还是放弃了。 边上那俩女的还没停嘴呢，还在那说，“哎呀你们运气真好，其实我们也想买的”之类之类的。 这一说不得了了，娘儿俩更有了“胜者”的得意，结果就一不可收了，佟丽亚倒是没再买什么，但是佟妈本来空着的手上却是多了俩塑料袋。 所以，佟丽亚的邀功不是因为她买到了件t恤，而是因为这是她从其他女的手里成功抢过来的…… 张步凡十分怀疑，那俩女的根本就是两个托儿！ 现在，看看手中的塑料袋，张步凡不由一翻白眼，刚想开口…… “这玩意儿你买回去会穿么？”边上，佟爸已经先一步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穿啊，当然穿！”佟妈说道，随即一斜眼等着佟爸，“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呵呵！”佟爸秒怂。 这边，张步凡怂的更快，“老婆买的好！” 逛街继续。 陇驾庄大集确实大，尤其是春节临近，这里卖的东西也越的多样化了，吃喝玩乐样样都有。 经过了那个衣服摊子的“拼杀”，佟妈稍稍有点累了，于是一家四个人顺着往前走了走，很快就到了个小吃摊前面。 这里的小吃摊不少，都不是什么名小吃，就是一些日常能吃到的东西，就像现在他们找到座的摊子，卖的就是包子和豆腐脑。 味道也一般，但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尤其早上出来的匆忙没好好吃饭，又刚经历了一场“拼杀”，佟丽亚和佟妈都吃的津津有味。 “别吃太多了，后头还有不少吃的，咱们等会儿可以边走边尝。”张步凡说道，他的手上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盒子，里面，散出某种奇特的气味…… “哎呀你拿的什么啊？这么难闻！”佟丽亚捏住鼻子，一脸的嫌弃。 “臭豆腐啊。”张步凡说道，“就在前面不远，我闻着味道挺正宗的，就买了点，你尝尝？味道真的不错。” 佟丽亚看着那散出臭味的盒子，十分犹豫，边上已经伸过来两副筷子，佟爸佟妈一人一块迅夹走。 眼见只剩下最后一块，佟丽亚终于一狠心一咬牙，伸出了筷子。 “呀，还真挺香的！”嚼着臭豆腐，她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那是当然，吃的方面我怎么可能骗你？”张步凡得意的笑道，嗯，自己也只吃了一块，还没过瘾，一会儿再过去买点。 臭豆腐摊子当然是不受待见的，但是在这样的大集上，人们都在为了各种目标奋力拼杀的时候，以前能把他们都熏走的味道也变得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一家人吃喝了点，又坐着歇了会儿，再次逛了起来。 娘儿俩迅的开始了又一次的拼杀，而张步凡和佟爸彻底沦为拎包的。 “丫丫，你看我买的这双虎头的小鞋子，以前经常在电视上看到，没想到竟然真能碰上，怎么样，以后给我的外孙子穿，不错吧。” “哎呀妈，你说什么呢？这才哪到哪啊就外孙子，你也真是的。” “先备着吗，而且你和步凡也该努力了。” “哎呀好了妈，不许再说这个了啊。” “行行行，听你的还不成么，走，把这些东西给他们，我刚看到那边还有个摊子上的东西挺有意思的……咦，人呢？” 俩人走到刚才分开的地方，就现人不见了。 “嘿！”佟妈忽然一顿，看向一个方向，那边，一阵乐器声传了过来。 那是个卖乐器的摊，上面都是些唢呐、葫芦丝、笛子、箫之类的，有不少人挤在那里，佟妈一眼看过去没看到自家俩男人，但是直觉已经告诉了她，佟爸就在那边。 事实也证明，佟妈的直觉是对的，因为她已经看到了，一个人往前走到正吹奏葫芦丝的摊主跟前，和摊主聊了起来，不是佟爸又是谁。 与此同时，佟丽亚却是看向了另外一边。 她不是循着声音找的，而是循着味道，就像现在，她就闻到了一股甜甜的香味，于是顺着味道往那边一看。 那是一个土制爆米花机，估计是马上要出炉了，没错，就是炉，原本围观的人都跑的远远的，捂着耳朵看着那里，只有做爆米花的老师傅和另一个人还在跟前，不是张步凡还能有谁。 一碰到吃的，这货的胆子就上来了，也不躲，连耳朵都不捂，就这么傻子一样站在跟前仔细的看着老师傅操作。 娘儿俩对视了一眼，同时翻了一个“祖传白眼”，异口同声的开口。 “呵，男人！” 第三百二十一章 第一道菜 陇驾庄大集，一家人玩的无比尽兴，从上午一直逛到下午，午餐都是在集上随便吃了一些。 佟爸和佟妈原本有午睡的习惯，今天也都不睡了，到了下午依旧精神奕奕。 嗯，应该说佟妈精神奕奕，佟爸就受苦了，因为他要拎包。 当然，今天的他拎包拎的心甘情愿，因为他自己也淘了不少喜欢的东西。 最后，q7的后备箱完全装满，都还不够，最后又往后座上放了不少，一家子人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市里。 其实他们自己的东西不多，主要是佟爸和佟妈给他们的亲戚朋友挑的，看着那些东西，张步凡都不知道他们准备怎么弄回边疆那边去。 这天赶集，尽兴是尽兴了，也让一家子，尤其是佟爸和佟妈筋疲力尽，毕竟上了年纪。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别说再出去逛了，佟爸佟妈是连门都没出，还好之前已经备好了大量年货，不愁没吃的。 这两天，张步凡也是把手艺发挥到了极限，再一次让丈人丈母娘吃的开心无比。 时间快速过去，就这样来到了23号。 这一天，是除夕。 ………… 这天，张步凡和佟丽亚起了个大早，从冰箱里拿出早就备好的东西，装进纸箱子里就准备出门。 “妈，我们走了啊。”佟丽亚一边穿鞋一边说道。 “步凡！步凡！”原本在厨房的佟妈快步的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饭盒以及一个小盒子，紧赶几步到了跟前，说道：“把这个带上，箱子里还有位置么？” 一边说着，她一边打开张步凡手中的箱子看了看，见里面已经装满了，立刻一把把女儿拽了过来，“给，拿好了啊，要是洒出来半点让我知道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什么啊？”佟丽亚好奇问道。 “好东西。”佟妈白她一眼，又转向张步凡，笑道：“步凡啊，这是我专门炖的鸡汤，还有这个，是我家老佟从边疆那边带过来的好酒，给你父母还有爷爷奶奶带过去，就算是我们对亲家的问候了。” 没错，张步凡和佟丽亚一早要出门，就是回小饭馆去做那一顿每年都绝不会落下的“年夜饭”的，这种事情当然要提前和佟爸以及佟妈说，他们当然也赞同，而且在私下的时候，没少因为这个事情夸奖张步凡孝顺。 只是张步凡和佟丽亚都没想到，佟妈会对这件事情这么上心，一大早的起来，俩人还以为她是在忙活年夜饭的事情呢，没想到居然是为了做这个。 张步凡愣了愣，将箱子放在边上，冲着佟妈工工整整的鞠了一躬，正好佟爸这个时候也过来了，于是张步凡又转向他，再次工整鞠躬，同时真诚说道：“爸，妈，谢谢你们。” “哎呦，这怎么说的，都是一家人，谢什么谢啊。”佟妈被张步凡这一下弄得有点手足无措，抬手拍了拍张步凡的肩膀，笑道：“就是一点心意而已，好了，你们快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啊。” “那必须的。”张步凡也笑了起来，“今天晚上的年夜饭，我还要给你们露一手呢，爸妈，那我们走了啊。” 他先出门，佟丽亚跟在后头，忽然转身，偷偷地冲着自己的老爸老妈一竖大拇指，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真不是吹的，老爸老妈这一手干的真漂亮！ ………… 这次开的小破车，q7没地方停，路上又像往年一样车辆少了大半，一路通畅。 回到小饭馆，里面和外面一样冷，因为想着整个春节期间都会住在佟家，干脆就开了窗再放放味，毕竟刚装修完的，多放一阵空气就更安全一些。 进了小饭馆，放下东西，俩人先进了那间屋子，给张爸张妈以及爷爷奶奶上了香，出来之后，张步凡去后厨忙活，佟丽亚则迅速的把所有的窗户关上，然后把大堂以及卧室的空调都开了起来。 温度迅速回升，而后厨也已经响起了张步凡切菜的声音。 佟丽亚打开电视，拿着遥控器换了两遍台，无聊的扔到了一边，又跑进卧室，打开电脑刷了一会儿微博，又无聊的跑了出来。 干脆，趴在那个本来设计的用来上菜却一次都还没用过的窗台上，看着张步凡做菜。 她喜欢看着他，她也知道他喜欢看着她。 当初她刚来小饭馆吃饭，他就总是看着她，她们明明每次来都好几个人，可是上菜的时候，他看她，她们吃饭的时候，他看她。只看她。 到了后来，他也进了这个圈子，他去探她的班，他依旧在看她，她演戏的时候他在看，她休息了，他也不去看其他人演戏，依旧只是看她。 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确定，他的心里，有她。 而她也越来越喜欢看他，每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无论什么场合，她的目光总在他的身上。 就像前一阵在《火线三兄弟》的片场充当他的临时助理，即使那边三位金马影帝飙戏飙的飞起，如果换了往常，她一定会仔细的观察他们的演技，努力学习。 但是因为他的存在，她对其他人的表演却是全无兴趣，别说金马影帝，就算是欧洲三大影帝或者奥斯卡影帝也都一样。 她只想看着他，为他的精彩表演而喝彩，随时准备好他需要的东西，然后，继续静静的看着他。 而现在，她趴在窗台上，看着他忙活的背影，只觉得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帅。 她轻轻的笑着，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好。 张步凡熟练的收拾好了每一样带回来的食材，分门别类的放好。 他似乎有所感觉一般的转过头，与那双痴痴的目光对上，微微一愣，随即开心的笑了起来。 那种目光他并不陌生，因为他常常用这样的目光看她，他也知道她常常这样看着自己。 那是一种眷恋，深深的满含爱意的眷恋。 他擦了擦手，走过去，对着那水润润的红唇轻轻一吻，说道：“今天这顿饭，你来做第一道菜吧。” 她愣了愣，随即绽放出最美的微笑，“好啊。” 第三百二十二章 其乐融融 "爱书网"访问地址 娱乐圈餐饮指南正文卷第三百二十二章其乐融融现代人越来越不喜欢过春节，其实有很大的一个原因，是因为春节“重复度”太高了。 总是那些人，总是那些年夜饭，就连春晚的内容似乎也总是那些。 然而对于张步凡来说，在他的这一生，春节的感觉却是一直在变化的。 对他来说，真正意义上的全家聚在一起过春节，只在他小学的时候有过这样的记忆。 再后来，张爸张妈来到了京城打拼，春节大部分时候就剩下他和爷爷俩人。 再再后来，就剩下他一个人，每年的春节就变成了他对着那4张照片。 这中间又偶尔有些不同，有两年，管琥、黄博、高胡三个跟家里请了假，陪他过了两个年。 再再再后来，佟丽亚来了。 时隔1o多年后，他又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感觉。 对于“家”，因为某些原因，张步凡其实并不太在意，或者应该说，他自己认为他并不在意，他就那样一个人生活着，似乎也很好。 然而，直到佟丽亚的出现，他才终于现，之前的一切“不在意”，一切“习惯了”，不过是他在自己的心里竖起的一个个面具，如果没有佟丽亚的出现，或许他就这样戴着这些面具过一辈子，骗自己一辈子。 然而现在不同了，他终于有勇气打破那些面具，有勇气直面自己的内心。 经历了那样的事情，没有谁是好受的，那装着过往的血淋淋的心，如今，因为她的出现而在慢慢的愈合。 他一直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然而实际上，就连管琥他们几个也都看出来了。 只是，作为朋友，作为兄弟，他们能做的很有限。 直到佟丽亚的出现。 她小心翼翼又努力的，一点点的剥开他的心防，进入他的心里。 这是一个很长的过程，即使到了最后的接受阶段，张步凡也显得那样的小心翼翼。 第一次的，他带她进入了那个房间。 第一次的，他让她也一起上了一炷香 第一次的，她提出也要做一道菜，他允许了。 第一次的，他主动提出，由她来做那第一道菜，由她来上那第一道菜。 她知道，直到这一刻，他的心防才真正完全解除，对她，对这个世界完全的开放。 是的，2o12年的这个春节，佟丽亚以张家媳妇儿的身份，做了年夜饭的第一道菜，并亲手端上了那道菜。 最后，张步凡让佟丽亚先出去，他自己则趴在那个柜子上，轻声的讲着悄悄话。 “爸，妈，爷爷奶奶，今年啊，我就不能陪你们吃年夜饭了，因为啊，我终于又有了一个新家！这个家很好，有丫丫，你们知道的，她是一个那么好的女孩，有佟爸佟妈，他们对我很好，就和他们的亲儿子一样，对了，这桶鸡汤，还有这瓶伊力老窖就是他们送给你们的。这不正是你们一直希望的吗？如果你们泉下有知的话，一定也会为我高兴吧。” “这桌子菜里面，有三道菜是丫丫做的，她可是专门为你们做的，你们一定要好好尝尝，到时候告诉我她哪里做的不好，我一定让她改进！” “那么，我们就走了，那边还在等着我们呢，我……会想你们的！” 柜子上那个香炉里，几炷新上的香上烟气袅袅升起，在空中环绕……呃，如果这样写，这要么是一个恐怖故事，要么是一个仙侠故事了。 所以……烟气袅袅升起，缓缓消散，一切如常，然而在他看来，那，却像是对他的回应。 佟丽亚在外面等着，尽管电视开着，但是她显然没心思去看，直到张步凡出来。 对于他说了什么，她很好奇，但理智的没有去问，只是面含温柔的笑容，静静的看着他，她知道，这一刻的他，需要的是安慰与鼓励。 他也笑看着她，上前轻轻把她拉起来，搂在怀里，笑道：“鉴于丫丫小姐今天表现的非常出色，今天晚上的年夜饭，你可以随便点菜，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只要你想吃，我就一定给你弄来。” 她轻笑，“只要你做的，我都喜欢。” ………… 虽然出的早，但是做了那样一桌子饭，也一直到了下午，眼见着天已经暗下去了，俩人才回到了佟家。 外面街道上的车反而比上午那阵子多了许多，有一直工作到这个时候，才往飞机场火车站赶准备回家过年的，也有京城本地的，在这个时候开始往家赶，正好能赶上家里的年夜饭。 一路上，有的街道挂出了大红灯笼，也已经亮了起来，再加上各处时不时响起的那么几声鞭炮的声音。 这一切的一切，让京城终于披上了一丝过年的色彩。 人们常说，越是大城市，越是难以感受到“年味儿”，因为各种法规禁令的原因，把那些祖辈传下来的传统都给禁了。 但于张步凡来说，只要家在，年味儿就在，而今年，是他十多年以来，真正意义上的终于又有了一个家，所以，他对这个春节，无比的期待。 这一点，就从回去的时候他的车高了5个点就能看出来。 进到家，掏钥匙开门。 嗯，张步凡掏钥匙，要是换了佟丽亚，必然又是一顿踹门，估计也是因为这个，佟妈直接没收了佟丽亚的钥匙给了张步凡。 门一开，一股香味就已经飘了出来。 同时，听到声音的佟妈从厨房里探出头，笑道：“你们回来了啊，快进来，饿不饿啊？我已经把凉菜做好了，还做了一些炸的东西，都放在桌子上了，饿了就先去吃点，我好你爸在弄饺子馅儿呢，就不帮你们弄了啊。” 张步凡一听，换鞋的动作立刻快了一些，同时叫道：“调饺子馅儿我拿手啊，川菜的抄手可是全国有名，妈你等等，我洗个手来帮你。” “我也来！”佟丽亚兴趣也来了，跟着叫了一声。 夫妻俩汲拉着拖鞋，晃晃悠悠的先后跑进洗手间。 一会儿后，调饺子馅儿包饺子的战场干脆就从厨房搬到了客厅。 一家四个人你调馅儿我擀皮儿她包，那氛围，其乐融融。 第三百二十三章 当明星的赶脚 2012年的春晚，对于张步凡来说是非常应景的。 因为这一年的春晚口号是“回家过大年”，而这一年，是张步凡时隔10多年后，又一次有了家。 这年的春晚，吆喝着要避开社会话题、敏感话题，突出联欢、娱乐，要和百姓多互动，要接地气，观众和演员浑然一体…… 甚至为了凸显这些，连座位都变了，从这些年流行的排排坐，变回了上世纪八十年代春晚刚出来时候的那种圆桌。 与此同时，增大歌舞魔术杂技小品等类型节目的比重，取消一切硬广和植入广告，取消念贺卡贺电以及敲钟环节。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观众享受表演。 但所做的着一切都只需要用三个字来形容。 然并卵。 在大型晚会越来越多的今天，这些表演已经很难刺激观众，这一届尽管做了那么多的改变，也是同样的结果。 这一年的春晚，让人们记忆深刻的大体只有三个。 杨丽平的《雀之恋》，一如当年《千手观音》那样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董卿第三次给刘迁当托儿。 还有王天后与陈天王那一首绝对真唱疯狂走音的《因为爱情》。 其中，又一第三个的记忆最深刻。 没错，这样大型的晚会，即使你精彩了一晚上，人们记住的，往往却是那一次失误，尤其失误的那两位还在国内有着恐怖的粉丝基础。 当然，这些对张步凡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家人聚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感觉，是那些味道。 佟丽亚塞进他嘴里的那块鸡肉的味道。 佟爸主动帮他夹的“佟爸特制烤肉”的味道。 佟妈亲手调馅儿亲手包亲手下出来的饺子的味道。 这些，都是过年的味道。 对了，顺带一提，这一年的春节，老张家放鞭炮的习惯依旧没停，只不过不再像前几年那样只有张步凡和佟丽亚两个人。 在听说了可以放鞭炮之后，佟妈立刻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然后还拉上了想要看春晚，老大不情愿的佟爸。 于是，又是一家四口齐出动。 张步凡不禁想要感谢京城政府了，要不是他们弄出一个摇号买车让他临时起意买了辆车，光是这几天想要全家出行都麻烦。 于是这一天，随着电视里12点时的烟花满天，这边由张步凡亲手点着的烟花，也冲上了天空。 ………… 从大年初一开始，就是走亲访友的日子，只不过无论佟家还是张步凡在这边都没有亲戚，也就省了这方面的麻烦。 到了大年初二，家里就剩下两个人了——佟爸和佟妈终于还是坐上了回边疆的飞机，那边有他们的家，有他们的亲朋好友。 本来想带着佟丽亚的，只可惜她的日程已经满了，再过几天，国内大部分人还在享受春节假期的时候，她就要进组了。 去年因为那件事情，她得到了好几个月的休息时间，一边开心的享受着，一边却又沉痛的鄙视自己太过堕落，所以今年，她专门和经纪公司那边商量了，增加了接戏的量，这才年初，就已经定下了两部电视剧和一部电影。 除此之外，在经纪公司关于她未来一年的发展战略会议上，她也同意了公司“增加商演和综艺数量”的提议，其实主要是综艺，以她现在的咖位，商演这种东西，除非是价格特别高，或者档次特别高的，否则一般已经不怎么接了。 而张步凡同样也很忙，只是比佟丽亚晚了几天而已，关于管琥新电影的剧本创作已经到了后期，他们需要在《火线三兄弟》那部电视剧的后期制作完成之前就将完整的剧本提上去。 别忘了，那可不是一个剧本，而是两个！ 回边疆的飞机航班并不算多，为了照顾那边接机的人的时间，佟爸和佟妈买了一早的飞机，于是，大年初二这天一早，一家子起了个大早，张步凡特意做了一顿营养早餐，然后送佟爸和佟妈去机场。 然后，3天后，张步凡又送了佟丽亚去机场。 本来应该去佟丽亚的经济公司，和员工汇合之后再一起去机场，只可惜佟丽亚不想离开自己老公，在家里多腻歪了一会儿，错过了时间，只能由张步凡直接送去机场。 这一来居然还闹出了一个小乌龙，也不知是经纪公司放出的风声还是什么原因，佟丽亚要于今日搭乘飞机前往魔都那边的消息居然走漏了。 然后，在大年初五这个京城街上都见不到人的日子里，机场居然依旧聚集起了相当大的一批粉丝，就为了给佟丽亚送机。 由此也可看出，如今的佟丽亚，人气已经到了一个相当高的程度。 只是很可惜，因为他们俩的腻歪，导致那些粉丝最终只见到了工作人员，而就在他们还懵逼的等着佟丽亚出现的时候，她已经由她老公送着悄悄的进了候机厅…… 最后，张步凡送完了人准备回去的时候，居然被两个佟丽亚的粉丝认了出来，直到这个时候，可怜的粉丝们才知道，他们被晃点了。 可问题在于，佟丽亚不是有意要晃点他们，只是纯粹想要和自己老公再多享受一会儿二人世界而已。 更重要的是，她还不是悄悄的享受，而是发了微博的，微博内容，“和老公过了领证之后的第一个春节，这么快就要分别了，好舍不得，不想走！” 后面还跟了三个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表情。 只可惜，粉丝们都在急切的等着她出现，没有一个人去看一眼微博，于是，就此错过。 可怜的粉丝们憋屈啊，还无处发泄，于是，他们最后决定…… 找张步凡要合照签名！ 也不知道是出于“这货是佟丽亚老公”的原因，还是“这货好歹也是个小明星”的原因，反正有人提了出来，居然有不少人赞同。 于是，在踏入娱乐圈几年后，张步凡第一次在大陆体验了一把当明星的赶脚。 别说，还真有点小飘飘然呢~ 第三百二十四章 有客上门 送走了佟丽亚，张步凡也回到了小饭馆，自从装修之后，他在这里住的日子加起来不到10天，这下总算可以安稳的住一段时间了。 虽然才初五，但是很多地方已经有人开始上班，比如饭馆，比如超市，再比如市场。 张步凡去了趟市场，发现有大约一半的摊位已经开始了营业，想了想，买了一堆各种食材回去，然后把那个在装修中“幸存”了下来的“营业”牌子挂了出去。 没错，从这天气，小饭馆再次开始营业，营业时间……待定。 这货的性格就是这么随性以及……拧巴，就和某星空一样，所以，无论他在那个圈子里走的多深多远，都依旧放不下那一手厨艺，也放不下张爸张妈打拼十多年给他留下的这个小饭馆。 反正这货也早打算好了，饭馆就这么开着，直到他忙的没时间，这中间到底有没有人来无所谓，有人来就营业，没人来那些菜就自己吃，多了的过两天带去犒劳管琥他们或者其他编剧，反正不浪费。 他看重的本就不是钱，而是开着小饭馆的那种感觉。 于是，接下来的三天，这货就在这样开着小饭馆，同时整理一下对两个剧本的想法的过程中度过。 令他感到意外的，居然真有客人上门，3天，总共来了5个人，其中3人一拨2人一拨，都是生脸，明显不是常客，听他们操着的口音，应该也不是京城人，很显然也是来这里讨生活的，借着过年的机会，提早一点来，希望能够找到好点的活儿。 张步凡反正没事做，于是上去与他们聊天，问了问情况，说了几句吉利话，而他们也很是夸奖了一番“小老板厨艺好”，“等以后赚到钱了再来点些好菜”。 等他们走了，张步凡也不知怎么升起了一股冲动，在笔记本上记下了一些东西，有和那几位聊天的内容，也有张步凡对他们的观察分析。 以后未必会派上用场，但如果这种冲动多来几次，记录的多了，总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三天很快过去，初九这天，也是张步凡给一众编剧定下的正式上班时间，这天一早，张步凡就准备开上他的小破车去七印象——q7停在佟家所在的那个小区了。 没想到，他早，居然还有人更早。 他还洗漱呢，外面已经有人哐哐敲门了，听那声音就知道，来者不善！ 果然，张步凡擦了脸去开门，就看到了……一颗锃光瓦亮的大光头！ “哎呦我去，您这够早的啊！不对啊，您贵人事忙，不是要弄电视剧的后期么？这么大早上的，来我这里干什么啊？”一看到这人，张步凡的声音立刻就变得不正经起来，充满了调侃。 “正经点，有正事儿。”管琥说道，同时冲他一顿使眼色。 张步凡这才发现了，后头居然还跟着几个人，里面就一个熟人——黄博。 “嘿，没看到，快请进快请进。”张步凡往后推开，抬手一引，在管琥的带领下，那一票人进了小饭馆。 “之前听你说搞装修，没想到弄的还这不错啊，比以前档次高了不止一点半点。”黄博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表情，到处打量着，他算是“熟客”了，不需要张步凡照顾。 另外几个人就陌生了，估计是听说过张步凡本质是开饭馆的，，有点心理准备，但还是好奇啊，都在好奇却又隐蔽的四处打量着。 管琥当先坐下，先好奇的问了一句，“看你这桌椅都摆开了，难道这几天还开业了？” 嗯，这其实是一个伏笔，只可惜张步凡在打量那几位生面孔，没注意。 其他人也都坐了下来，管琥才开始介绍，“这几位，就是电视剧以及电影的投资方了，这里面也包括我们七印象和博儿的工作室。” 接着又指张步凡，“这位你们应该不陌生了，不过我还是介绍一下。张步凡，在电视剧里饰演小泉敬二，同时也是电影的主编，最重要的是，我给你们看的那第二个本子，是他一个人弄出来的。” “认识认识，金马最佳编剧我们怎么可能陌生呢。”其中一个人笑着说道，同时当先起身和张步凡握手，另外几个人也急忙跟上。 话题继续，依旧是管琥牵头，“我们今天为什么来你应该清楚了吧？” 张步凡点点头，不全是自己人，不好开玩笑，而且，这事儿确实挺重要的。 管琥继续说道：“那咱们就直入主题。” 一边说，他一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协议样的东西给张步凡，“这是关于那部电影的部分合同，里面有投资内容，就和我刚才说的一样，这部电影是由包括我和博儿在内的几家一起投的，总投资1300万，后期可能会追加投资，但不会超过500万，宣发费用不算在内。” “但是，现在有个问题，如果我用了你那个本子，这些投资，就算是把追加投资全部计算进去，也是绝对拍不出来的，我们就是为了这个问题来的。”管琥说道。 张步凡结果那份合同，简单的翻了一下，同时大脑在疯狂转动。 这货带着投资人找上门来，还把这种秘密合同给自己看…… 所以，那些投资人已经看过剧本了？而且很意动？但是又觉得再追加投资不划算或者说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能力？而我之前提过我也能提供资金，所以这是来谈追加投资的分成来了？ 果然，就听管琥说道：“我们所有人在看了你的那个剧本之后，觉得仅仅只是把它拍成一部电影的两个版本有点浪费了……” “卧槽。”张步凡直接打断了管琥，有点惊讶的问道：“你们是想拍两部电影？” “没错！但是也不能完全这样说，毕竟演员、工作人员、布景等等东西都是共用的，而且其中的部分剧情还是相同的，而这才是最大的问题，这到底是一部电影，还是两部电影。”管琥说道。 第三百二十五章 谁赞成，谁反对？ “那几位的意思呢？”张步凡看向对面那些生面孔。 率先和他握手的那人斟酌了一下，说道：“我们看了张老师您写的剧本，不得不说非常的吸引我们，我们一致认为，如果这个本子不拍出来不仅是我们的损失，对于观众，甚至中华电影界都是一大损失。” 卧槽，这个抬的就有点过分了啊，为了赚钱，你们都不要菲斯的么？ 还好，上面这话只在心里想了想，没有说出来，毕竟在这圈子里混了这几年，还学了表演，要做到心口不一还是没啥问题的，所以此时，张步凡的表情是，挂着矜持的微笑轻轻颔首。 “所以，我们都觉得，最好还是能够拍成两部电影。”那人接着说道：“只是这样一来，拍摄资金方面就面临比较大的缺口。” 张步凡强行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所以为什么讨厌和这些人说话呢，弯弯绕绕的，就是不说正题。 他强忍住吐槽的冲动，扭头看向黄博。 不亏是兄弟，黄博瞬间会意，直接接过了那人的话头，笑嘻嘻的说道：“资金缺口之类的都不是问题，不是跟你们夸，就这位张老师，可是相当有钱。” 那边管琥紧跟着开口，完全不再给那几个人说话的机会，“我们来之前其实已经形达成了一个初步的共识，分两部电影，总计投资按3000万来算，现在已经进入的投资是1300万，再加上之前说过的后续追加的500万，也就是还有1200万的空缺，我们还是准备和原来一样，共同分摊这1200万的投资，只是，你之前不是说你也想投么，所以我专门把他们几位都约了过来，大家先商议一下，定下个初步意向。” 我特么说我投只是一时意气，你就真觉得我会投了啊？敢情现在拉投资都不是忽悠了，而是找个借口明抢了啊！ 张步凡又一次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说道：“明白了，也就是说，现在就到了我们这几家各自出多少钱的问题了对吧？” “这是最大的问题。”管琥说道：“还有一个问题，毕竟是两部电影，如果格子单独上映的话，那么就要把两部电影分开，单独计算投资分成比例。” 那个率先和张步凡握手的人总算又找到了开口的机会，略有些尴尬的一笑说道：“是这样的，张老师，我们当初决定投那部电影的时候，没想到会有第二个剧本的出现，所以……” 明白了，说白了就是你们的资金不够全投两部电影的，或者应该说是不敢担这么大风险，但是又觉得我弄的那个本子更好，所以想从前一部电影里抽出一部分钱来，投入到这一部里面，也就是从原来的篮子里把鸡蛋拿出来投入新的篮子里。 这一次，张步凡没说话，而是直接看向管琥。 管琥显然对那几位也不是太爽了，就投资这块纠结这么久，很明显是看重剧本多过看重他这个导演了，尽管都是他来拍。 所以现在他也是干脆，直接说道：“他们知道你可以投，就想从先期投资里撤出部分投入到新电影里，那部分由你接，当然，原来那部电影的分成重新来定，根据你接的多少。” “就是这样，呵呵，请张老师理解，我们……”那人陪着笑，毕竟因为看到个新电影，想分杯羹却是从原来的电影里撤资来投这样的行为，怎么也算不上好看。 说句不好听的，张步凡把剧本改一改，里面和原来有共同点的地方都改掉，称作是一个全新的剧本都没问题，到时候拿着这个剧本把他们这些投资者全部踢开，重新找投资也好，他们自己投也好，那就跟他们这些人完全无关了。 所以，他们在提出这个诉求的同时，其实也有些战战兢兢的，生怕张步凡那边一生气做出这样的决定。 毕竟，从最基础的来说，那个剧本只是张步凡脑子一动想出来的新东西，只是张步凡拿给管琥看了而已，但并不属于他们，其归属权还完全在张步凡那。 “倒……也不是不可以。”张步凡缓缓开口了，“但是……” 那边几个人全部都下意识直了直腰，更聚精会神了一些。 “既然要搞平均，那就大家一起搞。”张步凡指了指管琥和黄博，“他们两位也有投资对吧？那就讨论一下，按照比例，大家一起撤，当然，得建立在我的钱够接盘的基础上。” “第二。”那边几个脸露喜色刚想说话，张步凡已经竖起了两根手指，“既然各位这么看重我的那个剧本，那么在我接盘的基础上，总不能让我在新电影那边的投资分成比上吃亏，对吧？而在新电影的分成比例方面，我要求在投资比例的基础上，向我这边进行一定程度的倾斜。” “张先生！”那边都不叫张老师了，“关于分成比例的倾斜这个问题，行业内似乎没有这个先例，是不是……” “那这样说吧。”张步凡心说这才对么，谈这种商业问题，还一个劲儿张老师张老师的叫，态度本身就不对，欺负我不懂商业么？ 他看着那几人，以一种特别平和的态度说道：“这部电影，包括黄博在内的三位主角都没有片酬，而是直接拿票房分成的对吧？” 那边没说话，不过黄博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本身就不是什么秘密，没什么好隐瞒的。 张步凡接着说，“其实我这和他们差不多，他们不要演员片酬，我不要编剧报酬，都换算成票房分成而已，这样说的话，您几位可以理解了吧？” 那边一阵沉默。 管琥和黄博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意。 真当这货是一“佛系男青年”呢？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别忘了，这货在进这个圈子之前，可是当了十多年的饭馆老板，对于钱这块儿其实精着呢！ 最后，张步凡一摊手说道：“这就是我的诉求了，谁赞成，谁反对？” 第三百二十六章 全员集合 “没想到你小子这么有钱啊？说拿一千万就拿一千万！哎，要不你再借我几千万，我去股市转一圈儿。”管琥斜眼乜着张步凡，调侃着，同时也没忘记夹一筷子菜送进嘴里。 “哎你是没看到刚才那几个人听到你轻飘飘就要拿出一千万的时候那个表情，生怕你再来一句要不干脆我自己单独投资这部电影得了。”黄博也在笑，手底下却是一点不慢，以极快的速度抢走了另外一双筷子下面的一个虾仁。 张步凡的筷子僵在那里，稍稍变向，抢走了管琥准备夹的一块红烧肉，送进嘴里美美的吃完，才说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特么的来到这里根本就不是因为急着要把投资的事情定了，而是为了蹭饭来了！” “没错啊，这就是我们的目的，谁告诉你我们是为了投资的事情来了。”管琥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又夹了另外一筷子红烧肉到碗里，“说实话，我们还想着你在你媳妇儿家过了个年，这里没存货了，来的路上都打听好了哪个超市开门了好去买呢，没想到你这里东西这么齐全，不亏是当厨子的。” 张步凡翻了个白眼，心说我当然不会告诉你们我已经开门迎客三天但没什么客人所以早就准备把这些剩菜拿来给你们进行消化了。 当然，剩菜也不能浪费不是？ 所以张步凡抢的速度一点也不比那俩慢。 没错，就他们仨，至于那些投资方的人，谈完事情就被管琥打发走了。 嗯，准确点说，还没谈完，只是达成了初步的共识，当然剩下的就不需要他们仨亲自出马了，自然有专业人士去帮忙谈剩下的细节。 大方向定下来了，张步凡总计出资1000万，剩下的由其他人补齐，他这1000万不是完全投入新电影，而是拆出一定比例投入到原定的那部电影里，而其他己方等比例从原定的电影把钱抽出来，加上新投资的一起投入到新电影里。 除此之外，张步凡提出的“以剧本换取分成”的提议也得到了通过，当然，对于他一口提出的10%这个数字，那些人显然不可能接受，这就是一个坐地起价就地还钱的过程了，最后必然会得出一个两方都满意的结果。 “哎我可告诉你们啊，我这可是老婆本都拿出来了，要是亏了，我找你俩玩命。”张步凡说道。 “你特么不都领证了么，还老婆本个屁啊。哎那红烧肉你给我留点儿！”管琥斜他一眼，立刻又投入到了“抢食儿”的大业中去。 ………… 剧本的完成度方面，很显然还是原版剧本要快很多，毕竟是一整个编剧组在进行，至于新剧的剧本，目前依旧是张步凡一个人弄，这涉及两个问题，一个是内容方面的，剧本已经有了一定的完成度，这时候让其他编剧加入，他们是否能够迅速适应这个风格并写出对应的剧情，这是打了一个问号的。 而另一个是报酬方面的，在剧本有了一定完成度的情况下，其他人就算加入，报酬该如何计算也是一个问题。 所以，一番讨论之后，最终还是决定由张步凡一个人来弄新电影的剧本。 这两部电影和真正意义上的两部完全不同的电影不同，全部工作人员，包括演员都是一套，注定了只能拍完一部再去拍摄另一部，所以张步凡的时间还有的是。 新的剧本，除了人物设定决定的一些细节之外，最大的问题或者说改动，是在于审问那两个鈤本病毒专家的过程。 原版里，虽然几个主角之间表现的也是各种勾心斗角，但那只是早就设计好的默契的配合，然而在新版里，那就是真的互相之间的明争暗斗了，不再有什么心有灵犀的默契，而是各种阴差阳错。 这里如果表现的不好，就会让人觉得这两部电影似乎没有什么区别，那其实就算失败了。 没错，两个版本和两部电影，虽然可能区别只有几十分钟的戏，但是差别却是天差地别的。 对了，张步凡除了要写剧本，依旧还要演戏。 没错，剧本中有这样几个角色，他们挂着侦缉队的名号，给鈤本人当着走狗，同时还想着自己牟利，而这个侦缉队中的一个角色，就是专门为他……不，应该说是为了小泉敬二准备的。 ………… 剧组重新集合的时间比张步凡预计的早了很多，显然，管琥没有完全的参与到《火线三兄弟》的后期制作中去，而是在初期带了一个方向之后就只负责把控大致的方向以及内容质量，同时开始忙活电影的事情。 这次建组绝对是张步凡见过的最快的一次，因为用的依旧是电视剧的那一套班子，而且早就签了合同的，所以一个通知发出去，人们就开始从天南海北的开始集合。 当然，来了之后不是立刻开始拍摄，而是先签合同，第二部电影的合同。 这碰到了一点小麻烦，因为有人已经提前与别的剧组签订了合同，不过总体还好，演员方面全都ok，发生这个问题的只是一小部分工作人员而已，那些都可以在拍摄第一部电影的过程中再去找。 “我说，你非得把我拽来干什么啊？”高胡有些无奈的看着张步凡。 “反正你闲着么，帮你找一赚钱的活儿还不乐意了？你不会真的准备吃你那富二代女友的软饭吧？”张步凡斜眼看着他。 “滚你的。”高胡无奈笑着摇摇头，也就是他们这种关系，这样的调侃才不会惹恼对方，他无奈解释，“谁告诉你我闲着呢，我那个房子的装修不是事啊？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把这种事情丢给助理？而且我今年已经定下来的，就已经有两部电影和一部电视剧了。” “不都是配角么，又要不了你多少时间，装修对你这样的大明星来说那就更不是事儿了。哎我说，咱们几个一起合作，多好的机会啊，要是再错过了以后不一定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呢。”张步凡继续开玩笑。 “倒也是。”高胡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 当年一部《上车，走吧》，可以算是他们四个一起完成的，然后就到了《斗牛》，再然后这几年就再没机会剧到一起了，要么档期不合适要么角色不合适，就一直到了现在。 “当然了，也是为了电影着想，虽然是喜剧，但也不能全用丑角啊，角色重叠度太高不好，所以我就想到了你，你一本正经的演一老实人，说不定笑果更好呢。”张步凡最终解释。 “行了，你说服了我，行了吧。”高胡耸耸肩，其实他也是想来的，不然也不会到片场来了。 没错，这里正是之前拍摄了《火线三兄弟》的老地方。 才2月中旬，天气尚未转暖，《厨子、戏子、痞子》剧组全员集合。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三个傻子的登场 发现有不少人在问女军官的问题，哎呀，这么重要的美女当然有安排啦，要不，大家来猜猜，女军官在新版本里的真实身份？ …………………………………………………………………… 正式定名为《厨子、戏子、痞子》的这部电影，开机仪式虽然弄的比电视剧《火线三兄弟》要大的多，但单论爆炸程度的话却是有所不及的。 那件事情的热度在那边老实了之后，迅速的回落，到了现在已经完全没了声音，张步凡当然不可能再主动提一次。 不过倒是有了新的噱头，比如管琥、黄博、高胡三人组继《斗牛》之后的又一次聚首啊。 还有一剧双拍，开创中华影史先河啊。 没错，这个事情也被当做一个噱头拿出来宣传了，而且还着重cue了一下张步凡这个编剧，告诉记者们是他在创作剧本的时候忽然有了新的灵感，本来是想弄俩版本，后来实在是剧本太好舍不得浪费，于是决定拍成两部电影。 反正就是怎么吹玄乎怎么吹对电影的宣传力度大怎么来。 当天下午，第一场戏…… “不是，第一场戏为啥是我们仨出场的戏啊？难道不应该是主角的戏份么？就算主角不上，也应该是重要角色，比如那俩鈤本病毒专家吧？”张步凡惊讶的看着管琥。 说实话，第一场戏到底是什么，他居然是上午才知道，然后就懵逼了。 剧本里，侦缉队总共三个人，张步凡就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个是高胡，俩人分别饰演俩小弟，而饰演大哥的也算是熟人了，在《杀生》里也有出演的松鼠迅。 所谓电影未动，道具先行，整个剧组，最早集合的就是道具组，不仅在原来拍摄《火线三兄弟》的基础上又把场景全部从新弄了一遍，还重新制作了大量的包括服装、武器在内的道具——电影比电视剧更夸张、荒诞，所以道具方面的差别也非常大。 就像第一镜里登场的侦缉队三兄弟的服化道。 三个人里面，松鼠迅演老大，站中间，脚上一双西方的皮鞋。 张步凡演老……二哥，站右边，脚上一双鈤式的夹脚拖鞋。 高胡演老三，站左边，脚上一双底子厚度超过5公分的大头皮鞋。 然后三个人每个人的胳膊上都套着一个白色臂套，上面分别写着“侦”、“缉”、“队”，从这边看过去正好就是高中矮，侦缉队三个字连起来。 同时，三个人中有俩人都是一个样式的“偏分汉奸头”，还专门设计了一个动作，抬手一抹那小分头，同时一甩脑袋，就跟洗发膏广告似的。 于是，第一镜里三人出场就是这样子的。 一开始，摄像机镜头斜向下对着酒楼的门槛，门关着，然后忽然卡拉往外打开，接着，特别整齐划一的，左边跟我……嗯，是三只左脚踏了进来，夸嚓，整齐落地。 紧跟着，右脚也特别整齐的跟进，夸嚓，再次整齐落地。 不仅动作整齐，落地之后脚的位置也特别整齐，就和解放军叔叔们走正步最后立正一样的整整齐齐。 就这一套整齐的动作，仨人ng了4次。 “咔！张步凡你左脚太快了！” “咔！松鼠，你进来之后两只脚并的太拢了，分开一点，见过人解放军的立正么？没有？那谁谁，你去给他示范一下！” “咔！高胡，你做的就很好，一点毛病没有，不像张步凡，没错，又是你张步凡，你左脚又太快了，得和他们俩一个节奏懂么？” 总算，第五次，仨人真正做到了整齐划一，于是拍摄顺利进行。 等到仨人站稳了，镜头开始网上移动，三个人站的那叫一个笔挺，堪比刚进大学站军姿。 镜头滑过他们的胸口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那三个臂套，从近往远，连起来就是侦缉队三个字。 再往上终于给到了仨人的正脸。 一张脸上挂着特别嚣张的表情的脸，这是松鼠迅的。 一张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看上去非常严肃的脸，这是张步凡的。 一张面无表情，显得特别冷酷无情的脸，这是高胡的。 就在镜头对着三人的上半身定住的同时，仨人再次整齐划一的一抬手——用飘柔，奏是这么自信！ “噗。”监视器后头，管琥加几个主角都笑喷了。 没错，第一镜和他们无关，所以一群人全部凑到了监视器后头，看到三个人一个比一个贱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了。 “咔，过了！”管琥最终出声。 “可以啊，老高，没想到你还有这天分。”趁着其他演员准备的机会，黄博凑到几人跟前，冲着高胡笑道。 “都是张儿教的好。”高胡淡淡一笑。 高胡演过的戏不少，当然最让人记忆深刻的就是《天龙八部》里的虚竹了，也是因此，他的戏路其实也被限制的有点死，总是演一些憨憨傻傻的角色。 这一次，张步凡非要拉他来演“侦缉队三傻”之一，他以为还是要继续以前的那种装傻的表演呢，没成想，张步凡居然专门为了这个找上他，和他好好聊了一番。 “你可千万别扮傻子，松鼠迅演的就是一个傻子，你再演傻子就和他重叠了，喜剧效果就减弱了。” “也别扮憨憨，你看你长得就够憨的了，再扮憨憨就没惊喜了。” “滚蛋！”听到这句，一直“洗耳恭听”的高胡没忍住踹了张步凡一脚。 “所以啊，你可以试试这样，你就扮冷酷，真正的冷酷，从始至终都沉着脸，那种一言不合就拔刀杀你全家的那种，但是呢，你在做事的时候一定要和表情完全不一样，就像剧本上写的那样，冷酷的你被一个会动的布袋子吓一跳，你可以做的更过一些，比如吓得连连后退摔一个屁股蹲儿，起来拍拍屁股继续冷酷这种。”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高胡演了这么多年戏，就算算不上老戏骨，那也是老演员了，而且是一个敬业的好演员，所以张步凡这么一说，他立刻就明白了，点点头答应下来。 再然后，就有了第一镜种的那一幕。 明明是三人里唯一留着平头的老三，却依旧和另外俩人一样做了那个“用飘柔奏是这么自信”的动作，而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依旧是那样面无表情，冷酷到底。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上交工资卡的好老公 “一千万！你确定你说的是一千万块钱，不是别的设么东西？”电话里，佟丽亚惊讶的叫声几乎都能刺破墙壁传到外面去的样子，足可见她的惊讶。 “当然是一千万块钱啊，如果是其他东西那就不止一千万了，估计就直接几十亿了。”张步凡笑着说道。 那边沉默了一下，估计在咀嚼他这句话的意思，然后，很快就明白了，“呸，流氓！” “跟自己媳妇儿说这个问题那能叫耍流氓么？这才是正经事啊。”张步凡笑道，笑的很坏，很下贱，就是馋她身子的那种下贱。 “好了，别歪楼，说回来，你怎么有这么多钱啊，我居然都不知道？”佟丽亚说道，依旧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 她知道张步凡有钱，但是从来没想到，这货居然比她的财产多出了一位数！ 没错，她这些年其实也赚了不少钱，尤其是这几年咖位的提高，无论是片酬还是各种商业通告的报酬都大幅度提高，想要赚到八位数的钱说难也不难，但问题是她赚的多花的也多啊。 跟经纪公司的分成、个人的形象维护费用……等等等等，不夸张的说，对她以及其他很多和她一样的明星来说，钱真的就和流水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而且，这样的资金流水非常的碎，就算是大笔的资金流动也就是百万级别，像这样一次性的千万级别资金流动，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而且，这样的资金流动，居然是来自张步凡。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俩才想起来，她从来也没问过关于他的财产问题，而他也从来没有主动告诉过她。 在这个离婚律越来越高，明星们在结婚的时候第一时间考虑的不是婚后辛福生活而是离婚的时候怎么保证自己不被对方弄走太多钱的当下，这俩人又一次如同一对异类，完全忽略了“钱”的问题。 “我没告诉过你我有这么多钱么？”张步凡挠了挠头，仔细想了想，发现还真是这样，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个老公做的真不称职，在别的老公都把工资卡交给老婆的时候，他老婆居然不知道他有多少钱？这样不好，很不好！ “那啥，其实我这还有点，要不我把银行卡寄给你？反正除了这1000万我估计也不会再花更多了，以后如果还有需要我就跟你申请，你也帮我把个关，省的我乱花钱。”这句话说的是那么的诚恳，那么的情真意切，那么的舔狗本狗…… “那倒是不用，我只是感到惊讶，原来，我老公居然这么有钱，要知道你这么有钱我就安心在家当全职太太了，还受这个累干什么啊？”佟丽亚说道，从她轻快的语气里可以听出，张步凡那一番话还是让她很受用的。 当然，她这话也是玩笑，她付出了那么多才有了今天的成绩，当然不可能放弃，这是她喜爱的事业。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直到那边经纪人催着佟丽亚要开拍她的镜头，才终于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张步凡收起手机，晃晃悠悠的往回走，也就是往那个酒楼里面走，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一个倍儿有特色的声音。 “嘛呢？” 一声台词从里面传出，戏剧腔，不用说，张涵与的戏份了。 张步凡习惯性的走到监视器后头，而那位副导演也习惯性的给他让出了一个更靠近监视器的位置，他就自然的走过去，看了起来。 没错，这位副导演，在管琥拍《斗牛》的时候就当过管琥的副导演，已经习惯了。 张步凡看过去的时候，正好是张涵与饰演的戏子从后头走出来的时候。 先出来的不是张涵与，而是黄博。 他是退着出来的，举着手做投降状，他的胸口顶着一把花枪的枪尖，顶着他一点点的退了出来，随后，张涵与出来了。 这位的架子是端着的，一脸的正气，就和他现在演的是包黑子、海瑞这样的人似的，左右看看，一副要审案子的样子。 “谁呀？” 是不是很熟悉？ 当初张步凡刚开始弄电影剧本，给三个主角做设定的时候，给张涵与弄了个戏子的身份，就试着写了那么几句台词，这是其中最简单的一句，也是张涵与读过的第一句台词，也是因为这句台词，引得张步凡过去搭话，俩人才算是认识了。 而到了电影里，就成为了张涵与饰演的戏子出场时的第一句台词。 监视器后头，管琥皱了皱眉，张步凡摇了摇头，俩人的动作合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代表“否定”的表情。 “咔！” 管琥喊咔，从监视器后头站了起来，似乎想过去讲戏，但是想了想没过去，那边张涵与已经过来了，管琥也不废话，直接调了镜头给他看。 “妆不对。”张涵与仔细来回看了几遍，说道：“妆太跳了……不。” 他随即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第一个判断，“不是妆的问题，还是表演，这么演不对，和其他人的表演是脱节的。” 张步凡在后头暗暗点头，这个设定是他出的，在和其他几位编剧商量了之后定了下来，就是想让张涵与延续他在以往的影视剧中的形象，也就是“正”。 这就有点像，或者应该说是他们希望像是徐争演的喜剧那样，一本正经的搞笑。 不仅如此，他们也希望通过他的“正常”与其他人的“不正常”来进行对比，并以此增加喜剧效果。 但是很显然，他们的目的并没有达到，效果并没有出来，反而像张涵与说的那样，脱节了。 “换种表演方法吧。”管琥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好演员就这点好，很多时候都不需要他开口，自己就能找到问题。 一边说，他一边看向张步凡。 就知道…… 张步凡挠挠头，还是开了口，“要不这样，涵与哥你试试这样，架子继续端着，但不是特别正的那种，而是那种比较狂傲的，就这样。” 他仰起头，拿下巴和鼻孔冲着那边俩人，眼睛往下，特不屑的样子。 “嘿。”张涵与看着张步凡的表演，先是眼睛一亮，但并没立刻点头，而是再思索了一下，最后一点头，“嗯，就照这个试试！” 第三百二十九章 呵斥 貌似之前浩瀚de绵羊又打赏过了？无论如何，感谢一哈，嗯，迟来的感谢~ ……………………………………………… “嘛呢？” 随着这一声，张涵与再次登场，这次和上次就完全不一样了。 架子依旧端着，但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这一回，他的头微扬，从摆好的机位看过去，直接就给了观众一个高高扬起的下巴，然后是俩鼻孔，就和张步凡之前做的一样。 但是，不同的是眼神，那眼神夹着高傲、不屑以及狂妄，配上脸上那夸张的京剧油彩，让人一眼看过去就立刻产生了一个感觉——这人很狂！ 张涵与逼出了黄博，目光扫动，把此时在场的所有人看了一遍，这个过程他也在扭头，但是无论怎么扭，头都是那样扬着，一副无论面前的是谁他都高那人一等的感觉。 接着，再念台词，“谁呀！” 台词的发音也有变化。 之前这两句是带着戏腔，但比较正，比较沉，和他以往电影里那些形象的声音有些像。 然而这一次，他的语调陡然的拔高了很多，还明显捏了嗓子，使得嗓音变得又尖又细，这样的嗓音，配上那带着戏腔的调子，给人一种极度怪异的感觉。 但是，正是这种怪异，配上他自己那一副狂傲的样子，以及脸上那京剧的妆容，还有周围其他角色的奇装异服，却又给人一种合适以及和谐的感觉！ “这味道就对了。”管琥点点头，又下意识看了张步凡一眼，这货总是能给他惊喜啊，然后，他开口，“咔！这镜过了！” 那边，张涵与收回顶着黄博的枪，居然真的有模有样的耍了个花枪，冲这边儿叫道：“张儿，牛逼！” 声音依旧没变回来，还是那股子怪异的戏腔，立刻惹得现场一片笑声。 张步凡探出头，笑道：“我啊就是动动嘴皮子，你才是真牛逼，涵与哥演的好不好？” 最后这一句是问在场的工作人员了，于是，连带着管琥，还有黄博刘叶梁静等演员也跟着起哄，“好！” 张涵与苦笑摇头，“你们啊。” ………… 在管琥的电影中，他非常喜欢用真正的鈤本人来演剧中的鈤本角色，因为他认为，只有真正的鈤本人，才能演出他们自己国家的一些细节特点来。 在《厨子戏子痞子》里，那两个鈤本的病毒专家，就是两个真正的鈤本演员。 这两位都是专业演员，也都来中华好几年了，参演了大量的电影电视剧，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演技也都相当不错。 当初管琥给张步凡介绍就说过，如果张步凡想要提升演技，不妨多看看他们两人的表演，虽然都是演技，但是鈤本演员和中华演员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的。 在演技方面，他们的表演往往更趋近于舞台剧化，也就是更夸张一些，尤其是在台词方面，或许是受到鈤本传统“上下级”文化的影响，他们的台词中有着更多的“呵斥”。 声音大、语调高、语速快，同时蕴含着上级对下级的看不起、愤怒等等情绪。 而这样的表演，在中华本土的影视剧中是非常少见的，即使同样是上级呵斥下级，其表演的方式，尤其是台词念白也都是不一样的。 就比如这一段。 俩病毒专家被抓了起来，手背在后面，背对背的绑在一起，其中一个醒着，冷眼看着那边黄博和刘叶以及梁静三个人上演着一出闹剧。 而另外一个则在进入饭馆的时候因为一脑袋装在楼梯上而晕了过去，此时，也在梁静用的一种清醒药剂之下醒了过来。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被打劫的时候，此时昏昏沉沉之中发现自己被绑着，完全忘了自己这时候是扮成中华人的，一张嘴直接飙起了鈤语，“八嘎，￥%&…………” 嗯，还是说中文吧。 “混蛋！快把我们放了！不然把你们全部处死！” 这一下，惊的原本准备去放人的梁静连连后退，而那边还在争执的刘叶和黄博也停下了手——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他们劫持的这俩人，是两个鈤本人！ 就这一段，那个叫做高岛真二的演员念台词所用的，就是鈤本那边比较独特的“呵斥”了。 鈤本侵略中华，视所有中华人为下等人为奴隶，所以此时，面对这些中华人，他自然的就用上了呵斥的口吻。 那边管琥喊了过，大家休息的档口，张步凡拿着两瓶水凑了过去，给两位鈤本演员一人一瓶，同时笑着问道：“高岛老师，我看你刚才那一段台词很有特点啊，怎么说呢，就是……和我们中华这边念台词有些不太一样，似乎很有鈤本特点。” 虽然这两位在中华已经都好几年了，也跟了不少剧组，但在剧组里的感受还是和一般人不一样，倒不是说看不起或者敌视他们，但是一般人对上他们，都还是太过客气，而过分的客气其实就代表着疏远，只是为了求生活，俩人也不容易。 像张步凡这样主动往跟前凑的人还真的非常少，所以俩人也挺受宠若惊的。 特别鈤式的半躬身双手伸出接过水，还道了声谢，高岛才解释道：“这确实是我们鈤本那边比较特殊的一种方式，在我们那边，上级面对下级的时候，尤其是下级做错了事的时候，如果上级还温……温柔的安慰，反而会让下级感到不适应，就必须要狠狠的呵斥他们，让他们真正认识到错误，他们才会觉得正常。当然，在表演中，我们往往会把这种呵斥再放大一些，就有了你说的那种特点。” “哦，明白了。”张步凡点头，一句话在心里没说出来。 就贱骨头呗…… 那边高岛还继续好心的说道：“我这样的表演，张老师你千万不要学，在贵国是不实用的，除非你也想演鈤本人。” 没错，他也叫张老师。 原本听其他人叫张老师已经相当习惯的张步凡，听到他叫张老师，又忍不住生出一身的鸡皮疙瘩来。 “我明白了，谢谢高岛老师你的提醒，我就是好奇，研究一下而已，那你们先歇着，一会儿还有你们两位的戏份呢，我就不打扰了。”张步凡笑道。 “请走好。”高岛真二和身边的大冢框将齐齐一鞠躬——没事儿就喜欢鞠躬的毛病其实俩人来中华这么多年基本已经改掉了，但是，在面对身份比他们高的人的时候，他们还是不自觉的会来这么一下，也就是说，在他们看来，又是编剧又是演员，没事儿还喜欢在导演身后站着的张步凡，身份极高。 “噫……”背对着他们的张步凡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一边暗骂着什么破习惯啊，一边迅速走远…… 第三百三十章 人形赤鬼变小猪佩奇？ 事实证明，经过了磨合的团队，再做同样的事情的时候，其效率必然会比以前高。 现在的《厨子戏子痞子》剧组的状况就是这样。 尽管每一个角色较之电视剧里都有一定程度的改变，但单纯从演技方面说，这对于那几个影帝以及其他都可以称得上专业以及出色的演员来说都不是问题。 与此同时，服化道各方面配合的越发得心应手，就连编剧方面也是一样，一旦出现某些问题或者改动，都能第一时间用最快速的做出应对解决。 就像张涵与那个角色的改变，从正经变成狂傲，这可不是单纯的他表演上做出改变就行了，连带的，他这个角色的很多台词以及行为也都需要改，这就是要编剧上场了。 在完成了剧本之后，编剧组的一部分人就离了组，比如全部的编剧助手，还有刘塰和于苗，但还是有人留了下来，一个是在剧中还有角色要饰演的张步凡，还有一个董闰年。 而这些改动，主要就由董闰年来做。 张步凡也看出来了，如果没他在的话，这位应该才是这部电影的主编剧。 剧组的熟练带来的最直观的体现，就是拍摄速度的提高，这是第一次，张步凡感觉像是站在高速车道上拍戏一样，不仅ng的少，最重要的是，每个镜头之间浪费的时间也极短，基本都是一条过了，工作人员立刻上场，补妆、换机位等等都不用管琥再去说了，他们自己就迅速搞定，然后紧跟着开下一镜。 在这样的情况下，张步凡反而成了拖后腿的那一个，因为他是ng最多的那个…… 他的这个角色，讲明白了就是当大哥的狗腿子，顺便耍贱，单纯从耍贱这个方面来说，倒是和小泉敬二有点类似，毕竟小泉敬二有时候也耍贱，但是在这个度上面差距就有点大了。 在电影里的这个角色，要求张步凡耍贱耍的毫无底线。 咦？这不是本色出演么？ 咳咳……说差了。 他毕竟不是专业演员，也没有演过太多的戏，所以，当连续的角色之间有关联，但是又有差别的时候，他就遇上麻烦了。 简而言之，就是代入到了小泉敬二那个角色的表演之中，很难快速的做出改变。 每次演戏的时候，因为要求的表演方式和内容都有类似，张步凡不自觉的就把演小泉敬二的那一套又弄了出来，于是，就总能听到管琥那边，“咔！张儿，你又二了！” 嗯，这还有个发展过程。 张儿，你又小泉敬二了。 张儿，你又敬二了。 张儿，你又二了。 二…… 二…… 二…… 嗯，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而且也没太大办法，因为这不是真正意义上演技的问题，张步凡的演技是足以演好这个角色的，不用说，但你架不住他老是“下意识”啊，只能是在ng之后提醒他…… 然后，就在这货这么捣乱的基础上，拍摄进程也比预计的快了一截，这才开始拍摄的第二十天，然而拍摄的内容，按照管琥一开始的预计，已经是拍摄整一个月的内容了。 而且，这还没有到极限。 这可是把那些个投资方给高兴坏了，按照这样的拍摄速度，之前说好的那些追加投资应该是不用了，甚至很可能基础投资都用不完。 当然，他们很显然想多了，管琥怎么可能这么给他们面子呢？他必然会把所有的资金都用上，用来把电影打磨的更好，甚至于其实这个时候，他已经开始打那些追加款项的主意了。 ………… 这天下午，集中拍摄两个鈤本病毒专家被“花式审问”的内容，张步凡很清闲，凑到人家化妆师身边瞎比出主意。 “哎我说，要不要考虑给他画一纹身啊？你想啊，不是要把他弄的全身红么，然后原本是狰狞白虎的纹身，被这一折腾变成了小猪佩奇，是不是特有喜感？” 化妆师瞥他一眼，没说话，早就习惯了，这货和刘叶两个，没事儿到处跑挑事儿玩，他都懒得理了。 没成想，站在那里等着化妆，浑身上下就一兜裆布，看上去特别羞耻的高岛真二开口了，“我觉得张老师说得对，在我们鈤本，有着一种赤鬼的传说，它就是浑身发红，而且身上有着很吓人的纹身，如果能化成那样，效果会好很多。没想到张老师对我们鈤本的文化也这么了解。” 化妆师不由意外的看了张步凡一眼，是这货忽然正经了呢，还是歪打正着呢？ 最后，请示了一下管琥，按照高岛真二的描述出了个简图，确实比一般的浑身发红效果好很多，于是就这么通过。 张步凡一看热闹凑完了，也不废话了，转身开溜，他当然不可能解释哥们纯粹是瞎逼逼，什么鈤本文化哥们还真不咋清楚。 至于小猪佩奇什么的，就当做一个小小的遗憾吧…… 这天的拍摄总算是比预计慢了一点点，因为张步凡的提议，要在身上画上纹身可比单纯的浑身涂红了要麻烦的多，而且不能随便画，搞得化妆师还得跑到网上去查到底该用哪种图像，最后，原本一个小时能搞定的妆容，硬是用了将近4个小时。 拍摄总算开始。 张步凡在边上兴致勃勃的看着，等着高岛真二的“人形赤鬼”的登场。 结果，那边还没出来呢，张墨忽然从后面拍他，“张哥，电话，徐争老师打来的。” “呦，这大光头怎么想起我了？”张步凡有些意外。 他和徐争认识是从拍《人在囧途》开始的，徐争主动上门，请张步凡来负责剧本，但是那个电影之后，俩人虽也有联系，但少了很多，甚至比不上张步凡和后认识的宁皓那边的联系，尤其徐争很少联系他。 张步凡倒也没怪对方，毕竟徐争靠着《人在囧途》更进一步，本就比以前忙的多，没时间联系也正常，而且人家该有的礼数也从来没缺过，逢年过节都有问候，他为了佟丽亚和某些人硬刚的时候徐争也是最早出面帮他撑场子的人，再有他和佟丽亚领了结婚证，徐争第一时间发了个大大的支付宝红包过来。 所以俩人联系虽少，但关系其实还是不错的。 张步凡有些遗憾，没法第一时间看到“人形赤鬼”的上场了，拿起电话转身往外头走，边走边笑着说道：“呦，你这大忙人居然还有主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稀奇啊。” “嗨，我这不是忙么。”徐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那是相当干脆一点不打哈哈，“张儿，还记得《人在囧途》上映之后我和你说的么，你一定要给我留出时间来。现在我这边已经定了，就等你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人在囧途》V2.0？ “呦，别说，你这魔都菜做的还真不错啊，和我小时候吃的味道挺像的。”徐争说道，顺手又夹了一筷子菜。 事件：吃饭 地点：小饭馆 参与事件者：张步凡、徐争 没错，回到小饭馆来了。 之前徐争来电话，张步凡还想着把他的事情往后延呢，没想到这货人就在京城，挺着急的亚子。 没办法，张步凡看了看自己戏份也不多，干脆和管琥请了假，开车回了市里，于是，就又约在了小饭馆。 想着徐争是土生土长魔都人，于是张步凡把他在魔都学的本事都拿了出来，给这货整了一桌子，果然得到了夸赞，不禁有点小骄傲。 一顿饭，前半段主要是徐争在说，张步凡负责听。 “你现在可以啊，不仅弄剧本，还自己演上了，你演的《雷雨》的话剧我看了，别说，演的真不错，果然就和博儿他们说的一样，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怎么样，是不是要感谢我，推荐你去学校里面找话剧排练是不是特别靠谱？” 张步凡一脸懵逼，我特么排个话剧怎么还有视频了？而且还外泄了？我媳妇儿干的？还是田叔他们几个？ 那边徐争继续说，“我这两年也没闲着，除了出演一些影视剧，其实也一直在思考咱们新电影的事情。” 一句话，就把两人划到了一拨去，这就是语言的艺术了。 “主要还是缺剧本，或者应该说缺好故事，我本来想着找一个既深刻又能赚钱的故事，可惜啊，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所以我最后决定，还是回到喜剧这条路上来。” 嗯，所以，如果能找到现成的好本子的话，估计也就没我啥事了吧。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你要是真弄一个深刻的，堪称经典的，那当然牛逼，能够影视留名的那种牛逼，但如果你拍了一部票房高的，高到可以在咱们国家影视上有个高排名的话，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而后者，我还是比较有自信的，你的剧本，我、宝宝，再加上博儿，这阵容不弄个高票房都说不过去。” 他没说导演，意思就比较明白了，要么，是他定的人，要么，是他自己。 “你想到好故事了？”张步凡慢慢夹着菜吃着，同时问道。 “算是吧，有点想法了，但要形成剧本还得你来。”徐争说道。 这顿饭吃到现在，算是吃差不多了，徐争也把东西拿了出来，是一个u盘，摆在桌子上，“你这有电脑么？” 张步凡跑到卧室把那台现在看起来又有点过时了的笔记本电脑拿了出来，当初买的时候还全高配呢，这才几年啊…… 对了，手机也这样，他那台四星手机这段时间也开始时不时的死机，而且运行速度变得巨慢无比。 等着笔记本缓慢的开机，张步凡做了个决定，有空了一定要把这一套东西都换了！哥们都是能拿出一千万搞投资的人了，在这些方面还需要过的这么紧巴巴的么？ 好不容易笔记本打开了，u盘插进去，弹出个…… 病毒？这一串日语，好熟悉的赶脚！ “嘿，我这u盘只在自己电脑上用，怎么会有病毒呢，真是……”徐争手快，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迅速的把那个杀毒界面给关了。 张步凡“理解”的点了点头，看着徐争一顿操作，打开了一个word文档。 里面记着一个故事。 或者应该收拾故事大纲比较准确，就短短几百字而已。 没花几分钟张步凡就看完了这个故事，看完之后就一个感觉。 这就是《人在囧途》加《疯狂的赛车》的混合弱化版。 或者，说是《人在囧途》的v2.0加强版也可以。 为什么这么说呢？ 首先说《人在囧途》，这其实就是一部公路喜剧而已，讲述主角在路途中发生的一系列的戏剧故事。 而徐争给的新的故事，依旧是一部类似的公路喜剧，只不过地点从国内放到了国外，也不是为了回家过年，而是因为其他原因引起的长途跋涉了。 至于《疯狂的赛车》，这个故事借鉴的是其中的多线性叙事的部分，主角一条线，反派，也就是主角的死对头同样是一条线，两边故事互相穿插，交错展开。 那为什么是弱化版呢？ 原因很简单啊，你看人家《疯狂的赛车》多少条叙事线？再看看你这个故事几条线？不仅线少了，而且主角和大反派之间的戏份差距还那么大，要不是你在上面写着“双线性叙事”，张步凡都特么以为这又是个普通的单线叙事公路喜剧了。 “这故事咋样？”徐争问道，颇有点沾沾自喜的意味，不用说，这故事不是他从其他地方找来的，应该就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张步凡特想耸耸肩告诉他，你这不就是个普通的公路喜剧么？和《人在囧途》有啥区别？ 最后忍了忍，忍住了。 不过有些话还是得说的，“这样的喜剧，故事还在其次了，重要的还是这个过程中的包袱，不夸张的说，你把找那个什么周要什么授权书，换成要他的私生子，要他的公司股权，要什么都可以，对吧？但是这个过程，一定要让人笑。” “那必须的，所以我为什么还找你呢，也只有你这样天才的脑袋，才能编出那些让人喜欢内容啊。”徐争一张嘴，好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流啊，不得不说，这么一顿夸，张步凡还是有点飘飘然的。 “行了啊，咱们之间就用不着这么恭维了。”张步凡笑道，同时帮徐争夹了一筷子菜，嗯，糖衣炮弹腐蚀，大成功！ “说实话，你这个故事太简单了，是我写了这么多剧本里最简单的一个，想要从这个故事衍生出一整个剧本并不容易，这样，我先弄着，包括几个角色的设定，还有一些矛盾冲突之类的，争取把这个故事给扩一扩，完整一点充实一点，到时候咱们再商量。”他想了想说道。 “没问题，反正我最近这段时间都会在京城，你只要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徐争点头。 最后，他拍了拍张步凡的肩膀，“我就指着这一枪了，咱们一定要弄票大的！” 第三百三十二章 装逼装漏了 张步凡请了一天假，回来和徐争吃了一顿午饭，聊了一会儿就散了伙儿。 徐争很忙，除了这部连剧本都还没出来的电影，他今年还有至少一部电影和一部电视剧要拍。 反倒是张步凡闲了下来，既然请了一天假就要好好利用，当然不可能浪费这个下午。 事实上，他早就有想法了。 当初小饭馆装修快好的时候，佟丽亚正好结束了《边境风云》的拍摄回来，在卧室里，曾说过一句“少了些什么”。 当时，他用一个梳妆台过了关。 但实际上，他很清楚，“这道题”并不是这么简单的，还差一样东西，尤其是在两人领证之后，那个东西就越发的急需了。 ………… “张……你是张步凡！佟丽亚的老公！” 事实证明，不是所有的导购都和之前的4s店里的人员那么专业，张步凡看着此时面前这个双手捧心做惊讶状似乎快要昏过去的导购姑娘，有些无语。 对了，因为她这一声喊，边上俩柜台的导购姑娘也蠢蠢欲动的想要过来了。 那边还没完，姑娘好悬没昏过去，急忙迅速的接着问道：“只有你一个人来吗？佟丽亚没有来吗？” “没错，只有我一个人。”张步凡客气的答道。 那姑娘一听脸就是一垮，很失望的样子，也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工作，忙问道：“啊，不好意思，那个……您有什么需要吗？” “还好我名气没那么大。”张步凡看着边上俩听到佟丽亚没来而失望的回到各自柜台的导购暗暗松了口气，然后把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面前这个柜台上。 “我想看看戒指，结婚戒指。”他对那个导购姑娘说道。 “你们不是已经领证了么？怎么……”那姑娘一脸诧异问道，随即才反应过来，连忙又是摆手又是鞠躬的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哎呀我什么意思都没有，我说话不过脑子，您别介意。” 张步凡也无语了，怎么好不容易出来逛一次店就能碰到这样的奇葩呢，不就是先领证后补这些东西么，很罕见么？ “我不介意，我们还是看戒指吧，或者，你可以先给我介绍一下你们店铺。”张步凡摆摆手说道，他也不是什么都知道，会跑到这家店来还是从网上查来的。 那个导购姑娘迅速的介绍起来，“我们卡地亚这个品牌呢，是1847年创办于法兰东的，距今已经有超过150年的历史。卡地亚主营的方向，就是钟表和珠宝了，其中尤以珠宝业享誉全世界，被称为皇帝中的珠宝商，珠宝商中的皇帝，拥有领先全球的非凡创意，以及可以称为全世界第一的完美工艺，所以如果您要挑选婚戒的话，那选择我们卡地亚就一定没错了。” 哇，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呢！ 这就是张步凡听完她的介绍之后的感觉，简而言之，不明觉厉。 是真的不明，真没听明白，用他自己的话翻译一下就是。 我们的婚戒，很牛逼！ “那你能给我推荐一些婚戒吗？”张步凡再问。 “价格……”导购迟疑了一下，然后自己忽然兴奋，“啊，没什么，我这就给您推荐！” 所以，这位菇凉，你是不是又脑补了些什么？觉得我们……不，是我媳妇儿一个当明星的一定不缺钱啊？ 好吧，张步凡没说什么，等着那个导购姑娘拿出了一个小册子，摊开到张步凡面前，“如果要说婚戒呢，那就一定要说这一系列了，solitaire1985系列婚戒了，这是我们卡地亚所有婚戒中最经典的一个系列，这个系列婚戒的特点是外形优雅独特，镶嵌工艺精致灵动，上面镶嵌有一颗公主方形切割钻石，您可以自由选择0.18到2.99克拉之间的钻石镶嵌在上面，国内外有很多大明星的婚戒都是这一款。” 张步凡理智的没有问有哪些大明星，反正对方可以随便吹，他也不可能真的跑去找那些人求证。 看着导购姑娘指着册子上的几款戒指，张步凡陷入了沉思。 他在犹豫要不要自己设计然后让对方订制，但是又发现这样不太切实际，一是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这方面的服务，二也是最重要的是，他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天分，总不能把戒指设计成菜刀、炒勺、擀面杖吧？ 嗯，锅碗瓢盆也不行！ 那边导购姑娘看到他在沉思，眼中异色一闪而过，就像她之前对张步凡的认知是“佟丽亚的老公”一样，现在她的想法变成了，这家伙一定是没什么钱吧，据说他是一个厨子？能傍上佟丽亚这样的大明星真是幸运啊…… 一边想着，她一边又拿出了另外一个册子递了过来，说道：“或者张先生可以看看这一个系列，这个系列名为love，就是爱的意思，同样是我们的代表系列，这个系列……” “就那个1985的。”嗯，外语烂的下场，“2.99克拉的多少钱？” “这个系列……张先生您说什么？”导购姑娘还在说着她自己的话呢，闻言一顿，眨眨眼以为自己没听清。 “1985这个系列，用2.99克拉的钻石的话要多少钱？另外，就没有更大的么？”张步凡又重复了一遍问题，同时加了一个问题。 导购姑娘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卡地亚绝对是珠宝品牌里的大牌了，她也没少见有钱人，纯粹是因为她自己脑补才对张步凡产生了认知偏差。 脸上再次挂上了职业化的笑容，说道：“是这样的，张先生，我们店里目前只有1克拉以下的现货，如果您要2.99克拉的话是需要定制的，至于价格，因为钻石的价格也是有浮动的，所以戒指的价格需要根据当时的钻石价格来定，不过大致应该到不了百万。” “至于更大的，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们是可以提供最大3.99克拉的钻石的，不过价格方面……” “这样啊……”张步凡又开始沉思。 果然不该那么莽的直接投1000万啊，现在别说买房了，连买个钻戒都要思前想后的。 让你跟那帮子投资者跟前装逼！ 漏了吧！ 第三百三十三章 糊一脸 感谢爱看书的二狗子、浩瀚de绵羊的打赏~~~ …………………………………………………………………… 第二天一早，张步凡开车返回片场。 因为招待徐争买的各种食材剩了不少，张步凡干脆都给做了，然后拿饭盒装着带去了片场，也算是给管琥他们开个小灶了。 结果，一到片场，不高兴了。 嘿，哥们我回去一趟还想着你们，还给你们开小灶，你们呢？居然瞒着我改拍摄流程？改的还是我最想看的部分？ 得亏我回来了，要是再请一天假，不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也难怪他不爽了，关于这一场戏，他可是一早就和管琥说了感兴趣想看怎么拍摄了，而且原本的拍摄流程来说，这场戏不应该是今天拍的，至少也得是一周后才会拍，没想到忽然往前移了。 “这可不怪我啊。”管琥一脸无辜的看着张步凡，“我也没想到道具组那边这么快就把道具给弄好了，正好这两天天气合适，所以就提前了啊。” “而且啊。”他反过来斜眼看着张步凡，“什么叫瞒着你偷偷拍啊，我今天一早专门打电话给你，你以为是为什么？” 没错，张步凡之所以会一早过来，不是因为这货早睡早起身体好，而是因为一大早就被管琥的电话给闹醒了。 只是管琥也够贱的，就是不告诉张步凡为啥要闹他，到了现在才知道，要是张步凡真犯懒不来或者来晚了，就真的看不上这场戏了。 “行了，这不是还没开始么，你急啥。哎哎哎，孙子，那个京酱肉丝你给我留点！”才解释了两句，就发现张步凡带来的饭菜已经快要被黄博那几个货给干完了，管琥也不说话了，加入了抢食的大军之中。 ………… 下午，正式准备开拍，这次不是室内戏了。 管琥抬头看看天，乌云密布，那云密的，沉甸甸跟随时要掉下来似的。 回头冲副导演问道：“你确定这天不会下雨？” 副导演耸耸肩，“天气预报这么说的，我也不能确定啊。” “天气预报？100次没1次准的。”管琥撇了撇嘴，双手合十冲老天拜了拜，“老天爷给面子啊，千万别下雨！” 为啥要专门选个大阴天呢？就是为了拍出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其实特效也能做出来，但是管琥还是希望用这种比较原始的办法，这样真实度更高，而且，老天爷显然够给面儿，真就阴天了。 这里是隔着酒楼所在一条街的另外一条街上。 此时街道中央已经安了一条轨道，而道具组的人正把一个大家伙抬出来安装到那个轨道上。 没错，那大家伙正是马车的车厢，而现在要拍的正是黄博打劫马车的戏份。 这个戏份被分成了两个部分来拍摄，一部分是近景，也就是现在正在弄的，是真正黄博趴在马车上，被狂奔的马车甩的左摇右晃的。 另一部分是中远景，需要给马车一个全景，而那时候趴在马车上的人就不是黄博了，而是专业的特技替身。 到了最后，通过剪辑，把这两种剪到一起，做出黄博被马车甩的各种飞的效果来。 对于后一种，张步凡反而没啥兴趣，那种特技他已经看过不止一次了，虽然精彩，但是没有太多的拍摄性的技巧，反而是前一种他比较感兴趣。 工作人员忙活的时候，他就在边上站着，看着他们把车厢搬出来，安装在那个轨道的一个底座上。 一会儿，道具组组长过来了，“管导，已经安好了，先走一遍试试？” 管琥点点头。 道具组组长拿着一个遥控器，一按上面一个按钮，只见那个车厢立刻沿着轨道动了起来，速度居然还不慢。 “呦，有点意思啊。”张步凡看的眼睛一亮，然后，就看到一群道具组的人跑过去，开始把到了轨道一头的车厢往回推…… “哎，马车应该是晃的吧？这个咋晃啊？”张步凡好奇问道。 道具组组长笑道：“这个更容易了啊。” 就看他简单的吩咐两句，立刻有两个人钻进了车厢，他再一按按钮，车厢再次开始移动，同时小幅度的晃了起来。 张步凡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这么高科技的东西，结果晃动居然是人工的？” “一来这样可以让车厢的晃动更不规则更真实，二来省钱。”管琥瞥他一眼，“别忘了这里头可也有你的钱。” 刚刚因为钱的问题神伤了一回的张步凡不说话了。 又试了几遍，确定没问题了，拍摄正式开始。 其实轨道不是一条，而是好几条，除了车厢一栋的那一条之外，还有摄像机跟拍用的轨道，这玩意儿张步凡同样不陌生。 那边管琥一声命令，黄博就爬到了车厢上面，别看年纪不小了，手脚倒是挺麻利的，一看小时候就没少爬树。 “准备好了么？”管琥问黄博。 黄博拍了拍车厢，说道：“哥几个，先晃一下试试。” 他之前倒是在摆在地上的车厢上演练过不少回，但是行进中的，还是晃动的没试过，先试试水。 车厢里面这次不是俩人了，而是4个人，晃起来当然也更剧烈，听黄博一说立刻慌了起来，黄博在上面抓着一条横杠来回来去试验了一会儿，向着管琥那边一竖大拇指。 “所有人准备！开始拍摄！”管琥下令。 黄博急忙伏下身趴好。 随着一身“action”，拍摄正式开始。 道具组组长一按那个按钮，车厢立刻动了起来，毕竟是要模仿马车的速度，车厢移动的速度可一点不满，同时，车厢里的人也晃动起来。 两边，总计四台摄像机顺着轨道跟着车厢一起移动，当然，都是近景，根本看不到车厢的下半部。 黄博努力的撑起上半身，做一个往前看的动作，与此同时，前面一个横幅迎面而来，他急忙一个缩头又伏了下去。 这当然是设计好的，或者应该说，整个过程里，黄博会碰到什么，他应该做什么，整个流程都已经设计好了。 然而，真正拍摄的时候还是没那么简单。 就这第一次，因为还没适应车厢的移动速度和晃动程度，黄博撑起身体的时候就晚了一点，此时再低头也晚了。 “呼啦！” 那横幅直接整个的糊在了他的脸上！ 第三百三十四章 又被糊一脸 有段时间没双更了，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啊。 ………………………………………………………… “幸亏我拼命的护住了脸。” 呸！ “幸亏我脑子清楚，死死的抓住了那根杠子，不然，你们就要赔我医药费了。” 明明一脸的后怕，但黄博依旧在调侃着，这就是俗称的死鸭子嘴硬了。 “你可拉倒吧。”张步凡一脸鄙视的看着他，“两边都铺了那么厚的垫子，而且这车厢离地也就这么高一点，你只要不脸先着地，根本不会有事。”张步凡在边上习惯性毒舌。 “你这么说我可不乐意了啊，我在这从事高危操作，你小子在边上幸灾乐祸？导演，我强烈要求给这小子也来这么一出。”被张步凡这么一顿插科打诨，黄博因为刚才被蒙住了眼什么都看不到而产生的那点恐惧也都散了，恢复了正常，笑着和张步凡斗嘴。 “先把你这段拍好吧，至于你的提议，倒也不是不能考虑。”管琥摸着下巴一脸坏相。 拍摄从新开始，那个横幅被从新拉了回去。 其实保护措施做的非常的健全，就比如张步凡说的，轨道的左右两边都铺了很厚的垫子，而车厢的后面其实也拖着一个很长的垫子，保证就算黄博从后面翻下去，也绝对会有保护。 除此之外，这条路上，可能挂到他的树枝都被清理掉了，而这两条横幅也是用一种特制的绳子挂着，就算他撞上去，也不会被勒住，而是会直接把绳子撞断，所以只要黄博牢牢抓住车厢顶上的那根杠子，就完全没问题。 “action！” 拍摄再次开始。 这次黄博抓到了一点诀窍，车厢一动，他就第一时间撑起了身体，同时双手紧紧抓着杠子，眼看着横幅迎面而来，立刻一歪头，躲了过去。 “咔！”几乎在同时，管琥的声音响起，“博儿，你太紧了！” “……” 管琥直接从监视器后头出来，走到了跟前，“你是训练有素的，这种程度的劫车对你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所以你得放松，非常的轻松，有时间东张西望，或者做点其他事情的那种轻松，而不是从头到尾就抓着那根杠子不放还满脸的紧张。” 黄博想了想，说道：“多来几遍吧，我找找感觉。” “ok。”管琥打了个手势，转身回了监视器后头。 这就是好演员和一般演员的差距了，遇到这种有危险的，要换了一般人，能过就赶快过了，绝不会折腾自己似的还多来几遍找感觉。 不过，这位到了现在，也算是位“老戏骨”了，演了那么多戏，里面的动作场面也不少，所以没用几次他就完全适应了。 拍摄再次开始。 车厢开始行进，这次黄博真的是习惯了，也不死死的抓着杠子了，只是把下半身贴在车厢顶上，整个人随着车厢的晃动有规则的动着。 一抬头，迎面一个横幅，立刻一偏头闪过，过去后还抬起左手压了压头上的牛仔帽，甚至有余闲扭头看一眼往后面远去的横幅。 他脸上的表情也挺丰富，一开始趴在车上的时候有点紧张，但随即就变成了兴致勃勃，似乎趴在车上挺好玩的感觉，闪过横幅之后扭头看过去，脸上又变成了一副“人家好怕怕哦”的样子。 管琥脸上露出一丝轻松，黄渤这一条完全没问题，甚至应该说出色。 接着，这货扭头看了边上张步凡一眼，眼睛一翻，那意思太明显了——你学学人家，这特么才叫专业演员。 张步凡也回了个白眼，他科班出身，而且演了那么多戏，我特么一个野路子，而且才演了几部戏，你拿我和他比？过分了啊！ 那边拍摄还没结束，既然整套轨道都搭建好了，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是一条到底是最好的。 上面，黄博看完那个横幅，刚扭回头，啪，一张纸飞过来又扣他脸上。 这个就不是意外了，而是张步凡设计的。 你不是在车厢上面玩得欢么？那咱们就来点高难度的！ 嗯，说白了就是站在下面看的张步凡有点羡慕嫉妒恨了，于是就想出了这一条。 那张纸其实是用一根绳子穿在黄博衣服领子上的，然后固定在了一个地方，车厢一动起来，绳子拉动，纸必然就会“扑面而来”。 上面，黄博又一次被糊了一脸，但因为已经习惯了，居然还有胆子玩一把高难度，两只手都松了杠子，仿佛真的意外似的，两只手在脸上一顿抓摸，总算把那张纸抓了下来，一边一脸后怕的急忙再次抓住杠子，一边还有空看了一眼那张纸，撇撇嘴说道：“大鈤本帝国万岁？奶奶个熊，我滚恁妈个大裤衩子！” 一边说，一边把那张纸又给扔了。 监视器后头，管琥又回头看张步凡，张步凡急忙解释，“我只让他说前半句话来着。” 管琥又盯着他看一会儿才说道：“还好他没听你的，后半句才是灵魂！” 张步凡又一次翻白眼。 那边，车厢已经快到尽头了，管琥也终于开口，“咔！这段过了！准备下一段！” 在整个剧情的设计上，马车可不是在一条街道上一直跑，而是连续转过了好几个街角，才终于转到了酒楼所在的街道上。 而在拍摄中，至少黄博的所有车顶上的戏份，其实都是在同一条街道上完成的，只是把两边的布景换了一下，看上去就像是在不同街道一样。 别看黄博适应的快，但全部的抢车戏份拍完，也用了好几天的时间，这其中不仅有车顶上的戏，还有他从车后头谈下个脑袋往车里面看的，嗯，这一段是特技替身。 还有他顺着车厢爬下来，落在驾驶座上拿过缰绳控制马车的，嗯，爬下来的这一段也是特技替身。 他要做的，只是站在车厢的侧面，摆出一副从上面爬下来的姿势，然后在开拍的同时，钻进驾驶座里。 当然，这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毕竟车厢在动在摇晃，拍这的时候，他摔下去两回，还好垫子足够厚，他一点事儿没有。 最后，随着他成功的钻进驾驶座，顺手拿起前面摆好的马缰一抖，同时喊出一声“驾！” 着一段的拍摄终于结束了。 黄博从车上走下来，还准备跟几人显摆显摆呢，就听管琥说道：“这孙子也就弄些假的了，明天开始，哥哥让你看看真正的马车特技！” 第三百三十五章 值得尊重的 “嘿，你们这是从哪找来的人啊？这身材和博儿完全一模一样啊。”张步凡上下打量着这位特技演员，啧啧称奇。 长相上当然是完全不一样的，但是这位换上了一身和黄博完全一样的戏服，再戴上牛仔帽，拿面巾把脸一蒙，只露出一双眼睛来，这样往黄博身边一站，真的很难分得清谁是谁了。 管琥走过来，拍了拍那位特技演员的肩膀，笑道：“这位可是真正的专业，比那个半吊子可厉害了不知道多少。” 一边说，还一边特不屑的指了指黄博。 这次黄博倒是没反驳，而是同样笑道：“你这次说对了，这位在马背上的时间比我进这个圈子的时间都长了，能不厉害么。” 那位特技演员别看长得挺粗犷，但实际还挺腼腆的，此时被俩大佬一人一边拍着肩膀，很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就是混口饭吃。” 管琥笑道：“别谦虚了，等会儿可都要看你呢，不夸张的说，咱们这电影一开始能不能抓住观众的眼球，都得靠你了。” 这样的人，收入不高，别说比黄博这样的明星了，就算是比三线明星都差得远，但他们的钱都是靠着拼命赚来的，赚的每一分钱都是真材实料，和他们的人一样值得尊重。 其实这位特技演员早就已经进组，但一直在跟马车练习，直到今天才正式进入片场。 这次的马车可就不是黄博玩的那种只有一个车厢放在轨道上了，而是真正的马车，一匹看上去特别漂亮的白马拉着车。 拍摄开始，只见那位特技演员立刻按照早就演练了很多次的动作，在马车上腾挪起来。 一会儿左晃，一会儿右晃，马车转弯的时候，他更是大半个身子都被甩到了车外，看上去特别的惊险。 不仅惊险，他做的保护相比起之前黄博拍摄的时候做的保护也差了很多。 总共就两样，一个是衣服里在比较关键的地方都点了比较厚的护垫，同时，用一根不起眼的绳子把他帮在了车顶上，至于什么周围铺垫子之类的就做不了了，毕竟是真正的马车，跑起来不可能那么直溜，地上铺了垫子反而可能影响到马车的行进。 这个的拍摄就不能像之前那样一条到底了，而是得分开来拍。 比如第一个镜头，马车从一棵歪脖子树下面经过，趴在树上的痞子往下一跃，正好落在了马车顶上，刚一落上去，这一镜就结束了，躲在车厢里面控制着马车的人急忙拉住狂奔的马儿。 这一下是最危险的，因为连那条绳子的保护都没了，不过还好，一条过。 再下一条，就是马车冲到街角拐弯，痞子大半个身子都被甩到车外的一个镜头，马车动街道中央开始加速，到街道尾端猛然转向，那位特技演员大半个人都甩了出去，马车也转弯成功，这一镜，结束。 再下一条，马车晃动厉害，痞子一下没抓稳，整个身体往后仰起，差一点就往后掀翻过去，两只手在身侧一顿转圈保持平衡，总算是稳定下来，急忙再次趴回车顶上，这一镜，结束。 不得不说，不论演技，只是单纯特技方面，这位特技演员的表演是真的很出色，不仅能够顺利完成实现演练好的那些动作，这中间如果管琥有什么新的需求，在简单准备之后他也能比较轻松的实现。 而且，他对于管琥为了追求影片质量和效果的ng也从来没有任何怨言，完全一副无论要做什么，只要是导演你需要的，我就一定能给你搞定的态度。 于是，在他的拍摄结束的时候，收获了来自全剧组上下最热烈的掌声，这可不是对哪个大明星的奉承，而是发自真心的敬佩和感谢。 劫马车戏份结束之后，这位也没有立刻离组，而是扮演了一个有几句台词的鈤本军官，这本不是计划中的，完全是他自己的努力赚来的。 于是，张步凡的笔记本上，继过年后那几个早早来京城务工的人之外，又多了一些记录。 全部的劫马车戏份拍了差不多一周才终于结束，到最后快结束的时候，在张步凡的极力要求下，这货终于体验了一把“劫马车”的赶脚。 嗯，也就是和黄博一样，爬到那个安装在轨道的车厢上面，然后让车厢里面装几个壮汉，车厢一边走他们一边晃动。 张步凡就跟玩西部牛仔斗牛机器一样，趴在车厢顶上，一边感到害怕，一边还强装“我很牛逼”的嗷嗷乱叫。 没办法，这是天性，就和在拍《杀生》的时候，他和黄博两货也一样，跑去弄那个刚造出来的“自行车”，结果他被黄博撞飞出去，背部受伤歇了半个月。 也因为有了那个前车之鉴，这次他上去的时候，两边铺的垫子比黄博上去的时候还厚，搞得这货极度不爽，认为这是在侮辱他。 对此，无论是管琥黄博，还是听了他们讲“《杀生》的故事”的张涵与刘叶，都统一送了他一个白眼。 ………… 拍摄的速度，依旧如同在高速公路上油门踩到底一样狂飙突进，最先完成的，就是张步凡、高胡和松鼠迅他们三个盲流……不，是侦缉队队员的戏份。 他们三个人的戏份并不算特别多，加起来也就20分钟左右，再加上管琥有意把拍摄集中且提前，所以很快完结。 主要是为了照顾高胡，他是被张步凡拽来的，实际上也确实有事，比如盯着家里豪宅的装修啊，研究他早就接了的那部电影的剧本之类，也是因此，之前拍摄的时候，大部分时间他都不在剧组，只在有他戏份的时候才会过来。 这天白天，管琥宣布三人戏份杀青，或者应该说是在这部电影里的戏份杀青，毕竟，还有一部电影在那等着呢。 当天晚上回到宾馆，张步凡和高胡就摸进了管琥的房间。 才进去不到两分钟，里面就传出管琥饱含惊讶和不爽的低吼。 “什么？你们俩不演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演员辞演事件 “什么？你们俩不演了？” 管琥的惊可不是装的，他是真的被惊到了。 尽管这俩货在这部电影的戏份杀青了，可是，还有一部戏在等着呢，这俩就这么撂挑子了那哪行？ 最重要的是，如果这俩真耍小性子不干了，他还拿他俩没辙——因为他俩都没签那部戏的合同。 “别激动啊，我们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吗，而且肯定对你没有坏的影响，咱们熊迪，怎么可能坑你吗。”张步凡陪着笑说道。 管琥往那一坐，一挥手，那意思“张步凡先森请开始你的表演”。 对，就是张步凡，他没问高胡，他也清楚，以老高的性子，不可能主动提出这种要求。 “我们之所以决定不演后面那两部，主要出于两个原因。”说表演就表演，张步凡张口就来。 “第一个是因为我们个人的原因，你也知道前阵子徐争来找过我，要弄一个新本子，这个事情是当初拍完《人在囧途》之后定下来的，我也不好推辞，而且他还很急的样子，所以，我希望能够多些时间弄那个剧本。” “至于老高吗。”张步凡继续说，全权代理高胡，高胡也不在意，“他那栋豪宅装修已经到中后期了，更需要人盯着了，而且，他之前接的那部电影也快要开拍了，他总得再熟悉熟悉那部电影的剧本吧。况且他本来就是我硬拽来的，演一部也就够了吗。” 管琥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冷笑，说，你继续说。 “当然，这个其实不是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吧，其实还是为了咱们的电影着想。”张步凡接着说。 “呦，你还替电影着想呢。”管琥讽刺道。 “那必须的，我还投钱了呢，我还指着电影赚大钱呢。”张步凡理直气壮。 “说正事，我真是为了电影着想。”张步凡把话题拽了回来，“你想啊，咱们可是号称拍的是两部电影，结果呢，除了故事有部分不一样之外，其他都一样，会不会让人产生这明明就是一个电影的两个版本，号称两部电影骗钱的感觉？” “所以我觉得，除了故事之外，里面的角色也得有变化才行。” “那我们来算一算，到底哪些角色可以变。首先，几个主角不能变吧？那仨，加上嫂子。”张步凡抬手指了指边上，梁静也在，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听着他们说，此时微微一笑，“主角变了，整个儿的东西都变了，那肯定不行吧。” 接着，这货真扳手指头，“然后是那两位鈤本病毒专家，嗯，他们其实也算主角了，当然不能换，理由同上。” “再然后，其他的鈤本人，就是那些军官啊士兵之类的，他们倒不是不能换，而是没必要，说实话，我怀疑所有人看完电影，都未必能记住几个鈤本人的脸，所以换不换其实没区别。” 最后这货总结，“这么说下来，除了我们仨，不，是我们俩之外，其实真没什么人可以换，来达到我刚才说的目的了。嗯，松鼠迅也不能换，这样一来，我们三个人里面换了俩，还有一个熟面孔，正好能造成一种熟悉的陌生感，不是我瞎说，这种效果特别好。” “你想啊。”这货越说越来劲了，本来总结，发现还有想法，于是继续说，“到时候观众看到，第一部，是我们仨一抹脑袋，结果到了第二部，还是松鼠迅带着，但是后面俩人换了，而动作还是那套动作，整齐划一的进来，一抹脑袋，那笑果，是不是特别棒？” 高胡终于开口了，“我觉得张儿说得对。” 边上，梁静也不自觉的点了点头，管琥一个眼神过去，她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是管琥这边儿的，急忙坐好了，那样子，不自觉的把最近拍戏演的角色都给代入了，充满了喜感。 管琥这才开口道：“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有个问题没有解决，你们走了，我找谁来演？别说我现在每天拍摄根本腾不出空，就算有空，这么点时间，你让我去哪找演员？” 张步凡秒懂，“也就是说，只要我帮你找到适合的演员，我们俩就可以解放了？” “那是后话，你先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再说后面的。”管琥耍赖皮。 不只他，这几个货互相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一说到自己理亏词穷了，就开始耍赖皮。 “彳亍口巴。”张步凡耸耸肩，心说你以为哥们没防你这一手啊？人选，哥们早准备好了！ “就我那个角色。”这货也不等了，继续张口就来，“我有个很确定的人选。” “谁？”管琥问。 “这人你比我熟。”张步凡说，“你副导演之一，就你那学生。” “小费？”管琥一愣。 “对啊，就他，我没记错的话，他也算是个童星了吧？只不过不是演戏而是唱戏，不过这表演经验可是足够丰富了，而且，他会说津海话，对吧？外形也正合适，我当初为了配合刘叶，故意缩了身高，正好和他的身高能合上，再加上那张脸，梳一偏分那就是汉奸啊。”张步凡说道。 他说的人，还真算得上是管琥的“学生”了，名叫费振祥，京城戏曲艺术职业学院毕业生，4岁的时候就参加过中鈤友好庆祝大会，后来当了演员，然后一直跟着管琥当副导演，实际上就是为了学习怎么当导演。 《斗牛》、《杀生》两部电影也都跟在管琥身边，和张步凡也算是熟人了。 管琥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而是问道，“那老高那角色呢？” 他其实比高虎大几岁，但也跟着一起叫老高。 “那个倒是没有一个确定的人，不过有方向了。”张步凡说道：“就找一又高又胖的，长相上怎么憨厚怎么傻怎么来，就演傻子，不是老高那种装傻，而是真傻的那种。” “你猜傻呢。”高胡被逗乐了，抬手拍了这货一巴掌。 管琥又想了想，终于开口，“我会让人按照你说的去找演员，但是，你得把关，这选角导演就是你了。” 得，这算是ok了，张步凡和高胡对视一眼，出了口气。 对面，管琥看着这俩露出了笑容，贼贱贼贱的笑容，这俩人辞演可能产生的问题，都不用他出手，都解决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发起冲锋 “面对这个敌人，王宝宝又一次用出了他的‘家传绝学’，直立一字马之后的下劈！” “他那破破烂烂的夹脚拖鞋正正的印在了敌人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大大的脚印。” 王宝宝一个实打实的“少林武僧”，在《人在囧途》的时候就没有特别的表现，如果这一次再不好好利用那就真的浪费了，于是，在张步凡的剧本上就有了这样一段文字。 看看自己这个设定，张步凡满意的点点头，忽然，一个声音冷不丁的在后头响起来。 “就这剧本，看着也不咋样么。” 张步凡吓得瞬间“西子捧心”，扭头，就看到了那颗锃光瓦亮的大光头，嗯，属于管琥而不是徐争的。 张步凡没好气的说道：“你大爷，你什么时候改属猫了，走路都不带声儿的？” “扯淡，我特么光明正大走过来的好么？你自己太投入了没听到也怪我？”管琥不客气的反怼。 “我特么是投入，又不是聋。”张步凡一翻白眼，“说吧，啥事儿啊？” 他和高虎的戏份是结束了，但是只有高虎离组，而他还是留了下来，毕竟他除了演了个配角，更主要的是电影的主编剧，以及下部电影的唯一编剧，以管琥的习惯，他是肯定跑不了的。 管琥没和他说话，而是一侧身让出背后的一个身影来，个子不高，也不壮，被管琥那大高个儿一挡，张步凡硬是没看到。 管琥冲那人说道：“行了，你自己道谢吧。” 那人走过来，冲张步凡一鞠躬说道：“张老师，谢谢你推荐我。” 不是别人，正是管琥的副导演费振祥。 张步凡一怔，随即摆手笑道：“这整的哪一出啊，别这么正式，搞的我怪不好意思的。这主要还是你自己的因素，因为你确实合适，所以我一提他就用了，不然，你跟了他这么多年了也应该清楚，以他的性格，但凡不合适的，别说我推荐的了，就算是投资方硬往里塞的人他都能给踹出去。” 费振祥依旧鞠躬姿势，说道：“那也是因为你给我了这个机会，还是要感谢你。” “得得得，你的感谢我接受了，你就好好演，争取演技超过黄博，导演技巧超过这货，那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张步凡无奈，只能用打趣的方式化解尴尬。 是真尴尬，这位是78还是79年生人，比张步凡还大着几岁呢，跟他鞠躬口称老师，能不让他难受么。 那边总算起来了，不得不说，30多岁的人了，看上去却和20多的小年轻一样，笑道：“要比上我师父和黄博老师可是困难，不过我一定努力！” ………… 这只是个小插曲，而原本由高胡饰演的那个角色的选角也将会是一个小插曲，不过没有这么快到来，毕竟那个就需要有人先去按照张步凡的要求进行初步选角了。 而这中间还有另外一个小插曲，而这个小插曲发生的时候，已经是《厨子戏子痞子》拍摄进入尾声的时候了。 3月24号。 京城已经停暖气将近10天，但天气依旧没有回暖的感觉。 这一天，几个依旧包的严严实实的大老爷们来到了高胡位于朝阳区的豪宅别墅。 “嚯，这就是你的豪宅啊？可以啊，这么大的两层别墅，还带车库，我才发现，原来老高你才是我们这帮子人里最有钱的。” “就是，要知道就找你拉投资了，找那帮孙子干什么，事儿还多。” 这还没进去呢，几个货就已经调侃上了。 高胡一脸的无奈，说道：“早给你们说了，等装修完了再来多好，现在还到处尘土飞扬乱七八糟的，有什么好看的。” “我们就是来取经学装修经验来了啊，我要买房你是知道的。”张步凡说，然后一指管琥和黄博，“结果这两货听了也想凑热闹，到时候谁的房子最好还说不定呢，看你的有啥意思，要看就看正在装修的。” “说不过你们，走吧，进去看，都小心点啊，还在装修，乱。”高胡苦笑，只能头前带路。 张步凡第一个在后头跟着，兴致最浓，毕竟本就是他提起的，只不过引起了其他俩人的兴趣，于是才一起过来，否则，就算自己一个人，张步凡也依旧要来。 理由很充分，要买大房，学习装修经验。 但实际上…… 历史上的今天，咳咳，错了，嗯，反正，今天这里如果没有他们几个“意外”的话，就会出意外，会死人的意外。 张步凡跟在后面，一边听高胡介绍，一边眼睛到处乱扫。 不一会儿，这货眼睛一亮，打断高胡说道：“哎呦，正装修厨房呢？那太好了，你们也知道的，我家的房子，其他地方都没厨房重要。” 一边说，这货就径直往厨房走去，高胡在后头一摊手，黄博在边上笑道：“他要不这样，那就不是他了。” 几个人也跟着过去，只是没张步凡那么急切，毕竟来参观房子，那就要完整的看一遍吗，所以，张步凡都进去了，他们还在外头另外一间房子里。 然后，他们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一声叫，“哎呦！” 高胡急赶两步，就看到张步凡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站在那里，指着脚边上不远的地方说道：“各位大哥，你们这也太开放了吧，这么大一个电线线头就在这儿露着？而且你们是在该管道吧？到处都是水的，是真不怕被电着啊？还好我刚才看了一眼脚底下，不然我可就撞上去了。” 那边几个装修工人正在弄管道，其中两个年轻点的不爽的瞪了张步凡一眼，有个年级大点的应该是他们的头儿，打了个手势陪笑道：“不好意思啊兄弟，我们马上就把那里收拾一下。” 高胡松了口气，还以为张步凡出事了呢，那他罪过可就大了。 几个人开始打量厨房，虽然是外国式的别墅，但是厨房却没有像国外普遍的那样采用开放式的造型，而是依旧单独一个房间，上面打了一排橱柜，工人们正在改管道，估计也是准备在地上再打一排柜子。 那个头儿回去，跟几个工人小声说了什么，就有一个稍微年轻点的擦了擦手走到张步凡之前站的地方，应该是要处理那根裸露在外面的电线了。 其他几人也没在意，继续参观起来，只有张步凡隐蔽的盯着那边。 管琥那边问高胡，“你这柜子的材料不错啊，我家的柜子都开裂了，你这什么……” 话没说完，就听身边不远处一声大叫，“不好，真触电了！”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一声吸引，下意识转头看去。 就只见那个过去处理电线的工人，一手拿着电线，整个人站在那里，抖的跟隔壁吴老二似的。 与此同时，张步凡已经从边上抄过一个木制的门板，跟盾牌一样挡在身前，向那个人发起了冲锋！ 第三百三十八章 男上加男 “还好你们来了，不然的话……”高胡有些说不出话了。 这事发生在别人身上都没有在他身上这么深刻，因为几年前他就已经亲身经历过一次，虽然过程不一样，但是结果都一样。 那一次，拍戏中他驾驶的车失控，撞死了一个剧组工作人员。 如果这一次那人再出事的话，就等于他身上背了两条人命，这样的压力和打击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那个工人已经送去了医院，倒是没有大碍，毕竟张步凡救援及时，他那边刚抖上，张步凡就直接来了个“冲锋盾击”，其实没一会儿就能动弹了，只是出于担心才由另外两个人送去了医院做检查。 “你是得感谢我，不，是道歉，还好我眼睛尖，不然被送去医院的就是我了。”张步凡老实不客气的说道，又转向另外几个工人，说道：“几位，不是我说，按照老高的话，你们也做了很多年，相当有经验了吧，居然会出这种纰漏？你们想没想过，要是今天我们几个没来，会是一个什么后果？” 那边没声响，那几个之前不爽瞪他的工人也在其中，现在全都是一脸后怕和不好意思的神色，哪还有什么其他想法。 张步凡摆摆手，“得了，什么参观的心情都没了，啥都不想看了，走了走了。哎老高，你也别在这看着了，走，去我那，我弄点好吃的，咱们喝点去去晦气。” 这次高胡没说啥，干脆的答应。 于是，一群人坐上q7，嗯，高胡的那辆，一路就去了小饭馆。 路上去了趟超市买菜。 是不是特别眼熟？没错了，不过当初是仨大老爷们，这次还多了一个，变成了四个，俩人一辆车，张步凡提前分配好了工作，他和黄博去买食材，管琥和高胡去买调料酒水之类的东西。 嗯，就是信不过那俩货挑菜的眼神。 “哎我说，老高这次不会有啥事儿吧？毕竟上次已经有过那么一回了。”边走，张步凡边小声跟黄博嘀咕，其实这也是他专门拖着黄博一起的目的，黄博可比管琥会照顾人多了，而且他和高胡同为演员，互相见面的机会也多。 “老高确实是个心思细腻的，不过还好，毕竟没有真出事不是么。”黄博想了想说道，其实他们一直也都挺照顾高胡这方面的，当年失手撞死人，在他的心里还是留下了不小的阴影，这大家都知道。 而且重要的是，他们几个人里，高胡其实可以说是那个最特殊的那个，他性格低调内向，与其他三人正好相反。 这个内向可不是说对外人，而是对着他们哥几个也是一样，简单举个例子，他的感情状况，就连张步凡他们几个都不知道。 这样的性格，倒是没有让其他人与他疏远了，毕竟都是过命的交情，只是让其他几个人更关心他照顾他，就像这一次。 “也是真凑巧了，咱们去了碰上这个事情，如果没有咱们，不，应该说没有你在的话，后果那就真的难说了，即使是那些工人自己不注意，但发生在老高的新房子里，对了，据说老高准备把这当婚房的，发生在这里，我还真不确定老高能不能撑得住。”黄博说道。 “谁说不是呢，别说是幸亏我们来了，如果这事不是在厨房这种我感兴趣的地方，换成其他房间，估计后果也一样。”张步凡接道，他是不遗余力的寻找一切机会把这件事往巧合方面引。 最后，黄博说道：“放心吧，我今年下半年，除了徐争那边的一部电影之外，剩下的时间虽然不和他在一起，但都在一个地方，我会多盯着的。”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就足够了，俩人买了一堆食材，都是吃火锅的，上次在《火线三兄弟》剧组吃了一顿火锅，没成想管琥和黄博居然有点上瘾，正好现在天气依旧不暖和，确实适合吃火锅，所以来的路上就已经商定了——吃火锅。 不一会儿，两边汇合，这边是一车的食材，那边是一车的啤酒。 结账，装车，走人。 ………… 到了小饭馆，张步凡进里面做火锅底料，仨人在外边开着电视，就着买来的花生米喝着啤酒，其实也是开解高胡，就怕本来就内向的他一时想不开之类的。 别觉着夸张，你永远想不到一个内向的人的内心到底是什么样的，尤其他还曾经经历过那样的打击——一条人命，以及差一点点的一整年的牢狱生涯。 过了一会儿，张步凡抱着装着精致牛油底料的锅出来了，放在电磁炉上开始加热，同时笑道：“这是我特制的火锅底料，比一般的更香更辣更正宗川味，今天啊，咱们就好吃好喝，辣个彻底醉个彻底，彻底的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忘掉！来来来，动筷子！” 该说的其实也都说了，剩下的，就是用语言之外的办法，来消解高胡心中的压力了，而到了张步凡这里，那就是吃和喝！ 主要是喝，好几箱子，一辆购物车都装不下的啤酒，足够把他们四个全部灌翻了，等到喝多了，上头了，高胡总算也敞开了，抱着酒杯上气不接下气的跟那说，“你们是不知道，张儿喊那一嗓子，我转过头去看到那家伙在那抖的时候有多害怕，又是一条命啊！” “行了，别说这些了，这不是什么都没发生么。”管琥开口了，这货喝多了之后那才是真的上头——那大光头都是红的，“你就安安心心的过日子，有什么事情，咱们兄弟，一起扛！” 这一天，四个大老爷们全部喝趴，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就着小饭馆那唯一的大床过了一夜。 还好，张步凡在彻底醉倒之前，还保有那么一点点理智的时候，果断的把佟丽亚的枕头被子都收了起来，这才避免了一场可能的“家暴事件”。 第二天一早，张步凡第一个醒来，一手揉着不仅疼而且懵的脑袋，另一手撑着身体勉强坐了起来，看着床上的情况，目瞪狗呆。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男上加男。 第三百三十九章 手语 那件事就像一个小插曲，并没有产生什么影响，嗯，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原本只是放假一天的剧组，因为导演、主演、主编剧的任性，变成了放假两天。 至于高胡，或许是那一顿酒喝得彻底敞开了心扉的缘故，整个人反而通透了不少，脸上笑容都多了不少，在批评并安抚了那帮子装修工人之后，神清气爽的南下，投入到了新的影视剧的拍摄中去。 电影的拍摄继续，这部起名叫做厨子戏子痞子而把下一部电影的起名之路几乎完全堵死的电影，经过了两个月的拍摄，已经进入了尾声。 是的，尽管拍摄速度快到吓人，依旧还是拍了两个月，还没完，和香江那边动辄十几二十天就拍出一部电影的“壮举”是真的没法比。 而张步凡则光明正大的在片场摸起了鱼。 他的座位固定在了管琥身后，都不用站着了，而是有人给准备了把椅子，真就是椅子，比导演做的那种小马扎好得多，这待遇，简直了。 他就坐那，有兴趣的时候就看看表演，学习学习，帮管琥参谋参谋，没兴趣了就抱着笔记本电脑弄剧本，徐争的那个剧本。 按照张步凡的说法，就是他这个故事，想学宁皓的疯狂系列都没学好。 总共就三个主要角色，也就是徐争、王宝宝和黄博，其中徐争和王宝宝一组，就是人在囧途里的那一套，而黄博单独一组，作为反派，也是第二条线，但戏份远比第一组差的多，所以多线性叙事也就无从说起。 所以，张步凡就想着给他扩展一下，再弄出至少一条线来，三条以上的线互相穿插交互，让冲突与笑点更加的密集与突出。 至于那第三条线，其实很好弄。 因为徐争一上来就设定了一个所谓的“油霸”这样牛逼到足以影响全世界发展进程的东西，那么，在这个基础上，什么其他设定都好展开了。 比如，听闻油霸之名进而想要夺取的江湖大盗。 再比如，害怕油霸被国外势力抢走的国际刑警。 咦，说着说着，忽然就有四条线了呢。 管琥闲着无聊偶尔也看他弄剧本，按照管琥的话，这孙子不愧是野路子，连写剧本的流程都和被人不一样，偏偏最后还能搞出好剧本来。 这次看到张步凡的剧本，就有点意外，“你不是弄的徐争的剧本么？怎么这个看着这么像是给宁皓弄的呢？” “借鉴，借鉴而已。”张步凡挠挠头，别说，等弄完了设定再一看，确实有点宁皓的感觉了，不是说多线性叙事，而是这个设定，那个江湖大盗，很难说是不是受了疯狂的石头里那个国际大盗麦克的影响。 “不过”管琥跟着开口，“你别说，被你这么一改，至少我觉得有意思了不少，比之前那个故事有意思多了。” “你就别跟着评价了，你俩就不是一路人，连对喜剧的理解都不是一个路子的，你对她的评价一点参考意义都没有。”张步凡摆手赶苍蝇一样的赶人。 管琥耸耸肩，默认了张步凡的话，他追求的是一种所谓的黑色喜剧，喜剧的外皮之下所包裹的，是各种各样内容不同但同样深刻的内核，而徐争要做的，是真正的大俗，俗到骨子里的大笑喜剧。 这两种没有所谓的对错，更没有谁高尚谁低俗之分，区别只在于走的路不同而已。 电影拍摄继续，终于还是有让张步凡感兴趣的事情来了。 这是一段发生在酒楼内的剧情，鈤本人为了救出那两位病毒专家，派了一个军官进入酒楼与厨子一群人进行交涉，交涉无果之后离开了酒楼。 当然，就剧情来说也就那样，重要的是，这一段剧情有两套语言。 一套当然就是演员们念的台词，而另外一套，则是他们在念台词的同时打的手势手语。 这就要说道这位鈤本军官，嗯，女军官的身份了，她也是中华人，跟厨子他们是一个大学的校友，甚至她跟戏子之间还有着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只是后来劳燕双飞，如今，他们成了爱国卫士，而她，出现在了鈤本人的军队之中。 这天，约好的手语老师准时的来到了片场。 当然不是要现教他们学手语，纯粹是写好台词，让手语老师翻成手语之后教给他们强行记住，甚至都不用记住，反正所有镜头分开拍摄，手语老师就在边上站着，比划错了就重来就行。 手语老师翻手语的时候，张步凡立刻凑了上去，比几个主角还靠前，然后又被管琥提溜了出来，几个人也有些无语，张步凡这种见到新鲜东西就想往上凑的性子，他们已经见识了无数次了。 好不容易那边手语老师把该教的教了，张步凡又凑了过去，一脸谄媚的笑容问道：“老师，我这有几句话，能麻烦你帮我翻一下么？” 手语老师笑道：“当然没问题，不知道张先生你想翻什么话？” “老婆，我爱你。” “老婆，我爱你一辈子不够。” “下辈子，我还要当你老公。” “噫，你酸特么不酸啊。”嗯，这句话是管琥说的，他好奇张步凡缠着人家手语老师干什么，刚过来就听到了这么肉麻的话。 “这是新婚夫妇的乐趣，你和嫂子这种老夫老妻肯定不懂。”张步凡斜他一眼，忽然拿出手机塞他手里，“对了，正好，等会儿我做，你帮我拍下来。” 管琥无语看他，“你特么怎么不拿摄像机拍呢。” “哎，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有没有空的摄像机，用那个拍清晰度高。”张步凡说道。 “你大爷，你还来真的啊？”管琥笑骂，然后，看着张步凡的表情就是一愣，“卧槽，你真的来真的？” “那必须的，比真金还真，等处理好了记得发给我，我好发给我媳妇儿。”张步凡连连点头说道。 “你大爷张步凡，你特么就是一气管炎老婆奴，你没救了你！”管琥无语的点了点张步凡，最后一指边上，“那台今天用不上，你自己找摄像师吧。” 张步凡一乐，再次转向手语老师，说道：“那么老师，接下来就要麻烦你了！” 第三百四十章 新一波热潮 张步凡是真的麻烦人家手语老师了，也终于让人家明白了什么叫一发不可收。 原本只说让人家教他三句的，结果后来玩上瘾了，就控制不住了。 于是第二天，这货的微博又来了一次“密集轰炸”，一连发了十几条微博。 其中除了那些他想对佟丽亚说的话之外，还有各种各样恶搞的内容。 什么“沙雕网友们，你们猜我这句手语是什么意思？” 什么“我跟我老婆秀恩爱，你们瞎凑什么热闹。” 最主要这货还不按顺序发，而是打散了发的，一边玩弄网友，一边玩弄自己媳妇儿。 比如他发的第一个手语视频是“老婆，我爱你。” 很快就有网友在下面评论，翻译出了他的手语的意思。 他发的第二个视频就变成了“沙雕网友们”的那一句。 结果，网友中的手语老师来晚了，先一批人在那评论，“哇，这家伙秀恩爱还不止一条，而是一条接一条。” “这货秀恩爱秀的太过分了！” 然后等到懂手语的一来翻译，一群人恍然大悟，自己被这货晃点了。 发现自己被玩弄了，网友们不干了，开始反击，大部分人都只是在评论区吐槽而已，但是，也有比较有想法且懂手语的，既然你用手语调戏我们，那我们就用手语反击！ 于是，又有其他人开始发手语小视频，并艾特了张步凡。 然后，又有人看到了他们的微博，觉得“嘿挺有意思，正好我也懂点手语，要不我也来玩一个？” 一时之间，微博上居然被带起了一股打手语的风潮来，最有意思的是，很快的，一个特殊的群体也加入到了这股风潮之中，这个群体叫做聋哑人。 他们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也是弱势群体之一，但是相比起其他一些残疾人或者重病患者来说，他们受到的关注和关爱却少之又少，也就在当年千手观音上了春晚的时候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重视，然而在那之后，随着热度的消散，人们对他们的关注也再一次降了下去。 而这一次，因为一个机缘巧合，张步凡带起了这一股风潮，却意外的给了他们一个展现自我的机会，于是，很多聋哑人站了出来，也发出了他们的手语小视频。 这是一次非常罕有的，他们可以和那些正常人一起畅快交流的机会。 而作为这个风潮的承载平台，旧浪微博也准确的抓住了这个机会，迅速的搞了一系列以“手语”作为基础的关爱聋哑人的活动。 而作为引发这一风潮的人，张步凡毫无意外的又一次受到了旧浪微博的邀请。 微博和张步凡的合作，之前已经有过很多次，可以说每一次的合作效果都远远超出了旧浪方面的预计，就连微博方面的最高负责人都曾感慨过，张步凡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为什么总是能毫不费力的带起一个又一个的风潮热点呢？ 他当然想不到，张步凡从来没想过要带节奏，他做的那些，纯粹是好玩 这天，张步凡还抱着他那台用了几年的笔记本一边抱怨卡一边弄着剧本，张墨走了过来，说道：“哥，旧浪微博那边的人联系我，想要邀请你参加一些活动。” “关于手语的？”张步凡并不意外，虽然没想到自己能够带起这样的一股热潮，但是既然热潮已经形成，如果微博那边不抓住机会那才奇怪。 “对，是与手语有关，主要是与关爱聋哑人有关的。”张墨答道。 “呵，他们倒是会做事，一边蹭热度，一边还不忘打着公益的名头，这真是要名利双收了。”张步凡笑道。 想了想，他对张墨说道：“你把这个事情去给管琥说一声。” 张墨点头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管琥过来了，那边其实还在拍摄呢，真正的收尾，估摸着也就这一周内电影就会杀青的那种。 结果，一听张墨说，他立刻喊了停，自己赶了过来。 “这多好的宣传电影的机会啊。”一见面，直入正题。 “是啊，所以我才让张墨叫你啊。”张步凡说道：“旧浪那边明显是想要名利双收，没道理什么好处都让他们拿了吧，而且我们作为这个热潮的发起方，还掌握着主动。” 管琥点头，接着问道：“你想怎么弄？” “就那场戏份里所有打手语的人全部叫上，让旧浪那边派人过来，弄一个大型的采访，嗯，再把那位手语老师请回来，这次真真的让他教我们一些手语的东西。”张步凡一边想一边说。 他进这个圈子也有几年了，为了宣传电影也好，其他原因也好，反正和这些媒体也没少接触，他们的那一套早摸清楚了，现在是想尽一切办法为他们自己获取好处。 “具体的我就没什么想法了，你最好找专业的宣传人才来想，不过有一点，我们拍手语的片段也好，我拍那些手语小视频也好，肯定都和聋哑人没什么关系，这方面不好瞎扯，这个你得给你找的人说清楚，别他给一顿瞎扯，最后被人发现了，那我们名声就臭了。” “嗯，是这个理。”管琥点点头。 “另外。”张步凡接着说，“我觉着，既然这次这个热潮这么火，咱们不如接着机会弄把大的，别局限于微博，你可以联系一下那些电视台，看看有什么节目比较合适的，咱们也以手语作为切入点，去参加一些节目，我敢保证，这宣传效果肯定比电影全部拍摄完之后再专门去跑宣传要好得多。” “这个主意好，不过这个得尽快，毕竟电视节目可不像微博那么有即时性，如果我们联系晚了，很可能他们蹭这个热度的节目都已经拍摄完了。”管琥补充。 “而且，接着这次的机会，咱们也可以把两部电影的这个概念当做噱头抛出去了，嗯，下一部电影可以适当的进行一些修改，也加入一些手语的戏份，不过要与这一部不一样。”张步凡最后说道。 “你说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总是能想出这些东西呢？”管琥看着张步凡，问出了一个和微博的负责人差不多的问题。 第三百四十一章 杀青 感谢劣质菜鸟的捉虫，不过我的修改权限不知道为啥被锁了，现在身为作者的我，居然没有办法修改自己的文，呵呵…… …………………………………………………………………… “你等一等，让我捋一捋。” “所以，是微博那边联系了你找的人，对于我们想要做的事情表示了认同，并且，他们也想要插一脚。” “于是，本来是我们自己去联系电视台的综艺节目，变成了由他们去联系，然后，这一期综艺，就变成了我们参与由他们微博赞助和冠名的一期特殊节目？” “是这个意思吧？” 张步凡看着张墨，脸上表情充满了疑惑。 没错，不是管琥来了，这孙子忒矫情，明明自己也非常兴奋，却偏偏要端个架子，让人把张墨叫过去，通知张墨这件事，然后再让张墨转达。 说白了，这货就是想告诉张步凡“怎么样我牛逼吧”、“这事儿办的漂亮吧”，但又不像自己来说，毕竟那样太掉价，所以才来了这么一出。 张步凡也懒得理会这货，问张墨道：“可是，我没弄错的话，现在的综艺应该都有冠名和赞助了吧？他们微博那边怎么从人家手上把赞助和冠名权抢过来？” 张墨显然已经都问好了，立刻答道：“微博那边的意思是，这个就不用我们关心了，我们只要把比较中意的综艺节目告诉他们，剩下的他们会去跟进解决的。” “还真是家大业大底气壮啊。”张步凡笑道：“那管琥那边有没有给出一些综艺参考？” “都发到我手机上了，主要是芒果台的一些综艺，毕竟这几年他们一直都是这个行业的老大，不过这几年中华蓝台做的也不错，所以也有一些他们那边的综艺。”张墨一边说，一边调出了短信给张步凡递过去。 听到芒果台，张步凡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对了，用括号括起来的那几个是专业人士给出的他们认为最合适的综艺。”张墨补充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张步凡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发浓重了。 他终于看向了手机，然后，在第一个位置上看到了一个综艺名——天天向上。 名字外头有括号！ “嘿！我就跟这个《天天向上》杠上了是么？”张步凡有些无语的笑道。 他进入这个圈子，电视节目倒是没少上，但要说娱乐性的综艺节目，还是大陆这边的，他还真的就只上过一个，那就是《天天向上》了，那一次，他跑到人家那里一顿刀枪剑戟…… 不对，是刀铲擀面杖锅…… 啧啧，听着都奇怪。 不过那一次因为他那一顿“玩”，倒是给《天天向上》带来了相当大的帮助——那一期节目在那一年的所有期节目里，收视率最高。 而要说到他和《天天向上》的缘分那就更大了，因为他的名字被传开就是从这个节目，对了，那次也是管琥和黄博，再带上个闫霓——那一期是《斗牛》转场。 摇摇头，张步凡继续往下看，第二个就是《快乐大本营》，当年《斗牛》的时候不夸张的说，都没资格上《快乐大本营》，现在不一样了，不仅那边三位影帝摆在那，就光是管琥以及他张步凡的名头也足够了。 短信上的节目总共有十几个，张步凡认识的却不多，毕竟不怎么关注，只是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里面还会有音乐节目？ 那是一个中华蓝台的综艺节目，叫什么《我爱记歌词》的。 看到这个张步凡是真的有点懵逼，手语这玩意儿怎么拿来记歌词？你放音乐我比手语歌词么？那怎么关爱聋哑人？我比划手语歌词让人家聋哑人去猜是什么歌？ 纯属扯淡！ “管琥那边有什么想法么？”他把手机还给张墨问道。 “管导还是比较倾向前面两个，就是《快乐大本营》和《天天向上》，毕竟收视基础在那呢。他也让我问问哥你的意见。”张墨答道。 “我没意见，让他们自己看着来吧，我配合就好。”张步凡说道，《天天向上》就《天天向上》吧，毕竟也算熟人了，合作起来也更默契一些。 意见给回去，并没有第一时间得到反馈，毕竟不是由他们这边全权决定，只是挑出几个他们认为靠谱的，再给到旧浪那边去，让他们再去和电视台方面谈。 而记下来，剧组的一帮子人就只有两个任务，第一个当然是拍摄，一定要在这周内杀青第一部电影，并剪出部分片花，到时候上综艺肯定要用到。 至于第二个，就是和手语老师学手语了。 “张先生，没想到上次帮了你一个小忙，你却帮了我这么一个大忙，能把手语传播开来，让人们更加关爱聋哑人，这真的是功德无量的事情。” 还是那个手语老师，一见面就不停的感谢张步凡，原因很简单，他的女儿就是聋哑人，他之所以成了手语老师，也和他的女儿有关，如今能够唤起人们对这个特殊群体的关爱，他当然很激动。 “那，我们就从最简单的手语开始学，你……我……他……” “你好……” “吃了么？” 所有人看着张步凡，没错，最后这个吃了么是张步凡说的。 “呃，呵呵，习惯了，不由自主。”张步凡挠挠头。 可不是么，去他小饭馆的那些熟客，问声你好，紧跟着就是吃了么，然后人家笑骂一句，我要是吃了还来你这？他再接一句那您吃点儿啥？ 特顺畅。 这个手语老师不是第一次教明星手语了，之前有些影视剧也会用到手语，有两次也是他，只不过，他从来没想过，居然有入驻剧组的一天。 而且，在剧组方面的邀请下，他还把他的女儿也带来了剧组——不到10岁的小姑娘也将会跟随剧组前往参加那个综艺节目。 小姑娘刚满10岁，长得特别可爱，而且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特殊”而变的特殊，反而特别的开朗大方，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十分招人爱。 因为这个刚10岁的小姑娘的到来，剧组也多了一丝温情，一群大哥哥大姐姐（呸，臭不要脸的，其实都是叔叔阿姨辈的了）天天围着小姑娘转，为了能和小姑娘交流，还有不少人主动去找手语老师学手语。 而张步凡更是罕见的给小姑娘连着开了好几天的小灶，让她爹都紧张的直喊不能再吃了，再吃真要长胖了！ 就在这样的氛围中，《厨子戏子痞子》终于迎来了杀青。 第三百四十二章 又?叒叕 娱乐圈餐饮指南正文卷第三百四十二章又叒叕第二更来了，惊不惊喜？ 大家平安夜快乐~~~ …………………………………………………… 这估计是所有人参加过的，最不像是杀青宴的杀青宴了。 别人都是电影真正拍摄结束的时候才摆杀青宴，而对于《厨子戏子痞子》这个剧组来说，长征才刚刚完成了一半。 就连管琥举杯说的话都有点怪，“祝贺我们这部电影拍摄结束，总体拍摄进度完成了一半……” 更重要的是，应剧组方面的要求，那个小名方方的小姑娘也去参加了杀青宴，于是你就能看到，一群大老爷们儿端着杯子，杯子里装着的不是酒而是果汁，一个个的不和导演碰杯，而是去和小姑娘碰杯，弄得好像她才是剧组老大一样。 当然，这些也都被摄像机记录了下来，成为了珍贵的拍摄花絮，而且将会在即将拍摄的综艺节目里用上。 于是，第二天，没有一个人因为醉酒而起晚了…… 第二天，拍摄继续。 呸！ 继续个毛线，应该说，第二天，随着又一个开机仪式的举行，第二部电影开始了拍摄。 前一天是最不像杀青宴的杀青宴，第二天是最不像开机仪式的开机仪式。 这次什么媒体记者都没邀请，所有东西都压着呢，就准备到了那个综艺节目上去丢颗大炸弹了，所以反而保密工作做的挺好。 就简单的上了三牲，上了香，管琥带头说了几句好听的，最后给摄像机揭了红布。 嗯，红布都是临时包的，毕竟前一天还在拍摄呢…… 新电影的拍摄就这样开始了。 从拍两个版本，到拍两部电影，改动还是非常大的，原本张步凡弄的剧本只是在几位主角的身份设定上做了修改，进而导致几个人从通力合作变成了明争暗斗。 但是，既然要拍两部电影就不能这么糊弄了，几乎所有的剧情都重新设计。 不仅是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甚至连他们审讯，或者说从两个鈤本病毒专家嘴里套疫苗配方的过程都给改了。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换演员的事情了，其实当初张步凡给管琥说把自己和高胡换掉，真不是为了偷懒耍滑，而是经过思考的，甚至在他的考虑中，两个鈤本病毒专家的演员他都想换掉。 但是后来，他现换人并不一定是最好的办法，不换人，但是换角色，或许可以起到更好的作用。 就比如大冢框将和高岛真二两人，在《厨子戏子痞子》里，高岛真二扮演的角色更像是大冢框将的保镖，脾气暴躁，成为了主角团的切入点，各种审讯的笑料绝大多数都生在他身上。 而大冢框将则是一副精明阴沉的样子，他真正掌握着疫苗配方，一直在提防着主角团，无论他们怎么演怎么闹都不上当。 而在这部新电影里，张步凡给管琥提了意见，把这两人互换了身份，但是性格方面依旧没变。 试想一下，就是一个脾气极度暴躁，有着鈤本最典型大男子主义，且极度看不起中华人的鈤本人，同时却是一个心思缜密至极的恐怖人物。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外表看着极度高冷，似乎特别难对付的家伙，却反而是那个真正易燃易爆炸的突破口。 或许单纯只是一部电影的话，这样的表现只能算平常，但是，有了另外一部电影的对比的情况下，效果就不一样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至少短期内还拍不到这些内容。 开拍的前一周，拍的是黄博饰演的痞子劫车的戏份，这一段和前一部几乎一样，相当一部分都是用的前一部电影的片段。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几天又是阴天了，老天爷给面子，不用是浪费，更何况那些轨道还在那铺着，早点用完早省心。 只是管琥想要弄出一种“照镜子”的感觉，就比如前一部遇到横幅的时候，黄博是往左边歪的头，这里就要换成往右边歪头。 前一部里黄博是从车厢后部的左上角探头看里面，这里就要变成从右上角。 改动不少，但总体拍摄的内容还是要比前一部少很多，但依旧还是拍了将近一周的时间，用的时间反而比前一部要多一些。 进度比之前慢了很多，主要是因为主创团队，包括导演、编剧和几位主演都在准备上综艺的事情。 既然这次准备借着这股热度把宣传做大，所有人就必须认真对待，光手语课，每天都安排了一个小时，还有一些其他事情，总体下来，导致每天排期的拍摄内容就比之前少了将近一半。 旧浪那边的度已经很快了，但依旧还是用了一周多的时间才把到底是哪个综艺以及具体内容之类的都确定了下来。 然后这一天，通知到了张步凡这里。 “卧槽？”听着张墨的报告，张步凡一句脏话没忍住蹦了出来，“我的预感什么时候这么准确了，真的又叒叕是这个综艺啊？” 没错，还真就是《天天向上》了。 原因很简单，作者没咋看过《快乐大本营》啊。 “呦，你真有文化啊。”边上管琥吐槽，“那几个字读啥？你再说一遍，嘴别秃噜。” 张步凡脖子一梗，“我特么管它们读啥，到了我这里，都读you！” 就这样，时间很快到来，这天，剧组开始放假，而剧组的主创人员，在带导演管琥的带领下，登上了前往芙兰的飞机。 嗯，不叫南湖卫视了，就这么任性。 其实《天天向上》的拍摄，从这里就已经开始了。 芙兰台专门派出了一个摄制组，其中还有旧浪微博那边的人，跟着剧组主创同行。 在上飞机之前，机场的vip候机室里，一众主创聚在一起，集体打手语——天天向上的朋友，我们来了！ 小姑娘方方在最前面。 这小姑娘还挺有范儿，面对那么多长枪短炮一点不怯场，笑的无比香甜。 很快，在他们还在天上飘着的时候，微博上就已经把这一段放了出来，立刻就引了又一轮的热度。 飞机落地，一行人走专门的通道离开机场，上了早就等候在那里的专车。 管琥带着梁静和黄博他们三位影帝上了前面一辆车，张步凡则被领到了后头那辆车上。 刚上车，屁股还没找到座位呢，就听到从最后排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怎么才来啊，我等的都快睡着了。” 张步凡愕然转头，就看到了一张晚上做梦都会梦到的俏脸。 第三百四十三章 相处模式 感谢定天的打赏~ ……………………………………………… 车子很快到达了酒店，这次拍摄不是当天来当天走了，而是要在这里呆三天。 当然，一切住宿之类的问题，全部由芙兰台解决。 办理好了入住手续之后，张步凡人都没上去，直接把行礼丢给了张墨之后，就牵着人溜了出来。 此时，俩人正行走在大街上，已经四月份，这边的温度已经起来，可惜为了不被认出来，俩人还是得帽子、眼镜、口罩全副武装，也是捂的够难受的。 “你怎么来了啊？” 张步凡牵着那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小手，觉得还不够，干脆一伸手揽进怀里，俩人贴在一起前进。 边上一条正在找食儿的单身汪过去，表示狗眼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还不是因为你！”佟丽亚没好气的在他腰间拧了一把，嗯，天气暖合起来就这点好，隔着衣服总算能找到肉了，“我拍戏拍的好好的，结果你非要拍那些东西发过来，还引发这么高的热度，这样就算了，你们剧组还想要搞出更大的新闻，我就受连累了呗。” 这个热度的源头，还是张步凡发给佟丽亚的那些手语视频，也就是说，佟丽亚其实也算引发这个风潮的一员，虽然她是被动的。 所以，当芙兰台和旧浪微博都想要把这个事情搞大，甚至搞成一个社会性事件的时候，当然就不能漏了佟丽亚。 于是，她那边还拍着戏，顺便研究着从哪学两个手语跟自己老公互动呢，忽然就接到了节目组的邀请。 而且还不是那种直接拒绝了就完了的邀请，人家找她的同时，居然也找上了她所在的剧组，一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嗯，其实就是答应帮忙宣传搞定了剧组，直接就批了她的假。 有这么好的休息的机会，还能见到老公，佟丽亚怎么可能不答应呢，于是，她就顺理成章的出现在了这里。 所以，什么谁怪谁之类的埋怨都是假的，那只是人家小夫妻之间的情趣而已。 沿着街道走了一会儿，其实也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要有两人自己的私密时间而已，正好看到街边有一家饮品店，人还不多，于是走了进去。 俩人一人点了一杯饮料，佟丽亚点的美式咖啡，还是不加糖的那种，明显非常在意身材。 张步凡就过分了，直接点了个大杯的奶茶，还加了双份的珍珠。 坐在角落里，两个人，尤其是佟丽亚才终于敢摘了伪装，就这样还专门和张步凡换了位置，背对着服务员那边。 张步凡吸了口奶茶，看着对面佟丽亚抿了口咖啡之后微微皱眉，开口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感觉脸蛋上的肉比过年的时候少了。” “瞎说，我还觉得自己胖了呢。”佟丽亚说道，又喝了口咖啡，又皱了皱眉，咖啡这东西不加糖还是相当苦的，很多人都说自己喝的习惯，实际上只是他们比一般人更能忍受哭而已。 至于那些说喜欢喝的……要么咖啡因上瘾，要么受虐成瘾。 “胖什么胖？要我现在给你找个秤么？”张步凡有点蛮横无理的把那杯美式咖啡拿过来，把自己面前的奶茶递了过去，“果然视频都是骗人的，和你视频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我不管啊，你不长回去我可是会生气的啊。” “知道啦！”佟丽亚狠狠白了张步凡一眼，然后叼着吸管美滋滋的喝了起来。 张步凡看着佟丽亚叼着吸管喝奶茶，不由的想起几年前，那时候，他们还是“朋友”，他们去看电影，他真正意义上参演的第一部电影。 也是一家饮品店，她点咖啡他点奶茶，她看着他面前的奶茶，终于没忍住，抢过来喝了一口——没有换吸管。 她的脸有点红，却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但其实，他全都看到了，并一直记到了现在。 甜的东西总是能让人心情好起来，喝了些奶茶，佟丽亚的精神明显也上来了，话也多了起来，“哎，你给我发的那个手语，我都看懂了，真是酸死了。” 这就是所谓死鸭子嘴硬了，明明俏脸都粉了，眼波中也荡漾着爱意，就是不说。 她接着说道：“我也学了一些手语，发到微博上了，你看到了啊？” “那必须的，老婆大人你发的微博，我都是第一时间看的。”张步凡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 “那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佟丽亚又问。 “当然知道了，老公，我……”张步凡张口就来，这些天学的手语可不是白学的。 “不许说！”佟丽亚急忙伸手捂住了张步凡的嘴，明明是她问的，现在却又不让人家说了。 “哎，说点正事。”张步凡凑着那软嫩软嫩的手心啵了几口，勉强过了个“嘴瘾”，然后说道：“这次这个手语的节目，旧浪和芙兰台都挺重视的，据说想要借着这次节目弄出一个社会性的公益活动来，你那边准备的咋样了？没问题吧？” 佟丽亚收回小手，脸更红了，俩人虽然已经是夫妻了，甚至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但这么大庭广众的做这种亲密的动作还是很少见的，所以还是有点害羞。 捂了捂发烫的脸蛋，佟丽亚说道：“当然准备好了，节目组找来的当天我就去找了一位手语老师，连着上了好几天的课呢，而且……” 她拿出手机交到张步凡手里，“相册里面，最新的那个视频，我专门让那个手语老师录的全套基础手语，随时温习。” 作为明星，她的手机当然有密码，但是密码张步凡知道，而张步凡手机密码她也同样知道。 不，应该说是他们两个人所有的带密码的东西，互相都知道密码。 像平时很多人说的，什么即使是夫妻之间也要有自己的小秘密，不能让对方随便查看手机，查看手机就是对你的不信任等等之类的，在他们这里都不存在。 他懂她，她也懂他，从来没有刻意的隐瞒，更没有刻意的坦白，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这，就是他们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 第三百四十四章 缺人 感谢逍遥无尽期的打赏~ ……………………………………………………………… 到的当天，大家获得了一天的休息时间，但是从第二天开始，一行人就忙碌了起来。 《天天向上》的第一次改革就和张步凡有关，那一次借助他的话题，整个节目从一个小时扩展到了两个小时，并且依靠逐渐提升的收视率硬生生闯入了每周的黄金时段，算是和《快乐大本营》一起成为了芙兰台的两大支柱。 但是从去年年初开始，因为上级出台的限娱令，节目不得不缩减了时间，变成了9o分钟时长，并一直持续到了现在，当然，这中间还经历了几次播出时间的改动，就不一一说明了。 而这一次，芙兰台之所以答应了微博方面提出的合作方案，其实也存着再一次改革的念头。 他们想要借助这一期公益性质的综艺节目，在一定程度上打破限娱令的限制。 这一次芙兰台方面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提议，把这一期的《天天向上》做成一期大型特辑。 特辑这个概念其实早就有了，不过早起都是杂志报纸上会有所谓的特辑，而电视节目制作方面，真正比较全面推出特辑概念的还是棒子国，尤其是近些年，随着他们的娱乐产业越做越大越来越成功，除了节目内容之外，他们的一些制作理念也开始辐射到了周边的其他国家。 像今年，芙兰台就引入了棒子国著名综艺《妈妈的老公去哪儿》，计划年内就会播出，而未来，国内各大卫视更是会争相引进……或者无照上岗更多的棒子国综艺，甚至会出现国内的几个综艺之王实际都是买的棒子国综艺的现象。 而像制作特辑，衍生影视剧等，也将会在国内越来越多的出现。 而这一次，可以说是一种尝试。 这次的特辑，相比平时的节目，最主要的差别在节目时长以及拍摄场所两个方面。 芙兰台方面已经有人提出了，希望把这次节目的时长达到甚至过三个小时，其实以前也有三个小时的时候，然后分成上下集，一次播9o分钟，但这次不同，他们所谓的三个小时，是一集的时长，已经有人提出了，要不要制作成上下集总计6个小时，不过似乎被人毙了，这实在有点过犹不及的感觉。 至于拍摄场所，众所周知，《天天向上》一直都是室内综艺，有着专门的摄影棚，而这一次，节目组想要“走出去”，在他们的构想中，天天兄弟会分为两组或三组，其中一组在摄影棚内，而另外的一到两组则会跟嘉宾一起，前往当地的聋哑人学校，然后与那里的聋哑人一起进行后续的节目内容。 当然，这些都还是他们的前期构想，至于最终他们与微博那边商讨后拿出的最终方案…… 往后看吧。 ………… 第二天一早，用过晚餐，所有人坐车前往芙兰台电视台，《天天向上》的主创团队已经集体等候在那里。 导演组的人只有一面之缘，并不算熟悉，不过几位主持人张步凡还是不陌生的。 这次《天天向上》总共来了5个人，第一个当然是王涵，不夸张的说，这位是这个节目的灵魂，没了他，这节目也差不多了。 另外4个分别是鸥弟、浩二、田原、钱峰。 看到这样的配置，张步凡愣了愣，不过没有多说什么。 这次就不是单纯的由王涵带着几位主持人来和他们对流程了，因为这次涉及室外的很多内容，需要讲的东西更多，所以是直接由节目的总导演来进行讲解。 先是讲节目的宗旨，这也是《天天向上》比较特殊的地方，这个节目讲求一个承上启下，弘扬名族文化、精神传承，这次也不例外。 总导演杨不乐拿着挺厚的一本台本开口，“我先给各位说一下本次节目的大致流程。这次节目，所有嘉宾会分成两组，分别由两组mc带领，会前往沙市的两所聋哑人学校。” “在那里，我们会邀请一些聋哑人师生与各位进行一些节目环节，在这些环节结束后，各位会和那些聋哑人师生一起回到咱们的摄影棚，进行最后的拍摄。最后这一段拍摄，各位还是分成两方，进行一些对抗环节。” “这就引出了我们这期节目的宗旨，除了关爱聋哑人之外，还有一个，就是自强，或许我们身体有残缺，但我们自强不息，整个拍摄过程中，我们都会从这两点出来进行各个环节。” 杨不乐介绍完了，稍等了一小会儿后问道：“各位对这个流程有什么疑问么？” 没人说话，杨不乐继续说，“好，那咱们先进行分组，然后再由各组的负责人给各位进行更细节的讲解。” 分组也不是随便分的，需要考虑到嘉宾之间还有嘉宾与主持人之间是否能产生好的化学反应或者有意思的话题。 当然，这个事情老早之前就已经定了下来。 王涵带着浩二一组，他这一组的嘉宾是两对夫妻，也就是管琥夫妻和张步凡夫妻。 另外一组则是天天兄弟剩下的三人，带着三位影帝以及鈤本美女演员田中万绘。 这显然是经过了多方考虑的，一来管琥的综艺感不强，而张步凡和梁静比较少上综艺，节目组怕其他人带不动他们，所以由王涵这位大佬来带，同时，夫妻之间也容易产生话题。 至于另外一边，其实节目组是有些担心三个主持人都不够做主mc的，所以把黄博放在了那边，这意思就是一旦几位主持人的表现不够，黄博可以随时接棒上位成为那个带节奏的。 嗯，是掌控节奏…… 两边分别被引到了一个办公室里，路上，王涵凑到了张步凡跟前，“张儿，你是不是对导演的安排不太满意啊？” “啊？没有啊，涵哥你为啥这么说？”张步凡有些莫名的反问。 “你可是咱们节目的福星，所以我一直在观察你，现你皱了两次眉，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王涵说道：“张儿，咱们也不是外人，你要有什么想法就跟哥说，哥一定帮你。” 原来是这样，张步凡摇头失笑，说道：“涵哥，你搞错了，我不是不满意，只是觉得这个节目缺了点什么。” “缺什么？”王涵问。 “缺人。” 第三百四十五章 推荐 缺人？ 这一下王涵是真没懂，他之前确实在观察张步凡，发现他两次皱眉头都是在看主持人阵容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对主持人这边有什么不满意呢。 这也正常，这个圈子里，谁看谁不顺眼都是有可能的，尤其王涵还记得，当初钱峰是对张步凡表示过不屑的。 所以，张步凡要是真对钱峰表达不满他也能理解，当然不会就这么把钱峰换了，不过他也会尽量劝两句，别这次节目让两个人梁子更深了甚至影响到节目。 只是他却没想到，张步凡不是说觉得某人多余了，而是说缺人！ 缺什么人？ 不等他问，张步凡先问上了，“我没记错的话，天天兄弟应该还有几个人吧，有个棒子国的，是叫小四还是小六来着？还有那个俞浩明。” 王涵虽然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张步凡接着说，“其实咱们这个手语的特辑，一方面可以延伸到聋哑人，而在这个基础上，其实可以再往外延伸，延伸到身体不完整、有残缺之类的，而另外一方面，也可以延伸到交流不通上面。” “而从这两个方面出发，其实我刚才说的那两位就挺适合的，那个小三还是小七，中文似乎不怎么样，嗯，应该说远比浩二差，在交流方面问题是挺大的，对吧？至于俞浩明……我记得他之前出了点意外？” 俞浩明那件事情当时闹得挺大的，毕竟当时被烧伤的不只是他这个新一代小生，还有当时歌坛第一组和she中的一位，那位在当时来说绝对算得上一线明星了。 这样的两个人被全身大面积烧伤，甚至可能被毁容，当然不是小事。 因为那件事，俞浩明进行了长达两年多的治疗，知道去年年底才终于复出，然而，那一张原本非常俊俏的脸却已经变了样，尽管已经全力挽救，但依旧留下了无可磨灭的疤痕。 所以，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也确实算是比较“特殊”的。 王涵闻言愣了一愣，别说，张步凡说的是他以及整个导演组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对这一期特辑太过重视的原因，他们的注意点反而被固定死了在“聋哑人”这个群体上，以至于忽略了其他。 而张步凡这一句话，却像是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一样，一下子给了王涵无数的灵感。 只可惜，现在节目整体都已经确定下来，马上就要进行录制，再有什么灵感也没用了，不过还是有一定的补救的方法的。 王涵拍了拍张步凡的肩膀，笑道：“不愧是我们节目的贵人，更不愧是金马奖和柏林的双料最佳编剧，我们节目组所有人比起来都没你脑子灵，我去和导演说说。” 说完，他跟其他人道了一声“稍等”，就跑去找总导演杨不乐去了。 看王涵走了，佟丽亚凑了过来，刚才那俩人的对话，就离得最近的她都听到了，这时候小声说道：“他让你说你就真的说啊？不怕让人家觉得你对他们的策划指手画脚？” 这是替自己老公着想呢。 “怕什么。”张步凡一笑，“如果我提出要的人是一个正常人，或者是咱们国人，那或许会有你说的顾虑，但我提的那两位都不是‘普通人’，说句势利点的话，他们节目组绝对一直在考虑借那两位的情况来塑造自己的形象呢，我提出来，等于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他们感谢我还来不及呢。况且……” 他看了看周围，确定不会有人听到，这才接着说道：“说句不客气的话，真得罪了他们又能怎么样？大不了就是不上他们节目了呗，再往大点说，也就是不上芙兰台的节目而已，对我还真没什么影响。” “把你精明的。”佟丽亚白了他一眼，但是眼中笑意止不住，不愧是自己老公，想的真周到。 嗯，她无条件的把“刚”，也归入了周到的行列中。 同时，她眼中也有一丝的居然，如果芙兰台真因为这个针对张步凡，她一定会跟他站在一起，就算被对方封杀也无所谓！ 当然，这些都是不会发生的。 不一会儿，王涵回来了，这时候大家也都在会议室里了，王涵也没单独跟张步凡说，而是直接敞开了说道：“刚才张儿和我聊了聊，提出了一些特别好的建议，所以我去找总导演讨论了一下，过来晚了，实在不好意思。” 他又转向张步凡，双手合十说道：“总导演也觉得张儿你说的特别对，这是我们从来没想到的视角，会让我们这一期的节目更丰满很多。他已经去联系小五和浩明了，让我代他向你道个谢。” “哎呦，这就过了，不敢当，真是不敢当。”张步凡急忙站起来还礼，“我也就是随口一提而已。” “你这随口一提，对我们帮助可大了。”王涵笑道，然后习惯性的就把节奏带了回去，“导演组那边已经在创作小五和浩明有关的内容了，咱们先开始对节目的细节，过一会儿再把他们的那一部分加入进来。” 资料一份儿份儿的发了下来，特别厚一叠纸，比一般的剧本还厚，倒是没有台词啥的，主要是节目的流程，有的一张纸上面就一张图。 这一类的综艺节目都是有台本的，而且台本远比户外节目的要细致的多。 大到整个节目的流程，小到每一个环节的内容。 虽然没有具体到每一句台词说什么，但也会说明白，这个环节的主题是什么，主持人大致会往什么方向带，而嘉宾应该怎样配合之类。 有些节目会更细致一些，会真的在一些关节环节编好现成的台词让主持和嘉宾去说，以达到他们想要达到的效果。 这些其实都是正常的，只是，这些东西一旦被传出去就变味儿了，张步凡也忘了是哪个综艺，被传出有台本，很多内容都不是自然发生而是按照台本演的，于是这个综艺遭到了全国观众的唾弃声讨，那声势叫一壮呦。 对台本不是个简单的事情，一个上午没搞定，大家一起去吃了一顿芙兰台的工作餐后，下午又用了一段时间才总算弄完，然后集体坐车前往两个外景地。 也是在这个过程中，张步凡看到了他提到的人。 第三百四十六章 会做人 张步凡提到了两个人，但最终只来了一个，那位棒子国的，叫小二还是小八的小伙儿没来，似乎最近都没他的通告所以直接回了棒子国那边，失去了这个好机会。 俞浩明能来也算是意外了，毕竟他的事业算是刚刚重启，一直在寻找各种机会，《天天向上》这边没他通告的话他也不可能在这边等着。 之所以他能来，是因为他正好这几天要参与芙兰台的另外一个节目，算是撞上了。 或许是因为身上的伤痛并没有完全好，也或许是心里的伤痛没有好，他走起路来都给人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在王涵的陪伴下来到张步凡跟前，道谢。 “张老师，谢谢您的推荐。”小伙子其实比张步凡小不了多少，甚至真要论起出道时间来说他还比张步凡要早，但依旧得叫老师，毕竟国内不像棒子国那边是纯纯的前后辈习俗，而是根据入行先后、身份地位等等来分的，除非年龄差距大很多，否则的话，身份地位才是论资排辈的第一标准。 “这可当不起。”张步凡连连摆手，“说起来我还有点不好意思呢，这有点……” 他思考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有话直说，“有点把你的伤疤揭开了给观众看的意味，希望你别见怪。” 这话倒不是乱说的，毕竟这期的主题手语，主要就是说的聋哑人这个身有残缺的特殊人群，然后专门给俞浩明弄一些话题，不就是告诉观众，他也属于身有残缺的那批人中的一个么。 反而俞浩明自己挺看得开的，笑道：“这没什么的，张老师，我已经习惯了，这本来就是我的真实情况吗，其实和大家分享一下也没什么不好，让大家见到一个真实的我吗。” 说是这么说，但是笑容里还是有着抹不掉的苦涩，而且，说了这么多话，其实最重要的还是那句“我已经习惯了”。 他不是真的安于现状，只是有时候人在命运面前不得不低头。 很显然，边上的王涵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气馁，都会好起来的，哥哥们都会帮你。” 俞浩明再次向王涵与张步凡合十鞠躬，“谢谢涵哥，谢谢张老师。” 因为那边已经有三个主持人，俞浩明不出意外的加入了王涵这一组，也是想要王涵多给他带带节奏的意思。 两批人分别去两个不同的地方，而张步凡他们去的，叫“沙市特殊教育学院”。 这个学校可以算得上历史悠久了，创办于1908年，由德行国的国际友人创办，到了今天，已经有了100多年的历史。 这所学校集盲、聋、智障三类残疾人教育于一体，包含学前康复、九年义务教育和职业高中三个层次。 这所学校创办至今，走出了很多在国内乃至于国际上都声誉斐然的一批名人，其中包括著名音乐家、在残奥会多次夺金的运动健将、国际舞蹈冠军，以及医师、企业家等等。 论起残疾人教育，这所学校就算在全国来说都是非常有名的。 一行人在校园内下了车，先看到的就是一个大大的校徽，这是一个同心圆，里面是c，其实就是这个城市拼音首字母，而c的里面则是一只展翅高飞的白鸽，象征特殊教育“亲爱、平和”之意。 然后，早就接到了通知，提前就等在那里的学校工作人员就迎了上来。 对于这次的节目，沙市特殊教育学院方面也是非常重视的，无论是对于特殊人群还是他们学校来说都是一次很好的宣传，所以，学校派出了他们的教导主任来负责当向导。 学校校园很大，而节目的主要活动区域则是在一个被选出来的班级以及学校的大礼堂，最初的计划里还有学校的操场，后来节目组觉得，既然主要内容是手语方面，就不要弄那么多和手语无关的项目，于是砍掉。 这时候大家正在上课，教学楼的走到里很安静，偶尔有人声传出。 那位教导主任一边走一边介绍，“其实所谓的聋哑人，有很大一部分是有语言能力的，甚至应该说，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们的语言功能试非常完整的，但是，因为听不到，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们才渐渐的失去了语言能力。” “而我们这里的聋哑人班级，其实是分成两种的，一种是完全失去了听觉能力的孩子，还有一种，他们在一定程度上来说还有部分听力，而对于这些孩子，我们除了正常的手语授课之外，也会做听力复健的工作，毕竟，让孩子们成为一个正常人，让他们能够正常的和人交流，比教他们什么东西都要更好。” 张步凡一边听着，下意识就看向王涵，又看向跟在边上的节目组。 那边有人在记录这位教导主任的话，显然是准备作为节目资料，经过筛选之后可能会放进节目中去。 张步凡自嘲的一笑，像这些节目组都是磨合了多少年的，有着非常丰富的工作经验，更是形成了许多宝贵的东西，他只是因为脑筋一动想到了个人家没想到的好点子，就因此小看了人家，觉得人家什么都想不到，那就不对了。 一行人跟随教导主任上了楼，停在了一间教室前，此时距离下课还有大概10几分钟的时间，教导主任准备敲门进去，毕竟相比起剩下的这10几分钟课程来说，外面这么多大明星似乎才更重要。 他刚抬手，站在他边上的王涵立刻跟着抬手，一下拽住了他，同时小声说道：“孩子们还在上课，比起我们的节目，他们上课更重要，这可是他们将来能够更好的融入这个社会的保证，我们就等一会儿吧，等到他们下课再说。” 教导主任本来想说没关系的，但是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在说什么了，只能点点头，然后陪着打架一起等。 边上，节目组的一众人似乎早都习惯了，反而是张步凡夫妻和管琥夫妻都在看王涵。 果然，一个人能做到国内第一的卫视里主持人方面的一哥或者二哥，不只是主持方面能力出众就可以的，关键的，要会做人！ 第三百四十七章 咖位不够 是第二更哒！ 感谢言午木南的打赏~~~~ …………………………………………………………………… 终于，下课铃声响起，这里的下课铃主要是用来提醒老师而不是学生的，至于原因…… 节目组今天的工作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对于王涵他们主持人以及张步凡他们这些嘉宾来说，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来到这边，熟悉一下场地，和那些将要与他们合作的学生们认识一下，简单的交流一番。 毕竟不是拍影视剧，没有固定死的剧本，所以也基本上没有排练这么一说，就是大致走个过场而已。 但是，对于节目组的其他人，尤其是那些写手，嗯，就是影视剧里的编剧们来说，他们的工作却从今天开始猛然倍增。 原因很简单，在此之前，他们设计的各环节内容，多是通过脑补或者查资料来的，但是今天来到现场，进行了这么多的交流之后，他们就要针对今天的交流的收获，对现有环节进行修改，甚至要编排写的环节以及设定某些细节。 而这些，都需要他们在短短的一天之内完成，不，连一天时间都没有，就从今天的下午开始，一直到明天早上，所有修改必须全部结束定案，因为明天就要开始正式拍摄了。 张步凡一直在观察节目组的写手组，光是他们这边就有4个人，要是再加上去往另外一个地方的，所有人加起来估计比他们一个电影的编剧组人数还多。 不过这些人年级都不是很大，看上去都和他在《厨子戏子痞子》剧组时，编剧组里的那些编剧助手的年纪差不多，都是些20出头的年轻人。 估计节目组也是看上了这些人年轻有活力和创造性。 嗯，别担心，张步凡不想转行，纯属好奇，毕竟从某些方面来说，他和这些年轻人算是同行——都是折腾文字的。 那边终于通知，可以进去了，让一群明星在外头等，那位老师也有点不好意思，听说是王涵执意要等，就为了不打扰学生们上课之后，更是握着王涵的手感谢了半天，然后在接下来给学生们介绍的时候，更是着重介绍了他。 一个班级的人不多，也就30来人，此时看到一众明星们进来，尽管已经事先得到了通知，但依旧还是一下全部兴奋了起来。 教室里瞬间充斥着各种声音。 没错，声音。 他们是聋哑人，但不代表他们发出不了声音，只是这些声音里，几乎没有能够形成完整的一句话的，多是一些没有意义，仅仅能代表孩子们兴奋的声音，偶然有那么几个能够听出来是什么的词语已经实属难得。 而这，就是这些聋哑人孩子们仅有的声音。 那位男老师一边打着手语，一边嘴里还喊着话，声音之大，振的张步凡耳膜都有些痛，不过强忍住了揉耳朵的冲动，其他的主持人嘉宾也都忍着，可是节目组的其他人就不是全部能忍得住了，有几个年轻人忍不住开始揉耳朵，甚至直接捂上了耳朵。 站在一旁的教导主任看到这一幕，急忙叫了那个男老师一声，抬手做了个往下压的动作。 那个男老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歉意的笑道：“不好意思啊，习惯这样和他们说话了，不这样，他们听不到。” “他们还能听到么？”有一个工作人员诧异的下意识问道，立刻反应过来话多了，急忙捂嘴，不过问题已经问出来了。 教导主任解释道：“这个班级里的学生，就是我之前说的，从某种程度来说还具有听力的。” 那个男老师接着说道：“这个班里，虽然从理论上来说，都还有能够恢复听力的机会，但实际上，现在还能够听到声音的只有12个人，而他们12个，也必须在助听器的帮助下，才能勉强听到一点点声音，像我刚才那样的喊声，对他们来说，大概……” 他顿了顿，似乎在想一个比较合适的形容词，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大概就和蚊子叫差不多吧，可能比那个还要小。” “那他们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吗？”这话是佟丽亚问的，当那个男老师解释的时候，她看着下面那些在老师的控制下渐渐安静下来，但一双双眼睛依旧亮闪闪的孩子们，自己的眼睛里也泛起了一点泪光。 “也基本听不见吧，你们刚才也听到了，他们发出的声音都特别大，就是因为他们也听不见，或者说基本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所以他们就会觉得他们其实没有发出声音，或者声音太小，才会想要更大声一些。”男老师解释道。 不止是佟丽亚，现场绝大多数女性，还有几位男性眼睛里都开始闪泪光了，梁婧这种向来给人以干练印象的女强人都已经开始抹眼泪了。 反而是那个男老师安慰大家，“其实没什么的，孩子们也都已经习惯了，而且，他们现在过得不是也挺好吗。” 一边说，他一边给学生们打手语，同时还一边解说着，“我在给学生们介绍各位。” 他一位一位的介绍，指一位，打一下手语，下面就是一阵掌声，最后，介绍完了，又是一阵尤其响亮的掌声。 不过，在场的都是些老油条了，都从那些学生的眼中看出了失落，而且，在介绍完之后，就看到这些学生对着老师一阵急切的打手语。 “学生们这是怎么了？”王涵好奇的问道。 那个男老师有些尴尬的一笑，说道：“那个……之前学校有人来通知过，说是会有大明星来学校和他们一起做节目，当时说是会有黄博、刘叶他们，结果……” 边上管琥一摸自己大脑门说道：“得，咱们咖位不够。” 这话是冲张步凡说的。 那个老师还有边上的教导主任一听，急忙摆手解释，“不不不，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管琥这时候拿出了当导演的气势，一摆手说道：“别，不怪你们，是我们自己的问题。” 接着他转向王涵，说道：“这个问题确实要解决一下，我们这边，就一位咖位够的。” 说着，他一指佟丽亚。 所谓咖位，在业内和那些观众来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他和张步凡还有梁婧，放在圈子里，咖位其实都比佟丽亚高，但是对于观众来说，他们的咖位，就真不够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 男人之间的秘密 节目组会没有考虑这么重要的事情吗？ 当然不可能！ 只是，他们是从光大的节目观众的角度出发去考虑这个问题的，所有嘉宾分成两边，本就不是要平分名气地位这些东西，而是要把他们的价值利用到极限。 就像他们做出的分组，那边三位影帝加以为鈤本大美女，那就是要把他们的名气发挥到极限，而这边，两对夫妻，老公还都是幕后名气大过天的那种，那就是要借着这个噱头，以及夫妻默契之类的噱头来做文章。 只是，这些将会参与到节目中的孩子们可不懂这些，在他们看来，黄博、刘叶、张涵与，就是比眼前的这些人要眼熟，要更“大明星”，也是他们更想见到的，而现在，那几位一个都没来，来的人里除了佟丽亚，其他人都看着有些陌生，他们就会失望。 这种情况可以说是常态了，我们拍摄节目，可不纯粹是为了给你们参与节目的这一点点人的，而是为了更广大的观众。 可是，这一次，这样做，不行！ 打着关爱特殊人群的旗号如此大张旗鼓的拍摄了这样一个综艺节目，如果让参与节目的这些聋哑人学生们都感到失望，都不高兴，那这个节目还有什么意义？ 好吧，或许很多人其实根本不在意这些，所谓的关爱特殊人群之类的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个噱头，只要节目做出来了，火了，引发轰动了，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但是，一旦这些小的细节被曝光出去，其后紧随而来的反噬，绝不是他们能够承受得了的！ 把聋哑人当成是他们成功路上的垫脚石，这可不是招来全国人民的唾骂这么简单了，一个不好，上达天听，招致某些大人物的愤怒，其结果…… 扯远了。 反正，这一次，对于这些学生们的愿望，节目组方面非常的重视，在简单的商讨之后，这边的跟组导演先后打了总导演和那边一组跟组导演的电话，最后得出结论，两边换人。 管琥和梁婧夫妻去了那边，而刘叶和田中万绘则来了这边，这样一来，这边人气最高的就是刘叶和佟丽亚，那边则是黄博和张涵与。 两拨人坐着车互换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和学生们聊上了，节目组自己带了手语老师，而学校方面也专门请了几位手语老师过来，跟在每个人身边，方便明星们和学生们交流。 就像这个时候，张步凡正在和一个男学生交流，这是个有些微胖的男孩，喜好……玩游戏。 我不是针对死宅啊！ 作为剧组里最闲的一个，张步凡是所有人里跟手语老师学习时间最长的一个，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 他跟人家打了半天手语，对面一脸懵逼。 对面又给他打了半天手语，他同样一脸懵逼。 w(?Д?)w(°o°；) 嗯，大概就是这样。 最后，还是一位手语老师过来解了围，交流终于正常了起来。 “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啊？”张步凡问。 “玩游戏。”小男孩回答。 “玩什么游戏？”张步凡问。 “呃……魔……兽世界？”嗯，这个手语似乎有些难，手语老师也是想了半天才给出了答案。 “好游戏啊，我也喜欢玩。”张步凡张口就来，“现在是到熊猫人版本了吧？你玩的什么职业？” “战士！”一说到喜欢的东西，小男孩的眼睛都开始发光，原本还有点怯怯的看着佟丽亚那边，想凑过去接近大明星呢，现在一聊这个，全忘了。 “呦，还是同行呢，我也玩战士，这个职业可不容易玩好，我就挺菜的，扛怪总是死导致灭团。”张步凡继续扯淡，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小男孩眼中的光，他也觉得很开心。 “我主要玩……这是什么意思？pvp？”手语老师又迟疑了一下，然后继续翻译，“打……这是副本的意思吧？打副本组不到人，他们都要上丫丫？” 上你大爷的丫丫，那是上yy！ 张步凡差点没忍住给这个手语老师一个冲锋+致死，我老婆就特么在边上，你给我说上丫丫？你是不想活了吧？ “是yy。”张步凡纠正了一句，又看向小男孩，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打副本上yy，为了什么？不就是交流么，可是，眼前这个孩子没法跟那些人交流。 或许，有和他一样的人，他们自强，他们会主动打字去和被人交流，告诉他们自己的情况，然后在无法语言交流的情况下更加努力的去融入那个群体。 但是，不得不说，在他们这个特殊人群里，更多的人内心还是自卑的，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们甚至不敢说出自身的状况，而眼前的小男孩显然就是这样。 他不敢把自己的情况告诉游戏里的朋友们，无论他们是关怀他，还是嘲笑他，都是他无法接受的，所以他只能默默的自己一个人玩，一个网络游戏，他却玩的那么孤独。 这个话题显然触碰到了他的痛处，眼睛里的光也没了，脸上的笑容都退怯了，沉默起来。 张步凡就像没看到一样，依旧兴致勃勃的说道：“pvp啊？那太好了，你带带我呗，我手残，打pvp就是给被人送菜，所以玩到现在还一身蓝装。” 手语老师一字不差的翻译给小男孩，小男孩刚刚消沉下去的兴致又被挑动了起来，再次和张步凡聊了起来，“蓝装是差了一点，我没怎么玩都已经一身紫装了。那把你的账号告诉我，我们一起玩？” “我账号在我电脑上，记不清了，要不，你把你账号给我，我回去加你好友，咱俩一起玩。”张步凡说道。 小男孩想了想，从铅笔盒里拿出笔，又从小本子上撕下一张纸，仔细的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游戏账号，递给张步凡，张步凡珍而重之的把纸条收起来。 恰好，佟丽亚那边刚和一个女孩子交流完，走过来看到了张步凡的动作，不由好奇问道：“他给你送什么礼物了？看把你高兴的。” “这可是男人之间的秘密，对吧？”张步凡笑着冲小男孩挤了挤眉。 手语老师翻译过去，小男孩看了看佟丽亚，在到底是给漂亮姐姐偶像泄密，还是保住男人之间的秘密之间纠结了一会儿，然后，冲着张步凡重重点了点头。 第三百四十九章 节目录制正式开始 “全国历史上，有很多关爱聋哑人的海报、公益广告等等东西，但是，用一整期的综艺去做的，到现在为止，我们是第一家。” “一来，和特殊人群一起做节目，本身难度就很大，毕竟交流上面有极大的困难，而现在的综艺，尤其我们这种跟偏向谈话类的节目来说就更是这样了。” “二来，也是因为特殊人群也算是电视节目制作的一个禁忌了，因为一旦做不好，被外界冠以侮辱残疾人的名头，那节目……不，是整个电视台都要受牵连。” “这不是说着玩，或者说，那些有心的人想要鸡蛋里头挑骨头并不困难，毕竟没有先例，没有人做过这样的综艺，所以，我们也不知道那条线到底在哪里，只能摸索着去做，就很有可能越线，一旦越线，麻烦就大了。” “但我们还是选择去做，因为我们意识到，这些事情终究需要有人去做，因为他们就在那里，他们需要得到关爱，而如果人们总是碍于各种各样的原因畏缩不前，这件事一直得不到推动，那么所谓的关爱特殊人群就永远都只能是一句空话。” “所以，借着这次由张步凡先生带起的热潮，在经过内部多次讨论之后，我们决定做这个踏出第一步的人。” “或许我们会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或许我们会有不小心越过那条线的可能，但是请大家相信，我们始终抱着一颗关爱的心，我们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让这个社会变得更好。” 既然要把这次节目做大，记者会当然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综艺节目，弄的比电影开机还要盛大，一场记者会，到场记者接近200人，堪称大场面了。 张步凡他们一众人一字排开坐在台子上都嫌挤得慌。 总导演杨不乐坐在中间，左右两边是王涵和管琥，挤得他就像一个弟弟。 他的话中提到了张步凡，立刻就有一堆长枪短炮转向了张步凡，原本还在心里暗暗吐槽的张步凡立刻就摆出一副标准的笑脸，微微颔首。 嗯，这笑脸还是昨晚上他对着镜子，由佟丽亚教了半天练出来的。 猜到今天会被cue了。 听着杨不乐的话，张步凡是真的挺想撇嘴的，说的倒是挺情真意切的，但是总给他一种做女表子还想立牌坊的感觉。 不过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年头，无论是综艺还是影视剧或者其他东西，但凡和一些公益性的东西扯上一点点关系，都恨不得扯起虎皮做大旗，这已经是一种常态了。 记者提问环节，话筒自然的到了张步凡手里，第一个记者提问，“张步凡先生，请问你是出于一个什么契机推动了这个热潮的呢？” 边上的记者都和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张步凡也想，没敢，只能老实回答，“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秘密了，就是剧组设计了一些手语的戏份，我出于好奇和好玩，就和手语老师学了几句手语，本意是和我的妻子互动一下的吗，没想到因为我在微博上的一些影响力，就引发了这样的一场热潮。” 另一个记者问，“那么，一开始的时候，你是否想到过关爱聋哑人呢？” 其实这些问题，在出来之前，已经有节目组的人提前知会过他，让他都搞不清楚这些提问的记者是不是节目组的托儿了。 按照节目组的意思，当然希望他能够说的高大上一些，但是对此张步凡有些抗拒，我出于怎样的目的做了什么，那就应该是什么，为什么要撒谎呢？ 所以最终，他依旧选择实话实说，“一开始当然没有，纯粹是抱着一种好玩的心态去玩的，直到后来，有本身是聋哑人的网友加入进来，我才意识到，有这样一个群体，他们需要我们的关爱和帮助。” ………… 他的答案并不是一个能够让节目组百分百满意的答案，但是人家又不能把他怎么样，毕竟都是实话实说。 整个记者会还是比较顺利的结束，第二天，拍摄正式开始。 是的，原定3天的拍摄时间，因为各种临时的改动，又被延长了一天。 一大早，众人在芙兰台的大门口集合，拍摄开头，这一段是完全设计好的，先是天天兄弟上场，然后嘉宾上场，然后由王涵说开场词，引出这一期的主题，以及他们的分组和将要去的地方，然后，在摄像机的拍摄下，上车，出发。 车是9座的大保姆车，上面已经安装好了摄像机，拍摄全程。 大家分座位做好，一个分组导演也跟了上来，随着车子发动出发，这个分组导演也拿出了一张卡片，“就像之前涵哥介绍的那样，这一期的《天天向上》特辑，我们分作了两个小组，以对抗的形式，将会决出最终的胜者，而现在，我们要进行的就是第一个任务。” 任务……分组对抗…… 跑男……极挑……各种棒子综艺…… 张步凡又从这一期的特辑上看到了节目组另一个目的——他们已经开始为拓展综艺类型做准备了，而这一期的特辑，实际上也是一种实验。 那边，分组导演继续说，“各位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目的地是沙市特殊教育学院，而各位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要先找到你们的同伴，各位需要和那里的聋哑人学生们对手语暗号，对上了，就说明他们是你们的同伴。” “等一会儿会由我们的手语老师教各位手语暗号，但是各位请记住，手语老师只会教一遍，希望各位能够一次学会。” “啊？一次？那如果我们没记住怎么办？”浩二开口问话，不愧是做过不短时间综艺的，艺能方面还是可以的，而且他的中文比起小五那是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那就只能各位想办法了，我刚才也说了，这一次是对抗性质的，而这，也是对抗的一环，哪一方能够先找到你们的同伴，会有一定的加分。”分组导演最后说道。 很快，车子再次到达沙市特殊教育学院。 所有人下车，就看到了已经等在那的手语老师。 王涵冲所有人说道：“大家一定要好好记，记不全没关系，一定要把记忆最深刻的那一部分记住，记死了，到时候我们所有人一起对一下，拼拼凑凑应该也差不多。” 那个手语老师向大家走来。 这一期的节目，正式开始！ 第三百五十章 你以前是厨师吧 那个手语老师走过来，第一时间抬手。 然而，有人比他还快，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王涵，不亏是综艺节目的老资历，虽然他做的节目大部分都是室内节目，但是对于节目组埋设的坑啊之类的还是相当清楚的，就像现在，他一早就料到节目组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的记住那个手语暗号，早就做了准备。 果然，那个手语老师显然是得到了嘱咐，准备趁着大家刚下车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就把一遍手语做完，然后再告诉他们手语的内容，结果被王涵阻止了。 王涵拉着那个手语老师不让他做动作，同时问道：“老师，请先告诉我们暗号的内容，另外，等会儿您比手语的时候希望能慢一点。” 那个手语老师忍不住笑了，之前节目组嘱咐他的主要就两点，一点是上来就打手语，另一个就是要打的快，尽量在一群人都还没看清的时候就把手语比完，结果，全被王涵看穿了。 没办法，他只能按照王涵的要求来，先说了暗号。 “你就是老子的mas……” 呸！ “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 “嗯？那我们的同伴是不是要对地振高冈，一派西山千古秀啊？导演组《鹿鼎记》看多了？”张步凡在边上一脸懵逼，不，不只是他，但凡看过《鹿鼎记》的，什么刘叶王涵，有一个算一个，全部一脸懵逼。 那个手语老师此时也忘了节目组的嘱咐了，直接和盘托出，“是这样，你们的暗号是门朝大海，如果有人能对出三合河水万年流的，就是你们的同伴了。” “那看来博儿他们那边是那句地振高冈了。”张步凡一耸肩。 接下来，一群人围成一个半圆对着手语老师，等着他比划那唯一一遍的手语。 就只见，手语老师缓缓抬起手，然后…… 唰唰唰！ 这三个字，代表了一种速度，手语老师比划手语的速度，让一行人产生了“他的手快的发出了声音”的错觉。 几乎一瞬间，比划完了，手语老师还颇有点“你们跟得上我的斯必得”的骄傲意味。 完了他说，“这就是你们暗语的手语，接下来是你们同伴会比划的暗语的手语。” “等……”王涵又想去拉手，浩二和俞浩明也跟着一起，然而这一次，他们仨都慢了，当王涵第一个抓住那个老师的手的时候，人家已经比划完了手语停下来了。 王涵拉着手语老师的手，“老师，能再来一遍么？” 手语老师摇头。 边上，刘叶也算是综艺老油条了，此时开口，却是对着田中万绘和佟丽亚，“快，大美女们，是你们出动的时候了！” 田中万绘还有点懵，佟丽亚已经会意，走上前，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人家手语老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老师，就再做一遍吧，就一遍。” 田中万绘也懂了，她比佟丽亚开放多了，直接上手，两手扯住手语老师的一条胳膊，同样发动撒娇攻势。 两个娇滴滴的大美女，那个手语老师哪还遭得住啊，一瞬间就涨红了脸，站在那里手足无措，最后还是节目组出来给他解了围。 “我们这可是竞速任务，你们这样只会让你们的速度变慢。”跟组导演说道。 王涵和节目组合作了多久啊，瞬间秒懂，放过了手语老师，说道：“看来是没办法了，咱们把记下来的手语对一对，赶快去找人吧。” 还好，有了王涵的“预告”，尽管手语老师比划的很快，但大家还是记住了不少，所有人围在一起汇总他们记住的内容。 “是这样吧？我记得这里是要这样切一下……” “这是一根手指还是两根手指？” 在导演组的第二次催促下，大家总算汇总出来了一套他们觉得对的手语，开始往教学楼进发。 这里其实就有点作弊的成分了，他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同伴是在哪个班级，毕竟提前来过，但节目录制到这里，按照节目组的设计，却是要他们从3个班级中去找。 为了看上去更真实一些一行人被分成了3组，分到了3个班级中去。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老师，你刚才干了什么？你以前是厨师吧！这手速，绝对是老厨师切菜的速度啊！”鸥弟一脸震惊的看着那个手语老师。 “老师，这把不能算吧，我们刚下车，还没站稳呢。”钱峰抓着手语老师的胳膊撒娇，可惜他又不是漂亮姑娘，所以并没有什么卵用。 “对啊，老师，总得讲道理吧，我们刚下车，都没看到你呢你就做了，要是这样，你不如在我们来之前对着空气做，那我们更看不到了。”田原也跟着说道。 三个主持人缠着手语老师，快把手语老师吵疯了。 边上，管琥夫妻冷眼旁观，张涵与在那里自己比划着，想要尽量把刚才手语老师比划的手语给还原出来。 最后，还是黄博，看到节目组在边上站着，完全没有要站出来的意思，就知道让手语老师比划第二次是肯定不行了，于是站了出来，说道：“好了，你们也别为难人家了，这肯定是节目组故意的，我们赶快趁着还有点记忆，把刚才看到的拼一下吧。” 他就是起这个作用的，节目组一早就告诉他了。 那仨总算放过了手语老师，不过还是意犹未尽。 “哼，人家不喜欢你了！”鸥弟摆出一副“幼稚鬼”的姿态，噘着嘴走开，钱峰田原有样学样，搞的那个老师哭笑不得，就这么一折腾，黄博感觉脑子里记住的手势又少了一点。 他隐隐觉得，会影响自己这边赢过那一队的不是别人，很可能就是这仨主持人…… 这边，张步凡进入了熟悉的教室。 没错，他和佟丽亚被分到了那个“正确”的教室里。 总不能啥好事都让主持人组来吗，主要还是摇衬托嘉宾的，于是他们这个小组和刘叶、田中万绘那个小组随机，就抽到了他们。 两人进入教室，立刻获得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学生们也得到了提前的嘱咐，不能表现出已经提前和明星们见过面的样子。 张步凡悄咪咪的和他的“战友”对了个眼色，然后和佟丽亚分工，一个负责男孩一个负责女孩，开始一个一个的对起暗号来。 第三百五十一章 改规则 祝大家2019年最后一天快乐 第一个环节，本来也没准备拖延太久的时间，毕竟之前两边嘉宾就都已经提前和聋哑人学生们见过面认识过了，相当于开了作弊器。 只不过，作弊器也有好有烂而已。 虽然大家都和孩子们有所交流，但是像张步凡这样，和其中的一个达成“游戏同盟”的却再没有了。 要知道，一起失过恋、一起租过房、一起开过黑、一起喊过麦，这已经成为了新时代的“四铁”，虽然张步凡和那个小男孩还没有开过黑，但也已经达成了共识，就他们这关系肯定是别人比不了的。 这就好比其他人只是开了透视挂，而张步凡还多开了一个自瞄一样，那效果能一样么？ 整个“找伙伴”的过程里，小男孩一直在用尽一切办法提醒张步凡。 小家伙别看人不大，但是贼精贼精的，居然懂得游历在摄像机的拍摄范围之外。 一会儿跑到左边角落，悄咪咪的指指离他不远的一个女孩儿，示意张步凡这个就是他们的同伴之一。 一会儿又跑到右边，正对着张步凡，眼看着张步凡跟那比划手势，他在后头也比划，纠正张步凡的错误。 他这么积极，当然逃不过现场人们的眼睛，不过没人阻止他，反而都感兴趣的看着，甚至节目组还专门出了一台机子，把他的行为都记录了下来，说不定后期剪辑的时候就会用上，毕竟，一个聋哑人孩子对嘉宾这么亲近，本来就是符合节目宗旨的。 于是，在小男孩的帮助下，王涵队先一步找到了他们的同伴三个聋哑人学生。 里面没有那个小男孩。 眼看着要移师学校礼堂，张步凡扭头找起小男孩来，就看到他已经回到了座位上，看到张步凡看过来还热情的招手，然而从他的脸上和眼睛里依旧可以看到失落和不舍，难得的一次机会，难得的一位“战友”，他当然不想就这么分开。 张步凡原本是想把昨天晚上让张墨连夜帮忙找来的魔兽世界账号给小男孩的，现在倒是不急了，对着导演组那边招了招手，问道：“那个我们能多带一个人么？” 都不用问张步凡想要带谁，大家都猜到了，那边分组导演摇头道：“规则已经定好了，不太好修改，而且你多带一个人的话，对另外一队也不公平。” “说起公平，我就有话说了。”张步凡没有放弃，而是继续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方方和她父亲在他们那一队吧？不知道你们是算上方方给他们找了3个同伴呢，还是没有算方方呢？” 分组导演愣了一下，别说，他还真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方方就是剧组手语老师的女儿，也是一个聋哑人，她的父亲之所以成为手语老师完全是因为她的缘故。 他们父女俩也受邀来参加了节目，然后被分配在了那一组，当然，在第一个环节里面他们父女俩并没有参与，不然那就不是开作弊器了，而是直接开了权限了。 看到分组导演的反应，张步凡就知道他们没想到这一点了，那还理那么多，对着那个小男孩一招手叫道：“阿祖，走了！” 小男孩当然听不到，但是看到他招手，立刻迫不及待的从座位里蹦了起来，一溜烟儿的跑到他身边。 小男孩小名阿祖，全名吴彦嗯嗯，李承祖。 之所以到这里才介绍他的名字，不是因为某人刚想好这个名字，更不是因为某人临时想给他加戏，纯粹是因为某人觉得放在这里介绍最好。 真哒！ 看着张步凡领着阿祖出门，分组导演似乎想阻拦，但看到那边王涵给过来的一个眼神后，只能无语的耸耸肩，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道：“把这个事情通知一下总导演和另外一组。” 接着，他又看向跟拍摄像，问道：“刚才的都拍下来了么？” “拍下来了。”跟拍摄像回答。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然后吆喝起来，“好了，大家转场了！” 录下来倒不是为了留证据什么的，纯粹是为了多留一些可供剪辑的内容，说不定就能用得上呢。 大家陆陆续续往礼堂走，张步凡和佟丽亚一左一右走在阿祖身边，小家伙那叫一个受宠若惊，让那三个被选中的小伙伴都羡慕嫉妒恨了。 张步凡把自己的账号给了阿祖，又约定好以后一起下副本，这一次没用手语老师翻译，俩人就这么一路瞎比划着，或许是接触多了有了默契，俩人居然都懂了对方的意思，居然真的沟通成功了，就这么到了礼堂。 在这个礼堂有两个环节，说出来其实特别俗，一个叫做“你画我猜”，另一个叫做“传声筒”。 这俩游戏环节要是放在几年后那就是烂大街的，有一个王牌综艺更是把这两个游戏环节利用到了极限，那个王牌综艺叫做王牌对王牌。 嗯，叫做王牌对王牌的王牌综艺。 这，不时绕口令。 但是就现在来说，虽然这两个游戏环节也不算怎么新鲜，但也远没有到烂大街的程度，尤其玩游戏的是一群正常人和一群聋哑人，那就更是从未有过的了。 “这个环节是你画我猜。”分组导演开始介绍规则，当然，也是走个形式，大家其实提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环节分为3轮，每一轮，由你们自己选出3位来比划他们看到的文字内容，而另外3位来猜，猜对1个词得1分。” “这个游戏我10岁的时候就开始玩了，也太老套了吧！”浩二适时插嘴，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综艺，再老实的人也有点艺能了。 “重点是！”分组导演声音提高，“重点是！嘉宾组和同伴组必须分开，一组比划另外一组猜，不能混在一起，可以使用手语，但是嘉宾组不能比口型，如果嘉宾组比出了正确的手语导致这个词被猜出来，可以额外得到1分。” “我们怎么判断是不是因为手语做对了？”俞浩明问道，别忘了，他也是主持人之一。 “我们专门请了几位手语老师，由他们来判定。”分组导演回答，然后接着说道：“另外我们会即时把各位的分数同步给另外一组，那边也同样会这么做，希望各位能够获胜，那么现在，请各位准备一下，这个环节马上开始。” 第三百五十二章 你比划我猜 既然是对抗性的节目，当然是一方在猜的时候，另外一方进行干扰，这样的效果才会好很多，光一方猜，另外一方不在场就差了点意思。 节目组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于是，礼堂里出了一众主持人、嘉宾和他们的小伙伴之外，还多出了很多的人。 在节目组的极力邀请下，所有聋哑人班级都被带到了这里来。 他们不是来加油助威的，而是来捣乱的。 这当然是节目组搞的鬼，按照节目组的说法，已经给学生们准备了很多小礼物，只要在他们的捣乱下，台上的嘉宾们猜出的词越少，他们能获得的奖励就越多。 一开始这个提议遭到了反对，有学生提出，他们还有4个小伙伴在台上呢，要是他们捣乱，那不就是捣乱自己的同学了吗？ 节目组那边早就做好准备了，一方面保证，他们能够得到的小礼物，台上的四个学生也能人手一份，另一方面就靠忽悠了，什么这其实是对他们的一种锻炼啊之类…… 带队的老师们一个个听的是相当的无语，这不忽悠孩子么，不过看破不说破，而且，他们也挺想要礼物……不，应该说，他们也挺想看看，台上的四个孩子在同学们的捣乱下会有怎么样的表现的。 第一轮很快开始，时间2分钟，经过讨论，先由刘叶、田中万绘和佟丽亚上去比划，由那边最早选出来的三个孩子猜，毕竟如果嘉宾比划手语猜对了能多得分吗。 其他人旁观，说是旁观，其实就是参谋策划帮腔的，你搞了那么多人来捣乱，也得允许人家帮腔吧。 礼堂是经过临时装修的，比划的那一组弄了个台子，猜的那一组则被放进了一个小木屋里，在木屋的上头是提词器。 “那么，两边都准备好了吗？”可怜的王涵，明明是这一组的，到了这个时候却又被拉去当了主持人，“那么，开始！” 随着王涵高高举起的手猛地落下，第一轮开始。 提词器上也即时出现了第一个词语——张牙舞爪。 看到这个词，刘叶苦笑道：“非要一上来就这么刺激么？” 他还说呢，边上两位女士就已经做上了，尤其是田中万绘，别看外表特别淑女，实际也是个人来疯，此时就看她张大嘴，努力的想要把牙齿露出来，两只手呈爪状在身体边上乱抓着，同时整个人摇头晃脑，原本柔顺披着的头完全乱了，看上去就和《射雕英雄传》里的梅风似的。 可是，梅风不就是张牙舞爪的代表么？ 边上佟丽亚动作跟她差不多，只是佟丽亚还稍稍顾及形象，没有那样摇头晃脑，只是扭动着身体，这让她少了田中万绘的那种“癫狂”，多了几分可爱。 再然后，刘叶一咬牙一狠心，也做上了，动作……也和其他俩人差不多。 或者应该说，大部分人做这个动作都差不多。 张步凡他们在边上看着，浩二也有点人来疯，跟着在边上“张牙舞爪”，台下的小观众们更是玩疯了，做什么动作的都有，还伴随着时不时的叫声。 张步凡悄咪咪的给身边的小胖子阿祖使了个颜色，原本也跟着在那做动作的阿祖立刻会意，就准备借着摄像机没转过来的机会在动作里加进去一点手语。 然而很可惜，立刻就有一架摄像机对上了他们，同时，分组导演走过来警告，“张老师，之前就说了，在同伴们猜的时候，只有嘉宾可以比手语，其他人不能打手语。” 是的，这个规则是提前说了的，原本定的3个同伴，无论猜还是比划都是他们3个一起上，就不会有这方面的顾虑，但是现在加了一个，于是就追加了这样一个规则，同时，节目组也告诉了下面的学生们，他们也同样不能打手语，谁知道有没有对小奖品没兴趣想要帮助自己同学的呢。 那边，三个学生一边看着台上台下群魔乱舞，一边互相之间打着手语交流着。 他们的默契程度显然比对面比划的三人要高，还专门选出了一个人给导演组比答案。 他们商量说了几个答案，打手语问过去，但都不对。 对面，刘叶忽然停下手，说道：“对了，导演组不是说我们要是打手语的话能多得分么？” 佟丽亚反问，“那这个成语的手语你会么？” “不会。”刘叶回答的理直气壮。 两位女士看傻子一样看他一眼，又开始对着那边手舞足蹈起来。 终于，在连着回答了n次问题之后，三个学生终于答对了，毕竟这个还算是简单。 紧跟着，下一个。 那边三人一看全愣了，紧跟着，就看刘叶跟抽了风似的，伸出两根手指疯狂的指着自己的脸，都快戳到自己鼻孔了。 然后，佟丽亚和田中万绘也一人一边，抬手狂指刘叶。 没错，这道题的题目，就是刘叶。 节目组也够坏的，那临时搭建的小屋上面的，根本不是普通的提词器，而是一个显示屏，不仅能显示文字还能显示图像，就比如这道题，根本没字儿，而是刘叶的一张大脸戳在那里，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脸，而是他在《厨子戏子痞子》里面的扮相，也不知道剧组什么时候截下来的，一张带着谄媚、嘚瑟……各种情绪的极度抽象的，丑脸！ 所以看到的人包括刘叶自己第一时间都是一愣，还好刘叶反应快，明白了过来。 台下全部笑疯了，哪还有空捣乱。 那边三个学生也被刘叶这一手“我戳我自己”给逗乐了，不过还好，他们还记得自己的任务，迅的答出了这一题。 “你们也太损了。”刘叶“戳”完了自己，也在那笑，同时不忘一指不远处的张步凡说道。 张步凡一愣，指着自己，一脸的懵逼，这特么跟我有啥关系啊？肯定是管琥那孙子的主意啊。 王涵开口提醒，“各位注意，还剩1分钟！” 就在这个时候，第三个问题出来了，这一下，刘叶他们三个愣住了，真愣住了。 这个该……怎么比划啊？ 第三百五十三章 并没有什么区别 感谢天天好心情one和定天的打赏~ ……………………………………………………………… “孙悟空应该怎么比划啊？”刘叶无语的向着张步凡他们这边求助。 “你傻啊？这还不简单，你想想两开……呸！想想七小龄童老师！”张步凡在那支招。 刘叶闭目苦思，终于有了点想法，一只手反过来搭在额头上面，另一只手到处乱骚，还抬起一条腿做个金鸡独立，别说，还真有那么几分像。 三个学生也是恍然大悟，立刻向着节目组那边打手语，他们打的就是手语，但是很可惜，得到的答复是，他们答错了。 刘叶也忘了对方听不见了，叫道：“还没完呢，看这看这！” 一边喊着，他一边像是两只手抓着一根棍子一样，向着佟丽亚砸去。 佟丽亚顺势往边上一倒，还摆出凄凄惨惨的样子，似乎真被打中了，跟着她一愣，直起身插着腰问道：“为什么我是白骨精啊？” 刘叶也愣了，委屈道：“不是，那不能我来吧？我也不像啊。” 台下，学生们都在看，还有老师打手语把嘉宾们的交流翻译给他们，原本他们还在努力的捣乱或者帮忙，被这一打岔，全乐开了，都没空捣乱了。 他们不捣乱了，反而是“自己人”的张步凡开始捣乱了，他冲着佟丽亚笑道：“你不是白骨精谁是啊？我不就是被你这个妖精给诱惑了么。” 佟丽亚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节目组的人都被逗笑了，王涵也在笑，不过没忘了自己“临时主持人”的身份，开口提醒道：“各位，请记住，不准比口型。” “啊？谁比了？”几个人都一怔。 “丫丫刚才比过一次，步凡也比过一次。”王涵提醒。 “啊……”几个人这下明白过来，刘叶无语的看着王涵，“说都不让说么？” “说了不就比口型了么。”王涵笑道，眼看刘叶还准备争，他特淡定的说道：“各位，还有不到30秒了。” 一点自己也是同一组的觉悟都没有。 几个人一下急了，也不管谁是孙悟空谁是白骨精了，手忙脚乱的比划起来。 比划最好的居然是田中万绘，别看人家是鈤本人，对中华文化还挺了解，先指着抓耳挠腮装猴子的刘叶，然后向着那边比划了个“三”的手势，刘叶也忽然顺溜了，拿着不存在的棒子对着田中万绘，一、二、三…… 三个学生这些名表了，迅速打出手语，猜对了这一题。 下一题紧跟着出现。 看到这道题，刘叶一下笑喷了，太过分了，刚才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现在就猪八戒背媳妇了？ 他也破罐子破摔了，刚才是猴儿，现在我就是头猪了！ 一转身，冲后面两位女士比划手势，上来！ 两位女士也感觉到紧迫感了，向着刘叶就冲了过去，然而，就因为这一急，又出问题了，只见俩人同时冲过去，同时起跳，结果俩人在半空中撞一起，谁都没有落在刘叶的背上，而是狠狠撞了上去。 弯着腰等着的刘叶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哎呦一声，直接被撞下了台子去，还好平衡性好没摔倒，但也是转过身一脸荒唐的看着俩人。 两位女士同样惊讶的对视一眼，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哪还管什么题目。 也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到“滴”的一声，时间到了。 王涵宣布结果，“那么，这一轮我们总计答出来了……三道题！” 他接着说，“那边那一组的第一轮结果也出来了，你们想知道吗？” “想！”一众嘉宾纷纷回答，台上台下的聋哑人学生们经过手语翻译也是纷纷点头。 不在同一个现场的优点就在这里，两边互相不知道对方的成绩，可以营造出一种悬念来。 王涵扫视全场，眼镜后面的双眼里满是狡黠的笑意，“那么……我们继续开始第二轮！” 这下大家不干了，刘叶直接第一个走下台子走向王涵，“涵哥，这就不好了啊，别忘了你现在和我们可是一组的，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人呢？” “谁跟你是自己人？我和他们才是自己人。”王涵白了刘叶一眼，转身走到几位聋哑人学生跟前，问道：“你们也想知道那一组的分数吗？他们的得分可能会比你们高，你们不怕吗？” 别忘了这一期节目的主题是什么，这些聋哑人孩子们才是这一期的主角，嘉宾也只是配角而已。 王涵继续问，“这比赛可是三局两胜，如果一上来就输了一局，对你们后面的比赛会不会有影响？” 几个孩子年纪也不大，被王涵这么一说也有些犹豫，这时候小胖子阿祖也加入进来，四个人打着手语商量起来，最后，还是之前选出的那个孩子，她对着王涵打出一段手语。 自从决定了要做这一期节目，不仅剧组那边在学手语，其实这边的主持人也在学，而且学的更认真，这时候王涵看着那个孩子打手语，没有通过老师的翻译，虽然没有完全看懂，但已经大致懂得了她的意思。 他们决定要知道那边的成绩！ 王涵俯下身和那个女孩平视，一边慢慢的说话，一边半生不熟的打着手语，“你……确定？” 那个女孩点头，身后的另外三个小伙伴也同时点头。 “好。”王涵起身说道：“那么，公布另外一组第一轮的成绩，他们总共答对了……两个词！” “恭喜你们，获得了第一轮的胜利！”这一句话依旧是边说边打手语，太复杂打不全，但“恭喜”、“你们”、“胜利”三个词他都比对了。 一瞬间，先是4个孩子开心的跳了起来，紧跟着，整个礼堂都热闹了起来。 原本是被邀请来“捣乱”的学生们此时都忘了他们的本职工作，都为了他们的同学能够获胜而庆祝着。 在场的所有主持嘉宾以及工作人员们这一刻反而都有些愣神，他们是第一次见识到，原来聋哑人也能够爆发出那么宏亮的欢呼声。 这一刻，他们和正常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第三百五十四章 已经习惯了 “第三局时间到！” 王涵无语的过去，把无视了时间到的“滴滴”声，还在台子上扭来扭去的张步凡给拽了下来。 “不是，就差一点了。”张步凡还跟那挣扎呢，“涵哥，你好歹和我们是一边儿的，就不能帮个忙做个弊？” 王涵无语了，这货平时挺正经的啊，咋一开始做节目了画风就变了呢？而且还不是固定变化，而是瞎逼变。 还让我给你作弊？几个摄像机对着拍呢！ 不过王涵是谁，那临场反应度真的是杠杠的，顺着张步凡的话就说了下去，“作什么弊！我是那样的人么？” 接着忽然把声音放低，悄咪咪的样子说道：“摄像机都拍着呢，而且你声音太大了，下次碰到这种事情悄悄说，或者比手语也行！” 一边说还一边打了个手语。 张步凡一脸赞成的点点头，同样比了个手语，“明白！” 总算消停了，王涵也开始宣布结果，“第三轮，总共猜对4个词，其中有两个词是嘉宾打手语猜对的，额外加两分，也就是总计6分！” 毕竟是导演组专门想出来的规则，如果到最后没用上那不就浪费了，所以，为了保证这个规则能用上，导演组和嘉宾们进行了简单的沟通，而且在最后一轮降低了题目的难度，就这样，张步凡、佟丽亚和浩二的三人组合最终也只比划出两道题目的手语来。 还是裁判组给了面子降低了评判标准导致的。 “另外那一组的最后一轮也在1分钟前结束了，不过他们的成绩需要暂时保密，哎你们别看我啊，这次我都不知道成绩，导演组没告诉我！” 王涵一脸无辜的把锅甩给了导演组，然后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将会回到演播大厅，在那里与另外一组进行正面的对抗！” 原本是连着两个比赛都在这个礼堂进行的，但是，导演组那边显然也现了这样做缺少对抗性，也就缺少了趣味性，于是临时做出了改变，将下一个环节放到了演播大厅去。 这绝对可以说导演组有魄力了，毕竟为了进行下一个环节，他们搭建起来的东西比你画我猜还要多，现在不仅要全部放弃，更重要的是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在演播大厅里重新搭建出来。 而且，从单方面的游戏，变成两边面对面的进行对抗，这中间的不可控性增加了不知多少。 这些问题节目组不可能想不到，但还是决定这么做了，这让张步凡对节目组有了些佩服。 王涵接着说，“下一个环节，我们会用到的手语会更多，所以，现场的所有嘉宾将会获得一个小时的时间去学习手语，而你们的老师，就是在场的任何一个学生，不只是他们四个，而是，所有。” “最后，在得到了导演组的允许后，我向大家透露一点点这次比赛获胜方的奖励。”王涵最后说道：“先，无论输赢，我们节目组都会以两所特殊学校的名义向沙市所有的特殊教育学校捐赠一批礼物，而获胜的一方，将会获得额外百分之五十的礼物数量，另外，获胜一方的学校本身的全部学生，也将会获得一份额外的礼物！” “好了，我就不多说了，各位嘉宾，请用好你们的1个小时，现在，计时开始！” 张步凡第一时间向着小胖子阿祖冲了过去。 节目组的人就无语的看着，其他人都真正认真的去找其他学生学手语了，只有张步凡和阿祖，还专门拽了个手语老师，跑到角落里去对暗号去了。 ………… 经过了短暂的狂欢之后，学生们继续回到教室上课，而节目组带着四个小伙伴以及几位负责进行翻译的手语老师上车返回拍摄基地。 来的时候一辆车，回去就不够了，不过节目组提前准备好了了，直接替换成了一辆大巴，除了提前安装好的固定机位之外，还有两个摄像师跟了上去——回去的这一程，也是节目的重点之一。 既然是关爱聋哑人专题，当然不可能只是玩游戏那么简单，所有的游戏实际上都是为了引出一个话题——聋哑人想要与正常人交流是多么的困难。 只不过引出这个话题的时机不是在游戏进程中，而是在游戏结束了之后，返回台里的这一段路上。 依旧是由王涵那边带出这个话题，他从前面的座位转过身，笑道：“各位，感觉刚才的游戏怎么样，难么？” 这都是对过台本的环节，所以几位嘉宾也接的特别自然，刘叶先说道：“我以前也玩过几次这种游戏，就没有比这次更累的，别以为是和一般人一样比划就可以了，真不一样。” “我深有同感。”田中万绘接道：“就和我刚来中华的时候，因为语言不通，和其他人交流大部分时候都是靠比……比划，但是大部分时候，我们互相之间是不……理解的，那时候就会很无奈。” 王涵说道：“没错，这样的情况在浩二身上其实也有。”这是主动往浩二身上给话题了。 “是的。”浩二赞同的点点头，“我刚来《天天向上》的时候，因为中文不好，总是说不上话，我记得有一集，我总共就说了两句话，在边上看着涵哥他们有说有笑，我却听不懂也插不上话，很难受，非常难受。” “确实是这样。”王涵说道：“而且，我们还听得到，还能开口的情况下，仅仅是语言不通就已经导致了这样的结果，而这些孩子们，他们听不到说不了，那种感觉就更难受了。虽然这样说可能会有些冒犯，但我还是想要听听孩子们的想法，我觉得这是我们，还有广大观众应该了解的。” 几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居然是小胖子阿祖第一个站了出来，打起了手语，“其实还好吧，已经习惯了，就是玩游戏的时候没法上那个yy，所以他们总是不带我玩。” 一群人都被这个喜欢玩游戏的小胖子逗乐了，然后，笑声才起了没多久就渐渐变小消失，尽管只是一个玩笑，但里面其实包含了多少辛酸。 那个在游戏环节负责打手语猜的女孩也跟着开始打手语，“其实没什么的，就是经常看电视的时候，看到他们说哪歌好听，可是我听不到，尤其是王利宏哥哥，他好帅啊，我好想听听他唱歌。” 话说开了，另外两个孩子也不腼腆着了，都加入了交流中来，他们的话中都透露着一个意思——已经习惯了。 有个孩子因为交流问题，好多次找人问路都别指错了方向，而他把这个问题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认为那些好心的指路人指的是对的，只是他理解错了。 另一个孩子则因为不说话而遭到过别人的嘲笑——没错，别以为这个世界上都是一些会关爱特殊人群的好心人。 “他们委屈、不甘、期盼……但是最终，却都化为了一句‘已经习惯了’，我不知道你们听到这句话是什么感觉，但是我……” 话没说完，王涵捏了捏鼻子，可以看到，他的眼睛已经红了，而边上，两位女士已经流下了眼泪。 最可悲的不是“已经习惯了”，而是除了去习惯，你毫无办法…… 第三百五十五章 勇气 “哎呦，这不是我们的‘敌人’吗。” 所有人都回到了棚内，一见面两边的人就开始寒暄起来，当然，这些也都被摄像机如实的记录了下来。 “哎，你们那边最后一轮答对了几道题啊？我告诉你，我们这边有两道题都比对手语得了两倍的分！” “切，才比对两个，丢不丢人啊。” 寒暄的内容当然立刻被转移到了之前比赛的最后一轮得分上，两边就没一个老实的，一边想着套问出对方的分数，同时又不想泄露己方的分数。 都是一群老狐狸了，来来回回的各种交锋，颇有意思。 节目组也乐得能够录制下这样的片段，放任他们交流，直到眼见他们互相就要被对方套出分数了才出面阻止，“不好意思，请不要泄露你们自己的分数。” 嗯，这一小段没录。 拍摄继续开始，先是天天兄弟登场，因为不是真正的开场，也没有再像往期那样唱着跳着出来，还占了一首歌的时间。 很简单的，在王涵的带领下，天天兄弟们走上前台，问好，然后迅速的介绍本期主题，带出接下来的嘉宾。 《厨子戏子痞子》的众主创登场，再然后，是分属两所不同学校的8个聋哑人学生。 到这还没结束，王涵又特意的介绍了一下台下的观众，在所有的观众中，有两个比较特殊的区域，他们分别是台上那几个聋哑人学生的同班同学，在节目组的邀请下，两个班级的学生都来了，为了他们的同学加油打气。 王涵继续带着节奏，“经过了之前的一场比赛，想必各位应该是深有感触的。” 这个话题在之前回来的车上说过，但这里还是要再提一句，毕竟是主题所在，而且重要的是两边的人聚在一起了，大家一起开口，这时候提出这个话题又与之前在车上时候会不一样。 “真的是这样。”黄博接口，经过前面的节目，他已经从鸥弟的手里接过了“副mc”的工作，“真是太有感触了，你看看。” “眼睛到现在还是红的呢。”他指指他那一组的，梁婧、鸥弟几个人，“这些孩子真的让人觉得同情，但是更多的却是佩服，像他们这样的情况，却依旧能够乐观的努力着，这一点我……我们都做不到，或者说是想都不敢想。” “确实，他们在应该获得更多关爱的同时，他们的那种乐观的精神更是我们应该学习的。”王涵点头赞同。 “涵哥，其实这一点我是最有同感的。”这个时候，几乎隐身了全场的俞浩明出来了。 “你们也知道，我之前发生了那些事情。”他说道，镜头给了他一个特写，他的眼睛也是红的，之前在车上“听”着几个孩子说他们的遭遇，他也忍不住掉了眼泪，“不夸张的说，刚开始的时候，得知我身上的情况，我差一点就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那时候就一个念头，就是我完了，我这辈子都完了。” “后来，经过了无数次的治疗和手术，虽然身体上的伤痛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治愈，但是心里的伤痛一直没有好转，说实话，现在站在这里，我依旧有点不真实的感觉，那段时间，我真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医院，从新走上舞台的，而直到现在，我依旧不太敢去面对，尤其是……尤其是看到那些异样的眼光的时候……我曾经不只一次的想要逃跑，逃回家里，把自己一个人关起来，谁也不见。” 说到这里，他已经有些哽咽。 他看向那几个孩子，说道：“他们所遭受的其实比我严重的多的多，毕竟我还能听到，还可以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可是他们，不能听不能说，也因此会遭受到远比我所遭遇到的更多的异常眼光，但是他们却比我有勇气，即使生活在一个没有声音的世界里，依旧勇敢的前进，努力的去和这个世界交流，这真的……” 说着说着，终于再说不下去，眼泪也再一次下来了。 说实话的，当初张步凡提议把他叫来，本就是抱着引出类似这些话的想法，但因为实在太过仓促，其实导演组那边并没有给他专门设计环节，更没有什么台本台词之类的东西，只是单纯的告诉他，找机会来说点什么，同时告诉王涵那边，找机会把节奏带到他的身上，仅此而已。 而他此时此刻说的这些话，完全是有感而发，或者应该说，这些话其实在他的心底埋藏了很久，但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而这一次，接着这个机会，在这个有些特殊的舞台上，他终于说出来了。 王涵揽住他的肩膀，说道：“好了，那些不都过去了么，现在你站在这里，能够把这些说出来，这就足够了，而且，我们也都会帮助你啊，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只是你，还有我们的这些小伙伴们，还有这个世界上每一个特殊的需要关爱的人们，都会变得越来越好。” 边上，几个孩子远比大人们更感性，此时在手语老师的翻译下，几乎都已经红了眼睛。 鸥弟他们所有天天兄弟过来，围着俞浩明安慰着，而王涵也开始做这一段的总结，“其实这就是我们做这一期节目的目的，我们希望，在这个世界上，对那些特殊的人群来说，异样的目光会越来越少，关爱会越来越多，同时，我们也希望他们能够更加的乐观开朗有勇气来面对这个世界！” 掌声瞬间响起，这是这个节目创办以来，罕见的全场严肃着鼓掌的景象，而现场观众中，不少人的脸上也出现了泪珠，而比往常多了3台的摄像机，准确的抓拍到了这一幕。 温情完了，节目还要继续，王涵适时的把节奏带回到了正规上。 “我们更希望的是，能为这些特殊人群创造更多的快乐，让他们的脸上出现更多的笑容，这也是我们节目的宗旨之一，那么接下来，我们继续创造快乐，创造笑容！” 下一个环节，开始。 第三百五十六章 嗦粉 感谢尘风起的打赏~ 这一段写的确实差了点，所以尽快结束了，以后再写的话会尽量构思的更好~ …………………………………………………… “老公~” “老公~” “张步凡！” “哎呦！” 感受到自己耳根子上传来的拉扯感，张步凡一个激灵，总算是醒了过来——昨天晚上履行诺言和阿祖组队玩游戏导致睡的有点晚。 佟丽亚的声音又恢复了温柔，“赶快起床了，下去吃饭，然后准备赶飞机了。” “遵命，我亲爱的老婆大人！”张步凡说道，又扯过来亲了一口，然后在佟丽亚嫌弃的“快去刷牙”的命令中爬起身，迷迷糊糊的往洗手间走。 他们还在沙市，《天天向上》的录制一直到了昨天天黑才终于结束，一天的时间录制了那么多的东西，所有人都很累，而之后他又陪着兴头上的阿祖打了两个副本，那就更累了。 嗯，主要是笔记本电脑太烂，游戏运行非常卡，心累！ 节目总共就三个对抗环节，最后一个就是“传声筒”，节目规则是不准说话甚至不准开口，只允许比手语。 这个难度可比之前的你画我猜要高多了，不过张步凡早有准备，依靠着“作弊”的手段，获得了连续三轮的胜利，完胜！ 他的作弊手段比较简陋，就是提前和阿祖他们约好了，比划手势的一到十是个数字，分别代表了一个最最常见的词语。 比如一就代表我们，二代表你们，三代表他们，四代表是，五代表不是。 然后开始猜的时候，会打手语的打手语，但在打手语之外，只要那句话里面有这些数字所代表的的词语的，就把相对应的数字比划一边。 就这样，在两边的手语交流都完全失败的情况下，他们依靠着最终猜出来的字数比较多，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而张步凡的这种取巧的办法，也成为了一个小小的讨论话题。 之后的节目就又回归到《天天向上》的正常轨道上了，由那些聋哑人学生们表演各种才艺，舞蹈、快速转魔方等等。 再然后就是更是回归到语言类节目的本体——聊，由王涵带着，那些聋哑人学生们说出他们的辛酸过往等等。 到最后，更是把在台下做观众的那两个班的学生都邀请到了台上来，最后呼吁，请大家更多的关注和关爱特殊人群。 作为整个事件的头，张步凡在这一期节目里的风头远没有他上次来参加节目那么盛，因为这一期的嘉宾人数太多，再加上大家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那些聋哑人身上。 不过他也不在意，对他来说，这一行最大的收获，是结识了阿祖这位小朋友，以及他的笔记本中，又多了一段关于聋哑人的记录。 继春节期间进京找工作的农名工以及卖力工作的特技演员之后，这已经是第三段了。 张步凡也不知道到底记录下来有什么用，但他又总觉得，这些东西总有能够用到的一天。 ………… 剧组的机票定在了第二天的中午，毕竟那边整个剧组都在等着，多耗一天，就要多浪费不少的钱。 而佟丽亚的机票更早一些，于是一大早的张步凡就被拽了起来，一起去吃了个饭，然后送佟丽亚去机场。 其实是有经纪人和助理在的，但是，这些人护送，哪有老公送好啊。 酒店提供丰盛的自助早餐，然而两人并不准备在酒店吃，而是自己跑了出来，按照昨天找王涵问的路线，朝着一家小馆子而去。 倒不是什么特别有名的馆子，就是一家挺普通的米粉店，但是按照王涵的说法，这一家馆子保持着老沙市米粉的正宗风味，值得一尝。 有了这样的地方，张步凡怎么可能不去，说不定还能学到一手呢。 一家小馆子，开在和小饭馆一样的巷子里，连牌子都没看到，要不是王涵给指出来，张步凡自己来是绝对找不到的。 进去之后，里面的空间也有些出乎意料的小，没有专门的厨房，灶台之类的就在房间的一角，而剩余的空间里摆了四张放桌。 不知道是现在太早还是太晚，吃饭的人并不多，有两桌还是空着，老板，也就是一个50岁左右的大叔也闲着，见到俩人进来也不迎接，依旧在角落一个小板凳上坐着，只简单问了句“恰莫子？” 还好这句简单张步凡听懂了，不然结果也和打手语一样。 他对老板说道：“有什么米粉啊？” 老板一听是普通话，态度反而没那么随意了，站起来到了灶台边说道：“你们过来看吧，样式挺多的。” 张步凡过去一看，这才明白，米粉不是单纯的一种食物这么简单，光是米粉的粗细就分了好多种类，再加上灶台边上的一张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将近20个盆儿，里面都是各种不同的码子，看得人眼花缭乱的。 张步凡想了想笑道：“要不这样吧老板，你们这里最受欢迎的是哪三种，您就给我们一种上一份得了。” “好。”老板点点头，也不废话，就开始干了起来。 不一会儿，三碗米粉摆在了桌子上。 “先都尝尝，看看喜欢哪种口味。”张步凡先把三碗都推到佟丽亚面前，等她尝完了选了一碗，才把剩下的两碗端回来，开吃，边吃边聊。 “你现在那部戏什么时候能结束啊？”张步凡问。 “那部倒是快了，再有一个月左右吧。”佟丽亚回答道：“不过，紧跟着还有一部戏，中间可能只有3天的休息时间。” “这么紧张啊……”张步凡想了想道：“那咱们的事情……” “只能再往后延了。”佟丽亚耸耸肩，然后抬手按住张步凡的手，笑道：“哎呀，证都领了，你还怕我跑了啊。” “嘿，你要跑了，就算到天涯海角我也把你抓回来。”张步凡拿起佟丽亚的手轻轻吻了一下。 “哎呀，油！”佟丽亚举手拍他一下，白了他风情万种的一眼，但同时也笑的无比开心。 “我倒是后面能轻松点，等你下部戏的时候，我去探你的班，天天给你做饭吃。”张步凡才不管呢，又抓过来亲了一下，引得边上俩嗦粉的单身狗疯狂往这边瞪眼。 “好啊，那就说定了啊。”佟丽亚笑道。 “嗯，说定了。”张步凡点点头，接着回头笑道：“老板，你这米粉做的真好吃，再来一碗，味道还是由你来定！” “好嘞！”老板也笑了起来。 第三百五十七章 监视器后的位置 “来来来，大女皇普通团文字交流队，走起走起！外域服务器，部落，为了联盟公会，我新认的大哥@阿祖带我了！” 一条微博，又带起不小的热度。 一堆人追着问张步凡的游戏名的，有不少都是喊着要转服过去带张步凡和阿祖飞的。 当然，更多的人都抱着不纯的目的，什么告诉我你id，野外守你到下线啊；什么玩什么游戏快去码……写剧本啊；什么敢让我入团不，绝对黑手，百分百一件你的装备都不出啊；居然还有问张步凡要不要代练收金的。 哼，当我张步凡是什么人了？我是找代练的人么？ “哎张墨，你给我找的这个号也太烂了点吧，真就一件紫装都没有啊。”张步凡操作着他的冲钅战吊，有点不爽的斜眼看着身边同样抱了个笔记本操作着一个角色的张墨，“好歹我当年玩《传奇》的时候也是手持裁决的男人！” “那等过了今天给你换个号？”张墨问，头也不回，他正操作着他全身最高阶战场紫装的法爷在阿拉希大杀四方呢。 “……”张步凡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算了，真给我找个极品号也是浪费，没那么多时间。” 虽然当年也是猪洞一霸，但那已经过去太久了，现在的张步凡就是个真实“云玩家”，像《魔兽世界》这种游戏，开到什么版本之类的他也了解，但也就是了解了，号都没有，操作……更是没有。 这次要不是因为阿祖，他也不可能再把游戏捡起来。 微博发出去不到10分钟，他刚刚加入的阿祖所在的那个公会就爆炸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迅速的刷出了数不清的入会提示。 紧跟着就开始各种刷文字了。 “张小厨何在？奔着张小厨来的！” “阿祖，哪个是阿祖？哥来带你打副本了。” “不是要开团么？组组组！” “……” 公会的管理员们都懵逼了，这啥情况？怎么忽然就涌进来这么多人？而且貌似还是冲着什么人来的？ 直到最后，还是张步凡出来发话，“都稳着点，这么乱糟糟的，让人家看到，还以为我叫来的都是什么歪瓜裂枣牛鬼蛇神呢。” “今天的活动阿祖是团长，他来组人，没被组上的也别抱怨啊，团本很多，日子还长，要有耐心。” 然后，就看到一个叫做“耐奥没有祖”的战士在公会频道打字，“普通难度大女皇开组，m我打111进组，先到先组。” 不用说，这个就是阿祖了。 张步凡可以想象得到，一瞬间，阿祖的聊天栏被红字的海洋淹没。 不到2分钟，原本只有张步凡、张墨和阿祖三个人的队伍，就扩成了一个满人团，浩浩荡荡的向着副本进发。 不得不说，粉丝的力量是强大的，张步凡也总算明白了后来直播平台上那么多主播明明菜的抠脚为什么还能那么轻松的过副本毛……嗯，是光明正大的拿一身极品装备了。 我没说风啊。 不到两个小时，一个大型团本被轻松碾压，原本一身副本装的阿祖被硬生生的x了半身副本紫装。 结束的时候，阿祖打字，“谢谢大家，这是我玩这个游戏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没想到，就这一句话，又引发了一个小小的热潮。 和张步凡以及阿祖一起打副本的那一个团几十个玩家，也不知道是商量好的还是意外的巧合，居然纷纷在微博上晒出了这句话的截图，以及第一次活动结束时的合照，并且配了同一句话。 关爱特殊人群，从我做起。 这无疑又给这正盛的热潮上又添了一把火。 而这个时候，张步凡已经跟随剧组，回归到了正常的拍摄之中。 这部被暂时命名为《痞子戏子厨子》的电影开始拍摄时间不长，不过总体来说比较顺利，毕竟有前一部电影的铺垫，大家演起来都已经得心应手。 就像是一台经过了前期磨合的机器一样，即使闲置冷却了将近一周的时间，但一旦运行起来依旧非常的快速。 只是…… 张步凡想不到，自己居然没有变的清闲，反而更忙了。 “哎，电视剧的后期快制作完成了，第一部电影的后期制作也开始了，我要经常盯着点那边，所以你有空的话，有时候帮我盯着点这边。” 这是管琥原话。 “我？”张步凡指着自己鼻子一脸懵逼，“你不是有副导演么？费振祥还跟那儿呢，你找我干什么啊？” “他不是要演戏么，还是你推荐的呢。”管琥说道：“而且，对这个剧本的理解，你比他深多了，要不，你去帮我盯后期？” “呸，上次弄《斗牛》我特么都快被憋疯了，这次还是一部电视剧和一部电影，你可放过我吧。”张步凡无语，看看笔记本上的剧本，整体架构和大纲都有了，也填进去不少故事了，倒是不用急，最终耸耸肩说道：“反正怎么说都是你有理，行吧，反正就是在监视器后头呆着呗，我有经验。” 他是真有经验，不过这个经验有点久远了，要追溯到好几年前，拍《团圆》的时候，王权安闹肚子去厕所，让他过了一把瘾，别说，他还真指导出了点东西。 于是，这一天，剧组的所有人都惊讶的发现，他们的导演失踪了，而出现在监视器后头的那个人倒是也不陌生，正是平时总是站在导演身后的那个。 卧槽，这厉害了啊。 以前是光明正大的蹭副导演的位置，这蹭着蹭着，居然真的蹭到导演的位置上去了？ 一时间，一群人看着监视器后头的空间，蠢蠢欲动…… 再然后，他们就发现，原来那后面的位置，没有点本事，还真坐不住。 张步凡坐在监视器后头的当天，第三场戏。 “咔！” 拍摄停止，张步凡在监视器后头又看了两遍回放，然后站起身，走了出来，来到几个演员跟前。 “田中小姐，你这里的表演，稍微有一点点……不太对。” 这就来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 没完了？ 感谢浩瀚de绵羊的打赏~ …………………………………………………………………… 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想到，张步凡这初接导筒……不，应该说他这还算不上名正言顺的接过导筒呢，就真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了起来。 有些人就准备看他出丑，当然，这样的人都是少数，大部分人属于心中替他捏了把汗的，毕竟这里大部分人都受过他的“贿赂”，更他关系不错的，而且，也见识过他的能力。 连管琥导演都经常要为了戏中的某些内容跟他请教，他指导一下演员又有什么问题么？ 当然，他们的这些内心戏张步凡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估计也懒得理会，这个时候，他已经走到了田中万绘的跟前。 这位鈤本美女演员在戏里是有多重身份的，而公之于众的身份是一名鈤本军官，在密码学方面有着过人的天赋，也是因此，她才会被借调到这里来——酒楼里被抓的两个鈤本病毒专家中，有一个也精通密码学。 而她这次进来酒楼，明面上是受了军方的命令来劝降厨子他们，让他们放了病毒专家，实际上却是为了来和那个精通密码学的专家接头，告诉对方，在必要的时候，可以通过使用摩斯密码的方式来告知外面的鈤本军队他的状况。 嗯，这是她来这的第二层目的，然而，她还有第三层目的。 她和她所要劝降的目标，也就是厨子他们，是认识的。 至少在第一部电影里是这样，甚至于，她其实就是他们一边的，此次来也是借着她的身份，想要营救他们几人。 所以，她一边口头跟他们交流，同时用摩斯密码跟那个病毒专家沟通，再同时，还用了一套中文的手语和他们进行另外的深度交流——可怜的病毒专家，9o%的技能点点了生物学、化学方面，只有1o%点了密码学，还只点在了摩斯密码上，根本不懂手语，更不懂中文手语，于是完全被蒙骗了过去。 在上一部里，她要同时与他们所有的人交流，无比正经且严肃且怀着几分悲伤的告诉他们，自己没有背叛，自己与他们的目的相同，自己是来救他们的。 而到了这一部里，她的交流对象只有黄博饰演的痞子一人，至于内容……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么？” “不是，这不是这里太危险了么。” “危险怎么了？我怕过么？” “不是，我的意思是……” “闭嘴，再吵吵削你信不信？” “好好好，不说了，但是，你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帮你啊，记住啊，这家伙可能会用摩斯密码联系外面的鈤本军队，但是要通过我来翻译，明白怎么做了吧？” “行了，憋吵吵了，我走了！” 嗯，大概，就是这样。 是不是有点眼熟？说不定你也是被削的受害者之一。 田中万绘是个不错的演员，不然也不会大6、台岛、鈤本三地都混得不错了，而这一段，她就演出了与前一部完全不同的感觉，把这对话中的那种泼辣劲儿给表现了出来。 然而问题也就出现在这里。 “田中小姐，你这里的表演，稍微有一点点……不太对。” 张步凡走过去，思考了一下，终于决定还是说的直白一点。 “你很好的演出了那种泼辣劲儿，但问题就在这里，你现在面对的不只是痞子他一个人。” 张步凡抬手指了指在二楼靠着柱子看过来的黄博，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高岛真二还跟上面绑着呢，“呃，要不先把高岛老师放下来？” “不用了，张老师，我在这里吊着并不难受。”高岛真二抬手吧嘴上的封条撕下来说道——没错，他的手其实并不是绑死的。 “行，那你稍微等会儿啊，我尽快说完。”张步凡又转向田中万绘，“你看，现在在你面前的，有你明面上的同僚，还有……” 他抬手，手指扫过张涵与刘叶梁婧，“还有他们几个也在看着你。” “在前一部电影的拍摄里，你为了不被你的同僚现你的秘密，所以一切的手语必须做的特别克制，包括看向他们的眼神都需要隐藏。” “而到了这一部里，其实变成了有更多双眼睛在盯着你，在这种情况下，你要和痞子通过手语交流，其实需要更加的隐蔽，才能不被他们现。” 田中万绘的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说道：“我明白了，所以，我不应该那么泼辣，不然就完全暴露了。我们再来一遍吧。” 张步凡很想说不你不明白，但也没多说，他在那么多大导演身后站了那么久不是白站的，总还是学到了一些东西，就比如现在，就属于那种不让对方犯错，对方就很难明白某些东西的时候，所以，干脆让她去演，然后再告诉她错在哪了。 张步凡回到监视器后头，拍摄从新开始。 不得不说，田中万绘在表演方面还是很有天分和技术的，张步凡这是点出了一点，她救立刻改正了，尽管手语依旧是泼辣娘儿们的感觉，但是她的表演却不一样了，非常克制的，以极为隐蔽的方式与黄博交换着眼神和手语。 尤其是在一些细节上，比如她刚跟戏子他们说完话，目光隐蔽的滑过，确定他们的注意力暂时从她的身上移到了高岛真二的身上，于是迅抬手，又仿佛不在意的打出几个手语。 可以说，她这一遍的表现，甚至要比她在前一部拍摄时的表现还要好。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有些惊讶，更多的是为了张步凡，没想到他真有两把刷子，简单的一番指导，居然真的指导出东西了。 之前还质疑张步凡的现在也不说话了。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这一遍将会顺利过了的时候，张步凡，又开口了。 “咔！” 只见这货又一次从监视器后头站了起来，向着里面的田中万绘走了过去。 “田中小姐，你这里的表演，稍微有一点点……不太对。” 咦？似乎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货……没完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这场过了！ 感谢劣质菜鸟的捉虫~~~ ………………………………………… “田中小姐，这一次你演出了那种克制和隐蔽的感觉，但是……你应该记得你做的这些手语的意思吧？”已经做过一次，再做一次就更加顺畅了，这次张步凡连一开始的犹豫都没有，直接开问。 田中万绘点点头，说道：“和黄博老师斗嘴，要……削他。” “没错。”张步凡点点头，“其实这些语言的语境你是知道的，之前管琥导演专门找过夫妻吵架的视频给你看，而你第一遍的时候是把那种状态演绎的很好的。” 田中万绘再次点点头，不过这次没说话，等着张步凡的下文。 张步凡也接着说了下去，“所以，你演的这个人物，在这里的时候，她的心里应该是更复杂的，尤其是她的那种克制，其实是包含了不止一种情绪的，一方面，她是担心自己的伪装被发现所以克制，另一方面，她是在克制自己的火气，而这种火气是她担心痞子来帮忙但是痞子不领情导致的。” “呃……”张步凡顿了顿，“就是那种……有怒气，想要爆发，但是又必须忍着的感觉，你能明白吧？就……把你前两种表演结合一下……嗯，差不多是这样。” 有句俗话叫“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么？” 但其实还有句俗话，叫“看过猪跑你就学得会么？” 嗯，某位鲁大师表示，这句话…… 张步凡现在就是这种状态，在监视器后头呆了那么久，看了那么多导演指导别人表演，他自己也是有想法，并且能够把想法转化为指导的，但是，在某些比较细致的东西的时候，他就又做不太到了。 就比如这里，他就只能干说，之前学的那些演技都用不到，而要是换了管琥，又或者宁皓之类，现在就不是说了，而是直接上去亲自做了。 连比划带说的，肯定还是要比干说不练的来的明白。 不过还好，说的还算明白，田中万绘想了想，再次点头，“我大概明白了，请给我点时间，我找找感觉。” “那就休息15分钟吧，高岛老师，要下来么？”张步凡点头应下，接着抬头和被绑在高空十字架上的高岛真二打趣道。 “那还是把我放下来吧，站久了腿麻。”高岛真二笑道，这一下把周围的工作人员也逗乐了，赶忙过来几个小伙儿，拽着绳子一点点把他放下来。 那边田中万绘去一边儿自己思索去了，高岛真二也到边上坐着休息，黄博从二楼颠颠儿的下来，到了跟前，笑道：“可以啊，张导，说的很是那么回事吗。” “笑话我。”张步凡瞪他一眼，“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就是个嘴把式，干说不练型的，不然用得着她再去思考15分钟？” 黄博笑笑没说话，往那一站，眼睛往上看，看的正是他之前站的二楼的位置，然后就看他的手，原本是垂在身体一侧的，这时候忽然猛地往起一抬，似乎要一下举起来打人似的。 然而，这个动作只持续了这么一瞬，手才抬起了不到10公分，就看他眼睛忽然往边上一扫，似乎怕人看到一样，同时，手的速度也猛地慢了下来，看似不经意的到胸前扯了扯衣领，跟着很随意的比划了两个手势，又放了下去。 做完这些，他又看向张步凡，挑挑眉笑道：“怎么样，哥哥这套做的还合你意吧？” 张步凡直接抬脚想踹他，“你特么刚才不来帮忙，现在跟这显摆上演技了？” 黄博躲开他的脚，依旧在笑，说道：“这可不怪我啊，你告诉我，就你现在的演技，刚才的那些演不出来？演员，导演，明明有时候是一回事儿的东西，你偏偏要分的清清楚楚，怪谁？” “我愿意分啊，这不是转变不过来么。”张步凡一摊手，“而且我一厨子，你们还非要我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还总想着我小学一年级直接跳到大学，是不是过分了一点。” “天才吗，总是要和别人不一样的。”黄博拍拍张步凡肩膀，溜达着闪边上喝水准备去了。 张步凡无语的耸耸肩，回监视器后头去了。 周围的工作人员看着这一幕，当然，他们没听到两人说什么，只是看到肢体语言，所以更多的是对黄博演技的夸赞。 同样是张步凡说的那番话，田中万绘需要去思考一段时间，而黄博却是抬手就来，这个差距不是一点半点了，不愧是金马影帝啊。 那边，田中万绘也不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黄博那简单比划的几下她也看到了，再回想张步凡的那些话，忽然就有了些明悟，又在那里思考加比划了两分钟，转身回来，冲监视器后头叫道：“导演，我好了！” 张步凡在监视器后头，还在看刚才的镜头呢，完全没反应过来叫的是他，直到今天没戏份，又回到了副导演位置上的费振祥拍了拍他叫道：“张哥，田中老师在叫你呢。” 张步凡愣了愣，正好这个时候田中万绘叫了第二声，张步凡一抬手指着自己鼻子，“叫我呢？” 随即反应过来，“哦哦，没错，是叫我，抱歉，没习惯。” 他站起来，冲里面问道：“田中小姐，你ok了？那各就各位，咱们再走一遍！” 于是，刚坐下不到10分钟的高岛真二又跑过去让道具组的人把他绑十字架上装耶稣去了，一切很快准备好。 “action！” 第三遍开始。 张步凡盯着监视器看着酒楼里的表演，忽然说道：“那个，正面对着田中小姐的那台摄像机，在她打手语并且看着黄博的时候，给一个脸部特写！” 后面费振祥立刻拿着对讲器开始指挥。 这是张步凡提前和费振祥商量好的，张步凡有些地方不够专业，就说出他的需求，由费振祥这个专业的来帮他完成。 “2号机位，推一个脸部特写！” 话音落，右侧连接正对田中万绘摄像机的监视器立刻就给到了一个脸部的特写。 镜头中，田中万绘脸上神情严肃，然而一双看着黄博的眼睛却清晰的表现出了一股怒意和嗔意！ 这一下，和张步凡想要的完全符合！ “咔！这场过了！” 第三百六十章 反转最大的角色 我能说，我刚刚才知道，原来上周月票双倍么…… …………………………………………………………………………………… 两部电影，也就是《厨戏痞》和《痞戏厨》，在最终形成的剧本上，人物的对比和反差其实远比一开始张步凡和管琥讨论的要大的多。 主角团的身份差异。 侦缉队老二和老三的演员替换。 两个鈤本病毒专家身份设定的互换。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点，就在田中万绘所饰演的那个角色上。 在《厨戏痞》中，她所饰演的是主角团的同学，和张涵与饰演的戏子还有一段不一般的感情，她同样有着高学历，知识丰富且有着极高的爱国热情，同样是为了救国才会打入鈤本军队内部。 而到了《痞戏厨》中，她的身份变化就大了，或者应该说，在所有没有换的演员里，她所饰演的这个角色的身份变化差异其实是最大的。 而这些变化，居然是源自于黄博无意中的一句话。 正是在那一场手语戏份中，田中万绘和张涵与深情对视、含情脉脉、情真意切、用情至深、情…… 呸！ 演完了，黄渤不干了，“同样是主角，你看看他们俩，一对夫妻，一对老情人，就我是孤家寡人，凭什么啊？” 当时管琥和他开玩笑，“那要不在下一部也给你找一个。” “可以啊。”黄博答道。 “那把欧叫来演？”管琥再问。 “滚蛋。”黄渤回应。 欧者，黄博媳妇儿者也。 他们俩跟那闹腾，倒是边上跟着笑的张步凡眼睛一亮。 于是，就真给黄博整了一个。 但问题是，这部电影里，女演员满打满算就俩，而且不准备招新的演员的情况下，那就只能从现有的两位里面找一位了。 而梁婧的定位早就做好了，于是，这副“重担”自然的就落在了田中万绘的肩上。 为啥是重担？ 想想黄博那张脸！ 就是可怜了张涵与，黄博有了，他就冇啦。 于是，就有了那一场“信不信我削你”的手语戏份，以及接下来的这一场戏分。 这已经是整部电影的最后，主角团终于研制出了变异虎烈拉病毒的疫苗，然后，继之前作死的吃了河豚毒之后，痞子又一次作死，把他自己做了标注，需要稀释一千倍的一试管疫苗一口给干了。 结果不用说，这货又死了。 这一次和上次一样，厨子和戏子他们等了他24小时，然而和上次不一样的是，他们没有等到他的“死而复生”。 最终他们决定，埋了他，入土为安。 埋好了痞子，厨子和戏子先后离开，然而，就在他们离开之后，那个代表着坟堆的小土包忽然开始震动起来，下一刻，痞子破土而出。 这里张步凡又一次开了个脑洞，想要致敬老米那边的经典丧尸片，于是弄出这么一出来。 小土包的四面摆了四台摄像机，从上往下的对着小土包，接着一声令下，黄博先是一条胳膊破土而出，接着身体才一点点从土里面挣脱出来，一边往上爬，一边满脸狰狞的发出一些莫名的嘶吼，嗯，就是在模仿丧尸。 张步凡已经打好主意了，到时候就把这些素材给管琥一塞，告诉他照着《活死人黎明》里丧尸从土里爬出来的效果，怎么吓人怎么剪就好。 说回正题。 痞子从土里爬出来，看向厨子和戏子离开的方向，得意的一笑，“嘿嘿，不这样做怎么甩掉你们。” 一边说，他又从怀里拿出一个装着疫苗的小瓶子来，在手里一上一下的颠着，笑道：“爱国，我已经爱过了，毕竟疫苗都给你们了，但是你们不能挡着我赚钱吧，要是有你们在，我怎么把这玩意儿卖给小鈤本啊。” 一边说，他一边得意的转身准备走下这个土坡，同时接着说道：“嘿嘿，爷这次总算发财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画面的外面忽然伸进来一只脚来，重重的踹在了痞子的屁股上。 下一刻，伴随着一个声音，那只脚的主人走进画面，正是田中万绘，而她说的话是这样的，“信不信我削你？再说一次，谁发财了？” 这时的她已经脱掉了那一身鈤本军装，但依旧是一身干练的男装，特英姿飒爽，但她此时双手叉着腰，下巴高高昂起，一只脚还踩在边上的一块石头上，再配上那句话，就完全的变成了一副东北老娘们儿的味道。 黄博被踹的一个踉跄，然后迅速的爬了起来，更迅速的冲向田中万绘，然而，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会对她动手的时候…… 他忽然一个战术前倾，蹲在了田中万绘面前，拿袖子擦着那已经锃光瓦亮的皮靴子，特谄媚的笑道：“以后踹的时候先通知我一下，我摆个好姿势，免得脏了你的鞋。” “哼。”她轻蔑的冷哼一声，“你刚才说谁发财了？” 黄博完全不在意，笑的更贱了，说道：“当然是你发财了，我的都是你的，你的……” “嗯？”二声，鼻音。 “你的当然也都是你的了。”黄博瞬间改口，同时把那个小瓶子递了过去，“媳妇儿，啊，不，是老婆大人，这就是疫苗。” 田中万绘高傲的一扬头，“给我这个干什么？难道还需要我亲自去做这笔买卖吗？” “当然是我去啦。”黄博狗腿的笑着，接着抬手，牵上了田中万绘的手。 按照之前的走向，这时候田中万绘应该一把把他手甩开同时高傲的说一句“我允许你碰我了吗？” 但实际的情况却是，一直表现如女王……嗯，东北的女王也是女王，的田中万绘，却是任由黄博牵着小手，向着山坡下走去。 一边走，黄博拿狗腿味十足的谄媚声音也飘了过来，“老婆大人，这次真是辛苦你了，一定饿了吧，等回去了，我下面给你吃啊。” “允了。”田中万绘的声音也飘了过来，“记得啊，这次肉燥多做一点，马上都要成有钱人了，可别和以前一样扣扣巴巴的了，知道不？” 接着又是黄博的声音，“嘿嘿，老婆大人，那啥……” “我知道了。”田中万绘说道：“今天晚上，准你回床上睡了。” “哎，谢过老婆大人！” 就这样，声音越来越小，两人渐行渐远…… 第三百六十一章 电影该上映了 “咔！过了！” 张步凡喊道，嗯，这其实是和管琥学的。 到现在他也算跟了不少导演，但是跟着管琥的次数最多，不知不觉的就染上了他的习惯。 虽然喊了过，但是张步凡还在一遍遍的看监视器，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些对于这些拍摄素材的剪辑效果。 就在这个时候，他肩膀又被拍了拍，一扭头，费振祥在看着他。 “哥，田中老师的戏份杀青了。”费振祥提醒。 “啊？是吗？”张步凡惊讶了一下，然后……没了，嗯，他就只是惊讶了一下。 费振祥无语，只能再次提醒，“杀青了。” “杀青怎……”张步凡再一次后知后觉，“哦哦，明白了。” 他站起来，果然，这上午的最后一场戏，工作人员们却都没散，而田中万绘他们也都走了回来，似乎在等着什么。 张步凡走出去，走到田中万绘身边，提高声音说道：“田中万绘老师在这部电影里的所有戏份到这里就结束了，让我们祝贺田中老师的戏份杀青，同时感谢田中老师这段时间以来为我们的电影拍摄做出的贡献。” 大家都在等着了，他这边话音都还没落，“哗”的一下，掌声就已经响起来了。 这其实也算是这一行约定俗成的一个习惯了，主角的戏份杀青要提前离组，总会得到这样的欢送。 田中万绘双手合十胸前，向着周围逐一鞠躬，同时说道：“感谢各位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尤其要感谢管琥导演和张步凡老师，这是我经历过的最有意思的拍摄，我相信我们的电影一定会大卖的。” 于是，掌声再次响起。 ………… 田中万绘是第一个结束了拍摄离组的主要演员，但这并不代表电影就快拍摄完成，相反，第二部电影的拍摄只能说还在中前期而已，只是因为她的戏份比较少，并且被放在了前期集中拍摄而已。 当然，这也和田中万绘个人有关，她的经纪人与剧组沟通，想要尽早完成拍摄，因为她将要回去鈤本那边参加什么什么活动。 这些都是题外话了，回到正题，按照现在的拍摄速度来说，所有的拍摄全部完成，达到真正意义上的杀青，差不多要到6月之后甚至更往后一些。 过完年之后，2月份才开拍，到6月份结束，4个月的时间拍摄两部电影，这已经是相当了不起的速度了。 而且这还是受到了各种事情的影响，像是高胡家装修那个事情耽误了两天拍摄，而张步凡搞出来的“关爱特殊人群事件”，更是直接导致节目组将近一周的时间没有开工。 这些还不算大头，真正的大头其实在5月份。 原因很简单，《杀生》要上映了。 《杀生》去年年中拍摄完成，之后管琥就一直忙于后期制作，一直到整部电影的后期全部做完，他才再次出山，开始拍摄《火线三兄弟》以及现在的两部电影。 至于制作完的《杀生》当然丢给了出品方，后期的发行上线之类的就不需要管琥忙活了。 最终，那边给出的消息，电影将于6月初上线，正好赶上国产电影保护月。 必须提一句，这不是最初的上线方案，当初那边给出的第一个上线方案是4月中旬上线，正赶上五一长假，但不知是因为那个时间点有其他更强的电影上映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最终上映时间往后推了将近两个月。 电影上映时间在6月初，那几本上来说，从5月初开始，《杀生》的主创们就要开始跑宣传了，而《杀生》的主创，有一半都在这了。 对了，顺带一提，与《杀生》几乎同一时间，前后脚上映的还有一部电影也和张步凡有关，那就是《黄金大劫案》了。 说起来也是有意思，据说，《黄金大劫案》也经历了上映日期延后，而且据说和《杀生》一样，都是从4月延到了6月。 也是因此，坊间就有了这样的传闻——这两部电影根本不是为了避开五一长假可能出现的什么大片，而是这两位大导演专门挑选了一个战场，要比一比，谁在拍摄商业片方面更强。 更有甚者，还有些小流言，说什么其实是张步凡这位金马柏林双料最佳编剧不屑于去五一长假抢票房，所以选了一个票房淡季，势要用票房来证明他金牌编剧的实力。 对于这些流言，张步凡并不在意，他甚至都不在意到底电影哪天上映，他在意的是……他又要受累了。 参与电影宣传这个事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一直也没习惯，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里面全国各地的跑，上活动上节目，简直比让他一个月的时间每天在厨房里呆12个小时且不停的颠大勺都累。 不只是身体上的累，主要还是来自心理，这样的宣传，说不定就会蹦出些什么问题来，没说一句话之前都要先思考这样么说对不对，说完还要回味一下这句话会不会产生什么影响，这样的情况张步凡还不习惯，而且他觉得，可能一辈子他都习惯不了。 上次《人才囧途》上映之前的全力配合宣传就累得他够呛，而这一次…… 是双倍的快乐……呸！是双倍的疲劳啊！ 别说去做了，光是想想张步凡就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了，甚至连写剧本或者给管琥他们开个小灶的心情都没了。 但是没办法，他必须去，谁叫他是主创呢。 于是，这一天，也是张步凡的“代理导演”当了一周多后，剧组的工作人员们发现，管琥导演回来了，而张步凡这个“代理导演”也并没有回到他以前的位置上去，而是就这么神秘失踪了。 另外一边，张步凡走出了飞机，第二次踏上了常春市的土地，上一次他来这里还是《斗牛》首映的时候，尽管后来拍摄了一部《黄金大劫案》讲的就是发生在这里的故事，但实际上他却再没有来过。 没错，他是来参加《黄金大劫案》的宣传来了，这部电影比《杀生》早上映几天，宣传活动也相应的提前了几天开始，而所有宣传活动的第一站，就是电影中故事发生的地方——常春市。 第三百六十二章 叙旧 张步凡到了酒店，就见到了其他参与宣传的人。 人数不多，除了宁皓这个导演和雷家音这个主角之外还有三个人，陶红、程园园和范大爷。 本来还考虑把浩二这个演大反派的也邀请来的，但是在思考了一番之后最终还是放弃了。 虽然在现在这个时代，一个反派演好了也能获得无数赞誉和粉丝，就像希斯莱杰的小丑，但特殊时间要特殊分析，这部电影本身题材特殊属于抗鈤题材电影，那个反派鈤本军官演的越好就只会越遭人恨，绝不会获得什么正面反馈的。 所以最终，就组成了这个6人组的宣传团体。 当然，事实上真正6人完整出现宣传的场面也不会太多，这次因为是宣传的第一站，为了打好这头一枪才把所有人都请来了，再往后，这个团体就很难凑齐了，基本上能保持3到4人一站才是正常情况。 张步凡先和大家逐一问好，最后和有段时间没见面的宁皓拥抱，同时笑着调侃，“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就你这张脸上都能乐出褶子来，是碰上什么天大的喜事了？” 宁皓没反驳他，反而对其他人笑道：“你们看吧，我就说这货能看得出来，你们都以为这货老实，实际上他精着呢。” 范大爷冲张步凡一竖大拇指，“小张厉害，我们几个都没看出来，要不是宁皓导演告诉我们，我们真没想到有这样的好事。” 张步凡给整懵逼了，问道：“到底什么喜事啊？” 宁皓拦着他肩膀，笑的那叫一开怀，“《无人区》放出来了。” “卧槽！”张步凡一下没控制住，脏话都蹦出来了。 《无人区》09年拍摄，到了今年已经4年时间了，在所有人都放弃了希望……不，应该说在几乎所有人都要把这不电影遗忘的时候，它居然被放出来了。 要知道，这可是宁皓从影这么多年以来最上心的一部作品，包含了他不知道多少心血，当初因为《无人区》被禁，他差点就一蹶不振了都。 这不是天大的喜事，那什么又是呢？ 也难怪宁皓那张大厨一样饱满的大脸上居然也能给笑出褶子来了。 “那真得恭喜你了。”张步凡重重拍了拍宁皓的肩膀，为他高兴的同时问道：“那准备什么时候上映？” “当然是今年了，不过具体时间没定，都丢给他们去折腾了，我就不管了，能上映我就已经知足了。”宁皓说的特谦虚。 然而张步凡一眼就看出来，这货其实是在装逼，特鄙视的瞥他，“得了啊，想笑就笑出来吧，今年国内的票房，要特么被你包圆了大导演！” 这一下说到宁皓心坎上了，立马抑制不住的又一次笑出了满脸的褶，“这不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吗，大功劳！” 雷家音也凑过来了，这货一过来就开始拱火，“张哥，可不能这么算啊，虽然这两部电影都是宁导的得意之作，但换个角度来说，这可就是你的战争了啊，毕竟你可是咱们这部电影的编剧，而那边……” 之前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陶红笑着开口了，“哎，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啊，要这么说，你是这部电影的主角，那边主角可是我老公呢，怎么，让我大义灭亲啊？” “就是，一见面就挑拨离间啊。”张步凡笑着抬脚踹雷家音。 宁皓按住他的腿，装模作样的说道：“可不能踹他，这位可是当红明星，一大堆剧本求着他演呢。” 雷家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配角，都是小配角，比起园园我可差远了。不过张哥，我这还真有个有意思的本子。” “什么本子？”一直腼腆站在边上的程园园忽然被cue，捂嘴腼腆而笑，而张步凡则好奇问道。 “就是个普通的家庭剧，主要是那边透露的意思，似乎准备找嫂子演女主角。”这货贱么兮兮的一笑说道：“他们找我演男主角。” “嘿。”张步凡给气乐了。 宁皓也往边上一退开始推波助澜，“这我就不拦你了啊，这换了我我也不忍。” 眼见张步凡朝自己走过来，雷家音急忙举手投降，“哥，哥！我错了！我没那个意思，你看我这不专门给你报备来了么。” ………… 一番笑闹叙旧，总归还是要干正事的，实际上人家辽省电视台的人都已经在边上等着了。 你没看错，就是辽省电视台，这事情说起来就有点意思了。 常春市当然属于吉省，按说来这里上节目，也应该上的是吉省的节目才对，然而，这里有个问题，那就是迄今为止，吉省电视台还没上星，说白了，目前的吉省电视台还只是一个省内电视台而已，其影响力实在小的有点可怜。 而与之相比，隔壁的老兄弟辽省电视台就不一样了，辽省电视台97年就已经上星，到现在为止，都是东三省电视台的魁首，尤其这些年来，大量引入本水叔的门人，在娱乐方面自成一格，倒是也收获了比以前更大的关注和更多的收视率。 所以，尽管是来常春市做宣传，但他们最终参与的这个节目，实际上却是辽省电视台的一个节目，只不过会在吉省电视台同步播出。 那边，一群人走了过来，可以看出是泾渭分明的两批人，其中一批是辽省电视台的人，而另外一批则是将会在今晚的节目里与剧组主创有互动的本水集团的笑星们。 一批走前一批走后，仿佛孙子跟着爷爷。 谁是爷爷？自己想呗。 不过张步凡倒是清楚，本水集团最近几年是最高峰，但也是高峰的末期，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经历某些事情，他们的主心骨，当家的本水叔就会因为一系列的事情，从那巅峰之上重重的摔下来，不仅他自己会摔得很惨，连带的，整个本水集团也都会受到严重的牵连。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而现在，大家还是你好我也好的合作状态。 由宁皓带头，几个人脸上带笑的朝着那一批人迎了上去。 第三百六十三章 孩子？ 在公司年会上拿着手机码了一章，感觉腰弯的快断了。 ………………………… 一场综艺，一直拍摄到了晚上。 不得不说，本水集团的这些艺人虽然在日常的表现有些“高调”，但从某些方面来说也是比较好“说话”的。 因为他们的出身不高，表演的也从来不是什么高雅的东西，所以说到表演方面的东西也就远比其他一些艺人要放的开的多。 这一场综艺，他们的几个人分别扮成电影里几个主角的形象，现场以更加喜剧和恶搞的方式表演了几个电影里的桥段，极尽搞笑之能事，而其宣传效果应该也不错。 完成了拍摄，团队并没有在常春市留宿，当天晚上，宣传团队一分为二，分别去了两个二线城市。 等到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张步凡和宁皓已经坐在了酥州一家酒店的房间里。 “大忙人啊你，现在比我都忙了。”宁皓挑了一根东北大拉皮，一边嚼着一边调侃张步凡。 这个调侃来源于他们刚收到的消息，在他们下一个宣传城市，张步凡将会离队，前去配合《杀生》那边的宣传。 忙了一天，又赶飞机，俩人都没啥胃口，干脆就没吃晚饭，到了这边买了几个凉菜和一点啤酒，回房边吃边喝边聊。 张步凡就着几粒花生米喝了口啤酒，闻言翻了个白眼，“好不都是你们害得，之前那么多的时间不开拍，非得挤在一起，你知道我那小饭馆都多久没开门了么？” “还坚持着呢？”宁皓有些惊讶。 “废话，让你放弃拍电影你干么？”张步凡反问。 “别说我这个了，聊聊你那边，我还好奇着呢，都被毙了三四年了，咋就被放出来了？”张步凡问道，这才是他关心的问题。 “我也只是得到了点消息。”宁皓喝了口啤酒把嘴里的菜压下去，说道：“似乎是有两方面的原因。” “一个是上面班子有调整了。”他举起手指指了指天。 张步凡点点头，从10年初的时候就有传闻说上面要变天，但是变来变去一直没有定下来，现在看来，就算还没有完成调整但也已经定下来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变天早就发生，但直到最近，变天造成的影响才逐渐消退，这新的天总算是要稳定下来了。 宁皓接着说，“好有一个原因，嗯，和第一个也有点关系，这几年，咱们的电影被老外打的太惨了，上年有点颜面无光，想着挽回点面子，不知怎么的就想到我那部电影，然后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给我放出来了。” 这么说着，语气里还是有着不忿，这是必然的，除此之外当然还有着得意，看到没，上头想要挽回面子，想到的不是国师，不是小钢炮，而是我。 张步凡特马屁的一竖大拇指，然后问道：“你就没收到点其他消息？比如在管控方面，是会放松点还是更严？” “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了。”宁皓笑道，故意吊着张步凡似的，吃了两口菜，又灌了口啤酒，这才在张步凡的“眼巴巴”中开口。 “我得到的消息啊，电视剧这块儿应该会越来越严，尤其是对于网络方面的管控会尤其严格。” 张步凡开口打断了他，“你大爷，你知道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别急嘛，这不是就要说到了吗。”这时候的宁皓就像个孩子，看着张步凡那有点气急败坏的表情，就像是得到了想要的玩具，总算是开心了。 “电影的话，这两年可能依旧会有些紧，但未来的整体趋势一定会是越来越开放的，怎么，有想法了？” “想法一大堆，就怕实现不了。”张步凡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说道。 “那你有福了。”宁皓笑道：“你的好时候到了，不，应该说咱们的好时候到了。” 两人相视一笑，举杯相碰。 ………… 酥州的是一个线下的宣传，同样是一天的时间，然后转场魔都。 也就是在这里，张步凡需要连着进行两场宣传，《杀生》、《黄金大劫案》连轴。 不过在那之前，张步凡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从酥州到魔都，根本没必要坐飞机，高铁直达，舒适快捷。 刚出站，张步凡就和团队分开。 看着帽子、墨镜、口罩全副武装但掩饰不住那窈窕身姿的佟丽亚挽着张步凡的胳膊坐上一辆保姆车当先扬长而去，包括宁皓在内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暗暗骂了一声。 “狗男女！” 没错，来到魔都的张步凡除了要跑宣传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看老婆！ 佟丽亚今年接的几部戏，一多半都要在魔都进行拍摄，初步估计，她今年将有八个月左右的时间要在魔都度过。 保姆车上，除了司机就只有张步凡和佟丽亚，她的经纪人和助理当然是跟着来了，但是为了给两人更多的私人空间，他们都没有跟上来。 于是此时此刻，两人就靠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这才多久没见啊，怎么觉得你又瘦了呢？” “没有，你估错了！” “切，我现在还用估么？这摸着没以前那么肉感了，肯定瘦了！” “哎呀，司机还在呢，你说这个。” “放心，我这么小的声音，他肯定听不到。” “那也不行，想说回房说去！对了你这次来，真的明天就要走啊？” “没办法啊，日程都安排好了，同时跑两部电影的宣传，他们就是想要我的老命！” “哼，多少人羡慕不来呢你还嫌弃，要是传出去多少人得恨上你。” “那就不传出去呗。哎对了，有个事得问问你。” “什么事？” “是不是有一部叫……奶……对了，《断奶》的电视剧找上你啊？” “你怎么知道的？还不确定呢，只是寄了一个剧本过来而已。” “雷家音告诉我的，他也接到剧本了，可能演男主角。我就是提醒你一句，如果你要接这部戏的话，一定要小心点他。” “啊？为什么啊？他这人怎么了么？” “不是，我是让你小心，千万不要被他忽悠着答应什么事情，尤其是给你孩子当干爹这样的事情，千万千万！” “孩子……嗯？” 孩子？ 第三百六十四章 关于孩子，以及……腰 关于“孩子”这个话题，还是张步凡和佟丽亚首次说到。 倒不是有什么避讳，只是单纯的从来还没想过这个问题而已，毕竟两个人从去年的最后一天才领证，那之后只在一起过了一个春节，就分开一直到现在。 聚少离多，平时有点时间都在互诉思念你侬我侬了，再有点时间还要考虑婚礼的问题，哪还有闲工夫想更多啊。 这次，要不是有雷·喜当干爹·家·干儿子摧毁者·音这个意外，至少这一年，他们都压根不会想到这个问题。 但是现在忽然说到了，两个人就忽然发现，对啊，还这么大个事情在这摆着呢！ 一时之间，两个人面面相觑，保姆车里的气氛莫名寂静，这种诡异连前面的司机都感受到了，不习惯的扭了扭屁股。 最后还是佟丽亚先开了口，“关于孩子，你有什么想法？” 张步凡一脸懵逼，“我没想法啊，从来就没想过呢。” “那现在开始想。”佟丽亚的语气忽然有点重，其实是她自己莫名的有点慌起来。 “哦。”张步凡点头，忽然反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佟丽亚哽住，我也没想过啊！ 两个人又安静了下来，张步凡似乎感受到了媳妇儿的那种“慌”，搂着她的手紧了紧，让她紧贴着自己的胸口。 感受着胸口传来的热度，佟丽亚总算安定了一些。 就这么又沉默了一会儿，张步凡琢磨着缓缓开口，“我觉得吧，孩子，是一定要有的！” 佟丽亚一愣，下意识就抬手bia了过去，“废话！” 呃，没错，就是废话，俩人从来也没有过“丁克”的想法，这一点他们都是知道的。 张步凡挠挠头，把那只拍在自己胸膛上之后就没拿开，反而到处滑动，滑的他心烦意乱的小手抓在手里，接着说道：“怎么能说是废话呢？这叫定基调，这个定下来，那我们接下来要定的，就只是什么时候生，以及生几个的问题了！” “生几个？”张步凡就感觉那滑滑嫩嫩的小手“唰”的从自己手里溜走了，紧跟着胸口再遭“重击”，这次不是一下了，而是连续好几下，“你当我是母猪么？” “不是，媳妇儿……媳妇儿！听我说！”张步凡急忙再次抓住那只小手，同时开口稳定情绪，“这一个也能算几个，两个也能算几个吗，你别老往多了想啊。” 佟丽亚愣了愣，点点头，“哦。” 不知为啥，一说到孩子，她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就开始瞎想。 张步凡则接着说道：“而且啊，这个其实也不是重点，毕竟咱们连第一个都还没有呢不是？” 佟丽亚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其实不止她，就连张步凡，别看他一顿舌灿莲花，实际上自己也不稳，这个说服佟丽亚的过程，也是说服他自己的过程。 是啊，我们连第一个孩子都没有呢，想那么多干什么，我们要想的，只不过是…… “可是，第一个孩子，也好……”佟丽亚想说可怕，但觉得不对，因为其实她也对“孩子”这样一种神奇的生物充满了憧憬，所以愣了愣，不知道该用一个什么样的词语去形容。 张步凡揽着媳妇儿，眼中有着畅想，“别害怕，媳妇儿，那一定是一件特别特别美好的事情，那个可爱的漂亮的小精灵，女孩一定继承你的美丽，男孩一定继承我的帅气，多好啊。” 佟丽亚被他逗笑了，轻轻拍他一下，“臭美。” 张步凡继续笑着说道：“而且啊，我们不用这么急着要孩子啊，咱俩都还年轻呢不是吗，你啊，就继续去荧幕上颠倒众生，我啊，就继续给你做最好吃的饭，等到什么时候你做好了当一个母亲的准备，想要抱一抱你的宝贝了，咱们再开始努力造人！” “什么造人，坏蛋……”佟丽亚俏脸红红，但看她脸上那神往的神情，很显然，他被张步凡的描述打动了。 某位先贤的一句话又一次得到了证实。 想到孩子，于是就想到了造人，想到造人，于是就想到了…… 咳咳！ 车子很快到达酒店，两人进入房间，“勿扰”的牌子挂出，房门锁死。 可怜的张步凡，晚饭都没吃，就要俯身甘为孺子牛了。 ………… 第二天一早，浑身舒爽，仿若新生，就是腰有点酸的张步凡出发去和《黄金大劫案》的宣传团队汇合。 而佟丽亚，浑身舒爽，仿若新生，且似乎更强壮了一些似的继续前往剧组进行拍摄。 宁皓瞥眼，看着躲在边上偷偷揉着自己老腰的张步凡，悄咪咪的靠过去问道：“你今年几岁了来着？” “我81的，你说呢？”张步凡答道。 “这不行啊，才30出头，怎么腰就不行了呢，哎，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种补品？”宁皓坏笑着说道。 “我谢谢你啊。”张步凡白他一眼，“不是，听你的意思，你对这方面很有研究的样子啊，你也没大我多少啊。” 宁皓拍拍他肩膀，“你没听过么？女人啊，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嗯嗯，你家那位最多是狼，我家那口子啊，已经是老虎了！” “那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张步凡同情的看着他。 ………… 上午，一个谈话类节目录制完，张步凡和《黄金大劫案》宣传团队分开前往《杀生》的宣传团队，这次倒是不用跑太远，就在同一座大厦，只不过是不同的演播厅而已。 没错，两个宣传团队撞一起了，都在魔都西方卫视，只不过是不同的节目，《黄金大劫案》是一个谈话类节目，而《杀生》则是一个室内综艺。 于是，张步凡就这么揉着腰出现在了管琥和黄博的面前。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81年的吧？”管琥虚着眼看张步凡，“腰这就不行了？” “哎，用不用哥哥给你介绍点好东西啊？”黄博一脸的坏笑说道。 张步凡都无语了，看着这俩货，“不用了，还是你们自己留着用吧，毕竟啊，我家里的那位还是狼，你们家里的已经是老虎了不是。” 一边说，这货一边在心里鄙视的暗笑。 呵，男人！ 第三百六十五章 故事，变成剧本 感谢浩瀚de绵羊的打赏，嗯，我现在打这个名字，比打张步凡还熟练了。 ………………………………………………………… 宣传一个月，当然不代表剧组的拍摄就会完全停止。 不然的话，像现在很多明星，一年能接10多部戏，轧戏不说，还得抽出一大堆的时间去跑宣传，要碰上这种的难道剧组就不拍戏了？ 以前当然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随着近些年，宣传的重要性越发的突显，再加上“明星”的地位越来越高，高到都凌驾在整个剧组之上了，那些剧组就不得不开始准备各种应对的办法。 像是“抠图”演出，其实就是明星没法到现场演出的一种备用办法，当然了，这种方法真正敢用的人非常少，敢大规模使用的，也就那么一两个了。 而比较常用的办法，就是在拍摄一开始排期的时候，就把这些档期留出来，在剧组主创不在的时候，拍摄其他不需要这些主创参与的部分内容。 所以到了近些年，轧戏、宣传排期以及各种活动之类的，都成了剧组选择演员的考量之一，甚至被写进合同里。 《戏子厨子痞子》剧组也用的这种办法。 这次剧组出来了3个人跑宣传，分别是导演管琥，编剧兼副导演……嗯，副导演张步凡，还有主角之一的黄博。 而剧组那边，就由费振祥带着剩下的演员拍摄没有黄博的戏份，其实他本就已经有了独立导演一部电影的能力，只不过一来没机会，二来也是还想再跟着管琥多学学，所以才一直当副导演。 他拍的东西没有太大问题，就算有，也只是进行一些补拍而已。 而这期间，只要管琥和黄博有空，就会回到剧组去进行拍摄。 可以说，宣传并没有让他们从繁重的拍摄中解脱出来，而是在拍摄之外又多了一份活儿，其实更累。 当然，这也分人，如果是那些明星，尤其是那些“ll”明星，那就另说了。 至于张步凡……这货要同时兼顾两部电影的宣传，也轻松不了多少。 随着《杀生》的宣传展开，张步凡的生活就变成了一天要跑两个甚至三个城市，上午还在a市给《黄金大劫案》做宣传，下午就到了b市开始《杀生》的宣传，晚上到c市，准备第二天的宣传…… 一天的时间有一半在飞机上，让张步凡几乎崩溃，还好有笔记本电脑的陪伴。 拿笔记本当然不是为了玩游戏，毕竟飞机上没有网，而且最近这么忙，他连陪阿祖打魔兽的时间都没了，不过“组织”已经建立起来，有他没他已经不重要了。 之所以能让他可以忍受疯狂的飞机旅程，是因为笔记本电脑上的《人在囧途》续集的剧本，以及他之前记录下来的那几个小故事——在飞机上的这段时间里，这些小故事也渐渐的成为了一个个的短剧本。 ………… 从魔都返回京城的飞机上。 别误会，不是宣传完了，只是回到京城开始2轮宣传而已。 张步凡面前架着新换不久的超轻薄笔记本，正在敲敲打打着，他边上坐着宁皓，好奇的探头过来。 “民工？不是徐争那本子？”宁皓看了几眼，有点好奇的问道。 “那个本子已经基本成型了，还有一些细节方面的东西，需要查一些资料，然后和徐争那边沟通一下，这些在飞机上都做不了，就弄点我自己的东西。”张步凡停下手，伸了一个懒腰，看了眼屏幕右下角，距离起飞已经一个半小时，也就是说他保持着一个姿势已经一个多小时了，难怪觉得身体有些僵硬。 听了张步凡的话，宁皓反而更来兴趣了，倒不是对徐争的那个本子没兴趣，只是之前和徐争和张步凡都就那个本子聊过，大致的想法，包括整个的内容都有了解，所以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但是现在这个却是一个“船新”的版本，他当然就有兴趣了。 于是凑到那个不大的屏幕跟前仔细看了起来。 字数不多，还处于构成故事的阶段，应该是张步凡最近才刚刚开始弄的，甚至于，很可能就是他上飞机之后这1个多小时里弄出来的。 这个故事的主角正是宁皓之前看到的那两个字——民工，而且是进京务工的民工。 不过，与其他描述进京务工的民工的剧不同，张步凡的主视角落在了“新年之后提前进京寻找工作”的这样一个群体身上，或者更准确的说，其实就是两个人而已。 没错，正是之前张步凡闲着无聊在年后那几天开店的时候上门的那几位，当时他把那些人记录下来，只是源自于对他内心的一点莫名的触动，其实并没有想太多。 而最近因为老是在天上飞来飞去，在飞机机舱这个无事可做的封闭的空间里，这些事情浮上心头，触动重现，忽然就有了要改成剧本的想法。 宁皓继续看那个故事，几百个字，他却看的很慢很认真。 小贾和小徐的家在西山的大山深处，家里世代务农为生，在来到京城之前，他们去过的最大的地方，就是离他们的村子几十公里外的小县城——他们跟着家里长辈去那里销售家中地里收获的粮食，顺带给家里添置些东西，再顺带的接两个人。 那两个人也是他们村子的，算起来是他们的叔叔辈，比他们大了10多岁，也是他们村子里最早走出去的，前往外面务工的人，而今年，是他们第一次回来。 从外面务工归来的两个人带回来了很多就算在县城里都没有见过的好玩意儿，同时，拿出了小贾和小徐两家人一年劳作都赚不到的红票子。 同时，从他们的嘴里，小贾和小徐也真正感受到了外面花花世界的美好。 于是，刚过完年，两个年轻人拿着他们自己悄悄攒下的不多的钱，又从各自父母那里偷拿了一些钱，就这么踏上了前往京城务工的路。 于是，大年初五这一天，京城依旧处于“半空城”状态的时候，两个年轻人来到了京城，找工作。 这就是这个故事的基础，而整体的视角却是从两个方面来的。 一方面当然就是来到了京城这个比他们的县城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花花世界的小贾和小徐。 另一方面，则是依旧留在家中的他们的父母，以及那两个从外务工归来的“叔叔”，以及其他的乡里乡亲们。 第三百六十六章 围绕“钱”的故事 来了来了，今天有点晚，抱歉。 …………………………………………………… 说到以民工作为主视角的影视剧，基本上就避不开钱的问题，这也是正常情况，毕竟本就是为了赚钱，才会形成民工这一职业。 不，职业这个词并不准确，确切点的说，其实应该算是一个现象。 而张步凡写的这个故事也并没有避开钱这个问题，甚至于可以说，他的这个故事里，通篇围绕的，就是钱。 小贾和小徐的离开，就与钱有关。 小贾有个妹妹，眼见着要上高中，家里今年收成还不错，足够供姑娘上学，然而小贾听到了父母的私下的话，自家姑娘最多也就上到高中了，再往上上大学的钱，家里是真的拿不出来了。 小徐有个哥哥，大他5岁，如今已是家里种地的主力军，到了结婚的年纪，却迟迟找不到媳妇儿，原因很简单，拿不出彩礼。 这就是他们两个人想要外出务工的原因。 他们两个在接纳两个外出务工的“叔叔”回村的过程中，听到了两个叔叔说外面多好多好，能赚多么多的钱，更从他们那里听说了，京城过年的时候人很少，甚至都没村里热闹。 于是两人一合计，就决定提早的上路，赶往京城务工，在他们想来，那时候人依旧少，不会有什么人跟他们抢活儿，他们能多赚一些。 这是他们还不到年初七就到了京城的原因。 最后，就是他们自己存下来的那一点点钱实在不够买车票的，于是最终两人各自偷了家里的一点钱，这才凑够了前往京城的路费。 而家里这边，同样也是围绕着钱。 两家的父母发现了两人留下的字条，这才知道自己儿子已经前往京城务工，并且偷拿了家里的钱。 而两家的钱也是各有用处。 小贾家里，他的妹妹过了年就是初三下学期，完了就要上高中，而家里存的钱，一是供应女儿上学的学费，还有一些除了家用，就想着给女儿置办一身新衣服，好让她在同学们面前不丢人。 而小贾偷走的钱，正好就是给女儿置办全身衣物的钱。 拿着那张字条，贾父贾母歉意的告诉女儿，原定的上高中时候的新衣服可能要没了，不过时间还早，当爹的想想办法，接点其他活儿可能还有希望。 小徐家里，拿着字条的是他的哥哥，相比于徐家姑娘的懵懂，他更加的清楚，弟弟拿走的那部分钱，是家里专门为他存起来的，想要能买个玉镯子之类能拿得出手的彩礼的钱。 钱同样不算多，但那已经是家里在各种花销之外勉强存了三年才存出来的钱，按照他自己之前打听的，按照他家存钱的速度，再有个3、5年，就能买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镯子，然而现在，打底的钱都没了，似乎那一点的盼头也都没了。 然而即便如此，无论是小徐家还是小贾家，无论是当妹妹的还是当哥哥的或者是他们的父母，对于自己的哥哥、弟弟、儿子都没有一句怨言，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儿子之所以要外出务工赚钱，实际上，也是为了他们。 接下来，两家不约而同的找到了那两个从外头务工归来的人，打听外头的具体情况。 当听说小贾和小徐这么早就离家外出务工，两人不由面面相觑。 以他们在外头漂泊多年混出来的经验，这时候去京城，根本找不到工作，没错，这时候竞争者少，但是需要用到民工的人也少啊，工地停工，各种零工也很难找到，甚至什么装修家政之类的也基本没有——谁会在过年期间干这个啊？ 到这个时候，原本还对自己儿子抱有一丝期望的两家人更加面面相觑，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到这里，算是说明白了故事的一半，而另外一半，同样是围绕着一个“钱”字。 小贾和小徐到一家小饭馆中吃饭——这是他们找了两个小时才找到的一家看上去最小最破烂也应该最便宜的小饭馆。 毕竟过年期间，越小的饭馆反而越不开门。 两人拿着小饭馆中的菜单，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最终一人点了一碗最便宜的汤面。 然而，即便是最便宜的汤面，对于他们来说也贵的离谱，两人一边吃着面，一边聊起京城消费的昂贵来。 就像是这一碗面，放到他们村子里，甚至已经比他们一家四口一顿饭花的钱还多了。 这里的一顿饭可不是早饭，而是一顿午餐！ 别觉得惊讶，事实如此。 这已经是他们来到这里的第二天，前一天，两人为了省钱，一人买了几个大馒头，就着榨菜吃了，而今天之所以来到这个小饭馆，实际上是因为他们一路出来寻摸活儿干，走到了附近，发现找不到卖馒头的地方，又实在饿得慌，才不得不走进了这里。 于是，两个找了两天却依旧没有找到活干的年轻人，一边努力吃着味道并不好的面，一边互相鼓着劲，早期的鸟儿有虫吃，他们一定会找到活儿干，把这些钱都赚回来的！ 到最后，那两碗汤面连滴汤汁都没剩下。 与此同时，在老家里，原本是一家四口的两户人家，坐在餐桌上的却只有三个人——他们的儿子已经到了京城。 两家桌子上的饭很相似，一筐窝头，一碗自家腌的咸菜以及一盘现炒的青菜，总体算下来，真没有京城的那一碗汤面值钱。 平时的这个时候，他们在吃饭的时候，都会认真的看着电视节目，在那样的大山深处，电视还是20寸的大屁股电视，而且没有连线，只依靠着架在房顶上的那口大锅带来很少的几个电视台。 但他们依旧会看的津津有味，因为那是这个小村子里不多的娱乐项目之一。 今天，电视开着，却全是雪花——大锅的位置不对。 然而两家的男人却没有一个区房顶上调整大锅位置的，没那个心情，甚至于根本就没有人在意电视上到底是雪花还是节目。 他们都在想着自己家里的那个外出的男孩，他们的对话也都是围绕那两个孩子展开，或者再往深里说，还是在说钱。 “也不知道那俩孩子吃没吃饭，吃的咋样。” “放心吧，听说京城特别好，什么都好，吃的也好。” “但是听那俩说，京城的东西也贵啊，他们俩不会舍不得吃吧，也不知道他们带的钱够不够。” “够了，怎么不够，他们带的钱，够吃这一桌吃半个月咧！” “那……他们真的能赚到钱吗？” 这一刻，分处两张饭桌上的两家人，同样的互相对视着，久久无言…… 第三百六十七章 那些故事（一） 公司聚餐，刚到家没多久，顶着瞌睡码出了这一章，实在抱歉。 ………………………………………………………… “这个故事是你自己想的？”看完笔记本电脑上的东西，宁皓问张步凡。 “应该说，是由真实的事情改编的吧，只不过我是亲身经历了这件事情而已。”张步凡想了想回答。 “你是那个饭馆的厨师。”宁皓一下反应了过来。 他眼尖，刚才就看到张步凡打开了不只一个word文档，于是接着问道：“还有其他的？” “算是还有三个吧。”张步凡一边说一边切换文档，“都是我经历过的事情里，让我记忆比较深刻的人和事。” 宁皓看向了第二个文档，这上面连一个完整的故事都算不上了，可以看得出来，就是对一件事情的记录。 那是一个武术替身兼特技演员，他已经在业内小有名气，有不少的剧组在缺少武替和特技的时候都会邀请他，而且，因为工作的特殊性和危险性，他能获得的酬劳远比一些配角还要高不少。 不夸张的说，他的收入已经非常接近3、4线演员的收入了。 然而，他对演戏的态度从来没有变过，凡是属于他的工作，无论多小或多危险，他都一定兢兢业业，力求做到100分或者120分。 除此之外，他对于剧组里的每一个人都非常的友好，无论是那些作为主角的一线大明星，还是一个可能只在剧组里待一天的群演。 他从不刻意逢迎身份地位比他高的人，也从没看不起任何不如他的人。 当然，这些都只是对于他这个人的一个刻画，而这一段记载中最重要的内容，是他对于表演的热情。 他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锻炼提高自己演技的机会，当那些大明星好演员在演戏的时候，他总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生怕错过一个细节，看完之后，他又会仔细的思考咀嚼那些表演中的精彩与不足。 他经常会抱着饭盒与一群群演挤在一起，只因为他从他们的表演中发现了可能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闪光点。 他会不厌其烦的向他们请教，力求发掘出他们做出那样精彩表演的原因，是因为在生活里经历过，所以习惯成自然？又或者有某些特殊的心理历程？ 而对于他自己的表演，他也同样从不懈怠，哪怕是给被人演一些特技替身戏，他也会厚着脸皮请求导演能够多看几遍回放，并向导演请教表演中的不足。 他有一个本子，上面记满了他通过自己发现，又或者主动向人家请教来的关于表演的东西。 一本很厚的笔记本已经几乎写满了字，而听他说，这已经是第四本，前面的三本他都放在随身的背包里，以方便时刻可以拿出来观看学习。 前面就说了，他的片酬并不少，而他也从来不是一个对于钱财过分看重的人，按他自己的话来说，这些年来通过做武替和特技演员获得的钱财，已经足够他在京城这样的地方买上两三套房了。 他这么努力的磨练自己的演技，纯粹只是出于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对于表演的热爱。 “你想要演主角吗？”有人曾这么问他。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想。”他回答，“但是，演不演主角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一直有戏演，能够有越来越多的磨练和展现我的演技的机会，那我就很满足了。” 记录到这里结束。 “这句话是你问的？”宁皓问张步凡。 “是啊。”张步凡耸耸肩，“他现在还在京城的剧组里呆着呢，挺神奇的一个人，我一直觉得，能够让一个人这么着魔一样的去磨炼演技，肯定是有一些特殊原因的，比如想成大明星，或者想赚更多的钱，最不济的也应该是想成为主角啥的，然而他真的没有想这些，就是出于热爱，把演技磨练的更好，然后去表演，这就足够了，至于演什么他真的从来没有在意过。主角，配角，露不露脸，这些都不重要，甚至于，让他去演一条狗，他也一定会全力以赴。” “是挺神奇的人。”宁皓点点头，脸上表情颇有点向往，这样的人他觉得是值得结交的，接着他说道：“不过，这样的人也就你能发现了。” “不是我能发现，应该说是只有我才会闲得无聊愿意去记录吧。”张步凡说。 “也对。”宁皓想了想，再次点点头，“还有两个呢，再给我看看。” 张步凡也不废话，切到第三个文档。 这是一个关于重度烧伤者的故事。 他是一个明星，偶像明星。 他通过选秀出道，出过歌曲，演过戏，还当过主持人，可以说是全面发展，但是，无论在表演、唱歌、主持任何一个方面，他都还没有达到足够合格，合格的被称为演员、歌手、主持人的程度，而这样的年轻小生，都可以以偶像明星来称呼。 他是明星，同时也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态度谦逊且认真，肯努力肯付出，加上拥有相当不错的外形等多方面天赋，他的未来似乎非常可期。 然而，就在他沿着这条成功之路前进的时候，一场意外发生了。 片场的一场大火，导致他全身高达39%的大面积烧伤，背部、腿部、手臂，还有……那一张脸！ 对于一个偶像明星来说，脸被毁了，基本就相当于前途被毁了，对于他来说似乎也是这样。 当然，那时候的他还并没有意识到这点，一开始的时候，他的心态还很好，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被烧烂了的脸，他还有心情笑话自己——这完全就是一头猪啊。 他还曾天真的认为，或许只需要一两个月的治疗，他就能够完全恢复，并且迅速复出。 然而，接下来的消息却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的命中了他！ 按照医生的预计，他的烧伤想要治愈，起码需要大几个月，而且那还是在一切顺利且老天给面子的情况下，一旦情况稍微有点不好，那就不是他什么时候能够复出的问题了，而是他的这张脸到底还能不能恢复，能恢复几分的问题了。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他的烧伤以及他的这张脸，将会永久的无法恢复！ 一瞬间，他被击倒了。 第三百六十八章 那些故事（二） “这是那个小伙子吧？俞什么的？”宁皓边看便问道。 “就是他，2年多快3年前的事情了，之前不是跑去《天天向上》做节目么，和他有一些交流，挺有触动的，就记下来了。”张步凡回答。 其实关于这一段的文字还是比较多的，而且和另外三篇都不一样，全是对话，感觉和访谈记录有点像。 当然了，大部分都是俞浩明叙述的内容，张步凡的提问并不多，更像是他自己的一次比较彻底的倾诉。 “小伙子挺不容易。”宁皓说道。 他没有对此多说什么，主要是因为对俞浩明不熟悉，毕竟那时候俞浩明主攻的方向是唱歌，其次是主持，再其次才是拍戏，而且拍的都是偶像连续剧，这样的情况根本入不了宁皓的眼。 不夸张的说，如果不是那一场火烧的太大，大到一度震动了整个娱乐圈，宁皓很可能都记不住他的名字。 最后宁皓又补充了一句，“如果这么一场灾难这小伙子都能扛过来，那他的未来一定不会简单。”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没有继续下去，两人也没有透露出因为可怜或者什么其他情绪而想要提拔他的想法。 这才是一个人正常的反应。 宁皓很快开始看最后那一篇，这次不用问张步凡了，他自己就开始总结了，“哦，这个应该就是你录节目的时候结识的小朋友了吧？阿祖……” 一边自言自语，他一边看了起来。 ………… 阿祖不是天生的聋哑人，刚出生的时候，他的一切都和别人没有区别，甚至还因为是同一个育婴室里最重的那一个而被其他的父母所羡慕着。 如果不出意外，他也会像其他人一样，茁壮成长。 然而，在他5岁的时候，一场病改变了这一切。 那是一场高烧，最高时接近41度，连着烧了整整三天，第四天的时候，他终于退烧了，然而医生也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高烧导致双耳发炎，听力大幅度下降，而这还不是最坏的消息，最坏的消息是，他的听力将会一直退化，一直到完全失去听力。 这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完全没有治疗办法。 一开始，阿祖的父母并没有就此接受这个诊断结果，他们带着阿祖四处求医，不只是本地最有名的医院，也包括京城、魔都等著名医院，然而最终，他们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个时候，阿祖6岁了，他该上小学了。 阿祖的父母给他配了一副助听器，他们抱有一丝的希望，希望听力退化的过程能够慢一点，再慢一点，至少能够让自己的儿子在助听器的帮助下快乐的过完他的学生时代。 刚开始的时候，阿祖也确实经历了一段快乐的时光，尽管耳朵上比别的同学多了一些东西，但并没有人因此疏远或差别对待他。 他跟着其他的同学们一起，学习、玩耍、唱歌跳舞，听力的下降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 然而，就像医生说的那样，他的听力最终会永久的离他而去，而这个速度显然也超出了他父母的希望。 阿祖顺利的上完了一年级，随着暑假的结束，他再次踏入校园，他二年级了。 距离开学的日子过去并不久，甚至阿祖还记得开学那天他在爸爸的陪伴下来到学校办理入学手续时碰到隔壁班漂亮小姑娘时的羞涩。 就在这一天，一堂数学课上，刚刚埋头认真做完了一道数学题的阿祖抬起头，看向黑板边站着的老师，看到他不听开合的嘴，他才猛然发现，原来老师在说话，只是他没有听到，然后，他又紧接着反应过来，似乎，从刚才做题的过程中，他的耳边就再也没有了声音。 对于听不清和听不到已经有了不少经验的阿祖第一时间熟练的调整了耳朵上助听器，然而，他依旧没有听到声音。 再次调整。 再次调整。 再次…… 直到这个时候，阿祖才终于明白了，助听器已经没用了，他，什么都听不到了。 数学老师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孩子的异常，并上前试图与他交流，然而很快的，数学老师也发现了问题，看着愣怔中带着惊慌失措的孩子，老师努力的安抚着他，同时找到班主任，叫来了他的父母。 这一刻，阿祖的父母还抱有最后的一丝期望——坏的事助听器，而不是他们儿子的耳朵。 只可惜，在再次去了一趟医院之后，他们最后的意思期望也被打破了。 这一天，年仅7岁的阿祖永远的失去了他的听力。 一个才7岁的孩子，介于懂事与不懂事之间，面对这从未遇到过的情况，他害怕、惊惶，而这一切最终转化为一场大哭。 可是，大哭也并没有持续多久，当孩子发现，他甚至连自己的哭声都听不到的时候，他停止了哭泣，只是呆呆的，呆呆的站在那里。 他那双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让人心疼的疑惑。 ………… “呼！”宁皓呼出一口气，揉了揉因为久盯着电脑屏幕而有些发酸的眼睛，直起身子，像之前张步凡那样狠狠的抻了抻腰，这才对张步凡说道：“看你写的玩意儿差点把我看哭了。” “呸，就你这老油条，想赚你的眼泪可没那么容易。”张步凡笑道。 宁皓也一笑，这话不假，张步凡记录的这些东西确实感人，但还远没到能够把他感动哭了的程度，也就是开个玩笑。 “不过，确实好，不夸张的说，国内那些编剧们要是都能有你这么细致的观察和思考，也不至于国内年年出烂片了。”宁皓说道。 “你这可太捧了啊，而且这飞机上呢，你不怕被人听去，到时候给我挂一个目无天下编剧的名头啊。”张步凡笑着调侃。 “你好歹金马柏林双料最佳编剧，而且这个月之后很可能成为国内票房最高编剧，目无天下就目无天下了，怕个球。”宁皓说道。 自从当初去边疆拍了个《无人区》，他说话的时候偶尔的就会蹦出一两个“边疆词”来。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说正事。”宁皓指了指屏幕，实际是指那几个故事，“等到本子出来了，你准备给谁拍？” 第三百六十九章 上映 “给谁拍？”张步凡愣了愣，“你这个问题也太早了一点吧，4个故事，连第一个的本子都还不没出来呢。” “未雨绸缪吗。”宁皓的声音中带上了某种诱惑，“要不，你考虑考虑我？” 张步凡斜眼看他，“同样的话，前天管琥说过一遍了，对了，黄博也说过。” “嘿，管琥就算了，黄博凑什么热闹。”黄博撇嘴，颇有一种几个小朋友抢果子吃的既视感。 张步凡也被逗乐了，笑着说道：“给谁拍这个往后稍稍再说吧，而且吧，其实你也看到了，这几个故事内容都太单点，不适合拍成长片，而且几个故事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也不可能统筹起来构成一部长片，就算真出了剧本，我觉得也就是拍成4部短片比较合适，就和《石头》那样的。” 他再看看宁皓，“就你和管琥这样的大导演，给你们几个短片，你们看得上？” “只要本子好，有什么拍不了的。”宁皓说的那叫一干脆。 这话倒是表达了另外一层意思，像管琥那样的第六代导演，以及宁皓这样，被人们认为是第六代，但无论年代或者理念其实都和第六代导演有着比较大区别的更加新一代的导演，他们对于电影的认知和想法其实和以前的几代导演还是有着比较大的区别的。 像是国师那一代的导演，他们所追求的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拍电影，他们的追求更往上了一层，这一层虽然依旧和电影有关，但有有点超脱电影之上，那就是层次。 无论是电影，又或者拍摄其他类型的东西，都必须要有层次，或者说是档次，以符合他们的身份地位。 不信？看看这些年来张大国师拍的那些东西吧，电影、开幕式、歌舞剧，哪一个不透着高大上，甚至于就算让你看不懂内涵，也要让你觉得高大上的那种。 其实不止张大国师，小钢炮和陈凯鸽也是一样。 而第六代往后的这些导演们，他们则更加能够顺应时代，也更加能够专注于电影本身之上。 本身没有那么大的架子，自然也就没有必要摆架子。 张步凡想了想说道：“你要真想拍也行，不过前提是我先把剧本弄出来，到时候你要还有兴趣，咱们再商量。” “行，那你可记着啊，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真想拍。”宁皓稍稍正容说道，接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指张步凡说道：“哎，你自己就不想执导一部？” “我？”张步凡一愣，同样的，这个问题管琥也问过，而再次听到这个问题，感觉居然和第一次的时候一样，心里有点痒痒的感觉。 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说道：“到时候再说吧。” “嘿，行。”宁皓不多说了，身体转回去坐好，脸上那种“我懂”的坏笑一闪而逝，他也算是最懂张步凡的几个人了，张步凡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他就已经明白了什么。 ………… 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宣传，终于到了电影要上映的时候。 《黄金大劫案》比《杀生》提前了几天，在6月1号这一天举办首映礼。 当初在决定了儿童节这一天上映的时候，宣传方还搞出了这么一个宣传标题，什么“带着儿女到影院过节，《黄金大劫案》带给你不一样的儿童节欢乐体验。” 嗯，大致是这个意思，具体的文案内容张步凡记不清了，主要是因为告诉他这些的宁皓就没记太清，说给他听的就是一个大概意思而已。 这种还在策划期的东西张步凡是接触不到的，但是宁皓可以，当时有人把这一份策划文案交到宁皓手里，才看了个标题就被宁皓给扔了。 当时宁皓第一时间打电话跟那边交流，告诉那边这个宣传方案不行，结果那边还不听，还对自己的策划案很满意自豪的样子。 结果宁皓当场爆炸，直接都懒得和那边的宣传负责人废话了，直接找到他们的高层，放出话去，如果这么宣传，那他的电影不上映了。 这才让那边老老实实的改了策划案。 听到这个的时候，张步凡差点笑抽抽了。 虽然《黄金大劫案》是一部喜剧片，但抗鈤这样的特殊时期的电影，里面充斥着尔虞我诈，随时可能冒出的脏话，各种枪战飙血死人。 就这样一部电影，如果真忽悠着那些父母带着孩子进了影院去看，估计看不到三分之一这些父母就能把影院给掀了。 可以想见，如果真的按照那个策划案去宣传的话，《黄金大劫案》这部片子就真的要被毁了。 强迫人家改了宣传文案，宁皓还没消气，最后放出话，以后他的电影，绝对不会再找这家宣传公司合作。 当然，这些都是过去时了，那家宣传公司在被迫修改之后出的宣传策略和宣传文案还是比较不错的，再加上人家的高层带着一群宣传人员亲自登门道歉，这件事情也就此揭过。 或许是修改之后的宣传真的做的很好，又或者宁皓加上一众主创的名头足够响亮，最终电影上映前的预售结果相当喜人，创造了国内电影预售票房的新纪录，而管琥的《杀生》在这方面也被他压了一头。 带着这样的好成绩，6月1日这一天，京城，《黄金大劫案》首映礼正式开始。 整个首映礼简单的分成了两个部分，先是一场新闻发布会，其次是红毯和电影首映。 于是，在外头飞了差不多一个月，好不容易回到家的张步凡，还没有睡一个好觉，就被宁皓一大早的给叫了起来。 “你不应该去准备首映礼么？来我这干嘛？”张步凡站在门口，一脸荒唐的看着站在小饭馆门外的宁皓。 宁皓还跟那打哈欠呢，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说道：“这不就是来找你一起么。” 随即他才解释道：“昨晚上来这附近找一个朋友，一聊就聊到半夜，想着你离着不远，就懒得找人来接我了，对了，你家浴室借我用一下。” 张步凡听的瞠目结舌，半天才说道：“我特么就没见过比你更不靠谱的导演了。得了，进来吧。” 半小时后，洗了个澡的宁皓精神满满的走出小饭馆，后面跟着张步凡，边走边吐槽，“歌坛不适合你，真的，所以以后你要是不想搞出人命的话，答应我，不论在什么地方，都别开腔。” “你就是嫉妒我。”刚才在浴室里高歌了一曲的宁皓丝毫不为所动，坐上了小破车的副驾驶座。 小破车开出巷子，向着首映式的举办地出发。 第三百七十章 自己打自己 站在首映礼前的新闻发布会的现场，张步凡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智障，嗯，宁皓估计也是这样感觉的。 随着前一阵子《厨子戏子痞子》剧组参与拍摄的《天天向上》关爱聋哑人特辑成功过了国家拿到关在电视上播出，关爱聋哑人这个话题已经几乎成为了时下最火热的话题。 而随之火起来的，还有曾经已经大火过一次的《千手观音》。 这个完全由聋哑人舞蹈团所表演的堪称艺术经典的舞蹈，最近越来越多的被提起，网上甚至一度出现了一群人模仿《千手观音》舞蹈的视频。 而为了增加电影热度，宣传方当然不会错过这样一个大火热点，于是，早早的就请《黄金大劫案》的所有剧组主创一起，表演了一段《黄金大劫案》版《千手观音》的视频，不用说，宁皓当然是那个领舞，而张步凡也没能逃掉。 而到了这里，在新闻发布会的现场，这一段视频才第一次被拿了出来，而为了配合这一段视频，他们不得不在现场又表演了一段。 这可不是什么专门的场地，就是在一家影院外临时搭的一个台子而已，跟前倒是因为有保安拦着没人靠近，但是远处没人管啊。 所以，一群人等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了这么一段。 对此，张步凡是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也还好这几年也算是锻炼过了，终于还是忍住了找个“我肚子疼要去厕所”的理由临阵脱逃的念头。 还好，比较羞耻的片段就这点，其他时候多是一些访谈，而作为剧组住创之一，同时也是“著名编剧”的张步凡自然也没能逃掉问题。 问他的总共就三个问题。 当初为什么会写这样一个剧本？ 对于算是半个新人的雷家音的演技怎么看？是否觉得他很好的演绎了你的作品？ 以及……同样由你编剧的《杀生》几天后就要上映，广大观众都觉得这是你自己的两部作品打擂台，对于这一点你怎么看？你想要哪一部胜出？ 其实还有更多的问题，但是按照流程来说，安排到张步凡这里的就只有三个问题而已，所以只能是谁抢到了谁问。 前两个问题很好回答，照实说再加上对宁皓以及雷家音的一点点小吹捧就可以了，最后一个问题就讨厌了。 倒不是说问题很难回答，主要是这样问的方法就不太对，希望哪一部胜出，这样的问题，就和摆明了你是希望宁皓获胜还是管琥获胜一样，都是得罪人的。 当时那个记者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张步凡……不，不只是他，包括宁皓等一众剧组主创都看了那个记者一眼，十分怀疑这是哪个跟他们不对付的势力派来恶心他们的人。 当然，这也就是想想，当然不可能说出来，而张步凡也早早的就猜到可能有这样的问题并做了准备，所以回答的还是相当得体。 简而言之，那当然是两部都很看好，希望票房都能够一路走高，至于希望哪部胜出？都是自己的孩子，难道自己还要搞重儿轻女，或者说喜欢弟弟不喜欢哥哥那一套么？ 新闻发布会总体还是顺利进行，大概用了不到1个小时的时间，发布会结束，众人移步红毯。 这个年头，国内电影的首映礼其实还没有习惯搞众星走红毯那一套的。 但这一次有点不同，尽管对外一致口径都是没有过想要和《杀生》竞争的念头之类的，但实际上，从剧组主创到电影发行方其实都算是憋着一口气了，就等着和《杀生》分一个胜负呢。 这一点就连宁皓也没能免俗。 尤其是，两部剧的编剧都是张步凡。 没错，其实人家记者问的问题很对，只不过大家在公开场合都不能承认罢了。 张步凡其实也清楚的感受到了这股氛围，尤其是随着电影上映临近，包括宁皓在内的主创们越来越多的提起《杀生》，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偏偏他还要装作没发现，相当尴尬。 他也不由得佩服自己之前一段时间锻炼的演技，要是没那段时间的锻炼，说不定他现在就穿帮了。 就在这样的氛围下，《黄金大劫案》的首映礼举办了一场相当盛大的“红毯秀”。 一众主创各种发动人脉，把能请的各种大牌都请来了，一场首映礼的红毯，甚至比一些中小型的电影节红毯明星还要多！ 张步凡也不好不帮忙，最终，清了一起拍摄过《边境风云》的那几位来。 红毯完了当然就是观影了。 这一次，宁皓没有借着坐在最前面一排的机会偷偷补觉，整场都看的非常认真，同时也时不时的和身边的张步凡小声交流着。 尤其是当剧情进行了一半的时候，听着身后秘籍的笑声，宁皓凑到张步凡耳边说道：“这部电影成了。” 张步凡笑着点点头，接着反问，“预计一下票房？” 这一次宁皓再没遮着掩着，干脆说道：“预测就算了，但我觉得，总得比《杀生》好吧。” “你丫真孙子。”看着宁皓笑的那么得意，张步凡只能无语苦笑。 ………… 几天后，同样是京城，不同的影院，《杀生》来袭。 作为一部投资比《黄金大劫案》少了将近一半的电影，《杀生》的宣传方终于还是没有能够拿出《黄金大劫案》那样的魄力再弄一场红毯秀。 最终，只能老老实实的一场新闻发布会加上观影。 于是，张步凡又演了一出《千手观音》。 没错，红毯什么的我就不跟你斤斤计较了，但是《千手观音》的热度可是我们的人弄起来的，你们最多算蹭，我们却是热度本热！ 于是，张步凡成了唯一一个两部电影两场宣传，跳了两遍《千手观音》的人。 这一点当然没能逃过那些媒体的法眼，有媒体就把他在两边演出的照片截了下来拼到一起发了新闻。 一时之间，他的热度居然一度超过了两部电影的热度…… 而随着《杀生》的上映，尽管张步凡从来不承认什么自己和自己比赛之类的问题，但是这个话题还是被迅速炒热。 继“张步凡跳《千手观音》上瘾，几天内连跳多次”这个话题之后。 “《黄金大劫案》vs《杀生》，这个暑期档，知名编剧张步凡自己打自己”的话题迅速接上，成为了新的热度之最。 而随着这些高热度话题的迅速发酵，两部电影的票房开始迅速爆发。 第三百七十一章 双双大爆 今天一早坐飞机回家，昨天上班+收拾东西，所以没更新，其实今天也不想更的，早上4点就起床赶飞机，实在疲劳，不过觉得这样有点对不起各位读者大大，所以还是拖着疲劳的身体码了一章。 马上过年了，过年期间事情多，更新可能会很不稳定，请大家见谅。 ………………………………………… 2012年的儿童节，正好是一个周五。 《黄金大劫案》没有做什么点映活动，这天晚上19点举行的首映礼，22点首映礼结束，2个小时后，也就是凌晨零点，《黄金大劫案》全面上映。 电影票房这个东西，虽然看的是每天的票房累计，但实际上大家都很清楚，重点其实就在周末三天，尤其是电影刚上映的那个周末。 所以，一般的电影都会选在周五这天的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上映，然后，等到下一个周一，通过这三天……实际上两天多的票房统计，基本就已经能够算出这部电影的最终票房了。 当然，有些电影是能够打破这个规律的，比如一些电影，因为宣传不足，刚上映的票房一般，但是电影口碑却好的夸张，于是口碑引爆，票房不降反升，一路走高。 还有的电影，借着宣传，上映的时候捞了一笔，但是口碑极差，于是第二周往后的票房呈断崖式下跌。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更特殊的，比如中影出品的那些主旋律电影，就《xx伟业》那种，那些的票房都已经不受口碑影响了。 而《黄金大劫案》相对于一般的电影来说就有些特别，这个特别主要来自于宁皓。 “中华第四位亿元票房俱乐部导演。”前三位分别是张大国师、小钢炮和陈凯鸽。 “有名的禁片导演。”外人可不管《无人区》是为什么被禁的，反正就是禁了，对于国内一大批的电影观众来说，“被禁的”=“好的”。 光是这两点，就已经能够为电影拉来一大票的观众了。 而这一点，直接在电影首周票房上得到了体现。 周末三天，嗯，这种说法是老米的，国内现在的票房统计依旧是按照一个整周来的，只不过《黄金大劫案》就只上映了那么几天而已。 这一天，又跑去了其他城市给《杀生》做最后宣传的张步凡收到宁浩的短信。 2亿零604万！ 网络评分，7.8分！ 看到这两个数字，正准备跟着管琥他们上场的张步凡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直到黄博叫了他两声才反应过来。 给宁皓回了“牛逼”两个字，张步凡跟着大家一起上台。 这一场宣传，张步凡的整体状态都不是特别好，直到结束了下来，管琥问起，张步凡也没说啥，直接把手机递了过去。 看着那个数字，管琥有点沉默，其实就票房方面的东西他比张步凡要更加清楚，这样的一个数字，基本已经能让《黄金大劫案》拥有争夺今年国内票房前五，甚至前三的资格了。 嗯，这还是因为4月份有个《复仇者联盟》引爆全球，在国内拿下了极为夸张的票房，基本已经锁定票房冠军的前提下。 好一会儿，管琥笑了笑，说道：“你这回复还真说对了，宁皓这回是真的牛逼大发了。这部片子破5亿保底，7亿及格，10亿也不是没可能，说不定最终票房下来比前一阵老米的那个《复仇者联盟》还要牛逼呢。” “你不会怕了吧？”张步凡觉着气氛有点僵，于是用了最蹩脚的一招来调节气氛。 “这有什么怕不怕的，我和他毕竟不是一路人，没有太多的可比性。”管琥倒是挺豁达，说的特别自然，“而且我对《杀生》有信心，票房就算比不上《黄金大劫案》，但也不会差，别忘了，他们那电影投资多少，我们这个投资才多少。” 他还准备继续说，忽然手机铃声响起，他下意识看了看还拿在手里的张步凡的手机，发现不是，这才反应过来响起来的是自己的手机，于是掏出来接通，“喂，什么事儿啊？” 三个人站的近，管琥又没特意避让，于是边上俩人隐约听到了点东西，比如“推迟……调档。” 管琥原本还挺轻松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声音也严肃了很多，“之前调档，说是想要到暑期档多捞一些，实际上谁不知道是因为怕那个《复仇者联盟》，现在因为一个《黄金大劫案》又要调档，你就不怕再出来个其他什么更厉害的？是不是一有厉害的电影就调档？那这电影干脆别上映得了！” 得，不用说，肯定是发行方知道了《黄金大劫案》的票房，所以找管琥商量着想要避其锋芒了。 但是很显然，他们并不熟悉管琥的性格，这种认怂的行为，他可干不出来。 就听管琥说道：“你想调档，可以啊，不过以后别再指望我们能再给你宣传一次，另外，以后……哼！” 那边显然也没想到居然激起了管琥这么大火气，那个以后后面的留白他们当然不可能不知道，那等于是以后管琥将彻底不再与他们合作，这可不是小问题了。 所以对面的声音明显更加急促和小心翼翼起来，先说了调档的理由，再告诉管琥，您才是导演，当然由您定，您要是定下了时间我们肯定全力配合bb。 管琥才懒得和他们客气，干脆说道：“由我定是吧？那就现在的上映时间不改了，好了，我还在宣传现场，不说了，挂了。” 这一挂，就挂到了《杀生》上映。 《杀生》比《黄金大劫案》晚了几天上映，这个几天，确切点说就是一周。 也就是6月8号的这个星期五，被宣传方套上了“国内第一部惊悚喜剧”的《杀生》正式上映。 因为电影上映，管琥给整个《厨子戏子痞子》剧组放了两天假，所以到了周日的晚上，他并不在剧组，而是在小饭馆里。 理由是他想吃火锅了，十分怀念张步凡亲自做的红油锅底，实际上，同桌的张步凡和黄博都很清楚，这货其实就是想等票房统计，又怕在自己媳妇儿家人面前露了怯，所以才找了这么个借口跑了出来。 一顿火锅，从9点开吃，一直吃到12点还没完，不过也到了结尾，而且到了这个时候，几个人的注意力也不在火锅上了，尤其管琥，开始频繁的看手机，连俩人敬他酒有时候都没注意到。 总算，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一个电话终于打了进来。 张步凡和黄博竖直了耳朵听，却什么都没听到，俩人不由对视一眼——管琥这孙子故意把接听声音调小了！ 就看着原本还有点焦急的管琥，一接起电话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变得和他导电影的时候一样四平八稳，和那边嗯嗯啊啊了半天，终于挂了，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俩人。 总算还是黄博先熬不住，笑骂道：“行了啊，少在那里拿腔作调的，赶快的，到底多少票房？” 管琥就等着听这个呢，现在听到了也不废话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了骄傲，“1亿2692万，还是比不上宁皓啊！” “你大爷。”张步凡和黄博几乎异口同声。 他们当然知道，虽然全国都在拿这两部电影作对比，但实际上这两部电影根本没有可比性！ 而现在的这个票房，对于《杀生》这样的电影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天大之喜了！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同时放声大笑起来，接着不约而同的举起杯。 “干杯！” 为了我们的胜利！ 第三百七十二章 称霸暑期档 准备去亲戚家过年，出发前借着父母午休的时间又码了一章。 感谢大家这几个月的陪伴，你们是我能够一直写下去的动力之一，非常感谢。 同时，祝福大家新年快乐，远离疾病！ ……………………………………………………………… 这一年的暑期档，被称为最近这些年来好莱坞电影大入侵下，国产电影打的最大的一个胜仗。 被视为今年最大一只老虎的《复仇者联盟》并没有能够创造真正的票房奇迹，直到下画，其最终票房也没有能够超过《碟中谍4》，而距离那一艘时隔多年再次驶来的“大船”更是差了将近一倍。 于是，媒体们口中的老虎，又一次的集中在了那艘“大船”身上。 也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6月之后的暑期档，三部国产电影忽然爆发。 先是《黄金大劫案》的首周三天破2亿，再是《杀生》这样的“文艺喜剧”破1亿，首映成绩甚至超过了《复仇者联盟》和《碟中谍4》，仅次于那艘“大船”。 而且在上映两周后依旧势头不减，双双联手，把6月中旬上映的好莱坞大片《马达加斯加3》和《饥饿游戏》给死死的压在了身下。 不，不只是这些好莱坞大片，而是这个月上映的所有电影，都成了这两部电影的垫脚石。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月末的《画皮2》的上映才终于改变。 《画皮2》属于p电影，且是经典续集，更是集结了一大票的巨星，可以说是注定将会爆发获得高票房的，甚至一度被认为是今年最有可能抗击“大船”的作品。 而它也没有辜负人们的期待，首周三日的票房超过25亿，直接超过了《黄金大劫案》，成为了今年国产电影之最。 这样的成绩对于外行人来说已经足够惊艳，然而圈内人却很清楚，这样的票房实际上和预计还是差了一点距离的。 在专业人士的分析预测中，《画皮2》的首周票房应该能过3亿，5000万票房的差距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于是，当那些专业人士去分析为什么《画皮2》的票房没有达到预期的时候，除了发现这部电影自身的剧情等问题之外，两个名字又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黄金大劫案》和《杀生》。 这两个已经即将下画的电影，却似乎对《画皮2》的票房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黄金大劫案》6月1号上映，在不会延长秘钥的情况下，7月1号就会下画，也就是说《画皮2》上映首周刚结束它就下画了。 也就是这最后的三天，原本每日票房只剩下几十万的《黄金大劫案》居然逆势反弹了一小下，尤其是后两天，居然连着两天过了百万。 同样情况的还有《杀生》，6月8号上映的《杀生》，下画时间也要晚一些，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在《画皮2》上映之后，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杀生》的票房居然也经历了不小的逆势涨幅。 当然，两部电影的总体涨幅加起来也肯定到不了5000万这么多，但不可否认的是，《画皮2》没有达到预期，必然和这两部电影的涨幅有着一定的关系。 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现象，各种专家人士经过一系列的研究之后，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画皮2》虽然大牌云集，又是经典续集，但是其本身的质量并不过关，无论是从故事上还是演员的演技乃至于特效等等方面，都比不上第一部，这导致了这部电影口碑的直线下滑，上映第二周，其评分就已经降低到了6分。 而与之相比，《黄金大劫案》和《杀生》的质量却是相当过硬的。 《黄金大劫案》刚上映的时候，网络评分78分，虽然也在下降，但是下降的速度十分缓慢，总体平稳，一直到下画时，评分依旧在7分以上，达到了73分。 而《杀生》在评分方面其实还要比《黄金大劫案》强很多，上映时的评分高达85分，中间经过一段时间的下降，最低时降到了72分，然而到了后期，尤其是随着《画皮2》的上映，它的评分居然和票房一样出现了逆势涨幅。 一直到最终下画的时候，《杀生》的评分竟然又一次冲上了8，稳稳的停在了8分这个高分上。 要知道，对于网络评分来说，能够达到8分以上，就已经称得上经典了！ 这样的情况正应了一句老话——有对比才有伤害。 7月1号这天，《黄金大劫案》正式下画，最终票房73亿，成为了目前这一年国内票房排行的第二位——仅次于大船的948亿。 7月8号，《杀生》下画，最终票房32亿，虽然比《黄金大劫案》差了1倍还多，但依旧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它创下了国产文艺片票房之最。 是的，《杀生》最终还是被归入了“文艺片”的范畴，而原本想要借着《厨子戏子痞子》来证明自己商业价值的管琥，则提前证明了自己。 至于宁皓，更是借着这样的恐怖票房坐稳了“国内商业片第一导演”的宝座，这一刻的他，名气甚至一度超越了张大国师、小钢炮等老前辈。 也是这个时候，已经获得了足够多文艺方面荣誉的张步凡，再一次收获了属于他的商业荣誉——他成为了国内票房最高的编剧，没有之一！ 于是，之前还在宣扬什么“暑期档张步凡左右互搏自己打自己”的那些媒体们一夜之间全部改了口风。 张步凡称霸暑期档的说法忽然就占领了各大媒体的头条。 与此同时，张步凡本人、佟丽亚，甚至包括管琥、宁皓、黄博他们都收到了各种采访邀约，但无论采访的是谁，核心话题却都是围绕一个人的——张步凡。 作为一个编剧，却引起了这么恐怖的话题流量，引来了这么多媒体的追赶，这无疑是前所未有的，甚至于很多专门研究娱乐圈的专业人士对此也表示不解。 最终只能归结于，虽然他是一个编剧，但他和其他那些默默无闻一心创作的编剧不同，他自身本来就带有很多娱乐属性和话题，在微博等地方，他本来就是一个“明星”，甚至拥有其他很多一线明星都不具备的带动话题的能力。 所以，不能单纯的把他看做一个编剧，同样的，也不能单纯的把他看成一个明星，他更像是一个集合体，一个娱乐圈发展到今天为止，独一无二的集合体。 然后，就在人们都在追寻这个“集合体”的时候，他却已经像是一般的编剧那样，默默的回到了剧组，配合完成剩余内容的拍摄，以及新剧本的创作。 是的，这货把他在微博上经常干的“管杀不管埋”的好习惯给发扬光大了，在现实里创造了夸张票房的同时，失踪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 再次送张大编剧上路 我很ok，没有被隔离，也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过年吗，再加上最近几天发生的这些事情，不想码字，什么都不想干，没什么心气儿。 大家也一定要注意，戴口罩、勤洗手，防病毒，千万不要出事啊，我们都要好好的~ ……………………………………………………………… “泰兰德黑帮？哎我觉得你这写的泰兰德黑帮，怎么有股子香江味啊。” 《痞子戏子厨子》的拍摄已经到了最后阶段，所有人都放松了很多，就像现在，拍摄间歇，一般喜欢呆在监视器后头看回放，又或者在拍摄现场溜达看看哪里有没有缺什么的管琥都破例溜达到了张步凡身后看他弄剧本，上面这句话就是他问出来的。 “我又没见过泰兰德黑帮，我怎么知道他们那的黑帮什么样，更何况这电影是给国人看的，他们看着ok就行。”张步凡撇撇嘴，手上没停，继续打着字。 “你给弄这么复杂，徐争他愿意么？我看他可不是想拍那种复杂东西的人。”管琥又问。 “管他呢，反正我都给他弄好就完了，一套一根筋的，一套这个，都摆他面前，他想用哪个就用哪个。”张步凡说道。 自从《厨子戏子痞子》弄了一“双黄蛋”，张步凡对于这种模式居然有点上瘾了，于是又在徐争给他的故事上玩了一把。 同样两个本子，一个简单版的，完全按照徐争想的那个故事来，没多的人，就两方争夺那个“油霸”，而且作为主角的徐争这边的戏份几乎占了整部戏的80%，这样一来，这个剧本就和之前的《人在囧途》一样，变成了一部比较纯粹的公路喜剧。 而另外一个本子，也就是他现在正在弄的这个，就是复杂版的，不仅真的加入了“想要抢夺油霸的国际大盗”和“国际刑警”这两方势力，还加入了一个泰兰德的当地实力——泰兰德黑帮。 这五方势力之间不是纯粹的争夺油霸的敌对关系，而是时不时互相合作利用，就像张步凡现在写的这一段，就是徐争的主角角色利用泰兰德本地黑帮帮他甩掉他的那个竞争对手，而紧跟着，这个黑帮的人发现被耍之后想要报复，于是他的竞争对手顺理成章的收买了他们。 再然后，在得知他们两方是为了争夺那样一个很可能改变未来的高科技产物之后，泰兰德黑帮的老大动心了，于是表面上装作被竞争对手收买，实际上加入到了油霸的争夺中去。 再往后，为了能够获得油霸，他们甚至不惜与国际大盗合作。 当然，这样的角色，在这样的喜剧片里，结局基本都只有一个——国际大盗被国际刑警抓走，而泰兰德黑帮也被本地警方成功抓捕。 当然，这就不是重点了，重点还在于这个过程中，怎么能弄出这种尔虞我诈互相利用的紧迫感，同时又时刻充满喜剧效果。 这个重点，其实也是整个剧本创作力最难的部分，为了能把这一段写好，张步凡最近没少薅头发，都掉了不少毛了。 还好他发现的早，迅速的改掉了没事儿薅羊……头发的坏习惯，不然说不定哪天就变强了。 但是，该头疼还是头疼，就像现在，这一段主角、竞争对手、泰兰德黑帮三方互动的内容就很不好写，想的他头都要炸了也没写出几个字来。 边上管琥跟那幸灾乐祸，好半天了看张步凡一直没动手，于是抬手拍了拍他，“哎，要不要干点其他事情换换脑子。” “干什么？”张步凡警惕看他，总觉得这货笑的非常的不怀好意。 管琥一指不远处，那里一群人正凑在一起说笑休息，他们有个统一特典——都穿着鈤本军服。 “正好缺个小军官的角色，本来准备随便找个群演的，要不，你……”管琥挑挑眼睛说道。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张步凡抬手冲他一个中指。 管琥直接上手拉人，“剧本我也写过，憋不出来就是憋不出来，比便秘还严重呢，所以你也别跟这生憋着了，来吧。” 也不等张步凡拒绝，这货已经转头叫人了，“化妆师，来给张大编剧上个妆，把那身鈤本军官的军服拿过来，伺候张大编剧穿上！” 张步凡无语了，都这样了，他也不能当着剧组那么多人的面拒绝管琥吧，低声骂一句，“孙子，你特么就是报复我之前辞演，论记仇，你特么是头一号。” “你好像第一次认识我似的。”管琥才不在意他说啥，直接把他交给了化妆师。 原本这个军官角色是有台词的，还都是鈤文，内容是啥就不说了，剧情是田中万绘饰演的密码专家破译了病毒专家送出的让鈤本军队1小时后对酒楼发动进攻的密码，并将1小时改成了2小时，然后由那个鈤本军官递给张鲁一饰演的最高将领。 结果张步凡学了半天的鈤语，硬是说的不三不四的，最后没办法，干脆把台词给去了，他就当个哑巴，东西递过去就跟边上站着。 但为了“补偿”，管琥又额外给他加了场戏，或者准确点说，是一个镜头。 后来鈤本军进攻酒楼，遭到了主角团的强力反击，原本这里没有那个鈤本军官什么事的，但管琥硬生生给加了一场出来。 这一段是这样的，鈤军在初期派人冲酒楼失败之后，终于动用了重火力，开始让人往酒楼里丢手榴弹，其中一颗正巧飞到了戏子跟前，戏子拿着他的花枪当做棒球棍，一个fullorgbo……不是，是一个全垒打，把手榴弹从酒楼窗户里打了出去。 手榴弹正好在那个鈤本军官附近爆炸，直接把他炸飞了出去。 最后的结局，就是张步凡整个人被炸飞起来，张牙舞爪的向着镜头飞来，最后“biaji”一下贴在镜头上，然后缓缓滑落下去。 “你特么是故意折腾我吧？”看着加上去这一段，张步凡简直想疯，跑去找管琥理论。 “谁故意折腾你了？这都看不出来么？这叫致敬，致敬《绝境逢生》的桥段，别说你没看过那部电影啊。”管琥说的特理直气壮，轮歪理邪说，这没几个人说的过这些当导演的。 “致敬你大爷。”张步凡也没辙了，都准备好了，就等他呢。 他只能过去，在道具组的人的帮助下穿上威亚，做好准备。 那边，管琥一看准备好了，立刻一嗓子嚎出来，“所有人准备了啊，让我们再次送张大编剧上路！” 咦，为什么是再次呢？ 第三百七十四章 杀青 最后一段话原本不在构思里，但我觉得需要这样写。 武汉加油，中国加油，所有人，加油！！！ ……………………………………………………………… 随着张大编剧被“送走”，电影的拍摄也到了尾声。 虽然拍摄速度远远超出了预计，但最终拍摄完成的时间却和预计的差不多，原因当然是这中间因为各种原因耽误了，尤其以宣传电影浪费的时间最多。 不过对于张步凡来说却没有太大的影响。 管琥的导演能力是不用说的，说是当前国内最好的一批导演之一也一点不为过，其实只要他在，电影的拍摄就根本不会出问题，之所以把张步凡留下，纯粹是出于精益求精的想法，一旦拍摄的时候真出了一些对于剧情理解方面的问题，他这个做编剧的可以第一时间来帮忙。 但实际上，从拍摄开始一直到结束，这样的情况只出现了一次而已，剩下的时间里，除了客串了那个没有台词并且迅速领了便当的鈤本军官之外，张步凡其他的时间都在弄剧本。 弄徐争的剧本，弄他自己的剧本。 所以，在拍摄将要结束的时候，张步凡手中的《人在囧途》第二部的两个剧本，也基本上快弄完了。 对了，这里必须说一下，所谓《人在囧途》第二部只是一个戏称而已，这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插曲。 当初《人在囧途》大获成功之后，徐争就动了自己搞电影的心思，这个“自己搞”可不单单是自导自演这么简单，同时还包括了自己投资。 在这一点上，他和《人在囧途》的投资商就产生了冲突。 《人在囧途》虽然有徐争、黄博、宁皓，甚至包括了张步凡的一些投资，但是投资的大头却在别人手里，说白了，《人在囧途》的电影版权并不在徐争手里，而这一次，徐争想要拍摄这个以泰兰德为拍摄地的新《人在囧途》，但是与此同时，当初的那个投资公司也找人弄出了《人在囧途2》的剧本，想要再让徐争来拍。 于是，两边就此产生了矛盾。 按照徐争的话，那个什么《人在囧途2》的剧本根本就是一坨shit，不，是连shit都不如，投资方根本没想要把电影拍好，只是纯粹想要借着前一部的口碑以及他们几个明星的名气再赚一笔而已。 到时候他们拿着钱走了，但是徐争他们的名气就要丑了，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答应？ 当然，这是他说的，或许真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是张步凡认为，最重要的两方闹掰的原因，还是徐争想摆脱对方单干。 当然，无论如何，反正一个事情是定下来了，那就是徐争的这部电影，绝对不可能再叫《人在囧途》系列了，必须改名，至于改什么名字，这就不是张步凡现在需要考虑的了。 就在杀青的前三天，张步凡的剧本先一步完成。 “哎，在京城么？”张步凡给徐争打电话。 “不在啊，你是不是没关注我微博啊，我前两天刚发的动态，在魔都这边搞话剧呢。”徐争说道，对于张步凡“不够关注他”而有点不满。 “我都快24小时弄你的剧本了，还有空看你的动态？你看看我自己微博都多少天没更新了。”张步凡一点不客气的回嘴。 “呦，那是我错了！”徐争瞬间认错，“剧本虽然重要，但是你的身体更重要啊，一定要好好休息，千万别生病了。” “行了，少假兮兮的了，说正事。”张步凡撇撇嘴说道：“你不在京城，那剧本我怎么给你？发邮件？” “呦！”那边声音骤然提高，“剧本已经完成了？我还说这两天跟你交流一下剧本的事情呢，没想到你这么快，邮箱，当然是邮箱，我这就把我的邮箱发给你。” 一听到正事儿，徐争比张步凡还急，张步凡还想说话呢，就听到手机里已经变成了忙音，没过半分钟，微信提示响起，徐争把他的邮箱发来了。 张步凡也不废话了，把两个剧本都给他发了过去。 果然，没两分钟，电话铃声响起，徐争的。 “哎，怎么是两个啊？”徐争声音里满是疑惑。 “你那个故事有点简单，我给扩了一版，但是又担心不合你得意，所以干脆弄了两版，到底用哪一版你自己看着办吧。”张步凡解释道。 “仗义！”徐争声音再次拔高，“我就说，绝不后悔交你这个兄弟！” “行了，别肉麻了啊，就这样，你先看看剧本吧，我这边还有些事，等这几天忙完了我也去魔都，到时候咱们在那边见。”张步凡说道。 “好嘞，那就魔都见。” ………… 张步凡说他有事不是借口，而是真有事，原因很简单，管琥又回市里去了。 电视剧的制作已经全部完成，已经开始寻求买家，而卖这部电视剧，他们想搞一些不一样的东西——网络版权出售。 现在的电视剧很多都会网络同步播出，但是基本上都是各大网络平台同时直播，但是《火线三兄弟》不一样，简单点说，管琥想要向张步凡学习。 当初张步凡和文幕野拍的《石头》就是在爱艺奇独家播出，当时是签订了一个对赌协议，而张步凡从那份协议里赚了个盆满钵满，而这次，管琥也想要学一学，和一家网络平台签订独播协议。 而今天，就是各网络平台看片会的日子。 所以，管琥不在，张步凡又在，于是他又取代了费同志的位置，成了“临时张大导”。 当然，拍摄的最后几天，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张步凡去指导的了，他就只需要在监视器后面坐着，看着，就ok了。 就这么轻松的过了一天，零ng结束，第二天，管琥归来。 又是三天，拍摄按照计划的，正式到了杀青的最后一天最后一镜。 “action！” 最后一幕是在酒楼内，主角团终于研制出病毒疫苗的那一幕，之所以专门把这一幕留到最后也是为了博一个彩头，电影里他们成功研制了疫苗，现实里电影也一定大卖。 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表演，张步凡忽然就有些话想说，忍了忍，没忍住，凑到管琥身边，“哎你说，为什么会有病毒这种东西存在啊，每次出现新的病毒，就要有多少人付出生命啊。” “谁说不是呢。”估计是最后一幕，也没什么难度，管琥也放松了，居然真和张步凡聊了起来，“你想想，03年的那次京城封城，还有这几年的什么禽流感、甲流之类的，哪一次死的人少了？” “是啊……”张不发捏了捏拳头，“以后，还会有吧？” 这一次，不等管琥回答，他自己先开口接着说道：“不过，一定都会过去的！只要咱们国人团结一心，就和03年那次一样，无论什么样的病毒，我们一定，一定能够战胜！” “说的太特么好了！”管琥重重拍了张步凡肩膀一把，一下站了起来，高声喊道：“咔，过了！我宣布，《坯子戏子厨子》正式杀青！” 第三百七十五章 失去惊喜感 返程飞机被连续取消两次了，返程时间一拖再拖，无语了…… ………………………………………… 电影终于正式杀青，回头一看，张步凡才发现自己居然大半年的时间都在这个剧组度过了。 这是他踏入这个圈子以来，在剧组呆过的最长的时间。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的感受到，厨子与电影人这两个职业的主次，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转变。 不过这并不是他放弃厨艺的理由，对于他来说，当一个厨子，是爱好，也是一份传承，张步凡不愿意那一份传承在自己身上断了。 电影虽然拍摄完了，但对于整部电影来说，只能算是走过了一半的路程，接下来还有后期制作直到上映。 而对于这次两部电影来拍的情况，可以说所有人都是头一次，面对的问题远比拍摄一部电影要多的多。 没错，你们是当做两部电影来拍了，但是人家未必认可啊，无论是申请版号，还是再往后的和院线方面谈宣传谈排片等等都涉及这个问题——该发一个版号还是两个呢？我们排片到底该怎么排呢？ 当然，这些都是管琥去忙活了，没张步凡什么事，所以，在电影杀青之后的第三天，在家里歇了两天，顺便把整个小饭馆收拾了一番之后，张步凡就坐上了前往魔都的飞机。 去魔都有两个事，头等重要的当然是看媳妇儿，从过完年到现在，这中间两人就见了两面，一次是拍《天天向上》特辑的时候，还有就是张步凡参加《杀生》和《黄金大劫案》宣传的时候。 两人也算是新婚燕尔，就这么长时间分别两地，说不思念那才是假的。 他多半年的时间都耗在剧组，佟丽亚其实也差不多，整个上半年都在魔都度过，已经先后经历了三个剧组，完成了一部电视剧和一部电影的拍摄，嗯，据说正在拍的那一部电视剧也已经拍了一半了。 这还只是拍摄，除此之外，这中间佟丽亚还参加了两部影视剧的宣传，中间还抽空参加了几个综艺。 这一比张步凡就有些汗颜，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够敬业了，但是和自家媳妇儿一比，自己简直就是个渣渣。 既然要去见媳妇儿，当然要提前报备，可惜佟丽亚今天的拍摄任务繁重没法亲自来接他，他干脆拒绝了佟丽亚让助理来接他的提议，问清楚了拍摄地点，准备自己过去。 飞机是一早的，到达魔都的时候还是上午，张步凡出了机场，打了个出租直奔徐争家，路上才给徐争发微信，被告知对方不在家，在剧院忙活话剧呢。 徐争还想邀请张步凡去剧院看他们排练，结果被张步凡一口拒绝，顺带问了一句家里有人没有，在得知陶红在家之后就挂了电话，留下徐争在那边一脸懵逼。 这货，不是来找我的？ 到了徐争家小区，张步凡先找到一家卖菜的超市，买了些菜，然后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拎着装了菜的塑料袋往徐争家走去。 按响门铃，陶红开门，看到这个造型的张步凡也是同样的一脸懵逼，好奇笑道：“你这是？人家上门要是没什么礼物都是提点水果，像你这样提菜上门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张步凡也有些尴尬，光顾着媳妇儿了，挠挠头笑道：“嫂子，借你家厨房用一下。” “嗨，我还以为你这专门上门来表演厨艺的呢，没想到是来借厨房的啊。”听张步凡这么一说，陶红笑的更开心了，不过一边说，一边带着张步凡往厨房走，同时还介绍道：“我们家厨房不常用，你也知道我们俩吗。不过东西都很齐全，油啊调料啊什么的也都有，你自己看吧。” “谢谢嫂子。”张步凡笑笑，也不客气，就立刻忙活了起来，距离那边剧组休息时间也不多了，他得抓紧。 陶红也不出去，就靠在厨房的门边上和张步凡聊天，“哎，听我家争子说，他新电影的剧本你已经弄好了？” “是啊，前几天刚发给他。”张步凡说道，手下一点不停，迅速的洗菜、切菜，就和陶红说的一样，他们家里的这些厨具几乎都是没用过的，说是新的也不为过，俩人一年12个月，有11个半月可能都不在家，也很少做饭。 “你是不知道，自动前两天他收到你的剧本，这几天和着魔了一样，每天趴在电脑前面看剧本看到好晚。最近他不是在弄话剧么？最近这几天每天都要人家打电话叫他他才起床。”陶红说道。 “这可太抬举我了。”张步凡笑道：“主要是你家徐争自己认真。” “能不认真么，他可是指着这部戏一举爆发呢。他还说了，有你这个10亿编剧的本子，再加上黄博那位10亿影帝做配，他要是不弄出个10亿票房的电影出来都对不起你们。”陶红笑道，张步凡正低头弄菜，并没有注意到，陶红嘴角那一闪而逝的莫名的笑容。 那不是欣慰，更不像开心，反而像是…… 从超市里买的那些菜，最终被张步凡弄出了四道菜出来，两荤两素，再加上用徐争家的米做的米饭，全部装进买菜的时候顺带买的饭盒里，装好了，和陶红道个别，离开小区，坐上了前往佟丽亚所在剧组的出租。 楼上，陶红站在窗边看着一手拎菜一手拖行李箱来的张步凡变成一手拖行李箱一手拎饭盒的离开，眼中是满满的羡慕。 与落寞。 ………… 另外一边，佟丽亚刚刚被导演喊了咔，她今天的状态稍差，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已经ng了3次，究其原因，当然是因为张步凡。 张步凡没让她派助理去接，只是问了剧组所在地，表示要自己过来，这倒也正常，可是，按照正常路线，他早该在2个小时前就到了，可是到现在这家伙也没到。 担心是有些担心的，但其实更多的是期待，因为她也已经猜到了，自己老公这么搞，肯定是要给自己准备些什么惊喜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就觉得自己口水分泌加速了起来，仿佛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然后，她就看到张步凡在剧组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出现在了不远处。 他的手中，拎着一个大大的饭盒。 哎，相处久了就这点不好，两人互相知根知底，都失去惊喜感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 小明星 感谢great_wang和hzhzzz的打赏~ 返程飞机被连续取消，有点崩溃。 ………………………………………………………… 对于佟丽亚的工作，比如挑戏，又或者上综艺跑商演之类的，张步凡基本上是不干涉的，一来佟丽亚自己很有主见，二来她现在毕竟还挂着经纪公司，一切都有经纪公司来安排，他要是干涉过多，很容易和经纪公司有冲突，到时候佟丽亚挤在中间两面不是人不说，还可能对她未来的发展产生影响。 所以，基本只有佟丽亚主动找张步凡询问，像当初的《北京爱情故事》，又或者张步凡这边有特别好的机会，比如《步步惊心》那样的，张步凡才会和佟丽亚讨论一下，但也只是提供一份建议，至于最终的决定权依旧在佟丽亚手中。 但实际上，对于佟丽亚这两年的发展，张步凡是有些不满意的，或者应该说对于经纪公司给佟丽亚接的这些戏他不满意。 不是他拍了这些电影之后眼界高了，而是这确实是一个事实。 自从当初佟丽亚连着拍了《步步惊心》和《宫锁心玉》名气大涨之后，她的经纪公司对她的重视程度明显提升，于是把反对她和张步凡处关系的经纪人换掉，换了个更好说话，资源人脉也更广的经纪人来带她，这点好张步凡还是记着的。 但是，对于她后期的发展，她的经纪公司显然并没有规划好，没有乘胜追击帮她接拍一些高质量高逼格的影视剧来帮助她能够一举冲上一线女星的行列，反而错误的认为她的积累不够，需要更多的积累。 而这种错误的认知，就直接导致了，接下来的两年，佟丽亚要么在一些质量不高口碑一般的偶像剧里演女主，要么就只能在一些大戏里演一些女2乃至于女3。 像去年，真正够得上档次的也就一个《北爱》，当然了，被张步凡一搅和，变成了更够档次的《边境风云》，但除了这一部之外，其他的都不够档次。 而今年也是一样，到目前佟丽亚拍的三部戏，虽然都是女主，但都算不上什么大制作，就属于那种能够上星，但只能沦为收视炮灰的类型。 当然，对此张步凡依旧没多说什么，他在等，等佟丽亚和她的经纪公司合同到期的那一天。 只是，他显然还是低估了那些经纪公司。 ………… 片场，午休。 “快点，趁热吃。”张步凡把米饭和四个菜都取出来，在佟丽亚面前摆好。 佟丽亚开心的笑着，脸上酒窝深深，虽然确实有点失去了新鲜感和惊喜感，但是看着老公把饭菜一样样的拿出来，吃着老公特意做的美味，那种心里甜滋滋的感觉却是什么新鲜感、惊喜感都比不上的。 “你也是神通广大啊，这次又是找的哪家饭馆的厨房啊？”佟丽亚先挑了一块土豆牛肉吃着，同时笑着问道。 “这次可不一样。”张步凡说道，想了想，自己先笑了，一边笑一边说道：“我这次来，不是还要和徐争谈新电影的事吗，想着本来就要去他那里，干脆提前去认个门，然后，顺便就在他家小区那买了点菜，借用了一下他家的厨房，有意思的是，徐争还不在，就陶红姐一个人在。” “噗嗤。”佟丽亚也笑了，她完全可以想到当时的那种尴尬，“你这脸皮也是越来越厚了，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 要换了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少不得抬手指指或者捏捏对方的脸，她倒是干脆，一侧身往前一倾，凑过去就对着那“厚脸皮”啵了一个。 张步凡也不客气，反过来就着嘴就又来了一下，然后指指饭菜说道：“快点吃，不然就凉了。” 佟丽亚笑嘻嘻的继续开吃，很快，一份米饭四个菜就被她清理的干干净净，不远处的经纪人王姐看过来，不由在心里暗叹，这一顿饭，差不多要赶上平时佟丽亚一天的饭量了。 这要是换了她给买这么多饭菜来，佟丽亚肯定要抱怨不让她减肥了，但对于张步凡做的饭菜，她却什么都没说，吃的那叫一个香，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 吃完了饭，佟丽亚满意的拍了拍平坦的没有一丝赘肉的肚子，笑道：“还是那么好吃，就是这次似乎比以前的咸了一点，下次要注意啊。” “得您吩咐，佟娘娘。”张步凡立刻会意的配合，同时心里暗暗叹气，果然还是这多半年做饭少了，手生了，调味的时候居然放盐放多了。 如果是别人说他做的菜咸了，他一定会怀疑那人口味太清淡，但是佟丽亚就不一样了，这可是吃他做的饭吃的最多的人，也是最懂他的人，她说的话一定没错！ 看着张步凡收拾饭盒，佟丽亚忽然说道：“哎，你等等啊，给你看点东西。” 一边说，她一边跑向自己经纪人，估计提前就已经打过招呼，不需要她再说啥，经纪人王姐直接把提前准备好的东西交到了她手里，她转身回来，把东西交给张步凡。 “这是……”张步凡有些疑惑，接过来一看，是装订好的纸，这玩意儿他太熟悉了，一看就知道是剧本，居然还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不过看厚度，应该只是各自剧本其中的一部分。 先看第一个，上面写着这么几个字——唐山大地震。 张步凡没记着说话，又把下面的翻到上面来，这个上面字多一些——致终将逝去的青春。 边上佟丽亚看他看这个剧本，立刻补充道：“这部电影的导演是赵薇导演，这是她的处女座。” 张步凡点点头，又把唐山大地震翻上来，问道：“这也是部电影吧？小钢炮导演的？” 佟丽亚还准备说呢，一听他说了，只以为他是通过自己的渠道提前知道了，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 佟丽亚忽然往张步凡跟前凑了凑，凑到他耳朵边上说道：“这两部都是重磅了，听说公司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拿到剧本的，《唐山大地震》已经确定了，《致终将逝去的青春》还要去试镜。估计公司也是看到我的合同快到期了，所以才花了大力气拿下这两部戏，就为了能够跟我续约的。” 张步凡淡淡一笑，“现在知道使力气了，他们不觉得太晚了么？不过，能够同时拿下这两个剧本，你们公司确实花了不少力气，这个人情得记住，以后找机会还给他们，或者借此建立一个不错的关系也挺好的。” “你这话的意思，我的未来你已经决定了？”佟丽亚笑看张步凡，眼中没有抱怨，只有满满的爱意，她也很清楚，尽管她老公很少过问她的工作，但实际上，他一直在关注着，也一直在为她做着打算，只是不到必要的时候，他从不多加干涉而已。 “当然了。”张步凡霸气回答，“不然，还留着你继续在这个公司做二线小明星啊。” 听听，我们张大编剧的口气，二线在他这里，也成小明星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自己的风格 被困在家里走不了了，开启在家办公模式，只是没想到在家办公比在公司办公还麻烦，更腾不出时间码字了，所以最近的更新可能会很不稳定，实在抱歉，请见谅。 ……………………………………………… 吃饭时的简单几句话，就已经决定了佟丽亚在这一份合同到期之后将会和幸福海蓝分道扬镳。 这当然不是张步凡的一时脑热，之前也说了，幸福海蓝这两年其实是耽误了佟丽亚的发展的。 而这只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则是近两年开始，明星建立自己的工作室已经成为了一种潮流，别说佟丽亚这种咖位了，就连张步凡，也被管琥、黄博他们建议了很多次，让他成立自己的工作室。 其实张步凡也被他们说的心动了，而且仔细考虑一下，像他现在这样，编剧约挂在七印象，演员约挂在黄渤工作室，其实是相当不方便的，还不如全部集中起来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做事更方便是一方面，主要是在经济方面也更自由。 人才方面也不是问题，别看张墨现在还跟着张步凡做助理，实际上经过这些年的工作，尤其是七印象那边特意培养，他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张步凡再随便从管琥的七印象、宁皓的好猴子甚至黄博工作室要点人来，轻易地就可以把这个班子搭建起来。 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行动只有一个原因，就是钱。 他手里的钱绝大部分都拿去投资了管琥的那两部电影，而手里剩下的钱他估计也留不住，因为徐争那还有一部电影在等着呢。 徐争的那部电影已经不是秘密了，当初决定继续交给张步凡来弄剧本的时候他就已经公布出去了，所有人都知道他要拍《人在囧途》第二部，这也是他和《人在囧途》投资方矛盾的最大来源。 但是，直到现在，这部电影还没有找到投资方，不是徐争不想找，其实有了《人在囧途》的铺垫，从徐争放出这个消息之初，就有不少手握着大量资金的人找上门来，希望能投资这部电影，然而都被徐争以各种理由给拒了。 光是这样，张步凡他们这些熟悉徐争的人就已经看出来，这货这次是不想再受资本方的辖制，自己想要当资本方了。 不过，对于这个圈子资本运作那么熟悉的徐争当然也不可能真的自己一个人投资，一个人去承担所有的风险，所以，他最终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和当初《人在囧途》的时候一样，拉着众兄弟一起投资，只不过这次，最大的投资方是他自己。 对于投资这部电影，张步凡还是很有信心的，一部注定成功的电影，加上他的优化改动，他相信，这部电影只会更好。 ………… 接下来的三天，张步凡在剧组住了三天，给佟丽亚当了三天的专属厨师加二手助理。 他没急着去找徐争，是因为徐争这几天确实太忙，不是这几天了，而是最近这一多月的时间，他一直都在忙着弄话剧，尤其是最近，话剧已经连续上演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收获了大量好评和票房。 这对于演员们来说，是收获，但同时也带来越来越打的压力，心理和身体上的都有，尤其是到了最后的几场，为了能够完美谢幕，演员们往往会顶着身体的巨大疲惫发挥出120%的本事，那样的压力更大。 而徐争现在就处在这个时候，张步凡到魔都的三天后，正是他话剧的谢幕演出。 这一天，佟丽亚的戏份本就不多，干脆请了一整个下午的假，和张步凡出去玩了一下午，然后去了“著名”的和平饭店吃饭。 嗯，之所以说它著名，当然不是因为它本身，而是因为发哥的那一部著名的同名电影。 同样作为“饭店老板”，张步凡克没少幻想过自己也能像发哥那样，拿着两把菜刀大杀四方。 说白了，来这里吃饭，完全是为了满足张步凡的童年……嗯，不能说童年了，应该说是青年幻想而已，至于这里饭菜的味道吗…… 只能说符合它的逼格吧，至于说有多么的好吃，只能说也就那样。 吃完了饭，两人又去看了徐争出演的话剧。 原本只是想要低调的观赏一场话剧而已，所以只是问徐争要了两张票，都准备好化妆打扮包裹严实了再去的。 但是，精明如徐争又怎么愿意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于是，商量之后，两人不做任何装扮，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保利剧院的门口，然后，被“凑巧”等在那里的记者给拍了个正着。 于是第二天，就有了这样的新闻。 “张步凡携妻子佟丽亚现身魔都保利剧院观看话剧，疑似与徐争就新电影进行进一步的沟通。” 再然后，又有不少新闻出现。 “正版《人在囧途2》即将开拍？” “徐争加张步凡，还你原汁原味的《人在囧途》！” 对于徐争到底花了多少资源才弄出了这么多的新闻，张步凡并不关心，该他配合的他配合了，这就够了，他关心的，还是那两个剧本。 第四天的中午，徐争邀请张步凡吃了一顿正宗的魔都菜，并不是什么大饭店，这帮子人都熟悉到这个份儿上了，平时也很少弄什么充面子的事情，比较实际，就像这家馆子，就属于徐争收藏的正宗美味小馆。 不得不说，其味道确实比张步凡在和平饭店吃的要好很多。 吃完了饭，到了徐争的工作室，接下来当然就是谈正事的时候。 两个剧本都已经打印了出来，就摆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 徐争拍了拍两个剧本，苦笑着说道：“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情，结果被你弄的这么复杂，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两个剧本有多折磨人，我本来就因为话剧的事情没怎么好好休息，因为这两个剧本，最近几乎都没怎么睡过一个好觉。” 说到这里，他忽然自嘲的一笑，摸了摸那锃光瓦亮的光头，说道：“还好我头发早没了，不然啊，就你这俩剧本，都能把我头发全折腾没了。” 张步凡被他逗笑，不得不说，在逗人笑这方面，他徐争绝对是天才，无论何时何地。 “行了，以你的脾性，肯定已经有决定了，说吧，这两个剧本，你准备选择哪个？”张步凡笑着问道。 徐争一只手按着一个剧本，笑着微微摇头说道：“是有决定了，但是，心里还是不舒服啊，感觉错过了几十个亿的感觉。” 这么说，就已经代表着，在他这里，不可能再像管琥那边一样直接拍两部了，两个剧本终究要有一个取舍。 接着，就看他两只手微微用力，一个往前推，一个往后拉。 于是，一个剧本到了张步凡面前，一个剧本回到了他那边。 张步凡低头看了眼自己面前的那个剧本，这就代表被徐争“退货”了，第一页上写着一个名字，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名字后面的数字。 2 这代表着这是张步凡提供的第二个剧本，也就是那个被张步凡真正弄成多线性叙事的剧本。 最终，徐争选择了那个简单的故事。 对此张步凡到也没有太多失落，只是有些好奇的问道：“为什么选了那个？” “两个剧本都很好，如果拍出来我觉得都能取得非常好的成绩，但是……”徐争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也似乎是在下定决心，最终才说道：“但是吧，从那个本子上，我看到了你的风格，甚至看到了宁皓的风格，但是，却缺少我的风格。” 风格…… 似乎知道张步凡想要问什么，徐争接着补充道：“关于风格的问题，其实我一直在思考，直到拍《人在囧途》的时候，我才想清楚我的风格是什么，其实在那部电影，我就已经开始确立我的风格，或者应该说，是在这个系列的电影里我的风格，那就是简单、欢乐。” “在这个系列的电影里，观众们不需要想太多，他们只需要跟着我一路走下去，一路笑下去，这就足够了，再有其他东西反而有些多余。” 张步凡想了想，居然觉得他说的对，最终点点头接受了他的解释。 徐争又指了指张步凡面前的那个剧本说道：“至于这个本子，我觉得你可以个宁皓，他现在不是在培养新导演么，你这个给他，就算他自己不拍，交给他找到的那些新导演来拍，也是一个很好的锻炼，而且也不会白费了你这个本子。” “再说吧，我也不急。”张步凡说道。 徐争笑了，知道其实张步凡已经被他说动，于是干脆的改变了话题，“那么，咱们就来说说投资的问题吧。” 来了。 张步凡心说，果然，这个问题肯定是逃不过去的。 第三百七十八章 意料之外的电话 “光纤影业你听说过吧？” 两人之间的交谈还在继续，在谈论投资的时候，徐争又引入了一个新的名字，当然，新只是说在他们的交流里从未出现过，但实际上这个名字在业内可是鼎鼎大名了。 就在去年，由这个公司出品的所有电影，总票房超过40个亿，豪取国内各出品公司的第二位，而且，该公司出品的电影在口碑方面也相当不错，算是名利双收的典型。 徐争接着说，“咱们这一行是有规矩的，不是说我想自己弄电影就真的可以弄的。” 这话实在，在这个圈子里，规矩很重要，环顾过往，有多少红极一时的人，就因为觉得自己咖位足够可以不遵守某些规矩，因此而永远的沉寂。 徐争是想赚钱，更想谋求很多更大的利益，但至少现在看来，他的思维还是很清晰的，懂得遵守规矩，懂得避讳。 张步凡听懂了，说道：“所以，光纤影业就是你的规矩？” “没错。”徐争点点头，“他们从去年开始启动新导演培养计划，而我是其中一员。”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后接着说道：“当然，所谓的新导演，不过是我们互相帮助而已，他们需要名声，同样也需要业绩，而我需要的……” 有些话点到即止就可以，不需要多说，“所以，我算是挂名在他们公司，导演约签在了那里，而我执导的电影由他们出品，他们同样也会担任投资方，当然，投资的金额吗……” 张步凡点点头，话说到这就够了，不需要继续往下说了，他直接问道：“那你有计划了么？” “当然，早做好了。”徐争点点头，“目前的计划，制作投资应该在3000万左右，如果算上宣发，差不多是5000万以上6000万以内。光纤那边投资500万，剩下的我们自己解决。” 那就是2500万了。 在这一行这些年，张步凡对这个也不陌生了，徐争一说，他就已经大概知道这些钱的用途了，“这里面得有差不多三分之一是片酬吧？而且这还不包括你的片酬，对吧？” “我的直接算进投资里了。”徐争点点头，“片酬没那么多，博儿片酬高，但这部电影里他只是配角，所以没那么高，至于宝宝那边本身就不算高，所以总体来说还好，主要是这部电影需要去国外拍摄，所以制作费用方面要高不少。” “那你有没有想过，干脆把博儿还有宝宝的片酬也算进投资里，他们相当于零片酬出演，最后直接给票房分红。”张步凡说道。 这一套其实就是管琥那边用的方法，所以虽然《厨子戏子痞子》剧组集结了三位影帝，但实际的投资反而要比徐争这边计划的还要少不少。 “倒也是个办法，如果这样算的话，总投资应该能降到差不多2200万左右，我再考虑一下吧。”徐争点点头说道。 这相当于是说黄博和王宝宝两人的片酬大概在800万。 张步凡也不再多说，略过了这个话题，说道：“我手上的钱大多都拿去投管琥的电影了，现在最多只能拿出500万，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行，那就算你500万，剩下的我再和其他几个人说说。”徐争再次点头。 这一次正事总算说完了，徐争也松了口气，其实他也有些忐忑，一来是因为他拒了张步凡的一个本子，他并不知道张步凡的心态，在他看来，那个多线叙事的本子明显张步凡花了更多的心力，也肯定更加看重，结果最终被他拒了，其实十分担心张步凡生气。 另一个当然就是投资方面的问题了，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太深，但是他知道，张步凡已经听出来了，听出来他一定要当主导的意思。 他知道张步凡算是个比较淡泊的主儿，也怕自己太重的心思惹得对方不高兴，不过现在看来，对于他的这些小心思，张步凡并不怎么在意。 这就足够了，大家不一定能成为交心的好朋友好兄弟，但是还能顺利的合作下去，那就足够了。 “哎，今晚上怎么说啊？中午我可是带你去了我的珍藏，这晚上，你不准备露一手？”徐争笑着问道。 “我媳妇儿那边还等着我呢，不夸张的说，我来魔都，这剧本都是次要的，媳妇儿才是重点，所以啊，我还是回去给她做饭吧，至于你的饭，等到时候电影开拍了再说。”张步凡笑道。 “滚滚滚，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个妻管严。”徐争没好气的摆摆手。 张步凡顺势站起来，徐争也站起来相送，到了门口没忘了叮嘱一句，“博儿还有宝宝那边的档期我都已经要好了，最多一个月就会开拍，到时候你的时间可给我留足了啊。” “对了。”到最后，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要不要我给你留个角色啊？” “你自己看着办吧，要留角色的话，最好是比较正面的那种，别再弄什么歪瓜裂枣精神变态之类的啊。”张步凡摆摆手说道。 走到门外，这次轮到张步凡“依依不舍”开口了，“对了，就这部电影里，如果有比较重要或者出彩的女性角色，给我媳妇儿留着啊。” “你的本子，有没有这样的角色你问我？”徐争没好气的说道。 “你是导演啊，剧本改不改还不是你说了算，说不定你脑筋一动有什么好想法了呢。”张步凡笑着调侃，最后不忘又多说一句，“对了，不止是你的电影啊，如果有其他你觉得不错的电影，有合适的女性角色的话，你也记得给我说一声。” “你这是有想法啊。”徐争什么人，这怎么还听不出来张步凡的其他想法，笑道：“行，你放心吧，只要有合适的，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赶快当你的老婆奴去吧。” 这一次是真的没什么话说了，走人。 ………… 当天晚上，佟丽亚有夜戏，于是下午饭也在剧组解决，当然，吃的不是盒饭，而是张步凡精心准备的“老公爱心餐”。 “徐争那电影估计1个月后开拍，我给他说了，如果有适合你的戏份，让他留着，不会太长，不会占用你太多的档期，至于这段时间，我就是你的专用厨师和助理了。”看着佟丽亚一脸满足的以极快的速度消灭自己做的饭菜，张步凡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成就感。 “你现在可是大忙人，会有一个月的时间陪我？我才不信。”佟丽亚撇撇嘴说道。 “真的，我……”话没说完，手机铃声响起了。 佟丽亚白他一眼，做出一个“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张步凡无语，接通了电话，电话里，一个有点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港普”响了起来，“你好，请问是张生么？” “对，我是，请问你是？”张步凡问道。 “我是梁乐明啊，张生你还记得我么？”那边回答道。 呦？张步凡一愣，这位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第三百七十九章 新思路 对于这一位，张步凡的记忆还是非常深刻的，当初他和另外一位编剧拿来的那个剧本，虽然依旧没有能够脱离香江本土电影的桎梏，但不得不说，也绝对算得上是《无间道》之后，香江少有的上乘之作了。 那是继《石头》那部短片之后，张步凡第一次兴起了想要投资拍摄一部电影的冲动，并且为其拉下老脸到处找人帮忙。 当然，最终的结果让他非常的失望，乃至于有那么一丝的愤怒，对于香江电影人的守旧和高傲。 而那之后，他也理所当然的和那两位断了联系，不过，这期间，他还是断断续续的保持着那部最终定名为《寒战》的电影的关注，也很清楚，那部电影最终成功的拉到了投资，顺利开拍，而且就在今年即将上映。 至于这部电影的卡司也是相当的华丽，主角是四大天王之一的郭天王以及千面影帝梁千面，除此之外还集结了一大批香江那边的出色演员。 很显然，梁乐明他们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投资商，不仅帮他们解决了电影投资，更给他们找到了一批适合的好演员。 不夸张的说，这部电影的成功，已经是必然的了。 只是，张步凡依旧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联系自己。 当然了，虽然看这些“香江佬”不是很顺眼，但远没有到结仇的地步，再加上有叶为明的关系在，张步凡当然也没拒绝对方见一面的邀请。 于是，两人在魔都的一家咖啡馆见面了。 “真没想到会在魔都见到张生，说起来，我们两次见面，居然都不在我们的地盘上。”梁乐明笑着说道。 相比上次刚见面时稍显拘谨，现在的梁乐明身上多了一股自信。 不等张步凡问，他就先解释道：“我是来魔都这边谈一些事务，正好看到了张生你看话剧的那个新闻，就试着联系了你，没想到真的联系上了，看来我们还是非常有缘分的啊。” “确实。”张步凡很矜持的笑着点点头。 梁乐明还是很有眼力见的，一下就看出了张步凡的态度，知道对于当初没有合作成张步凡依旧抱有怨念，笑容也稍变得有些尴尬起来，说道：“对于我们之前的合作失败，我也感到非常的遗憾，如果可以的话，我依旧非常想要和张生你合作，毕竟能够和大陆第一编剧合作也是我的荣幸。” “这您可就太捧了，我就是凑巧写了几个还凑合的剧本而已，什么第一编剧克当不得。”张步凡摆手说道。 看到梁乐明似乎还准备继续这个话题，他干脆先一步开口岔开了，问道：“《寒战》应该马上就要上映了吧，这个时候，作为导演，你应该很忙吧？” 梁乐明苦笑道：“是啊，不瞒你说，我来魔都就是为了电影来的，这之前我已经跑了大陆好几个地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过香江了。而且啊，在离开魔都之后我还要立刻赶去棒子国那边，谈论电影首映的问题。” 他随即很开心的说道：“但是，眼看着当初的一个构想最终拍摄而成的电影即将上映，我还是很开心的，感觉一切的劳累和发出都是值得的。” “那就提前恭喜《寒战》大卖，票房一路长虹了啊。”张步凡说道。 “谢谢你。”梁乐明说道：“其实这一次找你，是想邀请你参加《寒战》在大陆的首映的。” “可以啊，乐意之至，不过得确定一下时间，我下个月会开始拍摄一部新电影，而且不是在国内拍摄。”这样的事情也没必要拒绝，张步凡回答的很干脆。 梁乐明也不隐瞒《寒战》的上映时间，答道：“不出意外的话，会在10月4日的斧山电影节上进行全球首映，那之后1个月左右，会在大陆与香江同时上映。” 接着，他再次笑道：“其实，我更想邀请张生你参加在香江的首映礼，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把你这位大恩人介绍给我香江的那些朋友了。” 这是还在为之前的合作破裂找补呢，很显然，当初合作破裂之后，他并没有就此遗忘张步凡，而是一直关注着，直到今年，张步凡编剧的电影一个月内获得超过10亿票房彻底震撼了他，也让他坚定了一定要重新结交张步凡并打好关系的想法。 “言重了言重了，主要还是你们的剧本好，就算没有我，这个电影也一定能拍出来。”张步凡连连摆手。 然后他接着说道：“如果是11月份的话，时间可能会有些紧张，我没法保证那个时候我会在那里，要不，我们到时候再联络？” “没问题，到时候我再联系你。”梁乐明的主要目的是重新建立关系并修补关系，其实张步凡真正参不参加首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态度，而现在张步凡的态度是他乐于见到的。 眼看着似乎没有了话题，梁乐明立刻奉上新的话题，“其实近几年，香江已经开始越来越多的寻求大陆这边的合作，尤其是今年，我所知道的就有好几部电影来到大陆这边寻求合作，而且其中不乏一些大制作，如果张生你对这方面还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下。” 呦？ 张步凡闻言眼睛一亮。 没错，他对香江电影圈是非常失望，但是并不能否认，香江这些年依旧能产出一些还算不错的电影，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在四大天王、二梁一周、大哥他们这些人的“衬托”下，香江电影往往会显得“逼格很高”的样子。 所以，且不说电影票房方面会怎么样，但是，如果能成为一个“在香江大制作电影中出演主要角色的大陆演员”，对于咖位的提升无疑是非常巨大的。 没错，这才是张步凡眼睛一亮的原因，对于把几乎所有钱都投入到电影制作中的他来说，短期内是没什么回本的可能了，投资当然也不可能，所以，语气想着去给别人做嫁衣，不如来点新思路。 比如……把自己媳妇儿送进某个香江大制作电影里去混咖位？ 第三百八十章 《泰囧》开拍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却已经足够佟丽亚把正在拍的那部电视剧剩余的戏份全部结束。 这段时间里，张步凡是尽职尽责，完全的尽到了一个好丈夫、好助理的职责，每天伺候佟丽亚的起居饮食，弄的王姐这个经纪人都有一种插不上手的感觉。 完成了拍摄，两人一商量，打算回京城自己的小家去住几天，但很可惜，还没买机票呢，就接到了徐争的电话——剧组已经起的差不多，电影拍摄要开始了。 对此张步凡很无语，这孙子肯定是借着关系打听了佟丽亚剧组的拍摄进度，这才能抓的这么准。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徐争就是这样一个人，当初既然选择和他结交，在某些方面就需要有一定程度的忍耐，只要对方不过分，没必要把事情闹僵。 当张步凡再一次拿到剧本的时候，发现电影的名字已经变了。 原本简简单单的《泰囧》，前面多出几个字来——人再囧途。 看清楚了，是“再”，不是“在”。 张步凡也不知道徐争跟之前的投资方有多大仇，又或者他对人再囧途这几个字有多么的执着，非要加上这几个字，哪怕同音不同字。 当然了，肯定有想要借用前一部电影名头的想法，但张步凡敢肯定，这个想法肯定是最不重要的那个。 《泰囧》的拍摄也并不完全是在国外，毕竟在国外多呆一天，拍摄成本就会高不少，所以，除了本就在国内发生的那部分故事之外，一些纯室内戏份其实也是在国内搭景拍摄的。 对了，顺带一提，张步凡不是一个人进组的。 人家都是“带资进组”，而他则是带媳妇儿进组，而且还不是用了什么特权，而是剧组邀请的。 还记得当初张步凡跟徐争说如果有合适的女性角色记得留着给佟丽亚么？徐争还真就想到了整出来这么一出，不过，这是在损害了王宝宝同学利益的情况下整出来的——这个女性角色原本是留给他最喜欢的某位女演员的。 应该说，这段剧情本来就是为了“奖励”王宝宝的，可惜张步凡插了一脚，女演员就换了人，不过还好，徐争还没有给王宝宝讲有这段剧情，更没有把这一段写在剧本上，纯粹是想要做个“惊喜”，现在依旧是惊喜，只不过换了个人而已。 就这样，《泰囧》在魔都正式开拍。 只从开机前的记者会上就能看出来徐争对这部电影的重视，请来的全部都是和他关系非常好的媒体，问的问题那叫一个友善，一点反面的问题都没有。 啊，也不是没有，就一个，有个记者这样问，“在贵剧组电影开拍的同时，还有一部叫做《人在囧途2》的电影也在拍摄当中，他们宣传的是最正宗的人在囧途，对此您有什么看法？” 徐争回答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等到电影上映了，大家就会知道哪个才是最正宗的了。” 这一唱一和的，说不是事先商量好的都没人信。 但无论怎么说，这都应该是张步凡见过的，最和谐友爱的一场记者会了。 当然，这样的记者会也是有不少正面效果的，就比如，整个剧组都受到了一定的激励，在一种欢欣鼓舞的状态下开始了拍摄，并且顺理成章的获得了开门红。 只是，这个开门红就张步凡看来，却显得有些诡异，因为，这一段剧情是这样的。 徐争饰演的主角正在机场准备出国，同时正在打着一通电话，电话的那头是他的妻子，只可惜，夫妻之间的电话却并没有多么的友爱，只有争吵以及……离婚的话题。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饰演这个妻子角色的，正是徐争现实里的妻子——陶红。 诚然，在这个故事里，最终的结局是主角领悟了家庭的重要，最终与妻子破镜重圆，看似是个圆满的结局，但是，在那之前，两个人之间永远都只有争吵和闹离婚。 这样的剧情在别人看来似乎没什么问题，不过是演戏吗。 但张步凡是别人吗？当然不是，他可是去徐争家里做过饭的男人！ 嗯，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天做饭的时候，其实张步凡观察到了，陶红的某些情绪…… 这样一来，当他看到徐争演这段戏份，语气里那种不耐烦乃至于厌烦的时候，不自觉的就产生了某种异样的情绪，不过还好，他很好的隐藏了这种情绪，嗯，至少没被徐争看出来。 但依旧被黄博看出来了。 现在的黄博可是和拍摄《厨子戏子痞子》的时候不同了，黑衣黑裤黑领带，头发被输出了一个锃光瓦亮的大偏分，还戴着一副文质彬彬的眼睛外带夹着一个公文包，一幅人模狗样儿的成功人士打扮，之前刚化妆完成的时候，张步凡差点没认出他来。 “哎，怎么了？跟这里走神。”黄博问道，声音有点飘，傲气的样子，这是一直在找角色状态，现在状态已经来了。 “没事儿。”张步凡一笑，然后悄悄指了指徐争那边，“就看着他演这段感觉有点奇怪，现实里面是恩爱夫妻，跑到戏里面来闹离婚，总觉得怪怪的。” 嗯，就是恩爱夫妻，也不能说别的啊，对不对？ “就这？这太正常了，既然要吃这碗饭，就必须得做好碰到这种情况的准备，而且得扛得住压力。”黄博笑的那叫一个云淡风轻，毕竟演了那么多年，什么情况没见过，早见怪不怪了，“而且，这对他们夫妻也未必是什么坏事，一来他们两个平时各忙各的，聚少离多，借这个机会多聚一聚，多好，而且这也未尝不是一种发泄，你以为他们之间真一点矛盾没有啊，借着这个机会，真真假假的吵了，把不满发泄出来，反而是好事。” 张步凡点点头，意思我懂了，心里却是暗暗补充了一句，“但愿是这样。” 黄博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拍了拍张步凡的肩膀笑道：“不说这个了，说说你，你准备好没啊，老周！” 没错，这次徐争不仅给佟丽亚弄了个角色，还给张步凡弄了个角色，就是剧中徐争和黄博的上司——老周。 “你可别说这个了，说这个我就无语。”张步凡闻言苦笑，“我特么还是第一次演这种从头到尾连个脸都不露的角色呢。” “这才锻炼人呢，要是这样你都能被人记住，或者说你的声音能被人记住，那才牛逼呢。”黄博笑道。 “你可拉倒吧，你当我还是刚进圈子的菜鸟呢，这样忽悠我？”张步凡一边笑，一边不客气的抬脚就踹，脚刚抬起，忽然一顿，“哎呦，忘了个事儿。” 就见这货一扭头，冲着那边喊道：“咔！这条过了！” 没错，这货还兼着个副导演衔儿呢！ 《泰囧》的拍摄，就这样开始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 “大美女” 说一下，虽然我在家，但是已经开始在家办公两周，在家办公没各位想的那么轻松清闲，反而更忙，因为增加了很大的沟通成本，所以反而没有什么时间码字了，但只要有空，我还是会尽量写的，就是这样。 ………………………………………………………… 《泰囧》在魔都拍摄的戏份并不算多，主要集中在电影的前期和后期，以及中间的一些比较琐碎的内容，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没有用太多的时间。 在这期间，有些戏份并不算多的人都已经杀青，这其中就包括张步凡和佟丽亚。 张步凡的戏份特有意思，整部电影他都没有露脸，只是纯粹的贡献了他的声音，而需要拍摄的时候他发声的就更少了，主要是和徐争通的电话，其实也只是为了徐争能够更好的代入而已，电话的声音很难收音，他现在拍的后期都没用，还得录音，等于他帮了徐争，自己却做了无用功。 至于佟丽亚，她的戏份也是非常的简单，总共加起来用了2小时，其中1个小时都在化妆，就为了把她的美丽表现到极致，没错，负责美美哒就是她在这部电影里的工作了。 早早的完成了自己戏份的拍摄，又在剧组和张步凡没羞没臊了几天，佟丽亚就不得不离开了剧组，之前给张步凡看的那两部大制作她都通过了试镜拿下了角色，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她的工作重心都将围绕那两部大制作展开。 算上这部《泰囧》，她将会有三部大制作的电影在年末贺岁档这一段时间里上映，这样的密集式刷脸也会起到非常好的效果，对她的提升也是非常巨大的。 另外，别忘了，她还有一部主演的《边境风云》即将上映呢。 或许受到了6、7月份《黄金大劫案》、《杀生》以及《画皮2》的连续刺激，在那之后上映的国内电影的票房都不是太好，所以，原定8月上映的《边境风云》也被逼着把上映时间稍稍往后挪了挪，变成了9月中下旬，也就是说，当张步凡他们到达泰兰德开始拍摄的时候，这部电影就将在国内上映，届时，国内的观众们就能一睹张步凡的变态了…… 呃，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这样的连续轰炸下，即便佟丽亚不是主角，她也绝对会成为这段时间里最常出现在观众眼前，最容易被记住的那个人。 这一天，《泰囧》在魔都的拍摄正式结束，全剧组踏上了前往泰兰德的飞机。 关于电影的拍摄，徐争早早的就与泰兰德政府取得了联系，对于会在自己国家拍摄这样一部电影，泰兰德政府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并且表示将会给予拍摄最大程度的便利。 而在剧组走下飞机之后的第一时间，他们就感受到了这种便利。 泰兰德政府派出的车辆早早的就等在了机场外面，有专人来接他们，而且按照他们的描述，他们即将入住的也是当地最好的几家酒店之一，光是听描述张步凡已经预见，这可能是他进入这个圈子以来住过的最豪华的地方。 “这泰兰德政府还真是大方啊。”坐在走在最前面的“主创专车”上，张步凡不由的感慨，当然，是确认过司机并不懂中文的情况下才说的。 “不是泰兰德政府大方，是咱们徐争徐大导演厉害。”黄博笑道。 “就是，徐大导演厉害，徐大导演有面儿！”王宝宝在边上也跟着起哄。 “你们可拉到吧，那哪是我有面儿啊，是咱们国家有面儿。”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上的徐争回头笑道：“你们知道咱们国家的游客每年占泰兰德总游客的多少么？超过四分之一，也就是每四个游客里就有一个是咱们国家的游客，而且啊，咱国家的游客在这边的消费占旅游总消费的比例更高，不夸张的说，泰兰德一半的旅游产业都是咱们国家撑起来的，这还不算咱们国家对他们的一些援助呢，你说说，咱们国人在他这里能没面儿么。” 后排几个人一起点头，“这话没错，国强，人民才能有面儿啊。” 从机场到下榻的酒店并不算太远，或许因为是官方的车的缘故，一路畅通无阻，一看那达到了5星级的酒店，张步凡不由笑道：“好么，咱们这到底是来拍电影的还是来度假的啊。” “你以为天天这样啊？别想了，人家也不是傻子，支持你拍摄也不是要把你当爷爷供着，这就是做个表态而已，明天咱们就要换地方了。”徐争一边说着一边当先下车，和那位翻译一起，带着剧组成员进酒店。 事实证明徐争没说错，这个酒店大家就只住了一天，第二天，大家就带着各种器材又上了车，转移到了另外一个档次稍低的酒店，当然了，官方说法是，这里距离拍摄地更近更方便。 第一天在这边，并没有立刻开始拍摄，主要是做一些准备工作，一方面是要再去几个取景地转一下，现场确定一下布景、机位之类的问题。 另一方面则是要见几位这边的演员，虽然早在国内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这几位，但还是要见个面，聊一聊。 前面那个，徐争带着摄像、道具们去了，张步凡没跟着，在酒店了补了个觉，顺带按照手机上的泰兰德美食攻略去找了一顿好吃的，当然，黄博和王宝宝同行。 这种美食攻略都不用张步凡自己找，这货只是在昨天晚上睡觉前发了条微博，透露自己在泰兰德拍摄电影，顺便准备开启张小厨美食之旅第n季，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微博下面的留言就有了数不清的泰兰德美食攻略，外加什么红灯区游览攻略啊、人妖交友指南啊之类稀奇古怪的东西。 当然，我们张小厨这么正直一人，当然把那些东西都忽略了。 带着黄博和王宝宝尝了泰兰德最有名的冬阴功汤和黄咖喱面之后，仨人心满意足的溜达回酒店。 在泰兰德就这点好，你到处走，只要不是特别偏僻荒凉的地方，基本都能找到懂中文的人，交流方面不是问题，就像他们仨，这出去吃了个饭，都不用带翻译的，虽然交流过程有点磕磕绊绊，但依旧比较顺利的完成。 仨人回到酒店，还没上楼就接到了徐争的电话。 “你们在酒店么？”徐争问。 “在啊，刚吃完饭回来。”张步凡回答。 “吃过了？”徐争有些意外。 “是啊，这都中午了，到饭点儿了啊。”张步凡回答。 “得，那我们自己搞定吧，你们也别乱跑了啊，准备一下，我们一会儿跟那几位演员一起回去，有大美女哦。”徐争说道。 “大美女？”张步凡还愣神呢，那边徐争已经挂了电话。 大约40分钟之后，他就见到了徐争所说的大美女。 啊，不，应该说是“大美女”。 第三百八十二章 国人眼中的泰国风情 “咱应该怎么称呼他们啊？先生还是小姐？” “小姐吧……既然他们选择了当女人。” “那咱们以后得注意点了，万一叫错了……” “这倒是，以后要是和他们有交流的时候，记得互相提醒一下。” 这不是一段对话，而是一段眼神交流，来自张步凡和黄博，至于引发这一段交流的原因……就在他们的面前。 “这位是rose，这位是……”徐争就陪在边上，一个个的介绍，“他们几位都是泰兰德本地的，著名演员，也会加入我们的剧组，与我们一起进行拍摄。” 做介绍的时候，徐争也别扭，这几位在泰兰德的名气倒确实不小，而且要说他们也是娱乐圈的人也可以，只不过和什么演员不演员的关系就不大了，明白点说，这几位都是泰兰德当地“人妖选美大赛”的前几名，尤其是哪位rose，更是著名的“人妖皇后”。 没错，张步凡和黄博的交流正是来自于此，对于人妖到底应该算女性还是男性，俩人还是有点不确定。 最后还是黄博先站出来了，很有礼貌的笑道：“rose小姐，几位小姐好，我是黄博，请多多关照。” 潜意识里还是把别人当爷们了，不然也不能对着个女的，还不是那种地位层级比他高的女的说请多多关照了，不过还好，人家也不是很明白这话啥意思，知道是恭维的意思就不错了。 “黄博先生你好，我们知道你的，你在我们国家也是很有名的明星。”rose当先开口，本以为只有外形是女性，没想到声音也是女性，还意外的挺好听，这样一个人，如果不主动告诉别人他是人妖，真分辨不出来。 他后面那几位就要稍微差一些，听了rose说话，他们也跟着开口，多是问好，但是这个声音就有点参差不齐了，其中有两个可以明显听出是男性。 一看他们很自然的接受了黄博“小姐”这个称呼，张步凡也松了口气，紧跟着上前。 ………… 对于泰兰德，张步凡其实是陌生的，首先没去过，这次是第一次来，而在此之前对于这里的了解和国内90%以上的人们一样，来自于网络传播。 所以，当徐争找到他，要弄这样一部发生在泰兰德的故事的时候，他上网查了大量的资料，然后…… 弄出了这个大部分内容依旧符合绝大多数国人对于泰兰德认知的剧本。 在这个剧本里，有大象，有泰拳，有人妖，有泰式按摩，有热带水果，当然，也少不了各种寺庙和佛像，你仔细想想，你对于泰兰德的认知，是不是这些占据了大多数？ 在剧本的创作过程中，张步凡和徐争通过不少次电话讨论，其中有两次的内容就是关于泰兰德这边本土文化内容的。 徐争可不像张步凡，他是来泰兰德旅游过不少次的，而且当初在确定了要拍摄这部电影的时候，他更是跑到这边来考察了很长一段时间，对于泰兰德这边的文化内容，他可比张步凡熟悉和精通的多。 两人的讨论也是基于此，徐争觉得，张步凡所描写的泰兰德有些太过浮于表面，其实泰兰德的文化内容远比人们所了解的要广要精要细，其中有意思的地方也远不只国人们了解的那些。 当时张步凡只是反问了一句，那么，你是要做一部国人看着觉得熟悉有意思的电影呢？还是一部泰兰德当地文化介绍纪录片呢？ 当时，这个讨论没有结果，但是第二天，徐争打电话给张步凡说，你说的有道理。 于是，一部在泰兰德本地拍摄的电影，其中的泰兰德风情却是充满了中华味道。 其实这和徐争所追求的简单、快乐是异曲同工的。 只是，要把这么多中华风味泰兰德风情都展现在观众的面前，整体就会变得非常琐碎，于是，就有了电影开篇时的一幕，王宝宝饰演的王宝拿着一张类似于“遗愿清单”一样的愿望单，把他的愿望一条条的念给徐争饰演的徐朗听，你会发现，他所念的每一条，都是基于“中华人对泰兰德的认识”所定下来的。 而接下来在泰兰德的这一段旅程，就有了明暗两条线，明线，也就是主线当然是徐争和黄博为了“油霸”你争我斗的过程，而暗线当然就是那张愿望单，在他们一路的冒险过程中，却是恰好的，把那张愿望单上的内容全部体验了一次，而且，都是以一种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式体验的。 就比如愿望单上，王宝想要做一次泰式水疗，结果他确实做了，但却是他用搓揉葱油饼面团的手法，给王博做了一次“中式葱油疗”。 一切都是这么的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 ………… “愿望单……”张步凡看着手上的那张纸，正是戏里王宝的愿望单，徐争特意让人打印了一大叠，剧组人手一份，这意思就是说，在拍摄电影之余，也尽量让剧组的大家享受一把来泰兰德旅游的感觉，尽量每个人都能把愿望单上的内容都玩一遍。 当然了，给到剧组工作人员的愿望单和王宝的那张在内容上并不完全相同，比如王宝的那一张上就有打一场泰拳比赛，这个张步凡手上这张里就没有，这种东西也就在电影里面才会有，真让他们这些没受过任何训练的去打，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今天发这个下来干什么？难道今天就能体验到上面的内容？”张步凡冲徐争扬了扬手中的愿望单问道。 “当然了。”徐争颇为得意的说道：“就咱们马上要去进行拍摄的那家酒店，人家答应免费给咱们全体提供一次水疗。” “免费？”张步凡一脸的不信。 “不能也算免费吧。”徐争想了想说，“毕竟咱们拍摄的时候会拍到他们酒店的牌子，相当于给他们做宣传了，他给咱们提供免费水疗也算是给了酬劳了。” “就这？”张步凡翻了个白眼，紧跟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哎，他们真的有那种……就人妖服务啊？” “有啊，当然有，怎么样，要不要哥哥帮你叫一个？”徐争冲张步凡挤挤眼，一脸的坏笑。 “免了，我就是好奇，但没兴趣。”张步凡急忙摆手。 “真的？那哥哥自己享受了啊。”徐争嘿嘿一笑，又瞄了张步凡一眼，一脸“小老弟你还是太年轻”的表情，晃悠着走人。 第三百八十三章 高效的香江电影界 最终，张步凡也没有体验到“泰兰德水疗”，嗯，特殊的那种。 不过，第二天看徐争一脸神清气爽的样子，其中的美妙也能大致想象得到，毕竟现在的张步凡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母胎solo的单身汪了，有家有口的，某些事情也没少体验。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只不过这部戏拍摄的过程里，这样的小插曲会比拍摄其他电影的时候要多一些，但无论怎么说，拍电影才是真正的重点。 这部电影的拍摄，应该算是张步凡参与的这些电影里最按部就班的一部，倒不是说徐争做导演的时候死板，而是他更注重剧本创作阶段。 尽管找了张步凡来负责剧本的创作，但徐争自己对剧本方面也一点没有放松，不仅在张步凡创作的时候经常和他打电话进行讨论，早剧本创作完成交给他之后，他更是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在剧本上。 一是张步凡写的剧本确实很吸引他，二来嘛，其实也是一种“监修”，对其中他认为不对或者不满意的地方进行修改，当然，出于对编剧的尊重，他在修改的时候还是会找张步凡讨论确认的。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在表演话剧的同时拿到这个剧本，就弄的一段时间内几乎没怎么休息的原因。 在他的认知里，剧本越完整，那后头的拍摄就会越顺利，因为需要修改的地方就越少。 而这样的结果，就是导演的任务，尤其是在场地、布景、化妆等等全部到位，开始正常拍摄的情况下，导演的任务就越轻。 现在的张步凡就是这种感觉。 别忘了，他可是还担着副导演的任务呢。 每次徐争把所有的过程说完，自己跑到镜头前面开始准备表演的时候，张步凡就到监视器后头去了，喊开始，然后看，最后喊过了。这基本就是他的任务。 绝大多数时候，拍摄都是按照事先定好的在进行，很少改动，也很少ng，除非几位主角来点即兴发挥，否则的话，基本没张步凡什么事，让他颇有一种一日终豋帅位，却无用武之地的感觉。 嗯，其实就算是那几位主角即兴发挥也没他太多的事情，因为徐争会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就那些即兴发挥反反复复的看监视器，最终决定到底用还是重拍，至于张步凡，他所能做的最多是提提建议而已。 原本以为可以锻炼锻炼导演能力的，这样拍摄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就放弃了。 去他妈的导演梦，我还是老老实实当我的工具人吧。 不过这样做的好处也有，那就是拍摄的进度非常的快，最早张步凡就觉得《人在囧途》的拍摄很快，在几个城市到处跑的情况下，都能那么快的拍摄结束，速度惊人。 后来张步凡又觉得《厨子戏子痞子》拍的很快，因为两部戏用同一套班底包括演员阵容都基本相似，大家都熟悉了，合作起来当然也没问题。 但是到了现在，张步凡不得不承认，《泰囧》是他参与的拍摄最快的电影了。 简单举个栗子，在泰兰德机场的那些戏份，泰兰德政府为了表现出他们的“诚意”，答应在拍摄的时候进行一定程度的“清场”，要知道，泰兰德可是旅游大国，这个机场每天的游客吞吐量那可是非常巨大的，但即便如此，泰兰德官方依旧答应给剧组三天的拍摄时间，这三天的任何时间，只要剧组需要进行拍摄，他们都会进行清场。 然而最终，这三天的时间也没完全用上，一直到机场的戏份全部拍摄完成，总共也只用了……一天的时间。 不是徐争碍于面子给人家泰兰德政府省钱，而是真的就只用了一天的时间，所有机场的戏份就顺利拍摄完成了。 这个速度，让泰兰德政府派来协助拍摄的泰兰德方面的影视工作者都直竖大拇指——中华电影，腻害！ 对于这种情况，张步凡也是早有准备，毕竟在国内已经拍摄了一段时间，情况与这里并没有什么区别。 早就做好了当一个工具人的心理准备，当然也早就做好了摸鱼的准备。 专门弄了个上班族们常背的小书包，里面背着他的超轻薄笔记本，还专门多带了一块备用电池，到了片场就拿出来打开放边上，一有机会就开始弄他的那四个小剧本。 与此同时，他的电话也比以前要频繁的多了，自从不久前在魔都和张步凡重新联系上之后，梁乐明对他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最近一有空就和他联系，似乎因为他上一次表露出了对那些香江大制作的兴趣之后，梁乐明就真的在帮他联系，也不知道这位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对此张步凡也是来者不拒，梁乐明的想法也不是那么不一琢磨，毕竟现在都在寻求内地的合作，而作为新人导演的他如果能搭上张步凡这条线的话，无疑对他有巨大的帮助，而他所要真正付出的，也只不过是类似于中介人似的介绍而已。 “张生，我现在知道的，即将开始拍摄的电影有这么几部。”梁乐明在电话里说道：“首先当然是《寒战2》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寒战2》会在明年春天开拍。” 嚯，这野心够大的，第一部还没上映呢，第二部的拍摄就已经提上日程了，这个投资者也够有魄力的，电话这头的张步凡心里暗道。 奶瓣接着说，“另外，徐可导演也在筹备他的新片，应该还是狄仁杰的续集，不过据我得到的消息，这次的主角应该不再是华仔了。” “然后是杜琪封导演的新电影，有一部即将开拍，主角似乎是古仔，之后似乎还有另外一部电影也在筹备中，那个具体我就不是很清楚啦，不过我可以再打听一下。” “另外，华仔、古仔还有andy（刘清云）都有新片要拍，而且据我所知，似乎都和大陆那边有合作啦。” 不愧是香江电影，这效率，那么点人每年能弄出那么多电影来，真是……也难怪烂片多了。 张步凡在心里继续吐槽。 又听那边说道：“对了，华仔之前说过，他似乎和大陆那边还有一部合作的电影也马上就开拍了，难怪我们当初找华仔当主角他说没档期啦。” 内地的电影？张步凡一听，觉得有戏，急忙问道：“你知道这部大陆的电影是什么吗？” “似乎……叫什么山图的。”梁乐明努力回想着。 “呃……没事了，当我没听到。”张步凡气息一窒。 那一部神剧啊。 惹不起，告辞！ 第三百八十四章 什么情况 “这个角色，如果余浩明亲自来演肯定是最好，不过，他愿意把好不容易长好的那层伤疤再揭开么？” “或者，我……” “呵呵，现在思考演员的问题有点早了，等把手头的这些东西都忙完了，再安安稳稳的开上一段时间的小饭馆，到时候再想这些也不迟，现在吗，先把本子弄好再说。” 张步凡看了下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这一坐已经坐了将近三个小时，剧组里休息早的人估计都已经睡觉了。 推开笔记本电脑从椅子上站起来，狠狠的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就准备一边在房间里运动一边给佟丽亚打电话。 所谓小别胜新婚，俩人最近这段时间就处于这样的状态，在魔都那边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呆了一个多月，这才分开没几天，就想的不行不行的，每天不打个一两通电话，再用qq、微信啥的聊上一阵就觉得心里缺了点啥似的。 刚打开通讯录，电话还没拨出去的，房间的门忽然被敲响。 “呦，这谁啊？”张步凡一愣。 首先不是徐争的，这货现在已经完全进入“导演模式”了，连下戏了休息的时候都比平时要正经严肃了不少，要是他敲门，肯定是一阵比较急促的声音。 其次也不是黄博，要是他敲门，那敲门声肯定比这大的多，他跟张步凡可不会这么客气。 最后那就更不会是王宝宝了，他是声音比人先到，门还没敲响呢，先喊上了，内容应该会是——张哥，开门，我们来了！ 所以，现在这个又轻又缓，似乎很温柔很有礼貌的敲门声，又会是谁的呢？ 张洛克·步尔摩斯·凡陷入了思考。 又是一阵敲门声响起，把张步凡和唤醒，呸！这几天闲得无聊的时候看了下下在电脑上的《神探夏洛克》，张步凡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卷福化”了。 “稍等，来了！”应了一声，也不管外面人听懂听不懂，这才走过去，先就着猫眼看了眼，一抹黑，想起来自己这个房间的猫眼住进来的时候就是坏的，也不看了，直接开门。 他倒不担心碰到什么劫匪强盗之类的，一来他们住的酒店属于这边比较高档次的酒店，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二来徐争也和他说过，不用担心来敲门的是什么坏人，最多只是那些“嗯嗯”的人，只是和国内不同的是，国内这样的只有女性，而在这里，男女都有…… 门开，两张不怎么熟悉的脸就出现在了张步凡的面前。 之所以是不怎么熟悉，再说明白点，应该是见过，但基本不认识——这两人，正是他们来泰兰德第二天见的那几位人妖演员中的两位。 张步凡和他们总共只有两面之缘，第一面就是那天徐争来人来“聊一聊”，看看是否合适，而第二面则是他们拍摄的那一天。 没错，他们的戏份就只有那么点，其实一天都不到，只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拍摄完了，而且因为张步凡大部分时间都在监视器后头，所以和他们交流的次数也几乎没有——他们几乎没有ng，因为都是本色出演…… 张步凡没记错的话，他们应该是两天前就完成了拍摄离开了剧组才对，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听两人中的一个操着只能算是中性的声音娇滴滴的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说道：“你好，张副导演。” 这个剧组有点有意思的地方，从国内过来的剧组成员都习惯性的成张步凡为张编剧，或者张编，嗯，后一种张步凡并不提倡。 而泰兰德这边的后入组的，对他的称呼却是副导演。 看到他们的样子，张步凡已经直觉的知道了他们想要做什么，但还是礼貌的问道：“你们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依旧是那个人，貌似就他中文好点，他继续说道：“是这样的，张副导演，我们有点戏上的问题想要请教你。” “戏上的问题？你们的戏份不是已经拍完了么？”张步凡反问。 对方没回答，而是继续说道：“我们可以进去说吗？” “不好意思，不是很方便，我的妻子马上就要给我打电话，我们有比较急的事情要说，如果你们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去找徐争导演，他比我更清楚。”张步凡毫不客气的把锅甩给了徐争。 “我们……”对面还不准备放弃，就看到张步凡举起了手机，手机上明明白白的显示着通话中。 张步凡说道：“如果你们懂中文的话，应该明白，这两个字就是妻子，那么，还有什么事么？” 俩人脸色都变了，感情刚才那一顿表演居然是等于当着人家老婆的面来的，这就尴尬了，那人立刻挤出一个笑容说道：“那就不打扰你们了，张副导演再见。” “再见。”张步凡点点头，关了门。 拿起手机贴耳朵上叫了声“老婆”，就听佟丽亚用调侃的口吻说道：“可以啊，张‘副’导演，都有姑娘自己送上门了啊。” “什么姑娘。”张步凡苦笑解释，“是那种，泰兰德特产。” “啊？”佟丽亚一愣，随即电话里爆发出一阵大笑，还好张步凡早有准备，把手机拿的远离耳朵，好一会儿，笑声听下了，他才又拿回来，就听那边依旧带着笑音说道：“你这算不算男女通吃啊。” “通吃个屁啊，我就吃你。”张步凡没好气的说道。 一阵调笑，两人总算跳过了这个话题，刚准备继续往下说，敲门声再次响起，居然和刚才那次差不多。 “这是她们以为我挂电话了？所以又回来了？”佟丽亚好奇笑道，还不停催促，“快，快去开门。” 张步凡都无语了，说了句“等着”，过去开门。 门开，这一次，外面不再是两个人了，只有一个，不是那俩人，但依旧属于不熟悉的那种，正是那天除了那两人之外的另外一位，也是最漂亮最像女人，据说在泰兰德这边名气最大的那位——rose。 他的戏份不比那两位多，只不过分成两部分，其中一部分还没拍，所以现在依旧跟着组。 “rose小姐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张步凡问道。 “张导演你好。”rose明显比那俩要高出一筹，导演前面没“副”字了，而且中文说的也溜得多。 他一边说一边眼神就往张步凡的身上和房间里面扫，看了一会儿，似乎看出了什么，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张导演你别误会，我没其他意思，就是听说有人或许想要来拜访你，所以提前来给你说一声，请你务必小心，有些人可能用心不良。” “……”张步凡一时脑子没转过弯，都没回答。 rose接着说，“那我就告辞了。” 说着，居然真的就这么转身，回他自己房间去了。 关了门，张步凡拿起手机，手机内外同时响起几个字。 “什么情况？” 第三百八十五章 哪个老周？ 再说明下哈，我不只是工作忙，而且估计是因为家里这个放电脑的桌子高矮不合适之类的原因，导致我现在得了腕管综合征，左手几个手指头都是麻的，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所以一直都在避免多打字，这也是我最近更的少的原因，各位多担待哈。 …………………………………… “这个女人想要的更多更大。” 徐争如是对张步凡说。 听着他的话，张步凡的思虑却是回到了昨天晚上，在目送rose走了之后，他们夫妻俩在分析这位这么做的原因的时候，佟丽亚也说了同样的话。 “或者应该说，她和另外那些人本来就不在一个层面上。”徐争接着说，又是一句佟丽亚说过类似内容的话，顺带的打了个哈欠，似乎昨晚休息的不太好，让张步凡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貌似昨晚他让第一批的那两位来找徐争来着。 难道他们真来了？ 嗯，这不是重点。 “毕竟咱们不是一个国家的人，像那两个人的做法，能为她们争取到什么？不外乎是在这部戏里面多给他们加几个镜头而已，最多最多，可能在讹你点钱，然后呢？没了。”徐争两手环抱胸前，一幅“智者”的造型。 咦？我有说过第一波是俩人么？张步凡想的却是这个。 嗯，这也不是重点。 “而rose做的那些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获取你的好感，甚至于通过你获得我，获得博儿，获得更多人的好感，然后以此为她之后去咱们那边发展打下基础。”徐争当然不知道张步凡在想什么，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打断一下。”张步凡好学生一样的一举手说道：“为什么前面那俩不是想通过那些行为，让我帮他们牵线搭桥，去国内发展呢？” “你想啊。”徐争说道：“她们首先是外国人，其次是人妖，这样特殊的身份，简直就像是黑夜里的一盏明灯一样，一旦到了国内，必然会被千万只眼睛盯着，这种情况下，如果你们之前真的做了某些事情，轻而易举的就能被扒出来，你可是有家有室的人，一旦发生这种事情，你必然就臭了吧？而你是她们的引路人，你臭了，而且是因为她们臭的，她们还有可能在国内待下去么？” 张步凡愣了愣，这些就是昨晚佟丽亚没说过的了，或者说，他们夫妻俩都没想到的。 不得不说，就娱乐圈里面的这些条条道道的的东西，徐争这老油条比他们精通的太多太多了。 “那rose那边呢？他有引路人了？”张步凡又问。 “她不需要。”徐争说道：“这就是层次上的差距了，虽然她们几个都被称为人妖皇后，但真要说起来，就和咱们那的中央台和省市电视台的差别一样，rose在泰兰德这边的名气声望，包括这些名气声望辐射出去对于周边其他国家，包括咱们国家的影响，都不是那两个人能比的，她这个人妖皇后其实早就有走出去的实力，欠缺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而咱们的电影就是这样的一个机会，而她已经在为走出去之后铺路了。”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这么多呢？”张步凡脸上已经逐渐出现了懵逼的神色，这真的有点超出试卷范畴了。 “必须的啊，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找她出演？要知道，她的片酬比另外那俩加起来还要多很多，我不就是想要靠着她，能在他们这边多卖些票房么，这就是互相利用，呸！应该说是合作愉快！”徐争最后说道。 “学到了，谢谢徐老师的教导。”张步凡冲徐争拱拱手。 “张副导演客气了！”徐争也跟着拱拱手。 嗯？张副导演？你大爷的，果然昨晚上有事发生！ ………… 那一晚上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张步凡不知道，但是从那一晚之后，再没人来敲过他的门。 《泰囧》的拍摄顺利进行，太泰兰德首都的戏份已经几乎拍摄完毕，而接下来的内容则需要去另外一座大城市青麦。 从这里开始，整部电影的节奏会更快更刺激，因为除了三个主角之间的互动之外，泰兰德本地的势力也会因为一些阴差阳错而加入进来，这个本地势力包括两方面，一方面是泰兰德黑帮，另外一方面则是泰兰德警方。 关于泰兰德警方，其实是张步凡写在那版多线叙事的剧本里的，简单版里面没有，可能是徐争觉得就这样把张步凡的心血完全抹杀不好，也或者是他觉得对于警方的这些剧情确实不错，于是给移到了这版里来。 于是张步凡凭空又多了不少工作量——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把有关泰兰德警方的剧情给严丝合缝的“移植”到了这个剧本里。 当然，就张步凡自己来说，他并不觉得这样做有多好，因为黑帮和警方，这在正常来说是对立的两方，在这部电影里其实在定位上有些重叠了。 简而言之，他们都是被主角引出来的，以追逐主角，给主角制造困难作为目的的，唯一不同的是，之前只有黑帮的话，就是单纯的针对主角，而增加了警方之后，这两个泰兰德本地的势力之间也会发生一些互动。 而作为一部喜剧片，完全可以想到，无论是黑帮还是警方，都可以用几个字来形容——蠢、弱。 而除了这些，泰兰德警方也一定会犯几乎所有电影里警察都会犯的错误——迟到。 当然，既然是徐争要求的，张步凡还是照做了，而且为了保证剧本质量，还对原来剧本的一些剧情细节做了不少的修改。 至于最后的效果怎么样，说实话这是第一次张步凡无法预估的情况。 他也懒得去预估，因为眼下还有另外一个事情在等着他。 “道具组呢？带我们张编去化妆！”徐争喊道。 他是最喜欢叫张编的人之一，张步凡一直不确定他叫的到底是“编”还是“鞭”。 “我？化妆？为啥？”张步凡有些意外，因为这些都是之前完全没定，不，应该说是提都没提过的事情。 “别忘了，你在这部戏里还有角色呢。”徐争说道。 “没忘啊，不过我不是已经演完了么？只露声不露脸啊。”张步凡说道，依旧懵逼。 “谁告诉你演完了？谁告诉你只露声不露脸了？”徐争一摊手，来了出“提上裤子不认人”，特正义凛然的说道：“你忘了你演谁了？老周！接下来可就有老周的戏份了，不信你看！” 一边说，一边扔过来一剧本，上面正是接下来要拍的一段戏。 哪一段？ “他不是老周！” “他就是老周！” “他不是老周！我说不是就不是！” “他就是老周！” “……” “就着？”张步凡看着剧本一脸荒唐，“我特么啥时候说还要演这个老周了？” “都是老周，有什么区别么？你赶快啊，所有人都等你呢。”徐争一反这段时间总是板着脸的常态，笑的要多贱有多贱，就那么抱着手转身，溜达着闪人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 最惨不良分子 我是什么时候成为一个变态专业户的呢？ 哦！不不不，这个用词不恰当，应该说——不良分子专业户。 是我跑去排话剧演周萍那个怯懦的心理变态的时候？ 还是在《边境风云》里演那个毒贩头子的时候？ 好吧，我承认，那些角色确实让我心动，但那之后我就戒了啊，为什么这样的角色还是会自己找上门来呢？ 好吧，这次只是一个当地的黑帮头子而已，似乎比之前的角色要正常很多，一点点这样下来，我是不是就能演上正面角色，迎娶白富美，当上ceo，走上人生巅峰了呢？ 张步凡在反思，也在自我安慰。 没办法，已经成了既定事实，他不可能真的把角色推掉吧，而且徐争在这方面做的其实一直都控制着一个尺度，就像当初找张步凡演大伟一样，从来不过分，也绝不会真的激发张步凡的不满，颇有点绕指柔的感觉，一点点的把你引入瓮中。 “这老周的戏份可多了我给你说，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片酬，必须给片酬！”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没问题，你那角色好歹算是反派男2了，我当然不可能亏待你，给你多算0.5%的分红，怎么样，够义气吧。”徐争一口答应，很明显，早算计好的。 不过两人说的倒是真没问题，在这个剧本里，泰兰德本地黑帮的戏份相当多，有三场占据了相当时长的追逐戏，而作为泰兰德黑帮的头子，这个老周的戏份和台词就多了，就反派来说，也就仅次于黄博了。 第一场张步凡出场的戏，也就是黑帮初登场，他作为泰兰德本地黑帮的头子，正在和一群来自台岛的商人进行古董生意。 这批古董显然来路不正，再加上又是佛像这种在泰兰德非常特殊的古董，他们的交易当然是违法交易，而就在他们进行交易的时候，徐争王宝宝和黄博先后闯入了交易现场，于是，一场闹剧追逐就此展开。 最终，徐争和王宝宝成功逃离，而黄博成了替罪羊，被一顿暴打，脖子受伤，套上了一个搞笑的护颈。 第二场戏的内容紧跟第一场，他们第一次交易的时候，错把闯入的徐争几个人当成了警方派来的卧底，但没想到，警方居然真的有卧底混在他们当中，于是第二场戏，就是泰兰德警方对黑帮的追逐戏。 恰逢黄博追逐徐争和王宝宝到了附近，两方碰面，徐争他们以为这些人又是来追他们的，立刻转身逃跑。 而看到他们逃跑，黑帮的人自然就认为是他们把自己卖给了警方，自然不可能放过他们，于是，迅速演变成了一场警察追黑帮，黑帮追徐争的闹剧。 最终鱼唇的警方走错了方向，追丢了人，徐争和王宝宝成功逃走，而可怜的黄博第二次被黑帮抓住，这一次他的造型比上一次又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变得更加凄惨。 第三次则是徐争他们到达了泰兰德一行的终点，也就是那个寺院所在的地方。 泰兰德黑帮终于摆脱了警方，再次和台岛商人进行交易，这才发现，最值钱的一尊佛像丢失了，一番回想之后终于确定，佛像被徐争他们给带走了，于是也一路追到了那个寺院。 而在徐争和王宝宝的旅行途中，他们也发现了逃命的时候无意中携带出来的那尊佛像，却并没有觉得那东西多么珍贵，于是徐争随手丢给了王宝宝，让他带回国当一个纪念。 与此同时，泰兰德警方其实并没有放弃追捕那些黑帮，在得到了消息之后，也来到了寺院，当然，他们又一次遵守了“警察永远迟到”这条规则，直到寺院中的事情结束了才出现。 于是，在徐争和黄博展开争夺之前，先被泰兰德的黑帮给围了，正当他们以为无路可走的时候，泰兰德寺院里的僧侣站了出来。 僧侣们劝说泰兰德黑帮，此处是佛门圣地，不容玷污，劝他们赶快离开，否则将会代替佛祖教训他们。 另外一边，王宝宝却是好奇的问徐争，难道泰兰德的和尚里也有武僧么？ 正当俩人一脸懵逼的时候，僧侣们“出招了”，就见为首的那个僧侣拿出木鱼一顿敲打，从里面走出来几个精悍的汉子来。 这些人都是虔诚的信徒，同时，他们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泰拳手。 于是，一群泰拳手各展神通，把泰兰德黑帮全部防翻在地。 也就在这个时候，泰兰德警方终于来了，逮捕了人仰马翻的泰兰德黑帮，也从徐争那里要回了佛像，原来，正是他们警方的那个卧底，在徐争他们逃走的时候，趁乱把佛像放到了徐争的身上。 警察和黑帮退场，僧侣也回归寺院内，那些泰拳手也准备跟随离开的时候，黄博忽然出声，雇佣了其中最强的那个，展开了与徐争的“最终对决”。 “不是你等等！”已经化好了妆的张步凡斜眼看着徐争，“被打的不是博儿么？怎么我看这上面，我也残了？” 他现在的妆到还是正常的，不过也不咋好看，嘴唇周围下巴上加了些小胡子，脸上，尤其是眼睛周围加了不少皱纹，看上去整个人老了得有20岁都不止，而且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属于那种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的类型你。 徐争看着他的造型，一边止不住的笑着，一边说道：“我是觉得吧，黑帮和警方的戏份这么多，但是笑点不太够，笑点依旧完全集中在徐朗他们三个人身上，而黑帮和警方本身欠缺了笑点，所以就加了一些内容，于是你就残了。” “哎哎哎，你先别急啊，听我解释，这样是有好处的。”看张步凡眼睛一瞪，徐争急忙解释，“你看啊，首先，你一身的绷带，正好可以和博儿一身的绷带作对比，到时候弄一镜头，你俩面对面那么一站，再配一首那种高手对决的音乐，效果是不是就出来了？” “另外，和博儿被黑帮揍伤的不同，你受伤的原因不一样啊，你率领你的小弟们追逐徐朗，结果他们一个个年轻力壮跑得快，你年纪大了不行了啊，再加上各种混乱，于是一次两次三次，你都是被自己小弟无意中弄伤的，这效果不也有了吗。” 没错，剧本上就是这么写的，第一次出场，徐朗为了逃跑，拿一个佛像威胁，最后扔掉佛像，一群人去接的时候，张步凡饰演的老大被一个飞扑过来的小弟一个头槌撞翻。 第二次追徐争的时候是晚上，一群人在迷宫一样的巷道里你追我赶，张步凡演的黑帮老大年纪大了，跑不动撑着膝盖在那喘气休息，没想到他的小弟们又转了回来，黑灯瞎火的以为是徐争在那喘气，于是泡在最前面的小弟又是一个飞扑，人没扑倒，头先撞到，又是一个头槌。 第三次，小弟们上去和泰拳手们战斗，张步凡演的黑帮老大在后面压阵，眼见情况不对准备逃跑，结果最强的那个泰拳手一个旋身飞踢，一脚把他的一个小弟踹飞了出来，好死不死的正对着他飞来，于是，头槌三连击！ 张步凡这才明白，这不是他演的最变态的一个，但绝对是他演过最惨的一个不良分子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 工具人的忧伤 “所有人就位了啊！” “action！” 副导演一声令下，拍摄开始。 这里为什么要用副导演来称呼呢，因为这个不是张步凡了，张步凡正跟摄像机前头坐着呢，徐争就在他不远的地方。 这位副导演和徐争也算是熟人了，之前徐争拍的一些戏他就是副导演，徐争觉得这位不错，所以这次特意邀请他加入了剧组。 原本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可以大展一番拳脚，得到一个好的发展，没成想，又冒出来张步凡这么个货，直接导致他的地位直线下降，大部分时候只能站在监视器后头老老实实站着，管理一些杂务，直到现在，徐争和张步凡都跑去镜头前面了，他的机会才终于来了。 不过很快的，他就发现，即便他坐到镜头后头了，也依旧没有太多的机会。 ………… 这是张步凡扮演“黑帮老大老周”的第一场戏，也就是徐争误闯他们交易现场的一场戏，化好妆的他往那大马金刀的一坐，眼睛一闭开始找感觉。 心若在~梦就在…… 咳咳，跑题了，严肃点。 关于《泰囧》的梦境，他早就做完了，即便之前只定了饰演那个只有声音不露脸的“老周”，他依旧是在编剧的梦境与演员的梦境之间不停的来回切换，所以对于这个“老周”，张步凡其实也不陌生，甚至也经历了他的一生。 只是，他所经历的，跟现在他所要饰演的又不一样，原因很简单，现在的这个角色是经过了徐争修改后的。 原来剧本里的老周，戏份并不多，也并不负责搞笑，他所要做的仅仅是做好自己“黑帮老大”这份有前途的工作就好，但是现在的剧本里，他的戏份大大增加，除了是黑帮老大之外，还要负责笑点，这样一来，整个表演的内容就不一样了。 而张步凡在寻找的，就是这个不一样的感觉。 另外，他也在消化刚学到的那点泰语。 作为泰兰德本地黑帮的老大，他不可能一句泰语不说，徐争考虑的也够全面的，早早的就把老师给他准备好了，每一句泰语台词都教的仔仔细细认认真真。 不过这毕竟和中文是完全不同的语种，不仅发音不同，而且语气上的差别也非常大，就那么几句台词，张步凡昨天学了一整天，现在依旧不太能够拿捏的准。 好半天，他一抬手，比划了个ok的手势，表示可以开拍呃，同时睁开眼，在原来的坐姿基础上，双腿又分开了一些，腰背挺直，立刻又多了一股气势。 那边我们的副导演同志已经等半天了，现在终于松了口气，示意打板开拍！ 徐争被人带进了交易地点，带他进来的那个小弟报告，“周先生，有人来找你。” 张步凡斜眼看着他，用泰语问道：“喂，你是谁啊？” 徐争用英语回答，“我来自中华。” 看着挺顺利，副导演同志还在监视器后头安坐，深感拍摄之容易，就听到那边忽然传来了不属于台词的内容。 “停一下！” 还不是一个人说的，是俩人，分别来自徐争和张步凡。 俩人也不管监视器后头坐着的副导演了，跟那对视一眼，就这么聊了起来。 “你也觉得不对？”徐争问。 “嗯，太突兀了。”张步凡点点头，抬手往周围一扫，“这里面这么多人，而且看上去就没一个像好人的，结果你进来就和我说话，还这么淡定，明显不太对。” 徐争点头，“没错，我也是这么觉得。怎么改呢？” “要不这样试试，你下来的时候走慢点，到处看，然后你前面再加一台摄像机，就以第一人称的模式把整个大环境交代一下，再配上你的表演，嗯，这个不用我说了吧？”张步凡想了想说道。 “忐忑点，脚步越来越慢，表情从迷茫到稍显凝重。”徐争点点头，“那就这么试试，摄像！” 这一嗓子喊出来，现场立刻忙活起来，我们的副导演同志在监视器后头一脸懵逼，原本以为是一切静好，原来，是真没我啥事而已，我真就只是个喊开始和结束的工具人啊！ 事实证明，他对自己的认知终于正确了一回。 在确定了新的拍摄方法之后，大家又磨合了几次，这其中包括了张步凡的泰语不标准的缘故，终于，有一条顺利通过。 我们的副导演同志喊了咔之后，还没说什么，就见到那边俩人噌噌的就冲着监视器过来了。 这位毕竟也做了不短时间的副导演，眼力见儿和反应还是足够的，第一时间从座位里站起来闪边上去了。 俩人倒是谁也没坐下，就并排的站在监视器前头，俯下身，撅着屁股跟那看。 “嗯，这样一修改，果然感觉上就对了很多了。”徐争点点头。 “但还是有点不对劲。”张步凡想了想说道。 徐争没说话，开始调监视器，反反复复的看那一段，最后开口道：“不是我这边的问题了，是其他演员的问题，我的闯入属于双刃剑，我看到你们这些人会迷茫、忐忑、害怕，你们看到我也应该有所防备才对，你看你，你的表情就是对的，皱眉，用一种防备和审视的态度看我，但是其他人不一样，他们除了防备，还应该有点不一样的反应。” “准备砍人？”张步凡问道。 “哈！”徐争被他的话逗乐了，接着点头说道：“你说的倒也没错，确实是这个反应。而且还有一点。” 他抬手往暂停了的画面上一指，“你们在进行的是违法的古董交易，看到我一个陌生人进来，就只是这样。” 他指的地方，一个演员往桌子前面挪了挪，似乎试图挡住桌子上那些古董。 “光是这样还不够。”徐争说道。 俩人住了嘴，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张步凡忽然开口道：“哎，不知道你见过没，就那些在街边上摆摊的小贩，碰到城管来抓的时候都是怎么逃跑的？” 徐争看他，眼神很明白，没见过。 张步凡张开双手比划，“小摊一般都是铺在一张布上的吗，一遇到城管，他们就直接把布一收，抱起来就跑。我们当然不用收布，但是……” “弄个布盖上？”徐争眼睛一亮，“对啊，而且还有，要有个人把装钱的箱子也改上才对。嗯，就这样定了！各部门准备一下，我们再来一遍！” 俩人心满意足的走了，只留下工具人副导演同志，一脸茫然的眨眨眼，那么，我又要开始喊开始了吗？ 第三百八十八章 啊！ 总算回北京了，然后自我隔离14天，还在适应期，所以这几天耽误更新了，抱歉。 …………………………………………………………………………………… 拍摄总体还是很顺利的，张步凡现在也算是“老演员”了，演了那么多龙套客串和配角，这种并不需要太多演技的角色还是能够信手拈来的。 可能唯一麻烦点的，就是说泰语的时候那种比较“娘”的状态找的还不是很好。 这里的娘并不是贬义词，而是泰兰德本土语言的一种特点，或者用温柔、妖娆、百转千回这样的词语来形容更恰当一些。 最终，徐争也没有再给他找泰语老师，这是决定后期配音了，毕竟是在国外拍戏，多呆一天，花费就要高不少，这也没办法。 不过张步凡自己倒是没有放下学习，一方面这是一个演员的本分，另外一方面其实也是他懒，懒得后期配音，所以能在片场解决的尽量都在片场解决了。 张步凡的戏份说多不多，总的加起来也要差不多一周的时间，当然，这是把第一天的磨合也算进去了。 第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磨合和调整中度过，一直到了下午，一切都算是调整好了，拍摄进度开始迅速推进，到了第三天的上午，就到了我们的泰兰德黑帮老大——周先生的第一次受难日了。 这个戏份算是这几天下来最有难度的一场戏了。 戏的内容是这样，徐争在逃跑的时候，拿着最值钱的那个佛像做威胁，最后把佛像扔了出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才成功逃了出去。 而房间里，老周正好就在佛像飞出去的方向上，他以一个鱼跃的姿势跳起来，险之又险的接住了佛像，因为急于检查佛像是否受损，他第一时间开始检查起佛像来，全然没有看到，一个小弟为了救佛像，也鱼跃了起来，正向着他这边飞过来。 本来这样过来，最多撞到他的脸上，可惜，就在这个时候，边上的另一个小弟多嘴喊了一声“老大小心”，他下意识一转头，正正的把眼睛送到了对方的脑袋跟前。 于是…… “哐！” 佛像从张步凡的指尖上面飞过去，砸在后面的柱子上，瞬间变成了三截，这还没完，它有落到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扔高了。”负责扔佛像的工作人员连声道歉。 这里就是这么拍的，徐争扔雕像，其实是朝着一个专门负责接的人那里丢的，而张步凡接的这一下，也是有专门的人负责扔，这样成功率高一些，到时候一剪切，也不会看出问题。 徐争在那边摆摆手说道：“没事，再来一遍。” 工作人员点点头，走到一边，拉开一块盖着的布，从下面又拿出一个雕像来。 这东西本来就是土做的，也不怎么结实，加上他们拍的戏份有不少动作成分，说不定就弄坏了，干脆准备了一堆，随拿随用。 徐争丢佛像那场戏就已经砸坏俩了，都已经习惯了。 而且，为了拍这种戏，这里现场还都用的是剧组从国内跟过来的人——没办法，泰兰德人几乎都信这些，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把佛像一个个摔碎。 拍摄重新开始，一群人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那个负责丢佛像的工作人员也做好了准备，没了戏份总算回到监视器后头坐着的徐争一张口，“action！” 话音落，板打完，那个工作人员立刻把手中的佛像丢了出去。 在摄像机的跟随下，佛像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所有人都按照之前设定好的开始做动作，张步凡原地一个后仰起跳，那一刻的他，像极了凌晨四点的那位洛杉矶之王，然而…… “哎呦！” 他并没有能够真正跳起来，而是一只脚一滑，整个人往后就翻了过去，还好后头还有人，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他。 感觉心跳都加速了的张步凡深呼吸了两口，这才在别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往地下一看，一滩水，也不知道是谁喝水的时候洒在这的，他就是踩在了这里。 再一回头，果然，那个佛像不出所料的成了一地碎屑。 “没事吧？”徐争急忙站起来问道。 “没事，就是滑了下，来个人把这里的水擦一下。”张步凡做了个ok的手势，心里却是暗暗后怕，刚才要是真摔过去，肯定摔的不轻。 徐争可不准备就这么轻易放过，确定了张步凡真没事，声音立刻冷了下来，且大了几分，“我有没有说过，拍摄现场一定要保证干净，以保证演员的安全？刚才拍之前我让你们检查过场地吧？这么明显的一滩水你们检查不到？刚才张步凡要是摔着了你们谁负责？啊？” “对不起啊导演，是我的失误，刚才检查的时候疏忽了。”道具组组长急忙过来赔不是，他下面人的问题，在导演面前这个锅也肯定他来背，至于下去他会不会再找那人麻烦那就另说了。 “我不需要道歉，我需要的是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徐争依旧生气，“我们也合作那么多次了，你怎么还能犯这样的错误呢？” “对不起对不起，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问题了。”道具组长再三保证。 徐争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道具组长急忙让人去清理那边的水渍。 远处，张步凡和不远处的黄博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虽然是因为张步凡差点受伤引发的，但也颇有点杀鸡儆猴的意味，因为到了国外，剧组里有不少人有点收不住心了，最近几天的拍摄居然出现了有人迟到的情况，徐争肯定要找机会整治一下的，而张步凡这一下正好给了他一个理由。 果然，在道具组清理地面的空档，徐争声音再次大了一些，“我再一次，也最后一次强调一下剧组纪律，从今天开始，任何影响到正常拍摄的，我绝不再姑息！我不管你们是不是第一次出国，或者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借口，再有影响剧组影像拍摄的，直接给我滚蛋！” 全场无声，就连一些听不懂中文的泰兰德本土演员也是噤若寒蝉。 最后，徐争摆摆手说道：“继续拍摄。” 全都收拾好了，拍摄再次开始，工作人员丢出雕像，张步凡再次一个后仰空接，这一次再没意外了，稳稳的接住了雕像。 “咔！过了，准备下一场！”徐争说道。 下一场，就是张步凡拿着雕像检查，边上一个小弟飞过来撞他的那一幕了。 这里需要用到威亚，把那个小弟横着吊起来，和攻城锤一样荡过来。 很快，一切准备妥当，拍摄再次开始。 张步凡回到原位站着，两手高高举起，做回刚接住雕像的姿势。 一声“action”，张步凡也不放下双手，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似乎忘记了一切，眼前除了按个佛像就再没其他东西一样，两手拿着佛像，小心翼翼的检查着。 直到确认佛像没有损坏，他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也就在这个时候，边上一个小弟用泰语喊道：“老大，小心！” 张步凡一愣，下意识低头，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在那个方向上，那个已经吊好了威亚的小弟向着他荡了过来。 这时候，有一台摄像机是从几乎正面的方向对着张步凡的，给了他一个脸部特写，就看到他。 就看到他先是眼睛睁大，接着整个脸部出现恐惧的表情，最后嘴张开，似乎想要喊什么，然后还没有喊出来，那个小弟就撞了过来。 于是，一切的语言都转化成了一声。 “啊！” 第三百八十九章 真的圈内人 “你眼睛……没事吧？”徐争看着身边的张步凡。 “没事没事，真没事！大哥，这已经是你今天问的第十次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婆婆妈妈呢。”张步凡没好气的说道。 “我这不担心你么，毕竟你这算工伤，我这个当导演的肯定要负责啊。”徐争讪讪笑道。 工伤，这个说起来就有意思了。 当然是老周被第一次头锤的那一场戏，饰演撞他的那个小弟因为挂着威亚，整个人都横了过来，人在半空中当然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动向，所以剧组也专门弄了个小设计，有人推着他往前冲，同时在他的腿上也绑了一根绳子，后头有人拉着，以此来停住他往前冲的势头。 为了保证安全，在拍摄前还反反复复的试了好几次，甚至在绳子上做了标记，只要后头的人抓住这个标记的位置，就能保证那个饰演小弟的演员正好冲到张步凡面前的时候停下。 然而，还是出问题了。 也不知道是拍摄的时候，推的人用的力气比之前试验的时候大，还是拉他的人没用心，反正，应该停住的地方并没有停住，于是，他就那样直直的冲着张步凡去了。 嗯，没错，我们可怜的张步凡先生，无论戏里戏外，都真真正正的挨了一头锤！ 而且那一下还特别的准，正正的顶在了张步凡一侧的眼眶上，当时眉头就裂开了，鲜血不要钱的流出来，把现场所有人都吓坏了。 不过还好，真正的伤不重，只是眉头开了一个两公分多的口子而已，止了血就好了，不过，他的整个眼眶还是肿了起来，还没消肿就青了一圈，这下可好，都不需要化妆了，纯天然无公害。 当然，他伤的不重并不代表这件事情不严重，要知道徐争可是刚刚因为片场安全问题发过一次脾气，结果还没过20分钟呢就出了这样的问题，重要的是，负责拉绳的人里，正有两个之前迟到过的人。 这一下徐争的火气是完全按不住了，根本不顾及什么面子不面子了，指着那几个人的鼻子就骂了起来，最后更是直接放话，让他们直接滚蛋。 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几个人再委屈也没办法，张步凡可是剧组最重要的几个人之一，不夸张的说，他的地位仅次于徐争，甚至还在黄博和王宝宝之上，这样的一个重要人物因为他们受了“重伤”，徐争只是赶他们出剧组已经算是仁慈的了。 这一下也算个契机，之前徐争还担心简单的发顿火不足以震慑剧组的人呢，这下好了，接下来整个剧组绝对不会再有纪律方面的问题了。 “行了，说正事。”张步凡看着徐争，“我这伤不重，没啥问题，你也不用给我批假了。” “嘿，我还第一次主动拒绝假期的，你还真是爱岗敬业啊。”徐争笑道。 “你以为我想啊，我这不接下来有事么。”张步凡翻了个白眼，结果触动眼部伤势，一个白眼瞬间变成了整张脸的抽搐。 好半天缓过来了，才接着说道：“我要回国内一趟。” “啊？什么事这么突然？”徐争好奇问道。 “《边境风云》知道吧，我要回去参加他们的首映式。”张步凡说道。 “啊？他们的上映又推迟了吗？”徐争更好奇了，这部电影他当然知道，只是之前定的是九月中下旬，也就是他们来泰兰德前后，时间点实在有点巧，所以张步凡最终还是推了那边首映的邀请，没想到现在都进入十月了，又传出了那边要首映的消息。 “那部电影的内容有点……有意思，上面人觉得在国庆前播放这样的电影不太合适，于是他们的上映又往后延迟了，而且也因为这个产生了一些不太好的影响，所以才再次请我，还有其他人去参加他们的首映，算是压阵，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宣传吧。”张步凡解释道。 “不是，不就是死了个警察么？怎么就……”徐争荒唐一笑，说道：“连《无人区》都放出来了，这点问题也算问题么？” “《无人区》是放出来了，可是呢？到现在了，放映了没有？说是说准备贺岁档上，但是你觉得可能性有多大？”张步凡反问。 徐争语塞，好半天点了点头，接着苦笑道：“就这环境，真想拍点好东西出来也难，再这么折腾下去，以后谁还敢拍那些真正的好东西啊？” “有什么办法呢，等吧，只能等，会越来越好的。”张步凡简单的做了个总结，类似的话题他已经说了太多，和管琥说，和宁皓说，和很多很多人说，现在已经没必要再说了，也不想再说了。 徐争也摇了摇头，没了说下去的兴致，问道：“《边境风云》的首映在哪天？” “下周五，也就不到一周的时间了，按照拍摄计划的话，我这边拍完了正好赶得上回去。”张步凡说道。 “行，那我找人给你订票。”徐争点了点头。 这种事情本来是演员自己的事情，当然不可能让剧组出钱，不过因为“工伤事件”，徐争正愁不好补偿张步凡呢，所以这些小事就干脆都担了下来。 “哎。”徐争忽然说道：“这不到一周的时间，你这……” 他抬手，冲着张步凡那青色的眼眶画了一圈，“你这能消么？” “肯定消不了，医生不是说了么，现在这才第一阶段，估计明天就会完全转成紫黑色，然后至少持续个三五天的，才会开始渐渐消退，没半个月根本消不下去。”张步凡说道。 “嘿，那就有意思了。”徐争想了想，自己先笑了，“到时候你回了国，把墨镜一摘，绝对引起轰动，到时候人家一打听，哦，你在《泰囧》剧组，嘿嘿，敢不敢打个赌，到时候绝对会有剧组不和的传闻传出来。” “这不正合了你的意么，多好的宣传啊。”张步凡也是老油条了，问弦歌知雅意，立刻明白了徐争的意思，“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说，绝对把热度炒起来，还不真的伤到剧组。” 徐争没说话，盯着张步凡看了半天，看的他都发毛了，问道：“看什么呢，你知道你现在的眼神儿特别像变态么。” 徐争也不介意自己被说变态，抬手拍了拍张步凡肩膀，“张儿啊，你啊，是真的圈内人了。” 说完，又拍了拍，然后转身，溜达溜达着走了。 第三百九十章 和记者打嘴仗 “张步凡先生，您对于《泰囧》剧组违反合同在拍摄中期赶人出剧组有什么看法？” 张步凡万万没想到，自己来参加《边境风云》的首映，被问到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该如何回答，实际上却是在努力抑制自己笑出来——嘿嘿，这么给面子的么，我正愁怎么把话题带出来呢，你们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很显然，这是那几个被赶回国的剧组工作人员当中有人不忿，所以捅到了媒体那里，都不用想就知道，对方肯定是把徐争说成了一个“片场暴君”，说不定还顺带说了张步凡不少坏话，同时疯狂卖惨——这已经是“标准模式”了。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张步凡一脸意外的反问，虽然因为带着墨镜遮掩了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但依旧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出明显的惊讶来。 “这个，我们当然是有我们自己的信息来源了，具体不便透露。”那个记者当然不会直接告诉他是哪个人告诉他的，这样卖线人，以后谁还敢给他们卖消息？他接着问道：“看您的意思，是确有其事了？” 张步凡没有回答他，而是扭头看了一下和他隔了一个佟丽亚以及孙洪雷的导演程尔，见他微微颔首，这才继续说了下去，“没错，剧组前不久确实把几个工作人员赶出了剧组，但是……” 话没说完，那个记者已经兴奋的追问了起来，“据我所知，剧组与工作人员是签订了合同的，你们就这样违反合同驱赶工作人员离组，已经违反了合同。众所周知，剧组里的底层工作人员其实和群演一样，都是艰难讨生活的，他们和群演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他们有正式的合同来保障他们的利益了，现在你们剧组就这样违反合同，随意赶走工作人员，难道你们不觉得过分吗？还是说因为你们剧组家大业大，已经可以完全无视这些的肆意妄为了呢？” 台上，当这个记者说到一半的时候，主持人就已经准备呼叫保安了，却被张步凡摆摆手制止了。 等到这个记者说完，张步凡也没回话，只是依旧看着他，墨镜遮面，看不出任何表情，别说还真有种压迫感。 那个记者等了会儿见张步凡没回话，于是继续说道：“张步凡先生，您不说话，我是否可以理解成是你无法回答我的问题呢？您也觉得自己理亏吗？” “很显然并不是。”张步凡终于开口了，“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到底是想让我说话呢，还是不想让我说话呢？” “……”那个记者本来是相当的咄咄逼人，结果被这句话问的气势一泄，但还是强行说道：“我当然是希望您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了。” “那我刚才说话的时候你打断我干什么？”张步凡再问。 “我……我只是有些愤慨。”那个记者的气势又弱了三分，但毕竟也不是新手了，立刻想办法找回场子，“张步凡先生，您这样顾左右而言他，我是否可以理解你是没法或者不敢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打断我的说话，然后又不停的往我身上甩锅，难道这个世界是谁声音大谁说话快谁就有理么？”张步凡依旧不紧不慢。 “当然不是，我……”那个记者又想说什么，然而这一次是张步凡打断他了。 “那就请你从现在开始闭上嘴巴，在我的话说完之前，如果你再有打断我说话的行为，我会立刻让保安请你出去，并且，贵方如果有任何关于这方面的报道是与我的言论相反的，我会立刻以诽谤的名义控告贵方。”张步凡身体微微前倾，紧紧逼视着那个记者。 那个记者还想说什么，但是最终闭上了嘴巴，他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 “很好，那我就占用大家一些时间，也占用《边境风云》剧组一些时间，嗯，希望大家还记得，这里是电影《边境风云》的首映式，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在一部电影的首映式上去问另外一部电影的问题，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太道德的事情，请各位不要跟某些人学。”张步凡说道，这话立刻引起了现场一阵笑声，很显然，虽然是同行，但大家也不介意落井下石一下。 “首先，我先指出你的一个错误，当今社会，即使是群演，只要在演员工会注册了，依旧是会受到合同保护的，这是常识性问题，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犯这个错误。” “其次，继续我刚才被你打断的话，没错，剧组是赶走了几个工作人员，但是并没有违反合同，合同，并不是单纯的你给我干活我给你钱这么简单，里面涉及很多的奖惩内容，有奖当然也有惩，很不幸的是，那几个工作人员之所以被赶出剧组，正是因为他们先违反了合同，而且不止一条。” 那个记者嘴一张想说话，但再一次被张步凡抢了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还记得我说的么？你差一点就被保安赶……嗯，是请出去，不过我也想把话说完，所以就帮你一把，把你的话堵回去。” 现场又是一阵笑声。 张步凡接着说，“说实话，合同内容是什么，以及那几个工作人员到底违反了合同的哪些内容，我完全可以不告诉你们，毕竟合同是保密的，如果那几个工作人员不服气，他们大可以上诉，但无论怎么说，这事和你们无关。” “但是，因为他们违反的某些内容与我有关，而我并不是一个特别和气的人，在片场受了伤害之后还要被他们倒打一耙这样的事情我可忍不了，所以我就慷慨大方一回，告诉你们他们违反的合同内容的一部分。” 一边说着，张步凡一边抬起了手，缓缓的把那个被所有人认为是用来“装逼”的墨镜给摘了下来。 下一刻，现场响起一片吸凉气的声音。 听着这个声音，张步凡知道，宣传《泰囧》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泰囧》一定会成为国内话题度最高的电影。 第三百九十一章 张步凡你混蛋 太久没收到打赏，都忘了要感谢了。 感谢hzhzzz、幽蓝￡独徘徊、游仙儿的打赏~ …………………………………………………… “你小子还真是挺神奇的，随时随地都能制造话题啊。”孙洪雷拿起杯子和张步凡碰了一个，同时笑着说道。 这是电影首映之后，因为大家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再加上首映的效果不错，于是由程尔提出，一众主创聚了一聚，阵容和当初在彩云之南吃蝉蛹的那一次一样，也算是没有外人了。 程尔则关心的问道：“张儿，你的眼睛没事吧？” 不怪他这么问，张步凡在电影播放前的记者会上取下眼镜的那一下是真的吓人，不仅整个眼眶以及周围乌漆嘛黑的一片，重要的是上眼皮那一块儿还包着一块纱布，纱布上还带着一点点似乎是血迹的红色。 那样子，看上去就好像只差一点点这货就要被干瞎了一样。 张步凡笑道：“真没事，不信你看。” 一边说，这货一边抬手，直接把纱布给取了下来。 没错，他的眉头是被开了一个将近两公分的口子，还为此缝了几针，但那都是快一周前的事情了，到了现在伤口早结疤了，更已经不需要包裹纱布了，但是，为了宣传效果，他又弄了个贴上面，弄的跟真的似的。 嗯，这主意徐争出的。 “你看，就这么小个口子而已，而且都结疤了。”张步凡指着自己眼睛上面笑道，接着又扬了扬手中的那块纱布，“之所以弄这玩意儿，主要是因为我是带着任务回来的。” “得，明白了，又是徐争那孙子的主意吧？”边上，宁皓哈哈一笑说道，不得不说，在场的人里，要说最了解徐争的那一定就是他了。 程尔也是一脸恍然的说道：“所以，就算没有那个记者，你小子也一定会整出点事情来对吧？” “嘿嘿。”张步凡也不否认，讪讪一笑说道：“这不双赢的局面么，你看我们那电影的新闻出来了，里面还不都得带上《边境风云》的名字，多好的宣传啊。你放心导演，但凡对咱们电影有一点负面影响的，我绝对不会做！” 看到这货宣誓一样，程尔也是无奈一笑，毕竟事情已经发生，而且还是他默许的，还能怎么办呢？最后只能举着筷子指了指这货，“你啊。” ……………… 事实证明，张步凡说的没错，或者应该说，《边境风云》的出品宣传方也不是吃素的，当然不可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于是，除了“《边境风云》首映式星光熠熠”这样的标题之外，网上出现了更多类似这样的内容。 “《边境风云》首映式突发情况，揭露娱乐圈黑现状！” “嘉宾带重伤出席《边境风云》，直言这样的好电影决不能错过！” 没错，从这个时候开始，“震惊体”以及自黑的手段就已经层出不穷。 正面的东西，有各种影评来担着了，那么这时候就需要一些恰到好处的反面宣传，正反相结合，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 当然，在媒体上出现最多的，当然还是《泰囧》剧组驱逐工作人员的新闻，但是有意思的是，这些新闻里无一例外的都提到了，这些对话发生的场合，是在电影《边境风云》的首映式上，并且，绝大多数媒体文章中，都会大量出现《边境风云》的内容，颇有一种密集轰炸的感觉。 这样做或许会引起部分人的反感，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必然能够吸引到更多人走进影院，一观这部引发了如此火爆话题的电影。 而与此同时，娱乐圈内部，或者在准确些，那些媒体，已经纷纷派人前往泰兰德，对于媒体来说，时效性是无比重要的，他们可没法等到剧组归国再去进行采访，那时候说不定话题的热度已经过去了。 而因为一个摘墨镜的动作引发了如此热度的张步凡同志，却又一次玩起了管杀不管埋的那一套，这时候的他压根不理会数不清的媒体想要对他进行采访，甚至都没有急着回泰兰德的剧组，而是在国内享受着妻子无微不至的照顾。 “你之前洗澡了？”佟丽亚把一个大脑袋抱在怀里，一手拿着花洒，另一手轻柔的揉着头发，整个动作小心翼翼，完全避开了眼睛上的伤疤。 “就洗了一次，这不是要参加首映吗，总不能脏兮兮的来吧，放心，我避开伤口了的。”张步凡现在就和一温顺的狗狗一样躺在佟丽亚的怀里，享受着这至高的待遇，还顺便毛手毛脚一下。 “都避开了为什么这周围会有点红？等会儿洗完了再拿酒精消个炎。”佟丽亚说道，这话说得颇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味道，但是其中的爱意却是浓的化不开。 “你也是的，怎么就不能小心点呢？这可是眼睛啊，万一……”说到这说不下去了，再说有点不吉利。 “万一什么啊？”张步凡笑着逗她。 “万一……哼，我就不要你了！”佟丽亚气的拍他一下，又舍不得用力，似乎生怕拍一下也能再伤到他一样，于是只能气咻咻的哼哼两声，拿过洗发露抹在头发上，“头再侧过去一点……算了，你枕在我腿上吧。” 她起来坐到浴缸边，让张步凡枕在她的腿上，继续帮他洗头。 张步凡人是非常听话的，但是刚才被抱在怀里，后脑勺顶着两座山峰，现在又枕在那样滑腻柔美上，身上有些地方他就不听话了啊。 笑嘻嘻的开口，“媳妇儿啊，我想……” “想什么想，不行！等你伤完全好了再说！”佟丽亚一点不给面子，直接拒绝。 “啊？可我马上又要去泰兰德了啊，等伤好了，那不得至少一个月后了啊？”张步凡傻眼了。 “你之前30年都忍了，现在才一个月就忍不了啦？”佟丽亚恶狠狠的瞪他，却自己先被自己的话给逗笑了，凑过去轻轻的一个吻，“乖，这也是为你身体好吗。” “那，再来一下。”佟丽亚没看到张步凡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就只见这货指了指自己的嘴，无奈一笑，感觉这时候的这家伙就和个孩子似的，只能凑过去，却没成想，刚凑过去，两只胳膊就紧紧的揽住了她的脖子。 于是，一个轻吻也变成了一个长达数分钟的湿吻。 等到分开时，她的双眼已经迷离，迷离中，她只觉得被他公主抱起，向外面大步走去。 “张步凡，你混蛋……” 这是房间中响起的最后一句完整的话。 第三百九十二章 被头锤之旅重启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两天后，张步凡还是坐上了前往泰兰德的客机。 不是这货认真负责想要赶着回去当他的副导演，主要还是因为眼睛上的“伤势伪装”已经快要伪装不下去了。 受伤后，在泰兰德呆了一段时间，伤口结巴，那一圈黑也淡了不少，回到国内要是再多呆几天，那一圈黑就该完全褪去了，到时候要是一个不小心被人看到了，然后闹出个“张步凡其实伤势不严重，故意伪装博同情”之类的话题可就麻烦了。 两天的时间，也足够他打一个时间差了，那些如同看到的米田共的苍蝇一样一窝蜂赶去泰兰德的媒体们苦等他两天不得，绝大多数都在采访了徐争以及其他剧组工作人员后返回国内，至于剩下的少数几家媒体，也都是和徐争那边关系匪浅的，对他们来说，张步凡有没有眼睛上的伤都无所谓。 然后，“劳苦功高”的张副导演就得到了徐争导演的亲自接机。 “新闻我都看了，再加上那些媒体带来的消息。”徐争和张步凡坐在后座上，前面的司机确定不懂中文，完全可以畅所欲言，“我是真的服气那几个家伙了，在圈子里也混了这么久了，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居然捅到媒体那里去，我还真要谢谢他们了，要不是有他们这一下，这事的热度绝对没这么高。” 徐争坐在那里，颇有点“葛优瘫”的感觉，很明显心情非常好。 也难怪，这一次他算是大赢家了，那几个被他赶出剧组的人，因为这件事情，以后再想在圈内混就难了，至少那些大制作的剧组，他们基本上是不用想了，最多混一些野鸡剧组，这对他们来说绝对是最大的惩罚了。 同时，最重要的是，原本就已经是未映先火的《泰囧》，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火上浇油”了一把，不夸张的说，《泰囧》已经成为了目前国内最火的电影，尽管它甚至还没有拍摄完成。 张步凡摇了摇头，对于那几个工作人员他并没有什么怜悯，倒不是因为他被他们弄伤了，那几个人本就因为自身原因才被开除出剧组，怨不得任何人，甚至于带他们进组的道具组的组长，也可以算是他们的师傅的那位都没有为他们说任何话。 理就不在他们那边，如果他们老老实实的离开，当这事没发生过，完全可以很快的找到其他的剧组，继续正常的生活。 偏偏他们要倒打一耙，可即使没有张步凡的眼睛，他们也赢不了，毕竟都是在剧组中干活，大部分时候都暴露在镜头下面，徐争想要找到他们迟到、怠工等等的证据不要太简单，到时候拿出来，倒霉的还是他们。 这件事情，对张步凡来说就已经过去了，最多最多就是再接受几个媒体的采访，现在他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毕竟炒作什么的他并不感兴趣，于是岔开话题道：“哎，道具组的人补齐了么？” “快了，还有两个人，大概后天到。”徐争回答道。 走了人自然要补人，尤其是非常重要的道具组，走的那几个还不是小工，都是比较重要的，也是因为知道自己的重要性，才会出现倚老卖老的怠工情况，最终被清理，但不得不说，他们几个人的离开，对拍摄进度还是有点影响的。 “放心吧，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之前没想到泰兰德政府会这么配合，本来就预留了时间，之前的拍摄速度比预计的快了很多，现在只不过是把之前节省的时间给用上而已。”徐争接着说道，然后笑道：“嘿，第一次见你这么关心剧组。” “我关心剧组干什么，反正有你在，肯定不会出问题。”张步凡瞥他一眼，“我只是想告诉你，11月初的时候，我估计要去香江那边参加一个首映，现在提前告诉你，别到时候你不放人。” “嘿，你可以啊。”徐争也斜眼看他，“都被邀请去香江那边参加首映了，我都没被邀请过呢，我才发现，你现在才是真正的大咖了啊。” “屁。”张不发撇撇嘴，“记得之前我想投的那个香江电影么？” 这个事情原本只有宁皓以及策马奔腾那边知道，不过一次宁皓和其他几个喝酒，估计是扯到了香江问题，就把这个事情扯了出来，于是，一些和张步凡关系不错的就都知道了，这里面就包括徐争。 “人家那电影要上映了，估计是想维系我这条‘大陆关系’，又跑来找我，邀请我参加首映。”张步凡说道，语气颇有点不善，尽管对方在修复关系，但是经过那次事情后，他对香江影视界就已经有了芥蒂，这不是那么容易修复的。 “嘿，还当咱们这边是前几年那种人傻钱多呢，就这样就想修复关系？”徐争也不屑的笑道。 大陆和香江，别看两岸之间这些年的合作一直在增加，似乎越发和谐的样子，但实际上一直都有着一条裂缝，除了极少数人可以无视那条裂缝，绝大多数人都因为那条裂缝的存在，而对对面的人抱有或多或少的成见，更甚者，已经是敌意了。 这个话题依旧只是浅谈即止，话题转了回来，徐争说道：“十一月初的话，应该也差不多到后期了，问题不大。大不了改一下拍摄计划，先集中把你的戏份拍完，然后把我的一些动作戏之类的也往前挪，争取到那个时候没有太重要的戏份，没人盯着也没关系了。” 虽然剧组其实主要是他“独裁”，但他也必须承认，有张步凡在监视器后头坐着的时候，他更放心，也可以分出更多的精力放在表演上。 至于张步凡的戏份，这里就要说一下了。 在回国之前，本来徐争批了张步凡两天的假期，但考虑到自己要回国，担心戏份中断之后再重新拍摄比较麻烦，张步凡主动要求取消假期直接开始后续的拍摄，徐争答应了。 但是很可惜，第二天就出了问题。 这个时候的泰兰德正是最热的时候，再加上张步凡后续的戏份有不少的追逐戏，随便一跑就是一头汗，这天拍了一个上午，出了不知道多少汗，他自己倒是没太多感觉，就是觉得伤口蛰的有点疼而已，结果，去医院换药的时候却被医生告知伤口有要发言的趋势，一问之下才知道这货居然还在进行拍摄，于是又一次进行了警告，并告知至少三天内不准进行任何拍摄，否则的话，一旦发炎，且不说会不会伤害到眼睛，但是一个比较明显的疤是必然要留下的。 如果是其他部位也不会被这么重视了，但这是眼睛啊，没办法，才刚恢复了一个上午的拍摄，就因为这个原因又中断了。 无奈之下，徐争只能改变了拍摄计划，转而拍摄其他内容，至于张步凡的戏份，只能放在他从国内再次回来之后了。 于是，泰兰德黑帮老大老周的“被头锤之旅”，又一次开始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 我想起那天下午夕阳下的…… 在碰到徐朗之前，老周的泰兰德黑帮生涯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 收收保护费、倒卖些古董什么的，小日子过的是有滋有味。 但是，自从徐朗出现之后，老周的生活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他忽然发现，自己运气变差了，明明同样是倒卖古董，过去干了那么多年都没事，现在却忽然被警察盯上了。 然后他又发现，那些平时对他言听计从的小弟们，对他也忽然不尊重了起来。 怎么不尊重？ “咔！” 徐争从监视器后头露出头来，发现看不到，于是干脆走出来，走到这条小巷那头的一条横着的巷道里，这才看到了化身老周的张步凡。 “张儿，你这是来参加百米赛跑来了么跑这么快？” “啊？”张步凡还有些懵逼呢，我是哪里演的不对么要被喊咔？这时候闻言，再一扭头，看到了后头被他甩开了好几米远的“小弟们”，于是恍然大悟。 他恍然大悟了，不代表徐争就会停嘴，这边还继续说呢，“别忘了这场戏的内容啊，你再找找感觉，你想啊，你当了这么多年黑帮老大，什么事都不用你出面，养尊处优的，不得养出一身肥肉啊？再加上上了年纪，怎么可能跑得过你那些小弟呢？你再找找感觉。” “感觉有，刚才忘了，我的错我的错，嘿嘿。”张步凡想挠头，又怕把发型给弄乱了，往前走几步，凑到徐争跟前小声说道：“哎你说，我要不要试试这样演，就香江那种比较夸张的表演方式。” 一边说这货还一边就演上了，在原地做出奔跑的动作。 这动作是真的夸张了，首先两只胳膊不是在身边摆动了，而是像国产僵尸那样往前伸出去，当然，没那么坚硬，就努力的往前伸着，似乎跑的速度还不够，想用手来带动身体跑的更快一样。 表情就更夸张了，龇牙咧嘴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表情了——眼睛瞪到最大，仿佛要蹦出眼眶，嘴巴张着，重要的是舌头伸了出来，在嘴巴外头疯狂乱颤，同时整个面部肌肉也在不停的抖动…… 这货估计也觉得有点羞耻，做了一下，让徐争看清楚就赶快停了，然后说道：“这似乎跟老周那种比较严肃的性格不太相符，但是就出来这么一瞬也可能取得不同的效果，我拿不定主意，还是徐大导你来拿主意吧。” “周星星的那种无厘头表演风格？不愧是干编剧的啊，这脑子转的就是快，刚聊到香江你就想到这个了？”徐争没立刻做决定，而是笑着调侃了一句，然后思考了一会儿，显然也有点拿不定主意，最终说道：“要不这样，正常的和这种状态的咱都拍一个，到后期剪的时候再根据效果来。” “行。”张步凡也不再废话，走回拍摄位置。 徐争回到监视器后头，于是，拍摄继续。 这一段，正是老周和他的小弟们被警察追，却阴差阳错的第二次碰到徐朗他们的那一段戏份。 “action！” 随着一声命令，一群人再次开始奔跑，这次张步凡控制好了，身体和表情都做出了尽力奔跑的感觉，但跑步的速度却并不快。 忽然，原本跑在最前面的他猛然发觉居然有人追上了他的脚步，一扭头，就看到一个小弟居然以极快的速度超过了他。 于是，他的脸上露出惊讶、愤怒等等神色，甚至想要伸手去拽那个敢超过老大的小弟，如果不是因为跑步已经喘不过气，他绝对会破口大骂。 然而，就是这么一瞬间，又有几个小弟超过了他。 再然后，他无奈的发现，他居然落到了最后，而他的身后，就是紧追不舍的警察。 又跑出去不远，他忽然发现身边又有人了，再次一扭头，就看到了一个泰兰德警察，他们居然已经追了上来！ 就在他露出绝望的表情，以为自己要被抓了的时候，却更加惊讶的发现，那些警察居然都没有理会他，反而一个又一个的超过了他，向着前面的小弟追去。 就这样，他不仅成为了黑帮里最落后的那个人，甚至成为了这场追逐中最落后的那个人……呃，甚至成为了这场追逐的一个局外人。 在无比的惊讶中，他的速度一点点变慢，终于停了下来，前方，警察追着黑帮其他人转过一个街角，彻底消失不见，而他依旧一脸的莫名其妙，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事。 不过他也不用反应过来了。 他停下的地方是一个小的丁字路口，而就在他发愣的时候，边上那条街道上忽然传来声音，他下意识转头看过去，于是就看到了徐浪一行人。 他一直怀疑自己手中最值钱的古董是被徐朗他们偷了，这时候看到这群偷了他的东西还害的他被警察追的家伙，他瞬间怒从心头起，也不再思考为啥自己成为了“被抛弃的那个”，更顾不上自己连气都没喘匀，向着徐朗他们就追了过去。 当然，这是后面的一段了，而现在正在拍的，就只是老周连续被自己小弟以及泰兰德警方超越的那一段。 奔跑追逐的戏，而且还是群戏，其实并不好拍，经常会出各种问题，谁跑快了谁跑慢了是最常见的问题，因为镜头需要，可能一个快慢的差距就导致这个镜头要被废掉。 再加上是夜戏，巷道里灯光不太好路面也不平整，那就更麻烦了。 就这么来来回回拍了好多次，其中不乏有演员摔倒的情况出现。 而这种戏份一旦出现问题，也没有太好的补救办法，只能从头拍，毕竟你要每个人都站到被“咔”时位置，摆出那时候的动作，还要能够非常顺畅的继续跑下去，而且还没有特效来进行补救，这个难度是很高的。 两个跑戏镜头硬是拍了将近3个小时才完成，除开中间休息和调整的时间，演员们差不多一半的时间都在跑，等到结束的时候，一个个都累的不行，尤其是这一段的主要人物张步凡，更是已经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这让他不由的想到了当初拍《石头》时的情景。 脑海里忽然就冒出了一句话来。 我想起那天下午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第三百九十四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 感谢处州刺史的打赏~ …………………………………………………… “敢抢我的佛像！” “啪！” “敢报告警察抓我！” “啪！” “咔！” 这个咔不是徐争喊的，而是黄博喊的，而这时的黄博正站在张步凡的对面，遭受他的“公文包攻击”。 嗯，公文包是黄博的。 “你过分了啊张步凡，你受点伤全到我身上找补了啊。”一边说着，黄博反倒先被气笑了，说道：“你这中文台词说的很溜啊。” “哎呦，刚才跑太累，忘了。”张步凡“貌似”很不好意思的一笑。 没错，这几句台词应该是泰语，结果这货刚才那一遍用的中文。 黄博瞪他一眼，又朝着那边一指，指的就是徐争，“你也别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不喊停的。” 徐争跟着张步凡喊冤，“我跑的可不比张儿少啊，我也累了，刚才正擦汗呢，都没停到台词。” 黄博无语了，这俩厚脸皮，他抬手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俩贱人……重来！” 巷子里的追逐戏份已经拍完了。 老周碰到了徐朗和王宝，于是不顾一切的追了起来，而原本追着徐朗的高博一看到之前揍了他一顿的人又出现了了，于是也转身逃跑。 于是，就变成了老周追徐朗，徐朗追高博。 紧跟着，之前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其他黑帮分子和警察居然又跑回来了，于是追逐又变了样子。 警察——黑帮——徐朗——高博。 嗯，就是这样。 然后，在一个多分叉路口，一群人再次走岔了路，警察被徐朗和王宝带走，而可怜的高博则再一次被老周带着小弟们抓住。 不出意料的，又是一顿毒打。 这一次和之前那次一样，先是老周出面，拿着高博的公文包一顿拍，同时逼问佛像下落，眼见高博实在说不出来，遂交给小弟。 哦对了，在那之前还有一幕，也就是他跑丢的那些小弟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徐朗他们，同时也在黑灯瞎火中看到了气喘吁吁的他，错把他当成了徐朗一边的人，于是跑在最前面的那个一个飞扑，恰好他喘匀了气站起来准备继续追，于是，又挨一头锤，还正好是另外一边的眼睛。 而且，飞扑他的，也正是之前已经撞过他一次的那个小弟。 有了上次的情况，这次谁也不敢再掉以轻心，反反复复检查了多遍，确定万无一失才开拍，于是两条过，嗯，后一条还是徐争为了效果保了一条。 这次揍高博和上次还有些不同，在小弟们揍完了高博之后，老周又回来了，对着高博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然后问小弟，“他和我有什么不一样吗？” 在一群小弟一脸的莫名其妙中，就看到他冲着高博还算完好的脸上。 一拳。 又一拳。 接着摘下自己在晚上依旧戴着的墨镜，露出下面俩大黑眼圈，说道：“这才对嘛！” 镜头转回高博，那原本还算完好的眼眶上，已经出现了两团拳头印子。 ………… 拍摄到这里，张步凡的戏份可以说已经完成了80%，后头还有20%就是寺庙大决战那里，那里主要是黑帮小弟们和泰拳手们的战斗，张步凡的主要任务就是站在后头观战，所以总体说起来内容少了很多，也轻松了很多。 一场夜戏，拍了两天，都拍到很晚，徐争也是深明打一棍子给个甜枣这个道理的人，于是夜戏之后给全剧组放了一天的假。 原本张步凡想借着这天时间开始他的“张小厨美食之旅第三季”的，然而一大早，一个消息就让他打消了出门的想法。 消息来自国内，还是张墨提醒他他才看到的。 这个时候与他有关的消息，要么来自《泰囧》，要么来自《边境风云》，前者除了开除工作人员之外并没有新的内容，所以是后者的消息。 《边境风云》上映一周，票房喜人，更重要的是口碑炸裂，被无数人称为近几年最好的国产犯罪电影。 而其中诸如孙洪雷、倪大洪等演员的演技也都受到了一致的好评，这其中也包括张步凡，甚至于他的热度一度超过了几位主演。 而他的热度之所以这么高，却并不是因为演技，而是因为…… “我承认张步凡演的那个变态毒贩演的很好，但是不得不说，《边境风云》剧组的化妆师技术不够到家，至少比《泰囧》的差，不信你们看！” 就是这个话题火了，而它火的原因不只是因为这段话，还因为它下面附的一张图。 那是张步凡在《边境风云》中的一张剧照，和孙洪雷对峙的那一幕，然后脸…… 嗯，还是他的脸，但不是拍摄《边境风云》时的那一张了，而是被换成了他在首映式上摘掉墨镜之后的那张脸。 就这一下，这个微博直接一跃成为了这段时间最火的微博。 而底下的回复也是有趣，其他的不说，被顶的最高的那几条居然清一色一模一样的内容，大致内容如下。 孙洪雷：嗯，说的有道理，下次注意，不过光一个眼睛黑了不太够，下次打黑他两只眼睛。 宁皓：嗯，说的有道理，下次注意，不过光一个眼睛黑了不太够，下次打黑他两只眼睛。 程尔：嗯…… 倪大洪：嗯…… 佟丽亚：嗯…… 明星又怎么样？不过是又一次证明了，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 嗯？为啥我媳妇儿也这么卖我呢？张步凡很不理解。 而更绝的是，张步凡一直以为和国内断了消息的某导演兼主演居然也掺和了一把，没错，就是徐争。 这货倒是没有当复读机，而是直接贴了另外一张剧照，后面加了句话——几位说的很对，果然打黑两只眼睛是正确的。 那张剧照，正是张步凡昨晚拍摄的他被第二次头锤之后黑了两只眼睛的剧照。 张步凡终于知道这条微博为什么这么火了，全是这群贱人推动的。 不过总的说起来，这也算是好消息了。 但是，有好消息就有坏消息。 而这个坏消息并不是针对他的，而是针对佟丽亚的。 她在《边境风云》中的表演，成为了为数不多遭到批评的之一…… 第三百九十五章 作为演员而不是明星的觉悟 对于自己媳妇儿的演技，张步凡还是比较清楚的，说句实话，相比较那位“原定的女主角”来说，佟丽亚的演技确实差了一些。 但是这个差距真没有到会招致大量差评的程度。 之所以会出现被大量差评的情况，就算是排除了有人要害她的可能性，也依旧是非常复杂的。 比如说形象。 说句实话，这个电影里女主的形象，本身就是那种清纯、柔弱的形象，而佟丽亚的样貌太美、太艳，哪怕是化妆师在给她上妆的时候尽量掩盖了她的容貌，但她的美依旧是无法被忽略的。 不得不说，有时候太漂亮，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再比如说，从剧情的设定上，女主的戏份绝大多数都是那种需要极度隐忍克制的类型，只能通过一些非常细节的东西来体现人物的状态，比如从始至终面无表情，只依靠一双眼睛来展现——爱、恨、伤心、愤怒、毅然决然。 如此一来，演技的东西就被极度的放大了，原本两人的演技可能也就是90分和80分的差别，但是在这样设计下，那10分的差距瞬间就可能变成了100分，可以说是一目了然也不为过。 更何况佟丽亚本身是学舞蹈出身，她的优势一直都是在形体方面，就像当年的赵飞燕，那掌上舞的姿态，就当今圈子里的各种女演员，真找不出几个能和她相比的。 然而，到了眼神之类小细节上，就是她所不擅长的了。 再加上各种对比，比如倪大洪老师，同样是面无表情的表演，但是通过简单的肢体动作，甚至仅仅靠眼神，就能把人物给演活了，两相对比之下，缺点又被进一步放大。 这还是演员之间的对比，而在这部电影里，对比的维度也被扩大了。 什么，人家就是个家暴男，也演的比你好。 什么，人家只是个歌手，结果居然比你一个专业演员演得好。 等等等等。 或许一开始只是那么几个人的差评，然而当被更多的人看到这些评论，发觉似乎和自己的看法差不多的时候，就会进而演变出越来越多的不同的评论来。 俗称，带节奏。 只不过这个节奏并不是有人带起来的，而单纯是那些键盘侠们自发的。 当然，在这个话题渐渐火起来之后有没有人故意带节奏，这就没人知道了。 张步凡为什么分析这样呢？当然是因为他要去开解他媳妇儿啊，分析明白了，才有话可说吗。 想明白了这些，再一看时间，立刻拨通了电话。 等了好半天，电话终于接通，张步凡还以为是佟丽亚也看到了那些评论，真不高兴呢，没想到电话里响起那边充满了活力的声音，“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来电话啊？正拍戏呢！” 嗯？跟设想的不太一样啊。 张步凡也明白了，之所以半天没接不是对方在伤心，而是因为在拍戏，手机估计在助理手上，助理一看是他的电话，也不敢擅自接了，一直等到她一出戏拍摄完了才把手机给她。 愣了半晌，张步凡才开口，“你……” “你是想说‘你没事吧’么？”佟丽亚迅速打断他的话。 他又愣了愣，“网……” “你是想说‘网上的那些评论你都看了吧？’么？”佟丽亚又打断了他的话。 得嘞，说不下去了，该说的话都被对面说了。 不过那边还没完，接着问，“所以你也是来安慰我的吗？” 嗯……嗯？ “你等等。”张步凡忽然有话说了，“什么叫也是来安慰你的？已经有人安慰过你了？什么人？男的女的？” 这些轮到那边愣住了，过了一会儿，那边忽然噗嗤一笑，声音才又一次响起来，“哈哈哈哈，傻子，你在想什么呢？哈哈哈哈！” “呃……”张步凡挠了挠头，他对佟丽亚的信任当然是百分百的，之所以刚才忽然有这么一句话，纯粹是下意识的。 《泰囧》里有一段王宝说高博媳妇儿出轨的戏份，正好就在他的戏份之前，这货刚才被佟丽亚堵得没话说，忽然福至心灵的就来了这么一句。 不得不说这话的效果还是不错的，刚才还有些僵的气氛，瞬间就变的轻松了不少。 笑够了，佟丽亚问道：“看来你确实看了那些评论来安慰我了啊。” 经过那么一折腾，张步凡脑子也清楚了，没再被堵住，理直气壮的说道：“废话，我媳妇儿被人骂了，我不来安慰谁来安慰？” “哼，你觉得我需要安慰吗？”佟丽亚，嗯，现在颇有点“佟女王”架势的说道。 “那得分谁来安慰了，其他不三不四的人的安慰你当然不需要，但是你老公我的安慰你就需要了啊，可惜我现在不在你身边，不然肯定从身心两方面好好的安慰你了。”张步凡笑道。 佟丽亚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狠狠啐了他一口。 张步凡嘿嘿坏笑，夫妻之间免不了又是一番隔空的唇枪舌战。 好一会儿，听着对面佟丽亚开怀的笑声，张步凡心里微定，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媳妇儿才真正“正常”了，刚才那种在他面前那么强势的样子，就好像当初他们刚认识时一样，那是一种为了掩盖内心伤势的表面强硬而已。 “对了，你这次可是收获了不少好评啊，变态先生。”佟丽亚坏坏的笑道。 “什么变态先生，有这么说自己老公的么。”张步凡苦笑，“我那好评不过是运气，你们看大部分人都在调侃我那黑眼圈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也是看了成片的人，你演的确实好，面对孙洪雷大哥和倪大洪老师都不落下风的。”佟丽亚说道，接着话锋一改说道：“我想到了当初陪你锻炼演技的时候，所以啊，你现在的演技，都是我当初努力的成果啊，哈哈哈哈！” 张步凡一阵无语，还有这样给自己脸上贴金的么？虽然是自己媳妇儿，但也很想说一句“凑表脸”啊。 就听佟丽亚继续说道：“其实我上学的时候，老师就经常说，演话剧是一个演员最好的锻炼演技充电的方法之一，只不过我这些年一直很忙，根本没有时间充电，之前一直没觉得怎么样，这一次被这么大规模的批评了，我才算是真正认识到演技的重要，所以我决定了！” 张步凡静静的听着，想看看对方有什么“高见”。 佟丽亚接着说道：“等到我把手头的这些工作都做完之后，就去排练话剧，给自己好好的充充电！” “嘿，我……”张步凡开口，然而又一次被佟丽亚堵了回去。 “你是不是想说‘你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也想和我商量这个事情’？”佟丽亚问道。 我￥……#%……#￥ 张步凡被堵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所以，有时候夫妻双方太知根知底也不好，就比如现在。 不过他也有些感到欣慰，自己这媳妇儿啊，现在终于有了作为一个演员而不是一个明星的觉悟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 喜剧中的家庭因素 家庭，是徐争的喜剧电影中非常重要的一环，从比较早起的《人在囧途》到后来的《囧妈》都是如此，甚至于，其中极大多数是以家庭的某些部分作为推动整部电影的推动力的。 像是《人在囧途》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回家，又或者《港囧》中脱离现在家庭桎梏组建新家庭的想法。 而到了后期，家庭更是成为了构成剧情的主要载体，像是《港囧》的全家出游，还有《囧妈》的母子出游。 不仅如此，他的所有电影里还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家庭圆满”。 这里的圆满并不一定是那种和和美美的大团圆结局，里面也有夫妻最终分手的结局，但却有一个共性，那就是无论最终夫妻，或者说家庭是一个怎样的结局，大家都一定有了更好的感悟、成为了更好的自己，拥有了更好的未来，这才是其所为的“圆满”。 而和这些电影比起来，《泰囧》就稍显有些“另类”了，主要角色以及推动剧情的主要目的，都与家庭没有任何的关系。 在张步凡收到徐争给他故事初稿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这个情况，甚至于，在故事的结局里都没有提到徐朗的家庭以及高博的家庭到底怎么样了。 张步凡还专门分析了一下其中的原因，最终得出结论——这其实可以算是“徐争喜剧电影”的第二部，甚至于刨除《人在囧途》这个“血统不纯”的来说，这部电影才算是真正意义上“徐争喜剧电影”的开山之作，而这个时候，某些特点还没有形成，比如说家庭，或者说对家庭的思考。 当然，张步凡也知道，如果把剧本交给徐争自己弄，这些东西还是会出现的，只是相比于后面的几部，这一部里对于家庭部分的处理还是稍显粗糙的。 就比如徐朗给王宝说自己与高博矛盾的时候，故意把他往徐朗出轨高博妻子方面引导，就出现的非常突兀，但也还说得过去，可以理解成是徐朗被连续逼问之后的爆发，说出了心中的秘密，也能表现一把徐朗的老谋深算老奸巨猾。 但是另一方面就不太够了，那就是高博从王宝口中听到徐朗出轨自己妻子时候的那种勃然大怒。 他甚至没有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假，而是直接就相信了，并且打电话去质问自己老婆。 当然，如果你认真的看细细的品，还是能从他们夫妻之间的对话听出些什么，就和徐朗和他老婆一样，高博与他老婆之间也是同样充满了矛盾，这个明显爱事业更甚于家庭的男人，甚至在老婆怀孕待产的时候也不陪伴在身边，只为了能从徐朗的手中抢过油霸。 而面对这样一个男人，他的妻子必然是充满了怨言，而这个家庭也必然满是矛盾。 但这些也依旧无法解释他直接相信了王宝这个几乎素不相逢的人的话，而且重点是，在看到这一段的时候，绝大多数人在意的都是黄博的表演，至于那一段对话到底有什么内涵，甚至于那段对话是什么都不重要。 这是问题所在，而这些问题还透出另一个问题，那就是高博这个人的人品——一个对于家庭不管不顾，甚至在妻子待产期间不去陪伴反而在没有任何证据只是道听途说的情况下就去质问妻子是否出轨，这样的一个男人，忽然间就大彻大悟，这简直就和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样，无论怎么看都让人觉得突兀。 作为一个编剧，张步凡认为这些都是不对的，就和当初他执拗的花了极长的时间修改《黄金大劫案》里的那些bug一样，所以他对这些进行了一定的修改。 就比如徐朗告诉王宝自己出轨高博老婆那里，实际上是正好火车上邻座的夫妻之间正在因为出轨的事情争吵，进而启发了了徐朗。 再比如高博，尽管他抛下待产的妻子不管来到泰兰德追击徐朗，但还是保持了一直和家里通电话的习惯。 这让前面的戏份多了两场高博和老婆通电话的内容，当然，尽管是询问老婆的情况，但最终还是演变成了争吵，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老婆说出了“我怎么嫁给你这样的男人”，“要知道我还不如找其他男人”，“真希望这孩子不是你的”这样的话。 而正是有了这样的前提，才有了后来的相信。 同时，也是因为有这些关心的电话——无论是关心老婆还是关心他肚子里的孩子，才会有后来从电话中得知老婆生了个儿子时的欣喜若狂——如果一个人原本对一些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你又怎么能让他因为这些而大彻大悟欣喜若狂呢？ 而很显然，徐争也看到了这些，并且对这些给予了相当的肯定，“我一直觉得单纯争夺油霸这个故事有点单调，就和当初的《人在囧途》，如果缺少了李成功、牛耿和大伟三个家庭故事的话也是同样的问题。” “现在就不一样了，三个角色，三个不一样的家庭故事，有坎坷有波折，但是最终都走向圆满，一瞬间整个故事不仅丰满了，甚至还有了一种升华了的感觉。” “这你可太捧了，就是一些小的剧情安排，远到不了让电影升华的程度。不过，家庭的话题确实是这一类电影里堪称无往不利的利器了，不过也得掌握一个度。”张步凡说道，颇有一种自豪，正在教育未来大导演“走上正确道路”的自豪。 果然，听了张步凡的话，徐争陷入了思考。 张步凡才不给他过多思考的时间呢，或者应该说，在他思考的时候，才是最好忽悠的时候。 “你要是想要谢谢我对电影做出的这些贡献呢，就帮我一个忙。”张步凡顺势开口。 “嗯？什么忙？”果然，还在想着张步凡的话呢。 “我媳妇儿最近被人批评演技了，而我呢也想要再提升提升演技，就想着找个话剧演一演学一学。可是呢，我们俩如今毕竟都是演员了，尤其她还是大明星，再去北影中戏找学生们一起排练就不合适了，所以，还是得找你。” 张步凡拍拍手站起来，准备离开徐争的卧室，“另外，你知道我那个‘张小厨’吧？这好歹来一次泰兰德，总得弄一期不是，地方我已经选好了啊，我请客，你掏钱，就这么说定了啊，半小时后集合出发！” 第三百九十七章 咦？嘿嘿 说到泰兰德美食，你第一时间会想到什么呢？ 冬阴功汤？ 咖喱？ 又或者是用菠萝、芒果这些热带水果做成的各种饭菜？ 没错，张步凡也没能免俗，在他的“敲诈勒索”下，徐争请客吃的那顿饭，几乎就涵盖了上面说到的所有类型。 当然，不是在街边随便找的饭馆，而是和在彩云之南时候一样，是根据微博上的水友们给出的攻略找了一家在当地本地人里比较有名的餐馆。 然后，“张小厨第三季”终于上线。 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和上次的彩云之南美食攻略一样，这次的泰兰德美食攻略的后面也跟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比如“泰兰德红灯区最全攻略”、“泰兰德红灯区最美皇后评选”等等之类的东西。 嗯，这也不是重点，最大的重点是，这些东西，被其他某些人看到了！ 你问是谁看到了？这种事情能告诉你吗？ 反正第二天开工的时候，某些人还是一副哈欠连天，昨晚没有睡好的样子，对了，手还不时的下意识揉揉腰。 “哥，昨天你请我们吃的那些都叫什么啊？味道有点怪，不过效果特别好，我感觉今天特别的生龙活虎！今天那几场戏一定能拍好！”王宝宝凑到张步凡跟前，笑嘻嘻说道。 这才是蹭饭的最高境界，不仅不用掏钱，还要让其他人觉得这顿饭是你请的！ 王宝宝说的戏是他的打戏，在这部电影里，他的身份设定是个做饼的师傅，但是却有一手功夫……准确点说，是就会一招——下劈腿。 这当然是为了最后那一场“决战”做的铺垫，在整部电影里，有好几处他使用下劈腿的场面，今天拍摄的内容里就有这样一幕。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摆了个等会儿要拍摄的镜头里的动作，简简单单一抬腿，就是一个直立的一字马，如果几年后那些喜欢在某音、某手上展露所谓“一字马绝学”的所谓“女神”们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 这边说着，黄博也溜达了过来，后面的这些细分，他都要顶着“一身伤”去拍，现在他已经上好了妆，一副浑身伤残的惨样，偏偏还顶着那一丝不苟锃光瓦亮的倔强的“分头”，光是看到这个造型就已经让人忍不住捧腹。 张步凡就没忍住笑了出来。 “哎我不说你，见一次笑一次，什么时候能不笑啊？”黄博无奈的看着张步凡。 “等什么时候你不用这个造型了，我就能不笑了。”张步凡才不理他的抗议，继续笑，还笑的越发大声。 黄博干脆不理他，看向王宝宝，“这身手怎么感觉比以前还利索了？看来昨天那一顿是补啊，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 “是啊，博哥，昨天那些饭菜真的很补，我还想着今天拍摄完了再去吃一次呢。”王宝宝回应。 “补那么多干什么，你女朋友又不在这，补过了难道你天天晚上练长枪啊？”黄博笑着调侃。 “我跟你说博哥，有一种功夫，就叫朝天一杆枪！”王宝宝也不再是当初那个青涩小子，顺着黄博的荤话就开始往下走。 “哎哎哎，说话注意点啊，什么朝天一杆枪，我还朝天一柱香呢！呸呸呸！这话题就此打住啊，万一404了我找谁哭去。”张步凡急忙打断他们的对话，不然指不定引出什么后续话题来，“行了啊，赶快准备去，你看其他人都准备好了，该你们上场了。” 把这俩不着调赶去准备今天的拍摄，张步凡溜达着到了监视器后头，在不是“演员”的时候，这里才是他的位置。 “你们刚才聊什么呢？一个个笑的那么淫荡。”刚刚布置完了各方面走回来的徐争随口问道。 “我们聊昨天的那顿饭呢，他们也都觉得挺不错的，你的钱花得不冤枉。”张步凡上下打量着徐争，看着这货打了个哈欠，“说我们笑的淫荡，我只能说，淫人眼里出荡笑了。” “嘿，不愧是玩弄文字的，说出来的话都不一样。”徐争的精神似乎不是太好，也懒得和张步凡争辩了，随口应道，坐到监视器后头，又不忘回头补充了一句，“不过昨天那顿饭确实不错，不愧是你这个厨师带的路，就是有点太补了，搞得我昨晚都没睡好。” “嗯嗯，太补了。”张步凡贱贱笑着，在徐争反应过来之前远离了他。 ………… 泰兰德美食的味道和中华美食的差别还是挺大的，这也是张步凡几个人最大的感觉，于是，4个人，竟是表现出了完全不同的4种喜好。 张步凡比较喜欢黄咖喱面，黄博喜欢椰汁鸡汤，徐争喜欢冬阴功汤，王宝宝喜欢的最朴素——泰式炒河粉。 这就和在彩云之南那里差不多了，这种情况下再打分就有失公允了，于是在张小厨第三季里，张步凡只是把几个人喜欢和不喜欢的菜式写了出来，并附上了“评价”。 像是徐争的——这冬阴功汤，都不用尝，一看就是大补！ 王宝宝——这泰兰德食物味道怎么都怪怪的，就这个炒河粉最像咱们那了。 然后，第二天，张步凡又补了一条微博，内容是这样的。 “经过@黄博@王宝宝@徐争的一直认同，泰兰德食物很补，至于补什么，嘿嘿，懂的都懂。” ………… 张步凡的张小厨系列微博向来都很受欢迎，之前发的几次，比如台岛的、德行国的、彩云之南的……咦，这么说起来，张小厨其实应该是第四季了？ 好吧这不重要。 每次的张小厨，几乎都会立刻占领微博头条，成为那一段时间最火的微博之一。 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泰兰德美食品评一出，立刻被顶到了很高的位置上，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他第二天发的这条似是而非的微博，居然以更快的速度，获得了更大的热度！ 而且，除了极少数的斥责张步凡这条微博“不干净”、“不正确”的之外，也不知道是在谁的带领下，绝大多数的回复居然表现出了惊人的一致。 在这条微博下面的回复里，分成了男性和女性两个派别。 男性是这样的——嗯嗯，我懂，非常懂！ 女性是这样的——呸！凑表脸！ 然后，张步凡就收到了佟丽亚发来的信息。 “记得把最补的那几道菜学会，回来做着吃。” 咦？嘿嘿！ 第三百九十八章 抵达香江 10月初，《寒战》在棒子国的釜山电影节上全球首映，但在国内的上映却一直推到了一个月后。 这其中，大陆和香江的上映时间一样，定在了11月8号，而台岛那边又晚了一周，到11月16号才上映。 大陆已经成为国内最大票仓，其票房收入远远超过了香江和台岛，这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成为现实，但是，对于自己的电影到底能否在大陆获得成功，梁乐明和陆剑清其实并没有什么的底气，甚至于电影的出品发行方也是同样。 所以，最终电影的重头还是放在了香江这边。 大陆方面当然有大量的宣传，但是，电影的首映式却是在台岛这边举行的，而张步凡受邀的，就是在香江举行的这个首映。 这个首映的时间比当初梁乐明和张步凡说的还要晚一些，以至于首映式要举行的时候，《泰囧》的拍摄其实也已经到了尾声。 对此，徐争颇有点不满，“要知道你这么晚才走，我还急着拍你的那些戏份干什么？把拍摄计划都打乱了，我觉得有好多想法都没实现。” “你的想法就是折腾我呗，你啊，还是哪凉快哪带着去吧。”张步凡恰到好处的表现了自己的不屑。 这天一早，张步凡拖着收拾好的行李箱离开了酒店，准备前往机场乘坐飞机直接前往香江。 拉开剧组给准备的车子的车门，就看到了除了司机师傅之外的另外一张脸，一张坏笑着的脸。 “嘿，你在这干嘛呢？”张步凡看着黄博莫名问道。 “去机场啊，和你一样。”黄博笑着答道，看他坐的位置就知道，他早就知道张步凡要来，早早的腾出了位置。 “你去机场干什么？回国？我没听说你有什么事啊？”张步凡坐进车子里，随着车子缓缓启动，他继续问道。 “我不是说了吗，和你一样。”黄博再次回答。 “嗯？”张步凡扭头，仔细打量黄博，好半天才笑了起来，“感情你也被邀请了啊，不愧是影帝啊，这面子确实够大的。” 张步凡没有在被瞒了这件事上纠结，很明显这就是黄博和他开的一个玩笑而已，他只是很干脆的调侃回去。 说完，想了想问道：“是因为星爷的那部电影？” 诚然黄博是影帝，但也只是金马影帝，想要靠着这个名头混进香江的那个圈子里可不容易，就像张步凡，也是有了叶为明那条线，再有《寒战》这件阴差阳错的事情，才获得了邀请，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就算是金马影帝的黄博也不可能获得邀请。 但他显然是有路子的，而他的路子，当然就是受到星爷邀请出演对方最新电影。 据说，那是当年《大话西游》的续篇，而星爷不知道在多少场合说起过，黄博的喜剧天赋极高，是内地的喜剧天王这样的话。 人们当然会自然的把他的话当成是宣传语言，但是现在看来显然不止如此，那部电影，加上黄博的喜剧天赋和为人，让他与星爷结下了一个大大的善缘，而紧随而来的，就是香江影视圈的善缘了。 “你小子真是越来越有圈内人的样子了。”黄博笑着说道，并没有否认张步凡的推测，显然是默认了，然后接着说道：“似乎是那边有人通过星爷知道了我，然后想和我谈个合作，然后那人又和《寒战》剧组有点关系，干脆就直接邀请我去参加首映了。” 接着，他拿手肘顶了顶身边的张步凡说道：“本来我还想拒绝的，毕竟我最近档期挺紧张的，未必有时间，而且香江那边本来就规矩多，还看不起咱们大陆人，演他们的戏挺麻烦的，但是，这不想到你要去参加首映么，哥哥我就算不和他们合作，总该去给你站个场子吧。” 张步凡被他一本正经的表情逗乐了，“那我谢谢你啊。” 想想也是有意思，自己这边千方百计的为自己媳妇儿谋个香江大制作电影的角色，而到了别人那边，却根本看不太上，这就是咖位的差距了啊。 从他们所在的城市去香江，需要先去泰兰德的首都，在那里转机，不过这些剧组都已经给安排好了，两人什么也不用担心。 ………… 早上出发，到了半下午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踩在了香江的土地上。 黄博不亏是大明星了，原本想着在香江这边没什么粉丝，也没做什么遮掩，结果就出机场这一路，就被一堆人给认了出来，不少人想要上前索要签名合照，还差点引发小骚乱。 还好俩人带的经纪人助理，加上香江这边接机的人拦着，才没有出现大问题。 好不容易上了接机的车，却并没有急着离开，因为还有个人要接。 这位从大陆那边过来，比张步凡他们晚了不到一个小时，正是佟丽亚。 张步凡之所以答应梁乐明参加《寒战》的首映，最大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自家媳妇儿，否则答不答应还两说呢，所以参加首映当然得带上佟丽亚，不然就没意义了。 梁乐明对于张步凡的重视明显超出了他的预料，这一次来接机，这位居然也亲自来了，陪着两人聊着天，介绍一下首映的情况以及香江这边的一些风土人情。 这样一来时间就过的比较快了，这边三个人还在聊天，保姆车的车门被拉开了，人还没出现，声音先传了进来，“不好意思各位，让你们久等了。” 接着，佟丽亚那张艳丽的俏脸就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车里面算上司机总共是5个人，除了张步凡和黄博，还有梁乐明和一个工作人员，佟丽亚一出现，车子里的气息就忽然凝固了一样，包括梁乐明的三个人，看着佟丽亚都是一愣。 随即几个人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时态，梁乐明尴尬笑道：“虽然在媒体上见过佟丽亚小姐很多次，但是第一次见到真人，依旧觉得惊艳，说实话，现在的香江，像佟丽亚小姐这样美丽的女演员很少很少了。” “梁导演你过誉了。”张步凡替佟丽亚答了话，同时伸出手，扶着佟丽亚进入车子里坐到自己身边，笑道：“人齐了，那么，我们就出发吧。” 第三百九十九章 真是有缘啊 说起电影女神，那香江是必须提到的。 青霞、曼玉、祖贤、淑贞、红姑、柏芝、慧敏…… 那绝对是一个群芳争艳的时代，那一个时期，人们谈起所谓影视女神，百分之九十说的都是香江的她们。 惊艳了一个时代，这样来形容绝不为过。 但是，我们必须要注意一个词——年代。 没错，上面说的那些女神，都是属于那个时代，那个香江电影百花齐放，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类型，一部又一部经典的年代。 而随着那一批女神们容颜逐渐老去，香江的女演员就和他们的电影工业一样，进入了一个青黄不接的时期。 好好想想，除了那位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回来的大嘴女神之外，你还能说出几个在中华范围内堪称一线的女演员呢？ 于是，香江的导演们就逐渐开始把视线投向了香江之外，不得不说，这一时期，大陆的女演员无论在外形还是演技方面，都有了超越香江之势。 这其中，以张靖初和周公子为首，凭借那气质独一的容貌以及出色的演技，征服了整个香江演艺圈，除此之外，小燕子、张语绮等星女郎，以及冰冰们，也开始得到香江导演们的青睐，开始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了香江电影之中。 尽管如今的香江电影已然没有了曾经那样的“至高地位”，但是不得不承认，身为一个大陆演员，能够去香江的大制作里去转一圈，依旧是一种镀金的行为。 去那边转一圈回来，只要不是操作手法太烂，像张靖初那种的话，咖位身价必然是有所提升的，如果那部电影还能够在大陆范围获得足够的口碑和票房的话，那对于演员身价的提升更是难以估计的。 这就是张步凡打的主意。 当然，在那之前，他的首要任务还是参加《寒战》的首映会。 ………… 这一天的晚上，梁乐明又来找了张步凡一次，进行了一次比较深入的交流。 张步凡这才知道，《寒战》能够获得投资并没有他想的那么一帆风顺，在和他谈崩了之后，《寒战》的剧本就和开了挂一样，被好几个人看中，这其中就包括了四大天王之一的华仔。 而且，华仔是其中最有诚意的那一个，两边几乎到了达成一致准备开拍的程度，然而这个时候，另外一个人插了进来，也就是这部电影真正的投资方。 那位同样是香江的一位大佬，论起身份地位甚至要比华仔还高，他不仅一口答应了梁乐明他们提出的所有要求，甚至直接把其他人同意的投资金额提高了很多，还放言会给予梁乐明他们极高的自主权。 在这样的诚意下，华仔最终出局。 所以说世事无绝对，之前《疯狂的石头》华仔捡了个大漏，这一次却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那位大佬投资了这部电影，对其后续也是相当的关注，比如送去釜山电影节全球首映，还有整个中华地区的宣传事宜，毫不吝啬的砸下了不少钱财。 而这次的香江地区首映式，就是那位大佬砸钱最直观的体现。 按照梁乐明的话，四大天王明天至少会来两位……张步凡想了想，郭天王是主角必然要来，刘天王华仔可是差点成了投资方，当然也要来，这不就是废话么。 除此之外，一些大牌的导演、演员也会到场——这才是张步凡感兴趣的，尤其是导演。 然后，他就听到了这样几个名字——杜琪封、吴白鸽、徐老怪。 虽然不多，但是已经足够了，其实在之前和梁乐明聊天的时候，张步凡就已经有了一些想法，而这个想法的核心点，正在这几位之中。 当然，整个交流的过程不可能只是他问梁乐明回答，能够坐到这种程度，梁乐明不可能没有他的想法。 从和他的交流中，张步凡也大概明白了这位第一次当导演的朋友的想法，不得不说，这位的心是真大，或者应该说志向远大，第一部电影还没有上映，他就已经开始为以后做打算了。 他和张步凡打听了很多大陆这边的电影政策，并从张步凡这边要走了一些联系方式，其中有投资方的，有演员的，等等等等。 就好像，他的下一部电影就会寻求大陆这边的合作，甚至到大陆这边拍摄一样。 但是张步凡却知道，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顺利，《寒战》是一部好电影，这是毋庸置疑的，并且会因此催生《寒战2》，但是在那之后，他后续的电影作品什么时候上映，甚至还会不会有后续，就都是未知数了。 当然，张步凡肯定不会和他说起这些，只是尽力的配合着他，毕竟对方给足了面子，他也应该有所回报才对。 之前的付出终于有所回报，梁乐明终于心满意足的离开。 ………… 第二天的下午，首映式准时开始。 相比起前两天在京城的那个首映式——没错，《寒战》在京城也举行了一个首映，还称之为全球首映式，然后扭头回了香江这边就又弄了一个。 香江这边的首映式显然更费心思，就像是，京城的那个是公宴，而香江这边这个是家宴，家宴吗，当然更花心思。 弄了个京城那边没弄的走红毯仪式不说，请的人也更多，和京城那边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就这种情况，要是宁皓他们在这里，必然又会对其嗤之以鼻——这颇有点当年大清朝闭关锁国之势啊。 张步凡才不理会这些，对于香江这边的做派，当初和梁乐明他们聊《寒战》剧本的时候就已经认识的清清楚楚，也不对他们的改变抱有任何期待，所以，对他来说，只要能够实现他的目的就行，其他的一概不理。 和黄博以及佟丽亚坐在车里面，等待着他们的红毯时间，张步凡闲着无聊，一边把玩着自己媳妇儿的小手，一边冲前面坐在副驾驶座的黄博问道：“哎，弄清楚了么，到底是谁找你啊。” 黄博回转身笑道：“我专门问了星爷，星爷还和我打哑谜，不过我通过其他途径打听了一下，似乎是徐老怪。” “呦。”张步凡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一拍前面黄博的肩膀笑道：“咱们还真是有缘啊。” 第四百章 给足面子 就我这不给力的更新，不知不觉，居然也四百章了啊~~ …………………………………………………… 什么叫给足面子呢？张步凡现在的待遇就是被给足了面子。 《寒战》的首映式算起来有三次，釜山电影节一次不算，国内有两次，大陆这边的那一次，没有红毯，也没邀请什么明星，就是这部电影的演员们自己去走了个过场而已。 而且就这样，去的人还不齐，两位主演之一，也是咖位最大的梁千面根本就没去，完全靠着郭天王和彭鱼晏撑场子。 但是香江这边就不一样了，属于大办特办，四大天王来了一半，梁千面和梁超伟双梁齐聚，此外还有柳青云、古仔之类的捧场，再加上几位大导演之类，可谓星光熠熠。 然后，在这样的一个场合，居然出现了那么几张大陆面孔，其他的都不用说，只要他们踏上红毯，就已经是电影方给足了他们面子。 而对于张步凡来说，这只是给面子的第一步。 ………… 车在红毯前缓缓停下，张步凡和黄博先下车，然后转头，伸出手护着车顶，扶着佟丽亚下了车。 接着，张步凡在中间，左边佟丽亚挽着他的胳膊，右边黄博，三个人一起走上红毯。 在他们前面过去的，正是四大天王之一的华仔，他和吴白鸽一起，有说有笑的过去了，再往前则是杜琪封，带着他的御用编剧和另外两位演员一起。 香江这边的媒体还都在猜呢，接下来走红毯的又会是哪些大咖，然后就看到了这三位。 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一愣，看着这三位相当面生的。 嗯，说面生已经给面子了，这还是基于黄博在，毕竟这位对于香江影视界来说并不陌生了，参演了星爷的最新电影，还是金马影帝，属于比较熟悉的，但虽然荣誉多名气大，但单纯从咖位来说，在香江的这些媒体眼中，他现在的咖位依旧不算高。 没错，别不信，这就是事实。 再然后，媒体人中有些开始认出了张步凡，毕竟也是金马最佳编剧，而且还正好和黄博的金马影帝是同一年，看到黄博再看到他，或多或少的唤醒了那些人的记忆。 再再然后才是佟丽亚，说实话，这个时候，知道她认识她的香江媒体人肯定不少，但是那些人基本都不会在现在这个场合出现，而在这里，能够认出她的那就太少了。 在那些媒体人看来，就一个想法——这个女的也是明星（演员）吗？虽然不认识，但是真漂亮啊！ 然后紧跟着，这些嗅觉异常敏锐的人就嗅到了一些气味，这些人出现在这里，难道真的只是参加电影首映的吗？会不会有些其他目的？ 有些记者已经开始在脑海里打底稿了。 而这样的突发情况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张步凡他们居然获得了比华仔他们还要多的镜头，几乎所有的到场媒体都把镜头对准了他们，并在思考着怎么从他们的身上挖掘劲爆新闻。 “嚯！”张步凡只感觉自己差点瞎了眼，还好已经走过几次红毯有了经验，没抬手，甚至眼睛都没眯，大有“来啊有本事干瞎我”的壮烈意味往前走，同时小声和身边黄博交流，“咱们在他这里这么有名么？” “我可能有点名吧，你？呵呵。”黄博毫不客气的打击张步凡，不亏是影帝，一边走一边说一边挥手，脸上还能挤出一个最完美的笑容，谦和有礼，很有亲和力的样子。 “那现在什么情况？”张步凡又问。 “你老婆漂亮啊。”黄博答。 “你大爷。”张步凡差点抬手给丫一个中指，想了想问，“咱们身上有新闻可挖？” “必须啊，据我所知，这电影在京城也弄了个首映，什么人都没邀请，结果现在呢，在香江这边的首映却邀请了咱们几个大陆人，换了你你怎么想？”黄博反问。 “这估计也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吧，拿咱们做文章。”张步凡这么说着，倒也不是太介意，说实话大家之间没有太深的交情，反而因为当初合拍没谈成闹了些别扭，别看梁乐明后来那么热情，实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互相利用而已。 三个人就和平时走其他红毯一样往前走，并没有因为媒体对他们感兴趣而多做停留。 走到红毯尽头的签到处的时候，除了两位主持人，还看到了两个熟人。 梁乐明和叶为民。 主持人显然早就得到了他们三人的资料，立刻就是一顿介绍，并且引导三人在《寒战》的大海报上签字。 等到签完字，那两位立刻迎了上来，这一下，立刻又是一阵闪光灯疯狂闪动，能够获得电影导演的亲自迎接，这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待遇。 至此，是给张步凡面子的第二步。 相比起梁乐明，叶为民反而更热情一些，毕竟当初剧组里张步凡是最给他面子的人，和他关系算是相当不错，走上来和张步凡亲切拥抱，笑道：“大伟，好久不见啦，没想到再见居然是在香江。” 大伟正是他当初导演的《人在囧途》里账簿凡饰演的角色，这样称呼，是摆明了两人关系密切。 接着，他又转向佟丽亚，伸出手，“佟丽亚小姐，之前你们二人结婚的消息我有关注，恭喜你们，也恭喜你找到了这样一位优秀的老公。” 礼貌的一握手，佟丽亚笑着回应，“谢谢你的夸奖，我老公也经常和我提起叶导您，那可是他真正意义上出演的第一部电影，得到了您不少帮助。” “没有，没有，步凡帮助我多才是真的。”叶为民也是非常受用，哈哈笑着和梁乐明一起把三人邀请入内。 他们跟着进入，这等于明说了——我们就是来迎接这三人的。 于是，在外面的媒体人心目中，这三位的新闻价值又变大了很多。 ………… 香江这边首映式的内容和大陆差不多，或者应该说在这方面全世界都差不多，主创上台，在主持人的引导下讲一些电影拍摄的逸闻趣事，然后可能会接受一些采访，又或者单独弄一个记者会。 《寒战》剧组也是这样，这一次，梁千面终于到了，带着电影里他的班底，和郭天王以及他的班底先在台上摆了一个两边对峙的pose，而梁乐明和陆剑清两位导演则一人一边加入其中。 再然后就进入了说电影拍摄逸闻趣事的环节，当然由编剧兼导演的梁乐明和陆剑清先说。 两人先是说了创作灵感，然后说到电影筹拍不容易的过程。 轮到梁乐明开口了，就听他说道：“我要特别感谢一下张步凡先生，他来自大陆，是一位非常出色的电影人，曾获得金马奖最佳编剧以及柏林银熊最佳编剧，嗯，可以说是我们这些当编剧人的榜样了。” 他一边说还一边伸手往下引，张步凡不得不站了起来，向着周围点头示意，然后就听梁乐明继续说道：“说实话，如果没有张步凡先生的帮助，有没有这部电影还不一定……” 得了，给面子第三步来了。 第四百零一章 我就是来找您的 为逝者默哀，愿逝者安息~ 我说今天准备两更，还有一章是稍微大一点的大章，你们会不会很惊讶？嗯，这是事实，今天就是这样计划的。 现在第一更。 ……………………………………………… 说到给面子，梁乐明是做到了家了，且不说前面那三步，光是座位的分配上就足以看出他的用心——张步凡的身边坐着的，正是他一直想要搭上关系的那一位。 一开始两边也没有交流，毕竟不熟……不，应该说是不认识，或者应该说，互相都从各种渠道知道对方，但是，不认识。 直到梁乐明说了那一番话，张步凡站起来致意。 等到坐下没多一会儿，原本还在和右边的佟丽亚窃窃私语的张步凡忽然感到左边有了点动静，下意识坐正身体扭头过去，就看到之前一直往那边侧着身体在和夫人聊天的那位，这时候却是稍微往这边倾斜，同时也看了过来。 两人的目光就这么对上了。 稍停了停，终究还是对面开口，操着稍带口音的普通话说道：“张先生编剧的电影我看过几部，都很精彩，以你这样的年纪有这样的文字功底，整个香江也没有几个人能比的上你了。另外，我前不久刚看了一部叫《边境风云》的电影，张先生你在里面的表演也非常出色啊。” 哎呦！ 啥叫受宠若惊？张步凡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有这样一句话，叫“我是看着你的电影长大的”，经常会被拿来当做一个玩笑，然而于这两个人来说却完全不是玩笑，张步凡还真是看着这位的电影长大的！ 甚至不夸张的说，绝大多数80后都和张步凡一样，是看着他的电影长大的。 不信，我说几个电影名你听听。 《黄飞鸿》。 《笑傲江湖：东方不败》。 《新龙门客栈》。 《蜀山传》。 没错，坐在张步凡身边，此时带着笑夸他的，正是香江大导演徐老怪，一个一度被称为中国武侠电影导演第一人的男人。 “您太过誉了，我还有很多不足，还有很大提升的空间。”张步凡急忙回应，脸上控制不住的笑容，和一般的粉丝看到偶像没什么区别，没办法，徐老怪的武侠电影简直太特么好看了！如果让张步凡给他喜欢的电影拍个顺序的话，前10名里至少有3部属于这位的作品。 “金马奖和柏林双料最佳编剧，还有金马奖最佳新演员奖的获得者说这样的话，你才是太自谦啦。”徐克笑着说道。 只这一句就能看出，他对张步凡的了解可一点都不少。 只听徐老怪继续说道：“其实当初《斗牛》获奖的时候我就想认识认识你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见张步凡疑惑的目光看过来，徐老怪一笑，这是一位真正洒脱的人，要换了其他场合估计已经哈哈笑出声了，在这里还是控制住了，他借着说道：“一部同时获得最佳编剧、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导演的电影，这在整个金马奖历史上可都不多见，我怎么可能不关注？虽然我对于大陆那个年代的事情不是太了解，但是其他的我还是能看懂的，必须要说，那是这些年少见的好电影。” 张步凡挠挠头，“您在这样夸我，我都要骄傲的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哈哈！”徐老怪终于还是笑了出来，不过还好及时止住，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到了今天的电影上，“听说你原本想要投资这部电影？” 张步凡苦笑道：“是啊，可惜最终没有谈下来，两位导演想要保持原汁原味的香江特色，我尊重他们的想法。” “原汁原味……”徐老怪轻声咀嚼了一下这个词，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闭关锁国，故步自封，这应该是你们对于现在的香江电影最大的感受吧？” 张步凡没回话，实话实说？似乎不太好。说假话？他又不愿意，干脆沉默。 徐老怪自己又摇了摇头，显然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了，似乎是罕有能够和一位大陆那边的非演员的电影人坐在一起聊天的机会，所以一不小心就说多了。 他再次岔开了话题，“张先生你这次来香江，不光是为了参加《寒战》的首映式吧？” “您慧眼。”张步凡差点用上“您老”，想了想还是算了，“因为之前的合作失败，梁乐明和陆剑清两位导演一直就有和我修复关系的想法，才会邀请我来参加这个首映式，而我呢……” 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一来觉得他们二位确实是值得一交的人，二来也确实有其他目的。” 他稍稍往后侧身，让出后头也在关注这边情况的佟丽亚来，“这位是我的妻子佟丽亚。” 徐老怪冲佟丽亚点头示意，然后接着和张步凡说，“我认识佟丽亚小姐，她的美貌丝毫不亚于王组贤，她在《边境风云》里的表演也非常出色。” “您夸我我不好意思，不过您夸我妻子，我就厚着脸皮应下了。”张步凡开玩笑，再次成功逗笑徐老怪，然后接着说，“不夸张的说，我的妻子在大陆这一代女演员里，上升速度已经属于比较快的了，这些年也出演了不少口碑和热度都很高的影视剧，但是却一直缺少一个契机，升入真正一线行列的契机。” 顿了顿，接着说，“大陆那边的机会是多，但是，碍于那边的某些规则以及某些原因，她想要借着那边的机会升上一线，在短时间内几乎是不可能的，而香江这边不一样，没有那些规则的限制，很多事情就变得有了可能。” “所以？”徐老怪问。 “所以，我是来寻求合作的，主要帮我妻子，如果可能的话，也包括我。”张步凡说道，再次想了想，再次开口，“确切点说，我就是来找您的！” 徐老怪微微一笑，并没有再说什么，他的新片即将开拍并不是什么秘密，不过他并没有公开选角，都是直接找到他觉得合适的演员谈合作，虽有人找上门来，但也主要都是香江这边的演员，像张步凡这样主动找来的大陆人，他还是第一个。 有戏！ 张步凡并没有因为徐老怪没说话而气馁，相反心中暗喜，对方如果没兴趣的话反而会开口——迅速结束这次对话，而现在，徐老怪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对他来说就是好事。 “我其实带了一些我妻子参演影视剧的片段来，不过现在没法拿给您看，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张步凡非常确信的说道：“在她们这一代女演员里，没有比她更适合演古装武侠电影的女演员了！” 嗯，如果演女侠的话，或许近视妹等人会比我家丫丫更适合，但你电影里的角色不是女侠啊！ 而且，就算我媳妇儿并不是真的最适合的那个，但怎么也比你挑的那个强吧。 张步凡在心里暗暗补充道。 “嗯……”徐老怪微微沉思，过了一会儿，眼见台上也快说完了，他终于回复张步凡，“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这个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当然没有问题！”张步凡大喜，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定了差不多七成了！ 第四百零二章 徐老怪 第二更来了，惊不惊喜~ …………………………………… 就像说起僵尸片必然会第一时间想起九叔一样，说起香江的武侠电影，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演员是李联杰，导演则是徐老怪。 在文学界，有一种“新派武侠”的说法，金古黄粱温皆属于新派武侠的大师。 而徐老怪的武侠电影，则可以称之为电影界的“新派武侠”。 不夸张的说，正是他的出现，为当时已经衰败将死的香江武侠电影注入了一口气，续了一条命，并指明了一个新的方向。 就像徐老怪自己说的那样，近些年来，人们对于香江电影节的感官，完全可以用闭关锁国故步自封来形容。 他们躺在荣誉的故纸堆上，对自己的衰败视而不见，依旧认为自己才是中华最出色最强大的，并因此而不思进取，年复一年的啃着老本。 而徐老怪身为香江电影人，却是和这样的香江电影节完全不同。 可以这样说，放眼整个中华影视圈，徐老怪都一直是走在创新最前方的那个人之一。 无论是从电影的题材内容、演员的选择，乃至于电影拍摄的技术方法等等方面，徐老怪都一直在努力的创新，寻求着突破。 他是最早在电影里启用大陆演员的导演之一，在他的系列电影中，你总是能看到大陆演员的身影，一代又一代，甚至有不少大陆演员正是因为参演了他的电影，才在香江打开了知名度，并逐渐被香江影视圈所接受。 他也是最早寻求和大陆合作的导演之一，从两千年处开始，他就开始积极的寻求与内地的合作，从投资到取景到演员再到剧组工作人员等方方面面的，真正意义上的合作，而不是其他一些人那种为了应付大陆电影政策的“合作”。 从《七剑》到《深海寻人》，再到《狄仁杰通天帝国》，直到最新的《龙门飞甲》。 在这些电影里，你所看到的是，越来越多的大陆内容——取景、演员等等等；越来越多的创新技术以及越来越多的，有别于传统武侠电影的新的武侠片的思路。 好不夸张的说，在这一时期，最适合大陆演员合作的香江导演，徐老怪可以排进前三。 当然，这里的合作并不是对任何人都适用的，人家毕竟是一位享誉国内外的大导演，想要和他合作，至少也需要一定的资本才行，这是基础。 而张步凡，恰是拥有这种资本的人之一，所以才有了这次的香江一行。 ………… 电影很快进入了尾声，当电影字幕的最后一行走到了大荧幕中间的时候，影厅的灯光再一次亮了起来，观众们纷纷起立，为这部电影献上热烈的掌声。 掌声是热烈且真诚的，因为这确实是一部精彩好看且原汁原味的香江电影，甚至于在场的一些人脑海里，已经出现在再现当年《无间道》盛况的景象。 张步凡当然也是起立鼓掌的人之一，对于《寒战》的成功他早有预料，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能够争取拿下这部电影的投资权而努力了那么久。 只是，鼓掌虽热烈，但是他的眼神远没有其他人那么狂热，很平静，非常的平静。 台上，梁乐明和陆剑清面带喜色，从几场首映式的反向，他们已经知道，这部电影会成功，他们，会成功。 首映式之后还有一个小型的酒会——这让张步凡小小的意外了一下，首映式后最多就是剧组主创吃个饭，小型酒会基本是颁奖礼才会有。 由此也可以看出，电影出品方对这部电影是有着多么大的信心。 当然，张步凡对此是不排斥的，反而正合他的心意，可以有更多的和徐老怪接触的机会了。 酒会开始不久，张步凡和黄博就分开了，他和佟丽亚被梁乐明邀请去见电影的投资人和几位主角，而黄博也有人请——张步凡看着他被人引着走向了徐老怪那一摊。 其实张步凡对这边的兴趣并不大，至少远远比不上徐老怪那边，但是，经梁乐明介绍之后，他忽然又有了一点兴趣，这点兴趣，来自于电影的主投资方之一的银都机构有限公司。 这个公司创办于50年，可以说历史悠久，大家可能会对它比较陌生，但是，如果说起这个公司投拍的电影的话，所有人就都不会陌生了，简单说几部。 《少林寺》。 《英雄》。 《无极》。 《色戒》。 没错，这些和大陆、香江、台岛乃至于欧美国家合拍的电影里面，都有着银都机构有些公司的身影，而且，他们在其中起到的最用都是举足轻重的。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张步凡才明白，《寒战》说来说去，依旧是沾上了大陆的气息，也难怪它在大陆的上映可以这么的一帆风顺畅通无阻了。 当然，他对人家有兴趣，人家却未必对他有兴趣，那位银都机构有限公司的代表以及另外几个公司的代表在梁乐明带着张步凡过来之后，只是简单的点点头问好寒暄几句就匆匆离开，相反，他们的目光在佟丽亚的身上停留的时间反而比在张步凡身上要久一些。 他们离开之后，现场就剩下了两位导演以及几位主要演员，郭天王不在这里，领头的是梁千面。 对于这位演什么是什么的演员，张步凡是保持着极大的敬意的，他也是演过戏的人，并且曾经被角色“上身”过一段不短的时间，远比一般的演员更明白入戏，尤其是真正进入一个角色是多么的困难，以及从其中脱身是多么的难受。 然而梁千面在这方面却有着他堪称得天独厚的能力，似乎他演的每一个角色他都能够完全的深入到角色中去，成为那个角色，但是，当电影拍完，他又能够很轻易的脱离出来，就好像拍摄中的他，和平时的他是完全不一样的人那样。 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值得所有演员所敬佩。 梁千面是个很温和的人，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影帝是大明星就有任何的傲气，这和他早年的经历有关，也和他的性格有关。 见到梁乐明带着张步凡和佟丽亚走过来，他是最热情上前迎接的，和张步凡以及佟丽亚先后握手，然后主动开口，“我要谢谢你，张步凡先生，就和乐明说的一样，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或许就没有这部好电影的诞生，而我也没有机会出演这样一个好的角色，如果错过这个角色，我会非常失望。” “您太过奖了，如果不是两位导演的剧本写的号，也不会打动我，所以，根源还在两位导演这里。”张步凡连忙谦虚回应。 有了梁千面的“引路”，张步凡和佟丽亚很快就在这些香江演员李混开了，尽管听着他们那夹生的普通话交流起来很累，但最终还是得了一个宾主尽欢的好结果。 大家聊了不久，几位演员也有各自的应酬，加上梁乐明也看出张步凡意不在此，于是大家互换交流方式后终于解散。 张步凡带着佟丽亚来到餐点区，随意的取用了一些小点心。 “我还是不习惯，不说其他的，光听他们说话都累，不只是普通话说不清楚，主要是感觉，好像人人都端着似的，尤其是前面那几个投资公司的代表，好像就他们有钱一样。”佟丽亚一边小声抱怨着，一边活动了一下脚。 她今天穿了一席白色淡雅的裙装，并没有喧宾夺主的抢走主演们的颜色，却也没有失了自己的风采，不过因为没想到后面还有个酒会，穿了双细跟的高跟鞋，这时候站下来脚已经有些累了。 张步凡看看周围，拉着佟丽亚走向一旁，那个角落里有椅子，供宾客坐着休息，但这样的酒会，基本人人都在交际，没人会真的坐到这里来浪费时间。 张步凡等佟丽亚坐好，在她面前蹲下来，也不管周围会否投来目光，伸手把高跟鞋脱了下来，包住那小巧的脚丫轻轻的按着，同时换换的活动着脚腕。 张步凡自问没有恋足癖，但是每次看到这双小脚依旧有些心猿意马，脚型很美，尤其是包括在柔顺丝滑的丝袜下面，被宴会厅的灯光一照，散发出迷人的光彩。 两个人心多大，佟丽亚也没阻止他，但终究还是有些害羞，一边柔情的看着丈夫给自己按摩放松脚，一边小心的偷瞧着周围，生怕被人看到惹来笑话。 “香江人就是这样，不喜欢就少接触，反正以后和他们接触的机会也不多，而且咱们这次的目标不是这样人，不用担心。”张步凡笑着说道。 “还是我老公知道心疼人，等到回去了就奖励你。”佟丽亚开心的笑道。 “什么奖励啊？”张步凡坏笑着回应。 在这个人人忙于交际的宴会厅里的角落里，夫妻两人过着他们二人的宁静时光。 ………… 按完左脚按右脚，刚按了几下，佟丽亚忽然抬手拍了拍张步凡肩膀，“博哥过来了。” 张步凡停手，把高跟鞋穿了回去，又贱贱的把手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说了句“真香”，这才在佟丽亚的白眼中站起身，转身，就看到黄博已经走了过来。 “可以啊，我在那边为你们说尽好话，你们却在这里你侬我侬？”黄博没好气的笑道。 “行了啊，我媳妇儿脸皮薄，听不了这些。”张步凡干脆甩锅佟丽亚，然后迅速转移话题，“你那边怎么样啊？” “聊得挺不错，只可惜啊，档期排不开了。”黄博摇摇头。 “得嘞，那就看我的吧。”张步凡一笑，目光移动，就和那边正带着夫人一起向这边走过来的徐老怪目光对在了一起。 两人对视。 微微一笑。 第四百零三章 嗯？ “叮！” 几支酒杯轻轻一碰。 “说实话，像张先生你这样亲自来找我的大陆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在我的印象中，大陆人都是比较内敛和矜持的，哪怕真的想要从我这样的‘香江佬’这里获得些什么，也很少亲自出面，他们会动用各种关系，间接的来与我联系。” 徐老怪浅浅抿了口酒，笑着说道。 他说话很直，甚至可以说有些不客气，但不得不说，他说的都是实话。 其实不只是对他这样的“香江佬”，即使是在国内也有这样的风气，一个演员想要获得某个角色，碍于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及圈子里的关系等各种原因，很少会亲自出面的，要么由经纪公司出面，要么就找一些更远但是更大的关系。 “当然，这并不是让我对你产生兴趣的根本原因，我在这行干了这么多年，和你一样的人还是见过不少的。”徐老怪继续说，一点也不在意他的话会不会让张步凡不爽，“我看过你编剧的好几部电影，对其中的一些片段记忆深刻，那其中精巧且有趣的构思深深的吸引了我。” 在他的身边，他的妻子，也是他最密切的合作伙伴的施楠生也看着张步凡，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很显然，她的丈夫并没有在她的跟前吝啬对张步凡的溢美之词。 “呃……”张步凡有点想挠头，忍住了，笑道：“徐导演，您可能是误会了，我来找您，是为了我的妻子。” “我知道。”徐老怪点点头，却并没有立刻进入正题，而是笑着说道：“我刚才看到了，你们夫妻之间的关系真好。” 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宴会厅不远处的角落，正是张步凡替佟丽亚揉脚的地方，很显然，他看到了整个过程。 “如果关系不好，又怎么能成为夫妻呢？”张步凡扭头看向身边的佟丽亚，眼中满满的柔情，“身为丈夫，当然要多替妻子着想吗。” 这话一语双关，即说刚才的揉脚，也说他来找徐老怪的目的。 “你说的没错。”徐老怪微笑，空着的手也牵起了自己夫人的手微微晃了晃，说道：“你刚才说你带来了一些东西想给我看，有意思的是，刚才我想了想，也有一些东西想给你看。” 最后这个“你”字稍微加重，意思很明确，是给你张步凡看的。 然后，这位大导演举起酒杯，“要不这样，请贵夫妇明天到我的事务所来，到时候我们再详谈如何？” “荣幸之至。”张步凡心中一喜，跟着举起酒杯，同时举杯的还有佟丽亚和施楠生。 “叮！” 几支酒杯再次轻轻一碰。 徐老怪并没有久待，在和张步凡聊完之后，又简单的和几位熟人聊了聊，就带着妻子离开了。 张步凡其实也想闪人，但发现和他一起来的黄博却似乎一时脱不开身的样子，只能安心等着。 嗯，又是那个小角落。 作为这场小酒宴的主人之一，梁乐明的身边一直没有少过人，他和陆剑清，两个从其他行当转而成为导演的人显然对于这样的场合也并不是特别适应，但依旧努力的招待着来宾，同时努力的融入到这样的环境中去。 好不容易有了点休息的空隙，恰看到张步凡夫妻待在角落里，和周围的一切似乎绝缘的样子，想了想，走了过来。 “张生已经聊完了？不知道……”梁乐明来到跟前笑着说道。 “还算顺利。”张步凡也不隐瞒，但也不细说，笑着调侃道：“采访一下我们梁大导演，作为这场酒会的主角，有什么感受啊？” “什么主角，张生谬赞了。”梁乐明笑着摆摆手，随即半认真的说道：“我很喜欢这种氛围，也希望以后还能有这样的机会。” “当然，一定还会有的。”张步凡笑道，同时心里暗道，《寒战2》肯定有，所以你当然有机会，但是3吗…… “那就借你吉言了。”梁乐明开心的笑道，在他看来，努力和张步凡修复关系的举动还是得到了回报的。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正向他打手势的陆剑清，于是对张步凡夫妻露出歉意的笑容，说道：“我得过去了，就不在这陪你们夫妻二位了，希望你们玩的开心。” 梁乐明离开后不久，黄博终于和那边的几个人聊完回来了。 “看你笑的这么开心，显然很有收获啊，不愧是影帝，这面儿是真大！”张步凡调侃，他们之间就不会像和其他人聊天那么避讳了，怎么狠怎么来。 “我那都是虚的，好几个人都说什么有电影找我合作，结果到最后不是这个原因就是那个原因，每一个真正能成的，也就是多了一些联系方式而已，你也知道的，这种东西，收一百个未必有一个有用。”黄博摊手笑道。 接着他看看张步凡，“我看你小子的收获应该比我大才是，说吧，什么情况？” 张步凡对他就更不隐瞒了，“明天，徐老怪的工作室。” “呦，都到这一步了啊？那不是十拿九稳了么？可以啊你！不愧最佳编剧，牛逼！”黄博冲张步凡一竖大拇指。 “一个最佳编剧一个影帝，你们这样互相拍马屁真的好吗？”佟丽亚在边上翻白眼，“我们现在干什么？回酒店么？这里我可不想再待下去了。” 女人往往比男人更敏感，虽然之前在红毯的时候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但是之后的过程，尤其是在这个酒会上的一些小细节，却是让她清晰的感受到了香江人的那种莫名的骄傲，以及对大陆人的不屑。 “再怎么说也是好不容易来一趟香江，这么急着回去干什么。”张步凡笑道：“媳妇儿你别忘了，你老公我的本职工作可是厨子，既然在这里呆的不开心，那就找点美食让自己开心一下喽。” 黄博也凑过来，“纯路人，有一说一，香江的美食还是相当不错的。” 嗯？你丫也是那边来的？ 第四百零四章 神都龙王缺条龙 虽然约的是第二天，但具体时间并没有，于是，第二天一早，张步凡就接到了徐老怪助理的电话，人家直接来酒店接人了。 原本还有些奇怪这是不是太早了点，等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这么早请他们过来不是谈正事的，而是吃早茶。 等到张步凡和佟丽亚到了那个饭馆的时候，仅坐了徐老怪以及他的夫人施楠生的桌子上已经呜呜泱泱的几乎摆满了一桌子吃的，各种小碟小笼盛放的食物，粗略一数大概有十几种至多。 就这样，在看到他们两人来了之后徐老怪还在那里招呼呢，“来来来，想吃什么自己点，不用客气。” 香江的早茶和闽粤那边的很像，或者说是出自同一个体系，“吃”很重要，就像现在这样，摆一桌子，样式很多，但每样的量都不多。 还有一个就是茶了。 一般酒楼饭馆都会准备有茶，但是稍讲究一些的人都会自带茶叶，很显然徐老怪就属于比较讲究的了，不仅自带茶叶，也不交给这里的服务生，只让人家上了开水，由施楠生亲自冲泡。 “我在这家店吃了超过十年的早茶，他们的味道绝对讲究，来来来，好好尝尝。”徐老怪亲自招待。 吃早茶，说起来和吃早饭一样，但区别还是挺大的，吃早饭，重点是吃饭的这个结果，而吃早茶，重要的却是这个过程。 一顿早茶，吃上一两个小时都属于正常情况，就像现在张步凡周围那些桌，有些人在那里聊着天，有些人在看当天的早报，甚至还有人在听收音机，好半天可能才动一下筷子，夹一块鸡爪之类的送进嘴里，再抿一口茶，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时间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满满消磨过去。 张步凡本以为徐老怪请他们来吃早茶，是准备顺带着在这饭桌上就把事情聊了，却没想到，那对夫妻话不少，但是东一句西一句尽是闲聊，完全不谈公事。 就这样，一顿早茶吃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是因为张步凡和佟丽亚两个内地人且是北方人实在不习惯这种吃饭方式，有饭就吃，早早的把桌子上的食物给清扫一空导致的。 最后结束的时候，徐老怪还调侃的来了一句，“这是我吃过的最快的一顿早茶了。” 吃过早茶，几个人也没坐车，就这么溜溜达达的，走了大概十来分钟就到了徐老怪的工作室，这才是真正说正事的时候了。 徐老怪性格奇怪且直，这是圈内公认的，昨天张步凡见识了，而今天，他又见识了。 一进入工作状态，这位大导演就展现了他的直脾气，完全不客套。 “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但是你不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先说我的事，再说你的事。” 这不仅是直，而且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 曾有很多人奇怪，为什么徐老怪从未和星爷合作过，后来得出结论，俩人都是性子怪、脾气直且说一不二不容别人质疑和拒绝自己的性格，这样的两个人怎么能合作呢？ 所以由徐老怪说出这样的话，张步凡一点也不意外，再加上他那说好听点是佛系说难听点就是个咸鱼的性子，对此也并不怎么在意，点点头回应，“您说。” 徐老怪直接从桌子上拿起一些装订起来的纸递给张步凡，“这就是我即将开拍的电影。” 这就把剧本给我了？ 张步凡有些懵逼，随即又似乎明白了什么，但还是完全问明白了的好，于是开口，“这个应该是保密的吧？您就这样给我了，是不是不合适？” “我相信你不会传出去。”徐老怪倒是一脸的无所谓，“而且，我的事就和这个有关。” “您想让我参与剧本的创作？”张步凡最终还是直接问了出来，既然徐老怪那么直，那我也不玩虚的了。 “这个剧本，我不满意。”徐老怪一如既往的直接，“我拍的电影，大部分我都会参与剧本的创作，这一部也不例外，整个剧本前后总共改了几次我自己都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成国富差点带着张加鲁找到我，和我说再改剧本就和我玩命，但是我依然不满意。” “在那之后，我又找了不少编剧，想要对剧本进行修改，但最终的结果就是，你现在手上的这个剧本，还是张加鲁和成国富弄出来的。” 徐老怪对于剧本有这么苛刻过么？ 不等张步凡思考，徐老怪自己已经先说出了原因，“这些年我拍的电影，遭到了不少人的批评，他们说我只顾着追求新的拍摄技巧、更高级的特效效果，却忽略了电影的故事性，说我这些年的电影故事讲的越来越差，我不服。” 我不服。 很简单的三个字，相信很多人的心里都或多或少出现过类似的情绪，但是，能够真正讲出来，并且以之为一个目标去努力的人却少之又少，更何况，是一位已经年过六十的人。 张步凡忽然对面前的这位大导演有了一种新的敬佩。 没错，敬佩本就有，但是现在的感受却是与以往不同的。 关于自己的情况，徐老怪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抬手指了指张步凡手中的剧本，“第一页是整个故事的梗概，你可以先看一看。” 张步凡点点头，翻开第一页看了起来。 其实不用看，毕竟连电影都看过了，还看什么故事梗概啊。 不过他依旧看的很认真，电影情节和故事梗概逐渐合在一起，忽然，他轻轻开口，“银睿姬。” 佟丽亚一直静静的坐在边上，就算知道老公手里拿着的就是要为她争取角色的电影剧本，也完全没有把目光挪过去半分，这是本分。 直到听到这个名字，终于还是好奇的往这边看了一眼。 徐老怪摆摆手笑道：“没事，看吧。” 这是大导演的底气——我就是真的让你看了剧本，甚至把剧本背下来，你就真的敢往外头泄露么？ 佟丽亚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才凑了过去。 张步凡也把剧本往她这边偏了偏，指着那个他刚念过的名字说道：“这就是你要演的角色。” 这话说的有些绝对了，八字还没一撇呢，边上的徐老怪听到张步凡这么说也并不介意，只是微微一笑。 过了一会儿，张步凡看完了梗概，干脆把剧本给到佟丽亚手里，然后抬头看向徐老怪，“我有些想法。” “哦？这就有想法了？说说。”徐老怪一怔，随即笑道，说的很随意，显然并不对张步凡这刚看了个梗概就出现的想法抱有什么太大的期望，毕竟他找了那么多编剧，人家可是把剧本仔仔细细研究了个遍，也并没有能够给出更好的方案。 “神都龙王。”张步凡指了指剧本，首页上的名字就是这个，“既然叫这个名字，那重点当然是龙，很显然，故事里也确实是这样，海里一条龙，地上一条龙，但我觉得不太够，或者说，少了一条龙。” “哦？少了什么龙？”徐老怪表情认真了一些，显然被张步凡的话提起了兴趣。 “既然这两条都是假龙，那少的当然就是真龙了。”张步凡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天，“朝堂上的那条真龙！” 徐老怪原本是靠坐在沙发里的，听到这话，身体一下直了起来，接着猛往前倾，盯着张不凡，“怎么缺了？如何缺？” “等我看完完整剧本，最迟半个月，我给你结果。”张步凡干脆回答。 “好。”徐老怪也干脆的点头。 “那么，你找我的事说完了，咱们该说我找你的事了吧？”张步凡笑道。 第四百零五章 虎口夺食 “你知道这部电影的投资方是谁吧？”徐老怪问张步凡。 “略有耳闻。”张步凡回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由华宜兄弟独立出品发行吧？” 这个东西张步凡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正因为有这个基础在，所以这部电影虽然是徐老怪导演，但说起来其实算不上香江电影，甚至算不上合拍片，而应该归入大陆电影的范畴。 没错，不论你这个剧组的组成是什么样的，是大陆人多还是香江人多还是台岛人多，但是最终决定这部电影归属性质的，还是要看资金从哪来。 徐老怪看了张步凡一眼，稍有些惊讶。 倒不是惊讶他知道电影的出品发行是谁，毕竟他要拍的这部电影并不是全新的，而是一部续集类型的电影，而这系列电影的前一部也是第一部就是华宜兄弟出品发行的。 他惊讶的是，张步凡在明知道电影是华宜兄弟投拍，且清楚的知道这部电影里到底有几个重要女性角色的情况下，依旧有自信能够从他这里要来角色，他是不太明白，这个自信到底是从哪来的。 想了想，他还是提醒了一句，“你刚才提到银睿姬，是知道电影里的女性角色，只有她最合适佟丽亚小姐吧？” “原本只是猜测，但是看了故事梗概之后就彻底确定了。”张步凡点点头，“和之前的《通天帝国》一样，这部电影里不会有太多的女性角色，嗯，准确点说，就只有两个，其中一个，武则天，必然是嘉铃姐无疑了，呵呵，就算徐导你愿意把这个角色给我家丫丫，她也接不下啊。” 开了个小玩笑，张步凡接着说，“那么，剩下的角色也就只有这个银睿姬了。” “那你觉得，华宜投拍这部电影，对于演员方面会没有要求吗？”徐老怪再问。 张步凡再次点头。 这些东西，真要说起来可能他比徐老怪本人还要清楚。 这部电影原定的5位主角，分别是赵又庭、冯少峰、杨影、九亿少女的梦以及从棒子国来这边发展的金帆。 这五个人里面，后面四位都和华宜兄弟签了约。 这其中，九亿少女的梦同志因为糖人资源分配不合理，发展连续受挫，终于和糖人闹翻决定解约，这不是之前发生的，也不是未来会发生的，而是正在发生的，不出意外的话，差不多再过一个月，两方就会对簿公堂。 而华宜兄弟虽然还没有和林更星签约——毕竟和糖人只是闹翻，还没有正式解约，但已经向他释放了善意，这部电影可以说就是华宜兄弟给林更星的一个保证。 而金帆是棒子国人，与不久前来中华发展，在中华这边的合同也是签在了华宜兄弟。 至于赵又庭，虽然没有签约华宜兄弟，但他和一个人关系匪浅，此人徐老怪之前提过——成国富，现在任职华宜兄弟影业公司电影总监制，而赵又庭能够获得这个主角的机会，正是来自于他的推荐。 也就是说，这部电影的几位主角，都和华宜兄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而之所以说张步凡比徐老怪还清楚这些，不是因为张步凡太清楚，而是因为徐老怪不太清楚。 作为系列电影的第二部，华宜兄弟给予徐老怪的尊重远远比不上第一部的时候，开始从各个方面对他的工作进行干涉。 比如说故事发生的时间以及演员的选择。 这两个是要放在一起来说的。 在拍摄完第一部《通天帝国》之后，徐老怪是有两个想法的。 其中之一，也是比较成熟和可行性比较高的一种想法，是续集延续《通天帝国》，也就是发生在那之后的故事，而演员当然也沿用《通天帝国》的演员，嘉铃姐继续演武则天，刘天王继续演狄仁杰。 而第二个也是不太成熟的想法，是把故事的时间线往前挪，讲狄仁杰怎么来到神都洛阳，怎么认识武则天，以及年轻的狄仁杰是怎么断案的。 然而最终做出决定的不是徐老怪，而是华宜兄弟，由他们拍板，最终决定拍年轻版狄仁杰，于是才有了现在这个故事。 前一种想法，因为用的是老一套的班底，大家磨合的已经非常默契，徐老怪很有自信在《通天帝国》的基础上再创新高。 而后一种想法，演员方面除了嘉铃姐之外几乎可以说要全部重新选择，而包括狄仁杰这个主角在内的所有主要角色都要进行重新的创作设定，无疑更不保险一些。 当然，以徐老怪能力和自信，就算是后一种想法，他也同样能够弄出足够精彩的东西出来。 然后当然就是故事剧本的创作，当成国富和他的学生张加鲁一起捣鼓出了大致的剧本的时候，也就是马上进入选角的时候，华宜兄弟有出手了。 这一次更干脆——我不需要你徐老怪去亲自选角了，所有的角色由我们来推荐！ 于是，就有了上面那五个人。 第一次所有的选角权居然都不在自己这个导演手里，徐老怪能高兴么？再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茫然——这五个人是谁？ 这不是嘲讽啊，而是徐老怪真的不知道他们是谁，这五位，在香江这边都属于没什么名气的，其中杨影可能名气会稍微大些，也只是稍微，那部让他在香江名气迅速提升的大哥的《十二生肖》电影现在还没上映，她也依旧只是无名小咖而已。 甚至连张步凡的名气都比不上。 对于华宜兄弟独断选角，徐老怪能高兴么？更不高兴的是，你们就给我推荐这样的人？ 前一部电影我是和谁合作的你们忘了么？刘天王！梁千面！不求你们把他们重新请回来，但至少给我找点和他们咖位差不多的人来吧？ 两边就这个问题沟通过不止一次，但最终那边也没松口，至于徐老怪因此到底发了多大的脾气就没人知道了。 张步凡其实正是知道这些，才会对能够拿下那个角色抱有一些希望，只要佟丽亚真的符合徐老怪心目中“银睿姬”的角色，徐老怪自己也一定会去争取。 你们华宜兄弟一下子塞过来那么多人，把电影里所有的主要角色都给占了，我只是要求其中一个角色用我觉得适合的人，不行么？ 我不是nobody，我是徐老怪，如果你们连我的这点要求都不能同意…… 娱乐圈可不是一个店大了就能随便欺客的地方，你总得看看那个客是什么客。 以徐老怪的身份地位，如果真和华宜兄弟闹掰了，虽然拆不掉他们那么大的店，但给他们造成的负面影响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所以，在独断专行的拍定了故事内容，以及决定了几乎所有主要角色的演员之后，无论如何，华宜兄弟都要给徐老怪一个面子，考虑一下徐老怪的诉求，甚至有非常大的概率会统一他的要求。 正是有了这些思考，张步凡才决定带着佟丽亚来到香江，来争取这个角色！ 而现在，张步凡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咱们先不论华宜兄弟那边对于角色有什么要求，既然是一个角色，那总有合不合适的演员，不如，您先看看我家丫丫合不合适怎么样？” 看着张步凡依旧镇定的表情，徐老怪也是一笑，看来，这位是铁了心思要虎口夺食了啊！ 第四百零六章 花魁该有的样子 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抱歉…… ………………………………………… 在古代，“妓”是一种合法的职业，就和现在老米的内华达州一样，属于一门“合法工作”。 就比如唐朝，妓院还有“私企”和“国营”的区别。 “私企”当然就是一般的青楼，像很多影视作品里提到的“平康坊”，就是那个时期青楼营业的集大成者，素有“中华第一红灯区”的名号。 至于“国企”，一般被认为是“教坊司”，但那其实是从宋朝往后的情况，在唐朝的时候，“官妓”和教坊司还是稍微有点区分的。 “官妓”，当然就是由官方经营管控的“妓女”，与一般给钱就可以p的“私企”不同，这些官妓除了开门迎客之外，还经常会有“政治任务”，比如被委派去伺候某个达官贵人之类。 这里的伺候可不只是皮肉生意，同时还需要干些下人的活儿，比如起床叠被子、伺候洗漱、磨墨、润笔……等等等等。 然后等到限定的日子期限到了，才能回去复命。 至于教坊司，在唐朝的时候还算是一个比较正经的部门，这里收的都是那些被抄家的达官贵人家里的女子，他们在这里学习琴棋书画……嗯，主要是各种舞乐，然后再由教坊司派着前往各处青楼教导那里的女子们。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而实际上呢？教坊司的高层管理者基本都是男性，面对着这么多曾经身娇体贵地位尊崇的美人儿，有几个能不动心的？ 所以，被编入教坊司的女性绝大多数都在第一时间失了身，甚至于在一段时期里，教坊司有着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新来的女子，必须有教坊司的男人们“教她们身为女人之道”。 就算略过这个不提，教坊司里真正能保的住贞操的女人也不多，都是曾经风光过，过着好日子的人，如今入了教坊司，过着无比清贫的日子，怎么能习惯的了？ 教那些妓家女子舞乐才能赚几个钱？再被层层盘剥，到了她们手里，也就勉强过活而已，这可不是她们所能忍受的。 于是，在各种的威逼利诱之下，绝大多数的女性都选择了那一条道路。 一个个表面上是教坊司的清倌人，实际上却在暗中干着和官妓没区别的活计。 对了，这里还有一个有意思的东西。 那时的男人，如果妻子被打入教坊司或者编入官妓，他们出门的时候就必须戴着绿色的头巾，脚上穿着猪皮鞋子，以显示他妻子是教坊司的身份。 这就是“绿帽子”这个词的由来。 嗯，稍微扯远了点，我们说回来。 正是因为“妓女”在那个时期是正当职业的这个情况，再加上皇帝以身作则带头pj的行为，导致了在唐朝那个时期，pj成风，而选择去当妓女的女性数量也相较之前有了个大幅的上升。 有句俗话说得好——有竞争才会有提升。 这一点在唐朝的妓女们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因为从事这个职业的人太多了，想要获得更多的“客源”，获得更多的收益，妓女们不得不奴隶的提升自己的业务能力。 这里的业务能力可不仅仅是床上功夫那么简单，而是极广泛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差十八般武艺…… 不好意思，跑偏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有的甚至还发展出了一些“个人特长”出来，比如精擅马技，马球技术出色，要知道，唐朝时候，马球可是极为流行，甚至有传言李承乾的脚疾就是打马球的时候摔下来导致的。 简而言之，光是长得漂亮还不够，你得有特长！ 而要是想要成为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一小撮，也就是“花魁”的话，那你更得在某些方面做到顶尖！ 像比较有名的——鱼玄机。 这位是绝对的才女，5岁入学，10岁就能作诗，一生作诗无数，现存也有50多首，被称为唐代四大女诗人之一。 除此之外，她还很会制造噱头，初时嫁给人当妾，以不被正妻所容为理由，跑到道观里当了女道士。 有句俗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而她的这个身份，恰好就是偷不着的类型，甚至因为彼时佛道昌盛的缘故，还被加上了一些圣洁的色彩，于是，在偷不着之上又多了一层薄纱。 这些综合下来，那就是业务能力拔尖，而且还会制造舆论噱头，你说她不成花魁谁能成？ 那么，徐老怪电影里的那位“银睿姬”，又是因为什么成为花魁的呢？ 其实电影里有描述，她舞艺超群，出门可引万人空巷，同时，她不爱钱财，却独爱诗词。 前面说了，虽然有人开发出了诸如马球之类的“特长”，但必须得说，在那个时期，最最能够吸引男人的，还得是舞、乐和诗词歌赋了。 而银睿姬精通舞蹈，能成为花魁也是难怪了。 但是，看看那位“抠图奇女子”在电影里的表演吧，张步凡对她的表演做了一个总结——扭。 但凡是有需要她去“舞动”的地方，她的动作都出奇的一致，上下左右的扭，且不说好看不好看，但给张步凡的感觉，就和跳钢管舞似的，每次看到，就总想往她身后插根钢管。 而且，据说就这还是徐老怪亲自下场教她的动作…… 天哪，需要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先生来教你怎么魅怎么销魂，不觉得惭愧么？ 而对于这一点，张步凡是有着绝对自信的，就凭佟丽亚本身学舞蹈出身，就凭她那赵飞燕的一舞，跳舞这一块，尤其是这种比较古典的舞，国内就几乎没有能够超过她的。 就这娱乐圈里，要选出一个舞蹈方面的小花，那真是舍她其谁了。 这还不止，更重要的则是在银睿姬专爱诗词方面。 原本的电影里，银睿姬就是因此才喜欢上了茶庄少主，但实际上展现她爱诗词的就只是那挂满了房间写满诗词的白布，而她自己，别说吟诵了，连写都写不了。 而张步凡这边，自从把主意打到徐老怪身上后，就已经开始做准备，让佟丽亚练习毛笔字。 当然，这东西肯定不是个把月就能练会精通的，张步凡要的也不是她真的能写。 他要的，只是她能够正规姿势的抓笔，并且能够抓着毛笔跳着舞依旧有模有样，那就够了！ 至于写字？找替身就够了。 难道你还真的想让当今的花魁和唐朝时候一样，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啊？ 呵！ 第四百零七章 试镜 看到不少人以为我会t，j，说一下，不会的啊，肯定不会，这本书是我到目前写的最顺畅最开心的一本，肯定会完本的。 就是因为各种原因更新不太给力而已，大家也佛系一点，慢慢看，嘿嘿~ ……………………………………………… “让我猜一下，佟丽亚小姐饰演的这个角色是……赵飞燕？”徐老怪看着张步凡带来的视频资料问道。 “您慧眼，不亏被称为最会选角的大导演。”张步凡一竖大拇指，马屁不要钱似的往外拍。 “这个马屁可拍过了啊。”徐老怪这么说着，却是哈哈大笑，转向佟丽亚，说道：“不是我慧眼，而是佟丽亚小姐演的太好，演出了赵飞燕的精髓。” 这话虽然有捧的成分，但也不算说错，影视圈里演赵飞燕的女演员不少，但是能把这个角色演出神髓的就俩人。 其中一位是老前辈了，96年《汉宫飞燕》里的赵飞燕，赵铭铭长相出众，再配上堪称当时巅峰的服化道衬托，她所饰演的赵飞燕真的是让人惊为天人。 而佟丽亚饰演的赵飞燕，说实话在服化道上比起《汉宫飞燕》还要差不少，但她却更符合赵飞燕这个角色，那时候的她堪称颜值巅峰，同时也是体重最轻的时候，穿上那身戏服，当真是腰肢纤细，应了那句“楚人好细腰”，再加上她学舞蹈出身，舞蹈功底极为扎实，那一段以演员的脑袋作为舞台的舞蹈，当真是把赵飞燕还原了个十成十。 可以说，但凡是对赵飞燕有些了解的人，看到佟丽亚饰演的那个角色，绝大多数都会点点头，说一句“没错她就是赵飞燕”。 只是张步凡没想到，身为香江人的徐老怪，居然也一眼就看了出来。 再想到他拍了那么多历史题材的武侠电影，倒也不奇怪了。 张步凡带的视频资料不算太多，总不能让人家坐上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看你的资料吧。 主要是突出重点。 像这些视频资料，全都是佟丽亚古装的片段，其中最长的一段也就是她饰演赵飞燕跳舞的那一段，张步凡知道，单纯资料的话，这些已经够了，剩余的，就不是靠着一些资料能搞得定的了。 “说实话，仅从这些资料上看，佟丽亚小姐确实很合适。”徐老怪说道，杨影的资料他当然也看了，毕竟是要出演他电影的演员，以前不认识，之后也总要了解一些吧。 对于杨影，徐老怪其实感觉还不错，其他不说，长得漂亮啊。 华宜兄弟推荐的演员，其他不说，外形上还是相当不错的，这也是徐老怪能勉强答应下来他们推荐角色的原因之一。 但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现在佟丽亚往这里一摆，杨影忽然就不香了。 但是，他的话也说的够清楚了，“从资料上来看”很合适，那么，就是有资料之外的东西了。 徐老怪也是干脆，说道：“我这里有一个片段，不知道佟丽亚小姐能不能试着表演一下。” 嘿，这就算试镜了。 张步凡心里有几分小开心，但也很清楚，这个试镜其实和刚才的“从资料上看”区别不大，演好了，加分，但不是决定因素，而决定因素，还在于他面前放着的那一份剧本上！ 说来就来，徐老怪是一个出色的导演，同时其实也是一位出色的动作指导。 别不相信，虽然他的每一部电影都有专业武指，比如《新龙门客栈》的陈小东之类，但是同时，他自己也会参与其中，参与武术动作的编排，而在其他方面，比如跳舞什么的，他更是全权担当。 哦，顺带一提，《新龙门客栈》里，徐老怪只是监制，但现在的人们一说起来，基本都是徐老怪的作品《新龙门客栈》。 如果我现在不说，估计依旧有很多人会觉得这部电影是他导演的吧。 说回来，徐老怪带着两人出了办公室，转身进了不远处的另外一间，这一间房间比较大，里面也比较空，看上去有些像是练习室之类的，徐老怪的很多选角应该就是在这里进行的。 徐老怪简单的吩咐了助理几句，助理立刻跑出去，很快找了一支毛笔进来，而徐老怪这时候也弄了个坐垫摆在房间中央，把毛笔递给张步凡。 没错，是张步凡。 张步凡还诧异呢，徐老怪开始讲戏了，“这一段需要张先生你配合一下。” “假设这个坐垫是一张小桌子，上面摆放着宣纸，你正在写字，这时候，佟丽亚小姐从后面过来，趴在张先生的背上，看他写字。” 看样子这段还比较长，还涉及不少动作，得分段来。 张步凡也不废话，拿着毛笔一屁股在坐垫前面坐了下来，两腿一盘，就摆出了个要写毛笔字的动作。 想了想，这货又爬起来，改成跪坐的姿势。 边上徐老怪看到他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开始吧。”徐老怪说道。 后面，准备好的佟丽亚轻轻盈盈的过来，一只手轻轻一挥，仿佛是把笼在胳膊上的大袖荡起，就这个动作，说明她也已经进入角色了。 接着，她轻轻的伏在张步凡背上，从肩膀一侧探出头，先近乎痴迷的看看张步凡的侧颜，又看向他笔下的“字”，柔声说道：“真美。” “好！”就这一下，就已经让徐老怪发出赞叹了，他说的其实很简单，更多的是要看演员自己的表演，而佟丽亚所做的显然超出了他的预计，尤其是看张步凡那一眼，把女子看情郎的柔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花魁又怎样？不也是女人？那么，真心爱上一个男人的花魁，当然表现的也会和一般女子一样。 她因为热爱诗词而恋上了他，却又因爱他而更加热爱诗词。 佟丽亚那近乎下意识的先看与后看，却是正好把这些给近乎完美的表现了出来。 徐老怪接着说，“接下来，佟丽亚小姐伸手，从张先生手中拿过笔，然后从这边转到他身前，倒进他的怀里，接着他写的字往下写。” 这就有难度了。 如果是先倒进张步凡的怀里，然后从他手里接过笔，这就简单了，但现在是先拿笔，那就要求这整个过程中，她拿着笔的姿态得美，还不能让笔碰到别的东西，不然的话，一会儿碰到自己衣服，一会儿碰到张步凡，把现场弄成“涂鸦大会”，什么美感什么意境就全没了。 至于毛笔上的墨会不会滴下来？这个就不用担心了，要是出了这种问题，那导演就该喊道具了。 这一次徐老怪不急，等着两人沟通。 佟丽亚皱着眉在想动作，张步凡则想的更多一些。 一会儿，凑到佟丽亚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佟丽亚点点头。 又过了会儿，佟丽亚开口说道：“徐导，可以了。” “好，那开始。”徐老怪点头说道。 继续接着之前，佟丽亚看着张步凡写字，忽然探手往前伸去，这一下不是随便伸手的，而是她的胳膊像一条小蛇一样，缠贴着张步凡的胳膊一路滑了上去，就感觉她想要时刻粘着情郎一般。 接着，纤纤玉手抓住了毛笔，张步凡却没有立刻撤手，就看佟丽亚的手半抓毛笔半抓张步凡的手，往下面一点。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那一点正好完成了一个字一样。 接着，张步凡收手，而佟丽亚也拿着毛笔收回了手，接着又是一震袖，以张步凡为轴，身体轻盈的一转，而手中的毛笔也成为了这转身的重要道具，素手轻捻，顺势流转，整个动作就是一个舞蹈动作，看上去那么的顺畅和温柔。 一个圈转到一大半，她已经到了张步凡前面，柔柔弱弱的身子往后一仰，就这样倒进了张步凡早就准备好的怀里。 她微微扬首，一双媚眼再次从情郎的脸上滑过，嘴角挂着温柔似水的微笑，转身看向面前的坐垫，手中毛笔悬临坐垫上方，规规整整的毛笔字“悬腕”姿势，接着往下一点，顺着情郎之前写的字继续写了下去。 “好！演得好！”边上，徐老怪一边赞赏一边鼓起掌来。 如果说前一段，他还只是单纯的赞赏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满意了，对佟丽亚……不，是对佟丽亚和张步凡两个人的满意。 两个人刚才演的这一段，完全符合他对于电影中银睿姬以及她的情郎元镇的一切想象！ 张步凡和佟丽亚先后站起来，徐老怪完全不吝啬溢美之词的说道：“两位的表演真的太精彩了，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么精彩的表演了。” “您太过奖了，太过奖了。”两人连忙道谢。 徐老怪说道：“我终于明白张先生你为什么那么有自信了，就凭刚才这一段表演，佟丽亚小姐就可以胜任任何一部古装造型的电影。” 也包括你的电影喽？ 张步凡心里这么想的，当然不会说出来，而是进一步的，稍微紧逼一些的问道：“那徐导您觉得，银睿姬这个角色，丫丫她是否合适呢？” “这个……我还需要再考虑考虑，毕竟华宜兄弟那边的推荐也不能无视吗，我还是需要综合多方面来考虑的。”说到这里，徐老怪就有点也不松口了。 “我明白，我明白，作为一位导演，全面掌控一部电影，肯定要考虑更多吗。”张步凡也不继续逼了，知道得不到结果，于是说道：“那今天就到这里？您再多考虑考虑，我们也再回去准备准备？” 准备？准备什么？徐老怪直接给出了答案。 “好，那就这样，希望能够尽早从张先生你那里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徐老怪说道。 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当然是那——第三条龙！ 第四百零八章 永恒的誓言 张步凡11月7号到达香江。 11月8号参加《寒战》首映。 11月9号与佟丽亚一起喝徐老怪夫妇碰面，表演了一段让徐老怪印象深刻的小片段。 11月10号，由徐老怪的助理带着，在香江转了转，香江这个地方，如果你是来购物的，那一定能兴尽而归，但要是来玩的，尤其是这种没太多时间来玩的，其实也没啥意思，于是，去了几个地标性建筑，下午就回了酒店，张步凡思考剧本，佟丽亚思考电影，这中间，张步凡找了个小借口，离开了20分钟。 11月11号，张步凡生日。 “呃……” 这不是因为说错了话或者尴尬而发出的声音，而是正在正常呼吸的时候，一个重物忽然压在了胸口，直接把一口气给压了出来发出的声音。 声音发出者——张步凡。 现在是11号的早上，昨天晚上弄剧本弄到太晚，再加上弄了些别的东西，嗯嗯，意会意会。 所以这货睡得比较晚，现在还没醒，就忽然感觉到胸口一闷，就被压出了那样的声音。 不过这货的反应也够快，第一时间没有惊慌，而是反手往身边一摸，空的，瞬间明白了。 嗯，什么重物？瞎说！才40多公斤而已，一点都不重，还轻了呢！ “媳妇儿啊，要不要起这么早啊。”这货懒洋洋的说着，同时睁开眼睛，却没看到人，而是先看到了一个蛋糕。 这个蛋糕不是一般的通用款式，明显是定做的，用黑白巧克力分成了左右两边，有点太极图的感觉，但是，那两个点却不是点，左边是一把迷你小菜刀，右边则是一支笔。 其他人可能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张步凡又怎么可能不明白，不由失笑。 也就在这个时候，佟丽亚的脑袋从蛋糕后面探了出来，叫道：“亲爱的老公~生日快乐！” 昨天两人都没提这个事，张步凡是有准备的，还以为佟丽亚忙忘了，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谢谢老婆！”张步凡很感动，然后很快的，感动的情绪就被另外一种情绪所替代了。 “准备就这样唱生日歌吹蜡烛吗？”张步凡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佟丽亚——她只穿了一件衣服，那是张步凡的t恤，房间里开着空调，一点也感受不到外面的寒冷，而这样的穿着已经成为了他们俩独自在家的时候佟丽亚的一种习惯。 可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境氛围下，忽然就有了别样的意味，让张步凡身体的某个部位蠢蠢欲动起来。 佟丽亚也迅速的感觉到了张步凡的变化，苦于两只手端着蛋糕没法拍他，只能丢给他一个卫生眼，从他身上蹭了下来。 张步凡可不能就这么放她走，一下就从床上蹿起来，拿过蛋糕放在边上，抱过人，狠狠的亲了上去。 在这种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一转眼就过去了半个小时，佟丽亚气喘吁吁的拍了张步凡一下，没好气的说道：“哎呀，别闹了，快点洗漱去，完了先吃蛋糕，就当早餐吃了。” “好嘞。”神清气爽的张步凡晃悠着进了洗手间。 点蜡烛，唱生日歌，许愿，吃蛋糕。 尽管只有两个人，又免不了一阵闹腾，一个大蛋糕，真正进嘴的没多少，倒是抹在床铺上不少，看着被自己祸祸了的被子床单，两人悄悄吐舌头，有点不好意思，赔钱是少不了的了，不过那不重要。 笑了闹了开心了，两人忽然极为默契的沉默了一下，看向彼此，然后…… “那个……”同时开口。 “我有东西要给你……”再次同时开口。 “要不你先……”第三次同时开口。 最后，张步凡的家庭地位体现出来了，佟丽亚没有再开口，而是选择听张步凡说。 “要不这样吧，咱俩把东西都准备好，然后同时拿出来？”账簿按说。 “好。”佟丽亚乖巧点头，今天都听寿星的。 然后，就看到张步凡神秘兮兮的进了洗手间，佟丽亚也急忙准备，不一会儿，张步凡两手背在身后出来了，就看到了同样姿势的佟丽亚。 “我数一二三，咱们同时拿出来。”张步凡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还是说道。 “好。”佟丽亚再次点头。 “一……” “二……” 不知道为啥，两人忽然都有些小紧张起来。 “三！” 两只手从各自背后拿出来，摆在身前，然后在各自另外一只手的帮助下，打开了手中的东西。 “……” 两人都直愣愣的看着对方手中的东西，气氛在这一刻似乎凝固了一样，紧跟着…… “噗嗤！”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张步凡伸手，先把佟丽亚手中的东西拿了过来，和自己手中的东西并排放在了床上，然后把自己手中的东西取下来，又捧起佟丽亚的手，小心翼翼的，仿佛捧着全世界一样的捧着，然后把那个东西，套上了佟丽亚的无名指上。 那是一枚钻戒。 之前他自己跑去逛珠宝首饰店，定做了一枚戒指，一直到最近戒指才终于做好，然后在昨天，他专门让张墨跑回国一趟，把戒指给取来了，就是准备在他生日这个挺重要的日子里，亲手给佟丽亚带上。 他借口离开的那段时间，就是去拿戒指的。 “媳妇儿，之前时间一直很赶，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咱俩都是聚少离多的，一直也没机会，总觉得心里少了点什么的感觉，趁着这次机会，总算是把我心里少的这块儿东西补上了。”张步凡笑道。 佟丽亚的眼睛里已经变得水汪汪的，但还是强忍着，点点头，反手把张步凡的手捧了起来，然后从边上拿过之前她手中的东西，也给张步凡套上了。 没错，她拿出来的也同样是一枚戒指，只不过不是钻戒，而是一枚环戒，没那么花里胡哨，比较低调简约，比较适合男性。 戴上的过程中，张步凡也看到了，戒指的内环刻着字，具体是什么没看清，但能够大致猜到一些。 你以为两人的默契只是想到了要送彼此东西吗？不，他们的默契，你想象不到。 在距离领证将近1年后的这一天，于张步凡的生日时候，两个人终于完成了交换戒指这个步骤。 对他们来说，交换的并不只是戒指，更是一个对彼此的永恒的誓言。 第四百零九章 戒指戒指戒指 这一年的双十一，就和去年的最后一天一样，是一个足以让张步凡铭记一生的日子。 当然不是因为马爸爸和刘脸盲又创造了新的单日销售记录，从下至八岁上至八十的男男女女那里搂走了多少钱。 而是因为那一对戒指。 结婚这件事情，具体的步骤就不说了，但是，总有几个比较重要的过程。 比如领证；比如交换戒指；比如办婚礼。 这些本来应该是一整个流程中的某几个步骤，但是很可惜，张步凡和佟丽亚两个人比较特殊。 领证的决定就做的比较仓促突然，再加上两个人接下来的这一年的时间都特别忙，聚少离多不说，每次相聚都特别的碎片化，最长不过两周左右，还是其中一个在忙工作的时候。 于是，什么办婚礼之类的事情就全都耽搁了。 就连这戒指也都是各自弄各自的，完全没有沟通，更没有一起去选过。 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好的，甚至可以称之为完美。 当两个人为彼此带上戒指的那一刻，即使是对爱情总是有着一些不自信，总是不自觉地把自己放在弱势一方的佟丽亚也终于确定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那个一定会陪伴她一生的男人。 不会有谎言，不会有背叛，不会有抛弃。 有的，只会是携手，是互相搀扶，是……永远的爱情。 有的人把婚姻比作爱情的坟墓，也有人把婚姻比作爱情结出来的果实。 对于张步凡和佟丽亚来说当然是后者，只不过，当他们去领了那个证明了彼此关系的小本本的时候，结出来的只是一个尚未成熟的青涩的果实。 而直到这一刻，这颗果实才真正成熟，散发出爱情那独有的迷人的芬芳。 ………… 当然，不是什么事情都是完美的，刚过了这样一个意义非凡的生日，两个人正是爱意高涨的时候，却被迫不得不分开。 张步凡得飞回泰兰德，继续《泰囧》的拍摄，同时还要弄徐老怪给他的剧本。 而佟丽亚也不得空闲，或者应该说她比张步凡还忙——那部幸福海蓝动用了不少关系给她招来的大制作《致青春》已经开拍，尽管她演的就是个配角，但依旧需要认真对待，除此之外，还有一部同样可以算大制作的电视剧《唐山大地震》。（之前写的时候弄错了，这里的唐山大地震是2013年上映的电视剧版，不是小钢炮的电影版，实在抱歉） 于是，12号的上午，俩人在酒店腻歪了一个上午之后，不得不分开，先后踏上前往不同地方的飞机。 泰兰德，距离预定到达时间50分钟之后，张步凡终于走出了机场。 取行李当然不用那么久，只是航班不出意外的又晚点了。 刚走出机场，就立刻被一阵刺眼的光芒闪的眼花，马上想都不想的冲着光芒的源头走了过去——论灯泡瓦数，我只服我争哥！ 徐争就站在那辆保姆车旁，站在他边上的是王宝宝，再过去是黄博，剧组最重要的仨居然都来了。 这么高的接待规格，把张步凡都惊着了，走过去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情况？怎么都来了？电影不拍了？日子不过了？” “怎么？就准你张大编剧拍一半跑去休假过生日秀恩爱，就不准我们这些苦哈哈的休息一天啊？”徐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看着这货。 不只他这样，连着王宝宝这老实孩子看张步凡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也就黄博好点，毕竟跟他一起去了香江。 也难怪他们这样，主要还得怪张步凡，这货实在太“跳”了一点。 熟悉张步凡的人都知道，这货喜欢玩微博，但这种喜欢是有着很多与别人不同的“特点”的。 最大的特点就是“管杀不管埋”，不管我发了啥，也不管后续会怎么发酵，我就是发了，爽了，就够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这货发微博是“抽风型”的，经常十天半个月也未必发一条博文，但是一旦抽风了，一天发几十条都有可能。 而在香江这几天，就属于他的“抽风期”了。 到达香江的当天，因为梁乐明带着他们去的也是香江比较有名的餐馆用餐，这货简单的发了几条。 第二天，参加《寒战》首映外加之后的那个酒会，张步凡又发了好几条微博，嗯，也算简单了的发了。 到了第三天就控制不住了，从一大早和徐老怪夫妇去吃早茶，再到由徐老怪亲自带着参观他的工作室，最后到徐老怪给他的剧本封皮，加起来总共发了十几条微博。 嗯，当然，这些都是得到了徐老怪同意的，这位也是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张步凡微博的影响力，貌似也是抱着通过这个先给他的新电影来一波预热宣传的念头，除了剧本内容必须保密之外，其他的都允许张步凡发了微博。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才怪！ 在第四天消停了一天之后，第五天，也就是张步凡生日这一天，微博网民们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密集轰炸”。 从佟丽亚坐在自己胸口端着蛋糕的“男友视角”照片，然后到吹蜡烛、唱生日歌、拿着蛋糕打闹的照片，加起来就发了10多条微博。 然后，更重要的，戒指，从一开始两人同时开口，到交换戒指的整个过程，张步凡这货戏精附体，硬是拉着佟丽亚又重新来了一遍并且拍了下来，再从中截出一张张的照片发到微博上，又是10多条微博。 这还没完！ 接下来，就是戒指的“秀场”了。 两人手牵着手出门，照片重点，牵着的手和手上的戒指！ 两人手牵着手逛街，照片重点，牵着的手和手上的戒指！ 两人逛购物店买东西，照片重点，拿着东西的手和手上的戒指！ 两人去吃饭互相喂饭，照片重点，给对方喂饭的手和手上的戒指！ 戒指，戒指，戒指！ 居然就这样发了20多条微博！ 到了最后，时间到了晚上，两人终于休息。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他的一只手揽着她，这是一张全局的照片了吧？偏偏在她搭在他胸口的手上的戒指上，以及他揽着她的手上的戒指上，故意的打上了高亮！ 那bulingbuling的效果根本无法忽视，简直就是按着看这张照片的人的脑袋，强迫他们的视线落在那里，并且还附带解说。 看，戒指！ 这么跳，这么炫耀的结果，就是他的微博评论又一次出现了罕见的统一，全是恰柠檬的。 只是没想到，这柠檬的酸度居然传到了泰兰德，把徐争他们都给酸到了。 张步凡还想说啥，徐争和王宝宝根本没给他机会，面色不善的逼过来，一左一右的就把这货给夹在了中间。 “鉴于你给剧组带来的心理上的刺激造成的损失，特惩罚你给我们弄一顿火锅以作补偿！”王宝宝说道，这官腔，明显是徐争教的。 张步凡刚想说啥，徐争已经抢先一步，“别废话，这件事是剧组高层一致决定，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上车！” “哎我说你们能不能行了？跑到国外来嚷嚷着吃火锅？有点出息好不好。”张步凡无奈的反抗着。 “你懂什么，就是离乡了才思乡，真等回国了谁还找你啊。”徐争特不屑的说道。 “嘿，这你说的啊，以后别去我小饭馆蹭饭！” 打打闹闹中，几个人上了车，车子缓缓驶离机场。 第四百一十章 神都洛阳的玄幻故事 《泰囧》的拍摄其实已经到了尾声，最多再有半个月就能完成在泰兰德的全部拍摄回国。 徐争倒也是说到做到，一开始的时候给全体成员弄个那个“心愿卡”，真的就一项项的全给实现了。 剧组上下对徐争的好感度直线上升，却没想其实是托了张步凡的福，要不是张步凡提出了拿票房分成代替主角片酬，给徐争省下来大量经费的话，徐争拿不拿得出这些钱都是问题。 毕竟是这个剧组第一次出国拍摄，从导演往下基本都没啥经验，就算是有泰兰德政府的大力帮助，依旧走了不少冤枉路花了不少冤枉钱，如果按照当初的决定给黄博和王宝宝片酬的话，到现在整个剧组基本就剩不下两个子儿了。 当然了，这些事情没谁会对外说的，张步凡也不会，就安安心心的跟着剧组，大家玩他也玩，大家拍摄他也……嗯，弄剧本。 没办法啊，他的戏份都拍完了，而且最后这些戏份也不是那么重要，按照剧本拍就行，没啥可修改的东西，所以他干脆连徐争表演的时候坐在监视器后头装样子都懒得装了，拿着笔记本在现场弄起剧本来。 真正意义上的副导演都快哭了，熬了整部戏，临了临了，总算是像一个真正的副导演了。 既然接了徐老怪的剧本，张步凡自己的那几个小故事就先放下了，集中精力弄这个，毕竟是要给媳妇儿抢角色的。 不得不说，这个剧本的完成度已经相当高了。 嗯，这是废话，毕竟如果没有张步凡的出现，人家都准备拿着这个剧本直接开拍了，完成度当然不可能低。 不过，剧本的完成度高，不代表故事的完成度一样高，就和徐老怪说的一样，这个故事，他不满意，总觉得还是差点意思。 张步凡要做的，就是把这点“意思”补上。 ………… 唐，高宗时期，高宗武后二日凌天，然高宗体弱多病，朝政主要由武后所掌控。 因海外小国屡屡侵扰唐国沿海，武后力排众议，决议派遣大军进攻敌国，然而，大军舰队于海上遭遇恐怖怪物损失惨重。 一时间，洛阳城内出现“海中龙王”的传说，传说唐国大军侵扰了海中龙王，故而遭受了龙王的怒火，只有给龙王敬献贡品才能够平息龙王的怒火，让唐国回归安宁。 一时之间，百姓争相前往龙王庙献祭，更请来艳盖神都的第一花魁银睿姬前往龙王庙拜祭以示虔诚。 与此同时，狄仁杰刚被从地方调来神都洛阳，先是遇上了因大军遭劫而大怒的武后派来调查龙王传说的大理寺卿尉迟真金，后又通过唇语发现有人要前往龙王庙劫掠花魁，并单人匹马赶往龙王庙阻拦。 在此过程中，狄仁杰竟发现了一个外形似龙的人形怪物。 于是，一个妄图颠覆整个唐国的惊天阴谋就此拉开了帷幕。 这就是《神都龙王》的大致梗概，以海里一条龙，地上一条龙作为噱头，同时延续了前作里“蛊”的概念并将其发扬光大，就弄出了这样一个集悬疑、武侠和玄幻为一体的商业大片。 没错，从第一部狄仁杰开始，徐老怪就已经不再满足于以前的武侠片模式，或者说，他已经不满足于由他自己开创出的“新派武侠”，想要做独属于他自己的“更新派武侠”。 这一点在第一部狄仁杰里就已经有所展现，而到了这一部里更是被发扬光大，只可惜，故事确实差了点。 “所以，应该是……” 张步凡一边思索着，一边在一个空白的文档上打下了一些字。 “武则天牝鸡司晨，招致真龙不满，故而有了那一场几乎让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的海难，并以此延伸出谁才是真正的真龙天子之争。” “海里一条龙，针对武则天。地上一条龙，针对唐高宗。至于那隐藏与雀舌茶之中，可致人死亡的蛊，不过是为了掌控朝中大臣的手段而已！” ………… “朝廷刚打了败仗，这些人就搞出这些，不怕朝廷降罪吗？”尉迟真金高坐马上立于街边，看着街道上密集的游行人群以及后方那缓缓驶来的巨大花车，皱眉问道：“那上面是谁？” “属下已打听过了，那上面是花魁银睿姬。”身边下属答道：“因大军遭遇诡异导致战败，神都最近流言四起，其中传言最盛者，说大军战败乃是惹恼了海中龙王才招致此下场，若想要龙王不再降罪，需敬献供品虔诚祈祷，这银睿姬便是被请去龙王庙祈祭的。” “哼，一群无知愚民！”尉迟真金冷哼，随即看向手下，见其欲言又止，面色不虞冷声说道：“有话就说。” 那手下迟疑一下，终于开口，“还有一些其他流言，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让你说就说！”尉迟真金呵斥道。 “是！”手下终于说道：“还有传言，龙王之所以动怒，乃是因为武后牝鸡司晨，有损龙威，另外……” “放肆！”尉迟真金一声断喝，面色更加冷厉，顿了片刻，终于说道：“另外什么？” “另外……”手下看着尉迟真金脸色，终于磨蹭开口，“还有流言称，当今圣上并未真龙血脉，而是……而是恶蛟篡……篡位！” “休要说了！”尉迟真金终于震怒，迅速下令道：“派出人手，清查洛阳上下，一定要把散播这些流言的人给我抓出来！敢侮辱圣上圣后，他们，该死！” ………… “银睿姬抓到了吗？”霍义站在那里，一双眸子犀利如鹰，缓缓扫过一众手下。 “抱歉大人，我们失败了，一个叫狄仁杰的家伙引来了大理寺，救下了银睿姬！”手下垂头回答。 “该死！”霍义怒吼道：“我不是说过了，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吗？” “可是大人，我不明白，朝中众臣已经喝下了雀舌，我们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去抓元镇？”手下似有不甘的抬头问道。 “为什么？因为他是‘龙蛊’的受蛊者里最成功的一个！雀舌只是为了控制那些大臣，而‘龙蛊’，才是实现我们伟大目标的最终方法！”霍义冷声说道。 “我还是不明白，我们……呃……”手下还想辩解，然而霍义一抬手，手中拐杖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脏！ 收回拐杖，霍义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事情一般，表情语气全无变化，对着余下脑袋垂的更低的手下说道：“不管用什么办法，抓住银睿姬，引出元镇，取出他身上的龙蛊！” “是！”一众手下迅速散去…… 第四百一十一章 回归 《神都龙王》的剧本有这样几个点其实是不合理的，当然，都不是什么特别大的点，作为观众，只需要去欣赏由徐老怪一手缔造的“更新派武侠片”的新奇紧张刺激就好，其实不用太关注剧情。 但是，作为导演和编剧，如果也任由这些问题存在，那就是不负责任了。 比如，一开始的流言说是龙王震怒，需要用少女作为献祭才能让龙王息怒，结果在这样的背景下，银睿姬去了龙王庙，却只是焚香沐浴斋戒祈福七天而已，说好的献祭呢？ 又或者，扶余国人抓了元镇，用蛊改变他的容貌，却只是为了打击他的自尊心，让他为他们所用，如果是一般的蛊也就算了，但这个蛊还被太医评价为非同一般的厉害和珍贵蛊，这实在让人疑惑，你扶余国的人是开整容医院的么？还针对不同客户花费大力气研发不同方案？ 这还是小问题，更大的问题是，他们抓了元镇为他们炒制雀舌茶，为了往里面放蛊传染朝中上下，但结果呢？包括皇帝皇后都已经喝了雀舌茶，所有人都中蛊的情况下，他们不但没有杀了元镇以绝后患，还继续让他炒制雀舌导致最终找到机会逃了出来，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还真的准备以后开茶坊赚钱么？ 更有意思的是，两国开战的原因是别国先行侵扰唐国沿海，都已经跑到唐国沿海来作乱了，你夹在中间的扶余国难道能够没事？结果呢？两国开战，扶余国只想着怎么报复唐国，却对更早侵扰他们导致这个结果另外那个国家没有任何表示。 ………… 滴水穿石，聚沙成塔。 一个小问题或许没啥，但是一堆的小问题加起来，就直接导致了这个原本80分，努努力可能可以达到90分的剧本，最终却只有70分甚至更低。 故事本身就不够精彩完整，再加上这一个个的小漏洞，也难怪徐老怪会那么不满意的找了那么多人试图修改剧本了。 本来就有人说他越来越不会讲故事了，这个电影出来，这样说的人只会更多。 偏偏故事的精彩程度又合这些漏洞息息相关，不是简单的填补漏洞就能解决的，要改就必然大改，而他之前找的那些人，有的应付差事，有的碍于他及成国富的身份不好下狠手，还有的是真的能力不够，反正种种原因导致了直到现在剧本依旧没有成功改动。 而张步凡才不管这些，既然你说了要改，那就改，大改！ 成国富？华宜兄弟？我都要从你们手里抢角色了，还怕多背上一个乱改你们剧本的罪名么？ 所以，张步凡改动起剧本来嗷嗷快，而且改动的幅度非常大，在整体故事框架不变的前提下，他修改了整个剧本量的三成左右。 不夸张的说，如果按照工作量和剧本内容来算，他就算没办法被冠以主编剧的名头，但也应该是紧跟在主编剧后头的那个名字。 当然，这只是理论情况，但按照实际情况的话，他的名字可以出现在字幕的编剧那里，但也一定是位于最后的那一个。 就和他不怕成国富和华宜兄弟同理，人家也不用给他任何的面子，甚至于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人家不介意……嗯，应该说是必然会尽全力打压他。 这倒怪不得别人华宜兄弟，真要说起来，其实是他张步凡先不讲规矩在先，直接越过了华宜兄弟这个投资方，跑去找徐老怪抢角色，所以，如果别人真要打压他，他也说不了什么。 就这样，两周后，《泰囧》剧组在泰兰德的拍摄全部完成。 其实不算杀青，回到国内还要进行一些拍摄，计划赶不上变化，虽然在来泰兰德之前已经完成了全部国内的拍摄，但随着泰兰德这边拍摄的进行，随着剧情的修改，国内部分也随之需要修改。 不过即使没有全部杀青，徐争还是非常慷慨的弄了一场杀青宴，庆祝国外拍摄的完成。 吃好了，但是没准喝，因为第二天大家就要收拾好东西返回国内，张步凡则再次和剧组分开，借道京城，前往香江。 经过两周多的创作，剧本修改已经大致确定，接下来是和徐老怪那边碰头，在得到了他的认可之后才会继续深入的细化和完善这个新剧本。 本来这次和剧组的分别就是彻底的分别了，毕竟回国后的拍摄并不多，最多10天就能完成，那时候估计张步凡还在香江呢。 可是作为剧组主创，又是编剧又是副导演还是主要演员之一，最后在徐争的强烈要求下，张步凡答应了，一定回来喝杀青酒。 ………… 第二天，剧组集体坐车先一步离开宾馆前往机场，张步凡和张墨后走。 分别的时候，徐争、黄博和王宝宝挨个上来拥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张步凡总觉得这三人眼睛里藏着某种意味不明的东西。 在他们离开一个小时后，张步凡和张墨启程前往机场。 过了安检进了候机厅，刚坐下没一会儿，看到一架有中华标识的飞机起飞。 “他们就坐的这架飞机么？”张步凡问张墨。 “大概……是吧。”张墨回答有点迟疑。 张步凡正和佟丽亚聊着微信，也没发现张墨的异常。 就这样一直等到通知登机，俩人拿着东西排队上了飞机，看着排出来的队伍，张步凡有点疑惑，“怎么就这么点人排队？我上次走可是坐满了，排出去老长的队伍啊。” 虽然疑惑，也没问，嗯，主要是没地儿问去，上了飞机，一路往里走，先经过商务舱，然后…… 没然后了，就停在商务舱了。 “什么情况？”张步凡停在那里，看着坐在商务舱座位上的三个人，张步凡一脸懵逼。 “什么什么情况，回国啊。”徐争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但满脸的坏笑出卖了他的内心。 “不是，你们……”张步凡抬手指着这几个货，更加的一脸荒唐。 那边黄博还想说话，边上的王宝宝已经忍不住了，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下，直接带出来了几十声笑声，同时，一堆脑袋从后头经济舱探出来，看着他，哈哈大笑。 张步凡总算反应过来了，指了指所有人，最后无语的对徐争说道：“所以，你们提前一个小时到机场来，就是为了看我笑话？值得吗？” “值不值得你得问他们。”徐争也笑了，接着扭头冲后面叫道：“值吗？” “值！”异口同声的回答。 “我已经抓拍到张老师刚才的表情了，回头发微博啊，说不定能比张老师的微博还火呢！”一个工作人员叫道。 一群人又被逗笑了。 “得，你们赢了。”张步凡终于真的无语了。 飞机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起飞，回归祖国。 第四百一十二章 洛阳它真的不挨着海 玩闹归玩闹，终究还是要分别的。 到了京城，正式分别，剧组开始补拍镜头，张步凡带着张墨前往香江，这次没有佟丽亚在身边，略感孤单寂寞冷。 到了香江，又一次得到了大人物亲自接机的待遇，这次待遇更高——徐老怪亲自来了。 和张墨走出机场，都不需要去找，光凭感觉就能找到接机的人在哪了，徐老怪的目光实在太炽烈，隔了老远张步凡都感到脸上火辣辣的，这不是如芒刺背，而是如芒刺脸了。 “张先生不愧是金马和柏林的双料最佳编剧，在剧本的创作上果然有独到之处。”都不等人上车，徐老怪反而从车上下来了，迎着张步凡就过来了。 他可没有打扮，就是简单的戴了个墨镜而已，这一亮相，立刻就被周围的人认了出来。 不得不说，香江这边的风土人情和大陆还是有点差别的，认出了这位大导演，没人往跟前凑，倒是一个个的立刻拿出手机，有些甚至掏出了专业的相机就开始拍了起来。 耳边响起咔咔声，让张步凡产生了自己跑机场来走红毯的错觉。 徐老怪才不管这些，上前和张步凡握手，也不松手，拉着他就往车子那边走过去，一时间，周围咔嚓的声音更多了。 当事的俩人在这方面还挺相似，完全不理会周围的情况，只要你不冲上来找我我就不理你。 上了车，车子换换发动离开，周围聚集的人才散去，却还有一些人没有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拍照的内容若有所思，这些人或多或少和新闻媒体之类有些关系，其中甚至就有真正的狗仔存在。 车里，徐老怪扭头看了一眼后方，笑道：“明天就会有新闻出来啦，徐老怪机场亲自接人，疑似为新电影做准备。” 随即他又摇摇头，失笑道：“不不不，不用等到明天，那都是以前了，以现在媒体的速度，一个小时之后就会有新闻了。” 张步凡陪着笑，心里却是有些得意的。 你以为徐老怪这是在玩闹么？那你可太小看人家了，整个过程，从他下车开始，其实就已经对将会发生的事情，比如被围观，比如被拍照，比如拍照的人里面有狗仔这些，他肯定都知道，然后他这么做了，显然不是只因为好玩。 他这么做，其实就和他说的有关系，要的就是一个新闻，要的就是一个消息的传递，传给谁？当然是与电影有关的人，比如……华宜兄弟。 似的，他这么做的目的，其实是给那边一个信息，别以为这部电影你们真的可以掌控全部，其实我自己也在做事，至于我会做到哪种程度？你们自己去猜吧。 而对于张步凡来说，这却是一种帮助了，到时候新闻一出去，必然会有认识他的人看到，那么人家就会想了啊，徐老怪为什么会找张步凡呢？还亲自迎接的那种？因为电影剧本？又或者是其他？ 然后，再有心一些的人就会联想到之前张步凡跑来参加《寒战》首映的时候，会发现他身边还有佟丽亚随行，然后继续往下一查，呦，佟丽亚那时候还在参加《致青春》的拍摄，这么忙的情况下还要空出时间来一趟，显然不是单纯为了参加一个首映，更不会只是为了给老公庆生，那么，是为了什么呢？ 哦~~ 一下子，该懂的自然就懂了，而且这里面一定包括华宜兄弟。 别不信，混娱乐圈的那些人只会想的比这更深更多。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而目前，对张步凡来说，首要要做的，是和徐老怪那边把剧本定下来！ 车子倒没有立刻去徐老怪的工作室，而是拉着张步凡去了一家餐馆，传统的粤菜菜系，馆子不大，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有不短的历史了，徐老怪说他在这一家吃了超过十年饭。 用了餐，大家分开，徐老怪的助理带着张墨拿着行李去宾馆，而张步凡则跟随徐老怪直接前往他的工作室。 已经有人在那里等着了，这人看上去年纪不大，但已经有了不少白发，戴着一副眼睛，看上去相当儒雅的样子。 经徐老怪介绍张步凡才知道，这位就是《神都龙王》的主编剧张加鲁。 这位相对于张步凡来说可是不折不扣的前辈了，他的编剧历史往前可以追溯到九几年的时候，且在04年的时候就凭借《天下无贼》获得了金马奖最佳改编剧本的大奖，有着相当精彩的履历。 这位对张步凡的态度并不热切，但也不冷淡，还算是不错的，可见相当会做人，毕竟他属于成国富一系，就这部电影来说和徐老怪或多或少还是有那么点分歧的，能做到这样已经相当不容易。 徐老怪也不废话，直入正题，“你发来的剧本我们已经看过了，就和我在机场的时候说过的一样，不愧是双料最佳编剧，果然有独到之处，你提出的那些修改，我们讨论之后，一致觉得对这个故事有着极大的提升，所以才会请你来，进行进一步的更细致的沟通。” 这就很明白啦，你对剧本的修改我们采纳了，接下来的修改方向都会参照你的修改建议来，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编剧团队的一员啦！ “这也是我的荣幸，能和各位前辈一起合作，对我也是一个非常大的提升。”张步凡谦虚的回应，同时脑海里响起徐争说的那句话。 崽啊…… 呸！ 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圈里人了。 这边说着，那边居然就已经把合同拿过来了，看来是早就准备好的。 酬劳并不高，甚至比他给《杀生》、《黄金大劫案》弄剧本给的还少不少，不过张步凡也不是太在意，毕竟他的目的本就不在这里，拿着合同，张步凡装作仔细的看着，忽然抬头，对徐老怪说道：“对了徐导，之前忘记说了，我妻子让我代她问您好，她可是你的粉丝呢。” 徐老怪一怔，随即摇头失笑，这货也太现实了点，这摆明了他妻子那边不给个准信他就不准备签这个合同了。 不过好在他也早有准备，说道：“你放心吧，也代我向你妻子问好。” 前后两句话牛头不对马嘴，但是张步凡听明白了，于是不再废话，拿起笔唰唰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接下来，总算进入了对于剧本的讨论环节。 那边，助理拿进来三份打印出来的张步凡出的剧本，张步凡一边翻看，一边说道：“我觉得，在讨论这些之前，我们应该先解决这部电影一个最大的bug。” 那边俩人都看着他。 张步凡说道：“不知道两位对洛阳了解多少，这神都洛阳吧，它真的不挨着大海！” 第四百一十三章 霍义让我给您带个好 关于洛阳边上有海这个问题啊，我们是这么打算的。 第一呢，当然是因为主角狄仁杰的人设，他初入神都大理寺任职，总不能第一时间就被派出去吧，大理寺那么多能人，为什么派他一个新人跑出去办案？ 第二呢…… 第三呢…… 第四呢…… 徐老怪和张加鲁你一句我一句，硬生生给张步凡列出了个一二三四五出来，核心意思都是一个——在这部电影里，不，是在徐老怪指导的狄仁杰系列电影里，这神都洛阳，必须靠着海！ 彳亍口巴。 反正编剧头一个名字不是我的，我操这个心干什么。 于是，对于他们的解释，张步凡心里呵呵，表面嗯嗯，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这一天，大家只是就张步凡修改后的剧本进行简单的沟通，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张步凡都会住在香江，直到新剧本完全搞定。 其实张步凡还有点小期待的，期待见到成国富，毕竟这也是一位大佬了，只可惜，很快他就知道，成国富只是参与了初期的剧本创作，后来关于剧本的事情就完全交给了张加鲁，而这次他也不会因为剧本的改动而出现。 有点失望，但也只是一点，毕竟又不是什么偶像人物，而且互相之间还可能因为剧本、角色之类的有冲突，不见就不见吧。 当天晚上回到宾馆，张步凡开始打电话。 “喂，林坏蛋，干嘛呢？”张步凡一张嘴就没什么好话。 那边居然没回嘴，只是轻轻一笑解释道：“什么林坏蛋，我是林坏，坏蛋的坏。” 电话两头稍微一顿，接着俩人同时大笑。 笑声止了，张步凡才接着问，“哎老高，电影什么时候上映啊？到时候我贡献一张电影票去。” 那头高胡笑着调侃，“就一张？太不够意思了吧？怎么也该包个场吧？再不济，你不应该拉上你媳妇一起去么？那也是两张票才对吧。” “嘿，脸大了啊，你以为我那张票是支持你的？我是支持发哥的！” 俩人又笑，张步凡说道：“好了，不扯淡了，说正事，你那电影什么时候上映？” “十二月二十一号举行首映，你来不来？”高胡反问。 “在魔都吧？看吧，到时候我应该有空。”张步凡回答，然后接着问，“那接下来你还有其他活儿么？” “没了。”高胡回答的特干脆，他自己家就不缺钱，再加上一个已经谈婚论嫁的有钱女友，颇有点娱乐圈隐士的感觉了，“之前忙着干这干那的，所以明年准备好好休息休息，另外，我和我家那位已经在商量婚事了，准备明年下半年就把事情办了。” “活的够洒脱的啊，那我先提前祝福你们了啊。”张步凡笑道：“我这里有个角色，明年上半年开拍，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你也不用碍于我的面子就答应下来，就按你自己的想法就好，具体的东西我等会儿传给你。” 那边略微沉默了一下，然后高胡说道：“行，那你发过来我看看吧。” “得嘞，那我先挂了啊，对了，那个首映的事情，你也和剧组通个气，别到时候我真去了没人接待。”张步凡笑。 “哈哈，你这位大编剧来，怎么可能没人接待，放心吧，到时候扫榻相迎！”高胡大笑。 挂了电话，张步凡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给高胡发邮件，剧本啥的当然不能发过去，毕竟属于机密，不过，一些某个角色的片段还是可以发的，重要的是对面是高胡，那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张步凡相信他。 张步凡给高胡的角色，是电影里的头号反派霍义，在原来的故事里，他为了保护家乡不再遭到战火侵扰，也为了报复，于是研发蛊毒，想要把整个整个唐国朝堂全部毒死。 而到了张步凡修改后的剧本里，他的形象要更丰满了许多，原本只是想要保护家乡以及复仇，然而，当发现了有另外一种可能的时候，他的心态变了，俗称黑化，他不再满足于守着那个随时可能被摧毁的弹丸之地，他想要成为更伟大的王！ 然而，这样的想法不能表现出来，不仅是对外人，即便是对那些手下们也需要隐瞒，他依旧要伪装成那个担忧自己国家的伟人，从始至终不动声色，一直到最后，发现自己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的时候才骤然爆发，那一瞬间，他内心的一切扭曲和阴暗都爆发了出来，整个就和变了个人一样。 在白天和徐老怪他们聊及这个角色的时候，张步凡只是简单的过了一下脑，然后就忽然发现，似乎，高胡竟是演这个角色最合适的人员，他那和倪大洪颇有些相似的面瘫式演技，恰好是演这个角色最好的表演方法。 反正已经帮自己媳妇儿争取一个角色了，本着一个也是牵两个也是放…… 呸呸呸，没这么说自己媳妇儿的。 反正就是自家人再多也不嫌多，所以张步凡准备再把这个大反派的角色也抢下来，当然，这件事肯定得先和高胡通气，不然他剃头挑子一头热，万一人家高胡不乐意，那就两面不是人了。 第二天，张步凡起了个早，因为和徐老怪约了早茶，上次他和佟丽亚在这边，徐老怪夫妇请他们喝早茶的时候，俩人就没起来，让人家等了不少时间，这次张步凡学乖了，早早的就起床等着。 果然，徐老怪的电话早早就拨了进来，张步凡下楼上车会和，一起前往茶楼。 依旧是徐老怪夫妇，没见着张加鲁，很显然，这位台岛出来的著名编剧也没有养成吃早茶的习惯。 这次早茶时间没那么久，毕竟有正事做，吃完，大家一起坐车前往徐老怪工作室，施楠生当然也去，她不仅是徐老怪的夫人，还是他最好的合作伙伴。 路上，张步凡的手机铃声响起，拿起一看，不由一笑，高胡打来的。 接通电话，高胡的声音响了起来，“张儿啊，我想了想，那个角色确实挺有意思，我想演。” 张步凡笑道：“不怕你家那位怪你啊？” “怪我什么。”高胡也笑了，“你不知道，她的偶像就是施楠生，立志要做一位施楠生那样可以辅佐她老公我的女强人呢，所以这次听说是那位指导的电影，立刻催着我接下来。” 嘿，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行，明白了，那你就等着好消息吧。”张步凡挂了电话，接着冲坐在身边的徐老怪笑道：“徐导，霍义让我给您带个好。” 第四百一十四章 莫名惆怅 对于霍义这个角色，华宜兄弟那边倒是没有插手，盖因为华宜兄弟那边也没有把事情做绝，除了之前提到的那几个人之外，其他的角色选角权还是全部交给了徐老怪，总算还知道做人留一线的道理。 反而是徐老怪那里没那么好过关了，像之前佟丽亚，张步凡可是做足了准备，即便如此，还是拿修改剧本作为交换条件，才终于让徐老怪下定了决心从华宜兄弟手上把这个角色抢了过来。 但是高胡那边，徐老怪没有见过他的表演，也对这个人不熟，总不能张步凡推荐一下他就通过吧。 恰好高胡这段时间在跟着剧组跑宣传，也没空跑到这边来。 不过徐老怪还是给了张步凡一个面子，做了这样的决定，一是给了高胡那边角色剧本，让他表演一段录制成视频之后发过来，二则是张步凡提出的，邀请徐老怪看一看《大上海》，尽管林坏和霍义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角色，但表演这东西还是有共通性的，以徐老怪的眼光，张步凡相信他绝不会看走眼。 在香江这一呆就是半个多月的时间，其间徐争打电话过来，告诉张步凡《泰囧》拍摄的拍摄全部完成，他终究还是没有能够赶得上这一场杀青宴。 同时徐争也告诉张步凡，他没有戏份要补拍，但是有些配音需要补录，在约定了一个时间之后这货就很快的挂了电话，从他的声音可以听出来他也相当的疲惫，很显然，在电影拍摄完成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投入了后期的制作中。 作为他的“导演处女作”，他可是抱有巨大的野心的。 张加鲁这人挺有意思，张步凡以为初次见面时他那不冷不淡的态度是因为知道了他要从华宜兄弟手中抢角色导致的，算是“派别之争”。 结果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才发现，他根本就是性格就这样，说好听点就是平和，说不好听了，就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谁都不爱搭理。 不过这位性格虽然这样，但是对于工作还是非常认真的，既然认可了张步凡对于剧本的修改，接下来的这一段时间也是非常配合，偶有争执，也纯粹是出于对剧本的认真负责。 对于这样的人，张步凡不说喜欢，但也不会讨厌，于是，到了后来要分别的时候，两人还是互换了联系方式。 ………… 在十二月中旬的这一天，张步凡终于踏上了返程的飞机。 超过两个月的时间，中间虽然也有回内地这边，但都是过家门而不入，其实老早就有了思乡的情绪，只是控制的很好罢了。 中午时分，飞机在京城机场落地，由张墨开车送张步凡回小饭馆。 张步凡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在机场的地下停车场里能清理出那么多长时间不动的车了，张墨这车不久超过俩月没开了么，虽然停在地下停车场，依旧落了挺厚一层灰，一辆黑色的车看上去却是灰蒙蒙的。 这个时间段，街上的车辆不多，从机场出来到小饭馆，一路上算是畅通无阻没有堵车。 拒绝了张墨帮忙收拾房子的提议，直接把这小子赶回家去，张步凡这才拖着行李箱打开了小饭馆的大门。 一边开门还一边苦笑，之前和佟丽亚商量买房子，结果因为各种事情耽搁了，这一转眼居然就快一年过去了。 打开门进去，入眼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下意识就准备把钥匙仍在边上的收银台上，手抬起又放下，把钥匙揣回口袋里，然后抬起手，拿一根手指在桌台上一抹。 厚厚一层灰，比张墨车上的灰还厚的多。 不由苦笑，再看看地上，虽然看不太出来，但是可以想到，肯定也一层灰，又想了想，本来还准备提着行李箱进去，干脆破罐子破摔，拖着行李箱就往里走，果然，没走两步，行李箱的轱辘就变成了白色。 这样的家肯定是没法住人的，没办法，只能忍着寒冷开了所有的窗户，动手开始收拾起来。 还好，走之前有想过可能会很长一段时间不回来，大部分地方都做了防护，比如床铺桌椅之类的，就都用薄膜给罩起来了，现在把薄膜去掉就ok了，但还是得打扫。 先给爷爷奶奶爹妈上了三根香，接着转进厨房里，看着那些灶台，不禁又一次失神。 当年学厨是爷爷逼着学的，也算是家里的传承，但是到了后头却是自己真的喜欢，原本准备就这么当一个小饭馆的小厨子一辈子也挺好，却没想到最终却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 爱好依旧，却因为各种原因和厨艺这东西渐行渐远，搞得无数读者都说这书和餐饮指南越来越没关系了都。 颇有点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感觉。 一边拿着扫帚抹布开始到处收拾房子，一边也在那里收拾着自己那有些莫名的惆怅心情。 其实以前也有离开过比这还长的多的时间，比如连着拍摄《杀生》和《黄金大劫案》那次，在外头呆了小半年的时间，但似乎也没有这么感慨过，大概是因为上次无论怎么跑毕竟还是在国内，而这次是身在国外吧。 地不敢猛扫，不然那灰荡起来，原本不脏的地方也都脏了，先薄薄的扫了一层，然后再弄点水清扫第二遍。 虽然房子里因为开了窗户导致温度有点低，但这样两遍下来居然也一点感觉不到凉。 于是乘热打铁，弄了温水开始擦桌子。 正擦着，忽然门口传来推门的声音，张步凡也不抬头，随口说道：“不好意思啊，本店今天不营业。” “我知道。”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称之为张步凡这辈子最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张步凡下意识一抬头，就看到了那张如花的俏脸。 “你……你怎么回来了？”张步凡有些懵逼，也不管手刚抓了脏抹布，抬起来挠了挠头。 “怎么，我自己家我还不能回来了啊。”佟丽亚随便把行李箱扔在一旁，走过来，从张步凡手中拿过抹布，擦起桌子来，同时说道：“这不是知道我的厨师老公要回来了吗，我这当老婆的当人得回来啦，不然赶不上小饭馆重新开张可不行。” 张步凡原本伸出去想要拿回抹布的手顿在那里，看着佟丽亚在那忙碌的身影，嘴角一丝微笑，无限温柔美好。 第四百一十五章 要东西 事实证明了，伤春悲秋这种事情真的和张步凡无缘。 他就有些羡慕三毛那些人，有能力也有时间，能够把自己的惆怅情绪转化为文字，还能够获得那样的成就。 一来是能力不够，虽然都是玩弄文字的，但是他写剧本的那种玩弄文字，和人家一代大作家的那种玩弄文字，在文字领域里也属于不同的范畴，况且他的功力还远远未到。 二来也是最重要的诗，老天爷似乎也不允许他有太多的惆怅。 每当他产生这些别样的情绪的时候，就总会立刻的发生一些事情将其打断，强迫他“变回一个正常人”。 就像这次，小饭馆终究还是没有开门，因为几天之后他就要飞往魔都参加《大魔都》的首映，而在这之前，他还要先去给《泰囧》那边做后期配音——还好徐争不是管琥，没拉着他一起参与后期的制作。 而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事情，还是着落在了自己身边的人儿身上。 佟丽亚的合同快到期了。 她的经纪约在幸福海蓝，这不是什么秘密了，当初她和张步凡的关系初步确定的时候，还发生了“怒换经纪人”的事情，直接惊动了幸福海蓝的最高层，那位洪总可是亲自跑了一趟的，这也足见对佟丽亚的重视。 而后来，佟丽亚和她的经纪公司，又或者张步凡和幸福海蓝之间一直相处的都不错，尽管那边给佟丽亚制定的计划有问题耽误了她的成长，但是不得不说，人家还是兢兢业业在做事的。 而张步凡这边也算是投桃报李，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帮幸福海蓝弄到了几个角色。 一切看上去都颇为融洽，但实际上当然不是这样。 从当初佟丽亚被《北爱》剧组泼脏水事件里幸福海蓝那边过慢的反应速度，再到后来给佟丽亚制定的发展计划反而阻碍了她的发展速度，都让张步凡早早就坚定了要让佟丽亚脱离出来的心思。 而幸福海蓝那边对此也不是一无所知，当他们发现张步凡开始越来越多的带着佟丽亚去扩展人脉圈子，并且越来越主动的帮助佟丽亚找戏——这固然有老公帮老婆的成分在里面，但这些事情从来都不是单纯的，就算真的单纯，落在这些人的眼中也会变的不单纯，所以，他们也开始发力，想要展现出自己的实力，以此留下佟丽亚。 于是，有了《致青春》里的角色。 但是很可惜，《致青春》的拍摄还没有结束，他们就收到了一个对他们来说不算好的消息——张步凡携妻子佟丽亚现身香江密会大导演徐老怪！ 如果这还只是一点风头的话，那么接下来的消息就几乎证实了他们不好的猜测——张步凡连续多日近处徐老怪工作室，疑似加入编剧团队，给徐老怪即将开拍的新电影进行剧本的打造。 如果只是剧本问题的话，他带佟丽亚干什么？ 幸福海蓝那边也有些绝望，我们这边好不容易弄了个大片的配角，你那边就立刻弄了个分量丝毫不输的？ 不，不是分量不输了，而是明显胜过了，徐老怪即将开拍的电影到底是什么在圈子里已经不是秘密，看前一部狄仁杰就可以看出，这样的电影里，值得张步凡去争取的女性角色就两个，武则天不用问肯定是嘉铃姐的，那么，另外一个角色，应该就相当于第一部中李兵兵的角色了！ 说白了，女主角！ 在合同即将到期的这个关键头上整出这一下，幸福海蓝才不相信张步凡只是单纯的想要给他的妻子介绍一部电影这么简单。 对于这件事，幸福海蓝那边内部进行了不少次的商谈，最终的结果却是颇有些无奈，对于佟丽亚的离开他们根本无力阻止。 既然无力阻止，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 “交好他们。”洪总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个公司高层，“佟丽亚的合同到期后，新的合同我们照提，但是她要是不愿意签那就不签。” “从我们这里出去，她能够看得上且能够容得下她的公司也就那么几家，但是考虑到张步凡那边的情况，她应该都不会去，再加上现在明星开个人工作室成风，不出意料的话，他们夫妻应该也是要开一家夫妻铺子的，对此，我们要做的就是提供一切便利和帮助！” “佟丽亚的经纪人是王姐对吧？如果佟丽亚觉得她们好，开口要人，就直接给她，另外，问清楚他们夫妻是不是要开个人工作室，如果是的话，尽力与他们建立合作关系！” “怎么合作？最基础的，资源共享！这还需要我教你们吗？” 一锤定音！ 幸福海蓝内部的讨论张步凡当然不知道，他甚至还没准备和那边开谈，而是想做好了准备再找上门去。 什么准备？ “呦，稀客啊！”管琥依旧顶着那锃光瓦亮反射个阳光可以把张步凡眼睛刺瞎的大光头。 嗯，这是废话，他要是头发能长出来那就是医学奇迹了。 “咱俩半斤八两，说不定今年我来这的次数比你还多呢。”张步凡不屑的看着这货。 为了方便拍影视剧捣腾出一七印象，结果正主儿几乎不往这里来，一年365天有超过300天你来这都见不着他。 相比之下你再看看徐老怪，没事就呆在工作室搞创作。 都是大导演，差距咋这么大呢？ “别特么废话了啊，来这干嘛？我告诉你我可忙着呢，没空陪你啊。”管琥拿眼睛斜他。 这货是真的忙，连着做了一部电视剧和两部电影的后期，尤其是那两部电影，明明有大量内容一样，可总不能真的一样吧，就得在后期上做出花来，把一样的也做的不一样，这可是苦了他了。 “呦，瞧你这脸大的，你以为我来找你的啊？边儿去，我找嫂子！”和他还有黄博他们说话的时候，张步凡那劲儿就上来了，欠打指数呈万倍的往上飙升。 “你找她干什么？”管琥不由好奇。 “要东西！”张步凡回答，一边回答一边往里走。 “要什么东西？”管琥跟着他一起往里走，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要人，要合同！”张步凡继续回答。 话说半个字儿，身边的一扇门被推开，从里面走出人来，头前那个不是别人，正是梁婧，原本正在和身后的两个人说着什么，这时候却是声音一顿，眼睛就转到了张步凡身上。 “怎么？终于想通了？”梁婧笑着说。 第四百一十六章 快来起名~ 张步凡也是有签合同的，而且还比佟丽亚的要多样一些。 他的编辑约就签在了七印象，而他的演员约则是挂在了黄博的个人工作室，至于导演约…… 好吧，这玩意儿当初梁婧也就是提了那么一嘴，然后就那么过去了，倒不是大家都没当回事，而是都觉得张步凡就算真的要去当导演，也不是这几年的事情，以他在编剧领域展露出的能力，等到他需要签导演约的时候，估计他的个人工作室都已经起来了。 现在看来，这简直太有先见之明了。 “张墨那边你已经说过了吧？他以后就跟你走了，他能力不错，这几年也建立了不小的人脉。除了他，你还需要什么人？”梁婧问，管琥跟边上安静听着，这种事情他从来不插手。 “最缺财务和法务，其他的什么经纪人助理之类的也可以，但不是必须，我可以去其他人那里要。”张步凡也不客气。 他要准备好之后再去和幸福海蓝那边摊牌，至于他的准备，当然就是一个先属于他个人的影视工作室，这边弄完了，到时候佟丽亚的合同什么的直接全部转入就好，完全不费事。 而对他来说，成立一个工作室最麻烦的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 “你小子是想把七印象直接挖空吧？”管琥没好气的调侃着。 “拿你的东西我顺手。”张步凡看着这货，理直气壮。 管琥在电视圈子的名气那是他自己打出来的，但是，在电影圈的名气，得有一半是张步凡为他挣的。 当然，这不是张步凡“顺手”的理由，俩人说这话纯属斗嘴。 “行，那就给你配一个财务一个法务，另外最近召了批人，再给你一个助理吧，有些经验，用起来顺手。”梁婧直接无视了这俩货，继续一本正经。 “谢谢嫂子。”张步凡真诚致谢。 这些东西可不是人家该他的，尽管关系好，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所以，该谢的还是要谢，这份恩情也要记！ “谢什么，都是自己人。”梁婧笑道：“对了，工作室选地方了么？” “选了，就在宁皓那家猴子的隔壁。”张步凡回答。 “嘿，你跟我关系铁还是跟宁皓关系铁？跑他隔壁是什么意思？”管琥又来了，别看那么大个，还有一锃光瓦亮大光头看着很严肃的样子，实际上也脱不开北京爷们的特点——贫！ “这是关系的问题么？我倒是想把工作室放这变，有地儿么？”张步凡反问。 管琥不说话了。 梁婧被俩人逗笑，说道：“那边也行，地理位置不错，而且离着也不远。” 开个人工作室这件事情，说麻烦也麻烦，说不麻烦也不麻烦，要是其他人弄，那可是有的弄了，选址、招人、跑证，等等等等，能烦死人。 但是张步凡不一样，这货就和吃百家饭一样，这家蹭一点，那家蹭一点，什么就都有了。 就像现在，这一通谈下来，整个工作室架构里最需要的人，就已经解决了一大半，到时候他再往黄博那里跑一趟，宁皓那里跑一趟，该有的就有了。 至于工作室选址，现在的这个也是临时的，张步凡本来是想开到绿地中心，去和大幂幂做“未来邻居”的，顺便也做点“多他人气运”的事情，但考虑到目前工作室规模不大，就他们夫妻两个人，没必要去租那么大个地方，那纯粹是浪费钱。 所以，考虑了一下，就先临时落在了宁皓好猴子公司的楼上——租金便宜，摇人方便。 ………… 就这么一圈跑下来，该准备的就基本准备好了，资质当然没问题，资金也够，虽然大部分都拿去投了电影，但手头总还是有些备用的。 买不起房，我还开不起公司么？ 所以很快的，建立个人工作室这件事就进入了最重要的环节！ “哎媳妇儿，你说，咱俩的工作室应该叫什么呢？”张步凡看着手机里的佟丽亚。 俩人在视频聊天。 两人都是能接受新奇玩意儿的人，早就不满足于打电话了，连视频软件都试了好几个，最终还是决定使用企鹅的微信。 “你起就好了啊。”那边佟丽亚刚洗完澡，正坐在镜子前面吹头发，有时候一不小心手偏了，吹得本就没裹严实的浴袍敞开，瞬间光芒四射，刺激的张步凡激情四射却无处发泄。 “妖精，一定是故意的！”张步凡一眼就看穿了自家媳妇儿的“恶毒用意”，却也没办法，毕竟两人一个在京城一个在贵省呢。 强行压抑住那股子邪火，说道：“那我起一个你听听啊，叫两……” “不许叫两味爷！” “哦，那叫特……” “特别特也不行！” “嘿，你不是让我起吗？”张步凡无语了。 “那你还让我听呢，怎么不许发表建议啊？那我不说了。”佟丽亚噘嘴，一脸的傲娇。 “得，我错了还不行么，我再想想。”张步凡主动认错。 “哎，要不这样。”佟丽亚忽然说道：“名字留到下一章，说不定就又聪明睿智的沙雕读者想到好名字了呢？抄本章说多快乐啊。” “嗯？这是个好主意哈。”张步凡一想，觉得媳妇儿说的有道理，于是点点头。 这个话题就此暂停，转入下一话题。 “你那边假请好了么？这次的时间可能要久一点。”张步凡问道。 “放心吧，我的戏份本来就不多，之前还集中拍摄了一部分，剩下的本来就没多少了，稍微调整下时间而已。”佟丽亚回答道。 “那行，那就后天见了啊。” “好哒~”佟丽亚娇滴滴的回答，还隔着屏幕送了张步凡一个大大的飞吻。 挂了视频，张步凡喃喃自语，“妖精，等后天到了魔都，我一定让你尝尝俺老孙的大棒！” 后天，12月21号，《大魔都》上映，张步凡和佟丽亚前往参加首映，同时前往的还有徐老怪。 在那两天后，华宜兄弟与徐老怪会召开记者会，正式宣布新电影进入筹备阶段，同时也会介绍主创阵容。 之所以晚两天，就是为了确定霍义的角色。 没错，徐老怪去参加《大魔都》的首映不是为了捧谁的场，而是受张步凡的邀请，去看高胡的。 然后，记者会结束后，张步凡将和佟丽亚一起，与幸福海蓝的洪总正式会面，谈论合约问题。 第四百一十七章 派系 12月21号，《大魔都》在魔都首映。 这部电影剧本不错，再加上有发哥、洪爷、振宇哥等一众大牌的加持，票房自然不会低。 只可惜，作为主角的教主却并没有收获好的评价，反而坐实了他无论演什么都是那一副狂拽酷炫表情的言论。 其实就张步凡的感觉，他在这部电影里的表现比起之前那几部造就了他的黑名声的作品来说已经好了很多，无奈他之前给人留下的映像太过深刻，再加上他的招黑体质，最终招致了这种结果，说白了，还是他自己的问题。 而与教主相比，高胡却是正好相反。 以一个配角的身份，却得到了整部电影里最高的赞誉。 那一句“我叫林坏，坏蛋的坏”的台词，第二天就开始出现在了各种社交媒体上。 高胡演的确实不错，但如果放在其他作品里其实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获得这么大的反响，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部电影里产生这样的效果，只能说有对比才有伤害吧。 受伤害者当然是教主。 而随着张步凡左手佟丽亚右手徐老怪的出现在《大魔都》的首映礼上，原本关于他们有py交易的传言更加的甚嚣尘上。 那天首映结束之后，张墨那边直接收到了超过20家媒体的电话，想要问消息的，对此，得了张步凡吩咐的张墨给了统一答复——几天内，魔都，有好戏。 其实都不需要他多此一举，因为第二天，华宜兄弟那边就对外放出了即将举办发布会的消息，一时之间，各大媒体闻风而动，尽数前往魔都聚集。 再过一天，记者会正式开始。 华宜兄弟那边来了两位，出了成国富还有磊哥，由此可见华宜兄弟对这部电影的的重视——随着漫威宇宙电影这几年来越发巨大的影响力和收获，人们都认识到了“电影宇宙”这个概念，也越发重视。 而放眼国内，最有可能衍生成为电影宇宙的，正是徐老怪的狄仁杰系列！ 成国富虽然上台，但是话不多，主要是磊哥和徐老怪在说，先是介绍了新的电影的一些内容信息之后，请上张加鲁和张步凡。 看到张步凡的身影，台下不少之前想要访问他的媒体都是精神一振，来了。 果然，徐老怪对张步凡也不吝啬溢美之词，一顿夸奖不说，更是把剧本遭遇瓶颈最终被张步凡解决了的实情给说了出来，一时间，无数镜头都聚到了张步凡脸上。 说完故事剧本，接下来当然是最重要的演员团队，随着主持人的一句话，一行人从后头走了出来，挨个上台。 台上，诸位演员开始挨个介绍自己，台下，一些媒体人则小声的聊了起来。 “嘿，大换血啊，看情况也就嘉铃姐的武则天没换了。”一个瘦高个说道。 这些都是资深媒体人，有些东西都不用说，看一眼现场情况，剩下的光靠推测都能推测出来。 “前传性质吗，换人也是正常，你真让刘天王来演30岁的狄仁杰也不合适啊。”边上一个和他不是一个媒体的，但显然是熟人的微胖男人说道。 “哎，这阵容，看出点什么来没有？”瘦高个低声问道。 “看出什么？”微胖男人一怔。 “从左边数，一二三四，要么华宜的人，要么华宜系的人。”瘦高个抬手从左往右一划拉，接着又从右往左一划拉，“再从右边数，一二三……” “张步凡系的人？”微胖男人下意识接道。 “这个‘系’字就过了啊，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和实力，还达不到自成一系，不过嘛……”瘦高个一手摩挲着下巴斟酌说道：“这些人确实都和他有关系。” 边上忽然又凑过来一个人，好奇问道：“他们和张步凡什么关系？” 俩人扭头，见是个年轻人，估计入行时间也不长，瘦高个面无表情闭了嘴，微胖男人倒是不太在意的随口说道：“佟丽亚是张步凡老婆这个就不说了。高胡的话，据说他还有管琥黄博很早以前就认识张步凡，属于铁哥们。至于张毅吗……当初他出演《杀生》里的牛医生，据说就是张步凡推荐的他！” “当初《北爱》剧组打压佟丽亚，张毅是剧组里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佟丽亚的！”那个年轻人忽然插嘴道。 没错，台上的七位演员，站在最后的那个正是张毅，至于他饰演的角色，则正是那个在原剧本里就露了几脸几乎没有戏份，但在他修改过的剧本里却戏份大增的唐高宗！ 两位“老前辈”看了这年轻人一眼，啥也没说，目光再次落到站在徐老怪身边的张步凡。 那个年轻人有些惊叹道：“那这张步凡厉害啊，华宜投资的电影，他能弄到三个角色，还包括女一和反派男一……” 这次俩“老前辈”连看都懒得看他了，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却是都不说话了，但都是圈子里混了那么久的老油条，仅凭眼神就已经看出了对方的想法——他们或许发现了比华宜兄弟新电影发布更有意思的新闻！ 这一瞬间，哪还有什么和和气气的好朋友，都是竞争对手！ 那个瘦高个明显更果断一些，对着身边正拿着相机拍照的同伴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呆都不呆了，扭头就走。 微胖那位也想走，一低头看到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照相机，无奈苦笑，没想到干这一行也会有一天输在人不够上。 上头派他来是获取华宜兄弟新电影第一手消息的，他总不能正事不干吧？万一他刚才得出结论的那个新闻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火爆呢？ 得嘞，还是老老实实继续跟发布会吧。 边上，那个年轻人显然还没有get到点，兀自在那里自言自语，“以张步凡的年纪能做到这些，圈子里也没几个人了吧，难怪有资格和磊哥徐老怪他们站一起呢。” 台子上，张步凡站在徐老怪的身边，他当然不知道台下人对他的评论，此时他的目光随着演员们的自我介绍而移动，看似很认真听讲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在开小差。 “光是介绍演员能够获得的利益还是有点少啊，哎，不知道啥时候能参与到这种级别制作的投资里去。” 已然被人定义有了自己“派系”的张步凡如是想到。 第四百一十八章 目瞪狗呆 时隔……嗯，记不清多久了，居然又收到打赏了~感谢ui钰的打赏~ ……………………………………………………………… “这……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张步凡看向身边的佟丽亚，低声说道。 在他们对面坐着的，正是以洪总为首的幸福海蓝的人，他们也在小声的说着什么。 两方谈论的当然是佟丽亚那还有不到两个月就到期的合同问题，尽管做足了准备，但整个过程依旧还是超出了张步凡的预料。 就像他说的那样，太顺利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合同问题的话，其实没有什么可谈的，最多就是佟丽亚合同到期之后不续签而已。 现在的问题是，因为张步凡的这些行为，等于是提前告知了幸福海蓝那边佟丽亚不会续约。 如果换成一般的公司的话，必然会在佟丽亚剩余的这段合同时期里给她安排大量的工作，以期将她最后的一点价值都压榨干净。 然而幸福海蓝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直接给张步凡出示了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给佟丽亚安排的行程，并做了详细的解释。 这个行程是什么什么时候安排的。 那个行程是什么什么时候安排的。 总之一句话，尽管我们已经知道了佟丽亚小姐并不准备续约，但并没有因此就疯狂的给她安排行程，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的。 这态度简直好到发指。 然而这还不是全部，就在刚才的谈话里，洪总主动提出，如果佟丽亚愿意的话，他们可以把现在配给佟丽亚的经纪人团队送给他们。 这必然是建立在那些员工们自己同意的前提下，而看洪总说得那么笃定，很显然，他们已经提前和包括王姐在内的整个团队都沟通过了。 也就是说，在此之前，幸福海蓝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是想要挽留佟丽亚，然而一旦事不可为，他们并不会纠缠或者做恶人，而是寻求另外的合作。 幸福海蓝是一个综合性的影视公司，除了签约艺人，他们也自己投资和制作影视剧，佟丽亚参演的不少影视剧就是他们自己投资制作的。 联想到这个，张步凡也大概明白了他们这么好说话的原因了。 果然，随着包括王姐在内的，现在为佟丽亚服务的那些员工们的合同一起拿出来的，还有一份合约。 合约的内容并不复杂，就是和佟丽亚未来将会成立的个人工作室达成战略合作，在有多个剧本邀请佟丽亚的时候，佟丽亚要优先考虑他们公司的剧本，同时，和佟丽亚个人工作室达成资源共享。 整个合约里面非常聪明的完全没有提到张步凡，但是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佟丽亚在这份和幸福海蓝的合同到期之后，必然会和她老公合体绑定，所以，这份合同里有没有提到张步凡都并不重要。 相反，这是一种变相的尊重，给彼此也都留出了不少的空间。 这样的合作在圈子里其实并不少见，又不是所有人都像王晶花离开华宜兄弟那样完全闹翻，大部分人即使离开了老东家，互相之间也都或多或少会有合作，只不过幸福海蓝将其列成了合约而已。 但这也不算过分，尤其是在他们展现出了那么大的诚意的前提下，对了，有一点需要提一下。 因为《神都龙王》将于年后才会开拍，恰在佟丽亚合约到期前后，幸福海蓝那边又慷慨了一把，直接没有把这部片约算入他们的合约里去。 也就是说，《神都龙王》将会成为佟丽亚个人工作室的开门第一炮！ 只凭着这一点，对方的这个面子，张步凡也一定要给。 张步凡仔细看完合约，又交给同行的律师看完，转头交到佟丽亚手中，夫妻两人同心，这简单的一个动作佟丽亚已经明白了张步凡的意思，也不多看，直接拿笔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么，期待以后与两位的合作。”最后，洪总伸出手与张步凡相握，同时如是说道。 ………… 一趟魔都之行，短短一周的时间完成了三件大事，张步凡颇有点得意，同时也有点归心似箭。 还有几天才是元旦，13年的春节则要到2月10号，在这之间，张步凡发现自己居然有一个多月的空闲的时间，于是，之前刚从国外回来时的某些念头又跳了出来。 其实他也很清楚，现在再开小饭馆已经不再是为了生存之类的问题，而纯粹是对于他自己的爱好，以及对于过往的一个寄托。 不仅如此，借着这段时间，他也可以把之前记录下来，已经有了最基础剧本的那几个故事好好的整理一番，形成更加完整的剧本来。 这么一想，张步凡忽然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12月31号，结婚一周年纪念日，张步凡特意借了一个厨房，整出来一大桌子边疆菜，和佟丽亚好好吃了一顿，接着又陪佟丽亚好好逛了一趟街，买了一堆东西回来。 最后的那些时间则完全交给了酒店的大床…… 第二天，也是2013年的第一天，佟丽亚踏上了离开魔都的飞机，返回剧组，很舍不得，但已经请了10天假，实在不好意思再请下去。 而张步凡则拨通了徐争的电话——不得不说这位做后期的速度是真的快，快的简直有些惊人，从全部拍摄完成到现在，满打满算一个月的时间，电影后期已经做完。 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他还顺便开始了对电影的宣传，拉着黄博、王宝宝到处跑宣传，就这样用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了电影的后期制作。 反正，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一件事情——他是铁了心思要在今年的贺岁档上映电影了！ 而这个过程中，他也曾多次打电话给张步凡，希望张步凡能够参与到宣传中来，但是很可惜，张步凡这段时间的日程实在安排的太满，先是徐老怪那边弄剧本，回来没几天又接连参加了首映宣传谈合同等一系列的事情，直到现在才真正空了出来，但是他那边的宣传也已经到了尾声。 “我的哥，你总算有时间了啊。”接到张步凡的电话，徐争不由调侃着，他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疲惫以及满满的兴奋——这就是他现在的状态。 “宣传已经基本结束了，就剩下两个地方，魔都、京城！这俩地方你一定得来！” “然后，1月11号，正式上映！” 这就要上映了？ 电话那边，听到徐争这些话的张步凡目瞪狗呆。 第四百一十九章 终于要做菜了 张步凡已经不记得原来《泰囧》的上映日期了，不过肯定比1月早。 说起来，其实正是他拖慢了《泰囧》整体的制作进度的，从一开始交剧本的时间就偏晚，再到拍摄的时候因为各种事情请假离组，虽然徐争那边说着没影响没影响，但是又怎么可能真的没影响呢？ 如果这些时间都算进去的话，《泰囧》必然可以提前到12月份上映，而且还不用这么赶，至少大部分时间不需要一边监督后期一边跑宣传，就连宣传里的片段之类的都是在后期制作过程中临时赶制出来的。 不过张步凡倒是没有太多的歉意，相反，他一直觉得，《泰囧》原来的上映时间其实并不是太好。 今年的贺岁档其实挺有意思的，上映的电影类型可以用百花齐放来形容，但是，花太多了，符合贺岁档主旨的喜剧片反而少了很多。 尤其是贺岁档的前半段，也就是从11月中下旬开始，一直到1月份的这一段时间里，可以称得上大片的喜剧片更是少得可怜——甚至说的再绝对一点，就两部。 一部大哥的《十二生肖》，还有一部就是《泰囧》了。 原本的《泰囧》似乎是和《十二生肖》同期前后脚上映，狠狠地打了一架，再加上也是同期上映的《大魔都》等其他电影，互相之间争的你死我活，依旧硬生生的抢下了13个亿的票房下来，看似大胜，但实际上还是受了不小的伤。 而现在，《泰囧》的上映时间往后退到1月中上旬，却是完美的避开了《十二生肖》的冲击，再加上今年喜剧电影稀少，以及后续的大片还没有进场，它直接成为了同时段最能打的那一部电影。 这一切都使得这个档期看起来比《泰囧》原来的档期好得多。 当然，这些都是张步凡自己的看法，至于到底是不是这样，只能依靠票房来印证了。 ………… 被徐争抓了去宣传，回京的时间只能再次往后延，不过还好，占用的时间并不算长，元旦后第三天，《泰囧》剧组参加魔都东方卫视的一档综艺，然后紧跟着飞回京城，参加京城卫士的另一档综艺。 这是最后的一次宣传，再然后，不到一周之后，《泰囧》将于京城展开全球首映。 嗯，就是全球首映，反正只在国内上映的电影，在国内上映等于就是全球上映了不是。 对于这种上综艺搞宣传，张步凡已经熟门熟路了，但依旧兴趣不大，还少了刚上综艺时的新鲜感，所以全场表现平平，并没有太差，却也远没有当初在《天天向上》那样嗨翻全场的表演。 其实人家电视台是提出了的，想要张步凡再在综艺里表演个转刀颠勺之类的“绝技”，却被张步凡想都没想的拒绝了。 当初那是刚入圈子不久，面子不够大不好拒绝人才“被迫营业”，现在还想让我表演这种东西，是觉得你们面儿大，还是觉得我分量不够？ 张步凡很自然的把这档综艺拉入了黑名单。 ………… 临近春节，黄博、徐争、王宝宝的档期都空了出来，依旧忙，但不是要拍影视剧了，而是受到了来自各大卫视各种跨年综艺、晚会的邀请。 这些事情占用的时间就比较零碎，不像是拍摄那样会占用一个人一段很长的时间了。 所以，弄完了京城的宣传之后，几个人都没离京，全部留了下来等着几天后的首映。 综艺在下午5点的时候拍摄完成，张步凡在地下车库和张墨分别。 个人工作室还在跑程序，除了必须张步凡自己必须到的之外，其他的都被这货丢给了张墨，弄得现在张墨比他忙的多，所以张步凡现在能不麻烦张墨的地方就尽量不麻烦，就像今天这个宣传通告，张步凡自己开着那辆q7来的，综艺拍摄了一半张墨才来，现在也不需要他送，而是直接让他回去休息了。 张步凡上了车，发动车子往外开出去没多远，就看到路边站着的一个人，立刻停车。 “你在这干什么呢？等你助理？”张步凡按下车窗疑惑的冲那人问道。 结果那人没回答他，反而快走两步，直接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上来，拉上车门，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这才回答道：“我让他们先回去了。”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张步凡又问。 “废话，这不等你呢吗。”那人笑着答道，末了，又补了一句，“哎，先别急着走。” “不走干什……”张步凡反问，结果话没说完，就听到敲车窗的声音，朝着后视镜一看，就看到了敲车窗的人，一愣，却是下意识的看向另外一边后视镜，果然，也站着一人。 “哎，愣着干什么，开门啊。”副驾驶那人催促道。 张步凡这才反应过来，忙开了后座的车门，那不知道啥时候出现的俩人立刻一左一右的钻上了车。 三个人，还是这种时候出现在这种地方，出了黄博、徐争、王宝宝之外还能有谁，这仨明显商量好的，没跟着自己的团队走，反而悄咪咪的跟在了张步凡的后头。 徐争从后头伸出手一拍张步凡的肩膀，“出发！” “去哪啊？”张步凡问道。 “废话，吃饭啊。”徐争回道。 “去哪吃……得嘞，又是废话，明白了。”张步凡总算是回过味来了，这仨货这不就是来蹭饭的么，而且还不是蹭其他的，指明了就是要蹭他亲手做的！ “我先申明啊，家里一点菜都没有，咱得先去买菜。”张步凡一边发动车一边说道。 “嘿，正好，可以选我们最喜欢吃的买了！”王宝宝喜道：“哥，做个烧蹄子呗，上次吃了你做的，就没吃过更好吃的了，我一直惦记着呢。” “我想吃川北凉粉，嗯，最好再弄几个川菜，最近有点想吃辣。”这是徐争。 “不用太麻烦，随便弄几个海鲜就行。”这是黄博。 “嘿嘿嘿，嘛呢？我小饭馆可还没开门呢，到时候我做什么吃什么啊！”张步凡跟着一起嚷嚷。 就在几个大小孩的嚷嚷声中，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汇入到外头的滚滚车流中…… 第四百二十章 足以载入史册的照片 “张儿，再给我一瓶小二！”大堂里，一个声音响起。 张步凡的脑袋从厨房探了出来，苦笑道：“真没了，就桌上那两瓶还是我现买的呢，而且你可是已经超量了啊，田叔。” “嘿，还有你这种做生意的。快去做菜吧，我这还差着两道菜呢！”田状状挥挥手把张步凡赶了回去，拿起一个2两小瓶的红星二锅头，倒过来用力的朝着被子颠了颠，最终只颠出一滴来，极不尽兴的一撇嘴。 喝酒不尽兴那可是大事，当然不可能就此打住，于是我们田大导抬头环视一周，目光最终落在了那边一个正抱着个猪蹄啃的真开心的身影身上，“哎，宝宝！” “在呢，叔！”那边也不顾已经啃了满嘴的肉，就开口回应，嘴里堵着肉，说话都是囫囵的。 “快，去帮叔买两瓶二锅头回来！”田状状开始下达命令。 “啊？”王宝宝一愣，问道：“去哪买啊？” “出门右拐，巷子到头再右拐，走几步就有个小卖部。”田状状对这附近的熟悉程度可是一点不下于张步凡的。 王宝宝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这里最小的就是他，只能不情不愿的放下手里啃了一半的猪蹄，穿上外套准备出门。 边上一个人跟着站了起来，也拿衣服，一边穿一边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啤酒也不够了，再买点花生，那货做菜是好吃，但是喝酒这东西，少了花生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位身材不高，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将军也不是伙夫，而是个导演——宁皓。 俩人走到门口了，张步凡脑袋又从厨房里探出来，叫道：“哎，你们倒是慢点喝啊，这菜还没上齐呢，你们就先把自己给干翻了不合适吧？而且我这里可没地儿给你们住啊！” 田状状却在边上拱火，“多买点啊，宝宝，别买这种二两的了，要那种一斤的，先来两瓶！你这没地方睡怕啥？真要喝醉了到时候一车拉了去京影睡去，宿舍管够！” 张步凡对这个老不修的也无语了，想想这样的情况难得，干脆也不说了，又钻回厨房去忙活了。 ………… 原本只有他们4个人的，路上，张步凡想到田状状那边好几次给他发消息问他啥时候回来，总是说馋他做的那口了，于是就给他田叔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今儿晚上小饭馆开火，问他要不要过来。 其实就是个客气，毕竟现在京影也差不多要放假了，田状状没多少事，这个时候估计都已经回自个儿家去了。 没想到田状状一口答应了下来，还专门叮嘱他要准备点“小二”。 以为这就结束了，却没成想，这个电话却像是个引线一样，接下来回去小饭馆的路上，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进来。 先是宁皓，这货的心情又不咋好了，毕竟老早就得到消息说《无人区》要被放出来去和外国大片干仗，结果却是又被放了鸽子，结果现在贺岁档来临却没他事儿，这种不爽是《黄金大劫案》拿了超高票房都没法弥补的。 聊着聊着，就发现张步凡身边还有几个人，于是又引出了小饭馆开火的话题，于是，又多了个人。 再然后，管琥的电话也来了。 他倒是没有电影要在贺岁档上映，或许是觉得《厨戏痞》双胞胎这样的荒诞幽默剧，又是抗战内容不太适合贺岁档这样的喜庆气氛，所以最终定档在春节之后的3月份上映。 所以管琥打电话给他不是关于电影的，主要是为了问问他个人工作室的事情，嗯，其实也还是有关电影的——《厨戏痞》都还没上映这货就已经又动心思了。 于是，和宁皓一样，在知道小饭馆要开火之后，这货就留了句等我就挂了电话，等他干啥？自不用说。 你以为这就完了？还没有！ 张步凡本来也以为这就完了，直到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这次来电的人让他都有些意外——闫霓。 这位姐姐是当初拍《斗牛》的时候认识的，两人在那个时候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并且在那之后一直保持着联系。 而且，张步凡不知道的是，自从那次在小饭馆见了佟丽亚之后，人家两个人之间也保持着联系，而且比和他的联系还密切，甚至于他和佟丽亚能最终走到一起，也有闫霓的功劳——这位姐姐旁观者清，早早看出他们俩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于是在和佟丽娅联系的时候时不时就会吹点小风…… 闫霓来电话的原因也让张步凡有些小意外，闫霓告诉他，自己这边有朋友在，正好和张步凡也认识，关系不错，再加上听说张步凡回来了京城，于是问张步凡要不要一起聚一聚。 得嘞，那还说什么，张步凡直接发出邀请，请闫霓和她的朋友一起来小饭馆。 于是，就有了此刻小饭馆热闹的景象。 除了上面说到的人之外，还有几人。 梁婧是跟着管琥一起来的，正好免除了闫霓一个女性的尴尬。 而黄博则跟身边的孙洪雷轻轻碰杯走了一个——没错，颜王就是闫霓说的那个朋友，两人当初一起合作了国师的《三枪拍案惊奇》，也成了朋友。 这位姐姐就是这样，性格好人品好，到哪都能交到朋友的那种。 于是，原本的四个人，等真到了小饭馆的时候，却是增加了一倍都不止。 ………… 不一会儿，宁皓和王宝宝抱着酒回来了，张步凡正好也端着两个刚出锅的菜出来，摆在那拼起来的大桌子上。 还准备扭头回去，却被正在和徐争聊天的管琥一把给拽住了，“还干嘛去啊？赶快坐下吧。” “不是，还没做完呢。”张步凡说道。 “够了够了，这一大桌子，我们已经吃不完了，你还要做多少啊？”田状状也开口说道。 “得嘞，那就这样吧，稍等啊，我进去把火关了。”张步凡说着又进去了，不过这次很快就出来了，在留给他的空座上坐下，却又立刻站了起来。 “哎，难得这么多人，趁着大家还没和趴下，咱是不是留个纪念啊？”他问道。 “好啊好啊！”王宝宝第一个赞成。 “来来来，我来拍！”颜王疯狂凑热闹。 一边说，这货已经拿出了手机，于是，一桌子的人都动了起来。 田状状在中间坐着，其他人在左右两边围着田状状和前面的大饭桌站着，颜王站在最前面，一只手拿着手机，另外一只手还在自己脸边上比了个“耶”。 “来，三二一！茄子！” “咔嚓！” 一张照片，记录下了那一桌子丰盛的饭菜，以及那在桌子后站着的，足以载入影视圈史册的阵容。 第四百二十一章 菜市场 感谢-神-话-的打赏~ ……………………………………………… 张小厨又上热搜啦！ 好吧，那个时候还没有热搜，但如果有的话，张步凡发的那条微博一定是排在第一位的。 微博的内容很简单，一段文字加一张配图。 文字内容是这样的，“一群混吃混喝的。” 至于配图，当然就是颜王的那一张自拍了。 其实这张照片当时在场的各位都发了，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微博，只不过有的在旧浪微博，有的则是在企鹅微博。 但张步凡占了个便宜——他第一个发的。 再加上他是所有人里粉丝数量最多的，你没看错，在这一票人里，微博粉丝数量最多的不是各位大导演名演员，而是他张步凡。 这张照片里的阵容，除了一些大型的聚会晚会，基本很难凑齐，就连那些大片也基本不可能把所有这些人凑起来——片酬给不起。 像这种在酒桌上，所有人都着便装，以最真实的形象出镜的照片，不说以后会不会有，但是在这之前是从来没出现过的。 单凭这一张照片，就足以获得极高的热度了。 而对于张步凡来说，却远不止此。 别忘了，就在不久前的那一场新电影的发布会！ 那场发布会之后，除了大量的有关《神都龙王》的报道之外，还有不少有关张步凡个人的报道，而且大体内容差不多，就和在场的那几个记者讨论的内容一样，有关于这个人，以及他的“派系”。 这些报道虽然出来了，却因为各种原因并没有掀起太大的热度，在带起了不大的一些讨论量之后就迅速的沉底被人遗忘。 甚至于张步凡自己都不知道居然有这样的关于他的报道存在。 然后，随着这张照片，这条微博的出现，那些报道又被人找了出来，一个话题也被重新提起。 张步凡，这个进入圈子不足5年的人，真的已经在这个圈子里拥有了自己的“派系”，成为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了吗？ 这个话题瞬间热度激增！ 张小厨依旧管杀不管埋！ 你们讨论你们的，我开我的小饭馆。 嗯，还是受到了一点影响。 “哎，要知道你的一条微博就能起到这么好的宣传效果，我还折腾个什么劲儿啊！”徐争拿着电话说道：“我就该多让你发几条微博就对了！” “可以啊，宣传费给我，不要全部，我给你打八折。”张步凡回道。 “呸！最多给五成！”徐争笑道：“哎，说正事，就那个角色，你一定要留给我啊！” “不是，你昨天不是喝翻了么？怎么还记着呢？”张步凡哭笑不得反问。 “谁说喝翻了就不能记事了？”徐争一本正经的说道：“别打岔，先说事！那个角色一定要留给我！” 又重复一遍。 “现在说这个事情是不是太早了，你也看到了，四个剧本都还是初稿，离完成还早着呢。”张步凡无奈说道。 “就是没完成才好定！等到真完成了，说不定又有人要和我抢呢。”徐争说。 张步凡揉了揉额头，更加无奈，“我可不敢就这么答应你，不然博儿得nen死我，要不你俩石头剪刀布，赢的人来？” 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那边居然一口应下，“成，你等会儿啊！”然后就在张步凡莫名其妙中挂了电话。 没过两分钟，收到一条微信信息，一看，果然是徐争发的，打开一看，一张照片，照片里没人，就俩手，一个出石头，一个出剪刀。 真石头剪刀布了？神经病吧！ 张步凡看着照片一脸荒唐，过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拿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喂，叔，酒醒了？问你个事啊，昨天那几个喝翻的是怎么分配房间的？黄博是不是和徐争睡一个房？” 听了那边的回复，张步凡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说道：“好，没事了，谢谢叔，我挂……” 话没说完，被那边打断了，时间倒是不长，不过张步凡的脸又皱了起来，无力的说道：“不是，叔，你这年纪，这个角色真不适合你。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得得得，以后再说。” 挂了电话，更加无奈。 徐争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声音中带着得意，“看到照片了吧，我赢了啊，那个角色是我的了！” 张步凡无语，“博儿就在你身边吧？还没醒吧？” “那又怎么样，证据已经留下了，没啥说的了，就这样啊，记得，那个角色一定，必须要留给我，先挂了！”那边还嘴硬，迅速挂了电话。 张步凡看着手机，满脸苦笑。 昨天一顿饭，最后果然不出意外，除了两位女士其他人全喝翻了，就连两位女士也喝的路都走不直了。 还好张步凡醉得比较晚，在还算清醒的时候给几个人的助理打了电话，一群助理过来接人，结果，张步凡自己也忘了是谁了，忽然提出田叔不是说可以住京影学生宿舍么。 这下可好，几个大明星和孩子一样，纷纷嚷嚷着要住宿舍，什么“要重新体验年轻时代”之类之类的。 没办法，最后就在同样喝的没法走路的田状状的带领下去了京影住宿舍。 嗯，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这个过程中，张步凡的笔记本被打开了。 因为酒精的影响，他都已经不太记得清到底是为什么打开的了，似乎是谁说到了某部电影，于是一帮子影视圈的大佬就要用张步凡的笔记本上网找盗版资源…… 结果，盗版资源没找到，张步凡的剧本却不知道怎么就被打开了，然后，一群人醉眼惺忪的围着笔记本电脑就开始了围观。 再然后，小饭馆就变成了菜市场。 菜老板：张步凡。 菜：剧本里的那些角色。 客人：嗯，就那群货，包括但不限于那几个演员。 一群人还挺像，都是想要演正常生活里演不到的角色。 比如徐争和黄博，就为了阿祖的那个角色抢了起来。 孙洪雷想演农民工，宁皓想演被烧毁容的那位，还有田状状，他想演那个特技替身…… 两位女士还跟那抱怨，你这剧本里怎么都是男的，也写两个给我们演的啊！ 原本就热闹无比的小饭馆，因此更热闹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 餐饮指南 果然更新少看得人少本章说也少了啊，起名字的人就那么几位，所以最后还是决定用原来定好的名字~ ……………………………………………… 张步凡对自己的剧本其实有着很清晰的认识，相比于正常的影视剧来说，这几个剧本，尤其是前两个农民工与特技演员的剧本，都应该算是不完整的。 它们都缺少了影视剧最核心的一些东西——矛盾冲突。 一部影视剧的剧情，无论是正常推进、反转、爆发，都离不开矛盾冲突，否则的话，一部剧就会变的像是流水账，无论故事多好，最终都会流于平淡。 像是农民工的剧本里，其实是有这种核心的，那就是钱。 如果换成一般的影视剧作品，那么钱必然会成为整部剧的推动，比如身处农村的妹妹，因为哥哥拿走了家里的钱，没法做新衣服，结果新学期到了学校遭到了穿新衣的同学们的嘲笑。 或者父亲母亲忽然生了个病，却因为家里的钱被拿走而没钱看病。 又或者拿了家里的钱一路跑到京城的年轻人，却迟迟找不到工作，最终带来的钱花完，为了赚钱不得不做出某些事情。 这样的例子在过往的影视剧里已经屡见不鲜了。 然而，张步凡却全然没有去写这些，他所做的，只是如实的记录下了这个过程，并未刻意的去增加冲突，于是，钱就只是个诱因，却没法成为矛盾冲突的核心。 而整个剧本，也就像上面说的一样，流于平淡。 张步凡很清楚，但他不在意，或者说，这一系列的剧本，平淡，本就是他想要的真正的核心。 在这些剧本里，他其实并不像是一个编剧，而更像是一个记录者。 这样的剧本，要是放在一般人眼中很可能会没有足够的吸引力。 但是，昨晚在小饭馆吃饭的都是一帮子老油条，进圈子时间最短的也都有差不多超过10年的时间，他们什么样的剧本没见过？ 也正是因此，他们反而从这几个过于平淡的从头到尾都只是叙事的剧本里看到了一些珍贵的东西。 嗯，这样说可能有些抽象，你可以这样理解，就是总吃山珍海味各种大餐吃腻了，如今忽然有这么几道小菜摆在面前，虽然味道有些单调，却恰好足以解腻。 而且他们也看出来了，张步凡弄这几个剧本就全然没有商业化的念头，他只是单纯的经历了，觉得有趣，于是记录下来。 只不过相比起那些文字或者照片的记录，他要更进一步，将其影视化了而已。 在现在这个越发浮躁的年代里，却有人能够有着这样一份单纯的坚持，很难能可贵了，而那个有着这样一份坚持的人恰好是他们的好友，在为其赞叹的同时当然也会有几分与有荣焉，于是，也就自然的想要加入进去。 这是既想让那份单纯的坚持能够在自己的身上也有所体现和保持，同时，也想帮助自己的好友。 人们总说娱乐圈是复杂的，甚至很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几个圈子之一，想要在这个圈子里待下去的人，也必然是复杂的。 但是实际上，他们也依旧保持着单纯，只是这份单纯从不轻易展现而已。 ………… 对于他那几个剧本的瓜分可不仅限于角色，包括执导拍摄的权利也被瓜分了，正好，昨天的小饭馆里算起来还真就又4个导演。 第五代的田状状。 第六代的管琥和宁皓。 嗯，还有个徐争，这货勉强算个第七代吧。 按说四个人四个剧本，没啥好抢的，但实际上几个人抢的比抢角色还激烈。 田状状和徐争都看上了农民工的那个剧本，俩隔代的谁也不让这谁，最后徐争甚至不要脸的说出了这样的话，“叔，你要是把这个剧本让给我来拍，我就支持你去演那个特技演员！我还支持你亲自上阵！” 看看，是人话吗？就田状状那老胳膊老腿，真要亲自上阵了，估计用不了两个动作就直接拉医院了。 结果到了最后，也和那些角色一样没有争出个结果来。 嗯，主要是都喝翻了。 张步凡都有点感谢田状状了，要不是他要喝，让王宝宝他们买来那么多酒，昨天还不定怎么折腾呢。 虽然没有结果，但是那帮子人是都惦记上了，迟早还是要定的。 而且，这事儿也不知道从哪泄露出去了，于是，除了现在市面上爆火的“张步凡崛起”话题之外，在圈子内部又暗暗的流传开一条传言——张大编剧手上有几个好本子！ 而且传言这东西，总是穿着穿着就变味，于是没多久之后，这个传言就变成了“张大编剧手里有几个好本子，分别由田状状、管琥、宁皓这些大导执导，资金到位即将开拍！” 于是，短短几天时间里，原本就因为张步凡办个人工作室而忙疯了的张墨的手机被打爆了。 还好，这样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 眼看这事儿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张步凡可不能管杀不管埋了，主要是一些不明情况的雌性已经开始做一些打电话询问之外的事情了，要是再不控制，说不定哪天小饭馆的门就会被敲响，然后外头站着个要和张步凡深夜讨论剧本的女演员了。 于是几天后，张步凡发微博，“剧本创作中，八字还没一撇，不传谣不信谣，才是作为一个中华好公民的基础素质。” 跟管琥他们嘴贱的习惯也被带上了微博。 于是，张墨一下从每天恨不得有48小时的状态，瞬间变的无所事事。 因为就在张步凡发微博的第二天，他个人工作室的全部手续也尽数办理完成。 也在同一天，幸福海蓝直接把佟丽亚还有段时间才到期的合同给转了过来。 没有搞什么开业剪彩仪式，没有一大批著名艺人走红毯，更没有能摆满一条街的各种花篮花圈，整个过程都很低调，低调到除了一批与张步凡和佟丽亚关系非常亲密的人之外，这个圈子里竟然都没人知道这件事情！ 这一天，就在宁皓的猴子公司的隔壁，一个新的工作室挂上了他们的牌子。 餐饮指南！ 第四百二十三章 《泰囧》首映 这年头，明星自己开工作室已经成为一种趋势，但凡咖位达到一定程度的明星，都愿意成立自己的个人工作室。 不过，真正意义上保持绝对独、立的工作室并不算多，大部分都会选择与一些大公司“共生”。 这种共生其实又分成一些不同的模式。 像是挂靠，只需要缴纳部分欠款，关系密切的甚至可以完全免费挂靠，可以省去注册公司的环节，同时可以部分利用大公司的资源。 再比如交换股权，即拿自己工作室的部分股权，换取人家大公司的部分股权，双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胶似漆…… 呸！ 其实张步凡也可以这样做，把餐饮指南挂在七印象、好猴子又或者黄博的工作室之类。 不过考虑了之后，还是决定弄成完全独、立的个人工作室。 倒不是有什么担心，只是没有必要，那几家的资源，即使他不挂靠，想用一样用，同样的，他这里的资源，那几家要用也是随便用。 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省得麻烦。 既然决定弄了，那就弄好，不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媳妇儿，工作室必然会越做越大，就算挂靠在哪个工作室或公司下面，也必然面临着要分出来自己弄的结果，到时候再分，说不定会有什么夹缠不清的事情，所以，不如一开始就保持工作室的干净，然后一直走下去。 成立个人工作室这事儿在圈子里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本来引不起什么风浪，但是，别忘了，与此同时，还有一个火爆的话题在传播着——张步凡和他的“派系”。 一时间，张步凡成立个人工作室的事情就仿佛一同热油浇了下去，立刻让这个话题愈发火爆了起来。 甚至有人预言，这是张步凡加快扩张速度的第一步，接下来，所有人都将会见证又一艘娱乐圈航母的出现！ 正所谓他强任他强，我自挂东南枝！ 呸！ 不过张步凡的态度确实是这样，你们继续扯，理你们一句算我输！ 就这样，在放出了那样一张照片，又弄出了这样一个引爆娱乐圈话题的蓝银，就这么说没就没了。 张墨的电话又一次被打爆，比之前传出张步凡手头有几个剧本要开拍的时候还要夸张。 对此，张墨同志简直欲哭无泪，因为早就预见到这一幕的张步凡早就给了他指示——这些电话你自己解决，别打扰到我开饭馆就好！ 没错，作为这一次话题中心的张步凡，却是躲在那巷弄之中，时隔……嗯，我也记不清多久之后的开起了他的小饭馆。 生意吗……嗯，我是热爱，谈钱就俗了！ 直到几天后，《泰囧》首映。 这一天，到场的媒体数量远远超出了徐争的预计。 “我就邀请了几十家媒体，结果来了超过一百，多了将近一倍的数量，都是冲着你来的，牛逼！”后台，徐争朝着张步凡一竖大拇指，“我真得考虑要不要给你宣传费了。” 调侃和嘴炮，是大家早就习惯的相处模式，但不知为什么，张步凡总觉得这次这番话里有着不小的酸味。 当然，这不重要，张步凡依旧如同以往那样回怼，“宣传费就不用了，要不电影分成你再多给我点？不用太多，百分之五就成。” “快滚吧你。”徐争抬脚踹他，“你的分成已经比宝宝和博儿都高了，再加都要超过我了！” 这当然是玩笑话，张步凡的分成怎么也不可能超过他这个导演兼投资人，不过，张步凡的分成确实是超过了黄博和王宝宝，不是因为他咖位比那两人高了，这当然不可能，而是因为，那两人都是纯粹的演员，而他在这部电影里面却是同时兼着编剧、副导演、演员等一大堆的职务，结果零零总总的算下来，他的分成居然就成了徐争之下第一人。 俩人打闹两句，那边黄博和王宝宝也终于化完妆过来了，几个人再次对了下流程，一看时间，差不多了。 徐争这次又让张步凡见识了什么叫“一肩挑”——首映的主持人居然也由徐争自己担任。 首映礼和电影在某些方面是有共同之处的，比如都有套路，而有了上次《人在囧途》的经验，这次是愈加熟门熟路。 上一次，徐争和王宝宝“同睡一张床”的创意起到了相当不错的效果，这一次一群人玩的更开了，全部主演都穿上了电影中的服装登场，还原了不少电影里的经典场景作为“预演”。 可怜张步凡努力缩在角落里想要装透明人，却还是被徐争抓了壮丁，和黄博来了一段“两个残疾的对峙”。 俩人登场的时候可都是全须全尾的，直接来了个现场化妆，让现场所有观众们看着这俩人从一个“正常人”变成了“残疾人”。 而且不是单纯的化装，而是稍微花了一些时间把两人的“残疾进化史”给演了出来，与之相比，最后俩人的对峙反而不重要了。 而效果也确实不错，引得全场笑声连连。 总算结束了，张步凡又溜达到边上歇着，同时暗暗吐槽徐争，这货真的是为了电影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一段流程里本来就有，张步凡知道逃不掉，但是流程里只是说化装，就真的是化装，至于把受伤的过程演出来这个却完全是徐争临场发疯了，而且扮演小弟的是真的从现场找的观众，导致整个过程磕磕绊绊，但效果也确实不错，笑料十足。 不过却是苦了张步凡和黄博，被一群观众弄过来弄过去可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 张步凡真想告诉徐争，你丫以后首映别找我！ 还好，徐争没完全疯，在闹完这一场之后就收敛了，整个首映按照流程顺利的继续下去，终于结束了访谈环节，到了观影环节。 全场灯熄灭，整个影院都暗了下来，张步凡在第一排坐下，稍微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眼睛一闭就准备观（睡）影（觉），结果没几秒钟就感到右边有人戳他。 嗯，是黄博，他左边是徐争。 无奈睁眼，扭头看过去，就看这货也不说话，两只手冲他一顿比划。 张步凡一脸懵逼。 徐争刚疯完，轮到你疯了？ 第四百二十四章 爆了 感谢淡看风云笑对人生的打赏~ ……………………………………………… 对于黄博用之前学到的手语来“抢角色”的行为，徐争表示了极大的愤慨和鄙视，嗯，也是用手语表达的。 俩人在张步凡一左一右手舞足蹈，很是吸引了后面的一大票目光，还好两个人没真疯，瞎比划了一通把自己逗乐了之后就放弃了。 不过，被他们这一顿折腾，张步凡原本还有一点的睡意也都没了，只能老老实实看起电影来。 《泰囧》他看过，但不是这个版本，这时候开始看，还是有些新奇的，尤其是到了后半段改动比较大的地方，也就是他自己登场的时候，居然真的就全神贯注的看了进去，并且毫不吝啬的送上了自己接连不断的笑声。 在他笑的同时，自他身后传来的，则是更加密集和响亮笑声。 一部喜剧电影，如果能够把全场的观众以及电影主创自己都逗笑，并且笑足一整场的话，那无疑证明它是成功的。 不，《泰囧》早就证明了它是一部成功的电影。 张步凡预见的是，这个版本的，一定会更加成功！ 一部电影，一旦看进去了，总会觉得时间过的特别快，就像现在，很快的，电影就走到了尾声，随着字幕的出现，张步凡的身后蓦然响起了一阵掌声。 掌声经久不息，直到字幕都快走到尾声才渐渐停下。 张步凡心有所感的扭头，就见徐争在看着他，眼睛里的光芒甚至压住了那大秃瓢反射屏幕的光。 徐争凑过来，用明显带着激动的语气说道：“这是我听过的，最长的一次掌声！” 没见识！ 张步凡翻了个白眼，但实际上，他也一样。 接下来还有一个主创们讲述创作过程以及问答的过程，这明显略显枯燥的过程，下面观众们的反应竟比电影开始之前的互动环节还要热情，无数的手支棱着，恨不得杵到一众主创脸上的样子。 不得不说，这样的热情是任何电影人都无法拒绝的，就连张步凡都不由自主的变得主动了起来，十分罕见的分享了一些创作的心得体会出来，关于剧本的创作、拍摄过程中的剧本修改等等等等。 这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首映完全结束，坐上了车子之后才终于平复了下来。 那么，这样的一部电影，它的票房到底能够达到怎样的高度呢？ 这是第一次，张步凡对一部电影的票房如此感兴趣和迫不及待。 既然如此，那我们直接拨动时针，让时间走得快一点吧。 第二天的晚上，时间早过了晚饭的时间，要算起来应该算是夜宵时间了，几个人凑在一张桌子上，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夹着桌上丰盛的美食。 菜当然是张步凡做的，保持了一贯的高水准，然而在座的几个人包括张步凡自己都不是太有胃口，当然不是胃口刁了，而是时间快到了。 什么时间？当然是票房统计出来的时间，每个国家都有统计票房的专业机构公司，而中华自然也有，他们有一套专业的算法，可以在第一时间用这套算法计算出最接近真实情况的票房统计情况来。 而现在，以徐争他们多年的经验来说，距离首日的票房统计出来已经不远了。 徐争拿起面前的酒杯——小盅，白的，和身边的黄博轻轻碰了一下，有些患得患失的说道：“哎你说，首日票房能到两千么？” “这个问题你都说了不下十次了！”黄博没回答，张步凡先瞪他一眼，“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每次的问题里的数字都不一样，还越来越低，我说，你就这么没信心么？” “不是……我当然对咱们的电影有信心，只是……”徐争有些迟疑，就这还嘴硬有信心呢，脸上都写满了，就俩字——不自信！ “别担心了，争子哥，我觉得咱们这部电影一定能成！来，走一个。”王宝宝都看不下去了，给徐争刚空了的酒盅倒上，自己也拿起来和徐争碰了个。 徐争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表现有点丧气，抬手一拍桌子说道：“就是，走一个，来来来，一起来！” 张步凡和黄博对视一眼，纷纷拿起了酒杯，徐争现在的状态他们俩是能够理解的，就像当年黄博还在各种戏里面当配角的时候一样，这属于关键的一步，是龙是虫就看这一步，难免患得患失。 “叮！”几个小酒盅轻轻一碰。 “干了啊，痛快点。”张步凡拿着酒盅往嘴前送，同时说道。 他的酒量，其实白的比啤的还厉害些，那可是跟着川省的爷爷带出来的，作为老一辈人，老爷子对那些“马尿”可不感兴趣，要来就一定是来白的，嗯，有时候也可能是料酒，这样长大的张步凡，自然更能喝白的一些，不仅能喝，还能劝，喝到现在，主要都是他在劝酒了。 酒盅刚到嘴边，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响声——放在身后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偷眼看看周围，那仨已经喝上了，没注意这边，这货立刻装没事人一样把酒盅放下了，转身去拿手机。 张墨的电话。 “喂！哥！”到现在他也养成了喊张步凡哥的习惯，不过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却是多了一股平时没有的激动，而且张步凡听得出来，就这还是他刻意压制了声音。 “怎么了？”张步凡疑惑问道，心里却是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就在这个时候，身边又有手机铃声响起，那几个人的电话也来了。 就听张墨激动的说道：“我刚拿到了数据，哥，爆了，真的爆了！” “不是，别说什么爆不爆的，直接说数据啊。”张步凡哭笑不得，这小子跟了他也几年了，怎么还是没有学会他的这种沉稳呢？ 结果，这边张墨还没说呢，那边王宝宝先喊上了，“什么？四多少？” 得，又一个不争气的，你听也听清楚啊！张步凡冲那边翻一白眼。 再一看黄博那边，嘴角含笑，却没开口，明显在等什么，于是张步凡再挪了挪目光，落在了徐争身上。 徐争此时表情却是略显呆滞，一时间，小饭馆里竟是陷入了罕见的寂静，甚至于张步凡看着徐争，也没听清手机里张墨说的什么。 好一会儿，才听那边徐争用显得有些木讷的声音说道：“首日票房，四千……四千五百六十万！” 那一瞬间，做好了准备的张步凡也还是难免一阵失神。 在这之前，今年贺岁档首日票房冠军是大哥的《十二生肖》，高达4350万，甚至有人预言，这很可能是今年贺岁档的首日票房冠军！ 而现在，这个数据被《泰囧》超过了，这样还不算爆，那什么算爆？ 是的，《泰囧》的票房，彻底爆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泰囧》首日票房超4700万，顺利拿下当日票房冠军！” “《泰囧》首日票房超《十二生肖》成今年春节档最高！” “爆发！《泰囧》单日票房超9000万，破华语电影单日票房最高纪录！” “《泰囧》首周票房超2.2亿，再次击败《十二生肖》！” “《泰囧》或将成为首部票房破十亿华语电影！” “《泰囧》……” 什么是爆了？这才是真正的爆了。 似乎一夜之间，整个圈子都被《泰囧》这个话题所充斥，而这种火爆带来的进一步的结果，就是电影的所有主创都瞬间成为了香饽饽。 这里的主创可不只是张步凡他们，甚至于佟丽亚这样只是去客串了一下的，也都火了起来。 电影结尾处她那风姿万种的亮相片段被人剪了下来，然后被传到了网上，一瞬间就传疯了，无数人大喊“老婆”，痛心大喊“老婆你为什么嫁了别人……” 更有甚者，都有人喊出了“快和张步凡离婚，我养你”的话来。 这还不算，除了演员，就连剧组的各种工作人员也都受到了热捧，都已经找到了新剧组不说，待遇也都得到了一定的提升。 就这情况，几位主创的受追捧程度也是可想而知了。 “哎，张儿，酒呢？不会又没了吧？”徐争挑了一筷子先放菜再放肉的鱼香肉丝，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于是抬头朝里头喊道。 这段时间，这货是直接把小饭馆当根据地了，有事没事就来这边蹭饭。 在《泰囧》爆了的现在，他还能在这吃饭，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里面没出声，不一会儿，帘子掀开了，张步凡端着最后一道菜走了出来，这道不是川菜，而是魔都菜了，徐争点名要的。 “还喝酒？上瘾了是吧？”张步凡把菜放下，自己也坐了下来，把另外一只手上抓着的俩罐子放在桌上，一人一罐，不是啤酒，而是肥宅快乐水，“老实喝这个吧。” “这个不过瘾啊。”徐争皱皱眉头，嗯，虽然没了头发，但是这货眉毛长势还不错…… “那也没辙，别忘了，你下午还俩节目要上呢，完了还得赶回魔都。”张步凡才不吃他那一套，咔嚓开了自己那罐快乐水，先美美喝了一口，然后开始吃菜。 “还说我，搞得你不去一样。”徐争翻了个白眼，一边无奈的开快乐水，一边不客气的反击。 “你还好意思说，我本来可以安安稳稳的开我的小饭馆，就你非要拉着我去跑后续宣传，就电影现在的势头，该去看的肯定会去看，不去看的，就算你再宣传一次也没用！所以说这种宣传有什么用？能提升多少票房？”张步凡回怼。 “就咱们现在的势头，成为国内第一部破十亿的应该没问题了吧？但是，你难道就不想成为第一部破二十亿，甚至更高的吗？”一说到这个徐争就来劲了。 “人有梦想是好的，但是想太多太过就不对了，那叫白日做梦！”张步凡直接送了他一个白眼，“票房规律在那里摆着，你又不是不清楚，就现在这个票房情况，到电影下画，15个亿确实有戏，甚至能再高点，但是20亿，嘿，除非延长放映。” 这话说的没错，从形成电影行业到现在已经这么多年了，整体影市其实早就已经总结出了一套估算票房的规律，除开一些开创先河，诸如《女巫布莱尔》这样的电影之外，绝大多数电影，尤其是商业电影，都不会太脱离这一套规律。 而《泰囧》本质上其实正是一部中规中矩的商业喜剧片而已，自然也脱离不了这套规律，所以，在观察了《泰囧》首周票房以及第二周前两天工作日的票房之后，就已经有专业机构给出了《泰囧》的票房走势。 按照这些专业机构的计算，《泰囧》的票房肯定能超过15亿，最终结在大概17亿，想要过17亿需要一些运气，不过，无论怎么说都不可能到的了20亿。 这3个亿的差距不是徐争这边弄个二次宣传三次宣传就能填补的，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延长放映，用时间来补这3个亿。 但是…… “延长放映哪那么容易啊，这可是贺岁档，眼看着春节就到了，各种大片跟那等着呢，咱又不是什么爱国爱党的电影，没机会，肯定没机会。”徐争虽然很想，但脑子还是清楚的，摆了摆手说道。 “对啊，那还折腾个什么劲儿，不嫌累啊。”张步凡说道。 “可是，就算是17亿再往上点，那也是钱啊，别忘了你可是有分成的。”徐争说道。 “说实话，为了那些钱这么累死累活的，我宁愿继续开我的小饭馆。”作为一个富贵不能淫的人，张步凡对那些钱不屑一顾。 “你得了吧，你这小饭馆现在除了我们就没人来了，还开小饭馆呢。”徐争对张步凡的话嗤之以鼻。 “嗨，你怎么污人清白呢？什么叫没人来？昨天还来了俩客人呢！”张步凡立刻争辩。 “除了那俩呢？”徐争立刻问道。 “……”张步凡沉默，没错，小饭馆开门的这十几天，除了这群来混吃混喝的之外，昨天那两位就是仅有的客人了，还和当初的农民工一样，不知道怎么走到了这条巷子里来，才有了这么一顿饭。 没办法，太久没开门，就算是熟客都以为小饭馆永久关门了，再加上这次开门张步凡也没宣传，可不就是这么个结果么。 “那我也乐意。”最后，张步凡硬气的说道。 “得，你乐意就乐意吧，今天下午那俩节目是早就定了的，你必须去，后头的你自己看情况吧。”徐争最终还是松嘴了，又补充道：“你不跟着跑这段宣传也行，不过，微博上可不准放松啊，那宣传效果比你真人都好了。” “对了。”最后的最后，也是真正的最后，徐争说道：“过完年你是不是就要去徐老怪的那个剧组了啊？等弄完了那部电影，你那四个剧本是不是也差不多了？我这次可是和你说正经的啊，到时候无论是找导演还是找演员，一定记得我，我给你把档期留足了，不开玩笑啊！” “好！”这次张步凡也不绕弯打岔了，一点头，同时拿起快乐水。 夸嚓！ 两瓶快乐水以水代酒，轻轻一碰。 第四百二十六章 大明星张步凡 九九六的我晚上回到家还要码字，我容易吗？ ………………………………………………………………………………………… 最终，张步凡除了京城那俩节目之外，就从二次宣传里消失了。 这个时候已经接近20号，还有10多天就春节了，要是换了往年，这个时候的张步凡早就已经进入了休假状态，这一次能够参加那俩节目都已经算是“加班”了。 更何况就在那之后两天，佟丽亚也完成了电影的拍摄即将返回京城，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和媳妇儿好好团聚，张步凡当然不可能错过春节这个机会，少在一起一天都不行！ 这天，张步凡早早出门买好了大量的各种蔬菜肉食，中午简单的对付了两口之后就关了店门开着小破车出发了。 时间点比较好，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首都机场。 这次不是出发去哪里，而是接人，接媳妇儿。 停好车，上到接机的那一层，一路上遭遇各种指指点点。 早就在全国有了相当大名气的他，这一次凭着《泰囧》，真正火了起来，这个火最直接的体现，就是走在路上终于有人认识他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配角而已，居然会得到这么大的关注度，但是仔细思考一下又释然了，这和黄博不是一样么，之前演了那么多戏都没火，结果一个《疯狂的石头》里面极不起眼的小配角，却是直接让他火到了天上。 又或者很多棒子国的电视剧流行的“男二定律”，男一往往火不了，火的却是戏份不多且经常很苦逼的男二号。 总之一句话，是好的电影好的剧情好的角色造成了这一切。 这样的情况其实前几天就已经发生了，尤其那天张步凡去京城台参加节目的时候，居然有人追着喊“老周”。 他也足够警惕，今天出家门的时候特意戴了一副大墨镜。 但是很显然，他高估了自己的“易容术”，又或者说，他低估了人们的“火眼金睛”，反正，这一路上他被无数次的认了出来。 不过还好，大部分人还是理智的…… 嗯，实际上还是他火的还不够，还没达到成为偶像的程度，所以大部分人认出他之后，往往都是指点一番，说一句“他就是《泰囧》里那个老周吧”，然后走人。 不过，终究还是有一些人比较喜欢他…… 嗯，实际上只是为了满足自己“追星”的小心愿的人们，在他驻足等待的时候走过来，问一句请问你是老周吗？然后再拿出手机来一句我特别喜欢你请问我们能合个照吗？ 于是，当佟丽亚走出机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她的老公被两个青春靓丽的小姑娘挤在中间，对着其中一个小姑娘高高举起来的手机，一只手还不要脸的比了个“耶”。 “第十六个了，啥时候是个头啊？飞机不是应该已经落地了么？”送走了两个小姑娘，张步凡下意识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汗，有些无语的想到。 对于这样的情况他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以至于刚才那个在1月份的寒冷天里穿着热裤光着两条大腿的小姑娘想要往他身上凑的时候都被他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刚准备扭头看看自己媳妇儿有没有出来，就又听到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问道：“请问我们能合个照吗？” 张步凡一边转身，一边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道：“不好意思，不……” 卡壳了。 因为这个声音实在有些熟悉的过分了。 于是，当他完全转过去的时候，话已经变成了这样，“当然没问题了，和我亲爱的媳妇儿合照，可是一辈子都不会腻的事情！” 看着那张满是谄媚的脸，佟丽亚原本故意板起来的脸瞬间破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张步凡这是迅速打蛇随棍上，张开双臂就靠了过去，轻轻抱住佟丽亚，笑道：“欢迎归来，我亲爱的媳妇儿！” 俩人还准备腻味一会儿，边上跟着佟丽亚回来的王姐忽然连着咳嗽了几声。 被打扰了的张步凡不爽的看过去，就看到王姐冲着周围连使眼色，张步凡往周围一扫，立刻明白了问题所在。 之前原本就因为他的存在而有些蠢蠢欲动的一些人，现在更加的“欲动”了起来。 张步凡的老婆是谁？佟丽亚啊，著名的大美女明星啊！ 咱们可以不和张步凡合影，但是怎么能错过佟丽亚这样的大美女呢？ 就在王姐提醒的时候，周围已经有超过二十个人往这边走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张步凡想都不想，拉起佟丽亚的手就跑，同时不忘扭头喊道：“行礼麻烦王姐你送到小饭馆来，我们先走啦！” 他这一跑，直接把那些靠过来准备要合影的人给弄懵了，我们就是想要个合影，没必要逃命一样吧？ 没有追那些小鲜肉那样近乎疯狂的追逐，绝大多数人都停下了脚步，只有两个小女生跃跃欲试的还想要追，但是刚走出两步，就被王姐带着助理拦了下来。 “佟丽亚小姐刚下飞机，非常疲惫，需要休息，对于没法满足各位合影的要求，我感到非常抱歉。”嘴上说着抱歉，身体可是一点都不抱歉，连着动了几次，牢牢挡住了两个想要绕过去的小女生。 这两人并不是真正的粉丝，而是类似“虹桥机场x姐”那样的人，纯粹就是逮着明星就要合照然后到处发着炫耀的那种，在找明星合影这条路上是真叫一个锲而不舍。 她们也不理王姐，仗着人家不敢动手，左绕右绕的终于绕了过去，然而，就这段时间，张步凡已经拽着佟丽亚钻进了电梯，消失在了地下车库中。 地下车库里，张步凡牵着佟丽亚一路往里面走，总算在一个周围没人的地方停了下来。 其实没多远，但张步凡还是连着深呼吸了几下，不是累的，而是对于刚才那种“一堆丧尸扑过来”的感觉有点后怕。 反而佟丽亚在边上特别淡定的看着他，毕竟已经是大明星了，这样的场面对她来说只能算小场面，太常见了。 等到张步凡喘匀了气，她才笑着开口调侃，“这才多久没见，没想到我亲爱的老公就已经是大明星了啊，都有那么多粉丝了呢，还都是些小姑娘粉。” “我都这么狼狈了你还笑我啊。”张步凡无奈苦笑，一脸可怜兮兮要抱抱的表情。 佟丽亚才不吃他这一套，就站在那看着他。 俩人仿佛陷入了僵持。 忽然的。 “噗嗤。” 俩人无比默契的同时笑了出来。 “欢迎回家。”他张开双手。 “我想你了。”她扑入了他的怀抱中 第四百二十七章 爷青……没回 加完班回来还要码字，真挺累的…… …………………………………………………… 2013年的贺岁档，可以说是由小钢炮打响了第一炮。 然而，这位在过往那么多年里都无往而不利，连着10年拿下了18个周票房冠军的“贺岁之王”，今年却栽了。 为了给大哥的《十二生肖》让路，小钢炮的《一九四二》硬是让出了12月的最佳上映时间，提前到了十一月份上映。 其结果，就是《一九四二》被一个π按在地上疯狂摩擦了两周。 当然，这个π可不是一般的π，它可是唯一获得奥斯卡最佳导演奖的华人导演李大导精心准备的一个π。 而且，这个π会在不久的将来，为李大导再次赢得一个代表了导演最高荣誉的奥斯卡小金人。 这么说起来，《一九四二》输得不怨，小钢炮输得不怨。 虽然小钢炮如同他的电影一样悲剧了，但是这一年的贺岁档对于中华电影来说，却绝对是无比喜庆且理应被铭记的一年。 就在这一年，华语电影创造了无数个历史第一，也真正意义上的做到了“打破好莱坞电影的统治”。 这些记录，从大哥的《十二生肖》开始，在《泰囧》时达到高潮，然后在《西游降魔篇》而终。 再加上其他各种类型堪称百花齐放的电影，至少这一年，华语电影在中华本土，把外国大片按在地上狠狠的摩擦了一遍！ 小饭馆又关门了，在佟丽亚回来之后连着三天无人上门的情况下，张步凡干脆关了门，开始了前几年养成的习惯——刷电影！ 不过今年又与往年有所不同，刷电影的不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佟丽亚。 说起来，自从和张步凡确定了关系之后，连续几年，佟丽亚在春节期间休息的时间越来越长。 就好像张步凡那种说好听点叫佛系，说不好听了其实就是咸鱼的性子也传染到了她的身上一样。 原本合同在幸福海蓝的时候，人家公司还微她担心过，担心她太咸鱼了影响未来发展，而现在变成自己开店，没人管了，那就越发的放纵了。 今年，其实在和幸福海蓝摊牌之前，那边还是给她提供了好几个剧本的，基本都是女二的角色，恰好可以填补春节前后，一直到她开始拍摄《神都龙王》的这一段空白期，却被她以各种借口脱了下来，再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对于佟丽亚做出的决定，张步凡从来不随便指手画脚，就像这次，对于佟丽亚到底接不接那些剧本，他什么都没说，直到佟丽亚做出决定，他才举双手双脚表达了自己对这个决定的赞同。 “虽然那种爱岗敬业的劳模确实也能成功，但以你，我媳妇儿的天赋，完全没必要走劳模路线，不，应该说太爱岗敬业的话，根本就是对你天赋的浪费！”张步凡如是忽悠着佟丽亚。 然后佟丽亚真信了。 ………… 佟丽亚平时当然也看电影，但因为工作的缘故，看的不多，而且有时候还是抱着某些目的，比如看某些人的演技，看某些精彩的片段之类。 像现在这样完全以一个普通观众的身份，和自己老公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的次数却是少之又少。 以这样的心态，再加上今年贺岁档的电影质量确实相当不错，两个人看的那是相当的开心。 今年贺岁档上映且现在还没有下画的电影，两个人也不挑，就按照上映的先后顺序挨个的往下看。 几天后，看完大哥的《十二生肖》，俩人手牵手的走出电影院。 “大哥的电影，还是那个味儿，看着真过瘾啊！”张步凡感慨道。 “哼，你觉得过瘾的是人家姑娘的大长腿吧。”边上佟丽亚闷闷吐槽道。 “啪！”看看周围没人，张步凡抬手就在那手感一百分的翘臀上来了一下，“说什么呢，要看也看你的啊，你腿型可比她的好看多了，而且那种一字马你又不是做不出来。” 说着说着来了兴致，这货又凑近了一些，笑道：“要不，等会儿回去了咱们试试？” “试你个大头鬼！”佟丽亚竖起一根手指把边上一脸荡笑的脑袋点的远离自己，随即脸上浮现起有些神往的表情，“不过，我还是很羡慕张兰心，那一段打戏真是为她量身定做的，那身材，配上那样一段打戏，我一个女的看的都要流口水了。” “切，女色狼。”张步凡抬手又是一下，没办法，手感太好了，“怎么，想演动作戏了？” “是啊。”佟丽亚回答，颇有些向往，“而且是那种现代的，就拳拳到肉的那种动作戏，而不是古装那种飞来飞去的。”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还有那种，biubiubiu！英姿飒爽的女警察！嗯，坏人也可以。”一边说，一边抬手比了个手枪瞄准的姿势。 她此时的心态大致和颜王想演农民工，田状状想演特技演员是一样的，没演过，所以才向往。 “呦，还想演坏人呢？你没这种经验吧？要不，等会儿回去演练一下？让我教教你怎么演坏人？这活儿我可在行。”张步凡继续调笑。 “哎呀，和你说正经的呢！”佟丽亚没好气的拍他一下。 虽然嘴上没有个正经，但实际上，张步凡的脑子已经转上了。 想演现代动作片或者枪战片之类的啊？倒不是不可以啊……嗯，如今开了夫妻店，是应该替丫丫多想一些了，不，不只是多想一想这么简单，而是应该为未来做规划了，作为一个男人，这是我的责任！ “不说这个了，反正以后机会多的是，我还不信我找不到这样的电影了。”佟丽亚摆了摆手岔开了话题。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小小的喧闹，倒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而是另外一场电影也恰好散场了，观众们纷纷离场，自然的带来了一股小小的人潮。 这些观众的脸上依旧带着小小的兴奋和隐藏不住的笑意，很明显刚看了一场能够让他们开怀大笑的电影。 身为演员经常观察别人的佟丽亚迅速的从这些人脸上的表情里得出了答案，“他们看的应该是《泰囧》吧？这么说起来，《泰囧》有多少票房了？” “大概，快过10亿了吧？”张步凡想着前天张墨给他报的票房，默默计算着，同时在心里补充了一句，“爷的青春没回来，但是，爷投出去的小钱钱都回来了啊！” 第四百二十八章 互相安排 《泰囧》的票房表现还是超出了专业机构的预计。 仅以第二周的票房来说，《泰囧》的票房就比专业机构的预测要高了接近3000万，如果一直保持这样的势头下去，《泰囧》有超过16亿而不是15亿的潜力。 很显然，强势的票房表现也成为了一种宣传，而且是非常强力的宣传。 为此，各大专业机构还专门重新预测了《泰囧》的票房，最终得出的结果，比原来预测的结果高出了5000多万。 在经历了最初的小激动之后，张步凡很快的就冷静了下来，毕竟这本就是个拥有10几亿票房潜力的电影，他的加入如果不让其变得更好，那就太没意思了。 对他来说，最终能得到多少的分成可远比看着票房数字变化有意思多了，那可都是实打实的小钱钱。 尽管这笔分成会分批次的回来，而且这个回笼的周期会比较长，但那也都是实打实的钱，而且可以预见的，那将会是一笔很大的资金，甚至超过张步凡卖了《石头》获得的那笔钱。 赚了钱，已经搁置了很久的买房计划当然就要提上日程，当然，两人没有立刻去看房，马上过年了，房源会减少很多不说，价格也会在正常基础上有所上涨，再有钱也没必要去当这个冤大头。 小两口简单的商量之后，决定等到过完年，拍摄完了《神都龙王》之后，专门挑出一段时间去看房。 这就是自己成立工作室的好处了，各方面都更加的自由。 ………… 眼见快要过年，别人都在度日如年的等待着春节的来临，而张步凡和佟丽亚却觉得时间过的太快。 光是刷贺岁档的电影，就用了一周多的时间。 当然不可能连着看，否则再好看的电影也能把人看吐了。 两人都是去看上一天，或者看上一两场，就会去做些其他事情。 比如陪着佟丽亚去逛街买衣服，最后佟丽亚自己没买多少，全变成了给张步凡买，于是，张步凡想要像其他男人那样在商场的某些座位上休息等着佟丽亚自己去逛的念头都泡汤了，只能全程跟随顺带当模特，半天走下来，这货觉得自己的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再比如夫妻双双下厨，从小被爷爷教育大的张步凡“教师之魂”爆发，从洗菜切菜开始，就开始教育佟丽亚，终于，菜刚刚下锅，忍不可忍的佟丽亚就把还在说着“油温不够现在下锅菜容易炒老”的张步凡给赶出了厨房。 然后，吃着可以打到7、8分的一桌子菜，张步凡非常意外，我媳妇儿啥时候做饭这么好吃了？ 佟丽亚却是相当得意，小样儿，要不是你在那里不停的捣乱，我能做的更好吃！ 就是这样对于普通人来说非常日常的日子，两个人却是过得有滋有味，毕竟两人能够像普通人那样的团聚时间本来就很少。 这对于一对新婚夫妇来说当然有些残忍，但换种思维来想，也算是一种“福利”，正是因为聚少离多，两人对于团聚才格外的珍惜。 ………… 这一天，两人终于看完了正在上映的最后一部电影——《泰囧》。 依旧是手牵着手走出影院，一路得到不少注视的目光，倒不是认出了两人，只是两人这过分亲密的举动惹得他人瞩目而已。 别奇怪，来看电影的情侣不少，但是像两人这么腻歪的，真就只有他们一对。 两人也不管别人的眼光，一边走一边小声聊着。 “你为什么老演这种……这种不正经的角色啊？”佟丽亚问道。 “什么叫不正经的角色啊？”张步凡觉无语。 “你说呢？”佟丽亚翻了个白眼，有些嫌弃的说道：“难道还需要我给你举例么？” 这话倒是真没错，自从这货觉得自己通过《石头》获得最佳新演员将有点名不副实并开始学习演技之后，他就真的没有演过什么正经的角色，从最早的周萍到现在的老周，心理变态、毒贩、黑帮头头…… “不是，那也不是我愿意演的啊。”张步凡觉得有些委屈。 “那我不管，反正以后不能演这些了，不然我老公的形象都没了，你没听刚才那些人都说什么啊。”佟丽亚撅了噘嘴说道。 刚才俩人往外走的时候，走在他们后面的几个人就在讨论电影里到底哪个角色更搞笑，从徐争说到王宝宝说到黄博，最后说到了张步凡身上。 几个人里面有个似乎是张步凡的粉（hei）丝（fen），一说到这个就来劲了，“那肯定是老周啊！你们是不知道，他演这个可是特别拿手，不知道你们看过《边境风云》没，他在里面演的那个变态毒贩就演的特别好，我听说他似乎真的有这方面的背景，所以说是演戏，实际上就是在表演他以前的经历，所以他演的这个黑帮头子是又搞笑又真实，比另外那几个高出一个档次去！” 边上就有人接了，“他为啥老演这种角色啊？是不是有什么癖好啊，哎呦喂，挺帅气一男的，还有那么漂亮的老婆，怎么有这种奇怪的癖好呢。” “……” 对此，张步凡倒是并不怎么在意，他们说就说呗，自己又不会少块肉，而且像这种明显属于某些观众自己的“臆想”的内容，也不可能广泛传播形成规模，更不会对张步凡造成任何的影响。 所以，对张步凡来说，也就是听到了，然后当一笑话微微一笑并就此揭过。 但是在佟丽亚那里就不行了啊，张步凡是她的丈夫，是她的爱人，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人，她的心里又怎么会好过，怎么可能任由其他人造张步凡的谣而视而不见呢？ 然而，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她又不可能当着面去驳斥人家，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从自己的老公身上着手了。 一边警告着张步凡以后不准再演这些不正经的角色，佟丽亚一边在脑子里盘算着。 我接到的剧本里不少那种帅气的男二、男三角色，是不是应该拉着张步凡去演几个呢？ 于是，就在张步凡琢磨着怎么给佟丽亚安排个现代动作片或者枪战片的时候，他亲爱的媳妇儿也给他安排上了。 而且还是一种他怎么也想不到的类型——言情偶像剧…… 第四百二十九章 一家之主的威严 家庭，这对张步凡来说是一个比较……有意思的词语。 没错，就是有意思。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曾经的伤痛已经淡去，然后，随着和佟丽亚的相识相知相恋，这种情绪就逐渐转变了。 但是，一直到去年过年，尽管加入到了那个家庭中去，对于家庭这个词，张步凡依旧没有太多的实感。 除了佟丽亚，张步凡从佟爸和佟妈的身上感受到的更多的是客气，以及淡淡的，带着尴尬的疏离。 当然，这不是因为对方没有接受他，纯粹是因为相处的时间太短，再加上彼此身份上的骤然转换，大家都需要一个适应的时间。 而到了现在，经过了一年的时间，尽管因为工作的原因没有太多相处的时间，但是只要有机会，张步凡就会去走动走动，于是，逐渐熟悉，逐渐接受，逐渐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在佟丽亚和张步凡的关系确定下来之前，佟爸和佟妈是更愿意回边疆老家过年的，毕竟亲戚朋友都在那边，但是最近这两年，他们的习惯变了。 他们会提前回去边疆探亲，然后在过年前一周左右的时间回来，与自己的女儿女婿一起过这个年，他们可能也想着邀请女婿一起回去边疆老家和亲戚们一起过年，但是他们知道，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今年也不例外，眼见还有一周就要过年，佟爸和佟妈回来了。 张步凡和佟丽亚早早就得到了消息，提前一天住进了佟家，把有一段时间没有住人的房子好好收拾了一番，然后第二天一早就继续忙活了起来。 先去了一趟菜市场，把今天午餐和晚餐的食材买好，回家里全部洗好收拾出来，然后开车前往机场接机。 这一次学聪明了，知道一副墨镜不够了，干脆摘了墨镜，换上了一副大口罩，把眼睛下面全遮了。 佟丽亚更厉害，不仅墨镜口罩全上阵，还带了一个棒球帽，看的张步凡直想吐槽，这简直就是在大太阳下面穿夜行衣吗。 不过你别说，这种装扮效果还真不错，虽然不断的引来好奇的目光，但硬是没人认出他们俩来。 几十分钟后，佟爸佟妈拖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什么叫亲爹亲妈？不只是会吐槽你起的晚吃得多太胖太丑没人要，也会在别人都认不出你们的时候一眼就看出是你。 还离的远着呢，佟妈已经发现了他们俩，几个月不见的感情爆发，只见佟妈直接丢了手里的小行李箱，向着这边就冲了过来，和迎上去的佟丽亚一个深深的拥抱，“乖女儿哎，我想死你了！” 乖女儿…… 张步凡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第一天回家乖女儿，第三天在家直接叫名字，第五天在家那谁谁…… 吐槽不忘正事，张步凡叫了一声妈，跟着就往那边被佟妈丢下的行李箱走过去，没成想，刚走两步，就被佟妈以同样的方式一把抱住。 “我的好女婿哎，我想死你……做的菜了！” 张步凡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意识竟觉得这个怀抱挺温暖的。 最后，还是佟爸一个人拉着两个行李箱走了过来，俩老爷们就没那么酸了，在佟丽亚拥抱了自己的老爹之后，佟爸只是抬手拍了拍张步凡的胳膊，说道：“你拍的那部泰囧，我和你妈去看了，真不错，故事也好，你演的也好。” 男人之间，可不仅是做不来那种肉麻的事情，有些比较直白的话也说不出来，就只能通过一些别的话题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就是，我觉得你演的比徐争黄博他们都好！”佟妈也凑过来说道：“就是，步凡啊，我觉得，以后咱们还是少演这种角色吧，我女婿这么帅的一个人，就该演权相佐那样的角色才对！” “权相佐？”张步凡一怔，脑子里硬是没浮现出对应的形象来，下意识看向佟爸，他是清醒的，知道这种时候问佟丽亚等于白问，她肯定和他是一样的状态。 果然，就和张步凡了解佟丽亚一样，佟爸也是最了解佟妈的，闻言一脸无语的说道：“一个棒子国的男明星，在大哥的十二生肖里有演出，她就喜欢上了，你说你，这么大年纪……” “怎么啦？谁说年纪大就不能追星啦？”佟妈白了他一眼。 这一刻，张步凡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白云黑土，“我十分想见赵中祥！” 还好，这场“白云黑土”的危机被佟丽亚迅速化解，她挽着佟妈说道：“哎呀，说这些干什么？我老公，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棒子明星？你等着吧，他下一部戏一定比那个郑什么的帅一万倍！” 一边说，一边拽着佟妈往车库走，一边继续说道：“我们一大早出去买了好多菜，张步凡说要整一大桌子好吃的给你们接风呢。” “我早就想着步凡做的饭了，和你爸在一起，想他做个饭比登天还难，好不容易做了，还难吃！”佟妈继续吐槽。 后头，张步凡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并肩走着的佟爸，佟爸面无表情，一副高人风范，但是张步凡知道，如果不是边上有自己，他的白眼都能翻上天去。 同时张步凡也在琢磨着，媳妇儿加丈母娘都觉得自己不该再演这种“不正经角色”，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换些角色玩玩啊？ 咦？不是准备给媳妇儿弄点现代动作戏或者枪战戏么？到时候自己也去插一脚，和媳妇儿一起演个什么夫妻双侠之类的？ 听起来很有搞头的样子哎。 正想着，那边佟妈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步凡啊，丫丫说你们还没去逛市集啊？” “是啊，这不专门等着爸妈你们回来一起去啊。”张步凡想都不想答道：“今天你们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咱就去。” “哎呀，休息什么啊！又不累，现在就去！”自打去年逛了一次，佟妈是彻底上瘾了。 “我累啊。”佟爸觉得自己很委屈…… “那你自己回去歇着去，我和步凡还有丫丫一起去！”佟妈直接一票否决。 佟爸也不和她犟，悄悄靠近张步凡说道：“看到没，所以啊，男人还是得有一家之主的威严，不然啊，哎……” 张步凡，“……” 第四百三十章 剧组集结 回来了~虽然没有一次性搞定，但是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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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春节，佟妈彻底交出了厨房的掌控权，正式交到了张步凡的手中，包括年夜饭，全部由张步凡掌勺完成。

只是苦了佟丽亚。

看着张步凡在那里熟练的处理食材做饭，佟妈在边上，“丫丫，你也别老是好吃懒做的，多跟步凡学学做饭不好吗？”

坐到饭桌上开始吃饭，佟妈在边上，“丫丫，我记得你和媒体还吹你会做饭？吃了步凡做的菜，你还好意思你会做饭吗？”

佟丽亚，“？？？”

佟爸，“……”他是鄙视链最底层，连佟丽亚都不如。

于是，阔别了已经记不得多少年之后，张步凡又一次找回了家的感觉。

…………

徐老怪对演员并不严苛，至少比起眼镜王是差远了，更没有过提前召集演员进组搞什么剧本围读的行为。

但是，以前没有不代表将来不会有，就像这一次，就出现了例外。

《神都龙王》剧组提前集合，要搞剧本围读了。

原因吗，其实想想就明白了，这一次的演员阵容，可以是徐老怪干这一行以来最不知根知底的了。

所有演员里，大部分都是华宜兄弟的班底，其中包括一个棒子，这里面徐老怪最熟悉的可能就要数演主角狄仁杰的赵有庭了，但也仅止于认识，两人之前同样并没有过任何的合作。

而张步凡这边介绍过去的三个人，其实对于徐老怪来，和华宜兄弟那边的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里就要回之前张步凡帮佟丽亚拿下角色的事情了，之所以张步凡能够成功拿下角色，一来当然是佟丽亚确实合适，二来是因为张步凡修改的剧本确实好，但实际上还有一个三！

而这个三则是来自徐老怪，两个字即可形容——制衡。

制衡谁？当然是华宜兄弟，白了，这其实就是导演与投资方的一场角力，甚至牵扯到了拍摄过程中话语权的问题。

而最终的结果，张步凡拿到了想要的角色，也代表着徐老怪在一定程度上的胜利——华宜兄弟退让了。

于是，在张步凡也记不清多久之后，他又一次来到了横店——《神都龙王》将会在这里进行拍摄。

这是张步凡第二次来横店，而前一次也是因为佟丽亚——他来探她的班。

不得不，两人某些方面的缘分真的是妙不可言。

春节后的第五，张步凡和佟丽亚坐上了前往杭城的飞机，先在那里与另外两个“张步凡系”的演员高胡和张毅会和。

关于“张步凡系”的这个法，被当初《神都龙王》的一个发布会给顶到了最高潮，然后逐渐降温，此时已经几乎无人提起。

但是，“张步凡系”的这个称呼却是被保留了下来，像是高胡和张毅，还有黄博雷大头王传军等人，在人们到他们与张步凡有关的话题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带上这样一个称谓。

这些人也不在意，毕竟一个称呼而已，对他们又产生不了什么影响，嗯，也不能没有影响，就比如张毅，出演羚视剧版的《北爱》，但是到了今年传出某人要拍电影版的《北爱》就没了他，要这里面没有这点原因在也不可能。

但是，也就这点影响了，没了北爱，却多了一部《神都龙王》，之后甚至可能还有更多，到底哪个更吃亏，现在可不定。

就这样，4个人会合后出发前往横店，徐老怪带着他的团队已经提前两到那了，毕竟除了剧本围读之外，还有其他各种事情在等着他这位大导演。

…………

按照约定，所有的演员都将会在今明两到达，张步凡还想多在家懒一，是在佟丽亚的催促下才决定今就过来。

下了飞机再转车，直到半下午的时候才终于到达了横店，徐老怪亲自迎接，之前发布会大家都见过面，这中间徐老怪也没少因为和他们联系，此时已经不陌生了，简单的交流之后就让人带着他们先去酒店入住。

通过聊张步凡得知，他们是第二批到这里的，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一个人来了，正是电影的男主角——赵又庭。

这位张步凡并不陌生，因为去年年中的时候，他和黄博主演的电影《痞子英雄只全面开战》上映，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绩，而张步凡也因为黄博的原因稍微了解了一下这位台岛演员。

在那之后，他又与佟丽亚一起出现在了《致青春》里，以至于张步凡又进一步的了解了一下他。

这位属于入行晚但崛起迅速的类型，09年的时候才出演邻一部电视剧，10年主演个人首部大荧幕作品，并获得亚洲电影大奖最佳新演员奖，自此之后，一路高歌猛进。

张步凡对这位取得的成绩其实并不太关注，反而是对他的个人情况颇有兴趣，比如他去年上半年公布了与女神高方方的恋情，然后……

呃，这不是重点，都是有媳妇儿的人了，关注这个干什么。

张步凡比较关注的，是这位的性格和他其实有些相似，尽管进入圈子比较晚，但却一飞冲的赵又庭，性格却是相当的佛系，嗯，白点就是咸鱼。

就像张步凡，我宁愿开我的饭馆老老实实当一个厨子，也懒得到处折腾。

而那位虽然不做饭，但是他喜欢看书，是那种，即使再忙，也一定要有足够的时间让我看书；为了有更多的看书和个人生活的时间，我宁愿不接一些戏。

而与他们相反的，黄博就可以算是代表人物了，像去年一年，有半年多是和张步凡在同剧组度过的，而当你忽然发现除了一起拍摄的电影之外，他竟然还有更多的作品上映的时候才会猛然反应过来，哦，原来剩余的时间他也在拍戏也在忙，整整一年，可能真的连一个双休日都没樱

正是因此，张步凡倒是颇有点欣赏赵又庭，能够在事业一路高歌的时候还这么咸鱼的还真找不出几个了。

当然，欣赏归欣赏，张步凡也不至于上赶着去结识人家，被人带着去了酒店入住，并没有碰到赵又庭，估计是躲在房子里看剧本呢，张步凡也就没问人家的房间号。

标准大床房，助理送完人并告知晚上导演请客吃饭之后就离开了，两人自顾着收拾东西，才收拾了一半，东西都没全部从箱子里拿出来呢，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张步凡不由一愣，难道是那位？我不去找你，你却先找上门来了？不能这么巧吧？

一边疑惑着一边过去敲门，门一开，张步凡恍然，果然没那么巧。

那边，敲门的人已经张开双臂扑了进来，“哎呀哥！我可想死你了！”

第四百三十一章 神奇小本本 感谢豆豆琨书友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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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哥！我可想死你了！”

看着准备扑过来的那人，张步凡下意识就准备抬脚踹，还好忍住了。

倒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那人和他身高差不多，这么近的距离，他的腿抬起来，差不多正好就是裆部的高度，要是真踹中了可就不好了。

他没踹，没想到对面也没真扑，而是忽然定在了那里，扫了一眼里面，问道：“嫂子？”

“哦，收拾东西呢。”张步凡回答完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这该死的下意识！直接告诉他自己媳妇儿在里面有事儿不方便不就好了么，现在漏嘴了，没办法，只能侧了侧身道：“进来吧。”

没成想，对面那货真有点缺心眼，明明都已经中断聊动作居然也能续上，张步凡都半转身了，忽然就被抱住了，接着又是一句，“哎呀哥！我可想死你了！”

“你可算了吧你，就你那一身破事，对了，还要泡妞玩游戏，还有空想我？”张步凡毫不客气的打破他的虚伪。

正着呢，佟丽亚从里面探头看了一眼，笑道：“我就听声音熟悉呢，原来是你啊，十四阿哥，九亿少女的梦。”

“嫂子好。”那货先问候一句，然后特臭屁的道：“我已经不是九亿少女的梦了，已经升级到十亿了，而且还是因为嫂子你这样的大美女们都有主了，不然更多。”

没错，这货就是林更星了，当初张步凡想办法把佟丽亚安排进了《步步惊心》剧组，也因此和他结缘，那之后虽然不常见面，但一直联系没断。

这货其他不，为人还是相当不错的，张步凡虽然表现得对这货很不耐，但其实还挺喜欢他的性格，也是因此，当初提醒了一句他注意糖饶安排以及他的合同问题。

那时候林更星刚因为演了十四阿哥获得了不的名气，正是奋发向上的时候，要是换了一般的年轻人，总得飘一飘，对于张步凡的话未必放在心上。

可是林更星不一样，虽然不太明白张步凡的意思，但还是留了个心眼，一直到最后和糖人闹掰，虽然还是闹出了合同纠纷，但损失却是了很多，从那之后，对于这位“哥”他是更加尊重了。

所以今得知张步凡比他早到，这货放下行李立刻第一时间就跑来这边了。

“脸皮还是那么厚，行了，你们聊，我先收拾东西。”佟丽亚笑着调侃一句，不得不，就凭这货的那张脸和那大大咧咧的性子，确实很招人喜欢。

林更星连忙摆手道：“哎，嫂子，先别收拾了，都这个点了，我请客，咱们去喝点呗。”

张步凡此时总算是把这货从自己身上扒下来了，闻言拿眼睛斜他，“我没记错的话，今晚上徐导亲自请客，你确定你要和他争？”

林更星一怔，随即有点尴尬的笑道：“这不见到哥你太兴奋，把这事儿给忘了么，那要不，等和徐导他们吃完了，咱们再去喝点？反正徐导他们肯定不可能喝酒。”

“你也知道他们不喝酒啊。”张步凡实在忍不住了，抬脚踹了这货一脚，没好气的道：“这次可是三地联合拍摄，你就不怕在外人面前丢人啊？而且后就要开始剧本围读了，你确定你的剧本都背好了？角色理解也都没问题了？”

“那，不是和你吹，哥，我这次的准备可是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足！”林更星把胸脯拍得邦邦响，“你也知道我的情况，这部电影可是我的翻身之作，也是我向糖人证明自己的作品，我怎么可能不好好准备吗。”

“呵呵。”对他的话，张步凡报以真心的微笑……

“哥，你是我哥，但要老是这样我可不乐意了啊。”林更星看着张步凡，一脸正经。

“那没办法。”张步凡一摊手，“光没用，等后让我见识见识呗。”

“好啊！到时候让你看看我对角色的深刻理解！”林更星豪气万丈的答应下来。

…………

酒终于还是喝了。

当然不是林更星请的。

导演请客吃饭，如果完了还被人发现几个演员自己又去其他地方开一桌子，不引起多大的反向，但一些闲言碎语肯定是会有的，电影才刚要开拍，出现这样的情况可不好，大家都是明白人，当然不会这么干。

酒是徐老怪请的，这位新武侠的开创者和引领者，身上确实有一股金老先生武侠世界里的侠客那样的气质——不羁洒脱任侠仗义。

他带头拿酒，带头干掉了一大杯，原本互相不太熟悉甚至不认识的一群人很快就被带动了起来，基础的关系迅速建立，气氛也很快热烈起来。

或许是因为人没有来齐，酒桌上徐老怪并没有怎么聊和电影有关的东西，只是南地北的各种聊，他经历丰富，随便拿出来一些以前的经历来都能让人听的津津有味，虽没有刻意为之，却也轻易的成为了酒桌的中心，带动着全桌的气氛。

当然，徐老怪对于度的拿捏也是相当有水准的，大家喝的微醺，却又没醉，尽兴之后解散回去休息。

回酒店的路上，林更星又从超市买了不少吃喝，嚷嚷着要和张步凡吃喝聊个通宵，被张步凡不客气的给踹回了自己房间里。

被林更星缠了一下午，行李箱里的东西虽然拿出来了，却没收拾，这会儿总算有空，夫妻俩开始收拾东西，毕竟要在这里住相当长一段时间，不能就这么乱七八糟的。

没成想，刚收拾了一会儿，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张步凡微微皱眉，林更星是今所有人里喝的最多的，但也没有多，之前自己那么明确拒绝了他，他要还是找上门来就有点不懂事了，在张步凡的记忆里，这子虽然热情，但很懂得分寸才对。

走过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人，不由一愣，却也松了口气——不是林更星。

“毅哥，你怎么来了？”张步凡冲那人问道。

门外的人正是张毅，闻言笑道：“刚才那顿酒喝的不上不下的，有点睡不着，再加上后不是要剧本围读么，我就想来请教请教你，对于我那个角色的一些想法。”

张步凡对于他编剧的电影里所有角色都有深刻的认识，并且有一个“神奇本本”的事情，最早是在《斗牛》剧组里传开的。

再往后，虽没有刻意提过，但是其他电影的剧组主创因为多是自己人，所以也都知道这事儿，连带的，一些演员也就知道了，这其中就有张毅。

拍摄《杀生》的时候，张毅就曾借过张步凡的“神奇本本”，和黄博一样，也差点“借了不还”。

而这一次，电影还没开拍呢，他就找上门来了。

“请教什么请教。”张步凡无语一乐，扭头进去，一会儿拿了个本本出来，丢给张毅，“拿去看，记得还啊！”

“哦了。”张毅借过本本，比划了个ok的手势，扭头喜滋滋的走了。

这本本，越是好演员越是知道它的好处，而张毅，恰恰就是中华最好的那批演员中的一员。

第四百三十二章 不相上下 第二天，余下的一众主创到达。 晚上，徐老怪再一次请客，这一次的人比前一天多了很多，除了另外的几位主演之外，还有武术指导。 没错，就是那位享誉全世界，被称为世界第一武术指导的著名武指袁大爷。 这位是45年生人，比徐老怪还大了5岁，如今已经年近60，虽显瘦削，但却有着年轻人都没有的精神头，而且也是个能说的，酒桌上有他配合徐老怪，气氛越加热烈，全然看不出一众演员各有归属，且互相之间不太对付的感觉来。 有意思的是，尽管人已经多到一桌子快要坐不下，却依旧不全。 一众主演中，有一位是确定了不会参与剧本围读的——嘉铃姐。 剧本围读，主要目的是让演员互相之间更加熟悉，同时也更深入的解读各自的角色，而嘉铃姐作为唯一一个参与过前一部电影的演员，无论从咖位、演技乃至于到对角色的理解上，都完全没有必要来参与剧本围读，所以对于她的不来，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然而，除了嘉铃姐之外，还有一个演员没到，这人就有意思了。 他有意思在哪呢？这么说吧，这个剧组，没了他，就是两岸三地合拍，而有了他，就变成了两国四地拍摄了。 没错，另外那个没来的，正是那位来自棒子国的演员金帆。 这位在棒子国那边发展遇到瓶颈，于是来到中华寻求更多的发展机会，在中华这边的演员约就签在了华宜兄弟，《神都龙王》正是他进军中华的第一炮。 这样的机会，他当然不可能轻视，所以一早定了有剧本围读的时候，他是第一个表示一定要参加的，然而，总有些特殊情况发生，在他本国那边，有行程和剧本围读的时间冲突了。 尽管想要拓展自己的事业，但是大本营那边也不能放弃啊，尤其是有着一种堪称变态扭曲的爱国情结的棒子国，这种事情根本都不用纠结的。 于是，在一众电影主创聚集在这一张桌子上吃吃喝喝拉近关系的时候，来自友好邻国的金帆同志却回去了他自己的国家参加活动。 这可不只是打了徐老怪的脸了，这根本是连华宜兄弟的脸都打了。 但是木有办法，谁让人家是宇宙第一强国呢，食言而肥这种事情，做了就做了，大不了不拓展这条线了呗。 嗯，不说他了，败兴。 这一晚，气氛比前一晚还热烈，然而实际上喝的酒却比前一天还少一些，毕竟明天就要开始剧本围读了。 这天晚上，又有人哐哐砸门，不过却换了个人，换成高胡了，张步凡那神奇小本本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还好张步凡早有准备，下午的时候就从张毅那给要了回来，放在手里还没热乎呢，又被高胡拿走了。 至于佟丽亚…… 呵，神奇小男人都在这了，还要什么神奇小本本啊？ 深夜对剧本什么的最有意思了~ ………… 第二天，众主创齐聚一堂，剧本围读就此开始。 作为导演，徐老怪第一个说话，“我先随便说说，不知道各位参与过剧本围读没有，对我来说这是第一次，我这样一个老头子还有第一次，真是不容易。” 现场的各位都被这样一个无伤大雅的颜色笑话逗笑了，原本稍有些紧张的气氛也放松了下来。 徐老怪接着说，“剧本围读这个东西，我还是和大陆的朋友学会的，在香江那边其实是没有的，也不需要。那样一个弹丸之地，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互相之间都很熟悉，就像那个老家伙。” 他抬手指了指坐在角落的袁大爷，“我和他对动作，他抬起右拳打我，我就知道他接下来左手会变成爪子抓我，然后我就能……” 一甩手，做猴子偷桃状，立刻引得大家又是一阵笑。 “但是各位不一样。”徐老怪话锋微微一转，说道：“在这部电影之前，我甚至都不认识你们中的大多数人，有些也只是听过名字却从未见过，所以……”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说句不太好听的，我对于各位，不放心。” 刚才有些热烈的气氛瞬间冷却，但徐老怪却并不在意，或者说，这本就是他要的效果。 他已是著名导演，而面前这些演员都是后辈，他本就没必要对他们太过和善，而且他与华宜兄弟之间的一些事情，在场没人不知道的，所以之前他太过和善，反而有些人觉得奇怪。 徐老怪当然不可能让现场就这么冷场，立刻接着说道：“不够，通过之前的几次接触，以及接下来的剧本围读，我相信，各位会给我信心，我也相信，我们一起能够拍摄出一部比前一部还要出色的电影。” 最后他一摆手说道：“那么，我们就开始吧，先说说各位对自己角色的理解吧。” 作为绝对的主角，赵又庭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个他先环视了一周，然后稳定的开口，“在这部电影里，我饰演的狄仁杰刚刚从并州法曹调任大理寺丞，还很年轻，有着年轻人的冲劲，有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胆气，所以做事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比较莽撞的感觉，但实际上，我擅长推理心思缜密，更在并州法曹职位上断过许多案件，积累了大量的经验，那些在别人看来觉得莽撞的事情，其实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种感觉是矛盾的，我觉得在拍摄的时候应该突出这种矛盾感有利于塑造这个角色。” “另外就是我与武则天之间的关系，这个时期，皇帝因为头疾经常养病，武则天开始代替皇帝监政，朝中反对武则天的声音也才刚刚出现，并没有形成规模，这种情况下，我对于武则天的态度更多的是一种好奇，但是，随着事情往下发展，武则天更多的展现出她霸道的一面，尤其是在与皇帝出现冲突的时候，我开始越发的警惕这个女人，因为，我是唐臣。这个转变的过程我觉得也很重要。” 呦？ 拿着剧本一边随意翻看一边听的张步凡下意识抬头看过去。 且不说这位演技怎么样，但就这角色理解，已经和在梦中成为过n次狄仁杰的张步凡不相上下了！ 第四百三十三章 花痴姬 赵又庭这个人张步凡不陌生，毕竟就算不说他与黄博和佟丽亚的合作，这两年他的名字也是经常出现在各种新闻里，除了他的事业爆发之外，最重要的当然是他与高方方的恋情。 呸！我张步凡是这么八卦的人么？ 所以，张步凡对他比较熟悉的真正原因，还是黄博给张步凡夸过他的演技，能得到黄博夸奖的，那只能说明那人的演技是真的不错。 而现在，张步凡终于印证了黄博的夸赞。 虽然还没有看到赵又庭的表演，但是光他对于角色的分析就已经不简单了，不夸张的说，他那两段分析，基本上就已经准确的给这部电影里面狄仁杰的行为，以及他前后性格上的转变定了调。 不夸张的说，即使是国内那些最好的演员，又或者刘天王这位“前任狄仁杰扮演者”亲自来，对这个角色的分析和定位也不会做的比他更好了。 没错，张步凡就敢这么说，因为别人只是扮演这个角色，从扮演者的角度去分析这个角色，而他，则是在那个梦境之中真实的成为过狄仁杰，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评价这个角色，徐老怪也不行！ 就在张步凡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赵又庭的时候，佟丽亚开口了。 剧本围读毕竟是正式场合，来人也不好坐在一起腻歪，张步凡和张加鲁坐一块儿，属于编剧团队，而佟丽亚则和其他演员坐在一起。 “我饰演的是著名花魁银睿姬。”佟丽亚如此开场，“我这个角色应该是电影中最复杂的角色。” 相比起赵又庭一边述说一边定调，佟丽亚更干脆一些，一句话定调，接下来开始解释。 “银睿姬是日……扶余国人，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唐国的剧本里并没有说，所以我自己进行了一个小小的设定，她来到唐国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 “哦？你为什么这么认为呢？”问话的是徐老怪，演员给自己的角色做一些小设定来丰满完善这个角色属于很正常的行为，他之所以有这样一问，纯粹是因为佟丽亚的设定与他对于银睿姬的设定稍有些出入。 “出于两方面考虑。”佟丽亚说道：“第一，是银睿姬为什么可以成为花魁，那个时候正处于贞观之治，天下繁华，就连青楼也是一样，在这样一个奇女子频出的年代，银睿姬又是凭什么能够成为花魁，而且还是那种在花魁中也属于佼佼者的呢？” 她拿起面前的保温杯——张步凡专门给她准备的，喝了一口里面泡的润喉茶，接着说道：“我们知道，银睿姬成为花魁是凭借舞蹈，那么，除了确实跳的非常好之外，她一定还有其他的过人之处，我认为，这个过人之处就是她会其他青楼女子乃至于花魁们不会的舞蹈，也就是扶余国舞蹈，这是属于她自己的绝活，也是她能够稳坐花魁的依仗。” 她又喝了口润喉茶，不是说话多喉咙不舒服了，主要还是好喝，微甜，很合她的口味。 徐老怪却是下意识看了张步凡一眼，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女演员抱着保温杯的，男的倒是见过，但也是上了年纪的——包括他自己，所以几乎第一时间他就觉得这一定是张步凡准备的，但是看着张步凡也不算大的年纪又有些迟疑，最后忽然想到这货还是个专业厨师，终于释然。 佟丽亚已经开始继续说了，“我是学舞蹈出来的，明白学舞蹈有多难，尤其是想要学精更不是短时间的事情，所以银睿姬既然能够把扶余国的舞蹈当成绝技，那一定学习了不短的时间，那么她离开扶余国前往唐国的时候年纪就应该不小了。” “那第二呢？”徐老怪再问，他倒是没什么表示，但是坐在张步凡身边的张加鲁却是已经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对佟丽亚的话表示了认可。 “第二就涉及到我说的银睿姬这个人很复杂了。”佟丽亚又想去拿保温杯，终于觉得不太好忍住了，小手动了动，干脆捏成小拳头，接着说，“正是因为她离开扶余国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已经很懂事，所以对于这个她真正的祖国其实已经产生了一些感情，这种感情很复杂，有爱，毕竟这是她出生的地方，她应该是在这里留下了美好的童年回忆；有恨，毕竟如果不是在这里实在活不下去，她没有必要离开这里前往唐国。” 嗯，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又拿起保温杯抿了一口，这一下，高胡和张毅都忍不住看张步凡了，心说这到底喝的什么啊？这么好喝？要不等会儿结束了找这货也给自己弄点？ 佟丽亚的分析还在继续，“正是因为这种复杂的感情，才会让她面对到唐国与扶余国的战争的时候会感到两面为难，同时，也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能够做出最后那样的选择才显得她更加的伟大，嗯，不能说伟大吧，但也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而在这样的基础上，她与元镇公子的恋情也会变得更加不容易，毕竟国事，甚至可以说国难当头，自己的生命都可能不保的情况下，还能依旧爱的那么深，爱的那样无怨无悔，哪怕为对方献出生命，这样的爱情才是升华以及值得感动的。” “说得好！”这一次，就连徐老怪都开始大点其头，终于完全的认可了佟丽亚对银睿姬这个角色的分析和定位，他也毫不吝惜的抬手，为佟丽亚的分析报以掌声。 边上，张步凡无比骄傲的看着自己媳妇儿，心说不愧是我媳妇儿，仅仅看了下神奇小本本，就能够做出这样的分析，简直出色！根本就是天生适合吃这碗饭的！ 没错，佟丽亚说得银睿姬，才是张步凡梦中变成的那个银睿姬，她有的不仅是爱情，还有国仇家恨，这一切构成了这样一个站在青楼业顶端的奇女子。 至于某位演的银睿姬，完全成了一个只会瞎鸡儿乱扭的花痴，那还是银睿姬么？改名叫花痴姬更合适一些！ 第四百三十四章 那一舞 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就是张步凡现在的感受。 嗯，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别想歪了！ 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完全是因为银睿姬这个角色，说的再准确些，是银睿姬的舞蹈。 扶余国……说白了就是鈤本那边的传统舞蹈形式还是很多样的，什么神乐、雅乐、伎乐、上方舞之类的，分的相当细致。 但就张步凡来说，无论哪一种在他这里只有两字评价——难看。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是在这部电影里完全不出现扶余国的舞蹈是最好的。 但是，不可以。 从剧情出发，扶余国的舞蹈必须出现，而且是在一个非常关键的地方——唐国准备再次出兵扶余国之前出现。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其实依旧是为了表现出银睿姬这个角色的复杂性。 在张步凡的剧本里，那时候的银睿姬，因为扶余国人的身份被武则天扣下，并准备不顾一切的找借口杀了她，因为她目睹了王公贵族的丑相；因为她扶余国人的身份；因为她参与到了这个颠覆唐国的事件中去，乃至于，因为她倾国倾城花魁的身份。 本身就是利用了一些美色手段才上位的武则天，对于女人，尤其是美到让全天下为之倾倒的女人，可是相当不待见的，而银睿姬这个女人，她不仅没到倾国倾城，重要的是，皇帝还看到她了！ 银睿姬被扣押并很可能被砍头的地方就在皇宫外，而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就是唐国先锋军，杀她，也有祭旗的意味在里面。 就在这个时候，银睿姬开始舞蹈。 她该跳什么舞蹈？在这个问题之前，我们需要先确定一个问题，她该跳给谁？ 当然是跳给那些将要出发的唐国将士！ 这时候就要问一句该跳什么舞蹈了。 止戈？ 呸！ 这种情形下你跳止戈？都不用武则天找借口了，这些将士就能生撕了银睿姬。 部队出征首重士气，建立在之前十万大军葬身大海的惨败基础上，这次出征更是许胜不许败，全军上下已经处于一种一往无前的状态之中，这时候你出来跳个败兴的止戈，不是找死么？ 那该跳什么？ 那当然是，也必须是壮行和祈祷！ 为即将开拔的将士们壮行，期望他们此行顺遂！ 为即将开战的将士们祈祷，祈祷他们得胜归来！ 何种舞蹈可以壮行、祈祷？扶余国，神乐！ 银睿姬出生在扶余国，自幼研习扶余国舞蹈，虽然后来来到唐国，但最精擅者依旧是扶余国舞蹈，此时此情此景之下，她当然需要全力以赴，拿出她最擅长的舞蹈去为将士们壮行祈祷，那就唯有神乐。 然而，在唐国要去攻打扶余国的时候，却用扶余国的舞蹈为唐国的将士壮行祈祷…… 那绝美的女子，一脸肃容，尽毕生所学，于那高台之上翩然起舞，舞姿美且肃，观者无不知其为壮行、祈祷之舞。 舞动之中，有水滴落下，众人才惊觉，不知何时，那女子脸上已布满泪珠。 是啊，她虽是唐人，但故乡却是扶余国，是那个即将被她为止壮行的部队踏破的地方，她对故土有情，却还是全心全意的为大军壮行祈祷，这是一种怎样的精神？ 一时之间，大军尽皆为之动容。 然而，于那高耸的城楼之上，同样是女人的武则天却深深皱眉，“不愧是青楼女子，这惺惺作态以博同情的手段真是高超！” 对于银睿姬的作为，她越发的厌恶和愤怒，然而她也知道，经此一舞，如果没有其他理由，她想杀那个青楼贱婢的念头怕是行不通了，也是因此，她的怒火愈加炽烈！ ………… 这些都被记载在了张步凡的神奇小本本里。 这也是张步凡的神奇小本本那么受到重视的原因，这里面不仅有着每一个角色近乎传记记录的内容，还涉及到非常之多的细节。 就像银睿姬所跳的神乐，这东西难查么？其实上度娘随便一查就能找到，但是，有谁能够想到要在这里，用这样的舞蹈呢？ 佟丽亚想不到，徐老怪想不到，甚至徐老怪找来的编舞老师都想不到！ 没错，徐老怪专门找了一位编舞老师来，不知道某位演银睿姬的时候他找没找，可能找了但是无能为力，最终落得个他自己教那位一顿扭的地步，但是很显然，佟丽亚展现出的舞蹈底子，让他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 ………… “可是，无论怎么想，那个什么神乐应该都很难吧。”佟丽亚在床上滚来滚去，“连那位编舞老师都有点为难的样子，徐导找来的那位编舞老师据说学过鈤本舞，听说要跳神乐还是很为难的样子。” “她为难，不是因为神乐难跳，而是因为那个舞蹈有点……难看，或者说就咱们的审美来说，鈤本的那些古典舞蹈就没几个好看的。”张步凡翻了个白眼说道。 “那你还要把这个加入剧本里？”佟丽亚也翻了个白眼，嗯，丢给了张步凡，然后又开始滚来滚去。 “作为一个编剧，我要做的是怎么让这个故事，这个剧本更合理更完整更好，至于该怎么让鈤本的神乐跳出来好看，那是专业人员该考虑的问题了。哎你别滚了，滚的我眼晕。”张步凡无语的说道。 “就滚，就滚。谁让你为难我，你不知道学个舞蹈有都难吗？中华舞蹈我还没学全呢，还去学鈤本舞。”佟丽亚滚的越发开心了，“还有，什么面容坚毅脸带泪珠，你给我演一个！你看人家武则天多轻松，全程冷脸就好了，多好！” “嘿，我媳妇儿，我不为难你为难谁。”张步凡笑的那叫一个贱，佟丽亚当然不是真的在埋怨，她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是演员，而不是明星，自然早就做好了应对一切困难的准备。 一边笑，这货一边站了起来，“一个人滚多没意思，来，咱俩一起滚！” “啊！你滚啊！” “没错啊，我是滚啊！来，滚起来！” 。 。 。 第四百三十五章 1551 非常非常感谢劣质菜鸟帮忙捉虫，有些我已经改了，有些已经过了修改期，没法修改，大家凑合看吧，抱歉~ …………………………………………………… 剧本围读持续了三天终于结束。 剧本围读的主要目的有几个，为了让演员加深对角色的理解；增加演员之间的默契程度；改进优化故事剧本等等。 借助张步凡那神奇小本本，“张步凡系”的三位演员实实在在给了徐老怪一个惊喜——包括佟丽亚在内，三个人对于各自角色的理解竟是一个比一个深刻。 因为这些年漫威电影开始疯狂爆发，电影宇宙的概念可以说是让大量的导演为之着迷，徐老怪就是其中之一，而狄仁杰系列电影就是他想打造的“宇宙”。 尽管因为华宜兄弟的插手，第二部电影与他一开始的构想不同，但是没有关系，他对自己的掌控力足够自信，也坚信完全可以把这个系列做下去，甚至于在系列的基础上构造出那个宇宙来。 所以，尽管现在第二部才刚刚准备开拍，但是他已经在这个基础上构思第三部的内容了。 而给他最大惊讶的，除了佟丽亚的那一段关于神乐的描述之外，就是来自张毅了——他对于唐皇这个人的理解和定位，甚至已经延续到了下一部中去！ 也就是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只要有第三部狄仁杰电影，其他演员都可以换，但是有两个人不能，一个当然是嘉铃姐，另外一个，就是张毅！ 有惊喜自然有失望，而失望的来源，当然是那位棒子国的演员。 这位回国参加活动的时间简直就像是设计好的一样，定下来大家集合的那一天他回的棒子国，然后剧本围读结束的那一天，他活动结束了，从棒子国飞来这边。 就在徐老怪宣布剧本围读顺利结束之后不到半个小时，这位出现在了酒店。 你看，是不是巧了？是不是像设计好的？ 结果…… “徐导你好，这位就是金帆，在您的戏里饰演元镇，我们知道这部戏很重要，所以连夜赶了过来。”华宜兄弟给金帆配的经纪人态度近乎谦卑的问好。 他的脸色很不好，因为这个见面的时机，简直可以说是最差的了。 按照他的设想，他们就悄咪咪的办理入住，然后等到晚上大家都休息了，再带着礼物专门去找徐老怪赔罪。 结果没想到，就这么在酒店大堂碰上了，而且还不是碰上徐老怪一个人，而是碰到了一群人——因为剧本围读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徐老怪再次决定请一众主创吃饭，大家这是正好回来收拾了一番碰头准备出去吃饭呢，就这么碰上了。 你说尴尬不尴尬？ 边上，金帆也是对着徐老怪点头哈腰，都已经3102年了，早过了当年全民哈韩的年代，再加上某娜拉事件，棒子国在中华的待遇早就不比从前。 金帆对于这一点也认的特别清楚，他之所以来中华，说扩展事业都是好听的，说明白点根本是为了拯救在不断下滑的事业，这种情况下，面对这位哪怕是在棒子国都名声在外的大导演他如果还敢嚣张那就是自掘坟墓了。 “哦，连夜赶过来的啊？”徐老怪看都不看那个经纪人，只是看着金帆。 金帆连连点头，好像听懂了一样，但实际上，以他那只是知道“你好”、“再见”、“吃了吗”的中文水准，压根没明白徐老怪在说什么。 “我们正要去吃饭。”徐老怪拿手往后头划拉了一下。 呦，吃饭？饭桌可是拉近关系的最好场所啊！那个经纪人眼睛一亮，就准备说什么。 然而，徐老怪压根没给他机会，而是紧跟着继续说道“既然你们是连夜赶过来的，一定很累了，就赶快回房间休息吧。” 那么关怀的语气，一边说，还一边抬手拍了拍金帆的肩膀，金帆依旧那副貌似谦逊的表情，实则完全懵逼。 经纪人刚准备说出的话直接被噎在了嗓子眼，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终于忍住，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那我们就先上去了，徐导你们吃好。” 徐老怪点点头，再多一句废话都懒得说，带着一群人与他们擦肩而过，后头一群人个个一脸正经，心里怎么想的却是无人可知。 等人走了，金帆才用棒子语问他的经纪人，“刚才是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导演让我们好好休息，他们有其他事情先走了。”经纪人当然也不好给他明说，只能就这么糊弄过去。 同时，他也在心里抱怨，原本以为公司给他指派的这个工作，是让他捞着了一个肥差，毕竟棒子国的明星虽然远没有前些年那么火，但依旧还是能吃得开的，但是现在看来，却似乎是撞在了枪口上。 只是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想后悔都来不及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打断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 剧本维度结束，整个剧组也全都赶到了横店，然而拍摄还是没有开始，搞得张步凡都有些懵逼了，不都说香江电影人，除了一个墨镜王，其他都是“快枪手”么，怎么他就参加了这一部，就恰好碰上徐老怪变身墨镜王了呢？ 然后很快他就明白了。 “这里，就是拍摄水里戏份的一个重要场景。”徐老怪指着面前的一片水域介绍道。 实际上不需要他介绍，光是看就明白了。 这是一个挺大的人工湖，他们此时所站的地方是距离湖边不远的一处古代的城墙，而就在城墙与湖中间的空地上，此时摆放着两艘巨大的，几乎与城墙等高的船舶！ 这两艘船破损严重，似乎受到了什么严重的打击一般。 这样的场景，张步凡当然是一眼认出，这里，应该就是剧本里，唐国第一次出兵攻打扶余国，路遇巨型海怪，最终几十艘战船只有两艘逃了回来这段剧情中，那两艘逃回来的船停放的地方。 徐老怪果然有魄力，居然让道具按照1:1的比例制作出了这样巨型的船只模型来！ 在徐老怪的另外一边，道具组组长问道“徐导，这一次的模型您该满意了吧？” 很显然，现在张步凡看到的模型已经不是第一版的了，而是改进了不知道多少次的。 徐老怪点点头，说道“这边的我放心了，接下来，我们就可以去意乌了。” 嗯？意乌？ 张步凡一愣。 您是要去找巫医么？ 。 第四百三十六章 首航 想不到吧，我两更了~嘿嘿~ ……………………………………………………………… 徐老怪的魄力是毋庸置疑的，他深知海里的戏份对于这部电影的重要性，故而在这方面下了大力气。 张步凡在横店那看到的两艘战船残骸并不是全部，而只是这个“大船队”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剩余的，就在意乌。 横店作为全国最大的影视城，拥有着规模最大的影视拍摄基地，有着最健全最方便的拍摄条件，总之是各种好，但是却有个缺点，那就是完成度太高，在这么高完成度的基地基础上，想要进行一些规模比较大的改动就很难。 一来空不出地方，二来改动的成本也高，所以，原本想要全部在横店解决的念头最终被徐老怪否决，在经过一番寻找之后，定在了距离横店不算太远的意乌。 位置是定了，但是整体效果却并没有很快定下来，包括用于拍摄的水池大小，以及最重要的——那些战船的模型。 整个剧组，道具组是最早出发来横店这边的，除了实地考察之外，也要确定战船的最终方案——在这之前，光是战船模型的方案他们就已经出了好几版才最终通过。 而来到这边之后，一些决定又因为各种原因不断的变，就最基本的一个，战船模型的大小，从一开始的只做一个1：2大小战船模型，且只做船头部分，其他都用桌上模型替代，一路变成了现在这样，光是1:1模型的战船模型，就做了整整8个，那两个停在横店只是其中最小的，因为只需要做成破损的剩下一半的样子，而余下的那在意乌的另外6个，却都是实打实完完整整的。 就在剧本围读结束之后的第三天，张步凡就见识到了那些模型。 跟随徐老怪一路坐车到了意乌，在距离市中心还有相当距离的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张步凡看到了那个比横店那个人工湖还要大的大水塘。 整个水塘长宽都接近80米，面积甚至超过了一个正规的足球场，此时已经灌满了水，而那6个战船的模型，此时就在水塘里漂着。 徐老怪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那些战船模型了，但是依旧有些兴奋，即使以他的拍摄经历来说，这么大规模的玩意儿也是头一次见到。 “走，上去看看。”徐老怪带头就要上船。 “这玩意儿，真的能上去？”张步凡有些迟疑。 尽管那些战船都稳稳当当的跟那漂着，但实际上并没有完全完成，有几艘船外层的装饰还没有完成，形成一个个的洞，从这些洞看进去，里面空空如也——这些船都是“虚有其表”，里面除了必要的支撑之外，完全是空的。 所以它们都只是模型，而不是真正的船。 “怕什么，别忘了，演员们还要上这些船表演呢，你就当帮他们测试一下这些船够不够坚固啦。”不得不说，他们这一代香江人都有一股“匪气”，或者说“江湖豪气”，徐老怪也是一样，一边说着，一边顺着架好的的板子走上了其中一艘船。 “他们表演跟我有啥关系，反正我媳妇儿又没有在船上的戏份。”张步凡耸耸肩说道，不过说归说，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徐老怪上了船。 边上的张加鲁似乎也有点从心，却被张步凡的话逗得一乐，也不怕了，跟着上传。 这里毕竟只是个水塘，不是海上，没有波浪，再加上6艘船现在被以一种“连环”的姿态连在了一起，那就更稳了，张步凡一路走上去，一点颠簸都没有。 前面，徐老怪已经和道具组组长聊上了，其实就是在对工程进度，虽然之前几易其稿之后已经定下了纸上的方案，但是真的到了实行的时候，因为各种原因，方案还是再次被修改了好几次。 就像这几艘船，虽然大小基本确定，但是外形，以及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导致其也是遭到了多次的改装，光是外层的装饰就已经装了扒扒了装好几次。 而这样的改动也必然的影响到了进度。 原定的，徐老怪是准备在这些站船上举行一场比较特殊的开机仪式，然而现在看来显然不行了，就这连“皮都没有蒙全”的船只，在这上面搞开机仪式那不是装杯而是丢人了。 这还无所谓，重要的是，徐老怪怕影响到拍摄进度。 不过，很显然这一版的设计包括工程的进度都是让他满意的，在和道具组组长聊了一会儿之后，徐老怪的脸上笑容明显。 尽管刚上来的时候还有点虚，但是走了几步之后，张步凡显然也放开了，那边聊着他也不管，先是感慨了一下这艘船足以站下数百人的大面积。 接着径直走到了船头的位置，两手一张。 经典的“太太你可好”经典镜头……重现了一半。 没办法，少个人啊。 张步凡都有些后悔早上过来的时候佟丽亚说要再熟悉熟悉剧本而拒绝的时候他没有坚持了，不然的话，就他和佟丽亚往这摆个pose再找人照个相，他立马就能成为拿下这些战船“第一次”的男人你信不信？ 而现在，手一张，水面上恰好一阵小风吹来，怀里空空如也还有点凉飕飕的，这货的装杯pose也摆不下去了，悻悻放下手。 刚准备扭头往回走，却听到刚好走过来的徐老怪说道：“要不要绕着这个湖转一圈？” 湖？不就是个大点的水塘么。 嗯，这不是重点。 “这船能动？”张步凡好奇问道。 “当然，不然到时候拍摄的时候可是很麻烦的。”徐老怪说道，接着转头对身边跟着的一个人说了几句话，就见那人跑到船的一侧，对着下面喊了句什么。 紧跟着，就听到一阵“突突声”响起，张步凡就看到从船的前面驶出一艘小一些的船来，两艘船的中间，有一根很粗的绳索。 毕竟是个空壳子，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沉重，居然真的在前面那艘小艇的带动下动了起来。 就这？ 张步凡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扭头看徐老怪。 感受着船身缓缓移动，徐老怪也有些微的尴尬，说道：“现在只能先这样，测试这些模型的性能，等到都ok了之后，就会给这些船装上马达，它们就能真的动起来了。” 就这样，唐国远征扶余国舰队的旗舰，载着剧组最核心的几个人，开始了它的首航。 第四百三十七章 屏息凝神，好好观赏 棒子国人的为人，从某些方面来说是真厉害。 总是能莫名其妙的无比骄傲，骄傲到宇宙里那种，但是某些时候，又能把装孙子做到极致，就孙子的孙子那种。 金帆就是这样。 他也不是傻子，那天在酒店大堂发生的事情，尽管听不明白，但一眼就能看出来，后来追着那个经纪人问才总算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简而言之，就是导演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于是，这位瞬间就在原本态度特别好的基础上又卑微了很多，简直卑微到骨子里去，之后的几天，见到徐老怪，包括编剧、副导演以及其他演员，那态度好的都让人有些受不了，恨不得说一句话鞠躬八次！ 徐老怪又不是要搞事情，之前针对他只是单纯对剧组的一次进一步的掌控而已，说白了，压根就没把他不参加剧本围读这件事放在心上，再加上他态度确实好，自然也就不会再无缘无故找他麻烦，当然，要说态度好也说不上，不是说他做的不够，而是以徐老怪的身份地位，没必要，也到不了那个份儿上。 终于，所有事情都已经ok，电影正式开机。 之前定下要拍摄的时候就召开过一次记者会，这一次正式开机了当然不可能错过。 于是，这一天，上午记者会，当着上百家媒体的面，徐老怪先是把所有演员都夸了一遍，更明说一开始的时候，因为不认识，对这些演员都不放心，但是经过了剧本围读，了解了这些演员的实力之后，他对于这部电影的信心暴增。 在此基础上，他更是毫不吝啬的夸奖了“张步凡系”的几位演员，夸奖他们对于角色理解之深刻——能有这么深刻的理解，一来是天赋好，二来也说明这些演员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必然在这个角色上下了苦功夫的，无论哪一点他都很满意。 到了下午，媒体们并没有散去，而且相比上午大部分都是录音笔之类的设备，下午则是全部换成了长枪短炮——他们要拍剧组的开机仪式。 在这方面，香江人远比大陆这边注重的多，那开机仪式，那叫一个盛大。 什么摆香案祭三牲、鞠躬、上香、喊话、放鞭炮……样样不缺。 就这样徐老怪似乎还有点不满意——张步凡可是听到了，徐老怪之前可是和制片那边商量，要不要弄个舞狮队过来…… 反正一天下来，噱头做的足足的，到了最后，徐老怪走到那被红布盖着的摄像机前，捏住红布一角，动作特潇洒的用力一甩。 “唰！” 红布落下。 “《狄仁杰之神都龙王》，正式开机！” ………… 开机第一幕拍点啥？当然是拍点好康的东东刺激一下大家啦。 那什么是好康的呢？当然是花魁跳舞啦。 没错，开机第一幕，花车游街，银睿姬于花车上翩翩起舞。 说是花车，相比起那些战船的模型却是有些简陋了，就是一辆小货车，上头架了一个平台，平台上方做简单装饰而已。 这里的拍摄，徐老怪原本是打算分开进行拍摄的，即佟丽亚跳舞单独拍摄，并不放在花车上，而是在平地上进行拍摄，至于花车部分，要么给个特别远根本看不清人的远景，要么就给到佟丽亚正好没有跳舞的的时候——比如她乘坐花车经过狄仁杰的时候。 之所以这么拍，还是对舞蹈没信心，或者说，是让佟丽亚在行动中的车子上舞蹈没有信心。 毕竟路不是水泥路，而是石头铺出来的，本就不平，车在上面行走就有些颠簸，而架在车子上的平台那就更不稳了，人在上面能站稳就不错，再跳舞，不说好不好看了，万一不小心摔下来可就麻烦了。 然而，这样的打算，再佟丽亚主动要求上去试一试之后就被改变了。 就那一条路，佟丽亚上到平台上后开始舞蹈，一路上除了在几个比较复杂的舞蹈动作会有些微摇晃之外，全程稳稳当当，也是让徐老怪好好的见识了一番什么叫做舞蹈演员的平衡能力。 于是，原本的拍摄计划直接推翻。 街道的那边，花车已经停好，佟丽亚也已经站在了那巨大且华丽的伞盖下面。 街道的这边，一个特别大的大吊臂，下面挂着摄像机，远远的对着那一边的花车。 徐老怪也是有意思，亲自拿了个板子跟那站着，用香江普通话说道：“《神都龙王》，第一镜第一条，action！” 声音落，音乐起。 花车开始缓缓前行，而上面的佟丽亚也开始随之起舞——凌波舞。 这个舞蹈是确确实实的唐朝舞蹈，自唐玄宗时出现，用于配合《凌波曲》的舞蹈，历史上更有多这一舞的详细记载。 女伶谢阿蛮演绎凌波舞，宁王吹玉笛，玄宗打羯鼓，杨贵妃弹琵琶，马仙期击方响，李龟年吹筚篥，张野狐弹箜篌，贺怀智拍板。 堪称唐朝“面子最大”的一曲舞蹈。 佟丽亚稳稳利于花车上方那并不大的平台之上，任凭车子颠簸，她却是晃都不晃半分，随着音乐尽情舞动。 原来的那位“花痴姬”，服装极尽魅惑，简直就是只穿了一个小肚兜，其他地方就是披了条薄纱，能露多少露多少，而且她的手上还拿着一把琵琶，靠着这个“道具”在扭之外疯狂凹造型。 说白了，既然跳不出舞，那就从其他地方找补美丽。 佟丽亚的银睿姬却是完全不同。 她的衣着远比“花痴姬”要“保守”的多，身上一件淡粉小衣，延出两条长长的水袖，将一双玉臂尽数覆盖，下面是一条同色的裤子，紧紧地贴在那双美腿上，把一双美腿完全勾勒出来。到了脚踝处却又忽然放开，呈荷花状的盖在裸着的玉足上，这裤子从腰往下，颜色逐渐褪去变得透明，致使那一双玉足若隐若现，似乎有着无限的吸引力。 她的手上也没有琵琶，因为不需要，她不需要去尬凹造型，因为，她能舞。 眼波流动，腰肢轻扭，举手间，一双水袖随着玉臂的舞动上下翻飞，不时飞出车外，虽柔，却丝毫不坠，就仿佛有着某种神奇的魔力在操控着那双水袖一般。 她在舞，另外一边，大吊臂也开始移动，带着摄像机向她接近，到了一个不近不远的位置忽然定住。 也就在这一刻，她的两臂猛然张开，两条水袖向着两边笔直飞出。 接着，就见她身体一拧，两臂随着转动，那两条水袖在身体的带动下，竟直接在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圆。 这一刻，包括徐老怪在内，所有人都只记得一件事情。 屏息凝神，好好观赏。 第四百三十八章 剧组其他人：？？？ 祝大家端午安康~by端午节还在加班的星空。 …………………………………………………………………… 第一个镜头差一点ng。 无关演技问题，毕竟第一个镜头要的是舞，要的是美，就是不需要演技，而佟丽亚在前两者上的表演，甚至用完美来形容都有点不够。 问题出在摄像身上。 这一场戏，徐老怪再一次展现了他的大气，足足布置了5台摄像机，这也是张步凡参与的所有电影里，一次性使用摄像机最多的了。 除了正中间的那个大吊臂之外，在花车的左边和右边还各有两台，一高一低的架在和道路平行的轨道上面，力求将佟丽亚舞蹈的一切细节都拍到。 只是，因为佟丽亚的舞实在太美，其中一个摄像师看的太入神，竟是连自己的镜头偏了都没发现。 更可笑的是，那时候的徐老怪注意力也被佟丽亚的舞姿所吸引，居然也没发现。 一直到了最后，这一条拍摄结束了，一检查，发现5个镜头里，其中一个除了一开始的不到一分钟是跟着佟丽亚的，后头完全都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这可把徐老怪给气坏了，摄像团队可不是华宜兄弟那边提供的，而是他自己的人，跟着他拍了好几部片子的老人了，居然也能出这种堪称低级的失误，这徐老怪哪忍得了，指着鼻子就把那个摄像师骂了一顿。 当然，再怎么骂，没拍到就是没拍到，于是徐老怪就琢磨着想要再来一遍，但是，在看了余下四台摄像机拍摄的素材之后，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佟丽亚表现得实在太过完美，无论从哪个角度拍都是最好的素材，以至于即便只有四台摄像机拍摄到了，拍下的素材也是非常的充足。 于是，在对着那四台摄像机拍摄到的内容反反复复斟（欣）酌（赏）了好几次之后，徐老怪终于放弃了重拍一遍的打算。 电影的第一镜一遍过，算是讨了个大大的彩头，就为这个，徐老怪还专门给佟丽亚包了一个红包——香江人信这个。 当然，这也是一种奖励，为了能够调好这一段舞，佟丽亚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只有张步凡和徐老怪知道，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和留出一点时间背台词之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被用来排练这一段舞蹈了。 自己媳妇儿这么努力，张步凡是又佩服又心疼，于是自然而然的操起了老本行。 先是玩了一手拉着虎皮做大旗，拉着徐老怪的经纪人跑了一趟给剧组提供伙食的饭馆，顺利获得了使用饭馆后厨的资格，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佟丽亚就成了整个剧组在伙食方面最大牌的那个——徐老怪作为剧组最大牌的人也选择是统一伙食，其他人就算有想自己搞定的心思也不好意思或者说不敢实行了。 其实佟丽亚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大导演都是吃剧组饭的，尽管他吃的肯定比一般剧组成员吃的好，但也没有太特殊，这种情况下，她又怎么好搞特殊呢。 可是张步凡才不管这个，每天准时准点的午饭和晚饭，你不吃也得吃！而且理由还找的特别好，你看你每天又要背台词又要演戏还要排练舞蹈这么累，如果不好好补一补，万一累倒了对剧组的影响反而更大不是么？ 碰到这么个老公佟丽亚也是没办法，只能是又好气又开心又无奈的老老实实开起了小灶。 当然，张步凡也不是完全不管不顾，一开始的几次专门多做了一些，给徐老怪和袁八爷都备上了，两人碍于面子都收下了，但也委婉的表示张步凡没必要给他们准备了，这下正中张步凡下怀，你看，不是我不给你们做啊，是你们自己不要啊，然后，心安理得的开始只给佟丽亚准备饭菜。 其他人看在眼里，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毕竟徐老怪都没说啥，他们就算有意见又怎么样？ 不过，却是苦了九亿快升级十亿少女的梦了，这货可是尝过张步凡手艺的，记忆那叫一个深刻，尤其是在被剧组的伙食折磨了几天之后，就更馋了。 但是不好开口啊，人家夫妻俩开小灶秀恩爱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其他人，就连徐大导演都没这待遇，他颠颠儿的凑上去开口要饭……嗯，这么说不好听，要吃的，在张步凡那边等于是在人家夫妻之间插了条腿，而在其他人这边，又有点“脱离群众”的感觉，简直两面不是人。 于是，只能忍。 只是，在忍了一周之后，这货终于忍不下去了。 他们可不像那些工薪阶层那样一周双休，整整一周的时间都在“上班”。 一周啊，不算早餐，那也有14顿饭了，张步凡给佟丽亚准备的饭盒里硬是没出现过重样的！而且这些饭菜都有一个特点——香！ 每次到了饭点，大家打了饭坐那准备开吃，张步凡那边就会变戏法一样的拿出那个三层的大饭盒来，一打开，都没看到里面装的啥，远比他们手中饭盒里的饭菜香了无数倍的香味就先飘出来了，然后，一群人就觉得自己手里本来就不香的饭菜就变得更不香了。 其他人还好，嗯，所谓的好就是没辙，可是他林更星不一样啊，他和他张哥熟啊，明明可以也享受这个待遇的，但出于面子之类的考虑一直忍着，这不是自虐吗？ 一下子，这货犹如醍醐灌顶一样，一下想通了，于是这一天下了戏，这货悄咪咪的敲开了张步凡房间的门。 然后，不到10分钟后，这货出来，一脸满足的闪人。 于是，到了第二天拍摄的时候，和林更星关系不错的赵又庭就发现，这货的助理居然拿出了一套和他的助理给他的完全不一样的饭盒。 要知道，在这之前，俩人都是由助理去打饭然后送过来的，那为啥两人的饭盒完全不一样呢？ 等到林更星的饭盒一打开，赵又庭就明白了。 这香味已经闻了一周了啊！ “你这……”赵又庭有些不明所以。 林更星却是得意啊，拿筷子指了指不远处单独坐一起用餐的张步凡和佟丽亚说道：“那是我哥和嫂子，你说呢。” 看到赵又庭毫不掩饰的羡慕，这货笑的更开心了。 而在距离他们不太远的地方，凑一起扒饭的高胡和张毅把这些全部收入眼中，俩人对视一眼。 要论和张步凡的关系，林更星怎么可能有他们近？ 只是两人也是因为这个关系，所以一直在忍着，但是，如今有人开了先例，那…… 又过了一天，散发香味的饭盒，又多了两个…… 剧组其他人：？？？ 第四百三十九章 这货又来了 拍摄总体还是很顺利的，毕竟是一部武侠片，即便徐老怪对于剧本的要求很高，但是真到了表演方面，要求比起张步凡之前参与过的那些电影来说还是低了很多。 又或者说，这本来就是香江绝大多数电影人的习惯或者说是通病，从演员到导演，对于表演都有着更多的随性。 这一点都不夸张，就现在网上很多流传并奉之为经典的所谓即兴表演，并不是真的演员对于那一段戏有着过于深刻的理解和出色的个人想法才诞生的，更多的时候，其实是因为没记住/懒得背台词、没记住/懒得去做事先编排好的动作之类的原因导致的，而导演一看，哎这样和原本定的也差不多，那就这样吧。 别不信，还真就是这样。 当然，这样的情况还没有在《神都龙王》剧组里发生过。 虽然在演员推荐方面有着明显的私心，但不得不说华宜兄弟推荐的一众演员“质量”还是相当不错的，嗯，或者应该说，唯一那个不过关的，还被张步凡给挤没了。 在敬业这方面，那些演员确实没什么可挑剔的，就连那个棒子国的演员金帆也是一样，从开拍到现在，全程堪称矜矜业业。 而在演技方面，当然比不上梁千面和刘天王，但也绝对可以称得上演技在线，尤其是身为主角的赵又庭，继剧本围读中对角色的深刻理解之后，居然又给了徐老怪一个不小的惊喜——他对于狄仁杰的演绎与之前刘天王的演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风格，但都足够出色。 是的，他在这部电影里的演技确实可以用出色来形容了。 完成度极高的剧本，一众敬业且演技都在线的演员，就已经注定了这部电影不会差。 至于说一部武侠电影最重要的武打戏份，反而是最不用担心的，有徐老怪在，再加上袁八爷和他的袁家班，这样的阵容出来的打戏，只有精彩和更加精彩的区别而已。 不过，张步凡也看出来了，这两位“老江湖”对于这部电影显然还有着更多的期待，就像是当年推出“新派武侠”这个概念一样，这一次，两位“老江湖”明显又有了一些新想法，而狄仁杰系列电影就成为了他们的试验田。 这种实验在第一部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开始了，在那一部里，武打不再是单纯的打斗，而是被赋予了更多的东西。 就比如狄仁杰的亢龙锏，这就不是一把单纯的武器，里面被加入了机械装置，可以发出高频率的震动，以此寻找敌人兵器的弱点并将其一击而碎，这属于机关术的范畴。 再然后是蛊术，那种让人沾了之后就会惧怕阳光，一旦被阳光晒到就会燃烧的虫子就是一种蛊虫。 除此之外，那神秘的国师以及波云诡谲的鬼市，更是出现了幻术、医术、毒术等等内容。 对于那部电影，有人评价其内核其实还是成国富所擅长的悬疑推理，而徐老怪硬生生把自己的武侠给加入进去，反而弱化了这部电影的推理悬疑感，让一部电影变得文不文武不武，似乎哪一边都没做好。 对于这个评价，最后这一点张步凡是赞同的，但是前面的部分张步凡却并不认同，他认为应该恰恰反过来说，这部电影，实际上就是借用了狄仁杰的名字，冠以推理破案的武侠片，其核心，是徐老怪的武侠而非成国富的推理。 事实证明，张步凡才是对的。 这一部，武术指导从洪大哥大换成了袁八爷，和徐老怪简直是一拍即合，于是，到了这部电影里就变成了这样，所有会武功的人里，除了狄仁杰这个主角之外，就没一个好好打架的。 比如冯少峰饰演的尉迟真金，擅长飞镖，有一个连着绳索的金丝镂空小球，指哪打哪，比一般的飞爪还厉害，除此之外，他的主武器——唐刀也从来不好好在手里拿着，闲着无聊就往出仍，扔完还能转回来，和回旋镖似的。 再比如高胡饰演的大反派霍义，这货精通蛊术就不说了，他的武艺也“不正经”，相当依仗他手中的那根龙头拐杖，杖口的龙嘴能够开合，可以轻松抓人武器，而且里头还能喷毒烟射毒针，甚至于在最危急的时候还能喷出大量烟雾当烟雾弹使，助他逃命。 再然后，就是中了蛊毒变成小龙人的元镇公子，以及那个闲着无聊把猿猴的手往自己胳膊上接的太医王浦。 对了，还有那个堪比《加勒比海盗2》里面海怪克拉肯的鳌王。 总之，这部电影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太像是一部正经的武侠片，甚至于你给它改个名字，就能让其成为一个新类型电影。 《狄仁杰修仙传之神都龙王》。 看看，再想想，是不是挺合适的？ ………… 他们的想法，在龙王庙的这一场打戏里完全的体现了出来。 这一段戏，先是一群匪徒想要强抢银睿姬，狄仁杰赶到救人，却打不过他们，接着是变成小龙人的元镇公子登场，从匪徒手中抢走银睿姬，最后尉迟真金带着兄弟们出现收尾。 整个过程里，就连那帮子匪徒的小弟所使用的，都没有一件像是刀剑这样的正规武器，都是些飞轮刃之类的奇门兵器，突出一个奇。 那边，徐老怪和袁八爷正亲自给赵又庭示范打戏内容，张步凡远远站着，一边看那边两位大佬的示范，一边翻着手中的一个小本本。 这也是一个神奇小本本，但不是张步凡的，而是徐老怪的——这是徐老怪手绘分镜小本本。 进了一个陌生的剧组，有些习惯还是改不掉，张步凡一个编剧，依旧有事没事就往监视器后头杵着，第一天的时候都把徐老怪给惊着了，一扭头身后站着的不是副导演而是这货。 后来习惯了，还以为这货是对导演有兴趣呢，于是时不时的还会和张步凡聊聊，提点两句。 后来又这货不仅喜欢看监视器，还喜欢看他手里的分镜，他也够大度，直接就把那神奇小本本给了张步凡让他慢慢看。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一幕。 这货抬头看看再低头看看，来回几次，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挠了挠头，思考了一下，还是凑了过去。 看到张步凡过来，徐老怪还有些奇怪呢，这货喜欢看，但基本都不咋说话，除非自己问他，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另外一边，不远处的佟丽亚却是翻了个白眼，得，又来了，果然，自家老公这有想法就要说出来的习惯是不分人的，你是文幕野那样还没出名的也好，是徐老怪这种享誉全球的也罢，我有想法了，就要说！ 那边张步凡已经过来了，脸上带着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容说道：“徐导，你知道‘推理搏击术’还有‘点血截脉’吗？” 第四百四十章 狄仁杰的推理武术 感谢随风释酒杯和书友20200618095858123的打赏~ ……………………………………………… “《大侦探福尔摩斯》？和……” “金大侠？” “不不不，是……古大师，对了，古大师，《绝代双骄》里的小鱼儿，对吧？” 说实话，张步凡是想装个杯的，只是没想到，徐老怪也是老推理迷和武侠迷了，只是稍微想了想，就知道了张步凡说的那俩是来自哪里。 “是啊是啊。”没了装杯的机会，这货干脆直入主题，拿着徐老怪的神奇小本本说道：“我看您画的分镜里有这么一幕。” 画面上画的是狄仁杰第一次和敌人战斗，打的是一个小喽啰，一拳击中敌人的胳膊，似乎是那里是一个特殊部位，虽然表面看不到伤害，实际上内部已经坏死了一片，那一条胳膊等于直接被废了。 “这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但是您在这里的设定却并不是特别的清晰，我就只能自己脑补了。”张步凡说道。 那边，徐老怪想了想，又和身边的袁八爷对视一眼，然后对等在边上的赵又庭和另外几位演员说道：“你们稍微等一下。” 和袁八爷一起，跟张步凡走到一旁。 很显然，这是对张步凡提出的少林功夫加唱歌跳舞……呸！ 这是对张步凡刚才说的推理搏击术和点血截脉产生兴趣了。 张步凡在徐老怪的示意下继续说，“在看了您的分镜之后我就一直有一个疑惑，为什么其他人都打的那么……丰富多姿，就只有狄仁杰，身为主角，却只是用最基础的拳脚功夫，我个人猜测，是您想突出狄仁杰在侦探方面的能力，所以削弱了他的功夫。” 这其实都不用猜测了，当初刘天王的第一部狄仁杰，就有很多负面的评价，其中最多的一个说法，就是徐老怪的武侠影响了狄仁杰的推理，明明是一位大侦探，但实际上几乎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靠着推理解决，而是强行“打”过去的。 徐老怪当然不可能不注重评价，所以这次的剧本，包括各个角色的设定上，他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的，于是有了现在这个狄仁杰的形象，他似乎什么都略懂一些，但都不是特别精通，唯一精通的，就是推理断案。 而这也直接导致了在第一场战斗里就出现的，一拳击破身体内部构造对敌人造成重伤的一幕也成为了全片唯一出现的地方，明明很精彩的一个设定就此消失。 “但是我觉得，其实您对狄仁杰的人设修改，和分镜里的这一幕并不冲突，而且，应该说是对狄仁杰人设的一个很好的补充。”张步凡接着说，“您想啊，狄仁杰擅长推理，仅仅依靠几个人跑步时的姿态就能推断出他们带着什么样的武器，并借此推断出他们想要做什么，这样的推理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算是一种预知了，那么，他完全可以在与敌人战斗的时候通过细致的观察和推理能力算出敌人下一招将会做什么，并借此做出应对。” “另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这货稍微顿了顿，似乎是歇一下，实际上却是在看徐老怪和袁八爷的反应，徐老怪倒是没啥反应，不过袁八爷倒是点了点头，似乎颇为赞同的样子，这给了他继续说下去的动力，“另外，狄仁杰是懂医术的，尤其是对穴位经脉之类的有着非常深刻的认知和理解，我觉得，您花这一幕也一定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吧？那么，我们何不把这个延展开来，形成一种只有狄仁杰掌握的……武功，只不过在这一部里还没有完善，所以时灵时不灵，这也是对下一部埋下的一个伏笔吗。” 徐老怪脸上还是没多余的表情，但是眼神却动了一下，倒不是张步凡说的这个概念打动了他，不夸张的说，这样的概念设定他随便想一想可以想出一堆，所以，反而是张步凡说的为下一部埋伏笔这句话打动了他——拍摄下一部乃至于形成一个狄仁杰宇宙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执念。 “嗯，我想说的就是这些。”最后，张步凡还有空来一句结语。 徐老怪都没看他，反而是和袁八爷对视了一眼，袁八爷和他那是多少年的交情形成的默契，就这一眼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只手撑着下巴想了想，简单两个字，“可行。” 顿了顿，又蹦出几个字来，“但是，需要时间。” “那没问题。”相比袁八爷，徐老怪可是干脆的多，“那就这样做！” 干脆可不是嘴上说说的，就这么一句话，原本确定下来的拍摄流程都得改，而徐老怪就真的有这个魄力，那边赵又庭还等着和人干架呢，结果等来的是一个通知，这一段不拍了，先拍其他内容。 改动很大，大到要改编剧本的程度，因为这样的设定不再是单纯的改变打斗动作，还需要“讲解”，给观众讲解，讲解狄仁杰每一次出招制敌时的心理。 就比如狄仁杰到龙王庙救人的这一段打斗，当和敌人过招的时候，他的心理就是这样的。 “这些人杀尽庙中诸人，再为美色所诱，已是气血上涌，出手必是全力施为不留余力，我只需往后移四寸即可躲过。” “他见我躲过一招同时近身，必要想法将我逼开，他的武器太重无法反手，最好的办法就是曲肘后撞。” “观他动作，此时血气恰好行至肘上三分处，我只需击打此处，即可断他气血破他经脉，剧痛必使他回手护肘，我恰好借机击打他的咽喉，即可让他失去战斗能力。” 除此之外，还要考虑到此时的狄仁杰应该是刚创造出这一套独属于他的战斗方式，还没有完成，还有漏洞，所以，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既全力施为，此招必然横向砸出且无法收回，我只需下移三寸，并可借机进前，以大力刺他肋下气血行至处，便可破敌！” “哎呀！没想到你年纪不大竟不为美色所动，竟还留有余力反手攻来，还好我向来谨慎，多往下落了一尺，不然就要救人不成，反死贼手了！” “推算错误，重新来过！” 第四百四十一章 真香 一番改动，苦的可不仅是张步凡和张加鲁，也不只是袁八爷和他袁家班的兄弟们，还有演员。 尤其是主演赵又庭。 没办法，谁让这一改动本来就是为了他所饰演的狄仁杰设计的呢。 “张哥，我可真是被你害死了。”刚结束了一场戏，贴着一撇小胡子以至于看上去多了几分精明的赵又庭凑到了张步凡身边，一边揉捏着自己的“老腰”，一边可怜兮兮的抱怨着。 哥这个称呼来自于林更星那货，作为除了几个“自己人”之外，最早的几个被张步凡的美食征服的人之一，每天听着林更星跟那哥，哥的叫唤，不自觉的也跟着叫上了，只不过他觉得单叫一个字有点肉麻，接受不能，于是在前面加上了姓，就成了张哥。 嘿嘿，现在知道张步凡为啥81年生了吧，就现在这一批演员里的绝大多数，他都能占人家便宜！ 这场戏就是之前被暂停之后无限期搁置的那场龙王庙的打戏，在徐老怪和袁八爷商量了两天，然后袁八爷又独自设计了两天之后，总算重新开始拍摄了。 其实动作方面和原来差的并不是特别多，顶多就是多了那么几招，然后就是要更加严格的按照人体经络穴位图来进行而已。 问题是，因为那种“推理武术”的设定，导致原本只需要做一遍的动作，现在需要做两遍，而且两遍并不是完全一样的，在很多细节的地方都有着不同，而徐老怪和袁八爷对于这些细节的要求又特别的严格——没办法，就指着这些细节来体现狄仁杰的这种武技以及它的不成熟了。 举个栗子。 狄仁杰和一个敌人对敌，按照他的推理，敌人这一刀会平着削出，他只需要往下缩身3寸，即可恰到好处的躲过这一刀。 这一遍拍摄的时候是一个特写，那把刀从赵又庭的脑袋上面过去，真就是擦着头发而过，很有一种妙到毫巅的感觉。 同时，出于对自己推理的自信，他看都不看头顶那一刀，眼睛已经盯在了敌人的身上，寻找下一个弱点。 然而，推理结束，真实对战的时候，因为狄仁杰的武功不行，以及胆子不够大，于是，他往下缩了将近一尺，原本只是微微塌肩的一个动作，却变得真个身体往里一缩，看上去就多了几分猥琐的意味。 更有意思的是，出于害怕，他可不敢真的像推理中那样不看刀，而是全程仰着头，看着那把刀从自己的上空飞过。 而这一次，恰好是狄仁杰的推理出现失误的地方，这个敌人就是“不为美色所动”的那一个，所以这一刀斩出，眼见狄仁杰往下缩，他的刀也跟着往下沉，但终究狄仁杰缩的快了一些，于是，居然产生了和推理中差不多的结果——刀擦着狄仁杰的鼻尖，以毫厘之差掠了过去。 虽然都是毫厘之差的掠过，但是两次出来的效果却是完全不同，徐老怪和袁八爷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反差。 这不就苦了赵又庭了么。 要知道，徐老怪的武侠电影可不像那些电视剧，全程慢动作。（参考某新倚天屠龙记） 嗯，这里得说明一下，这个慢动作，是观众们看到的慢动作，而实际拍摄的时候，甚至比这个慢动作还要慢！ 大概就是，我这一剑来了！ 来了，来了，来了，来了…… 这真不是水字数，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可以自己做一个实验，抬起手，在面前挥一个90度角的弧线，速度么，就是把“来了”念上100遍。 没错了，这就是国内很多武侠剧里动作戏的拍摄方法了。 香江那边有时候也会有慢动作拍摄，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以真实的速度去做真实的动作的，尤其是在徐老怪这里更是不存在，要知道，当年徐老怪拍摄那部《刀》的时候，那么快，快到高速摄影机都跟不上的打斗动作，都是真枪实弹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慢动作，和那个比起来，现在这些动作都是小儿科，他又怎么可能放水呢。 嗯，刀子擦着头顶和擦着鼻尖飞过去的地方当然是慢动作了，这里如果还真枪实弹的拍，那估计没人敢拍徐老怪的戏了，不然出来都要缺胳膊少腿，缺耳朵少鼻子了。 所以，赵又庭是实打实的要拍摄两遍。 第一遍，面对敌人横着斩来的一刀，他面无惧色，目视前方，甚至都没有停下前冲的势头，只是身体往下微微一沉，那刀就擦着他的头顶过去了。 第二遍，他却是需要做出惊讶的表情，双脚往前冲的同时身体往后仰，做出一个类似铁板桥的动作，行进中的铁板桥可不是那么容易做出来的，于是就要用到威亚，吊住他的腰，让他挺着不往后倒下去，然后仰面看着那把刀从他的脸上面飞过去。 这还只是一个动作就已如此艰难，那每一段打斗都按这个拍那得多难啊。 拍摄第一遍的时候，赵又庭觉得还是挺简单的，对面是专业的武行，在简单比划适应了赵又庭的身高之后，出刀那是相当准确，真就擦着赵又庭的脑袋过去，整条一遍过，一点不拖泥带水。 但是第二遍就不行了，还不是人家武行不行，是他赵又庭不行，毕竟不是专业武打演员，就算是吊着威亚，想要挺出一个行进中的铁板桥也困难。 没办法，只能拖着那条自从认识了高方方后就越发脆弱的老腰反复拍了十几条，总算是在老腰拉伤之前拍出了一条让徐老怪满意的来。 听着徐老怪的夸奖，他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想到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拍摄，他就想哭。 最后，好不容易忍住了眼泪，跑来找张步凡算账，谁让这个设定是张步凡提出来的呢？ 从他过来张步凡就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了，这时候一点不虚，笑道：“哎呀，你要知道，这也是对你的一种锻炼啊，而且，你要知道，这些戏表现的越精彩，对你的好处越大啊。” “道理我都懂，但是，为什么放铁，呸……”赵又庭感觉自己已经累得有点神志不清了。 他还想说，就看到张步凡提出了一个三层的“特供版”大饭盒，说道：“知道你今天会很累，所以啊，我专门给你准备的，补补！” 于是，一肚子的话瞬间只剩一句，“谢谢张哥，啊，真香！” 第四百四十二章 彩虹屁 “ok，这条过了！” “休息，放饭！” 徐老怪一声令下，上午的拍摄宣告结束，人们三三两两的分散开，有的先去休息，更多的直接去领盒饭，还有一批人，也是去领饭，但是却是去往另外一个方向。 剧组给张步凡专门准备的一辆房车。 没错，给张步凡准备的，全剧组唯一一辆，连徐老怪都没这待遇，原因么，当然是因为一众主创都已经成为了他的“食客”，集体开小灶的情况下，难免会有些要回锅或者现做的情况，又不好在拍摄现场架口锅，于是就有了这辆房车。 当然，也就是名义上的，实际上徐老怪和袁八爷用的更多——两位老先生时不时的会到车里休息。 如今的“蹭饭”大军已经扩展到了几乎涵盖所有主创，人数直接达到了两位数，就连棒子国的那位也在一次尝了赵又庭的一口饭之后加入了这个群体。 面对这么多人，再根据不同人做不同饭就比较困难了，于是张步凡也弄起了大锅饭，当然，他的大锅饭质量可不是剧组盒饭能比的。 而且也不是每天供应，毕竟张步凡是剧组编剧而不是厨子，他乐意给大家做饭，但反过来人家也不能要求他做什么。 于是，这货干脆忽悠着所有人都给自己的手机上装了微信，然后拉了个小群，哪天有饭，具体吃什么之类的都提前在群里通知。 小饭馆就这样以一种比较另类的形式在剧组里开张了。 当然，他自己和佟丽亚的饭菜依旧例外，别拿一视同仁说事儿，在张步凡这里那就是亲疏有别。 张步凡现在不在房车上，而是早就拎着属于佟丽亚和他自己的饭盒到了边上，一张桌子上一溜儿摆开，三菜一汤加米饭，丰盛美味。 房车那边，大家默契的等着徐老怪和袁八爷的助理先拿走了属于他们的那份儿饭，这才纷纷上车取走属于自己的，有的是助理来拿，有的直接自己去取。 林更星属于后者，倒不是他多勤快，主要吗，那些助理也有眼力价儿，碰到演员亲自来拿饭的都会让着，这样能早点取到饭。 很快，这货就拿着专属于他的粉色两层小饭盒出来了，原本准备凑到赵又庭他们那一堆去边吃边扯淡的，结果一打开饭盒盖子脸色就变了，看看张步凡那边的二人世界，想了想，终于还是凑了过去。 “哥，这菜和你微信里说的不一样啊。”这货把饭盒放桌上说道：“你看，就两个菜，少了一个。” “谁说少了，明明是三个，这不是第三个么。”张步凡拿筷子隔空指了指米饭旁边那一坨深色的东西。 “就这？”林更星有点无语，“不是说好的盐煎肉么？怎么就变成老干妈了？” “1600万的金贵食物，不比盐煎肉好吃？”张步凡斜眼看他，“怎么，不想吃？不想吃拿来，正好今天我的饭有点少。” “没没没，我就问问，我本来就喜欢吃辣，家里可是常备老干妈呢。”林更星急忙护住自己的“小粉”，少一道菜和没的可吃之间，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看了看佟丽亚面前饭盒里那疑似盐煎肉的菜，林更星一狠心一咬牙！ 我还是老老实实吃自己的吧…… 于是，拍拍屁股就准备坐下，顺带看看能不能混两块肉吃，结果就这个动作出事了。 这边刚拍了屁股，那边张步凡就弹了起来，“哎哎哎，干嘛呢？你这弄得漫天彩虹屁的，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去去去，找个地儿拍干净了再回来。” “哥，过分了啊，什么叫彩虹屁啊？”林更星那个委屈呦，我这一身的灰尘还不是因为你！ 没错，就是因为张步凡。 自从上次给赵又庭饰演的狄仁杰改了设定之后，张步凡忽然就迷上了改设定，于是，林更新饰演的沙陀忠就成了第二个“受害者”。 这货是个医生，师从太医王溥，身为王溥的大弟子，医术非常高超，然而武功吗……就当这货不会武功就好。 ?一旦碰到战斗场面，沙陀忠的唯一作用就是逃跑，而且逃的异常狼狈，可以说全剧的笑点，一多半都来自于他了。 可是张步凡却觉得，这样的设定，不对！ 你想啊，这部电影里，人家反派又是蛊又是毒的玩的那么欢，就连正派这边狄仁杰都能随便吃点啥就口吐白沫的装个死，反而是他这个医术高超的少有表现，嗯，唯一的表现就是“这是中了蛊，但这蛊我解不了，我师父应该可以”，从而引出太医王溥。 这也太lo了点，所以，张步凡思来想去，忽然发现，这货在医术上的表现完全可以融入战斗里去啊！ 作为一个出色的医生，沙陀忠的身上总是带着各种大大小小的袋子，里面装满了各种神奇的药材，这里面当然就有应对战斗用的。 这应对战斗用的是什么呢？首先不能是毒药，毕竟这样就和那些反派没啥区别了，于是张步凡又加了一条设定——王溥身为太医，秉持着治病救人的理念，设定了一条门规，“研究毒物只为解毒救人，切不可用毒伤人，一旦发现，逐出师门。” 在这条设定的前提下，就衍生出了沙陀忠的两种战斗方式。 一种是银针刺穴，将银针刺入敌人穴道，以达到制敌的目的。 而另外一种就是各种“非毒药粉”，简单举个栗子，麻药、迷药、蒙汗药…… 这些药在战斗中多以“粉末”的形式出现，战斗的时候，眼见敌人冲过来，劈脸一把粉末撒出去，敌人吸入药粉，要么浑身酸软无力，要么陷入幻觉，最干脆的，直接晕倒。 这可不是张步凡一个人定的，而是在和徐老怪以及袁八爷进行了深入的讨论之后定下来的，为了区别不同效果的药粉，还专门弄了不同颜色的粉末，白色的、黑色的、红色黄色的等等。 而今天上午的戏份，正是沙陀忠跟着狄仁杰与敌人战斗的戏份。 一上午的时间，人家都在打架，而林更星则一直在七歪八扭的东躲西藏，并在这个过程中，一会儿拿银针刺这个人一下，一会儿朝着那个人撒出一把粉末。 粉末很轻，一撒出去立刻飘散，于是，不仅和他对敌的演员被撒了一身，他自己也同样沾了不少。 这货又是个吃货，为了吃其他都不顾了，随便擦了把脸就跑去拿吃的，身上的粉末根本没处理，结果刚才一拍屁股，沾在衣服上的那些粉末，红的黄的黑的白的，全飘散出来了。 那样子，可不就是个彩虹屁么。 第四百四十三章 三观不正的小伙子 在中华，编剧的地位是很低的，除了极个别的几位之外，其他大部分编剧的地位都低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这可一点不夸张。 简单举个栗子，很多编剧在完成了基本的剧本之后就等于完成了他们的任务，至于后续的跟组啊什么的完全没有，不是剧组会完全按照剧本拍摄，而是就算有需要修改的也没必要找编剧了，导演啊监制啊甚至有时候制片和演员凑一起随便聊聊就能把剧情给改了。 当然，这样改出来的剧本质量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从某些方面来看，张步凡是非常幸运的，直到现在为止，他所参与的由他编剧的电影，要么是自己人的，要么是那些非常重视剧本的大导的，以至于他没有落下任何一部电影跟组的机会。 跟组的好处就多了，除了报酬方面之外，更多的则来自其他方面，就比如张步凡吧，跟着跟着，说不定就跟出了一个重要角色来，又或者闲着无聊往监视器后头凑凑，就凑成了执行副导演，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人脉关系。 当然，这些情况毕竟还是少数，更多的时候，编剧跟组其实是挺无聊的一件事情，每天呆在那里，等着导演就某些细节方面的问题和你讨论一下，然后就没事干了。 而张步凡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 虽然迷上了改人设，但也不是瞎比改的，像狄仁杰和沙陀忠那样，那是存在明显缺点的，他改了徐老怪当然不会说什么，甚至还会夸他，但也就这俩了，或者应该说，作为一个完成度非常高的剧本，会出现两个重要角色的设定不够成熟的情况其实是非常少见的，也就是出现在武侠剧里面，换了其他剧可能连这俩都没有。 不然的话，角色设定各个都有问题，那还拍什么电影，先去完善剧本吧。 于是，张步凡就光荣的成为了——监视器后头的那个闲人。 当然，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张墨来了。 随着张步凡开设个人工作室，张墨的身份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张步凡的助理一跃成为了工作室的二把手，又因为张步凡这个一把手基本不做事，所以实际上这个工作室完全由他在负责。 而在工作室创立初期，他的任务除了完善张步凡和佟丽亚的团队之外，最主要的就是满足张步凡这位大老板的某些个人需求了。 就比如这一次，他之所以来这边，主要是给张步凡带来了新助理。 还是个男的。 张步凡想要有事秘书干，没事……的梦想再次宣告破产。 根据张墨的介绍，这个名字特别牛叉，居然和老子同名，叫做李耳的小伙子虽然年轻，但已经在这一行干了三年的时间，之前一直给一个女明星当助理，最近离职，结果被张墨看上，于是招了进来。 “李耳，方不方便说说为什么要离职啊？”张步凡颇有兴趣的问他。 小伙子长了一张娃娃脸，本来年纪就不大，配上这张脸看着就更嫩了，先是笑道：“您叫我小耳朵就成，我以前老板就这么喊我，或者喊我小李。” 接着才解释，“我这人性子有些直，不太习惯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而我以前那位老板……呵呵，您应该也知道，她的绯闻一直都比较多，所以我就……” “明白。”张步凡点点头，然后说道：“按你这么说，你就不应该干这一行啊，在这个圈子里混的，谁还没点事情啊。” 李耳的表情没变，显然对于这样的问题有所准备，“其实我也考虑过要不要换工作，但是一来我学的专业就是传媒，二来我在这一行也已经干了三年了，如果换工作的话，这些就都白费了，我有些不甘心，所以就想着，或许换一个老板会好一些。” 张步凡没再继续，点点头说道：“这样啊，在我这里事情确实要少很多，但也不是没有，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这就是张步凡和这个新助理的第一次碰面，然后，李耳就被赶了出去。 房间里就剩张步凡和张墨，张墨汇报，张步凡听。 “哥，我已经打听到了，那边确实已经开始准备《北爱》的电影版了，不过还处于剧本创作阶段，似乎是打着《北爱》的名头，但是和电视剧版几乎完全不一样。” 张步凡点点头，继续听，张墨继续说。 “另外，哥你让我找的那个小伙子我也找到了，果然和哥你说的一样，那个小伙子就和鹤立鸡群一样，一眼就能认出来。” 张步凡总算开口了，“接触的怎么样？” 张墨看他一眼，不答反问，“哥，你一定是知道了，才会让我去找他的吧？” “知道什么？”张步凡一脸懵逼。 “知道你是那小子的偶像啊。”张墨说。 “偶像？我？”张步凡继续一脸懵逼，抬手指了指自己，“你说我是刘浩然的偶像？” “是啊。”张墨点头，“我和那小子聊得时候，说起你是我老板，他一下变得特别兴奋，说是刚看了《泰囧》，特别喜欢你在里面演的那个黑帮老大，哦对了，他还看过《边境风云》，说是你在里面的表演比孙洪雷都好。” 张步凡：？？？ 忽然就有点不确定了，张墨找的人和他说的人是一个人么？怎么感觉，是个bt呢？ “你有他照片么，我看看。”最终决定再确认一下。 张墨拿出手机，调出了一张照片。 现在的智能手机虽然能照相，但像素并不高，更没美颜，所以往往会把人拍的不太好看。 然而这张照片里的年轻人，穿着一套最朴素的蓝白校服，笑的那叫一个阳光灿烂，一眼看上去就一个感觉，阳光、纯真、帅气！ 是他没跑了！ 好吧，既然人没错，张步凡也就只能接受了对方的喜好有点奇怪的现实，接着问，“我是他的偶像对你们的接触有帮助么？” “当然有了，哥，你是不知道。”张墨一说这个来劲了，“一听说是你的工作室想签他，小伙子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而且直接就想办理退学跟我来找你了，我也是挺好奇的，才高一的孩子，怎么就能提前把退学申请给准备好了呢？” 张步凡：…… 好吧，愿意签约就行，至于其他的，并不重要，以后跟在自己身边，随时能把他的三观掰正吗。 不过，既然已经签下来了，当然不能让人家干等着不是，看来，有些事情要提前提上日程了。 张步凡如是想着。 而在数千里之外的京城，某个正在埋头创作剧本的人浑身一颤，忽觉气运被夺。 第四百四十四章 老板好,好老板 “老板好！” 对于老板这个称呼他已经不算陌生了，无论是开小饭馆的时候还是现在开个人工作室，都有不少人这么称呼他。 所以他现在的沉默不是因为不习惯这个称呼，而是在观察面前这个人。 这个年轻人还很青涩，不过也正常，毕竟97年生人的他现在算起来也才16岁，真正意义上的未成年呢。 相比张墨手机里那张因为像素过低而有些模糊的照片，现在面对面的才更有真实感，当然，如果非要说真人和照片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更帅。 这时候他的表情是有些精彩的，有着对上了老板的紧张，同时也有见到偶像的激动，而这些情绪又都被他努力的克制着，这让他看上去无辜与无助，恰好是那种“阿姨我不想努力”了的富婆最喜欢的类型。 嗯嗯。 他年纪不大，但是发育的很好，个头已经和张步凡差不太多了，估计用不了太久就能超过张步凡了，就是太瘦弱了一些，这身材和那张脸一样，都属于那种特别能够激发人保护欲的类型。 不夸张的说，就这样一个小伙子，不进娱乐圈，去当主播什么的，也能获得一大堆的“妈妈”，男女不限的那种。 “以后就别叫老板了，和张墨一样，叫哥就行。”张步凡终于开口，原本想让人叫叔的，毕竟差了16岁，可以算是差着辈分了，但是又觉得这样自己就被叫老了，考虑了下，终于还是决定让人叫哥。 “好的，哥。”刘浩然从善如流，干脆改口。 “别那么拘谨，就随便聊聊。”看看人家小伙儿两手夹在腿中间，还是一副小紧张的样子，张步凡笑着做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你愿意签到我的工作室，不会真的只是因为喜欢我演的那俩……那俩角色吧？” 好险把bt俩字说出口。 “那是一个原因吧。”刘浩然斟酌了一下开口，虽然张步凡说不用拘谨，他也努力放松了，但可以看得出依旧紧张，“另一个原因么……哥你是著名编剧，而且认识的人多，网上不都传什么‘张步凡系’么，所以我觉得跟着哥你肯定不会缺戏演。” 这个理由才对么，要真的只是因为他演的那俩bt，他才要发愁了呢，这么个真·三观不正的小伙儿，自己真有本事把他的三观掰过来么？ “有一句俗话叫祖师爷赏饭吃。”张步凡点点头说道：“说句不夸张的，你这条件就属于祖师爷赏饭吃的，就算不签在我这里你也不用愁会没戏演，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保证，那就是在我这里，你得到的资源会更好。” 这算是一个承诺了，而接下来，当然就是要求。 “不过，你也不能因为天赋好就懈怠。”张步凡说。 刘浩然想回答说不会，张步凡没给机会，继续说道：“你现在才高一，再过段时间就要升高二了，理论上是不该给你增加负担的，不过你的目标不一样，自然就要承担更多的东西。” “所以，接下来，我会让人安排给你安排更专业的表演老师，更加系统的教你表演，不过，这不是让你可以放弃文化课的理由，你正常的课程不能落下，等到两年后，中戏、京影，我希望你能以一个非常优秀的成绩，优秀到这两所学校可以随便你挑的成绩进入其中之一，可以做到么？” 总算有了说话的机会，刘浩然面容一肃，正正经经的回答道：“哥你放心吧，到时候我不拿个第一名回来我都不好意思见你。” “很好，就冲你这句话，我今天可以额外给你透露一个小消息。”张步凡满意的看着眼前这个差点就准备举手发誓的小伙儿，说道：“我现在正在筹备电影，你已经进入演员名单了。当然，你也不用太有负担，我要拍的不是什么大制作，而是短片，嗯，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微电影，不过，我要拍的微电影，那也肯定和一般的微电影不一样，你虽然不用有负担，但也要做好准备。” “好的，哥！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这一下，声调明显提高了很多，那种兴奋和期待已经完全掩饰不住了。 “那么，最后一件事。”张步凡笑道：“你猜，我这次让人带你来这边是为了什么？” 刘浩然有点懵逼，想了想，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虽然比一般年轻人早熟，但毕竟只是个16岁的年轻人而已，远没有那么多心眼。 “我在这里，是在跟随拍摄一部叫做《神都龙王》的电影，这是一部动作片，导演是徐老怪。”张步凡还是没有给出答案，反而像是在自说自话。 但是，那边刘浩然的呼吸已经不自觉的粗重了起来，他的眼睛在发亮，张步凡的话已经算是明示了——叫他来，有角色！在徐老怪执导的电影里！ “具体的等到下午见了徐导之后再说，现在么，先跟我下楼。”张步凡站起身来，又看了看刘浩然，再嘱咐了一句，“你带深色的衣服了吗？去换一件，不是外套，就里面的t恤。” 刘浩然再次一脸懵逼，他急忙跟着站起来，小心问道：“哥我们要去干什么？” 张步凡还是没回答，反而问道：“你说我是你的偶像，那你应该知道，我在进入这个圈子之前是干什么的吧？” “大厨？”刘浩然试探问道。 “哈哈，什么大厨，就一厨子。”张步凡被这种年轻人的小聪明逗笑了，不过还是有些小骄傲的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现在剧组里那帮子主创的午饭，我包圆儿了。” 一边说，他已经拿起外套率先往外走去，说道：“我现在就去给他们准备今天中午的午饭，你给我打下手。不过在那之前，先让张墨带着你去买个饭盒，对了，买个便签纸，写上你的名字贴在饭盒上，这附近所有类型和颜色的饭盒我这里都有了，不想吃别人口水就按我说的做。” “好，好嘞！我这就去换衣服。”刘浩然再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一边高声应着，一边快速向着斜对面专门给他开的房间大步跑去。 这一刻，在他的心里，张步凡就是那个最好的老板，他的选择没有错！ 第四百四十五章 厂花驾到 感谢默读人生、书友20170119225914168的打赏~ …………………………………………………………………… 太医王溥是个怪人，但是其医术却是无可否认的高超，这两个特质就导致了他在朝中的尴尬地位。 平时没人愿意去招惹他，生怕他惹出什么乱子来，但是一旦遇上某些其他医生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的时候，大家就都会想起他。 也是因此，王溥不像其他太医那么忙，反而相当的清闲，而这些清闲的时间，大部分被他用来做各种医学研究，比如把自己的手切了，又缝上一只猿猴的手之类的骚操作。 还有一部分时间呢，就被他用来收徒了。 他的徒弟有两个特点，嗯，其实就是随了他了，一是有医术天分，二就是怪，而且这个怪是在他的性格怪之上又有了延伸——除了他的大弟子沙陀忠，其余的徒弟长相也是一个比一个怪。 “啊！” 张步凡猛然惊醒，惊醒原因，同时看到了三个徒弟的脸，生生给吓醒的。 紧跟着，他又是一声惊叫，急忙举起右手凑到脸前，到确定了自己的手还是人手，没变成猿猴的大毛手之后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没错，今天的梦境里，他是王溥。 愣怔了一会儿，情绪总算缓过来了，又长出一口气，还好，签了个小帅哥，恰好能把徐老怪的奇怪设定给改过来！ 起床，简单洗漱，穿好衣服出门前往餐厅和已经提前一个小时出去练舞的佟丽亚会和，吃了早餐，跟随剧组前往拍摄地。 刘浩然已经提前等在餐厅了，带他来的张墨已经于昨天晚上飞回了京城，只留下他一个人，但小伙儿胆子也够大，完全没有初来乍到的手足无措，特淡定。 见到张步凡和佟丽亚过来，他立刻迎了过来，叫道：“哥，嫂子。” 和佟丽亚昨天就见过了，张步凡带着午饭和他一起去的剧组，和所有主创见了一面，让这个他的工作室签下的第一个人和大家混了个脸熟。 不过没直接和徐老怪提要角色的事情，只是旁敲侧击的聊了聊太医王溥的话题，没办法，演王溥的厂花可是大牌，不可能为了这样一个小配角就全程跟组，人还没进组呢，张步凡当然不好扯开了说。 不过今天不一样了，因为从昨天得到的消息看，厂花今天会到，而关于他的戏份也会在最近几天开始拍摄。 剧组住的这个酒店的食堂还不错，早餐都是自助，种类比较丰富，味道尚可。 三个人找个座位坐下，刘浩然自己去弄吃的，这边俩人则是依照惯例，佟丽亚坐着休息，张步凡一个人去打饭。 不一会儿，端了两个盘子过来，佟丽亚的那一盘比他的还多些，没办法，每天又是拍摄还要抽空练舞，消耗巨大，不这么吃身体遭不住。 刘浩然也回来了，挺大一个盘子没装多少东西。 张步凡瞥他一眼，说道：“怎么就盛了这么点？不好意思啊？” “不是，哥，我本来就吃的不多。”刘浩然解释。 “瞎说，高一正长身体的时候，吃这么点怎么行，再去打点去。”张步凡下令。 没办法，刘浩然只能再次起立，又去打了一些回来。 张步凡再次开口，“之前有个点忘了和你说了，你现在的身材太瘦弱了，这不行，必须开始锻炼身体，饭量也得跟上，我不要求你练的浑身都是肌肉块儿，但起码不能身体太差，演员这个职业对身体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你看那些演员，演个戏动不动胖个几十斤瘦个几十斤，和气球一样，那是人家有好的身体打底，换了你现在的身体，那样来上一次，还没胖起来或者瘦下去呢，你身体先撑不住了。嗯，这话你记着，等到回去之后给张墨说，就说我说的，健身也算一门课程。” “好的哥。”对于自己老板的要求，刘浩然哪敢说不啊。 吃完饭，一行人前往剧组。 徐老怪已经提前到了，此时正在和一个人说话，男的，中等身材，略微有些瘦削，穿着时髦，至于长相，背着身看不到。 佟丽亚已经跟着化妆师化妆去了，张步凡则带着刘浩然凑了过去。 就听到徐老怪说道：“这次你的角色，和你之前演的雨化田还有风里刀是完全不同的角色，不过我对你有信心……” 得嘞，不用看脸了，此人厂花无疑。 张步凡在后头开口，“徐导。” 那边两人闻声转头，张步凡立刻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呦，陈昆？你怎么来了？” 俩人不是头回见了，但也不算熟悉，只是在某些颁奖礼之类的场合碰过面，点个头握个手。 陈昆笑着打招呼，随即玩笑道：“你猜我怎么来了？” 张步凡看看他，又看看徐老怪，摆出一副推理的姿态来，说道：“你可是徐导的得力干将，一个厂花把李联杰大哥的风头都压下去了，这次肯定也是徐导专门请你来出演什么角色的吧？你别说，让我猜猜……难道是，王溥？太医王溥？” 这一刻的他演技全开，把装模作样发挥到了极限。 “我就知道你能猜出来。”说话的是徐老怪，他笑着解释，“这个角色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陈昆，我觉得只有他能演出这个角色的神髓来。” “不是吧？”张步凡一副无法接受的表情，“剧本里头，王溥可是个怪老头，而且长的可不怎么样，和他那几个歪瓜裂枣的徒弟差不多，你让这么一个大帅哥来演王溥？” “而且啊。”这货开始搞事情了，四处看看，看到了不远处正准备化装的林更星，于是招手叫道，“小林子，来一下！” 林更星一脸懵逼的过来，看到厂花也是一愣，问了个好，然后一脸莫名的看着张步凡。 张步凡先指了指厂花，说道：“徐导，这是帅哥吧？” 徐老怪点点头。 张步凡又一把搂着林更星，说道：“这也是帅哥吧？” 徐老怪又点点头。 张步凡图穷匕见，“哦，师傅是帅哥，大徒弟是帅哥，结果剩下的弟子都是歪瓜裂枣，说不过去吧？” “要我说，如果你真让陈昆来演王溥的话，那他那几个徒弟的颜值我觉得也不能差了，你说对不对？”他还跟那说呢，徐老怪的目光已经落到一旁的刘浩然身上了，脸上挂着看破了某种阴谋的微笑。 “呃……”张步凡当然不可能看不到徐老怪的笑，一下说不下去了，顿了顿，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强行解释道：“我可不是单纯为了塞我的人啊，毕竟在这之前我连谁来演王溥都不知道呢不是，要不是因为见到这么个大帅哥，我也不可能灵感爆发啊！” 那边徐老怪实在听不下去了，一锤定音，“换人没问题，这个小伙子我看着也挺面善的，不过，我要看到你的灵感，不能只是全部都是帅哥这么简单哦。” 张步凡想扇自己，让你丫嘴欠，说什么灵感爆发，结果好了吧，掉坑里了。 这也确实，王溥的余下几个徒弟，其实连配角都算不上，顶多算是有台词的龙套而已，这样的人都不需要徐老怪专门去找演员，交给选角副导演，就在横店这里找，都能分分钟找出一大票符合要求的人来。 还好，灵感爆发是真的不是吹的，于是张步凡最终拍着胸脯答应了下来，“您放心，至少也是个足够有意思的大笑料，至于这其中的伏笔，到时候就看您乐意不乐意用了！” 第四百四十六章 你不是这样的人 “你叫狄仁杰？” “没错，狄仁杰见过王溥大人。” “你是个神探？” “大人谬赞了，在下只是略通推理断案之道。” “你还精通医术药理？” “略懂略懂。” “你这小子有点意思，只是可惜啊，你长得不够帅，我不能收你为徒，不然就要堕了我‘美男神医’的名头。” “你别不服气，你自己看看，就我这大弟子沙陀忠，已是我所有弟子里最难看的了，你有他帅吗？” “还有这个，我家小二，你有他帅吗？” “看来我们确实是有缘无分了，你还是继续做神探这份有前途的职务吧。” ………… “你叫元镇？” “没错，元镇见过王溥大人，谢王溥大人救命之恩。” “你是茶庄少庄主，擅于炒茶？” “略懂。” “你还文才出众，出口成诗？” “大人谬赞。” “嗯……这么多才艺在身，看来足够聪明，学医也一定有所成就，长相嘛，能引得著名花魁对你朝思暮想，这张小白脸功不可没，不错，很不错。” “喂，你要不要当我的弟子，跟我学医啊？” “啊？” ………… “沙陀啊，你说我当年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丑徒弟呢？” “师傅，你这话我可不敢苟同，我可是全神都少女的梦，怎么可能丑呢？” “你这张脸也就只能吸引一下那些不懂事的小姑娘而已，而为师……嗨~” 八岁小姑娘：哇！！！ 八十岁老太太：哇！！！ ………… “没想到，你还有写无厘头的天赋。”徐老怪看了张步凡改的剧本后如是说。 “我真的不够帅么？难道是这两撇胡子影响的？”赵又庭看了张步凡改的剧本之后对于自己的长相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我总觉得，张哥根本就不是为了捧他新签的那个小家伙，纯粹是为了吐槽！”只有林更星一眼看破了某人的阴暗心理。 “……”张加鲁看了剧本之后，忽然产生了不想往电影里署名的念头。 好吧，无论怎么说，张步凡对这一部分的修改最终还是得到了徐老怪的认可，刘浩然同学就这样成为了太医王溥家的小二。 除了不多的几句台词之外，他最重要的表现就是被王溥一把薅过来，一张年轻的帅脸对着摄像机镜头的一个大特写，露出一个阳光灿烂、憨憨傻傻的微笑。 张步凡敢肯定，就凭这一个镜头，就凭那显眼的虎牙，这小子就能小火一把。 至于刘浩然自己则完全没有想过这些，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沉浸在出演徐老怪导演的武侠电影的兴奋之中了。 这样的修改，比起狄仁杰和沙陀忠人设的修改对于拍摄的影响要小的多，只是换了两个演员，改了一点台词好小情节而已，唯一的影响，只是厂花在剧组多呆了两天，嗯，准确说来，实际只有一天半。 搞定了这件事，张步凡就把刘浩然丢一边不管了，他可是老板，不是经纪人或者助理，当然不负责处理这小伙儿的其他问题，至于教他演技，现场那么多正儿八经的演员在，也轮不到张步凡来啊。 还好，事情定下来的第三天，张墨又回来了，同时带回来的，还有刘浩然的经纪人。 这位可不是招聘来的，而是张步凡刷了脸，从宁皓那边要过来的一位资深经纪人，当然，张步凡也没亏待人家，直接在人家原来的待遇基础上提升了三成，而对方也是看在他这位大编剧的份儿上，才答应了来当这个更像是保姆的经纪人。 而这个时候，张步凡的笔记本上，一个新的剧本已经起了个头。 起先除了佟丽亚其他人都还没注意到，但是没过两天，徐老怪忽然发觉那个没事总喜欢往自个儿后头凑的人不见了，不由有些奇怪，接着休息的间隙凑过去看了一眼，于是来了兴趣。 “这是你的新剧本？” 张步凡正津津有味、全神贯注、文思如泉涌的窃取着他人的气运，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吓得他差点把手里的笔记本电脑给扔了。 还好反应快，一下省起这是徐老怪的声音，手上也稳了，一把把已经脱手的笔记本给拽了回来。 回头，故作没好气的说道：“您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我这笔记本要砸了可找您赔啊。” 徐老怪当然知道他在开玩笑，居然摆了摆手接了下来，“没关系，剧组出钱。” 公款吃喝的死恶霸！ 张步凡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表面上却是已经笑着给徐老怪解释了起来，“是新剧本，还是因为咱们这部戏才有了灵感。” “哦？什么灵感？”徐老怪见张步凡没拒绝，干脆又凑近了一点，想要看清显示器上的字。 “探案啊，看到这部戏里面狄仁杰的探案，忽然就对推理有了点想法，这不，就赶快记下来了。”张步凡一边说，一边划拉笔记本的触摸屏把文档翻到了最上面第一页。 这一页没有内容，就几个简单的大字。 唐人街神探！ 什么？你问为什么不叫唐人街探案？ 毕竟是夺人气运吗，当然要低调点，改个名字求点心里安慰啦。 “还真是侦探剧啊？这种剧本可不好写，你看张加鲁，写了这个剧本，头发都快掉光了。”徐老怪有些意外。 这话当然是玩笑话，不过推理剧的剧本，尤其是原创剧本的创作难度大这也是事实。 张步凡当然不可能告诉人家自己这是夺人气运，只是笑道：“没事，就是兴之所至的写写，实在写不出来就算了。” “你不是这样的人。”徐老怪闻言，忽然说道。 “啊？”张步凡一愣，硬是没反应过来徐老怪的意思。 “你如果是这么轻易就说放弃的人，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成就。”徐老怪这才解释清楚，拍了拍张步凡的肩膀笑道：“我很期待这部电影的上映，到时候我一定会去捧场。” 这边，张步凡被这句话说的愣了半天，末了，一笑，自言自语道：“我不是这样的人……没想到您还挺了解我。” 第四百四十六章 忙起来了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抄袭，这抄起来是真顺手啊。” 张步凡关闭电脑，合上笔记本，活动着手腕站了起来。 唐探的剧本完成了，以一个张步凡自己都觉得惊讶的速度。 神都龙王拍摄进度差不多到三分之一的时候他开始弄这个剧本，到现在电影还在拍摄中，他的剧本已经完成了。 这其实与他对待这个剧本的态度有关，简单点说就是有些抵触，至于抵触的原因当然是这个剧本的来历。 夺人气运还嫌弃这件事情说起来有些矫情，但是，人这一生谁还没矫情过呢，而且张步凡有矫情的资本啊。 刘浩然的拍摄早已经完成，让经纪人带着老实回去上学，这孩子的学业其实完全不用担心，张步凡之所以叮嘱也只是以防万一，毕竟是自己工作室真正意义上签下来的第一人，当然不可能单纯是为了夺人气运，更因为这小伙儿在当下以及将来的一批新人里，都足以当得上“优质”这个注释。 张步凡并不打算签太多的人，相比起数量，他更看重质量。 如果要说神都龙王这部电影拍摄的**的话，那无疑是水里的戏份了。 虽然不可能真的去大海里面进行拍摄，但是，那样一个专门挖出来的，巨大且深的池子，同时还用巨大的风机制造出巨浪滔天的效果下进行拍摄，依旧十分刺激。 当然，刺激之外，安全第一 为了防止拍摄出现意外，徐老怪找来专业团队，给所有要拍摄水中戏份的演员都进行了系统且专业的教学，这还不够，还找来了一整个水下救援团队以及医疗团队，就在边上等着，随时准备下水救人。 这些全部准备好了，又进行了再三的确认，才终于开拍。 香江的电影人大部分都是快枪手，拍片那是相当的快，但有时候也会很慢，而面对这部大制作，徐老怪就明显慢了下来，每一步都做足了准备，力求达到最好效果。 然而，这显然与华宜兄弟的想法出现了冲突，他们想要的就是一部可以赚钱的商业武侠片，在保证质量的基础上，越快完成越好，越少花钱越好。 这样的冲突在一开始还显现不出来，但随着拍摄越往后走就越明显，一直到了拍摄末期，冲突终于爆发，华宜兄弟的老总，二王之一的某位放话，电影必须在三天内杀青，而那个时候还有几十个镜头没有拍摄。 最终，徐老怪只能再次向资本低头，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那些镜头的拍摄，赶在三天内成功杀青。 当然，这些都和张步凡没有太大的关系了，就连张步凡心心念念的水战戏份，他也只是看了一个开头而已。 拍摄进行到这个时候，对于编剧来说可以说是“大局已定”，已经基本没有他们什么事儿了，再加上有张加鲁在，张步凡干脆的申请了离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才是他真正需要忙碌的时候。 第一个，厨子戏子痞子和痞子戏子厨子定档五一档期上线，而前期的宣传已经展开，作为两部电影的编剧以及重要配角之一，张步凡当然需要跟着跑宣传，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已经是宣传中的重要噱头之一了。 第二个，唐探剧本完成，拍摄自然要提上日程，而开始拍摄的前提，当然就是投资，以及导演。 这个张步凡已经想好了，先“内部处理”，管琥、宁皓、黄博、徐争他们先聊，要是内部吃的下那就不往外头找了，如果吃不下，那么首选有过接触和合作的策马奔腾营业，如今大狗哥还在，策马奔腾影业也没有陷入那些狗屁倒灶的内斗中去，和他们合作张步凡也放心。 对于那位大狗哥的“未来”，张步凡也是认真的思考过，最终得出结论，帮应该帮，但最多也就是旁敲侧击的提示，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在这两件事之外，还有一个，相比前两件事来说容易不少，但却是张步凡最重视的一个。 那四个短剧本他已经完全的完成了两个，另外两个也接近完成，也就是说，这四部短片的拍摄也要提上日程了。 尽管只是四部短片，或者说是微电影，但是张步凡对其的重视程度超出了唐探不知道多少倍，颇有点亲生的和捡来的之间的区别。 这四部短片张步凡准备完全自己来投，倒不是不愿意给被人分桃子，反而是因为怕别人跟着他投吃了亏。 这四部短片注定了没法上院线，只能在各大视频网站播放，再加上其题材偏文艺且平淡，很难获得大的成功，而且，因为其短片的性质，在奖项上也同样很难有大的收获。 这样的剧，拉着别人一起投资那才是坑人，当然，如果换成别人，为了分摊风险甚至是提前获得部分收益，他们乐于这样做，可张步凡不是这样的人，他绝不可能为了实现自己的一些小梦想而把别人拉进坑。 而且，如今张步凡的小金库已经再一次变得充足，泰囧已经全面下画，最终的票房和那些专业机构的预测几乎一致，达到了17亿3000多万，一跃成为了中华本土电影的票房南波万。 而作为分成仅次于徐争的二号人物，张步凡从中获取的利益当然不会少，虽然现在只收到第一波的分成，也已经足够支撑他完成这四部短片的拍摄了。 嗯，前提是之前在小饭馆嚷嚷着要出演的那些人不要片酬。 当然，张步凡也想的很清楚，这些事情会和那帮子朋友说清楚，如果他们还是想要参一脚他也不会拒绝。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有一堆事找别人，而被人也同样有事要找他。 就比如现在，他正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这个不等他说话就把一个本子拍在他面前的货。 “什么东西”张步凡问。 “废话，这不明摆的事儿么，剧本”宁皓答。 “什么剧本”张步凡再问。 “废话，我的新电影啊”宁皓再答。 “啊你要拍新电影了啊”这一刻，张步凡总算回过味来。 第四百四十七章 四合一 “啪！” 张步凡把宁皓给的“剧本”丢回了他脸上。 这当然不可能…… 他只是把剧……不，应该说是那个本子丢回了桌子上。 “拿个空本子给我是啥意思？忽悠人啊？这可不厚道了啊，伤心了，走了。”这货一边惺惺作态的说着，一边起身作势要走。 “行了行了，孙贼，就你那点演技，别跟我这炫耀了啊。”宁皓被逗乐，一点不担心他真走了，笑着说道：“哎，我这啥意思你还能不知道么。” “不是知道不知道的问题。”张步凡当然不可能走，也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摆了摆手说道：“我刚才也和你说了，我这现在有一部长的外加四部短的想拍，你觉得我还能有空给你再去弄个剧本么？” “你急什么啊，我又没说立刻就要，你以为我现在有空啊。”宁皓说道。 张步凡斜他一眼，心说你丫活该，谁让你要把公司的摊子弄那么大的，结果所有精力都投进去了吧，不如学学我，小而精不好么。 当然，也就想想，不可能说出来，而且他也清楚宁皓把自己这摊子往大里推的原因，不说多么的高尚吧，但也是为了中华电影界好不是。 想了想，张步凡说道：“你这个剧本我可以接，不过，得先把我的这几个本子安排好了。” “切，你那算什么事啊。”宁皓笑道：“先说那四个短片，之前不是一群人争着要拍么，你就让他们来呗，这一下，什么导演、演员都解决了么不就。” “你说的轻巧，就他们那身价，我就几部短片请他们，我钱多烧的啊？”张步凡撇撇嘴。 宁皓笑道：“这就是你自己想不清楚了，他们会不清楚自己的身价？他们要是想要那点片酬，压根就不会和你开口，但是既然开口了，那就说明他们根本不在乎钱，说白了，就算是零片酬出演他们也愿意，就像我，我也不要求哪一部了，就那四部中的任何一个，你只要愿意让我来导，再给我留个重要点的角色，我分文不要！” “这不太好吧。”张步凡有点迟疑。 “你要过意不去，那就随便给个友情价呗，反正啊，就一句话，那四部短片，只要你一句话，但凡他们有档期，最多不出两个月就能给你全部搞定了。两个月还是保守说的，如果四部同开，一个月就行。”宁皓在这方面可远比张步凡专业的多，他给出的数据足够准确。 “至于另外那个本子么，你觉得制作成本大概要多少？”宁皓问道。 没法不问，本子他都还没看能，就只听了个名字，推测出这是一个探案剧，而且应该是发生在国外的唐人街，其他信息全无，没法判断。 “我估摸着，怎么也得三千到四千万的样子吧。”张步凡想了想，给出了一个估算，“这还是把王宝宝的片酬算进分成里的结果，如果给片酬的话，估计四千万往上。” “嚯，大制作啊。”宁皓笑着调侃。 “可比不上您。”张步凡不客气回怼。 宁皓那边想了想，说道：“这样的投资，我们吃不下，就算吃的下，也不能这么弄，不合规矩。” 张步凡点点头，“我明白，也想过了，不然也不能直接来找你啊，大狗哥那边，你给探探信？如果可以的话，这投资，咱们六他们四？如果不行就半劈？” “这倒是个办法。”宁皓想了想，点点头，他和策马奔腾那边关系密切，连着几部戏都是那边投资的，对那边也算是知根知底，也很清楚，大狗哥对于张步凡似乎也是相当欣赏，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合作，如今张步凡主动送过去一个机会，策马奔腾那边拒绝的可能性不大。 当然，这是建立在对张步凡拿出来的剧本有信心的基础上。 而听张步凡的意思，并不愿意让出去太多，显然是对这部戏有着极大的自信，那这事儿想要促成就太简单了。 “那就这样，改天我和大狗哥那边约个饭，到时候直接见面聊。”宁皓最后一锤定音。 这一下，原本最拿不准的一件事情有了底，张步凡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 剧本当然是给宁皓留了一份的，回去之后，张步凡好好思考了一下宁皓关于那四部短片的建议，最终决定采纳，于是开始挨个的给一群人发信息，内容全部一样——那4个短片的剧本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准备开拍。 多的一点也不说，什么你要不要来执导啊？你要不要来演啊？不说！ 真正有兴趣的自然就会来，当时只是开玩笑实际上没这个念头的人也算是有个台阶，回个信息说祝你好运之类的，大家互相一笑心知肚明，以后该怎么交往还是怎么交往。 只是他没想到，兴趣这个东西也是有大有小，他的一个消息，直接引来了一个在兴头上的。 群发完了消息，这货就开始收拾起行李来，之前在横店呆了那么久，小饭馆完全没收拾，这次也来不及了，因为隔两天就得跟着《厨戏痞》剧组去跑宣传，只能是先把卧室大致收拾了一下，然后把原来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再换上接下来一段时间要带的东西。 没办法，长期住一个地方和到处打游击带的行李肯定不一样啊。 就这么会儿功夫，就有人回信了。 但让他意外的是，居然不是那种祝他成功的推却信息，而是一个问题。 你回京了？ 还没等他回过味儿来，又一条信息来了。 在小饭馆么？ 没办法，老老实实回过去一个消息。 那边立刻又来一条消息。 等着！ 等什么？张步凡已经知道了，那就等着呗，继续收拾东西。 过了没多久，外头就响起了敲门声，推算了时间后早在那等着的张步凡忙过去开门，然后，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老脸——田状状。 没错了，这个时间点，除了在京影任教的这位老先生之外，还有谁能这么快赶过来啊。 “田叔，您对那几个剧本有兴趣直接和我说就行了，非自己跑来一趟干什么，怪累的。”张步凡笑着把人迎进门。 大堂里的桌椅都靠边放着，就中间摆了一套，还是他刚收拾出来的。 俩人落座，田状状也不和他废话，摆摆手说道：“要是为了那事儿我用得着跑一趟么？行了，咱也别废话了，我等会儿还有课呢，我就直说了啊，你真准备拍四部短片啊？” “啊？”张步凡愣了愣，这啥意思？迟疑问道：“那不拍四部拍几部？” “废话！一部啊！”田状状无语的看着这小子，平时挺机灵的，怎么这时候就不灵光了呢，他抬起手来，先比划了个四，又比划了个一，“那四部短片，串起来，拍成一部长片！” 第四百四十八章 人生五味 人生有五味——酸甜苦辣咸。 小张是一个厨师，经营着一家小饭馆，因为位置的缘故，除了日常的经营之外，还经常会有到附近影视城拍戏的剧组来他这里订餐，这才是他收入的大头。 新春刚过，小饭馆新年第一天开门。 各大剧组还都在休息，就连群演们也大都回老家过年，生意非常冷情，一个上午下来，一个客人都没有。 对于这种情况，小张早已习以为常，他点了根烟，百无聊赖的在收银台后头吞云吐雾着，不时看看外头空荡荡的街道，心里在做着盘算，再过俩小时如果还没客人，今天就提前关门，去最近的电影院看电影去，那部《泰囧》据说挺好看，自己还没看过呢。 没想到，就在这样的盘算中，客人来了——两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看上去愣头愣脑的，一看就知道是初来乍到。 也是，如果不是初来乍到，又有几个老油条会选择这个时候到这里来呢？活儿难找，根本就是浪费钱。 两个人拿着菜单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终于点了菜——两晚最便宜的汤面。 小张倒没有因此看不起他们，来这里的大部分都是讨生活的，就那些群演，除非是接了特约的活儿会来这里奢侈一顿，大部分时候也吃的十分朴素，甚至有时候剧组少了没活的时候，两三个人分吃一碗面也是正常的。 许是刚过完春节心情还很好，小张“大发慈悲”的给他们多加了些面，还一人多给卧了个荷包蛋。 很快，两碗面上桌，那俩小伙子很显然啊也是饿了，二话不说开吃，很快面就见底，两人这才就着剩下的面汤慢慢喝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而边上闲得无聊的小张也干脆叼着一支烟加入了他们的聊天。 ………… 时间过得很快，随着春节过去，各大剧组陆续开工，这里也再一次变得热闹起来。 小张的运气很不错，很快就有混的相熟的生活制片找上门来，两人很快就谈拢了一个中型剧组接下来一个半月的午餐供应。 原本因为徒弟从老家回来而清闲了一些的小张立刻又忙活了起来。 一如往常，到了中午，把小饭馆交给徒弟打理，小张自己带着俩饭馆伙计开着自家的五菱神光去往剧组送饭。 别看人家剧组规模不大，但是投资一点都不少，伙食供应在所有的剧组里也算是比较高档的，每顿饭四个菜，还必须有肉，外加一个汤，这样的规格，就算是小张这种“老江湖”都没见过太多。 到了剧组，跟着早就等在那的生活制片进了里面，把早就装好盒的饭一份份的摆好，这些当然不需要小张来干，不然带俩伙计是干什么的。 小张和生活制片走到一旁，熟练的递根烟，再拿出打火机点着，自己也顺便点了一根，看着远处正在拍摄的现场聊了起来。 “你不是说这是一部大制作么？怎么那些演员我一个都不认识啊？”小张问道。 “这你还不懂么？”生活制片扫了远处一眼，压着声音说道：“还不就那两个可能么。” 哪两个可能？小张当然清楚，要么是要捧新人，要么就是为了洗钱。 当然，知道但肯定不能说破，两人默契一笑，各自抽着烟不再多说。 末了，生活制片笑道：“也不全是新人，很多配角都是熟脸甚至大牌，哎哎哎，看那边，那不就是么。” 小张顺着生活制片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熟脸。 那也是一个演员，或者准确点说，他是一个特技演员。 ………… 像这样的古装武侠剧，特技演员总是很累，尤其是在当下这个抠图拍脸上替身成风的环境里。 那位特技演员今天就很累，就是来取饭的时候都是满头的大汗。 小张特意给这位熟人多一份饭，两人相视一笑，简单寒暄几句，然后继续各走各路。 这样的平静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这一天，小张一如既往的带着两个伙计给剧组送饭，然而，今天剧组里的人们显然没有吃饭的心情，因为一件大事吸引了他们。 就在同一个影视城，距离他们不算远的另外一个棚子里，拍摄出现了意外。 一部明国戏，因为爆破师的疏忽引发了大火。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部剧的男女主，也是时下比较当红的两位明星都被困在了火场之中。 这一下哪还有人有心情拍戏或者吃饭，纷纷赶着前去看热闹，小张是个俗人，当然也不能免俗，吩咐两个伙计先把盒饭摆好之后，他就匆匆的跟着人群向着那边跑了过去。 可惜，他还是去的晚了一些，等他到的时候，消防已经到来开始指挥灭火，同时，火场中的人也相继被救出。 小张只看到，那部戏的男主角被担架抬上了救护车，露在外面的手和面部，严重烧伤！ ………… 剧组着火，男女主被烧成重伤的消息在外界引发了巨大的反向，对于中华影视界对于拍摄安全性的不重视问题，以及对于男女主的担心成为了最火热的话题。 而作为话题的中心，影视城这里却反而很早的就安静了下来。 出事的摄影棚被封闭，那个剧组也已经完全撤走，而余下的剧组则继续着他们的拍摄，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接到的影视城管理方面要求增加安全防护的通告，至于到底增没增加，就只有那些剧组自己知道了。 当然，影响还是有的，在这一批剧组拍摄完成之后，后续来影视城拍摄的剧组比之前少了一些，而小张给剧组送盒饭的活儿也没有能够续上，只能回归了小饭馆老板的身份与日常。 虽然没了剧组订餐的收入，但是小饭馆的生意一直不错，小张的心情也很好，每天大部分时候在收银台后头坐着，抽着烟看着外头人来人往的街道，偶尔来了兴致还会和饭馆里的客人们聊聊天。 这一天，小饭馆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那是一个孩子，有些微胖，看着很可爱，只是他似乎不爱说话，从进入饭馆就一句话没有说过。 他的父母倒是不停的和他说这话，同时还总是和他比划着手势，当然，这在小张看来，只是他的父母逗他开心的一种办法。 当然，这种想法随着孩子对他的父母给出回应而改变——孩子依旧不说话，但却会以手势回应他的父母。 小张明白了，那些手势不是为了逗孩子开心，而是在交流，那是手语，这个孩子是个聋哑人。 ………… 孩子的父母带孩子来这里就是为了游览影视城，让孩子见见世面，从孩子胖胖的脸上的表情也可以看出，今天的参观旅游让他很开心。 吃完了饭，一家人结账离开。 小张走上前开始收拾桌上的剩饭，看着桌子上还省了不少的那盘清炒苦瓜，他忽然鬼使神差的从中拿起一块送入嘴里细细咀嚼。 很快，他的一张脸就皱了起来。 人生有五味——酸甜苦辣咸。 真他娘的苦啊！ 第四百四十九章 滚！ 田状状提出的“四合一”的构思，给张步凡指出了一条新路。 但是，这东西也不是说合就合的。 从以前到现在，从国外到国内，类似的电影可是一点不少，但是，那些短片合集都有一个最基础的共同特点，就是属于同一部剧里的那些短片，都一定有同一个主题。 比较有名的，像鈤本的《世界奇妙物语》，或者是那一部十二位著名导演每个人执导一段的《纽约我爱你》。 国内当然也有类似的，但最为人熟知的应该是未来的那一部《我和我的祖国》，它的主题清晰易懂——爱国。 所以，田状状提出了一个思路，却是苦了张步凡，几乎想破了脑袋，寻找着那四个故事之间的共同主题。 但是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啊，要跟着剧组主创去跑宣传啊，于是一边跑宣传一边想，想的都有点魔怔了，都上火了。 其他人不知道他是咋了，但是管琥知道啊，也不拦着他去想，只是想办法帮他调整，于是，那几天他们的饭桌上，就总会有一些去火的菜，比如苦瓜。 于是，那一天，张步凡在饭桌上一边出神的想着一边下意识的夹菜，直到嘴里的苦味越积越多才猛然反应过来。 品着嘴里来自苦瓜的苦味，看着盘子里的那道清炒苦瓜，一瞬间，醍醐灌顶。 是啊，这四个故事，它们的主人公，都苦啊，就连那位特技演员其实也同样很苦，热爱表演，努力磨炼自己的演技，但是最终，因为各种原因，依旧连个重要一些的配角都演不了，这不是苦是什么？ 灵感这个东西，真的讲究一个契机，有的时候，你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任何东西，有的时候，一旦开窍了，立刻如泉般涌出来。 就像这一刻的张步凡，想明白了这几部短片的共同主题，紧跟着，也对把它们合成一个的剧本有了一个完整的思路。 这四个短片和上面说的那些短片合集里的短片还有不同，它们的主题实在太过隐晦，如果只是单纯的把它们分别拍出来，各自取一个名字然后放到一起，只会给人一种生拉硬凑的感觉。 它们需要一条线，一条能够把它们串起来的线。 于是就有了那个开小饭馆的小老板“小张”，同时，“苦瓜”这个元素，也作为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隐蔽的出现在四个短片之中。 一切想通，接下来当然就是修改剧本。 原来的那四个剧本虽然不能说完全不能用了，但是每一个的改动都不小，然后还要加入新的内容，把它们串起来之后彻底形成一个新的完整的剧本。 这个时候张步凡总算不魔怔了，颇有一种征服了心魔的感觉，上火也随之好了，至于剧本反而不急了，这些故事花了他太多的心血，他可不想在跑宣传的过程中匆匆完成，干脆把一切都往后放，等到跑完宣传，甚至于《唐探》的拍摄都定了之后，再全身投入其中。 ………… 《厨戏痞》的宣传很顺利。 不是说宣传效果，毕竟这东西还得等电影上映了才能得到印证。 所谓的顺利，说的是整个宣传的行程。 如今的管琥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著名的“电视剧导演”了，有《斗牛》和《杀生》傍身，他在电影界的名气也可以用如日中天来形容。 再加上这部剧那堪称夸张的主演阵容，这全部导致了整个宣传行程得到的资源，远比曾经宣传《斗牛》和《杀生》的时候要优厚的多的多。 就拿南湖卫视来说吧，前几次都是《天天向上》，这一次则是终于换成了《快乐大本营》。 不是张步凡喜欢《快乐大本营》，但这个综艺是南湖综艺一哥这件事情是毋庸置疑的，这个综艺的宣传力度要比《天天向上》大也同样是毋庸置疑的。 当然，这个综艺，张步凡没上。 原因很简单，不喜欢。 不喜欢这个综艺，也不喜欢主持中的某些人，至于是谁就不明说了，反正，这个行程，张步凡找了几个借口给推掉了。 相比起宣传，张步凡更感兴趣的是电影的上映策略，别忘了，那可不是一部电影，而是两部，双胞胎。 张步凡就这个问题专门请教了管琥，得到的答案可以说是比较喜人的。 或许是因为管琥+张步凡+黄博+刘叶+张涵与这样的阵容实在太过漂亮，又或许是一个故事两部电影这样的噱头确实很吸引人，再或许是被电影本身的质量所吸引，总之，院线那边是给出了最大的诚意。 两部电影，任何一部获得的排片量都不亚于一部普通大片的排片量，而两部电影合起来，更是直接获得了超过五成的排片。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般时段的五成，而是五一档的五成，这个档期在国内可以说仅次于贺岁和国庆，有不少实力不俗的的电影都会选择这个档期上映。 而《厨戏痞》却已经提前预定了这一档期至少一周的超过百分之五十的排片，这代表什么呢？ 深的不说，往简单里说那就是，这两部张步凡砸上了大半身家的电影，已经注定了一定会赚钱，回本之上的赚钱，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而已！ 当人有了钱，就会变的矫情，这是谁都不能避免的。 要不然哪来的“悔创阿里杰克马”和“不知妻美刘强西”呢。 而张步凡，当然也不例外。 当从管琥那里得到这些消息之后，张步凡这货可以说是立刻变脸，无比义正言辞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你给我说钱干什么？俗！ 你以为我问你这些是在乎钱么？我在乎的是电影的口碑！ 这两部电影我灌注了多少心血你是知道的，我，堂堂金马、柏林双料最佳编剧，可不想自己全心全意弄出来的电影却落得个高票房低口碑的结果！ 而对于这货的反应，管琥的反应更直接。 理都不理跟那矫情的张步凡，管琥当时就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自己房间的门，指着外头。 “滚！” 第四百五十章 魔怔 《厨戏痞》将于四月的最后一周上映，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从2月中下旬开拍的《神都龙王》也即将完成拍摄。 这一来，张步凡发现他居然比之前更忙了。 那部四合一的长片因为要修改剧本的缘故必然要往后推了，而《唐探》的拍摄日程也因为这个而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和大狗哥那边的会面都已经定了四月中旬，最终不得不推移到五月之后。 你可能会觉得奇怪，不就是回京城去吃顿饭聊一聊么，真的就连这点时间都抽不出来？ 事实是，没错，真就抽不出来。 《厨戏痞》的宣传策略上，从他们约定的见面时间之前几天开始，一直到电影上映这段时间，几乎全部都集中在了南方各大城市，完全没有回京的行程。 而在这个过程中，张步凡还要经常抽出时间赶往横店，甚至为此错过了一些宣传形成。 原因很简单，这段时间里，有几段佟丽亚的重要戏份，而这其中最重要的一段，当然就是银睿姬为即将出征的唐军将士跳舞助威的那一段。 佟丽亚在这部电影里有两段舞，第一段凌波曲，无论从编舞还是跳舞上，对于佟丽亚来说难度都没有那么大，而且重要的是，在跳这一段舞蹈的时候，她并不需要配合以太多的表演，简而言之就是，去舞蹈，怎么美怎么来就好。 然而后一段神乐却不一样了，一来这是一首纯粹的鈤本舞蹈，无论是编舞老师还是佟丽亚自己都没有太多的鈤本舞蹈的经验，从一开始就要摸索着来。 这个摸索不是单纯的学习，而是要在学会了的基础上做相应的改编，要做到几点，舞姿优美、具有鈤式风格、不能缺少国风风格、符合当时的电影场景。 这些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恐怕也就只有舞姿优美比较容易实现了。 呃，也不能这么说，如果真是原版神乐的话，那就只能保证佟丽亚自己美了，至于舞姿……说实话，张步凡是看了那个神乐舞蹈的，总结出来四个字——一言难尽。 所以，光是舞蹈改编上就是一大难题，而这还不是最大的难题。 最大的难题是，那一场戏，佟丽亚不仅要去舞，还要去演。 不夸张的说，这一场戏是整部电影里对于心理表现最多最深刻的一场戏，而就是这样一场戏，偏偏一句台词都没有，佟丽亚只能通过一些细节去表达角色的内心。 在这场戏里，银睿姬这个角色的感情主要落在三个点上——曾经的家国、现在的家国、自己的未来。 而且，她的感情也不是单一的，而是非常复杂的。 对她曾经的家国扶余国，她是担心的，因为他们即将遭到唐国大军的进攻；同时也是愤怒和哀伤的，因为是他们自己不自量力的挑起了这次战争；除此之外还有追忆，对她自己曾经在那个家国的或快乐或痛苦的过去的追忆。 对她现在的家国唐国，她是感恩的，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这个国家收留了她，造就了她；是祝福的，她希望自己的国家能够获得胜利；也是伤心的，因为这个国家现在将她视为敌人。 而对于她的未来，她则有着惊恐、期望以及迷茫等等更加复杂的情绪，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最终是否能够活下来，而就算活下来，她又能去哪里？ 这种种复杂的情绪，全部都要在她舞蹈的过程中，摄像机给到她脸部特写的那些间隙，通过一些极细节的表演来表现出来，这无疑是非常困难的。 不夸张的说，对于佟丽亚来说，这恐怕是她演艺生涯里最困难的一场戏。 以张步凡对她的了解，面对这样的困难，她不会选择退缩又或者用一些取巧的方法越过，而是绝对会硬顶上去。 但是张步凡也清楚，演技这个东西，不是说咬咬牙坚持，拿命去拼就一定能成功的。 所以，在从徐老怪那里获得了确切的拍摄日程之后，在这一场戏快要开始拍摄的前一段时间，张步凡开始频繁的回到剧组。 陪伴，以及寻找一些可疑帮到佟丽亚的方法。 事实证明，张步凡是真的了解自家媳妇儿，当他离组之后第一次回到剧组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 那边，拍摄在正常的进行着，是一场赵又庭和冯少峰之间的对手戏，而没有戏份的佟丽亚则穿着戏服坐在一边。 她叠着腿，一只手支在大腿上撑着脑袋，胳膊前面放着剧本，她的脸对着剧本，但如果靠近了看就会发现，她的视线根本没有在剧本上，甚至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焦点，她是放空状态。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回过神来，于是站起身，自己走到一旁，也不说话，就缓缓的舞动起来，一边舞，她脸上的表情也在随之变化，不一会儿，眼角竟有泪水流出。 忽然，她动作一顿，胡乱的揉掉泪水，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又走回椅子，拿起剧本，再次进入放空状态，整个过程，她就和魔怔了一样。 就这样的状态一直在持续，那边都已经连续拍完好几场戏了，人员来来回回，徐老怪的声音响彻整个拍摄场地，却完全影响不到她，就好像她周围有一个无形的罩子，把她和周围完全的隔开了一样。 张步凡想了想，没有直接过去，而是找上了在监视器后头看回放的徐老怪。 “她这个样子已经好几天了，经常连饭都忘了吃。”对于张步凡的出现徐老怪并不意外，甚至于都已经知道他出现的原因，也不废话，直入主题，“那一场戏很重要，而且很难，所以我专门调整了拍摄顺序，把丫丫的其他戏份提前或者推后了，就是为了让她能调整到最好状态。” “但是现在看来，这样似乎不太对。”徐老怪摇摇头说道：“拼命的演员我在香江见过很多，但不应该是她这个样子，还好你来了，不然，我就只能强行制止她了。” “嗯，我来解决。”张步凡点点头，这才向着佟丽亚走过去。 佟丽亚还坐那出神，忽然感到有人拍她，手劲还不小，瞬间从状态里被拍了出来，不由有些不乐意，皱眉扭头，“我不是说了不要打扰……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可是这部戏的编剧，还不能回来了？”张步凡笑看着她，这才多久没见啊，感觉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睛周围的黑眼圈也变得特别明显，使得整个人看上去都憔悴了的样子，不由有些心疼，却是强忍住了情绪，貌似很随意的问道：“等会儿还有你的戏份吗？” “没有。”佟丽亚摇摇头。 “那好，咱先吃饭去，我今天走的急，连早饭都还没吃呢，可饿死我了。”张步凡一边说，一边把佟丽亚拉了起来。 “可是我……”佟丽亚还想说什么，却被张步凡打断。 “不准拒绝啊，我可是提前和导演请好假了，快点快点，你不会想让你老公饿肚子吧？”张步凡嘴上说的可怜，手上的力量却让佟丽亚感受到了他的话不容拒绝，没办法，只能去换衣服。 这边，张步凡站在那等着，同时也在思考，该怎么帮她呢？ 第四百五十一章 共渡难关 “吃饭！” “哦……” “不行，再吃点！剧本放下！” “哦……” “干嘛？属仓鼠的？只往嘴里塞不往下咽？别嚼了，都嚼了121下了！你当你吃春卷呢？” “哦……” “吃好了？那咱回吧，不用回剧组了，直接回宾馆，剧本放下，我拿！” “哦……” “喝点水，把妆卸了。” “哦……” “剧本放下，卸妆拿什么剧本！” “哦……” “……嗯？让你卸妆，不是让你对着镜子当神婆蹦跶，不准跳了啊，卸妆！” “哦……” “剧本放下，过来躺好，睡个午觉休息一会儿。” “哦……不。” “嗯，嗯？你说什么？” “我说不！哎呀张步凡，赶快把剧本给我！我生气了啊！” “呦，还知道我是谁啊？我还以为你魔怔到连你老公我是谁都忘了呢。” “谁魔怔了啊，我不就是太入戏了吗？作为一个演员，难道不应该这样吗？” “佟丽亚同志，别忘了我也算是个演员，虽然不像你是科班出身，但这些东西我还是懂的，你这是入戏吗？你这根本就是在和你自己过不去而已，别不承认，徐导都和我说了，你这样都三天了，要是真入戏了，这三天肯定有成果了吧？要不你给我演一段，就银睿姬跳神乐的那一段，你演给我看，我看看你入戏的成果。” “……” “……” “张步凡！！我和你拼了！” ………… 一番激烈的“拼杀”后。 “你怎么来了？这边不是没你的事了吗？而且你还那么忙。”佟丽亚用最熟悉的姿势依偎在张步凡的怀里，感受着熟悉的体温，这才开口问道。 “当然是为了你啊。”张步凡依旧没好气的说道：“就你那倔起来驴都拉不回来的性子，我就猜到了你会和自己过不去，我能不来么？还好我来的早，要是晚来几天，你都能把自己饿死” “你才是驴呢，还是个能把自己饿死的大笨驴！”佟丽亚愤愤拍了他一下，有点委屈，“我又不是什么天才，碰到这种戏，不难为自己怎么办？我可不想总是背着演技差的骂名。” 得嘞，还是因为那部《边境风云》闹的，张步凡很想说你演的不差，只是那几位的演技太牲口，想想没开口，毕竟比人家差也是差不是？ “你想太多了。”他拍了拍那柔弱无骨的香肩，“等到这部戏上了，你绝对会被冠以古装第一美女的名头你信不信？就凭那两支舞，到时候你的名字就能霸占整个娱乐圈！” “可是，我不想凭长相或者舞蹈，我就想自己的演技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可。”佟丽亚依旧有些委屈，咬着上嘴唇，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有这样的想法是对的，但是也要有正确的办法啊，你是科班出身的，你们老师当年难道就是这么教你的啊？不会演就硬憋？”张步凡说道。 “可我没有其他办法了啊。”佟丽亚声音略显得有些急促，“我找了很多资料，写了超过一万字的人物小传，比你那个小本本上的记载还要详细很多，尤其是针对这一段。” 她指了指剧本——自家媳妇总算恢复正常了，张步凡当然也就不限制她拿剧本了。 剧本上有一页写满了字，全部都是佟丽亚手写的对于这一段戏分的思考心得。 “这个时候银睿姬应该是怎么样的，其实我已经想的明明白白了，可是我就是演不出来！”她的声音又快了一些，可以明显听出其中隐藏的焦急。 “还是没找到正确的方法。”张步凡依旧镇定，这种时候必须这样，佟丽亚乱了，他就得保持镇定，否则如果俩人一起乱了，那就真的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哎，你还记得我当初演《雷雨》选段的时候么？”张步凡紧了紧怀里的人儿，问道：“那个周萍其实并不难分析，难就难在应该怎么把他表演出来，那时候不就是你一直帮我找办法，而且最终找出来了吗。” “那你现在有办法么？”佟丽亚仰头看着他，“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慢慢找办法。” 张步凡想了想，有点迟疑，终是开口说道：“有点想法了，不过我的办法还需要先准备一下，这几天咱们先这样，我来当观众，你每天就演给我看，怎么样？” “好。”佟丽亚点点头，她没有问张步凡的办法到底是什么，但是既然张步凡说了有办法，她就绝不会去怀疑，在这种正事上，她和他，都对彼此有着百分之一百的信任。 搂着怀中家人，张步凡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其实帮助佟丽亚的办法，在来这里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而且是那种百分之百有效的办法，就是那个办法实在有点…… 如果可以不用的话，他是真的不想用，不过现在看来，不用是不行了。 ………… 随着张步凡的到来，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没错，因为这个紧张的可不仅是佟丽亚的经纪人王姐她们团队，就连剧组的工作人员也是一样，毕竟，那么一个大明星每天和失了魂儿似的跟片场呆着，就等于是有一层低气压场笼罩在片场上空一样，任谁在那呆着都难受。 而现在，不是佟丽亚恢复正常了，而是见不着了。 反正徐老怪给佟丽亚调整了戏份，这一段时间就没她的戏，于是张步凡干脆就不让她去片场了，就每天在宾馆里，研究剧本，研究演技，然后演给张步凡看，俩人再一起找其中的不足。 与此同时，找了个空，张步凡自己去了趟片场，没找徐老怪，却是找上了道具组的组长，把人家拉到一个角落里聊了半天。 也不知道说了啥，反正聊完之后人家看他的眼神儿都不对了。 这天回去，又过了两天张步凡又来了，这次没聊，道具组组长直接拿了一个包给张步凡，张步凡也没看里面装的什么，就急匆匆的闪人。 其他人都觉得奇怪，只有找道具组组长了解了情况的徐老怪一脸想笑又苦苦憋着的表情。 又是一天清晨，已经养成了生物钟的佟丽亚再次早早醒来，下意识一摸，身边意外的居然没有人，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疑惑的看向周围，寻找着张步凡。 下一刻，一声语调怪异的惊叫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第四百五十二章 他，银睿姬 一睁眼床尾站这个人怎么办？ 在线等，急！ 补充，此人长发披散，非男非女，形似贞子，非常恐怖！ 此时佟丽亚就是这种感觉，本来还睡眼惺忪的寻找张步凡呢，结果猛然看到床尾站着的那个人，瞬间什么睡意全都没了，整个人立马精神百倍，都不是汗毛倒竖了，连头发都差点竖起来。 一声惊叫忍不住直接喊了出来。 然而，喊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经过这么一小会儿的缓冲，她已经有点看清那个人的面目了。 嗯，男的，好像是……张步凡？ 这一下，刚才都已经顶到了嗓子眼的心脏重新落回了肚子里，她想抱怨，却是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下就控制不住了，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指着床尾那人，笑了将近一分钟。 床尾，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一身纱裙的张步凡一声不发的站在那里，静静等待，他头上居然还戴了一个发套，只是因为实在不会做头发只能披着，乍一看上去确实挺吓人的。 好一会儿，佟丽亚总算笑够了，娇嗔问道：“你干什么啊？大清早的弄这么一副打扮，想吓死我好去找别人啊？” 那边还是静悄悄的，完全没有反应。 佟丽亚也不恼，刚才被吓了一下，现在完全镇定下来，已经明白了张步凡的用意，看看那货穿的那一身吧，不正是银睿姬的服装么，就连那个发套，只要找发型师好好弄一下，就是银睿姬的发型。 说白了，此时的张步凡，就是打扮成了银睿姬。 他打扮成银睿姬干什么？当然是要“教”佟丽亚饰演银睿姬喽。 借着清晨的阳光，佟丽亚也看清了此时张步凡脸上的表情，眼睑微垂，目视斜下方，脸上似有悲伤凄苦之意。 这是已经进入角色了？ 佟丽亚也不嬉皮笑脸了，正了正表情，坐直了身体，抬手一引，“请开始你的表演。” 这话就和一个控制器一样，话音落，那边张步凡就动了起来。 他缓缓抬起微垂的头，这个过程很快，也就几秒的时间，然而，就是这样短短的时间里，张步凡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变了。 之前那种凄苦完全褪去，代之的是一种坚毅，下一刻，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快，却与他脸上的表情一样，坚定且郑重，“妾身便以这一舞，为我大唐众将士助威，助我大唐天军旗开得胜！” 说着，他竟真的舞动了起来。 这其实是非常搞笑的一幕，张步凡当然不会跳舞，更不懂跳神乐，所以现在的他与其说是在跳舞，不如说是在瞎扭瞎蹦跶而已，那样子，就算是一般人看到都一定会噗嗤一声笑出来，落在佟丽亚这个专业人士眼中当然就更加的可笑。 可是，佟丽亚此时却是完全笑不出来，张步凡不会跳舞她当然知道，而她的注意力也根本不在张步凡的“舞姿”上。 她看着他的脸，看着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竟生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来。 他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是那样坚毅，然而，他的双唇抿的更加用力，甚至牵动了两颊，可以看出，他不只是单纯的抿嘴，而是用牙咬着嘴唇，用力的咬着，那是在努力忍耐。 他的眼睛比往常睁的更大一些，不是瞪，毕竟他不是那位“一切表情皆靠瞪眼”的大明星，他眼睛的正大，是靠脸上其他部位来带动的，他眉头往中间聚集，两边眉梢往上挑起，与此同时，眼睛两侧的肌肉连带耳朵也在用力往上耸起，在这一切的带动下，他的上眼睑被噎随之被挑起，进而显得眼睛睁大了起来。 也是因此，在坚定和郑重之外，另外一股气息随之被带了出来——忍耐。 他在努力的忍耐着，但是，是在忍耐什么？ 很快，他自己就揭示了答案。 这样的忍耐不能持续太久，脸部的肌肉会累，那样睁着的眼睛也会累，很快，他的眼睛开始出现了微不可查的颤抖，同时，眼睛里眼白的部分开始泛出一丝微红。 他快忍不住了，那努力忍耐着的情绪终于还是流露了出来。 微红迅速扩大，进而，在眼眶的深处，有水汽开始积聚，越聚越多，终于形成了水滴。 但是，他依旧在忍着，那水滴在眼眶中打着转，就是不落下来，但只是这样，在一旁看着的佟丽亚却已经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心痛的感觉。 终于，变化来了。 “咚！” 这里其实没有任何的声音，但是，在佟丽亚的脑海里，这里却明明白白的应该有一个重重的鼓点，而那神乐的舞姿，也应该在这里有一个停顿！ 随着这一顿，那苦苦忍耐的，蕴含了他全部真实情绪的一滴眼泪，终于落了下来，离开眼眶，滑过脸颊，落下。 滴答！ 那滴泪仿佛不是落在了地上，而是落在了心里，佟丽亚下意识的抬起手抹了一把脸，这才惊觉，就是那一瞬间而已，她却已经不知不觉的泪流满面。 为什么哭？因为她感受到了，感受到了银睿姬的内心，那来自于故乡、家国以及自我的种种复杂的情感纠结缠绕的内心！ 一滴泪珠低落，也只有那一滴。 他一个扭身，手臂随之舞起，从脸前滑过，剩下的泪水就那样被手中薄纱抹去，或许是太过用力的缘故，他的脸开始泛红，那一下与其说是“抹泪”，不如说是狠狠的给自己来了一下，硬生生把余下的泪水和忍不住表露出来的内心给全部逼了回去。 因为他是银睿姬，那个外表柔弱，内心却足够坚定和强大的银睿姬！ 至此，他又变回了舞蹈刚起时的样子，坚定且郑重，但是他的舞姿越发激烈，那出于祭祀的目的产生的舞姿，让人自然而然的心生敬畏，此种敬畏，无论是一个最普通的士兵还是那高高在上的武后都不能避免。 他知道，此舞一出，武后将会更加恨他，越发想要杀他而后快，然而，或许是那一滴泪释放了他的内心，也释放了他的压力，这一刻，对于那手中攥着他的性命的女人，他再无任何畏惧！ 舞蹈，就这样走到了尾声，他的身体渐渐低伏，终于完全伏在了地上，面朝下，藏于两臂之间，做祭拜状，久久静止无言，谁也不知道，这一刻，那隐藏起来的面容上，此时又是怎样的表情。 另一边，银睿姬真正的扮演者，同样双手捂脸，痛哭失声…… 第四百五十三章 将客串进行到底 “媳妇儿啊……” “你过去，别碰我！” “……” 张步凡仰躺着，一脸的生无可恋，“不是，我就来这几天，马上就要走人了，你就这样对我啊？” “那能怪我么？”佟丽亚在边上，背对着他，不知道表情，但是声音里已经有了压抑不住的笑意，“还不是你自己的缘故，现在一看到你，我脑子里就会出现，哈哈……出现银睿姬，不不不，是张睿姬，哈哈哈哈！” “那你闭上眼睛！” “那更不行了，我一闭上眼睛，满脑子就都是你‘妖娆’的舞姿了，哈哈，哈哈哈哈……哎呦，肚子疼，哈……” “我就不该帮你！”张步凡绝望了，一转身，也给那边一个后背，“不准笑了，睡觉！” 后头一阵淅淅索索，接着两只软软滑滑的手臂就缠了过来，接着整个人都柔柔的靠了上来，佟丽亚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软糯，“哎呀，不要生气吗，我当然知道你为了帮助我付出了多少，谢谢老公啦~” 感受着无处不在的“滑腻”，张步凡下意识就是一个哆嗦，瞬间雄起。 “你这个妖精，吃我虎扑！” ………… 张步凡一直呆到了那一场戏顺利拍摄完才再次离开剧组。 这中间又发生了一个有意思的小插曲。 这一场戏是整部电影里为数不多的“大场面”戏份，除了银睿姬要在刑台上跳舞之外，周围还有即将出征的大堂将士在强势围观。 当然，实际拍摄不可能真的找来十万人拍这一幕，但是现场还是有几百人的，在这个已经热起来的天气里穿着厚实的铠甲站队围观。 徐老怪完成了先期的布置和指导，溜溜达达着走回监视器后头，忽然一怔，对于后头多出来一个人有点意外。 本来已经习惯了，奈何这货已经走了有一段时间，于是徐老怪又习惯了后头没人，结果现在这货又来了。 想了想，徐老怪忽然凑到张步凡跟前，“我记得，你很喜欢在你编剧的电影里客串？” 张步凡虽然站在那里，但拍摄没开始，他也没事干，其实正在“魂飞天外”的胡思乱想着呢，被徐老怪忽然一问，吓了一跳，愣了下后居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徐老怪问的啥，急忙解释，“也不是，都是他们抓……” “这部戏你也客串一下？”徐老怪才懒得听他的解释，本来也不是真的关心他爱不爱客串，纯粹是因为觉得这货在监视器后头呆着碍眼，想把他打发到其他地方去而已。 张步凡正好也闲着无聊，干脆点点头，“好啊。” 徐老怪哪还废话，直接叫副导演，“给我们张大编剧安排一个将领的身份，对了，给他选一个最好的位置！” 这位副导演是徐老怪从香江带过来的，和他合作不止一部电影，他一开口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拉着张步凡去道具组那边。 化妆、戴头套，然后就有人拿着一套更豪华也更重的铠甲过来帮着他穿上。 这些演众将士的群演都是现找的，基本没几个见过张步凡，都在那好奇这是哪位大咖，就演个将领，还不是最大的那一位，就由整个道具组在那伺候着化妆打扮，而且整个剧组都在那里等他。 当然了，都是老油条了，自然也不会有人说啥。 张步凡很快打扮穿戴好，再由副导演带着去站位，这位置是真好，就在饰演大将军的那位大特的身边，属于专门有一台摄像机对着拍的位置。 张步凡跟那站好，一看一台摄像机戳在那里怼着这边拍，知道不能混了，想了想问道：“我该怎么演？” 那个副导演也有意思，他也想了想，然后回道：“你看佟丽亚小姐跳舞有什么感觉，就怎么演好啦。” 这么随便的么？张步凡有些无语，但是一想也对，虽然有摄像机跟那怼着拍，但估计主要是拍人家大将军的，他虽然站在边上，但整个下来镜头能有个5秒都算多了，这点时间，只要他不搞怪，就傻站在那都没关系。 互相比了个ok的手势，副导演转头小跑回徐老怪跟前小声报告，徐老怪拿起大喇叭开始发号施令，“所有人就位，准备拍摄！” 那边，工作人员准备打板，就看到演员群里忽然有人举手。 “等一下！” 一看，张步凡。 副导演无语，颠颠儿又跑过去，“怎么啦？” “我没武器，他们都有。”张步凡抬起手隔空戳了戳边上的另外几位“将领”，果然，要么腰佩长剑，要么拿着长枪大刀啥的，就张步凡一个人啥武器没有。 “道具！”副导演扭头喊了一声，那边立刻有个工作人员拿着一把长枪小跑了过来，“张哥，给！” “谢了啊。”张步凡和人道谢，拿着长枪，还顺手玩了两下。 “还有其他问题吗？”副导演问。 张步凡再次左右看看，摇头，“没了。” 这次副导演也不往回跑了，远远比了个ok的手势，向着边上小跑出了摄像机拍摄的范围。 “啪！” 拍摄终于打板开始。 高台上，简单的几句台词之后，乐声起，佟丽亚开始舞蹈，正是她和编舞老师一起改变过后的神乐。 张步凡也是第一次完整的看到佟丽亚跳这支舞蹈，不由的就看的出了神，一边看一边心中自豪，“不愧是我媳妇儿，这舞跳的，圈子里据说学跳舞出来的人不少，有几个能比得过她？” 心里的想法会不自觉的表现在脸上，这货现在就是，心中自豪，不由自主的嘴就咧开了。 他自己没发现，却是被摄像机如实捕捉，而监视器后头的徐老怪也第一时间看到了这一幕，不由摇摇头——这一段肯定不能要了，剪掉！ 那边。 “哎呀，我是不是得意过头了？还在拍摄呢，克制，克制一点！”还好张步凡很快反应过来，急忙控制住自己那逐渐变态的笑容，悄咪咪瞄了眼边上的群演，他们并没有太多的表演，就是出神的跟那看，于是他急忙有样学样。 监视器后头，徐老怪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这货正常了，不然，这一幕就要因为他而ng了。 到时候传出去，电影拍摄因为一个客串反复ng，呵，你别说，还真是个不错的宣传点呢！ 第四百五十四章 干脆 张步凡又一次离开了剧组，下一次再回来可能就是电影杀青的时候了。 《厨戏痞》上映在即，已经到了宣传末期，张步凡也不再分心，专心跟着剧组跑宣传，几天之后，返回京城——《厨戏痞》毕竟是一出北方戏，而且发生的地方就在京城，首映当然也要在京城。 这正合了张步凡的意。 提前联系了宁皓，那货这会儿却是恰好不在京城，不过知道张步凡空闲了之后，他立刻答应帮忙联系大狗哥那边，并表示自己一定能够及时赶回。 很快时间确定，一周后大狗哥那边有空，张步凡一看时间，恰是《厨戏痞》首映前一天，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 一周的时间，张步凡也没能闲下来，《厨戏痞》最后的宣传的一个没落，时间过得很快，一周就这么过去。 宁皓果然踩着点儿回来了，这天上午，小饭馆大门被敲响，宁皓来接他了。 “呦，你自己开车啊？”眼看着宁皓上了驾驶位，张步凡不由有些意外。 “那是，这次算是私人会面，不好带其他人。”宁皓一边发动车一边解释。 “得嘞。”张步凡点点头，又问，“那等会儿见着了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没啥注意的，大狗哥人不错，你就当和朋友会面就行。”宁皓说道，顿了顿，反问道：“那剧本我看了，倒是有点意思，不过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想到弄这么个本子的？侦探喜剧？” “还不是因为你们。”张步凡老实不客气的开始甩锅，“我好不容易因为徐老怪的那部戏有了一些灵感，就因为和你们合作的全是喜剧，结果不由自主的就被带到坑里去了，本来我还说弄一部正经的悬疑剧呢，结果写着写着也变成喜剧了。” “那我们是不是该给你赔礼道歉啊？”宁皓斜他一眼，完全不吃他那一套，接着说道：“不过剧本确实不错，尤其是结尾地方处理的尤其好，不过想要演好也不容易，我是没想到有哪一个小演员能够把这一幕演好的，这里如果演不好，很有可能拖累整部电影。” “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演员这边，除了泰兰德本地的我搞不定之外，其他的我都已经有想法了。”张步凡悠然说道，同时心里暗道我夺人气运这件事当然不能告诉你。 “呦，少见的自信啊。”宁皓调侃。 “那必须的。”张步凡一点也不谦虚。 ………… 他们去的地方，在一片街巷的深处，倒是和他的小饭馆有点像，当然了，只是地理位置有点像，至于规模什么的，人家甩了他小饭馆十条街都不止。 一栋二层的小楼，前面是一个小院，从外头看感觉不大，进去了才知道别有洞天的感觉。 宁皓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和门口的侍应简单说了两句就带着张步凡一路往里，很快在一个小包厢门口停下，敲门，开门，里头已经有人在等着。 两个人，女的穿着旗袍站在一旁，是这里的服务员，不得不说，光是服务员的质量，这里就甩了外头所谓名店一大截。 男的自不必说，就是大狗哥无疑了。 大狗哥留着一个寸头，穿着一身休闲西服，随意的坐在那里，正由服务员给他倒茶。 他是军人家庭出身，自小就在大院长大，虽然早早的就进了娱乐圈，但是其身上依旧带着一股军人范儿，就像现在，说是随意的坐那，但依旧腰背挺直坐得端正。 看到宁皓和张步凡进来，他先开口，“来啦？随便坐。” 宁皓先坐下，笑道：“今天怎么选在这了？弄的还怪正式的。” “正式个屁。”大狗哥笑道：“我特么就是馋这的饭菜了而已。” “你要真馋了，放着这么一个大厨你不找，偏偏要来这？”宁皓一指张步凡说道：“对了，还需要我给你们介绍么？” “你赶紧滚边儿去吧。”大狗哥笑骂道，接着站起身向张步凡伸出手，“张大编剧，咱们也算是认识挺久的了，不过今天却是第一次见，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闻名不如见面。” “过奖过奖。”张步凡忙站起来和他握手，同时说道：“什么张大编剧，您就直接叫我张儿就行，他们也都这么叫我。” “行，那我就这么叫了，张儿，你也别和我您啊您的了，听着难受，我比你大，你要愿意呢，叫声大狗哥，或者李哥民哥都行。”大狗哥拉着张步凡的手又握了握，这才松开了坐回去，笑道。 “大狗哥。”张步凡改口也干脆，“我得先谢谢你，上次香江那个剧本的事情，多亏有你帮忙。” “别，你这话可过了啊，那事儿又没成。”大狗哥摆摆手说道：“要说谢，我得先谢你，就因为你的剧本，我可是多赚了不少钱。” “得嘞，别互相吹捧了，你看人家小姑娘都看不下去了。”边上宁皓跟那吐槽。 三人目光瞬间聚集到服务员身上，本来人家女孩挺正常的，结果一下子俏脸涨红手足无措起来。 “你是真孙子。”大狗哥先对着宁皓笑骂一句，接着对那个服务员说道：“茶倒好就行了，你去帮我们把菜单拿来。” 服务员小姑娘应了一声，急匆匆的出去了。 房间里，商业互吹结束，大狗哥也是立刻恢复了军人作风，直入主题，干脆利落一点不拖拖拉拉，“你那个剧本我看了，很不错，我很喜欢，说吧，你那边需要多少钱？” “啊？”一句话把张步凡说傻眼了，心说这话我该怎么接？ 还好宁皓在边上，笑着解围，“没你这么问的啊，张儿，他就这样，你习惯了就好，别管他，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好了。” 张步凡点点头，理了理思路，说道：“这部电影肯定要去泰兰德拍，我之前和徐争在那边拍过《泰囧》，对那边也算比较熟悉了，所以这方面肯定没有问题。” “演员方面，我这里也基本都有想法了，当然，这方面如果大狗哥你那边有人选我们也可以商量。” “导演的话，这家伙是最合适的。”张步凡指指宁皓，“但是这家伙现在贵人事忙，未必有档期，如果他没法当导演的话，那最好是一位擅长喜剧和悬疑推理的导演，嗯，推理方面更重要一些。” “预算的话，我估计至少得四千万，四千五到五千万是一个比较稳的数字。” “大狗哥你也知道，我不久前刚开了自己的工作室，所以预算方面我是这样想的，其中的一半由我宁皓几个兄弟出，另外一半吗……” 那边，大狗哥正拿着可以算得上古董级别的茶盏在喝茶，听到这里，把茶盏往桌子上啪的一放，相当用力，一点都不担心磕坏了，干脆说道：“另外一半，我们策马奔腾包了！” 第四百五十五章 上映 感谢书友20170119225914168的打赏~ ………………………………………………………… 投几千万拍一部电影这样的大事，当然不可能是哪个人一言而决的事情，哪怕策马奔腾影业确实是大狗哥的产业也一样不行。 在那家会所里大狗哥的一句话，看似干脆简单，但实际上却是凝聚了很多人的工作在里头。 就比如拿到剧本之后，策马奔腾方面立刻就会有专业人员开始对剧本进行评估，这个评估是非常全面的，不仅仅是评估剧本的内容，也包括评估编剧，也就是张步凡这个人，以及其他方方面面的影响。 在此基础上，他们会给出一个完整的方案，这个方案包括了这个剧本该不该投，如果投的话投多少合适，甚至包括了如果要进行拍摄，哪些导演和演员比较合适之类。 当然，最后这些只是一个建议，最终的选择必然是各方协商的结果，但是前面关于投资方面的方案却是绝对专业的，就算是大狗哥在这方面有一定的特权，他所作出的最终决定也不能超出这个方案太多。 不过很显然，张步凡给出来的他个人的方案并没有和策马奔腾方面给出的方案有太大差距，这也是导致了这件事情看上去那么顺利且干脆的一大原因。 ………… 京城的会所很多，各有各的背景与靠山，一些大的有名的，像天上人间那样，属于名声在外为大家所熟知的。 除此之外，其实还有相当多的小会所，就和这一家一样，藏于深巷之中，名声不显，但若是论起后台，却是一点都不比那些名声在外的差。 颇有点“禁脔”的意味。 那家会所，张步凡最终也不知道名字，无论是大狗哥还是宁皓也没有像其他小说里那样直接丢给他一个什么会员资格什么的，张步凡兴趣也不是很大，不过有一点让他略感惊讶——那里的饭菜味道确实非常出色。 那家会所提供的饭菜就和他们的装修一样，属于纯粹的京味风格，其中有几样，尤其是大狗哥念念不忘的那一道——卤煮，味道是实实在在的惊艳到了张步凡。 在京城这么多年，张步凡也没少出去吃去，什么八大楼，或者一些藏在深巷中的有名小馆他去的可不少，但这一番回味下来，竟是觉得这里的卤煮味道最是出色。 本来又想去偷个师，最终还是放弃了，毕竟是跟着大狗哥来的，这样跑去学习厨艺，丢的不是他自己的人，而是人大狗哥的人。 ………… 事情当然不是就这样谈妥了，这一顿饭，最终其实定下来的也只是一个意向，后续还有的是细节要聊，不过这是后头的事情了，而且有工作室在那里，很多事情也并不需要张步凡亲自去做。 当天和大狗哥吃完那顿饭，第二天怀着对卤煮的回味自己试着做了些，最终结果只能是一边吃一边摇头，还是差点味儿。 “但是，差在哪了呢？” “从刚才就一个人跟这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管琥一巴掌拍在张步凡肩膀上让这货回了魂。 “论卤煮应该怎么做才好吃？”张步凡回了一句。 管琥才懒得理这货发神经，说道：“准备好了么？今天你可是主角，那些媒体记者都等着你给解释一戏两拍呢。” “这事儿简单，只要别让我赶两个场子就行。”张步凡在心里头默念了一句晚上回去再试试做顿卤煮之后，回答道。 “不是说了不需要么，两边同时上映，你和涵与还有刘叶一边儿，我和博儿一边儿。”管琥无语，只能又一次解释，知道这货不是紧张，纯粹是犯懒，但没办法。 “后头都这么排啊？我是说，之后也都像首映这样，两边同时上？”张步凡又问道。 “怎么可能，你以为那些院线都是傻的。”管琥笑道：“肯定得错开啊，让那些看完一场对另外一场好奇的观众可以立刻买票去看。那些人可精着呢。” “果然，能干院线的就没有普通人，更没有傻子，我特么还帮他们想呢，都是多余的。”张步凡跟着吐槽道。 “奸商没一个无辜的。”管琥也吐槽，接着说道：“得嘞，时间差不多了，发布会应该要开始了，咱先去准备一下吧。” 张步凡跟着转身，“走吧，哎，你知道哪有好吃的卤煮么？” ………… 首映前的发布会当然还是所有人凑在一起的，还是老一套，主创采访、小游戏之类的环节，张步凡现在已经是老油条了，应付的轻松自如。 发布会结束，到了看片环节就不一样了，到来的媒体、影评人以及观众们被分成了两拨，分别进了两个影厅。 而张步凡他们也和之前分好的一样，分成两批，一个影厅一批。 他们这边其实不只他们仨，还有一位女演员——鈤本演员田中万绘，四个人在第一排依次坐好，听着上头主持人说话。 “这一次的电影，用管琥导演的话说叫做一戏两拍，但是管导又说这是完全不一样的两部电影，想必各位一定对这个概念充满了好奇，其实我也一样。” “在和电影的各位主创沟通了之后，我们决定今天就把这个悬念一次揭开！” “在主创心得访谈结束之后，就在本厅，会立刻开始播放另外那一部电影，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各位不需要再去买一张票了！” 现场立刻响起一阵哄笑，前面张步凡却是不着痕迹的撇撇嘴——有本事所有的观众你都一张票让他们看两场啊。 想到这里，他自己忽然愣了愣，也不管上头主持人在说啥了，往边上靠了靠，凑到身边的刘叶跟前小声问道：“说起来，你知道咱们这一场播的到底是哪个版本的么？” 声音说大不大，刘叶右边的张涵与也将将听到了，刘叶还在那想呢，他也往这边凑了凑问道：“我刚才就想问你们呢，你们也不知道？” 刘叶摇了摇头说道：“没人给我说过，我也以为你们会知道呢。” “搞事情啊。”张步凡失笑道：“我要没猜错，估计他们会把这个事情当做一个噱头，等会儿电影结束之后会问道。” 那边俩人也是老油条了，闻言点点头，心里有数。 他们这边在说着呢，上面主持人已经说完了，影厅里的光线完全暗了下来，只剩下大荧幕上的光。 电影开始。 第四百五十六章 该死的好奇心 感谢小米王的打赏~ ……………………………………………………………… 一部电影首映的票，大部分都是增票，送媒体、送亲友，各种送，真正拿出来售卖的只占其中很少一部分，而能够买到这部分票的人无疑是运气很好的了。 李博然就是这样一个好运的人，而且，他的好运还是双倍的——他抢到了两张票，这事儿让他在女朋友面前很是涨了一回面子，原本打算把这张票让给女朋友的，现在却可以带着女朋友一起来了。 然而，他显然还是小看了他的运气，直到来到了现场，坐在那个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差的位置，听着主持人的介绍他才知道，这一次，居然是四倍的好运——一张电影票居然可以连着看两场电影。 当然，对此李博然是颇有些不屑的，在他这个“专业影迷”看来，什么一戏两拍之类的，都只不过是宣传的噱头而已，最大的可能不过就是用同样的阵容拍了两部电影而已，而且两部电影的相似度很大，其实看了其中一部就差不多了。 不过，反正不要他多花钱，看就看呗。 电影很快开始，一开场先是一段黑白漫画，惨烈的内容介绍出电影的背景年代。 李博然撇撇嘴，老套的手法，忽感手臂一紧，却是身边的女朋友拽住了他的手臂，女朋友往他身上靠了靠，小声说道：“不是说是喜剧片么，怎么看着像恐怖片啊？” 李博然刚想给女朋友解释什么叫做灰色幽默，什么叫做衬托手法，什么叫做……然后发现没必要了，因为漫画已经到了结尾，一个简单的蒙太奇手法，漫画中的街道变成了真的街道，漫画中的人也变成了真的人。 尽管第一下没有露面，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看出来，这个人就是黄博，他饰演的，应该就是电影名字代表的那三个身份中的痞子。 他十分装杯的低着头，然后从裤裆里拿出了一把……手枪？那是手枪么？ 他站在那里，似乎在等着什么的到来。 “噗嗤。”身边刚才还被开场的漫画吓着了的女朋友这时候已经笑出声来。 李博然诧异的看着女朋友，忽然有点摸不清楚她的笑点。 “哎，你不觉得博哥穿这一身好搞笑吗？还有那把枪，哎呦，那是真的手枪吗？我怎么感觉和我小时候我家隔壁的叔叔拿铁丝给他儿子折出来的那把枪一样啊。”女朋友一边笑一边说道。 哼，肤浅的女人，就这就把你逗笑了？李博然翻了个白眼，另外，你家隔壁叔叔的儿子？嗯，这事儿回去得好好交流一下了！ 电影还在继续，白马拉着车进场，被痞子拦了下来，只见画面一转，出现了两个大字——打劫！ 呦？ 李博然再一次撇撇嘴，又开始玩默剧的套路了。 漫画、蒙太奇、默剧……哼，哗众取宠！ “资深专业影迷”李博然在心里默默地批判着，却架不住现场已经响起了一阵笑声，笑声来源，黄渤饰演的痞子反被人拿枪指着了脑袋退出了马车，尽管有布蒙着面，人们的脑海里依旧浮现出那一刻他脸上尴尬搞笑的表情。 黄博退出马车，似乎想要退开，然而驾车的人并不准备放过他，撩开他遮脸的布想要看到他的真容，却没想到他似乎早有准备，嘴里竟含着一个小机关，布一掀开，立刻就是一捧迷雾喷了出去，驾车的人立刻被迷晕过去，扣着扳机的手指无意识落下。 “砰！”枪响！ 又是一个简单的漫画衔接之后，画面终于不再是黑白，也终于有了除了音乐之外的其他声音，李博然知道，电影到了这里，才算是真正开始了！ 电影的剧情似乎并不复杂，痞子抢劫不成，最终演变成了绑架，绑架的地方，就是马车“恰好”停在那家鈤本料理店里，于是，也就自然而然的牵扯出了电影的另外两个主角，厨子和戏子。 两人的出场并不比黄博的出场更惊艳或更有趣，但是，两人饰演的角色与他们以前饰演的角色之间的反差却是非常巨大的，还是引起了现场不少人的惊叹和笑声。 就像李博然的女朋友，在刘叶出场的时候，女朋友立刻拽着李博然问道：“这不是刘烨么？他不一直都是一个硬汉么？怎么忽然变成娘炮了？哎你别说，他演娘炮演的还真挺好的，哎呦，那兰花指，我都比不出来。” 废话，大部分时候，您是个汉子！李博然在心里吐槽。 张涵与出场的时候，女朋友继续惊叹，“呀，这不是谷子地么？这也是个硬汉啊，怎么变成这样了，哎你说他脸上这个妆，是京剧么？他还会唱京剧啊？这么多才多艺，还这么帅有男人味，难怪人家这么有名呢。” 得，又犯花痴了，他唱京剧算什么啊？你和我发脾气时的海豚音才是真的牛批！李博然继续吐槽。 当然，吐槽归吐槽，电影他还是看的非常认真的，抛开那些他认为哗众取宠的拍摄手法，电影的节奏紧凑，笑点和剧情反转不断且分布合理，一直在调动着观众的情绪，说是全程无尿点也差不多。 等到他下意识去拿手中桶里的爆米花却摸到了空空的桶底的时候，才赫然发现，电影也和他手中的爆米花桶一样，已经接近了尾声。 到了这个时候，一切之前的悬念都已经解开，绑架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结果，这三个人来自完全不同的阵营，却因为相同的目的而展开合作，但是他们之间又并不完全信任，甚至彼此陷害勾心斗角。 之前发生的各种搞笑的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再看，却变成了一幕幕的惊心动魄，他们与鈤本人之间的斗争，他们自己之间的暗战，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哪一步出现意外都仿佛会将整个剧情导向另外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岔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李博然已经忘记了吐槽，全神贯注于电影之中，就连身边女朋友偶尔说的话都被他自动过滤。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黄博饰演的痞子从那个土包中钻出来，和田中万绘携手翩然远去为止。 听着结局的音乐，看着出现在大荧幕上的字幕，李博然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女朋友的声音也终于再一次进入了他的耳朵，“这个电影很有意思哎，我挺喜欢的，而且我对等会儿的另外一部电影也更期待了。” 李博然撇撇嘴，“有什么意思，也就那么回事而已。” 女朋友笑看李博然，对自己男朋友这种口不对心早就习以为常，笑着问道：“那等会儿的那部电影你还看么？” “看啊！反正不要钱，为什么不看！”李博然迅速给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女朋友再次笑笑，不再说话。 李博然侧过头，在女朋友看不到的角度，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小小的嘴巴，心中暗骂道：“你这该死的好奇心！” 第四百五十七章 比记忆优秀 13年的五一档可不是风平浪静的，虽然说不上大片云集，但也有几条大鲨鱼在其中翻腾，像快威的《钢铁侠3》，还有赵·我比巴菲特更能套白狼·巍的《致青春》等等。 所以《厨戏痞》选在这个档期上映，有些人觉得是片方对电影自信不足，不敢去国庆档或者贺岁档去和那些大片一拼高低，但也有些人却觉得恰好相反，选在这个时候上映，而且还是两部同时上映正是出于自信，相信自己能够把同期所有对手都干掉的自信。 当然，这些议论都只在小范围里流传，如果有一般的影迷观众看到了，那基本都是宣传手段而已。 说起宣传手段，就不得不提一下赵菲特的《致青春》了，原因很简单，佟丽亚在这部电影里出演了一个重要角色，而她的老公张步凡恰好是《厨戏痞》的主创之一。 更有趣的是，两部电影都选在了五一前一周上映，连上映时间都一模一样。 这个“夫妻俩自相残杀”的话题当然不能错过，被两家电影拿来大肆，果不其然的获得了相当不错的热度，带起了一段时间的话题，也为各自电影招来了不少眼球。 就在这样的氛围下，五一档票房大战开始了。 ………… “咱们看哪一部啊？”张步凡百无聊赖的趴在那，看着对面佟丽亚。 “哎呀，急什么，让我先选好喝什么。”佟丽亚白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回了手中的单子上。 “你都选了一万年了，还选！”张步凡受不了了，一把把单子抽过来，看了起来，还跟那嘟囔，“真落后，连芋泥波波奶茶都没有。” 看了两眼，招手把服务员叫过来，“一个大杯……哎你们这没有超大杯么？嗯，当我没问，一个大杯的原味珍珠奶茶，一个大杯的焦糖卡布奇诺。” “哎！”听到张步凡点的饮料佟丽亚就急了，要去抢单子，被张步凡一把按住，示意服务员去下单，然后扭回头，“这么激动干什么？就喝一杯而已，你还能胖的变成另外一个人？” “有一就有二吗，我怕控制不住我自己。”佟丽亚说道，接着又瞪了张步凡以眼，“哪有你这种当老公的，老想着喂胖自己老婆。” “那能怪我么？看你现在瘦的，都要皮包骨头了，到时候抱着你我硌得慌啊。”张步凡也学她翻白眼。 “坏蛋。”佟丽亚抬手拍他一下，终于没有继续纠结下去，换了话题，“一会儿去看什么电影啊？《厨戏痞》？” “行啊，看完咱们再去看《致青春》。”张步凡坏笑道，来啊，互相伤害啊，这次可不只有我的电影上映。 果然，佟丽亚撇撇嘴，说道：“不要，看自己演的电影好奇怪。” “《厨戏痞》里还有我出演呢。”张步凡说道，脑海里又浮现出当初被佟丽亚拉着去看《人在囧途》的情景，嗯，其实看自己的电影也挺不错，助眠。 最终一番商量，定了，《钢铁侠3》！ 俩人又在饮品店呆了一会儿，说了会儿悄悄话，这才出来往电影院走去，佟丽亚手里拿着还剩半杯的奶茶，她自己的焦糖卡布奇诺已经被她自己解决了…… 横店的影视产业，说是全国最发达的也一点不为过，但是这里的电影院…… 一言难尽。 没错，张步凡又来横店了，《唐探》那边定的虽然干脆，但是后头还有不少工作要做，主要是策马奔腾那边，所以他忽然又挺闲的，干脆决定来这边参加《神都龙王》的杀青宴。 拍摄眼见就要结束，最后的戏份主要是赵又庭他们几个的，佟丽亚居然也挺闲，俩人一合计，干脆出来看个电影消遣一下。 影院不咋地，看电影的人也不多，两人很快买到了时间离的最近的电影票。 看看自己手里的票，张步凡忽然笑道：“哎，你说咱们这算不算资敌啊？” “那你把票退了咱们去看《厨戏痞》。”佟丽亚又白他一眼。 “想得美。”张步凡把票塞进裤兜，牵起媳妇儿的手，“话说，《致青春》已经上映快一周了吧？票房怎么样？” “啊，忘了给你说了，咱们出来之前我刚收到赵导发的微信，说是票房已经过了3亿，准备邀请我参加庆功会。”佟丽亚拍了拍脑门，拿出手机直接调出微信给张步凡看。 “可以啊，这才6天吧，就过3个亿了，呦，首日4500万啊，还是比《泰囧》差了一点。”张步凡看着赵菲特给佟丽亚发的微信，边看还边跟那做“点评”。 “是啊是啊，你最厉害了行了吧，你的《厨戏痞》怎么样了啊？”佟丽亚又丢过去一个白眼，也不知道这货今天怎么了，老是气人，害的她翻白眼都翻累了。 “还行吧，差一些没到5亿。”张步凡嘿嘿笑道，一点不谦虚。 “这么高？”佟丽亚一惊，随即迅速反应过来，“你说的是两部合起来吧？” “是啊，一部2亿5，一部2亿1，加起来快到5个亿。”张步凡说道。 “切，都比《致青春》差得远了，你还嘚瑟。”佟丽亚说道，丢白眼都已经成自然了。 “媳妇儿啊，这事儿可不能这么肤浅的对比的，虽然《厨戏痞》是两部电影，但实际的拍摄成本却并没有比一部高太多，如果算上宣发费用的话，估计还没有《致青春》高呢，所以啊，这二打一，我是打的心安理得啊。”张步凡笑道。 “你就得意吧你。”佟丽亚冲着张步凡皱皱鼻子，心里其实很明白张步凡为什么得意——《厨戏痞》有他的投资在里面。 这确实是一个原因，但实际上并不是主要原因。 真要算起来，这其实不是张步凡投资的第一部电影，之前的电影他也有出国钱，而且在钱的问题上，张步凡向来看的都不是那么重要，所以，高兴，但并没有那么高兴。 之所以他表现的那么兴奋嘚瑟，其实主要是因为两部《厨戏痞》的票房差距！ 虽然以前参与的那些电影的票房一次又一次的超过了“记忆”，但一直也没有一个足够直观的证据来证明“他比记忆里的曾经或者说未来更优秀”。 但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可以说是把最直观的证据直接摆了出来。 同样的《厨戏痞》，不一样的内容，一部来自于记忆，一部来自于他本人，到现在票房已经差了四千万，而且从走势看差距会越来越大，高的那个，是他自己编剧的那一部！ 是的，他赢了，他终于真切的证明了，他的成功并不完全是靠着那些记忆里的曾经或者未来，他比记忆优秀！ 第四百五十八章 心情不好管大导 清晨，张步凡一如既往的准点睁开了眼睛，这是从小跟着爷爷学厨养成的习惯，无论前一晚甚至好几晚都没有睡好，早上也会很准时的醒来，就像昨晚。 看看身边依旧熟睡的佟丽亚，张步凡的呼吸立刻轻了几分，不打算吵醒妻子，轻手轻脚的准备起床。 没想到，身体才刚刚起到一半…… “唔……” 一声闷哼，同时腰间传来的意外的疼痛让他正在用的力气瞬间泄掉，整个人往回倒下去。 急忙伸手往后撑在了床上，这才避免了整个人砸回床里的结果。 但是，这一下的动静依旧不小，身后传来声音，张步凡一扭头，就看到佟丽亚睁着惺忪的睡眼疑惑的看向他。 “没事，起来的时候没坐稳，你继续睡吧。”张步凡笑着安慰，硬顶着酸胀的腰从床上坐了起来，装作没事人一样进了洗手间。 “哎呦……”一进去就绷不住了，对着镜子，两手扶着腰，左三圈右三圈扭来扭去的缓解腰间的酸痛感，同时脑子里就开始回忆。 昨晚上几次来着？ 哎呀，记不太清了啊，只记得自己也很兴奋，媳妇儿也很兴奋，于是…… 也不应该啊，想我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的，那些小伙子都比不上…… 小伙子……是啊，这么一想，我居然都已经三十二了啊！ 是谁说的，男人过了三十就陷入中年危鸡了来着？不行！哥们孩子都没有呢，怎么能救危了呢？看来是该把锻炼身体修身养性提上日程了啊！ 一套自我反省和自我建设在洗手间里全部搞定，等到出来的时候就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又是一条好汉！ 只是，看着自家媳妇儿那薄被半掩的俏模样，怎么就会有一种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的淡定感呢？ ………… 五一档期再次证明了它的票房爆发力，但是同时也又一次展露出了其后劲不足的劣势，《致青春》、《钢铁侠3》、《厨戏痞》在经历了五一假期的强力爆发之后，其滑落的速度也同样让人吃惊。 就像《致青春》，首日4500万，六天超3亿的票房表现，一度让人以为又一部票房超10亿的国产电影将要诞生，然而其后续票房下滑的速度却是让人们不得不对其最终票房进行重新评估，再一次得出的结论，可能只在7亿到8亿之间。 而《钢铁侠3》和《厨戏痞》也出现了同样的问题，尤其是《厨戏痞》，两部电影同时上映的策略，前期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优势，后期就同样导致了多大的劣势，在票房下滑方面，它比其他同期电影还要严重的多。 按照专业机构的评估，两部《厨戏痞》之间的票房差距最终应该在六千万上下，而两部的总票房最终应该能超8亿，但也破不了9亿。 对此张步凡已经非常满意，因为这意味着他能够收获不少小钱钱，但是管琥那边就有点失望了，只差一步，他就能够踏入“十亿票房俱乐部”，别小看这一步，这可真的就是山巅和半山腰的差距，如果这一步他迈出去了，他的身份地位将会大幅提升，虽然达不到张大国师、凯鸽他们那个高度，但不夸张的说，今后的影视圈，他完全可以平趟了。 这样的机会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管琥当然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为此他拉着电影的出品发行各种开会，想了一堆办法，最终得出结论，五一档期的潜力已经基本耗尽，就算搞二轮宣传三轮宣传也很难再榨出太多票房。 不过，也不是说就没有办法了，办法还有，而且只有一个——延长电影秘钥。 以现在国内电影市场的行情来说，如果电影能够再延长一个月左右的上映时间，同时配合上二轮宣传，就还有希望过十亿！ 但是同时他们也得出一个结论，即使他们这样做了其实也是得不偿失的，二轮宣传的宣发费用，再加上各种分成之类的，全部算下来，就算票房过了十亿，他们其实也得不到什么实质上的收获。 这话其实就是说给管琥听的——你进入十亿票房娱乐部，好处都是你自己的，但是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我们为什么要白费这个力气？ 这层意思管琥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但是他这个人吧，就这个毛病，说好听点叫坚持，说不好听了就是轴或者倔。 就像将来拍《八百》，你说他一个根正苗红的大院子弟出身，真的不知道拍那种争议电影会惹祸上身么？但他还是拍了！ 而现在也一样，尽管电影的发行、出品都不准备再折腾了，但是管琥却依旧不愿意放弃，只能发动他自己的力量，为了这件事开始四处奔走。 张步凡当然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也是第一时间和管琥通了电话，按他的说法，你想摇票房还不简单，买啊！ 当然，这肯定是开玩笑的，他知道以管琥的为人肯定不屑用这种手段，换做他自己也是一样。 一番交流，最后发现以他目前的身份地位其实帮不上太多的忙，只能说，在这个过程中如果管琥需要他，他一定第一时间到场，其他的，只能祝管琥好运了。 一通电话，管琥越聊越觉得难受，然后猛然醒悟，自己这边压力满满，而电话那头的那货却是轻松无比。 再一想也是，自己绞尽脑汁想要达成的事情，对面那货，他早已经达成了啊，而且还附带了另一个名头——国内单部电影票房和总票房双料冠军编剧！ 一下子，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立刻更差了，这天也聊不下去了，迅速挂电话，只留下张步凡在电话这头一脸懵逼，这什么情况？不就打个电话通下气么？这货怎么还傲娇上了？ 好吧，他毕竟不是傻子，很快也猜到了一些，不过也没想着打电话回去开解，以他们的关系，没必要，更何况他马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 《神都龙王》于昨日正式杀青，今天，是杀青宴的日子！ 第四百五十九章 中棒友谊万岁 感谢书友20170119225914168的打赏~ 大家建军节快乐~ …………………………………………………… 张步凡参与的杀青宴已经不少了，但是香江风味的杀青宴还是头一次，出于好奇还专门留了个心思想要观察和大陆这边的剧组杀青宴有啥区别。 然后发现。 没啥区别…… 都是吃吃喝喝，喝喝，喝喝喝喝…… 也不知道是大陆影响了香江，还是香江影响了大陆，又或者横店影响了全中华。 同时，张步凡也发现了，香江的很多电影里的一些内容还真是挺真实的，就比如啤酒这玩意儿，嗯，连带酒瓶，在香江那边的主要作用是——砸人、泼人甚至驱鬼，反正，就不是拿来喝的。 不信？你看徐老怪袁八爷还有其他那些从香江过来的工作人员，也不是说他们的酒量不好，但是和大陆这边的一比就不太行了，别说张步凡这种学厨的时候还要喝点黄酒、料酒助兴的了，就算是张毅、高胡，乃至于佟丽亚，都比他们能喝一点。 除此之外，这一顿杀青宴也让张步凡再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棒子国人畸形的自尊心了。 就那位“元镇公子”，几杯酒就被放趴了，就这样还跟那叫嚣，不是我酒量不好，主要是不习惯你们国家的酒，要是换成我们棒子国的烧酒，我能把你们所有人都干趴下！ 张步凡心说原来你们棒子国不喝啤酒的咯，送他一个白眼，理都懒得理他。 不只张步凡懒得理那货，所有工作人员都不太待见他，这家伙平时表现的各种谦逊，但实际上的傲气根本藏不住，很容易就能察觉出他对别人的看不起，偏偏他自己还觉得自己掩饰的很好的样子。 结果，这货喝醉了之后跟桌子上趴着，半天硬是没人理他，最后还是他的经纪人助理搀着他灰溜溜的闪人。 徐老怪坐在那里，目光扫过主桌，心中不由有些感慨。 作为香江老牌大导之一，他是最早也是最愿意使用大陆演员的几位之一，之前的《七剑》、《龙门飞甲》里，除了已经在香江那边打开知名度的孙洪雷这样的演员之外，还有诸如陆意、陈昆等等对于香江影视圈来说相对陌生的大陆演员，而这些大陆演员也是给他带来了不少惊喜。 这一次也不例外。 因为华宜兄弟的介入，再加上张步凡跑出来“搅局”，这部《神都龙王》竟然是他拍摄的所有电影里，使用大陆演员比例最高的一部，原本他已经做好了背负“使用小鲜肉演员导致拍出烂片”的骂名了，但没想到，这些演员居然都是水准之上。 尤其是张步凡介绍来的那几位，无论是张毅还是高胡，都足以当得上“演技精湛”的赞誉，而佟丽亚更是给了他巨大的惊喜，原本只想着从杨影换成佟丽亚不过是换了个花瓶，至少这个花瓶舞还跳得好一些，但是几场戏下来，尤其是那一场跳神乐为将士壮行的戏份，从头到尾就落了几滴泪水，然而可以说是每一滴泪水都落的恰到好处，就算是用每一滴泪里都是戏来形容都不为过。 就这一下，徐老怪觉得就连嘉铃姐都被压了下去。 想到这里，徐老怪下意识看了张步凡一眼，原本以为这货只是想给自己老婆镀层金，但现在看来他明显是小看了张步凡，也小看了佟丽亚。 经过这一部戏，也经过他徐老怪和袁八爷的嘴，佟丽亚的名字很快将会在香江影视圈传开，很可能成为继张婧初之后最受香江那些大导欢迎的大陆女演员。 重要的是，佟丽亚和张婧初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戏路，完全不用担心她们自己打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就看到张步凡好像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一样，站起来，举着酒杯就过来了，“徐导，再次感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我敬你，这杯我干了，你随意！” 随意你大爷！ 徐老怪就想骂人，酒席开始到现在，他是早就见识到了，这货每次都是这句话，如果别人和他一起干了那当然没事，如果人家真的按照他的话随意了…… 呵呵！ 这货一定会找各种机会让人把那一杯补回来，而且还是好几倍的补！ 徐老怪就奇怪了，这小子从小到底什么家庭长大的，平时就挺能说会道的，结果到了酒桌上，这说话的技术居然也是翻着倍的提升，就他那张嘴跟那嘚吧嘚的一顿说，但凡你手里拿着酒，你就不好意思不把它喝光的，就算你手里没有酒，都恨不得去找一杯来干了！ “我也得感谢你，是你帮我完善了这个故事，让它有了灵魂。”心里在大翻白眼，表面上当然不会表现出来，徐老怪也端起酒杯和张步凡碰了一下。 “您过奖了过奖了，这不就是编剧应该做的吗，不过，既然这次的故事这么精彩，咱们是不是应该多来一杯庆祝一下？”张步凡一脸坏笑。 “咳咳咳咳……”刚刚一杯酒下肚的徐老怪当时就咳起来了，连连摆手，连学香江电影里拿着酒瓶子给张步凡开瓢的心都有了，“我去洗手间，去洗手间。” 嘿嘿，让你刚才灌我媳妇儿！ 张步凡心里暗笑。 如果徐老怪听到他的心声得委屈的哭出来，我就和你老婆喝了一杯，这不是杀青宴的正常流程么！ 张步凡当然不知道这些，他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寻觅下一个目标了。 也就是那个棒子醉的太早，不然张步凡都不找其他人了，肯定抓着他往死里灌——就这货找佟丽亚喝的次数最多，总共没喝到两瓶，其中一瓶都是和佟丽亚干掉的，这货理由倒是充足，毕竟整部戏他主要的对手戏是和佟丽亚，对这位和他演对手戏的演员心怀感恩巴拉巴拉的。 对此，张步凡就一个字。 呸! 他很清楚，也就是因为他这个做老公的也在这个剧组里，不然的话，在拍摄的过程中那边说不定就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什么？为什么张步凡对棒子国的演员这么不待见？ 别问！ 问就是中棒两国友谊万岁！ 第四百六十章 夺人气运要趁早 香江大兄弟们酒量不咋地的好处就是，这一次杀青宴张步凡居然没有喝醉。 也不能说没醉，但至少没像以前那样直接喝晕过去，还能自己走回酒店去。 不过，还是没能避免被佟丽亚一脚踹开的厄运…… 杀青宴又被称为散伙宴，吃完这一顿也就意味着一个剧组的解散，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第二天，剧组成员分批次登上前往不同地方的飞机。 回京城的人很多，除了张步凡他们四个人之外，另外的几位主演基本都是去京城的，像赵又庭、林更星还有那个棒子演员金帆。 当然，也就在飞机上同行一程，到了京城之后依旧say掰掰。 昨天一顿酒，金帆今天是真正老实了，上飞机的时候人都是蔫儿的，这让张步凡很满意。 到达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小两口也不回小饭馆了，直接去了佟家，佟爸和佟妈恰好都在，一家子从过年之后难得团圆一回。 早就得知两人今天回来，佟妈早早的备好了一桌子菜，让张步凡昨天被酒折腾的肚子得到了极大的抚慰。 第二天，佟丽亚跟家休息，张步凡出门，去自家的工作室。 这个工作室，从开张到现在，张步凡去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甚至去隔壁的次数都比来这多。 到了地方，门开着，里头没人，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今天周末休息。 张步凡的工作，无论是以前当厨子还是后来进入这个圈子，都属于那种没有正常休息时间的，他也早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记今天是周几只是单纯的记日子而已，都已经忘了有双休日的存在。 不由有点庆幸，昨天提前给张墨打了电话，不然今天等待他的估计是紧缩的大门了。 张墨估计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迅速出来迎接，把张步凡迎入那个对于张步凡来说相当陌生的办公室。 “打扰你休息了啊，说实话我都忘了有周末双休这个事情了。”张步凡笑道。 “没事儿，哥你到时候多发点奖金就行。”张墨和张步凡那是相当熟悉了，开玩笑道。 “没问题。”张步凡答的相当干脆，“对了，你和你女朋友那边怎么样了？什么时候领证？到时候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大气啊哥，你这一说，我都想多找几个女朋友了，听说中东那边一个男的可以娶四个老婆，要不我弄个那边的国籍，到时候哥你给我包4个红包？”张墨笑道。 “做你的梦吧。”张步凡抬脚踹他，“得嘞，说正事吧，我让你联系的那几位都怎么样了？” “我先联系的勺子兄弟那边，他们倒是有档期，不过，对于我们发出的邀请，他们两个人的反应不太一样。”张墨开始报告。 “怎么不一样了？”张步凡问。 “肖扬那边对于出演电影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但是王太立却似乎兴趣不大，按照他的话说，他想把更多的精力集中在做音乐上。”张墨答道。 “嗯……”张步凡摸着下巴沉思，虽然说对于《唐探》不是太重视，但也不是真的准备全盘照搬，就像现在，他让张墨去直接邀请勺子兄弟两个人，就是想让他们分别饰演电影里的那两个探长，一个本来就是肖扬演的，另一个原本应该是陈赤赤，但张步凡却觉得如果是王太立来演或许更好——这兄弟俩更有化学反应一些。 至于王太立的演技，张步凡一点也不担心，大哥的《天降雄狮》里他有出演，表演的相当不错。 张步凡想了想说道：“再接触一下吧，如果他真的不愿意也不用强求。” “好。”张墨点点头，继续汇报，“然后是潘越明，他去年下半年刚刚离婚，那件事情闹得挺大的，他因此丢掉了大部分的工作，所以档期方面肯定没有问题，我和他接触下来，他也挺愿意出演的，而且对于我们能够在这个时候请他出演电影表示感谢，不过他有一点疑虑，也是我的疑虑，就是他现在的名声会不会对电影造成负面影响。” “他那个事情不是已经平反了吗？是女方那边出轨却贼喊捉贼的栽赃他，怎么还不行么？”张步凡奇道。 “哥，你好歹也是网络红人，经常上网的，难道还不明白么，就现在那些网民，他们其实根本不关心真相，只是想要一些事情来发泄他们的负面情绪而已，一个个自诩正义使者，实际上没几个好东西。”张墨狠狠吐槽了一番，然后才说道：“按照现在的情况，潘越明的名声想要恢复，没有个一两年甚至更久一点根本不可能。” 张步凡想了想说道：“不管这些，继续发出邀请，我看重的是他的演技，既然他本身并没有错，那就不用理会外界的那些声音。” “好。”张墨继续，“最后一个是你说的那个小姑娘，她反而是最好联系的一个。” “啊？为什么？”张步凡这次是真的意外了，之前让你找个刘浩然都找了那么久，怎么这个姑娘年级更小反而更容易找了呢？ 张墨看着张步凡，有点无语的开口说道：“哥，你都知道人家的名字，难道不知道人家是个童星么？她可是演过冯导的《唐山大地震》的。” “啊？是么，这个……呵呵……”张步凡不知道该说啥了，说实话，他对那个姑娘的了解全部是来自于《唐探》，电影结尾那个笑容，让自诩连恐怖片都不怕的张步凡硬是汗毛都竖起来了。 张墨继续说，“而且，那个姑娘也已经签了公司了，这个公司哥你还不陌生，刚和你合作完的。” 对于张墨卖关子张步凡也不在意，想了想试探问道：“华宜兄弟？” 张墨点头，“09年拍《唐山大地震》那会儿就签了。” “那你还和她联系了么？”张步凡问。 “联系了，那边一听说是哥你编剧的电影，立刻就表示愿意出演，甚至愿意主动帮我们和华宜兄弟那边沟通。”张墨说道：“不过，哥你想要签下人家，怕是没机会了。” 张步凡心内苦笑，还以为我尽得先机呢，没想到居然落后了这么多。 果然，夺人气运要趁早啊！ 第四百六十一章 大导出马 刘浩然和张梓枫，就张步凡看来，后者的前景其实要比前者更光明一些。 无关外形、演技这些东西，就一点。 人脉。 按照这小姑娘未来的走势，她的未来，用一句集娱乐圈万千宠爱于一身来形容可是一点也不为过，就这一点，不只是刘浩然，就未来这些小花小草，有一个算一个，真没有几个能和这个姑娘相比的。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意义了，人家华宜兄弟比他早了好几年。 至此，《唐探》的主演阵容已经确定了一大半，除了张墨接触的这几位，佟丽亚和刘浩然都是自己人，王宝宝那边更是张步凡亲自去联系的，拍着胸口保证给张步凡留出充足的档期。 对于张步凡，王宝宝的感激一点也不逊于徐争。 如果说是徐争的邀请让他坐实了国内最顶尖喜剧明星这个地位的话，那么张步凡就是帮他争取到实际利益的那个人。 《泰囧》这部电影，按照刚开始的商议，他的片酬大概在200到300万之间的样子，但是在张步凡的建议下，他最终选择了和黄博一样，把片酬算入电影投资里，结果最后《泰囧》大爆，他最终获得的收益远远超过了原本应拿的片酬。 所以这次张步凡主动邀请他，他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剩余的演员，比如黄金劫案那几位，还有泰兰德警方的人之类的，张步凡就不准备再管了，毕竟他不是唯一投资方，也不是导演，当然不能决定全部角色，没看到华宜兄弟那么大公司，徐老怪那么大导演都因为选角权的问题争得头破血流么。 对了，顺带一提，宁皓最终还是接下了这部电影的导演工作，没办法，张步凡是这么和他说的，“想让我给你弄新剧本，你就得给我把这部电影导了！” 其实宁皓现在没什么事，除了那部剧本都还是空白的电影之外，他今年的事情就俩，一个是管理他那只猴子，另外一个就是《无人区》的上映问题。 尽管这货早两年就已经放话《无人区》上不上无所谓，他已经看开了之类的，但实际上，那特么就是他的亲儿子，而且还是“太子”级别的，他能不看重么？所以如今真的要被放出来了，他当然一门心思的扑在上面了。 张步凡也是看准了这个才会找他来导，不然的话，兄弟要是真忙还拿剧本去要挟人家，那张步凡就是个缺心眼子了。 策马奔腾和宁皓那边对于电影制作都是老手了，一部电影立项之后，接下来的推进速度那是相当的快，选角，建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张步凡反而空了下来，这个过程里，他也就因为选角的问题和宁皓还有策马奔腾那边的人碰过几次头，把他推荐的人都确定下来，其他就没他什么事了。 借着这个机会，他正好把那个被暂时命名为《人间五味-苦》的电影剧本给完善了。 嗯，一般都说暂命名，但往往是一直暂到电影上映，就变成正式名了。 这部电影大狗哥那边也听闻了，并找张步凡要了剧本，看完之后给出回复，这部电影他个人挺感兴趣，可以以个人的身份给予最高1000万的投资。 这话很明显了，这部电影在策马奔腾公司内部专业机构分析之后认为并不具备投资潜力，说白了，这部电影很难赚钱。 所以，大狗哥那句他个人很感兴趣可能也不是真话，说白了，他愿意砸这1000万交下张步凡这个朋友！ 对此，张步凡表示了感谢，同时拒绝了大狗哥的好意，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吹来的，人家可以不把自己的钱当钱，但是他不能不把别人的钱当钱，那样的结果，只会让被人不把他当人！ 这部电影不缺钱，一来是张步凡在《泰囧》那边的分红已经逐批到位，而紧随其后的，《厨戏痞》的分红也将到来；二来则是因为演员那边，张步凡最终采取了建议，给那帮子朋友发了信息询问，让他感到特别欣慰的，没有一个不理会的，有那么几位推辞的，也是真真正正因为有其他原因无法参演，而更多的人给的回复则特别简单，演！而且可以零片酬！ 张步凡当然不可能让他们零片酬参演，这个他已经想清楚了，就和《泰囧》一样，把他们的片酬算进分红，如果将来电影票房真的很差，那就他自己出点血，给他们包分量足够的红包！ 至于这部电影的导演也终于确定了。 说实话，对于由自己来导演这部戏，张步凡确实很是心动了一阵，然而，在看到田壮壮为这部电影忙前忙后，以及那么多人愿意为了这部电影自降身价之后，他选择了放弃。 没错，一开始的时候，这部电影就是他自己的电影，但是到了现在却不是了，它已经成为了大家的电影！ 这个大家，当然不可能少了那位有些可爱的小老头。 田壮壮，京影导演系主任、研究生导师，因为某些原因被禁导了10年之久后就再鲜有导演作品问世的第六代导演，将会成为这部电影的导演。 此时，距离他最后一次导演电影《狼灾记》，已经过去了4年！ 他曾说过，“我挺不喜欢圈里的人争来斗去，里面的行帮形式近似黑社会。” 也是因此，让他在禁导期过了之后，并没有像其他导演那样开始完全的回归导演工作，而是依旧选择去京影教书，以一种极为谨慎和淡漠的姿态在这个圈子的外围游离着，只有在面对那些真正让他心动的作品的时候，他才会选择下场，而每一次的下场，则必然又是一次奋不顾身的全情投入。 这就是田状状，一个热爱电影，同时一直坚守着自己的艺术理想的孤独小老头。 张步凡在思考了很久之后发现，这部电影，似乎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导演了。 于是，在这样的一天下午，张步凡又一次来到京影，找上了田状状的办公室。 “田叔，这是完整的剧本。”张步凡把剧本递了过去。 “好，我帮你看看。”田状状接过剧本。 “您可不止要帮我看看这么简单。”张步凡这次直接交过去一个u盘，“这是目前我选定的演员人选，作为这部电影的导演，希望您能给出建议，另外，可能要麻烦您开始准备筹备建组的事情了。” 田状状一愣，随即笑问道：“你确定要给我来导？我可是好几年没导过电影了，而且我之前导演的电影票房可都不太好。” “要是怕这些，我就不来您这了。”张步凡也笑，“您要是不感兴趣，那我就去找别人了啊。” 一边说，这货一边就伸手要去拿u盘和剧本。 “啪！” 田状状一把按住了，“东西都放这了你还想拿走？想都别想！” 第四百六十二章 《唐探》开拍 两部电影，最终先开拍的还是《唐探》。 没办法，就《人间五味》那一票大牌演员，光是要协调他们的档期就需要不少时间，这个问题张步凡也丢给了张墨，按照他给回来的第一次估期，估计要到下半年之后才有可能可以开拍。 对此田状状倒是并不着急，反而觉得是好事，他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吃透这个本子，以及考虑组建班子。 当一个大公司开始全力的为一个目标努力的时候，其能量就展露出来了，电影的前期准备工作，诸如选角、建组等等事情很快就被搞定。 像是勺子兄弟王太立那样，连着拒绝了张墨的两次邀请，结果策马奔腾这边派人出面，一次搞定。 虽然最终定了由他来演另外那个探长，但是原来的探长陈赤赤也没有能够逃得掉——黄金劫案那三个匪徒的老大将会由他来饰演。 有意思的是，这还不是张步凡推荐的，而是策马奔腾那边同宁皓一起选的人。 对此，张步凡只能说一句缘妙不可言。 当然，快只是相对的，毕竟这是一部全程要在泰兰德拍摄的电影，要处理的不仅是国内的问题，还要和泰兰德那边协调拍摄相关问题，以及泰兰德本地演员的选角等等问题。 等到这一切都搞定，也已经到了7月份。 两个多月的筹备期，在业内已经属于非常快的了，再短的当然也有，像香江那边，一周建组，再用不到20天拍了部电影出来的，但是更多的还是会经过一个比较长期的筹备期，甚至有大导号称为了一部电影筹备了8年的。 总而言之，一直到7月中旬，剧组终于出发前往泰兰德，挂着总监制名头的张步凡和女主角佟丽亚当然随行。 这一段时间他们两个人倒是嗨皮了，为了张步凡的戏，佟丽亚直接推掉了绝大多数的行程，而张步凡这边本身也没太多事，相当于一起获得了长达两个多月的假期。 来人干脆拉着佟爸佟妈一起跑去南方玩了一圈，什么云贵川、金沪杭全部玩过来。 再然后，眼看着时间还多，于是，小饭馆再次开门。 小饭馆上一次开门是什么时候，说实话就连张步凡都已经记不清了，曾经最常来的那些熟客如今也差不多都快把这个藏在深巷中的小饭馆遗忘了，而京影那边，关于“藏龙卧虎小饭馆”的传说也早就不流传了。 不过张步凡并不在意这些，现在对他来说，开小饭馆只是为了满足心中的那一道执念。 小饭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一个心灵的港湾，同时也是和那些好友碰头聚会的一个小据点。 这一次，小饭馆门上贴的条儿写的更清楚——本饭馆将于7月15日再次关门！ 当天关门，第二天，剧组全体飞赴泰兰德。 ………… 这次的电影不用在泰兰德各地到处跑了，全部的拍摄基本都集中在泰兰德首度漫谷，最远的一个取景地距离漫谷也不过100多公里而已。 有了之前《泰囧》的经历，这次泰兰德政府的态度比上次还要好了。 嗯，这里顺带一提，《泰囧》已经在泰兰德上映，并且收获了相当不错的票房，为此，泰兰德总理拉英女士还接见了徐争。 这事儿徐争还联系过张步凡，只可惜那个时候张步凡在忙《神都龙王》，再加上对人家泰兰德的政府高层也没啥兴趣——要是***接见的话，张步凡绝对屁颠屁颠上赶着就去了。 拉英女士接见徐争的时候就说了，希望中华能够有更多的剧组来泰兰德拍摄与合作，而这一次，他们直接展现出了这句话的诚意。 “嗯~~”这声音是宁皓发出来的，这货现在赤果着，就腰间裹了条浴巾，面朝下的趴着，后头有位技师正在他背上按压着，“舒服，要知道这边待遇这么好，上次我肯定跟徐争要个角色跟着来了。” 就在他隔壁，张步凡和他一样趴在那，闻言开始口嗨，“你以为是谁都能得到这种待遇的么？依旧是我在这。” “嘿，在外国吹牛不用交税，你丫就好好吹吧。”宁皓嘲笑他，顿了下又开口，“稍微加点力。” “好的，先生。”后头，技师用中文回答。 这次全体的按摩是酒店方面免费安排的，显然和征服那边有关，服务的也是非常周到，专门给他们配的是懂中文的技师。 一顿正宗的泰式按摩下来，神清气爽，宁皓摘了浴巾对着镜子照了照，感觉自己的钟摆都和刚上了发条一样有劲了，这才满意的去穿衣服，同时问张步凡，“哎，剧本里面，你弄的那个什么可……可……可rua……啥来着？” “crimaster，犯罪大师！能不能有点文化？还可，还rua！你胖头鱼粉丝啊？还大导呢，说出去都丢人！”张步凡斜眼看他，各种不屑。 “得得得，你有文化！”宁皓才懒得和他争这个呢，幼稚！一边调整着裤子里钟摆的位置一边接着问，“就这个犯罪大师，你弄这么一个概念是什么意思？” “建立一个‘宇宙’呗，你又不是看不出来，还问我干吗？”张步凡说道：“现在老米那边都在讲‘宇宙’，就那个快威宇宙，你看看这些年赚了多少钱，重点是围绕他们这个宇宙，他们还能扩展出多少东西来。” 张步凡顿了顿，看了眼宁皓，比了下鸟，然后满意的再次开口，“我前段时间不是在徐老怪的组里么，可以看得出来，他也想要建立一个宇宙，狄仁杰宇宙，所以啊，我就有了一些想法，我是不是也能建立一个宇宙呢？侦探的宇宙！” “没想到你的心还挺大。”宁皓看他。 “这不是心大，只是不想落后于时代。”张步凡笑道：“现在谁没这方面的想法？别告诉我你不想啊，你那宇宙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疯狂宇宙’！” “谢张大编剧赐名！”宁皓拍拍手，装模作样的唱了个喏，“说实话啊，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倒确实挺有意思的，等等吧，等把这两部电影，还有公司那边的事情弄完之后，我也好好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唐探》剧组的泰兰德拍摄之旅，却是从三天由泰兰德政府发起的公款游玩开始的，在玩遍了漫谷之后，电影，正式开拍。 第四百六十三章 半边身演技 《唐探》的案件，不得不说构思还是相当精巧的。 唐仁被嫁祸案、黄金劫案以及谋杀案，互有关联，一环一环紧紧相扣，在国内近些年的推理类影视剧中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佳作。 更难得的是，它把严肃的推理断案和搞笑喜剧相当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既没有让紧张的推理压制了喜剧效果，也没有因为喜剧的因素导致推理出现漏洞。 这样一部质量上乘的剧本，也导致了即便是很多年后依旧会有人觉得难以置信——这样的一个剧本真的是某人一个人写出来的？他的身后真的没有高人坐镇代笔？ 嗯，这些问题且不去讨论，单说剧本，即便是宁皓这个把一部电影玩出7条线的大导演也是相当认可和赞赏的。 ………… “老王，你还是太收着了，你得这样，走路姿态再嚣张一些，然后还要带点那个劲儿，那种……” 这边，宁皓在那给演员们讲戏，话音稍微拖了一下，远处立刻传来一个讨人嫌的声音。 “傲娇！” “傲你大爷，做你自己的事情去！”宁皓朝那边骂了一句，扭头继续给王太立说戏，“没错，就是傲娇，你也可以理解成稍微娘一些然后带着傲气。” 那边，被骂了的张步凡撇撇嘴，一边骂我，一边真香，有本事你别用我说的那个词儿啊！ 然后转回头，和身边的一个人说道：“咱们继续，这个菜单就先这么确定了，但是你一定要告诉那家店，做菜的时候，少酸少辣，我说的酸是那种柠檬的酸，这些东西咱们国人多半吃不惯。” “另外，这边的海鲜比较便宜，你和他们交流一下，前几天多做点海鲜，看看咱们的人感觉怎么样，如果都觉得不错的话，就稍微改一下菜单，增加一点海鲜的量，不然的话就减少海鲜。” “对了，还有，他们这边椰子也多，看看能不能让他们隔段时间就给咱们免费送些椰汁之类的来，记住了啊，免费的，要是额外花钱就算了。” “好的，张哥。”那个工作人员一边点头，一边把张步凡叮嘱的那些仔细的记在了手机备忘录里。 这是策马奔腾那边派来的人，名义上是张步凡这个总监制的手下，像他这样的还有好几个，分管剧组的财务、生活等各方面的事情。 说白了，他们才是真正的监制，张步凡只是挂个名头而已。 当然，就算只是挂个名头，有些东西还是绕不过去的，就像现在，那个工作人员给张步凡汇报的就是他们找的给剧组供应伙食的商家以及那个商家准备好的菜单。 监制，或者说制作人的工作，张步凡甚至连半瓶水咣当都算不上，但是说到饭菜的事情他可就是内行了，尤其之前来过一次泰兰德，在《泰囧》剧组吃了一个多月的泰兰德牌盒饭，对这里面的情况更是相当熟悉，所以，和这个工作人员一番交代下来倒是真挺有一个监制的模样的。 嗯，至少在当葛朗台方面，确实有一般剧组里监制的风范了。 工作人员闪人了，张步凡急忙转身，屁颠屁颠的靠到宁皓那边去，还是这个有意思。 那边不是拍摄前的讲戏，而是中间出了问题，说准确点，是王太立出了一些问题，用宁皓的话说就是“太收了”，没有演出角色应该有的感觉。 宁皓已经亲身在给王太立说戏了，就看这货穿着大裤衩子加大花衬衫，走起路来一步三扭的，那叫一个风骚，然后操着一口泰兰德话开口，嗯，到底是不是泰兰德话不确定，但是那种软哝的味道是到位了。 简单的表演了一下，他停了下来，对王太立说，“差不多就是这样。” 王太立在边上看着，看到宁皓的表演也忍不住笑出来了，点头说道：“放心吧导演，我知道怎么演了，之前只是没拿捏住这个度。” 要说能放得开，其实勺子兄弟的两个人才是最能放得开的，这两位虽然不是什么草根出身，但也不属于正统科班出来的，年轻的时候都经历了不少事情，尤其是王太立，无论是上学还是刚工作，做的都是和这一行没关系的，只是凭借着那股热爱和满腔的热情，硬是进入了这一行，并最终成名。 看看他们之前的作品，各种扮丑逗乐不一而足，比现在这个角色还娘还骚的也不是没有，所以在这方面，还真不用担心。 “ok，那咱们再走一遍。”宁皓比划了个手势，扭头走回监视器后头，这要正式拍摄了，不适合插科打诨了，张步凡也就不再废话，跟在后头看着。 王太立饰演的角色叫黄兰登，警局两大警长之一，和肖扬饰演的昆泰警长正在竞争警局副局长的职位，所以对于当下发生的这起重大命案都极为重视。 有意思的是，在唐人街这个警局，两位警长恰好一个泰兰德本土人和一个中华人，而黄兰登正是那个中华警长。 原来陈赤赤饰演的黄兰登，因为陈赤赤外形的缘故，其实一点也不娘，只是单纯的逗比和……贱。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为了符合王太立的外形，宁皓和张步凡对于这个角色进行了一定的修改，他依旧是一位中华警长，但是在行为上反而更像是一个泰兰德人，反而是肖扬饰演的昆泰，左手盘串右手核桃，还总是抓着一个茶壶，闲着无聊灌口茶，更像是一个中华人。 这种身份上错位，只要运用得当，也是一种笑点。 一声“action”，拍摄继续。 只见王太立带着几个手下警察走出了警局。 这种带着一帮小弟，走路带风的场景本来应该是很酷很装杯的，但是这一刻你看着他们却总会感到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再稍微仔细观察一下，哦~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警长，居然在扭胯！ 是的，明明上半身挺直，两条手臂摆着一副“我很牛逼”的样子，但是往下一看，下面却是扭的风情万种堪比模特。 “哎呦喂，这特么哪需要我来教啊，这是高手啊。”宁皓在监视器后头看的都乐了，转头看张步凡，“难怪你要坚持推荐他来演这个角色呢，确实合适啊。” 张步凡回了个“你不是废话么不看看我是谁”的眼神，心里面其实也有点惊讶。 几年之后，全网都在推崇“半边脸演技”，却没想到，在那之前好几年，“半边身演技”先诞生了…… 第四百六十四章 你自己选 昆泰是泰兰德本地人，但是如果你和他面对面的话却很难看出这一点。 他的左手腕上缠着好几圈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的盘串，手里还握着俩已经有了厚厚包浆发着油亮的核桃，不时的转上两圈。 他的右手也没闲着，拿着一把上好的紫砂壶，里面泡的是正儿八经的龙井，时不时的拿起来嘬上两口，那叫一舒爽。 他不喜欢穿正装，就喜欢上身大花t恤下身大裤衩，再踩双夹脚拖鞋，配上那中分的发行，就一无业盲流。 但是，再加上他手上的那些东西，他的身份就不一样了，一下就从盲流上升到了家里有房拆迁，钱太多花不出去的“二代”，如果你再听他时不时的整两句儿化音，立刻就明白了，呦，这还是拆二代中的南波万——京城拆二代。 然而，当他生气或者严肃起来的时候，那一串正宗的泰兰德语和机关枪一样往外蹦的时候，你才会反应过来，哦~原来这居然是个泰兰德人。 这就是肖扬饰演的昆泰警长了。 对于勺子兄弟，剧组中其实有些人是不太以为然的，原因很简单，众多主演里，除了主角刘浩然之外，就他们俩不是正经演员了。 尽管他们俩之前演过戏，但那些都是微电影，哪怕是让他们爆火的《老男孩》，都不太能入这些专业的电影工作者的眼。 但有意思的是，正是这俩“最不正经”的，却是给了整个剧组最大的惊喜。 先是王太立表演了一把“半边身演技”，把一个娘炮、傲娇的太懒的人给表现的惟妙惟肖，最主要的是，这只是他的一面，而他的另一面，却是一个中华人，他的权利欲强，为人有些小阴险，当他为了争夺副警长的职位而全力以赴的时候，什么傲娇娘炮就全没了，那种低沉的严肃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然后是肖扬，他的表扬同样精彩，虽然他饰演的昆泰不像王太立演的黄兰登有那么明显的两面性，而是一个纯粹的逗比，但是能够把昆泰的逗比表现的淋漓尽致，这本身就已经是相当出色的演技了。 更何况，还有一件事，肖扬做的比剧组里其他任何人都出色——泰兰德语台词方面，剧组里没有一个中方演员说的比他好，就像剧本里设定的那样，昆泰的泰兰德语语速很快，这一点肖扬做到了，而且做的非常出色，那些台词说出来，就连泰兰德本土的演员都对他竖大拇指——不仅说的快，而且非常准确，几乎就是最正宗的泰兰德语。 剧组成立的速度快，前期筹备时间短，所以所有演员虽然有泰兰德语的培训，但基本都是一些最简单的对话和发音，现在其他人念泰兰德语台词的时候还是需要用“音译”的方式照着读。 而肖扬能够把台词念到这种程度，足见他在下面一个人的时候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于是，短短的几天，剧组里的工作人员已经很自觉的开始叫起了肖扬老师和王太立老师。 虽然现在已经出现了“是个明星就叫老师”、“半点演技都没有的小鲜肉也能被称为老师”的情况，不过工作人员对他们两人的“老师”这个称呼，却是实打实的出于对他们演技的认可。 这样一下，整个剧组，还没有得到大家认可的人，就从三个变成了一个，那一个…… “咔！” “浩然啊，刚才这一镜，你的表情不太对。” “我记得你给这个角色写过人物小传的对吧？父亲受冤入狱，一心想要给父亲翻案，也是因此导致性格有些内向孤僻不苟言笑……” “但是你还是忽略了一些东西，你说，秦风多大？” 如今的宁皓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拉着黄博和徐争跑到大沙漠里去疯狂“体验生活打磨气质”的宁皓了，经过了这些年，他调教演员的技术越发娴熟，已经是分人用不同方法来教导了。 就像现在对着年轻的刘浩然，他就不可能像当初磨黄博那样去磨，而是言传身教循循善诱。 “秦风刚考完高考，应该还算高三的学生吧。”刘浩然回答道。 “没错，一个品学兼优的高三学生，也就和你真实的年纪差不多大，正是最跳脱的年纪。” “他是有些内向，但是并不是自闭。” “唐仁是他的亲戚，而且之前一直借着对这里熟悉整蛊人生地不熟的他。” “综上所述，你觉得当秦风看到唐仁吃瘪的时候，应该是你刚才那样的表情吗？”宁皓最后问道，一边问还一边模仿了一下刘浩然刚才的表情——眉头深皱，表情冷淡，还隐有些不耐烦。 之前张步凡就说过刘浩然这孩子属于祖师爷赏饭吃，不仅仅是因为外形，在演技方面也属于那种比较有天赋的。 虽然现在还没有受过太多系统的教育和锻炼，但是通过自己的努力也已经有了些模样。 他顺着宁皓指的路往下思考，过了一会儿终于开口，“秦风应该笑？” “笑，怎么笑呢？”宁皓没有认可也没否定，继续问。 “有点看到搞笑事情的那种笑，同时也有一点报了仇的开心和对唐仁的幸灾乐祸。”刘浩然继续苦苦思索，一边想一边缓缓开口，“所以他不能笑太久，而是笑一下，害怕被唐仁看到他的笑所以急忙忍住。” “那就按你说的，咱们再来一遍。”宁皓依旧没有表现出认可或否定，只是点点头，回到监视器后头。 “怎么样，这孩子有灵性吧？”张步凡和以前一样，在监视器后头占据了最好的位置，有些得意的冲宁皓显摆自己的眼光。 “是不错，不过明显还是个胚子，好好打磨一下还是很有前途的。”宁皓点点头，对于这些年轻人，他从来不吝啬夸奖，但紧跟着他又说道：“但也不能一直在咱们剧组这么打磨啊，这几天的时间，他ng的次数几乎是别人加起来的总和了。” 说着，他扭头看张步凡，“你的神奇小本本呢？拿出来啊，这种东西，这时候不用什么时候用？” 张步凡笑道：“又不是什么宝贝，给他没什么，但你不怕揠苗助长啊？” “那怎么办？就现在这个情况，你让别人怎么看他？最主要的是，他一个孩子，能扛得住这种压力么？你怕揠苗助长，就不怕压力太大，直接把这苗给压折了？” “也是。”张步凡想了想，随手就掏出个小本子来，这神奇小本本他向来随身携带的，眼看还没开拍，直接让宁皓叫了停，然后招手把刘浩然叫到一个小角落。 “浩然，这几天拍摄下来，有什么感觉？”张步凡问。 “各位前辈老师的演技都太好了，和他们相比，我感觉我差了好多好多，这几天的拍摄因为我ng了好多次，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刘浩然挠着头有点憨的答道。 “压力大么？”张步凡问。 “是挺大的，尤其是全部人停下来等着宁导给我讲戏，就……”刘浩然说了一半，被张步凡打断。 “我这里有个好东西，应该可以帮你快速的进入演绎这个角色。”张步凡说着，拿出了神奇小本本给到刘浩然面前，但同时也继续说道：“不过，这东西不是什么教学，更像是一种……作弊手段，嗯，就考试里的小抄，你能抄满分，但是对你的真实成绩没有什么帮助，甚至可能会让你真实成绩下降。我也是看你这几天的压力太大了才决定拿出来的。” 一边说，又往前推了推，那意思很明白了，到底要不要用，你自己选！ 第四百六十五章 黄小厨 最终，神奇小本本还是回到了张步凡的口袋里。 对于张步凡递到面前来的这个笔记本，刘浩然显然是极为心动的。 虽然开拍只有几天，但是他已经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拍摄总是因为他的各种失误导致ng、周遭时不时出现的针对他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 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你可以说他还没有锻炼出人情练达的敏锐直觉，但同时，他也远没有成年人的抗压能力。 所以这几天下来，这个一向开朗外向的男孩也十分难得的失眠了。 压力的来源，归根究底还是因为演技不足，这种东西显然不是一蹴而就的东西，就算是祖师爷赏饭吃，也得自己努力把那口饭送进嘴里，然而刘浩然现在和赶鸭子上架没什么区别，根本就没时间学习怎么用筷子，于是把饭送进嘴里就变得异常的艰难。 而张步凡此时递过来的这个笔记本，他已经说得很明白，正是能够弥补甚至是拯救他演技不足的东西，对现在的刘浩然来说，无异于救命的稻草。 面对这样的诱惑，就算是一个心智完全成熟且坚定的成年人都会忍不住心动，更何况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张步凡看的很清楚，当他把笔记本推到刘浩然面前的时候，这孩子垂在身边的那只手，就没停过小动作，握成拳又松开，微微抬起又急忙落回去…… 就这样一直过了好半天，这孩子才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抬起手…… 把笔记本推回给了张步凡。 然后露出一个招牌的阳光帅气露虎牙的笑容，说道：“哥，我是真的想成为一个演员，一个好演员！” 张步凡满意的点点头，抬手拍拍这眼见着快要和他一般高的孩子的肩膀，说道：“我尊重你的选择，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你当然还没到这一步，但是你起步并不比别人早，起点却远比别人高，所以这一份压力是你必须承担的，这方面的问题，我不会帮你，你自己应对，应对好了，撑过去了，那么我恭喜你，你在成为一个好演员的道路上迈出了坚实的一步，如果撑不过去也没关系，只是回到起跑线从新往前走而已。我不是为了鼓励你或者打击你说这些话，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将要面对的事实，就算是帮你提前做点心理准备吧，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需要你自己去面对了，准备好了吗？” 刘浩然又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用力的坚定的点了点头。 张步凡不再废话，再次拍了拍刘浩然的肩膀扭头回到监视器后头，刘浩然也回到摄像机前，拍摄再次开始。 “可以啊，没发现你灌心灵鸡汤的水准不低啊。”宁皓刚才一直在监视器后头，离得远并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但是看刘浩然的反应就已经大致猜到了内容，尤其看小伙子斗志昂扬的样子，和刚才明显两个样，那就更清楚了，不由笑着打趣。 “好歹最佳编剧，要这点能力都没有，说出去不丢人啊。”张步凡得意一笑，然后说道：“接下来，不用太照顾这孩子的心理，使劲操吧，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孩子的心理素质，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得多！” 其实有些话张步凡没给刘浩然说，就这一个拍摄间隙发生的“小事”，其实对他还是有不少其他方面的帮助的。 先是导演不辞辛劳的连番亲身示范讲戏，接着总监制又单独和他交流，这无疑给其他人透露出一个信息——这孩子的身份不一般。 无论其他人是怎么认为的，是鄙视他刘浩然借着关系拿到男主角也好又或者其他，但是至少表面上，为了不触导演和监制的霉头，接下来的时间里，针对刘浩然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明显的少了很多，无形之中的压力自然也就少了很多。 解决了刘浩然这边的问题，拍摄变的顺利了很多。 作为一个“混子监制”，张步凡当然不需要像真的监制那样，一边控制支出关心剧组生活，一边还要把控电影拍摄情况，说白了，他就是挂个名头而已，实际做的事情还和以前的几个剧组一样。 不过，这样的日子也没过太久，就在《唐探》开拍半个多月后，张步凡只身一人踏上了返回国内的飞机。 没办法，国内那边，《人间五味》也要开拍了。 之前就说过，这部电影的拍摄难点不在电影本身，而在于怎么协调那一大堆明星演员的档期，而就在近期，终于有一部分人的档期协调好了。 没错，就是一部分，这一部分人凑出来，恰好可以拍摄四个段落中的一段。 张步凡费劲巴哈的好不容易把四个短片剧本合成了一个，结果到最后拍摄的时候，还是要分开，不得不感叹一句命中注定。 相比起《唐探》开拍之前那声势浩大的宣传，《人间五味》这边就要低调许多，没做宣传，更没搞什么记者发布会。 就在一个万里无云的高温的午后，身为导演的田状状掀开了摄像机上的红布，高声宣布，“《人间五味》正式开机！” 张步凡前一天坐飞机回到京城，再在今天一早开车赶往怀柔，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了这个简单的开机仪式，同时，也见到了这部电影名义上的主角，也是唯一一个不是由他确定的演员。 “你好你好，黄老师你好。”张步凡早早伸出手，无比热情的走向前面那个男人。 他身材不高，且略有点发福，脸上也带着点人到中年的油腻，然而即便如此，依旧没法抹去年轻时的帅气风流。 “不敢当不敢当。”对方一边说一边和张步凡握手，“张大编剧，我对你是闻名已久了，之前博儿演《杀生》的时候我就想自荐出演的，因为档期错过了，没想到还有机会参演你的戏。” “这您可太抬举了，有您这样一位大前辈坐镇我这部电影，我感觉底气都足了。”张步凡也笑着说道。 俩人初见面，商业互吹必不可少。 “说实话，这个角色我本来想让博哥来演的，但他说自己厨艺太差，不好意思在我面前丢丑，就说给我推荐个厨艺出色且靠谱的，我是猜来猜去也没有猜到你身上。”张步凡笑道：“但是现在想一想，这个角色还真是非您莫属了。” 那位一点不谦虚的一笑说道：“可不是么，博儿这次推荐可是真对了，你这位大厨编剧的戏，演的还是个大厨老板，那可不就我最合适吗，我不是自夸啊，就厨艺这块儿，整个娱乐圈也找不出几个比我更出色的，当然你不算了，和你专业的一比，我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了。” “黄老师您太谦虚了，您以前做菜的视频我看过不少，说实话我还想和您学习做菜呢，就您做的那个红烧肉，我看着都流口水。”张步凡说道。 对面心说我有过做红烧肉的视频吗？好吧这不重要，他笑道：“得嘞，咱们也别互夸了，以后多多交流，互相切磋，这一次，就让咱们黄小厨和张小厨联手，拍出个好作品来！” 没错，这位正是黄小厨，他在《人间五味》里的角色，也正是那个厨子老板。 第四百六十六章 炒苦瓜与飞车戏 “滋啦！” 苦瓜片滑入锅中，立刻激发出一阵足以刺激人分泌唾液的声音。 做菜的当然是黄小厨，这也是找他来演这部戏的原因之一——真会做菜。 其实做菜的影视剧数不胜数，几乎所有的该类影视剧都采用了同样的拍摄方法——人手分离。 前一个镜头拍的是演员，拿着炒勺在锅里面哧啦哧啦，看着像是那么回事，但肯定不会拍摄到锅中的真实情况。 然后后一个镜头紧跟着就给到手部特写以及锅中特写，切菜、下锅、翻炒、颠勺，那叫一个专业，实际上也确实专业，因为这个时候做菜的人已经从演员换成了专业的厨师。 出于一个厨子的一点点小私心，张步凡十分不想这么干，所以在一开始选择演员的时候就定了个要求，要真会做菜的，于是就找上了黄博。 也不是硬性要求，如果黄博不想演，又找不到做菜好的合适的演员的话，那这一条自然就当不存在。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黄博推荐了黄小厨，黄小厨还答应了，那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黄小厨在做菜，张步凡在边上站着，感觉奇特。 以前他在同样的位置站过很多次，但都和拍戏的时候站在监视器后头一样，主要是在观察和学习，而这次不一样，他在指导工作。 “清炒苦瓜，重点就在清炒上，不要放太多的东西，简单点，盐、味精，再来点糖，好了，差……”黄小厨一边做，一边习惯性的就开始说上了，都快说完了才觉出不对，急忙停嘴，扭头冲张步凡尴尬一笑说道：“我这嘴啊，说习惯了，张儿，还有什么要做的么？” “垒哥这厨艺硬是要得。”张步凡先是夸了一句，然后说道：“糖稍微少了点，可以再加一点，然后赶快关火，已经有点炒老了，关火后别急着盛出来，等个半分钟左右，再淋点麻油拌一下，味道会更好一些。” “得嘞。”黄小厨点点头，一丝不苟的按照张步凡说的去做。 不一会儿，一盘清炒苦瓜出锅，黄小厨先夹了一片尝了尝，点点头，接着又对张步凡一竖大拇指，“不愧是大厨，经你这一指点，这道菜果然不一样了，苦味基本尝不出来了，带着淡淡的甜味，很爽口，好吃！” 张步凡也跟着尝了块，同样点头，还是和懂厨艺的人交流起来比较容易，这要是换了管琥宁皓这种，你和他说再加点糖，他能把半罐子糖都倒进去。 “那咱们继续下一道？”张步凡问。 “好嘞，我看看啊，接下来是……虾仁炒苦瓜”黄小厨现在干劲十足，他是真喜欢做饭，基本是表演之外他最大的爱好了。 这部电影有四段戏，就有四道苦瓜做的菜，这是剧情连接转进的重要“道具”。 饭馆老板这个角色对于黄小厨来说完全没有难度，手拿把撺的事儿，于是俩人干脆研究起这四道苦瓜的菜来。 就在这俩人在厨房里交流厨艺的时候，外头也在进行一场交流。 “你真要自己来做啊？”田状状问。 “那必须的。”黄博点点头，“我是来演一个特技演员的，然后还要再请一个特技演员来演我，这说得过去吗？而且我都看过了，这些动作难度都不大，比我早些年走南闯北的时候做过的那些都简单，所以您放心吧，肯定没事儿。” 没错，这次拍摄的这一段，正是那位特技演员的那一段。 原本定了黄博来演饭馆老板的，这货因为自己厨艺不够出色而推荐了黄小厨，但又不想错过这部戏，于是就缠着张步凡给他换一个角色。 说来也巧，特技演员这一段，张步凡本来想请那位特技演员本人来演的，在张步凡看来，这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毕竟那位本身就是演员，又热爱表演，对于这样的机会应该不会拒绝才对，没想到却出了意外。 “说实话，这个机会我是真的非常心动，能够在一部电影里出演自己，这样的机会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了，但是，我清楚我自己，我的心理素质不行，都说本色出演最简单，但我知道我演不好，您也不用劝我，这不是演技的事情，就是我心理上过不去这一关……” 他就这样放弃了对目前的他来说可以说是最好的机会，然而，也让张步凡对他越发的尊敬。 这样一来，这个角色就落入了黄博的手中。 这是一个特技演员，所以这一段戏里面自然会有一些比较惊险的特技戏份，也算是整部电影里仅有的两个大场面之一了，另外一个大场面当然就是那一场大火。 有特技场面，田状状就想找专业的特技演员来演，结果遭到了黄博的反对，然后就有了上面的对话。 看田状状还在犹豫，黄博笑道：“要不咱们试试？” 田状状思考了一番，点头同意。 电影里主要描写的是这位特技演员的生活，以及他对表演的态度，但特技表演本就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也是他全心全意投入的表演的一部分，所以自然要有表现。 这个地方张步凡一开始留了白，并没有写清楚到底他是在哪部戏中做特技替身，在定了由田状状来执导之后，两人经过一番商量，终于定了下来——抗日神剧。 一来这种戏中既有打斗戏，又有一些比较特殊的特技表演，适合表现特技部分。 二来也是为了表现出某种现状，中华影视圈每年出产的影视剧数量恐怖，真正能上映上线的其实很少，就这样其中还有不少是烂片，所以，除了那些叫的上名字称得上明星的人之外，更多的人其实都是在这样的烂片中苦苦求存。 这一点，即便是已经在这个圈子里小有名气的那位特技演员也无法避免——他每年或许能够接到两三部比较不错的电影的邀请，但是更多的时候，他也不得不在诸如“抗日神剧”之类的影视剧中出现。 于是，在定了这些之后完善了的剧本里，就有了这么几个特技镜头。 一，扮成男主角进行一些难度比较高的打戏。 二，扮成女主角进行一些难度比较高的打戏。 三，一场开着挎斗摩托的飞车戏。 这里面最难的，无疑是那场飞车戏了，而黄博最有兴趣的，也正是这一场戏。 第四百六十七章 首执导筒 感谢逍遥者方自在的打赏~ ……………………………… “嗡！嗡！轰！” 听这声音，就感觉是专业f1赛车上路了似的，但实际上，只不过是黄博开始挎斗摩托以一个近乎于蜗牛爬的速度缓缓启动而已。 嗯，慢是慢了点，但别说，还挺稳当。 这不，坐在挎斗里的张步凡就开口了，“哎，没想到你真会开这玩意儿啊？” 他本来是在和黄小厨一起做苦瓜的，意外的得到了黄博准备试驾挎斗摩托的消息，立刻就来了兴致，屁颠屁颠的就跑来了，还自告奋勇的要上黄博的车。 对于年轻人——嗯，对田状状来说这几个都还是年轻人，对于年轻人的兴致，田状状也是无奈，只能叮嘱让两人都做好万全的防护。 “开玩笑，我年轻的时候玩过的东西可多了，别说摩托了，拖拉机我都开过！”黄博骄傲的笑道，一边说，一边开始加速。 这一下张步凡有点坐不住了，“哎，哎！你加速就加速，你别乱晃啊！哎！看路！” 黄博也跟那惊讶呢，刚开起来的时候觉得没啥，和普通摩托车没啥区别，但是这速度一加起来情况就不对了，那把手忽然就抖了起来。 这货可是个有毅力的，说白了就是头铁，按照他的性子，现在肯定是努力把好方向然后继续加速，但是，考虑到挎斗里还坐着个张步凡，再想到当初拍《杀生》的时候发生的那起意外，瞬间理智占据了上风，开始降速。 车在路边缓缓停下，张步凡可不知道黄博的心路历程，还颇有点鄙视的斜了他一眼，“这就停了？你这也太怂了吧。” “滚蛋。”黄博笑骂道：“你下去，我自己试试。” 张步凡没辙，这毕竟是正事儿，只能下了挎斗，顺带活动了下腿。 这玩意儿坐着其实并不咋舒服，本来就不是正儿八经的挎斗摩托，而是一般的摩托改装过来的拍摄道具，为了方便，那个挎斗就比一般的要小不少，人坐在里面，腿都得蜷缩着，要多难受多难受。 他下来了，黄博那边再次出发，这次就无所顾忌了，迅速开始加速，只这简单的一试，立刻就试出心得了，原来这个晃只在刚开始加速，车速还有点慢的时候才这样，反而车速真正起来了之后就不晃了。 张步凡跟边上站着，看着这货迅速加速，然后很快的不满足于走直线，开始转起了圈子，搞得跟个老司机一样，不由又翻了个白眼，这孙子刚才晃根本就是装的，就是为了把我赶下去。 那边，黄博越开越嗨，恨不得现在就整个甩尾之类的特技动作出来，还好还有点理智，知道现在的自己还做不出来，终于稳稳停了车。 从车上下来，远远的就朝着田状状比了个“ok”的手势，到了跟前直接说道：“没问题，田导，我再多练几次，甩尾和飞车都不是问题！” 先不论这边交流的咋样，那边，张步凡走到挎斗摩托跟前，跨了上去，犹豫……犹豫……再犹豫……终于还是没有开起来。 不是他不敢，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发动…… 于是，拍摄往后推迟了5天，田状状通过自己的关系给黄博找了一挎斗摩托特技的老师，教了他整整5天。 这部戏，对于张步凡，单从身份上来说，和《唐探》那边是完全一样的，投资人、编剧、总监制。 更相同的是，他这个监制，都是个挂名的空衔。 在《唐探》那边，有宁皓，还有策马奔腾派过来的专业监制团队，根本用不着他。 而在这边，田状状更是把导演和监制的工作一肩挑了——因为禁导以及对这个圈子有些失望的缘故，这些年来他做监制的次数远比做导演的要多，专业程度甚至超过了策马奔腾的那个小团队。 简而言之，万事俱备，连东风都不缺了，就算是诸葛亮来了也只有在边上干看着的份儿，张步凡理应更是如此。 但是很显然，田状状并不准备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别忘了，这个小老头当初可是多次想把张步凡拐去他们京影导演系的，他一直认为张步凡是个当导演的好料子，而直到今天这个念头也从来没有变过，所以这次有了这么好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错过。 在经历了第一天的磨合之后，第二天，剧组就分成了两个小组，田状状带着黄博去拍电影的主体部分，而张步凡则被他委任了副导演的活儿，带着另外一个小组和黄小厨一起去拍摄饭馆里的戏份。 这两部分本来就没有交集，这样拍摄可以节省出大量的时间来，张步凡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这货还想把文幕野拉来垫背，被田状状一句他有自己的电影要准备就给打发了。 最后，张步凡看着田状状带来的那些京影导演系专门来学习的学生，还是打消了继续扯皮的念头，老老实实的当起了这个副导演。 田状状在影视圈沉沉浮浮这么多年，尤其还在京影任教多年，这人脉关系方面是毋庸置疑的，这一次他都没有动用太多的外头的关系，整个剧组，绝大多数都是京影内部就搞定了。 像是现在跟着张步凡这一组的摄影师，也是剧组的主摄影，就是京影摄影系的副主任，姓蔡，年纪倒是不算大，75年生人，但是他的作品却是相当惊人，不仅在国内受过大量荣誉，甚至在棒子国都有获奖。 和这位专业人士交流起来那真的是轻松不费劲，张步凡简单的描述了一下自己想要的效果，这位执意让张步凡叫他蔡哥的副主任立刻指挥开始架设机位。 因为这边拍摄内容不多，总共就配了两台摄像机，一台全景一台特写，片刻功夫就已经布置到位，黄小厨去摄像机前面晃了晃，张步凡跟监视器后头一看，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不仅如此，就连后头的一系列镜头的机位布置，蔡哥都已经给出了方案，省去了张步凡大量功夫。 很快，一切敲定，拍摄开始。 第一个镜头，黄小厨裤衩背心，头上还绑了条毛巾，在灶台前面站着，炒苦瓜！ 第四百六十八章 时光静好 苦瓜怎么做才好吃？ 不同的人肯定有不同的答案，甚至会有很多人回答说什么样的苦瓜都不好吃，因为无论怎么做它都是苦的。 老板小时候也不爱吃苦瓜，受不了那苦味，但是在母亲的“吃苦瓜对身体有好处”的坚持下，终于还是养成了吃苦瓜的习惯，但依旧不喜欢。 老板原来当然不叫老板，但是自从开了这个小饭馆，这么叫他的人多了，这也就成为了他的一个代称。 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是某编剧太懒，懒得起名，同样的，鉴于演这位老板的演员姓黄，你也可以称呼他为黄老板。 因为不喜欢，所以黄老板找了很多办法来试图去掉苦瓜的苦味，最终，他的口味落在了云腿苦瓜上。 云腿的咸鲜，再加上各种调味料的味道，确实成功的压制了苦瓜的苦味，但同样的，苦瓜在苦味过去之后的回甘也没了，完全失去了它的特色。 这种情况，一直到那两个民工小伙子在他这里吃了那一碗清汤面之后发生了变化。 看着俩人有些可怜，于是黄老板干脆端了给自己做的云腿苦瓜过去和他们一起吃，两个小伙子一边夸着好吃，一边开始回忆在家里的时光。 他们老家西山，那里倒是可以吃到苦瓜，但基本都是清炒，所以两人对于有一次的“特殊情况”就记的格外清楚。 那是一次其他地方的亲戚到他们那里去做客，给他们带去了一包海米，其实就是虾米，他们直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虾米被称为海米。 于是，那一天的饭桌上就出现了几道他们从未吃过的菜，其中一道就是海米苦瓜。 尽管已经过去多年，但是他们依旧记得那个味道，海米的鲜味并没有压制苦瓜的苦味，反而对之后的回甘起到了一定的提味的作用，那种先苦后甜的味道，让他们至今回味。 从那天之后，饭馆的菜单就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变化，原本所有苦瓜类的菜品里排在最前面的是云腿苦瓜，如今却变成了虾仁苦瓜。 同样变化的，还有黄老[51小说.51xs.info]板自己的食谱，不知道是真的喜欢上了两个民工描述的那种味道，还是单纯被某种很奇特的精神所感染，反正从那天起，他不再吃云腿苦瓜，而是换成了虾仁苦瓜。 而且，从那天起，他有了一个小小的爱好，那就是在午后，没客人的时候，炒上一盘虾仁苦瓜，再倒上一杯啤酒，趴在收银台上看着店外。 吃一口虾仁苦瓜，皱一皱眉，再喝一口啤酒，再皱一皱眉，然后看着外面，表情丰富。 ………… 现在黄小厨正在做的就是虾仁苦瓜，两台摄像机，一台在背后，直拍，一台在前面，斜向下，把人和锅都拍了进去，跟拍做菜教学似的。 只见黄小厨轻松熟练的炒好了虾仁苦瓜，装盘，端起来走出了镜头。 “好，过！” 张步凡在边上喊。 下一个镜头，黄小厨把那一盘子菜摆在收银台上，接着跑到边上的冰柜里，拿出一瓶冰镇啤酒，都不用开瓶器，直接上嘴，一牙咬开，又顺手拿过边上的一个杯子。 这次直接进了收银台，杯子放在那盘子菜边上，吨吨吨倒满了一杯，先干掉，长长哈出一口气，再满上一杯，这才拿起筷子，挑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 一边嚼一边皱眉，似对菜不满意，但也不丢掉，反而又挑了一筷子，一边皱眉嚼着，一边枕着另外一只手懒散的看着窗户外头。 此时已经过了中午，也过了吃饭高峰期，饭馆里没有一个客人，伙计也都去午休了，只有他一个人，他很安静，于是整个饭馆也很安静。 一口苦瓜咽下去，眉头还没有舒展，他又拿起杯子喝了口啤酒，或许是苦上加苦，这一次他没有舒出一口气，反而再次皱眉。 他就这样一直皱着眉，看着外面，出着神。 “咔！” 一个声音就这么打断了这样一份意境，张步凡意境从监视器后头出来了。 “雷哥，你觉得，这个时候，老板的心理是什么样的？”张步凡没有立刻开始讲他自己的观点，这不是他的习惯，对于这些人，他总是习惯把自己放在一个有点类似于半个晚辈的位置上，以探讨的语气去交流。 黄小厨明白张步凡的意思，这部电影，是描述了四段故事，但同时也是黄老板这个人心态转变的一个过程，而张步凡问的，就是整部电影来说，当前这个阶段的黄老板应该是处于一个怎样的心理状态。 黄小厨干脆的回答道：“现在的他应该是受到了一定的触动，但是还不够深刻的时候，可能会有一些思考，但是思考的不多，也不深。” “您这角色理解，高！”张步凡先送过去一个马屁，然后才进入到主题，“我的想法和你一模一样，就是老板现在还没有那么多的思考，所以这个时候，他吃吃喝喝看窗外，更多的只是一种消遣，他会皱眉，但那更多的是因为苦瓜和啤酒的苦导致的……” “哦~”黄小厨忽然出声，点点头，“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所以，他看着窗外的时候，最多的状态应该是那种……无所事事，然后，他会因为看到不平的事情而皱眉，也会因为看到有趣的事情而笑，怎么说呢？对，看热闹，就是一种看热闹的心态。” 他想了想接着说道：“我刚才的状态有点太深沉了对吧？感觉好像一直在思考什么似的，这确实不对，等到第三段或者第四段的时候，我再是这个状态就差不多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张步凡一拍手，同时心说，和好演员一起拍戏就是轻松，都不用说太多的，一点就明，而且还带举一反三的。 “那咱们再来一遍。”张步凡回到监视器后头。 拍摄再次开始。 黄小厨趴在收银台上，皱眉嚼着苦瓜，忽然就笑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一般，笑了一会儿，拿起酒杯大灌一口，似是为了刚才看到的事情浮一大白。 接着他又挑一筷子苦瓜进嘴，再次因之皱眉，同时放下筷子，干脆两条胳膊交叠垫着趴在了收银台上，依旧看着外面，面容懒散而闲适。 监视器中，明明与刚才是同一个场景同一个镜头，却再没了刚才那种颇有些深沉的意境，有的，只是清闲午后的静美时光。 第四百六十九章 生日快乐 这一段戏份不长，毕竟这部电影的主体并不在黄老板这里，而是那四个故事。 整个过程，大致就是在那样一个午后，黄老板一如平时那样，做了一道虾仁苦瓜，吃着苦瓜喝着啤酒看窗外众生，恰在此时，一部电视剧的生活制片走进了小饭馆。 这个生活制片和黄老板也算老相识了，他之前跟的好几个剧组，都是从黄老板的这个小饭馆订的餐，味道好分量足还便宜，关键是……咳咳。 所以这一次，又一部电视剧要开拍，而成功当上了生活制片的他又找上了这家小饭馆。 两个人合作过很多次，已经有了默契，没用多久就谈好了细节，生活制片刚准备转头离开，意外看到了收银台上的那盘虾仁苦瓜，不由好奇开口，“好几次来都看你吃这玩意儿，这玩意儿真这么好吃？” “不好吃啊。”黄老板如实回答。 “那你还总是吃？”生活制片更好奇了。 “对身体有好处啊，清热解火、富含维生素，还有排油解腻的功效呢。”黄老板再次如实回答，嗯，这个如实不是说苦瓜真有这些功效，而是他的母亲曾经忽悠他吃苦瓜的时候说的理由就是这些。 “清热解火啊。”没想到生活制片一听来兴趣了，“最近这大热天的，确实容易上火，就我们剧组的男主角这两天就上火了，嘴上起了个大泡，遮都遮不住，为了这个，导演不得不调整了拍摄计划呢。” 他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刚才咱们定的那些菜里，就拿到炒木耳吧，换成这个。” “这里面可是有虾仁的，肯定要比炒木耳贵不少。”黄老板说道。 “嗨，没说让你按照这个做，给剧组的放什么虾仁，就清炒的得了，口味稍微重一点，把苦味压下去就行。”生活制片在这方面是老手了，两句话解决问题。 “行，那我放点辣椒煸炒一下。”黄老板话中稍有调侃。 “行，那就这么定了，我先回去了，这剧组刚成立，我才是最忙的。”没成想生活制片居然真的答应了，就此离开。 小饭馆里又剩下老板一个人，看着门口，笑的有点无奈，你点苦瓜是为了清热解火，辣椒却是容易让人上火的东西，我就随口一说，没想到你还真随口就答应了，就这态度，也难怪你只能做这种抗日神剧的生活制片了。 随即，黄老板又自嘲一笑，光笑话别人了，我自己不也一样，干了这么多年，依旧只是小饭馆的一个小老板而已。 黄小厨的演技当然不用说，之前那次ng是整个拍摄过程里唯一的一次ng，之后一路畅通无阻，全部一遍过。 这种情况要换个年轻演员那就叫打通任督二脉顿悟了，而对黄小厨这类人来说，只是基操而已。 因为之前黄博学开挎斗摩托耽搁了几天，于是接下来的这几天拍摄就有些赶，名义上当然是为了赶黄小厨和黄博的档期，实际上，张步凡自己也有些着急。 还好戏份不多，再加上黄小厨出色的表现，紧赶慢赶，四天时间把所有戏份拍完，拉着部队和田状状那边会和，再简单的和田状状交流了一番之后，张步凡又连夜踏上了前往泰兰德的飞机。 到达泰兰德这天是8月7号，张步凡没有急着赶回剧组，而是在外面开了个酒店住下，稍微休息了一番，就拖着疲惫的身体开始在漫谷市中寻觅起来。 ………… 第二天，《唐探》剧组正常拍摄。 今天要拍摄的戏份是刘浩然和王宝宝的侦探二人组回住的地方找佟丽亚饰演的阿香帮忙，却没想到早有人埋伏在这里等他们，于是又是一场啼笑皆非的闹剧。 虽然上午没有佟丽亚的戏份，但是她也早早的换好了戏装等在边上，拿着剧本默默的调整着状态。 间歇休息的时候，宁皓晃悠过来问道：“丫丫，今天是你的生日对吧？” 佟丽亚一怔，有些意外的说道：“没想到宁导你竟然知道我的生日？” “还不是张儿，我跟你说，我们一帮子聚会的时候，他嘴边就总是挂着你，你生日的事情，他都说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我能记不住么。”宁皓这明着调侃实则帮好兄弟疯狂助攻，顿了顿，问道：“对了，张儿联系你了么？他今天赶得回来么？” 佟丽亚闻言又顿了下，表情不变，一点点不开心的神色被很好的压抑在了眼底，“昨天我和他通电话了，那边剧组似乎出了点事，他可能赶不过来了。” “这样啊……”宁皓说道：“我已经给工作人员说了，让去给你订个生日蛋糕，他来不了，那就剧组替他给你庆祝这个生日了。” “谢谢宁导了。”佟丽亚感谢笑道。 “就我和张儿的关系，这种事情没必要道谢，以后私底下也别叫我宁导了，怪生分的，叫宁哥或者耗子哥都行。那你继续看剧本，我先过去了。”宁皓说完走开，那边拍摄继续进行。 佟丽亚继续一个人跟那坐着，却是看不进去剧本了，只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见着快到午饭时间，宁皓正指导着演员，准备把最后两个镜头拍完，一个工作人员跑了过来，边跑边叫道：“导演，外头有人找！” “有人找？干什么的？”宁皓状似好奇的问道，实际上眼神却是明明白白。 工作人员继续说，“那人说是来送生日蛋糕的。” “送个生日蛋糕，你让他提进来就行了，用得着找我吗？”宁皓不悦说道。 “我说了，但是他说没法提，得把车开进来，我说这个我没法定，他就说要找导演你。”工作人员有点委屈。 “嘿，有意思了，还有提不进来的生日蛋糕。”这一次，就连宁皓都有些奇怪了，这货是在整什么幺蛾子？一扭头，冲不远处的佟丽亚挥手，“丫丫，你的生日蛋糕来了，一起出来拿一下吧。” “好的。”佟丽亚把剧本交给助理，跟着宁皓往外走。 因为今天的戏份要拍摄这条街道，所以剧组提前申请封了这条街不让同行，俩人从屋子里出来，顺着街道一路过去，然后，就看到了那个提不进来的“蛋糕”。 一下子，两人都明白为啥这蛋糕提不进去了，因为它太大了！足有一辆车那么大！ 不，那其实就是一辆车，只不过车的外面经过了改装，挂了满满一层各式各样的蛋糕以及鲜花。 而某个据说剧组出状况今天来不及赶过来的家伙此时就在这个蛋糕车的中间，也是这个蛋糕车唯一空着的地方，笑着看着这边。 “亲爱的老婆，生日快乐！” 第四百七十章 埋设悬念 感谢默读人生、书友20170119225914168的打赏~ ……………………………………………………………… 对于张步凡的这一手，佟丽亚其实是有一点心理准备的。 什么剧组出了问题，这种一听就觉得是借口的借口，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而且还是在这种特殊的时候，也太巧合了一点。 可是，到了今天，一个上午都过去了，这货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让佟丽亚也不禁有点担心起来，难道真的剧组出事了？ 就在这个时候，惊喜来了。 这么大一个蛋糕车，显然不是短时间内能搞出来的，蛋糕当然可以现做，但是这辆车明显是专门改装的，在外头加装了一大堆专门用来放蛋糕和花的架子，这就需要提前很久就开始弄了。 事实上也是这样。 从到了泰兰德，和当地政府交流完之后，张步凡就已经悄咪咪的开始谋划这个事情了，不仅仅是改装出这一辆车子这么简单，更重要的是这一车的蛋糕和鲜花，从某个角度看过来的形状。 就在佟丽亚以为这辆蛋糕车就是张步凡给她准备的生日惊喜的时候，张步凡从车上下来，拉着她走上了街边的一栋小楼，站在阳台上，向着下面看下去。 然后，佟丽亚就看到了她自己。 是的，这一辆蛋糕车，可不仅仅只是装满了蛋糕和鲜花这么简单，而是用这些蛋糕和鲜花，拼凑出了一个佟丽亚的头像！ 尽管稍微有一点点抽象，但是佟丽亚依旧一眼就认了出来。 “老公！”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尖叫着，眼中蕴着泪水，重重扑进了张步凡怀中。 张步凡搂着佟丽亚，一手轻轻抚摸着那一头柔顺的秀发，凑到她耳边轻声的再次说道：“亲爱的老婆，生日快乐~” 俩人在上面腻歪了十几分钟才下来，下面已经不是宁皓一个人了，而是整个剧组都聚集了，一边看还一边有人跟那叹气，别人的爱情，弄的和爱情偶像剧似的，太让人羡慕了。 等到他们下来了，十分好奇张步凡到底整了什么幺蛾子的宁皓率先上了楼，然后又摇着头下来了，就这一手泡妞的功夫，自己自叹不如！ 后头，剧组的人排着队上去参观，干脆请摄像拿着相机挨个的给他们拍照留念，到最后才轮到今天的主角，张步凡和佟丽亚倒是没站在上头拍照，而是站到了蛋糕车前面——这个位置是他们御用的，只有他们二人的照片是站在这里。 照片里，在那个大大的由蛋糕和鲜花拼出的佟丽亚的头像前面，两个人深情拥吻。 这一天，剧组的午饭直接改成了蛋糕……以及狗粮！ 下午…… 好吧，宁皓直接宣布剧组下午休息。 没办法，就张步凡这一顿折腾，看佟丽亚的兴奋劲儿，下午的戏她肯定拍不了了，而少了她这个主要角色，其他人也同样没法拍摄，宁皓也干脆，直接给了大家半天的假期。 至于张步凡和佟丽亚，根本都没等宁皓说话，在吃了蛋糕，接受了全剧组的祝贺之后，俩人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去哪了？用你管！ 干什么去了？用你管！ ………… 第二天，拍摄恢复正常，与此同时，一段叫做“亲爱的生日快乐”的短片也出现在了网上，嗯，准确点说，是出现在了张步凡的微博里。 所以说宁皓是个鬼才呢，原本张步凡只是让他配合自己给佟丽亚一个惊喜，这货却是额外开了一个脑洞，专门调配了两台摄影机，居然是把整个过程都给拍了下来，然后连夜剪了个小短片发给了张步凡。 这对张步凡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惊喜，这一天下来，对着宁皓，嘴里的“哥”字就没停过！ 这个经过剪辑的短视频，瞬间就引爆了微博。 短短几个小时，这一条微博的点赞数、评论数和转发数就达到了一个相当惊人的程度，而且，按照这个增长速度，这条微博很可能将再一次创造微博新纪录。 而这个短视频的两位主角…… 张小厨传统！管杀不管埋！ 就在那个短视频引爆微博的时候，这边，《唐探》剧组已经恢复了拍摄。 在国外拍摄，每多待一天，这支出都是直线上升的，但张步凡就是投资人之一，还是名义上的总监制，他整出来的事情还有谁敢说什么的。 整个剧组在宁皓的梳理下，本就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拍摄工作，而张步凡整出来的这个小插曲对整个剧组又起到了一点正向的效果，因为这件事情，剧组里所有人之间的关系似乎都更近了一些，对于拍摄竟也无形中起到了一些推进作用。 秦风和唐仁逃脱警察的追捕之后，很快的又遇上了抢劫黄金的团伙，三个抢劫犯，除了老大换成了陈赤赤，另外两个很戏剧性的依旧是原来那两个。 于是，几个人之间又是一场让人啼笑皆非的交锋。 最后，秦风和唐仁巧妙脱身，而三个劫匪则在医院和警方的交火中被全灭。 这一段，宁皓学了一把吴白鸽，一场医院枪战硬是拍出了《变脸》中教堂决战的效果出来。 顺带一提，陈赤赤演的劫匪老大还被安排了一个重要任务——玩手机。 在抓住了秦风和唐仁，逼问黄金下落的过程中，陈赤赤总是拿出他的智能手机在那里摆弄，于是饰演唐仁的王宝宝好奇发问，“你这是玩啥呢玩的这么入迷？” 陈赤赤答，“crimaster。” 王宝宝愈发好奇，“可什么特？” 陈赤赤答，“crimaster，英文，中文意思犯罪大师，给你说你这个文盲也不懂。” 王宝宝生气反击，“就你一个抢劫犯还玩犯罪大师呢？学习怎么犯罪啊？” 原来，犯罪大师的概念直到第二部才出现，因为某人拍第一部的时候，别说侦探宇宙了，连会不会有续集都没想过，现在不一样了，张步凡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从第一部就开始布局。 整部电影里，不仅陈赤赤这里宣传了一下犯罪大师，佟丽亚饰演的阿香同样有一段类似的戏份。 只不过问话的换成了刘浩然饰演的秦风。 秦风，“阿香姐，你手机上玩的什么啊？” 阿香，“crimaster，犯罪大师，一款侦探软件，你没听过？” 秦风摇头。 阿香，“一个什么侦探社……社区，据说全世界最著名的一些侦探都在这里头了，你不是也想当侦探么？可以也弄一个这个玩玩。” 就这样，悬念成功布下，世界概念初成。 拍摄继续进行，案中案现出端倪，也预示着另一位主要演员——潘越明要开始他的拍摄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 让人汗毛倒竖的演技 说到潘越明，大部分人对他的了解主要来自两点。 第一个当然是他和董白莲的婚姻，嗯，准确点说，应该是两人的婚姻破裂。 在那一场事件里，潘越明成为了那个负心薄幸，婚内出轨，破坏了这场美满婚姻的罪人，一时间千夫所指，他却百口莫辩。 尽管他已经把诬陷他的人告上了法庭，但是，要到真正平反，恢复声誉却要等到明年法庭做出最终判决的时候。 而现在，尽管他已经做出了解释，而董白莲那边也暴露出了她和王太治之间的不轨关系，但是，网民们受到前期的误导实在太多，再加上董白莲那柔弱好妻子的人设立的太好，所以直到现在，在公众认知中，他依旧是那个出轨的负心汉。 第二个则是《白夜追凶》里一人分饰两角，半边脸演技的出色表演，这部剧直接把他再一次送上了巅峰，也彻彻底底的洗刷了他以前的冤屈。 但可能很少有人知道，潘越明其实算是一个“老戏骨”了，在他20岁的时候，就已经出演了老版《三国演义》这样的经典。 而且他还多才多艺，当过主持人，写过剧本，甚至在报纸上发表过文章。 按照张步凡的总结，这就是一个有态度有才华的出色演员，所以，张步凡很愿意提前出手拉他一把，结下这一份善缘。 这个时期的潘越明也是真的惨，失去了绝大多数的影视剧角色和代言，只剩下几部电影的拍摄。 但是这几部电影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导演处女作，说白了，都是些投入不高，名气不大的小成本电影，就这样，以潘越明的资历在其中都很难当得上主角，只能出演配角。 由此就可以看出他现在的境况。 而《唐探》，可以说是足以改变他当钱境况的最大助力了，尽管他在这部电影里演的也是一个配角，但是《唐探》投资高，名气大，且注定了会获得很高的票房和好评，能够在这样一部电影里出演，且可以算是最大的那个反派，足以为他带来极高的人气，尤其还是在张步凡为他专门设计了部分剧情的情况下。 这时候的潘越明早已没了当年白面小生的俊俏潇洒，人到中年的成熟，加上最近被破事缠身导致的憔悴，还有些微的发福，这些综合起来，让他身上多了股沧桑和颓废，倒是和电影里的角色人设相当的契合。 此时他已经上好了妆，正在和宁皓聊戏，边上还有个张步凡，他的妆不多，主要是把肤色加黑了一些，然后让脸部的皮肤看上去更粗糙一些，本来还要加一些小胡子，不过他自从得知要演这个角色之后就开始蓄须，到了现在效果很不错，于是省了这一步。 “我觉得，他的这种木讷是天生的，性格就是这样，再加上要伪装自己，就加深了这种木讷，使得原本就不善言辞以及和人交流的他干脆就变的不愿意说话，而且永远僵着脸的这样一个状态。” “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他不是没感情，他的感情并不丰富，但却非常炽烈，而当这种感情完全的集中到了他的女儿身上的时候，这种过于炽烈的感情就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种有着强烈占有欲的畸形的爱，而有其他人触碰到这份爱的时候，他就爆发了。” “我觉得，这种爆发不应该是单纯的杀人这么简单。” 潘越明拿着剧本对着宁皓侃侃而谈，剧本不厚，毕竟他的戏份不多，不过上面已经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都是他对角色以及剧情的分析心得，后来估计是写不下了，还专门又在剧本的后头夹了几张纸，也都写满了。 能够对这样一个角色有这么多分析的，张步凡还是头一回见到，包括他的神奇小本本，对于单个角色的分析记录也没这么多，只是更加的一针见血而已。 边上，宁皓听的也是频频点头，单论对角色的理解，除了他和张步凡，整个剧组里，估计也就只有金世杰老爷子能比了，不过金世杰老爷子演的是一个配角，戏份很少，前几天已经演完离组了。 “那你觉得，这个爆发应该是什么样的？”宁皓问。 “得分人。”潘越明说道：“像对颂帕，因为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杀人才是开始，所以在杀颂帕的时候，也是他的情绪爆发和宣泄的一个口子，他应该是这样的。” 一边说，他一边就开始演起来，手里没锤子，就把剧本卷起来当锤子，对着面前的空间开始挥动。 第一下锤下去的时候，他是面无表情的，似乎只是单纯杀人而已。 但是，随着一下又一下的锤下去，他的表情变了，先是他的眼睛，变的越来越亮，其中闪耀着兴奋的神色，接着，他的嘴角开始抖动，一点点的扯开，最终扯出了一个无比狰狞的笑容出来。 这个时候，对于杀掉眼前的这个家伙，他的感觉已经不是兴奋了，而是一种享受！他在享受这个过程！享受这份快感！ 他的状态出来的快，收的也快，感觉自己的表现已经足够说明自己的想法了，立刻停手，脸上的表情也迅速恢复了正常。 然后接着说，“但是对着秦风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种状态，因为秦风是突然出现的，是一个意外，这里面牵扯到的不仅仅是秦风接触了他的女儿，和颂帕一样触碰到了他心中的禁区，同时还可能暴露他杀颂帕这个事情，所以，在面对秦风的时候，他展露出来的是一种极度的凶狠，欲除之而后快的凶狠，但是与此同时，这种凶狠又不能当着秦风和女儿的面展露出来，所以，这应该是一种极为内敛的情绪。” 他又开始表演，这一次，他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化，看上去木木的，只有一双眼睛发生了变化。 原本一直直愣愣瞪着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从其中射出两道锐利的目光，与此同时，他的眼睛开始一点点变红，不是受到委屈想哭又哭不出来的那种红，而是像一头老虎，盯上了猎物，正准备全力一扑！ 看着他的表演，张步凡忽然在这炎炎夏天感到了一丝丝凉意，下意识摸了摸胳膊，胳膊上，汗毛根根倒竖，起满了鸡皮疙瘩！ 第四百七十二章 名副其实潘老师 又是加班的一天，疲劳~ ………………………………………………………… 人言可畏，这个成语在《唐探》剧组里表现的是淋漓尽致。 这种情况当然集中的体现在潘越明的身上，尽管张步凡和宁皓都放出话去帮潘越明“平反”，但效果其实并不算好，那些工作人员表面上当然不会表现，但是私下里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更重要的是，整个剧组，除了一众主创外，其他大部分人都对潘越明“敬而远之”，能不接触就不接触，要是必须接触，也是赶快完成工作迅速撤离。 对于这些，潘越明其实已经见怪不怪了，就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算是见尽了世态炎凉，比这不堪的人和事他见的多了。 但是张步凡却有些不爽，潘越明是他点名要的人，这些人对潘越明的不尊重，其实就是对他的不尊重。 张步凡不是什么好脾气，如果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他不介意使用一些雷霆手段来解决，之前在《泰囧》剧组的时候，徐争可是好好的给他上了一堂课。 不过不是现在，他还在等，等着潘越明演技绽放的时刻，这个圈子主要是钱和地位说话，但不可否认，演技这种最基本的东西也是有它的力量的。 尤其是潘越明这种身处绯闻八卦的漩涡之中，而不是被实锤死的人，完全有能力靠着演技把口碑给翻转回来。 《白夜追凶》就是最好的榜样。 事实证明，张步凡是对的。 ………… 颂帕工坊，全神贯注雕刻着佛像的颂帕全然没有发现他自己的身后站了个人，他更想不到，这个人已经在他的工坊里呆了超过一周的时间，就在他一直苦苦寻找的他的儿子的床底下。 雕刻佛像的声音掩盖了那人的脚步声，让他成功走到颂帕身后，并换换的举起了手，手中，是一把降魔杵。 降魔杵是金刚用来降妖除魔之用，然而这一刻，它却成为了一起凶杀案的凶器！ 降魔杵重重落下。 “砰！” 一声沉闷的声音，颂帕浑身猛然一颤，却根本没有后续的反应，来自头顶的那一下重击完全的砸闷了他！ 沉重的降魔杵加上那巨大的力量，只一下，颂帕就被开了瓢，鲜血溅射，落了那人一脸，甚至有几滴落在了他的眼睛上，然而他的表情依旧那么的淡定，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仿佛他是一个屠夫，手中拿着屠刀，而在屠刀之下的不是人，而是一头待宰的猪！ 他再次举起降魔杵。 “砰！” 第二下，更多的血飞起，他的半张脸都被鲜血染红，几滴血落在他的嘴唇上，他竟微微张嘴，伸出舌头，将那几滴血舔进嘴里。 就这瞬间，他原本平淡如湖的眼神竟忽然活了过来，一种奇异的光芒从眼中射出。 他第三次举起降魔杵，然后砸下，似比之前快了几分，仿佛有些迫不及待一样。 一下，一下，又一下！ 越来越快！ 颂帕早就已经没有了气息，然而他依旧没有停下！ 越来越多的鲜血飞起落在脸上，甚至染红了他的嘴，在那鲜血之下，他的嘴开始颤抖，然后，一点一点的，仿佛一道无底的深渊一样，逐渐裂开！ 一个无比血腥的微笑，就这样出现在了那被鲜血染的仿佛一个小丑一样的脸上！ ………… 家里，下班回到家的他在家里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他见过这个客人，他知道，这个家伙正是那个被他诬陷成为杀人犯和偷走黄金的家伙的同伴。 那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家里？ 当然是为了查案，为了给那个家伙翻案，他们已经查了他的家！ 不仅如此，看女儿对他的态度，他们之间…… 小子，你知道颂帕是为什么死的吗？不是因为什么黄金，那些黄金我不在乎，但是，我的女儿，谁也不能触碰！ 你，将会成为下一个颂帕！对了，还有你的那个同伴，那个早就应该替我去死的人！ “轰……” 即将关闭的电梯门再次开启，看着电梯外的他，那个人明显再次紧张了起来，果然，已经怀疑我了吧，那你更该死了！ “我送送你。”他说，然后走进去。 电梯开始缓缓下行，7楼，6楼…… 对他们两人来说，平时很快的电梯，在这一刻却显得那么慢。 一个人每一根汗毛都在警惕着，警惕着身边的人随时暴起对他动手。 另一个人则每一份力气都在压抑着，压抑着自己的杀意，控制自己不要在这个地方动手。 就这样，电梯终于到了一层，一切都没有变，但似乎又有什么变了。 那个人走了，而他依旧站在原地没动，依旧是那样木讷的面无表情，然而，他的眼睛却在缓缓眯起，那双眼睛一眨也不眨，眼珠子没有半分的移动，一丝血色逐渐出现，最终占据眼眶，这一刻，眼神如刀！ 他要用刀杀人！杀秦风！杀唐仁！ ………… 结束了…… 当他看到唐仁手中的日记本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爸爸，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思诺看着他，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她，那一刻，他那张木讷的脸上满是柔情，那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他这一辈子，最深切的温柔。 “我都知道的。”他看着她，轻声说道，仿佛害怕大点声音都会惊扰到她一般，“我不后悔这么做，不怪你。” 周围的人一脸懵逼，他们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不需要他们明白，他依旧看着她，再次轻轻开口，“我爱你。” 思诺的眼神有些闪躲，不敢再与他对视，“我，我知道。” 他依旧在看着她，他的眼中只有她，这一刻，他笑了，温柔中带着一丝解脱。 “我爱你。”他再次开口。 然后，转身，发力奔跑，纵身一跃！ 潘越明的戏份并不集中，所以尽管戏份不算太多，但是他依旧在剧组呆了很长时间，隔一段时间就会拍一段他的戏份。 每一次拍摄，剧组里的工作人员对他的态度就会有一定程度的改变，这种改变不是能够一眼看到的，但却能在日常的生活中一点点感受到。 而当他的戏份快要结束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工作人员口中的“潘老师”，真正意味上的，不含任何讽刺意味的，发自内心尊重的，潘老师。 第四百七十三章 经典笑容重现 “我都知道的。” “我不后悔这么做，不怪你。” “那天听到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我明白了。”秦风，或者说刘浩然看着前方，在他的面前，是饰演思诺的张梓枫，他的目光在她身上，但却并没有聚焦，有点放空，似在回忆，他的声音也很轻，淡淡的阐述。 说完这些，他的眼睛再次有神，从回忆中回到了现实。 整个过程，很自然，也很真实。 祖师爷赏饭吃，刘浩然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张步凡这句话的正确性，从一开始的各种犯错花式ng，到现在他就是秦风，这个小伙子用了半部戏的时间证明了自己。 拍摄还在继续。 刘浩然的目光重新聚焦，从回忆中回到了现实，他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继续开始“讲故事”。 “是啊，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不聪明，想不出那样缜密的杀人方案，但是，他能够那么完美的去执行那个方案，整个过程没有发生一丝一毫的偏差，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呢？” “他都懂，他都知道，但是，他还是去做了，不是因为他相信这么做绝不会暴露，而是哪怕会暴露，哪怕会因此被抓甚至被执行死刑，他依旧会去这么做，不，应该说，正是因为他知道，所以他才会去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保护那个女孩。” “就像他说的，他爱她。” “所以他要保护她，保护那个女孩不会受到那个父亲的威胁，保护那个女孩不会担上杀掉那个男同学的罪名，保护那个女孩……不会被她养父的那种畸形的感情所伤害。”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哎。”他的话被张梓枫打断，女孩依旧一脸天真，仿佛真的听不懂他说的这个“故事”。 “当我没说。”他扭头，准备离开，就像他之前说的，他没有证据，他来这里，只是出于一种心里的冲动，想要说出真相的冲动，现在，他说完了，这个“故事”也该结束了。 然后，女孩的声音依旧从身后传来，“这本书上说，个体生命不同，但这世界善恶总量不变，每个人从出生就注定扮演各自的角色，有的是善，有的是恶，你呢？” 他停住脚步，下意识转过身看去。 她拿着那本书，看着他。 她在笑！ 那是一个简单的笑容，她的脸上其实没有太多的动作，只是闭着的嘴往两边咧开，以此带动脸部肌肉。 那是一个恐怖的笑容，那种动与静之间的对比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反差，使得那个笑容看上去狰狞而诡异！ “咔！” 不远处声音响起，周围紧跟着响起隐隐约约的叹气声。 这声“咔”不是宁皓喊的，而是张步凡，至于周围的叹气声，那是一种对于某件事充满了期待，但是期待被打破的声音。 没办法，这一场戏实在ng太多次了。 ng全部都集中在张梓枫的那个笑容上，起先的时候，是宁皓觉得笑容不对味，喊过几次ng，然后在几次交流调教之后，宁皓都已经觉得差不多ok了，然而，张步凡这一关却过不去了。 于是反复ng到现在，后来宁皓喊“咔”都喊累了，干脆让张步凡自己喊。 还好，这样的ng并不都需要像这样从头拍，大部分都只是单独拍那个笑容一个镜头，像这样整个流程走一遍，是为了让张梓枫小姑娘更好更顺畅的找感觉，总共才拍了3遍而已。 宁皓扭头瞪了张步凡一眼，都不用往身后看了，因为张步凡现在就凑在监视器跟前，转头就能看到。 他也不说话，一抬手对着张步凡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意思就是“请开始你的表演”。 张步凡也不在意，废话，都来来回回多少次了，早习惯了，不过这次不一样，这货多了一些自信，冲宁皓来了句“应该快好了”，然后走进那个房间，准备再一次的调教。 谁也不明白张步凡是怎么想的，非要在这里纠结上了，没办法，谁让张步凡对那个笑容的印象那么深刻呢，那可是这部电影的点睛之笔，号称吓得无数男女半夜不敢入睡的诡异笑容。 张步凡进去了，然后，带着张梓枫出来了，刘浩然也跟着出来。 带着俩孩子到监视器后头，张步凡才开口，“梓枫啊，来看看你刚才的表演，别急，我不是要批评你，就是让你看看，记住你的表演，然后我有其他东西给你看。” 没人知道张步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连宁皓都是懵逼的，大家就只能一起看，监视器中，张梓枫那一笑其实已经有那味儿了，诡异且恐怖。 “ok，来，再看看这个。”张步凡把手机递过去，上面是一张照片。 俩小的懵逼，宁皓看到照片后却是一愣，“这不是那个……” “库布里克。”张步凡提醒。 “《惊魂记》！”宁皓一下反应过来了，然后给俩小的解释，“这个演员叫库布里克，这是他在电影《惊魂记》里的一个镜头，就这样一个简单的镜头，却被评价为那个时代最恐怖的几个镜头之一，更有人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库布里克凝视，现在已经形成了一种拍摄方法，特指这种头部稍往下倾斜，眼睛却直视着与眼睛平行的镜头的拍摄方法，这会让你眼睛往上翻，眼白增加，再加上灯光的明暗的布置，自然的就会产生一种恐怖的感觉。” 宁皓又扭头看张步凡，有些意外，“没想到你居然知道库布里克凝视。” “废话，我还知道恐怖谷理论呢。”张步凡得意的笑道。 什么是恐怖谷理论宁皓就没有再解释了，接下来的时间也重新交给张步凡。 “其实我早就可以给你看这个了，但我觉得这对于你演技的成长没有帮助，就和之前磨练刘浩然的演技一样，我想你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展现这个笑容。”张步凡对张梓枫说道，嗯，他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是绞尽了脑汁才想到库布里克这个名字，又在手机上翻查了半天才找到这张照片的。 “事实证明你做的很好，前面这几次拍摄，你的笑容都已经非常好，带着得意，有些嗜血，又带着某种莫名的情绪，真的很棒，所欠缺的只是一些拍摄好表演方法而已，这些东西，就算我现在不说，你们以后也会了解到，会学到。” “好了，刚才宁导已经给你说的很清楚了，你就照着他说的表演，微微低头，眼睛往上抬，别刻意去翻白眼，单纯是去看镜头就可以，忍着点，被眨眼。” “好，再来一遍，争取这是最后一次！” 一番话，说的小姑娘仿佛得到了莫大的鼓励，原本还有点消沉，现在却是完全兴奋了起来，刘浩然在边上也是一副恍然的表情，似乎学到了什么。 拍摄再次开始。 刘浩然扭头，镜头跟着一转。 那个经典的诡异笑容，就这样出现在镜头之中！ “先有个变态老爹，现在又有个变态女儿，咱们这部电影不会过不了审吧？”监视器后头，宁皓先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如是感叹道。 第四百七十四章 客串也组队 “哼，他们一个个的角色都那么有特点那么有深度，就我什么都不是，亏得我还是女主角呢。” 这话佟丽亚说的。 时间：晚上，地点：酒店房间，确切地点：张步凡怀里。 张步凡很上火，心说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老公我呢？就算你要说，你别扭啊，你可是在我怀里，你这么一扭，我能不上火么？ 都快走火了！ “我这不是关心你么，为了演一个《神都龙王》，你看你都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都过了这么久了还没长回来呢。”张步凡紧了紧怀里的娇躯，明显比以前少了些肉感。 这话也不算忽悠了，毕竟他是编剧，要想给佟丽亚增加戏份并不算困难，但最终他没这么做，确实相当程度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佟亚丽为了拍好《神都龙王》，又是花大力气去编排舞蹈，又是入了魔一样的钻研演技，那一段时间，就算是张步凡每天给她做饭，都挡不住她体重蹭蹭往下掉，最轻的时候都快掉到80斤以下了。 从拍完那部电影到现在，张步凡是各种想办法喂啊，然而佟丽亚又是那种天生不容易长胖的体质，结果到了现在还没回到90斤以上，看看停在了88斤。 要知道，她的身高可以接近165，按照张步凡的想法，这样的身高怎么也得有100斤左右才算是正常和健康的。 所以，张步凡刻意没给她增加戏份，还尽量每天让她吃好一些多吃一些，就是为了能够让她的体重慢慢长上来。 要知道，太胖对身体不好，但是同样的，太瘦对身体也不好。 而且不只对她不好，对自己也不好啊，这抱着的时候都觉得偶尔会硌着了，这要是…… 嗯，嗯！ 总之，在这部戏里，佟丽亚的戏份确实不算多，而对于张步凡的解释并不算满意的佟丽亚，当天晚上把张步凡踹下了床。 当然，这一部戏份不多，下一部就说不定了啊。 ………… 《唐探》的拍摄很顺利，预计再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能拍摄完成，反而是《人间五味》那边更早结束，毕竟只是拍摄了整部电影四分之一的内容而已。 就在这一天，张步凡接到田状状的电话，拍摄暂时结束，剧组临时解散。 这种情况其实也不算少见，就像有的导演想要拍摄一年四季，真正意义上的一年四季，而且还有特定的要求，比如说冬天要下雪，春天要看桃花开之类的，那也得这样做。 不然的话，一个剧组，不说大了，就几十个人的小剧组，整整一年，都不用做别的，光是吃住之类的日常花销都会非常恐怖。 这种情况下，一般都会临时解散剧组，到了时间再重新组，甚至于一部戏拍下来，一个剧组除了核心的那批人，比如主摄影、主道具这些不变之外，其他人都能换个好几遍。 田状状这边也面临这样的情况，用明星就这点不好，那帮子人演技出色还自带话题和票房加成，但就是这档期实在不好协调，等到协调好档期，下次开拍，就目前来看怎么也得两个月之后了。 尤其田状状这个剧组还比较特殊，剧组里多是京影的人，老师学生都有，人家还要回去教学上课呢，更不可能跟这耗着了。 张步凡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田状状却是相当的淡定，还在电话里告诉张步凡，这样反而好，他能多些时间来琢磨怎么剪辑打磨电影了。 张步凡简直想要攥住他田叔的手好好感谢一番，终于感受到什么叫做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了，有田状状坐镇这部电影，他真的是什么都不用担心，安心的做他的甩手掌柜了。 那边，田状状是什么都帮他想好了，这边，宁皓却是不打算放过他。 “哎，据说你拍电影有个惯例来着。”拍摄间歇，宁皓和张步凡跟那聊天打屁。 “惯例？什么惯例？”张步凡有点莫名，心说我的惯例我咋不知道？ 宁皓笑道：“不是据说，但凡是你参与的电影，你都一定要在里头演点什么么，据说连徐老怪那戏你都死皮赖脸的要了个什么将军演？” “呸！什么叫我死皮赖脸要的？是他非要我演的，哎我说你都哪听来的谣言啊？”张步凡这不能忍了，这可是赤果果的污蔑！ “所以你还是演了不是。”宁皓才懒得和他纠结呢，继续坏笑，“那这部戏你不上？这得算是第一部你自己的戏了吧？” 这一说还真是。 虽然张步凡自认为《人间五味》才是他自己的第一部戏，但要按时间来算的话，那《唐探》才算第一。 “得嘞，不就是想让我演个角色么。”张步凡算是明白这货的意思了，“说吧，演什么！” “演一个服务员！”宁皓干脆说道，果然是早就准备好了，不然哪能这么快定下个角色啊。 “服务员？”张步凡脑子里就开始回放，《唐探》里哪有什么服务员啊？然后，脑子忽然一顿，差点抽了。 没办法，忽然想到的那个服务员，实在太辣眼睛了！ 没错，就是张小小演的那个！ 那娘里娘气的腔调，那娘里娘气的动作，那娘里娘气的……人！ “卧槽，你让我演那个服务员？”张步凡一惊。 “是啊，你激动啥，不就那点戏么。”宁皓也惊了，这货受啥刺激了，这么一惊一乍的。 “呃，没啥。”张步凡迅速冷静下来，也明白是自己有点过激了，张小小那是张小小，和现在的那个服务员又没有一毛钱关系。 而且，转念一想，你别说，张小小演的那个娘炮店员，还真挺有特色不是。 接着，这货眼珠子一转，看向对面的宁皓，“让我演没问题啊，不过，我记得你不是也挺喜欢客串的么？” “没角色了啊。”宁皓回答的理直气壮。 “嘿，编剧就在这站着呢，你跟我说没角色？等着！”张步凡更理直气壮。 于是，思诺家对面的那个咖啡厅里，服务员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第四百七十五章 娘炮大作战 “你见过这个人吗？”王宝宝举着一张颂帕的照片问。 镜头一转，柜台里面，站着宁皓。 他居然还化了妆！眼睛上涂着厚厚的眼影，硬生生弄出来大黑眼眶来，上面还有亮粉，看上去bulingbuling的，嘴唇上也画了红红的大口红，涂出来一张血盆大口。 别的不说，就光这张脸，就已经值回票价了。 听到王宝宝的问话，他理都不理，自顾自的弄着手里的活儿。 王宝宝也不介意，又拿出来一个东西，这次不是照片了，而是一张警官证。 宁皓看了一眼，翻了个大大的千娇百媚的白眼。 “噗嗤。”一个压抑不住的笑声从边上传来，刘浩然笑场了。 “咔！” “对不起导演！”刘浩然急忙道歉。 “没事儿，那俩货刚才不也笑场了么，你看周围，笑的人还少啊？这说明我演的好。”宁皓倒是相当淡定，当初答应张步凡演这个角色，就已经做好了丢这份脸的准备了。 从新开始拍摄，俩人再来一遍。 宁皓看着警官证，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但是终于开口，“这个人之前经常来我们店，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不来了。” 一边说，他已经处理好了手头的工作，端着一个装了一些零食的盘子从柜台里面走了出来，摄像机给到他一个全身镜头，与此同时，周围再次响起隐隐约约的笑声。 这货穿着的是这个咖啡店的“工作服”，里面白色t恤，外面则是一个粉色的小围裙，最主要的是背后，还带着俩天使小翅膀！ 这造型，配上他那张脸，简直绝配！ 不过还好，几位演员都还正常，拍摄继续，宁皓走在前头，王宝宝和刘浩然跟在后头，宁皓先把手中的零食盘子放在一桌上，对着客人娘里娘气的来了一句泰兰德语的“请慢慢品尝”，然后带着两人走到窗边一个座位，说道：“他每次来都坐在这里。” 那边还在拍着，这边，同样站在柜台里的张步凡翻了个白眼，忽然有点明白张小小了。 那位呢，本身就很娘，这是真的，但是这和他演的娘关系不大，之所以演的娘，是因为在绝大多数国人的认知里，泰兰德人，尤其是泰兰德的男人，都这样…… 你看，就像现在的宁皓，演的居然和张小小一样一样的，那娘里娘气的样子呦！ 那边，拍摄还在继续，刘浩然和王宝宝得到提示，冲到座位上往外看，宁皓在边上，“你们是警官，我已经配合你们了，但你们也不能赖在这里啊，会妨碍我们生意的，拜托，这里是咖啡厅！” 王宝宝扭头瞪他一眼，“一杯咖啡！” “100铢。” 王宝宝嫌弃的瞪他，不得不掏钱。 “卡坤卡，两位在这里慢慢看啊~”收了钱，宁皓的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声音明显变得热情，把一个势利眼表现的是淋漓尽致。 刘浩然和王宝宝得到信息，离开咖啡馆出门查探，然后又回到咖啡馆继续观察。 “两位sir，咖啡还是茶？”又是一个又妖又娘的声音响起，不过这次不是宁皓了，而是换成了张步凡。 没错，宁皓完了，该轮到这货上场了，他和宁皓，无论是从妆容还是服饰，都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倒很合适，毕竟是同一个店的服务员吗。 不过两个人一个脑袋大脖子粗，另一个却是身姿挺拔，尽管妆容一样，但产生的效果却完全不同，只是同样搞笑罢了。 这次刘浩然学聪明了，瞄了一眼张步凡，在笑出来之前已经迅速把头低下去，反正他的戏就是在低头翻看记录的，借着这个动作，他总算是逃过了第二次笑场ng的锅。 “我们刚才不是点过了吗？”王宝宝反驳。 “我不知道哦~你们不是刚进来的吗？”张步凡说，他已经放弃好好说话了，一切，向张小小同志看齐！怎么娘怎么来！反正一定要超越宁皓！ “我们去上厕所而已啊！”王宝宝继续念台词。 “第一，你们是一起去上厕所，第二，你们上的不是我家的厕所，第三，你们上厕所的时间有点太长了！”张步凡娘且急促的念着台词，“最重要的是，你们上没上厕所我没看到，我只看到你们刚刚进来！” “你那个同事看到了啊，他给我们上的咖啡。”王宝宝有点气急败坏的说道。 “不好意思，他下班了~”张步凡兰花指一挥。 王宝宝本来似乎还想说什么，听到这句话一下僵了，半天，仿佛泄了气一样，拿出一百泰铢拍在张步凡拿着的托盘上，“一杯咖啡！” “卡坤卡，两位在这里慢慢看啊~”最后一句台词和宁皓的一模一样，张步凡微微昂这首，跟战胜了的母鸡一样，踩着猫步扭头离开。 边上，一直埋着头忠实的进行着自己那段戏份的刘浩然继续看着那份资料，忽然，他仿佛发现了什么，把那厚厚的一个本子反过来pia的拍在桌子上，问王宝宝，“这，这是什么？” “工……工帕。”王宝宝貌似努力的辨认，“丁……沙丁……” 这个时候，张步凡端着咖啡走过来，听到声音也好奇的凑过来，干脆趴在王宝宝的肩膀上，看着那个本子，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公泰普萨提萨散，一所中学的名字啦。” 王宝宝扭头看他，因为他趴在王宝宝肩膀上，俩人脑袋挨得很近，说完这句话，他一扭头，正好和王宝宝眼神对上。 空气，于这一刻，仿佛凝固了一般。 那一眼，横跨千年，就像是千年之前就已经定好的约定！ 那一眼…… 呕…… 好吧，这些都是瞎编的，实际情况是，俩人对视一眼，王宝宝一脸懵逼，而张步凡却是特有侵略性的把脸又往那边凑近了一些，还直接嘟起了嘴。 “mua~”当然，没亲上了，王宝宝急忙往后闪，躲开了这一吻，张步凡仿佛再次战胜了一般高傲一笑，说了句，“咖啡好了，请慢慢品尝。” 扭头闪人。 “好，过了！”监视器后头，已经完成了自己那部分戏份的宁皓一边拿着卸妆纸在那里抹脸，一边出声叫道。 这一刻，张步凡只想说一句话——张小小老师万岁！张小小老师满赛！娘炮现学现卖大作战，大成功！ 第四百七十六章 带着老婆逛吃逛吃 在《唐探》剧组这边，虽然没有办法像《人间五味》那边那样完全的做一个甩手掌柜，但总体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 除了偶尔和宁皓那边讨论下剧本，听取一下其他几位监制的报告之外，大部分时间张步凡都是在监视器后头呆着。 随着佟丽亚的戏份杀青，他直接连监视器后头都懒得呆着了，当天，上午佟丽亚的最后一场戏拍完，下午俩人就一起从剧组失踪了。 “来，媳妇儿，这是香蕉薄饼，我专门让老板分别加了巧克力酱、起司和两种果酱，赶快尝尝，可好吃了。” “这个是他们这特别有名的巨无霸炸薯片，味道特别好，比咱们那边的什么白胡子老爷爷或者拱门的那些薯条好吃多了，他们这个蘸料我试了好多次都没试出来。” “这个芒果糯米饭，是我见过的，把芒果和米结合的最完美的。” “吃饱了？那就来个奶茶吧，这里的奶茶和咱们在国内喝过的都不一样。” “……” 虽然来到泰兰德的前三天是先玩了三天，但那是泰兰德政府组织的，等于是一次集体旅游，反而是泰兰德民间的一些东西佟丽亚从来没有体验过，所以张步凡早早的就决定，等到佟丽亚的戏份全部结束之后，要带着自家媳妇儿好好的转一转漫谷。 那个时间就是今天了。 张步凡直接公器私用，从剧组里找了个翻译当导游，带着他们开始畅游漫谷。 先逛大皇宫，然后去看四面佛，到了傍晚的时候再去湄南河边散了个步，到了天完全黑下来，俩人又跑去漫谷夜市坐那个挺有名的摩天轮。 这一路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逛吃逛吃”之旅。 一路上，两人的手上就没空过，完全没有购物，拿的全是各种小吃，中午和下午都没正经吃饭，完全小吃开路。 晚上到了夜市那更是敞开了吃，本来佟丽亚食量并不大，今天玩开心的，也发挥出了百分之一百五十的战斗力。 到最后结束了往回走，还额外买了一堆各种吃的回去，一些作为自己夫妻俩的夜宵，另外一些则带给宁皓他们。 这天，剧组正好是夜戏，等到俩人吃饱喝足往回走的时候，正好和拍完了夜戏回来的剧组碰了面。 然后，在一群人幽怨的目光中拿出了带回来的各种美食。 一场声讨瞬间被搞定，只剩下一群人对于他们的监制大人无下限的感谢声。 ………… 晚上，玩了一天的两人没有丝毫倦意，一左一右靠在床上，中间放一个小桌子，上面是他们自己留下的一些夜宵——各种烧烤，再往前放着张步凡的笔记本电脑，正在播放电视剧。 棒子剧——《主君的太阳》。 这是个新剧，前两天刚在棒子国那边上的，这才没过几天，国内就已经有了中文字幕的资源。 俩人本来不知道这剧，只是听到了李耳和王姐聊天的时候聊到这个剧，给了很高的评价，反正也闲来无聊，就从他们那里要来了资源看看，一看之下发现，竟然意外的挺有意思。 “棒子国那边的影视剧这几年发展很迅速啊。”佟丽亚一口轻松的干掉一串烤肉，然后拿起边上的肥宅快乐水来了一口，对身边的张步凡说道。 “不是这几年的事儿了，棒子国那边大力发展娱乐产业，从新千年往后，他们的娱乐发展就一直在快车道上，这几年的爆发也可以算是厚积薄发了。”张步凡说道。 相比佟丽亚，他知道的当然更多，他很清楚，这个《主君的太阳》还主要是在棒子国内火而已，但是接下来，紧跟着会有《继承者们》、《来自星星的猩猩》、《太阳的子孙呦》等几部电视剧，那才是真正的火爆全亚洲。 而在那之后，棒子国的电影产业以及综艺产业也会跟着连续大爆发，真正做到走出亚洲走向全世界。 而中华，虽然也在高速发展，却总会给人一种被人家棒子甩在了身后的感觉，尤其是在综艺方面，那真的是把棒子国当成了老师，未来几年最火的综艺全是人家棒子国的版权。 当然，张步凡也很清楚，造成这种局面，并不真的完全归咎于国内影视人的无能，是多方原因造成的，比如政策，比如…… 嗯，这玩意儿就不深说了，容易404。 总之，现在俩人看棒子国的电视剧看的是相当开心就是了。 正看着，手机忽然响了，张步凡有些意外，这个时候会是谁给他打电话呢？ 拿出电话一看，一个熟悉的名字。 张步凡起身把电视剧声音调小，自己也顺势站了起来，同时接通了电话，“喂，传军啊？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 没错，打电话的人正是王传军，张步凡的小兄弟，也是他最早认识的几个圈内人之一。 “哥。”王传军的声音挺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你之前不是给我说，《爱情公寓》这边拍完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你吗，我这边今天刚刚结束，刚才被他们拉着去庆祝了，这才刚结束，就想着赶快通知你，忘记看时间了，对不起啊，没打扰你休息吧？” “对什么不起，跟我还这么客气，怎么，太久没见，生分了这是？”张步凡笑着调笑，知道这小伙子不是太善于言辞，也不继续，而是解释道：“我没休息，和你嫂子看电视剧呢。你那边完全杀青了？” “是啊，整个《爱情公寓4》完全杀青了。”王传军回答。 “你之后有其他行程吗？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先预定了你10月11月的档期啊，我这里有个戏，有个角色是专门给你的。”张步凡说道。 “真的？”王传军语调微微提高，明显兴奋，急忙说道：“没有，哥，我接下来的行程都没确定的，我马上就和我经纪人说这个事，一定给你把档期留的足足的。” “好嘞，那就说定了。”张步凡笑道，随即转入另外一个话题，这个话题，才是他让王传军电视剧一杀青第一时间找他的最重要的原因，“我记得你当初就说不太愿意演《爱情公寓》来着，怎么样，现在4季过去了，有什么想法吗？” 这话一出，电话那边沉默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 教育小兄弟 “哥，我不想演了。”这是王传军沉默了半天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张步凡对这句话毫不意外，毕竟当年《爱情公寓》第一季的时候，他就已经表达过类似的情绪，如果不是张步凡劝他的话，关谷神奇这个角色最终是谁来演还真不好说。 张步凡想了想，说道：“《爱情公寓》你已经演了4季，我相信无论怎样的决定，都一定是你经过慎重考虑之后做出的，所以无论你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王传军反而有些意外，当初就是张步凡劝他一定要出演的，所以他以为这次张步凡一定还会劝他继续演下去，却没想到，张步凡竟会这么说。 “哥，我……”王传军想说什么，却被张步凡打断。 “但是，有一点。”张步凡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我不想听到你对《爱情公寓》这部剧有任何的负面言论，无论是这部剧，还是剧组，又或者任何与之有关的东西，都不行，无论何时何地。” “可是，哥……”王传军再次开口，却再次被张步凡打断。 “没有可是！”张步凡声音又重了几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那就是一个破抄袭剧，而且强迫你去演一个傻子一个白痴的要求也严重的限制了你的戏路，对你的演技更是没有任何的帮助，对你来说，《爱情公寓》简直一无是处，甚至害了你，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电话里又陷入了一阵沉默，很显然，张步凡说中了。 “记得当初你找我商量到底演不演这部剧的时候，我给你说过什么吗？”张步凡问，不等王传军回答，张步凡已经继续说道：“娱乐圈就是一个江湖，江湖是什么？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不是说你武功高就无敌，娱乐圈也是一样，不是你演技好就可以为所欲为，没有人脉，没有名气地位，在这个圈子里你就什么都不是。” “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些年下来，你积累的人脉，积累的名气地位，有多少来自于《爱情公寓》？你说人们只认识关谷神奇不认识你，可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一个叫的出名字的代表性角色而不得吗？你觉得他们让你演白痴，耽误了你演技的提升，可你有想过，就因为你演的这个白痴，你已经入了多少投资人，多少导演的眼么？是啊，他们只想让你演同样类型的片子，甚至想继续让你演白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这个经历，你可能连去演白痴的机会都没有？” “一个好的演员，不会轻易的被角色所定义，更不会去抱怨自己的角色。我不是说你不是好演员，但至少就这件事来说，剧组方面没有错，反而对你有提携的恩情，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这样？” 那边依旧沉默。 张步凡也不在意，继续说道：“而且，就算你不这么认为，但是对其他人来说呢？尤其是对那些因为《爱情公寓》，因为关谷神奇才认识了你的人，他们会怎么想？他们会觉得是这个剧组，这部电视剧耽误了你吗？” “在这样的前提下，当你说出任何对《爱情公寓》不利的话的时候，你觉得这些人会怎么想？” “忘恩负义、不念旧恩、狼心狗肺、想要借踩自己的恩人上位……你还想听么？像这样的例子我还能举出一堆来，而且我可以保证，如果你真的说了对《爱情公寓》不利的话，那么那些人骂你的话只会比这更难听。” 最后，张步凡总结，“我知道你对那个剧组那部剧心有不忿，我也知道你想活的更真实也更自我，但是，还是我当年说过的话，也是我这几年越发认识到的一个道理，既然想在这个圈子里待，那就要尊重这个圈子规则。” 那边终于说话了，“我明白了，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一定会注意的。” 话不多，但是可以听得出来，回答的很认真，也很严肃，以张步凡对他的了解，即使这些话他没有听进去，但是他既然这样答应了，那就一定会照着去做。 不由松了口气，要知道，原来的他就因为diss了几句《爱情公寓》，不，diss都算不上，只是说了几句不那么好听的大实话而已，就被喷惨了。 被喷还是次要，重要的是，他确实因为那些话而被刻上了“忘恩负义”的印记，并因此丢掉了大量的好资源好机会。 “你能听进去就好。”张步凡说道：“还是那句话，咱们兄弟之间，我也不和你玩什么委婉的，但是你要相信，我是绝对不会坑你就是，另外，也还是那句话，你不想演《爱情公寓》，我支持你，甚至你不想再演类似角色的剧我也都支持你，几年前的你，缺乏足够的积累，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你已经有了自行决定这些的资格和底气了。” “另外，我这里已经有了一系列的计划，我不能保证你在我的计划里能够占据绝对的主角位置，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在我的这些计划里，你很重要！” 那边再次沉默了一会儿，这一次张步凡不急着开口了，等了一会儿，王传军的声音响起，“哥，谢谢你。” 张步凡笑笑，“你的感谢我收下了，不过，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对你说谢谢。” “一定，哥！”王传军重重说道，于他而言，这是做出了一个承诺。 张步凡满意的点头，笑道：“我等着那一天。好了，你今天喝了不少吧，赶快休息吧，你哥我啊，也要和你嫂子休息了。” 床上，注意力早就从电视剧移到张步凡那边的佟丽亚闻言无声的丢过去一个卫生眼。 “好的，哥，替我问候嫂子。”王传军答道。 “行了，挂了吧，对了，再提醒你一下，别忘了和你公司说，给我把年前几个月的档期留出来啊。”张步凡提醒。 “放心，绝不会忘的，哥再见。”最后，王传军挂了电话。 “这小伙子挺不错的，属于真的能认真钻研演技的那种实实在在的演员，就是有时候活的太自我，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张步凡一边走回床边一边说道：“可惜啊，他有经纪公司了，不然我还挺想签下他……” 话到最后，猛然顿住，只见这货抬起手，颤抖着指向床上的小桌台，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我烧烤呢？” “吃光了啊。”佟丽亚理所当然的答道。 “那么多烧烤呢，你都吃完了？”张步凡依旧不可思议。 “是啊，不是你让我多吃点的么。”佟丽亚更理所当然了。 “可我还没怎么吃呢……啊！赔我的烧烤！”张步凡一边说着，一边搬走小桌台，向着床上扑去。 “啊！都吃完了，怎么赔？”佟丽亚跟着这货一起疯。 “肉偿！” “啊……” 这一夜，注定无眠。 第四百七十八章 管大导演的期待 时间很快进入九月，《唐探》的拍摄进入尾声，演员也开始陆续离组。 最先离组的是“黄金劫匪三人组”，他们的戏份拍的比较早，早在八月中旬就已经离开剧组。 然后是潘越明，他的戏份只比佟丽亚晚结束了三天，他在国内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比如一位新导演的处女座邀请他出演主角，还有离婚事件的后续跟进等等，所以没法像佟丽亚那样继续留在剧组。 戏份杀青的第二天，他就坐上了回国的飞机，不过在那之前，也就是戏份杀青的当天晚上，他单独邀请张步凡出去吃了顿饭，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之情，俩人一起喝的大醉。 嗯，他是真的醉，张步凡是装的。 没办法，这哥们喝高了也作妖，看张步凡还清醒，非要说张步凡没喝尽兴，一定要拉着继续喝，没办法，张步凡只能装醉。 再然后就轮到佟丽亚了。 她的戏份早早杀青，却依旧呆在剧组，享受着夫妻两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直到9月份，实在没办法了，才启程回国。 《神都龙王》已经定了今年国庆档要上，现在就要展开宣传，而佟丽亚作为电影的女主角，当然不可能缺席。 不仅是她，其实张步凡也接到了参与到宣传中的邀请，不过这货以自己正在拍摄新电影为由给推了。 那边当然不乐意，这货最近整了一出“蛋糕照片庆生”的大新闻出来，虽然是8月初的事情，但是热度一直持续到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就像是一个导火索一样，一下点燃了无数想要给“老公/老婆”、“男朋友/女朋友”们过生日的人的创造激情，激发了他们的脑洞。 所以，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尽管张步凡这个始作俑者无耻的匿了，但是又有很多人蹦跶了出来，晒出了他们给自己另一半不一样的生日祝福。 再然后，更多脑洞更大的人蹦出来，庆生的对象也不再仅限于对象，还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什么的。 人们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张步凡的管杀不管埋，这货匿了，他们玩的却非常开心，还非要带上张步凡，从第一个模仿的人开始，无论谁发出自己的“作品”，都会艾特一下张步凡，让这货一直保持着非常高的出镜率。 就连微博官方似乎也都已经习惯了张步凡的这种忽然性爆发，现在已经到了都不需要反应时间，张步凡那边一炸，他们就能第一时间顺势推出各种相应活动的程度。 就像这次，张步凡发出那段视频的第三天，微博上线一个活动——不一样的生日，晒出你给他/她不一样的庆生视频，活动时间内，点赞、转发、评论数最高的x位可以获得奖励。 继几个月前的“张步凡系”之后，张步凡又一次成为了国内最火的几个人之一。 这么好的宣传资源，要是不用才是傻子。 所以，尽管张步凡推辞，但是电影发行方却并不打算放过他，三番几次的邀请之下，张步凡只能答应有限的参与宣传活动。 然后，从佟丽亚的助理团队要了一个小助理过来负责照顾自己日常之后，张步凡派遣李耳同学回国就参与哪些宣传和发行方展开协商。 这个小伙子跟了张步凡小半年的时间，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挺招张步凡喜欢，所以张步凡决定开始逐步培养这个小伙子，就和当初的张墨，如今的“张总”一样。 ………… 就在张步凡这边正在为一个月内可能要多次在国内和泰兰德之间飞来飞去而蛋疼的时候。 浙省，橡山。 “这里怎么样？”一个人带着管琥边往前走边介绍着，“不是我自夸，就这一片水域，咱们国内没有一个影视基地能比得上，有不少剧组就是冲着这一片‘海’来的，这个应该能满足你的需求吧？” 管琥并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跟着那人前行，目光也一刻不停，往四周观察着，只是，越看，他的心越凉。 两人继续往前，很快进入到了一片还在施工的区域附近，那人又继续介绍，“这里就是民国城，去年6月开始建设，现在已经接近完成，规划用地85.35亩，总建筑面积差不多4万平米，我们的目标就是把这里打造成国内最大的民国戏拍摄基地，这些还都是基础，如果有需要的话，还可以继续往外扩，具体看你的需求。” 这个人介绍的时候，语气相当的自豪，却没有看到，管琥眼底那越发明显的失望。 晚上，住在橡山的管琥和妻子梁婧通电话。 “看的怎么样？”梁婧问。 “不行。”管琥也没管是在打电话，下意识的摇摇头，“这边的情况和横店那边差不多，空间不够，根本没有足够的地方搭出我想要的景。” 梁婧的声音里也透着失望，“那怎么办？国内叫的上名字的地方你都看的差不多了，没有一个地方看得上的。” “再看看吧。”管琥的声音同样有失望，还透着一丝疲惫，“再看看，如果真的没有……”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是梁婧已经明白。 不是要放弃，以他的性子，这样一件在他心底那么久的事情，肯定不会放弃，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但是，无论是他还是她都知道，如果真要那样去做，将要付出怎样的代价，那样的代价，不是他们两口子能承担的，甚至于他们都不清楚，是否能够招来愿意承担那样代价的投资人！ 两边都陷入了一阵沉默，最终梁婧先开口，岔开了话题，“对了，华宜兄弟那边又找来了。” 管琥笑道：“他们的消息倒是灵通，我这边才刚刚有点信儿他们就知道了，真的是……”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先和他们保持联系吧，这个戏，就算真的要拍也要到明年了，这剧本可不好写。”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笑道：“这剧本必须得我来写，不过，必须得有张儿帮我，要是少了他，我总觉得会少点儿东西，等他什么时候真正得空了，我这边才会正式动笔，所以啊，且等着吧。” 第四百七十九章 有阴谋 “这天气，飞机能飞么？”张步凡看着车外的阴云密布落着小雨点的天，脸色不太好。 前面副驾驶座位上，李耳扭头答道：“我刚又询问了一下航空公司，没有得到航班延误的消息。” 张步凡点点头，没再多说，低头和媳妇儿发起了微信。 他还在泰兰德，这次去机场，就是为了回国参加《神都龙王》宣传的，只是这边天公不作美，一早就开始淅淅沥沥的下雨，让人很担心飞机还能不能准点。 车子很快到了漫谷机场，两人推着行李箱走进机场，张步凡在边上等着，李耳去办理登机牌。 一会儿，李耳拿着登机牌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坏消息。 “哥，刚得到的消息，咱们的航班延误了。”李耳一脸懊恼的说道。 “得，早不通知，偏要等我们到了才通知，故意玩儿我呢吧。”张步凡无语的摇摇头，又问道：“知道延误多久么？” “没有明确的消息。”李耳回答。 “算了，先进去吧，里面休息的比外头好。”张步凡说道。 没错，里面休息的当然好，要知道，咱们的张大监制，如今也是做商务舱的人了，vip区域的服务质量和休息质量那当然不是一般候机区能比的。 进到vip候机室，张步凡拿出充满了电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桌面上的一个文档，这个文档应该是新建的，基本都是空白，只有四个字在第一行。 心花路放。 ………… 飞机到底什么时候起飞的张步凡都记不太清了，反正他在vip候机室写了一会儿剧本，吃了一顿饭，又眯了一阵，这才被通知登机，又在飞机上等待了好一段时间，飞机才在依旧淅淅沥沥的小雨中起飞，冲入了乌漆嘛黑的云层。 这次张步凡没有回京城，而是直接南下，前往芙兰台的大本营。 现在的国内综艺，虽然已经有不少优秀的节目冒出来，也有像浙省卫视这样的后起之秀开始挑战芙兰卫视的综艺一哥地位，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有所不足的。 要等到一两年后，国内各大卫视，包括央视爸爸都开始收购国外尤其是棒子国综艺版权的时候，才是国内综艺真正百花齐放大爆炸的时候。 所以，就目前来说，芙兰台依旧是综艺一哥，而芙兰台诸如《快乐大本营》、《天天向上》等几个节目，也依旧是最好的宣传阵地。 原本是要提前一天到，结果因为飞机延误，张步凡硬是第二天，也就是拍摄当天才到达，连休息都来不及，更没时间和剧组还有节目组的熟人叙旧了，简单的吃了顿饭之后就前往芙兰台，准备开始拍摄。 佟丽亚当然也在，原本夫妻俩还约的要在这边玩上一天呢，结果俩人的见面都是在芙兰台的摄影棚里。 何老师照例和张步凡来了个大大的拥抱，看着张步凡有些疲惫的样子，关心的问道，“张儿，要不你再休息一会儿？” “不用，其实我在机场还有飞机上睡得挺好的，就是窝的时间久了点，正好上台运动运动就好了。”张步凡笑着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台本，认真看了起来。 “那你先看着，有什么事儿随时叫我。”何老师点头说道，没有什么“眼中满满的佩服、感动、震惊”之类之类的，那都是小说或者影视剧里才出现的，实际上，这是做他们这一行的常态，说完，何老师闪人，不打扰张步凡背台本。 张步凡背着台本，佟丽亚靠在他身边帮忙，那边，在化妆试装的徐老怪溜达过来。 “凡仔。”徐老怪招呼张步凡，这是独属于他和袁八爷的称呼，没办法，就他们两人的普通话，叫张儿叫不出来，干脆遵循他们那边的习惯，叫起了凡仔。 “徐导。”张步凡看出徐老怪似乎找他有事，于是往边上挪了挪，给徐老怪让了个位置出来。 徐老怪坐下，也不废话，直入正题，“听说你在拍新电影？不知道你年底的时候有没有时间？” “年底？大概什么时候？”张步凡问道。 “今年年底，明年年初吧。”徐老怪想了想说道。 “大概……可能……有吧？怎么，徐导您找我有事？”张步凡想了想，那个时候，《人间五味》中必须要在冬季拍摄的那一段应该已经拍完了，于是答道。 “想邀请你参与我的新电影。”徐老怪说道。 “徐导您这么快就开始拍新电影了？这次准备拍什么啊？不会立刻就拍狄仁杰续集吧？”张步凡惊讶，完全没想到自己比人家更快，才离组俩月，两部电影就拍上了。 “不是狄仁杰。”徐老怪摆了摆手，“新电影……也不算新，《智取威虎山》你知道吧？” “您要拍那个？”张步凡问，《智取威虎山》这么有名，张步凡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想了想说道：“《智取威虎山》这种经典剧目，似乎用不着我来帮您改剧本了吧？” “不，不是编剧。”徐老怪再次摆摆手，“我是让你来演。” “啊？我？演？”张步凡这下真有点震惊了，竖起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难以置信。 “是啊。”徐老怪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你的外形很好，而且你的演技也很不错，我觉得你很合适。” 我的演技不错？你看过我的演技？张步凡很疑惑，难道徐老怪看过《石头》？还是《人在囧途》？ 这时候，那边何老师往这边走过来，拍摄时间到了，徐老怪也不再多解释，先站起身，拍了拍张步凡的肩膀说道：“等拍完了这个综艺，我们回去再说。” 何老师走过来笑道：“几位，我们的拍摄就要开始了。”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了眼张步凡，颇有点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相信今天这一期节目会非常的精彩。” 张步凡一头雾水，还没开口，就听到身边“噗嗤”一声，扭头，就看到佟丽亚一只手捂着嘴，一副苦苦忍笑的表情。 张步凡更懵逼了？ 什么情况？ 有阴谋！ 第四百八十章 节目进行时 其实从这一时期开始，《快乐大本营》和《天天向上》的发展方向就已经开始出现了比较明确的分岔。 《天天向上》那边开始越来越少的接各种商业宣传，把精力更加集中在节目内容本身上，并且一直贯彻了下去。 而《快乐大本营》则正好相反，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国内综艺大哥大”的位置无人可以撼动，从这几年开始，《快乐大本营》的内容变的越来越重复单调，10期里面有9期都是带着各种宣传任务来的，其中8期都是这个剧组那个剧组的众主创，然后在快乐家族的带领下玩着那些已经没什么新意的游戏，然后在这中间不断的cue那些主创去宣传他们的作品。 当然，这些对张步凡来说都无所谓，因为两个他都不看。 这一期的《快乐大本营》也一样，摆明了就是宣传《神都龙王》的，因为有徐老怪这位罕有参加综艺的大拿出场，其重视程度也比之前的很多期节目都高得多，许多环节都经过了精心的设计，就为了配合徐老怪。 据说节目组原本还想邀请袁八爷的，可惜，作为“世界第一武指”，现在的袁八爷比徐老怪还要忙的多，别说参加《快乐大本营》了，整个《神都龙王》的宣传期，袁八爷都没出现。 事实证明，节目组这么认真地设计还是有回报的，徐老怪虽然很少上综艺，但是本身是个妙人，再加上这些节目环节本身就在将就配合他，使得整个流程非常的流畅，也很成功的把这位大导演给凸显了出来。 过程中，徐老怪也是不时爆出精妙话语，引得全场爆笑。 张步凡现在对于这种综艺已经是完全没了当初第一次上《天天向上》的新鲜感，也就没了表现的欲望，全程划水，除非主持人主动cue他，否则就缩在一旁当空气。 只可惜，他还是小看了自己最近的热度，他和佟丽亚结婚之后第一次合体上综艺，这本身就是一个大话题，再加上在拍摄《唐探》的时候给佟丽亚过得那个生日，那张“蛋糕照片”。 这直接让他和佟丽亚成为了全场热度仅次于徐老怪的人，什么九亿少女的梦，什么女神老公，什么棒子国欧巴，在这一刻全都被他们给压制了下去。 这才拍摄过半，张步凡都已经不知道自己被cue了多少次了，而且话题都脱不开浪漫生日，就像这一次。 原本是在聊赵又庭饰演的狄仁杰救下佟丽亚饰演的银睿姬的故事，然后何老师就撤出了一个话题。 “自古以来，英雄救美都是获得美女好感的最好的办法，狄仁杰更是多次救下银睿姬，说实话，银睿姬除了感谢狄仁杰的救命之恩之外，会不会有一些其他的想法？” 这个角度简直绝了，你别说佟丽亚只是饰演银睿姬了，就连张步凡这个编剧，编这个故事的人都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还好这是台本上有的，佟丽亚也做了准备，就按照台本回答，“这个还真没有，银睿姬虽然是个花魁，但却是位真性情女子，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一定是一心一意，所以狄仁杰虽然好，但还不足以让她动心。” 到这里，应该是马栏山坡姐接话，“哇，这样的女人真的值得敬佩”巴拉巴拉的。 结果，杜小胖忽然插了一嘴，“我觉得，之所以姐你没动心，还是因为狄仁杰没做到位，他要是也想步凡哥那样给你弄个蛋糕照片，你肯定动心！” 这话笑果倒是不错，现场观众都被逗乐了。 结果这货就像是受到了鼓励一样，没停，反而继续说下去，就开始cue张步凡，“哥，你是咋想到这个创意的，也教教我呗。” 张步凡看着他，说实话都被cue的有点烦了，不过反应还是很迅速，装作很遗憾的开口道：“首先，你先去找个女朋友。” “哗！” 这一下，全场爆笑，就连快乐家族的人都笑翻了。 杜小胖僵在那里，他当然有女朋友，但是现在还没公布啊，而且还不敢公布啊，只能讪讪笑着。 坡姐就站他身边，笑的一只手搭着他肩膀半趴在他身上，笑了一会儿才开口，“是啊，海淘，你还是先找个女朋友吧，都老大不小的，姐姐我都心疼你了。” 一阵笑闹，话题总算回到正轨。 节目继续，很快就被引到了佟丽亚的舞蹈上，这可是电影的一大看点，同样也是宣传的一大噱头。 可能也是觉得前面cue张步凡太频繁了，后面张步凡总算稍微清闲了一些，继续当他的空气。 边上，何老师问徐老怪，“徐导，我听说电影里面有两段舞蹈的戏，被你称为全片最养眼的戏份。” “没错。”徐老怪接话，“这都要感谢丫丫，为了那两段舞蹈，她花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编舞练舞，我们休息的时候她都不能休息，是我们所有人里面最累的，那段时间她整个人都瘦了好多。” “至于说效果。”他开始cue现场观众，当然，也是台本上定好的，“你们有多少人看过张大国师的《十面埋伏》，看过里面国际章的那一段舞？” 下面观众纷纷举手，本来就是节目组找来配合的，这时候就算没看过也要举手啊。 台上，快乐家族也跟着举手，吴形说，“那时候看完电影，我还偷偷跟着练过。” 杜小胖笑问道：“结果呢？” 吴形白他一眼，“结果我现在还站在这里。” 又是一阵笑闹后，徐老怪继续开口，“我个人觉得，丫丫的那两段舞，都不会比《十面埋伏》差！” 这是自谦了，其实就徐老怪看来，就佟丽亚的那两段舞蹈，别说《十面埋伏》了，就这么多影视剧，除了那些专业编排可以上台表演的之外，就没有能比得上的。 “这么厉害？那我们一定要看一看了！”坡姐一贯的一惊一乍。 何老师接着说道：“那各位可是有眼福了，那两支舞蹈在电影的宣传片里只出现了几个画面，肯定看不过瘾，而我们节目组在多次请求徐导之后，终于得到了一份专门的版本，那么，我们就闲话少说，请看大屏幕！” 第四百八十一章 喜剧天赋？ 一部电影的宣传片，从来都不止一个版本，而是会剪辑出多个版本，然后根据具体情况，放出其中的一版或者几版。 《快乐大本营》剧组拿到的当然不是什么“特供版”，实际上就是众多宣传片中的一版而已，不过也确实是比较特殊的，因为这一版最终并没有被放出去。 也就是说，在这个节目上，这一版宣传片是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被放出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大屏幕上，宣传片开始播放。 之所以这一版没有放出去，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它的内容有些过于单一的，整个宣传片的内容就一个——舞蹈。 全部都是围绕佟丽亚那两段舞蹈剪辑的，甚至可以称为是银睿姬一个人的宣传片了。 一开始，当然是银睿姬前往龙王庙的路上，在花车上的那一舞。 据说这个宣传片是徐老怪亲手剪的，剪的非常有技巧，不停的在佟丽亚和周边观看的群众身上来回切换，给到佟丽亚的镜头足够多，能够让人看到舞蹈的魅力，却又无法一窥全貌，这心里就和被猫挠了一样痒痒的。 镜头不断转换，先是普通人，结果，下一次，镜头一转，却是饰演尉迟真金的冯少峰，这货坐在马背上，呆呆的看着银睿姬。 这表情立刻引起一阵哄笑。 画面再次转回佟丽亚，跟着又一转，这一次，变成了饰演狄仁杰的赵又庭，他和冯少峰长相不同打扮不同各种不同，但是，那表情，与那表情里表现出的情绪却是一样一样的。 一下子，原本还是低笑，瞬间变成了满堂哄笑。 花车一舞很快结束，紧跟着镜头转换，变成了银睿姬跳神乐为出征将士助威的片段。 这一次，剪辑手法又变了，基本不再给观看的人镜头，全部集中在了佟丽亚身上，但是，依旧不给舞蹈全貌，因为整个过程不是顺着往下的，而是把整个舞蹈给剪碎了，然后又穿插拼接出来。 每个动作都是那么美那么惊心动魄，但是不断的闪动跳跃又无法让人尽兴，尽管表现不同，但是起到的作用却是一样一样的，这一刻，台下不知道多少观众已经做出了决定，一定要去电影院看看这部电影！ 随着舞蹈，音乐也是越来越激昂，忽然，音乐猛然一顿，画面也是跟着一转！ 镜头落在了几个将官身上，光看他们穿着的铠甲观众们就认了出来，这几位应该就是带兵出征的总指挥大将军和他的副将了，他们都出神的看着台上的舞蹈。 接着，镜头往前推，最终落在了那个副将身上，只看到这人直勾勾的盯着台上，看的是如痴如醉，那表情，是之前的冯少峰和赵又庭，又或者他身边的其他将官都比不上的，简直比花痴还花痴的那种。 这一次镜头没有急着转走，而是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让大家看清了他的脸。 张步凡！ 居然是张步凡！ 一下子，沉浸于舞蹈中的观众再次爆笑起来。 然而这还没完，镜头一转，给到大将军身上，只见大将军重重的干咳一声。 接着镜头再一转，再次回到张步凡身边，所有人就看到我们这位副将浑身微微一震，似乎总算是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场合，急忙收敛了自己那副猪哥样，还偷偷左右看了看，然后摆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正经模样。 这一下，全场都笑疯了。 是的，全场，不仅是观众和快乐家族，就连一众主创都笑疯了，因为这是他们都没有看到过的镜头啊！ 唯一没笑的就是张步凡了，这货已经完全傻了。 没有这一幕啊！ 虽然只是客串了一把，但是当时的情况他还是记得很清楚的，他当时确实被自家媳妇儿的舞蹈给吸引，都看傻了，但是是他自己反应过来的，哪有什么将军一咳嗽把他魂儿叫回来的事情啊？ 而且，那明明是一个失误，为什么徐老怪会给他一个特写啊？ 我不是龙套么？什么时候龙套可以有特写这样的待遇了啊？ 边上，徐老怪也在笑，不过不是和别人一起哄笑，而是得意的笑，一边笑一边看着张步凡。 对于给张步凡一个特写这件事情也是他临时的想法，当时看到张步凡跟那发花痴，他第一反应是这段镜头没法用了，但是，等到拍摄结束了，他自己回去看这些拍摄片段的时候，却无法抑制的蹦出了新的脑洞。 于是，等到张步凡都离组了，这一天拍摄结束后，他拉着大将军的演员还有摄影师他们，跑去补录了一小段，就是刚才宣传片里大将军干咳的那一段。 划重点，张步凡离组！ 所以，对于这件事，张步凡当然是全不知情。 别说他了，其实剧组的其他人也都不知道，还是昨天到了这边，和节目组对流程的时候，佟丽亚她们才第一次看到那一段，当时一群人都笑疯了。 正好那个时候得知了张步凡飞机晚点，然后一群人一商量，就决定不告诉张步凡，要在节目拍摄的时候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他们猜对了，张步凡果然惊了，都惊傻了。 他现在傻傻的看着大屏幕，目光都是呆滞的。 而节目组那边也是够坏，早早的就弄了两台摄影机等着他，在大屏幕上演到这一段的时候，导演就已经开始下令了，“快快快，三号机、四号机，同时给张步凡脸部特写！” 他一脸懵逼的的表情就这样被抓拍了下来，并注定会被剪进节目中…… 而他依旧完全不知情，此时总算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了，先是无语的摇头苦笑，然后开始和身边的徐老怪进行眼神交流。 “徐导，这就是您说的，我的演技不错？” “是啊。”徐老怪回以一个特坦荡荡的眼神，“你看你演的多好，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张步凡主动切断了眼神交流，他已经不想说话了。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一世英名一朝丧，最近好不容易没人说他总演变态了，结果好么，又立刻要被安上一个花痴的名头了。 天啊！我是真就正常不起来了啊！ 第四百八十二章 全面爆发 张步凡最终还是答应了徐老怪的邀请。 当然不是因为徐老怪夸奖他的演技，纯粹是因为佟丽亚也会出演这部电影而已，与其总是去探班，不如打入剧组内部，光明正大的撒狗粮。 反正《智取威虎山》他很清楚，几个重要的角色徐老怪其实都已经有了中意的人选，就算他出演，也不会是什么特别重要的角色，而且，以张步凡在《神都龙王》中的“出色表现”，徐老怪给他的角色多半也是类似的喜剧角色。 《智取威虎山》里有喜剧角色么？管他呢。 戏份不多，还不用担什么监制之类的活儿，对于现在的张步凡来说简直不能再好，一来可以多些时间陪老婆，二来，也可以空出时间来着手宁皓那部电影的剧本了。 上完芙兰台的《快乐大本营》，张步凡没有立刻返回泰兰德的《唐探》剧组，而是先回了一趟京城的工作室，那毕竟是他的产业，总不能真的全部丢给张墨当个完完全全的甩手掌柜吧。 这次回去，一是确认一下刘浩然那边的安排，小伙子明年就要参加高考了，学业当然不能落下，专业方面也不能少，而他现在还在拍戏，占用了他相当多的时间，要想追上学业，那唯一的办法就是找补习班。 当然，这不是什么大事，以他们的财力和关系，想要给刘浩然找靠谱的补习班还是没问题的。 这次回来，最麻烦的还是佟丽亚这边的事务。 从开始拍摄《神都龙王》到现在，工作室已经收到了相当多的剧本，虽然里面很意外的有两个居然是邀请张步凡的，但是剩下的当然都是邀请佟丽亚的，还有她的经纪团队主动找到的剧本，加起来已经快要堆成山了。 张步凡这次回来就是来处理这些的。 尽管已经决定了这一段时间都尽量由他自己来安排佟丽亚的各种事务，以让她平安渡过从二线到一线的过渡，但是这些外面来的剧本还是要看的，说不定里面就有好东西呢。 就像现在，他正对着手里拿着的一个剧本叹气。 剧名《恋恋不忘》，貌似有拿收视第一的潜力，且原本就该属于佟丽亚，但是因为《神都龙王》以及《唐探》的拍摄，完美错过。 稍微有点遗憾，但也没办法，人家都已经开机拍摄了，总不能现在找上去吧，更何况找上去也没用。 又颠了颠这个剧本，张步凡把它扔回左手边。 几十个剧本，分左右在他手边堆成了两座小山，左边的这些就属于“过期”的剧本，也就是已经开拍，又或者已经找到演员的剧集，右边的则是“尚未过期”的。 张步凡干脆把全部的都看了一遍，说不定那些已经选好演员的剧里有比较出色的呢，反正已经挤走了过一次“前银睿姬”了，再和别人竞争一下角色张步凡是没有任何心理压力的。 “啪。” 张步凡把最后一个剧本丢回去，微微摇头。 不得不说，这些剧本里有那么几个还是不错的，但都是都市家庭剧，很显然，外界对于佟丽亚的认知，还是停留在她在幸福海蓝时期的状态，那个时期，佟丽亚饰演最多的就是这些角色——妻子、年轻母亲、大女儿。 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等于是把她的戏路限制死了，更重要的是，这条路上，有几个很难翻越的“大山”，比如海情、马素……她们把最好的那一批资源都拿走了，佟丽亚能够获得的，虽然说不上是人家吃剩下的，但总体来说也确实是稍微第一档。 不信？自己度娘看看同一时期这几位出演的都市家庭剧都是哪些就知道了。 曾经的佟丽亚后来明显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开始转型，但那都是15年之后的事情了，而且，因为一些选片失误，出演了不少低口碑剧集，以及一些其他原因，导致对于她的演技方面的评价一直不高，人们对于她的关注点，更多的集中在颜值、身材、性格、舞蹈等等方面。 当然，如果佟丽亚自己愿意这样的话，张步凡不介意她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但是，从两人当初认识到现在，无数的事情都让张步凡明白，她并不甘心做一个花瓶明星，她是真真正正的想要成为一个好演员。 正是因此，张步凡才会这么的上心。 把那些剧本稍微理了理，张步凡把王姐叫了进来，如今王姐也升职了，成为工作室中层，负责对工作室所有艺人经纪团队的建立和管理，当然，现在艺人就俩，佟丽亚和刘浩然，刘浩然那边也不需要完整的经纪人团队，所以王姐的工作总体来说比较闲。 “王姐，这个《大丈夫》的剧本挺不错的，你可以去和剧组接触一下，其他的就算了。”张步凡把手上唯一一个剧本递给王姐。 “好的，张总。”王姐接过剧本，站回去，想要说话，想了想忍住。 她是一直跟着佟丽亚的，虽然现在升职了，但是最关心的还是佟丽亚，在她看来，今年佟丽亚的状态其实不算好，不是说个人状态，而是接戏的数量以及工作强度方面，比之前都差了不少，在王姐看来，一个演员的上升期却出现这样的情况可不是好事，她没说，只是因为她看出来张步凡还有话要说。 果然，张步凡接着开口，“之前幸福海蓝给丫丫的定位以及发展战略在我看来是不对的，把她的戏路限制的太死，如果还按照他们的发展战略走，丫丫今年或许能接到更多的工作，但却不可能有质的变化，这是没意义的，所以今年我给她的安排就是这样，或许她接的戏不多，但每一部都不一样，且都足够有分量，经过今年的积淀，明年才是她开始爆发的时候。” 得，王姐明白了，这是张步凡看出她的疑虑了，忙跟着点了点头。 解释完这些，张步凡继续说，“既然没有特别好的剧本，那就还是我来吧，首先是张大国师那边，他的新片应该已经在筹备了，你去接触一下，尽量拿下来一个角色。” 王姐点头。 “另外。”张步凡接着说，“我得到消息，孔生导演明年应该会有大动作，嗯，至少两部戏打底，我给你提个要求，最少拿下一部戏的重要角色，如果可以的话，他有几部戏要拍，咱们就拿下几个角色。” “就先这样吧，如果再有什么事情我再联系你，你这边如果遇到问题了也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办公室里一席话，已经注定了，14年，佟丽亚将会全面爆发。 第四百八十三章 两个剧本 《神都龙王》这部电影，主角当然是赵又庭，但是宣传的重点却毫无争议的是佟丽亚。 不只是宣传了，就连电影首映，主打的也是佟丽亚。 电影的首映在魔都举行，原本还有人脑洞大开，准备真的把首映弄到神都去办的，结果一研究，以那地方现在的情况，到那里办首映就和这电影没首映没有区别，估计请人走红毯都没人乐意去。 实际上也没有走红毯，毕竟《神都龙王》是狄仁杰系列的第二部，作为一部续集，实在也没有理由弄的这么宏大。 嗯，关键其实还是在于没人愿意出钱大办而已。 电影首映前的发布会，一众主创上台，将近40分钟的时间里，有30分钟内容都和佟丽亚有关，其中更有接近5分钟的佟丽亚的独舞时间。 而徐老怪继之前宣传过程中不断夸奖佟丽亚之后，在这最后的宣传舞台上也依旧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辞，专业、敬业……简直要把佟丽亚夸到天上去。 甚至都让人怀疑，是不是张步凡和徐老怪进行了什么py交易，才让徐老怪能够这么“昧着良心”说话。 对于徐老怪的夸奖，张步凡其实并不是特别在意，在他看来，如果徐老怪真的那么看好佟丽亚，不如拿出点实际行动来，比如带着她进入香江影视圈。 尽管香江电影这些年是一年不如一年，但还是会时不时的蹦出来那么几部不错的电影，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跟着香江那些依旧有影响力的大导演们、大明星们混一圈，就相当于镀了层金一样，对于佟丽亚在内地的发展同样有巨大的帮助。 当然，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而现在，无论是张步凡还是佟丽亚，在香江的这个圈子里都只是跨出了很小的一步而已。 对于张步凡个人来说，《神都龙王》终究不是太重要，电影放映结束之后的主创访谈他都没上台，毕竟还有个张加鲁在呢。 然后第二天，佟丽亚继续跟着剧组跑宣传——电影上映并不代表宣传结束，在电影上映后继续宣传甚至于加大宣传力度是常态。 而张步凡则终于再次踏上了飞往泰兰德的飞机，对于他来说，《神都龙王》的宣传已经完全结束。 这中间有个小插曲，就是微博那边联系了他，想要在原有的合作基础上进一步加深合作，具体点说，就是借着这次给佟丽亚过生日这个话题大火，微博那边想要邀请张步凡加入到他们举办的活动中去，作为惊喜嘉宾和那些获奖的微博用户进行互动。 这个互动可不是在微博上了，而是线下互动，说白了，就是拍摄一个短综艺。 张步凡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对他来说这简直就是浪费时间，他可是有两个剧本要写的人，就微博那边给的那点酬劳，他还真看不上！ 没错，就是两个剧本！ ………… “哎，我说你回剧组就是为了干这个事啊？”宁皓抬脚踢了踢椅子，把正在走神的张步凡的魂儿给唤了回来。 “那必须的。”张步凡那叫一个理直气壮，直接把剧本翻到最上面，露出剧本名字，“等回去了，我还有我自己的那个本子要拍，另外，徐老怪邀请我参演他的新电影，估计就在冬天，说实话我是不太着急了，你要是不急那我更无所谓了。” “得嘞，您是大爷，您随意。”宁皓不说话了，没办法，张步凡手头的剧本正是他找张步凡要的那个新剧本。 这货晃悠晃悠的走了，张步凡继续更那愣神，半晌忽然一哆嗦。 别误会，纯粹是因为空调开太低了。 这货搓了搓胳膊站起身，向周围看看，正好看到王宝宝在不远的地方，立刻招手，“宝宝，宝宝，过来一下！” 王宝宝颠儿颠儿过来，乐道：“哥，找我干啥？” 很多人都说王宝宝成名靠运气什么什么的，实际上，人家不仅努力，而且同样属于祖师爷赏饭吃，就像现在这样，穿着这一身戏服戴个爆炸头套往这一站，啥都不用做就让人想大笑的，有几个人能做得到？ 张步凡对王宝宝还是很满意的，只比自己小半年而已，但是这一口一个哥，叫的比很多比张步凡小得多的人都干脆。 张步凡从口袋里拿出两张同样面值的泰兰德纸币，递到王宝宝面前问道：“你看看，能分辨出哪张是真钱哪张是假钱么？” 王宝宝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接过钱，左看看右看看，又拿起来对着阳光，又叠在一起比对，过了好半天，摇摇头，“分辨不出来。” 张步凡收回钱，忽然一笑，又问道：“你想造假币么？” 王宝宝都惊了，急忙摆手道：“哥，这个话题有点过了。” “随便聊聊，怕啥，而且我像是缺钱缺到要造假币的人么？”张步凡笑着拍了拍王宝宝。 拿回钱，也学王宝宝那样，一手拿着一张抬起来对着阳光。 是啊，一模一样，毕竟两张都是真的吗，当然，就算是假的，他也分辨不出来，这就是所谓的以假乱真。 那么，当演技足够，所有条件也足够的时候，两个原本完全不同的人，是否也能做到以假乱真的一模一样呢？ ………… 《心花路放》的剧本比较特殊，张步凡写剧本的时间其实只有他花在这个剧本上的总时间的三分之一。 剩下的三分之一是在和宁皓以及徐争的交流中度过的。 这就是这个剧本的特殊之处，故事不是宁皓一个人想出来的，而是和徐争在一起的时候，两个老男人的交流中诞生的，结合了两个人不同的观点与创意。 所以张步凡就必须今天和这个聊，明天和那个聊，有时候还得拉上两个人一起聊，还好现在网络发达，仨人分处不同的地方也能通过网络联系上。 一开始的时候是最难的，基本都是那俩货在疯狂的给张步凡灌输他们的思想，然后张步凡都别说写什么了，就是把他们的想法完整的记录下来都挺难的，再后来，等到他们“发泄”完了，张步凡才开始一点点的整理这些想法，然后再加入自己的想法，并将这些逐渐的变成一个剧本。 到了这一步，剩下三分之一的时间才终于开始了。 做梦。 第四百八十四章 又特娘梦串戏了 郝义，外号情圣，为一众好友中最擅长撩妹泡妞的那一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个人信条，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因为不俗的外形，加上精湛的泡妞技巧，再加上颇为丰厚的身家，让郝义成功的做到了他想要的事情，在无数女人之间周旋着，过着灯红酒绿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也让他的朋友们无比的羡慕，除了一个人——耿浩。 没错，又是耿浩。 为啥叫这个名？这你得问宁皓或者徐争去了，这俩都属于起名困难症患者，好不容易起个貌似不错的名字就逮着往死里用。 其实从外形和工作来看，耿浩更像是那个浪荡子，他曾经是个歌手，总是唱着一些在郝义看来属于无病呻吟，却正适合勾引文艺小姑娘的歌曲。 事实证明郝义是对的，耿浩还真凭借他的音乐取到了老婆，那正是一个被郝义评价为文艺女青年的女人。 那算不上耿浩的初恋，但却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个看对眼的女人，而对方也看上了他……的才华，于是一拍即合，很快结婚。 这就是耿浩的爱情观，既然爱上了，那就是一辈子，只可惜，他看错了人。 结婚这件事永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随之而来的生活压力很快压垮了耿浩，他发现，只凭借他做歌手赚的那点钱根本不足以维持这个家庭，于是，曾经那个潇洒放松的歌手耿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音像店老板耿浩。 她爱的从来不是耿浩这个人，而是那个作为歌手的，总是脸上总是挂着不羁的微笑，唱着能够让她心动歌曲的男人，直白点说，她爱的是文艺，是浪漫。 所以，当生活里没有了这些，只有赚钱，只有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时候，爱没有了，随之而来的，当然只有背叛。 于是，耿浩崩溃了。 没错，这个当过多年歌手，走南闯北，看过云起云落世间沧桑，在别人看来他应当能够淡定应对的男人，实际上却并没有太多的经验，对爱情也是极度的忠贞不二，这些事情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他或许能够一笑而过，甚至做一首小品歌曲调侃一二，但是当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自己的身上，他就那样没有任何意外的崩溃了。 这个时候，郝义出现了。 作为最好的兄弟，不就应该在这种时候出现在兄弟身边吗。 “天涯何处无芳草，吃棵新草不就完了。” “就你现在这状态，你要是往回走，不是监狱就是病房，往前走，三千里全是大美女！” “这特么就是一场交配之旅啊！” “是不是对生活不太满意？很久没有笑过又不知为何，既然不快乐又不喜欢这里，不如一路向西去‘段氏’。” 这原本是一首歌的歌词，如今，却成为了事实。 就这样，两兄弟踏上了一场前往“段氏”的猎艳之旅。 为什么会有这一场旅行？真的只是为了开解自己的好兄弟，让他从那一段情殇里走出来吗？ 不，当然没这么简单！ 郝义更想做的，是像自己的好兄弟证明，自己的观点才是对的，只有像自己这样生活才是正确的！ 作为最好的兄弟，耿浩会不明白自己兄弟的意思吗？他明白，但他还是最终答应了这一场旅行，是因为被郝义的那些话说动了吗？当然不是。 于耿浩而言，这是一场关于遗忘的旅行，是一场自省的旅行，或许，也是一场新生的旅行。 但其实更多的依旧是迷茫，那种一切信念都被打碎，全然不知该何去何从的迷茫，而旅行，则是帮他打破这些迷茫，重新竖立三观的过程。 到了第一个地方，为了给耿浩竖立一点信心做榜样，郝义当先出手，很快的就轻松勾搭上了一个阿凡达……嗯，是化妆成阿凡达的姑娘。 接下来当然是天雷勾动地火。 “我去卸个妆。” “不，我要的就是阿凡达，就是阿凡达！” 车子在震，耿浩在看，表情放空，出神，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 “我去！” 嗯，不是耿浩骂的，而是张步凡骂的，吓醒了。 没办法，他可没有郝义那么重口味，对着一个“异种生物”都能下得去嘴。 摇了摇头，把这些念头甩出脑袋，看看外头天还黑着，于是起来上了个厕所洗了把脸，回来接着睡。 说来也怪，不知道是梦境的力量还是其他原因，明明受了惊吓醒来，但是依旧迅速入梦。 梦境继续，还好是继续，如果是重来的话，那这个梦永远做不完了。 前往“段氏”的旅行还在继续，一路上，兄弟两个又碰到了更多形形色色的姑娘。 所谓人不可貌相，就像耿浩和郝义两人的性格与他们的外形工作经历完全相反一样，他们遇上的姑娘也是如此。 就像那个阿凡达姑娘，她那么轻易的就和郝义震到了车上，似乎与郝义有着相同的人生观，但实际上，她对于爱情是那样忠贞，而她与郝义也不是一时冲动下的不负责任，而是她认准了郝义，尽管郝义拍拍屁股走了，但她却不会轻易放弃，而是一直勇敢的追逐。 “段氏”一行，一开始的时候或许真的只是一场为了开解好友心结的猎艳之旅，但是，随着旅途的展开，这变成了一场问心之旅，一场自我醒悟和自我救赎之旅。 不只对耿浩，也同样是对郝义。 “我之前失败的婚姻，它是我人生中的阴影对吧？但那也是我人生的一部分啊！” “阴影也是本人的一部分，挥之不去就用正面去面对！” “任何事，做到极致就是艺术。这个世界上，一百万人中只有一个主角，当主角的，都是能够达到极致的人，可首先要找到对的舞台，如果你想当主角，嗯？” 张步凡又醒了，这一次倒不是被惊醒的，而是…… “果然，同时弄两个剧本就这点不好，又特娘的串戏了。”张步凡捂着额头，哭笑不得的喃喃低语。 第四百八十五章 多好的监制啊 耿浩是一个艺术家，不是歌手，而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名的假钞制作者之一，制作假钞就是他的艺术。 他曾经是画家，并与另一个女画家相爱，然而，最终他发现，他和她不同，她拥有的是真正绘画的天赋，而他的天赋，只是复制。 这种最根本的差别导致了两人最终走向两条不同的道路，他们分手了，耿浩伤心之下，决定和好友一起前往“段氏”，来一场猎艳之旅。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形形色色的美女，在与她们的相处中，他们也在自省，在改变。 终于，耿浩找到了那个对的她，于是决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再不做什么假钞艺术家，而是和她一起回到京城，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许多年后，已经成为京城老炮儿的耿浩有了个儿子，有了新的生活，但是同时他开始怀恋过往，不是那段制作假钞的过往，而是再往前，他还是个在京城厮混的小混混，讲究着所谓规矩的时代。 如今，时代变了，规矩变了，这个世界似乎已经容不下他这个老炮儿。 于是，耿浩决定…… 呸！ ………… 串戏这种事情挺常见，但是串梦……可能是独属于张步凡的独一无二的现象了。 仅仅两个剧本，就已经让他的梦境时不时的出现错误，就和又一种bug一样，他当然不想再来第三第四个剧本来加剧这个bug。 可是这事儿吧，由不得他。 就只是这一天随手打开邮箱看了一眼邮件，就看到了管琥给他发来的一个新故事。 打电话去问管琥，管琥还挺惊讶，“我还在猜你要多久才能发现呢，准备你要是一周都没发现我给你发东西了就打电话提醒你，没想到这才发过去不到10分钟你就发现了啊，看来咱俩的默契还在。” 默契你大爷！ 张步凡连吐槽的心都没了，只想骂人，这不是火上浇油么，他正被俩剧本弄的焦头烂额呢，生怕来第三个，这第三个就来了。 咦，似乎有个什么效应还是定律就是说这种情况的来着？没办法，歪果仁的名字确实不太好记，张步凡也记不太清到底是曼德拉还是墨菲还是林肯或者肯尼迪了。 于是，三个剧本全部挤进梦境里面。 要是这仨能老老实实的排队也行，比如你占12点到2点的梦，我占2点到4点的，他占4点之后的，这也行啊。 很可惜，这只是张步凡的梦想，实际情况确实，三个梦境到底出现哪一个完全不由张步凡控制，而且，在进行一个梦境的时候，另外俩还时不时的来串个门。 于是，就有了上面那个“缝合怪”一样的梦境。 不过你别说，看上去还挺带感的样子，要是拍出来…… 呸！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出了一个新的软件，却和老的操作系统不兼容一样。 没错，系统！ 张步凡不止一次在大脑里呼唤着系统，甚至实验了一些方法，比如逆走四步什么的，只可惜，系统可能坏了，也可能没电了，总之，并没有回应他。 ………… 《神都龙王》没有放到贺岁档，而是干着国庆档上映的战略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顺利的成为了这个国庆档最大的胜利者，十一假期结束，票房已经冲破5个亿，看这架势，似乎是冲着10亿去了，为此，徐老怪还专门给张步凡包了一个大红包。 当然，红包并不是最重要的，毕竟张步凡如今也是张老板了，重要的是，就和他当初预料的一样，佟丽亚凭借这部电影，真正的做到了一炮而红！ 她的名字一度占领了各大媒体的头条，甚至已经有人将她和四大花旦相提并论。 原本张步凡还准备用两年的时间帮助佟丽亚冲击一线，但事实证明他的预估还是出现了一些偏差，尽管这部电影在上映之后依旧是遭到了不少非议，但挡不住佟丽亚的一飞冲天，她成为一线已经是板上钉钉。 当然，张步凡接下来的筹划也不是没用，那可以帮助佟丽亚巩固她的地位，同时拓宽她的戏路。 《唐探》也在十月份完成了在泰兰德的拍摄，将近三个月的异国之旅终于划上了一个完满的句号。 原本几个人还在商量要不要把杀青宴放回国内吃的，后来再一想，既然是杀青宴，当然要在电影杀青之后就立即办的，哪有往后拖的，那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于是，《唐探》的杀青宴最终在泰兰德举办，然后所有人都发现，原来杀青宴无论在哪里其实都一样。 因为都是吃喝喝喝喝……倒！ 不过，这一次有了宁皓帮忙吸引火力，张步凡终于罕有的清醒着自己走回了酒店。 这次杀青宴稍有些不同，几位提前离组的演员也回来了。 佟丽亚是跟着张步凡回来的，作为这部电影的女主角以及监制夫人，理所当然。 潘越明则是自己要来的，想要感谢剧组对他的帮助，这可不只是请他出演这么简单，更因为张步凡和宁皓等人都在微博上摆明阵脚的支持他，虽然没有彻底帮他平反，但也给风评严重受害的他带来了曙光。 这也正合了张步凡的意——就算潘越明不来，等他回国了也会去找人家，谈论新戏的事情。 结果，最后还是得回国了再谈，张步凡是还算清醒，但是潘越明喝倒了啊，明显带着点发泄意图的他是酒到杯干，最后喝的比宁皓还多，最后是刘浩然给搀回去的。 第二天一直到下午，剧组全员踏上了归国的飞机。 一群人还后悔呢，还是在国内办杀青宴好啊，在国外办吧，吃着还行，但是喝的不过瘾啊，啤酒倒是管够，可没白的，就剧组事先带过去的两瓶，加上从附近商店了搜出来的几瓶，完全不够。 没有了白的，咱中华的杀青宴那还叫杀青宴么？ 对此，我们的监制张步凡先生嗤之以鼻，你们特么的就是想借着醉酒，拿我的钱多在泰兰德待两天玩两天，以为我不知道？ 呵呵，没门！ 瞧瞧，多好的监制啊！ 第四百八十六章 去东北 曾有人说，京城是没有秋天和春天的，这话虽然说的有点夸张，但也有其原因。 十一之前，大街上还能看到不少穿着短衣短裤短裙的男性女性，看上去就像依旧在夏天一样，然而一过了十一，温度就开始迅速下降，仅仅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你就已经可以看到街上出现穿着薄羽绒服的人了。 此时的张步凡就有些想穿羽绒服，上次回来京城恰好差两天十一，秋老虎依旧在肆虐着，虽然不至于到短衣短裤的程度，但是一条薄长裤加上一件短袖t恤就足以应付，甚至到中午的时候还会稍感到有些热。 之后去了泰兰德，那就更热了，直接换成了大裤衩加大背心。 等到再回来的时候，尽管已经提前准备，换成了长衣长裤，然而在下飞机的时候，依旧被那嗖嗖的小风吹得一哆嗦。 然后就遭到了佟丽亚的一个白眼，“早说了让你穿一件薄外套你不听，活该！” 这么说着，佟丽亚却还是递过来一件外套到他手里，早备着了。 这货一边急忙往身上套衣服，一边还在嘴硬呢，“我那是想要提前感受一下下部戏的那种感觉，这可都是为了你啊媳妇儿，要不是因为知道有你在，我才不答应徐老怪去大东北挨冻呢！” 佟丽亚又白他一眼，刚想说话，宁皓靠了过来，说道：“你们还有心情聊天呢？想好怎么出去了么？” “怎么出去？走出去啊！”张步凡有些莫名，硬是没懂宁皓的意思。 “呵，那你慢慢走啊，加油。”宁皓诡异的笑着看他一眼，又晃悠走了。 张步凡看看佟丽亚，佟丽亚看看张步凡，一时都没明白什么情况，边上，李耳加上佟丽亚的小助理也对视一眼，最终没敢上前说话。 等到取完了行礼往外走，刚到出口，俩人就明白了宁皓的意思。 一瞬间，张步凡就感觉有一万个人铺天盖地的冲了过来，把他们围在了中间，他立刻明白了——这些都是佟丽亚的粉丝！ 佟丽亚凭着《神都龙王》直充一线，立刻就有数不清的“几十年老粉”不请自来。 两人在自家团队还有剧组工作人员以及机场工作人员的保护下缓慢前行着，一边走一边寻找着宁皓，透过层层人群，张步凡勉强看到了，某著名导演已经带着剧组的其他人，在他们的掩护下悄咪咪的迅速撤离！ 里面竟然还有刘浩然？嘿，这小叛徒！ 这次回京城，呆的时间依旧不长，佟丽亚只呆了不到半个月，于十一月处就前往了东北，玫瑰江，也就是电影的主要拍摄地。 因为拍摄的是战争题材电影，尽管其实并没有什么战争戏，但徐老怪还是要求剧组主创提前到达，进行了一场短期的集中训练。 除了一些基础的军姿、拿枪之类的训练之外，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黑话。 其实张步凡也应该参加的，只可惜这货身上的事情实在太多，最终在和徐老怪进行了一番友好的交流之后，终于得到许可。 他在京城又多呆了一周的时间，主要是和田状状那边就拍摄《人间五味》的第二段进行一些前期的商讨和准备。 准备拍摄的第二段实际上是剧本里的第一段，也就是两个年轻人在过年的时候离家前往京城打工的故事。 主角已经确定，一个当然是刘浩然，这孩子从泰兰德回来，刚回到学校没俩月，又要被拉进剧组，偏偏张步凡还要求他学业不能落下，也是苦了他。 至于另外一个主角，正是王传君。 除此之外，出演两个年轻人家里人，尤其是那两个在外打工回到村子里的前辈的也不是普通人。 比如说颜王，这货之前争着要演那两个年轻人，但年纪差距实在太大，加上气质上面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当然不可能。 他自己当然也知道，那时候也只是借着一股酒劲开的玩笑而已，现在退而求其次，演了那俩外头回来的前辈，依旧带着村里人特有的质朴，但也有了在外闯荡养出来的一股子优越，戏份不算多，但更吃演技。 至于另外一个前辈也不是一般人——张毅。 自动09年开始，韩老总接连折腾出了《建国大业》和《建党伟业》，这种一堆明星扎堆出现在一部电影里的情况也算是引起了一时的热潮。 就像有人说的，且不说电影好不好看，我光是花钱去看这么多大明星演对手戏就已经值回票价。 但这终究是极为罕见的，也只有在这种为国家的献礼片里面才有可能出现。 如今，张步凡的这部电影在明星阵容方面当然比不上韩老总的献礼片，但在一般的电影里也算是非常罕见了。 这么一想，要是把那些为了看明星看偶像的人也算上，这部电影想要回本甚至赚钱，似乎也不是那么不靠谱了。 这次和田状状的碰头只是前期准备，因为按照田状状的意思，现在的天气还是太热，拍不出春节时的效果，要再等等，等到十二月，甚至十二月底再开拍是最好的。 正好，颜王同志也差不多要到十二月份才能空出档期来。 一周的时间，两个人再一次就剧本展开了细致的讨论，并且做了一定程度的修改，毕竟人的思维是一直在走的，总会有新的想法蹦出来，这也是很多导演在拍摄过程中频繁改戏的原因。 之后，田状状那边准备重新建组的事情，而张步凡则启程前往玫瑰江。 京城往玫瑰江，全程1000多公里，飞行时间差不多两个半小时，这点时间，甚至就是一个居住在京城南边的人跑去北边上班的时间而已，但是对于张步凡来说却仿佛已经穿越了两个世界。 直接从零上十几度跳到了零下。 这次张步凡不用人提醒了，自己特自觉的从李耳手里拿过来羽绒服裹上，一抬手，自己都惊了，这才十一月啊，居然下雪了？ 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还没找到来接自己的车呢，就先听到一个声音。 “天王盖地虎！” 张步凡想都不想回答道：“宝塔镇河妖！” 一边说一边转身，张开双手。 下一刻，一个娇躯就扑入了怀里。 第四百八十七章 最美好的时光 “脸怎么红了？” “精神焕发！” “怎么又黄了？” “放冷涂的蜡！” “你真会？”徐老怪有些意外的看着张步凡。 “不是跟您吹，《智取威虎山》我可是看过好几个版本，电影电视剧，连样板戏我都看过，都是跟着我爷爷看的，小的时候也看不懂，就知道俩事儿，一个***好厉害，一个就是这黑话好有意思，不知不觉就记住了一些。”张步凡信口胡吹。 “那把***给你来演？”徐老怪笑看这货。 “行啊，我还真觉得我能演呢，而且我还比涵与哥便宜。”张步凡一边大言不惭，一边偷瞄边上的张涵与。 作为第一主角，张涵与当然是最早进组的那一批演员，当然不可能不在。 和张步凡也算是“老朋友”了，闻言也跟着配合说道：“那行，***就让给你了，加油，我看好你。” 一阵说笑，张步凡这才问到了正事，“对了徐导，你找我来到底是演谁啊？” 没错，之前答应了徐老怪的邀请之后，俩人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都记着有这个事情，但都忘了其实根本没有和对方交流过到底饰演哪个角色的问题。 就这点来说，俩人都算是奇葩了。 边上几个人都一脸莫名，才知道张步凡居然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要演谁，徐老怪却是一脸淡定的说道：“我本来留了两个角色，一个正派一个反派，随你选，不过看你黑话说的这么好，不演那个反派就白瞎了，所以，你还是演反派吧，对了，你的东北话说的咋样？。” 张步凡一边惊讶与徐老怪居然会说“白瞎”和“咋样”这种词，一边对于他的信口胡诌嗤之以鼻，大家都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派的宗师级人物，谁还看不透谁呢？什么正派反派让我选，就是你忘了！ 不过张步凡也不说破，只是顺着徐老怪的话往下说，“咱中华人，谁还整不了两句东北话啊，不过肯定不正宗，但也好办，您给我找个本地人来，和咱们一起住上十天半个月的，到时候我说的东北话肯定正宗！” 这倒不是开玩笑，东北话这种方言，就和黑人这个人种一样，都属于“基因极度霸道”的类型，上学的时候，只要一个班里有一个东北人，一个学期下来，别说同学了，就连老师都能染上东北腔。 不信你看徐老怪，这才来了这边多久，那一口不甚正宗的“港普”里就已经有了东北腔。 更别说佟丽亚他们了，就比张步凡早来了一周而已，现在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的就会蹦出个“咋整”、“干哈”之类的出来了。 不论怎么说，张步凡的角色终于还是确定了下来——座山雕麾下八大金刚忝陪末座，老八小铁锁是也！ 嗯？等等！ 在张步凡的映像中，那个角色似乎留着一个类似《街头霸王》里美国大兵的那种发型？俗称的类莫西干头？ 这个可是重点！一定要记住，到时候和徐老怪谈条件，怎么也不能把自己这头好不容易稍稍留起来一些的头发给剃了！ 哥们可不想走徐争路线！ ………… 张步凡到达的时候，对于一众演员的培训还没有完全结束，于是张步凡也跟着进行了最后三天的培训，他的培训内容就俩，学东北话，学黑话。 说是三天，实际上只有两天，因为中间的那一天正好是双十一，又是别人过节张步凡过生日的节奏。 这次轮到佟丽亚给他过生日了。 佟丽亚可不像他，非要玩一出欲扬先抑，这天一早，佟丽亚就告诉张步凡，有礼物要送给他，然后就拉着张步凡从他们住的酒店2楼一直上到了6楼。 刚出电梯，佟丽亚就要求张步凡闭上眼，一路引导着进入了一个房间，站在了一个地方。 再三叮嘱张步凡没有得到指令不准睁眼之后，佟丽亚一扭身一股风似的跑了出去。 张步凡是一脸懵逼，佟丽亚给他准备了生日礼物他是知道的，昨天晚上天都快黑了，先是要求张步凡不准出门，然后她自己跑出去，几个小时后才回来，今天早上又是提前了一小时出门，刚刚才回来，不是给他准备生日礼物又是干什么去了。 闭着眼睛，也感觉不到具体的时间，只能百无聊赖的等着，同时有点好奇佟丽亚说的指令是什么意思，忽然就听到佟丽亚的声音在跟前响起。 “可以睁眼啦！” 特别突然，吓了张步凡一跳，不过他也迅速明白，佟丽亚居然从剧组借了一副对讲机来，就专门为了这一刻。 张步凡按照指令睁眼，先被清晨的阳光刺的眼睛微眯，但也发现原来自己是站在一扇窗户的前面。 紧跟着，佟丽亚的声音再次响起，“看窗外，下面！” 张步凡顺着声音看过去，瞬间愣住。 就在酒店楼后的广场上，他看到了他自己！ 那是一个用雪画出来的，张步凡的头像！ 玫瑰江这里这几天都有小雪，但温度其实并没有那么低，大部分的雪落地就化掉了，基本存不下来。 很显然，这些雪是从其他地方找来的，也难怪佟丽亚要昨天晚上才准备了，到了晚上，温度落到零下，雪才能存得住。 而她出去那么长时间，是因为她要亲自动手，为张步凡画出这个头像。 此时，佟丽亚就站在头像的上方，两只手端着一个大蛋糕，高高的举过头，想让张步凡看清。 然后，她把蛋糕放到边上的手推车上，重新装好，拿起对讲机，“我没有你那么聪明，想不出那么多点子，就只能学你啦，不过，我可是很认真很认真的画了，一定很像你对不对？” 随后，对讲机里响起很大的声音。 “张步凡！我亲爱的老公！生日快乐！” 张步凡就看着，佟丽亚双手端起那个蛋糕，跑回酒店大楼。 他急忙拿起身边的对讲机说道：“别跑，慢点走，别摔着了。”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有点抖。 其实是心在抖。 之前给她过生日的时候，他只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然而，当两个人换了个位置，他成为[笔趣阁5200.bqg5200.me]了那个被祝贺祝福的人的时候，忽然就觉得，这仿佛就是这一辈子，最美好的时光。 第四百八十八章 额外惊喜 在工作这么忙的情况下，居然做到了这个月基本没断更，不容易啊~自我夸奖一下~ …………………………………………………… “真的不能再商量一下？”张步凡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徐老怪。 “不能！”徐老怪回答的斩钉截铁。 “一点点，哪怕一点点都不行么？”张步凡做最后的挣扎。 “想都别想，造型早就设计好了的。”徐老怪斩钢截合金！ “其实，也不是不能留。”边上，看着俩人和小孩一样争来争去的造型师实在忍不住，笑着插入话题。 “真的？”张步凡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不变成管琥和徐争的希望。 “当然。”造型师走过来，抬手在张步凡的脑袋上比划起来，“我可以这样，从周围一点点的网上刮，然后在顶上留下差不多这么大一片，你别觉得少，其实已经是很大一片了。” 张步凡坐在那里，在化妆镜里面看着造型师在自己头顶上比划，越看心越凉，眼看造型师越说越开心，只能开口打断，“我想留的是这种，就一层的，哪怕板寸，甚至再短点都行，不是罗纳尔多的那个寿桃脑袋啊！” 造型师闻言耸耸肩，“那就爱莫能助了。” 张步凡再看看徐老怪，人已经站在一边双手抱胸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了。 得嘞！ 张步凡一闭眼一咬牙，“来吧！” ………… “噗……” “……” “噗……” “哎呀，想笑就笑出来吧，别憋着了！” “哈哈哈哈！” “……” ………… 以上事件不是一次性事件，而是一个循环事件，但凡剧组里和张步凡比较熟悉的人，在看到张大编剧的新造型之后，基本都是这样的反应。 这其中又以佟丽亚的反应最夸张，所以受到张步凡的惩罚也“最重”，那啪啪啪的啊，都快把人打哭了！ 第二天，张步凡的大光脑袋上就出现了一个帽子，这货也是闲得蛋疼，不找个正常点的帽子，非要弄个那种大棉军帽，看上去又土又喜感。 对此这货还振振有词，我自己的选择让别人笑了，那是我愿意，那叫娱乐大众，可是我被别人逼着搞出来的造型让人笑了那就不行，因为这不是出于我的主观意愿！ 对此，佟丽亚的见解一针见血。 矫情！ 一众演员很快就出了定妆照，包括主角“***”张涵与，以及座山雕麾下的八大金刚的定妆照全部被放了出去当做宣传，只有一人例外——梁千面。 这位老牌影帝此次的造型真心令人惊讶，即便是张步凡已经有所准备，但是在近距离看到他现在的那副尊容，依旧让张步凡感到惊讶无比。 梁千面张步凡不算陌生了，因为《寒战》的关系，双方也算是点头之交的相识，可是现在，即便是他依旧用那略带香江口音的声音和张步凡说话，张步凡也很难把他和那个温文尔雅的千面影帝联系起来。 这不是单纯的造型上的变化，而是从形体到行为举止上的整体变化。 就像是走路，平时的梁千面走路时步频不快，走起来堪称四平八稳，但是因为腿比较长，所以步幅比较大，所以感觉走起来速度很快。 然而当他变成“座山雕”的时候，整个走路姿势就完全变了。 座山雕的特点，个子不高、矮胖、驼背严重且往一侧倾斜、腿短，所以，他的走路姿势就是步频快但步幅小，且因为上半身重量太大压迫过渡，所以每一步出去，整个身体都有一个小幅度的往下沉，然后紧跟着再往上一顶，整体看上去非常的喜感。 除此之外还有看人的时候。 平时的梁千面，看人的时候很平和，嘴边挂笑，看着很和善。 然而座山雕看人，因为身高以及那侧倾驼背的缘故，总是歪着头从低处往高处看人，眼睛微微上翻，眼白增加，再加上眼睛总是眯着，自然的就带上了一股凝肃的杀意。 被这样的一双眼睛盯着，即使没有任何的动作，也让人凭白觉得心中一凉！ 像这样的小细节数不胜数，也正是这样的小细节，构成了“座山雕”这个人，让人觉得这个座山雕不是画出来的，也不是演出来的，而是一个真实的活生生的人！历史上的座山雕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是不是觉得他很厉害。”张步凡目送“座山雕”的背影远离，还在心里感慨，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扭头，就看到了徐老怪。 也不知道为啥，一帮子人里，徐老怪就喜欢和他聊天。 或许是因为觉得他一个大编剧，更能理解自己？又或者是因为那部《神都龙王》，觉得俩人在审美上有共同点？ 当然，无论如何，张步凡对此一点不排斥，相反挺开心，毕竟徐老怪也是他最喜欢的几位导演之一。 张步凡点点头，急忙一抬手扶住脑袋上的帽子，这光头真不习惯，摩擦力和以前差距巨大，随便晃下脑袋都可能把帽子给晃飞了，戴稳了帽子他才答道：“是啊，都说梁大哥演什么像什么，我觉得这话还有点不对，应该是演什么是什么，就刚才这一会儿时间，我是真的觉得是座山雕从我面前过去了。” “那就对了，不然他怎么可能得了千面影帝的外号啊。”徐老怪笑着抬起一只手，五指撑开，“我觉得，整个香江没有演技比他更好的人，能和他差不多的也只有最多五个人！” 他把手翻了一面，犹豫了一下，又翻了一面，接着说道：“算上大陆这边，能和他演技差不多的，也不会超过这么多。” 张步凡点点头，但心里面却并不完全认同，不是看不起梁千面，相反，在他看来，整个中华，演技能和梁千面一样，尤其是在塑造那么多不同角色方面的人，两只手数的过来。 徐老怪又说道：“如果你在表演上有更多的追求，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多请教请教他，以你的性格，应该能和他成为不错的朋友。” “那就借您吉言了。”张步凡笑道。 本来答应徐老怪的邀请，一来是冲着徐老怪的面子，二来则是因为媳妇儿在这边，对于电影本身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但是现在看来，却似乎能够得到一些额外的惊喜呢。 第四百八十九章 梁千面牌表演学习班 “来，妞，过来，给大爷乐一个！”张步凡坐在一张桌子上，一只脚踩在桌子上支起来，一条胳膊架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冲远处招了招，嘴巴斜咧着，笑的那叫一狰狞，整个人就给人一个感觉——流氓！ 那边，佟丽亚也是一身戏服，那可比他正经了不知道多少，一身朴素的厚棉衣，斜挎着一个转着医疗用品的包包，脖子上围着一条针织的厚围巾，一头长发被梳成左右两条麻花辫搭在肩膀上，虽然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臃肿，没有了那窈窕的身形，但却多了几分清纯，让人不自觉的生出一股保护欲来。 所以说徐老怪懂女人且会拍女人呢，不仅仅在于他能够发现属于不同女人的不同的美，更重要的是，他可以从一个女人的身上，挖掘出完全不同面的美来。 就像佟丽亚，在《神都龙王》里面那么欲，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充满了无限诱惑，就仿佛一个无底洞一样等着男人自己往里跳。 但是到了《智取威虎山》里，她就摇身一变，成了那个仿若初恋，又拥有着坚毅品格的女神。 同样一个人，完全不同的两种美，又都美到了极点。 就连张步凡这都老夫老妻了，此时看到这个样子的佟丽亚，也有点蠢蠢欲动起来。 佟丽亚听到张步凡的话，并没有走过来，而是远远的丢过来一个白眼，然后走开——那边徐老怪叫她了，轮到拍摄她的戏份了。 同时，张步凡身边响起声音，“太刻意了。” 张步凡急忙把腿放下去，坐老实了，转向那边，正是梁千面，今天没他的戏份，所以没上妆，穿着一件特厚实的军大衣站在边上。 俩人之前也有不少次交流了，中间还有徐老怪的帮忙，知道张步凡想向他请教演技，倒也不拒绝。 现在看到张步凡一副虚心求教的表情，梁千面也不客气，说道：“你的表演，有些太刻意了，就像是特意告诉别人，我是坏人。” 张步凡当然知道梁千面说的不是他刚才调戏自己媳妇儿的时候故意做出来的表情，而是再之前一些拍摄中他的表演。 没办法，虽然在之前排话剧的时候“开了窍”，但那种在梦境中反复疯狂折磨自己的事情也不是每一次都会有的，而且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反复的打磨演技。 尤其是在那之后的这一段时间里，除了《边境风云》里的变态毒贩老大之外也没有再正经的演过什么角色，本就不算太出色的演技其实是有一定程度退步的。 所以他现在的演技，总结一下就是总体还算说得过去，但是在真正懂表演的人眼里，就是各种问题了，而梁千面显然就是这种人。 “先说你的表情，也是问题比较大的地方。”梁千面继续说，“你似乎是为了表现出角色的狠劲儿，每次说话的时候，眉毛都会往上挑，鼻孔扩张，鼻翼这一块也会往上翘，同时，中间的牙齿，就这里。” 他冲着自己的脸比划一下，“总是咬在一起。这样的表演是在演坏人的时候最常见的一种方法，但其实并不好，就像我刚才说的，太刻意了。” “一般人，只有在情绪非常激动的时候，比如非常愤怒的时候，才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一般情况下做出这样的动作，就会显得很刻意，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在演。” “那我应该怎么演呢？”张步凡虚心求教。 “先要分析你的人物。”梁千面说道：“就像你演的这个人，他是个土匪，就像你的那个人物小传里写的那样，他没有受过什么苦，从小就有人照顾着，直到他成为土匪，又结交了一群哥哥，所以，他的性格，在蛮横嚣张这个基础之上，还应该有一点，就是眼光比较高，或者说，不把低层的人当人看，这一点故事里也有说，他是一个把人当狗养的人吗。” 他顿了顿，似乎也在组织语言，然后继续说，“就像是……一个大家族的少爷，对于那些下人颐指气使，但那绝不是嚣张，而是一种天生的身份上的差距导致的距离感，那是一种自然的高高在上，但绝不是嚣张。只有在对着*****的时候，他才会表现出一种嚣张，但这里的嚣张又不是一种单纯的嚣张，而是一种带着敌意嚣张，那又是另外一种状态。” 最后他总结道：“你现在的问题就是，把所有的这些性格和情绪，都归结为了一种单纯的嚣张去表演，表现出来的效果就不对了。” 张步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边梁千面已经开始言传身教了，“就像这样。” 一边说，他一边就开始变脸，脸上的表情迅速的变成了一种他所说的“嚣张”，但并不是特别明显，与此同时，他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了张步凡的双眼。 无论他的人怎么移动，脸上的表情是否有变化，是否有在说话，那一双眼睛却是完全不动，就那样死死的盯着。 在这个过程里，偶尔的，他的脸上会滑过一抹微笑，略带狰狞的微笑！ 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10秒钟，他迅速的收起了表情，问道：“有什么感觉？” 张步凡答道：“你的嚣张里，带着一种敌意，你在敌视我，而且，你还在挑衅我。” 这不是分析，更不是猜测，尽管只有几秒钟，但是梁千面的表现太明确，别说张步凡，换成任何一个人，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短短几秒钟里他表现出的意思。 张步凡问道：“这是对着*****的时候？” 梁千面笑着点点头，说道：“再看。” 他再次看向张步凡，不过这次不一样了，不再嚣张，甚至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看着张步凡，甚至目光都并没有完全在张步凡脸上聚焦，接着眉头微皱，轻转开脑袋，斜眼看过来。 这次不用他问了，张步凡都学会抢答了，“这是看不起，以及责怪？不，算不上看不起，而是……你根本就不在我的眼里的感觉，这是对着手下或者那些解、放、军？” “没错，就是这样。”梁千面点点头，“再多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还要看你自己，接下来我们说说形体上的问题。” 片场，其他人都在忙活着，全然没有注意到，在这个角落里，一场花钱都请不来的“表演学习班”正在进行着。 第四百九十章 受邀金马 感谢书友20170119225914168、六个八、lishens的打赏~ 好吧，其实我都记不清感谢过谁了，再次感谢所有打赏、订阅、投票、收藏的书友~ ……………………………………………………………… 梁千面的演技厉害的地方，并不是他能够很轻易的做出各种各样的表情动作，而在于无论他怎么做，都很合理，或者说自然。 到了观众的眼中，就是真实。 这其实才是一个好演员和一般演员之间最大的差距。 就拿梁千面之前示范的，嚣张加敌视加挑衅的那个表情来说，你让张步凡来做，他一样能够做的出来，但是同样的表演，别说是梁千面这样专业的人来看，就算随便从路边拽个人来看，也能够看出明显的区别来。 多明显呢？大概就是张步凡对着那人做这个表情，那人会觉得好奇——哥们你逗我呢还是吓我呢？你这表情挺有意思啊。 而如果换成梁千面对那人做这个表情，那人同样会觉得好奇——我是哪惹到你了？你一副要打我的样子？嗨，挑衅？你丫还挑衅，我怕你是吧？ 大致如此。 为了让张步凡能够更快理解，梁千面花费了更多的功夫，说的多做的多，浅显易懂。 只可惜，张步凡懂是懂了，但是想要迅速的就学会并且应用到表演里就没那么容易了，这不是单纯表演上的东西，更是生活的一种沉淀。 见过、经历过，于是就能很容易的去“成为”。 其实和张步凡演周萍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只不过张步凡的方法，是真正意义上的全身心的投入角色，去成为角色。 而梁千面的做法，则是通过无数细节上的改变和构筑，让自己去成为角色。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用，毕竟张步凡对于角色有着一个远比一般人要细节、丰满的人物小传，在人物小传的帮助下，每天努力推理这个角色性格思维之下可能会去做的表情和动作细节，再反馈到表演中去，倒也真的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就连徐老怪都直言，你跟梁千面学习的效果很好啊，最近的拍摄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你演技的提升。 但是，他终究没有办法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演戏上。 三个剧本的问题还是其次，毕竟都不是特别着急，有时间就弄没时间就先放着，只不过就是做梦的日子多一些而已，他早就习惯了。 让他没法集中精力的问题来自其他方面——颁奖礼。 其实从去年年中开始，随着他编剧的电影一部部的上映，已经不知道有多少电影节颁奖礼邀请过他了，但是一来这货忙，二来兴趣也不大——基本都提前得到消息得不到奖，也没法像去柏林那样把一部短片卖出进千万的小钱钱，这货干脆能拒的都拒了，包括去年的金马奖。 这种情况一直到今年，到现在，他终于躲不过去了。 梁婧那边给他传来消息，《厨戏痞》入围金马奖，总共获得了3个提名，这其中就有最佳原创剧本，而且，有可能获奖。 对此张步凡是大挠其头，怎么也想不明白，就这种抗日喜剧，怎么可能获得台岛那批电影人的青睐的？连《杀生》可都没获奖啊！ 最后还是梁婧给他解释，是《厨戏痞》一个故事双剧本的模式引起了评审团的兴趣，毕竟算是前无古人的一种尝试了，理应得到一定程度的尊重。 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厨戏痞》获得了排名，而人家金马奖主办方更是点名希望张步凡能够去参加。 如今的张步凡可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了，作为华人票房最高的编剧，更被冠以“张步凡出品必属精品”的名头，对于金马奖来说可是一个相当大的助力。 人家都这样说了，张步凡自然不好拒绝，毕竟金马奖也算是他的“中兴之地”，而且也确实对她青睐有加，连最佳新演员奖都能颁给他，现在人家需要他去帮忙撑场子，他当然得答应。 于是，在电影开拍了一周后，张步凡和张涵与结伴离开了剧组，先前往省会哈哈滨，再从那里做飞机直达台岛。 到了那边两人在分开，一个去往《厨戏痞》剧组，另一个去的则是《一九四二》剧组。 这一次的金马奖一行，别说张步凡了，就连管琥也没有什么心理准备，毕竟这两部电影，他们当初就是冲着拿票房去的，压根就没想过获奖。 其实从金马奖的提名也能看出来这一点，除了那个最佳原创剧本之外，剩下俩提名，一个是最佳美术设计，还有一个是最佳造型设计。 重点不是这两个奖的分量，而在于而在于其他获得提名的竞争对手们。 《一九四二》，小钢炮这些年在贺岁档称王称霸够了，开始一心想着一手票房一手奖杯两手都要硬，于是就接连有了《唐山大地震》、《集结号》和这一部《一九四二》，其质量是毋庸置疑的。 《西游·降魔篇》，周星星时隔多年之后重走西游路的作品。 还有分量最重的一部——《一代宗师》，墨镜王磨了n年磨出来的一把剑，依旧保持了很高的质量，在今年金马奖这个池子里，简直就是一把大杀器，最高的那几个奖项不敢说，但是这些小奖项，几乎就没有能和他争的。 也是因此，张步凡十分怀疑梁婧告诉他的“最佳原创剧本”很有可能获奖这件事情，根本就是金马组委会那边忽悠他的。 同样是因此，就和当初张步凡和文幕野带着《石头》来参加金马奖一样，一群人啥都没准备的就来了。 管琥他们还好点，毕竟是从京城大本营出发，服装那些都是准备好的，张步凡就惨了，最基础的服装啥的都没有，关键这一次梁婧都忘了给他准备了，结果，只能到了台岛当地之后现去买。 于是，当其他几个大剧组都在参加一些节目、访谈，做着电影节之前的准备的时候，《厨戏痞》剧组的头要任务，却是帮他们的投资人加编剧张步凡先生买服装！ 为此，甚至拒绝了三家媒体的采访。 如果那些媒体知道他们被拒绝的原因居然这么“不正经”，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或许是一开始的不正经就奠定了基调，后头再想正经都正经不起来了，给张步凡准备完一身的行头之后，眼见着还有两天时间，剧组也不去干什么正事了，就跟着张步凡，开始了为期两天的“台岛逛吃之旅”。 就在这样的氛围之中，第50届台岛电影金马奖，开始了。 第四百九十一章 “有缘” “获得最佳原创剧本的是！” “《爸妈不在家》！” 台下，摄像机镜头都集中到了获奖者身上的时候，张步凡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不是因为获奖的不是他，当然也不是因为感觉被主办方忽悠了，而是因为在他看来，明明有一个更好的剧本在那，但是最终没有获奖。 来台岛三天，当然不可能真的什么正事不干，实际上，他把获得最佳原创剧本的几部电影都找来看了一遍。 那部森噶破电影《爸妈不在家》确实不错，但是单纯从剧本上来说，其实老贾的《天注定》要明显更好一些。 因为本身没准备参加今年的金马奖，所以提前也没有做什么准备，张步凡也不好说什么。 但是，一整晚的颁奖礼下来，总有一种“大陆电影被针对了的感觉”。 今年大陆影市大片不少，但是拿得出手去参加那些大型电影节的片子确实不算多，但依旧不应该只有那么几部进入提名环节的程度。 而就那么几个“幸存者”里，也只有一个《一九四二》的最佳男配角算得上有点分量，其他的奖项没分量不说，还少，几乎算是全军覆没。 当然，你非要把《一代宗师》也算成大陆电影也可以，毕竟是两岸合拍片，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还是一部带有浓烈的墨镜王个人风格的电影，你就算说那是一部香江片子也没有问题。 而且，就算是《一代宗师》，也就拿了最佳女主角一个有分量的奖，其他同样都是些分量不重的奖项。 这就让人很费解了。 是《一代宗师》以及其他大陆电影不够好么？如果真是这样，张步凡也不会想这么多了，但事实就是，明明质量足够，或者说其他那几部得了大奖的电影质量也并没有那么高的情况下，大陆电影却输了。 在这种情况下，李雪建老前辈的那个最佳男配角看上去更像是一种安慰，又或者是某种——遮掩。 遮掩什么？为什么要遮掩？ 眉头一皱即松，在摄像机移到他身上之前，脸上已经恢复了礼貌的微笑，同时跟着鼓掌。 当然不是释然了，也不纯粹是对着镜头的表演，而是真的不想去思考或者鸣不平了。 过不了几年，金马奖就会彻底凉凉。 当时所有人都会将其归咎于某个白痴的傻、逼言论，但是稍微往深层次思考，金马奖方面为什么会把奖颁给这个白痴，以及在这个白痴发言之时和之后为什么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或许才是金马奖凉凉的根本原因。 而金马奖方面的这种作为和不作为，难道会是忽然之间脑抽了么？当然不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当张步凡以一种超前的眼光去看待这件事情的时候，在几年前的这一天，就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了。 鼓完了掌，张步凡靠坐回椅子里，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又蛄蛹两下调整成最舒服的姿势，肩膀一塌，吐出一口气，一本满足。 边上管琥有些诧异的看他一眼，作为最熟悉张步凡的人之一，他很明显的感受到就刚才这一会儿，张步凡的态度发生的很大的变化。 至于为什么以及什么变化，他不知道，见张步凡不想说，他也没问。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我作为见证者和亲历者，够了，至于让我去帮忙去拯救？凭什么？凭你们不认自己是一个省么？呸！ ………… 颁奖礼之后的晚宴，张步凡虽然没获奖，依旧是全场最靓的崽……之一，他那“票房第一编剧”的名头不仅在大陆好用，在这里一样好用。 形形色色的人在他身边来去，投资商、导演、演员，以及各种不相干的人。 有了颁奖礼时的那一段心路历程，对于应付这些人，张步凡就尤为不耐，基本都是随便应付两句迅速闪人，到了后头，干脆和管琥说了一声，提前闪人。 一场酒宴，唯一的收获就是结识了老贾，其实以前就互有耳闻，也出席过同样的场合，但一直没机会交流，这次算是得着个机会，过去祝贺一声，毕竟《天注定》还是获奖了的——最佳原创电影音乐和最佳剪辑，然后顺势聊在一起。 对于老贾，张步凡是非常佩服的，在他看来，老贾的电影，在整个中华电影界都是独一无二的，只有他自己能写出那样的剧本，只有他自己能拍出那样的电影，谁也替代不了，谁也学不会。 ………… 第二天，也是张步凡这次台岛之行的倒数第二天，原本准备今天就回的，张涵与联系他一起回，又因为那边有些行程，于是推后到了明天。 今天是真的没事可做了，连电影都懒得看了，除了出去享受了一下台岛美食，剩下的时间干脆躲在酒店里弄剧本。 眼见到了下午，都已经决定去逛一趟夜市，去找那位上次来台岛的时候结识的夜市老板叙叙旧，结果却被管琥把计划给破坏了。 “反正你闲着无聊，跟我见个朋友去。”管琥如是说。 嚯，这货居然在台岛还有朋友？张步凡那是相当意外，一聊之下才知道，这人说起来他也算是认识，正是当年和管琥一起站在台上领取最佳导演奖的那位——戴笠任。 张步凡都不知道这来人是怎么来的这么大的交情，又是经过管琥解释才知道，原来这位居然出演过《杀生》？ 卧槽，张步凡直接惊了，我可是全程跟了《杀生》的啊，我咋不知道有这号人？而且，没记错的话，《杀生》开机的时候，张步凡可是说过那戴笠任是个“独”的话啊。 现在看来，管琥要么没听进去他的话，要么就是当时仨人都喝嗨了，加上他只说了一个“独”字，管琥根本就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多半是后者，管琥虽然有时候脑子会抽，但对于兄弟的话还是能听得进去的。 然后张步凡才知道，这位在《杀生》里的戏份不多，在剧组时间不长，而他来的时候，正是当时张步凡被黄博骑着自行车把后背给干废了在医院养伤的时候。 张步凡这边进医院，那边人来了，张步凡这边回到剧组，那边人走了。 就这么“有缘”！ 第四百九十二章 和金马say掰掰 其实张步凡很想和管琥说，既然我和那位这么“有缘”了，干脆就把这个缘分保持下去，就别见面得了。 不过看管琥对那位很推崇的样子，这话最终没说出口。 就像当初拉了高胡一把一样，对张步凡来说，拉这些兄弟们一把是自己的义务和责任。 在台岛见面吃饭，当然是戴笠任这个“地头蛇”请客了，这边是管琥带着自己媳妇儿加上一个张步凡，那边戴笠任同样带了个人，张步凡也不陌生，桂轮美。 当年张步凡第一次参加金马奖，凭借《斗牛》获得最佳改编剧本的时候，在后台就和这两位照过面，那时候俩人就已经公然搂搂抱抱眉来眼去了，现在看来俩人的感情依旧稳定，只是张步凡似乎从未看过这俩人结婚的消息，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当年金马奖后台，两人对张步凡态度淡淡，现在却是完全不同，那叫一个热情，张步凡立刻回以热情。 饭桌上，主要还是管琥和戴笠任在说话，两人曾一起站在金马奖的领奖台上，共同获得最佳导演奖，也算是不打不相识，颇有点一时瑜亮的感觉。 那之后就时长有联系，聊聊关于电影的话题，之后拍摄《杀生》，更是管琥主动要求戴笠任来出演角色，俩人还互开玩笑，要到对方的戏里去客串，现在戴笠任已经先一步履行了，就等着管琥到他的电影里来演个角色了。 张步凡在边上听着，并不主动插话，只在话题引到他身上的时候才开口，不算热情，但也不会给人拒之千里的感觉，分寸感把握的那是相当好，都是这几年练出来的。 对与张步凡，戴笠任还是很推崇的，尤其是说到《杀生》那部戏，戴笠任更是大加赞叹，认为也只有张步凡才能够写出这样的一个剧本，更是发出邀请，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执导由张步凡编写的剧本。 张步凡笑着应下——一定一定。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直到夜深了才终于结束，还是因为几个人第二天要坐飞机的缘故。 等到和那边分开上了回酒店的车，梁婧一人在副驾驶座闭目养神，后头，管琥小声和张步凡说话，“你不喜欢戴笠任？” 张步凡一笑，就知道，即便自己演的再好这货也能看出来，想了想，也不掩饰，点了点头。 “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管琥问。 张步凡、管琥、黄博、高胡这几个，关系确实好，好到朋友有事能倾囊相助的程度，但是却从不干涉对方的生活，比如社交圈子之类的，什么这人和你关系好，但是我就是看他不爽，这太正常，除非那个人求上门来让他们帮忙撮合，否则那就是各交各的朋友，互不干扰，大不了就是我会这个朋友的时候避着你而已。 所以，要是换了平时，真的有这种我的朋友却是你不喜欢的人大家坐在一张桌子上了，当时做点表面功夫，下来什么都不会说，就当没发生而已。 但这次不一样，别看张步凡全程看着那么热情，但是管琥却能觉出来，对于那个戴笠任，张步凡可不是不喜欢这么简单，而是一直在憋着某种……怒火？ 张步凡又想了想，不准备像当初帮助高胡那么“隐蔽”了，干脆敞开了说，不过当然不能在车上说，毕竟这司机还是人家台岛人呢，于是回了句，“等会儿回去再说。” 管琥点头，不再多问。 回到酒店，直接去往管琥的房间，张步凡开门见山，“那位或许很有才华，或许很对你脾气，但是我劝你以后别再和他有来往了，这不是小节方面的问题，而是牵扯到国家大义。” “国家大义？”管琥不是笨蛋，不可能听不出来，不过张步凡骤然蹦出这么个词来，他一时有点懵，没反应过来。 张步凡于是更进一步，“就现在这两岸之间，还能牵扯到什么国家大义的问题？” 顿了一下，看管琥还跟那皱着眉头，似乎就要连那大光头都要皱出褶子了的样子，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这事儿我没证据，不过我的为人你清楚，这不是小事，我不可能冤枉他。” 就在这个时候，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到他们话题里的梁婧开口了，“这一点我支持张儿，这方面的问题，别说有确凿的证据，就算是有一点风声，你掺和进去就不是什么好事。” 有句土话叫“男人说话女人别插嘴”，在这里可不适用，在他们家里，梁婧是实打实的管家婆，就像是施楠生至于徐老怪一样，对于管琥的事业有着莫大的帮助和支持，之前管琥的很多事业都是她在后头默默付出的，所以她的话还是相当有分量的。 管琥坐在那里，沉默了片刻，终于点点头，“听你们的。” 张步凡就坐他对面，又想了想……今天想的有点多，没办法，碰到事儿了，不想当然不行，更不对。 想完了，开口，“另外，以后咱们的电影就别来金马奖凑热闹了，挺没意思的，而且我总觉得，这热闹啊也热闹不了几年了。” 说到这个管琥不沉默了，嘿嘿一笑说道：“当初想要拿奖是因为心中有股气，现在奖拿了，气也消了，谁还特么在乎他们啊。不过这事儿也不是我们能定的，到时候那些给钱的大老板要拿着电影来参加，我们还能反对不成？” “电影可以来，但是人吗……总是有很多事情要做吗，一忙，不就来不了了吗。”梁婧在边上捂着嘴笑，说实话，这次金马奖火气最大的不是张步凡而是她，因为金马奖那边联系的就是她，当时悄咪咪煞有介事的更她说了不少话，虽然只是说张步凡获奖概率“很大很大”，但大家都是明白人，这和拍着胸脯保证张步凡一定能获奖有啥区别？ 结果到了最后，什么奖都没有，只是颁奖礼的过程中播了一段礼敬编剧的短片，里面有张步凡，现在看来，摆明了是怕播放这段短片的时候对应的人不在丢了份，所以说的谎话。 偏偏她梁婧就真信了，还真的帮对方把张步凡给“骗”到了台岛来。 这种当了“帮凶”的感觉可实在不好，她火气能才怪了。 金马奖方面显然想不到，就因为他们的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就让金马奖的颁奖礼从此少了一票重磅人物。 第四百九十三章 白月光和朱砂痣 其实各种大大小小的颁奖礼上，类似这种“提前告诉你你获奖了但实际上只是把你骗来站台”的事情没少发生。 而且也不是没有直脾气爆出来过。 就国内来说，最有名的莫过于一个音乐类的大型颁奖礼，“铿锵玫瑰”田大姐直接在台上当着所有人以及一堆摄像机的面，说出了那一番轰动一时，即便现在也依旧时不时被人拿出来当做话题的关于“第二名抢了第一名奖项”的话。 但对于更大那一部分人来说，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碍于各种原因，最终也不会说出口，大部分都会选择和那些颁奖礼“和平分手”，有的甚至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两方继续相亲相爱。 只是这些东西，以前的张步凡都是当做一个“八卦”来听，却从来没想过，居然有一天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当然，最后他也同样“碍于各种原因”选择了“和平分手”。 嗯，其实说白了就是没留下对方说他“一定能获奖”的证据而已，否则的话，就他的性格，估计也会学一学那位田大姐了，毕竟每次说到那位的时候，他也总会竖个大拇指，夸一句“女中豪杰”。 随着张步凡踏上离开台岛的飞机，这件事情就此翻篇，唯一的区别，就是张步凡对那原本抱有几分好感的金马奖，好感不再。 ………… “你今天有点厉害啊，怎么，没获奖伤心了，跑我这里来发泄啦？” 这话是佟丽亚说的，来自于把张步凡踹开后的一句话。 “都拿过一次了，还有啥好伤心的，我现在都看不上那个小奖了，要拿，咱就往更大奖拿去。”张步凡双手叠在脑后枕着，对于自己的“英勇战绩”相当的的得意，三十多岁的男人，有几个有哥们这“战斗力”的？ 得意了一下，又觉不满意，于是又往身边人凑过去，“至于我厉害那不是一贯的么？更何况你也不看看你今天那扮相，跟一朵小白花似的，哎呦，那谁受得了忍得住啊？” 受不了就不受，忍不住就不忍。 于是一翻身，重新上马，长枪高昂，战争再起！ ………… 张涵与是这部电影绝对的主角，剧组少了他和少了张步凡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就比如这次金马奖，如果只张步凡去了，对于剧组其实没有任何影响，就他那点戏份，不怕浪费这几天。 但是张涵与不一样，他缺席几天，就意味着电影的拍摄很可能要往后延长几天。 不过也没办法，参加金马奖这个事情是进组前就和剧组商量好的，估计当时的小钢炮还对自己的《一九四二》抱有大期望，等着在金马上面大杀四方呢，结果却落得这样一个结果。 所以回来之后，张涵与是立刻投入到了紧张的拍摄中去，而张步凡，继续顶着那个土里土气的皮帽子，晃荡了两天。 经常有人说，剧组日子很难熬，吃的不好，住的也不咋地，碰到一些极端情况的拍摄那就更难熬了，就像这次拍摄，每天在零下的温度里面拍摄，身上的戏服虽然也是棉的，但戏服毕竟是戏服，为了追求一些艺术效果，在其他方面必然会有些损失，比如保温能力。 不过张步凡却并不这么觉得，经过这些年，他已经有点喜欢上了在剧组里的感觉，有点像是他在小饭馆的后厨一样，能够专注于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受外界的打扰，在当下这个世界已经越发的不易得了。 看着远处的表演，张步凡却在走神，还是在想那几个剧本，尤其是《心花路放》，这个故事已经捋顺了，剧本也已经成型，但是张步凡依旧觉得有些美中不足。 这种感觉来自于那几个女性角色，其实每一个都有着她们自己的性格，有着她们自己的生活，有着她们自己的美，就角色而言，她们绝对都是足够出彩的。 然而放到剧情里面，就有些不足了，给张步凡的感觉就是——有点平。 这是一场“艳遇之旅”，也是一场“改变之旅”，正是因为遇到了这些女人，发生了不同的故事，耿浩和郝义的心境才会层层蜕变。 而现在的问题就是，两个男人的心境因为与这些女人的“交集”而层层蜕变，可是跟这些女人的“交集”却并没有层层递进，而是给人一种平行的感觉。 平行的故事造就了层层蜕变的心境，这当然很奇怪。 而张步凡在思考的，就是该怎么改变这样的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把他的魂儿给拽了回来，“看来姐姐我真是人老珠黄了，那么努力的表演，结果看的人却在走神。” 张步凡一扭头，就看到了一袭红旗袍，接着就是那一双性感至极的厚厚红唇。 “姐。”张急忙坐直身体。 这个圈子里，能让他叫姐的就两个，一个闫霓，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位了——于男。 冲于男一笑，说道：“我哪是看不到姐你的魅力啊，是根本不敢看，生怕多看你两眼就和其他男人一样把魂儿都给投进去了，毕竟我媳妇儿还在边上呢，要是被她看到了，我耳朵得被揪掉。” “揪掉算了。”另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接着就看到佟丽亚同样穿着戏服走了过来，先白了他一眼，然后凑到于男跟前，跟个小姑娘似的叫道：“姐。” 于男一抬手轻轻搂住她，笑道：“等你真要收拾这家伙的时候一定记得叫上姐姐我，姐肯定帮你。” 张步凡疑惑的看着俩人，就和当初在小饭馆里看着闫霓和佟丽亚一样。 这才多久啊，俩人的关系怎么就变的这么好了？ 当然，这个问题，就此时此景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了，因为没空去想。 眼前两个女人，一个一身红妆，处处透着性感，无时无刻不在撩人魂魄，另一个衣着朴素，却无处不透着纯真，初见虽不惊艳，但是一眼一眼的，不由自主的就陷了进去。 张步凡忽然想到了一个已经被用到烂俗的书籍典故。 眼前这两位，不正是那白月光和朱砂痣么。 忽然有点悔恨手边只有个破手机了，此情此景，若没有一个高清单反相机记录下来，那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第四百九十四章 表演开始 “咔嚓！” 什么叫说做就做，就是张步凡这样的，刚想了缺个相机，立刻就让李耳跑去给买了个单反来。 于是剧组里就又多了个景儿——一个皮帽子拿着单反这拍拍那拍拍。 那边，被拍的林更新一脸的无奈，说道：“哥，别闹了，我正酝酿情绪呢，你这闪光灯咔咔一亮，啥都没了。” 整个剧组东北话说的最好的就他了，毕竟本地人。 “英气勃勃林队长，就你这一身扮相，往这一站那就是个正义的解、放、军战士，还酝酿啥啊。”张步凡一脸的无所谓，还冲那边招招手，“来来来，看看我照的咋样。” 林更新没辙，走过来看张步凡手里的相机，就一眼就不想看了，说道：“哥，这光这么亮你还打啥闪光灯啊，这光都爆了。” “哦，那我把闪光灯关了，这玩意儿不应该是自动的么？看来我还没玩明白，找时间再研究研究。”张步凡低头弄相机，一抬头看到林更新还跟边上站着，立刻摆摆手道：“哎你还跟这站着干啥？过去啊，摆个帅气的姿势。” 林更新一脑门子黑线，得，我又成模特了。 买相机是一时兴起，但绝不是三分钟热度，张步凡是真的想要培养一门兴趣的。 有了相机，当然第一时间想要弥补心中的遗憾，只是，就算佟丽亚和于男依旧穿着那一身衣服，且在他的要求下摆出各种不同的姿势，却再找不到那时的感觉。 颇有点白月光变成了米粒，朱砂痣变成了蚊子血…… 呸呸呸！ 哪有这么玄乎这么文艺这么腻歪，其实就是少了“让若初见”的那一眼而已，不信去看微博，只不过发了一张得到了徐老怪允许的照片而已，立刻引来无数人的舔屏赞美，而且不只是男人，女的舔的更疯狂。 就这情况，你敢说那俩是蚊子血和白米粒？疯狂的键盘侠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了张步凡。 有些事情，真的就是不同人来做就会获得不同的效果。 同样是照相，同样是拿出去宣传，张步凡随手拍的就比什么剧组、媒体路透照的热度要高很多。 一来当然是因为拍照的人不同，二来，大概也和是否摆拍有关了，那些所谓的路透照，基本都透着一股“我摆好pose了你来拍吧”的感觉，而张步凡的这些照片，就俩字，自然！ 这就好比天然的和从棒子国“改造完毕归来”的，同样都很美，但就是差了那么点劲儿。 不过也不能总是拿着相机，毕竟他在这个剧组的本职工作，是演员。 《智取威虎山》有两个主要场景，一个是山下的小村子，还有一个当然就是那威虎山了。 之前的一段时间，拍摄主要集中在村子里的戏份上，现在开始转往山上，也终于轮到我们“老八张铁锁”出场了。 梁千面的教导，往简单里说，就是根据角色本身的人物性格来塑造人物，调动人身上的所有部位——表情、肢体等等，来让你的表演符合他的性格。 而老八这个角色，除了之前两人聊到的一些之外，其实还有其他特质，比如说，他很尊敬强者，所以他对座山雕是发自内心的崇拜，然后，因为目睹了*****打虎的一幕，也发自内心的佩服*****，于是就成了山上和这位新来的老九关系最好的人。 另外一点，他不笨，甚至可以说相当聪明，只是在和他亲近的人在一起的时候不爱动脑子，这让他平时看上去有点莽、有点憨，但是，当他正经起来的时候，却又是另外一个样子。 比如他见着那个害死了很多山上兄弟的座山雕的女人的时候，又或者和“老九”*****说起过安稳日子的时候。 这些都是不一样的，按照“梁氏表演法”，在表演这些的时候，他从头到脚都应该是不同的，又都要足够自然，符合当时老八的心理。 就比如现在。 “老八，这人不是狗啊，咱不能把人当狗。”张步凡和张涵与并肩子站在一个小雪坡上，并谁雕大。 嗯，当然是假的，这么大冬天的在外头遛鸟，冻坏了咋办，实际上俩人一人拿一个小水囊，一边装模作样跟那抖，一边从水囊里往外挤水，这还是演练过的，以防拍出个尿分叉出来。 张步凡一边往外挤水，一边回答道：“咋地啦，我可疼他们啦。天天有吃有喝的我跟你说他们老高兴了。” 这话就属于那种没心没肺的了，他压根就没把那俩人当人，当然也不当回事。 一边说还一边笑，很得意的那种，仿佛在说，怎么样，我牛逼吧，人家养狗，我养人狗。 镜头给到正面，张涵与冲他说道：“咱不能总靠欺负人过日子，做人得讲究，还是得过太平日子。” 说到这里，张步凡似乎琢磨出些味道来，先是微微沉默，接着又开始笑，这次的笑里面却是带上了一些讥讽，当然，这个讥讽不是对张涵与的，而是对这个世道，“太平日子？啥是太平日子？” 这话前半句，声音里还有着点笑意，但到了后半句，无论声音里还是脸上，都已经没了笑。 不得不说，徐老怪设计出来的造型是真厉害，张步凡现在的造型，除了那个有点莫西干的发行之外，在脸上还有一个很大的纹身，像是一只蝎子，又像是其他东西。 平时他犯愣的时候，这个造型让他看上去很是喜感，但是当他正经起来，尤其是表情狰狞起来的时候，这个造型却是助长了他的凶威！ 他的脸色并没有刻意的去做的狰狞，只是没了笑容，很认真的看着张涵与，就只是认真，没有更多刻意的修饰，然后正是因此，配上那造型，却让此时他的表现多了很多的含义，似乎是在请教，又似乎是在质问，甚至于，是否因为这几句话而对这个“老九”产生了一些怀疑？ 就在这时候，枪声响起，同时有人的喊声从不远处传来，“兄弟们给我打！打工军！” 俩人急忙转身，这个时候，张步凡的表情又是一变，没了正经，而是在一丝意外之外，挂上了一抹煞气！ “共军他娘的打上来了！” 一句话说完，煞气已经蔓延到了整张脸上，那股子嚣张的感觉再次出现！ 第四百九十五章 邀请演员 “凡仔，最近演的越来越好了啊。”又没有梁千面和张步凡的戏份，俩人又凑一起闲聊。 剧组那么多人，从香江过来的也不少，但是除了徐老怪之外，梁千面就喜欢和张步凡凑一块儿聊。 这当然和徐老怪的帮忙撮合有关，但也和张步凡是一个很不错的聊天对象有关。 两个人凑一块儿，聊的当然是电影，聊了几次下来，梁千面颇为惊讶的发现，张步凡除了真的喜欢，也原因用心之外，对于电影的很多观点居然也和他相同。 比如对于如今两岸三地电影圈的现象；关于金马金像奖的一些想法；又比如对于他们这一代的电影人，以及年轻一代电影人的一些看法等等…… 其实张步凡也有些意外，当初因为《寒战》和梁千面结识，当时的感觉就是这位貌似没有架子，实则相当高冷，似乎也和很多香江电影人一样，抱着香江电影曾经的辉煌不愿撒手，于是并没有什么好感。 不曾想这次深入交流之后才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这位不仅观念非常开放，而且为人也特别的平和，甚至有些佛系过头了，而且，对于国家大事这种大是大非，他又非常的“正”。 再一想也是，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成为最早来到内地拍戏的香江男演员之一，更不会因为拍了两部大陆这边的戏份而导致以影帝身份惨遭封杀多年了。 这就算是找到了半个知音了，于是关系越发的好，聊的话题越发的深，待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大影帝亲自教学，我要是再没点进步，那可是真的说不过去了。”张步凡也不谦虚，挺骄傲的一笑，然后顺手一个马屁过去，“不过也是因为我那个角色简单，没有什么深度，也没有太多的情绪转换和爆发，所以我还勉强能hold住，要是换个深刻点的角色就完蛋了，比如座山雕或者*****，也就只有辉哥你或者涵与哥这样的大影帝才能演的了了，换了我，有这样的妆容也演不出这样的气质。” 正说着呢，边上一只“九亿少女的梦”路过，闻言那个鄙视啊，亏我还叫你哥呢，你居然能如此谄媚如此马屁精？不能忍！ 于是果断开口，“就是，辉哥，就那座山雕，换了其他人来演我都不服气！所以说徐导眼光好呢，最正确的人来演最适合的角色。” 呦呵？ 张步凡斜了这小子一眼，你这马屁功夫比我还高几分啊，不着痕迹的就多拍了一个人的马匹。 一转眼，就看到不远处的徐老怪正往这边看，得嘞，还真叫他听到了，这小子，有前途！ 梁千面被逗乐了，笑道：“好了，不用拍我马屁了，你们是我见过的年轻人里最出色的几个人之一，相信你们以后一定会比我更出色。” 闲聊了几句，林更新先闪了，因为拍的是解、放、军的戏份，他这个当队长的当然不能缺席，这边又变回两个人，说回正事。 “辉哥，你还记得吧，之前我给你说有个故事想给你看看。”张步凡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个u盘递给梁千面，说道：“现在那个故事我已经基本整理出来了，你过过眼。” 这也是张步凡的一时兴起，之前弄那个剧本的时候，其实脑子里没有一个确定的人选，甚至于要不要用“原来”的那几位都没想好。 等到进了这边的剧组，和梁千面交流多了之后，才忽然后知后觉，哎，这不眼前就有一位大佬么？就那部剧里的两个重要角色，他演哪个不是手到擒来？ 于是借着一次聊天的机会提了出来，只不过那时候别说剧本了，就连个完整的故事梗概都没有，只能口述。 一番嘴炮下来，梁千面却是表现出了超乎他意料之外的兴趣，于是做了一番口头约定，等到故事梗概出来，一定要第一时间给他看。 梁千面平时是相当佛系，什么事情都不急不缓的，但是涉及电影的东西就不一样了，就像现在。 接过张步凡给的那个u盘，他立刻朝着不远处招招手，把他的助理叫了过来，张步凡还以为他是准备先把u盘给助理收起来呢，结果就看到他没给出u盘，反而是对着助理吩咐了两声。 然后，就看着助理一溜小跑出了片场，不知道干嘛去了。 疑惑归疑惑，张步凡也不问，俩人继续聊，还是围绕那个剧本那个故事那两个角色，已经不再是单纯聊故事了，而是更深入一些，聊那两个角色，性格、爱好等等等等。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就看着梁千面的小助理又一溜小跑的回来了，手里居然拿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这下张步凡明白了。 就看梁千面打开电脑，迫不及待的插入优盘，当场就开始看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张步凡心里微定，得嘞，电影的主角之一，定了。 梁千面看着看着，就忘了身边还有个人，张步凡也不在意，在边上坐着放空，开始稍微认真的思考起另外一位男主角，以及女主角的人选来。 其实男主角不难选，在张步凡看来，无论梁千面最终选择哪一个角色，另外那个都能去找“原主演”，那两位“天王”的演技都不是闹着玩的，尤其是郭天王，经历了《寒战》的洗礼，演技堪称脱胎换骨。 但是女主角…… 说句实话，张靖初无论外形还是演技都相当出色，但是这位的口碑…… 张步凡可不想自家媳妇儿加入“暴打小三”的行列里去。 那么，找谁呢？ 一个个熟悉的不熟悉的女演员的形象头顶着名字从脑海中走马灯一样闪过。 “这个不行……” “下一个。” “这个也不行……” “下……嗯？” 忽然一顿，脑中形象全部烟消云散。 不是想到了，而是看到了。 那穿着一袭红色旗袍在不远处站着的……朱砂痣。 张步凡眼睛一亮，先看看梁千面还沉浸在故事里，一时半会不会出来，于是干脆悄悄起身凑了过去。 “姐，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第四百九十六章 枪 对于这部电影来说，张步凡照相，又或者悄咪咪的开始拉下一部电影的演员之类的事情都只是插曲，核心和重点当然还是把这部电影拍好。 原本因为各种与电影无关的考量才答应了徐老怪参演这部电影的张步凡，现在却是真正对这部电影有兴趣了。 一来是这种穿着大厚衣服在冰天雪地里头演戏的经历是之前没有过的，二来是这个角色本身，也是他之前没有演过的类型，再加上有梁千面的教导，正好可以在这个角色身上来印证演练，就更有意思了。 除此之外，最让张步凡感兴趣的，就是这部戏里的那些武器装备了。 都说枪是男人的浪漫，嗯，当然了，把枪换成“车”、“表”等等很多次也都没有问题，不过也必须承认这话不假，大部分男人，就算不是军迷，但是依旧是喜欢那些长枪大炮的。 张步凡也是同样如此，不然当初也不至于和管琥黄博他们一起一边看着国庆阅、兵一边疯狂yy了。 之前演《边境风云》的时候，这货拿着一把道具小手枪就能兴奋老半天。 拍摄《黄金大劫案》的时候更是和宁皓一起坐着那辆坦克溜了好几圈才罢休。 现在面对着各种长枪大炮，当然更嗨了。 就像现在，本来没他戏的，这货还是闲不下来，从道具组那边把他用的那把道具枪要过来，拿在手里，拿着相机拍照。 这种事情要换了别人当然不允许，但是这货身份不一样啊，和导演还有主演关系都好的没边了，道具组的人当然不能不给面子，而且道具子弹都扣掉了，也不怕出意外，就随他了。 把相机交给梁千面，自己摆了几个pose，又让梁千面摆几个pose他来拍，今天没他俩的戏，俩人都没上妆，不过依旧披着看上去有些老旧的军大衣，毕竟这玩意儿保暖。 原本还和和气气的梁千面，一拿上枪气质瞬间变了，给张步凡的感觉，就和很多香江电影里的黑帮老大一样，知道人家配合自己，哪还和他客气，拿着相机咔咔一顿拍。 拍完了，又等着那边拍摄结束，准备再给佟丽亚和林更新他们来几张。 俩人这次离的远了，因为今天的戏份，不，是接下来几天的戏份都是战争戏——座山雕派八大金刚老大带着另外俩兄弟以及300手下下山攻打夹皮沟。 不仅是整部电影里仅次于最终决战的一场战争戏，而且也是整部电影里唯一的一端佟丽亚拿枪的戏份。 这样的戏份，梁千面没少经历，但是张步凡好奇啊，之前见过的，也就《斗牛》和《黄金大劫案》里有比较大规模的战斗场景，但和这部电影的比起来那可就差远了。 于是张步凡过完了拍照的瘾，早早的就凑到了监视器后头等着了。 这一段戏最终剪到电影里，大概会有十几二十分钟的内容，但是拍摄的话却需要将近一周的时间。 不算今天，已经拍了两天，之前还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在打来打去，到了今天，终于轮到佟丽亚饰演的卫生员白茹出场了。 原本她好其他村民呆在一起，因为叫栓子的孩子跑出去，她也跟了出去，在找孩子的过程中碰到了运送弹药的解放军成员被敌人杀掉。 栓子凭借人小，抱起弹药箱去找其他成员，而她则拿出了手枪，和另外一人配合掩护栓子。 一台摄像机此时正给了她一个正脸特写，她躲在掩体后面，拿着枪指着前面。 “嗯？”张步凡原本还为自己媳妇儿的英姿飒爽而心动呢，忽觉不对，又仔细看了看监视器，再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道具枪，顿觉不是滋味。 那边，一个镜头正好结束，准备下一个镜头的时候，张步凡再往前两部，凑到徐老怪身边，“徐导，我申请给我换把枪。” 徐老怪瞄他一眼，“为啥？” “我一个大老爷们，和我媳妇儿用一样的女人枪，说不过去。”张步凡晃了晃手里的枪，又指了指监视器。 徐老怪乐了，“什么女人枪，这可是瓦尔特ppk，连詹士邦都用的。” “那我不管，这枪这么小，看上去就是女人用的。”张步凡不依不饶，“你不如给我换个那个……那个王八壳子得了。” 正好道具组组长和爆破组的过来和徐老怪商量一些爆破方面的问题，闻言笑道：“什么王八壳子，咱们的电影里可没那个，咱们电影里的是毛瑟c96，俗称盒子炮。” 张步凡也笑，“我可没那么专业，知道这么多，反正我就觉得手里头这个是女人用的。” 徐老怪无语，你之前拿着不也没事，果然凡事就怕对比，要知道就不该让这货看监视器了，不去看自己媳妇儿多漂亮，看她手里的枪干什么。 最后，徐老怪也懒得和这货墨迹了，对道具组组长说道：“那就给凡仔换个大点的就家伙吧。” “好嘞。”道具组组长应下，冲张步凡乐道：“那八爷待会儿你来找我，我给你找个分量足的。” 张步凡在戏里演八大金刚的老八，又是个没架子的，和谁都能聊到一起，久而久之就有了个“诨号”——八爷。 张步凡这下满意了，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他也懂事，立刻退到一边不打扰别人说正事，等到那边商量完了，他又立刻屁颠屁颠的跟在了道具组组长的身后——拿武器去了。 不一会儿，欢天喜地回来了，手里头依旧是一把手枪，不过那个头和之前的比确实大了不少。 这次多了个心眼，专门跟人家请教了一下这是什么枪，然后记了下来。 m1935手枪，如果记不住的话，还有一个更容易记一些的名字，勃朗宁大威力自动手枪。 感觉手里沉甸甸的，张步凡在满足之余，思维已经往更高层次飞了。 “徐导。”眼看还没开始拍摄，这货又凑了过去，“就咱们那个大机枪，还有坦克，您看看能不能改改剧本，让我有机会上去玩几枪开两炮的？” 这一次徐老怪没有怪罪他没知识，能把防空炮认成大机枪的，比上次干脆多了，斜了他一眼，嘴里蹦出一个字来。 “滚。” “好嘞~” 第四百九十七章 杀猪 这部《智取威虎山》，无论对于张步凡还是佟丽亚来说，都比《神都龙王》要轻松很多。 既不是编剧也不是主角，更不需要排舞练舞，就连演技方面也不需要太多琢磨，于是就发现，居然有了很多空闲时间。 当然，这也和《心花路放》的剧本终于搞定了有关。 这里的搞定不是说张步凡写完了，而是已经交给了宁皓和徐争那边，并且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宁皓那边现在正忙着做《唐探》的后期，争取在十二月底之前完成，让这部电影能够赶上今年的贺岁档，徐争那边也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两人都是比较粗略的看完，并没有太过深入的思考。 张步凡也清楚，以这俩货的性子，这剧本后头还有的磨，不过那就是电影开拍之前的事情了，离现在还远着呢。 既然有了时间，那当然就要做些自己的事情了。 不过，真说起来，无论是张步凡还是佟丽亚，其实都属于比较闷的那种人——都没啥娱乐项目。 像佟丽亚，也不去夜店啥的，除了一个女人的共同爱好“逛街”之外，也就是喜欢上上网，以前是写博客看博客，自从有了微博之后，战场就换成了微博。 但是除了这些，其他的似乎也就没啥了，当然，这也和她一年工作太忙基本没什么个人时间有关。 至于张步凡，其实比佟丽亚还好点，毕竟喜欢做菜，偶尔还玩个游戏，现在更是培养出一个拍照的新爱好来，再加上和佟丽亚一样喜欢玩微博。 不过，当两人聚在一起的时候，总不能凑一块刷微博吧，而且现在东北这边天寒地冻的，连出去玩的念头都没了，于是一番合计，最终决定，咱们还是去吃吧。 这一天，俩人都没拍摄任务，张步凡其实早早的就在徐老怪这里打听好了，并且提前就做好了安排，这天早上，两个裹了一层又一层，已经完全看不出身材的人就离开酒店出门了。 门口有车接，当然也是提前定的，接上了两人，车子就开始往玫瑰江市外走，他们今天的目的地本就不在市里，而是在离着城市不远的一个村儿上。 前两天刚下了雪，路上的积雪没清理干净，又被车一压，更滑了，车子也不敢开太快，全程60左右的速度，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总算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佟丽亚第一次来，下了车还在好奇的东张西望，疑惑张步凡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张步凡却是第二次来了，第一次是由本地人带着来这里下定，一下车就冲着一个从小院子里迎出来的中年男人打招呼，“李哥，准备的咋样了啊？” 中年人李哥穿的没张步凡厚，但是比张步凡宽了两三圈的感觉，走过来和张步凡握手，“步凡你们来了啊，那我们这边可就开始了啊，大家都等好一会儿了。” 张步凡笑道：“那就麻烦你了李哥。” “不麻烦，不麻烦。”李哥一边说，一边带着人往院子里走。 佟丽亚继续奇怪的四处看着，张步凡凑到跟前笑道：“咱们今天要吃的可是好东西，这边的人一般也只有过年或者碰到一些大事的时候才能吃到。不过吃之前还得折腾一会儿，有点血腥，你做好心理准备啊。” 佟丽亚点点头，跟着进入到院子里，开始打量这个院子。 说是小院子，其实一点都不小，在大铁门的门口有一个狗窝，一条栓了铁链子的大狼狗站在窝边看着这边，估计是因为有主人领着的缘故，它并没有对这些陌生人叫唤。 院子的中间是一片空地，很意外的居然铺了一层水泥，水泥地的中间放着一个不大的台子，大概到人膝盖稍微往下，台子周围的地上有着一些黑色的痕迹。 佟丽亚还在疑惑这是干什么的呢，就看着那边，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女人牵根绳过来了，绳子那一端，拴着一头大肥猪。 忽然之间，佟丽亚好像明白了，眼中闪过一抹有些怪异的神色，凑到张步凡耳边问道：“今天就吃它么？” “对啊。”张步凡点点头，没来得及多说，那个女人已经到了跟前，问道：“张老板，你看这猪怎么样，俺可是找了好几家才找到的，别看这猪不算太大，但是肉质肯定好。” 张步凡笑道：“张姐你都说好了那就肯定好，就它了。” 这个和张步凡同姓的女人闻言立刻笑了，说道：“那俺们就开始了啊。” 一边说，她又拉着那头猪到了那个台子边上，一声招呼，从房子里面呼啦啦出来好几个人。 佟丽亚定睛一看，都有点傻了，这出来的总共4个人，居然都是女的，最大的看上去差不多30岁左右，小的可能才10几岁，但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身材随她们父母——壮实。 5个女的，加上李哥1个男的，6个人一起上阵，轻松的就把猪给按在了台子上。 接着，就看到5个女人一齐按住了那头猪，李哥则转身去往边上，等到转身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杀猪刀，另一手上拿着个盆子，来到那被5个女人按的死死的肥猪跟前。 先把盆子放在猪头下方，接着拿起刀，稍微比划了两下，接着都不见用劲儿，拿刀子就顺着猪的脖子位置，深深的刺了进去，血瞬间就顺着脖子往下流进了下面的盆子里去，猪的身体疯狂抽动着想要逃出来，却被5个女人按住，根本逃不掉。 张步凡从小学厨，什么杀猪杀羊杀牛杀鸡都没少见，早习惯了，但是佟丽亚不一样，张步凡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就感觉身边的身体已经扑入了他的怀里，一只手还扯着他的衣服挡眼睛。 低头，就看到佟丽亚闭着眼，一副想吐又强忍着的样子，无奈一笑，说道：“看吧，我就说让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说是这么说，他当然不可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搂住佟丽亚，帮她挡住视线，带着佟丽亚往院外走去，同时不忘回头叫道：“李哥，我们先出去转转，对了，血一定要给我留好啊！” “放心吧，肯定一点都不少！”李哥熟练的宰杀着哼哼声越来越小的那头猪，头也不回不无骄傲的答道。 作为最近十里八乡最出色的屠夫，这一点自信还是有的！ 第四百九十八章 堆雪人 要连续上班半个月不休，有点崩溃，好累啊~~~ ………………………………………………………………………… 都说杀猪高手在杀猪的时候，猪会完全不反抗，自己躺倒，下刀的过程中更是不叫不闹。 这一点张步凡是不信的，毕竟没少看，就算是当年那位给爷爷提供了几十年新鲜猪肉，据说是那附近十里八乡几十位屠夫的师傅师爷的老人家，杀猪的时候那猪该叫还是叫，该闹还是闹。 所以就张步凡的感觉来说，一位真正的杀猪高手，主要厉害在是否能用更短的时间送猪归西，以及在这个过程中猪血洒出来的程度，洒出来的越少，或者说接到的越多，就越厉害。 还有一个，那就是在杀了猪之后，把一头猪拆解收拾的是否完整利索干净。 要这么说起来的话，李哥确实算是一位高手了，从他下刀，到张步凡搂着佟丽亚走出小院儿，里面猪叫的声音就已经弱到了几不可闻，可见这位……嗯，是这头死的速度还是挺快的，没有遭太多的罪。 东北这边杀猪，尤其是乡下地方，逢年过节的时候，其实是非常热闹的，全村大大小小的都集合起来围观杀猪，然后现杀现分，甚至于有的地方是现杀现做，用不了多久就能出来一整套丰盛的全猪宴流水席，这也就是所谓的杀猪菜。 没错，张步凡今天的目的，也就是这杀猪菜了。 眼不见为净，被张步凡带出院子之后，又干呕了几下，佟丽亚就恢复了，颇有点小怨念的拍了张步凡两下，又送了几个风情万种的白眼，这才放过了这货，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吃那个什么杀猪菜啊？” “呦，可以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名字呢。”张步凡调笑一句，又挨了仿佛挠痒却让他舒心的两下，这才解释道：“我老早就打听好了，之所以选这里，就是冲着李哥来的，当然不是因为他那一手杀猪手艺，而是因为啊，他们家做的杀猪菜据说是一绝。” 佟丽亚想了想，问道：“就咱俩，吃那么大一头猪啊？” “想什么呢。”张步凡被逗乐了，曲起手指敲了敲佟丽亚的脑袋，“就那头猪的大小，要是就咱俩吃的话，一周都吃不完。” “首先得送李哥他们家一些，人家又是杀猪又是处理最后还要给做饭的，虽然我也是付了钱的，但总得有点别的表示不是，也算是我交学费了。剩下的就带回去，做给徐导他们吃，总不能他们在这边拍了这么久电影却连最正宗的本地饭菜都没吃过吧？” “哦。”佟丽亚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又想到了刚才那一幕，脸上又泛起恶心的表情，再次拍了张步凡一下，“都怪你，搞的我都没胃口了。” “没事，离开饭还有段时间呢，咱们正好调整一下，来。”一边说，张步凡拉着佟丽亚就往村外头走。 临近中午，天上积聚了几天的乌云在昨夜散去，阳光正好，村子里不少人都出来晒太阳，看到两个陌生人都颇为好奇，不过也都比较克制，看一看、说一说，却不指指点点。 俩人就这么一路到了村口附近，平整的路边是一个篮球场，看那篮球架子的破烂程度就知道这场子有些年代了，因为连续几天下雪，也没人来打球了，球场上落了厚厚的积雪。 张步凡拉着佟丽亚跑到球场上，自己先跑去一边蹲下，很快捏出一个大雪球来，隔远了冲佟丽亚叫道：“妖精！看法宝！” 雪球在衣服上炸开，佟丽亚先愣了愣，随即一声尖叫，立刻开始反击。 两个人就在这个小场地上你来我往，瞬间打的不亦乐乎。 最后还是佟丽亚技高一筹，不是她的雪球捏的大，也不是她丢的准，而是眼见雪球丢不过张步凡，她干脆耍赖，一只手攥着张步凡的衣服，另一只手直接从地上捞起雪就往他的领子里灌。 面对如此“贤妻”，张步凡当然只能甘拜下风。 过了一会儿，打累了，俩人又凑到一起，堆起雪人来。 张步凡在前面推一个大雪球，佟丽亚跟在后头推一个小雪球，不一会儿，两个雪球都好了，小的搬起来往大的上面一堆，再把从边上捡来的石子儿树枝往上头一插，一个小雪人就成型了。 两个人堆雪人，当然不能只堆一个，于是开始弄第二个，弄一半，张步凡撂下一句你先弄着，就急匆匆跑进村里，不一会儿气喘吁吁回来，手里拿着两根胡萝卜。 把胡萝卜往雪人脸上一插，叉腰看了看，满意点点头，“这才对嘛，刚才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是少了个鼻子。” 又过了一会儿，第二个雪人也起来了，就在第一个的身边，比第一个稍微小一点。 佟丽亚拍拍手，把手套上的雪拍掉，看着两个小雪人，满是笑容，脸蛋红扑扑的，哪里还有之前的难受样。 左看看，右看看，又时不时的给眼睛鼻子胳膊改动一下位置，最后总算满意，想了想，又把脑袋上的保暖耳罩给取了下来，戴到了小一点的小雪人脑袋上。 白色的小雪人戴个粉色毛茸茸的耳罩，瞬间萌化。 张步凡则看着那个大一些的雪人，忽然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副墨镜，打开了架在小雪人的“鼻子”上。 最后，一搂媳妇儿，“完工！” 完工是完工了，但是忽然就觉得怎么也看不够了，继续站在那里看，张步凡还拿出他的那台昂贵的相机，两个人就围着两个小雪人，你拍一张我拍一张，然后把相机放在地上定个延时，大家再一起拍一张。 还好是数码相机，要是换成胶卷的，这一会儿的时间就已经照完至少一卷了。 两人玩的开心，都忘了时间，直到李哥跑来村口喊，“步凡！要开始做饭啦！” “来啦。”张步凡回应李哥，牵起佟丽亚的手，两人再看一眼两个小雪人，终于转身，回村，吃杀猪菜！ 正午的阳光下，空无一人的篮球场上，两个小雪人静静的立着。 小一点的雪人靠在大一点的雪人怀里，树枝做成的手交叉着连在一起，就好像刚刚离开的那一对男女一样，我的手牵着你的手，一直一直，永不分离。 第四百九十九章 杀猪菜 杀猪菜不是一道菜，而是由多种菜品组成的系列菜的一个总称，就和满汉全席一个概念。 一桌子菜，可以说是把整头猪都全部用上了，一点都不浪费。 皮做成皮冻。 血做成血块、血肠。 肉和内脏都拿来做菜。 就连猪骨都被用来熬汤。 不同部位做出不同的菜，各具风味，还都挺好吃。 张步凡要学习杀猪菜的做法，这个是提前和李哥一家子商量过的，但是到了跟前，和佟丽亚玩儿疯了，直接就把这个事情给忘了。 得亏李哥还记着，那边杀完猪，整头猪都处理完了，眼见着自家媳妇儿准备开始做饭了，急忙出来找人。 传说中做杀猪菜一绝的并不是李哥，而是他媳妇儿张姐，此时正带着几个闺女在厨房里忙活着。 这一家子人办事是真的利索，就张步凡他们在操场上玩的这一会儿，一头猪已经被收拾的明明白白，拆解、烫皮刮毛什么的都处理完了，等到张步凡赶到厨房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做饭了。 四个女的，最大的那个是张姐的妹妹，剩下的三个都是她闺女，现在两个人坐在那里灌血肠，一个在那里熬猪骨汤，剩下的一个则和张姐一起，一人一张案板，把已经拆解成大块的猪肉块切成小块或者片。 李哥带着两人来到这里，自己却不进厨房，就在门边上说道：“其他的今天都能吃到，就是这个皮冻啊，还得等个几天。” 张步凡笑道：“没事，到时候咱们留个电话，等皮冻好了你给我打电话，我再来取。” “好啊，那就这么定了，你们先看着。”李哥笑着回应，转头去院子里收拾地面去了。 张步凡凑到张姐身边问道：“张姐，咱们先做哪道菜啊？” “先做个白肉。”张姐答道：“俺也不知道你们的口味，就做个蒜泥的吧，然后做拆骨肉和酸菜血肠，对了，血肠、下水这些你们能吃吗？” “猪内脏啊？能吃，当然能吃了。”张步凡连连点头，接着回头看一眼佟丽亚，别看她是边疆人，但不是那些少数名族，所以对猪肉来者不拒，还挺喜欢吃，张步凡也没少给她做肥肠之类的菜吃。 “那就好，那就再给你们做个护心肉和手掰肝。”张姐说道。 “得嘞，那就这么定了，您做着，我在边上学习顺便给你打下手。”张步凡笑道。 “使不得使不得，你是客人，怎么还能让你打下手呢？不行不行。”张姐连连摆手。 “那行吧，我就在边上看着。”张步凡也不坚持，笑着应下。 ………… 一顿方当然不是俩人自己吃，而是和李哥一家子一起吃，刚开始还有些拘束，不过几块香喷喷的肉下肚，再和李哥张姐小酌了点白的之后就彻底放开了。 整个做饭的过程张步凡都在边上看着，也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烹饪手法或者什么秘制香料之类，但是等到这些菜摆上桌了，往嘴里这么一送，别说，这个味道真就比一般的地方要好的多。 炖烂糊的白肉没有一点异味，沾点蒜酱放进嘴里，鲜香满口，基本都不用咀嚼，囫囵的带着那股子香味就吞进了肚子里去。 护心肉也是沾蒜酱，但是口感却是完全不同，那筋道的口感，比什么板筋之类的好多了。 拆骨肉纯瘦，都不用刀切，就用手就能轻松撕成一条一条的，再沾上用酱油、醋、油泼辣子和蒜泥调出来的汁儿，一口下去让人直想嗦手指头。 但最好吃的还是要数那酸菜白肉血肠，发酵的微黄透亮的酸菜，和带皮大片五花肉以及用新鲜猪血灌出来的血肠一起下锅，再用猪骨熬出来的高汤炖煮，都不需要放更多的调味料，就靠着这几种食材之间的化学反应，就能形成一道最完美的美食，酸爽开胃，满嘴鲜香。 对着这样一桌美食，别说张步凡了，就连佟丽亚都仿佛长出了三四五个胃一样，从头到尾筷子都没停过，尤其是那酸菜白肉血肠，她几乎一人吃掉一大盆。 到最后，连张姐和她妹妹女儿这样身强体壮的“女中豪杰”都停筷子了，张步凡和佟丽亚还在继续。 搞的那边一家子暗暗惊叹，难怪能找到村儿里来，果然是能吃的人啊！ ………… 一群人这样胡吃海塞的一顿饭，其实最终也没有吃掉多少，等到张步凡和佟丽亚坐车离开的时候，车子的后备箱里装满了剩下的那些。 别看张姐长的五大三粗的，但实际上心很细，提前的把所有的部位都给分开装好了，方便张步凡之后自己动手。 本来吃饭就晚一些，一顿饭吃完，又坐着和李哥一家子聊了聊天，眼见着天开始暗下来，俩人才终于上车闪人。 回程的路比来时还要慢一些，天黑路滑，安全第一。 等到回到了酒店，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张步凡跑去徐老怪的房间敲门，没人开，这才反应过来，今天大夜戏，等到剧组回来，早也是后半夜了，晚点的话估计天都要亮了。 想了想，给徐老怪拨了个电话过去。 一接通，就听到了徐老怪没好气的声音，“你们玩完啦？” 呸！你才玩儿完了呢。 嗯，当然不可能说出来，老实回答，“刚回来。” “找我什么事啊？”徐老怪又问。 没事，挂了吧！ 嗯，继续老实回答，“问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带回来一些好东西，要不要给你们准备个夜宵？” “夜宵？”徐老怪下意识就想拒绝，忽然顿住，想起了在《神都龙王》剧组的时候张步凡给做的好吃的，想了想，回答，“好啊，我们再有3、4个小时就能结束。” 停了下，又接道：“今天太阳出来了，但是更冷了，适合吃火锅。” 嘿，还带点菜的？有你口吃的就不错了！ 张步凡撇撇嘴，回答，“好嘞，您看看需要叫上谁，发我个准点的人数，我好准备。” 嗯，是因为确实没吃过新杀的猪肉涮的火锅，有点好奇，绝不是我狗腿！ 第五百章 呦，五百章了 中华人民，无论是大陆的，还是香江台岛的，都免不了“爱吃”两个字，尤其夜宵这种东西极受欢迎。 想一想，在劳累了一下午甚至一晚上一周，顶着严寒回到住处，一口热腾腾的食物下肚，再配上那么一口小酒……嗯，对于现代死宅来说就是快乐水，那是多么惬意美好的事情啊。 徐老怪他们在香江的时候也经常在拍戏后一起吃饭，只不过那边的说法往往比较“含蓄”，比如“有时间一起饮茶啦”。 到了这边就没这么含蓄了，尤其是在《神都龙王》剧组被张步凡养刁了胃口之后，时不时的就会一起吃个夜宵，而这个习惯到了东北这嘎达之后就变得更加明确了——吃火锅！ 在这么寒冷的天，围着一口火锅赴汤蹈火，简直爽翻天。 虽然对于“猪肉火锅”很好奇，但是担心其他人吃不习惯，张步凡还是跑了一趟附近超市，买了一些“正常火锅食材”，然后又把今天带回来的猪肉片了一些，准备了一大桌子，刚把锅热上，外头走廊就响起乱哄哄的声音——剧组回来了。 已经是半夜，大家拍了这么久的戏确实很累，但情绪上还颇有点兴奋，没办反，拍的是战斗戏份，一个个肾上腺素都飚起来了，不是那么容易冷却的，正好，吃个火锅冷静一下。 张步凡也不出去迎接，毕竟人家拍戏他们夫妻俩出去玩不太好，只是开着房间门，要吃的自己进来——其实这一层也没太多其他人，主要是剧组的一众主创，都是熟人。 在一堆滴滴刷门卡的声音中，一个声音先在门口响起，“刚出电梯就闻到香味了，我这口水都快出来了！哥，管饱不？” “管撑！”张步凡笑着回应，然后就看到林更星走了进来。 进来后还有点好奇，“嫂子呢？” 张步凡解释，“玩了一天有点累了，先去隔壁休息了。”能够多开一两间客房，这就是主创的优待了。 之后，陆陆续续的，徐老怪、梁千面、张涵与等人都走了进来，很快就聚了一屋子人，除了这几位早就认识相熟的，还有这部电影才认识的新朋友——释行羽。 这位十二岁就拜入少林，曾代表少林出访欧美、东南亚数十个国家进行功夫表演和访问，属于有真功夫的，张步凡和这位的关系还是来自于王宝宝，按照辈分来说，王宝宝应该属于这位的师侄。 除此之外还有俩年轻人，陈小、谢瞄，俩人和林更星年纪差不多，又都是饰演同一个部队的战友，戏外关系也不错，自然的也就和张步凡能聊上一些，今天这场面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来，被林更星硬是给拉来了。 除了这些大老爷们，当然少不了比爷们还能更爷们的于男了，作为这一桌唯一的女性，她依旧大大方方镇定自若。 作为“东道主”的张步凡致开场词，“明天还要拍戏，所以我就没准备酒，不过各种冷饮热饮管够，大家吃好喝好！对了，还有一个，烫熟了再吃，不然吃坏了肚子影响了明天的拍摄，我可不负责啊。” 引得一阵哄笑，张步凡举起杯子，里面装的热露露，“来，走一个，然后开吃！” 除了俩年轻人以及释行羽，其他人可不会和张步凡客气，闹哄哄的就开始涮肉涮菜了。 张步凡今天下午吃嗨了，现在也不太饿，就在边上打下手，指着拼在一起的两张桌子上的两个鸳鸯锅对三个还有些拘束的笑道：“别愣着，赶快下手，不然好东西就要被他们抢光了，他们可不会和你们客气啊。” 又是一阵笑，三个人总算放开一些，也开始跟着动筷子。 他们吃，张步凡就在边上“推销”自家猪肉，“徐导，你吃过不少次火锅吧，吃过涮猪肉的么？而且还是今天现宰的，来，赶紧尝尝，大家都尝尝。” 其他人都没听出张步凡话里的意思，徐老怪还好奇呢，“你怎么知道是今天杀的？” 林更星这个本地人却是一下听明白了，那一双眼睛都在放光，“哥，你和嫂子今天去杀猪了？那……” “必须的。”张步凡笑道。 边上一群人都一头雾水的看着俩人打哑谜，最后还是张涵与问道：“张儿，你们在说什么呢？” 张步凡这才解释，“我今天和丫丫就是专门奔这猪肉去的，东北这边有名菜叫杀猪菜你知道吧？今天白天我们就吃的这个，为了吃杀猪菜，专门杀了一头猪，剩下的猪肉我都带回来了，本来准备今天晚上做给你们吃的，可惜徐导说他想吃火锅，那就只能等到明天了。” “还不是你没说？这也怪我？”徐老怪失笑，“那明天就吃你说的……杀猪菜？” “没问题，包你们吃的比今天这火锅还开心。”张步凡笑道。 吃喝继续，过了一会儿，肚子里有货了，大家的话也都多了起来，这么一帮子人聚在一起能聊什么，当然是电影呗，于是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张步凡的剧本上。 “凡仔，你那个剧本，想在香江那边拍？”徐老怪问道。 张步凡的剧本总共就给三个人看了，梁千面、于男，还有徐老怪，前面两位是他认定的主角，至于徐老怪那纯粹是出于尊重，没想找他当这部电影的导演，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张步凡挑了筷子涮五花肉送进嘴里，嗯，肉稍微有点柴，难怪基本没见过涮猪肉的，“是啊，这个剧本如果放在内地来拍的话，因为政策方面的问题，很多地方都要改，不然很难过审，而且，当初《寒战》那边其实先找到我的，只不过一些原因没能合作成，有些遗憾，这部电影也算是弥补遗憾了。” 徐老怪点点头，对于内地这边的电影政策，说实话到现在他都没有完全弄明白，毕竟他拍的都是武侠片，也触不到那些霉头，不过有一点，外松内紧，这是事实。 当然，不是说对于香江电影就完全放任不管，依旧要遵守基本法规定，但在这个基础上，香江的电影，嗯，确切点说是合拍片，要在内地上映确实要容易很多，在一些可松可紧的模糊地带往往可以得到一些优待。 边上的人，除了早就知道且得到邀请的梁千面以及于男之外，也就只有张涵与可以说是心如止水了，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开始有些想法。 张步凡当然看得出来，也顺势开口道：“说实话，我得谢谢徐导您，有了您这部戏，我觉得我那部戏一多半的演员就有了！” 听到这句话，那几位有心思的都是眼睛一亮。 第五百零一章 两通电话 张步凡特供版的杀猪菜果然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就连从来不吃猪内脏的一群香江人都吃的停不下筷子，甚至于徐老怪一度想要决定每天剧组杀一头猪，专门让张步凡做杀猪菜来着…… 嗯，顺带解释一句，不是香江人不吃猪内脏，而是在98年的时候，当时的香江政府颁发过一个政令——禁止售卖猪内脏，原因也挺简单的，貌似是因为猪内脏的各种金属含量超标之类之类的。 政府不让卖，时间久了，当然就形成了习惯，以至于张步凡告诉众人那一桌子菜里有三分之一是猪内脏的时候，无论是徐老怪还是梁千面都相当的迟疑，犹豫再犹豫，才在张步凡的不断蛊惑下伸出了筷子，然后，就一发不可收了。 ………… 随着时间进入12月中下旬，天气越发的寒冷了起来。 不过对于剧组，或者说是剧组里的一部分人来说，其实和半个多月前没什么区别，就比如来自香江的那些人，他们根本分辨不出零下15度和零下20度甚至25度的区别，反正就是什么衣服厚就往身上裹就对了。 不过还好，这么低的温度并没有对剧组产生什么影响，因为是经典抗鈤题材电影，拍摄的时候当地政府给予了不少帮助，一早就帮着剧组把各种保暖方法准备好了，为剧组正常进行拍摄提供了极大的保障。 与此同时，张步凡也终于接到了田状状的电话。 嗯，准确点说，是开工通知电话。 毕竟是真正意义上第一部完全属于自己的电影，张步凡当然不可能完全当甩手掌柜，虽然到了东北，但一直和田状状那边保持着电话的联系。 京城那边降温降的很快，但是一直没有下雪，田状状就一直按着，都把颜王给等急了，毕竟档期不等人，现在总算松了口气。 这一段戏主要发生在两个地方，一个当然是小饭馆里，另外一个，则是两个年轻人所在的西山省老家村子。 剧组当然不可能真的跑去西山省找个村子拍摄，而是在怀柔那边取的景。 其实从张步凡离京去东北这段时间，田状状也一直没有闲着，先是把王传军和刘浩然给聚到了一起，加上将会饰演他们父母妹妹的几位演员，一起送到了京城周边一个村子的农家户里去体验了一段时间生活。 接着又重新把剧组拉起来，因为中间间隔太久，有些人已经进了别的剧组，他还需要重新找人，等到这些都搞定之后就已经接近12月中旬。 即便如此，还是让张步凡很是赞叹了一番——也就只有他田叔有这样的魅力和能力，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攒出这样一个有实力的剧组了。 嗯，这话是在两人通电话的时候，张步凡“真心诚意”说出来的。 对于这样的赞美，田状状也是非常开心的给予了回应，“滚蛋！” 嗯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田状状在电话里说的最后一段话，“这部电影总共四段，我帮你拍其中的两段，最多三段，剩下的那一段，你小子自己来导。” 对此，张步凡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心里暗暗感慨，哥们我的魅力是真的大，这么几年了，想把我培养成一个导演之心依旧未死啊！ 除了田状状，还有来自宁皓的电话，这段时间，他主要在做两件事，一个是《唐探》的后期，另外一个，则是他的“老电影”《无人区》的上映。 不得不说，《唐探》这部电影，无论是张步凡还是宁皓，都可以说是拍的最“爽”的一部电影，原因很简单，四个字可以解释——没有掣肘。 大狗哥和他的策马奔腾作为最大的投资方，可以说是给了两人最大的自由，从电影选角开始，就对他们不加任何干涉，派来入驻剧组的人也都是为了辅助他们，让他们能够更加自由方便的去发挥。 而到了后期更是如此，所有后期制作全权交给宁皓，宁皓只要不开口，那边一个人都不派，无论是特效制作，还是配音、剪辑等等各种工作，全凭着宁皓自己折腾去了。 之所以这样，一方面是因为大狗哥对于张步凡和宁皓，嗯，主要是宁皓的信任，二来也是因为他很清楚，其实以张步凡他们几个的个人财力完全可以自己投资这部电影，之所以拉上他，当然有分摊风险的想法在里面，但是更多的，其实是出于一种还礼的心态，因为他之前帮过他们，所以他们以这部电影作为还礼。 当然，这是建立在这部电影能赚钱的前提下，不过对于这一点，无论是张步凡自己，还是宁皓、大狗哥或者是来自于策马奔腾的专业分析团队，都是坚信的。 相比于田状状的电话，宁皓的电话就不算是什么好消息了——后期制作的时间要超出预期，电影未必能够在贺岁档上映了。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宁皓想在电影里加入更多的特效，尤其是刘浩然饰演的秦风几次进行推理的地方，他都想用特效来做的更玄更酷炫。 除此之外，就是《无人区》上映的问题了。 对此，张步凡又佛系了一把，笑言道：“说实话，当初你和狗哥那边定下今年贺岁档上映这个事情我就觉得不靠谱，十一月才拍完，到过年，满打满算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这么点时间，不仅要做后期，还要弄发行和宣传，简直是强你所难，除非你能把1分钟掰成2分钟来用。” “所以现在听你说可能赶不上贺岁档我反而松了口气，我是真不愿意牺牲电影的质量或者宣传效果让这部电影仓促上映的。” “而且啊，我觉得，既然已经赶不上今年贺岁档了，那干脆就多往后放一放，等到明年国庆档或者贺岁档再说。” “至于最近这段时间，你就别想这个事情了，安安心心弄《无人区》的上映去，哎，首映日子定了么？” 电话那头，宁皓松了口气，其实想要《唐探》在贺岁档上映这个想法本就是他提出的，里面也是藏着一份私心的——一部《无人区》，一部《唐探》，他是想要把其他人都按在地上摩擦，坐实了“新贺岁档之王”这个名号！ 只可惜，他低估了《唐探》的制作难度，也一定程度上高估了自己。 而这么做的结果，不仅仅是电影无法如期上映这么简单，策马奔腾那边已经就此进投入了不少资源，等于都白费了，这浪费的不仅是策马奔腾的资源，也是他自己和张步凡的钱。 策马奔腾那边好说，毕竟这个上映计划是他们一起定的，不能全怪他，但是张步凡这边就不一样了，他给予了完全的信任，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所以愧疚必然有，心里自然不舒服，而现在听了张步凡的话才算好了一些。 “定了，就在这个月20号，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啊。”宁浩笑道。 “放心吧，一定到！”张步凡应下。 一点小小的危机，就此化解。 第五百零二章 礼尚往来 “噗！” “呸呸呸！” 张步凡把自己从雪地里“拔”出来，迅速吐掉不小心进嘴的雪。 动作够快够娴熟，但是依旧挡不住雪在嘴里迅速融化成水，最终吐出来的只是一些水而已。 那边徐克拿着扩音器喊咔，立刻有两个人艰难的跑过来，把张步凡扶起来，顺带着帮他把身上的积雪拍掉，尤其是衣领、袖口之类的地方，防止雪化了流进里面去。 他们的动作同样迅速且熟练，和张步凡一样，没办法，习惯了。 这部戏有太多的的镜头是在深山老林之中，剧组是真的找了一片山林来拍，自从进入12月，这雪就没少下，一场接着一场，这要是在玫瑰江市内还有人清理积雪，但是在这种山林里可没有啊，于是越积越厚，到了现在，这里的雪早已经过了脚脖子，到了差不多小腿肚子的深度。 在这样深度的雪里面走路，每一步都费老劲儿了，一个不小心，就会变得和张步凡刚才一样，整个人栽到雪里去。 这也直接导致了拍摄进程被拖慢，原本徐老怪还[笔趣阁.xbqg5200.info]撂下豪言壮语，要像《神都龙王》那样俩月完成拍摄，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了。 不，已经不是俩月能不能完成拍摄的问题了，而是能不能赶在过年前完成的问题了。 这可不是小事，且不说延长拍摄计划需要的投入，作为中华最大的节日，你不可能不放人回去过年，这一来一回的，就需要多一大笔支出，尽管徐老怪是大导演，投资方也不可能容许他这么作的，具体参考拖王之王的墨镜王。 当然，这个是徐老怪以及投资方需要考虑的问题，就和张步凡无关了。 细心的清理掉了衣服上的积雪，张步凡走到边上，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热水，漱了漱口，这里的雪很白，而且基本无污染，吃了也就吃了，但这一片不行，他们在这拍半天了，也不知道刚才脸印下去的地方有没有人踩过，他可不想吃人家的脚底泥。 又喝了两口热水暖身，张步凡快速走回位置，冲着徐老怪那边比了个ok的手势，徐老怪简单吩咐，立刻有工作人员拿着各种道具过来，又是撒雪又是铺平的，把他们之前踩出来压住来的痕迹全部给掩盖了，等到工作人员一撤离，再一次的拍摄立刻开始。 这一段戏本身的难度不大，就是他老八带着一众手下下山抢劫归来，却恰好遇到了打虎的*****，一番道上黑话之后，把*****带上了山。 这一段之前的那段戏才是重点，正是武二郎打……呸！*****打虎的部分。 这里的“之前”，是说在将来呈现给观众的电影里，是先*****打虎，然后被老八发现带上了山。 但是实际上，先拍的却是后面这一段，也就是张步凡现在正在拍的这一段，这也算是徐老怪照顾张步凡了，知道他马上要回京参加《无人区》首映，还有田状状那边的一些事情，所以把他的部分戏份往前提了提，把打虎的戏份后移，也给剧组里除了张涵与之外的其他人腾出了一些时间——他们已经预见了，这一出打虎的戏份要拍不短的时间。 拍摄再次开始，张步凡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带着一支小队，远远的发现了被“老虎”压住了的张涵与，于是带着部队过来查看。 这“老虎”当然不是真的，而是一个模型，还做了一些机械关节，可以完成一些简单且僵硬的动作，这就已经足够了，剩下的当然交给特效公司——徐老怪早早就放出话，要找制作了《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里那头老虎的特效公司来做这头老虎，力求一个逼真。 到了跟前，张步凡第一个翻身下马。 这次不装逼的跳下来两脚落地了，刚才“扑街”就是因为这个，两只脚同时陷在雪里面，往出拔的时候没站稳，直接在雪里面写了个“太”字出来。 一只脚踩住镫子，另一只脚往下探，踩稳了另一只脚才离镫往前走，总算顺畅了。 几个人拿着枪，小心翼翼的靠近，这些久在山里的人都清楚，老虎这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惹的，手上有枪也未必打得过。 走到跟前，先看老虎再看那个在老虎下面挣扎的人，还警惕的看看周围——没人相信有人能一个人打死一头猛虎的，又特么不是武松。 发现真没埋伏，这才又一次转向老虎下面的人，问道：“蘑菇？” 意思什么人？ 那边，*****也看清了来人，面对几把对着自己上了膛的枪，不害怕，反而松了口气笑了起来。 接下来，两边交流，*****交枪，面对倒着拿的枪，老八依旧谨慎，继续一手拿枪指着，另一手过去收了手枪，这才稍稍放松警惕。 这才是一群久经沙场的土匪应该有的反应，不然的话，还在和解、放、军打着呢，忽然看到老虎压着个人这样的“奇景”，就什么都不管的跑过来“强势围观”，这不是座山雕手下的八大金刚，而是送死的傻叉。 最后，老八带着一众人手，连人带老虎的给带上了山。 “过了！”徐老怪声音响起，这个镜头结束。 “你骑马已经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就是下马的姿势还得再练练。”拍摄间隙，张步凡正脱掉戏服，穿上更保暖的绿大衣，徐老怪溜达过来，一点不客气的开嘲讽。 “我倒是想练，您不让啊，就我刚来那会儿，我想骑马，还被您给拦了呢。”张步凡笑道，对于这点嘲讽他早就免疫了，而且也知道这只是徐老怪的一个玩笑，在这个剧组里，徐老怪也留只和两个人开这种玩笑，一个是他，另一个是梁千面，关系深浅一眼就看出来了。 穿上绿大衣，总算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张步凡又从边上李耳手里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冲徐老怪歉意的一笑，“定的火车还不到4个小时发车，我就先走了，等回来的时候给您带好吃的。” “走吧走吧。”徐老怪摆摆手，忽然又补充一句，“对了，考虑一下我昨天的话！” 张步凡都走出去几步了，扭头笑道：“嗨，这还考虑什么啊，定了，就您了！” 我演你的戏，你演我的戏，礼尚往来吗。 第五百零三章 家庭，人情 之前就说了，徐老怪这次选这个时间段拍摄*****打虎上山的戏份，不仅是给张步凡腾时间，也是给其他人腾时间，因为剧组里有几个人都会要暂时离组一段时间。 就比如张步凡这边，和他一起回京的就还有两人，正是这部电影的两位女主角，佟丽亚和于男。 于男不用说，她同样也是《无人区》的女主角，《无人区》终于上映，首映当然不能少了她，事实上，这之前的一段时间她就已经经常离组，参与《无人区》的宣传。 至于佟丽亚，一来是和张步凡夫妻合体去给宁皓助威，除此之外，她还要去见导演——之前张步凡让王姐注意孔生导演的两部戏，现在已经有了答复。 先是一部抗战剧《京城无战事》，这部王姐很早就传回了消息，俩字，没戏！ 这一点还好，毕竟是一部男人为主的抗战剧，里面的女性角色戏份不重不说，还都不算太出彩，甚至不讨喜，所以没了就没了。 然后，一直到了最近，王姐才终于再次带回来消息，关于孔生导演的另外那部电视剧，总算是不辱使命。 嗯，这样说稍微有些言过其实，因为王姐最终也没有能够直接拿下那部电视剧里的角色，只是获得了那边的一个回复，希望佟丽亚能够过去试戏，而试戏的时间正是这两天。 对于那部大概会在2月份开始拍摄的古装电视剧，张步凡对于自家媳妇儿还是蛮有信心的，为什么？看看她的竞争对手吧。 最大的竞争对手，当然是那部电视剧原来的饰演者——刘韬。 先不说演技之类的问题，就说过往的表演经验，刘韬演过几部古装剧呢？ 《还珠3天上人间》、《天龙八部》、《白蛇传》。 三部电视剧，三个古装形象，用一个成语足以形容——一言难尽。 而佟丽亚呢？本来就是一位有名的古装美人，在《神都龙王》上映之后，更是有成为“古装第一朵花”的趋势。 至于演技，经历了《神都龙王》演技洗礼之后的佟丽亚同样不比刘韬差。 如果要说到关系，那张步凡这边就更不怕了。 所以，无论怎么说，这个角色应该都能够拿下！ 当然，这种事情，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出现，张步凡也已经做好了应对意外的准备，而在那之前，天大地大，《无人区》最大。 ………… 玫瑰江直达京城的飞机很少，还全部集中在上午，所以张步凡只能先买了前往省城的火车，再从那里转机飞往京城。 还好这次老天爷作美，也或许是前几天雪下完了，今天是个大晴天，一路畅通无阻。 下了飞机，和于男道了别，俩人直奔佟家，没办法，小饭馆已经很长时间没住了，光打扫就要一天，这马上都半夜了，俩人可没这精力。 佟爸佟妈有段时间没见女儿女婿了，虽然早就习惯了，但是每次女儿女婿回来依旧有些小激动，两人都没睡觉，就在家里等着，佟妈更是专门晚了一些做晚饭，分别装好了等着俩人回来吃。 等到两人下了飞机一个电话打过来，佟妈就开始掐着表算着时间，等到两人到了家，这边佟爸开门迎两人进屋，就看到那边佟妈正端着热好了的饭菜走出厨房。 饭菜其实不算丰盛，简单的三菜一汤配米饭而已，但是张步凡吃的很香。 就像当年，张爸张妈在京城打拼，每次回川省老家，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都会有一桌子香喷喷的热饭菜在等着。 虽然每次在饭桌上，爷爷都会冷着脸罕有的絮絮叨叨，但是无论是张爸还是张妈总会脸上带笑的耐心听着，那顿饭，却总是吃的那么香，好像比任何山珍海味都好吃似的。 那时候的张步凡不懂，明明就是家里再平常不过的家常饭菜而已，为什么爸妈却好像吃到了天下最美味的饭菜。 直到后来长大了，成熟了，才明白，但是那个时候，他已经体验不到那种感觉了，直到很多年后的现在。 那吃的啊，不是简简单单的饭菜，而是家庭，是人情。 一顿饭吃的其实并不多，毕竟吃太饱晚上反而容易睡不着觉，但是吃的非常开心，一家人围着一张桌子一边吃一边聊，氛围不热烈，但温馨。 或许是感受到了家的感觉，一家子四个人的睡眠都格外的好，第二天都睡了个大懒觉，等到起床已经临近中午，又是一家子集体出动买菜，再由张大厨做了一桌刚学不久的东北菜。 到了半下午，敲门声响起，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餐饮指南工作室”的“张总”，嗯，就是张墨。 自从开了工作室，他大部分时间就是待在工作室处理各种事务，很少再跟着张步凡，今天也是罕见的亲自跑了一趟——给两人送礼服来了。 《无人区》虽然有首映式，但是并没有搞走红毯的环节，只是简单的一个记者会和看片环节而已。 也不知道怎么了，前两年还挺火的首映走红毯环节忽然就不吃香了，这两年开始，越来越少的电影首映会铺红毯了，也就只有国外的一些大片跑来国内上映的时候，出于宣传需要会弄一弄。 这让张步凡还有点失落，得嘞，哥们励志蹭红毯当一个“著名毯星”的机会，没了。 张墨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三个人，主要是服装太多了，他一个人拿不下。 光张步凡穿的西装就有三套，两套黑的一套白的。 除此之外还有佟丽亚的礼服——九套，裤装、裙装，长裙、短裙，不一而足，对了，顺带一提，张墨带来的三个人里，有一个正是佟丽亚的化妆师。 嗯，这就是女士的特权。 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时间三个点。 就这还是因为两人只是去参加首映观影，不需要参加之前的发布会以及之后的交流，否则的话这一天都得搭进去。 等到总算收拾停当，看看外头，天都快黑了，急忙出门上车，赶赴首映式现场。 第五百零四章 叹息 《无人区》2009年拍摄，到现在已经过了4年半还多，这么长的时间，这部电影的经历堪称传奇。 一开始的时候，宁皓携国内“新晋亿元票房导演”的身份开始了这部电影的拍摄，风头和期待程度一时无两，几乎全国人都在期待着，这部电影是否能够再次创造新的国产电影票房记录。 就在这样的万众期待之下，电影拍摄完成，然后，被禁的消息传出。 那个时候，电影虽然没有几个人看过，但是电影的大致内容却已经被“知情者”或多或少的透露了出来，于是，几乎全国人都知道了，这是一部黑色喜剧，描述了人性中最黑暗最恶的地方，全片甚至没有一个好人，而这，也是这部电影被禁的原因。 于是，人们反而越发的期待起这部电影来，他们想看这到底是一部怎样的电影，能够黑暗到被禁。 网上，为《无人区》发声，呼吁解禁这部电影的声音越发壮大。 当然，这样的呼声显然并没有什么用处，而且明眼人也能看得出来，这明显是电影方在利用舆论，而这样的做法最终却得到了与某些人的预期相反的结果。 张步凡和宁皓曾经聊起过这个事情，宁皓也说过，他觉得做这件事的人很愚蠢，如果没有这些多余的动作，或许他前几次的修改就已经得到通过，《无人区》可能早就被放出来了。 而那些人这样做了，激怒了上头，于是反而成为了杀鸡儆猴的那只猴。 那之后的两年，每每有人提及这部电影，总是会一边夸着这部从未看过的电影“好片”！一边对其的解禁抱有一丝希望。 这样的期待，在宁皓拍摄的《黄金大劫案》上映的时候达到了高潮，然后就是瞬间跌落谷底。 “宁皓导演自己都去拍新电影了，《无人区》肯定没戏了。” 这是那一段时间经常可以看到的言论。 再然后，就是遗忘。 至此，这部电影终于被人们遗忘，即使还记着它的，像宁皓本人，也把它放进了记忆的深处，静静的等待着其重见天日的一天。 这一天来得，说早不早，说晚不晚。 宁皓怎么也想不到，救了这部电影一命的，不是他自己的多次修改，也不是国内电影人的努力，而是……外国电影的入侵。 《阿凡达》为首的好莱坞大片连续抢下国内年度票房前几名，压的国产电影抬不起头来，于是《无人区》这部电影终于被人记了起来。 “这部电影确实有着政治方向的问题，涉嫌故意抹黑边疆人民等很多问题，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部好看的电影，至少和现在正在上映的那些垃圾相比，它更有机会和那些外国大片一争高下。” 这不是某些人的原话，但是意思上大差不差。 于是，宁皓看到了曙光，但是这个曙光，就那样悬在天上，一挂就又是一年，原因很简单，就在这一段时间里，国产电影终于爆发了，连续的高票房好口碑，让这部电影再次被封存进了记忆中。 直到现在。 而这一次《无人区》被放出来的原因就简单了，上头改组，很多审批标准改变。 多有意思啊，经过了那么多努力以及各种各样的事情之后，决定这部电影“复活”的，却是这样一个原因。 无论是宁皓本人，还是张步凡，对此除了说一句“有意思”之外，真的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 张步凡和佟丽亚到达万达影城的时候，宁皓他们那边已经在早就搭建好的台子上开始表演了，他们两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从边上进入影厅。 影厅里面已经快坐满了，大部分不认识，也有些认识的，明星、影评人，等等等等。 两人在第二排中间的位置坐下，安静等待。 这个位置就观赏来说其实不是好位置，小厅5、6排，大厅7、8排，就张步凡的经验才是有最好观影体验的位置，但是今天情况不一样，第二排就和贵宾席差不多的意思。 也就是张步凡没有参与这部电影，不然的话，他现在的位置肯定是第一排中间的几个。 其实宁皓还真想给他们安排在第一排的，看看这部电影的主创都什么人吗，宁皓、黄博、徐争、于男……都自己人，还是张步凡自己觉得影响不好给拒了。 没过多久，宁皓带着一众主创进入影院，简单的一番交流之后，电影开始。 这部沉寂多年的电影，终于出现在了大荧幕上。 随着影厅的灯光灭去，荧幕上的光亮起，张步凡隐约听到，坐在他正前方的宁皓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 电影一开始，满屏的暗黄就仿佛给整部电影定了调一般。 没了头发的黄博偷捕捉国家保护动物，却被公安所抓，他跟对方讨价还价，希望对方能放了自己，对方却全然不理，一派正气，黄博无奈开口。 “你好人，但是，好人不一定有好报。” 这句话仿佛是在预告那个公安的未来，也仿佛同样是在给电影定调。 话音落，一辆车猛然撞过来，车被撞翻，黄博被救出，那个公安牺牲。 ………… 法庭上，有了头发的徐争和警方争锋相对，以三寸不烂之舌帮助黑老大打赢了这场官司，然后从黑老大那里讹了一辆车，然后，开着这辆车，驶入了边疆的无人区。 这一刻，前面的叹息再起。 ………… 黑加油站的老板发现老婆死了，带着傻儿子去追徐争，却被黄博演的杀手拿枪指住，这个时候，傻儿子走到了黄渤身边，直勾勾的看着他。 “你拿个锤子咋啦？你头上给我敲一下吗！” 手里拿着枪的黄博完全看不起这个傻子，甚至都不愿意正眼看他。 下一刻。 “砰！” 一锤子重重落在他的光头上。 全场惊叹中，整个人被咋蒙了的黄博扭头看向拿个傻子，只见他依旧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再次举起锤子，落下。 又一次全场惊叹中，镜头转向于男，她已经被吓坏了，和现场的观众一样，甚至不敢看那残忍的画面，只想逃离这里。 张步凡的前面，叹息再次响起，这一次很清晰。 张步凡这次懂了。 这个镜头，宁皓真正想表现的，比电影镜头里表现出来的更直接也更血腥。 这本应该是一个全景，那个傻子举起手中的锤子，一锤，一锤，又一锤……生生将黄博锤杀！ ………… 几方人马终于发生了碰撞，黑老大全胜，不仅杀光了那个黑加油站的所有人，还带走了于男，并留下了徐争作为替死鬼。 第二天，接到报警的警察到来，却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和徐争在法庭中有过争锋，被他以没有证据击败的警察。 这一刻，即使是警察也失去了他应有的正义，他只想着报之前法庭上丢脸的仇，想要抓捕徐争，却完全不听徐争说的话。 无奈之下，徐争猛然拉下了高速行驶中的警车的手刹，车翻，警察昏迷，徐争用对讲机报警后，骑马前去救于男。 宁皓的叹息不知道第几次响起。 这里是无人区，好人没有好报，坏人，更没有。 那个警察，不应该活！ ………… 最后，决战，宁皓与黑老大同归于尽，所有片子里出现的坏人无一生还，唯一幸存的，只剩下一个于男。 她被警察救出，回到城市，进入一所舞蹈学校成为了一个老师。 在一群纯真的孩子们“李老师好”的声音中，她第一次露出了发自真心的开心的笑容。 电影至此结束。 结局的音乐中，宁皓的叹息最后一次响起。 这是他的电影，这也不是他的电影。 它被封禁了将近5年，如今终于重见天日。 但是宁皓却一点开心不起来。 看着大荧幕上那熟悉却又陌生的画面，无人区依旧是那个无人区，却早已不是他心目中的那个无人区。 此时此刻，随着电影结尾，这场持续了将近五年的闹剧终于过去，剩下的，也只剩下，这一声叹息。 第五百零五章 说不的权利 “这电影能进电影院我就烧了高香了，至于票房？我不在乎。” 这句话，宁皓在接受采访的时候以及私下里和张步凡他们扯淡的时候都说过，当然，内容不同，只是意思大体就是这个意思。 只是，其他人不懂，但张步凡他们几个能不懂他的真正意思么？ 他当然不是真的不在乎票房，只是，当他自己坐在下面看着大荧幕的时候，忽然就明白了，这部电影，已经不是当年那部真正的《无人区》了，它讨好不了自己，讨好不了上头，同样的，也讨好不了观众。 那一天首映之后，宁皓婉拒了一场酒宴，却跑去了小饭馆，拉着张步凡、黄博和徐争，四个男人，吃着最辣的火锅，喝着最辣的酒，说了一些同样很“辣”的话，最后，一醉方休。 也顾不得房子太久没收拾都是土了，简单的换了个床单，倒头就睡。 这一夜，男上加男的景象重现小饭馆。 第二天，几个人默契的不再多说什么，再一次各奔东西。 他们走了没多久，昨晚上回佟家住的佟丽亚就来了，也不多问，只是帮着张步凡收拾残局。 看着在外人眼里女神一样的媳妇儿用那双纤纤玉手收拾着他们几个吃完剩下的锅碗瓢盆，张步凡忽有触动，过去从后头轻轻搂住佟丽亚，久久无言。 “怎么了？”佟丽亚敏锐的察觉到了丈夫的异状，也不挣开，反而轻轻往后靠，将脸贴在张步凡的脸上，温柔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如果以后我也碰到宁皓这个问题，我会怎么办。”张步凡喃喃说道：“妥协大概是很难妥协的，人这一辈子有很多的妥协，但是我觉得吧，电影这个东西，不应该存在妥协，就和做菜一样，宫保鸡丁明明就该放花生和大葱，要是放了萝卜和黄瓜就不对了，作为一个厨子，我无法妥协，那么作为一个电影人，我也很难妥协。” 不自觉的，他双手就有点用力了，佟丽亚被勒的稍稍不适，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的倾听。 “而且啊，我也不想像宁皓那样，最终看到自己的电影上映，自己却不认识了，这种情况我接受不了。” “那就不接受。”佟丽亚轻声说道，声音虽轻，却透着无比的坚定，“我们不断的前进，不断的往上攀登，不就是为了拥有说不的资格与权利吗。” 不知道是贴着自己脸的脸蛋传来了热量，还是这一番话传来了力量，张步凡忽然从迷茫中挣脱出来，“是啊，那我们就继续努力，争取拥有向上面，上面的上面说不的权利。” 他忽然往边上侧头，接着扭头，大嘴狠狠的印在那张吹弹可破的漂亮脸蛋上，骄傲的笑道：“好媳妇儿！” “你呀……”佟丽亚扭头，白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就看到那张刚刚脱离开一点点的大嘴又一次印了上来，于是，什么话都被堵了回去，只剩下了“唔”。 ………… 事情已经过去，生活还要继续，况且这些能在娱乐圈里混的，就没有心理脆弱的人。 像宁皓，扭头就去继续《唐探》的后期，把“无人区”这三个字又一次深埋在了记忆的深处，或许这一次，再也不会拿出来了。 张步凡这边，他和佟丽亚分头行事，他去了《人间五味》的剧组，而佟丽亚那边则和王姐一起，去了孔生导演那边试戏。 《人间五味》的四段戏的取景全部在京城搞定，对于张步凡来说倒是个便利，也不需要其他人，他自己开上那辆搁置了有一段时间的小破车，优哉游哉的往怀柔那边去了。 到了剧组跟前，停好了车出来，狗日的天气先冻得张步凡跺了跺脚，接着往里走，才到跟前，还没进去呢，先看到一个熟人。 个头挺高，下面一条肥肥大大的灰白大棉裤，上头是一件破破烂烂的久夹克，那一头半长不长的头发稍有些乱，还有两撮毛不屈的支棱着，一看就是戏里的扮相，倒是真与张步凡当初在小饭馆里见到的那两个年轻人有几分相似。 他应该是出来的急，也忘了换掉戏服穿件保暖的，这会儿一只手抱着怀里哆嗦，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正在通话，不知道在说什么，但从他的脸色可以看得出来，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内容。 张步凡也没急着过去，就站在不远处等着，没想到那货从始至终都没注意这边，估计也是冻惨了，打完了电话，扭头就准备跑回去。 张步凡无奈，只能开口，“传军！” 那货一愣，扭头，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往这边跑过来，“哥！” “可以啊，这扮相，像模像样的。”张步凡笑道，接着指指里面，“走，进去说，这破天气，冻死个人。” 两人并肩往里走，张步凡问道：“刚才电话里说什么呢，看你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以他们俩人的关系，一些话就没必要避讳什么了，该问就问。 王传军同样没犹豫，干脆的回答道：“我公司的电话，之前和哥你聊了之后，我下定决心不再参演《爱情公寓》了，费了好大劲才说服公司那边，结果这两天又有消息，说是《爱情公寓》那边想要拍电影，又要我去，公司那边又心动了，但是你知道我的，我肯定拒绝啊。” 电影…… “嘿。”张步凡乐了，《爱情公寓》的情景剧虽然是一个抄袭缝合怪，但你得承认，总体质量还是不错的，不然也不会拥有那么多的粉丝，但是电影吗…… “说实话，《爱情公寓》的电视剧，如果你愿意继续演，我也赞成，但是这个电影吗，就算是你自己想演，我也得拦着，这种所谓的大电影到底是个什么尿性我相信你也明白，就是为了捞钱的，没有任何底限可讲，你要真去演了，铁定得跟着一起臭了！你的选择没错。” 顿了顿，他忽然扭头看向王传军，“哎，忽然发现，你这西山话说的还挺地道啊。” 被张步凡一夸，王传军觉得比被田导夸了还开心，原本还有点阴沉的脸上立刻出现了笑，颇为骄傲的说道：“那是，为了这个角色，我可是专门学了很久的西山话呢。” “我也学了我也学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接上了王传军的话，果然也是西山话。 一边说着，就见刘浩然一溜小跑的从里面出来了。 第五百零六章 吃面 大老板的到来，在剧组的那些新成员里引起了不小的反应。 这源于田状状不吝惜的花钱——整个剧组的待遇都比一般的剧组规格要高不少，无论伙食还是住宿都是，所以剧组里那些新的工作人员都对这位舍得花钱却一直没露过面的大老板充满了好奇。 而大老板的到来也给大家带来了一点点小小的福利——今天上午的拍摄工作暂停，大家上午休息，下午拍摄继续，午饭会折算成钱当做补贴发给每个人。 工作人员逐渐散去，只有几位主创留了下来，嗯，也就是田状状、王传军和刘浩然，外加黄小厨。 颜王，还有在戏里演刘浩然母亲的闫霓都不在。 这也正常，他们的戏份和黄小厨的戏份是完全错开的，只要是有黄小厨的戏份，就和他们无关，所以只要黄小厨在这里，基本就可以确定没他们什么事儿了，不在也正常。 当然，也不能这么武断，毕竟颜王和黄小厨的关系很铁，大致和张步凡与管琥黄博高胡宁皓他们差不多，所以说不定那货闲着无聊跑来片场乱窜了。 很显然，今天那货很有聊，所以他不在。 留下几位主创，主要目的当然是为了了解一下拍摄方面的问题，还有演员的状态问题，嗯，后面这个说白了就是针对王传军和刘浩然，尤其是刘浩然，至于黄小厨颜王闫霓他们几个，还轮不到张步凡来关心这些。 关于拍摄方面的问题，其实不需要说太多，毕竟田状状和他一直有电话联系，虽然他人不在跟前，但也不是完全不清楚。 至于演员的状态，不等他问，田状状就先夸上了。 两个年轻演员，被田状状一顿海夸，什么吃苦耐劳，什么听话乖巧，什么肯钻研演技，什么主动向前辈请教。 一直夸了将近10分钟不带停顿的。 到了最后，更是后悔感慨，为什么王传军当初要去上戏，如果能来京影的话，现在的成就一定比现在还高。 说完了王传军，又去夸年轻的刘浩然，直接干脆的一句话，等到你小子高考的时候，只要文化课没问题，剩下的我帮你解决，保证你能得到校内最好的资源！ 说到这里，一指身边的黄小厨，看到没，他就是你老师！ 张步凡在边上微笑听着，说实话，对于这部由他编剧田状状做导演的电影，他完全不担心会出什么差错，相反，他更上心的反而是这两个年轻人的成长。 两个人一个是他很早以前就认下的弟弟，关系自不用说，帮他就和帮高胡他们一样，属于理所应当的事情。 另外一个是他工作室真正意义上签下的第一个人，他当然更得上心。 所以，在电影之外，两个人能够获得怎样的成长反而是他更关心的。 现在听到田状状这么真心实意的夸他们两个，张步凡比听到人夸自己还开心。 几个人又简单的聊了一会儿，主要是关于电影的后续拍摄问题，然后，张步凡大手一挥，走，吃饭去！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张步凡拉着几个人去的饭馆恰好就是一家西山面馆。 “几位想吃点什么？”老板是一个中年男人，话音里还带着挺浓的西山腔。 “各自点各自的啊。”一边说，张步凡一边拿起菜单，悠闲的看着，却是不急于点餐。 很快，身边响起声音，黄小厨的，“老板，给我来碗臊子面。” “我也要臊子面。”刘浩然举手。 “那我就要刀削面吧，汤的。”田状状跟着说道。 “我也要刀削面，炒刀削吧。”王传军最后说道。 “呦，老乡啊。”老板一边记录几个人点的餐，一边笑道，没错，刘浩然和王传军刚才开口还是一口西山腔，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老板的西山腔给勾出来的。 刘浩然愣了愣，王传军反应比他稍快，笑着接道：“是啊，是啊，老乡你是哪人啊？” “我是大铜过来的，来了两年多，很久没听过乡音了。”老板笑着和他聊开了，“听你们的口音，临分的？” 刘浩然咧嘴露出一个有点傻的笑容说道：“不是，我们是吕良那边的。” 老板恍然道：“那咱们还挺远的。” 那边聊着，这边张步凡和田状状对视一笑，终于点餐，“那我也要个臊子面吧。” 老板眼看餐点完了，也不耽误，笑道：“好嘞，那你们先坐着，我去做饭去。” 这其实对两个年轻人来说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考验了，刚才光听着田状状夸奖两人了，虽然知道田状状不会说谎，但张步凡总还是想亲眼看一看两个人的优点的，于是就来了这里。 其实并没想到老板会是西山人，就算这里不是西山人开的馆子，说不了西山话，但从其他方面依旧可以看出很多东西，比如吃面。 一个演员认不认真刻不刻苦，可以从很多方面看出来，其中之一就是语言。 很多电影里都会用到方言，甚至是外语。 一般遇到这样的电影，片方大部分都会在开拍前弄个培训之类的。 要是不认真刻苦的，基本就只去抓他会用到的那几句台词的发音，就比如张步凡演《火线三兄弟》的时候，无论是津海腔还是鈤语，都属于现学现卖，脱离了那些台词，他依旧是一句不会。 但如果是好演员，或者说足够认真刻苦的，他们是真的会去研究那些语言，历史上就有啊，为了拍摄川省的电影，学会了一嘴的川省方言，一张嘴，川省很多本地人都听不出问题来，不用别人，黄博就能做到。 而现在，看两个年轻人和那位老板的对话，很显然他们也做到了。 只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他们是真的很认真很刻苦的在去学习，去钻研，去锻炼。 不一会儿，几碗面就上了上来，这个老板不愧是西山人，做的面相当正宗，味道很是不错。 原本还想和几人聊上两句，可惜又有客人过来，只能回去后厨做菜。 这边，几个人也不废话，立刻开吃。 张步凡就看着那边，只见两个年轻人都是一个姿势，一手抱着面碗一手拿着筷子，挑起一大筷子面，脑袋迅速凑到碗跟前，不像是筷子送面到嘴里，反而有点像是嘴去找面一样，一口吃了进去，紧跟着。 “呼噜噜……” 一阵挺响亮的声音后，两大筷子面就已经进了肚子里。 那边，田状状已经乐开了，冲张步凡笑道：“怎么样？” “这个。”张步凡一抬手，一个大拇指。 两个年轻人有些莫名其妙，田状状和黄小厨却是笑的格外开怀，至于张步凡，同样在笑，同时有些神游物外。 当初那两个刚过完年就跑来京城找工作的西山省年轻人，他们吃面的时候，就是这样，有些粗鲁，却吃的那么香…… 第五百零七章 这顿饭做的值！ “哎，田导田导，咱今天早点收工呗。”一人凑到田状状身边。 “为什么？”田状状正跟那对着监视器看刚才那个镜头呢，总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 “张小厨，黄小厨，俩厨子都在，多稀罕啊，不得好好吃他们一顿？”那人一边说，还一边戳着手指隔空怼了怼就站在田状状身后不远的俩人。 张步凡是习惯性杵在监视器后头，黄小厨是过来跟他聊天的。 厨子，其实不是一个好的称呼，一般的称呼是厨师，好听点叫大厨，叫厨子颇有点看不起人的意思，张步凡自称厨子可以，但是如果去小饭馆吃饭的客人一张嘴就是你这个厨子怎么怎么样，你看他会不会给那人好脸。 所以，在这个地方，能这么说的，敢这么说的，会这么说的人，也就只有一个了，没错，正是颜王。 这货一边说，一边对着后头的两人得意的笑，那笑容真的是一言难尽，嘴咧挺大，眼睛眯成了两道缝，还是特别小的缝，看上去就一个感觉，憨、傻、狗头。 人都是有多面的，但是像这货一样，能够在刘华强和傻狗之间完全无缝切换的却没有几个。 而且与演技无关，只是单纯的不笑和笑的区别而已。 嗯，这也是个老天爷赏饭吃的人。 听到这货的话，原本在和黄小厨聊着天交流着厨艺的张步凡立刻送过去一个白眼，“你还吃呢？都快胖回你当年上学的时候了！我都有点后悔让你演这部戏了，就你这形象，像是在外打工归来的农民工么？简直就是下乡敛财的死恶霸。” “瘪瞎说，我现在这才是标准体重，而且我又不是你，演个农民工还不是手到擒来。”颜王对张步凡的鄙视给予了坚决的，然后瞬间又舔着一张大脸笑道：“哎，别废话了，先说说今天晚上吃什么，我点菜了啊，我要吃赛螃蟹、毛血旺，对了，还有你做的那个东坡肘子，呃……再来个麻婆豆腐吧。” 边上黄小厨笑道：“就他这脸皮，比长城的城墙都厚，今天要是不满足他的那张嘴了，我估摸着今儿晚上咱们谁都别想睡觉。” 被说脸皮厚，颜王丝毫不恼，反而挺自豪的样子跟那笑，那张脸呦，不笑的时候还成，这一笑，简直了。 最后，三个人实在经不住这货的磨，于是当天下午，剧组提前俩小时收工。 张步凡和黄小厨一起占用了酒店后厨，整出一大桌子菜来。 在张步凡之前，黄小厨一直被称为娱乐圈最会做饭的男人，还真不是白夸的，这位也是会做各种菜系的饭菜，其中尤以本帮菜最为拿手。 而张步凡就不用说了，最擅长的当然是川菜，然后则是边疆菜系，后者纯粹是因为佟丽亚，所以啊，你觉得媳妇儿是那么好来的么？怎么可能！ 这一桌子菜也是充分体现了两人的特点，一桌11道菜，6道川菜5道本帮菜，除此之外，还有一道汤品，也属于本帮菜里比较有名的——三鲜汤。 总计12道菜，但是上桌的实际只有8个人，除了他们4个，还有闫霓。 这段拍摄里，但凡是有有颜王戏份的，就必然少不了闫霓，她在戏里是刘浩然的妈。 此外还有佟丽亚，她已经完成了试戏，今天跟着张步凡第一次来到这个剧组。 除此之外，自然少不了王传军和刘浩然两个。 八个人围坐一桌，颜王当先举起手中的碗，原本这货是准备去买酒的，但是考虑到明天还要正常拍摄，加上张步凡两口子还有黄小厨晚上还要开车回市里，于是作罢，干脆每人盛了一碗三鲜汤，一汤代酒。 “张大厨和黄大厨，这两位娱乐圈最好的大厨齐聚在一部戏里，这还是头一次，就为了这个缘分，咱们走一个！” 众人也由着他闹腾，纷纷拿起汤碗，叮咣叮咣“碰了杯”。 没想到颜王还没完，接着又举碗，“接下来这个，是庆祝我的弟妹丫丫，成功的拿下了孔生导演新戏里的重要角色，来，再走一个！” 没错，佟丽亚那边的事情结束了，最终成功拿下目标角色，其实以她目前的情况来说不算难事，毕竟无论颜值、扮相、演技等等各方面都占优，但还是碰到了一些麻烦。 至于麻烦的来源，当然是某刘姓女子，倒不是什么很大的麻烦，只是对方同样为了这个角色而来，为了能够得到角色动用了一些其他关系。 佟丽亚在这个圈子里混的时间不比对方短，这方面也算熟门熟路，这次都不需要张步凡，凭着她自己的人脉关系就搞定了这个麻烦，她也不过分，没有借势压对方一头，而是把双方重新摆回到同一个平台上，想要获得角色？咱就从演员这个基本和平竞争。 最终，成功胜出不说，还没有和对方闹出太大不和，反而互相之间关系拉近了一些，这一手玩的，堪称娱乐圈典范操作了。 众人继续跟上。 几个碗一顿撞，吸溜吸溜喝汤，居然还真的折腾出了一种喝酒一样的热闹氛围来。 借着这氛围，颜王第三次举碗，“这最后就不用说了，祝咱们这部戏，大成功！” 一群人再次起哄。 好不容易结束了，就看颜王以极快的速度，第一个放下碗，第一个坐下，第一个挥舞起了手中的筷子，嘴里还在念叨，“哎呦，这汤是真好喝，喝着喝着，把我肚子里的馋虫全勾出来了，哎，赶快赶快，动筷子啊！田叔，来尝尝这个，我跟你说，雷子做的红烧肉可不是盖的，那是真好吃！哎，我也先来块大肘子！” 迅速带动气氛，还不忘尊老守序，要不说他能在这个圈子里这么火人缘这么好呢，演技好只是一方面，关键啊，还是会做人！ 饭到半程，颜王的话题终于转到了两个年轻人身上，与他们有不少对手戏，但平时都是说戏，还从未有过这样的交流。 颜王看着两人，颇有点语重心长意味的说道：“说实话，我是真的很羡慕你们啊，刚进这个圈子就有这样的长辈关照爱护着你们，等于是把路给你么铺平了，一路畅通无阻的，哪像我当年，别说接戏什么的了，就连进中戏都费了老鼻子劲了，差点啊就被挡在了这个圈子的门外面。” “你们啊，出身好起点高，这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但是正因为这样，你们更应该懂得感恩懂得珍惜。” “如果以后你们的路走歪了，走坏了，我告诉你们啊，都不用你们的这些哥哥、老师什么的动手，我先收拾了你们。” 张步凡在这个时候终于开口，“说什么呢，我的眼光怎么可能有错，我认的弟弟，我收的人，就不可能走歪走错，行了，把你那刘华强的表情收起来啊，吃你的肘子去。” 话虽这么说，但是张步凡心里是满意且对颜王抱有感谢的。 其实就和颜王说的一样，这俩年轻人的起点比别人高的多，尤其是刘浩然，但并不代表他们就不会行差做错，这个圈子里伤仲永的事情可远比其他行业要更多，哪怕是一点点小小的甚至称不上问题的问题，那些和鬣狗一样无处不在的家伙们都会将其无限放大，直到一颗石子儿变成了一座山，到时候再想改可就难了，有九成九的人最终的结果是被山压死。 所以，有些话，早说远比晚说或者不说好，只是这些话，张步凡不适合说，田状状和黄小厨同样不适合。 颜王看出来了，于是借着这顿饭，帮了他张步凡一个大忙。 张步凡忽然就觉得，这顿饭做的，真他娘的值！ 第五百零八章 渴望 自从那一顿饭之后，尽管两个年轻人平时表现没什么变化，但是和他们亲近的几个人却能感觉到两个人的一些变化。 尤其是张步凡，在执导两个人戏份的时候，就有着比较明显的感受。 嗯，没错，是这货“执导”的。 其实也没多久，毕竟马上就要回《智取威虎山》剧组去，所以，准确点说，就只有两天而已，用田状状的话，就是让这货提前感受一下真正当导演的感觉。 其实在此之前张步凡没少在监视器后头坐过，最早要说到拍《团员》的时候了，只是一个镜头而已，再然后是《泰囧》，因为徐争同时还是主演，所以必须有一位副导演负责在他去表演的时候看着，这个任务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张步凡的肩膀上。 不过那些时候，更多的是一种新鲜感，以及一些小小的恶趣味，尤其是《泰囧》的时候，在监视器后头的时间很多，但这货一直都抱着一种“反正有真正的导演在，我就随便应付折腾一下就好”的心态。 而现在不一样了，田状状明确给他说明了，你就是导演！ 于是认真起来，然后发现…… 切，和以前也没啥区别么，只不过比起一直在监视器后头坐着多了点东西，需要他走出去，现场做出一些指挥布置。 别看这些他以前没做过，但是没少看啊，天天跟在管琥、宁皓他们的屁股后头，虽然他自己从未在意，但实际上，早就已经学会了某些东西。 就像现在。 一场内景的戏，刘浩然饰演的那个年轻人家里的一场戏份，这时候的刘浩然已经跟着王传军千里迢迢去了京城打工，家里只剩下他的父母以及一个才刚上学的妹妹，所以尽管年还没过完，但是这个家里却已经没有了年味。 “灯光！这个灯泡太亮了，换一个瓦数低一点的来。”张步凡扭头冲外头喊。 “嗯……道具，道具呢？这个灯罩不太对”张步凡依旧看着那盏灯，看了好一会儿又喊，然后指着灯对过来的道具组组长说道：“这个灯罩不对，我需要那种，就坡度再大一点，能够把灯光收束到一个更小的范围内的灯罩，配合上灯泡的话，大概灯光能够照亮这么大一片范围。” 一边说，他一边抬手在屋子里画了一个圈，然后又把几个指头并起来，斜着在空中一切，“大概就是有这样一个明暗的分界线，里面是亮的，外面是暗的。” 道具组组长很快领悟了张步凡的意思，转头出屋，找灯罩去了。 过了一会儿，道具组的人拿着新找的灯罩和灯泡进来换上，张步凡又看效果，总算满意的点点头，又立刻对前面不远处招手，“浩然，你过来帮我个忙。” 这里本来没刘浩然的戏的，不过他和王传军一样，勤奋好学，都是全天跟随剧组，随时学习，现在就是在边上等着看其他演员的表演，闻言立刻过来。 张步凡拉着他摆在了一个位置上，然后退开，看了看，出声，“你往后退一步，对，再退一点，好。” 就这样让刘浩然前前后后走了几遍，又对刘浩然说道：“你去把少少叫来。” 少少不是别人，正是演刘浩然妹妹的那个小姑娘，姓黄，有个老爸也姓黄，哎，就这么凑巧！ 她的老爸，正是黄小厨。 本来田状状已经找了个小姑娘来演这个角色，但觉得没灵性，恰好当时定了黄小厨演饭馆老板，意外的遇上了他丫头，好说歹说，才让他同意了让他丫头来演这个角色的邀请。 而且这货还振振有词的，这种事情我没办法帮我女儿决定，要她自己同意才行。 于是田状状拉下那张老脸，很是讨好了一下人家小姑娘，才总算搞定。 小姑娘今年才8岁，和剧本里的角色年纪相仿，估计是跟着老爹见惯了世面，在剧组里倒是一点也不怵，颇有大将之风。 这时候被黄小厨牵着手带进来，张步凡蹲下和她说话，“少少啊，今天要拍的戏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小姑娘一边大声回答一边用力点头，很认真的样子。 “真优秀。”张步凡又问，“那现在少少能帮叔叔一个忙吗？” “好鸭。”小姑娘再次点头。 于是这货立刻实施，和刚才折腾刘浩然一样，让人小姑娘站在那里，一会儿前进一步一会儿后退一步，反反复复好几次，最后，走到小姑娘身边，拍了拍小脑袋，笑道：“等会儿的戏啊，少少就站在这里。” “好的。”黄少少再再次点头。 边上，田状状和黄小厨看着张步凡跟那折腾灯光和位置，已经琢磨出点味道来了，这货是在利用灯光明暗的对比，为等会儿的那场戏增加一些效果。 这正是张步凡第一次正式坐在监视器后头的时候学到的东西。 一切安排妥当，张步凡回到监视器后头，拿着对讲机开口，“好了，各就各位，准备开始。” “action！” 随着场记一打板，这一个镜头的第一次拍摄正式开始。 这一段，讲的是刘浩然的亲戚来他们家走亲戚，逢年过节吗，走亲戚是正常且常见的事情。 来走亲戚的那一家恰好也是四口子，不过没儿子，而是姐妹两个，大的和刘浩然差不多大，小的则和黄少少一样，正是田状状找的那个本来准备演黄少少这个角色的小姑娘。 两家人就坐在饭桌上，一边吃，一边自然的就聊到了拿着家里钱跑出去的刘浩然。 饭已经基本吃完，于是父母让黄少少下了桌去一边玩，可是那个小姑娘是怕生的，即使是在亲戚家，依旧呆在父母身边不愿走开，于是继续坐在桌上。 于是，黄少少就那样站在不远的地方，恰在屋子里有些昏黄的灯光照不到的昏暗之中，一边吃着手指头，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揉捏着自己身上那件老旧棉衣已经破了个洞的衣角，一边呆呆的看着那个坐在父母身边和她一般大的小姑娘，那个小姑娘的身上，穿着家里刚给她买的新衣服，红色的，还缝着很多小花，漂亮极了。 两个小姑娘，一明一暗，一新一旧，鲜明对比。 这时候张步凡对对讲机说道：“2号机位，给脸部特写。” 于是，一直单独在拍摄黄少少的摄像机立刻开始往前推镜头。 镜头里，小姑娘的脸在昏暗的灯光外，有些模糊，看不太清，唯有那一双大大的眼睛依旧闪闪发亮，那里面，写满了羡慕和渴望。 “咔！过了！” 第五百零九章 见亲家 感谢明月高照、山楂好武功的打赏~ 另外，提前祝大家节日快乐~ ……………………………………………………………… 做一件事，就一定要全神贯注全力以赴，这是张步凡一直以来坚持的，无论做菜、写剧本或是演戏的时候，他都是这样，现在也不例外。 虽然这次只是两天的“新手导演体验卡”，但是张步凡同样全情的投入了进去，收获也是同样巨大。 不仅仅是他自己对于“导演”这个职业有了全新的认识，同时也得到了专业导演的认可。 “从来没有真正当过导演的人，上来就指挥这么大个剧组，还能这么井井有条，一点都不怵也不乱的，他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人。”那场走亲戚的戏份拍摄完成后，张步凡去指挥进行下一场戏的间隙，田状状和黄小厨在那看监视器，黄小厨本来是为了看自家闺女表现的，但不自觉的话题就转移到了张步凡身上。 “你看看，就这个明暗对比的技法使用，别说我们系的那些学生了，就是已经拍了戏的都未必能做得比他好。”田状状一边点头一边说，同时还对着监视器指指点点，“你看，这光暗的分割，这俩小姑娘的位置，简直绝了，都不用后头那个特写了，就这样看着，你就会不自觉的心疼少少。” 别看黄小厨现在的职业是“演员、教师、厨子”，但当年也是导过电影的，而且不止一部，专业程度一点不逊，闻言跟着点头，“我之前还担心少少演不出那种对于小伙伴身上新衣服的羡慕呢，如果这种情绪拍不出来，这一段戏至少要扣掉一半的分，没想到张儿居然有这一手，完美的弥补了俩小姑娘不会演戏的问题。” 夸完了张步凡，当然不能放过自家闺女，黄小厨紧跟着补充，“不过，我家少少也出色，小小年纪就能够在那么多镜头前面挥放自如，嘿，我这丫头随我和她妈了，天生就是为了摄像机镜头而生的。” 田状状喜欢往自家学校拉人的习惯再一次爆发，说道：“这个学生我先替我们京影预定了啊，将来你要是敢把她送到其他地方去，我可和你过不去啊。” 黄小厨原本还想说我在这里当老师她过来上学不合适，但是一看田状状认真的样子，最终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 亮点是有的，但不可能哪哪都是，毕竟张步凡只是一个新手兼业余导演而已，两天的时间，几十个镜头，也就那一场戏可以说是让人眼前一亮，其他的只能算是正常完成任务而已。 甚至有些时候，还是需要田状状站出来，给他指出他在摄像机位、现场道具、演员站位表演等等方面的失误或者不足。 很快，两天过去，这货一边念叨着“导演真难当”，一边离开了《人间五味》的剧组，回到了京城，在家休息一天之后，他将和佟丽亚一起飞往东北，回归《智取威虎山》剧组。 小饭馆终究还是完全的收拾了一遍，不过不是他和佟丽亚收拾的，找的家政，佟妈过来全程监督。 这是佟家除了佟丽亚之外，第一次来到小饭馆，更是第一次进入那个特殊的房间。 张步凡其实对此一直有点忌讳，像这样专门腾出来一个房间供奉去世的人，其实并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很多人挺反感这个的，以前小饭馆开门经营的时候，也有客人开玩笑的问过张步凡这个总是锁着的房子是干什么的，张步凡都只是简单的糊弄过去。 而在和佟丽亚交往之后，他也从来没有主动提过要邀请佟爸佟妈来这边，佟丽亚是不在乎这些，但她的父母呢？ 张步凡可不敢赌，万一佟爸佟妈任何一人反感这个，很可能会成为张步凡与佟丽亚之间感情上的一个巨大障碍。 甚至于两人确定了关系，领了证，张步凡依旧如此，在他看来，其实两老没必要来小饭馆，只要他经常去那边不就好了？ 直到这一次，也不是他提起的，而是佟妈主动提起的。 只是一次简单的闲聊，佟妈说起小饭馆，她不觉得两个人住在那里有什么问题，说实话，就现在京城的情况，张步凡那几间小平房的价格很可能比他们家的这个楼房还贵呢。 两人毕竟都忙，经常不在家，偶尔回来一次肯定也没精力去收拾房子，所以佟妈就提出，要不张步凡给她一套小饭馆的钥匙，以后每次他们夫妻俩要回来的时候就提前说一声，她就带着家政过去提前给打扫干净了。 跟着她就主动说起了那个房间，以及那房间里的情况，她告诉张步凡，关于那些，佟丽亚都已经告诉她了，她和佟爸对此并不抵触，也不会多想些什么，希望张步凡这边也不用多想。 张步凡知道，其实是佟丽亚看出了他的顾虑，虽然两人从来没有聊过这个话题，但作为最懂他的她，还是敏锐的发现了问题所在，她也知道，这是横在张步凡心里的一道梗，当然，只要永远不去触碰就不会出问题，但谁也不能保证不会触碰不是么？所以，想个办法解决才是更好的处理办法。 听到佟妈说这些话的刹那，张步凡就感到心里似乎某种东西一下被打破了，这么多年都不太会有太大心理波动的他这一刻居然有了想要落泪的冲动。 于是当天，他就把一套钥匙交到了佟妈的手里，这其中，自然也包含那间特殊房间的钥匙。 于是第二天，本就习惯了早起的佟爸佟妈起的更早了，赶了趟早市，买回来了最新鲜最好的食材，然后搭着手做出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自己两人却没动，而是一样一样好好的装进了保温盒里，拎着出了门。 到了那边，佟爸开始联系家政，佟妈则自己进到了那间屋子里，一边往外拿菜摆好，一边开始和亲家唠嗑，“亲家哎，我和我家老佟第一次来看你们，你们别介意啊。” “听说你们是厨师传家，所以啊，我今天也专门做了我的拿手菜给你们尝尝，就我这手艺，还配的上你们家吧？” “步凡那孩子很好，我很喜欢……” “我家丫丫啊，虽然有点小毛病，但绝对是个好姑娘……” “能和你们作亲家，能有步凡这样一个女婿，我很安心，也很开心……” 第五百一十章 代言 三千字大章来了！ ……………………………………………… 从《人间五味》回来是一大早的事情，因为前一天的戏拍到了晚上，所以在剧组多住了一晚。 本来是准备多陪陪佟爸佟妈的，但是没有办法，事情实在太多。 俩人罕见的一起到了餐饮指南工作室，如今的工作室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全部的人员加起来已经有二十多人，而此时在工作室的也有将近10人。 能有这样的规模，越来越不常出场的张墨同志劳苦功高，作为工作室目前的二把手，他可是比张步凡还要忙的多，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分钟来用，年纪不大，头上已经有了不少白头发。 不过他的收获同样不少，和他同样年纪的在这个圈子里混的，真就找不出几个比他混的好的了，无论是地位还是收入都是如此。 有付出就有收获，至少在这一点上，张步凡做的很到位。 这位“小张总”显然早早就获得了“张总”今天要来工作室的通知，所以更早的就来到工作室等着，一如既往的及时出现在了张步凡面前。 “张总好，丫丫姐好。”张墨点头问好，公共场合，不能叫哥，跟着他，这个开放式的工作室里其他人也纷纷问好。 “大家辛苦了，我已经给大家定了午饭，算是对大家这段时间努力工作的一点小小的犒劳了。”张步凡笑着说道，立刻引起一阵欢呼。 在张墨的带领下，三人一路往里走，同时张墨开始报告，“王姐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哥和嫂子过来过一下了，另外，有一点小小的……意外，需要哥你自己拿个主意。” “意外？”张步凡有点疑惑。 “不是什么大事，哥你马上就知道了。”张墨笑道，颇有点恶作剧的留了点悬念。 三个人进了里面的一间会议室，里面已经有人等着了，一位是王姐，如今也是工作室的高层了，另外一位则是张墨不久前才招募来的，姓叶，叫叶晴文，年纪比王姐还大了两岁，所以被工作室的人称为叶姐，专门负责工作室艺人代言方面的事务。 没错，张步凡和佟丽亚这次的主要任务，就是来给佟丽亚挑代言了。 简单的寒暄几句，迅速进入正题。 王姐和叶姐并排坐着，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两小摞资料。 王姐先开口，“先说一下丫丫身上原来的代言，在幸福海蓝的时候，丫丫总共接了服装、首饰、时尚商品、食品等十多个代言，在丫丫离开幸福海蓝之后，其中的将近一半的代言被转给了其他艺人，到现在，又有3个代言已经到期，所以现在丫丫身上的代言只剩下几个，这其中大部分也都只剩下一年左右，即将到期。” 张步凡点点头，对于这个情况早有心理准备。 这才是正常情况，幸福海蓝是个大公司，不是搞慈善的，能够很顺利的把佟丽亚剩下的合同转到工作室这边来，没有任何阻拦，甚至都没有过渡压榨佟丽亚的个人价值，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代言这些东西，人家辛辛苦苦找来的，当然不可能白送给你，所以，类似这些资源，必然是在艺人离开的时候能剥离就剥离，自己家还有其他艺人“嗷嗷待哺”呢。 王姐接着说，“之前张总你专门吩咐过，鉴于丫丫很快会迎来爆发，短期内可以暂停接代言，所以一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给丫丫接新的代言。” 接下来叶姐接过了话题，上来先小小的恭维了一下张步凡，“以张总您的眼光，还真是很适合干我们这一行，丫丫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身价一直在涨，尤其是随着《神都龙王》的上映，丫丫的行情比之前涨了一倍都不止，如果之前贸然接了太多长期代言的话，确实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不过我觉得，现在丫丫应该可以接一些代言了。”叶姐把话题转回了正轨，“那些厂商们看的，除了一个艺人的名气身价等因素之外，也要参考艺人的‘带货能力’，这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数据，不太依托于艺人的名气身价，主要看的是一些时效性因素，以及艺人过往代言商品的销售情况。就以teboys为例子，这个今年8月才组团出道的团体，现在就已经开始成为各大广告商的宠儿，这就是时效性的体现，至于‘带货能力’则可以参考一些老牌艺人，比如周杰轮。” “而丫丫现在的情况就比较特殊，因为《神都龙王》的大热，让她成为目前可以说最火的艺人之一，这是她身上时效性的体现，但是同时，因为太长时间没有接新的代言，所以她的‘带货能力’在各大厂商眼里是有一定程度的下降的，而我建议现在为丫丫接一些代言，是因为我认为这是一个好时机，可以借着丫丫最近火热的名气提升她的‘带货能力’，以此提升她在各大厂商眼里的身价。” 说到这里，她稍微有些迟疑，似乎有些犹豫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不过最终还是开了口，“毕竟时效性的东西，一来持续时间有限，二来……也不是总能出现，所以我建议我们抓住这次机会。” 这是怀疑佟丽亚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像这次这样大火，难怪说的时候迟疑了，不过张步凡对此并不在意，点了点头，非常赞同叶姐的话。 原本按照他给佟丽亚规划的路线，既然已经拿下了孔生导演那部电视剧的主要角色，那这些事情肯定要再往后放一放，因为他很清楚，一旦那部电视剧上线，佟丽亚立刻又会迎来一波爆火。 但是叶姐的话说服了他，这也是因为《神都龙王》给佟丽亚带来的加成实在太大，有些超出了他的预计。 现在看来，叶姐说的确实很对，他们完全可以借着这一波大火为佟丽亚接下一些比较合适的代言，然后等到下一波大爆的时候，自然就有更好的会送上门来。 得到了张步凡和佟丽亚的认可，叶姐的精神状态明显更好了很多，她把放在她与王姐中间高的那一摞资料推到张步凡和佟丽亚面前，说道：“这是我们结合了丫丫的特点以及当下的市场流行，从所有找上门来的代言中挑出来的，无论是价格还是定位都最适合现在的丫丫。” 张步凡再次点点头，但是没有立刻接过来，反而推了回去，同时说道：“这里面有药品、保健品么？全部挑出来推掉。” 对边两位姐姐愣了愣，但没有多问，只是照做，果然从里面挑出了几份代言资料来。 张步凡接着说，“这里面有食品代言么？凡是涉及婴幼儿的食品，都推掉。” 那边继续依言照做。 这些完了，那一摞资料薄了四分之一，张步凡这才接过来和佟丽亚看了起来。 第一份代言，墨镜的…… 这个倒是不错，佟丽亚平时出门伪装自己可是少不了墨镜，到时候偶尔有两次刻意的暴露一下身份，这广告就出来了。 第二份代言，丝袜的…… 这个好像不太行，只穿着丝袜，其他什么都没有这种待遇，只有我自己可以享受，其他人还是算了吧。 第三份代言，嗯？ 也不等佟丽亚看清楚，张步凡直接把那份代言丢回了桌子上，“像这种p2p理财的代言多么？” 王姐点头，“多，这些代言里面，有将近三分之一都是这种代言。” 张步凡又问，“选这些代言的理由？” 叶姐回答，“新兴产业，很可能会成为未来流行，加上他们给出的代言费是所有代言里最高的，所以……” 她话没说完，就看着张步凡已经把那一摞资料又推了过来，“把所有和p2p理财有关的代言都推了吧。” 看到王姐和叶姐惊讶的目光，张步凡也不准备多解释，只是补充了一句，“但凡是我们工作室的艺人，不准接任何与理财有关的代言，无论是p2p理财还是其他，另外，我也劝你们一句，千万别对这些p2p理财动心，最好碰都别碰，这玩意儿不是什么好东西。” 叶姐面露深深不解，刚想问，忽然觉得桌下有人碰自己腿，这边就坐着两人，除了他就是王姐了，不等她看过去，那边王姐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好的张总，我们明白了。” 都这样了，叶姐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照做，边上的张墨也过来帮忙，仨人硬是挑出了20多份各种p2p理财的代言出来，那一摞资料瞬间“瘦身”。 “好了，继续吧。”张步凡说道，拿过剩下的代言资料继续看了起来。 这一次张步凡终于没有再推回来了，整个过程进行的很顺利，俩人仔仔细细的把所有代言资料看完，凑到一起小声的商量了一番，说了些诸如“这个丝袜好看，我挺喜欢”，“那你晚上一定要穿啊”之类的悄悄话后，终于选中了6个代言。 接下来，又与两位姐姐一番深入商讨之后，最终确定下来3个代言，分别是墨镜、丝袜和洗发水。 至于类似珠宝首饰之类的奢侈品以及时尚商品之类的高价值代言，在张步凡说了一句“我可以肯定，用不了多久丫丫就会再次大爆”这样的话后，直接被叶姐主动的从那些资料中移了出去。 聊完这些，叶姐并没有要走的打算，而是再次开口，“那么，另外一个事情。” 一边说，他一边把剩下那一小摞资料又推了过来，同时接着说道：“张总，这些是邀请你的一些代言，请你过目一下。” “我？”张步凡指着自己鼻子，一脸诧异，忽然，他扭头看向边上，只见张墨那货在边上坏坏的笑着——看来这就是他说的“意外”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 正名 感谢茶余咖啡的打赏~ 再祝大家节日快乐~ ………………………………………………………… “呦，还打虎呢？” “不是我说你啊，涵与哥，你这打虎的效率也忒差了点，我这都回京城转了一圈回来了，你这虎还没打死啊，我看这虎都要累死了。” “你这还有王八匣子在手都打成这样，要是被咱们打虎界的前辈武二郎知道了，不得气的从棺材里蹦出来手把手的教你啊。” 张步凡回到剧组的时候，正好看到张涵与从雪地里爬起来，同时听到了熟悉的徐老怪喊ng的声音。 “久别重逢”不胜欣喜，这货立刻上去表达了自己的“思念之情”。 张涵与站起身，拍掉身上的雪，看他一眼，还没说话，边上一个人已经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正是九亿少女的梦，贼模兮兮的冲俩人乐道：“嘿嘿，涵与哥，我没说错吧。” 张涵与探口气，笑道：“得嘞，欠你一顿饭。” 这下轮到张步凡一脸懵逼了，“什么情况？” 林更新还跟那贱贱的笑呢，还是张涵与解释，“刚才知道你快要回来了，我们就拿你打了个小赌，赌你回来后会不会好好说话，赌注一顿饭。” 刚才还觉得自己的嘴炮挺犀利的呢，现在张步凡直接傻眼，这玩意儿也能拿来打赌的么？ 这货眼珠子一转，一把搂住了林更新的脖子，“嘿，胆儿肥了啊，敢拿你哥我打赌了？” 没成想，后一句话还没说出来，他自己脖子也被人给搂住了，一看正是张涵与，“张儿啊，我可是因为你输得这顿饭啊，是不是该从你这里找补回来啊？对了，外头吃可是不足以表达诚意的啊。” 张步凡哭笑不得，只能连声保证，“没问题，我做！杀猪菜！没问题吧？” “没问题。”回答他的既不是张涵与也不是林更新，而是远处的徐老怪，张步凡转头过去，就看到徐老怪在跟他招手，“你先别打扰涵与，他刚找到一些状态。” 张步凡缩缩头，他是懂分寸的，徐老怪说正事了，那玩笑就得停了，忙冲张涵与歉意的一笑，和林更新俩人低眉臊眼的溜到一边去了，没成想徐老怪又冲他招手，只得去了监视器后头。 徐老怪那边简单的嘱咐几句，拍摄再次开始，然后才扭头和张步凡小声说话，“你这次回去京城，是参加那部叫《无人区》的电影的首映对吧？” “对啊，那部戏从导演到主演都是我兄弟，而且被禁了几年，如今刚被放出来，我肯定要去捧场的。”张步凡回答，其实去之前就和剧组包括徐老怪报备过，当然没这么多细节就是了。 徐老怪的目光始终定在那边已经开始演上的张涵与身上，但是继续和张步凡说话，“那电影昨天晚上我们去看了，我和楠生。” 张步凡这次没接话，因为没明白徐老怪想要表达的意思。 就听徐老怪继续说道：“我很早之前就听过这部电影，也听了很多对它的赞誉，但是现在看完，我觉得，过誉了。” 张步凡收起了嬉皮笑脸，有些事情，不应该是打个哈哈就能过去的，比如现在这件事情。 那正在影院里放映的电影，一般的观众可以骂可以不屑，甚至于宁皓他们也只能吞下这个苦果，但是对于诸如徐老怪这样的圈内人，他们不应该被电影院里上映的那玩意儿遮了眼，变得和普通观众一样。 这一次张步凡开口的很干脆，“电影院里上映的那部电影就不说了，今晚我请您看另外一部，等看完，我觉得您对这部电影一定会有些改观的。” 徐老怪的目光终于从张涵与身上移开，看着张步凡，笑道：“我很期待。” 对于徐老怪近乎批评的语言，张步凡并不觉得生气，反而有些开心。 这个世界，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有些人拍戏是为了赚钱，而有些人则会把这些事情上升到一个更高的高度去，拍了《无人区》的那几个是这样，徐老怪其实也是这样，等得到这样人的批评，本就应该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当天晚上结束拍摄，徐老怪看到了未做任何修改的原始版本《无人区》。 对比现在的影院上映的版本修改很大么？其实并不大，可能加起来都没有15分钟的内容，然后就是这些内容，却正是让这部电影发生质的改变的地方。 看完之后，徐老怪只说了一句话，“宁皓是个好导演，这部电影是好电影。” 随后留下了一句意义莫名的叹息。 张步凡把这些通过微信如实的发给了宁皓。 对于他来说，关于《无人区》引发的各种话题，至此完全结束。 ………… 打虎上山的戏不好拍，或者应该说非常难拍。 老虎当然不是真的，而是一个加了一些机械的模型，到了后期再通过特效做成真老虎。 和这玩意儿演对手戏，甚至比让张涵与自己做无实物表演都要难的多。 毕竟无实物表演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通过想象，说白了，无实物对表演来说是一种制约，但同时也是一种解放。 而放一个模型在那里，情况却又有不同了，虽然每一次工作人员摆在那里的初始位置和姿势都一样，但是因为有机械的存在，每一次拍摄时这个模型的实际情况，包括动作、位置、姿态等等都不一样。 模型是死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张涵与去配合那个模型，也就是说，几乎每一次的拍摄，他都要面对以前没有面对过的情况，而只要稍稍有点应对失误，结果就必然是ng，因为在镜头的捕捉下，这就会是一次明显的用特效都不足以补全的穿帮。 所以，其实不是张涵与在ng，而是那头“老虎”在ng，剧组也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拍摄，并找到那个拍摄角度近乎完美，完全没有穿帮的一个个镜头。 所以，在张步凡他们离开东北回京之前就在拍的打虎上山戏份，在他们回来之后依旧在拍，并且在他们回来之后，又连着拍了超过一周的才终于结束。 就这在电影里面只会呈现短短几分钟时间的一段戏，最终拍了超过半个月的时间。 在最后一个镜头，徐老怪喊出“过”的时候，就算脾气醇厚如张涵与，也忍不住狠狠的拍了拍那颗折腾了他这么久的“虎头”，又忍不住气的在踹了两脚。 拍电影为了追求最好的效果，别说半个月了，就是一个月也值得，张步凡对此觉得理所应当。 只是，还是免不了一声叹息，“看来，今年的这个春节要过不好喽！” 第五百一十二章 结婚纪念日的狗粮 感谢lishens的打赏~ 大家节日快乐，团圆~~~~ …………………………………………………………………… 眼见着12月份就走到了尾巴。 这一天是12月的最后一天，也是2013年的最后一天，同样的，也是张步凡和佟丽亚的结婚纪念日。 这天两人起了个大早，在剧组还没出工的时候就已经出了门，前往玫瑰江市里的一家照相馆。 两人今天结婚纪念日，徐老怪特批了两人一天的假期。 两人早早就约定了，以后每年的结婚纪念日都要留下一套照片，尤其有几张一定要同样姿势，等到很多很多年以后回过头来看，一定很有意思。 玫瑰江虽然是个市，但实际上并不大，两人联系的是市里最大最有名的照相馆，但相比京城那边肯定还是有所不足。 不过这边也有些京城那边没有的得天独厚的东西，比如“景”。 之所以这么早就去，就是因为要去拍外景。 老天爷很给面子，今天是最近这段时间难得的好天气，晴空万里，偶有几多棉花糖一样的白云点缀其上——京城已经很多年见不到这样蓝的天和这样白的云了。 所有事情都已经提前商量好的，什么服装、化妆之类的全部都张步凡他们自己搞定，毕竟是明星，后头还有一个大剧组在，这些方面的资源肯定不是一个小照相馆能比的，所以他们过去只是为了和摄影师他们会和而已。 嗯，如果不是剧组在赶拍摄进度的话，张步凡甚至想把剧组的摄影师给要来拍这些照片的。 两人各自6套服装，除了2套正常的西装长裙之外，剩下4套都是“因地制宜”，不走寻常路的类型，就像俩人现在准备拍照的这一套，两个人统一的绿棉裤红棉袄，佟丽亚梳了俩大麻花辫，张步凡则戴了一顶大皮帽子，满满的“东北风格”。 一辆中巴车载着他们，在玫瑰江市里面到处跑，走了4个地方，来来回回换衣服，中间简单吃了个午餐，等到全部拍摄完成已经是半下午。 两人虽疲惫，却开心。 留下李耳处理后续事情，俩人又开始往酒店赶。 在结婚纪念日一起做一顿美餐，就和在结婚纪念日拍照一样，同样是两人的约定。 食材这东西，提前准备的当然没有现买的好，俩人花了半个多小时逛市场，然后领着大包小包回了酒店——酒店后厨的两个灶已经被他们提前定好了。 今年的这顿“结婚几年餐”，将由佟丽亚掌勺，张步凡打下手。 佟丽亚厨艺本来就还不错，和张步凡这些年，尤其是最近这几年，她的手艺又有提升，张步凡敢称自己是娱乐圈里最好的男性厨子，而佟丽亚在女明星里，就算不是第一，也完全可以排进前五了。 虽然只定了两个灶，但这半下午的时间，酒店后厨也没开火，等于整个后厨都是他们的，也还好如此，不然的话，酒店厨师一边做菜，一边吃着这夫妻俩的狗粮，今天做出来的饭菜质量肯定下降。 六菜一汤，加一个小蛋糕，很快的摆在了酒店房间里的桌子上，边上还摆着一瓶红酒。 俩人其实都不爱喝红酒，但是此情此景，摆啤酒或者白酒又都不合适，只能如此，不过最后的结果估计就是两人各自喝上一点，剩下一大瓶被不知道谁给顺走。 两人面对面坐着，房间的灯光调到最低，然后点起一支蜡烛，张步凡给两人杯子里倒上酒，拿起来轻轻一碰，又同时一顿。 两人对视了一眼，忽然福至心灵，再次往前伸手，两条胳膊交叉回转。 交杯酒！ 张步凡先开口，“很多人都说我爱你这三个字很难说出口，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只知道，我爱你，媳妇儿，爱你一辈子，嗯，一辈子都不够！” 这么酸的话，要是放到平时，肯定遭到一个白眼，然而此时此刻，佟丽亚眼波流转，眼里满是感动和爱，轻轻点头，“老公，我也爱你，我想和你这辈子，下辈子，永永远远在一起！” 话音落，头仰起，干杯~ 各自坐好，张步凡突发奇想，“哎，你说咱们把这瓶酒留着，每年的这个时候拿出来喝一点，能喝多久啊？” “拉倒吧你。”佟丽亚直接把刚才的白眼给补上了，“打开的红酒是放不住的，亏你还是个厨师呢，连这都不知道。” “嘿嘿。”张步凡傻笑，急忙转移话题，拿起筷子挑了一筷子佟丽亚做的鱼，夸奖的词不要钱的往外蹦，“媳妇儿，你这烧鱼做的，比我做的都好吃，不愧是我媳妇儿！” “那是。”佟丽亚一噘小嘴，相当的骄傲，“我为了练习厨艺可是牺牲了好多休息时间呢。” 张步凡闻言脑洞忽然爆发，今年夫妻俩人在一起的时间很多，尤其是从《神都龙王》开始，一直都在同一个剧组里。 这段时间，佟丽亚又是要演戏，又是要排练舞蹈，还要腾出时间悄悄练习厨艺。 自己媳妇儿这是有向时间管理大师成长趋势啊！ 不行！这样可不好！一定要给她好好说道说道，时间管理大师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不是那么好当的！ 一顿饭，两人从面对面坐着想用烛光晚餐，很快的就演变成了肩并肩坐着，最后更变成了俩人叠着坐在一张椅子上，嗯，谁上谁下自己脑补。 张步凡的手变成了佟丽亚的手，佟丽亚的手变成了张步凡的手，俩人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那腻的呦，还好没人看，否则的话，就这狗粮，够那些人一个十一加一个中秋都不用吃饭的了！ 一顿简单的饭菜，硬是吃了将近3个小时，最后桌上饭菜还剩下一大半，不是佟丽亚手艺不行做的不好吃，主要吧，狗粮这东西吧，不仅能填饱别人的胃，也能填饱自己的胃啊！ 剩下的菜也不能浪费，干脆留着，等他们拍摄完了回来当宵夜。 嗯，剩菜剩饭这种东西给别人吃确实不好，但总有关系好的不介意这些，比如某少女的梦……只要说明白就好。 两个人又开始把饭菜往保温盒里收，原本好好收的，没几分钟又腻到一起去了，最后变成张步凡从后面搂着佟丽亚，俩人连体婴儿一样的收拾起来。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佟丽亚忽然“啊”的一声，说道：“对了，忘记给你说了，我今天收到了一个消息。” 第五百一十三章 张步凡：？？？！！！ 前天出发去亲戚家，呆了两天，亲戚家没电脑，抱歉~ …………………………………………………………………… 作为全世界收视率最高的晚会，春晚的筹备工作很可能也是全国最繁琐的了。 作为一个每年1、2月份才会上的一台晚会，却在前一年就已经开始筹备，尤其是近些年来，央视弄了个我要上春晚的节目，于是春晚的筹备时间再次提前，从11月中旬左右开始，导演组就已经集合开第一次的协调会，而在这之前，实际上就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节目报名和邀请了。 张步凡从来没想过佟丽亚会上春晚，不是说他觉得佟丽亚目前的身份地位还不够资格上春晚，只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过。 事实上，以佟丽亚今年的火爆程度，获得央视粑粑的春晚邀请没有任何的问题。 尤其是这两年，因为春晚的收视连续下降严重，差评越来越多，央视方面也在寻求一些变化，在坚定政治正确这个方针的基础上，开始尝试纳入一些更符合当下百姓们喜欢的元素，这一点在参与春晚录制的明星身上体现的尤其明显。 简单举个栗子，就在今年，来自棒子国的长腿呕巴李敏镐就会出现在春晚的舞台上，这可是春晚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邀请外国明星参与春晚录制。 且不说央视的这种“改变方向”错了，李敏镐同志并没有能够获得多少好评，但是从这一点上还是能够看出央视粑粑搞改革的……至少这两年搞改革的坚定思想的。 所以，在听到佟丽亚说出获得央视邀请的时候，张步凡先是大吃一惊，脑海里瞬间涌现出无数念头和回忆，随即迅速镇定下来，然后开始疑惑。 “明天就元旦了，央视怎么可能这个时候邀请你？别说邀请了，节目的第一次审核应该都已经过了吧？”张步凡疑惑问道。 “谁告诉你他们是才邀请我的。”佟丽亚捂嘴轻笑，眼睛里带着奸计得逞的狡猾笑意，和一只小狐狸似的。 嗯，不对，因为刚才喝了不少红酒，此时她的脸蛋上泛着微微的红，虽然坐在椅子上，但是一只手支在桌子上，身体往前微倾，那件有些近身的衣服紧紧贴在背上，弯出一条极美的曲线。 这哪是小狐狸啊，简直就是修习有成的九尾狐，美艳不可方物。 张步凡一眼看过去，立刻硬起来致敬。 还好脑子够清醒，管理了一下自己的小兄弟，开始思考正事，“不是刚邀请的？难道早就邀请你了？不可能啊，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 这段思考说明这货的脑子还是不够清醒，某些特殊激素占领了部分高地，现在才终于完全反应过来，一脸震惊看着佟丽亚，“王姐他们帮你瞒着我！” “嘻嘻。”佟丽亚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给你个惊喜吗。” 确实惊喜，原本按照张步凡给佟丽亚规划的路，她要到明年才会真正开始大爆发，但现在，这个爆发的时间提前了一年。 这当然和佟丽亚在《神都龙王》精彩至极的演出有关，但也有其他各种原因，反正无论怎么说吧，能得到央视春晚的邀请，这就是对于佟丽亚的一个巨大的肯定，同样的，也是对她事业的一个巨大推动。 和那些“春晚专业户”不同，像他们这样的“明星”，能够得到央视春晚的邀请，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话题，而且随之而来的，是一段相当长时间的巨大曝光量。 张步凡直接站起来，隔着桌子凑过去在那越发红润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笑道：“恭喜啦，亲爱的，不愧是我媳妇儿，当之无愧的女神，他们春晚邀请你算他们有眼光。” “哎呀。”没想到佟丽亚却是一抬手拍了他一下，顺便甩了他一个千娇百媚的白眼，说道：“谁告诉你惊喜是这个啊？” “啊？”张步凡有些傻眼了，“那什么是惊喜？” 你，特么，告诉我，什么特么的，叫，特么的，惊喜！ 咳咳，正常点。 佟丽亚再次小小的卖了个关子，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你记得咱们前两天拍的那个代言么？” “记得啊。”张步凡傻傻点头。 这次从京城来东北之前，张步凡先处理了佟丽亚的代言问题，意外的从张墨那里得知，居然有厂商还找到了自己，想要自己给他们代言。 当时张步凡第一时间就想要直接拒绝，但是被现场除他之外的四个人给拦了下来，最终答应，先看有哪些代言再说。 这一看才明白，说是找他代言，但实际上几乎所有找来的厂商，都是希望他们夫妻合体代言的，真正找他一个人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且全是清一色的p2p理财——没办法，这东西开始爆发，各找各的代言人，全国明星都快不够用了。 然后，一路看下来，居然真的发现了一个挺靠谱的。 这个代言不是别的，正是他们一开始给佟丽亚挑出来的那几个代言中的一个——墨镜的。 人家厂商也说的很明白，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可以邀请张步凡佟丽亚夫妇一起成为他们的代言人，如果张步凡不同意的话，佟丽亚单人代言是第二选择。 张步凡：？？？ 第三选择呢？难道不应该有一个如果佟丽亚不同意，张步凡单人代言也可以这样的话么？ 好吧他想多了。 最终，在其他几个人的劝说下，张步凡同意了这个为期一年的代言。 嗯，其他人的劝说其实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张步凡只需要和佟丽亚一起拍摄几套画报，出席最多三个展台活动，就能多获得几百万的代言费，虽然张步凡不是很在意钱，但是这么轻松的赚钱，又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张步凡和佟丽亚就这样成为了宝姿新品太阳镜的代言人。 然后，在三天前，宝姿那边派了一个团队过来，就在玫瑰江这边，对张步凡和佟丽亚进行了第一次拍摄。 别误会，不是宣传画报，只能算是定妆照之类的东西，宝姿那边会根据这一批照片给张步凡和佟丽亚定制服装造型动作等等东西，为后续的画报拍摄做准备。 在和宝姿那边进行了一番友善的交流之后，佟丽亚把这批照片都保留了下来。 佟丽亚喜滋滋的说道：“我本来准备把照片发给王姐和叶姐，让他们配合宝姿那边的，但是一个不小心发了一张在和春晚节目组开会的微信群里，结果……” 张步凡：？？？ 佟丽亚笑的更开心了，“春晚导演组他们也想学宝姿。” 张步凡：？？？！！！ 第五百一十四章 拒绝 预告一下，明天要出门~ …………………………………… “唱歌？”一声惊叫在酒店走廊里回荡。 紧跟着，是一声又高了八度的声音。 “我，张步凡，唱歌？” 房间里，张步凡摆了摆手，“别闹了，你还不知道我么，虽然不是五音不全，但也是去ktv都拿不到麦的，让我去唱歌？” 话音顿了顿，这货忽然去看佟丽亚，“媳妇儿，你……” “啪！”佟丽亚拍了他一下，强做硬气的说道：“我怎么啦？我唱歌不好听吗？” “好听，好听。”张步凡连连点头，但是那副言不由衷的样子却是欠揍到了极点。 “啪！”佟丽亚又拍他一下，“本来就是！而且，不是有修音老师么。” “修音？”张步凡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假唱啊？” “什么叫假唱啊！说的那么难听，那不也是我自己唱的么，只不过提前录制好的而已。”这次不是一下了，而是连着好几下。 “也是。”张步凡点点头。 从两千年前后开始，明星假唱的新闻屡屡被爆出，尤其是到了10年前后更是连续爆出几个大新闻，什么不张嘴腹语唱歌啊，什么话筒拿倒了之类的，简直笑掉人的大牙。 从那之后，一些节目就开始要求真唱，央视春晚就在其中，但是效果吗…… 其他的不说，就想想王天后与陈天王在12年春晚上的那一首《因为爱情》吧，虽然不是人人骂，但也基本上是家家有人骂了。 于是从那之后又出现了一种说法，假唱其实不能算假唱，毕竟都是人家明星自己唱的，并没有找其他人代唱不是，之所以用录音而不是现场唱，那不还是为了节目的效果能好么，尤其像是春晚这样的节目，一家人欢欢喜喜聚在一起，为的是看好看的听好听的，而不是为了听那各种走音的车祸现场的。 于是，在那之后的春晚，导演组也不再要求明星必须真唱了。 而张步凡也有同样的想法，反正都是同一个人唱的，完全没必要要求必须真唱，万一都整的和王天后还有陈天王那样，最后被恶心到的还不是看晚会的我？ 这样一想，对于自己媳妇儿居然不是被邀请去演小品、当主持，而是去唱歌，张步凡总算释然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心动？”佟丽亚问张步凡。 张步凡面无表情的摇头。 “为什么啊？”佟丽亚意外问道，这次是真的感到意外，她本以为张步凡会和答应墨镜代言一样答应央视春晚的邀请，没想到这货居然拒绝的这么干脆。 张步凡挺认真的回答，“一来呢，我很清楚我自己的情况，人家修音，只是为了让自己不会唱破音，让声音更完美一些，而我这把公鸭嗓子呢，等到修完了音，估计都不是我自己的声音了，太假了，我自己都接受不了。” “二来呢，现在距离春节也就还剩一个月的时间了，你们那个唱歌的节目应该已经审过至少一次了吧？你也一定练了很长时间了吧，这个时候我加入进去，就算剩下的时间全部拿来练习都未必练的好，更别说我这边还有电影要拍，对了，我剩下的戏份应该比你还多不少吧？能拿出来练习的时间就更少了，就这样倒终审，你觉得能通过的概率有多大？如果只是我自己一个人，过不了审就过不了审了，但听你的意思，这个节目明显是一个合唱或者歌曲串烧，除了我还有你，还有其他人，如果因为我的原因拖累那么多人，我可是罪过大了。” 最后，这货还吐槽了一句，“你真以为央视那帮人邀请我是安了什么好心么？人家手里一堆节目资源，就歌唱类的节目估计排队能排到法国去，对他们来说你们就只是其中的一条鱼而已，就算没了你们这个节目，人家也可以从备选的里面随便选一个出来，所以他们根本不担心。” 佟丽亚撇撇嘴，听了张步凡的分析，冷静思考一下，确实是这样，就像张步凡说的，如果只有张步凡，或者只有他们夫妻两人的话，随他们怎么折腾，大不了今年的春晚不上了，但现在确定的加上她就已经有六位明星一起了，如果都受到张步凡的影响的话，都不只是节目被毙掉这么简单了，说不定和另外那几位就结下梁子了。 最后，只能不甘的点点头，认同了张步凡的话。 一场关于春晚的讨论，终于结束。 ………… 结婚纪念日的结束，也代表着2013年结束了最后一天。 第二天，元旦，剧组并没有放假。 因为打虎上山这段戏拍摄的情况远远超出了预计，剧组就想着从其他地方尽量找补，于是，原本的一日假期也宣告取消。 也是这一天，佟丽亚的经纪团队找上了徐老怪，这次可不是工作室给佟丽亚新配的那个经纪人了，而是王姐亲自出马，目的当然是佟丽亚的拍摄内容。 之前为了给张步凡一个“惊喜”，有关于春晚的事情佟丽亚都是瞒着张步凡的，练习、排练，乃至于第一次的审核，都是以拍摄太过忙碌为由和导演组那边商量的时间，比正常的审核时间往后推了几天。 但是接下来就不能这样了，随着春节的临近，他们的排练只会越来越忙，之前大家还能天南海北的主要自己练习，但是之后必然是要合练了，所以，什么时候能够完成拍摄回京就至关重要了，简单点说，就是越早完成拍摄越好，这就意味着一些原本排在后头的戏份必须提前，就必须和徐老怪那边沟通。 这种事情其实张步凡来做会容易很多，毕竟以他和徐老怪的关系，一些话当然好说的多，但是也必然会消耗两个人之间的情分，剧组本来就在赶时间，这时候去找徐老怪修改拍摄计划就是添乱，就算徐老怪看在张步凡的面子上答应了，俩人之间的情分也必然会因此淡很多。 所以最终，张步凡没有选择出面，而是让佟丽亚团队自己解决，这等于明确的告诉徐老怪，这件事情我不管，您也别看我的面子，公事公办。 另外，也算是给佟丽亚她们一个小小的“教训”，以后想要给我“惊喜”之前先把情况想清楚，免得再出现这种需要“擦屁股”的情况。 别看徐老怪平时听佛系的样子，但实际上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第一次沟通，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之后王姐又找了两次，好说歹说说不动。 到了最后，不得不搬出春晚导演组，都不是让春晚导演组打电话了，而是央视那边出了人，坐着飞机跑到了玫瑰江来见徐老怪，又是一番深入沟通之后，徐老怪才终于黑着脸答应了下来。 于是，佟丽亚的戏份被迅速压缩，未来一周内就能全部拍摄完成的，与此对应的，张步凡同志的戏份被往后放，注定过年前拍摄不完了。 就在事情定下来的第二天，连着两天避开徐老怪的张步凡终于又一次凑到了监视器后头。 徐老怪听到身后动静，一扭头看到了他，不由一笑，说道：“你啊，看上去不像大陆仔，反而更像我们香江仔。” 顿了顿，徐老怪又说道：“今天想吃那个……那个杀猪菜了。” 张步凡瞬间笑容上脸，“没问题，您啊就等着吃吧！” 第五百一十五章 想往上爬的人 佟丽亚的戏份被集中到了一起，在打虎上山的戏份拍摄完成之后就开始集中拍摄，用了6天的时间，拍摄完了超过九成的戏份，剩余的则全部往后移，反正过年前这部电影也拍不完，于是就定在了过年后。 因为这个改动，后头的整体拍摄计划也发生了一些改动，原本放到最后拍摄的结局一战被稍微提前，于是，张步凡要提前拍摄老八的结局。 嗯，是老八的结局，至于张步凡在这部戏里的“结局”还远没到，后头还要拍摄前面的戏份。 没错，电影拍摄的顺序就是这么奇怪。 ………… “等一等！” “合着我两次摸这大枪，就都只是摆个样子啊？” 张步凡拿着剧本，跟在刚说完了戏的徐老怪身边问。 之前看他自己剧本的时候就觉得奇怪，这老八可是整个山上唯一和老九，也就是*****关系好的人了，结果到了最后，处理的却这么潦草？ 戏份少就不说了，张步凡可以理解，最后要突出我们人民解放军的威武吗，那么座、山，雕手下的那些说是八大金刚实际上就是些高等级马仔的人，当然死的越干脆越能凸显这一点了。 可是，你总不好一句台词都不给吧？ 一句台词都不给就算了，可这老八好歹是有资格掌重武器的人，结果呢，两挺重机枪，另外那哥们抱着一台开枪开的无比开心，而自己呢？就上去做个样子，连枪都不开的？ 徐老怪没停步，一直走回到监视器后头，看看周围没啥人了，才终于指了指那边等在一挺重机枪边上的另外一个金刚开口说道：“剧组道具不够，他那架是真的，你那架，是道具组做的。” 张步凡听得目瞪狗呆，合着哥们就这待遇，连玩一把空弹真枪的资格都没有？ 徐老怪还在开解他，“都是要钱的吗，当然能省一些是一些啦。” 得，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张步凡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老老实实去演呗。 最后的战斗，也就是解放军在*****的接应下攻上威虎山的戏份，实际在实景拍摄的内容并不多，那些室外的戏份，绝大多数都是用特效完成的，而室内的戏份更不是什么威虎山了，而是一个专门搭建出来的摄影棚，所以反而比之前那些室外的戏要好拍不少。 张步凡一路小跑回去位置上站好，就在那一挺道具机枪的后头。 他要做到的，就是在开拍之后，往前走到几枪前，然后握着机枪转向边上的破洞，摆出一个“威武牛逼”的姿势。 紧跟着，一个手雷从外头破洞丢出来，他又赶忙离开机枪躲避，等到手雷爆炸，并没有伤害到他这里，他又要走上前，再次握住那挺重机枪。 再再然后，他就被张涵与从后头拿枪指住了脑袋。 没错，这就是我们威虎山上威风堂堂的九当家，座山雕座下八大金刚的老八小铁锁在这一场决战中的作用。 尤其是前面两个镜头，真的是既没有意思也没有技术含量，那边一喊“action”，张步凡立刻进入状态，一脸阴沉的把袍子往后一翻，跨前一步，两手把住那挺歪把子重机枪，往一侧一拉，对准了下方那个破洞。 边上，一个群演像模像样的跟上，来到重机枪边上，捧起那比张步凡手里的道具重机枪还要真实的子弹带，像是要给机枪输送弹药似的，那表情叫一个认真。 张步凡一边保持着姿势，实则脑子里已经在想其他东西了，感慨这些群演的不容易。 就听到那边一声咔，这个镜头结束，紧跟着下一个镜头。 林更星饰演的队长往里面丢出一颗手榴弹，里头的人急忙躲闪。 张步凡在那站着，还在思考该用什么姿势往后躲呢，耳边开始的声音响起，他还来不及有动作，边上那个群演已经朝他扑了过来，拉着他就往后头扑倒了下去。 “卧槽！” 这是张步凡唯一来得及说出的两个字，下一刻，他和那个群演就已经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要知道，徐老怪说戏的时候只是让他们往后躲避，并没有要求一定要扑倒，所以地上根本就没有铺垫子或者做任何的防护，俩人这等于是实打实的摔在了地上。 张步凡还好受点，因为一着地他就发现，因为姿势问题，他相当于是半压在那个群演的身上倒的地，身下面算是有个垫子。 但是那个群演就惨了，本来这么直挺挺的倒下去就够他受得了，身上还压了个人，所以一落地，就听到这哥们发出一声闷哼。 那边一声“咔”，然后听到徐老怪的声音，“没事吧？” 张步凡还没答话，身边那被摔惨了的群演哥们居然比他反应还快，一手撑着往起爬，一手居然还来搀扶张步凡，同时出声答道：“没事导演，没事！” 那边徐老怪的声音接着响起，“那好，咱们再来一遍，你们不用扑倒，往后躲开就可以。” 回到位置上，张步凡再次握住机枪握把，稍稍偏头，看向那个群演，果然，这哥们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显然再一次做好了准备。 想了想，张步凡终于还是开了口，“你知道刚才这一条为什么ng么？” 那个群演没想到张步凡会和他说话，明显一愣，随即略有结巴的回答道：“导演说了，别扑倒。” “你觉得真是这个原因么？”张步凡又问。 这一次那个群演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张步凡也没准备等他回答，继续说，“我们是土匪，因为各种原因聚在一起而已，情谊都很难说，更别说忠诚了，你那么忠心耿耿的拉着我扑倒还为我挡手榴弹，你觉得合理么？” 看他那个群演一眼，张步凡接着说，“另外，我是谁？八大金刚的老八，这座山上最嚣张跋扈的那一个，把人当狗养的，我需要你那样保护么？” 那个群演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很是虚心受教的点头准备回话，却没想到张步凡话还没说完。 “刚才垫在我下面，被压的很疼吧？”张步凡问。 那个群演又想说话，结果又没说出来，张步凡已经接着说了，“如果不是我，换一个和你一样的群演，你还乐意垫着么？” 那群演一愣，紧跟着就迎来了张步凡的最后一句，“想要表现自己没问题，想要出头也是对的，但是只顾着自己，完全不管和你演对手戏的人，更不管戏的合理性……你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说完，再不理会那个脸色已经变的即为难看的群演。 第五百一十六章 保证 最终，张步凡并没有再为难那个群演，毕竟人家又没害他，还很贴心的在摔倒的时候把自己垫在了下面。 且不说这里面是不是有和他套近乎、讨好他的成分在里面，但人家至少这么做了。 况且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张步凡没有一个不开心就把人家按死的习惯，或者应该说，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这样的资格去做这样的事。 那个群演也没有因为被张步凡点破了那点小心思就羞愧的离去，毕竟想要成功，不仅要有机遇和谋划，很多时候，脸皮厚也是成功重要的一环。 你看张步凡，不也厚着脸皮去见了徐老怪，才有了现在佟丽亚的爆红么。 戏继续演，只是至少在这部电影里，那个群演是没有了出头的机会，只能是演完他的戏份，拿到他该拿的钱，再去其他影视剧里寻摸机会。 只是，张步凡和他说的那些话，他听进去了几句就不得而知了。 ………… 电影的拍摄还在正常进行，张步凡也终于见识到了所谓的绿幕拍摄。 当然，这部电影里的绿幕拍摄和他在电视上看过的那种，演员真就是站在一块绿幕前面做无实物表演还不一样。 其实还是在那个摄影棚里，只是为了后期特效制作考虑，一些地方被披上了“绿衣服”。 就好像电影里面，林更星开着坦克轰塌了堡垒后头的雪山，巨大的石块掉落下来，砸塌了房顶，正正砸在大厅中央实际上就是这么拍摄的。 大厅中央整个一片都被披上了绿幕，等于是圈出了一片地方，告诉人们，这里，就是石头落下来砸中的地方！ 然后所有演员围在周围，那边一声令下，这边的镜头里，一群演员就背对着那一片碍眼的绿油油，“哎呀”一声往前扑出去。 拍摄到了这里，徐老怪就更忙了。 他本身就是一个特别喜欢给演员做示范的导演，就比如拍《神都龙王》的时候亲身示范教杨影怎么扭啊之类的。 而到了这里，为了保证演员做出的动作能够更好的配合特效效果，他也同样亲自上阵，几乎是每个演员，应该向着那个方向扑，以什么姿势扑之类的，那是各种示范啊。 也亏得这位也算是半个习武之人，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身体状态相当不错，不然的换，换个其他人，都不说和他一个年级的了，就把宁皓给拉来，这么一圈示范下来都能把宁皓的身子骨给弄散架了。 张步凡彻底化身小迷弟，在边上老老实实的看着，时不时的感慨一句，徐导身子骨真好！徐导示范真到位！ 曾几何时，徐老怪也和其他香江电影人一样是个“效率怪”，什么一个月不到折腾出一部电影这种事情他也干过，但是自从踏足大陆，和大陆这边的合作越来越多之后，他的电影的拍摄周期就开始长了起来，基本没有少于两个月的，甚至有越来越长的趋势。 这还只是拍摄周期，如果算上后期的话，那就差不多照着三个多四个月去了。 这一来和大陆这边的拍摄流程、习惯有关系，但其实也和徐老怪的某些拍摄习惯有关。 在香江的时候，能够那么的效率，不仅因为他们的整个流程非常成熟健全，还因为香江毕竟是个小地方，人也就那些人，每次合作基本都是同一批人，大家相互之间早就已经习惯。 就像徐老怪喜欢亲身示范去讲戏这件事，在香江那边，可能他示范一遍就ok了，大家都能迅速领会他的意思。 但是到了大陆这边就不一样了，不同的电影，剧组里的人几乎没有重样的，花在交流上的成本就高了很多，就像现在，徐老怪讲戏，就不一定所有人都能领会他的想法，这个人作对了，那个人做错了，于是ng。 这同样是导致拍摄时间边长的原因之一。 但是没有人会去否定徐老怪的做法，这是他的特点，正是因为这些特点，才能拍出具有他的特色的电影来。 ………… 宝姿那边又一次联系了张步凡，之前的那些样片已经确认完毕，这一次则是想要和张步凡还有佟丽亚那边约定时间，进行第一次的正式画报拍摄。 这个时间最终被定在了过年前的两天。 别看之前因为佟丽亚调整拍摄计划的事情徐老怪似乎有些怨上了张步凡，所以把他的戏份都往后调了，但实际上徐大导演还是很给面子的，过年前后的一周时间都没有张步凡的戏份，让他可以比较安心过一个好年。 但即便如此，张步凡发现，这依旧是很多年以来，他过的“最紧张”的一个年了。 当厨子的时候，每年过年前最少半个月的时间，他就进入放假状态了，嗯，既是厨子也是老板吗。 哪怕是这些年踏入了这个圈子，年前年后也会忙碌，但依旧比较宽松。 至少，有看电影的时间。 没错，就是他这些年养成的扫荡贺岁档电影的习惯。 今年尽管没有办法像前几年那样集中时间扫荡贺岁档电影了，但是张步凡依旧准备尽量把贺岁档的电影都看一看，于是只能挑拍摄内容少的时候，抽时间搞定。 自己看没意思，就拉人一起看，不过这个事情也是讲究一个技巧的，拉了谁，去看什么电影都有讲究。 就像前天，张步凡拉的张涵与，俩人去看了个《私人订制》。 张涵与和小钢炮的关系可不一般，不夸张的说，正是因为小钢炮的那一部《集结号》，张涵与才真正大火，所以对于小钢炮，对于小钢炮的电影，俩人是有不少话题可聊的。 而今天则换了人，换成梁千面的，于是看的电影也顺理成章的换成了《扫毒》。 这当然是考虑到梁千面是香江人，看一部香江电影两人的话题应该会更多一些。 不过实际上他们两人完全不需要电影作为话题，作为剧组里除了张步凡之外最喜欢吃也最会吃的人，梁千面和张步凡的话题其实一直都不少。 除了时不时教一教张步凡演技之外，俩人经常就吃这一话题展开长时间的交流。 比如这道菜怎么做啊——这一般是张步凡在教梁千面。 比如哪个地方的什么菜好吃啊——这属于互相交流。 比如上世纪80年代在大陆想吃涮羊肉需要用肉票，而且有票无肉啊——这是梁千面在和张步凡说他的过去了。 你还别不信，这是真的，就发生在当年梁千面在大陆拍摄《火烧圆明园》的时候，那时候，张步凡才两岁。 《扫毒》这部电影很有趣，不是说它拍的多好多好看，而是它给后来留下了不少有意思的梗。 比如那位美丽的泰兰德人妖皇后的参演。 再比如五年，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的吗？ 再再比如……awsl。 “噗嗤。”看到这里的时候，强烈的出戏感终于让张步凡忍不住笑出声来。 身边，梁千面先是下意识看了看周围，虽然已经做的很偏了依旧怕被其他观众认出来，然后才莫名的看向张步凡，他不明白张步凡在笑什么，难道，也是出于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态么？ 没错，这就是梁千面看这部电影的时候的心态。 《扫毒》。 多好的名字啊，就和《窃听风云》一样，一下就能看出电影的核心内容，简单明了。 是啊，《窃听风云》，拍了1拍2，拍了2拍3，拍了3，发现不能再这么一二三四五的下去了，于是，名字一变，成了《扫毒》。 但是本质上呢？ 看看这三主演的配置，再看看内容，它和《窃听风云4》有什么大的区别么？ 而且接下来，是不是还会有《扫毒2》、《扫毒3》呢？ 到时候续集又拍不下去了，于是又换个名字，再玩上一出换汤不换药？ 香江电影这些年为什么没落的这么严重，这不就是其中最大的原因之一么？可是这些香江电影人为什么就认不清这个现实呢？ 不，他们其实早就认清了，只是他们不愿意去改！ 忽的，梁千面只觉一阵悲凉，是啊，什么他们他们，其实自己不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么，《寒战2》今明两年就要开拍了，在那之后，《寒战3》、《寒战4》可能都在等着呢！ 他转头看向张步凡，这货正没心没肺的跟着张佳辉在那念台词呢，什么你挑的嘛偶像！什么段坤我吃定了！念的还挺嗨。 梁千面伸手拍了拍张步凡，张步凡一扭头看过来还吓了一跳，只见梁千面面色沉静似乎心情很不好的样子，不由疑惑，他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因为没能出演《扫毒》而不开心吧？ 正猜原因呢，就听梁千面缓缓开口问他，“凡仔，你的那部……《无双》？会有续集么？” “续集？”张步凡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回答道：“没有啊，你看了剧本吗，人都死光了，还哪来的续集。” “真的没续集？”梁千面追问。 “这的没有，这种电影不适合有续集的。”张步凡只得保证。 梁千面似乎松了口气，说道：“现在香江电影比不上从前了，我期待着你能写出更多好的香江电影，但是，一定不要是《无双2》。” 张步凡沉默了片刻，总算咂摸出些味道来了，也郑重的点了点头，“您放心吧，辉哥，不会的！” 第五百一十七章 画报拍摄 “张老师，看这边！” “您的头在稍微往上仰一点，哎哎，过了，再往回收一点点！” “好的，就是这样！” “您的笑容稍微收敛一点点，要那种很享受的微笑，试想一下，有轻微的海风吹到你的脸上的感觉。” “完美！” “咔嚓！” 摄影棚里，空调开的极大，导致温度直向着30度飙了上去，别说穿羽绒服了，就算是短衣短裤都一个劲儿的想出汗，别说，倒是和今天拍摄的主题——夏日海边相当的配。 张步凡此时上身穿着一件大花衬衫，下面则是一条大花裤衩，右手抱着一个冲浪板，左手牵着佟丽亚。 佟丽亚则是一身黄色带着小花的泳衣，泳衣比较保守，全覆盖的那种，还在腰间有一圈小裙子，少了几分性感，但是多了几分俏皮可爱。 佟丽亚落后张步凡半步，一只手和张步凡牵着，另外一只手则扶着头上的一顶大遮阳帽，头微微仰起，仿佛在享受着海风的吹拂。 在两个人的背后，是一个很大的无色背景板，嗯，你可以把这个理解成拍电影的绿幕。 这是宝姿方面的要求，一般拍摄这种画报，其实都是直接在背景板上置景，但是宝姿方面觉得这样做有点low，不够真实，所以决定用这种无色背景板，然后在拍摄完成之后，再通过后期制作给加上背景，甚至于他们内部都有讨论，还可以加上一些动态背景，做成一些动态图片挂到网上。 当然，这些和张步凡就没关系了。 他一只手抱着那个冲浪板，这还是个中小型的冲浪板，不过已经挺重的了，为了照这张相，他已经抱着维持了两三分钟这个姿势，手都有点酸了，听到那边咔嚓的声音和摄像师“ok”的声音，立刻就想放下，没成想那个摄像师急忙阻止。 “张老师，您别动，再保持一会儿这个姿势，脸上的笑容缓一缓，咱们再来个阳光型的，快点，给两位老师换眼镜！” “灯光，灯光！把光往两位老师的脸上聚一聚，要那种阳光落下来，照在脸上的感觉！” 摄像师也不容易，他穿的也听清凉的，但是又要拍照，还要指挥这指挥那，头上已经出了一层汗，都顺着脸往下流了，边上一个小助理一直给他擦汗。 很快，灯光调整好，继续拍，一连串的咔咔声，这一个姿势总算拍完。 边上李耳赶忙过来接过张步凡手里的冲浪板放到一边，这小伙子更惨，完全没想到摄影棚里会这么热啊，他又不像张步凡和佟丽亚人家有给准备服装，只能穿着自己的“冬季套装”硬扛着，头上也见了汗。 张步凡也是无语了，不就是拍个照么，有必要弄这么热么。 正好，摄影师拿着相机过来和他们确认照片，张步凡说道：“咱把空调调低点行么？这也太热了，这要是大冬天的给人整中暑了，那可是大乐子了。” 那个摄影师笑道：“张老师，我们跳这么高温度可是为您着想啊，您等会儿就明白了。” 得，人都这么说了，张步凡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跟李耳还有佟丽亚的助理说，等会儿拍摄间隙他们不用在跟前跟着了，出去走廊里凉快凉快。 这一组照片确认完毕，接着是下一组。 总共有6组照片，全部都是夏日海边的主题，只是两人的造型不一样，嗯，重点其实还是太阳镜不一样。 说是6组照片，但是两人换的太阳镜不下10副！ 两人各自跟随服装师去换造型，佟丽亚还简单点，就是换身衣服，最多换个帽子好和太阳镜配，张步凡就麻烦了，他现在还顶着“老八小铁锁”的那个发型呢，而且因为过完年还要继续拍摄，还没法动，于是只能上发套，不同的造型不同的发套，现在才是第三组造型，他就已经头皮发痒了。 张步凡往那一坐，等着造型师帮他换上新的发套，是一个半长头发偏分造型的发套，等到搭理完了站起来，服装师已经在边上等着了，递过来一样东西。 “嗯？”张步凡两根手指拈起那东西，有点傻眼，“我就穿这个？” “是啊，张老师，等会儿的那组照片您就穿这个。”服装师回答，顺手指了指他手里的那个……四角泳裤，然后说道：“等您换完，我们再给你做造型。” 还做什么造型？张步凡有些懵逼。 对于只穿一个小泳裤，他是稍微有点排斥的，不过既然签了合同，也没办法，而且他也不是没去游过泳，现在一想，那时候穿的还是三角泳裤呢，于是释然。 不一会儿，张步凡换好了泳裤出来，换之前其实先找了一下李耳，再次确认了这些衣服都是全新的，而且是专门照着他们的尺寸买的，这才安心去换，嗯，还用了好几分钟调整兄弟的位置。 没办法，有时候吧，大也有大的不方便！ 化妆师指着镜子前面说道：“张老师，您来这站着。” 泳裤都穿上了，还说啥？张步凡破罐子破摔，听话的走过去站着。 他的身材说不上好，但绝对不差，一米八以上的个儿，身材匀称没有赘肉，腹部虽然没有八块或者六块腹肌，但是隐隐约约的还是能看到一点腹肌的影子。 就看化妆师拿着化妆用的粉笔就开始在他的肚子上动起来了，就只觉得肚子上痒痒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化啥。 等了快10分钟才终于结束，对着镜子一看，我擦嘞，哥们我有腹肌了！清清楚楚的六大块！ 都说东洋三大邪术之一就是化妆术，张步凡总算见识到了！ 然而这还没完，那个化妆师给张步凡“造了”六块腹肌，又从边上拿过一个小瓶子，从里面挤出一些东西到手上，再次开始往张步凡身上涂抹起来。 “嘶！” 手一碰到张步凡的皮肤，张步凡就倒吸一口凉气。 真他娘的凉啊！ 之前那位摄影师不知道啥时候溜达到了跟前，看着张步凡在那吸凉气，笑着解释，“这种润滑油，配合上灯光，能够呈现出一种不一样的性感光泽来，只不过这东西有点凉，所以我们才会把空调开那么大。” “嘶！” 张步凡又吸了口凉气，这才冲着那位摄影师一笑，说道：“明白了，你们果然专业。” “必须的。”那位摄影师很是骄傲的一笑，“不是和您吹，在业内，比我好的摄影师可没几个！” 油也涂抹完了，这下才算完全完成了新造型。 于是，穿着小裤衩的张步凡和穿着性感比基尼的佟丽亚会和，戴着新的太阳镜，各自冷着一张脸，开始拍摄下一组照片。 不是他们要冷着脸的啊，是摄影师的要求。 用人家专业术语来说，这就叫做。 禁欲系！ 第五百一十八章 除夕到 拍画报只是一个小插曲，对于张步凡来说，今年过年，他的正事，除了陪着两家子“过年”之外，那就是参加春晚了。 没错，最终，他还是参加春晚了。 先别急着真香。 他并没有加入到佟丽亚的那个歌曲串烧的节目里去，当然了，也没有混到别的节目里去，所以，他这次的春晚一行，任务只有一个——当观众。 作为时下名气最大最受欢迎的几位明星，佟丽亚她们的这个歌曲串烧在节目单上的位置其实很靠前。 春晚八点开始，她们的节目，差不多九点半左右的黄金时间段上，甚至比棒子国明星李敏镐的表演时间还要好。 原本张步凡还想着她表演完了之后能够赶回家来吃团圆饭呢，毕竟距离也不算太远，京城除夕夜的大街又那么空荡荡，多踩几脚油门，用不了一个小时就能赶到家，一起吃个饭，包个饺子，还能一起看剩下的春晚。 结果，春晚导演组的一个骚操作却是让这个计划完全泡了汤。 按照春晚导演组的规划，在晚会结束的时候，包括佟丽亚在内的一众明星都要上台，合唱《难忘今宵》，而且重要的是，他们都会站在非常靠前且靠中间的位置。 这一下，逃都逃不掉了。 一番合计之下，俩人最终决定，既然佟丽亚回不来，那干脆张步凡去得了。 于是，又着急忙慌的联系春晚导演组，最终得到了允许，以观众的身份出现在了春晚现场，当然，位置不会太好，那些太好的位置要么是留给那些值得尊重的各种模范的，要么则是留给某些“魔术托”的。 原本还准备拉上佟爸佟妈一起，结果二老以不想太折腾为由拒绝了，还告诉两人，到时候他们在家，包好了饺子等着他们回来。 两人拗不过二老，只能答应。 说实话，张步凡对今年的春晚还是相当有兴趣的，因为这一届春晚包含了太多的第一次以及最后一次。 像之前说过的棒子国明星李敏镐，就是央视春晚的头一次。 另外，今年春晚的导演不是别人，正是小钢炮，虽然张步凡不久前刚刚狠狠的吐槽了这位大导演——《私人订制》也是张步凡前段时间刷过的贺岁档电影之一，按照张步凡的原话，如果不是清楚的记得今年是2014年，他甚至以为在走进影院的时候穿越回了十多年前的上世纪末！ 不不不，其实这样说都算好听的了，实际上，就张步凡看来，就这部《私人订制》，比起九几年上映的《甲方乙方》还不如，甚至应该说差了很多！ 也难怪小钢炮和王烁这对“复合”了之后又“离”了，现在的王烁对小钢炮来说再不是什么贵人，而是一个巨大的拖累！ 咳咳，说回来。 今年的春晚导演是小钢炮，而这一届春晚也是小钢炮导演的第一个晚会，虽然张步凡知道这位大导演也并没有把春晚导出什么花儿来，但是，光想想这个噱头也很有意思不是。 这些是第一次，还有些最后一次的。 比如，相声界那边，老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登上央视春晚的舞台，这还是其次，重点是，今年的春晚舞台上，还有现在还是他徒弟的曹·把云去了·斤！ 虽然距离俩人彻底闹掰还有一两年，但是，师徒俩这也是最后一次同时出现在这样大型的晚会上了。 对了，顺带一提，也是今年春晚，一位岳姓小胖子第一次登上春晚舞台，也开始了他“德运社一哥”的征程。 再然后，是某位毕姓姥爷，今年将会是他主持的最后一届春晚，再之后，和德运社那对师徒只是闹崩但是人还在不同，这位将会完全的永远的从电视屏幕上，从观众的眼前消失掉。 呵呵，姥爷，你姥爷！ 除此之外，这届春晚其实还有不少看点，比如中华友人苏菲阿姨，再比如那位姓姚的姑娘，和张步凡同年出生的她07年就已经登上央视春晚，而这一届春晚也将是她的最后一届春晚。 芳华易老，红颜易逝，有些陨落无法避免，那就只能在她依旧绽放光彩的时候努力去看，然后永记心底。 ………… 1月16号第四次审核之后，佟丽亚越发的忙碌起来。 不只是她，所有最终确定了要参加春晚的人们都忙碌了起来，不夸张的说，从这一刻开始，一直到1月30号晚上《难忘今宵》的音乐结束之前，他们的生活里，央视春晚都是排在第一位的。 1月30号一早，张步凡习惯性的起了个大早，最近养成的习惯。 佟丽亚忙，最近这段时间就他陪着佟爸佟妈，陪着佟爸去遛个弯儿，陪着佟妈去买个菜什么的。 他早，佟丽亚比他更早，他起床的时候，佟丽亚早就出门了，他拎着一些昨天才去买的新鲜食材准备回小饭馆做饭的时候，佟丽亚已经到了一号演播大厅，为今天晚上8点整的演出开始做准备。 虽然晚上要去现场观看春晚，时间颇有些赶，但是这顿饭张步凡依旧做的一丝不苟。 一如老张家的老规矩，4冷8热总共12道菜，再给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把酒倒上，陪着吃点喝点聊点。 “爷爷啊，今年的年夜饭和往年不太一样，都是你孙子我这些年新学的，有魔都菜，还有西洋菜，嘿嘿，爷爷你还别看不起那些洋人，人家也有做的不错的，不信你尝尝！” “奶奶，今儿这些菜都是下酒菜，你就别老是拦着爷爷不让他喝酒了。” “爸，妈，今年就不能陪你们守岁了，你们儿媳妇儿啊出息了，被春晚邀请去演节目了，就是每年咱家都看的那个春晚！你们儿子沾了光，也要到现场去看春晚了，哈哈，没想到吧，就你们以前说的，只有明星能去的春晚，你们儿子儿媳都要去了！” 从头到尾一人说话，除了一如既往的温馨，还有开心，真的开心。 爸，妈，你们儿子啊，现如今是真真正正有家的人了！ 第五百一十九章 春晚现场送便当 央视，一号演播大厅。 距离春晚正式开始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整个一号演播大厅已经完全陷入了忙碌之中，这是正式演出前的最后一遍检查。 就在里面热火朝天的忙着的时候，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了入口处，一号演播大厅好几个出入口，有一般观众进出的，有专供领导进出的，当然还有演员进出的，这货所在的入口，正是进入演出后台的那个。 说是鬼祟，但是能够站在这里，本身就说明了他肯定不是一般人，只是往里面探头探脑似乎在等谁，看上去颇有几分可疑。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从他身后响起，“嘿！干什么的？知道这是哪吗？敢往里混！？” 声音刚响起，那身影浑身一颤，似乎真的做贼心虚似的，但是又听了一会儿，他反而镇定了下来，扭头冲身后出声的人说道：“你好意思说我？你知道这是哪，还在这里呆着？” 这个身影当然就是张步凡，而身后那个敢这么逗他的当然也不是什么陌生人，正是黄博。 这货悄悄摸到张步凡身后，捏着嗓子掐着嗓音开口，实打实吓了张步凡一跳，不过这货一见张步凡那一颤的样子，自己先笑了，声音再遮掩不住，立刻被张步凡听了出来。 此时更是一点不客气的回击，“人家都在里头做最后的准备了，就你大牌，还跑出来晃荡上了？” “你懂什么，我这叫准备充分。”作为春晚“老人”，黄博一点不虚，接着反问，“哎，你在这干什么呢？进去啊。” “这不是等我媳妇儿呢吗。”张步凡答道：“我又不是演员，撑死就是个家属，名不正言不顺的，要是真碰到个不认识我的保安，把我丢出来了，那人可丢到姥姥家去了。” “你也太小看你自己了，就你这张脸，放在大街上可能没啥人认识，但是这里面，除了那些老艺术家，还真没几个不认识你的，行了，走吧。”黄博一边笑着，一边拽着张步凡进了后台。 到了这个时候，舞台正在进行最后的布置，当然也不会有人这时候再跑去排练，大家基本都是自扫门前雪，查漏补缺的，后台看上去热闹混乱，但实际上有条不紊。 张步凡跟着黄博一路往里走，还真遇上不少熟脸，互相问个好打个招呼，还有些不认识的，也过来打招呼，一张嘴要么张先生要么张老师要么张大编剧，总之一句话，还真认识他。 这让张步凡对自己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原来，自己在这个圈子里，已经有了这么大一份面子。 俩人往里走了没多远，佟丽亚迎面走了过来，先问了黄博一声好，接着走到张步凡面前，轻轻拍他一下，小声怨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不是说还要一会儿么？” 张步凡笑道：“这不是怕你饿着么，今天虽然没法回去吃年夜饭，但是这一顿肯定不会比年夜饭差。” 一边说，一边抬起空着的手拍了拍自己背上的一个大包——他另外一只手上同样拎着一个不小的包。 黄博笑道：“行了，人带到了，我就先去准备了，你别说，虽然不时第一次上春晚了，但一想到要个全国几亿人民表演，还是有些发憷。” “怂吧你就。”张步凡嘲讽，反正自己不用等待，没有这方面的顾虑，顿了顿接着说，“哎，10分钟后过来，有好吃的。你知道她的休息室是哪个吧？” 黄渤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由失笑道：“嚯，我就说你这带了这么两个大包是干什么的，都是吃的啊？那我肯定不能错过！” “春晚后台给演员带饭的家属，你肯定是头一个。行了，那我先走了，一会儿去找你。”黄博看着远处明显是过来找他的工作人员，和佟丽亚道声别，走了。 佟丽亚带着张步凡继续往里走，没走多远，进到一个房间里，一个普通化妆间，一面墙就是一面大镜子，镜子前面是化妆台，分别放了4张椅子，这意思是，这个化妆间是4个人共用的，佟丽亚只是其中之一。 只能说央视粑粑有魄力了，要是换了其他地方其他晚会，不说别人，就佟丽亚这样的大明星，肯定是一个人单独一间化妆间的，怎么可能和别人共用。 此时里面只有一个人正坐在化妆台前化妆，张步凡从镜子看过去，嘿，也算是熟人了，刘·近视妹·湿湿！ 近视妹也靠着镜子看到了他，先一愣，随即笑着问好，“张……” 一个字出口立刻顿住，随即有些狡猾的笑道：“我是该叫你张大哥，还是该叫你姐夫啊？” 张步凡笑道：“我今天是作为家属来的，你当然得叫姐夫啦。” 近视妹立刻改口叫道：“姐夫好！” 张步凡对这个称呼还是相当受用的，一边把背上的包取下来，一边笑着说道：“就凭你这一声姐夫，今天这顿好的就有你一份！” 一边说着，他已经打开了两个包，在佟丽亚的帮助下从里面往外头一样一样的拿东西。 化妆间不算小，除了那边靠着墙的化妆台之外，这边则是两个长沙发，沙发前面是一个小茶几。 近视妹悄悄的让给她打理发型的化妆师往边上站了站，然后就透过镜子看到，张步凡和佟丽亚从包里拿出一个个的保温饭盒，一样样的摆在了茶几上，一个接着一个，竟然有整整10个饭盒外加2个小桶！ 张步凡一边开饭盒一边介绍，“我怕这边没微波炉没法热，所以做的都是一些比较能保温的菜或者凉菜，油性可能稍微有点大，你别一次吃太多，稍微吃一些垫垫肚子，等到表演结束了再吃。” 佟丽亚白他一眼，“知道我等会儿要上台还做这么多好吃的，你是在比我犯错。” 那边，近视妹受不了了，翻了个更大的白眼，说道：“哎呦，你们就别在我面前秀恩爱了，不然光吃你们的狗粮我就要吃饱了。” 佟丽亚笑着回她，“你不也有家有口的了，吃什么狗粮啊，你都吃狗粮了，那你让另外那两位怎么活啊？” 这个时候的近视妹就在两个多月前公布了她和霹雳虎的恋情，虽然还没领证，但看情况应该是定了，至于剩下两位…… 正说着，敲门声响起，接着，就看到化妆间的门开，两个千娇百媚的漂亮姑娘带着各自的团队走了进来。 第五百二十章 郝建 两个姑娘里，明显有着西域容貌的那个更开朗一些，一进门就叫了起来，“哇，好香啊！” 一边说一边小跑过来，就在佟丽亚身边坐下，亲切的抱住佟丽亚的胳膊叫道：“丫丫姐！” 接着又转向张步凡，笑问道：“这就是姐夫了吧？姐夫好！” “娜扎你好。”张步凡笑着回应。 这姑娘正是娜扎了，和佟丽亚一样边疆人，不过是维族人，也是因为她，张步凡这次带来的饭菜里面全都不带猪肉。 她和佟丽亚以前没有过合作，和张步凡更是连面都没见过，不过或许因为都是边疆人的缘故，对佟丽亚倒很是亲近，连带的对张步凡也不觉得陌生。 相对的，后面那个姑娘就要拘束不少了，走过来，先是对佟丽亚一点头，“丫丫姐。” 接着是张步凡，“张……先生。” 斟酌了一下，最终也没有用太亲近的词，很礼貌，但有着非常明显的距离感。 张步凡也冲她一点头，“唐妍小姐，早就听丫丫说起你，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吧，你好你好，这是我给我家丫丫带的一些便饭，你要是不介意也一起吃一点吧。” 这位正是唐妍，《仙剑三》里的紫萱，她其实和佟丽亚同年，只比佟丽亚小了几个月，但是依旧叫佟丽亚“姐”，这就不仅是年龄的问题了，还有资历和地位等等综合起来的结果。 听到张步凡的邀请，她先是有些矜持的一笑，但立刻很大方的开口，“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实话，我口味偏淡，央视的盒饭我吃的有些不习惯，已经好几天都没吃好了。” 所以，这才是娱乐圈的真正样子，别管什么认不认识熟不熟，只要不是有深仇大恨的，即使只是表面上的，也能很快的聊到一起，就算等到分开之后大家又变得谁也不认识谁那也是后话了。 像很多小说影视剧里那样一个个高冷的不行，对谁都爱答不理，或者大庭广众之下对别人冷嘲热讽的之类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事情都不需要多，就一次，就能让这人的阳关道迅速变成独木桥。 张步凡早就知道了佟丽亚要表演的节目是什么，实际上就是邀请了4男4女总计8位时下最火的影视明星表演的一个歌曲串烧，歌曲选择也很有意思，都是这两年流行很广的影视歌曲。 所以张步凡这次带的饭属于“有的放矢”，之所以做了那么多，本就是考虑到可能会同时面对很多人，而且饭菜里不但没有猪肉，还少油盐比较清淡，针对的就是几位女明星的胃口。 所以无论是娜扎还是唐妍，吃起来都没有任何负担。 这边已经动上筷子了，那边还在处理发型的近视妹坐不住了，连连催促造型师，又过了一小会儿，总算是搞定了，立刻急火火的跑过来，也不见外，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一边吃还一边给娜扎和唐妍进行科普，“姐夫做饭做的可好了，当初在《一枝梅》剧组，姐夫去探丫丫姐的班，还顺带着给我们做了一段时间的饭，结果我们所有人平均胖了好几斤，搞的导演差点都要赶人了，但又舍不得，因为导演吃他做的饭菜上了瘾，吃不习惯剧组的盒饭了都。” “真的？还有这种事？”娜扎惊讶的张大了嘴，接着再次搂住佟丽亚的胳膊，说道：“丫丫姐，我真羡慕你，以后我要找老公，一定也找一个会做饭的！” 几个人里面她年纪最小，唯一的90后，倒确实像个小妹妹一样。 大家一边聊一边吃，因为张步凡来得早，所以时间还早，倒是一点也不急，化妆间的门关着，更是隔绝了外头的喧嚣。 不过，没过一会儿，敲门声再次响起，娜扎的助理立刻过去开门，本来还以为是春晚的工作人员呢，没想到门一开，黄博那张大脸就出现在了大家眼前。 除了张步凡和佟丽亚，其他三人都有些惊讶，忙站起来问好，黄博也一一还礼，最后才看向张步凡那边，还是先看了看茶几上的饭菜，才看向张步凡，笑道：“你这饭菜还够不够？我可是还带了人来的。” “你放心，我这可是照着12人份做的，除非你带一个足球队来，不然绝对管够！”张步凡自信回答，同时有些好奇的看向黄博身后，看看他带了谁来。 然后，就看到了另外一张论喜感绝对不亚于黄博的脸。 “这可是今年春晚的策划之一，而且也是新一代的小品天王，他……”黄博开始介绍，不过话没说完就被张步凡打断了。 “呦，这不郝建么？这位还需要你介绍？”张步凡一下认出了对方，立刻站起来，迎了过去。 这化妆间来说，他也算半个外人，但是就这一小会儿的时间，几位女士就已经颇有点唯他马首是瞻的意味了。 张步凡过去热情的和沈疼握手，沈疼没想到张步凡这么热情，颇有些意外，急忙回礼，“张先生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叫什么张先生，没弄错的话，你应该比我还大一点吧，要不这样，我叫你疼哥，你叫我张儿或者步凡都行。”张步凡热情的拉着沈疼就往里走，边上的黄博直接被遗忘。 “嗨，你这新认了个哥，就把我这个哥给忘了呗。”黄博佯装生气。 “去去去，这位新哥是冉冉升起的明星，你这个哥已经过气了。”张步凡也不客气，斜了他一眼，语气那叫一个不屑。 黄博气笑，指着张步凡冲沈疼说道：“看到了没，这就是这货的真面目，你以后可小心着点。” 原本是张步凡和黄博开玩笑，大家当然都知道，几位女士却是插不进话，只能羡慕的看着，对于两人之间的友谊，也对张步凡能有黄博这样一位超级明星的挚友。 没想到，沈疼接话却接的是相当自然，“这才叫真实！我这人啊，就喜欢和真实的人交朋友，步凡这样的朋友我交定了！” 这次不只是几位女士了，连张步凡和黄博都是一愣，接着，房间里爆发出一阵爆笑。 张步凡笑道：“不亏是疼哥，这喜剧天赋真是绝了，我很期待以后我们的合作！” “啊？”这话说的沈疼一愣。 张步凡却是摆摆手说道：“没事，来，咱先吃饭，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疼哥你可得好好尝尝我的手艺！” 就这样，在春晚的后台，几个人聚在一起，提前吃上了丰盛的年夜饭。 第五百二十一章 春晚开始 一顿饭终究吃的有些仓促。 没办法，尽管在场的几个人各自都有心思，但实在时间太紧，而且场合也不合适，所以匆匆吃完，各忙各的。 不过，大家互相之间还是交换了一波联系方式。 这中间，那四位男演员也过来拜访，其实原本这些饭菜，有一部分就是冲着他们做的，只不过多了黄博和沈疼这俩计划外的，外加他们来得晚了，只剩下些残羹剩饭，于是只能作罢，大家聊了会儿天，交换了下联系方式，那四位先行闪人。 吃完了饭，眼看着距离8点还有些时间，张步凡不再打扰佟丽亚她们，给她们留出充足的时间做最后的准备。 沈疼那边因为即使策划还有一个小品要演，实际上更忙，也提前一步告辞离开，于是，张步凡只能跟在黄博后头。 黄博现在的热度，从他在春晚上的节目就能看出来。 像佟丽亚这样今年大热的演员，在央视春晚上也不过只捞到一个8个人的合唱节目，李敏镐那样的棒子国大明星，也需要和哈林哥合作，而黄博，独唱！ 也是因此，相比起那些要配合的节目，黄博这边清闲很多，所有准备都做好了，剩下的就是等着登台了。 于是，黄博干脆带着张步凡在后台到处晃悠起来。 央视春晚的后台绝对是群星璀璨了，而且这个“星”和一般的“星”还不一样，张步凡也是参加过不少电影节颁奖礼等等各种大型活动的人了，见过的明星肯定不少，但是在这个后台见到的明星，有很多对他来说依旧非常的“新鲜”，都是那种头一次见，甚至于以后如果不来春晚都未必再能见得到的那种。 像刘焕老师、李古一老师、蒋大卫老师、关牧寸老师等等老艺术家，又或者总政歌舞团、奥匈帝国attraction舞团这种团体，别看张步凡是这个圈子里的，而且有了相当地位，但是对于这些人来说，那也和一般人没有区别。 这一刻，张步凡化身游客，而春晚后台就像是一个大型游乐场一样，跟着黄渤这个导游很是开心的转了一圈。 路上还碰上了另外一位张步凡特想见的人，正是那位爱好抽烟喝酒烫头的于老师，这位可是现在的华娱标配了，有事儿没事儿总得搭上些关系。 而碰到这位，自然也就离不开他的那位搭档，小黑胖子郭老师，只是相对于于老师，张步凡对这位却是不怎么感冒。 作为早年进京的人，虽然只是偶尔听听相声，但是张步凡依旧对“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我叫郭德钢！”这几句相当的熟悉，没办法，曾几何时，小饭馆挂着的那台电视上，京城卫视简直就是密集轰炸，也是因此，让这位小黑胖子在很短的时间里成为了整个京城最耳熟能详的一位相声演员。 然而那之后，这位和京城台迅速闹崩，至于原因当然是各说各话，但绝对离不了一个原因——利益。 追名逐利这种事情张步凡并不反感，所以对老郭的某些行为也同样说不上厌恶，但总体来说也并不感冒，属于那种你的相声说得好我会听也会鼓掌，你的人见着面需要点个头打个招呼也没问题，但是联系方式什么的就不用留了。 今年的老郭是真的意气风发，继去年之后，他们德运社再一次得到央视邀请登上春晚舞台，而且，相比起去年，他们今年的分量明显更重一些。 去年，除了他们德运社之外，至少还有其他人上台说相声，而今年，相声节目削减的就剩两个，一个是他和于老师，另外一个则正是他的得意第一，曹·把云去了·斤，他们德运社直接把相声类节目给包了圆儿！ 除此之外，他的另外一个得意弟子小岳岳也成功的混入了小品界，借着小品登上春晚舞台。 他们德运社的影响力由此可见一斑！ 不得不说黄博是真的交游广阔，居然和老郭还有于老师都不陌生，也带着张步凡上前认识，两方简单寒暄一番，张步凡更是表达了想要和于老师交流厨艺的想法，这才分别。 两方擦身而过，张步凡扭身看去，曹·把云去了·斤老老实实跟在老郭身后，面带和煦微笑，双肩微网签收，看上去那叫一个谦卑。 前面老郭虽意气风发，却依旧做谦逊状，一路见谁都点头微笑，姿态摆的相当之低，毕竟现在距离他德运社完全崛起横扫相声圈还有几年，这个时候的老郭还保持着足够的低调。 恰在这时，就看老郭凑到小曹身边，俩人低声不知道聊着什么，现在的小岳岳只能在边上乖乖听着，几个人说说笑笑，画面和谐至极，真叫个师慈徒孝！ 整个后台被张步凡转了一遍，其间专门去了一趟开心瓜子的化妆间，又见到了沈疼，除了沈疼，自然也少不了开心瓜子其他几位主创，像是玛丽、彭小魔等几人。 张步凡对彭小魔尤其感兴趣，毕竟开启了开心瓜子称霸喜剧电影之路的《夏洛特烦恼》，就是他和闫非两人执导的，除此之外，开心瓜子不少代表喜剧也都是出自他之手，堪称开心瓜子的最大智囊。 于是，少不了又是一番交换联系方式。 而对于张步凡释放出的善意，开心瓜子那边虽略感意外，但依旧接了下来，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 殊不知，在张步凡的心里，已经在思考要不要把《夏洛特烦恼》搬上日程了，自从有了《唐探》之后，在这方面，张步凡已经没有了太多的心理障碍，开始越发的放飞自我。 眼看着时间快到了，遗憾没有能够见到那些真正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的张步凡也只能放弃了继续寻觅，别过黄博，又去和佟丽亚打了个招呼，顺便挑了两筷子剩菜填肚子，这才晃悠着离开后台，拽住一个工作人员，请人家带着他前往普通观众入场。 张步凡混在观众里，跟着大家有序进入，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没过多久，现场有人通知，8点到来，14年央视春晚，正式开始。 第五百二十二章 无论天涯海角 这一年的春晚，因为张步凡自己的原因，第一次和他的记忆不同了。 不仅仅是多了佟丽亚她们那一个节目，就连老郭同志也是罕见的第二次出现在了春晚舞台上。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节目，张步凡没有丝毫的映像，不知道是因为确实是新的，还是因为节目不出彩，所以看过没记住。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张步凡发现，在现场看这种晚会……其实真不如在家看电视。 人家到现场看晚会，还抱着近距离接触偶像、看明星的念头，他又没这些想法，纯粹为了看个节目，说实话，坐在那里看节目的效果，还真没电视转播的效果好。 这一届春晚，后来的评价也就一般，或者应该说，进入新千年后，春晚的评价就是一届不如一届。 连带着小钢炮也受到了不少批评，有说他根本不会导晚会的，也有说他江郎才尽的。 但就张步凡看来，其实今年的春晚整体质量相当不错，尤其是语言类节目，像是彭小魔和闫非导演，沈疼玛丽主演的小品《扶不扶》，又或者郭西临的《人到礼到》，再比如德运社的相声。 嗯，最后的这个其实差点味道，不是说德运社的相声上不了台面，但是，到了这种正经舞台上，少了些荤腥，尤其少了于老师那位mg海军司令的老爹，德运社的相声真就少了些灵魂。 今年的春晚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歌曲类节目的数量增加，不是不好，其实在今年春晚的舞台上，有好几首新哥后来都传唱开来，但是，在这样一个大舞台上，又逢过年这样的时间，让一大家子人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听歌，还一首接一首，就有点不对味了。 ………… 在台下坐着看春晚虽觉不完美，但张步凡还是看的津津有味，听完了黄博在跑步机上唱的歌，看完了沈疼的《扶不扶》，很快的就到了佟丽亚出场。 8个人分成了4组，都是男女搭配，各自唱一首影视歌曲，经过剪辑之后，缩到了5分钟左右的时间。 佟丽亚第一个上台，和她一起的也是熟人，正是在《神都龙王》里饰演哪个老对着她发痴的lsp尉迟真金的冯少峰。 两人都不是专业歌手，选的歌曲也相对简单，张步凡在下面听的是频频点头，不是称赞自己媳妇儿唱得好，而是在夸奖修音师——就佟丽亚这样的ktv嗓子，经过这么一修，居然也有了几分歌星的味道。 接着下一组张步凡就来兴趣了，女的是唐妍，而和她搭档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未来的另一半，罗进。 确实是未来的，按照张步凡的记忆，俩人公开怎么也得两三年以后了，不过，经过了这场春晚，就说不一定了。 之所以两人会一起出现在台上，不是因为小钢炮看出俩人有点什么了，说实话，现在两人到底有没有什么还不一定呢，之所以是他们，是因为去年两人合作过一部电视剧《乱世佳人》。 看着台上表演的两人，张步凡忽然生出一种当了回月老撮合有情人的感觉来，不由在心里轻叹，“还真是天意弄人啊。” 接着到了棒子国男神登场，和哈林哥合作的《情非得已》，俩人在台上又唱又跳，张步凡在下面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感受到了春晚导演组对哈林哥的深深恶意——这哪是让他带着李敏镐啊，这根本是为了让他衬托人家的颜值啊！ 不得不说，这位棒子国男神是真的帅，也难怪有那么多粉丝，多到了硬生生把这样一个很普通的歌唱节目的收视率给顶到了整台春晚的最高点。 ………… 看节目看的入神，等到主持人上台，带着全场开始倒计时，张步凡才惊觉竟然已经到了12点。 随着新年的钟声响起，张步凡忽然失去了对晚会的兴趣，不是因为接下来的节目不精彩了，只是因为他，想家了。 这一刻的他格外的想要回家，和佟丽亚一起，回到温暖的家里，吃一口佟爸佟妈亲手包的轿子，在一家人聚在一起，看看窗外灿烂的烟火。 呃，最后这一条是不行了，京城禁放烟花爆竹！ 强撑着精神继续看下去，还好过了12点，剩下的节目也就不多了，继续看下去，忽然精神一振。 《难忘今宵》的音乐响起来了！ 看着几位真正的艺术家，用那仿佛永远都不变的好嗓子唱着歌，张步凡不禁有些激动，这个世界终究有些东西是不会变得，就像这些老艺术家的歌声，就像这首歌。 歌声悠扬，让人难忘，一如当年在川省老家时，那时候，老爹每次听到这首歌都会说，“怎么又是这首歌，怎么还是他们几位唱的？就不能换点其他的吗？” 爷爷就会回呛，“怎么，这首歌不好听吗？你找的到比他们几位唱歌好听的吗？” 于是，老爹只能乖乖收声，而作为家里最小的那个，张步凡可不敢插嘴，却可以在边上牵着老妈的手一起偷偷的笑。 ………… 从记忆中醒来，台上已经站满了人，中间当然是几位老艺术家，再往边上，张步凡迅速的找到了佟丽亚，央视粑粑对她是真的照顾啊，就站在几位老艺术家的身边，堪称c位了。 张步凡的目光在台上逡巡着找人的时候，台上，佟丽亚鼓着掌唱着那首经典老歌，但是目光却并没有落在前方的摄像机上，而是同样在台下寻找着。 于是，两人的目光就这样在半空相遇。 佟丽亚看着张步凡，忽然笑了，这个笑容前所未有的灿烂。 张步凡在台下看着，不觉竟再一次痴了，那个笑容太美，美到让整个春晚上的所有节目都失去了趣味，让台上的所有佳丽都失去了颜色。 这一刻，他的眼里只容得下她，只剩下那个笑容，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这个时候，歌声传入耳中，“难忘今宵，无论天涯与海角。” 张步凡也笑了起来。 是啊，就像歌词一样，他知道，这一晚注定是他难以忘却的。 而他与她，终将相守一生，无论他在天涯，或她在海角。 第五百二十三章 再分别 春晚结束，张步凡开着小破车拉着佟丽亚赶回家。 平时早就休息的佟爸佟妈果然没睡，熬着夜等着两人的归来。 于是，一家人又开始现包饺子，虽然家里只有4个人，但依旧做了两种馅儿，一种是佟妈调的，老佟家常吃的白菜馅儿饺子，另一种则是张步凡调的，他们老张家以前过年时比吃的，经过精致调味的纯肉馅儿。 然后，佟爸和张步凡擀皮儿，佟妈和佟丽亚包，一家子人合作，很快，热腾腾的饺子就端上了桌。 那边母女俩下饺子的空档，张步凡陪着佟爸在客厅，爷俩也不坐着看电视了，现在眼见着奔2点去了，也没什么太好看的节目，随手选了个央视3套，正在重播刚结束不久的春晚。 爷俩站在窗边，看着外面。 天气很好，没有云彩，也没有雾霾，只可惜，作为大中华的首都，严重的光污染之下，即便再晴朗的夜空也看不到几颗星星。 佟爸看着安静的夜空，一时有些感慨，“说起这过年，我还是喜欢边疆的感觉，别看这么晚了，在我们那边这个时候外头还有人放炮呢，噼里啪啦的，那才有年味儿。” “是啊，自从到处都开始禁放烟花爆竹，这年就总觉得少了些味道。”张步凡附和道，思虑却是已经飞到了小破车的后备箱里，那里面装着足足两大箱的烟花，都是张步凡托关系从外地买的，就在刚才从央视回来的路上，他还在和佟丽亚商量着今年去哪放烟花呢。 一家人吃着饺子，看着重播的春晚，仿佛时间倒流回了几个小时之前，虽然晚了点，但是这个春节依旧是全家团圆，和和美美。 ………… 因为一家子都在京城，省却了走亲戚的环节，一家子人清闲了很多。 第二天，全家睡了个大懒觉，尤其张步凡和佟丽亚，一睁眼已是中午，张步凡急匆匆起床，又整了一桌子菜，全家人吃了个爽。 下午继续在家瘫着消食儿，一直到了五六点天快黑了，全家人才一起坐上车离开了小区。 车向着天通苑那边而去，当然不是去天通苑，那边现在已经完全发展了起来，住宅楼林里，其规模甚至已经要超越回龙观，早不复当年张步凡带着佟丽亚去放烟花时的荒凉了。 车子一路往被开，直接上了北五环，然后继续往北，都快到昌平县城了，才终于停了下来。 五环内禁放烟花爆竹，外面可是不管，于是张步凡最终选在了这里。 主要因为老丈人丈母娘也要一起，张步凡当然要做更加完全的准备，这个地方不仅有足够大的空地供他们放烟花，离着不远还有一个温泉山庄，反正过年无事，一家子干脆在放完烟花之后再去泡个温泉，住上一晚，明天再回去就是。 第二天中午，又在温泉山庄享受了一餐丰盛的自助午餐之后，一家人终于返回市里。 一路上，佟爸佟妈都乐的合不拢嘴，直言今年这个年过的有意思。 ………… 再过一天，张步凡首先离家，踏上了飞机，目标，玫瑰江。 《智取威虎山》剧组于今日聚集，重新开始拍摄。 佟丽亚也剩下一些戏份要拍，不过比张步凡少，而且拍在后面，所以留在家里，多陪父母两天。 张步凡惊讶发现，这是他第一次年后比佟丽亚还要早离家。 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比佟丽亚都忙了？ 其实《智取威虎山》剩下的拍摄内容也不算太多了，按照计划，2月末3月初就能结束。 在张步凡到达剧组的5天后，佟丽亚也回到剧组，又过了10天，两人的戏份双双杀青离组。 其实不只他们，剧组里大部分的戏份都已经结束，剩下的那点戏份，最多再有一周的时间也将会全部完成。 不过，距离这部电影完全完成还早，相比张步凡以前参与过的那些电影，这部电影的特效内容多了太多，即便是《神都龙王》都比不了。 顺带一提，《智取威虎山》和《神都龙王》用的是同一个特效团队，有传言，这个特效团队的老板就是徐老怪，甚至还有传言说，那两部狄仁杰系列电影，徐老怪根本就没有用心拍，他的主要目的，就是通过这个电影来养活并且锻炼他自己的特效团队。 对于这样的传言，张步凡颇有些不屑，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无论什么人，如果为了养活一个特效团队，就能够拍出两部总票房超过10个亿的电影来，那么他的目的都已经不重要，他都足以得到尊重。 别看这些年国内电影票房越来越高，电影票房过亿甚至达到好几亿似乎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你再仔细研究研究就会发现，真正能做到这些的导演，实际上依旧没有几个。 本来徐老怪想要留两人到最后，吃了杀青宴再离开，但是没办法，两人都有事情要忙，只能提前离开。 终于离开了天寒地冻的玫瑰江回到京城，尽管2月底的京城依旧不暖和，但是和东北比起来，这感觉已经到赤道了一样。 两人回来之后的第一个行程依旧合体，正是宝姿太阳镜的第二次画报拍摄。 这次不是夏季海边的主题了，但依旧是夏季主题，不过还好，因为不用抹那些油啊之类的，空调总算能调整到一个正常温度了。 拍摄空隙，张步凡好奇的问人家工作人员，虽然你们卖的是太阳镜，但也不能只在夏天卖吧，难道就没有什么秋冬季画报么？ 人家回答他有啊，只不过排在了后面，估计再过几个月就要排到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张步凡都惊了，你们的脑子是不是有坑？就不能调整下排期，非要冬天拍夏天的，夏天拍冬天的，反着季节来？ 不过，还好他只是想，没有说出来，不然，估计只能遭到人家小朋友的一句“您不懂时尚”的回答，以及不知道多少双鄙视的目光。 总之，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张步凡和佟丽亚配合的更加顺畅，画报拍摄顺利完成。 接下来，两人终于分别，张步凡继续留在京城，而佟丽亚在启程飞往横店。 《琅琊榜》要开拍了。 第五百二十四章 小饭馆 如果只从目前的形成排期来看，张步凡今年居然比佟丽亚还要忙。 佟丽亚那边，在完成了《智取威虎山》的拍摄之后，接下来就是《琅琊榜》的拍摄，总2月中下旬开始，预计要到6、7月份才能完成拍摄，这中间再夹杂一些比较零散的商业行程，除此之外就暂时没了其他事情。 而张步凡这边，除去和佟丽亚一样的《智取威虎山》的拍摄之外，《人间五味》那边田状状还等着他去当导演，再有宁皓喝徐争的那部电影，以及《唐探》的上映事宜，除此之外，张步凡还想在今年内把《无双》也拍出来，如果真要这么做的话，今年一年的时间就会完全搭进去，这还是不算其他一些琐碎事情的。 这天，佟丽亚已经前往横店，张步凡一个人回到小饭馆，就那么站在门前，抬头看着那个挂在门框上面的“小饭馆”的牌子，久久无语。 小饭馆已经开不了了，因为一些商业执照已经到期，现在再开那就是无证黑店了。 也没那个时间精力开了，就现在他的行程，甚至连像前几年那样时不时的开上十天半个月都做不到了。 微微叹口气，其实张步凡已经不像从前那么纠结了。 开小饭馆这件事情，其实并不是张步凡的爱好，而是一种执念，一种想要将父母当年的事业继续下去的一种职业。 而他真正的爱好，也是他们老张家的传承，其实一直都很简单，做菜，做一个厨师。 作为一个真正的厨师，难道只有在饭店的厨房里才能做饭吗？那肯定是扯淡，如今虽然没法开小饭馆了，但是，做菜这件事情他一直都没有落下，给佟丽亚做，给佟爸佟妈做，给好朋友做，给剧组同僚做…… 现在的他，会做的饭菜种类更多了，而且当了那么多年厨子的他也非常确定，如今他的厨艺，相比起几年前还有了不小的精进。 但是…… 抬头看着那个由他亲手从“健康小馆”换成“小饭馆”的牌子，张步凡却依旧忍不住叹息，这里有着他过往的记忆，有着他的父母过往的记忆。 正在那里发着愣，身后不远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呦，这不是张儿么？回来了？” 张步凡扭头，看到一位老大爷拄着拐缓缓走了过来。 熟人，家就在这条巷子里住，离着不远，也是小饭馆的熟客了。 “有段时间不见了，李大爷，您这是干什么去？”张步凡笑着问好，脑中闪过关于这位大爷的回忆，上次见面似乎已经是前年的时候了，那时候这位老大爷走路可不需要拄拐。 “就出来随便走走，我这……”老大爷到了跟前站定，拿起手中的拐杖逗了逗，“前年脑溢血，一条腿不能动了，医生说必须要多运动才能慢慢恢复，这不，你大码就每天赶着我出来运动了。” 这边说着，身后就传来另外一个声音，“你个糟老头子，又在编排我什么呢？” 走过来的微胖大码正是李大爷的妻子，姓赵，很显然，她并不放心丈夫一个人出来，所以在后头跟着。 赵大妈到了跟前，也和张步凡打招呼，“张儿啊，好久不见了，听说你现在都成大明星了？” 张步凡摆摆手，“什么大明星啊，就是个混娱乐圈的而已。” 赵大妈很健谈，这就聊上了，“你就别谦虚了，我和我家老李都在电视上看到你了，那可是春晚啊！” 张步凡苦笑，这事儿他当然知道，但也算是后知后觉。 就央视春晚，他作为观众坐在下面，居然多次出现在摄像机镜头里，一次正是佟丽亚表演节目的时候，一次是全场一起倒计时的时候，还有一次，是最后大家一起唱《难忘今宵》的时候，堪称本届央视春晚上镜率最高的观众。 最主要的是，最后唱《难忘今宵》的时候，台上的镜头刚给完佟丽亚，下面就转到了他的身上，这要说不是故意为之他都不相信。 他都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偏偏就找上了他。 他却没想到，正是他跟着黄博在后台乱窜的时候，意外的落入了春晚导演组的某些人眼中，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出。 有意思的是，他还因此得了个“最幸运观众”的称号。 许久不见，三个人这就聊上了，聊聊李大爷的病，聊聊两老的儿子，不自觉的，话题就到了小饭馆上。 “张儿啊，你这小饭馆还开么？”李大爷问。 “我倒是想开，可惜没时间啊。”张步凡苦笑。 “可惜了。”李大爷摇摇头，“咱们这片啊，做川菜做的好的，就属你家馆子了，你爸当年做的毛血旺可是一绝，你也不差，可惜喽！” “哎呀你乱说什么呢！”赵大妈责怪的拍了自己老板一下，这个糟老头子，人家父母都去世了，提这个干什么？她急忙转移话题，“我家老李啊特别喜欢吃你做的川菜，以前小饭馆开门的时候，他不隔三差五就要来一次么，就连我在家做饭他都不管，后来小饭馆不开门了，他就经常叹气说吃不到这么好吃的川菜了，我说我去学了做给他吃，他还看不上我，说我做的怎么能和你做的比？你说说这个糟老头子。” 张步凡被逗笑，故意板起脸对李大爷说道：“李大爷，这我可要批评你了啊，赵大妈做饭好吃是咱们巷子里公认的，每次做饭的时候都有孩子往你家凑你忘了？这你还嫌弃？而且你想想，要不是赵大妈饭做得好，你每次吃得多，身体能恢复的这么快这么好吗？” 李大爷瞥了眼边上的老伴儿，梗着脖子说道：“那她川菜也没你做得好。” 张步凡和赵大妈都被逗乐，老小孩老小孩，说的就是李大爷这样的吧。 张步凡拍了拍李大爷拄着拐的手说道：“虽然小饭馆可能以后不开门了，但是您老还是能吃到我做的川菜啊，我人不是还在这吗？以后啊，您要是想吃川菜了，但凡我在家，你就过来敲我门，想吃什么随您点！” “那怎么行，那不行的……”李大爷连连摆手。 张步凡笑道：“那怎么不行，又不是让您白吃，还是要给钱的，价格就按以前的来！” 又寒暄了一会儿，两位老人终于离开。 张步凡再次抬头看着“小饭馆”的牌子，脸上却已没有纠结。 是啊，谁说小饭馆没了，只要是我张步凡在的地方，就有小饭馆！ 第五百二十五章 国产大洋马 “呦，两位大导演终于回来了？真是贵人事忙啊。” 宁皓的猴子公司，宁皓的会客厅里，张步凡、宁皓、徐争三人坐着品茶。 呵，都是“十亿编剧”、“十亿导演”了，这品味也提升了，从白开水变啤酒，到现在变成了茶。 张步凡牛嚼牡丹一样把宁皓那据说价格不菲的茶水一口干了，看着对面风尘仆仆的俩人。 “没办法啊，摊上个不负责任的编剧。”在场三人都是合格的老阴阳人了，一张嘴yygq这种事情那简直是手到擒来，徐争抿了口茶，立刻回击，“原本一个简单的公路片，非要从京城一路整到‘段氏’去，我们就只能被赶着到处去取景了啊。” 没错，这部电影虽然是宁皓执导，但是已经当过了导演，而且还保持着目前国内票房之最的徐争也不会甘于寂寞，于是，这前期的准备就不再是宁皓一个人了，而是变成了俩人。 确实，一开始俩人给到张步凡的故事里，其实没有明确要求主角兄弟团要去哪里散心寻爱，只是说要去寻爱，要去涤荡心灵。 那张步凡就查啊，哪里适合寻爱又能涤荡心灵的。 这一查，就到了“段氏”。 嘿，那还想什么，整上！ 结果就苦了这两人。 “这不都是你们要求的吗，偶像！”张步凡撇撇嘴，“你们一张嘴，又是要寻爱又是要涤荡心灵的，那我找来找去，只有这里合适了，要不你们自己去找，但凡能找到比‘段氏’更合适的地方，算我输！” 听他这么说，原本也准备嘴嗨上一把的宁皓瞬间改口，“你别说，‘段氏’那个地方确实是跟咱们这部电影最配的。” 接着出卖徐争，“你别看他现在这么说，我和他去取景的时候，在‘段氏’那边，到一个地方，他都是第一个嚷嚷着说这里好这里好的人，尤其是到了‘某些’地方，我看他都准备提前预演剧本里的某些片段了？” 张步凡瞬间心领神会，冲宁皓眨眨眼，“那你们这一路，车子的防震装置换了几次？” “滚滚滚！”徐争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俩损友，都想抬脚踹人了，只能强行把话题拽回正轨，“哎，眼见着就要开拍了，演员那边你有什么推荐的么？” 其实演员这块儿，两个人已经大致定了下来，但依旧还是要问张步凡一句，因为张步凡总是能给他们带来一些惊喜。 就像王传军，在《黄金大劫案》里的戏份不算多，却实打实的打动了宁皓和徐争。 再有张步凡工作室签下来的那个刘浩然，小伙子年纪不大，但是满满的天赋，在《唐探》里的演出虽青涩却满是灵气。 还有《唐探》的其他一些演员，像是那个小姑娘张梓枫，还有勺子兄弟、潘越明之类，按照宁皓的话，张步凡的这些选角，给这部电影加了至少二十分钟。 这些都说明了，张步凡在演员选择上有着相当独特的眼光。 “演员啊。”张步凡想了想，“今年春晚的时候，博哥介绍了一个人，是开心瓜子的演员，叫沈疼的你们可以注意一下。” “沈疼？”那边两人疑惑。 “就郝建！”张步凡提醒。 “哦~”两人恍然。 “另外的话，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工作室的刘浩然，你们可以考虑一下，不用太多戏份的，主要是为了锻炼他的演技。”张步凡接着说。 “除此之外的话……”张步凡又思考了一会儿，忽然脑洞微开，“哎，你们觉得，电影里加点异族风情怎么样啊？” “异族风情？怎么，你想弄个大洋马啊？”徐争下意识接话，虽然语气是鄙视的，但是看着这货两眼发光，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很期待呢？ “对，弄个大洋马专门给你骑，再弄坏两辆车的防震装置。”张步凡鄙视的看他一眼，才说正事，“边疆姑娘。” “你想让你家佟丽亚来演啊？”宁皓好奇问道。 “不是，我媳妇儿虽然也是边疆少数名族，但是不够异族风情。”反正佟丽亚不在跟前，张步凡随便说，“今年春晚，和我媳妇儿一起表演节目的，有个维族姑娘，叫娜扎的你们知道吧？” 一边说，这货一边套手机，搜了几张娜扎的图出来给两人看，同时因此而产生的脑洞越来越大，“剧本里面不是有一阿凡达姑娘么，挂着张外星生物的脸各种奔放各种震，但我觉得还是不够，阿凡达姑娘属于带着面具来释放内心，当取下面具，她又会在一定程度上回归一个传统中华女性，而我们欠缺的，就是一个不用面具，却又足够奔放的姑娘，就是天性如此的那种，然后，碰上这么一个姑娘，郝义这种外星人都敢上的大情圣都怂了，于是……” 于是什么不用说了，看眼神就知道，对面那俩人都懂了。 宁皓和徐争对视一眼，也都在思考，虽说剧本已经定了，但是为了电影考虑，再改也没问题，重点是这样改好不好。 两人很慎重的在脑海里把张步凡说的东西仔细过了一遍，最后不得不承认，不管张步凡说的对或不对，但是，打动了他们。 “那剧本……”宁皓问。 “我来呗，当然，如果你俩想活动活动脑子我也不介意。”张步凡说。 “那时间……”徐争问。 “放心吧，肯定赶在你们选定演员之前。”张步凡自信的回答。 “没问题，我这就让人去和娜扎那边接触。”宁皓立刻不再废话。 “得嘞，那我闪了。”张步凡起身。 “哎，怎么这么着急走啊？一起吃个饭呗。”徐争说道。 “晚饭已经有约了，和大狗哥那边，要聊《唐探》上映的事情，这货也在，怎么，他没告诉你啊？”张步凡拿下巴一指宁皓，跟着问道：“对了，大狗哥身体怎么样了？” 策马奔腾的大狗哥，于今年年初的时候患心肌梗塞，还好发现及时送医及时，硬生生救了回来。 至于这里面有没有张步凡的功劳，呵…… “做了四个支架，据说是没什么事了，不过还是在养着，似乎《唐探》上映的事情是他患病以来第一次过问公司事务。”宁皓回答，他和大狗哥的交情可比张步凡深多了。 “没事儿就好，没事就好啊！”张步凡闻言一笑，很开心。 第五百二十六章 新电影的合作 张步凡在大狗哥的家里见到了大狗哥。 新家。 他这次出事住院之后才买的，按照他的说法，他在之前那个房子生的病，不详，所以换一个。 据说新房子还请了什么高人，又是看风水又是布置风水的，貌似很厉害的样子。 emmmm……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吧。 张步凡进入别墅的时候，大狗哥正在客厅里溜达，见到张步凡来可是高兴坏了，立刻迎了上来，一边走一边说道：“总算有人能陪我寒暄一下了，你是不知道他们管的有多严，我明明都没事儿了，还非要我跟家带着，不准过问公司事务就算了，连门都不让我出一步，就连每天走路的步数都要严格规定，可憋死我了！” 张步凡心说，你都不用说我就能看出来，就你走过来接我这两步路，边上那俩佣人都恨不得要冲过来的样子。 说是陪着寒暄，但实际上俩人还是很快的进入了工作模式。 “最近在家呆着休养，没事做，又把《唐探》看了一遍，确实好看，就想着把你叫过来，商量一下电影上映的事情。”经此一病，大狗哥整个人似乎都平和和蔼了不少，笑着问道：“你觉得应该什么时候上？” “国庆档或者贺岁档，我更倾向于后者。”张步凡干脆的回答。 “你倒是很自信啊。”大狗哥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其实我的想法和你差不多，只不过还多了一个五一档，虽然这种大档期里大老虎也多，但我们又何尝不是一头猛虎呢。” 一边说着，他一边丢给张步凡一份资料，“这是公司做的一份调研报告，分析了几个档期的优劣势以及《唐探》的优劣势，你可以参考一下。” 说实话，就《唐探》这个事情上，大狗哥是给足了张步凡面子，不然的话，尽管张步凡也是电影的投资方之一，但是以策马奔腾的体量，电影发行这种事情根本都不需要和张步凡商量，他们完全可以一言而决。 张步凡随意的翻看着那些资料，不得不说，专业的人做出来的东西还是相当有价值的，资料里通过对几个档期观众的状态分析，还有前几年几个档期观影情况的横向对比，给出了一些很专业的建议。 而这份资料最终给出的结论是，建议电影在今年国庆档上映。 张步凡放下资料，笑道：“里面的分析很有道理，说的我都心动了。” 大狗哥也是一笑，没有接话，他听出来了，张步凡这话后面，肯定还有个“但是”。 “但是……”果然来了，张步凡接着说，“《唐探》是探案电影，但与此同时，也是一部喜剧电影，这份资料太过强调探案，而忽视了喜剧的成分，当然，喜剧也分很多种，而作为这部电影的编剧，我可以很自信的说一句，这部电影，就是为了春节准备的。” “行，那就这么定了，我会告诉他们，让他们围绕贺岁档出宣传方案。”大狗哥再不废话，一锤定音。 话题并未就此结束，而是换了个方向。 “我听说，你弄了一个新剧本？”大狗哥问道。 张步凡苦笑，不得不说，这个圈子里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对这些大佬来说，但凡是他们想，就没有不知道的事情。 张步凡点点头，也不否认，关键是否认了也没用，“确实是有了些想法，还在创作阶段，只能算是有了个雏形吧。” 大狗哥拍了拍沙发，说道：“咱俩都在这里了，择日不如撞日。” 嘿，之前还感慨大狗哥生了个病人变了呢，现在看来，还是原来那位！ 张步凡想了想，开口道：“倒也不是不行，不过……” 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口，“我实话和你说吧，这部电影应该算是一部……比较纯正的香江电影，你也知道《寒战》的事情吗，从那之后我就一直想着让那帮香江人开开眼，于是就有了这部电影。” 大狗哥点点头，张步凡这话有点不爱国，什么那帮香江人，不都是中华人么，但是他能理解，当初《寒战》那事儿，那帮香江佬做的确实不地道，也就是张步凡了，换了是他，这脾气上来了，拼着自己公司受损估计也要让那电影没法在大陆上映！ “所以我考虑着，取景肯定都在香江那边，演员么，会有咱们大陆的，但是一些主要演员应该还是要用香江的演员，虽然有矛盾，但不得不承认，有些特色的东西，只有土生土长的人才能演的出来。” “所以，在弄这个剧本之初，我就在考虑，要不要引入一部分香江那边的资金，其实钱都是小问题，主要是为了方便电影的拍摄。”张步凡说道。 “这都什么年代了，香江都回来快20年了，你还担心这个？”大狗哥乐了，干脆的说道：“我告诉你，就你担心的那些事儿都不叫事儿，全部的大陆资金又怎么样，只要钱够，那些香江佬一样得老老实实的配合！你想想啊，没有香江资本投入的香江电影上映，结果比他们自己拍的电影还好，那打起脸来才叫一个爽呢！” “可是……”张步凡稍有些为难，说道：“可是，宁皓已经给我介绍人了啊，总得去见见吧。” “不就是些有钱人么，有什么好见的？当初他们拒绝你拒绝的多干脆，你现在也干脆点。”大狗哥跟那怂恿。 “不是。”张步凡解释道：“要真的是那些财阀啥的，我就按狗哥你说的做了，问题这位不一样啊，是为数不多的我尊重、佩服和喜欢的香江电影人。” “谁啊？” “刘天王！” 刘天王有自己的电影公司，头几年经营的不咋好，加上合伙人闹矛盾被自己人背后捅刀子之类的问题，几度沦落到要刘天王不停的亲自出去接戏来养活公司的程度。 刘天王被称为劳模，以及被批总是接烂片也和这有不小的关系，嗯，参考去年上映的那部被钉上中华电影历史耻辱柱的《富春山居图》。 当然，刘天王的眼光其实是相当不错的，看中过很多后来大火的电影，比如《寒战》，只可惜被人抢了先最终没有能够投资，不过除此之外，他也还是有不少成功投资的，其中在大陆这边最有名且回报率最高的，非《疯狂的石头》莫属了。 没错，宁皓的成名作，其投资人正是刘天王。 而宁皓也是因此和刘天王结识，并打下了不错的关系。 宁皓也知道张步凡和那些香江佬不太对付，自然不会随便给他推荐人，尤其还是投资电影这么重要的事情，但张步凡需要一个可以说是在香江那边帮忙开路的人也是实情，于是，一番斟酌之下，宁皓最终帮张步凡和刘天王搭上了线。 甚至见面的时间都定了，下个月中下旬，刘天王会来大陆这边，为他即将开始拍摄的新电影做准备，到时候两边会见个面，好好交流一番。 第五百二十七章 股权置换 张步凡是被佣人赶出来的。 嗯，这样说不太对，毕竟人家佣人只是非常忠实的按照医嘱，告诉大狗哥，到了您吃药的时间了，您今天起来的时间太多，医生说您应该回床上歇着了。 大狗哥不在意，拉着张步凡“再聊聊，再聊聊”。 可张步凡一个客人不能不在意啊，也是为了大狗哥身体着想，于是告辞离开。 至于刘天王的事情，大狗哥表现出了相当的兴趣。 以他的身份以及他公司的体量，什么明星没见过，弄个电影，想要把四大天王都请来……嗯，难度是很大，但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和刘天王同样以投资人的身份坐在一张桌子上就不太一样了，很可能就是唯一一次。 所以，最终说定，等到刘天王来的时候，他大狗哥也要在场。 当然，在张步凡离开之前，两人聊到的话题并不止这么一点，只是最后那个话题有点大有点重，两人才聊了几句就被打断，所以就算做没说了。 最后的那个话题是关于股份的。 主题是张步凡工作室，也就是餐饮指南的股份。 大狗哥似是开玩笑一般的提出，想要餐饮指南工作室的股份，当然不是白嫖而是购买，只是不用钱，而是同样的股份——策马奔腾的股份。 当然，两边不可能等值兑换，策马奔腾那边会对餐饮指南进行一个股价，之后再根据两方意愿进行股份交换。 这其实在圈子里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像大幂幂的嘉行传媒，外界都称她为老板，或者说嘉行是她的，但实际上，真正的股东另有其人，而且不止一人。 宁皓的好猴子影业也是一样，前身就是他的个人工作室，但是做大之后，随着各方的加入，变得不再独立。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可以让工作室获得更充足的资金和其他各类资源，发展能够更加迅速。 坏处当然也有——不那么自由。 现在的餐饮指南，别看张墨、王姐他们几人话语权似乎很重，但实际上依旧是张步凡的一言堂，没错，就连佟丽亚都算不上，一旦张步凡执意做出某个决定，那其他人都只能闭嘴。 然而，当有人入股，情况就完全变了，无论做什么，他都需要考虑别人的态度，当大家目标一致的时候还好说，一旦出现矛盾，或许张步凡股份占比高依旧有最高话语权和最终决定权，但实际上，很多事情本就不是一个决定就能真正决定的，嗯，这话看着绕，但却是事实，或许当时张步凡一言定下了某件事情，但是两方的矛盾最终会对工作室产生怎样的影响导致怎样的后果，却是谁都无法肯定的。 尤其是，尽管张步凡在工作室内的话语权重，但论起整体的体量来说，他比起大狗哥却差得远，这种不对等又会造成怎样的结果，依旧是无法想象的。 因为佣人的及时打断，大狗哥才刚说出了一个意向，话题没有得意继续下去，但实际上在很短的时间里，张步凡就已经想了这么多，并且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 其实这个决定很好猜，就看当初他把编剧约落在管琥那边，且把演员约落在黄博那边，面对这样的铁哥们，依旧在合同里加上了工作室无任何权利干涉他的任何行为这一点就能够看出来。 他张步凡，其实从来都是一个不喜欢受到别人掣肘的人。 这就已经注定了，大狗哥最后提出来的这个畅想终将落空。 ………… 时间往后快进几天，进入3月，《心花路放》剧组已经开始筹备，选角的工作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按照现在的进度，4月份就能开始拍摄。 另外一边，《人间五味》比《心花路放》要早一些，田状状那边从2月中下旬就开始召集剧组，到了现在，剧组已经召集完毕，即将开始后续的拍摄。 这部电影总共4段，其中的2段已经拍完，而剩下的两段，田状状不准备再分开拍摄，而是放在一起全部解决，当然，这也是和各相关演员沟通之后的结果。 在拍摄的过程中，前半程依旧是田状状主导，但是逐渐的，导演的职权会交到张步凡的手里，而他则会继续以监制的身份从旁辅佐。 到了他这个年纪，又经历了那么多的起起落落，很多事情早就看开了，对他来说，发现并培养一位出色的电影人才，远比挂着唯一导演的名头出现在一部电影的字幕上要更能让他开心。 于是，在小饭馆呆了几天，搞定了《心花路放》剧本因为之前推荐演员而导致的剧情修改，并给到宁皓手里之后，张步凡就再一次住进了《人间五味》剧组中。 这一次可不像之前那么轻松了，确定了自己将会执导电影的后半段，为了确保自己执导的部分不会和田状状执导的其余部分差距太大，张步凡唯有用上全部力气，在田状状执导剩余部分的时候好好学习。 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临时抱佛脚了。 他进组的当天，田状状就拿着个小书包到了他的房间，“这是我们京影导演系的教材，你可以看看，不过不用看的太仔细，毕竟是人家几个学期学的东西，你想不到一个月就全部看完并且吸收了也不可能。” 田状状边往外掏书边解释，“这些书里的一些地方我都做了一些注释，都给你折起来了，你看，就像这样。” 说着，翻开一本书给张步凡看。“这些都是讲实战的，白天呢，你就仔细观察，晚上再看这些，虽然时间不多，但以你的天赋，应该能够有不小的提升。” 张步凡接过来随手翻了翻，每本书都不算厚，但是里面的内容一点都不少，不由对着田状状苦笑说道：“田叔，您现在心里是不是特别得意，之前拐了我那么多次都没成功，这次总算让你逮着机会了。哎我说，当初你接这个导演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存了这个心思了啊？” 田状状闻言，抚着他那把乱糟糟的胡子哈哈大笑，也不回答，但是看向张步凡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小子啊，你还是太年轻！ 你就是那孙猴子，还想逃得出我如来佛祖的手掌心？1603369617 第五百二十八章 狼来了*3 田状状终于还是发了善心，在《人间五味》剩余的两段里，选了拍摄难度比较高的那一段，而把相对容易的那一段交给了张步凡。 其实也不能完全这么说，这两段应该算是各有各的难度。 聋哑儿童阿祖的那一段，难在调教演员上——阿祖是在他7岁左右的时候失去了听力，这个年龄段的小演员却并没有符合这个角色的，最后还是田状状多方寻找，才终于找到了一个小男孩，但是这个孩子并没有演戏的经验，却要去演一个相当复杂的角色，怎么教他演戏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了。 至于演员被烧伤的那一段，演员方面倒是没问题——张步凡把剧本给了俞浩明看，其实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却没想到，这个小伙子居然立刻就答应了下来。所以，这一段的难度在于里面的一些大场面，嗯，其实就是片场爆破失火这部分戏的调度，别看这一段不长，而且规模并不算大，但是对于张步凡这个连菜鸟都算不上的导演来说，其难度也不低。 所以，两难相权取其轻，田状状最终选择了亲自拍阿祖那一段，把俞浩明留给了张步凡。 嗯，他才不会告诉张步凡，真实的原因是他更喜欢那一段戏的剧本，被里面那个小阿祖感动到了。 这老头儿，傲娇着呢。 ………… 剧组已经集结完毕，这一天，全部主创也再次齐聚，张步凡再一次见到了黄小厨，以及另外两位大牌——黄博、于男。 这两位在戏里将会饰演阿祖的父母。 其实张步凡自己都没想到，尽管这部电影从一开始的剧本阶段到现在完全没有做过任何的宣传，却已经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原因很简单，黄小厨、颜王、闫霓等等大牌在之前做的一些活动中或多或少都提到过他们正在或者参与过一部电影的拍摄。 于是有心人去查，却发现除了知道这部电影是张步凡自己撰写剧本自己投资，并且由田状状导演之外，竟然就再找不到其他任何消息。 不，其实还有一点消息，就是有“神探”通过种种线索推断出，当初在张步凡微博上发的那一张一大群娱乐圈大咖搞怪呛火锅吃的照片里的所有人，似乎都会出现在这部电影中！ 于是就有各种粉丝跑去问自己的偶像，结果居然得到了确定的答复。 然后他们就激动了，但是激动之余，却陷入了茫然，因为除了这些之外，对于这部电影，他们是真的再也找不到任何消息了。 所以，其实从拍摄电影第二段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不断的有人跑到张步凡和田状状，甚至于佟丽亚的微博下面去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电影，什么时候上映，等等等等。 但是几个人却根本不理。 原想着这种事情，热一段时间自动就冷却了，没想到这一次却想差了，粉丝们的热情不但没有熄灭，反而越发的高涨，尤其是最近黄博在接受一个采访的时候说到他也要进组开始拍摄的时候，这种热情达到了顶峰。 最近这几天，张步凡一打开微博，微博评论提示那里就是一堆9拉满，他都不用看就知道，这里面七成的人是问他关于新电影的。 这么好的宣传机会他又怎么可能放过？ 于是第一天，他发了一条微博。 “我的新电影《唐人街探案》，将会于贺岁档与大家见面，敬请期待！” 一下子，一大群人跑去关注《唐探》，然后发现，不对啊，这电影当初开拍的时候那可是大张旗鼓的一顿宣传，和那部传说中的没有任何消息外传的电影不符啊。 然后再一看，确实不对！特么这里面也没有颜王和闫霓他们啊！ 就在人们觉察出不对的时候，张步凡的第二条微博到了。 “错了错了，新电影是这一部——《智取威虎山3d》。” 呼啦啦，一群人又跑去关注这部电影，然后发现，这个他娘的更不对了！不是说导演是田状状么？怎么变成徐老怪了？ 这一次，张步凡甚至都不愿留给人们反应的时间了，当天上午发了这条微博，当天晚上就紧跟着发了第二条。 “这次是真的！《心花路放》！” 已经有人不相信他了，但是架不住人多啊，总有人信啊，于是，依旧有大量的人去研究这部《心花路放》。 结果一研究，欧吼，这部电影真找不到任何消息！得嘞，看来就是他了！ 然后，就在这件事的第二天，《心花路放》官方微博上线。 网友们当然不知道他们被张步凡喊了三次“狼来了”，还一个个欣喜的以为在保密了这么久之后，张步凡终于准备对外公布了呢。 而那边，宁皓和张步凡一起在电话里笑的又贼又得意。 “我是没想到，你小子特么的竟然还是个营销鬼才，佩服，佩服！”宁皓如是说。 于是，火力就这样被暂时的转嫁了。 这一天，除了见到了黄博、于男他们，张步凡还见到了一位特殊的来客。 “阿祖！”张步凡提前就等在了酒店门口，此时见到不远处从车子上下来的大男孩，立刻迎了上去。 后头，原本好奇张步凡是在等谁而跟着下来的黄博露出恍然的表情，原来是电影的原型啊。 那边，张步凡已经走到了阿祖面前。 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段时间不见都会有一个大变化，阿祖就是如此，在张步凡的映像中，阿祖的个子不算太高，有些胖，然而这次见面却已经大变了样。 这段没见的时间里，小伙子长高了不少，看上去已经是个大小伙子，而且整个人瘦了不少，也精神了很多，别说，瘦下来的他居然还是个小帅哥呢。 阿祖这还是第一次来京城，再加上和张步凡相当长时间不见了，有些拘束，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步凡却仿佛没看到一样，远远的就张开双臂，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走了过来。 也不知道是被他的动作感染，还是被他的笑容融化，阿祖原本还有些紧张的脸上也有了微笑，同样张开双臂，两人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后面，同样刚从车上下来的阿祖的父母看到这一幕，原本的紧张也没了，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1603455328 第五百二十九 先做副导演 阿祖这次受邀来剧组当然不是单纯来玩的，他有两个任务。 其中一个任务，是饰演长大后的他自己——这一段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剧情跨度却不小，从他7岁左右发现失去听力的时候，跨到他长大后。 另外一个任务则是担任这部分电影的“艺术指导”，嗯，这个名头有点大了，说白了，就是协助田状状教导小演员。 毕竟要饰演的是特殊人群，小演员本身就没太多演技，更没有这方面的体验，想要表演起来肯定很难，就让年纪并不比他大太多的阿祖去和他交流，让他对聋哑人能够有更多的认识体会。 你说他们两人本来交流就很困难？这种交流上的困难，本身不就是让小演员加深体会的一种过程吗？ 这次来京城，是阿祖在失去听力之后第一次出远门，父母很不放心，请了假一起送阿祖来京，等进了剧组见到了张步凡这才放下心，于是阿祖的父亲又买了最近一班火车回家，只留下阿祖的母亲在这里陪着他。 阿祖家里并不是很有钱，只能算是普通人家，当然不允许父母同时不工作。 不过这方面张步凡也做的很到位，既然阿祖兼着两份工，那就开两份酬劳，足够补偿阿祖母亲不上班造成的损失并且还有多，可以让阿祖家的生活过得更好。 张步凡不是个大手大脚的人，对于剧组开销方面，除了必须的支出之外向来不主张铺张浪费，但是在这方面，他愿意大手大脚一回。 电影很快开拍，为了给小演员和阿祖更多适应和交流的时间，田状状决定先拍黄小厨的戏份。 对于黄小厨，张步凡除了有厨师之间的惺惺相惜之外，还相当的感谢。 这位其实是个大忙人，教书、拍戏、搞话剧各种事情，对了，就在去年，他还搞了一个乌镇戏剧节。 但是，在拿到《人间五味》的剧本之后，他立刻就表示要出演，并且表态，一切其他事务都可以为这部电影让道。 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因为这部电影的拍摄并不连贯，为了给电影腾出档期，他已经推掉了两部电视剧的片约了。 这一段虽然放在了第三段来拍，但实际上就整部电影来说却是最后一段，所以，黄小厨的戏份相比前面要多一些——不仅开头由他来引出，结局的时候还是由他来收尾。 到了这里，饭馆老板似乎和前面不太一样了，又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 饭馆没人的时候，他依旧喜欢趴在柜台里，叼着一根烟，手边放点花生之类的小零食，抽着烟吃着零食，看着饭馆外面街道上人来人往。 只是，他的眼神里却透出了更多的东西，曾经的他看着外面，双眼是放空的，什么都没想，单纯是在打发无聊的时光，而现在，他的眼神落在那些走过的路人身上，眼神却在变化着，迷茫、思考、喜、怒、哀、乐…… 对了，他手边盘子里作为零食的食物也有了变化，那一道炒苦瓜，放的其他料越来越少，越来越现出原味来。 每次他挑起一片苦瓜送入嘴里都会眉头微皱，却又旋即平复。 他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吃着那苦瓜，他有什么感受？依旧没人知道。 他就这样过着他的日子，直到这一天，饭馆里来了一家特殊的客人。 ………… 张步凡作为副导演……这次是真正意义上的副导演了，田状状这一次甚至没有邀请之前的那位副导演，这意思很明确，这次拍摄，要么你给我做副导演，要么我给你做副导演，不需要其他人了。 他当然得肩负起副导演的职责来，监管服化道、指挥调度群演，有时候还要给演员准备剧本台词或执导表演等等。 其实这些在以前很多次的在他身边发生，毕竟这货没事儿就喜欢往监视器后头钻，都不知道多少次和人家副导演肩并肩了。 可惜，那时候的他更多的注意力在导演身上，在演员的表演上，在监视器上，甚至于现场道具、灯光、造型等等都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到现在，后悔了——当初咋就不知道多观察观察人家副导演呢？ 还好，田状状也不会真的放任他自己折腾，在执导拍摄之余，还会教他要做什么。 “今天这场戏场面比较大，有两组群演大概50人左右。”田状状和张步凡说道：“你也别紧张，就按照之前定好的安排他们就好。” 说是只有张步凡一个副导演，其实当然也不全是，像是选角之类的并不需要他来，这里的选角包括了选群演，这些都是有专人负责的，张步凡要做的就是指导这些群演的走位，其中有几位比较特殊带台词的，他要教那些人台词以及一些基础的表演。 像今天这场戏，就是父母带着阿祖在影视城里旅游，他们是跟团的，阿祖的父母一边听导游的解说，一边用手语告诉阿祖。 为了能够听清导游说的，他的父母只能往跟前挤，结果和同团的其他人产生了冲突，对方开始对阿祖的缺陷冷嘲热讽。 此时另外一个旅行团也到了跟前，眼看着一个聋哑人孩子被人欺负，他们却并没有上前帮忙，只是在边上看着热闹，甚至于有几个父母还拉着自己的孩子推开，仿佛靠近点就会被传染上“聋哑病”一样！ 这一段可不是张步凡杜撰的，而是阿祖的父母告诉张步凡的，当初，为了写这个剧本，张步凡专门和阿祖的父母交流过，其中这一段让他的记忆尤其深刻，从这一次之后，原本喜欢跟着爸爸妈妈出门旅游的阿祖，再也没出过远门，甚至于过年会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家都有些抗拒，也是因此，从那之后，每次过年变成了老一辈来他们这里过年。 而且这件事情之后，阿祖抑郁了好一阵子，直到进入了特殊人群学校，跟着一群和他一样的小朋友们在一起，才再一次变得开朗。 这时候，道具已经开始对拍摄现场进行最后的布置，张步凡也不再回忆，和田状状打声招呼，过去和道具一起，开始执行他副导演的职责，另外一边，群演进场，拍摄要开始了。 第五百三十章 职责所在 “咔！” 田状状看着监视器，忽然开口。 身边，张步凡不用他说，已经一路小跑着到可拍摄区域，径直来到两个群演面前。 这一段是阿祖的父母带着他来影视城旅游的片段，也是整段戏里面群演最多的一端，毕竟不可能只有他们三个游客吗。 张步凡面前的这两个群演演的就是两个游客，一男一女，演一对夫妻，他们的任务，就是在阿祖的父母和其他游客发生口角的时候在边上指指点点，幸灾乐祸。 张步凡看着两人，笑道：“你们的戏还挺多的啊，谁的主意？” 男的开口，避开了张步凡的问题，陪着笑说道：“张老师，这不是您吩咐我们的吗，在边上看热闹，还要有点幸灾乐祸。” 张步凡依旧笑着问道：“所以你们两个人就和看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一样捧腹大笑？别说，你们俩这种无声的大笑表演的还挺好的。” 这一次，两人继续陪着笑，干脆不说话了。 张步凡也不在意，继续笑着说道：“刚才已经ng了一次，导演也说了，是有人在拍摄的时候老看镜头，你们猜说的是谁啊？” 女的露出意外的表情，似乎没反应过来张步凡怎么忽然换了话题，随即是惊讶和莫名——难道是说我？ 男的同样是意外的表情，只是多了个小动作，似乎是下意识不经意的，瞥了他身边的“妻子”一眼，那意思不言自明。 张步凡看看两人，不再说话，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就在大家都以为没事儿了的时候，却听田状状说道：“大家休息10分钟！” 大家散开后不久，负责找群演的的副导演就向着之前张步凡找上的一男一女走了过去。 这边，田状状和张步凡说话，“你这个副导演做的可不够好啊，这么大的一个剧组，如果随便处理个人都要浪费大家10分钟的话，这一天就别拍戏了。” “我知道。”张步凡苦笑道：“老毛病了，总想和人把道理说清楚了，一时不太好改过来，您别说我啊，我这不是努力在改吗，就刚才那人，我后头不就没跟他废话了吗。” 田状状抬手点了点他，不再多说。 10分钟后，拍摄继续，那一对情侣换了人，准确点说，男的换人了，女的还是那个。 表情夸张的无声大笑影响了拍摄，其实是谁出的主意并不重要，因为他们两人都做了，也就是两人都错了，如果承认错误最好，就算不承认，只要改了下次不再犯也没关系。 至于上次因为看镜头导致ng的群演里，包括那个男的而不是女的，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看镜头的不止他，就是因为看得人太多了，所以才ng。 然而，犯了错不认，还想把锅甩到别人头上，这就不对了，也不行，我不是你爸妈，没有理由管你这些，那么，你就只能滚蛋了，这就是张步凡的道理。 换了以前，他一定会和那个男的说清楚，其实这次也一样，不过说到一半，忽然想起自己的职责，于是不再废话，直接让那人滚蛋。 作为副导演，他做的当然不止这些，在休息时间里，他直接找到那些群演，说了一些狠话，这一招显然很有用，接下来的拍摄再没有因为群演犯错误导致ng，一路顺畅的拍了下去。 在很多文学作品里，剧组的副导演基本都是反派，一个个都是那种狗眼看人低的类型，动辄发火，骂人踹人无所不为，还时不时吃个回扣卡个油之类。 前半段挺真实，后半段只能说有但不常见。 原因就像田状状说的，一个剧组那么多人，你和谁都好声好气的搬事实讲道理，那这戏就别拍了，尽整这些去了。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对于整体拍摄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很快过去，在群演中掀起的一点点小风暴也很快冷却平息。 田状状一早就预料，在这部电影总共的四段里，这一段是最难拍耗时最长的，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主要的问题出在小演员身上，这个在电影开拍前一周才刚过完7岁生日的小朋友并不是专业演员，以前也没有演过任何戏，纯纯的素人一个，田状状只能一点一点的教。 尤其是在刚开始拍摄的时候，只要是他的戏份，就必然要一遍一遍的ng，然后田状状一遍一遍的教他该怎么演，小朋友也听不懂太深奥的东西，田状状就只能说些最浅显的。 就比如这一段戏，阿祖的父母和其他人发生争吵，阿祖在边上看着，因为听不到，所以一脸茫然的，看看这边再看看那边。 这个“茫然”到底应该怎么做，就需要田状状一点点的教。 “鹏鹏啊，你在上课的时候，如果老师教了你听不懂的东西，你会怎么样啊？” “我很聪明的，老师教的我都能听懂！” “……” “这样，你看这是什么？” “手机！” “那你看，爷爷手机上的这个是什么啊？” “不知道……” “哎，对，就是这样，等会儿爸爸妈妈在和别人争吵的时候，你就用这种不知道的表情去看他们，好不好？” “好！” “还有啊，无论是爸爸妈妈还是其他的叔叔阿姨，他们说话的时候，鹏鹏你等他们说上几个字再转头去看他们。” “那是几个字啊？” “……” “四个字，你等他们说四个字再去看他们。” “好！” ………… “咔！” “鹏鹏啊，爷爷让你等他们说四个字再转头去看他们，但是爷爷没让你数出声啊，在心里默默的数。” “好！” ………… “咔！” “鹏鹏啊，表情，你怎么又把表情给忘了？” “什么表情？” “就爷爷刚才给你说的，茫然的表情啊，你看爷爷手机的时候那种表情。” “啊！我给忘掉啦。” “没事没事，这次记起来就好，好了，我们再来一次。” “好！” ………… “好的，这条过了！我们下一条！” 总算拍摄完成，田状状如释重负出口气，扭头对张步凡说道：“所以，我最不喜欢拍的戏就是小孩子的戏，这些孩子啊，比那些动物还难调教，以后如果你的戏里还有小孩子，别再找我！” 随即他又说道：“对了，以后你也不需要我了，你自己当导演喽！” 张步凡一脑门子黑线，我啥时候说要当导演了，都是你忽悠的！ 第五百三十一章 没缘分 “@#￥…………” “阿祖说，他觉得昨天中午吃的那道赛螃蟹好吃。” “……（）……&” “鹏鹏说，赛螃蟹太酸了，他还是喜欢毛血旺。” “呦，我可算是知道什么叫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黄博走过来，对着跟那当翻译的张步凡一顿嘲讽，跟着坐到了边上，“哎呦，我这老腰啊。” “年纪不大腰就不好，你还好意思说。”张步凡乜他一眼，不客气的回怼。 “我反正已经有孩子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你别小看鹏鹏，看着不大，实际上却是个小胖子，别说我，就是你来，抱着他拍一上午戏，你腰也受不了。”黄博一边说一边揉着自己的腰。 电影里，他演阿祖的父亲，虽然孩子已经7岁了，但因为生理上的特殊性，在孩子受委屈的时候，他还是要把孩子抱起来安慰，这上午拍的就是这段戏。 当初田状状找小演员的时候是参考了阿祖小时候的照片的，那时候的阿祖就已经有些胖乎乎的了，所以他找的小演员本身也有点胖，结果就苦了黄渤这个“当爸”的。 俩人互相调侃了两句，话锋一转，还是到了那边的两个孩子身上，黄博问道：“哎，他们俩说的真是这个啊？” “切，你以为我是你呢，不懂瞎编，我可是有好好学过手语的。”张步凡挺自豪，除了当初拍戏的需要，后来因为交了阿祖这个小朋友，张步凡是实打实学过一段时间手语的，像两个孩子的交流，虽然不是全部能看懂，也是八九不离十。 黄博点点头，接着感慨，“还是孩子的学习能力强啊，记性也好，我当初还学过一些呢，现在就已经几乎忘光了，就记得一个你好了，你再看鹏鹏，这才几天啊，都能拿手语和人交流了。” 张步凡笑道：“你可少说点吧，当心人家爹妈又不舒服了。” 当初田状状找到鹏鹏，听说要演的是一个聋哑儿童，鹏鹏父母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尤其是听说真要让鹏鹏学手语，那就更不行了，他们家孩子可是正常孩子，学什么手语啊，万一学会了用多了反而不会说话了咋办？ 还是田状状各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加上给的钱足够多，嗯，主要原因还是后者，这才说动了这对父母。 不过，即便如此，在片场的时候，但凡这对父母在场，依旧有意无意的让自己儿子远离阿祖。 这其实才是特殊人群所面临的的真正待遇，虽然到处都有宣传善待特殊人群之类之类的，但依旧有相当多的人并不这么认为，更不会这么去做。 还好，这对父母做的不算太过分和明显，阿祖没看出来，再加上张步凡提前发现，和这对父母进行了一番“友好”的交流之后，才终于阻止了这种事情继续发生。 还好，鹏鹏并没有受到他父母的影响，作为片场仅有的两个常驻的小朋友，尽管阿祖比他大了好几岁，但两人依旧很快的成为了朋友。 刚开始两人交流还需要手语老师在边上当翻译，这段时间下来，鹏鹏已经可以直接用手语和阿祖对话了。 就在这个时候，“当妈”的于男也过来了，随着他们的目光看向那边的两个小朋友，笑道：“看来两个小朋友还是更喜欢张儿做的饭啊，你别说，他们的口味和我差不多哎。” 两人目光迅速移动到于男身上。 “姐，你能看懂他们在聊什么？”张步凡问道。 “能啊。”于男理所当然的说道：“都学了这么多天的手语了，这点简单的说话还是能看懂的。” 算上边上一直听张步凡“翻译”的田状状，仨大老爷们对视一眼，忽然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 ………… 小孩子的缺点，就是没有大人那么经验丰富，而小孩子的缺点，则是学东西快，可塑性强。 就像鹏鹏，尽管一开始的时候演的那叫一个惨，每个镜头不ng个两位数都不正常，但是，在田状状的循循善诱之下，小家伙的演技提升的也是相当迅速，到了中后期，已经能做到基本不咋ng了，当然，这也和后头没有太多情绪起伏的戏有关。 关于这个小朋友，张步凡和田状状还有过一段对话。 “田叔，你说鹏鹏这孩子咋样，有前途么？”张步凡问，这个前途，当然是指他在这个圈子里的前途。 “怎么，又想往你工作室拉人啊？”田状状笑着调侃一句，接着回到正题，“你也看到了，这个小家伙的外形很普通，至少这第一点，他就不过关。” 张步凡点点头，毕竟当初田状状选角的时候不是照着“适合当演员”去找的，而是照着阿祖的外形去找的。 田状状接着说，“另外，这些天的拍摄下来，我发现，这孩子学东西虽然快，但是身上缺了那股子灵气。” 灵气，这东西说起来有点玄，但又确实存在，其实可以用其他很多次来形容，比如创造力、想象力……等等等等。 懂了，张步凡再次点点头，说白了，这孩子不是老天爷赏饭吃的那种类型。 没想到田状状还没说完，接着说道：“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孩子的父母压根就不想让孩子走上这条路，那对夫妻对孩子参演咱们这个戏的态度，还有对于剧组的态度你也不是不知道，有这样的一对父母，那孩子不进这个圈子还是好的，要是真进来了，只会害了他。” 这就是上了年纪的人的处世智慧和眼光了，其实和这对父母的接触，张步凡比田状状还要多一些，但是说到看人之准，张步凡肯定比不过田状状。 这次张步凡点头点的更干脆了。 确实就像田状状说的，他确实起了想要培养鹏鹏的念头，这个念头主要也是和鹏鹏这几天的表现，以及这几天田状状以及黄博、于男对这个孩子的夸奖有关，这几天几个人对鹏鹏可一点不吝啬溢美之词。 不过张步凡也很清楚，这些好话里有相当一部分只是为了哄孩子开心的，做不得数，所以还是找了田状状确认，没想到却得到了这样的答案。 张步凡扭头，看着正和阿祖抱着个psp玩的开心的鹏鹏，张步凡耸耸肩，看来，这孩子和娱乐圈是真的没缘分了。 第五百三十二章 关注焦点 因为小演员的问题，拍摄的并不算顺利，但是这段戏依旧在四月中旬的时候完成了拍摄。 有意思的是，或许把田状状礼貌性的夸奖当了真，鹏鹏那对奇葩的爸妈居然真的动了让孩子进入娱乐圈的想法，在拍摄快结束的那几天频繁的出现在剧组，厚着脸皮挨个的找一众主创要联系方式。 嗯，这样的做法无可厚非，毕竟望子成龙吗，为了自己的孩子能有个好的未来，当父母的拉下面子去做一些事情，又不是什么违法或者违背道德的事情，实属正常。 只是，被“做明星”这个事情冲昏了头，听不出别人说的是真话假话以及话里真正的意思，这就不对了。 张步凡当然也是被缠着要联系方式的人之一，他也没拒绝，直接把李耳的电话给了对方。 这对父母开始奇葩了，得了电话号码不是立刻存起来，而是当着张步凡的面就拨了出来，结果身边李耳的手机响了。 不过张步凡是什么人？那可是经历过各种变态角色洗礼的，这时候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淡淡的告诉俩人，自己可是一个公司的老总，家大业大的，私人电话肯定不能随便给人，给两人的诗他助理的电话，这位在公司里面就是负责带艺人的经纪人，如果真有需要合作的话，这位完全可以做主。 你别说，这货演起成功人士来还真有那个范儿，眉头一皱眼睛微瞪，很是有股子不怒自威的威严。 听了张步凡的话那两口子原本还不准备松口，结果被张步凡的表情给吓退了。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对张步凡以及其他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毕竟电话这个东西，就算真给了，拉黑了也就是了，他们也不可能真的找上门来。 这天，剧组的一批演员离开，包括了作为主角饰演阿祖的鹏鹏以及饰演他父母的黄博、于男，当然，也有阿祖本人。 还有张步凡。 接下来的一段，早就说定了，他是导演，不够在这之前，他还要先去做一件事情。 先亲自送了阿祖和他的母亲回家，然后又转回京城和黄博碰面，一起进了另外一个剧组。 这一天，电影《心花路放》正式开机，作为编剧以及投资人还有可能的演员之一，张步凡当然要出席开机仪式，而黄博更是不能少——他是主角之一。 其实这个时间比预定的时间已经晚了将近一周，就因为那边的拍摄进度慢了，于是耽误了这边的时间。 同样的，于男那边也被耽误了一些时间，貌似还因此丢了一个代言。 不过无论是谁都没有任何怨言，毕竟要出演这部电影本就是他们自己要求的，而且对他们来说，能够在这样一部电影里演一个配角，比多拿一个代言有意义的多。 这天，剧组齐聚，上午召开发布会，紧跟着开机仪式。 张步凡被要求必须参加发布会，现在的他可是一大宣传噱头，甚至于媒体对他的兴趣比对主演的兴趣还大。 不，单纯就这部电影的发布会来说，媒体对张步凡的兴趣超过了其他所有人。 发布会开始，宁皓带着一众主创上台，他坐中间，张步凡和徐争一左一右，张步凡再过去才是黄博。 这就是一种身份地位的体现，现在的张步凡，再不是当年那个在最边缘坐着如喽啰的无名小卒了。 还没坐下呢，张步凡就感觉下面记者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样“歘欻欻”的就钉在了自己身上，那里面的热切简直能把他给燃了似的。 没办法，这个年头，除了《xx大业》之外，就没有哪部电影能够集齐那么多巨星的，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眼球了。 还好，这样一部电影，即使没有张步凡这个巨大的“诱惑”，各大媒体也不可能派生瓜蛋子愣头青来，能到场的都是在圈子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记者了，基本的规矩还是遵守的。 于是，发布会从开始，整个按照事先设计好的有条不紊的往下进行。 只是，忍耐也是有个限度的，到了记者提问环节，在几个关系密切的媒体记者问完了早就定下来的问题之后，台下的记者终于控制不住了。 先被点到的是一个微胖男记者，这位一点不客气，直接就把矛头对准了张步凡，“请问张步凡先生，您之前在微博发过一张照片，我们得到消息称，那张照片里的所有人都将出现在您制作的新电影里，请问确有其事吗？” “是的。”张步凡淡定回答。 其实可以否认，毕竟当初爆出这张照片的时候并没有说任何与电影有关的话题，那时候的人们也只是惊叹于张步凡的关系网。 不过张步凡没有说谎的习惯，而且这件事本身也完全没有必要说谎，毕竟《人间五味》即将拍摄完成，距离上映估计也不远了，早晚要和人见面的，早点曝光晚点曝光其实没什么区别。 至于之前那三个微博，那只是张步凡的恶作剧而已，这货在微博上调戏网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个回答一出，下面立刻响起一阵讨论声，嗡嗡作响，主持人不得不出声控制。 接着一个问题，下面的记者们举手举的更欢了，甚至让张步凡怀疑，如果没有距离的限制，他们的手能直接塞到他嘴里去。 这次起来的是一个女记者，依旧是问张步凡，“那么请问张先生，那部电影是否就是《心花路放》呢？” 这个问题一出，还没等张步凡回答呢，底下又是一阵嗡嗡，与此同时的，还有无数道鄙视的目光。 在场的记者估计有八成以上都在鄙视这女记者，也不是新人了啊，怎么可能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不，这应该是就连新人都问不出来的问题才对，难道她一点都没提前做功课么？ 张步凡也挺无语，这种事情，你去****查查备案都能查到的，还用问么？于是干脆回答，“不是。另外我声明一点啊，我的那几个微博，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第三个问题，记者都恨不得抢话筒了，最终被另一个女记者获得，她的问题明显专业很多，“张步凡先生，经我们多方求证，除了《心花路放》之外，您还有一部名为《人间五味》的电影也申请了备案，而且这部电影的导演田状状也是那张照片里的一员，那么请问，您说的电影是这一部吗？另外请问，这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 “没错，是那部电影，什么样的电影吗……很可能会让很多人失望，那算是一部文艺片吧。”张步凡笑道，算了算三个问题了，于是又说道：“好了，关于那部电影的问题到此为止，接下来还请各位不要再问相关问题了。各位，今天是《心花路放》的发布会，边上这么多位大导演大明星在等着呢，你们舍得冷落他们吗？” 坦荡回答归坦荡回答，但是该透露多少就要另说了，露一些藏一些，隔段时间再露一些，这样一直保持热度的方法，张步凡早就掌握的娴熟无比。 第五百三十三章 导演生涯开启 张步凡在剧组呆了将近一周，主要有两个事情。 第一个当然是和他推荐的演员有关，嗯，主要是那个大洋马……呸！娜扎。 这段剧情是张步凡后来因为见到了演员之后才改的，就算是宁皓拿到这个修改后的剧本时间也不久，对这个角色的理解当然远比不上张步凡深刻，干脆把张步凡叫来，把给演员讲戏的工作交给了他。 其实也不算讲戏，就是和娜扎交流一下，让她更清楚自己演的角色到底是什么样的，该怎么去表演。 第二个事情更简单，就是和所有的重要演员见个面，说白了就像是一次面试，尽管演员都是宁皓和徐争选出来的，但还是要给张步凡看一看，是否与他心目中的那个角色相符。 除此之外，就和与娜扎交流一样了，大家坐下来，聊一聊角色，聊一聊剧情。 这事儿看着是不是很眼熟？没错，就是剧本研讨会了，只不过这次的研讨会目的不够纯，还有面试成分在里面。 你别说，以宁皓和徐争的魄力，如果张步凡真的看不上某人，他们真可能在电影已经开拍之后把人给换了。 这一周的时间分成了两个阶段。 开机仪式之前，三天，是剧本研讨会的时间。 开机之后，三天，是张步凡现场观察表演的时间，嗯，相当于对于演员的第二轮面试。 说实话，就连张步凡都觉得有点多此一举，就宁皓和徐争的眼光，他们选的演员能有错么？不过也能看出来俩人对张步凡以及这部电影的重视。 尤其是宁皓，他自己估计都没有想到，时隔几年之后自己居然能又一次被《无人区》给打击到，于是把所有精力都投入了这部电影，誓要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张步凡也懒得管这俩人发疯……不，是发愤图强了，完成了俩人交给他的“任务”之后，一刻没耽搁，迅速离开了《心花路放》的剧组，返回《人间五味》剧组。 那边，田状状已经带着剧组拍完了黄小厨剩余的全部戏份，全剧组已经停工两天，就等着他这个“副导演”的回归了。 张步凡回到剧组，剧组上下夹道欢迎……那是不可能的，虽然没有后续内容拍了，其实剧组并没有停工，而是由田状状带着进行一些之前镜头的补拍。 补拍的内容不多，一部电影全部用明星，而且每一段还都是不同明星的缺点这个时候暴露出来了，就算有一些镜头田状状并不是太满意也很难补拍了——没档期啊，都是大明星，谁的档期不是排的满满当当的。 所以，最后能补拍的全都是黄小厨一个人的戏份——就他还没离组了。 和门口保安打了招呼，留下李耳叫过几个人出去拿给剧组买的咖啡和零食，张步凡自己一个人悄咪咪的走了进去，知道里面还在拍摄，张步凡不愿意打扰。 里面，黄小厨正在补拍一段他做菜的镜头，这段要补拍不是他的问题，而是田状状在反复看了之后觉得运镜不好，没有把做菜的美感拍出来，看着他做菜没有让人想流口水的感觉。 这话要是让张步凡听了一定在心里吐槽，虽然电影叫人间五味，电影里面也是用菜串戏，但不是真的美食电影啊，您还想把做菜拍出美感让人看了流口水？呵！ 当然，张步凡并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只是想一想不可能真的说出口，就是这么从心！ 进去的时候，里面正在拍摄，一个不大不小的厨房，黄小厨站在灶台前正翻炒着锅里的菜，三台摄像机分别从不同方向对着他。 其他人都在外头，田状状在监视器后头坐着，他身边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几盘菜，全是同一道菜——这是之前几次拍摄时做出来的成品。 黄小厨出品，味道不会太差，当然不能浪费了，于是装盘，等会午饭的时候加餐。 田状状身后，除了一位副导演之外，还有一个年轻人，对于张步凡来说同样是熟人，正是这一段戏的主角，也是真实事件的主角——俞浩明。 关于到底要不要邀请这个年轻人，张步凡还纠结了一下，毕竟是揭人伤疤，而且是最深最疼的那道伤疤，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后来一想，人家答不答应还不一定呢，他在这里纠结有毛线用，于是发出邀请，没想到那边一口答应，不仅答应，还对张步凡能够把他的这段经历写成剧本表达了感谢。 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监视器，看着黄小厨的表演，专注度甚至比田状状还要高，只这一点就能看出，这个小伙子对于表演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和重视。 张步凡剧本里的故事从来都不是什么很罕见的事情，被火烧伤的人少么？聋哑人少么？为什么他偏偏要写这些人？ 不只是因为张步凡认识他们，对他们的事迹了解的更透彻深刻，更因为这些事件主人公的人品，他们，值得他去写，去拍，去为他们发声。 阿祖是这样，眼前的俞浩明也同样如此。 看到小伙子认真的跟着黄小厨学习演技，张步凡不忍心打扰，干脆在后头站着，顺便也看看镜头里的黄小厨能够把一个做菜玩出什么花来。 看了两眼，撇撇嘴，不颠勺不转锅铲的，有什么意思，比我差远了。 正好，田状状这时候开口，“咔，过了！” 那边都准备转场拍下一场戏了，俞浩明还在那里呆着，估计是琢磨刚才黄小厨的表演呢。 张步凡不准备等了，嗯，其实也等不了了，因为后头，李耳已经带着工作人员拿着零食饮料进来了。 于是开口，“怎么还在补拍这个镜头啊？田叔，不会是你馋我们黄大厨做的饭菜故意的吧？” 几人这才发现身后头多了个人，赶忙扭头。 田状状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知道这货喜欢打嘴炮，都懒得理他。 边上，俞浩明却是先愣了下，随即才反应过来，急忙叫道：“张老师，您好！” 一边说一边迎了上来。 正面看这个小伙子，尽管已经多次植皮整容，但被火烧伤的痕迹依旧清晰的留在了脸上，一个原本俊朗阳光的帅小伙此时却竟是风霜。 不过，有句话叫塞翁失马，在这个看脸的社会，失去了一张帅脸有时候也未必是坏事，张步凡敢肯定，现在的这张脸将会为俞浩明极大的拓宽他的戏路。 张步凡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咱们就一起努力，争取把最后这一段戏拍到最好。” “好的。”俞浩明连连点头。 边上，田状状说道：“行了，既然你回来了，那咱们就准备开始后面的拍摄吧。” “怎么，不补拍了？”张步凡问道，接着转向俞浩明笑道：“你看，我就说他补拍实际上是为因为自己想吃人家做的菜了吧。” 几人一起大笑，关系就这样拉近了几分。 第五百三十四章 另一个张步凡 “在您的认识里，张步凡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很和气的人，似乎从来不会生气，总是乐呵呵的。” “一个逗比。” “这还用问么？娱乐圈最好的厨子啊。” “平时很和蔼，但是工作的时候很认真，应该是我见过最认真的人，还有……严厉，嗯，就是严厉。” 随着张步凡的名气越来越大，在越来越多的场合、节目里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类似的问题。 回答说张步凡严厉的，是俞浩明，他也是为数不多的见过这“另一个张步凡”的人。 ………… “停一下！”张步凡的声音从监视器后头传了出来，他不喜欢在ng的时候喊咔，总觉得喊咔的时候，就是一个镜头过了的时候，剧组的众人刚开始不习惯，不过拍了几天也逐渐养成了习惯，只要听不到“咔”，就意味着这一条没过。 下一刻，张步凡的人也跟着出来了，面色平静的走到俞浩明面前。 嗯，这里的“面色平静”是张步凡自己认为的，而在周围的人看来，则是“面色阴沉”——这个镜头已经ng好几次了。 “还是之前的问题，你的表演痕迹还是太重了。”张步凡并没有因为ng次数太多而发脾气，语气依旧很平静。 但是，听着他的话，距离不远的摄影师却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之前拍摄的时候，大家都算是混熟了，以为对张步凡挺了解的，每天乐呵呵的，很好说话，时不时的开一些小玩笑，偶尔毒舌一下，非常平易近人的一个人，却没想到成为导演之后整个人都好像变了一样。 也不能说变，大部分时候还是在笑，即便是碰到像现在这样连续ng的情况，也只是面色平静而已，甚至于田状状导演的时候也会因为一些原因发火骂人，他硬是一次都没有。 但是，太认真了。 是的，就是认真，这种认真反映到拍摄中，就是对每一个细节的严格把控。 就像现在这一段，拍摄的内容是俞浩明被烧伤之后第一次拆纱布。 这一段，张步凡没有刻意的去煽情，在这里他更像是一个客观的记录者，先是查了之前俞浩明自己透露出来的内容，之后又直接和俞浩明交流过两次，然后将他说的如实的记录了下来，写进了剧本中。 整个剧本的基调也是如此——真实。 按照俞浩明的讲述，他的脸的烧伤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也超出了所有人的预计，在拆掉绷带之后，护士一度不给俞灏明镜子，生怕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之后一时承受不住想不开做出些傻事来。 后来，是俞浩明让他的父亲出去偷偷买了一面镜子回来，他才第一次看到了烧伤之后的他自己。 “这哪是我的脸？这根本就是一个猪头啊！” 这是俞浩明在电话里对张步凡的讲述，也将出现在他未来的演讲中。 那一刻的他手足无措，他抱着那面不大的镜子，仔细的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 我的下巴还在吗？嘴还在吗？耳朵呢？ 他靠的更近，几乎要把脸都贴在镜子上。 双眼皮，我是双眼皮！呼，还好，双眼皮还在，没被烧成单眼皮。 手足无措，其实是多种情绪杂糅在一起的集合，恐惧、期望、愤怒、不服气，等等等等。 ………… 这一段戏，光是前期的准备就花了很多时间。 首先是俞浩明的妆容，剧组专门请的特效化妆师，给俞灏明化一个“烧伤妆”，每次化妆完之后，张步凡都会和俞浩明讨论，这个妆像不像他当初的样子？哪里不对？ 讨论完之后，再让化妆师进行细节上的修改。 不仅张步凡认真，俞浩明也同样认真，告诉人家化妆师，我就这样带着妆，你直接在我脸上动手改吧！ 如是改了不知道多少次，宗三俞浩明点头，说看着镜子里的这张脸就仿佛回到了几年前，回到了医院里一样，才终于定下来。 接着是布景，医院的环境，还有灯光效果等等，张步凡也是反复调整，直到达到了他想要的最佳效果。 光这些，竟弄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里，张步凡几乎没怎么睡觉，对于每一个细节都反复的确认调整，而俞浩明也不比他差，这三天里，他几乎就没把那个妆摘掉，只在睡觉的时候才摘掉，还是因为怕睡觉的时候翻身把妆弄坏了。 就这样到了拍摄的时候，经历了前面这些的工作人员直觉的感觉到，拍摄的过程肯定也不会太顺利，没想到果然一语成箴了。 俞浩明依旧很认真的进行着拍摄，而张步凡则在认真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到了近乎严苛的程度。 就比如这个镜头，正是俞浩明拿着镜子，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的时候的反应。 对其他人来说，俞浩明之前的几次表演其实已经很好了，他表现出了那种手足无措，就连田状状都点了头，但是在张步凡这里，不过！ 张步凡继续和俞浩明说，“那个时候的你，是手足无措的，是失控的，你的每一个行为并不符合逻辑，或者应该说，你的大脑其实已经不能正常思考，只是下意识的蹦出一些念头，然后你的身体自然的按照那些念头去行动。” “你盯着镜子；你张嘴；你闭嘴；你瞪大眼睛；你抬手摸自己的脸，摸这里摸这里摸这里，全都应该是下意识的，就是忽然蹦出个念头，于是去做，这种动作应该是不连贯的，时快时慢，但你的动作却正好相反，一下一下又一下，就像是事先定好的一样，连贯、有规律，一眼就能看出是表演。” “另外，就是你的台词，对，这里没有台词，你的嘴里只是下意识的发出声音而已，但就是这个声音他不对，你刚才发出的声音，我在鬼片里听到过、在恐怖片里听到过、在很多电影里的将死之人身上听到过，你可以说这些都是有共性的，都是恐惧、痛苦，所以发出的声音很相似，但对我来说，你这就是在模仿，是在表演。” “这不是我要的，我要的，就是你自己本能的反应！” 说完，他顿了顿，似乎是为了给俞灏明一些消化他说的话的时间，过了一小会儿才再次开口，这中间，整个片场静悄悄一片，都在看着他，他全然不在意，继续说道：“当然，你的表演已经很出色，是的，已经足以称得上出色了，所以，这个镜头也可以不拍了就这样过，我把选择权交给你，是就这样过，还是重新来，由你定，休息五分钟，五分钟后你来告诉我。” 说完，张步凡扭头就走，回去监视器后头继续看之前的拍摄片段。 整个过程他都是那样面色平静语气平静，但是，已经不止摄影师了，现场大多数的工作人员胳膊上，都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第五百三十五章 高压 最后，没用5分钟，仅仅1分钟后，俞浩明坚定的告诉张步凡，“再来！” 这个再来可不是再来一次，而是再来到满意为止。 张步凡满意，他俞浩明自己满意！ 这一个再来，就又是9次ng，一直到又一个10次，张步凡终于喊出了那声“咔”。 喊完，张步凡没第一时间站起来庆祝，而是扭头看向边上的田状状，他还有点不自信。 侧后方，田状状点点头，说道：“我感受到了。” 两人之间，不用多说，听到田状状这句话，张步凡长长呼出一口气，终于站了起来，大声宣布，“这一幕，过了！” 就是很普通的一段拍摄而已，然而，在张步凡宣布过了之后，居然有不少人发出了欢呼，更多人则是像张步凡一样，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 而身为主角的俞浩明，此时依旧傻傻的端着那面镜子坐在那里，很久很久。 忽然，他一抬手，全然不管自己的脸皮可能也会受到拉扯，近乎野蛮的撕掉了脸上的妆，他清晰的感觉到，冥冥中也有一样东西被撕开了，那是挡在他前往演员路上的一道重重幕布！ 他再次抬头，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再也没有办法回到过去的脸，眼泪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脸颊，他忽然有些茫然，一时不知这眼泪到底是为了过去的自己，还是为了未来的自己。 原本他答应出演这部电影只是因为述说自己的机会，让外界更加了解他、懂他的机会，却没想到，在这里，他竟触摸到了从未触摸过的领域。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是一个真正的演员了！ 田状状看看笑的非常开心的张步凡，再看看那边笑的有些癫狂的俞浩明，自己也咧开嘴笑了。 中华电影有这些后辈在，怎么可能不越来越好？ 不过，当天晚上结束拍摄回去后，田状状还是找上了张步凡。 认真是对的，追求完美也是对的，但凡事都有个度，过了，就不好了。 今天的这个镜头绝对完美，甚至有机会进入各大影视学院当教材的程度，但是，为了拍出这样的一个镜头，张步凡做的就有些过了。 这个过不只是对俞浩明，而是对整个剧组的，就看那个镜头过了的时候全场松口气就能看出来。 尽管张步凡一直都很平和的样子，但却给全场带来了极度的高压，如果每个镜头他都这样追求，每个镜头都如此高压，用不了多久，剧组里就会有人崩溃。 不只是剧组会这样，其实无论什么工作都是一样，持续处在一种高压的状态下都会受不了，唯一的区别，只是不同的人承压能力不同，崩溃的时间不同而已。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出现，一般有两种办法，要么不造成这样的高压，要么给大家创造一个宣泄口释放压力。 张步凡是第一次当导演，而且还是这一部真正意义上“他自己的电影”，可以说是把全部精力都投入进去，所以首先，他就把自己放进了这样一个极度高压的状态下。 他自己甚至于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他只是本着认真负责想要把这部电影拍好的心态在做而已。 于是接着，整个剧组都被他代入了这样的状态里。 所谓的高压，是一种氛围，是通过很多行为塑造出的氛围，就比如你冲着一个人红着脸大吼大叫，一次两次不算什么高压，但是如果你一周七天每天早中晚各来一次，也会形成高压。 而张步凡的所作所为，也形成了同样的高压，而且他这种高压更加恐怖。 吼叫怒骂造成的高压，你顶嘴回去，和对方大吵一架，又或者自己找个地方大醉一场、大哭一场，宣泄了，就好了。 可是张步凡造成的高压却连一个宣泄点都没给人留。 而且更可怕的是，造成这种高压的人自己却根本没有自觉。 是的，直到现在，张步凡也依旧压根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这才是最可怕的。 不过还好，剧组里还有个田状状，这就是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了。 “我有这么可怕么？”听到田状状指出自己的问题，张步凡依旧一脸懵逼，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副“你说的人是我么？”的表情。 “废话。”田状状白他一眼，接着端起小酒盅，对面张步凡见状急忙也端起来，俩人轻轻一碰，走了一个，田状状问道：“给俞灏明做特效化妆的那个化妆师，刚来的时候多开朗的一个姑娘，那么爱笑，结果你看看这两天，别说笑了，连话都不怎么说了，你不会以为她是累的吧？” 张步凡努力回想，说实话，他一门心思扑在拍摄上，真没注意这些。 田状状继续说，“那个小姑娘还是来的时间最短的，都这样了，其他人呢？你看人家摄影师小林。” 他说的小林是京影摄影系的老师，四十多快五十岁的人了，也只有田状状才能叫他小林。 “比你大十几岁的人，这几天都不敢和你对视了。”田状状说道：“人家可是老师，当着那么多学生讲课的人，连看都不敢看你，你厉害啊！” “呃……”张步凡语塞。 田状状也懒得听他说，自顾自接着说道：“现在整个剧组都是这个状态，也就你和俞浩明那个小疯子没感觉了。我告诉你，就现在这个状态，不出一周就有人要走你信不信？” “那咋办？”张步凡也不废话了，虚心求教。 “首先是你的态度得改，别老是一副特镇定的特和气的假样子。”田状状开始教导，“给我发脾气，给我骂人，谁错了就骂他。但是，该笑的时候给我笑，不是那种心平气和的笑，大笑，开怀的笑，使劲儿笑。说白了就是给我当个正常人！” “这还是远的，说点近的，能改变现在剧组状态的。”田状状话锋一转，“先全剧组放假，两天或者三天吧，反正你是投资人，多休息一天你多出一天的钱，休几天你自己看，但是一定得休，另外……” 他看看张步凡，“你小子不是个厨子么？这时候不表现什么时候表现？” 第五百三十六章 宣传鬼才张步凡 这一天，张步凡又一次打破了自己一次性给最多人做饭的记录。 也没去什么饭店酒店，就在那个将要拍摄着火戏份的打摄影棚里，满满当当摆了几大桌。 为了准备这些饭菜，张步凡忙了一天，最后所有饭菜提前做好放到保温饭盒里带去那边，全剧组上下就这样大吃了一顿。 吃饭还是其次，主要是，看到张步凡又能开玩笑又能毒舌了，让大家觉得，原来的张老师又回来了。 接下来，剧组连着放了三天假。 三天之后，剧组人员归来，张步凡才真正理解了田状状的话，经过这一场休息的剧组工作人员看到他时脸上的笑容，和放假前大家聚餐时脸上的笑容完全不同。 那时候的笑有点唯唯诺诺，说白了竟是有点怕他，而现在，则恢复了之前田状状当导演时的状态。 在极度高压的状态下拍出了那很可能可以进教材的镜头之后，剧组终于恢复了正常，如同一艘回到了航道的船，继续前行。 然而…… 外界炸了。 在此之前，剧组里的所有人都被通知，不能把剧组的情况外泄的，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媒体记者多方打听却得不到任何电影的消息，最终只能跑去看备案才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原因之一。 刚开始的时候，纯粹是田状状不想被外界打扰，毕竟这么多明星参与拍摄，一旦消息传出去，那些媒体必然会像闻到了腥味的苍蝇一样扑上来，这样对拍摄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到了后来，则变成了张步凡的意思，那时候媒体们已经发现了一些小道消息，并且开始追查，而张步凡则敏锐的发现，这似乎是一个很好的宣传机会。 而现在，时机到了。 自从在《心花路放》的发布会上正式回答媒体之后，张步凡就不再禁止剧组里的其他人泄露消息，于是，时不时的就会有某位工作人员把他和某位明星的合照放到微博上。 然后，那些媒体就会立刻转载，形成一场规模不小的传播。 于是，《人间五味》那杯炒起来的热度就这样一直维持着。 而这一次也是一样，有人把那一场由张步凡一人下厨，全剧组都参与的聚餐的照片给发到了微博上。 嗯，这样说不太准确。 不是“有人”，而是“所有人”，只要是有微博玩微博的剧组工作人员，都发了至少一条微博，微博里是各式各样的照片，不过都有一个共同的内容——在片场摆的那几大桌席面。 除此之外，还有一句一模一样的话。 “张导演亲自下厨宴请全剧组，不愧是娱乐圈最会做饭的男人，他做的饭太好吃啦！” 这里必须解释一下，这，不是张步凡要求的！ 之所以会所有人统一发这句话，是有缘由的，那一场聚餐一直吃了好几个小时，规模堪比杀青宴，大家虽然吃吃喝喝照照，但当时并没有人想到要立刻发微博，直到俞浩明先拿出了他的手机。 “浩明，发什么呢？”坐在俞浩明身边的，正是这几天除了张步凡之外和他在一起时间最多的那位化妆师姑娘，眼见大家都在彼此敬酒，就这货拿着手机在玩，不由好奇凑过来看。 “发微博呢。”俞浩明也不遮掩，把刚发出去的微博给那姑娘看，几张照片，都是他要么大口喝酒要么大口吃菜的照片，下面跟着的，正是上头那句话。 姑娘看完，眼珠子一转，说道：“我也发一个。”于是几分钟后，她的微博上也多了条微博，同样是几张照片加一段话，姑娘别看年纪不算大，但能喝，这时候已经喝了不少了，懒得再动脑子想什么，于是干脆有样学样，把俞浩明发的文字完全照抄了一遍。 再然后，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 到最后，就连田状状的微博上都有了这样一条——他的微博还是张步凡帮他开通的呢。 这还没完。 毕竟这个时候的剧组里，只有俞浩明一个明星的微博关注量比较高，其他人只能算是普通用户而已，所以刚发出来的时候，传播的并不算广泛，传播速度也不算快。 但是很快…… “这就过分了啊，我在剧组的时候你咋不做给我吃呢？艾特张小厨。”这是颜王的微博，他转发的是田状状的微博。 “那道本帮红烧肉是我教给张儿的！”这是黄小厨的微博，他转发的是一个剧组工作人员的，和他一样都是京影的老师。 “哎，我这才走了几天啊，你们就大吃大喝上了？咋不通知我呢？”这是黄博的微博，转发的颜王的微博。 “是啊，可怜咱俩一个当爹一个当妈，连点好吃的都吃不上。”这是于男的，转发的黄博的微博。 “我这边还有一个剧组等着你来做饭呢，什么时候到啊？”这是……佟丽亚的，同样转发的田状状的微博，在最后还艾特了一圈人，什么孔生导演啊，胡鸽啊等等等等，都是她正在拍的那部电视剧《琅琊榜》的主创。 再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个“战局”，《心花路放》那边的、《琅琊榜》那边的……还有其他人。 剧组聚餐很正常，不算杀青宴，很多剧组在拍摄过程中一起聚餐也非常常见，但是，像这样就在摄影棚里聚餐，而且厨师是导演兼编剧兼投资人的，那可真就是独一无二了！ 更重要的，当然就是这么多人帮忙捧场了。 说实话，就算是一件很普通的小事，有这么多大腕大明星帮着捧场，一样能轻松登顶热搜。 你就看那位汪·皮裤·半壁，如果他每次想上热搜的时候，都有周董、jj等等人帮忙捧场的话，还可能沦为万年老二么？ 当然，捧场这种事情，有些是免费的，但是有些则是有代价的。 “哎。”张步凡探口气，拿出新换的手机，打开一条已经记了满满当当的日志，又往里头添了一条，跟着低声骂道：“八个人，将近三十道菜，撑死你们！” 田状状闻言往这边瞄了一眼，没太看清，只看到几个名字，有黄博，有颜王，有管琥……还有一些菜名…… 接着，就看张步凡扭头过来，冲他说道：“田叔，咱们的拍摄速度得加快了。” “为什么？”田状状好奇。 “早点拍完，我早点去我媳妇儿那个剧组当厨子去，以报他们全组帮忙宣传之情！”张步凡咬牙切齿，不情不愿的说道。 “嘿。”田状状闻言一乐，乜张步凡一眼，“瞧不出你小子浓眉大眼的，也是个妻管严！” 第五百三十七章 回复 “张导，这里我们是这么打算的。”几个人和张步凡凑在一起，正对着一个方向指指点点。 这几个人是道具、爆破和摄像组的人，正在和张步凡讨论的，正是这部戏里最大的一个场面——片场着火的戏份。 “我们在那边房顶上布置了三个着火点，到时候点起来，从这里看过去，正好可以越过那边的房顶看到窜起来的火苗的顶。”说话的是爆破组的组长，这个就不是京影的老师了，而是田状状专门请来的业内老资格。 张步凡顺着他的手指往那个方向看，又脑补了一番，才说道：“按照这个角度的话，那燃起来的火得有四五层楼高了吧？” 他停了停，又脑补了一下，然后否决，“这样火太大了，按照当时的视频，主要是爆炸的那一下火势很大，但是紧跟着就小了很多。” 一边说，张步凡举起了手中拿着的一个pad，pad上正放着一个视频——正是当时那个剧组放出的爆炸现场的视频。 这个剧组也是够操蛋的，拍戏失误导致两个明星被烧成重伤，不但不好好赔罪悔过，居然还拿这件事情当噱头宣传电视剧，真的诗缺德到了极点。 张步凡再次看了遍视频，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语言，接着说道：“重点是爆炸的那一下，你说的那种很高的火苗最好是一个很短的时间，就是有一个火焰冲天而起然后落下去的过程。另外就是烟，烟要浓一些，火落下去之后，烟跟着冲天而起，这样的效果会不会更好一些？” 爆破组组长想了想，答道：“这样做的话，用的材料不一样，而且数量也要多很多，开销方面会比现在的方案大不少。” 艺术展现这种东西，导演负责、监制负责，但怎么也不到以为爆破组组长来负责，他要负责的只是按照导演的吩咐做出对应的效果而已，所以他的回答颇有点答非所问。 钱的问题是问题么？张步凡很想装杯的拍着胸脯问一句，最终控制住了体内的中二之魂，说道：“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足够就是了，那么就按照我说的来，这个镜头不太好拍，你多准备几组这种爆破所需要的材料，另外，你那边也做一手备选，如果这么拍效果不好的话，那就按照你之前说的来。” “好。”投资人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爆破组组长立刻点头答应下来。 张步凡又转向摄像组的组长，也就是那位林老师，说道：“那一下爆炸威力很大，我们这里离的不远，应该会有很强的震感，这里我的想法是一镜，那边爆炸，爆炸声传过来，镜头晃动，接着一转，从主角身上到那边，正好捕捉到火光落下浓烟升起的一瞬。” 林老师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应该没问题，不过这个度不太好掌握，可能要多来几遍。” “没关系。”张步凡说道：“那这里就这样，我们去爆炸现场看看。” 一群人就要转场，这两段戏是连在一起的，但是拍摄的地方却一点也不近，从这里步行到另外那个真正的爆炸现场要走小二十分钟。 他们当然不用步行，有车等着，一辆中巴车就在外头等着。 不过，没等他们上车，就看到李耳就小跑着过来了，对张步凡说道：“张导，又有几家媒体的记者来了，想要采访你。” 一般情况下，他都和张墨一样是叫张哥的，只是最近情况有些特殊，田状状“亲手把张步凡扶正”，搞的全剧组现在一张嘴，连张老师都不叫了，都叫张导，于是李耳也聪明的改了口，至少在片场的时候也跟着叫张导。 “呵。”张步凡倒不意外，从整个剧组集体发微博被捧爆了之后，这已经成了一种常态，不夸张的说，就这么几天的时间，全国超过一半的媒体都派人来过了，毕竟这是时下最火爆的话题，且不管这部电影到底怎么样，就算只是能弄到点张步凡和那些给他捧场的大腕之间的一点点八卦消息，都能引来无数关注。 他没急着回答李耳，而是扭头冲着所有人笑道：“看看，谁说文艺片就不能火的？现在全国都急着帮咱们宣传，咱们想不火都不行啊！” 众人都被他逗乐。 张步凡这才转向李耳，说道：“还像以前一样，都拒了，不过也别说的太死，就说我们现在拍摄工作太忙，实在腾不出空来，等过段时间有空了再说。” 这货是本着要把这次意外的火爆给利用彻底的念头了，现在这个话题火爆，全国的关注点都在这部电影上，就算没有这些媒体的什么采访宣传，宣传效果依旧足够。 等过段时间，这个话题的热度渐渐下去了，到时候再适当的接受一些采访之类的，继续维持热度。 当然，媒体也不是傻子，到了那个时候，新的热度话题出来了，还会再跑来这里的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但是，蚊子腿也是肉不是，对于一部纯粹的文艺片来说，能够拥有这样的宣传度张步凡已经很满意了。 带着一群人去了另外一个地方，这里就是拍摄俞浩明被烧伤的片场的地方了。 这里的要求反而没有那边高，因为这里的戏份是等到黄小厨饰演的饭馆老板赶到这边的时候，只看到俞浩明被抬着上了救护车送往医院，以及爆炸之后现场遗留的样子。 在和大家商议完了之后，一起返回酒店，他们是在今天的全部拍摄都结束之后才来的，现在已经过了晚饭的饭点，张步凡原本准备请大家吃饭的，结果到了酒店门口恰好碰到同样从外头回来的田状状。 随着电影拍摄到了后期，田状状反而越发的忙碌起来，要联系做后期——嗯，虽然愿意分出一段让张步凡来试手导演，但后期田状状可是半点不放的，用他的话说就是，这么好的电影拿来给张步凡试手那是浪费。 弄得张步凡相当郁闷，搞的好像拍摄和后期做的不是一部电影一样！ 除了这个，还有…… 看到张步凡他们从车上下来，田状状也不往里走了，而是迎了过来，说道：“你们那边弄完了？正好，我有点事找你。” 张步凡一耸肩，冲其他人笑道：“看来这顿饭我没法请了。” 林老师和张步凡最熟，笑着玩笑道：“没关系，反正不是张导你亲自下厨，错过就错过了吧。” 别过众人，张步凡和田状状上楼。 田状状罕见的拿了个笔记本电脑，两人坐下后，他打开电脑推给张步凡，“看看吧，威尼斯和柏林那边都给回复了。” 第五百三十八章 分析 这部电影，从一开始张步凡其实就没想过能够从国内回本。 最早还准备拍摄短片的时候尤其是这样，虽然国内的网络环境这些年越来越好，已经有不少网剧微电影靠着网络播放回了本甚至赚了不少，但那些依旧还是以那些打擦边球，走青色、暴力路线的微电影为主。 尤其现在网络平台的各种规矩也越发的健全成熟，想要像当年的《石头》那样，依靠各种噱头加对赌协议来回本也成为了一种奢望。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张步凡的目光就投向了国外，毕竟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赚大钱”还是来源于国外，正是短片《石头》。 而对于国人来说，国外卖片最好的途径，那当然就是欧洲三大电影节了。 欧洲三大电影节，张步凡只参加过其中一个——柏林电影节，当初在这里拿了最佳编剧的银熊，后来《石头》也是来这里卖的。 之所以当初《石头》选择柏林电影节，一来是时间原因，二来则是张步凡觉得自己的名字在那边会比其他两个更好使一些，综合起来说，电影在那边应该能卖的更好一些。 等到后来回来了，和业内的朋友聊起来才知道，欧洲三大电影节，商业氛围最不浓的地方就属柏林了，也就是说，如果换成另外俩地方，说不定《石头》反而能卖的更多一些。 当然，这属于马后炮了。 所以这一次，张步凡提前就留了个心思，早早的就和田状状商量，能不能加快拍摄进度，尽量赶在3月之前结束拍摄，嗯，这是去年末的事情了，这样的话，就可以赶得上报名5月份的戛纳电影节了。 只可惜，那个时候田状状就已经明确告诉了张步凡，想都别想，且不说他的拍摄能多块，光是那些人的档期都排不开，有时候，电影里能够有大明星捧场是好事，但有时候也是一种负担。 于是，欧洲三大直接就只剩下两大了。 这两大里面，柏林电影节是完全没问题的，毕竟要到明年的2月才举办，离着1年的时间，电影怎么都出来了。 至于威尼斯就稍微有点赶了，威尼斯电影节的举办时间是8月底9月初，几个比较有分量的单元基本都有世界首映的要求，也就是说如果想要参加威尼斯电影节的话，那么差不多在6月份之前就要完成电影的制作。 看好了，是制作，而不是单纯的拍摄。 所以在这之前，张步凡还有些忐忑，担心和戛纳一样又来不及报名，那样的话，就又只剩下柏林可以选了。 不过随着拍摄到了现在，所有的担心都没了，按照现在的拍摄进度，最迟5月中旬也能完成拍摄，接下来田状状稍微忙碌一些，也足以及时完成电影的后期制作。 于是，摆在张步凡面前的选择就变成了两个。 别看张步凡去过一次柏林卖片，实际上，对于国外的这些电影节的流程规则之类的依旧不熟，甚至比田状状都差得远了。 我们田大导演可是拍过禁片的人，而众做周知，在中华这个地界，拍摄禁片的导演往往都比较受到国外资本的青睐，像江文、像娄叶。 田状状也不例外，他自编自导的《狼灾记》，主要就走的国外的资金，还获得了夏威夷电影节的独立电影奖。 嗯，就和金马是张步凡的福地一样，夏威夷就是田状状的福地。 通过这些关系，田状状自己没必要知道欧洲三大的情况，自然有人帮他搞定。 ………… 田状状给张步凡看的诗两封电子邮件，是他托人搞到的一些和威尼斯以及柏林电影节有关的内部消息，主要是威尼斯，毕竟前一届柏林电影节才刚结束不久，下一届还离得远。 张步凡仔细看，田状状在边上说，“其实本来也没什么问题，毕竟以咱们的拍摄进度来说，完全符合这两个电影节正常的报名流程，但是，如果出于拿奖考虑的话，这里面就有些讲究了。” 张步凡悄咪咪瞄了田状状一眼，心说不，我是出于拿钱考虑。 嗯，当然不可能说出来，他继续做仔细观察状，田状状则继续说，“先说柏林那边，今年的柏林电影节刚刚结束不久，具体情况你应该清楚吧？” 张步凡点点头。 再往前两年的柏林电影节啥情况他可以不知道，但是今年的不能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今年是“中华电影胜利的一年”啊！ 在2月中旬结束的柏林电影节上，刁意男导演执导的《白日焰火》获得了最佳电影金熊奖，这还不止，这部电影的男主角廖·朱家子孙·繁也凭借在这部电影里的精彩演出夺得了最佳男主角银熊奖。 要知道，算上这部《白日焰火》，在柏林电影节60多年的历史上只有两部电影同时获得过最佳电影和最佳男主角。 再加上娄叶导演的《推拿》获得的最佳摄影，说这是一届中华电影称霸柏林的电影节也一点不为过。 当时这个消息传回国来，立刻就成了当时最火爆的新闻，几乎到了街知巷闻的程度，廖·朱家子孙·繁也因此从一个好演员一跃成为了一个好的明星演员。 田状状说道：“这是件好事，未来的几届柏林电影节，他们的目光必然会更多的落在咱们中华电影上，但这也未必是件好事，因为《白日焰火》梳理了一个标杆，接下来的参展电影或多或少可能会被拿来和它做对比，所以到底会对我们造成好的还是坏的影响，我也拿捏不准。” “那就先不管了，再说说威尼斯？”张步凡笑道。 威尼斯电影节在前而柏林在后，田状状却要先捡着柏林说，除了有《白日焰火》这档子事情之外，肯定还是因为他手上握着什么和威尼斯有关的消息，而且还是和电影有很大关系的消息。 切，这老汉，以为自己把张步凡拿捏的死死的，实际上张步凡也一样！ 果然，田状状也不卖关子了，说道：“我这里确实有个消息，不是很确切，不过可能性很高。今年的威尼斯电影节，应该会有至少一位咱们中华影人被邀请作为评委。” 嗯？张步凡精神一振，什么不是很确切，如果真不确切这老汉就不会说了，既然说，那就是十拿九稳！ “谁啊？”张步凡也不问他确不确定了，直接问是什么人。 “我不是说了不是很确切么。”田状状瞪他一眼，不过，还是继续开了口，“我现在知道的只有一个人，陈充！” 第五百三十九章 《人间五味》杀青 陈充和田状状熟不熟张步凡不知道，但是两人肯定是认识的，就算现在不认识，不久的将来也一定会认识。 因为田状状已经确定了要和国师以及另外一位导演一起，联合执导一部电影——《王国的女人·杨贵妃》，老田同志还在其中担任艺术总监，而陈充也将在其中出演。 这部电影……呃…… 这么说吧，这部电影的发行方，是中影。 “冒昧问一句，叔您和陈充关系咋样？”张步凡问田状状。 “认识，但不算很熟。”田状状回答。 果然，张步凡有点失望，刚想说啥，就听田状状说道：“但是如果我手上有好电影的话，她应该会愿意帮忙推荐，她是一个很出色的电影人。” 呸！臭老头！吊人胃口！ 张步凡心里暗骂，但是脸上却已是喜形于色。 对于这些电影节，他也不算新人了，自然懂得里面的条条道道，就像是欧洲三大电影节，有人推荐的电影和没人推荐的电影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待遇，不夸张的说，就和一个是亲妈一个是后妈一样。 真的是一点不夸张，不信？你让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或者伍迪·艾伦再或者斯皮尔伯格之类的大导演带着你去这些电影节，都不用特别介绍你，就带着你去红毯上转一圈，靠在一起让媒体拍几张照片，你的电影立刻就会得到全世界的瞩目。 所以，既然田状状都这么说了，那张步凡还犹豫什么，啪的一拍桌子，“如果陈充真的成为威尼斯电影节评委的话，那咱们就去威尼斯。” 话忽然一顿，张步凡侧目看着田状状，貌似很不放心的再次确认道：“你和陈充的关系，真的没问题？” “嘿，你小子。”田状状被气乐了，眼睛一瞪，“别废话，那就威尼斯了！” 就这么定下了。 ………… 作为一个新手导演，拍摄的过程必然是磕磕绊绊的，不过张步凡最大的优点是有自知之明，非常清楚自己的不足。 他最大的不足就是现场调度，虽然经常站在监视器后头，经常看各种大导演在现场调度指导拍摄，但是真到他自己上场的时候却发现，做和看完全是两回事。 所以，张步凡会花费更多的时间在拍摄前的沟通上。 和演员沟通。 和道具、化妆、服装、爆破沟通。 和其他所有工作人员沟通。 这种沟通不是他单方面的去布置任务，而是会非常虚心的提出问题，并非常愿意听取其他人提出的建议。 再这样极度充足的准备下，再加上拍摄中极有耐心不厌其烦的ng，尽管拍摄的速度并不快，但是拍摄出来的效果却相当不错。 就连田状状，在看完张步凡拍出的那些素材之后，都一点不吝啬的冲着张步凡竖起了大拇指，“如果我的学生里有人拿着这种质量的片子当毕业作业的话，我绝对给他满分！” 就这样，时间到了5月初。 五一劳动节，法定假日，算上调休休息5天。 当然，这是对一般的上班族而言，而对于剧组来说，这几天反而是最忙的几天，倒不是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因为，电影，临近杀青了。 俞浩明坐在那里，这已经不是医院了，而是他的家，不过他手里拿着的，依旧是当初那一面他父亲悄悄给他买来的镜子。 边上站着几个人，有他的亲人，也有他的经纪团队，他们都看着他，满怀担忧。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给自己打气，然后举起镜子凑到脸前。 他一手拿着镜子对着脸，另一手抬起，抚过脸上那些经历了多次整容修补却依旧存在的伤痕。 手的动作很慢，但却坚定，再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惊慌失措，就这样，手先落在的下巴上，经过嘴唇，鼻子，最终盖在了脸上。 过了一小会儿，那只手终于从脸上挪开，脸上，一个笑容缓缓绽放。 那久违的笑容啊。 接着，他张开了嘴。 “我回来了。” “咔！过了！”张步凡在监视器后头喊道，身边放着扩音器却忘了用，就扯着嗓子喊道：“我宣布，《人间五味》，正式杀青！” 现场，瞬间一片欢呼。 那边，俞浩明在听到声音后，却是恍惚了一下，随即才再次笑了起来，这一次的笑，是如释重负，说实话，从答应加盟，到这段时间的拍摄，对他心里造成的负担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云淡风轻，尤其是又一次对着自己那张被毁了的脸，那等于把心中最深最痛的伤疤血淋淋的撕扯开。 是怎么撑过来的呢？ 他扭头，看向那个站在监视器后头，同样一脸如释重负的张步凡。 这是俞浩明见过最认真的一位导演，他的认真、他的严格给了俞浩明莫大的压力，但是同时，却也给了他极大的动力。 那边，张步凡并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已经被工作人员围住了。 为什么围他？当然不是为了围殴导演出气，而是为了——杀青宴。 “张导，咱们杀青宴吃什么啊？” “要不，咱们再来一次片场聚餐？” “我同意，张导做的饭，比那些什么餐馆大厨做的好吃多了，上次吃完我到现在还惦记着呢！” 一群人就这样围着张步凡，你一言我一语的念叨着。 张步凡被念叨的脑仁疼，苦笑道：“你们这么多人，给你们做饭得多累你们知道么？怎么，看我是新手导演就欺负我是吧？” 大家相处了这么久，都知道张步凡的性子，尤其现在电影杀青庆祝的时候，知道张步凡不会真的生气，于是一帮子人继续起哄。 最后，张步凡无奈笑道：“行行行，答应你们，好了吧，既然是电影杀青宴，那干脆把所有人都请来得了，大家一起庆祝。” 这个所有，除了工作人员之外，当然就是参与演出的所有演员了，包括之前那几段里早就杀青了的，那可都是大牌，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些人里头，也有一个厨子。 这货哪是想请人家来吃饭啊，根本就是为了请人家来分摊他的压力的。 第五百四十章 我和天王有个约会 时隔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原本热度已经开始下降的《人间五味》忽然又一次占据了热搜。 有意思的是，占据热搜的方式和上次一模一样。 同样的片场，同样是一顿饭。 区别只在于，这一次的规模比上次更大，做饭的厨子从一个变成了两个，而参与者除了那些剧组工作人员之外，还有大量的大明星。 大量，这个词一点不夸张，就网友们在各种照片里发现的明星，凑一个什么慈善晚宴都绰绰有余了。 这一次和上次一样的还有一点，虽然配的照片各有不同——大部分都是剧组工作人员自己与其他人的合照，但是配的文字却都是一样的。 就三个字——杀青宴！ 一下子，人们原本已经开始下降的期待感再一次暴涨，很多人迫不及待要看这部集合了那么多明星的电影的上映。 《人间五味》不像其他剧组，还有剧组专用微博，于是，网友们催促和询问的目标就只剩下一个——张步凡的微博。 关于杀青宴，张步凡同样发了微博，而且比别人还多一些，除了同样和大家一起大吃大喝的微博之外，还有他在后厨忙碌的照片。 比如其中一个微博，就是他自己穿着一身正儿八经厨师服做饭的照片，配文是“张小厨小饭桌开饭啦！” 而另外一个微博，却是照了一个背影，一看就不是他，个没那么高，还比他微胖点，同样穿着一身厨师服，正在灶台前忙碌着，配文是“这次不能我一个人受累了，专门抓了个帮工，艾特黄小厨微博。” 没错，这就是被他以参加杀青宴为由给骗来的黄小厨了。 而现在，这些微博下面原来的评论都被挤到下面去了，被一些新的评论占据了顶上的位置，这些评论，清一色都是询问电影什么时候上映的。 这回张步凡也不吊人胃口了，很快就发了一条新的微博做回应，“7月底，我们威尼斯见！” 这其实也算是一种借势了，因为《白日焰火》在柏林电影节上的大爆发，现在但凡是国内电影要出征国际电影节的，都能够收获一定的热度。 而对于本就已经相当火爆的《人间五味》来说，这一下更是像往火里又添了一把柴一样。 一时间，这部实打实的文艺片的热度一时无两，甚至连什么国内外商业大片之类的都被压了下去。 对于这部电影居然能够获得这样的热度，张步凡却是报以苦笑，现在这么火热，到时候票房又会是怎样的呢？ 当然，这是未来的事情了，电影已经拍成了这样，现在担心也没意义了。 一顿杀青宴，又出钱又出力的张步凡毫无意外的又喝醉了，还好，这次参与的明星多，能帮忙抬他的人也多。 第二天，剧组解散，大家各奔前程，而张步凡则蹭了黄博的车返回京城市里。 把张步凡丢在小饭馆门口，黄博车都没下就迅速闪人——《心花路放》那边正在紧锣密鼓的拍摄当中，他作为主角，只请了半天的假，下午还要继续拍摄。 还好《心花路放》拍摄时间不长，还在拍京城这边的戏份，要是《人间五味》再晚个一周杀青，那黄博就真的来不了了，那时候的他已经踏上了前往段氏的路。 时间已是半下午，昨晚的酒却依旧没有完全醒，开了门进去，就那么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发了会儿愣，肚子咕噜噜叫，也懒得再自己做了，干脆叫了份外卖。 二十多分钟后，外卖到了，一份牛肉面，跟着牛肉面一起出现的还有李耳，张步凡蹭了黄博的车，他则负责把张步凡的那辆小破车给开回来。 牛肉面其实还惹着，但是张步凡不满意，又把汤放进微波炉里热了一下，直到面汤冒了热气，这才往里面放了大量油泼辣子和醋，拌开了也不急着吃面，先喝了一大口酸酸辣辣的汤。 一口热腾腾的重口面汤下肚，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暖和了起来，被酒精折磨的胃也舒服了，就连还隐隐作痛的脑袋都似乎好了几分。 这才开始吃面，同时和边上等着的李耳说话。 “哥，机票已经订好了，按你吩咐的，订了明天中午的。”李耳说道。 张步凡呼噜噜吃了一大口面，抬头问道：“和那边联系了么？” “联系了。”李耳点头，看张步凡吃的太快似乎有点噎着，急忙起身去倒了杯水，然后接着说道：“最近这几天一直和那边保持联系，那边似乎也看到了咱们杀青宴的消息，刚才还打电话过来问候了呢。” “嗯？”张步凡一愣。 李耳明白张步凡的意思，急忙解释道：“不是刘天王，是他的经纪人，也顺便再次和我们确定了一下行程。” “哦。”张步凡神情一松，继续低头吃面。 能让他这么紧张的刘天王，当然只有香江的那一位了。 关于《无双》的问题，之前张步凡已经和大狗哥说过，是想要拉刘天王入伙的，当然，这只是一个意向，具体的还要双方见面聊。 这个时间本来定的三月底，刘天王本来是要来京城有个什么行程的，然而到了近前又得到消息，行程取消，刘天王不来京城了，而是呆在香江，然后直接前往闽省进行新电影的拍摄。 张步凡那时候又已经进了《人间五味》剧组，也实在腾不出时间再亲自跑一趟香江，于是这次碰面就暂时搁置，直到现在，《人间五味》拍摄完了，张步凡终于有时间了，于是两方再次接触。 刘天王的电影已经开始了拍摄，自然不可能来这边，于是只能张步凡过去了。 “对了。”李耳又补充了一句，“虽然不时刘天王亲自打的电话，不过他让他的经纪人带了一句话来，他非常期待《人间五味》，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成为最早看到成片的人之一。” “不愧是刘天王，这真的是把做人这件事情做到了极致啊。”张步凡也不管刘天王不在，对着身前空处竖了根大拇指，然后，继续低头嗦面。 一顿唏哩呼噜之后，一大碗面完全下了肚，张步凡毫不顾忌形象的打了个长长的嗝，又拍了拍肚子，笑道：“果然，最好的醒酒物，要么还是酒，要么，就是这酸酸辣辣的热汤了，爽！就是还没吃饱，嗯，反正也下午了，干脆再点点，连着晚餐一起吃了得了，你要不要来点？” 李耳也不客气，笑道：“好啊，哥你看着点就行了，谢谢哥。” “我可没说要请客啊。”张步凡笑道，然后低着头点餐，同时接着说道：“吃点好的，然后准备去闽省，和天王约会！” 第五百四十一章 不忘初心的天王 闽省是个很神奇的地方，神奇在哪呢？他们的隐身术——他们总是能够让人们遗忘这个省份的存在。 就像是著名的旅游城市厦窗，明明是闽省的重要城市，但是在很多人的记忆力，它属于浙省，属于江东，甚至属于两广，反正就是和闽省没关系，其实不是人们不知道厦窗属于闽省，而是不自觉的就忘记了这个身份。 而在娱乐圈，这个省份也是同样如此。 说起如今的卫视娱乐，人们首先想到的必然是芒果台，然后还有中国蓝啊，东方卫视啊之类，但实际上，第一个开始走娱乐化路线，并且为全国观众所熟知的，却是闽省东南卫视。 当年的东南卫视，打造了《娱乐乐翻天》、《开心100》、《非常音乐》等等广受好评的娱乐节目，更在03年的时候推出了一个娱乐打榜节目《东南劲爆音乐榜》，其风头一时无两。 然而，渐渐地，东南卫视似乎就从观众的视线里和心目中消失了，它又隐身了。 其实，这种现象是可以解释的，那就是他们有不错的创新能力，但是后劲不足。 当然，这和张步凡没有什么关系，他来这里纯粹是为了刘天王来的。 刘天王正在拍摄的电影叫做《失孤》，号称国内首部聚焦“打拐”题材的电影，在多地取景，其中闽省是拍摄时间最长的一个地区。 张步凡于当天下午坐飞机前往闽省普田市，准确的说，是普田市平海镇，这里已经是《失孤》剧组在闽省的第三站，也是最后一站。 到了普田机场，已经有剧组的车在等着，接上张步凡和李耳前往拍摄地。 等到到达拍摄地的时候，距离剧组下午的拍摄结束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眼看着远处正在拍摄，张步凡阻止了工作人员过去通知导演中断拍摄的行为，安心的等在边上，李耳则去了边上寻找刘天王的经纪人。 以张步凡和刘天王的身份地位，这些事情自然不需要他们亲自联系，主要还是李耳和对方经纪人之间沟通的，两人也算是老相识了。 由工作人员带着见到刘天王的经纪人，两人简单的交流一番，便准备过来先和张步凡认识一下，没想到一扭头，原本还站在远处的张步凡没了踪影。 两人急忙寻找，终于，在不远处的马路牙子边上看到了张步凡。 此时的张步凡就那么大咧咧的坐在马路牙子上，丝毫不顾自己那条小一千块钱的乔亚阿玛尼牛仔裤被弄脏了。 在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个人，穿一身又脏又土的衣服，胡子拉碴，戴着一顶破旧的头盔，看上去就像个流浪汉。 有意思的是，张步凡正和那个流浪汉聊的无比投入，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都在那里比手画脚，偶尔拍拍对方，忽然，就只见张步凡做了个往嘴里塞东西的动作，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两人同时大笑。 刘天王的经纪人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拦住了准备过去的李耳，说道：“既然张步凡先生已经和华仔聊上了，我们就不要过去打扰了。” 这话说的李耳愣住了，随即才反应过来，那个像是个流浪汉一样的邋遢男人，居然就是刘天王。 那边，两人笑声渐止，张步凡也说完了上一个话题的最后一句话，“虽然我和博哥认识的更早，但不得不承认，发掘出他喜剧天赋的，是宁皓导演还有华哥你。” 很显然，两人之前在聊的，正是黄博，这位和张步凡是铁哥们，又凭借刘天王投资的《疯狂的石头》而一炮走红的影帝，确实是两人建立关系最好的桥梁。 刘天王指了指自己的脸说道：“其实我很好奇，张……张……儿，嗨，我还是叫你步凡吧。” 张步凡笑道：“华哥你叫我凡仔就行，徐可导演还有梁佳辉大哥他们都这么叫我的。” “梁佳辉也有演这部电影的，不过可惜你来晚了，他已经拍完了他的戏份回香江去了。”刘天王笑着点点头，“以前人们都叫我华仔，现在我叫你凡仔，咱们两个还真是有缘啊。凡仔，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啊？” 他又对着自己的脸比划了一番，“我来这边拍戏，都没人认出我的，就算我主动告诉别人我是谁，别人都不信，只有你一下就认出我了，是我有哪里还不够像么？” 这话说的挺轻松，但是表情很认真，他是在向张步凡请教，因为在这部戏里，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王，而是一个生活在社会最下层，丢掉了儿子正在苦苦寻找的可怜人，如果还有人能够一眼看出他是天王，那就是他的失败。 这就是刘天王，为什么他会被称为劳模，为什么这么多年他的“人设”从来没有倒塌过，因为这就是他本人，他只是一直在恪守着他自己的为人之道，从未改变而已，就像哪怕是为了还人情赚钱而接拍的《富春山居图》和《未来警察》这样的烂片，他也会全情投入，哪怕电影本身质量极差，他也会把他自己做到最好。 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能不受人尊重呢。 张步凡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没有认出华哥你，我刚才找遍了整个剧组都没有找到华哥你，却看到一个邋里邋遢的流浪汉居然可以在剧组里随意的行动，我就猜到了。” 听了张步凡的解释，刘天王才稍稍松了口气，说道：“这部电影，和我以前演的电影都不太一样，它有不一样的意义，我有责任一定要拍好它，不然的话，我对不起的不只是这个剧组，还有那些拥有着同样经历的人。” 听到这些话，张步凡只觉肃然起敬。 在以前，听到刘天王，自然就会想到劳模、敬业、为人谦和等等形容，但那更多的是从别人那里，又或者电视里得到的感官。 而现在，张步凡直观的感受到了，天王之所以为天王，果然是由其必然的。 这时候，就见刘天王往导演那边看了看，然后转头对张步凡说道：“马上要到我的戏份了，就只能麻烦凡仔你再等一会儿了，晚上我请你吃饭，我们再细聊。” 然后，张步凡就看着他站起身，也不拍屁股，略有些伛偻的向着那边小跑过去。 张步凡看着那个瞬间完全陌生的背影有些出神。 人们都说不忘初心，但是能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 他此时才算真正见识到了，那个一进入表演状态就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天王，一如当年还在无线艺人培训班时的年轻人一般，对于表演，永远是那样富有热情且全情投入，从未改变。 第五百四十二章 哎呀我说命运啊 “之前在这边拍戏的时候，梁佳辉不止一次和我说起《无双》，每次说都是大加赞赏，他甚至和我说，当初《无间道》他错过了，这么多年了，他总算碰到了一部可以和《无间道》媲美的好电影。” 剧组定的酒店，刘天王的房间里，刘天王正和张步凡聊着，因为边上没了其他人，两人聊的更开怀一些。 想起梁千面对《无双》的夸赞，刘天王不由失笑，“但我还没有办法反驳他，因为他说的没错。” 《无双》的剧本，刘天王自然也早就收到并且看过了，不然两人也聊不起来，说实话，他从影这么多年，不说越来越麻木，但是随着见识和积累越来越深厚，能够让他产生想要出演冲动的电影确实越来越少。 《无双》做到了，而在这之前的一部电影，叫《寒战》。 当时因为各种原因，刘天王与《寒战》失之交臂，错过了对《寒战》的投资，最终只混了个友情客串。 而这一次的《无双》，他不想再错过了，当初拿到这个剧本，才看了不到三分之一，他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故事，之后更是反反复复读了很多次。 相对于张步凡邀请他共同出品，他想的其实更多，他想亲自来演！ 然而，在读了那么多次剧本之后，他不得不失望的承认，这是一部“没有他位置”的电影。 作为演员，他和梁千面是完全不同的，同样是穿上一身西服正装，在不同的戏份里的不同角色，梁千面就能演出完全不同的感觉来。 而他，但凡是一身西服在身，无论什么角色都是他！ 不是他的演技不行，只是因为现实里的外貌形象气质等等原因导致的。 总之，他知道，《无双》里的两个主角，都不适合他，而他也不愿意再像《寒战》那样，只混一个友情客串，所以，其实他早就决定了，这部电影，他一定要参与投资出品。 毕竟他不仅仅是一个演员，更是一个老板，以他这些年投资电影的眼光，一眼就能看出，这部电影一旦拍出来必然赚大钱，他又有什么错过的理由？ 所以，这一次张步凡过来和他的会面，与其说是确认他是否加入，不如说是在这个基础上的更深入的交流。 张步凡其实也很清楚这一点，听到刘天王这么说，他笑着摆手自谦道：“华哥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都骄傲了。” 话题很快转进主题，张步凡接着说道：“我这次来，不仅代表自己，也代表这部电影的另外一个投资方，策马奔腾影业，不知道华哥你听说过没有。” “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出品的电影，出一部成一部，很多人都说，那位大狗哥是业内最有眼光的投资者。”刘天王说道。 “大狗哥看上了《无双》，华哥你也看上了，这算不算英雄所见略同？”张步凡小小的拍了刘天王一个马屁，见刘天王居然能叫出大狗哥的称呼，就知道对方对策马奔腾不陌生了，遂继续说道：“所以，这部电影，将由我的工作室、策马奔腾影业还有华哥你的公司共同出品，至于具体的，策马奔腾影业那边会派专业人员，协同我工作室的副总张墨一起来和华哥你这边沟通。” “没有问题。”刘天王点点头，这种事情本身也不是他来亲自处理，最多就是在出钱多少，以及一些具体细节方面他会过问一下。 “所以，其实我这次来的真正目的，是想和华哥你请教一下，包括导演和演员的问题，目前确定的只有佳辉哥将会出演李问或者吴复生，还有阮文这个角色我也已经有了人选，至于其他人都还没定，以华哥你对香江影视圈的熟悉，应该能给我推荐很多合适的人。” “这似乎有些不合规矩。”刘德华有些为难，说实话这样的流程还是他头回见到，一般的电影，都是现确定了导演，再有导演和编剧一起来进行选角，这其中往往导演的话语权更重一些。 而现在张步凡完全不按照规矩出牌，导演都还没定呢，直接就和他这个投资人聊起了选角问题。 “我知道华哥你的意思。”张步凡笑道：“我进这个圈子本来就算是半路出家，这一路过来不合规矩的事情做的多了，也从来不在意这些，就拿这部电影来说，我之所以找上华哥您，就是看重你对于香江影视圈的熟悉，我相信，华哥你一定可以给出最合适的人选，不只是演员，也包括导演。” 刘天王苦笑看着张步凡，“你还真是个有趣的年轻人。” “我眼看都35了，还年轻人哪？”张步凡也笑，气氛稍稍轻松了一些。 “对我来说确实很年轻啊。”刘天王笑道，接着稍微思忖了一下，说道：“关于演员，我可能还要想一想，不过导演的话……说实话，我一看到这个剧本，就想到了一个人。” “哦？什么人？”张步凡好奇问道。 “felichong，庄闻强！”刘天王说道：“这个人你应该不陌生，《无间道》的剧本就是他写的，他还导演了《窃听风云》。” 嘿！果然是他！ 张步凡心里苦笑，表面上当然不会显露，只是说道：“这位我当然不可能不认识，那可是我的大前辈呢，大名鼎鼎的《无间道》的编剧，与麦兆灰一起被称为黄金搭档，说实话，香江最近这些年的编剧里，他是为数不多的让我佩服的人。” 刘天王点点头，“就是他，我看到这个剧本，就觉得这个电影应该让他来导演，另外，你说的麦兆灰也是我想推荐的人，这部电影，要么让他们两人一起来导，要么，庄闻强当导演，麦兆灰当监制。” 说完，刘天王还等着张步凡提出些问题呢，就看到张步凡啪的一拍巴掌干脆说道：“那就按照华哥你说的来，就是不知道这两位好不好邀请，如果可以的话，就麻烦华哥你这边来邀请这两位了。” 刘天王有些懵逼，这就定了？一点都不加考虑的？你是不是太信任我了点？ 殊不知此时的张步凡心里却在想着其他东西。 哎呀我说命运啊~~ 还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有些东西就那样发生了变化，有的出现了，有的消失了，但是还有一些，他兜兜转转的，又回来了！ 第五百四十三章 国剧之光 “唔……这道菜好吃，明明是素菜，却吃出了肉味。你是不知道，这几年开始和我老婆孩子一起吃素，虽然也能坚持而且渐渐习惯了，但有时候参加酒宴的时候，看着满桌子的肉菜还是会馋，你这道菜就很好，我老婆孩子也能吃，你一定要教给我。”刘天王一边说，一边又挑了一大筷子菜进嘴，然后几乎没停顿的，又从边上的盘子里挑了一筷子菜。 吃相粗鲁全无形象，加上他现在的外形，别说是一般人了，可能就算是他老婆孩子来了都未必能认得出他来。 这就是刘天王的敬业了，在拍摄《失孤》期间，他几乎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外形，而行为习惯也一直在往角色上靠，就像现在这样，不仅吃饭时的行为举止就像剧中的“雷泽宽”，头上还带着一个帽子，不是为了做伪装，而是为了一直保持自己的发型像是长期带摩托头盔压出来的样子而已。 “吃肉吃了这么多年，忽然开始吃素，这份坚持就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了，反正我是做不到，嘿嘿，还好我媳妇儿是个肉食动物。”张步凡笑道，顺手也挑了一筷子菜，接着说道：“这种有肉味的素材我还会不少，到时候给华哥你做成菜谱，华哥你照着做就行。” 没错，张步凡通知又做菜了，不过不是为了拍天王马屁——当然其实这个理由也很充分不是么——只是出于一个小小的意外。 在刘天王的邀请下，张步凡在这边多呆了一天，白天看《失孤》剧组拍戏，有空就和刘天王就《无双》的剧情进行一些交流。 这天中午，剧组放饭，刘天王同样拿了盒盒饭，坐到马路牙子上吃了起来。 刘天王吃剧组盒饭其实不算什么大新闻，太正常不过，不过让张步凡好奇的是，他就看着刘天王把盒饭里所有的肉都挑了出来给到和他并肩子坐在马路牙子上吃盒饭的井柏燃，然后自己就着几乎不省什么菜的盒饭大口吃了下去。 虽然看上去吃的很快很香，但是身为一个厨子的直觉?让张步凡察觉到刘天王吃的还是有些艰难的。 于是找刘天王的经纪人一问才知道?就最近这两年开始，刘天王开始随他的家人吃素。 吃素很正常?全世界吃素的人很多?但是，放到剧组里就很不方便了?毕竟那么大一个剧组，总不能都为了你一个人不吃肉了吧。 而刘天王又是一个不愿意麻烦别人搞特殊的人?所以经纪人提过要给他单独准备餐食却被他否决了?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这天王也当的太惨了点吧！ 张步凡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加上内心的厨师之魂熊熊燃烧，一下没忍住，就给刘天王整了一桌子的素菜。 而且?因为从刘天王经纪人那里得知刘天王原本是吃肉的?而且还挺喜欢吃，所以张步凡做的这些素菜里有好几道都是“有肉味”的。 像什么蒜蓉茄子、香煎杏鲍菇之类。 果然，刘天王迅速爱上了这几道菜。 所以说，中华人的饭桌文化博大精深，像什么谈工作谈合作、交朋友谈朋友之类的?甚至于红白喜事，都离不开饭桌酒桌。 而身为一个厨子?张步凡对这一点的感受更深，看看吧?这货这一路走来，拜倒在他石榴……不对?是拜倒在他小饭桌下的明星有多少吧?如今又多了一个?还是位天王！ ………… 虽然只待了一天，但是张步凡和刘天王聊的还真一点不少，从《无双》的剧情到演员，再到两人过往拍摄的一些作品，再到大陆和香江影视圈的现状等等等等，几乎无所不聊。 张步凡是个好聊的，不然也不会因为一顿饭结识了管琥、黄博和高胡，更不会聊来宁皓这个死党。 刘天王的聊性也不小，毕竟张步凡对于这个圈子来说属于一个“异数”，他踏进这个圈子的方式很独特，时间也不长，受到这个圈子的侵染并不深，再加上他过往的经历，往往能够以一些不同于这个圈子人的眼光来看待这个圈子，就总有些很新奇的观点。 所以对刘天王来说，和张步凡聊天的感觉，很有意思，不知不觉的，两人就聊了很多，他从张步凡那里听了很多以前没听过的认识见解，也罕见的说了一些心里话。 就这样一天下来，张步凡意外的发现，自己和刘天王之间的关系无形中拉进了很多。 等到张步凡又一次到了普田机场准备离开的时候，回首去看这两天的过程才发现，或许这才是他这一行最大的收获，远比给《无双》找到一位香江那边的投资人和牵线人的收获更大。 和大狗哥那边以及刘天王这边都接触过，也都达成了意向，张步凡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再一次当起了甩手掌柜，把剩下的事情全部丢给了张墨，而他自己则连夜赶往了橡山——《琅琊榜》剧组正在那里进行拍摄。 说起《琅琊榜》，就不得不说起孔生导演。 这位堪称国内电视剧界的传奇人物了，有句话叫“xx出品，必属精品”，用在孔生导演身上再恰当不过。 这位执导的可以在中华电视史上留名的电视剧数不胜数，《闯关东》、《父母爱情》、《战长沙》、《北平无战事》…… 都是可以在各种电视类榜单上排进前50甚至前10更甚至排第一的作品！ 精品？这个词甚至都已经不足以来形容他拍的电视剧，经典才更加合适。 对了，这里必须提一下《北平无战事》这部剧，当初张步凡给佟丽亚规划发展路线的时候，曾说过孔生导演手上应该有两部戏，其中一部就是《北平无战事》，只可惜因为档期原因，佟丽亚最终错过了这部剧，这还让张步凡一度有些后悔，当时真应该把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事情推掉，全力攻下这部剧中的一个角色得。 哪怕这是一部男人戏，哪怕里面的女性角色不多且每一个的戏份也挺少，但只要能够加入其中饰演一个角色，就是极大的助力。 这可不只是出演一部电视剧这么简单，而是能够搭上孔生导演，搭上正当午阳光这辆“国剧之光”大车的好机会！ 不过还好，虽然错过了《北平无战事》，但是总算没有错过《琅琊榜》。 这可是孔生导演在05年的《明宫夕照》之后，第一次执导古装电视剧，更是正当午阳光这家影视公司成立以来推出的第一部作品！ 而能够参与到这样一部作品中来，无疑将会为未来与正当午阳光之间的关系打下坚实的基础。 而与正当午阳光打好关系，无疑也意味着未来会有源源不断经典好剧的资源！ 这么划算的一笔买卖，张步凡又怎么能错过？ 第五百四十四章 一如那年 作为一部“开山之作”，正当午阳光在《琅琊榜》上的投入堪称巨大，这一点光从电视剧的取景地就能看出来。 横店、橡山、西浙大草原、雁荡山、有锡水浒城……光是拍摄场地的租金以及剧组转移的交通费之类都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这个时间段，剧组正在橡山影视城进行拍摄。 拍摄正在进行，但是剧组的几位主创……嗯，准确点说，有胡鸽、佟丽亚等几位主演，还有孔生和李薛两位导演，以及该片的制片人，同时也是正当午阳光的老板侯洪亮等几人都有点注意力不集中，时不时的就看向影视园区的入口那边。 眼看着快到中午，孔生拍了拍肚子，小声和身边的李薛说道：“这个时候还不到，你说一会儿放饭了，我们是吃还是不吃啊。” 李薛和孔生有点像，都是摄像转的导演，当初孔生拍《闯关东》的时候摄像就是他，如今也顺着孔生走过的路成为了导演。 两人共同执导这部电视剧，大多时候都是分组拍摄的，但偶尔也有合在一起的时候，就像现在，几位主角都在这边，没法分组，于是两人合体。 听到孔生的话，李薛笑道：“放心吧，丫丫保证过，肯定在午饭前到，你就等着吧。” 孔生看了一眼那边正在休息的佟丽亚，苦笑道：“我就是太相信她了，结果早饭都没吃多少，而且，就因为她的保证，我和老侯那边还打了个赌，嗨，现在想想，草率了。” 李薛笑笑，没说话，他和孔生都是东山人?但是相比其他?孔生的性格要更加爽朗一些，也更容易和年轻人们打成一片?当然了?也时不时的会出现“草率了”、“冲动了”的情况，不过?这种情况只出现在平时生活中，到了拍摄的时候?他又会表现出常人所不具备的细腻和谨慎来。 简单的聊了两句?眼看休息时间过了，拍摄继续进行，大家的注意力也都立刻被拉了回来。 这段戏是苏宅的日常，苏宅?在橡山影视城的正式名字是“庄姬府”?位于春秋战国城内，国内很多有名的影视剧都在这里取景，目前比较有名的就是凯鸽导演的《赵氏孤儿》选了这里作为公主府，也成了一大宣传噱头。 当然，用不了多久?“《琅琊榜》的苏府在此取景”将会替代“《赵氏孤儿》公主府”，成为这里最大的宣传点。 这段戏没佟丽亚什么事?她坐在边上，一手拿着剧本揣摩着自己的戏份?一边时不时看看那边胡鸽等几人的表演。 正在拍摄，她的小助理忽然小跑着过来?把手机递到了她的手里?说道：“张哥的电话。” 佟丽亚看着手里正在震动的手机?忽然坏坏一笑，也不接听，就那么挂了电话，接着起身，向着外头走去。 那边正在全心全意表演的胡鸽一群人没有发现，但是坐在监视器后头的孔生和李薛却看到了，两人对视一眼，也不多说什么，继续看表演。 佟丽亚出了“苏府”，想一路小跑，最终放弃，虽然换上了一双平底鞋，但是身上的戏服没换，非常碍事，更重要的是脑袋上顶着的一堆饰物，她有试过，快走还行，一旦跑起来颠几下就得掉。 于是，只能用一种类似“竞走”的方式快步的走向外头。 整个春秋战国城，除了《琅琊榜》占据了庄姬府以及位于最高处的屠岸府之外，还有其他几个剧组占据了剩余的一些地方，所以并没有对游客开放，她一路走来，颇有点空空荡荡的感觉。 很快到了入口处，就看到某人傻子一样站在那，一手拎着个袋子，一看里面装着的就是保温饭盒，另外一只手抓着手机放在耳朵边上，因为连续将近10个电话无人接听，脸上已经有了些焦急的神色。 原本准备立刻过去接人的佟丽亚却缓缓停住了脚步，看着那个男人，有些出神。 就在几年前，这个男人那时候还是个刚入这行不久的“新人”，连横店到底在哪都不知道，就因为想给在横店拍戏的她一个小惊喜，也不打招呼，就一个人屁颠屁颠的跑来了，结果差点从杭城打车跑来横店，好容易弄清楚了横店在哪里，又被堵在影视城门口半个多小时，最后没办法，只能打电话给她“求救”。 那时候的他们还是朋友，嗯，关系好一点的朋友而已。 但是现在回首看去，或许那个时候，不，还要更早，他们的缘分就已经定下。 如今这些年过去，他们却依旧和当年一样。 他蹲在外头等着她，而她则穿着戏服一路小跑来见他，于相逢的刹那相视一笑，仿佛看到了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回过神来，她没发现自己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也顾不得什么头上的饰品了，向着那边跑了过去。 那边，张步凡也终于发现了跑过来的佟丽亚，看看自己手中还在想着铃声的手机，不由有些好气又好笑，想责怪几句，但脚下却是已经急忙迎了过去，同时张嘴说出的话也变成了，“别跑，跑什么啊，小心摔着，你小心点！” 佟丽亚不理他，反而跑得更快了，一直到了跟前都没减速，就那么“撞”进了他的怀里。 “哎哎，饭，小心饭！”张步凡生怕把手里的饭盒打撒了，急忙举高手，另外一只手下意识的揽住自家媳妇儿，也不管有没有人看，冲着那红润的唇儿就是一个啵，笑道：“这是怎么了，火急火燎的，你看，头饰都歪了。” 她想说“我想你了”，却忽然有些羞涩，于是娇蛮的瞪他一眼说道：“谁让你来这么晚，我都饿了！” 接着脑袋又往前一顶，说道：“你帮我整好。” “好好好，我的错，行了吧。”张步凡抬手，动作轻柔的帮佟丽亚整理着乱了的头饰，同时说道“这可是我专门准备的‘媳妇儿特供’，全都是你最爱吃的菜，孔生导演他们都没有的，待会儿吃饭得时候咱们躲角落吃去，不让他们看！” 佟丽亚乖乖的等着张步凡帮她整理好头饰，抬起头，盯着自家老公看，忽然噗嗤一笑，双手抬起环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同时自己也往上凑了过去。 嘴唇再次碰触到一起，这次可不是一碰即分，而是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第五百四十五章 张小厨的剧组贿赂美食 星空的老爹这两天住院动手术，更新不太稳定~ ……………………………………………………………… “孔导你好，多谢你这段时间以来对我家丫丫的照顾，这是我做的一些小菜，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张步凡从李耳手里接过几个饭盒在面前的桌子上摆好。 剧组已经到了午休的时间，远处一个房间里正在发放盒饭，但是很显然，无论是两位导演，还是另外的一些主角都对那边的盒饭没有太大的兴趣，都在眼巴巴的看着张步凡这边。 “哪里哪里，可不是我照顾丫丫，是丫丫照顾我们，不仅为我们的电视剧贡献了那么出色的表演，还能给我们带来美食福利。”孔生很开朗健谈，虽然俩人才第一次见面，却一点不显得陌生，一边帮着张步凡从那个很大的保温箱里往出拿食物，一边笑着说道：“不瞒你说，自从昨天下午丫丫给我说你今天会来，我就一直留着肚子了，今天早上都没怎么吃，就等着这一顿了，哈哈哈哈！” 接着，他指了指边上一个******，看上去非常儒雅的男人说道：“为了这个，我和洪亮还打了个赌呢。” 这位就是正当午阳光的董事长，也是《琅琊榜》的制作人侯洪亮了。 “哦？不知道孔导和候总打了个什么赌？”张步凡饶有兴趣的问道。 “叫什么侯总，叫我亮哥就行。”侯洪亮一笑，解释道：“我在这一行这些年，是真没见过有人带着饭菜来探班的，而且还是自己做的，所以昨天丫丫给我们说，我还有点不敢相信，偏偏这个老家伙坚信不疑，一直拿话刺我，我一个没忍住就和他打了个赌，赌的就是你今天来探班到底会带什么。” 他的态度远没有孔生那么热情，不过也正常，人和人性格有差，又是第一次见面，彼此并不熟悉，要是都那么和认识了几十年一样那才有些虚伪。 嗯，张步凡除外?这货属于那种随便找个墙根儿蹲个十分钟就能找人热火朝天聊起来的主儿。 张步凡乐了?冲孔生说道：“孔导，这算不算我帮你赢下来的？你这彩头是不是该分我点？” 接着又转向侯洪亮?笑道：“亮哥?等我要到好处再分你一点啊。” “嘿。”孔生和侯洪亮都被这货逗乐了，当着两人的面在这里吃了上家吃下家?这货也真能干得出来。 不过这样一来，张步凡也在两人心里留下了“幽默、开朗、好相处”的印象。 张步凡做的菜式不算多?就8种?但是每种的量那都是相当足的，别以为只是为了探班随便做的，实际上可是经过了特别精心的准备。 张步凡提前就和佟丽亚问清楚了剧组今天会拍什么戏，都有哪些人在?以及这些人都是哪里人?毕竟不好让佟丽亚直接去打听人家喜欢吃什么，那太刻意了，所以只要知道了这些人都是哪人，也就能够大致了解他们的喜好。 就像孔李两位导演还有侯洪亮这位制作人都是东山人，那么多做一些海鲜类的菜总没错。 所以?这8个菜里，有一半都是?鱼、虾、海参之类，剩下的4道菜则走的家常风?属于无论哪里的人都会不会讨厌的，像鱼香肉丝、宫保鸡丁之类。 除此之外?还有刚蒸好的大白馒头和白米饭供大家自选。 准备之充足可见一斑?张步凡更是自嘲的将这一餐饭命名为“张小厨的剧组贿赂美食”。 事实证明?他的准备确实有效，这边他和几位“剧组最高领导”一起把饭盒全部摆开，一个个的打开，看到饭盒里的菜孔生眼睛就是一亮，“油焖大虾！这个我喜欢！” 那边侯洪亮也笑道：“还有葱爆海参呢老孔，这个你不喜欢啊。” 一边说，一边冲不远处招手道：“好了，别在那站着了，赶快过来吃饭了！” 那边，一众主演正凑在一起，一人一杯子奶茶在那聊着天，聊天的核心人物是佟丽亚，话题的核心当然是张步凡，也是大家会做人，知道给张步凡留出个和几位大佬交流的空间。 奶茶当然也是张步凡买的，这才是侯洪亮印象里正常的探班应该带的东西，这么大个剧组，且不是自己的剧组，再加上如今身份非同往昔，张步凡当然不可能给全剧组做饭，但也不好无视其他工作人员，于是就只能稍稍做点差异对待，所有工作人员都有奶茶零食，但是张小厨牌美食就只有主创们才能享受了。 今天的拍摄，主演到的还比较齐，身为主角的胡鸽自不必说，除此之外，还有饰演靖王的汪凯，饰演飞流的吴三石小朋友等等，加起来小十个人。 几个人里面，年轻人多一些，只有两位年纪较大的，分别是国舅王劲嵩以及宁国侯刘奕军，大家说话，他们两人只是笑着在旁边听着。 其他几人交流的话题，也主要在张步凡和佟丽亚两人的事情上，毕竟除了小三石，其他都算是同龄人，却只有佟丽亚是结了婚的，不管其他几人交过多少男女朋友，但是对于结婚这个事情还是非常新鲜的。 佟丽亚早已不是第一次被问起这些问题，得体的应对着，每每说起她和张步凡之间的事情总是面带微笑，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和开心。 看着佟丽亚，小三石忽然开口道：“感觉丫丫姐姐和张步凡哥哥好幸福，弄的我都想结婚了。” 胡鸽哈哈一笑，拍了拍“小飞流”的脑袋说道：“你首先得找到一个像你丫丫姐这样贤惠的女朋友，另外，你会做饭吗？” 小三石愣了愣，随即梗着脑袋说道：“我，我可以学啊！” 憨憨的神态逗的众人一阵哄笑，恰在此时，侯洪亮的声音响了，佟丽亚笑道：“好了，该吃饭了，小飞流，你不是早都饿了么，等会儿好好尝尝你张步凡哥哥的手艺！” 一群人闹闹哄哄的上桌，自然又免不了互相之间一顿介绍，胡鸽算是熟人了，一开口，“张哥”这个称呼叫的相当熟练，汪凯和他同年，都是82的，仅比张步凡小一年，也跟着叫哥。 嘿嘿，现在知道为啥张步凡81年的了吧，好占便宜！ 吴三石也跟着两人叫哥，把张步凡逗乐了，笑道：“你该叫我叔叔才对。” 吴三石哽住，反而佟丽亚嗔怪的瞪了张步凡一眼，“说什么呢，我还年轻，可不想被人叫阿姨！” 众人再次大笑。 因为下午还有拍摄任务，大家很快开始吃饭，张步凡找了个借口，拉着佟丽亚自己跑去开小灶，边吃边聊，“我是真佩服孔导他们几位选角的眼光的，都是好演员啊！尤其那两位。” 他悄悄指了指那边，正是年纪最大的两位——王劲嵩和刘奕军，“我现在就想和他们合作了。” 佟丽亚点头，“我从这两位老师得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他们这边聊着，那边饭桌上，正大口大口往嘴里拔饭的吴三石忽然顿了顿，然后抬起头抽着鼻子，“好香啊，和这些菜不一样的香味。” 一扭头，看到了远处正开小灶的两人，眼睛滴溜溜一转，说道：“他们为什么去那边吃了啊，我去叫他们过来。” 小孩子年纪不大，有些事情不太懂，但心眼也不小，已经发现香味是从那边来的了，找了个借口就想过去继续蹭饭。 却被胡鸽一把按住，“人家夫妻过自己的二人生活，你凑什么热闹？这些菜这么好吃还塞不住你的嘴啊？臭小子，快点吃吧，多吃点，争取下午少点ng。” 吴三石一抹鼻子不服气说道：“我上午可一次ng都没有好不好，哎哎哎，凯哥，那个大虾你给我留点啊！” 众人再次被逗笑，一时之间，空气里充满了快乐的气氛。 第五百四十六章 弑夫 “媳妇儿啊！我舍不得你啊！”张步凡两只手死死攥着佟丽亚的小手，哭唧唧又满含深情的看着她，一万多块的行李箱随手丢在边上，这时候随便拉个人拉着行李箱就走估计俩人都发现不了。 时间已经到了6月份，张步凡在《琅琊榜》剧组已经呆了十多天的时间，跟着剧组从橡山的庄姬府转移到了西浙大草原，陪着佟丽亚够了她人生中第18个儿童节，嗯，你没看错，第18个，女人永远18岁有什么问题么？ 说实话，张步凡是不想走的，毕竟这段日子过的相当惬意，安安心心的当家属兼剧组主创御用厨师，每天做个一顿两顿饭的，剩下的时间看看那些出色的演员们的表演，或者和两位导演交流一下，多的时间还能去构思一下新剧本之类。 除此之外，这货受到孔生导演的邀请，再次客串了一把，而且这一次的客串还有这非凡的意义。 古装戏张步凡不是第一次演了，《神都龙王》里舔着一张痴汉脸看佟丽亚跳舞的副将就是他的“得意之作”。 再往前推，那时候他和佟丽亚还没确立关系的时候，跑去《怪侠一枝梅》探班佟丽亚的时候，才是他的第一次古装演出。 但是这一次不同的是，他死了。 他客串了一个小兵，于两军交战中出场，并被敌人杀掉，嗯，杀他的敌人名叫霓凰郡主，饰演霓凰郡主的演员是……佟丽亚。 没错，老婆干掉了老公！ 亲手干掉自己老公的感觉似乎很好，以至于佟丽亚都有点“不舍得”一次杀掉张步凡，一个简单的挥剑然后张步凡“呃”嗝屁的戏份，硬是ng了9次，终于，佟丽亚用了10次，成功让张步凡现出了“古装处子挂”。 很可惜，轻松惬意的日子总是过的特别快，张步凡感觉还没怎么样呢，时间就已经过去了10多天。 再一看手机，田状状的、宁皓的、张墨的…… 这些电话的内容都不一样，不过核心思想却都一样——催！ 田状状催张步凡回来做后期。 宁皓催张步凡进组，优化剧情。 张墨催张步凡回公司处理有关《无双》的后续事务。 总的来说就一句话，你的假期结束了！ 于是，就有了上面这一幕。 看着自己老公跟那“演”?佟丽亚是又好气又好笑?实在忍不住，抬脚轻轻提了张步凡一脚?用力把手从张步凡的手里抽出来?一扭头，从边上拽过行李箱塞进张步凡手里?绷着张俏脸，“赶紧滚蛋！” 说完?自己先乐了?又主动把自己送过去，捧着张步凡的脸送上香吻，“好了，别耍性子了?好好干活去?反正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回来了吗。” 张步凡一撇嘴，“骗鬼呢，就你们这剧组的拍摄速度，没有两个月能拍的完？” 佟丽亚白他一眼，“两个月怎么了？你那些事情?两个月能处理完吗？” “呃……”张步凡说不出话了，佟丽亚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说起忙，他现在可是比佟丽亚更忙?除了上面说的一些事情之外，他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要做——8月底的威尼斯电影节！ 田状状给他打来的电话里?除了催他回去做后期之外?还有另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容?那就是关于威尼斯电影节评委的事情已经确定了，陈充确定将会成为威尼斯电影节的评委之一。 也就是说，《人间五味》将会确定参加威尼斯电影节。 不过，这里面还有些问题，虽然田状状已经和陈充那边联系过，而陈充也表示不介意成为《人间五味》的推荐人，但也提出，要先看一下电影，并且要认识一下张步凡这个编剧监导演兼制片。 张步凡不明白明明是电影的事情对方为啥非要见自己，但当然也不会拒绝，于是他的行程单上就又多了一些事情。 于是最终，张步凡不情不愿的离开了《琅琊榜》剧组，前往《心花路放》剧组。 ………… “呦，张大爷，您终于肯现身了啊。”这是宁皓见到张步凡之后的第一句话，他在这里努力拍电影，张步凡却摸鱼搞失踪当甩手掌柜，他可是相当不爽，一见面就火力全开，“张大爷您现在是真有面儿啊，人家偷懒都是躲家里，你倒好，直接躲到别人剧组里去了，听说您在那边混的是风生水起，都快混成副导演了，厉害啊！” “我这不是出现了么。”张步凡尴尬的挠头赔笑，本就是他理亏，也不好像平时那样反喷回去，只能迅速岔开话题，“说正事说正事，你不是说找我有急事么，赶快说，咱们赶快解决！” 宁皓瞪他一眼，为自己罕见的嘴炮胜利而颇为骄傲自得一笑，这才开始说正事，“就这里，他俩闹翻那一段，我来回拍了好几次，总觉得不够通透。” 一边说，他还拿出个pad开始播放视频——他说的那一段已经拍完，只是他依旧不满意。 张步凡凑过去看，只看了两眼就露出恍然的表情说道：“嗨，我还当什么大事呢，就这？” “别废话，快点！”宁皓催促道。 “好好好。”张步凡点点头，“这里的问题主要有两个，第一个，这俩人的着装太正常了，虽然都穿着浴衣，但是你看看，都这么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还一人一双拖鞋，你不觉得假么？” “这还是小问题，第二个才是大问题。”张步凡接着说，“这里是两个人心态上的一个转变，你可以理解为到了这里，两个人的心态都崩溃了，正经的那个疯了，玩世不恭得那个崩了，但是这里，他俩的表演和之前的反差不够，远不够，博儿在这里应该是那个轻佻的，甚至于神经质的，他在不停的挑拨，而争子那边则正好相反，他看着这样的博儿，不解，深受打击，大感恼火，最终闹翻。” 话音落，再看那边宁皓，已经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懂了。” “懂了？那没我事儿了？那我走了啊，昨晚没睡好，补个觉去。”张步凡立刻起身就想溜。 “你走吧，你让我留心的那个小伙子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啊。”宁皓瞥他一眼，不屑说道。 “呦！”张步凡立刻就是一个转身回来，嘿嘿笑道：“我忽然又不困了，快给我说说，那个叫章与的。” 第五百四十七章 怪蜀黍张步凡 关于《心花路放》的选角，大部分都是宁皓搞定的，但之前有问过张步凡的意思，张步凡也推荐了几个人。 这其中以边疆姑娘娜扎最受重视，为了她，张步凡还对剧本做出了修改。 当时推荐完了，回过头来没几天，张步凡又想到了一个人，于是再次给宁皓推荐，就是这个章与了。 说起这个名儿，圈子里大部分人都陌生，一来是他名气确实不大，进入圈子不算太晚，但是作品并不算多，且都不算太有名。 还有个原因则是……这位不久前才刚改的名儿，准确点说，是1年多前改的，改完之后才有了现在这个名儿。 所以，当张步凡向宁皓推荐这个人的时候，宁皓先是想了半天，发现自己似乎不认识这么个人，于是让人去找，又硬是找了几天，兜兜转转的不知道转了几层关系才终于找到了他。 对于张步凡的这个推荐，宁皓是有些懵逼的，就一小配角，没太多镜头的，你用得着专门跑来找我，给我推荐个这么偏门的人么？ 对此，张步凡倒也没有瞒着，很直白的告诉宁皓，我推荐他演你的戏是其次，通过这部戏结识他才是我的真正目的，再往深里说就是，我想签下他！ 这下子宁皓对这个人就来了兴趣，还专门把他过往的作品都找来研究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演技不错，但也说不上出彩。 所以，还是不太清楚张步凡为什么忽然就想要签他。 不过，对于张步凡的想法，宁皓也从来没想着完全弄明白过，就像他签的第一个人就不是正经演员?而是直接跑到学校里去签了个高中生。 结果呢?一个《唐探》拍下来，宁皓也不得不承认张步凡看人的眼光确实够准?那个叫刘浩然的孩子确实是老天爷赏饭吃。 所以?这个章与说不定也有他独特的地方呢。 于是，《心花路放》剧组里就多了一个叫做章与的小配角。 章与的戏份不多?所以在剧组的时间也不会太长，这一次张步凡之所以会连《人间五味》那边都顾不上先来了这边?就是因为宁皓告诉张步凡?章与的戏份快拍完了，他要是再不来人家就走了。 听宁皓说到章与，张步凡瞬间来劲了，反过来催着宁皓?“哎?我之前让你帮我打听的事儿打听到了么。” “废话，我一大导演，连组里演员的这点小事情都打听不清楚我还有脸吗。”宁皓撇撇嘴说道：“他现在有经纪公司的，天易影视公司。” “你丫才废话，这个我会不知道么?别吊我胃口了，赶紧的。”张步凡接着催。 “行行行?看把你急的，好像过了今天人就跑了似的。”宁皓无语?也不知道这货着急个什么劲儿，只能接着说?“他合同什么时候到期我不是太清楚?但应该也不是短期内的事情?不过，你要真想签他也不是不行，就他的履历来说，违约金啥的不会太高，更何况你这位中华第一编剧，实在不行去和天易那边交流一下，随便丢个三瓜俩枣的，说不定就把这个事情搞定了。” “呸，什么第一编剧，把我捧这么高你不怕哪天我摔死了？”张步凡翻个白眼。 “就你这皮糙肉厚的会怕摔？再不行你拿脸着地啊，那里最厚，绝对扛得住。”宁皓调侃，最厚总结，“总之，他的经纪公司那边好搞定，不好搞定的是人家章与自己那边，现在明星开个人工作室都成热潮了，我之前和他聊过，他似乎也有这个想法。” 我特么就是知道他会干个人工作室才急的！张步凡心里这么想着，人已经又一次站起来了，“那还等什么，走，和他聊聊去。” 这下轮到宁皓有点愣了，看着张步凡，“你就这么直愣愣过去？不怕人家拿你当神经病？” “我特么都中华第一编剧了，他能不认识我？”张步凡又拿刚才宁皓调侃他的话回刺儿了宁皓一下，人已经往外走去，“哥们我就是这么直接！” “你直接没问题，但是你也考虑下别人的感受啊！大半夜2点钟你去敲人家房门？”宁皓斜眼看着他。 “呃……” ………… 章与是个挺闷的人，没他戏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呆着，话不多，很少与人交流，一门心思埋在自己的角色里，仔细揣摩，或者黄博徐争他们拍摄的时候，静静的站在边上，无比认真的观摩着。 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导致他进剧组有段时间了，认识熟悉他的人依旧很少，不，说白了，可能就宁皓黄博徐争三个。 因为只有他们仨知道这位是被张步凡另眼相看的人。 这个时候的章与也是同样一个人呆着，看着手中的剧本，整个人已经沉入了角色中，不是什么特别大的角色，而且剩下的戏份也不多，最多再有两三天就能完成拍摄，然而他依旧在认真的钻研着，以至于张步凡都走到他身边了他居然没发现。 张步凡也不着急，就站在边上看着他。 剧本对章与来说更多的功能是一个道具，其实里面的内容他早就已经烂熟于心，就像现在，他把剧本卷成了一个筒拿在手里，一会儿放在嘴前作麦克风状，一会儿又左右一顿乱挥。 看到这样，张步凡暗暗点头，也是个戏疯子。 就这样，一个人在那不停“抽风”，另一个就在边上“欣赏”，一直过了半个多小时，章与似乎口渴了，才终于从自己的世界里走了出来，扭头去拿放在脚边的水杯，却意外的看到了一双腿。 往上。 再往上。 猛然一惊，“张……张……张老师！” “呦，你认识我？”张步凡笑问道。 章与为人是有点闷和内向，但不代表他不会做人，立刻站起身说道：“怎么可能不认识，张老师编剧的电影我基本都看过，尤其喜欢《斗牛》和《团圆》，另外，我有关注张老师你的微博，特别特别喜欢你的张小厨系列。” 嘿嘿，看来还是个喜欢吃的？那更好了！ “为了你这个粉丝我是不是也得努力更新啊？”张步凡笑着打趣，接着问道：“在剧组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章与回答，“剧本特别有意思，我那个角色也特别有意思，另外，黄博老师还有徐争老师他们的演技特别高超，我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别妄自菲薄，你也不比他们差。”张步凡笑道，想了想，决定像和宁皓说的那样“直接”一点，于是开口，“我也不瞒你，正是我向宁皓推荐了你，原因很简单，我很欣赏你。” “我现在手头有两个剧本正在计划中，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其中一个剧本里，有一个重要角色我觉得很适合你，而另外一个剧本，你是男主角！” “所以……你既然知道我，那么你知道餐饮指南吗？” 张步凡此时的语气，像极了手拿一堆棒棒糖的怪蜀黍…… 第五百四十八章 开小灶的贱人 章与年纪不小了，82年生人的他，马上就要过自己的32岁生日。 没错，又一个82的，和王宝宝胡鸽汪凯一样，又一个要叫某人“哥”的。 只是，相比起那三位的成就，他就显得寒酸许多，05年出道，到现在为止参与过的影视剧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还多是配角，当主角的更是只有一部，还是那种说出来名字都没多少人听过的。 当然，这不是说他就比那三位差，毕竟在这个圈子里，怀才不遇并不是少数。 章与也想过自己有功成名就的一天，只是他从来没想过，那一天居然这么快这么突然的，就砸到了自己脸上。 是啊，不只他想不到，任谁也不会想到，自己正吃着火锅唱着歌……呸呸呸，看着剧本想着戏，就忽然的有一双大长腿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后这双大长腿的主人忽然的就告诉自己，我有两个剧本，一主角一配角，为你量身打造！ 太不真实，以至于直到张步凡都转身离开了，章与还在那里迷瞪着，甚至于在那之后两人聊了些什么都有点记不住了。 对了，后头我们聊了什么呢？章与努力回忆。 哦，他跟我说想要签我进他的工作室，叫什么……什么……餐饮指南！对了，就是这个名字！ 不愧是被称为娱乐圈最会做饭的男人啊，也不亏是我喜欢的张小厨，连工作室的名字都那么的独特！ 还说了什么？ 章与忽然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看向屏幕中的自己。 穿着一件很简单的花t恤，头发有点长有点乱，似乎长期没打理似的——这是他在《心花路放》里的角色造型。 他抬起手，把脸前面落下有点散碎的刘海拨到了两边?仔细的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 “你的眼睛?我喜欢这双眼睛，明亮、干净?但又充满了倔强和匪气?真是祖师爷赏赐的一双眼睛。” 张老师是这么说的吧？我的眼睛真有这么特别么？ 章与又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终于收回了目光也收起了手机?然后，忽然笑了起来。 “你身上的这股拧巴劲儿别千万别丢了。” 是啊?我可不就是个拧巴的人么。 ………… “你们?这就交流完了？”宁皓有点疑惑，张步凡对那个章与可是表现出了无比巨大的兴趣，颇有一种“拿不下他我就不走了”的感觉，结果呢?就只是走过去?在边上看了人家半小时，然后又聊了半小时，就结束了？ “是啊，交流完了。”张步凡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剩下的就要看他了。” 他和章与的交流当然不仅仅是告诉人家自己对他有兴趣?以及夸奖对方眼睛里有东西这么简单。 在这之前，他还简单的给章与描述了那两部电影的内容?以及关于章与的角色的内容，并没有交流?只是单方面的叙述，毕竟只是故事?甚至连剧本都没有。 章与是一个能够忍耐的人?不然进入这个圈子这些年也不至于只有这么几部作品?但是，他绝对不是一个甘于沉寂的人，更不是一个面对好戏好角色还能不动心的人。 张步凡正是看中这一点，所以才敢以那两个“八字还没有一撇”的电影当做筹码去吸引对方。 即使是八字还没一撇，对于章与来说，也是莫大的吸引。 “你做了什么？给我说说呗。”其实宁皓对这个更感兴趣。 想要吸引一个演员，用什么东西最好？那肯定是影视剧啊，再加上张步凡的身份，说明了什么？ 说明这货手头至少有一个剧本！ 宁皓在意的是这个！ 都是千年的狐狸，打什么哑谜呢！张步凡斜他一眼，不过现在心情挺好，因为从刚才章与的反应来看，这事儿估计十有八九，也懒得和宁皓打嘴炮，笑道：“只是有个大概的故事而已，我今年也没啥空闲，所以要等到剧本出来估计要到明年了，到时候说不定什么情况呢，指不定你自己也有新的想法了。” “孙贼，你就继续藏着掖着吧。”宁皓点了点张步凡笑骂道。 ………… 既然进了剧组，张步凡自然不可能真的那么快就离开。 《心花路放》开拍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了，剧本还是那个剧本，但是里面不少地方已经被宁皓给改了。 宁皓这货本身也是编剧，他之前的电影，像《香火》、《疯狂的石头》这些都是他自己编剧或者参与编剧的，所以改剧本这种事情在他这里算是家常便饭。 只是，有些地方改了之后又觉得似乎不那么对味，改回去似乎也不太对，再或者改完之后和前后似乎有点点不搭之类的问题，就需要张步凡这个正经编剧来解决了。 当然，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而需要他和宁皓商量着来，在已经进入拍摄的前提下，修改剧本就不再是编剧一个人的问题，而需要根据导演的需求来了。 除此之外，当然也少不了黄博和徐争。 徐争不用说，这货老早就开始从一个单纯的演员向全能制作人转型，一部《泰囧》奠定了他导演的身份，但是他显然还不满足，还想着继续向编剧、制作人发展，所以，像是这样的机会他当然不可能错过。 至于黄博，他现在还是个纯粹的演员，但是，在看到徐争所取得的成就后，他那颗原本就不算安分的心也越发的躁动起来，早晚有一天他也会开始转型，而现在的这些机会对他来说就是非常好的积累。 于是，从这天开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每天拍摄结束后，剧组的人就会看到这四个人急匆匆的钻进了张步凡的房间里。 当然，剧组得工作人员并不知道他们是去讨论剧情的，因为，每次这四个货进去房子之后不久，从这间房子里就会迅速传出阵阵香味。 更有人信誓旦旦的说，亲眼见到宁皓导演让人弄了电磁炉和各种锅碗瓢盆搬进了张步凡的房间。 于是，每次四个人进房间，看到的人都会在心底默默的啐上一口，顺带骂上一句“开小灶的贱人”！ 第五百四十九章 是个逗比没跑了 张步凡离组了。 不是他主动的，而是……被赶了出去。 在剧组呆了将近一周的时间，宁皓黄博徐争人均胖了3斤，就连偶尔被他叫上的章与居然都重了1斤。 宁皓实在不想看到自己拍的电影居然变成“主创变胖纪录片”，不得不忍着口水，把张步凡“赶出”了剧组。 他全然没看到，张步凡“滚蛋”的时候嘴角挂着的奸计得逞的微笑。 最大的目的达成了，他当然想着赶快开溜了。 没错，他最大的目的——章与，在先做了一番艰难的思想斗争，然后与经纪公司又作了一番艰难的思想交流之后，终于答应了张步凡。 思想斗争，是张步凡赢了，但是思想交流却并不太顺利，虽然章与在圈子里的发展并不太顺利，也不怎么火，但经纪公司也并不想就这么把人放走。 这些年来，流量大火，但是内行人都看得出来，这并不代表流量将会为王，相反，在市场被这些除了流量一无所有的“偶像”们洗了一遍之后，那些演技出色的演员反而很可能迎来爆发，所以，就算目前收益不多，但是囤上那么几个演技出色的演员也不亏不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发了呢。 所以，对于章与想要解约的想法，经纪公司一口就给回绝了，但是又没有完全说死，他们也不傻，在一番研究之后，推测出估计是《心花路放》那边的几位主创之一对章与感兴趣了，毕竟章与能够出演这部电影不是他们争取来的，而是人家自己找上门的，想想也知道没那么简单。 所以经纪公司方面就提出，章与想要解约也成，但是要与他签约的那一方得给出足够的好处来?比如说接下来几部电影的主演?就算不是主角也得是重要配角之类之类。 这种方式张步凡可不陌生，当初幸福海蓝把佟丽亚的合同交给他的时候?就有过类似的交流?不过那个没有明确写进合同里，只是一个口头约定?说白了就是张步凡欠人家幸福海蓝一个人情。 但是这边就不一样了，一口咬定这些要写进合同里?甚至于对总共几部戏?以及他们的演员在戏中的戏份多少都做出了明确的要求。 张步凡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尤其不喜欢欠这种未来的债，在看到章与带回来的经纪公司方面的要求后想都没想一口回绝。 大不了我就交违约金吧，反正章与并不受到公司的重视?合同签的就简单?违约金更是很少，对于现在的张步凡来说简直是洒洒水的事情。 于是，在交付了并不太多的违约金之后，餐饮指南成功的迎来了老板老板娘之外的第二个艺人。 对于章与，张步凡可不像当初对刘浩然那么低调了。 刘浩然毕竟还是学生?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过度的曝光并不是什么好事?打牢基础才是重中之重。 而章与不同，他已经30多岁了?出道也有些年头了，当然不需要什么保护。 事情敲定的当天?也就是张步凡离开剧组的那天?张墨第一时间带来剧组?一方面是和章与签订新的合同，同时也带来了配备齐全的经纪人团队。 相比起章与之前就一个助理跟着，连经纪人都不是专门带他一个的情况，现在这个经纪团队除了专门的经纪人和助理之外，还有服装师和化妆师，堪称豪华了。 嗯，后面两位不是长期跟着的，毕竟以章与现在的体量还用不上，这次跟来，是为了给章与做造型宣传用的。 两天后，餐饮娱乐的官方微博上就出现了这样一条消息。 “欢迎新朋友的加入，章与@晓章，这是一个绝对的实力演技派，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被他的演技征服——本条微博出自张小厨@小饭馆的小厨子，我签人你们放心。” 下面，配着这两天赶出来的一些照片，照片里，章与穿着一身休闲西服，里面的白衬衣很随意的开着几粒扣子，剃了个利索的平头，在一堵砖墙下面随意的摆着pose，夕阳照在他的身上，影子在墙上拖得长长的，充分展示了“雅痞”这个词的精髓。 这都是张步凡特意要求的，按他的说法就是，章与和刘浩然不一样，不是那种长得帅的，你们做造型的时候也别想着怎么把他给整帅气了，就照着西装暴徒和西装流氓的方向整就对了！ 然后又告诉章与，拍照的时候，你也别想着去迎合摄影师什么的，到时候他们安排好了地方，你往那一站，想怎么站就怎么站！ 照片就这么拍了出来。 然后，餐饮指南官方微博没炸，张步凡的微博炸了。 “呦，这是夫妻店升级了？准备往大厂发展了？” “楼上肯定新来的，难道不知道这是张小厨签的第二个人吗？” “怎么签的都是男演员啊？难道张小厨有不可告人的爱好？” “张小厨和丫丫是真爱，我可以作证！” “……” 看着迅速歪了的楼，张步凡也无奈啊，就是我平时太放纵这些网友了，结果培养出这么一群逗比来！ 这次不能管杀不管埋了，毕竟不只是自己的事情，还关系到人家章与呢，于是这货又发了条微博。 “你们的关注点是不是歪了？在说章与呢，还不去欢迎一下？虽然他的颜值没有那些小鲜肉那么出众，但却是绝对的实力演技派！” 然后，这条微博又炸了，原因很简单。 “我的新老板说我长得不好看，我是不是该考虑换老板了？”这是这条微博下面被顶的最高的那条评论，评论人，晓章。 再往下。 “没错，赶快换老板吧，你们这个老板喜欢帅哥！” “震惊，著名电影人张步凡疑似影射某小鲜肉。” “张小厨，快来看啊，你家艺人也是个逗比啊！” “……” 张步凡看完之后都惊了，只知道章与是个拧巴的人，没想到这货居然还是个逗比？ 下意识的点进这货的微博，嗯，宣传效果还是不错的，粉丝人数迅速增长。 再翻了翻这货过往得微博。 “我牙不行了，有没有什么食品是可以含着就能荤饱的？（请不要涉黄！）” “你手臂这么结实，一定长期运动吧？不动。那肌肉为什么这么发达？常年捧书端的。” “……” 好吧，是个逗比没跑了。 第五百五十章 逗比集中营 所以，我签的都是逗比？ 张步凡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如果只有一个章与还好，这本来就是个拧巴的人，本来有一颗粗犷的心，发展方向却是往文青方向发展，就属于“科技树点歪了”的类型。 这种类型容易出人才，当然，也容易出逗比。 所以，对于这货是个逗比，张步凡很快就接受了，只不过，看着这个逗比的微博，张步凡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于是扭头就跑去了刘浩然的微博。 这小伙子可是根正苗红啊，那可是他当做工作室的牌面来培养的，他可不能出事啊！ 只可惜，张步凡太后知后觉了，看着刘浩然那数量不多，但每一篇都透露出“骨骼清奇”四个字的微博，张步凡是欲哭无泪，然后就陷入了疑惑中。 所以，我这工作室是不是不适合叫餐饮指南，叫做“逗比集中营”更合适一些？ 对于张步凡的疑惑，佟丽亚给出了最直接的答案，工作室叫什么不重要，不过，工作室是逗比集中营这件事情却已经是事实了。 毕竟，就玩微博的这些明星里，还有比张步凡更逗比的么？ 这货发的微博有几条正经的么？ 他微博下面的那些回复又有几条是正经的么？ 毕竟，这可是随便一条微博就能带歪上千万网民的男银啊！ 对于佟丽亚的话，张步凡很想反驳，但是，看了看自己微博下面的那些回复，他放弃了。 算了，逗比就逗比吧，就目前这个喜欢给自己树立人设的圈子来说，逗比这个人设，貌似还挺受人欢迎的。 这件事就此揭过，不过还是给了张步凡一点提示——关于旗下艺人公共社交工具的管控问题。 这个东西在未来会变的非常多样化?微博、微信公众号、直播、短视频等等等等?但是就目前来说，最主流的途径就一个——微博。 很多公司早就在这方面开始施行统一管控了?所有艺人的微博统一由公司方面管理?发的内容都是由公司来定，甚至于艺人自己想要发些东西?也需要先交给公司审核之后才能发。 毕竟在微博大火的这几年里，因为玩微博而“崴了脚”的艺人可不算少数。 什么发个照片被人抓奸的啊。 什么一不小心手滑点赞了粉丝骂另外一个明星的评论啊。 所以?干脆交由公司管理?不仅可以防止出现这种事情的发生，还能更好的树立人设，比如公司要给某个艺人树立个吃货的人设，他/她的微博上一定会经常出现关于吃的内容。 反正就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本是为了记录身边的新鲜事?以及记录忽然爆发的灵感和心情的微博，也成为了艺人上位的工具。 简单的思考了一番之后，张步凡就放弃了让两人上交微博账号由公司管控的念头。 人啊，还是真实一点好，尤其是演员?在戏里就在不停的演了，在戏外?还是多保持一份真实吧，不然时时刻刻在演?一个人很容易真的丢失掉自我。 张步凡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他也希望自己交往的人里不要有这样的人。 所以最后?他只是分别联系了章与和刘浩然?告诉他们在必要的时候注意配合一下公司方面的某些宣传需求?另外，当逗比可以，但是一定要当一个善良的逗比。 最后的最后，这货发了一条微博。 “我收了俩逗比，怎么办？@刘浩然turbo，@晓章。” 然后，这货再次变身“管杀不管埋侠”，关了微博，上了飞机，北上，京城。 ………… 《人间五味》的后期已经到了尾声，尽管田状状一直在催着张步凡回来做后期，甚至告诉张步凡如果他不回来这后期做不了了，但实际上手头功夫一点没停，一直在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推进着。 别看电影分成好几个段落，但毕竟还是线性发展，而且在开拍前，张步凡和田状状两个人就整个故事反反复复讨论了不知道多少次，早就做到了心有成竹，甚至于大部分镜头该怎么剪怎么拼都早在田状状脑海里了，再加上这部电影几乎没特效，也节省了大量的时间，使得这部电影的后期制作时间大大缩短。 这也是为什么一部5月份才将将拍完的电影，却有底气去报名威尼斯电影节了，换了其他电影，等到后期做完，早过了电影节报名时间了。 所以这次张步凡回来，说是帮着做后期，实际上，却是直接看到了一部已经粗剪完成的成片。 “怎么样？”这部时长达到2个小时18分钟的电影看完，田状状问张步凡，老头眼里有一点忐忑，毕竟这可以算是这部电影问世后的第一个观众，而且这个观众还不是普通人，而是这部电影的编剧。 张步凡沉默了一会儿，似在回味，然后开口，“看完这个，我感觉我又回到了那几个时候。” 哪几个？两个年轻农民工上门吃面的时候；看着那位特技演员在颠簸的马车上做着各种高危动作的时候；和阿祖并肩坐着却用qq聊着过往的时候；在综艺后台看着俞浩明那张无论怎么修复都依旧有着重重伤痕的脸的时候。 “就是……有点长？”张步凡最后说。 “废话！”原本脸上已经浮现出笑意的田状状瞬间黑了脸，抬脚就踹了张步凡屁股一脚，别说，这么大岁数了，腿脚还挺轻便，“这是粗剪版，能不长么？最终版本的话，大概会在90分钟左右。” 90分钟片长，放在现在其实有点短了，像《复联》系列，每一部的时长都在140分钟以上，也就是和粗剪版的《人间五味》一样。 但《人间五味》毕竟是文艺片，没法和人家科幻大片相比，这种片子如果时长还太长得话，就更没人看了。 “90分钟是不是短了点？要不再加个15分钟20分钟的？”张步凡试探问道，实际上就是对于那些素材要被剪掉而心疼。 “滚蛋吧你，让你来做后期你又不来，那就老老实实听我的。”田状状才不鸟他，取出了有粗剪版的u盘，对张步凡说道：“好了，走吧。” “走？去哪？”张步凡有些莫名，问道。 “见陈充。”田状状一边回答，一边当先走了出去。 第五百五十一章 陈姨？陈姐！ 陈充堪称演艺界的一位传奇。 早在80年的时候，就曾凭借一部《小花》获得大众电影百花奖的最佳女演员。 88年主演的《末代皇帝》一举拿下了当年奥斯卡包括最佳电影在内的9项大奖。 到了97年，化身导演的她，以一部《天浴》入围当年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除此之外，她拿过的其他各种大大小小奖项简直数不胜数，就以金马奖来说，她几乎拿下了所有女性可以获得的最高奖项，包括最佳女直觉、最佳导演、最佳影片等等等等。 嗯，缺一个最佳女配角，因为她就没怎么演过女配…… 对了，再补充一句，她今年不仅要担任威尼斯电影节的评委，同时还要担任于11月举办的第51届台岛电影金马奖的评委，当然，这件事就目前来说还属于“未来式”就是了。 陈充是米籍华人，虽然事业有很大一部分在国内，但是每年还是有不少时间是住在米国的家中。 就像这次，她就是从米国归来。 原定的是她今天归国，安顿下来之后，先处理一下手头事务，然后于两天后和田状状张步凡见面，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改变了主意，决定今天就见面。 于是就有了田状状忽然带着张步凡去见人的一幕。 会面被安排在了陈充住的酒店里，一个豪华的大套房，看的张步凡颇为眼红——这货也算功成名就有钱人，但是跟着剧组到处跑，还真就没有过这种豪华待遇。 一见面，陈充就先和田状状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看的一旁的张步凡暗暗皱眉。 老头儿不是说和陈充不熟么？这一见面就是个大大的拥抱，你告诉我这叫不熟？别拿这是米国人的礼仪来忽悠我啊，搞的谁没见过世面似的。 那边，两人简单的寒暄了两句，然后田状状开始介绍张步凡，“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那个年轻人，张步凡，我这次拍的电影就是他折腾出来的。” “前辈好，我是张步凡，您叫我步凡，或者张儿都行。”张步凡急忙过去鞠躬问好，这位比他大了将近20岁，且是大前辈?当得起这个礼。 “叫什么前辈?显得生分。”陈充反而很随和，一指田状状?笑着问道：“你平时叫他什么？” “田叔。”张步凡老实回答。 “那你就叫我陈姨吧。”陈充笑道。 “那可是把您叫老了?说实话，咱俩站在一起?什么人看着都是姐弟，要不我还是叫您陈姐吧。”张步凡打蛇随棍上。 没有女人会介意别人把自己往年轻里说?如果有?要么不是女人，要么是个脑子不太正常的女人。 很显然陈充并不属于这两者，闻言立刻笑的更开心了，“步凡你不愧是编剧出身?就是会说话?那田老哥，咱们就各论各的了。” “臭小子，变聪明了啊。”田状状瞪张步凡一眼，随即向陈充抱怨道：“你是不知道，当初我第一次去他的小饭馆?这小子一开口就问我‘大爷你要吃什么’，给我气的?心说我有这么老么？” 陈充被逗的笑得花枝乱颤，对张步凡说道：“之前田老哥给我说起你?我还专门去查了你的资料，有很多人都说你是娱乐圈最会做饭的?我起先还不相信?现在更多的却是好奇?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尝尝你的手艺。” “不瞒您说，厨艺这东西是我家祖传的，也是我的爱好，进这个圈子以前就是开小饭馆的，现在有事没事也总喜欢做几个菜，陈姐你要是想吃，我随时都能做给你吃。”张步凡笑道：“甚至等到了威尼斯，我给您做专职厨子都没问题。” “说起这个，我就要把丑话先说在前头了。”听到张步凡提到威尼斯，陈充微微敛了笑容，说道：“在电影这件事情上，我的眼里是容不下半点沙子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虽然我身为威尼斯电影节的评委确实有推荐影片的资格，但如果你的电影品质不过关，哪怕是有田老哥的面子在，我也绝对不会推荐的。” “那是当然，如果这部电影品质不过关，它都不会被拍出来，因为我们的田大导演和陈姐您一样，都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啊。”张步凡笑道：“不过我说这些也没有太大意义，还是陈姐你自己看了之后再判断吧。” 其实在这个圈子里，没有人能够真正做到“无视人情”，只不过得有个度，有些事情明明已经过了，完全没有转圜余地了，求到你的头上结果你还应了，不但不可能把事情往好的方向转，相反还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具体的案例，参考《天浴》女主角和某说唱歌手事件中站出来为“闺蜜”说话的某马姓女演员，因为那件事情，她可不是被骂那么简单，而是事业近乎停滞！ 陈充目前的情况也是一样，身为电影节评委，无疑是握着大权的，但如果你推荐的电影是一部烂片的话，那可不只是打自己的脸那么简单了。 一旦这件事情传出去，保证以后无论什么电影节都不再会出现她的名字，而这只是一个基础，往外延伸，对于她的其他事业，比如演员、导演方面也都会产生很多不好的影响。 这种事情，张步凡当然懂，而在来这之前，田状状更是给他深入的分析过一通，毕竟姜是老的辣，对于这方面的事情，田状状远比他要认识的更深刻和真切。 “成片已经出来了吗？前几天我和田老哥联系的时候他还告诉我正在做后期呢。”陈充好奇问道。 “只是粗剪版的，还有一些配音的问题要处理。”田状状边说边把u盘拿了出来，“有点长，将近两个半小时，今天已经有点晚了，小陈你又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还是先好好休息吧，等有空了再看。” “别别别。”陈充接过u盘就叫过助理去准备播放，同时说道：“我这人对好电影没有抵抗力的，你们越是对这部电影充满自信，我越是想要尽早的看到，如果田老哥还是步凡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们就一起再看一遍怎么样？” 还能怎么办，只能答应啊。 张步凡看着兴冲冲等着助理播放电影得陈充，心里颇为感慨。 这就是真正的电影人，无论什么年纪，也无论时间地点，只要有有关电影的好东西摆在面前的时候，他们都难以拒绝。 难以拒绝心里对电影的那股从未熄灭的热火。 第五百五十二章 张老板被挂在了电梯墙上 即使是自己的电影，在很短的时间里连续看两遍也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不过张步凡自有一套应对的办法，第一次看《人间五味》粗剪版的时候，是真正认真的看电影，第二次陪陈充看的时候，看的就不是故事了，而是开始研究。 呦，这个地方黄小厨演的真好，不愧是能当表演系老师的人。 这个镜头，似乎不是那么流畅，我记得拍这里的时候保过一条，那一条的整体感觉似乎比这里好。 哎，这里好！俞浩明这种沉默中的爆发表现的太好了，貌似是我导的？看来我还真有点天赋哈！ 臭不要脸！ 整个过程，陈充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认真的看着，一直到结束，坐在边上的张步凡才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轻轻叹息。 然后，陈充告诉田状状和张步凡，希望能够在电影后期完全做完之后第一时间再看一次。 张步凡知道，这不是她对现在这个粗剪版不满意，恰恰相反，之所以要求再看一次，一来是她自己想摇再认真的好好看看这部电影，二来，则是她需要从中找到更多的去说服其他评委的东西。 这第二点不是针对她推荐电影，而是关系到她推荐的电影成功进入主竞赛单元之后，是否能够走得更长远的问题！ 对此，张步凡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满意和得意，在告辞离开的时候，再一次非常认真的表达了自己的感谢，同样也没有丝毫遮掩脸上开心的微笑。 自己全心全意弄出来的电影能够得到这样一位大咖的认可，这让张步凡体会到了当年第一次做出一道让爷爷吃了之后笑出来的菜时的感觉。 在离开之前，陈充还特别说了一句，让张步凡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诺。 什么承诺？当然是去威尼斯之后给陈充当专职厨师的承诺啊！ ………… 6月中下旬的京城，白天最高温度已经破了30度，大中午的，太阳在无云的天空中肆意的展现着自己的热量。 难得的好天气啊。 刚出了小饭馆门的张步凡看看天上，心里感慨着，又往巷子外看看，恰好两个穿着热裤短裙的姑娘从巷子口走过。 难得的好天气啊！ 张步凡忽然有些想念佟丽亚，要是自家媳妇儿在的话，就不用只是感慨了，而是可以借着这好天气好好的运动一番。 想到这?张步凡扭头回了小饭馆?再出来的时候鼻子上已经多了一副太阳镜——这是他给宝姿做代言对方送的，平时丢在小饭馆根本就记不得戴?今天难得想了起来。 锁好门?开上小破车，缓缓驶出巷子。 一路到了工作室楼下?张步凡进楼，迎面过来两个年轻姑娘?其中一个随意扫了张步凡一眼?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忽然和身边的同伴窃窃私语起来，一边说一边小心打量着张步凡。 两边错身而过，张步凡依旧能感受到从身后投来的目光?也不好去问?就这么一头雾水的进了电梯。 按下对应楼层的按钮，站定，抬头。 嘿！ 一瞬间，明白人家姑娘为啥看他了。 电梯里挂着的那个投屏上正在播放广告，广告里?一个戴着太阳镜的男人穿着大花裤衩抱着冲浪板，一手还牵着个同样带着蛤蟆镜的美丽姑娘?两人欢快笑着向着前方的大海跑去。 宝姿的太阳镜画报，那男人?不就是他张步凡自己么？ 所以，冬天拍的画报?到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但是?以宝姿的逼格档次?他们的广告为啥会打到这种写字楼里来啊？ 带着这种疑问，张步凡走出了电梯，走进餐饮指南。 张墨一如往常的等在入口处，问了声“张总”，带着张步凡往里走。 边走，张步凡边提起自己“被挂在电梯墙上”的事情，颇为感慨的说道：“宝姿这是要扩大经营范围么？一向走高端路线的他们，居然也开始往电梯之类的地方投放广告了啊。” 带路的张墨扭头看看张步凡，似有些迟疑，终于还是开了口，“哥……不，张总，电梯里的宝姿广告是我知道了他们推出了你和丫丫姐的画报广告之后要过来加进去的，为了增加咱们公司的凝聚力。你想啊，咱们的员工一进电梯，抬头看到自己家老板和老板娘的画报，先感慨一下，再给边上不明白的人解释一下，那感觉……” 呃…… 张步凡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张墨一眼，要是几年前还是厨子的时候，这货一定对张墨说“你丫有病吧”，但是现在…… 这么一想，貌似还真的挺带感的说！ 不过再带感这话题也进行不下去了，张墨机灵的把话题拽回了正轨，“庄导已经在等着了，不过麦导还没到，刚才打电话来似乎堵车了，要稍微晚点到。” 庄导和麦导当然说的就是庄闻强和麦兆灰，之前刘天王推荐了两人之后，张步凡这边先是和大狗哥那边通了气，然后又通过刘天王和那两位取得了联系。 两方沟通的还是比较顺畅得，尤其是在张步凡把剧本给那边发过去之后，形式就似乎有点翻转过来，变成了庄、麦两人迫不及待要进京和张步凡商讨后续问题了。 张墨推开门，里面原本坐着的一个中年男人立刻站了起来，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有点稀疏，看上去颇有几分儒雅范儿，正是庄闻强了。 张步凡伸出手，快走几步上前与庄闻强握手，“庄导你好，对于庄导我是闻名已久，今天终于见面了。” 庄闻强国语不是太好，但依旧努力的用香江普通话说道：“我也是早就听说过张生你啦，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见面，今次终于有机会了。” “哦？庄导听过我的名字？”张步凡好奇。 “那是当然啦，除了华仔，还有叶为民，他对张生可是非常推崇呢，对了，还有梁乐明和陆剑清，他们可是不止一次提起过张生你，更说如果没有张生，就没有《寒战》呢。”庄闻强笑道。 嘿，张步凡算是发现了，和《寒战》擦肩而过貌似也不完全都是坏事，至少因为这件事情，让香江那边很多人都知道了他张步凡的大名。 两边坐下，简单的聊了几句，门再次被推开，张墨带着另一个人进来。 这位乍一看居然有点像宁皓，也是脸大脖子粗的类型，嗯，只是脸比宁皓稍长，腮帮子也比宁皓稍小点——麦兆灰来了。 这位更加主动一些，直接过来和张步凡握手，同时笑道：“张总你好，早就听说你的名字，今次见面，实在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张步凡闻言心里一乐，得，看来又是因为《寒战》！ 第五百五十三章 演员人选 感谢aa没之、聆听时光的文字、幽灬狼的打赏~ 群倒是有，就是没啥人，平时也没人说话，有人有兴趣的话可以加，一六二四二二四六一~ …………………………………………………………………………………………………… “我有一个疑问，就是他们去抢油墨，画家第一次杀人那里，他为什么会忽然杀自己人？而且还是跟着他时间最久的人？” 关于《无双》的剧情，庄、麦两人其实都已经非常熟悉，就这个剧本，他们俩都看了不下5遍，越看越有一种冲动，想要执导这部电影的冲动。 张步凡与两人的谈话就是在这样的基调下进行的，所以整个过程，与其说是在聊他们两人对于《无双》这个剧本的理解，不如说是两人的“拍马屁大会”，一直在说这个剧本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让他们惊讶，甚至于麦兆灰还说出了《无双》可以和《无间道》媲美这样的话来。 直到最后了，庄闻强才终于提出了一个小小的疑问。 “我当然不会告诉你我是要捧我的人啦！” 张步凡如此默默地想着，然后解释道：“我个人对于画家的认知，他不是一个正常人，他是一个有着潜在的极度暴力倾向的这样一个人，这也是他之后会做出那么多惊世骇俗事情的根源所在，而在这种内在的精神状态爆发出来之前，他的表现其实是正好相反的，也就是懦弱、胆小，所以，首先，我需要一个能够让他的这种潜在的状态，甚至是潜在的人格爆发出来的导火索。” “抢夺油墨杀人就是这样一个导火索，他们从一个只是制造伪钞的人，摇身一变成为了抢劫犯，更成为了杀人犯，在这样身份的极度转变以及极度压力之下，他的潜在人格被释放了。” “可是我觉得这样还不够，还不足以让他成为那个极度凉薄、弑杀的人，还需要一个更大更大的爆点，来帮他完成这个转变。” “你们可能会觉得这种转变的完成应该在画家杀吴鑫，也就是杀那个一直跟他合作，跟他关系最亲密无间的时候，但是我并不这样认为。” “我觉得，到杀吴鑫那里，其实应该是他已经完成了转变?整个人已经被潜藏人格控制的一个表现?而不是这个过程的最后一环，转变是一个过程?但是?当这个过程被压缩在一个非常短的时间和事件里的时候，这个事件就一定要足够爆炸！” “所以?那个和吴鑫一样一开始就跟随画家的阿祖死了，不过?其实这里我觉得画家杀阿祖应该不是绝对意义上的出于主观意愿?而是带着一些意外因素在里面，但是我又没有想的太明白，所以写的有些不够详细吧。” 阿祖这个名字真好，既适用于大陆?也适用于香江?也难怪古尔丹·吴在电影里都会直接给自己起名叫阿祖了——张步凡如是在心里吐槽。 听了张步凡的解释，庄闻强和麦兆灰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 其实说实话，他们也有过类似的推测?只是就像张步凡自己说的那样，在这个地方?张步凡的描写不够详细导致略显突兀，庄闻强才会有此一问。 “关于这部电影的演员人选?我自己是有一些想法的，也和刘天王交流过?两位可以参考一下。”很快进入下一个话题?张步凡问张墨要了张纸?拿着笔在纸上边写边说，“首先有三位演员是定下来的，第一位是梁千面。” 张步凡在纸上写了个“梁”字，然后在后面画出两条线，“他肯定会是主角之一，至于是演吴复生还是李问暂时还定不下来。” “还有一位是于男，不知道两位认不认识。”张步凡接着说道。 “当然认识，maggie吗。”麦兆灰答道，看到庄闻强一脸懵逼，他又解释了一句，“她在《浴血任务2》里面有出演，和史特龙一起，很美很性感。” 庄闻强这才明白过来。 张步凡等他们说完了，接着说，“她将会饰演阮文。另外，还有饰演阿祖的，是一位叫做刘浩然的年轻演员。” 刘浩然是谁庄、麦两人就完全懵逼了，不过看张步凡没解释，两人也识趣的没问。 “目前定下的就是这三位，这里面最不确定的是梁千面，说实话，在我看来，他无论演吴复生还是李问都没有任何问题，唯一的问题是这两个角色是否有更合适的人来演。”张步凡拿着笔点了点纸上那个“梁”字，“我之前有问过刘天王同样的问题，他告诉我，还是把这个问题留给你们二位吧，所以，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好的人选呢？” 庄、麦两人再次对视一眼，稍微有点迟疑。 “两位先不用管我说了什么，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张步凡笑道。 又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庄闻强开了口，“我们并不知道张生你已经有了心仪的人选，所以……” “真没事。”张步凡无奈一笑，“如果你们二位推荐的人更合适的话，我刚才说的人都可以换掉也没关系，就像梁千面，我是真的和他打过招呼，如果有更合适的人，我就把他换掉。” 这话张步凡真说过，不过是开玩笑性质的，而且庄、麦两人想推荐的人他都心里有数，也有把握反驳他们，所以才说的这么轻松。 庄闻强这才有了点笑容，说道：“吴复生的话，我和mak都觉得最适合发哥来演，尤其是里面那一场大战，那不就是《英雄本色》里小马哥那一战的重演么？这个角色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至于李问，我们更倾向于郭天王。”麦兆灰补充道，“他在《寒战》里的表演让我们印象深刻。” “这就有意思了。”张步凡笑了，“现在说起香江电影和演员，《寒战》和《无间道》一样，都成为了绕不开的一道墙了。” 庄、麦也被逗笑，三人见面的话就是《寒战》，现在又绕回来了。 “只是，我说句实话啊，《寒战》里面最吸引我得，不是郭天王，而是梁千面，尤其是他们两人对峙的那场戏，我的目光始终停在梁千面身上，而吴复生这个角色，你们觉得像小马哥，但实际上我的参考对象，正是《寒战》里的李文斌以及《黑金》里的周朝先！一个在重要关头也能极度冷静，但是在爆发的时候又能够极度癫狂的人。” “当然，我不是否定两位的提议，发哥和郭天王我们也会去接触，但是，就算我们这边有意，对方也未必愿意不是？”张步凡最后笑道：“所以，在此之外，我觉得两位最好能够再找两个……替补？你们觉得渣渣辉演李问怎么样啊？” 庄、麦两人再次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第五百五十四章 出征威尼斯 张步凡还真不担心郭天王那边会答应出演，因为档期冲突，现在的郭天王身上还有一部《踏血寻梅》要拍摄，他当然不可能现在推了那边再答应这边的邀请。 至于发哥那边，张步凡就有点不是太确定了。 其实对于华哥来演吴复生，张步凡并不反对，甚至相当赞同，毕竟正如庄、麦说的，这个角色本来就是为了他定的，但却有个问题摆在面前，那就是钱。 发哥的片酬在整个香江男演员里都是排在最前面的，无论什么排行都掉不出前三的那种。 之所以这么高，一来是他的片酬本身就很高，在拍摄《满城尽是菊花残》的时候，他的片酬就已经达到了4000万，而这还不是全部，还有个二来。 这二来就是，近些年发哥参演的电影，都会出现由他担任董事的某公司的身影，这也就是说，发哥除了拿固定的高片酬之外，还要参与到这些电影的全球分红里，这个数字可一点也不低，按照业内普遍标准的话，大概在最终票房收益的20%左右。 也就是说，一部电影的票房越高，发哥拿的也就越高。 如果换做是香江那边的公司来制作这部《无双》，他们很可能接受这个情况，但是很可惜，现在这部电影捏在张步凡的手里，他可不想自己身上挂着这样一个“吸血鬼”，哪怕对方确实很适合来演这部电影也不行。 简而言之，你高片酬，没问题，因为你值这个价，但是想要分红，那很抱歉，我只能说掰掰了您内！ 这才是张步凡让庄、麦另外寻找其他候选人的原因。 至于渣渣辉，只不过是张步凡随口一说而已?实在是被“是兄弟就来砍我的船新版本渣渣辉”给洗脑太多次的下意识开口罢了。 只不过?在提了这个名字之后，回头仔细一想?嗨你别说?好像，似乎?还真的可以的样子。 你想啊，梁千面的吴复生和渣渣辉的李问?似乎还真挺有意思的不是么？不仅形象和演技上都足够?重点是这两位还便宜啊，不夸张的说，如果选了这两位，光片酬就能省下几千万来?把这几千万投进制作里他不香么？ 当然?这就是张步凡随便一想，实际情况就是，他把这事儿丢给了庄、麦两人，由着他们去联系包括发哥和郭天王在内的人去了。 有意思的是，因为对于吴复生和李问到底谁来演比较合适这个问题讨论的太过激烈?以至于张步凡提出的另外两位都被庄、麦给忘了。 等到两人离开了餐饮指南回到酒店才猛然想起来，庄闻强一拍脑门说道：“哎呀?忘了和张生说了，其实阮文那个角色很适合张婧初来演啊！” 麦兆灰在边上劝说?“算了吧，这部电影是张生编剧和投资?你总得给他多一些自由吧。” 于是?关于阮文以及阿祖?就这么定了。 和庄、麦两位深入交流完，在认知上达成了一致之后，接下来又没张步凡什么事了，这两位会和策马奔腾那边沟通，签订合约，然后返回香江，开始选角、取景之类的工作。 因为与张步凡有过这样一次提前的沟通，所以后续的选角问题，张步凡也没必要参与到其中了，就像他说的，如果这两位真的能把发哥和郭天王说动，他也不介意这两位来做主角。 接下来的时间，这货就完全一门心思的扑在了《人间五味》上。 不久之后，威尼斯电影节方面对外公布了本次电影节评委的阵容，来自法兰东的著名电影作曲家亚历山大·迪斯普拉特成为了本届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评委会主席，而陈充也不出意外的成为了评审团的一员。 说起来，这个月张步凡和作曲家似乎非常有缘的样子。 他的电影参加的电影节评委主席是一位著名的作曲家，而《人间五味》这边，也来了一位著名的作曲家。 在之前看粗剪版的时候，张步凡就有一个感觉，电影的配乐很有些意思，没有用市面上有的那些音乐，而是新作的，并且根据电影的四个不同的段落，配乐也有着完全不同的表现，但无论是哪一首哪一段，都无比契合电影的主题。 只是当时忙着去见陈充，再加上后来又有《无双》的事情，关于电影配乐的事情张步凡就给忘了，这次回来帮着田状状做后期，张步凡才终于见到了那位给电影做配乐的人。 一见到这位，张步凡第一时间生出想要顶礼膜拜的念头来。 他的作品多的都数不过来，像电影类的，就有《黄土地》、《红高粱》、《霸王别姬》、《大话西游》等等等等。 而电视剧类的，也有《水浒传》、《大宅门》、《天下粮仓》、《天龙八部》等等等等。 没错，被田状状请来为《人间五味》做配乐的，正是国内最最顶尖的音乐大师，赵季屏！ 当初张步凡看的粗剪版的电影里，其实配乐也是初版，这之后，电影的后期在做，赵老那边的配乐也在做。 这中间每次交流，张步凡都恰好不在，直到现在，张步凡完全投入后期制作，才终于见到了这位电影音乐大师。 那还有啥好说的，张步凡第一时间冲上去找人家要签名了，看的田状状吹胡子瞪眼的，我好歹也是著名导演呢，你小子当初怎么不来找我要签名啊！ 赵老的音乐涉及题材广泛，变化多样，就像《黄土地》那样的文艺题材电影，和《霸王别姬》那样的剧情片，再或者《大话西游》那种喜剧电影，他都能够完美掌控。 然而，无论是什么样体裁、个性的作品，又都很好的保持了中华韵致。 而这一点，简直就是完美契合《人间五味》，因为《人间五味》本身就是这样一部电影，其中的四段在讲述着完全不同的四个故事，但是四个故事的核心却又都在某种程度上是一样的。 所以，如果让张步凡来选谁最适合给这部电影做配乐的话，他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赵老。 只是对他来说，这种事情也就是想想，以人家赵老现在的身份地位，已经不是单纯钱能够打动得了，而他和赵老之间又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还好，有田状状在，不仅和张步凡想到一起去了，还靠着自己的关系解决了这个问题，竟真的把赵老请来了。 于是，这一天，在和威尼斯电影节方面又一次联系，确认了《人间五味》正式报名成功之后，张步凡难以控制心中兴奋的跺了跺脚，拿出手机，发出了一条微博。 “《人间五味-苦》，出征威尼斯！” 第五百五十五章 中华电影还是大哥 “宫保鸡丁来喽！”张步凡端着一盘宫保鸡丁，像以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走到桌子边，轻轻的把盘子放在桌上，然后笑道：“叔，我再给你开瓶小二，你先吃着喝着，我再去弄俩菜，咱爷俩今天多喝两杯。” “你就不怕我喝多啊？”田状状笑道。 “喝多了更好啊，正好好好睡上一觉，累了这么久，也该好好歇一歇了不是？”张步凡笑着回道，转身去拿了瓶半斤装的红星二锅头，打开了给田状状和自己都满上，“来叔，咱俩先走一个，我去做剩下那俩菜。” 乒！ 两个酒盅轻轻一碰，各自一饮而尽，张步凡进入后厨做菜，田状状拿起筷子挑着宫保鸡丁，“是该好好歇一歇了，就没拍过这么着急的电影。” 能不着急么，威尼斯电影节虽然8月底才举行，但实际上报名截止时间只到5月31号，那之后就不接受报名了。 所以理论上来说，其实6月份才完成了后期制作报上去的《人间五味》已经超期了，但谁让人家有关系呢。 凭着陈充这层关系，他们硬是玩出了一手骚操作——先拿着一个粗剪版，在陈充的帮助下去报了名，然后等到后期做完了，才在6月份的时候把正式的版本给过去。 这其实是有很大风险的，不仅仅是威尼斯电影节那边同不同意的问题，还关系到电影在国内的审核问题，就算威尼斯电影节那边没问题，但是如果电影在国内过不了审，那一切也是白搭。 当然，张步凡也可以选择无视国内审核强行参加，但是……看看娄叶、姜文，嗯，还有田状状本人吧，这几位都是这方面的“先行者”——拿着不过审的电影跑到国外参加电影节评奖，结果就是至少5年的禁导处罚。 说起来?这部电影的导演也是田状状?要是真的发生这样的情况，他可就是中华电影史上独一无二的“惯犯”了。 嗯?嗯。 说正事?虽然田状状本人对此并不在意，张步凡又并不打算真的当一个导演?但是能够避免发生这种情况当然还是好的。 所幸《人间五味》并没有什么“触线”的地方，很轻易的就通过了国内的审核?也绝了田状状“做国内电影第一人”的念头。 所以?在田状状没日没夜的紧赶慢赶下，《人间五味》还是成功的报名了威尼斯电影节。 挑了两块鸡肉和一粒花生进嘴，又有滋有味的抿了一口酒，田状状点点头?扭头冲里头高声说道：“可以啊?张儿，厨艺一点没落下！” “那必须的！”张步凡在里面高声回答，没一会儿，又端出来一盘菜，都不是什么大菜?但是却正好下酒，像这道回锅肉。 又进去后厨?这次出来的更快，因为这道菜更简单——拍黄瓜。 爷俩就着这三道菜开始小酌起来?虽然说着让田状状多喝点，但张步凡却并没有真的不停怂恿?毕竟田状状已经上了年纪?加上这段时间忙《人间五味》本身就很疲惫?真喝多了，张步凡还担心老头喝出个好歹来呢。 挑了块儿回锅肉在嘴里慢慢嚼着，把五花肉的油香都嚼了出来，这才咽下肚，再抿一口酒，张步凡舒爽的哈出一口气，对田状状笑道：“叔，这次威尼斯，不准备拿个最佳导演回来么？” “切。”田状状嗤笑一声，挑了块黄瓜慢慢嚼着，说道：“最佳导演就别想了，竞争对手太强，比不起啊！” “呦，我还是头一次见田叔你这么不自信呢，你说的诗什么人啊，这么厉害？”张步凡好奇问道。 “其他我也不知道，毕竟提名名单还没出来不是。”田状状说道，又抿了一口酒，接着说，“但是有一个人，我估摸着肯定会出现在主竞赛单元里，他叫安德烈，安德烈·什么洛夫斯基来着，毛子国的。” 那边田状状说着，张步凡这边就拿出手机开始搜索这个人。 田状状继续说，“这位可是个牛人，他简直就是为了拿奖而生的，拍的第一步长片就入围了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那还是几十年前的事情吧，那之后直到现在，他已经把戛纳和威尼斯的各种大奖来回来去拿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安德烈·康查洛夫斯基？”这边张步凡也查出来了，看着这位的资料，张步凡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位果然就和田状状说的一样就是为了拿奖而生的，而且不仅他，他一家子都是牛人啊！（关于这位，大家可以自信百度，真神人） 田状状又吃了几口菜，说道：“他今年拍的那部《邮差的白夜》，很有希望同时拿下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嗯，反正我是看好他的，所以啊，什么最佳导演，就别想了。” “不过啊。”他忽然看了一眼张步凡，“虽然我没戏，但是你小子却不一定，说不定还真能把最佳剧本给拿回来。就是可惜了，威尼斯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没有电影音乐方面的奖项，不然，就赵季屏的配乐，拿个奖应该没问题。” “您对我这么有信心啊？”张步凡笑问道。 “那当然，不然你觉得我会随便答应你当这个导演么？我可是很挑剔的。”田状状一瞪眼，理直气壮。 是，您挑剔，然后就挑了部，呃，叫啥来着？杨贵妃的女人？呸呸呸！ 对了，是叫《王朝的女人·杨贵妃》，张步凡总算想起来了。 至于这部电影有什么？张步凡想了又想，大导演、大明星、大投入…… 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个创造了一个新词语的经典镜头了。 马震！ 这不是一个人名，而是一个动词，嗯，就马蹄踩在地上的动词打次。 田状状当然不知道张步凡心里的吐槽，拿起张步凡刚刚满上的酒盅，一饮而尽，吐出一口气，说道：“都说这些年，棒子国电影越做越好，而我们中华电影却在没落，呵，今年就让他们好好看看，在亚洲这一亩三分地，我们中华电影，还是大哥！” 第五百五十六章 一顿便饭 “老板，来个毛血旺！” “来个你大爷！” 不友好的对话就在这样友好的氛围中展开了。 “哐哐哐哐哐……” 别误会，不是打起来了，而是北冰洋一瓶瓶放到桌子上发出的声音。 看看手里的易拉罐，张步凡撇撇嘴，要不是某人极力要求的话，他才不会买这“老京城人的情怀”的，无论是味道还是量都比不上可口和百事，偏偏价格还死贵，但是没办法，只能说情怀无价吧…… “别听你们宁导瞎扯，我这小饭馆的证书都过期了，早开不了了，所以今天啊，就是大家到我这里聚一聚，我去做饭，你们先聊着。”张步凡笑道，抹身进了后厨。 外头，一片哄笑声中，大家先拿着北冰洋似模似样的“干了一个”，然后零零散散的聊了起来。 这是《心花路放》剧组的一众主创，这电影4月份开始拍摄，一直到现在7月份，终于完成了所有外地的拍摄回到了京城，剩下的内容也不多了，最多一周，电影就将杀青。 因为知道张步凡这段时间一直老实呆在京城没离开，于是宁皓、黄博、徐争这几个货一合计，直接拉着主创部队就杀到了他的小饭馆。 还找了个借口，说什么在外头劳累了将近三个月，急需美食来抚慰疲劳的身心巴拉巴拉的。 嗯，其实就是嘴馋了。 再加上想要和这批演员进一步的建立联系，于是，来的人就从那三个货，变成了将近十个人，章与当然也在其中。 还好，这三个货还想到了这么多人来估计张步凡要做不少，提前通知了?不然的话?估计很快媒体上就会出现“大导演带领全组主创逛菜市场，疑似以此增进团队关系”之类的新闻了。 说是随便聊?但话题还是围绕在了张步凡还有这小饭馆上。 一群人里年纪最小的周春雨四处打量着这个大堂?疑惑的问道：“宁导，张老师以前真的是开饭馆的啊？” “是啊。”宁皓点点头?随即指了指身边俩人，说道：“说到这个?你更应该问他们?毕竟他们和张儿认识都是在这个小饭馆里。” 一堆目光立刻就落在了徐争和黄博身上。 徐争笑道：“我和张儿认识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那时候他已经写了《斗牛》和《团圆》，没错，就是给他带回来一个台岛金马和一头柏林金熊的那两部电影?对了?还造出来一个影帝。” 说着一指黄博，黄博摆摆手，“什么一个影帝，明明是半个，另外一半是渣渣辉。” 大家又被逗乐。 徐争接着说?“我当时手头有个故事，内容是真有意思?但是问题也是特别的多，我先后找了几位编剧处理的都不是太好?恰好和博儿他们碰上了，他们就把我带来了这里?那时候小饭馆还开着呢?我就跟着他们蹭了顿饭?我告诉你们，张儿做的饭是真好吃，那天我吃的高兴，把正事儿都给忘了，还好博儿他们提醒我我才想起来，再然后你们就都知道了，先由了《人在囧途》，然后是《泰囧》，再到现在的《心花路放》。” 这货看上去还颇为感慨的样子，说道：“说起来你们运气不太好，小饭馆以后估计都很难再开张了，你们想要能吃到张儿做的饭啊，就只能祈祷能再和他一个剧组了。” 他又指了指自己，“我运气也不算好，认识张儿认识的晚了，要说和张儿熟悉啊，还是得他。” 最后，一指黄博。 黄博喝了口北冰洋，笑道：“你们知道张儿的第一部编剧作品是什么吗？” 娜扎好奇问道：“难道不是《斗牛》吗？” 边上几个人跟着点点头，说起来，他们的坐的位置还挺讲究的，像宁皓、黄博、徐争还有元泉这些大一辈的坐一桌，那边像周春雨、娜扎、章与、沈疼、张丽这些年轻人坐一桌。 嗯，还有个马酥，也混进了年轻人那一边去。 其实还有个主演的，就是插刀教四大护法之一的那位，但是，也不知道是宁皓他们清楚张步凡对这帮子插刀教的人不感冒，还是那位看出来张步凡对他不感兴趣，又或者真的有事，反正是人没来。 这让张步凡舒服不少，又不是开门做生意来者是客，招待朋友而已，还要遭膈应？没那个道理。 娜扎的话代表了几乎所有人的想法，无论是他们的认知，还是从网上能够查到的资料里，张步凡的出现都是伴随着《斗牛》这部电影的，而在这之前他的履历上就俩字——厨子。 黄博一笑，又问道：“你们听说过《上车走吧》这部电影么？” 娜扎一脸懵逼，这姑娘人其实不错，就是有点一根筋直肠子，什么事情都摆在脸上，为此还招来了不少黑，不过她本身还有点咸鱼属性，倒是帮她把黑点干掉了不少，但是也因此导致她的资源并不算特别多特别好。 像其他几个人就不一样，我其实也不知道这部电影，但是我不说！ 最后还是沈疼开了口，这货79年的，论年纪也该坐到宁皓他们那边去，但说到在电影圈子里的资历，他就得算新人了，毕竟他12年才参演第一部电影，而这部《心花路放》才是他参演过的第二部电影而已。 所以，这货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坐到了年轻人那边，装嫩。 “这部电影我看过，是博哥和胡哥演的吧？我记得讲的是你们两个人从东山省到了京城，开小巴车为生的一部电影。”沈疼笑道：“这可是部老电影了，我看的时候还在军艺上学呢。” 周春雨一惊，“那不是我还上小学的时候吗？” 边上的张丽瞥她一眼，用闷闷的声音说道：“知道你年轻了，你就不用在我们跟前显摆年纪了。” 也不知道是触到了几位女士什么点，她们忽然就笑成了一团，边上几位男士面面相觑。 好不容易笑够了，话题继续，黄博说道：“就是沈疼说的那部电影，2000年上的，都没上院线，直接在央视电影频道播出的，说起来，那才是张儿的第一部作品，那时候的他啊，就像你们知道的那样，还是一个纯粹的厨子。” 娜扎忽然说道：“这是不是就是我们经常说的，张老师是厨师里写剧本最好的，编剧里做饭最好的？” 黄博笑道：“差不多，但也不全是，他啊，在厨师里，也是做饭最好的之一，而在编剧里，是写剧本最好得那一个！” 宁皓忽然开口道：“也就是他对于做演员兴趣没那么大，不然……嘿。” 那边几个年轻人一个个脸上挂着惊讶，虽然知道几位前辈和张步凡关系好，但是没想到他们居然对张步凡推崇到这个地步。 恰在这时，张步凡端着一个托盘从后厨出来了，笑着说道：“吃顿便饭而已，怎么就变成对我的吹捧大会了？你们要是再捧下去，我可就要飘上天了啊。行了，这几个菜大家先吃着，我再去做几个，来来来，动筷子。” 话题就此打住，但是在在场这几个年轻人的心里，张步凡这个名字，又重了几分。 第五百五十七章 一个小念头 一顿饭，被几个人戏称为“小杀青宴”，吃的一群人无比开心，一个个抱着肚子满意离开。 当然，吃还是其次，重点是，一群人之间的关系无疑更近了一些，在这个圈子里，人脉就等于力量，虽然当年的插刀教事件很让人恶心，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给后来者好好的上了一堂，告诉了那些人“人脉的力量”。 而对于张步凡来说也是有不小的收获，因为这顿饭，让他发现了小饭馆的一个新用途——办聚会。 虽然这次聚会不够完美——因为某马姓女明星的参与，但说实话，张步凡还挺享受这种感觉的，一群人坐在一起，吃着他亲手做的美食，聊着他感兴趣的话题。 这可不是单纯的闲聊又或者吹捧，同样也不是单纯的为了发展关系，张步凡预感到，在这样的交流中，总会有灵感的火花会迸发出来。 灵感这东西，或者说是创意，其实并不是什么很高端的东西，也不是只有他，只有宁皓，又或者张国师、小钢炮这样的人才能有的。 任何人一句很随意的话也可能形成很好的创意。 当然，这样说也不能说完全对，毕竟不是做这一行的，说着与影视没什么关系的话题，想要形成与影视有关的创意的概率自然也会小一些。 而一群干着与影视有关工作的人，在一起聊着与影视有关的话题，形成与影视有关的创意的概率当然也就大不少。 就像这次的聚会，大家吃着饭，聊着各种话题，但是渐渐地，话题还是集中到了两个点上，一个是大家在完成了这部电影之后的行程，至于另一个?当然是《心花路放》这部电影了?大家聊对各自角色的感想，聊拍摄过程中发生的各种有趣的事情。 然后?一些张步凡在写剧本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的创意就这样诞生了?然后，张步凡和宁皓黄博还有徐争又开始头脑风暴——对啊?如果按照他们说的这样改，这些角色是不是更丰满一些？剧情是不是会更有意思一些？又或者?把这些创意整理一下?融一融，哎呦，这不就形成一部新电影了么？ 边上，几个“年轻人”就这么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几个前辈在那yy?所以?《心花路放》的剧本也是这样形成的么？ 几个前辈笑而不语，完美保持了自己“高人前辈”的形象。 一顿饭从夕阳西下吃到月上中天，等到吃完准备闪人的时候，宁皓一扭头指着那“小饭馆”的牌子说道：“证都没了，还挂着牌子干什么？准备开黑店啊？” 不等张步凡说话?黄博先笑道：“还是挂着吧，不然啊?就这破地方，我怕下次你来这会找不到路。” 张步凡也笑着一指那个牌子说道：“就是?说不定你以后会经常来呢，这可就是你的指路明灯啊。” 这么说着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已经有一些念头在成型。 就像当初他刚“出道”的时候?和王权安见面的那个咖啡馆一样?那是文化交流之所，是创意迸发之地。 ………… 小杀青宴之后6天，迎来了《心花路放》剧组真正的杀青宴，张步凡人在京城，当然不可能不去参加。 这次可不用像在小饭馆那样喝饮料了，白的啤的红的轮番上阵，这一下，“年轻人”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宁皓徐争黄博，包括张步凡在内，全部被放翻，让他们不得不感慨，年轻人就是火气壮啊，连酒量都这么壮！ 杀青宴过后，也代表着《心花路放》的拍摄正式结束，大家各奔东西，徐争和黄博没走，反而跟着宁皓跑去了他的工作室，美其名曰帮着做后期，但实际上什么想法大家心知肚明。 徐争这货从《人在囧途》的时候就展现出了他什么东西都想插一手的性格，虽然说这次的导演是宁皓，不是叶为民可以比的，但徐争总觉得他不在跟前就会缺点啥似的。 至于黄博，这货想要当导演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借着这个机会自然要好好向宁皓学习一下怎么做后期，据他说，一个念头已经在他的心里逐渐成型，到时候还得张步凡这位大编剧出手，圆他的梦。 而张步凡自己……在和佟丽亚打电话。 “媳妇儿，你觉得我这个想法咋样？”张步凡问佟丽亚，就在刚才，他把因为那一段饭而生出的念头给佟丽亚描述了一番。 “我当然支持啊。”佟丽亚笑道：“其实吧，我一直觉得你的圈子太小了，在这样一个圈子里，你熟悉的关系好的人就那么几个，认识的人都不太多，这不能说不对，但是吧，至少不太正常。” 这个现象佟丽亚早早就发现了，其实说白了，张步凡就是有些咸鱼，虽然进入了这个圈子，但是很少会想着去主动扩展自己的关系，再加上这货过于明显的“黑白观”，就导致了他虽然在这个圈子里，但实际上他的人际关系却非常的窄。 佟丽亚也知道张步凡的性格以及他的想法，所以，在此之前，张步凡不说，她也从来不会主动劝着张步凡去扩展他的关系。 但是如今张步凡主动提出来了，她就不用顾忌了。 “不过……”佟丽亚接着说，“你有没有想好，你想做的，到底只是一个供你和朋友聚会的一个场合，还是一个讨论电影艺术的场合？就像一个……沙龙？” 张步凡仔细想了想，答道：“应该是更像后者多一些吧，我想做的东西，并不限制只是我的朋友，即使是我不认识的人，只要他对于电影是真正的热爱，而且是个……好人？我觉得都可以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对于你的这个想法，我举双手双脚表示赞成！”佟丽亚笑道，笑的很开心，从当初最早认识张步凡，一路走来，实际上也是一步步见证张步凡成为一个真正的“电影人”的过程，如今张步凡越发的开放自己，向着电影这条路迈出更加坚定的一步，她是真的为张步凡感到由衷得开心。 或许，张步凡这个有感而发的念头，真的会对未来的中华电影产生一些不一样的影响呢！ 第五百五十八章 另一个小念头 张步凡忽然发现，自己居然难得的获得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清闲时间，整个7月份，除了《无双》的选角工作之外，就基本没他什么事儿了。 从去年一直忙碌到现在，忽然闲下来反而有些不习惯了，于是，干脆没事找事。 先是找来张墨，给他说了一下自己关于小饭馆的改造构想，这种事情他还是愿意交给张墨，李耳这小伙子在维护人脉方面做的不错，但是对于处理这些比较私人的事情就比不上张墨了。 没错，他又准备改造小饭馆了，既然想要把小饭馆弄成一种“交流沙龙”，那么现在小饭馆的构造就不太合适了，不仅是大堂需要动，整套房子都得改，按照张步凡的想法，这里将来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大厅是必须有的，这是主要交流的地方，除此之外，还要有一个类似包厢的私密空间，这个是留给张步凡和佟丽亚与他们的亲密朋友进行一些更加私密交流提供的。 除了这两个主体之外，厨房肯定还得有，储藏室那就同样必不可少，还有洗手间、休息室之类应该也得备着。 对了，就像他之前答应人家大爷的，就算小饭馆不开张了，如果隔壁邻里又或者以前的熟客想要吃饭了，他依旧招待，只不过不是老板和客人的关系，而是朋友之间的请客，这也得又准备才行。 一番交流下来，张墨总算明白了张步凡到底想要做什么了，想了想，先说出一个问题来。 想要满足张步凡的这个要求，光是现在小饭馆这几间房可不够！ 房子不够，那必然就要牵扯到钱的问题，而说到钱…… 嘿嘿，我们张老板现在可真的不差钱！随着《厨戏痞》、《泰囧》等几部电影的回报陆续开始到账，张步凡的小金库是日渐丰满了起来，虽然接下来也有《无双》要拍摄，还有餐饮指南工作室要维护，但剩下的依旧不少。 这个不少，对于一般家庭来说，那可就够人家在京城这种地方买房买车舒舒服服过上很长时间了。 其实直到这个时候，张步凡才对影视行业的吸金能力有了个比较完整的认识，他这还算少的了，换成那些一线明星，除了拍戏这本职工作之外，代言、通告等等等等，那获得的报酬更是恐怖。 也难怪有人随便就能欠税几个亿，又能随便补缴几十个亿的税款了。 嗯，这数据可能有些夸张，但也差不太多就是了。 所以，当听张墨说空间不够的时候，张步凡也不废话，大手一挥，买！ 想这小饭馆当年还在张步凡老爸手里，名字还叫做健康小馆的时候，就曾经经历过一次扩建，就是买了隔壁的一间铺子，然后中间打通了，就有了现在的小饭馆，既然现在空间不够了，那就继续往边上扩呗。 正好，小饭馆的两边，一边又是一家小饭馆，生意也挺一般，老板没少说要把铺子出了走人这样的话，至于另外一边则一直空着，貌似是主人在市里其他地方有更好的房，所以根本就不回这里了，之所以一直留着，只是想着万一这里拆迁，还能多捞一点。 只不过，这些年下来，住在这里的人也基本明白了，就这一片，基本不太可能拆了。 这么一说，想要扩建似乎就没啥难度了，张步凡就把这事儿完全丢给了张墨，当然，也告诉他现在只是先把左右两边买下来以及出改造方案，先别急着施工。 毕竟他的家现在还在这里，要是现在改造，不仅他“无家可归”，就连老爸老妈还有爷爷奶奶的灵位都要无处安放了。 于是，另外一件事就随之被提上日程——买房！ 嗯，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提到这件事了，之前几次想要买房，要么张步凡和佟丽亚没时间，要么是嫌看的房不够好，总之各种原因导致到现在俩人还没有一套房，但是这一次既然要改小饭馆了，也就意味着无论如何他们都要再买一套房了。 张步凡也想通了，没必要非得自己和佟丽亚全程去看，让被人去找，好房的话就拍照发给他们，如果看照片觉得满意了俩人再去看不就得了。 于是，这事儿就被安排在了李耳头上，当然，作为张步凡的经纪人兼生活助理，李耳自己肯定是没空去干这个事儿的，于是把他擅于经营人脉的优点发挥出来，很快找到了几个专业人员开始忙活这事儿。 当这几件事情定下来，张墨和李耳都开始忙活的时候，他们的“甩手老板”张步凡却已经坐上了前往边疆的飞机。 张步凡是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脑子里经常能蹦出一些念头，就像想要把小饭馆弄成一个“交流沙龙”这样的念头。 而这趟边疆之旅，也是始于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是在拍摄《神都龙王》的时候出现的，那时候佟丽亚每天除了要研究剧本之外，还要编舞练舞，也是因此，她每天的消耗极大，即便张步凡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那段时间佟丽亚也硬是一点没胖，反而还瘦了几斤。 但是即便如此，佟丽亚也没有半点怨言，相反，在那两段舞蹈获得巨大成功的时候，佟丽亚无比的开心，甚至一度开心落泪。 看着佟丽亚那欣喜的样子，张步凡深有感触，同时，一个念头渐渐在脑海中生成。 这次去边疆，张步凡先去了佟丽亚出生的地方，一个叫做察布查尔的小县城，这里是全国唯一的以锡伯族为主体的多民族聚居自治县，而到现在为止，这个县还挂着贫困县的头衔。 这次边疆行，张步凡谁也没通知，就自己一人，带着一台相机和一台dv，一路走一路拍，拍景、拍人、拍生活……更赶了几场当地的歌舞聚会，用dv机全程记录下来那些人们载歌载舞的全过程。 就这样，直到20多天后，接到来自庄、麦那边的电话，告诉他《无双》的选角基本完成，需要他来进行最后确认，张步凡才终于踏上了离开边疆的飞机。 7月29号晚，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张步凡打开手机，一堆微信和短信信息就发了疯一样的蹦了出来。 有些莫名的打开微信，看着最上面那条消息，张步凡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消息来自田状状，至于内容…… 第71届威尼斯电影节片单公布，包括中华电影《闯入者》和《人间五味-苦》在内的总计20部电影入围主竞赛单元！ 第五百五十九章 换角 “就这间房吧，大小应该够了，就按照我说的那样弄，最好能在我去香江这几天内就搞定，没问题吧？” 30号，下午的飞机，中午，张步凡去了趟工作室，又给张墨“布置”了一个任务，然后闪人。 听着张步凡给的任务，张墨不由苦笑，先是装修房子，现在又要装修工作室，感觉再这样下去，他换个工作去搞装修都没问题了。 这边，吩咐完了张墨，张步凡也不回去了，直接前往机场，飞往香江。 那边接机的不是别人，正是庄闻强和麦兆灰两人，能够得到这样两位大导演亲自接机，这份待遇也没几个人有了。 两边一见面，庄闻强就笑着开口，“祝贺你啊，张生，新电影成功进入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祝你旗开得胜！” “那就借你吉言了。”张步凡笑道。 一路到了庄闻强的工作室，也不废话，直接进入正题，说起选角的问题。 “这是我们定下来的演员人选。”庄闻强递给张步凡一份资料。 张步凡翻看资料，第一页是发哥的，第二页是梁千面的，第三页是渣渣辉的，看到这三位，张步凡心里已经有数了，暗暗一笑。 边上，麦兆灰已经开口，“我们先接触了发哥和郭天王，郭天王那边已经接了另外一部戏，档期排不开，发哥那边倒是有空闲，但是……嘿……” 这声笑里带着苦涩，很无奈的样子，不过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他还是老样子，除了片酬之外，还要求他的公司加入，不过在分红上他松了口，没有要百分之二十，只要了百分之十，他还主动联系了我们，他也觉得，那个吴复生的角色就是为了他而生的。” 其实，庄、麦两人十分想告诉张步凡，从他们的角度来说，发哥提的这个要求很“合理”，完全可以接受，因为只要有发哥来饰演吴复生，最终获取到的利益肯定会比那10%的收益分红要多！ 但是这种话他们不敢说，毕竟他们只是导演，连剧本都不是他们的，所以在有关钱这件事情上，他们没有话语权。 庄闻强补充道：“其实这次邀请张生你来香江，也是发哥的意思，他想要当面和《无双》剧本的作者聊一聊。” 也难怪他们非要邀请张步凡来香江一趟，即使发哥要价那么高，他么依旧偏向于选用发哥，再加上发哥的主动邀请，给了他们请张步凡过来的理由，他们从心底里应该也是希望发哥能够说服张步凡的，这可不是说服一个编剧那么简单，因为在他们心里，张步凡其实也代表着资方。 “发哥请我？那我面子可是大了。”张步凡笑道：“那行，具体的行程就麻烦你们二位和发哥那边沟通了。” “好的好的。”庄、麦二人连连点头，心里已经多了几分期望，因为在他们看来，没有人能够在和发哥会面之后还拒绝他的，这是发哥的人格魅力，同样也是一位天王的身份地位。 张步凡已经继续往后翻看那份资料了，于男和刘浩然不出意外的都出现在了上面，而除了这两位，其他演员居然也不全是香江的，也包括了大陆和台岛的演员，很显然，庄、麦二人在选角的时候也考虑到了这部电影的特殊性——是由大陆这边出剧本以及负责绝大多数资金的。 看到一页，张步凡忽然一顿，拿起来问那边两人，“这位是？” 庄闻强看了一眼，解释道：“周佳怡，一位很不错的女演员。” “她在香江这边人气很高么？”张步凡接着问。 “呃……还不错吧。”庄闻强想了想，这样回答。 “还有她其他的照片么？”张步凡再问。 庄、麦两人对视一眼，麦兆灰起身出去，不一会儿回来，拿着一个pad，交给张步凡。 张步凡看了几眼，抬头对对面两人干脆说道：“我就直说了哈，这位似乎并不适合演何蔚蓝这个角色，原因有两个，首先是咖位，何蔚蓝在电影里的戏份可以说仅次于两位男主角以及阮文三个人，而那三个角色的演员咖位你们应该清楚吧？两个男主角先不说，就说阮文，将会饰演她的于男，曾拿过多个国际电影节影后桂冠，主演的电影斩获柏林金熊奖，对了，两年前，她还在史泰龙的电影《敢死队2》里出演女主角，你们觉得，以这位周小姐的咖位，配得上这个角色吗？” “其次，形象，我觉得二位选择这位周小姐来演这个角色，可能主要是出于形象考虑吧，她的短发妆容，确实比较符合……香江人对于女警察，尤其是能够做到比较高级的督察位置的女警察的认知，整体风格更偏向于中性，干练，男人婆，某种程度上还有点暴力倾向。但是，我想说，《无双》这部电影虽然是一部香江电影，但首先要考虑的是大陆市场，其次才是香江市场，所以，符合大陆观众喜好才更加重要，她可以干练，性格上也可以男人婆甚至有些暴力，但是首先，她得漂亮。” 嗯，前面说了那么多其实都是场面话，其实说白了，最重要的就是最后这一点，这位周小姐本身就不够漂亮，在剪了短发打扮成男人婆之后，那就更难看了，看着她的试妆照，张步凡第一眼还以为自己看到了个男人，这当然不能忍。 毕竟她要饰演的这个角色在电影里是有一段感情戏的，如果真的长成这样，张步凡实在很难相信，像王要庆那样的高富帅会喜欢上她…… 庄、麦两人对视一眼，张步凡这番话和以前不太一样，一点不留余地，也就是说，这个角色要换人是不容商量的。 张步凡最后补充，“如果两位在香江这边找不到合适演员的话，不妨眼光放长远一些，大陆或者台岛演员也都可以吗。”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而剩下的演员，和张步凡印象里的一样，也都和角色符合，张步凡没有再提出异议，于是，《无双》的大部分演员就这么定了下来。 再一看时间，已经傍晚，刚过饭店不久，倒是挺效率。 张步凡站起身说道：“咱们先去吃饭吧，说实话真有点饿了。我对香江的美食印象还是很深的，上次来的时候，许可导演带着我去了好多他珍藏的馆子，味道确实很好，如果两位也有常去的馆子的话，千万别藏私。” 庄、麦两人哈哈大笑，庄闻强说道：“张生你放心，我们早准备好了，保证让你满意！” 第五百六十章 发哥请吃饭 和发哥的见面很快就安排好了，原本来香江的第二天张步凡准备去拜访一下徐老怪和梁千面的，却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庄闻强的电话，发哥约他当天下午见面。 很显然，就像庄、麦说的一样，发哥对这个剧本确实非常看重，也确实很想拿下吴复生这个角色。 这对于张步凡来说倒是个好消息，说不定发哥真的因为太过喜欢剧本和角色，在片酬，主要是那个收益分红方面会松口。 约的地方很有意思，不是发哥的公司，也不是哪哪的什么工作室，而是一家酒楼。 丽苑酒家。 这可是全香江数一数二的餐饮集团，由陈树杰老先生1973年创办，说起这位老先生那就更不得了了，他的父亲，当年在战乱时期，是曾被称为“南天王”的一方军阀，更是某党的的军政大佬。 丽苑酒家发展至今，光在香江一地就有了10家店铺，除此之外，在大陆、新减坡等很多城市也拥有大量分店，而发哥邀请张步凡去的，是81年时就已经开业的位于尖沙咀好时中心的第三分店，说起来也是拥有30多年历史的老店了。 选在这样的地方，也能够看出发哥对张步凡的重视，很显然，他已经从庄、麦那里知道，他最终到底能不能够拿到这个角色，决定权就在张步凡的手里。 张步凡到那的时候，发哥的助手已经在外头等着，引他进到里面的一间颇为富丽堂皇的包间，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发哥。 发哥穿着很随意，简单的一件白t恤，但是身上却自然的带着一股子气势，恍惚间，给人一种许文强坐在那里的感觉。 “发哥好！”张步凡进门就一边拱着手一边高声问好，跟在他身边的庄、麦二人也是一样，同时心里松了口气，就怕张步凡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太高，对发哥不够尊重，那就完蛋了，要知道，发哥可不像刘天王梁千面那么随和，平时新闻里报道的什么发哥出街买菜和路人随意聊天之类的新闻可千万别当真，那是因为那些人不是圈子里的人，对上圈子里的人，在这个辈分方面，发哥还是相当看重的。 那边，发哥也站了起来，笑道：“你们来啦，随便坐随便坐，来来来，凡仔，坐我边上。” 张步凡也不推辞，走了进去，伸出双手和发哥握手，再次鞠躬行礼问好，发哥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别这么拘谨，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啦。” 不会又是因为《寒战》吧？张步凡在心里吐槽。 就听发哥解释道：“之前在拍《大魔都》的时候，高胡就给我说起过你，还有徐老怪，他可是不止一次夸过你，我是早就想见见你了。” 嗨呦，原来还有这些个关系！ 张步凡有些意外，这时候他才发现，尽管他和香江这边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是，通过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渠道，他的名字已经被香江的很多人都熟知了的样子啊！ 脑子里这么想着，张步凡却是连连摆手，“我就是一个后辈而已，当不得徐导的夸奖，还要继续努力。” “那你可就太谦虚了。”发哥态度那叫一个温和，“在你这个年纪能够获得欧洲三大奖的，你可是唯一的一个，这份成就可没人比得了。” “运气，运气而已。”那边越是夸，张步凡这边就表现的越是谦卑，陪着笑说道：“我就是运气好碰上了，不像发哥您，一切成就都是实打实一拳一脚拼出来的，能够这么多年一直屹立在这个圈子的巅峰，这都是我应该学习的。” “哈哈哈哈！”发哥被张步凡逗得哈哈大笑，抬手点了点张步凡，“不亏是做编剧的，就是会说话！好啦，我们也别互相抬举了，先上菜吧，这个时间了，想必大家也都饿了吧。” 那边，庄、麦两人陪着笑，他们在香江电影节那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但是在这样的一个聚会上却好像完全的成为了陪衬，看着那边一老一少开心交流，却是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这就是香江影视圈的真实情况，除了那些真正站在巅峰的大佬，像是发哥、梁千面或者四大天王这种，又或者徐老怪、墨镜王、吴白鸽等为数不多的几位大导演，其他人，就算是有了相当的成就地位的，就像庄、麦两位这样的，在很多场合依旧只能当配角，如同eason的歌唱的那样——站着如喽啰。 这种现象在电影圈还好点，在电视圈才是真的夸张，就那些为人熟知的什么视帝、视后之类的，在面对那些电视台的高层的时候，简直比孙子还孙子。 菜很快一道道的上来了，都是香江本地菜，而且都是大菜，各种鲍参翅肚以及海鲜，那叫一个丰盛和高大上。 “来尝尝这家的鲍翅，可是一绝。”发哥亲自给张步凡端了一碗，张步凡急忙站起来，受宠若惊的接过。 很快，桌上的各种菜肴下去了不少，大家的肚子里也都有了些东西，而话题也终于上了正轨。 张步凡对发哥说道：“发哥，我也不瞒您，我写这《无双》的时候，脑海里就两个人，一个是伟仔，一个就是您了，尤其是写那段和军阀火并的片段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您当年在《英雄本色》里小马哥的样子。” 发哥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不是我自夸，吴复生这个角色，没有人能够比我演的更好！” 张步凡陪着连连点头，嘴巴一张，“但是……” 但凡是有但是，那必然是有转折了，那边原本还津津有味听着的庄、麦悄悄对视一眼，不着痕迹的低下头，和碗里的食物战斗去了。 张步凡可不是他们，也没必要讲究香江这边的这套规矩，他对发哥是打心眼里的佩服和尊敬，但是，正事儿方面，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身边，听到张步凡的但是，发哥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面带和蔼微笑，一副老大哥的样子，但是，坐在他身边的张步凡依旧清晰的感觉到，房间里的温度，似乎稍稍下降了…… 第五百六十一章 钱还是第一指标啊！ 庄闻强和麦兆灰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和可惜。 当然，这只是他们的心理，而对于主动坐到副驾驶座位上的张步凡来说却并不是这样，对他来说，这应该算是总算甩掉了心里一个大包袱。 时间往前推15分钟，张步凡说出了那个“但是”。 在那之后10分钟，发哥说出了香江电影里经常出现的一句经典台词，“那就是没得聊喽？” 这件事情就此谈崩。 至于过程，简单概括就是，张步凡告诉发哥，我确实期待您来出演吴复生这个角色，但是，给您收益分红那是肯定不行的，无论是20%还是10%或者5%都不行，这个没的说。 不过，片酬方面我们可以适当的提高，就依照您现在的片酬再往上提个200万，或者，目前香江所有明星出演电影的最高片酬是多少，我们匹配。 其实，在张步凡说出想要收益分红没戏的时候，庄、麦两位就已经绝望了，不过，当张步凡给出他的筹码的时候，两人又仿佛看到了希望。 不过这个希望甚至持续了不到1分钟，就被发哥本人给拍了个稀碎。 “那就是没得聊喽？”发哥一摊手，很随意的说道。 这顿饭就此结束。 最后的最后，在告辞的时候，张步凡最后对发哥说，“我的条件就像之前说的那样，还请发哥您能够再考虑一下，因为吴复生如果不是您来演，真的会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 发哥很生气，但依旧很大气，摆摆手，并没有接张步凡的话，而是笑道：“希望以后我们还能一起吃茶。” 连回应都没了，那就是彻底谈崩了。 发哥并没有亲自送他们离开，就身份来说，无论是他还是庄、麦二人都够不上让发哥送的份儿。 发哥的经纪人送三人出来，在等车的过程中告诉张步凡——其实发哥对钱不钱的并不是太看重，所以无论是在现在的片酬上加200万还是500万甚至1000万对他来说都没差，他要的，是对他身份的一种认同和尊重，就像好莱坞的2000万俱乐部一样，能进入其中的，可不只是能够拿到2000万美金片酬就可以，而是在片酬之外都有额外分红的，说白了就是，对于那些人参演的电影来说，他们已经不再只是一个单纯的演员，而是拥有了对于整个剧组的更高的话语权。 呵呵！ 这俩字足以代表张步凡此时的心理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他忽然回头，冲后头的庄、麦二人问道：“你们说，如果我把片酬提高到一个亿，发哥他会愿意出演么？” 后头俩人一愣，随即有些尴尬的一笑，且不论发哥愿不愿意，首先这句话就不可能实现不是。 两人明智的没有回答，张步凡讨了个没趣，也不生气，扭回头坐好，喃喃说道：“所以啊，还是钱不到位的问题，嘿，什么认可和尊重，说到底，这钱啊，才是真正的第一指标才对！” 关于邀请发哥出演《无双》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除了当事人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人知道这次会面，会面的内容自然也不会传出去。 毕竟从一开始，庄、麦两人就没往好的方向想，所以也压根没有往外放消息，所以，即便是号称“全世界最强狗仔”的香江记者们也并不知道有这样的一次会面。 知道这个结果的张步凡还有点失望，这是错过了多好的宣传机会啊！他本来都已经帮那些香江记者们把新闻标题都想好了。 “震惊，此人竟敢拂发哥面子！” “大陆仔大闹香江，只因……” 嗯，其实张步凡一直觉得自己有可以去uc震惊部上班的潜力的。 ………… 第二天早上，一件茶餐厅里，张步凡啃着无骨鸡爪，身边的梁千面把一个水晶虾饺放进嘴里。 昨天发哥请吃饭，今天梁千面请吃早茶，这要是传出去，张步凡想不出名都难。 梁千面请张步凡吃早茶的馆子可不是丽苑酒家那种高档酒楼了，就是他家跟前的一件普通酒楼，味道不错，他自己经常来吃。 吃早茶这东西，有两个讲究的，一个就是丰富，随便吃个早茶，桌子上摆了少于十种茶点那就算少的，像张步凡面前这一桌，就他和梁千面两个人，占据了一张特别巨大坐10个人都觉得宽敞的大圆桌，桌子上都摆满了，笼、屉、碗、盘加起来得有20多个，里面放的东西完全不带重样的，那叫一丰盛。 至于另外一个讲究，那就是慢了，南方人吃早茶，吃反而不是重要的，吃的这个过程中做的事情才重要，就像现在，真正在认真吃饭的只有张步凡，坐他后面的那一桌是俩老大爷，一人一个鸟笼子，吃一口叉烧，扭头去逗鸟20分钟。 张步凡左边那一桌是一对老夫妻，老大爷一直在摆弄一个收音机，不停的换台，老太太就一直跟他抢夺收音机的掌控权，她倒是不上手，但是一直催促老大爷换到某个她喜欢的台上，两人就这样吵闹两句，听一会儿收音机，再吵闹两句，这都半小时了，桌子上的东西一口没动。 就连梁千面，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其实也没怎么吃，他的面前桌子上摆了厚厚的一叠报纸，都是今天早上才买的，他就坐在那里看报纸，间或吃两口。 张步凡可不学他们，也学不会，对他来说，大好美食当前，哪还有功夫做其他事情。 迅速的把那一小盘无骨鸡爪全部搞定，再来两块脆皮虾场，接着是蒸排骨，最后再挑两筷子炒粉，这才心满意足的呼出一口气，端着一杯丝袜奶茶慢慢品着，同时一直带在身边的一叠纸递给梁千面。 梁千面先是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结果那叠纸，翻开看了一眼，脸上笑意更浓，问道：“和发哥那边谈崩了？” 张步凡尴尬一笑。 梁千面接着笑道：“其实我都已经准备好演李问了，说实话，这个剧本里，我更喜欢李问的角色，不过现在看来，我是没机会了。” 他继续翻看着那叠纸，继续问道：“那么，李问谁来演？” “本来是想邀请郭天王的，可是档期对不上，现在的意向是张佳辉，不过还在接触，他那边似乎也有其他电影在邀请他。”张步凡如实回答，接着舔着脸笑道：“如果佳辉哥你有推荐人选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多一手准备总是好的嘛。” “这个真没有。”梁千面摇头笑道，接着晃了晃手里的那叠写有吴复生资料和部分剧本的纸，说道：“你该给我的不是这个，而是合同。” 张步凡也笑的更开心了，说道：“早准备好了，就等您这句话呢！” 第五百六十二章 这算报复么？ 吴复生定下来，接下来自然就轮到李问了。 说实话，张步凡自己也没想到，只不过是选角而已，居然会这么麻烦，光是一个吴复生，就让他和发哥之间……虽然不能说结下梁子，但至少也是闹得不太愉快，而现在李问也出现了问题。 之前推荐张佳辉，主要是觉得这位演技足够出色，而且在内地的话题度也远比郭天王高，却没有想到，他拿来否定郭天王的档期借口，居然也会出现在这位的身上。 不过，相比郭天王那边已经开拍的电影，张佳辉这边还要好一些，因为另外那一部邀请他的电影也同样没有开拍，也在选角阶段。 说白了，现在就是两边抢一个人，就看谁的吸引力更强了。 当然了，这只是张步凡自己认为的，而实际上的情况，却比他想的要复杂不少。 “哥，是庄导那边来的电话。”酒店里，李耳挂了电话，转头给张步凡报告。 张步凡靠坐在床上，低着头捏着额角，一副无力的样子。 刚和徐老怪聚完，之前在《神都龙王》还有《智取威虎山3d》剧组的时候，他没少给徐老怪开小灶，当时徐老怪就答应张步凡，以后只要张步凡来香江，但凡他在，就一定带着张步凡吃遍香江所有好吃的。 这种机会张步凡肯定不会放过啊，这次就是这样，而且，之前在剧组的时候没法喝酒，这次俩人都没啥事，于是放开了，有说有笑有故事有酒，就这么干了一晚上，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张步凡酒量很不错，原本没太当回事，准备把徐老怪放到了事，却没想到徐老怪酒量居然也很厉害，俩人一时间竟拼了个半斤八两，到后来都上了头，那就控制不住了，于是到了最后，俩人都不行了，张步凡现在就是头晕脑胀还一阵阵犯恶心，徐老怪那边更惨一点，整个人都喝懵了，路都走不了了，是施楠生和他的助手两个人把他抬上了车。 就这样徐老怪还跟那吹牛逼呢，说什么今天状态不好，等下次，他一定会找回场子！ 对于这种货张步凡怎么可能给他面子，当时就反怼回去，有本事你别走，咱们今天就绝一生死！ 嗯，好吧，这句话并没有说出来，如果只有一个徐老怪的话说不定张步凡就说了，但是边上还有位施楠生在呢，他这么说不是找死么。 所以，实际情况是，张步凡十分友好的握住徐老怪的手，告诉他一定要好好休息，并夸赞他是酒中豪杰之类之类，极尽马屁之能事。 “庄导说什么了？”张步凡问，说话有点结巴，没办法，喝多了，舌头都发直了。 “就是之前哥你让他们打听的，邀请张佳辉的另外那部电影的情况。”李耳答道。 “有消息了？”张步凡闻言立刻抬头看过来，就这一下，就让这货脑子一阵发晕，差点吐出来，急忙低头闭眼老实下来，又觉得这样靠着窝的难受，于是强忍着难受，完全的躺了下来。 想想也觉得搞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无双》声势太大的缘故，搞的同期的几部香江电影忽然就低调了下来，连选角请演员这样的事情都搞保密，弄的他们只知道有部电影邀请张佳辉，但是是哪一部至今还不知道。 李耳的表情有点精彩，只可惜张步凡没看到，就听他说道：“庄导说，那部电影的主创还和哥你挺有缘分的。” “嗯？”身边响起张步凡的声音，有点小，有气无力的样子，不过还是可以听出疑惑。 就听李耳继续说道：“那部电影的名字叫做《赤道》，就是那个赤道圈的赤道，电影的导演，正是……”话没说完，李耳扭头看向床上。 “……”就这么短短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张步凡已经进入了梦乡，也不知道李耳最后的话他听没听到。 李耳摇头苦笑，站起身准备离开，想了想，还是先倒了杯热水放到张步凡床头，又拿了个盆摆在边上，这才关门离开。 ………… “什么？”一声惊叫在房间里爆发出来，还好这家五星级酒店的房间隔音效果，没有打扰到别人。 原本被电话铃声吵醒，还处于懵逼状态的张步凡已经因为刚刚听到的这个消息彻底醒了过来，眼里依旧带着惊讶，想说什么，结果脑袋一阵剧痛，硬生生把话给憋了回去。 这货急忙捂住脑袋，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再次拿起电话，却发现刚才一个不小心已经把电话挂了，刚想打回去，就听到敲门声响起，接着门被打开，李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哥，是我，你醒了吗？我进来了啊。” 张步凡出声，“进来吧，我已经醒了。” 李耳进来，手上的袋子里装着几个餐盒，一边在桌子上摆放一边说道：“哥，这是早餐，我专门去买的醒酒汤，你先喝点。” 张步凡忍着头疼起床，走到桌子跟前坐下，短期那碗醒酒汤干了一大口，只觉得一股辣辣的热流顺着嗓子下肚，整个人瞬间舒服了不少，就连头疼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又连着喝了两口，这才舒爽的长出口气，扭头问李耳，“我记得昨晚上庄导来电话了对吧？是说和我们抢张佳辉的剧组他已经打听到了，不过最后你没告诉我到底是谁。” 李耳苦笑，这哪是我不告诉你，是你自己睡着了啊。 不过他当然不可能解释，也知道张步凡肯定不会因为这个和他纠结，于是回答道：“是一部叫做《赤道》的电影。” 话没说完被张步凡打断，“导演是梁乐明和陆剑清？” 李耳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庄导又给你打电话了？” “要是庄导就好了。”张步凡苦笑，“就在刚才，梁乐明给我打电话了。” 一边说，张步凡脑海里又回想起刚才那通电话，电话里，梁乐明显示和张步凡简单的叙了叙旧，接着直入主题，问张步凡为什么要和他们抢人，还问张步凡，不会是因为当初《寒战》的投资没谈拢，现在报复他们吧？ 虽然这些话是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但是张步凡也能够听出来这些话里蕴含的怨气，按照梁乐明的话，他们早就找了张佳辉，本来都已经快定下来了，结果张步凡忽然出现横插一杠子，搞的现在张佳辉那边又举棋不定了。 张步凡看看手机，刚才不小心挂掉电话，原本还准备打回去给梁乐明解释一下，不过现在喝了醒酒汤脑子清醒了之后一想，似乎也没那个必要。 “你要觉得这是报复，那就是报复吧，毕竟这东西，还得是剧本质量说了算啊。”张步凡摇了摇头，把这些事情抛到脑后，继续端起醒酒汤开心的喝了起来。 第五百六十三章 庆生 来香江的这将近一周的时间，可以理解成是张步凡的又一次“美食之旅”。 第一天和庄、麦两位吃。 第二天和发哥吃。 第三天和梁千面吃。 第四天和徐老怪吃。 第五天和梁乐明以及陆剑清吃。 ………… 没错，尽管在选角上有了冲突，但这也不是什么太稀罕的事情，又不是恶意竞争，大家都是把剧本摆到人家面前而已，最终的选择权也在人家的手里。 对于这两位，张步凡还是挺欣赏的，算是香江这边新生代导演里最出色的几人之一，尤其两人都做过编剧，所以他们拍摄的电影，从剧本开始就天然的比其他电影要成熟和出彩不少，《寒战》系列是这样，他们即将开拍的《赤道》也是一样。 再加上这两位对张步凡的态度其实一直都很好，所以，两方很默契的没有在“抢演员”这件事上进行更深层的“交流”，只是约出来吃了顿便饭，顺便聊起未来，尤其是《寒战2》，梁、陆两人还表达了希望能够合作的意思。 当然，即便他们真的有意，张步凡这边也有些想法，但是最终结果估计依旧会像《寒战》一样不尽如人意，现在的《寒战》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两人拿着剧本到处寻求一个导演职位的“可怜孩子”了，而是成为了无数人眼中的香饽饽，不说别人，就《寒战》的投资方，银都机构、安乐影片之类也不会允许别人随便插只脚进来，相比之下，什么剧本什么故事要不要修改之类的反而是旁枝末节了。 在和梁乐明以及陆剑清聚会完之后，张步凡于第六天离开香江返回京城。 就像前面说的，关于张佳辉的问题，只是一次很平常的公平竞争而已，就算需要有人去忙，也是庄、麦两位去，完全用不到他出面，或者说，就算他出面了也不可能起到什么加分作用，所以，干脆回家。 毕竟在内地这边还有事情等着他去忙呢，8月底的威尼斯电影节还远，但是眼前就有一件急事——佟丽亚还有两天就要过生日了！ ………… “咔，这条过了！” 不远处传来导演孔生的声音，原本还一脸肃容的佟丽亚立刻松了口气，一边往休息区走过去，一边动手解脖子上那一袭狐裘领子的扣子，小助理也赶忙跑过来，帮着她一起解。 没办法，太热了。 时值八月，正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橡山这边天天30多度，最热的时候甚至直奔40度去了，而她因为戏份的缘故，不仅要里里外外穿三层戏服，还要再加一条厚重的披风和这样一条狐裘领子，简直就是折磨，就刚才这一场戏，也就十几二十分钟的样子，她却能清晰的感觉到最里面的衣服已经被汗浸透了。 拿掉狐裘，再解掉披风，干脆把最外面的那件衣服也脱了，仅剩下里面两层“内衣”，依旧觉得热，还好小助理及时递过来一个小风扇，怼着脸一顿吹，总算舒服了许多。 刚准备走到那边椅子上坐下，就听到一阵乱哄哄的声音，扭头看过去，就看到导演孔生带头，一群人向着这边走过来。 “生日快乐！”孔生把手中拿着的蛋糕递到佟丽亚面前，接着一群人乱哄哄的问候。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佟丽亚忙对着大家点头鞠躬致谢，一脸惊喜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却并不觉得意外，剧组主创恰好过生日，大家给他/她庆祝，这已经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了。 “许个愿，然后吹蜡烛吧。”孔生导演笑道。 佟丽亚双手相扣放在胸前，闭上眼睛，把“愿望”说了出来，“希望《琅琊榜》能够顺利杀青，收视长虹！” 这都是“惯例”了，要是真有人许个什么其他的，和正在拍摄的影视剧没关系的愿望，反而奇怪了。 睁开眼，又招呼其他几位主演，“来来来，大家一起。” 胡鸽他们几个围过来，一起吹气，那可怜的唯一一根蜡烛连半秒钟都没坚持住就灭了。 接下来当然是切蛋糕分蛋糕，这么小个蛋糕肯定不够全剧组分的，不过佟丽亚也早有准备，经纪人早就准备好了蛋糕咖啡，这边剧组主创分蛋糕的时候，那边也开始给其他工作人员发放。 这个生日庆祝，来的快结束的也快，也就半个多小时，大家吃完喝完，拍摄继续。 一整天的拍摄很快结束，佟丽亚婉拒了孔生导演给她安排的庆生会，再顺手把自己的经纪人助理等人打发走，自己一个人回到酒店。 拿出房卡，刚准备刷卡，忽然顿了顿，漂亮的鼻子轻轻耸了耸，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接着刷卡，推门。 门开，刚一只脚迈进门，就听到里面“砰”的一声响，接着就看到彩色的彩带彩片从天而降，再往前，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个礼花筒，满面笑容的看着她。 “亲爱的，生日快乐！” 张步凡看着佟丽亚，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容，很有点“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的意味。 他其实中午就到了，但是没有通知佟丽亚，就是为了给媳妇儿一个惊喜，除了亲手做了一桌子好菜以及一个大蛋糕之外，还把佟丽亚的酒店房间给好好布置了一番，这当然是得到了佟丽亚经纪人的帮助。 当然了，他知道这个“惊喜”佟丽亚肯定猜到了，但是并没有因此就有任何的懈怠，相反更加的认真布置。 原本还期待着看到佟丽亚“受到惊吓”的小表情，只可惜，就在他期待的时候，对面的人儿却已经一个加速，穿过了缓缓飘落的彩带彩片，一个前扑冲入了他的怀里。 一个惊天动地的法式长吻之后，佟丽亚靠在张步凡怀里，搂着张步凡的脖子在他耳边说道：“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现在不仅好吃，而且还特别香，那香味这个房子都关不住了。” 张步凡脸色一僵，难怪佟丽亚一点“不惊”呢，毕竟猜测和证实是不一样的，猜到张步凡肯定要来为她庆生，但是不知道具体情况，还能吓到她。 但是，已经确切的知道张步凡在房间里了，那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那还怕什么啊。 看到张步凡的表情，佟丽亚反而露出奸计得逞的表情，伏在张步凡怀里吃吃的笑，接着又凑到张步凡耳边说道：“拍了一天戏，好饿啊，只有我老公做的饭才能喂饱我。” “得令！”张步凡眼睛一亮，那还等什么，身体一沉，一个公主抱把佟丽亚抱起来，转身向里面走去。 佟丽亚那好听的笑声就和张步凡做的饭菜的香味一样，刺破了房间的封锁，在外面的楼道里飘荡着，勾起无数羡慕的目光。 第五百六十四章 国内上映的工作 这次张步凡在橡山并没有待太久，因为有不少事情在等着他去忙。 威尼斯电影节那边倒是没什么事情，一切按照流程走就好，他们要做的，只是在29号之前赶到威尼斯，和组委会确认一下流程，比如电影的放映流程、主创交流流程以及走红毯和颁奖流程这些。 张步凡要忙的，是《人间五味》这部电影的后续事务。 电影拍出来了，当然不可能只是送出去参加个电影节颁奖礼就完了，还要卖片，其实张步凡的主要目的本来也不是一定要拿奖，如果能拿最好，拿不到也没关系，卖得好就行了。 这次卖片要比当初卖《石头》可是轻松太多太多了，无论是田状状还是他张步凡，在国外都不是无名小卒，随着《人间五味》被宣布进入主竞赛单元，主动找上门来的人可不在少数，有一如当年张步凡在柏林合作的那种卖片中介，同样也有一些片商，想要提前拿下电影在某些国家地区的放映权。 当然，这些片商都是那种实力不够强的，没有足够的力量和那些大片上竞争，所以才会想通过提前接触来获得一些好电影的放映权，不过基于他们的实力，他们能够给出的价格也相对较低，张步凡不缺钱，自然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把电影低价卖给他们。 所以，目前张步凡的主要任务，是选择一家比较可靠的中介，他们会给出卖片的方案。 而除了卖片，张步凡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人间五味》在国内的上映。 虽然经历了好几轮大规模的花式宣传，又有群星参演这样的噱头，但是，说一千道一万，《人间五味》依旧还是属于一部文艺片，这是无法改变的。 要知道，国内的电影市场可是不具备类似米国又或者很多欧洲国家那种艺术院线的，所有电影一视同仁，放映时间基本都在一个月左右，视成绩好坏提前下画或者延长秘钥。 张步凡倒是没有要延长秘钥的野心，但是也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折腾出来的电影，才上映半个月就因为成绩太差被提前下画了。 所以，什么时候上映能够获取最大利益就是一个值得研究的大问题了。 不过，能够供他选择的档期实际上也并不算太多。 现在已经8月，电影要参加8月底的威尼斯电影节，就注定了在这之前没法上映，而在那之后一个月就到了国庆节，国庆档作为国内第二大档期，大片云集，以《人间五味》的内容，挤进去就是送菜，自然不考虑。 而在国庆档之后，再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贺岁档又将开启，到时候，在圣诞节、元旦、春节、情人节这一连串的节日助力之下，国内电影市场将会迎来最火爆的时期，连国庆档那些电影都打不过的《人间五味》自然更不可能往这个档期里面挤。 所以，最后算下来，要想电影今年上映，那基本上也就只剩下两个档期。 一个就是从9月初开始，一直到国庆节前的这段时间，还有一个，就是差不多十月底十一月处开始的这段时间。 当然，张步凡还有另外一个选择，那就是把电影上映的时间大幅延后，直接放到明年去，那时候就是大把档期随便选了。 不过，这也有缺点，一是参加威尼斯电影节的这个热度到了明年肯定就已经过去，少了这个助力，对于电影的票房自然也不利。 还有一点，那就是到时候必然会有卖到别的国家的盗版版本会流入国内。 这种版本都不需要太多人看，只需要有一小部分人看了，然后把这部电影实际上是一部文艺片之类之类的论调发出来，就会对电影票房产生极为不利的影响。 呵，文艺片，这三个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和低票房挂上了钩无法解开，即便是老贾的电影，在国际上拿遍了各种大奖，回到国内依旧凄惨至极，就像拿下了威尼斯金狮以及国内国外几十项大奖的《三峡好人》，依旧被张大国师的《满城尽带黄金甲》给挤压的几乎没有排片。 所以在这方面，张步凡不得不重视起来。 于是这一天，张步凡作为《人间五味》的出品人，和作为发行方的策马奔腾的人一起，在京城见到了各大院线的代表，开始了关于《人间五味》上映的交流谈判。 先是看片，接着，自然就是关于电影上映各种问题的争锋。 第一个展开讨论的当然是上映日期，其实这些代表的想法和张步凡类似，在看了电影之后，很自然的就把它排除出了国庆档和贺岁档。 而在张步凡“想要借势威尼斯电影节所以要年内上映”的理由下，最终这个时间被定在了10月底11月初，这样一来，在从威尼斯归来之后，还有充足的时间用于宣传造势。 接着是分账问题，这个反而是最简单的一个问题，没有什么对赌协议，就是最普通的57:43的分账方式，在如今这个已经足够成熟的市场环境下，想要获得某些特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和钱有关的方面更是如此，当然，如果把电影导演换成张大国师或者小钢炮的话，院线方面或许会做出一定的让步。 不是说田状状不行，但是在票房保障方面，他确实不太行，而院线方面只认钱！ 最后则到了张步凡最关心的排片方面的问题了。 前面两个问题，一个上午就全部搞定，而最后这个问题，张步凡和策马奔腾的人与对方硬是掰扯了一整个下午，才终于有了一个定论。 首周基础排片不得少于10%，如果电影在威尼斯电影节获得奖项，该比例自动上浮5%，另外，根据电影宣传效果，排片量还会有一定程度的上浮。 另外，电影不得提前下映，上映两周内，排片量不得少于7%。 对于这些条件，张步凡其实依旧不是特别满意，在此之前，他有投资、参演之类深度参与的电影，就没有排片量低于20%的，已经自然的认为超过20%的排片才是正常的。 直到策马奔腾那边的人小声劝说，“张总，这已经是我们能够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作为一部文艺片，能够争取到这样的排片，在咱们国内也算是绝无仅有了。” “真没办法再涨涨了？”张步凡还是心有不甘的问。 “真没办法再涨了！”那人重重点头。 “行吧，那就这样吧。”张步凡探口气，最终点头。 第五百六十五章 出征威尼斯 8月份对张步凡来说是比较好运的一个月。 先是《人间五味》的上映问题取得了一个比较好的结果，然后紧跟着，庄闻强、麦兆灰那边也传回来消息，在《无双》和《赤道》的竞争中，张佳辉最终选择了前者。 这也就意味着，《无双》的选角工作基本完成，除了那位女督察依旧还没有定下来之外，其他角色全部确定。 庄闻强和麦兆灰也推荐了几个演员，但是张步凡都不是太满意，不得不说，香江那边新一代女演员的质量是真的不太行，无论颜值还是演技都不够，也难怪张婧初去到那边之后能够“打遍香江无敌手”了，她本身厉害是一方面的原因，但是另一方面，敌手太弱啊！ 后来张步凡失去了耐性，直接拍板——你们也别选了，这个角色我来定吧，也不用别人了，就我媳妇儿吧！ 当然，话是这么说，但对于导演以及监制还是要有足够尊重的，所以张步凡还是联系到佟丽亚的经纪人团队，让佟丽亚那边拍了几张她穿香江警督服装的照片给庄、麦发了过去。 佟丽亚在香江的名气可一点不小，毕竟是拍摄了徐老怪的《神都龙王》，庄、麦两位对她一点也不陌生，不过对于是否用她依旧迟疑，在他们看来，佟丽亚美则美矣，但她的美丽主要表现在古装上，对于她是否适合香江的警服，是否能够把一个香江女警督的特点演出来，两人是迟怀疑态度的。 不过这种迟疑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们的助理很快就提醒了他们，这位佟丽亚小姐，是张步凡先生的太太。 哦~ 那就没事了！ 于是，最后一位演员就此定了下来。 当然，这就直接导致了佟丽亚的日程瞬间被塞爆了。 其实佟丽亚的日程本来就很紧张了，已经出现了行程堆叠的情况。 显示《琅琊榜》那边，本来《琅琊榜》的拍摄就要到9月份，拍摄进程不算太顺利，原定9月初结束的现在看来很可能要到9月中，而在那之前，她还要和张步凡一起去威尼斯。 虽然不知道这部电影和其他那些同样是张步凡编剧制作的电影有什么区别，但是她很清楚张步凡有多重视这部电影，用一个“最”字来形容一点不为过——这就是张步凡至今最重视的一部电影，这样的一部电影，她这个当老婆的又怎么能不全力支持？ 所以，这一次，在知道电影将会报名威尼斯电影节的第一时间，佟丽亚就告诉张步凡，这一次，她陪他一起。 为了这一趟威尼斯之旅，佟丽亚还专门和剧组那边商量，将她的戏份迁移或者后移了许多。 这一下，张步凡之前做的那些饭的效果就体现出来了，知道是要和张步凡去参加威尼斯电影节，剧组这边半点怨言都没有就同意了，孔生导演更是亲自祝福张步凡捧奖凯旋。 这样一来，时间好不容易排开了，结果这个时候，《无双》又来了。 《无双》的开机时间也已经定了下来，为了讨一个好彩头，就定在了张步凡从威尼斯回来之后，大狗哥还和张步凡开玩笑，让张步凡到时候带着从威尼斯电影节赢回来的的那头“狮子”去参加开机仪式，到时候一群人也别摆什么神了，就把那“狮子”往上头一摆，一群人给“狮子”上香得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刘天王那边也完成了电影《失孤》的拍摄返回香江，有足够的时间来处理剧组的事务了，毕竟这也是张步凡找他的主要原因，他的那些投资换算到剧组里，就是一个制片人的位置。 对了，顺带一说，张步凡同样也在这部电影里挂了个制片人的名头，而且还是总制片。 他本来想让给刘天王的，结果刘天王拒绝了，在他看来，这就是张步凡的电影，总制片这个职位也只有张步凡才够格。 佟丽亚在《无双》里的角色可以算得上女一，比于男饰演的阮文的戏份还要多，理应第一时间进组才对，但是《琅琊榜》那边的戏份到那个时候肯定拍不完，为了让佟丽亚去参加威尼斯电影节，《琅琊榜》那边已经做出了让步，显然不可能再让步了，只有《无双》这边让步了。 于是，在反复协调确认之后，最终定下来，佟丽亚在《无双》里的拍摄往后推，一直到她在《琅琊榜》的戏份拍摄完成之后。 那个时候，按照现在的计划来算，《无双》应该已经开始拍摄超过10天了。 对此，庄闻强和麦兆灰其实是有些不满的，但是没办法，谁叫人家是总制片夫人呢，于是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不过，佟丽亚出演《无双》这件事情居然也得到了一些意外的好处，当佟丽亚确认出演女警督何蔚蓝之后，竟然嫌弃了一阵不小的议论潮，在内地这边，主要讨论的是佟丽亚已经在古装领域证明了自己，如今是否有机会在现代剧里也证明自己。 而在香江那边同样有了一小波热潮，网上流传，或许最美女警督要诞生了。 对于这样的话题，当然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大家都不是傻子，也都知道肯定是有人挑起话题，但也有一点，那就是如果出演的不是佟丽亚而是其他人，或许连创造这个话题的机会都没有，从这个角度来讲，目前来看，选择佟丽亚似乎是正确的。 因为忽然出现的《无双》，佟丽亚那边牺牲的可不仅仅是时间，上面说到的时间安排已经到了极限，为了能够完美的按照这个时间来走行程，佟丽亚不得不推掉了好几个商业行程，因此造成的损失就有好几十万。 不过张步凡并不在意这点损失，相比之下，佟丽亚的未来发展才是重中之重，他当然知道《无双》会取得怎样的成绩，这对佟丽亚来说可是不折不扣的巨大提升。 时间就这样继续往前走着，很快到了8月底。 这一天，8月26号，收拾好了一切的张步凡带着佟丽亚，与田状状一起，踏上了前往威尼斯的飞机。 第71届威尼斯电影节，即将开幕。 第五百六十六章 张小厨在威尼斯 感谢lishens、yaha00的打赏~ 拉肚子拉虚脱了，难受 …………………………………………………… “要说起威尼斯的美食啊，那就有的说了，据说全世界最早使用刀叉的就是威尼斯人，当然了，这只是传说，真实性有待考证。” “虽然这是一座水城，但是他们这里的菜肴最大的特点，却是把海鲜和陆地上的各种食材很好的协调了起来。” “对了，这里虽然是水城，但是这里的葡萄酒也非常有名，嗯，我之前问了几个当地人，他们都不知道威尼斯本地有葡萄园，这就很神奇了。”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西方的所谓摆盘的美感，一般对于海鲜类的食物来说都不太适用，简单点说，海鲜类的食物，除了那种整块的鱼肉这种东西之外，摆盘都不太好看，但是在味道方面还是很不错的。” “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想告诉你，这盘墨鱼面虽然黑乎乎的一坨，很难看的样子，但是味道真的挺不错的，一点也不腥，相信我，媳妇儿，来，张嘴，吃一口，就一口。” 张步凡一只手拿着个叉子，叉子上是一坨黑乎乎很有“黑暗料理”感觉的面，也就是他所说的“墨鱼面”了。 佟丽亚坐在他对面，听着他的话，又看看叉子上那一坨，眼里满是纠结与不信任。 “媳妇儿，这就不对了啊，在吃这个问题上你老公我啥时候骗过你啊？这面真的很不错，口感不比拉条子差，而且味道很鲜美，你只要尝一点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 张步凡依旧在劝说，都不是循循善诱了，而是像在劝一个3岁宝宝吃饭一样，那叫一个温柔有耐心。 终于，佟丽亚被他说动了，点了点头，张开了嘴，又看了眼那坨黑乎乎，实在没看的勇气，于是闭上眼睛。 张步凡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把墨鱼面送进小嘴里。 小心翼翼的用牙把面从叉子上刮下来，然后更加小心翼翼的用小舌头试了试味道，似乎确实不错？这才试探着咀嚼了两下。 嗯？嗯！ 真香！ 佟丽亚一边咀嚼着一边睁开眼，眼睛里都在放光，这时候再去看盘黑乎乎已经一点不嫌弃了，直接端过来，自己拿起叉子，一口接一口送进嘴里。 张步凡和下人一样伺候她，“你别急着一下都吃光，慢点，还有其他吃法呢！你先卷一些面，然后叉一个这个扇贝螃蟹沙拉，一起吃。” 佟丽亚乖乖的照着做，一口下去，眼睛再次放光。 “嗯！”拿叉子指指墨鱼面再指指扇贝螃蟹沙拉。 “嗯嗯！”连连点头。 “嗯……”又塞了一大口进嘴。 看着自家媳妇儿胃口这么好，张步凡感觉自己胃口都好了，拿勺子切了快醋渍沙丁鱼，放在茄汁烩肉饭上面，一大勺子满满当当的塞进嘴里。 一口下去，五官差点拧巴到一起去，醋渍沙丁鱼是放在醋里腌制出来的，本身就是酸的，茄汁烩肉饭也一样，因为这个茄不是茄子的茄，而是番茄的茄，因为加入了大量的番茄，同样也是酸的，酸上加酸，这一口可算是酸到家了。 急忙拿起白葡萄酒来了一小口，把酸味压下去，自创美食失败，张步凡下意识看了看还在消灭墨鱼面的佟丽亚，最终还是打消了坑自己媳妇儿一把的念头。 佟丽亚感受到目光，抬起头看过来，完全没有发现自家老公的龌龊念头，看到张步凡端着酒杯，还以为是要和自己碰杯，也拿起酒杯。 叮！ 两支高脚杯轻轻一碰，酒杯送到因为沾染了食物的油而红得发亮嘴唇边上，天鹅一样细长的颈子微微扬起，酒液滑落。 “咕噜。” 张步凡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除了肚子，身体其他地方更饿了。 ………… 一顿饭吃完出来，两人顺着街边溜达，走了没两步，两人手里又各自多了一个手工冰淇淋。 佟丽亚拿着冰淇淋，小舌头伸出来一舔一舔的，张步凡则直接许多，三两口就把一个冰淇淋给送进了肚子里。 看了看周围，不由感慨，“不亏是世界知名的旅游城市啊，真的是哪里都是美景。” 为了吃这顿比较正宗的本地特色，两人专门找了一家相对来说比较偏僻的饭馆，然而即便是这样的地方，景色也依旧很美。 中间的河道里，不时的驶过一艘艘贡多拉，小船头尾尖尖，像是一片片柳叶一样。 河道的两边就是他们此时走的街道，街道并不宽敞，仅能容纳一辆车通过，但实际上走了这么一会儿并没有一辆车，只偶尔有人骑着自行车或者摩托车经过。 街道边上的建筑并不高，大部分都在四层以下，这些建筑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刷成白的橙的蓝的的墙壁上满是岁月的痕迹，走在其中，就仿佛走入了威尼斯的历史一般。 “是啊，真美。”佟丽亚点点头，依旧没忘了吸溜吸溜吃冰淇淋，“就是人多了点。” “emm……”张步凡也有些无语。 此时已是8月末，差不多已经进入了威尼斯的旅游旺季，再加上威尼斯电影节即将开幕，吸引了大量的游客来到这座水城，导致这座历史名城已经有点人满为患。 张步凡一行还因此受到了影响，8月份才确定最终行程，等到8月中的时候，工作人员准备订威尼斯这边的酒店的时候才赫然发现，电影节举办地周边的酒店早就已经被预订一空了。 还好，电影入围了主竞赛单元，受到了主办方的邀请，有主办方帮忙预定的酒店可以住，不然的话，想想吧，电影放映的那天，什么记者观影人士都到了，在那等着，而作为剧组主创的他们还在从远方的酒店赶往放映地的路上，那画面，想想就美不胜收。 而此时，即便是这样比较偏僻的地方，也有大量的游客，两人根本没有办法敞开了随意游览，只能跟着如织的人潮，缓缓的移动着。 最有意思的是，放眼望去，这么大量的游客里，差不多每5个人里，就又1个是亚洲面孔，你要是仔细听的话会发现，这些亚洲面孔，超过7成说的都是中文。 这让张步凡不由的感慨，咱大中华真是为世界旅游产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啊！ 本来还想去圣马可广场，结果很快就发现人流越来越密集，都要人挤人了，于是果断放弃。 张步凡大手一挥，“回酒店，造人……啊呸！造张小厨美食品评！” 第五百六十七章 国际版权销售代理 最终，两人还是去了圣马可广场。 毕竟第一次来威尼斯，这种著名的景点总不能不来吧。 张步凡本来还想搞些浪漫的，结果最终都没成，没办法，人太多，想弄点玫瑰花瓣在地上摆个心，俩人站在里面拍张浪漫照片都找不到空间。 最后只是简单的照了几张相，大概的游览了一番就匆匆离开，去往另外一个和他们之前吃墨鱼面的馆子一样，同样是名气不算大，但饭菜都比较正宗美味的威尼斯本地菜的饭馆。 馆子不大，只有5张桌子，但是同样的，人也不是很多，除了张步凡和佟丽亚之外，只有一对本地的老夫妻在这里用餐，关上了门，只感觉瞬间告别了外头的喧嚣，听着店内播放的轻缓的威尼斯本地音乐，只觉得就连胃口都好了几分。 吃饱喝足，再次回归喧嚣拥挤，随着人流一路回到酒店，还没进门，就碰到了同样从外头回来的田状状一行人。 田状状瞥他们一眼，有点没好气的问道：“玩完回来了？” “是啊。”张步凡笑着答道：“去了趟圣马可广场，人太多，太乱，没待一会儿就走了，去了我昨天给你们说的那家店，那家店真不错，丫丫的饭量你是知道的，她一个人就干掉了一整份的海鲜饭，现在还觉着撑呢，所以我们都没坐那个贡多拉，而是一路走回来的。你们要是还没去，那可一定要去尝尝啊。” 一边说，这货还一边拦住自家媳妇儿的纤腰，对面，跟着田状状的其他工作人员纷纷转开脸去，不想看他俩！ “知道了，明天再说吧，今天吃不下了。”田状状更干脆，摆摆手，当先走进酒店。 后头，佟丽亚对田状状的态度一点不在意，反而在那偷偷地笑，搂着她的张步凡同样一脸奸计得逞的笑容，要多贱有多贱。 其实刚来威尼斯的第一天，他们是集体行动的，只可惜，这夫妻俩太不知收敛了，一路疯狂秀恩爱，结果越来越多的人受不了狗粮满嘴选择“离队”，到最后，就连几十岁的老人家田状状都被狗粮塞到撑着了，于是就只剩下他们俩人自己一队了。 对此张步凡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而且还有点上瘾，虽然不一起行动了，但毕竟是一个团队，总会碰头啊，于是就总是找着机会再塞人家一些狗粮，就像刚才。 还好，这样的日子很快到头。 大家来威尼斯毕竟不是专门为了旅游来的，还有正事等着他们。 先是和威尼斯电影节主办方沟通有关电影放映以及主竞赛单元颁奖礼走红毯等等一系列的事宜。 除此之外，还要和几家卖片中介会面，在国内的时候就已经经过了初步的沟通和筛选，如今只剩下了3家，不出意外的话，《人间五味》海外版权的代理人，应该就会从这三家之中决定，当然，这也得看接下来后续沟通的结果。 就目前来看，《人间五味》在欧洲的放映版权售卖行情并不算太好，甚至还不如当初的《石头》。 《石头》虽然是一部短片，但是其中表达的内涵却是比较通俗易懂的，随着时代的变迁和发展，人们因为种种原因背井离乡、随波逐流，蓦然回首，家乡已经成为了永远回不去的远方。 虽然歪果仁对于拆迁这个事情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整部电影表达的那种背井离乡，有家难归无家可归等等内容却是能够很轻易引发同感的。 而《人间五味》里，却有着一些歪果仁很难看懂也很难有同感的东西，比如农民工的那一段。 张步凡也清楚这一点，不过他倒并不是太担心。 世界那么大，有那么多种族那么多国家，与别的国家种族有隔阂的可不只有大中华，为什么那么多电影削尖了脑袋想要钻进各大电影节，尤其是欧洲三大和好莱坞，不就是想靠着这些电影节的声望和影响来带动自己的电影获得更高的关注和更多的认同吗？ 现在的《人间五味》其实也是一样，张步凡相信，等到《人间五味》在威尼斯电影节上放映完，场刊评分出炉之后，《人间五味》的行情就会好起来，如果能够在主竞赛单元拿到个仨瓜俩枣的，那这部电影就将完全不愁卖了。 他的这个自信不是来自于电影，而是来自于陈充。 别说什么电影节评委在评审期间会全封闭什么的，以这些人的能耐，想要往外界传递一些消息还是没问题的，只要这些消息不过分，比如直接把评审过程透露出去什么的，各大电影节主办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否则的话，为什么每次电影节还没开幕，就会出现各种所谓的大热影片？你不会真以为是这些电影质量太好了吧？要知道，很多电影都和《人间五味》一样，会把首映放在电影节期间，电影都没上映呢，哪来那么多人知道这部电影质量好口碑好了？ 那消息哪来的？不就是电影节主办方以及各位评委那里么。 作为“朝中有人”的人，张步凡则是这些消息的最直接受益者，按照陈充给他的消息，《人间五味》得到了评委会评委一致的好评，不一定能够获奖，但是，获奖概率不低，而且，场刊评分一定不低！ 带着这样的底气，和那三家卖片中介谈的时候说话声音都大了几分，但是很可惜，人家不吃那一套。 原因很简单，张步凡得到的消息，属于陈充单方面给他的消息，而从电影节里泄漏出来的“官方公众消息”里，那些“热门电影”里并没有《人间五味》。 于是最终，只能磨。 就这样，和那三家一轮谈下来，就已经用了两天的时间，不过还好，终于定了下来。 不是因为他们的抽成少，只是单纯因为，这家英文名叫做“filmnationentertainment”，中文翻译为电影国度的国际版权销售代理公司拥有更好的声誉、更多的知名客户，以及，他们曾经进行过多次代理过中华电影的国际版权销售，在这方面经验更足！ “哎，看来我果然不是搞商业的料。”张步凡瘫在床上，喃喃说道：“我这还只是从旁协助，主要是策马奔腾人家的专业人员来进行操作，我都觉得复杂麻烦累了，所以啊，我以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弄电影，这些什么电影版权之类的东西，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去处理吧！” 第五百六十八章 狗粮的战争 感谢yaha00的打赏~ ………………………………………………………… “认真做事的男人也太帅了吧！” “在与歪果仁谈论电影，这帅气的样子仅次于站在灶台前做菜的时候。” “越看越帅，我眼光真好~” 刘阳是万千沙雕网友中的一员，同时也是微博关注了张步凡的万千沙雕网友中的一员，看着张步凡发的沙雕内容下饭已经成为了他的日常习惯。 没错，下饭当然要看沙雕内容，至于张小厨系列？那么好看的微博，怎么能用于下饭呢？ 今天是周六，一觉到12点的刘阳点了一份外卖，习惯性的打开微博，准备拿张步凡的沙雕微博来下饭。 看张步凡的微博就知道这货去威尼斯参加电影节了，那这段时间一定是他微博的高产时期，正是最下饭时候。 另外，这货昨天刚发了一期张小厨美食品评，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再有美食品评系列微博了，嗯，一番推测下来，让刘阳判断打开微博一定能够看到张步凡发的最新的沙雕微博。 然后，他打开微博，就看到了上面那些内容。 每一条博文的下面还配有几张照片，都是张步凡在和一些歪果仁交谈的照片，照片的质量不算太高，应该是用手机拍的，不知道交谈的内容，光看上去颇有一种针锋相对的感觉。 “？？？”看着这些微博，刘阳的脑门上第一时间冒出了一堆的问号。 这啥情况？张步凡这货虽然臭屁了一些、沙雕了一些、二了一些……但是这货从来没有自恋这个臭毛病啊？ “！！！？？？”下一刻，刘阳猛然反应了过来，于是，他的脑门上除了那些问号之外，又多了一大堆的惊叹号。 与此同时，国内无数和刘阳一样的沙雕网友也先后反应了过来。 这微博不是张步凡发的！ 是佟丽亚！ 这什么情况？平时你们俩用各自的微博隔空示爱也就算了，怎么，现在又进化了？开始轮流用同一个微博疯狂给人喂狗粮了？ 过分了啊！ 刘阳呆呆的看着微博，忽然低头看看自己面前桌子上摆的外卖，那是他花了一百多块钱买的将太无三的豪华刺身套餐，他很喜欢吃刺身，但是因为收入的缘故，一个月甚至两个月才舍得吃一次，这对他来说和过节一样。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忽然觉得，那些刺身，不香了。 这能忍？就是看在那一百多块钱的豪华套餐被浪费的份儿上也不能啊！ 刘阳打了个饱嗝，扔掉筷子拿起手机，就准备发评论反击，然而，刚打了几个字，他又迟疑了。 发这个微博的是佟丽亚吧？那我反击的是谁？女神？舍不得啊！也就是这些微博放的是张步凡那狗贼的照片，如果换成我女神的照片，这狗粮我都吃的心甘情愿！ 这就让人纠结了啊，刘阳拿着手机僵在那里，正考虑要不要就这么算了，换个其他下饭节目，将就着把豪华套餐吃了省得浪费，忽然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 这几个微博是女神发的，但是之前的不是啊，就比如张小厨美食品评，那肯定是张步凡那货自己发的啊！ 哎，对，我就去那个微博下面反击去！ 于是往上拉了几条，翻到最新的张小厨美食品评威尼斯篇，打开评论，就看到被顶到最上面的评论是这样的。 “警告博主，再在微博上随意喂狗粮就取关了！” “刀在手，跟我走！抢女神，杀张狗！” “……” 呦，原来有这么多志同道合的兄弟啊！ 刘阳忽然觉得原本低落的心情一下又好了起来，于是点开一条评论，在那已经盖了好几千楼的留言下面加了一条。 “杀张狗+10010！” 至于抢女神……刘阳扭头从身边电脑显示器的反光里看了看自己那去头300斤的样子。 死肥宅pay有女神吗？不pay！ ………… “噗嗤，哈哈哈哈！”佟丽亚一边笑一边在床上滚来滚去，滚一会儿又停下来，抱着手机看上一会儿，然后又接着又笑又滚，哪有半点女神的范儿。 张步凡跟边上坐着，满脸的无语，“你都玩了快一个小时了，该消停一会儿了吧。” 那边不理，继续又笑又滚。 张步凡只能继续说，“或者你先把手机给我，你拿自己的玩成不？” 没错，佟丽亚拿的是他的手机。 “哎呀，反正你也没什么正事干，不如和我一起来啊。”他不说还好，一说佟丽亚更来劲了，坐起来，把他拉到身边，给他看手机，正是他的微博。 也不知道受到了谁的指引，广大沙雕网友们仿佛找到了真正的战斗阵地一样，全部聚集到了他那条最新的张小厨美食品评威尼斯篇的下面，这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已经又一次创造了好几个新的“微博之最”的记录出来。 佟丽亚顺势抱住张步凡的一条胳膊，依偎着他，滑着屏幕给他看。 “你看你看，他们给你起了一个新的外号呢，哈哈哈哈……”都没翻到那一页呢，光是说了一句，她自己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都笑的肚子疼了，捂着肚子继续笑。 张步凡无语，只能抓住她的手稳住手机自己翻看，然后就看到了某狗的外号。 张步凡：？？？ 啥情况？难道和我媳妇儿挂上关系的人，都和狗那么有缘么？ 佟丽亚总算笑够了，看到张步凡已经浏览了几条最顶上的评论，眼珠子一转，凑过来笑道：“他们都这么骂你了，你不反击么？” “切。”张步凡一脸不屑，心说就这些只能在网上和我对线的战五渣能对我产生什么影响？我可是出了名的管杀不管埋，再一想，不行啊，老婆当面，不能丢了份儿，同样眼珠子一转，贱笑道：“当然要反击。” 一边说，一边打开手机的拍摄功能，另一手一揽一按，biaji，佟丽亚的嘴就印在了他的脸上，几乎同时，他按下了拍摄。 还没完，他又扭过头来，在佟丽亚的脸上biaji了一个。 还不够，又把佟丽亚的脑袋拧过来，嘴对着嘴biaji了一个。 这才心满意足的开始发微博。 三张照片，配一段博文，“看到你们对狗粮这么感兴趣，就送你们多吃一些，至于我和我媳妇儿，我们要去做正事儿了，什么正事儿？你们猜啊~” 第五百六十九章 毯星产业链 感谢yaha00的打赏~ 疫情又有反复，大家出门一定要做好防护啊~ ……………………………………………………………… 张步凡和佟丽亚到底做了什么正事儿…… 你们猜啊~ 嗯嗯，好吧，说真正的正事。 威尼斯电影节于8月29号这天正式开幕，作为入围了主竞赛单元的电影剧组，张步凡他们当然也受到了邀请。 这天一早，一行人早早起床，化妆更衣。 这是张步凡参加的所有颁奖礼中，随行团队最大的一个，总共来了20多人，除了几个人各自的助理团队之外，还有专门的服装、化妆，另外，就是策马奔腾那边派来处理卖片相关事宜的人。 团队很大，但是真正走红毯的人却只有4个，张步凡夫妻俩、田状状，以及黄小厨。 黄小厨是昨天才从国内飞过来的，他可不像张步凡这么闲，在国内还有一大把事情要做呢。 张步凡早早的就已经化完了妆，说是化妆，其实就是处理了一下发型，再稍微的修了一下眉毛，毕竟人本身就长得足够帅，没必要再锦上添花了。 此时正坐在边上，看着电影节主办方给的关于开幕式的流程册子，一边等佟丽亚化妆，不算化妆的时间，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快半小时了，看佟丽亚那边感觉才刚刚开始似的，估计再有俩小时也未必能弄完，没办法，这就是女人。 手册翻到了最后一页，第二次了，张步凡还是没太看懂，没办法，即便主办方再多方照顾，也不会单独弄个中文手册出来，像张步凡手里的就是英文版的，而这货的英文……即便是这几年有所锻炼增强，也仅仅是勉强能够和人交流的程度，读恰恰是他最弱的环节。 没办法，随手把李耳拽了过来，他可是211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这点水准的英文是手到擒来了，拿过手册就开始给张步凡翻译。 张步凡这才明白，威尼斯电影节和他之前参加过的诸如金马奖之类的有着挺大的区别，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威尼斯电影节的奖项，并不完全集中在闭幕式上颁发，而是在开幕式的时候就会颁发一些，像终身成就奖之类，除此之外，整个开幕式的流程其实和闭幕式差不多，只不过少了室内的部分而已。 张步凡拿回册子，有些狐疑的看着李耳，这么厚一册子，二十多页，就说了这么点东西？ 李耳解释，真正说流程的内容其实不多，里面还有一些其他东西，比如这几天电影放映的排期啊之类的，另外，还有介绍电影宫周边美食游玩信息的…… 得嘞，敢情这玩意儿还带有宣传功能啊，张步凡总算懂了，难怪看上面的图，好像有不少和电影节没啥关系的。 “好了。”正当张步凡准备把那个手册当旅游宣传册再翻一遍的时候，那边传来声音，抬头看过去，只见佟丽亚已经站了起来。 呦，居然才用了一个多小时，太神奇了。 化好了妆，换上走红毯的正装，张步凡是一席黑色的西装，领子上不是领带，而是一个黑色的领结，佟丽亚则是一席白色的旗袍，把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 曾几何时，总有些人说佟丽亚太瘦，再加上肤色稍微有些偏黑，成为了不少人攻击她颜值的武器，总有人说她又干又黑又瘦。 但现在不一样了，在张步凡刻意的“食补”之下，佟丽亚的体重一直保持在一个相当健康的程度，属于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的类型，简直完美。 此时穿着这样一席白色旗袍，简直能谋杀所有lsp的眼球。 看着自己如此美艳的媳妇儿，张步凡哪里还忍得了，立刻掏出了……手机，九连拍！ 然后很快的发了一条微博出去，顺便还配了一条特别挑衅的博文。 “女神在这了，来抢啊来抢啊来抢啊（吐舌头）（吐舌头）。” 佟丽亚在边上看着他幼稚的行为也不由被逗笑，轻轻拍了他一下，“你小孩子啊。” 张步凡撇撇嘴，“谁让他们骂我狗的，那我不得狠狠地喂他们狗粮？” 两人换好服装出去，那边，田状状和黄小厨也同样换好了衣服，已经在等着了，两个人和张步凡一样，同样的一身黑西服加上一个黑领结。 “呦，这就好了？还挺快。”黄小厨见到两人出来，也笑着调侃，“这要是换了我家那位，至少得再一个小时。” 张步凡笑道：“你这样说利姐，就不怕她知道啊。” 黄小厨理所当然的说道：“知道就知道，我说的可是实话。” 顿了一下，看着张步凡一脸的坏笑，急忙又补充了一句，“这次来威尼斯，给她买什么礼物我都想好了，而且张儿你不是推荐了几件饭馆么，我准备去学上两手，回去做给我家利姐尝尝去。” 得嘞，敢情早就想好了，难怪这么有恃无恐了。 一行人就在房间里简单的用了餐，也不敢多吃多喝，怕等会儿开幕式的时候出问题，然后，出发开幕式。 开幕式的流程早就确定，《人间五味》剧组排在意呆利电影《饥饿的心》剧组后头走红毯，那同样是一部获奖呼声很高的电影。 顺带一提，随着电影界的日益临近，《人间五味》的热度也越来越高，如今也是获奖热门之一了，连带着，《人间五味》的国外版权询价价格也跟着上涨了一些。 一行人准时到达，坐着主办方安排好的车子缓缓前行，家里轮到他们还有一会儿，张步凡闲得无聊，透过车窗往外看。 威尼斯电影节的红毯和金马奖的红毯还是有些区别的，更加开放一些，虽然是走红毯，但实际上那一片区域都在其中，除了中间各大剧组走的红毯之外，边上还留有不少空间，同样有不少媒体记者，正在拍摄另外的一些“明星”。 “呦。”张步凡忽然愣了愣，指着一个地方问道：“那个，是咱们国家的？” 田状状和黄小厨都往那边看，然后不确定的说道：“看着像，不过我不认识。” 佟丽亚指着那人不远处的另外一个亚洲面孔说道：“那个人我好想有印象，以前跑通告的时候似乎见过，很……开放的一个人。” 几个老爷们又看过去，果然不远处还有，再看，还不止这俩，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浓妆艳抹，衣着华丽豪放，但就是不够端庄。 简而言之，骚就够了！ 张步凡恍然，“哦~这就是那些所谓的‘毯星’了吧？对了，之前和那家卖片中介谈的时候，人家还问我们有没有这方面的需要呢，可以给我们打折。” 黄小厨也跟着叹气道：“这歪果仁做生意是精啊，连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都形成一条产业链了，不佩服不行。” 佟丽亚苦笑道：“不是我看不起她们，但是，一想到会和她们一起上国内那些关于威尼斯电影节红毯的新闻报道，这红毯我就不想走了。” 一句话，把车里除了司机之外的所有人都惹笑了。 司机通过后视镜莫名的看着一车人笑的东倒西歪，也不好说什么，直到车子到了红毯附近，才用同样不咋熟练的英文提醒道：“几位，请准备一下，马上轮到你们了。” 车子缓缓停下，一行人走下车，迎面就是足以亮瞎氪金狗眼的无数闪光灯，让张步凡心里吐槽，这明明大白天的，你们开什么闪光灯啊。 不过，也是这一刻，才让他心里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 电影节，真正开始了！ 第五百七十章 我相信！ 今年威尼斯电影节的终身成就奖获得者有两位，都是真正意义上的大神。 一位是弗雷德里克·怀斯曼，是一位纪录片导演、编剧和制作人，被很多电影人称为电影节的巴尔扎克。 说起他的名字，大家一定很陌生，说起他拍摄过的纪录影片，大家一定也很陌生，所以就不过多介绍了，只用一句话就能够形容他对于现代电影做出的贡献。 他重新定义了现代电影，并促使电影节把纪录片纳入了电影的范畴，把纪录片的地位提高了和其他类型电影相同的高度。 不夸张的说，他是全世界纪录片人心目中的英雄。 今年，他获得了威尼斯电影节的终身成就奖，而再不过不了几年，他还会获得奥斯卡的终身成就奖，是一位实打实的，可以用“伟大”来形容的电影人。 另一位是塞尔玛·斯昆梅克，这位相比上面那位可能会更加陌生，她是一位剪辑师，一生都在从事电影剪辑工作，而经她之手剪辑出来的电影，随便拿出来几部都足以震惊业界。 《愤怒的公牛》、《纯真年代》、《赌城风云》、《雨果》、《飞行者》、《无间行者》、《禁闭岛》、《华尔街之狼》…… 也因为这些电影的剪辑，为她带来了总计7次的奥斯卡提名，并且帮她拿下了3座小金人，除此之外，其他各种奖项更是数不胜数。 “这两位才是真正的大神啊。”张步凡远远的看着这两位人手一只金狮子，站在台阶最上层，接受来自各国媒体和电影人的注目礼，不由的叹道。 “你这次要是能捧个狮子回去，你的地位也能不亚于他们了。”黄小厨笑道，他很清楚，这次的威尼斯电影节他肯定没戏，来这里也就是再长长见识，当个陪跑的，就《人间五味》这部电影，最有希望获奖的，就是张步凡这个编剧，还有俞浩明的男配角，只可惜人家威尼斯电影节根本没有什么主角配角的区分，就只有最佳男女演员奖，所以俞浩明自然也没戏，所以啊，这次能不能捧个狮子回去，就真的着落在张步凡身上了。 张步凡摇摇头，认真的说道：“他们对于电影做出的贡献，不是我拿几个奖能比得上的，比起他们两位我还差得远。” “这话说得好。”田状状抬手拍了拍张步凡的肩膀，“电影这条路啊，你要走的还很长，不过我相信，只要你小子用心去做，总有一天，你的成就能够超过他们，说不定过个几十年，站在那里的人就是你喽！” “那我就借您吉言了。”张步凡笑，手心传来温热的力度，是佟丽亚轻轻的牵住了他的手，她在以这样的方式表达对自己老公的支持。 ………… 今天放映的电影只有两部，一部是《鸟人》，作为电影节开幕影片放映，另一部是《总统》，作为地平线单元的开幕影片放映。 张步凡通过官方渠道弄到了《鸟人》的观影资格，4个人一起去观看了这部在几个月后将会拿下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原创剧本和最佳摄影四项大奖的影片。 其实张步凡对《总统》这部电影也挺感兴趣的，只可惜实在很难看懂——这部电影的配音全程是格鲁吉亚语，虽然有英文字幕，但是让张步凡一边看英文字母，一边脑子里面慢慢翻译加脑补，一边还要看电影内容，实在有点强人所难，于是最终放弃。 说实话，就张步凡这英语能力，就算是看《鸟人》这种全英文配音字幕的电影都够困难的了。 一场电影，因为语言的缘故，只能说看懂了一半脑补了一半，但这并不影响张步凡对这部电影的赞美。 “确实是一部好电影，就算是因为语言的问题，里面有不少内容我都无法理解，但是并不妨碍我感受到那些角色们的救赎，并且为之感动。不得不说，老米们对于这种励志题材的电影真的很擅长，他们总是能够从那些失败者，又或者满是缺点的人身上发掘出他们的优点和闪光点，并且通过极为合理出色的剧情设计来把这些点放大，也难怪他们拍了那么多同类型电影，却依旧能够不断收获成功了。” “所以说人家老米厉害呢。”黄小厨也在感慨，“这些年，有个词越来越多的被提出来——电影工业化，到底什么是电影工业化？咱们国家还在讨论，还在一点点摸索，结果人家老米那边早就玩透了，就说这部电影，不也是标准的电影工业化的产物么？” 张步凡不自觉的点点头，脑子里又冒出很多电影来，《阿甘正传》、《洛奇》、《百万宝贝》、《弱点》等等等等。 其实你仔细研究就会发现，这些电影有着极为相似的内核以及电影框架，一个失败者/被抛弃者/满是缺点者，不断努力，不断的与生活与命运抗争，无论最终的结果他是成功还是失败，但是无一例外的，他都获得了认同获得了认可，他的人生获得了新生。 所谓电影工业化，可不仅仅是演员、编剧、导演等等电影从业人员的规范化这么简单，也包括了剧本、拍摄、配音、剪辑等等等等所有与电影有关的一切，把这些项目化、流程化、规范化、标准化，再加上明码标价，就形成了电影工业化。 从这方面来说，《鸟人》确实是电影工业化的出色产物，而人家老米，也确实是把电影工业化给玩透了。 田状状说道：“咱们和老米之间的差距很大，这是明摆着的事实，但是也不用太失望，毕竟，咱们也已经走上了一条正确的道路吗，一切都在变得更好，再加上有越来越多的同样有期望有抱负的电影人加入进来，我相信，我们和世界电影，和他们老米之间的差距一定会越来越小，说不定哪一天，咱们就超过他们了呢。” 我也相信！ 张步凡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丽都岛电影宫，看着正从其中缓步走出的《鸟人》主创团队，心中默默说道。 第五百七十一章 落魄的威尼斯 威尼斯电影节的首日，就这样平淡又不平淡的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张步凡和佟丽亚一起来到餐厅，和已经开始用餐的田状状以及黄小厨会和，看到两个人都已经用完了早餐，在那里干自己的事情了，不由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不亏是上了年纪的人，睡眠浅又少。 随即又自我肯定的在心里补充一句，嗯，果然我还年轻！ 刚准备起身去取餐，忽然看到黄小厨手边上放的一份杂志，眼睛一亮，“呦，场刊出来了？” 黄小厨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手边，随即笑道：“是啊，这些外国同仁们也是爱岗敬业啊，为了电影事业不惜通宵达旦，这不，一大早的场刊就出来了。” “佩服佩服。”张步凡顺着他念叨，顺手就把杂志拿到了手里，边翻边问道：“《鸟人》的得分一定不低吧？” 这话说完，忽然自己噗嗤一笑，岔开话题道：“也难怪都说威尼斯电影节的场刊评分是野鸡评分了，就这样在人家时尚杂志上面弄俩版面，也太随便了一点，隔壁戛纳和柏林的场刊弄的都挺好的，他们就不能学学么？” 这么说着，他已经找到了关于《鸟人》的评分。 “嚯，3.6分，果然不低啊。”其他文字看不懂，但是阿拉伯数字看得明白啊，看着那个数字，张步凡不由小声惊呼。 “这可不是不低了，而是相当高了。”田状状放下手机——他刚才正和国内发信息，出来参加个电影节，也是苦了国内的一些人了，为了迎合这边的时间，都昼夜颠倒了，田状状看过来，说道：“这要是换了一般点的年份，这个分数都能进入前三了。” 黄小厨也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加入了讨论，“还好这部电影没有进主竞赛单元，不然的话，就以这样的评分还有口碑来看，它至少能够抱走一头狮子，说不定就是金狮子了。” “也不一定。”田状状摇摇头，“毕竟场刊评分并不靠谱，而且，欧洲这些电影节看不上好莱坞已经是惯例了，更何况，这里不是戛纳，而是威尼斯。” 田状状的最后这句话，就真的只有业内人士，而且是关注这些国外电影节颁奖礼的业内人士才能明白了。 威尼斯、柏林、戛纳，传统的欧洲三大电影节，就和金鸡金马金像的国内三大一样，有兴起的，自然就有没落的。 谁兴起了呢？戛纳电影节，坚持走“大师路线”，疯了一样的疯狂推送大师电影，硬生生把一个电影节给经营的绚丽多姿受人欢迎。 谁又没落了呢？那不用说了，自然是威尼斯电影节了。 说没落有点过了，但是，威尼斯电影节这几年来确实处于一种相对尴尬的的局面，一直坚持所谓“轻市场、重艺术”的理念，把威尼斯电影节推向了市场的对立面，再加上又不像戛纳那样走大师路线，使得主竞赛单元难见大师，而在扶持新人方面又不够开放，严重偏向于意呆利的那些本土菜鸟们，再加上“敌视好莱坞”等等欧洲电影节的通病，这一切的一切，导致威尼斯电影节的路就变得越走越窄。 就像今年，也只能靠《鸟人》以及安德烈·康查洛夫斯基的《邮差的白夜》这样的电影来撑场面，而前者也同样没有进入到主竞赛单元。 不是说今年进入主竞赛单元的电影不好，但是，追求高大上是全世界人民的通性，人家一路把主竞赛单元的电影看过去，发现每一个是大导演大明星大制作的，先天的期待就会降低，即便这些电影品质足够，也很难挽回。 “唯大师论”肯定是不对的，但是，电影节的一个不成文的规律，竞赛片成色越佳，周边展映单元和广告资源的吸引力也就越强，这就直接导致了，那些追求利益者更不愿意来威尼斯，在参加了戛纳之后，他们甚至更愿意草草跳过威尼斯，直接赶往多伦多赶大集。 威尼斯电影节清高，但是很可惜，它越来越没有能够和它的清高相匹配的水平。 对于这些东西，在场的三个人都非常的清楚，但实际上也都并不太在意，我们又不是威尼斯人，多少年才来参加一次威尼斯电影节而已，有必要关心这些东西么？那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么？ 张步凡嘿嘿一笑，说道：“这不是正好吗，咱当初选这里，不就有这个原因在里面吗。” 当初欧洲三大，到底参加哪个张步凡和田状状可是纠结了好久的。 戛纳因为时间原因第一个被排除，但实际上，就算时间来得及，戛纳应该也是第一个被排除的，原因很简单，以他们的身份地位，想要在那里获奖难度实在太高。 唯大师论的戛纳电影节，是真的把大师路线给做到了极致，看看每年戛纳获奖的那些影片，绝大多数都是大师之作，这样的情况下，其他电影想要在戛纳获奖的可能性自然低了很多。 而最终选择威尼斯，除了有陈充当评委，朝中有人好办事之外，就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了，虽然威尼斯的商业能力确实在下降，但也看和谁比，和柏林相比的话还真不虚，再加上这边近些年来确实缺少大师之作镇场子，更容易获奖，综合评价之下，确实还是威尼斯电影节最适合他们了。 他们这边聊着，佟丽亚已经取了餐回来，在张步凡的注意力被场刊吸引的时候，佟丽亚就自觉的把他们两人的食物都拿回来了，两人之间的这种小默契已经成为一种自然的本能了。 倒是田状状和黄小厨看到了这一幕，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欣慰和一点点羡慕。 场刊的内容不多，这一会儿的时间也看完了，张步凡放下那本时尚杂志，开始专心用餐。 吃完了早餐，李耳也过来了，和几个人聊起今天的行程。 “陈可欣导演那边发出了邀请，请咱们去看《亲爱的》。”李耳说道。 陈可欣导演的《亲爱的》也参加了今年的威尼斯电影节，不过没有进主竞赛单元，地平线当然更不可能，而是展映单元，就在近日放映。 张步凡接过票看了下，皱了皱眉，“这个时间啊，和伊狼的那个《故事》冲突了，我还想去看看那部电影呢。” “怎么，想去探听一下敌情？”田状状笑着调侃，《故事》这部伊狼电影也入围了主竞赛单元，而且，按照田状状的分析，它将会是和张步凡竞争最佳编剧奖的最有力竞争者之一。 张步凡也不否认，点点头说道：“是啊，看看竞争对手什么样，心里有个底嘛。” “想法是好的，但是，你听得懂伊狼话么？”黄小厨在边上问道。 “呃……” “算了，还是去看《亲爱的》吧。” “……” 注：《鸟人》的场刊评分是我瞎编的，具体多少没查到，查了一堆资料，从10年到19年的场刊评分几乎都查到了，独独就少了14年的，真是蛋疼啊！ 第五百七十二章 《闯入者》 威尼斯电影节继续顺利的进行着，《人间五味》的放映安排的比较靠后，在闭幕式的前两天，所以一行人一点也不着急，每天就是看电影，再出去找好吃的，如果时间多的话，偶尔还会去一些景点转转。 威尼斯电影节吸引了太多的游客，相对的，其他景点的游客就少了不少，反而是一个逛景点的好机会了。 几天之后，9月6号这一天，终于迎来了《人间五味》的放映。 这一天放映的主竞赛影片有两部，有意思的是，另外一部也同样是华语片，也是入围了主竞赛单元的仅有的两部华语片的另外一部，王晓帅的《闯入者》。 《闯入者》先放映，然后轮到《人间五味》。 王晓帅提前了两天就跑来这边交流，和这边约好了，到时候互相参加对方的电影放映。 这天一早，张步凡一行人准时到达了电影宫，作为电影主创的王晓帅已经提前等在放映厅外，这算是相当的殊荣了，这份殊荣当然不是针对张步凡的，而是王晓帅对田状状这位前辈的尊敬尊重。 安排的位置也很好，不算太靠前，但恰是最好的角度，不用使劲儿仰着头，光这一点，足见王晓帅一方的用心。 威尼斯电影节的电影放映，有主创参与的那一场一般都有主创交流心得分享环节，不过都放在电影放映之后，电影之前只做简单的介绍。 对于外国电影人来说，王晓帅也不算陌生了，带着一众主创上台，简单介绍获得全场掌声之后，电影开始。 《闯入者》号称是一部犯罪剧情片，演员也都是非常出色的演员，像吕钟老师、冯援征老师，又或者秦浩和秦海录，在话题度、流量方面当然比不过那些“明星”，但是在演技方面却是绝对的过硬。 电影开始15分钟，张步凡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又过了10分钟，他再次皱了皱眉，同时下意识的看了看身边的田状状、黄小厨和佟丽亚，三个人看的很认真很投入。 电影其实相当不错，演员演技出色，制作精良，剧本的水准也相当高，在那足够有冲突性和张力的表现之下，包含了很多的寓意，两代关系、空巢老人等等等等，让人在欣赏精彩故事的同时自然的多了一些思考。 但是…… 是的，必然有但是，不然张步凡皱什么眉。 但是，这部电影，是一部彻彻底底的“中华电影”。 说的再直白一点，这部电影，是拍给国人看的，压根就没有考虑过要给老外们看，它的故事叙事，它所要表现的那些内涵寓意，都是纯粹的中华范儿的东西，或许国人看的时候很容易引起某些共鸣，但是对于那些歪果仁来说，别说什么共鸣了，很可能压根就看不明白电影在讲什么。 他把目光往更远的地方投去，华人观影人之外的其他人，有不少在这电影开始放映还不到半个小时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走神了，从那些人的脸上，张步凡看到了茫然、莫名、不耐烦…… 当然，这些人并不是多数，大部分人还是看的比较认真的，还有些应该是媒体或者影评人的人，在颇为兴奋的记录着什么，不过，他们记录的东西，有多少是好话有多少是坏话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这个时候，田状状发现了张步凡的状态，扭头凑过来小声问道：“怎么了？” “这电影。”张步凡指了指前面的荧幕，“老外看的懂么？” “我们自己人看着都未必能看懂他里面的含义，那些歪果仁肯定更不懂了，也就是看一乐呵。”田状状说道，大家都是资深电影人了，这种问题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这个奖，他还想拿么？”张步凡又问道。 “嗨，你还替他担心这个啊？人家自己都不担心的。”田状状扬了扬下巴，指了指在第一排的王晓帅，“他自己说的，这部电影就是拍给咱国人看的电影，嘿嘿，这么说都是好听的了，说白了，他和你一样，拍的东西主要是为了满足你们自己。不过，虽然奖项方面他可能没戏了，不过在电影版权销售方面人家可领先你太多了，昨天和我聊天的时候说，已经有超过20个国家来询价了，其中有差不多一半都已经表达了购买意向，光是这些国家，就算每个的价格都不高，也足够人家回本并且赚一把了。” “呃……”张步凡揉揉鼻子，这样一比的话，他还真比不了了，尽管《人间五味》这几天的热度上涨，但在交易市场上的行情依旧很普通，不算前期那些想要捡漏的野鸡公司，真正打听电影情况询价的还不到10家，而且给出的价格也都不咋地，如果按照他们给出的价格把电影版权卖出去，张步凡连本都收不回来。 每个人的追求不同，张步凡当然不能要求王晓帅和自己想的完全相同，于是也不再去想这些东西，安心的看电影。 电影放映结束，到了交流环节，先是王晓帅说了一段他拍摄这部电影的创作心得，很快轮到提问环节，第一个站起来的人提出的问题就相当的不客气。 “请问王导演，你在这部电影里想要表达的核心思想是什么？” 如果只是这样的一个问题，其实只是很普通的问题而已，但问题是，这人还在后头补充了一句。 “很抱歉，这部电影表达的东西似乎有些多，有些乱，让我很难能够看出其中的核心思想。” 这就是公开的批评了。 下头的张步凡耸耸肩，早料到了。 上头王晓帅虽然没有耸肩，但是从表情就能看出来，他也早料到会有这样的问题了，于是侃侃而谈，“我曾经在电影里邓女士去的那个城市住了13年，对那里有着特殊的感情，那个城市也给我留下了非常独特的烙印，而我的灵感也是来源于此……” 一场交流会下来，让张步凡对于这些外国的媒体和电影人有了一个更深的认识，他们或许没有国内的媒体那么“八卦”，但是他们在探究某些问题的时候更加的不留情面，根本没有国内的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相反，一旦抓住了某些痛处，一定会照死里钻。 就像这个交流会，一帮子人抓着王晓帅问。 不过，大家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没谁的脸皮是真的薄的，面对他们的围攻，王晓帅应付的那叫一个轻松自如。 就在这样的氛围下，轮到《人间五味》了。 第五百七十三章 冰火两重天 寒潮结束了，20年也要过去了，各位，我们明年见~ ………………………………………………………………………… “超低评分，王晓帅新片威尼斯遇冷！” “两极分化的评分，中华电影的冰火两重天！” “《人间五味-苦》获高评分，有望斩获金狮？” “……” 《闯入者》和《人间五味》并不是最早在威尼斯放映的国产片，在这之前还有陈可欣的《亲爱的》，只不过《亲爱的》这部电影整体上表现平平，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同样也没有太差，因此也没有收获太多的关注和报道。 而在同一天放映的《闯入者》和《人间五味》却不一样，随着第二天场刊的发行，这两部电影直接引爆了国内的媒体。 原因很简单，与《亲爱的》的“平淡无味”恰好相反，这两部电影在威尼斯的状况，完全可以用“满是爆点”来形容了。 这其中，王晓帅的《闯入者》就成为了反面教材，仅仅2分出头的评分，再加上一些外国媒体不太友善的报道以及外国影评人的负面评价，让这部电影似乎瞬间就成为了一部大烂片。 对于国人来说，你大烂片就算了，重点是，你拍了这么个玩意儿，居然还有意思送到国外去参展？这不是丢咱们国家的脸么？ 实际上，《闯入者》在国外的评价并没有那么差，2点多分的评分同样也不算差，毕竟就场刊评分来说，能过3分的都算高分了，像陈可欣的《亲爱的》不同样是2分多么，和《闯入者》几乎没差别。 但是很可惜，国内的影迷和网友绝大多数都不懂这个，他们只会盲从，于是，在那些无良媒体的刻意引导之下，一夜之间，《闯入者》不仅成了烂片，甚至还有成为“耻辱”的趋势。 而与之相比，获得了场刊评分3.2的高分的《人间五味》却瞬间成为了全民吹捧的对象。 同样是那批媒体，他们踩《闯入者》踩的有多狠，捧《人间五味》就捧的有多高，就像在转发《闯入者》的时候只发那些负面评论一样，在报道《人间五味》的时候，他们援引的外国媒体和影评人的报道和评论几乎全部都是夸奖的。 看着那些正面的评论，再配合上那3.2的评分，以及国内媒体自己杜撰出来的一些什么“电影节评审热推”、“有内部消息流出《人间五味》进入最后一轮评审”之类的新闻，同样是一夜之间，《人间五味》成为了国产电影之光，仿佛威尼斯金狮已经是囊中之物，这一次不拿回来十个八个的金银狮子都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似的。 ………… 另外一边，威尼斯的酒店里，张步凡坐在桌前，仔细的把笔记本电脑上开着的微博里打的内容再次检查了一遍，然后扭头看向边上，问道：“我真发了啊。” 身边不是佟丽亚，而是……王晓帅。 他看着张步凡，表情似乎有点无奈，又似乎在憋着笑，说道：“真的没必要，这种事情我见的太多了，他们骂他们的，对我又没有影响。” “那不行，明明是一部好电影，就被他们这么侮辱，你忍得了我可忍不了。”张步凡一边说，一边点着鼠标把那条微博发了出去，接着又扭头和王晓帅说话，“这种事情别说你和田叔这样的过来人了，就我，这才进这个圈子几年啊，也没少见，你能不在乎，田叔能不在乎，我也能不在乎，但是，总有人在乎，我可不想看到那些有才华的人因为这些破事儿而沉沦，所以啊，这样的事情，有一件算一件，只要我碰上了，就绝不会这么放过去。” 坐在他身后的田状状闻言欣慰的点点头，他当初追着想让张步凡去学导演进入这个圈子，除了看中这小子的天赋之外，不就是因为也看中了这小子的人品吗？在那之后的一次次接触以及各种事情也证明，他没看错。 而边上，王晓帅也露出思考的表情，半晌，点了点头，“说得好！” ………… 国内，张步凡刚发的微博已经被很多人看到了，这其中就有微博的工作人员。 这次微博的反应可不慢了，自从《闯入者》和《人间五味》的报道忽然铺天盖地的多起来的时候，上头就下达了命令，时刻盯着张步凡、王晓帅和田状状等这两部电影主创人员的微博，尤其是张步凡的微博，那是重中之重，自己电影都这样了，他们不可能理都不理的，而一旦他们开口，无论说什么，都很可能成为新的热点。 这不，他们果然猜对了，热点这就来了！ “受到@王晓帅王导的邀请，我有幸第一时间观看了《闯入者》，平心而论，这部电影想要拿下威尼斯金狮确实有点困难。” 几乎第一时间，在微博工作人员的操作下，这条微博直接成为了第一热点话题。 之前还只是媒体报道，现在，连当事人都下场了，而且看这条微博，这是张步凡都在批评《闯入者》啊，这是撕破脸了么？威尼斯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真的连张步凡都觉得《闯入者》是国产电影的耻辱？ 这么劲爆的内容，就算没有微博方面的操控也会很快爆发，没过多久，这条微博下面就涌入了大量的网友，各种评论也开始出现。 ………… 威尼斯。 “哎哎，王哥，看到没，这就有赞同我说的了，呦，看上去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仔细一看，全都是那位外国影评里抄来的。” “嘿，这就有你的粉丝来骂我了，‘张步凡就是个会写点垃圾喜剧的小破编剧而已，入行才几年，就敢评价王晓帅导演，你配吗？你给他提鞋都不配！’王哥，你这粉丝水平不咋地啊，都不能从电影层面批评我，就只能人身攻击了。” “呦，这条有意思嘿……” 国内评论如火如荼的时候，这边几个人却跟玩儿似的，看着那些评论那叫一个开心。 “这种事你也能玩，真是……”王晓帅在边上苦笑，说实话，能拿这种事情玩儿的，张步凡是他见过的第一个，想了想，问道：“后面那条微博还没发吗？” “别急别急，让微博再飘一会儿。”张步凡笑的那叫一个坏，颇有一种玩狼人杀的时候，预言家、女巫、守卫等几个神提前串通好了，挂了个饵等狼人上钩的感觉。 又过了大概10几20分钟，张步凡终于把第二条早早准备好的微博发了出去。 “给大家推荐一部电影，是我今年看过的所有电影里排的进前三的好电影——《闯入者》，这是一部拍给咱们国人看的电影，歪果仁看不懂太正常了！ps：这都是真话，我绝对没有受到别人的胁迫！” 文字下面还配了一张照片，张步凡在前面，被一个人从后面勒住了脖子，正做张牙舞爪状，那个人正是王晓帅，俩人皆一脸笑容，哪有半分撕破脸的样子？ 第五百七十四章 电影节最后一天 新年第一更，希望所有人在新的一年顺顺利利，心想事成~ ……………………………………………………………… 我叫张步凡，微博管杀不管埋。 呃，没错，张步凡这货又一次干出了这事，发了那两篇微博，狠狠的打了国内那些无良媒体的脸之后，他就玩起了失踪。 没办法，他也忙啊。 威尼斯电影节已经临近尾声，随着场刊评分以及各种观影人影评的发酵，交易市场也越发的火热，尤其是像《人间五味》这样的热门电影，自然也更加的受到追捧。 于是，最后的这两天，张步凡在保证每天去看一部电影的同时，更多的时间都用在了和各国的片商交流上面。 这些片商，已经经过了那家代理公司的筛选，属于“质量较高”的，当然，主要都是一些小国家的片商，这些片商普遍给不起太高的价格，无论电影获不获奖，他们给出的价格基本也就那样了，和这些片商，就没必要非要等到颁奖礼结束了。 而且，《人间五味》虽然热度较高，但也不是一定能拿奖不是，说不定到时候一个奖都拿不到，口碑反而下滑，人家给的钱反而更少了。 也是出于这一点，在代理公司的推荐下，在威尼斯电影节闭幕式，也就是颁奖礼的这一天，《人间五味》已经签下了包括匈亚利、格鲁吉亚等在内的7个国家的放映版权。 每个国家都不多，基本都是小几十万的样子，最少的一个甚至不到十万，但是…… 人家是欧元付款啊！ 于是，这些钱加在一起，刨去各种税费，整个算下来，电影居然就已经快回本了？ “也难怪那些文艺片导演一个个的在国内票房也就几百万甚至几十万，但是依旧能活的那么滋润了，嗯？这话我以前是不是也说过？” 和田状状一起从代理公司的办公室出来，张步凡不由感慨，接着扭头冲田状状说道：“田叔，你就不考虑考虑多赚赚歪果仁的钱么？没记错的话，人家对你挺感兴趣的啊。你看看老贾、王哥还有娄叶导演他们，国内票房……他们有的甚至没有国内票房，这小日子过的不还是那么好。” 田状状瞥他一眼，那叫一个不以为然，“我用得着么？” 也对，毕竟这位和其他几位还不一样，身份更复杂的多，除了导演，还是编剧、监制、演员，更重要的是，人家还是京影导演系的主任监硕士生导师啊，他用得着去讨好外国资本么？ 嗯？是不是无意中，我也被凡尔赛了？ 张步凡后知后觉。 …………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为期11天的威尼斯电影节终于走到了尾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两届威尼斯电影节上中华电影实在太凄惨的缘故，反正这一届电影节对于中华电影格外的照顾，除了入围各单元的中华电影数量多之外，在放映方面也很有些优待。 就像《闯入者》和《人间五味》那样把那一天的主竞赛单元放映变成“中华电影专场”。 另外，闭幕式影片也同样选择了中华电影，许安华导演的作品——《黄金时代》。 《黄金时代》的一众主创都来了，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像冯少峰，就是在拍《神都龙王》的时候结实的，和张步凡的关系不错，没办法，就以张步凡那一手厨艺，但凡是他去给做过饭的剧组的人，和他的关系都不会差。 也有不认识的，像许安华导演，在之前的金马奖有过几面之缘，但没有交流，这次总算有机会聊一聊。 对于这位女导演，张步凡是相当喜欢和佩服的，尤其喜欢她的《女人，四十》以及《天水围的日与夜》，她的电影里那种从平淡的生活中透出淡淡的温情，总是那么的动人，而这部《黄金时代》也保持了她的电影一贯的高水准。 就张步凡看来，这一届参加威尼斯电影节的中华电影，或许获得不了太多的奖项，但实际上却都是质量相当出色的优质电影，非常值得一看。 电影看完，当然就要轮到颁奖礼了。 《人间五味》和《闯入者》的放映被安排在了一天，颁奖礼的走红毯次序以及坐的位置也被安排到了一起。 王晓帅带领《闯入者》的一众主创先走，后头就是张步凡他们。 得知了这样一个情况，两边一合计，得嘞，干脆一起走啊。 于是，这一年的威尼斯电影节闭幕式红毯上就出现了这样一幕，《闯入者》的主创团队在下了车之后，并没有立刻上红毯，而是在那里不知道等着什么。 而后头另外一个剧组的车也同样没等他们红毯过半之后才开过来，而是很快就过来了，车门打开，人下来，正是《人间五味》的众主创。 王晓帅过来和田状状以及张步凡轻轻拥抱，然后两个剧组的人合在一起，携手走上红毯。 当然，这些都是和主办方说好的，不然早就有工作人员过来催促了。 这样的情况，在外国媒体那里自然引不起什么太多的话题，最多是在闭幕式专题报道里面加上那么一两句话“两个中华剧组同走红毯，关系密切”之类之类。 但是，这个消息传回国内，却必然又会引起一轮热潮，尤其是在张步凡刚刚用微博打了不少人的脸之后。 当然，这就和现场的张步凡他们没啥关系了，至少目前没啥关系，他们已经走过了红毯，进入了礼堂，坐在位置上，等着颁奖礼的开始了。 他们的红毯位置本身就比较靠后，等到他们入座坐好的时候，距离颁奖礼开始也就差不多了。 张步凡不着痕迹的扫了扫周围，看到摄像机没有关注这边，于是悄咪咪的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纸条，同时对身边几个人说道：“你们的呢？赶快拿出来对一下，马上开始了，省的待会儿赖账啊。” 田状状不屑，“我会赖你那点账？”一边说，他还是摸了张纸条出来。 边上，佟丽亚和黄小厨也人手一张纸条。 四个人就凑到一块儿去了，拿着纸条，也不知道在对什么，气氛很热烈的样子。 不一会儿，摄像机移过来，四个人立刻正襟危坐。 很快，颁奖礼开始，张步凡自信的瞥了另外三人一眼，说道：“我肯定是猜对中奖者最多的那一个了，你们啊，就等着请我吃饭吧！” 这时候，礼堂内音乐响起，2014年威尼斯电影节颁奖礼，正式开始。 第五百七十五章 Zhangbuffon！！！ 感谢lishens的打赏~感谢大家的月票~ ……………………………………………………………… 在威尼斯电影节这样的欧洲三大电影节上整活的人多么？肯定不少，但基本上不会有国人。 因为在国人，嗯，应该说绝大多数电影人看来，那里就是电影艺术的殿堂，能够走进那里，都要心怀感恩和尊敬，要去感受那浓厚的艺术氛围，要为那些能够登台领奖的大师们欢呼和鼓掌。 不过……张步凡除外。 这货当然是有理想的，但是大部分时候，他都非常的实际，就像这一次，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卖片，即便是成为了获奖热门，我的第一目标还是把电影卖出一个好价钱！就是这么的现实。 所以，在颁奖礼上，张步凡的表现远不像隔壁《闯入者》剧组那样的“拘谨”，那边都是老江湖了，王晓帅这样去过数不清国际电影节的大导演不说，汤为、王志闻等等，哪一个不是老江湖，但是此时此刻，他们几乎是清一色的，脸上挂着得体且标准的笑容，正襟危坐着，看着台上的主持人。 张步凡此时在干什么呢？在主持人的开场词说完，跟着现场所有人鼓掌之后，这货就摸出了手机，把刚才4个人写的纸条放在了一起，拍照，然后发微博。 微博内容是这样的，“我们四个人小小的打了个赌，赌谁猜的准，熟的三个人每人请胜者吃一周的饭！得是自己亲手做的啊！ps，从左到右，分别是我，我媳妇儿，田叔还有垒哥的预测，所有人帮我作证啊！” 尽管此时在国内已经是半夜，但是很快的，这条微博下面就出现了大量的评论。 “咱俩的预测居然一样，看来咱俩的品味也一样啊。” “其他人的预测里面都有《人间五味》，为什么你自己的预测里反而没有啊？这算谦虚嘛？” “……” 张步凡微博发出去了，然后人就没了，倒不是这次也准备管杀不管埋，他倒是挺好奇微博上的那些沙雕网友们都回了啥，可是现场已经开始颁奖了，他总不能真的分神吧，这要是被摄像机拍到了，第二天他就要上头条了。 按照惯例，一开始先是再次感谢了两位终身成就奖获得者对于电影事业做出的贡献，接下来也还没有轮到主竞赛单元，而是地平线单元等其他奖项。 张步凡就有点尴尬了，这10来天的时间，他们几个人的注意力主要还是集中在了主竞赛单元，包括每天去看的放映影片，也是以主竞赛单元的电影为主，其他的，也就是类似陈可欣的《亲爱的》，又或者主竞赛单元的电影因为语言问题实在看不懂，才会去考虑地平线单元或者展映单元。 虽然嘴上说着是来卖片的，对于获奖什么的并不在意也不抱希望，但实际上…… 呵呵，这就是所谓口嫌体正直吧。 总之，张步凡现在对于其他单元有哪些电影都没有完全搞明白，听着上面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的鸟语，然后上去一个人领奖，张步凡硬是没弄明白那个人代表的到底是哪部电影，求助的看向边上，结果收获的是三双同样无辜且无知的目光——他们也不知道。 得嘞，不管了，凑合看吧。 台上那位又开始叽哩哇啦的说鸟语，张步凡权当念经，看看边上没摄像机对着这边，又想拿出手机看，结果人家的获奖致辞居然特别短，这边手刚差劲兜里，那边居然说完了，没办法，赶忙把手抽出来，跟着现场一起鼓掌。 很快，一个奖颁发，紧跟着下一个奖。 威尼斯电影节的颁奖礼节奏很快，也没有什么演出之类的东西，就是一个奖一个奖的往下颁，很无聊，但胜在速度快。 张步凡实在无聊，终于还是没忍住摸出了手机。 这货也是够机智，观察周围观察了好久，发现能够拍摄到他这里的有三台摄像机，其中有一台最常经过这里，另外两台基本都是一扫而过，于是这货悄悄把身子转了转，恰好用背挡住了那台最常拍这里的，然后开始了他和微博网友的“对线之旅”。 “我的品味来自于我观看了那些电影也基本看懂内容的基础上，你的品味呢？” “做人嘛，谦虚一些是对的，不过我没写自己的电影不是因为谦虚，而是因为我真的觉得其他电影更出色。” 张步凡这货向来管杀不管埋，这一次却亲自上阵和网友对线，这可是个稀罕事，于是，很多原本抱着“再刷一条微博就睡觉”的念头的网友们瞬间不困了。 很快，在这个深夜，微博的流量居然冲到了和白天高峰期差不多的程度，而张步凡的这条微博，更是因为他的一条条回评爆炸了。 咱大中华的沙雕网友们，盖楼能力一流，但是有一项能力比盖楼还要出色，那就是歪楼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面的评论就开始出现了歪楼的迹象，原本还主要集中在威尼斯电影节哪些电影能获奖上头。 渐渐的，什么“前几天你老婆拿你的手机发微博秀恩爱你知道吗？”“看了你的美食品评威尼斯篇，觉得不是很中肯，我这里有几家很好的餐厅介绍你去体验一下”之类之类的评论就多了起来，然后，话题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带偏了。 张步凡也玩上瘾了，都快忘了自己还在颁奖礼现场呢。 直到身边的田状状拍了拍他，“到主竞赛单元了。” 张步凡抬头，恰好第一个奖项已经宣布，最佳新人奖，被一个来自法兰国的14岁小朋友拿下，而他出演的电影《最后一锤》张步凡恰好看了，在看不太懂的基础上，他只能感慨法兰国对于少年成长的认识和认知，与咱大中华的差别还是蛮大的，嗯，仅此而已。 看着长相并不算出众的青涩少年穿着正装拿着奖杯，在话筒前啃啃巴巴的表达着他的兴奋和激动，张步凡撇撇嘴——没微博好玩！ 刚准备低头继续玩手机，边上佟丽亚忽然伸手过来抢走了手机，给他塞到兜里，同时小声说道：“还玩，下一个是最佳编剧了。” “啊？”张步凡这才反应过来。 四张预测的纸条上，在最佳编剧这个奖项上面，只有张步凡写的是《故事》这部伊狼电影，而另外三个人无一例外的都写下了他的名字，以及《人间五味》这部电影。 这，将是《人间五味》最有希望获得的奖项！ 上面，主持人已经说到了下一个奖项，而摄像机也开始动了起来，向着最有可能获奖的剧组那边移动，其中有两台摄像机都对准了这边，拍到的，就是张步凡和佟丽亚夫妻俩脸贴着脸说悄悄话的一幕。 张步凡和佟丽亚肯定想不到，这一幕会被拍到，并被放到了网上，而且还火了，因为被人解读成了“颁奖前依旧和妻子谈笑自若，代表了张步凡对获奖的绝对自信”。 只说现场，张步凡看向台上，其实是懵逼的，因为颁奖的那位说的啥他根本没听懂，就只能故作深沉的听着，直到一个貌似有点熟悉的词语出现。 “zhangbuffon！” 第五百七十六章 获奖感言什么的…… “它展现了一种人生的态度，故事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与众不同的生活，但是他们所展现出得人生态度却有着很多相似，就像是电影的名字，以及电影中多次出现的那种，用中文来说叫做苦……苦瓜的东西，在经历了各种艰难困苦之后，只要我们依旧保持着正向的，积极乐观的态度，那么，最终总会收获到甘甜，这样的态度深深的触动了我。” 这番话，是评委会的主席，法兰东的著名电影作曲家亚历山大·迪斯普拉特先生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对于《人间五味》的一番言论。 除了评价电影，他还透露了一些东西，比如在最佳影片的评选中，《人间五味》也进入了倒数第二轮，最佳导演的评选中，《人间五味》同样进入了最后几轮等等。 再比如，他提到了俞浩明，他觉得这个小伙子的演技非常出色，尤其是在知道这个小伙子居然演的是他自己的时候，更是对其大加赞赏，表演本身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演自己，尤其是演一个非常状态的自己，那就更难了，因为这是电影，不是真正的生活，要演出那种真实感，又要照顾到电影效果，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俞浩明做到了 再再比如，他着重提到了，《人间五味》的配乐他非常的欣赏，刚开始不知道是谁给这部电影担任配乐的时候，他就给出了极高的评价，而在知道了原来配乐师是赵季屏的时候，他恍然大悟并且不断点头——这位来自中华的配乐大师当得上他的称赞。 总而言之一句话，他对于《人间五味》这部电影满是溢美之词。 对于这位评委会主席对自己的电影能够有这样的高评价，张步凡一行人是有些诧异的，尤其是张步凡自己。 用他的话说就是，“我就知道这些歪果仁看这部电影只能看出这点东西，什么苦尽甘来，什么正确的人生态度，呸！我只是忠实的记录下那些真实发生的事情，你要说我真想表达什么的话，我想表达的是，人生各种苦，你总要去面对，以及即使你努力的去应对那些苦，甘甜也未必会来！就像那俩农民工小哥，他们有结果么？他们只是依旧在大城市里到处转着，企图找到一份好工作多赚一些钱，这算苦尽甘来么？他们未必就能找到工作啊，他们的家庭也未必能够收到他们打工赚的钱，折算苦尽甘来么？这些歪果仁，肤浅！” 对于张步凡的反应，田状状和黄小厨给予了统一的反应，“贱人就是矫情！” 佟丽亚更干脆，直接丢了自己老公一个白眼。 田状状对于这位的评价照单全收，还感慨，“你们看吧，我就说如果威尼斯有音乐奖的话老赵肯定能拿吧，本身音乐就做的好，再加上有这么一位英雄惜英雄的评委会主席，哎，可惜了。” “少这一个奖，说不定就少了几十万欧！”最后，黄小厨一锤定音，另外那爷俩闻言疯狂点头，没错，这才是重点！ 这些都是颁奖礼结束之后发生的事情了，大家关起门来，随便说什么都行，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件事，《人间五味》最终也只是拿下了最佳编剧奖项，而除了这个奖，中华军团再无收获。 在现场的时候，张步凡听到那个“zhangbuffon”的时候，确实愣了一愣，却不是因为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原来，布冯姓张的么？” 等到被边上的田状状一巴掌呼在肩膀上才终于反应过来，哦，原来说的是我。 所以，当这货上去领了那个小银狮子，站到话筒前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虽然我个人也是尤文图斯的著名门将布冯先生的粉丝，但我还是要澄清一下，我和他真的不同名。” 来，跟着我念，是bu~fan~嗯，这句话他最终没敢说。 台下，在听了翻译之后，也是发出一片善意的笑声。 接下来才是比较正经的获奖感言。 “感谢组委会能够颁这个奖给我，说实话这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就这部电影来说，其实我不像是一个编剧，更多的是一个记录者，把那些真实发生的事情如实的记录下来，并且移上了大荧幕，所以我觉得，那些真实发生的事情里的每一个人其实都比我更有资格领这个奖，他们才是真正的最佳编剧，这部电影的编剧，也是人生的最佳编剧。” “呃……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想到我能获奖，所以根本没有准备获奖感言，上面那些话都是我现想的，而现在，我想不出来了。” 下面又是一片笑声。 “那就最后一句吧，除了感谢组委会，也感谢一路走来所有和这部电影有关的人，那些给了我灵感的人，那些拍摄了这部电影的人，还有愿意静下心来观赏这部电影的人，以及那些给这部电影好评或者差评的人，是你们成就了这部电影，也成就了现在的我，谢谢。” 说完，在全场的掌声中，特别利索的扭头下台，整个过程，中英文加起来，依旧是全场用时最短获奖感言。 拿着奖杯下去，先是路过《闯入者》剧组的时候和王晓帅拥抱，然后回到位置上再次和佟丽亚、田状状以及黄小厨挨个拥抱。 尤其是田状状，除了拥抱之外，更激动的在张步凡的胸口擂了一拳。 感受着田状状那一下因为太过激动而用力过度造成的痛感，张步凡才终于生出一种真实感来。 没错，别看这货一路都云淡风轻样子，实际上，那根本不是什么镇定，而是懵了，就拿刚才那段获奖感言，你现在问他刚才说了啥，你看他还记得不，也就是这货确实有编剧天赋，信口胡诌也那么容易。 揉了揉胸口被田状状锤的隐隐生痛的部位，张步凡下意识的又把奖杯拿起到眼前仔细的看了又看，终于，憋出一句话来。 “这下，咱们的电影能多卖个几十万了吧？” 嗨！其他几个人实在忍不住了，同时向这货丢来白眼。 也就是公共场合，而且摄像机拍着，不然的话，新科威尼斯电影节最佳编剧先生就要当场挨揍了！ 第五百七十七章 宣发界的一大损失 “叔，咱们国家的电影，国外版权卖的最好的是哪一部啊？”张步凡问田状状。 “这就不好说了。”田状状想了想，“像是《英雄》、《十面埋伏》这些大片，似乎都卖的不错，对了，《卧虎藏龙》，超过一个亿美金了吧。” “那单独说文艺片呢？”张步凡又问。 “那应该就是老贾了，我没记错的话，他的《三峡好人》，国外版权貌似卖了四千多万，那部电影投资才六百多万来着，反正他光靠国外版权就没少赚。”田状状回答。 “四千多万啊，那是挺多的了。”张步凡貌似称赞的点点头，然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pia！” 这货把一张纸往桌子上一拍，纸是白纸，上面是手写的一些字，字写的歪七扭八的，简直比某厨子拿菜刀切出来的肉丝儿还惨不忍睹。 嗯，正是出自张小厨之手。 田状状到也不介意，当老师的，什么样难看抽象的字没看过，拿过来看了起来。 全是各国购买《人间五味》电影版权的价格，长长的一列，粗略的数了一下，竟然有20多个国家。 虽然卖版权这件事情田状状出了大力，但是到了真正和各国片商定价的时候，他反而没有参与进来，因为他拎的很清楚，他就是一个导演而已，前期出大力，那属于帮助张步凡这个晚辈，但是到了后头这些具体细节，就轮不到他这个导演参与了，所以对于这部电影到底卖了多少个国家，卖了多少钱他其实并不知道。 不过很显然张步凡并不在意这些，更没打算隐瞒什么，就这么直接把东西拍在了田状状面前。 田状状也不矫情，既然张步凡给他看，他就看。 法兰东：xx万，括号，欧元。 意呆利：xx万，括号，欧元。 大英帝国：xx万，括号，英镑，嗯，唯一的用英镑付款的。 ………… 实在有点多，再加上他自己眼神不太好，张步凡的字又写的烂，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全部略过，看向最下面一行。 总计：xxx万欧元，外加xx万英镑！ 毕竟是过来人了，又因为毕竟不是人民币，没有太大触动，所以看完之后田状状依旧平静，把纸放回桌上，先吐槽了一句，“你这手破字，以后还是别用笔了。” 然后再问，“你就直接告诉我多少钱就得了。” 张步凡压抑不住脸上的得意，说道：“我也只是粗略的算了一下啊，粗略，大概在五千五百万左右。” “呦，那你小子可是真没少赚啊！”这下，田状状也不由的吸了口凉气，声调也高了几分。 在张步凡一直挂着虚职，出钱不出力更不出人的情况下，田状状导演监制制片人一肩挑，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部电影到底花了多少钱的。 因为那帮子大牌都是友情出演，全部零片酬，就只有黄小厨一个人是实打实拿片酬的，也因为戏份的原因并不算多，所以其实整部电影的花销非常低，全部下来，算上后期，总共也才花了400万多一点而已，而现在，仅仅是国外版权就已经是投入的十倍都不止了！ “对了，那个版权代理公司不是要分成么？”田状状忽然想到。 “他们的早算出来了，我这里写的，是刨掉了给他们的分成之后，我们能实打实到手的！不过这些老外是真的黑，电影卖的这么好，在分成上面他们还是要的那么死，到最后也才给我降了1个百分点，还说什么希望以后我可以和他们继续合作，呸！就这态度还想我以后继续找他们？”说到这个张步凡就有些咬牙切齿，那叫一个不爽。 田状状没理会他的吐槽，再次吸了口凉气。 要知道，这些钱，不需要和院线分红，更不需要给发行商分红，说白了，这些钱等于全是张步凡一个人的！也就是说，这货通过这一部电影，直接赚了超过半个亿！ 所以为什么人人都削尖了脑袋都想往这个圈子里钻呢，因为这个圈子，他来钱是真的又多又快啊！ 田状状还在感慨呢，就听到张步凡接着说道：“我算了一下，包括田叔您，还有博哥、颜王、闫霓姐在内所有人的片酬加起来，我这些钱全部砸进去都不够，所以啊，我也不装什么大款了，不过啊，该包的红包还是必须有的。” 说到这里，张步凡认真看着田状状，“我准备拿出一千万当做红包。叔！叔！你先听我说！” 这货连连摆手，把听到这个数字惊到了准备说话的田状状给安抚住，然后接着说，“这些钱不是只给那些大腕的，而是包括了剧组每一个人的，您想啊，剧组那么多人，再加上那些大明星，这些钱还不是随便分一分就没了？所以啊，您也别惊讶，也别觉得钱多，更别觉得我是傻子，这钱啊，该给！” 顿了顿，看到田状状恢复了镇定，他才接着说，“我给叔您说这些，主要就是因为，那些人，每个人该包多少我有点拿不准数，万一该多的给少了，该少的给多了，到时候反而闹得不愉快，所以需要叔您来帮我做主，帮我包这些红包，说实话，也只有叔您出马，他们所有人才服气！” “嘿。”田状状被逗乐了，原本还想着说些什么，因为张步凡这些话也都没想法了，最后，他想了想，说道：“合着你小子又想当甩手掌柜了呗！” “嘿嘿，被您看破了。”该认的时候就认，张步凡一点不反驳的应下。 看看老田同志依旧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张步凡再次开口，“而且啊，叔您别以为这些钱是白给的，那可不行，石头丢水里还听个响呢不是，其实我还有后续计划，你想啊……” 这货又把那张手写的蚯蚓爬的纸拿了过来，说道：“我先把这上面的东西公布出去，等过个两天，再把红包的内容公布出去，嗯，就卡在电影上映之前发，您说，这个宣传，力度怎么样？” 田状状看着张步凡，半天说出一句话来，“你小子不去做宣发，真的是宣发界的一大损失！” 第五百七十八章 火上浇油再浇油 这一趟威尼斯之行前后半个月，颁奖礼结束之后的第二天，黄小厨和佟丽亚率先登上了返回国内的飞机。 而张步凡和田状状又多留了两天，当然是因为电影国外版权的问题，其实也可以把这些东西全权交给代理公司处理，但是张步凡不放心。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话张步凡不算认同，但是，真正面对那些外国面孔的时候，还是会有一种下意识的不放心，这是自然反应。 就这两天的时间，国内却已经炸了锅。 相比较之前《白日焰火》在柏林获奖，这次《人间五味》在威尼斯获的奖虽然分量上要轻很多，但造成的热度却要高了太多，这完全要归功于前期的预热。 先是那些无良媒体贬低《闯入者》，对于《闯入者》和《人间五味》捧一踩一，故意制造矛盾。 接着是张步凡在微博上毫不留情的疯狂打脸。 到最后《人间五味》的获奖，以及评委会主席对于《人间五味》毫不吝啬的大加赞赏。 这一系列的事情，把《人间五味》在威尼斯获奖这件事情给抬到了一个高的夸张的位置上。 就像是，想要火烧的旺该怎么办？往里浇油啊，一次不够，两次不够，那就三次四次。 《人间五味》获奖这件事的热度，就是一次次往这个火堆里浇油的结果。 最有意思的是，这件事情的高热度，不是某一个点，而是呈现片的趋势。 说白了，就是围绕这件事情的一切话题，都有了极高的热度。 就比如。 “先柏林，再威尼斯，预测张步凡什么时候能够拿起欧洲三大最佳编剧！” “《人间五味》获最佳编剧，更受到评委会主席盛赞，而《闯入者》颗粒无收，这难道不是印证了之前媒体报道的《闯入者》是烂片吗？” “楼上s，b，鉴定完毕，你难道不知道你所说的最佳编剧本人都站出来夸《闯入者》了么？怎么，之前被打脸了不服气，现在又出来跳了？” “我就想知道，获得了最佳编剧，被那么多牛逼电影人夸的《人间五味》到底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 “我要说这是一部彻头彻尾的文艺片，还有多少人愿意看呢？” “张步凡佟丽亚夫妇首次合体走红毯，见证女神丫丫的绝美时刻！” “田状状田导曾经被禁导10年，如今总算又一次证明自己了啊！” “你们说，黄小厨和张小厨，到底谁做的饭更好吃啊？” “……” 不夸张的说，最近这几天，只要登录网络，你似乎可以在任何地方看到各种各样的和《人间五味》有关的话题。 这已经不再是一部单纯的电影，而是成为了一个社会现象一般。 这也引起了几乎所有发行公司的关注，对他们来说，这简直就是最好的宣传案例了，在这样的宣传下，几乎全社会都知道了《人间五味》这部电影，并且期待着这部电影的上映。 然而，在研究了一番之后，他们又失望的发现，这个案例，就和《女巫布莱尔》一样，完全是天时地利人和以及无数的巧合时机共同造成的结果，根本就不具备任何学习和复制的可能。 张步凡当然不知道这一点，在他看来，自己都是“宣发界的一大损失”了，那不如就让这个损失一直损失下去为好。 对于《人间五味》获得了这样近乎恐怖的热度，他是乐于见到的，因为那等于代表着必定会吸引更多的人进入影院观看这部电影。 倒不是票房的问题，虽然张步凡似乎总是在强调钱钱钱，来参加威尼斯也是为了卖个更好的价，在国内和院线方面各种死扣细节等等等等，但实际上，即便电影真的不赚钱，亏本了，他也不在意，毕竟当初决定要把那几个故事写成剧本拍出来的时候，本来就已经做好了要亏本的准备的。 张步凡想的，只是让更多的人看到这部电影，如果能够在看完之后稍微的引发一些思考那就更好了。 用他自己的话说，他们的故事，不应该只有我一个人看到。 就这么简单。 当然了，就以如今的电影市场来说，被更多的人看到，也就意味着有更高的票房，这不冲突吗。 嗯，嗯。 所以，看到自家电影居然有了这么夸张的热度，张步凡的第一反应是……再往火上浇点油！ 在威尼斯马可波罗国际机场的候机厅里，等飞机等的无聊的张步凡摸出手机，开始发微博。 第一条微博是这样的。 “这确定是一头狮子么？另外，谁能告诉我，这狮子是什么材料？” 下面配图，他一只手抓着他最佳编剧的奖杯。 在他获得最佳编剧后的第一时间，就有无数媒体想要约他的专访，他都给拒绝了，这简直是打扰他和外国片商门讨价还价啊！电影多卖一个国家能赚多少钱？一个专访才能给我多少钱？能比么？ 结果就是，直到现在为止，除了威尼斯官方放出的，张步凡在颁奖礼现场领奖时手拿奖杯的片段之外，竟然就再没有张步凡和奖杯相关的内容了。 直到这个时候，这货才后知后觉的来了这么一手。 但不得不说，这货的运气确实不错，这样的一个消息，非常好的达到了预热的效果。 又过了一会儿，眼见距离登机还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这货又发出了第二条微博。 “这趟威尼斯之行的收获还是非常大的，除了品尝了威尼斯美食、拍了很多我媳妇儿@佟丽亚的美照，以及带回来一头小狮子之外，还有这个。” 下面配图，正是电影各国版权收入的一张图。 不过这货最后还是碍于脸面，没有把他手写的那张满是蚯蚓爬的纸给放出去，而是用word打了一份，然后拍照发送。 而且，为了给人们一个最直观的印象，这货还非常“贴心”的在最后，那些欧元和英镑的后面，附上了以当前汇率计算后折合成软妹币的数值。 接着，火上浇油再浇油的张小厨同志也不管这条微博又会引发怎样的热度，干脆的关掉微博，给佟丽亚发了一条登机消息，然后和田状状以及其他团队成员一起，开始登机，回归祖国。 第五百七十九章 家宴 “来，干杯！” “等等！” 张步凡抬手按住了对面举杯的手，笑着问道：“狗哥，这可是今儿的唯一一杯啊，你确定要干了？” 大狗哥满脸的笑容一僵，下意识看看身边人——他的老婆金雁，试探问道：“今天高兴，要不就稍微放开点？” 金雁同样是为能人，此时在策马奔腾任高管，如果大狗哥因病在今年年初去了的话，现在的她就会陷入到和策马奔腾其他高管的“战争”中，最终不得已背负巨额债务另立门户“正在发生”。 嗯，这是个影视公司的名字，我不说你一定看不出来是不是？就跟餐饮指南居然不是餐饮公司而是影视公司一样神奇。 当然，那都是如果了，而现在，策马奔腾有大狗哥坐镇，自然也不会发生什么内斗最终分崩离析的戏码。 不仅没有分崩离析，相反，反而在步步高升，原因很简单，除了他们原本投拍的那些影视作品的成功之外，现在又多了一个张步凡。 金雁白了大狗哥一眼，说道：“问我干什么，反正是你自己的身体，你看着办。” 佟丽亚也适时开口道：“就是，身体是自己的，还是要重视起来才好，而且咱么这不是家宴么，就不搞外头那一套应酬的东西了。” 大狗哥讪讪一笑，迅速打蛇随棍上，说道：“说的对，丫丫说的太对了，咱们既然是家宴，轻松就好，来，走一个，不干了，适量，适量。” 金雁脸上这才又有了笑容，大家举杯，小酌一口。 这确实是一场家宴，总共就四个人，张步凡夫妻俩和大狗哥两口子，地点是大狗哥的那个新家，金雁下厨，据说大狗哥还亲自做了两道菜。 按照大狗哥的话，他这条命能救下来，张步凡有多一半的功劳，之前一直修养，张步凡又忙，所以没机会，现在总算有机会了，一定要好好致谢。 说是这样说，只不过当这四个人坐在一起，话题却是自然而然的就转到了电影上头。 “虽然距离电影上映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但我觉得宣传工作已经可以做起来了。”大狗哥说道，拿起酒杯想要抿一口，发现已经没了，有点失望，最后还是金雁贴心的又稍微给他到了一点点，他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人间五味》现在的热度实在是罕见，就算是当年张大国师的《英雄》或者凯鸽的《无极》，上映前也没有现在这样的热度，如果浪费了实在可惜。” “这个都听狗哥你的。”张步凡说道，顺手挑了一筷子菜，嗯，据说这道红焖羊肉是狗哥亲自做的，这味道吗……嗯嗯。 “不过。”一口羊肉下肚，张步凡接着说：“宣传这一块，尽量减少我的宣传场次，不是我推脱啊，实在是《无双》那边马上就要开拍了，我接下来会很忙。” “你尽管去。”狗哥手里还拿着筷子，摆摆手，“你这电影可不缺用来宣传的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自己先笑了起来，然后才笑着说道：“嘿，说起来，我这策马奔腾，今年可就要靠你了。” 这话虽有些夸张，但也有几分确有其实。 看看今年策马奔腾和张步凡合作的电影吧。 《人间五味》10月底就要上映，就现在这部电影的热度来说，即便是一部文艺片，其票房也不会太低，当然，在这部电影上，策马奔腾只是扮演了发行商的角色。 再来是两部都有策马奔腾参与投资的电影。 《唐探》将在春节上映，离得也不远了，按照策马奔腾市场部的预计，这部电影有爆的潜力。 再有就是《无双》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部电影的档期很可能会放到明年的暑期档，就算再晚，也不会晚于国庆档。 而因为大狗哥的病的缘故，今年策马奔腾这边推出的，大部分实际上都是去年拍摄的一些影视剧，真正今年内投拍的，只有一部电影和两部电视剧。 对了，那部电影依旧和张步凡有着不小的关系——《心花路放》。 而且策马奔腾在这部电影里的投入并不大，毕竟如今宁皓和徐争甚至于张步凡都已经越做越大，已经到了可以独、立制作电影的程度，像是这部《心花路放》，之所以有策马奔腾的加入，一来当然是有分摊风险的念头在里头，但更多的还是看在大狗哥的面子上。 投入不大，收益自然也不会太高，所以总得说起来，张步凡的电影，在目前策马奔腾的影视剧制作这一块来说，还真的是占了大头的。 当然，大狗哥这样说，并不代表张步凡就能这样认了，他连连摆手笑道：“您这话可就过了啊，策马奔腾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哪需要靠我啊，只要狗哥你跟着站着，策马奔腾就会越来越好。” 金雁也是策马奔腾的高层，甚至是股东之一，但是此时大狗哥和张步凡说话，她是一点也不插话，看两个男人聊的兴高采烈，边上佟丽亚稍显无聊，立刻贴心的拉着佟丽亚下了桌，去边上说她们女人之间的话题了。 走开之前，看大狗哥可怜，终于没忍住又给他倒了半杯酒。 两人继续聊，不过聊着聊着话题又有点歪了，变成了大狗哥说，张步凡听着。 “接下来这段时间，策马奔腾可能要先不奔腾了，停一停。”大狗哥说道：“我生病这段时间，公司内部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要先好好整顿一下，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攘外必先安内！” 张步凡面无多余表情，心里却是了然，大狗哥如果病死了，策马奔腾用不了半年就会分崩离析，不就是因为内部，而且还是高层之间的内斗么。 如今大狗哥虽然病了，但挺过来了，不过现在看来，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至少也是露出了一些端倪，让大狗哥不得不耗时间精力去处理。 不过这样也好，策马奔腾是张步凡认定的可以长期合作的对象，他可不想这样一个对象被弄的乌烟瘴气的影响到他。 当然，这些话肯定不会说出来，只是大狗哥说，他安静的听着。 大狗哥也知道自己说的有些多了，及时打住了话题，和张步凡碰了一个，说道：“总之，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我都要谢谢你，张儿！别推辞，这个感谢你受得住，也是你应得的！” ………… 一顿饭吃的一般，这两口子都没有当厨子的天分，不过收获不小。 张步凡这边不用说了，和大狗哥的关系进步至此，就是巨大的收获，这意味着将来在他需要的时候，能够收获到的帮助将会大的多，毕竟大狗哥背后可不仅仅只是一个策马奔腾这么简单。 佟丽亚那边同样有收获。 等到了家，佟丽亚才告诉张步凡，“刚才我和金雁姐单独聊的时候，她给我说了个事儿。最近不是古装剧大热么，策马奔腾那边也有了一些想法，听金雁姐说，他们似乎看上了郑小龙导演正在筹备的一部电视剧，叫什么《芈月传》的。” 嗯？ 张步凡有些懵逼，《芈月传》还没开拍吗？所以，我媳妇儿又要抢人角色了？夺人气运这种事情也能传染的？ 第五百八十章 财神爷座下黑虎 说起夺人气运，啊呸！ 说起《芈月传》，这其实在当初张步凡给佟丽亚规划未来发展路线的时候，也是在考虑范围之内的，只不过并不在“第一考虑梯队”，甚至都不在第二梯队。 第二梯队有《花千骨》，论火爆程度，《花千骨》自然是完爆《芈月传》的，不过，从形象上来说，佟丽亚的古装造型虽然美，但更偏于艳丽，并不太适合《花千骨》里小骨这个角色。 芈月这个角色同样在形象上和佟丽亚有一点偏差，需要更加大气的那种，就比如孙娘娘那种，但这种差距并没有《花千骨》那么大。 尤其佟丽亚经过张步凡这几年的“食疗”调养，身形本不再干瘦，而是圆润许多，而且戏路也没有按照当初幸福海蓝给规划的一昧的走家庭剧好媳妇儿的路线，反而是出演了许多不同类型的影视剧，就像《边境风云》、《神都龙王》以及现在正在拍摄的《琅琊榜》，气质上有了不小的变化，演技也有了不小的提升。 所以，如果真的让她拿下芈月这个角色，或许达不到孙娘娘那种高度，但肯定也是能够掌控的。 也是因为这些原因，当时张步凡还在这两部剧上纠结过，然后，想到了正当午阳光，于是这俩就全部pass了。 而到如今，当听到说《芈月传》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张步凡也有些犹豫了，要不要考虑一下？ 嗯，确实可以考虑一下！ 不过…… 得在不影响继续薅正当午阳光的羊毛的前提下！ 《琅琊榜》这就要拍完了，下面是该是《伪装者》了吧？什么时候开拍来着？貌似是明年初，这还不到三个月了，还要选角…… “正当午阳光那边似乎已经开始筹划新戏了，你那有消息么？”张步凡问佟丽亚。 佟丽亚仔细回想，“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应该还只是在筹划阶段，八字还没一撇呢，而且似乎不是孔生导演来执导的。” “那无所谓。”张步凡说道：“孔生导演的戏肯定是不能错过的，不过正当午阳光的戏，哪怕不是孔生导演拍的，同样也不会差。这样……” 他做了最后决定，“金雁姐那边你先别急着答复，先探探正当午阳光那边的风，最好是能有个准确的拍摄时间，以及角色相关的消息，如果两边不冲突的话，《芈月传》就可以接，如果有冲突的话，以正当午阳光的新戏为重。” “我听你的。”佟丽亚点点头，自从和张步凡在一起之后，在事业方面，她还是很听张步凡的话的，而且事实也证明了，张步凡为她做出的选择和规划的路线都没有出过错，就以咖位来说，如果她还按照当初幸福海蓝给她规划的路线发展的话，再过个两三年她也未必能够达到现在的高度。 所以，原本还经常为了自己的发展而发愁的佟丽亚，现在可是轻松多了。 费那个劲想那么多干什么？都交给我老公就ok啦。 ………… 关于是否出演《芈月传》这件事只是一个小插曲，毕竟以现在他们夫妻手中的资源来说，就算少了这样一部戏也完全不会有任何影响。 在和大狗哥夫妻聚会完后的第二天，张步凡和佟丽亚各自踏上了离开京城的飞机。 佟丽亚是去和《琅琊榜》剧组会合，完成最后的一部分拍摄。 而张步凡则直接前往香江，按照当初的约定，张步凡从威尼斯凯旋之日就是电影开机之时。 而大狗哥当初开下的一个玩笑居然也一语成谶，张步凡真的在威尼斯拿到了一个狮子，虽然这狮子非金非银，但也相当有分量。 张步凡原本没想着要把狮子带去香江，结果架不住香江的那帮子电影人搞封建迷信啊，他们坚信张步凡的狮子能够给电影带来好的彩头，于是坚持让张步凡把狮子带来了香江。 于是在《无双》的开机仪式上就出现了非常有意思的一幕。 在那个大的财神像的边上，还摆了一头小狮子。 更有意思的是，财神赵公明的坐骑是一头黑虎，而张步凡的这个小狮子本来就有些抽象，你说它是虎也行，而且恰好也是黑色的。 结果，这个开机仪式的视频流出去之后，还在网上引起了不小的热议。 有说《无双》剧组不尊重财神，乱摆东西的。 也有说《无双》剧组这是尊重财神尊重细节，所以不仅请来了财神，还请来了财神座下黑虎的。 剧组方面原本还想解释的，却被张步凡这个“管杀不管埋专业人士”给阻止了，开玩笑，这种事情，从来都是越吵吵热度越高，你要是出来解释了，还有个屁的热度啊，你们不会真以为一个威尼斯电影节的小破奖杯能够制造很高的热度吧？不会吧？不会吧？ 总是，《无双》在缺少了女主角的情况下完成了开机仪式，正式开始了拍摄。 这部电影预计拍摄周期超过三个月，算是张步凡参与过的拍摄周期最长的电影，原因很简单，需要到多地进行拍摄。 像是电影开始的时候，李问和阮文生活的地方就是在老米的邻国加拿小，后来李问带人抢油墨的地方同样是在这里。 还有后来，李问发狂双持阿卡47屠光人家一个军事基地，又是发生在泰兰德，嗯，泰兰德将军也算是香江电影里的经典形象了，在香江电影里，凡是大宗的军火、毒品、假钞之类的买卖，买方有一半都是某位泰兰德将军，而死在香江电影主角手里的泰兰德将军少说也有一打了。 总之，光是三地来回奔波就会花费不少时间，而这中间的各种协调事宜更是麻烦。 不过张步凡倒不觉得烦，因为尽管他挂着总制片的名头，但实际上真正做这些的却是另有其人，刘天王那边会派人来，更多的是来自策马奔腾那边的人，而张步凡只是挂着个空名头而已，对他来说，去那两个国家一点都不麻烦，和度假没什么区别。 这样一想，不进不觉得烦，还有些小期待呢。 就在他期待着出国旅游的时候，两个熟人又一次找上了门。 梁乐明和陆剑清。 第五百八十一章 客串不？反派2号的戏份呦 张步凡和梁乐明、陆剑清的关系，颇有点亦敌亦友的感觉。 先是当初《寒战》投资的事情谈崩，其实往深里说，是两边关于剧本内容上的巨大矛盾导致的。 这种矛盾其实挺常见的，大部分发生这种情况的两方最终都是分道扬镳的结局。 但他们两边不但关系没跟着崩，反而在这之后多次联系，关系还更近了一步，于是就有了张步凡被特邀参加《寒战》首映，以及梁乐明在多个访谈中大赞张步凡的事情。 再然后是《无双》和《赤道》选角冲突的事情。 明明是他们先来的，为什么会……呸！ 其实就事论事，这件事情就表面来看，张步凡是颇有些不厚道的，结果，两边的关系依旧没崩，这不，这两位又找上门来了。 可能会有人觉得，梁和陆这两位对于张步凡，有点太“舔狗”了一些，但其实仔细想想，还是有其原因的。 这两位因为一部《寒战》，一跃成为当今香江最炙手可热的著名导演之一，但这没有让他们的自信心膨胀，反而，随着越接触到这个圈子的核心，两人反而越发的如履薄冰，他们很清楚，尽管现在手上握着《寒战》这个香饽饽，但这并不是永久的，除非能够像徐老怪、墨镜王、又或者庄文强、麦兆辉这些前辈那样，一直可以拿出优秀的作品，否则的话，当《寒战》的红利吃完，他们虽然不会被打回原形，但身份地位也会一落千丈。 而相比起来，趁着现在这个时机，建立更多更稳固的人际关系，反而是一条更靠谱更稳的路，毕竟在这个圈子里，天大地大人脉最大。 而且，自从见识了《寒战》在大陆的恐怖票房，认识到了大陆那边的潜力之后，两人更是坚定了要发展更多大陆那边关系的想法。 而张步凡，对他们来说无疑就是他们所有的人脉里最粗也是最牢固的那一条。 他们两方的地位始终都是不对等的。 当初他们拿着《寒战》的剧本到处拉投资的时候，张步凡已经是金马和柏林双料最佳编剧，也有了高票房的电影作品，身后更有着强大的资本力量。 而后来，他们靠着《寒战》成功跻身上流的时候，张步凡却也更进一步，中华影史最高票房记录、第一位十亿票房编剧、中华总票房最高编剧、威尼斯最佳编剧…… 最重要的是，刚认识的时候还需要牵线背后资本来获取投资的张步凡，如今自己也已经是一个成功的投资人了。 这些种种，都坚定了他们要和张步凡继续拉近关系的念头。 对于这些事情，张步凡也挺欢迎。 说句不好听的，香江虽然都回归这么多年了，但是在某些方面，其封闭和排外的依旧让人心惊，而影视圈子正是其中的重灾区，演员还好，但是越往上走，越能感受到这种排外，毕竟香江很小，能人很多。 就拿张步凡自己来说，到现在为止，真正结交的，关系不错的香江电影人，基本都是其中比较开明的，愿意走出来，张开双臂拥抱国家的人，就比如徐老怪，又或者梁千面，就连叶为民，不也是因为到大陆来拍电影才认识的么。 在这种情况下，能够结交到梁、陆两位，对于张步凡来说就很难得了。 尽管张步凡没有想过要在香江继续搞事情，但万一真要搞事情，需要动用关系的时候，这两位就是最好的人脉了。 而且，就这两位能搞出《寒战》这样的电影，本身也很值得欣赏不是么。 于是，建立在这种种的原因上，两方的关系依旧在稳定发展着。 只是即便如此，张步凡也没有想到梁、陆两人这次找他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让我客串？”饭桌上，张步凡诧异的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次很普通的朋友一起吃茶，却没想到这菜还没上齐呢，他们就说出了这么有冲击力的话来。 “你们说的就是你们即将开拍的那部电影？《赤道》？”张步凡依旧不确定的问道。 “准确的说，已经开拍了，拍了20多天了。”梁乐明说道。 “呃……”张步凡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然后疑惑，“既然都在拍摄了，你们两位大忙人还有空来找我吃茶？” “总是要休息的吗。”陆剑清笑道：“上次错过了合作的机会，很遗憾，这次正好张生你也在香江，这不是正好吗，用大陆那边的话叫做……叫做再……续前缘。” “哈哈哈哈，好一个再续前缘。”张步凡被逗乐了，这两位的普通话说的都很一般，就这还是因为和张步凡认识之后，有意识的学习的结果，但用他们的普通话说出这句再续前缘依旧很有意思。 笑着摇摇头，张步凡说道：“你们都这么说了，我还怎么好拒绝呢？” 梁乐明闻言，立刻打蛇随棍上，现场就拿出一叠纸来，“这是剧本。” “哎哎哎，别着急啊，咱们这不是来吃茶的吗？要是再不吃，这一桌子好吃的可都要凉了，辜负美食可不是好习惯。”张步凡笑道，同时心里奇怪，不是客串么，怎么连剧本都拿出来了？ 梁、陆两人也笑，大家开始动筷子，吃的倒不是什么特别稀有的好东西，就是普通的下午茶，依旧胜在样式丰富。 一边吃一边聊，梁乐明说道：“说实话，我们看过张生你演的电影，没想到你的演技也那么出色，真的是我所见过的最全能的人。” 看过我的电影？《边境风云》还是什么？张步凡更好奇了，这两位没事看他演的电影干什么？ 一顿饭很快到了尾声，张步凡这才打开剧本看了起来，看了前面两页，有点看不下去了，先放下，问道：“所以，你们想让我出演的就是这个叫金焘年的？这戏份可算不上客串了吧？” “不瞒你说。”梁乐明苦笑道：“这个角色原本是为了张振准备的，但是后来他换了去演李彦明，也就是男主角，那本来是给张佳辉准备的。” 好么，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张步凡恍然。 所以，说什么客串都是托词，这两位想让他演的，居然是这部戏的2号反派！ 第五百八十二章 梦幻联动？ 《赤道》的剧情，大概是南棒子国的头号通缉犯，一个绰号“赤盗”的人带着小弟抢了一批铀原料球，警方获得的信息显示，赤盗将会把这些铀原料球做成超级武器，并且在香江与kb组织进行交易。 于是，来自中华大陆、香江以及南棒子国的两国三地警方精锐通力合作，开始了对赤盗的追捕，来制止这一起亚洲史上最威慑武器危机事件。 在梁、陆两人原来的计划里，渣渣辉将会饰演电影的男一号，也就是香江警察李彦明，而张振饰演的则是赤盗的头号助手金焘年，赤盗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一直让他来扮演赤盗这个角色。 现如今，渣渣辉被《无双》那边截了胡，他们只能另寻他人。 基于这个角色的特点，梁陆两人拟定了一个适合的演员名单，里面包括了梁超伟、郭天王、刘天王等7、8个人，结果一圈问下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够参演。 这下两人急了，只能把目光放得更加长远，甚至一度准备去往大陆寻找合适的演员。 结果，找来找去，最终，在剧组内部找到了那个比较合适的替代人选——张振。 张振也是一个有名的“百变怪”了，他的可塑性非常的强，无论什么样的戏路角色都可以胜任，并且可以任凭导演随意的揉捏成他们想要角色和状态。 这次接下金焘年这个角色，还是张振第一次演出反派，也和他的可塑性有关，在梁陆两人看来，他完全可以胜任，如今没办法之下，让他换去演李彦明，对他来说挑战性反而更小了，所以两位导演并不担心他搞不定。 但是这样一来，金焘年的角色就又空了出来。 两位导演又开始头疼起来，这一次不仅拟人选方案，更是第一时间就在组内寻找拆东墙补西墙的可能，甚至于他们一度都已经准备让余闻乐来演金焘年了，就和张振更熟悉于演正派一样，演反派这种事情，余闻乐同样也很熟。 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就是陆剑清那边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张步凡演过戏，并且弄到了《边境风云》的电影，嗯，盗版的。 结果梁乐明和陆剑清一起看完《边境风云》之后都有些意外，没想到张步凡的演技居然相当不错，把一个变态反派演的那么逼真。 接着两人又一想，呦，我们的电影不就缺一反派么？ 要不……试试？ 当然，也就是试试，在此之外，两人也有其他候选人选，毕竟电影这都开拍了，虽然金焘年的戏份可以往后放，但不能耽误太久啊，万一张步凡不答应，他们也得立刻找人补上。 于是，就有了两人对张步凡的邀请。 张步凡听完俩人的解释都无语了，合着你们的意思就是，这个角色是一个变态反派，而我特么适合演变态呗？ 或者说，姑且不论这个角色是不是变态，反正因为我是……呸呸呸！我演的是变态，所以觉得我适合演这个角色呗？ 我特么这么久不演戏，好不容易摆脱了我是个变态所以适合演变态的言论，怎么你们又找上门来了？ 不行，这事儿肯定不行！ 张步凡干脆拒绝，当然，肯定不是告诉他们自己不愿意演变态，而是以档期问题为由来拒绝，毕竟《无双》也开拍了，拍摄时间和《赤道》几乎完全重叠，他这个总制片总不能自己的电影不顾，天天在别的剧组晃荡吧，虽然他是个甩手掌柜，但这事儿传出去不好啊。 梁、陆也没办法了，这种事确实没辙，反过来说，如果张步凡现在邀请他俩跑去《无双》里面演两个重要配角，都不需要太久，半个月的时间，他们离得开么？ 说实话，俩人本来也是脑子一热而已，现在被张步凡当面一盆冷水浇下来，冷静下来一想，张步凡虽然有演戏，但其实戏份都不是很多，他的主职业依旧还是编剧，对了，现在还多了个投资人和演艺工作室老板的身份，这种大制作电影里反派男2的角色，对于那些演员来说或许有着极大的诱惑力，但是人家却未必能看得上。 嗯，现在已经证明了，不是未必，是完全看不上。 当然，看不上这个角色，不代表看不上这部电影，就目前来说，这部电影的阵容，就算没有渣渣辉依旧是一流的，毕竟他们可是邀请到了多少年都不再出演电影的张天王的参与，能够加入到这里面还是很有意思的。 所以，在拒绝了金焘年这个角色之后，张步凡又提出，虽然没办法出演戏份太多的配角，但是真的到电影里去客串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甚至于这货都有点想搞更多的事情了，比如在警方这边客串一个小角色，出个镜有一两句台词的，然后再跑到反派那边再去客串个小角色，同样出个镜有一两句台词。 最后再弄个小彩蛋，这俩是失散的兄弟，从头到尾没相认，在最后的战斗力杀掉了彼此，看着两张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俩人苦涩一笑bb。 嗯，跑偏了，别说在人家电影里了，就算在自己电影里张步凡也不可能真的这么折腾啊。 于是，和梁陆两人最终说定，答应去《赤道》那边客串。 这顿饭就这样结束，且不说结果，两边的关系确实如他们所想的那样更近了一步。 回到酒店，张步凡躺在床上怔怔出神，总觉得今天的这顿饭触动了他某个灵感。 边上，玩着手机的刘浩然疑惑看他，这小伙儿在《无双》里的戏份不算少，属于重要配角，所以也早早赶来参加开机仪式，但是在这边除了张步凡他谁也不认识，他又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于是就总往张步凡这里钻。 “哥，你想啥呢？”刘浩然终于忍不住问道，和张墨他们一样，没外人的时候他都直接叫哥。 “在想刚才和梁乐明还有陆剑清两位导演吃的那顿饭。”张步凡随意答道：“他们邀请我去他们的电影里客串。” 如今《赤道》可不再保密了，该放的消息都放出来了，据说投资达到2个亿，属于绝对的大制作。 这样的大制作的导演居然邀请张步凡去客串……不亏是我张哥啊，这面子真大！刘浩然如是想到。 这小伙也是个脑洞大的，忽然就福至心灵，说道：“他们邀请哥你去客串，哥你要不也请他们来咱们这边客串一下？搞个联动啥的？” 嗯？联动？ 这一下，张步凡忽然生出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光客串算什么联动啊，要联动，咱就联动点大的啊！ 第五百八十三章 大计划 存文的u盘丢了，蛋疼，丢了好多以前写的内容，非常蛋疼 ……………………………………………………………… 很多事情的起因其实都是源于一个忽然的脑洞，就像此时张步凡在想的事情。 被刘浩然一语点醒之后，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可行，不仅是可以做，而且做了之后确实能够得到巨大的收益。 于是，到了第二天，他决定把想法变成现实。 如果真的按照他想象中的计划来实施的话，那这件事绝对不是一件小事，牵扯到两个剧组的绝大多数主创人员。 张步凡先找上了自家的剧组。 《无双》也已经开拍，因为佟丽亚那边还没有完成《琅琊榜》的拍摄，所以目前这边拍摄的戏份主要集中在渣渣辉和梁千面的身上。 就像今天这场戏份，就是“画家”吴复生带着他的团队以及李问一起，研究怎么突破假币和真钱之间的技术障碍。 拍摄间隙，张步凡来了，先是把导演庄闻强和监制麦兆灰叫走了，三个人找了个单间，不知道聊了什么，一直聊了半个多小时才出来。 原本只是休息15分钟的，现在已经超时，眼见导演出来，大家还以为要开始拍摄了，没想到庄闻强跟着开口，把“造假集团”的一众人全部叫了过去。 好么，刚才是导演监制没了，现在主演也没了，其他工作人员也算看出来了，这拍摄啊，一时半会是开始不了了，先歇着吧。 房间里，看着几位演员，张步凡笑着开口，“各位有没有兴趣去另外一部电影里玩一圈？” ……………… “谁啊？”陆剑清看着梁乐明收起手机，不由问道。 《赤道》正在拍摄，以他们两人的专业性，断不会因为一个电话而中断拍摄的，更已经提前吩咐了他们的助理，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电话的话，助理都不会把手机拿过来。 但是现在不仅助理把手机拿过来了，梁乐明还因为这个电话喊停了拍摄，说明打电话的是个很重要的人。 “张生。”梁乐明回答。 “他？昨天不是才见过面吗？难道他想通了，答应出演金焘年了？”陆剑清疑惑问道，只是疑惑，并不期待，因为心境已经不同了，就在昨天张步凡拒绝了之后，他们已经启动了预备方案，现在都已经和演员谈好了，同样是一位大明星，来自台岛，当年也是无数姑娘的梦中情人，所以，张步凡？呵，不需要了。 “不是。”梁乐明摇头，“他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我们聊。” “那？”陆剑清问。 “再多歇半天喽。”梁乐明耸耸肩。 于是，昨天是梁陆两人请张步凡吃茶，今天正好反过来，变成了张步凡请他们两人吃茶。 有了昨天作引子，大家也没必要客套了，点完菜，直入主题。 “昨天两位邀请我客串《赤道》，我不胜荣幸，另外，因为两位的邀请，也激发了我的一些灵感。”张步凡说道：“《赤道》是一部警匪片，而我的《无双》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部警匪片。《赤道》是以警察的视角来讲故事，故事的主体也是正义的一方，而我的《无双》却恰好相反，我们讲的，是贼。” 张步凡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期待着两人能够领悟些什么，结果半天了，两人依旧一脸懵逼的表情，张步凡不由感到无趣，心里吐槽了一句“朽木不可雕”，只得继续开口。 “我的计划其实很简单，就是让《赤道》里的警察们，去《无双》里转一圈。” 看到那边两人神色变了，张步凡更快的接着开口，他话还没说完呢。 “然后，让《无双》里的那些贼，去你们《赤道》里转一圈！” “最近几年，有个词越来越流行，叫联动，我说的，就是联动！” 梁陆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他们是真的没有想到，张步凡约他们出来要说的事情，竟然是这样的事情，他们完全没想到过，也肯定想不到的事情。 随即，他们又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另外一层意思，虽然张步凡说的并不多，但是在经过做过编剧的他们两人的一顿脑补之后，立刻有了各种各样的画面感。 似乎，真的，很有意思啊！ 两人没有急于开口，而是斟酌了一番，梁乐明先开了口，“张生你说的计划确实很有意思，说实话，我已经心动了，不过这件事情在实施上似乎有很大的难度。” 都是专业的，有些东西稍微想想就能想到。 首先是涉及到的那些演员答不答应，毕竟不是一个人，而是两边加起来很可能超过十个人，想要说动他们愿意做这件事就并不容易。 而在他们都愿意的基础上，就牵扯到了钱，这样做算是客串么？要给钱么？不给可以么？如果要给的话，给多少？谁来给？这些都是问题。 另外，还牵扯到两个剧组的拍摄计划，毕竟这样的客串，即便现在没有出具体的计划也能够想到，这必然不会是几个简单的镜头，而是一段不短的剧情，不仅剧本要改，两个剧组之前定好的拍摄计划也必然会随之更改，这样会不会对整个的计划产生影响？比如影响到早就定好的宣传上映时间等等等等。 这些问题，任何一个拿出来都不是小问题了。 张步凡依旧镇定，笑着说道：“这些问题我早就有想过，实际上，在联系你们两位之前，我先去了《无双》剧组那边，和牵扯到这个联动的所有人都交流过，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首先，从意愿上，我们的演员都愿意进行这样的客串，剧组也可以专门空出时间来协调和进行这部分的拍摄，至于演员片酬的问题，我们的演员也都很好说话，因为这毕竟是客串性质，所以他们可以不要片酬，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啊，贵方的演员要求额外片酬的话，那他们也会要求与他们的身价相匹配的片酬，至于片酬支付方面，这就更简单了，贵方演员的片酬，我们来付，我们演员的片酬，贵方来付！当然，都走市场价。” 看着那边梁陆两人又开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张步凡微微一笑，看你们那没见过世面的亚子！ 他自顾自接着说，“今天请两位来，一是把这个计划告诉两位，也希望能够听听你们的建议，另外，其实也是想通过你们两位，帮我把这个计划，告诉林老板。” 最后这句话，才是张步凡的主要目的。 他可以直接和《无双》剧组的任何人沟通，那是因为他自己就是这部电影的投资人之一，是这个剧组的金主，而梁陆两人说来说去，也不过只是导演而已，真正能够决定这些事情的不是它们，而是《赤道》这部电影的出品方，也就是张步凡口中的“林老板”，寰亚电影的大老板，林建阅！ 第五百八十四章 在彼此的电影里做都比 赤盗盗取铀原料球，准备制造超级武器，危害难以估量，两国三地精英为此聚集，组成团队，应对这一高危事件。 这一次，是这个精锐团队组成以来的第一次行动，有线人提供情报，在尖沙咀的某个仓库发现了赤盗及其手下的踪迹，于是，团队集结出动。 因为对手是南棒子国头号通缉犯，且同样是在整个亚洲各国都榜上有名的大盗，警方的应对极为谨慎，除了这个精锐团队之外，香江飞虎队全员出动，更有来自大陆的特警团队配合。 行动开始，警方先出动力量排空了仓库周围数公里内的范围，尽管如果铀原料球如果真的发生泄漏造成的影响范围远不止此，但这已经是他们能够做到的极限。 接着，大陆特警以及飞虎队开始布置，锁死了和该仓库联通的一切通道，包括地下。 最后，精锐团队以及特警和飞虎队的三支行动小队分别由三个入口进入，实施抓捕行动。 赤盗团队的恐怖，不仅在于他们的神出鬼没，更因为他们的战斗力强大，所以此次警方也是罕见的动用了重火力，已经做好了要和赤盗团队发生火并的准备。 然而，实际情况却让所有人感到意外，三支行动小队一路推进，竟然没有碰到任何的阻拦，甚至连最基本的安保设施都没有。 队长李彦明的心里涌起了不好的预感，但依旧带领队伍小心推进，面对赤道，无论发生任何让人意外的事情，都不能有丝毫大意！ 精锐团队最先进入到仓库的核心区域，甚至已经能够隐隐约约听到里面的人发出的声音。 “像这样，把两张叠在一起，然后……成一张的厚度，这个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这样一来，制钞最难的……就被我们解决垃！” “可是，我们没有油墨……调了很多次都没法调出……” “那就去抢啊！这还用我教你？” “只要有了油墨，再加上我的技术，我们就会成为全世界最大的假钞制造商！” 听着里面隐约传出的对话，李彦明一头黑线，到这时候他哪里还能不知道，他们找错了对象，这个仓库里藏着的确实是一个犯罪团伙，但却并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赤盗。 带着几分失望的摆摆手，“速战速决！” 三支行动队从三个方向同时突入，当几十个携带重火力全副武装的大汉站在面前的时候，里面那些家伙依旧没有半点防备，甚至一个个脸上依旧挂着对未来期盼的笑容。 “阿sir，我们是冤枉的啊！我们只是几个绘画爱好者而已啦！”团伙首领无力的辩解着。 “都带回去，好好审一审，看看有没有可能问出和赤盗有关的信息。”李彦明都懒得理他们，只是抱着最后一丝期望下达命令。 眼见人都被带走，他上前两步，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那些家伙做的假钞，不屑的撇撇嘴，对身边的同事吐槽道：“线都画不直，还想做假钞？我都比他们专业啊！呸！” ………… “画家”吴复生找到了“完美的复制者”李问，也终于找齐了假钞制造团队的最后一块拼图，他们一路克服各种技术上的难关，向着“制造出最像真钞的假钞”这一目标坚定的前进着，却在一道关卡前被挡住了步伐。 “那种油料是特制的，我们不可能造的出来！” “造不出来？那就想其他办法去弄喽！” 于是，他们开始谋划一场抢劫，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行动的过程中，一个意外到来。 “当啷！” 一个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什么声音？”吴复生抬头问。 “可能是耗子吧。”吴鑫回答。 “不可能，老大吩咐了，我们这里不能有耗子，前几天我才刚抓完，我敢保证，这里一只活着的耗子都没有了！”阿祖信誓旦旦的说道。 “去看看。”吴复生没多说，简单下令。 四仔和bobby两人出去，很快，两人返回，表情有些紧张和严肃，以及一些……莫名，四仔急声报告道：“老大，是条子！” “条子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吴复生皱眉，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只是没有一个人发现，他接着说道：“准备撤离！” “老大！”bobby急忙出声，“可能……不需要？” 吴复生的脸上露出疑问的神色，但是很快的，他就明白了bobby话里的意思。 “报告总部，初步侦查已经完成，申请继续深入！” “命令收到，继续深入！” 这个警方的行动小队的队长通过领口的对讲机和总部沟通完，带领着小队继续往这个厂房的深处走去。 他们完全没有发现，就在他们的头顶上不到2、3米的地方，一个脑袋无声的从一个通风口收了回去。 这个人正是吴复生，在bobby和四仔的带领下，他早就来到了这里，把下面那个行动队的动作尽收眼底，当然也包括刚才那一通对话。 吴复生的眼中闪动着和之前四仔bobby一样的疑惑，似乎在说“就这”。 四仔在边上问道：“老大，要不要再看看？” “不用了。”吴复生摆摆手，“动手吧。” 四仔也不废话，拿出手枪，和身边的bobby对视一眼，转身往里走去。 那边，行动队已经到了厂房深处，队长正拿着一张厂房的施工图做最后的布置，“按照图纸上画的，这里面就是这个厂房最中心的地方，应该也是赤道他们进行研究的地方，一会儿等我下达命令，家明你控制左边，明浩你对付右边，其他人……” “好了，所有人准备，3、2、1！行动！” 最后一声令下，队长一马当先冲了进去，所有人都做好了战斗准备，然而…… “不好，是陷……”看着空无一人的厂房，队长猛然醒悟，然而，最后一个字都没喊出，他们就已经被包围了。 四仔和bobby带走了这些警察去处理，其他人则在做着撤离前的最后收拾。 吴复生摘掉头套，手里把玩着行动队队长的配枪，嘴里念叨着，“虽然不知道赤盗是谁，但是，就你们这样还想抓赤盗？呸！” 第五百八十五章 真·宣传鬼才 脸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 这句话已经不止在一个人的身上得到了体现，比如宁皓，以及此时张步凡面前这一位。 寰亚影视的最大股东，林建阅。 这位在整个香江娱乐界来说，也是足以被称之为传奇，可以载入娱乐界史册的一个人了。 多的就不说了，毕竟这位的传奇事迹，包括他一家子的各种事迹简直多不胜数，就简单拿一件事举例，你就能看出这位有多厉害。 自从他入股寰亚影视，成为寰亚最大股东至今，他名下的娱乐产业，用一枝独秀和一家独大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因为发展的太快，做的太大，而成为了香江娱乐史上唯一一个遭到香江娱乐界一致针对的本地人。 为了防止他进一步做大，乃至成为整个香江娱乐界的王，无数有头有脸的人物明里暗里不知道用了多少手段和他对抗，这其中比较有名的，就是曾至伟和杨授成的“不计前嫌共同捐款”事件了。 当然，这些事情对于张步凡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要长期在香江这边发展，这其中的条条道道自然也就和他无关。 之所以会和林建跃坐在一起，当然是因为两部电影互相客串联动的事情。 虽然林建跃脸大脖子粗，看着像伙夫，但毕竟是大家族出来，又接受过极高的精英教育，身上自然的带着一股子儒雅的气质，与他相比，宁皓就像暴发户了。（宁皓：我呸，你特么给谁那么多钱，他特么也能温文儒雅！） 他正在仔细的看着张步凡关于联动这一块出的剧本改动，他看的比较慢，并不多的文字，依旧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完。 放下剧本，未说话，先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儿，才终于开口说道：“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接着，他看向张步凡，说道：“张生不愧有金牌编剧的称号，仅仅一个客串邀请就能想出这些东西，佩服，佩服啊！” “林老板您过奖了，我也只是灵光一现而已。”张步凡表面客套着，心里却颇不以为然，“就这就有想法了？我还想学一下《东邪西毒》和《东成西就》模式，直接把两班人拉一起搞一部喜剧片出来呢，片名都想好了，就叫《笨贼蠢探》！” 这可不是吐槽，张步凡还真有想法，剧情都有了，警方号称“夫妻神探”的著名情侣警探王重阳和林朝英外出查案，还在半路就被打了冷枪，王重阳头部中枪挂了。 警方派来处理这个案件的，是有着“佛丐爽雄”之称的洪七公和段智兴，他们很快就查到了线索，把目标锁定在了被称为“东方邪道”的黄药师身上，但实际上，真正打冷枪的实际上是有着“毒物怪盗”之称的欧阳锋…… 嗯，嗯，说正事。 “林老板，您的时间宝贵，咱们就直入正题吧，您觉得，这个事情可以做么？”张步凡干脆问道。 说实话，这些香江娱乐界的大佬，张步凡并不是太感冒，一个个都挂着身份，尽管如今香江回归这么久，看似一个个都成了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但是说不定因为什么事情又弄出些幺蛾子来，所以，能不接触最好，必须要接触了，那就谈正事，正事之外的一概不说。 “有的做，当然有的做！”林建跃笑道，随即摇摇头，说道：“不，是必须做！” 张步凡也没想到这位大佬竟然这么轻易就点头了，颇有些惊喜，但还保持清醒，说道：“有您这句话，那这件事就差不多定了，剩下的，就是贵方几位演员的片酬问题了。” “没有问题！”林建跃大手一挥。 得嘞。 张步凡点头，原本可能有些问题的，尤其是那两个棒子国演员那边，不过既然林老板都这么说了，那就真的没有任何问题了。 理解能力满分的张步凡瞬间理解了林建跃的意思，不仅没有问题，而且，没有片酬！ 真就客串呗！ 总之，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原本梁乐明和陆剑清那边因为自己的剧本也被改了而有的那么一点点怨言，也因为林老板的大手一挥而烟消云散了。 和林建跃吃完这顿饭，回到剧组，张步凡第一时间把结果告诉了“自己人”，先是把修改之后的剧本给到了导演和各位演员，接着又找上了现在正在香江的刘天王。 “这个消息，有必要大张旗鼓的找那么多媒体来报道吗？”听完张步凡提出的内容，刘天王有些疑惑。 “当然有啦！”张步凡一惊一乍。 他们谈论的问题其实特别的简单，因为两部电影的这种联动，各自需要增加大概10天左右的拍摄时间，这其实是很常见的问题，别说这种“大规模客串”了，就算是正常的拍摄，谁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够按照最初的计划拍完不是，就像墨镜王，一部原定几个月的片子硬是能拍出几年也不是没有。 因为平常，所以对待方式也很平常，增加就增加喽，只是预算方面需要增加一点，拍摄计划稍微做点修改而已。 但是偏偏就这点，张步凡找上刘天王，要他帮忙联系香江这边的媒体，把电影需要延长拍摄这个消息给报道出去，而且是大规模报道，这就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张步凡开始解释，“如果只有我么一家这么报道，那当然没有任何效果了，但是……” 他凑近刘天王，神秘兮兮的说道：“你想啊，华哥，明天，咱们剧组曝出要延长拍摄时间，后天，隔壁《赤道》剧组也曝出要延长拍摄时间，而且都是十天左右，要是换了你是普通市民，看到这两个消息会怎么想？对了，两边还都不解释为啥延长。” “我肯定会把这两部电影联系起来啊。”刘天王给面子的回答，说到这里，他其实已经大概明白了张步凡的想法。 张步凡接着说，“一部完全由一个大陆人主导的香江电影，以及一部，林建跃林老板继《投名状》之后投资最高的电影，这样的两部电影，光是联系起来，就已经足够吸引人眼球了吧？然后，在此之后，我们再一不小心让某些媒体拍到《无双》的主演们集体坐车去了《赤道》剧组，又或者《赤道》主演们集体来了《无双》剧组，你觉得……” 刘天王看着张步凡，眼神里有着惊讶、赞赏等等意味，就像是刚认识这个人一样，或者应该说，他第一次见识到张步凡的这一面。 犹豫了片刻，刘天王终于说出一句话来，“你不去做宣发，是宣发界的一大损失啊！” 田状状：咦，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第五百八十六章 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作为香江最近这一段时间最受关注的两部作品，其实从开机开始，《无双》和《赤道》的热度就一直没有低过。 不过，在人们的口中，这两部电影属于“对头”。 先是选角时期传出来的，两部电影抢男主的事件。 再然后，则是两边的导演，《无双》的庄闻强麦兆灰，和《赤道》的梁乐明陆剑清，恰好都是一对搭档。 这其中，庄麦两人拍摄出了《无间道》这样曾经被认为是“香江电影救世之作”、“香江电影最后辉煌”的电影。 而梁陆两人，则是拍出了被称为《无间道》之后最纯正也是最好的香江电影。 这些种种，被看做了一种传承，然而当传承的双方同时下场，各自拍摄作品的时候，就变成了一种较量，在那些好事的媒体吹嘘之下，这已经成为了老一代尊严和新一代崛起之争。 除此之外，还有当年梁陆两人拿着《寒战》剧本到处拉投资的时候和张步凡之间的“爱恨情仇”，当事者都没有往外传真实情况，只是表示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办法达成合作，但是到了那些无良媒体的笔下，各种吹逼扯淡之后编造出来的故事，意外的居然真的迫近了真相，不过，当事人不承认，那瓜就只能是瓜，永远不可能变成实锤就是了。 反正，综上所述以及那些媒体自己瞎编出来的一些理由，都将两部电影给放到了对立的立场上，颇有一种这两部电影不拼个你死我活就不罢休的架势。 而这样做的结果，除了让那些媒体获得了不菲的收益之外，也让两部还正在拍摄的电影收获了极高的热度，并且，在这样的时刻，任何人，尤其是那些媒体，是绝对不会拒绝任何与这两部电影有关的消息的，哪怕，仅仅只是两部电影拍摄时间要延长这样的小消息而已。 在这样的前提下，张步凡和《赤道》剧组那边商量妥当，这边借由刘天王之手，那边则是寰亚影视出手，向媒体透露了两部电影拍摄时间延长的消息。 媒体的信息敏感度肯定是要高于普通人的，在得到这个消息的同时，那些媒体自己先狠狠的脑补了一番。 为什么这两部电影的拍摄时间要延长？为什么他们居然会在同一时间宣布这个消息？为什么他们延长的时间都一样？为什么…… 无数个为什么，就注定了这些媒体不可能老老实实的报道这个消息，于是，第二天，各种媒体上出现这个消息的时候，或多或少的都加入了那些媒体自己的猜测，同样的消息，硬生生报出了百花齐放的效果来。 在剧组探班并且顺便客串的刘天王看着手中六份报纸上完全不一样的报道，不由的对张步凡竖起了大拇指，“你厉害！” 张步凡提出了这个宣传计划的第一步，后面就不需要他了，事实也证明了，专业人士毕竟不是吹出来的，在计划发散以及实施方面，远不是他这个灵光一现的强。 在抄起了这样的热度之后，两部电影负责合作宣传的部门意外的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让其冷却了一小段时间。 当然，这一段时间他们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而是在暗中进行推动，在初期的热度之后，香江乃至于大陆的网络上开始出现“两部电影故弄玄虚”之类的话题，都是他们的手笔。 当这些话题发酵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们终于再次出手了，就在某一天，一家小媒体的一个小记者，“意外”的拍摄到了，《无双》的一众主演悄悄坐车离开了拍摄地，他一路追踪，竟然发现，那些主演竟然进入了《赤道》剧组，他感觉自己发现了大新闻，激动之下，在把这些消息和照片发回给总部的同时，“一不小心”的将其公布倒了网上。 尽管在那之后不久，他就迅速的删除了这些资料，尽管他只是一个才进入这一行几个月的名不见经传的狗仔，但他发的这些，依旧被某些“有心人”敏锐的捕捉到。 再然后，这些消息就迅速的铺满了整个网络。 于是，原本已经没有太多关注的两个剧组再次成为了热点，数不清的媒体找上门想要要一个真相，最终，是《无双》剧组那边给出了公开的回复——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大动作，只是几个老朋友过去探班而已。 这话要是有人信，那才叫有鬼了，但是，人家就一口咬死，我们就是去探班的，其他人也那他们没办法不是。 一场闹剧，似乎就要就此画上句号。 但是真的就会这样结束吗？肯定不会啊，要是就这么结束了，那前面下的功夫不是白费了？ 所以，就在网上又来了一拨反节奏，热度再次开始下落的时候，新一轮的“意外”又来了。 这次的“意外”比上次的更加离奇，这次都不是什么媒体人了，而是一个“普通的香江市民”，按照他的自我介绍，他是张天王的粉丝，同时也是渣渣辉的粉丝，原本以为这两位会在一部电影里出现的他感到无比开心，却因为渣渣辉最终投入了《无双》的怀抱而失望。 不过，这个失望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就收到了渣渣辉等人乘车前往《赤道》剧组的消息。 两位偶像又要合作了！这个消息让他大感振奋，简直兴奋的无以复加，但是随即，他就看到了《无双》剧组的公告。 探班？他才不信！ 所以，即使那些媒体狗仔们都已经因为长时间发掘不到有价值的消息而撤离了，但是他依旧时刻守候在《赤道》剧组外，他坚信，一定会有奇迹出现！ 然后，奇迹真的就出现了。 这一次，是《赤道》的主演坐车去《无双》那边了。 如果只是这样，都可以想到官方回复了——他们探班我们，我们也探班他们，礼尚往来啦。 但是，他发现的东西却远不止此！ 《赤道》这次过去《无双》那边的不是一辆车，而是两辆，其中一辆坐着一众主演，另外一辆车上，却放满了各种服装道具！ 你们不是去探班么？带的为什么不是咖啡奶茶小甜点？而是服装道具？ 他知道，他等待的奇迹出现了，于是冒着被剧组抓住的风险，偷偷靠近了那辆装道具的车子，拍下了关键性的照片并发到了网上！ 再否认啊？再探班啊？看你们这次怎么狡辩！ “专业还是你们专业啊。”张步凡坐在边上，看着这位两部电影联合宣传部门的工作人员按下了他手机上社交软件的发送按钮，佩服的赞叹道。 第五百八十七章 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专业！在跟了这么多剧组之后，我越发的认识到这个词的重要性，我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今后咱们的发展战略，咱么以后必然会拓展更多的业务，并且是更深入的介入，那就必然要做到专业，不然的话就只会处处有求于人或者受制于人，所以我才把你叫过来。” 张步凡和坐在对面的张墨说道。 作为餐饮指南的二把手，张墨此前的主要任务都在工作室的发展上，不过餐饮指南的体量毕竟比较小，算上张步凡，也就四个艺人而已，其中还有一个学生和一个目前连18线明星都算不上的，所以总体来说事务没有那么多，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大家的行程都安排满了，张墨反而就轻松了不少。 不过没放松几天，就被张步凡给叫来了香江，然后就有了上面那些话。 张步凡指了指远处的几个人，说道：“看到那几位了么？执行制片、现场制片、生活制片，一位是刘天王那边来的，其他都是策马奔腾那边大狗哥的精锐手下，你的新任务就是跟着他们好好学，怎么专业怎么学。” “这部电影虽然已经开拍了，但你要是想挂个名字的话也没问题，不过只能挂在最后，不过，我希望下部电影或者下下部电影，你的名字能出现在主制片的位置上。” “这算是第一步吧，接下来，电影制作和出品这方面，我们要逐渐铺开，所以，接下来你身上的担子不但不会有半点减轻，相反会更重很多，而且至少在未来一两年内会越来越重。” 对面张墨连连点头，他的脸上丝毫没有因为肩膀上的担子会变重而有任何不满或者担忧，相反，有着淡淡的兴奋。 他当然清楚，这说是给他加担子，实际上却是对他的提携和培养，如果未来餐饮指南真的按照张步凡说的那样发展，那么获益最大的，除了张步凡这位餐饮指南的老板之外，无疑就是他张墨了，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也会成为娱乐圈举足轻重的一个人物。 张步凡看着张墨，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话会给这小子带来太大的压力或者怎样，当初梁婧给他找这个助理可不是随便找的，而是挑了很久，几乎是把一个最优秀最有潜力的人才给了他，坚韧、有耐心、善于学习、敢担责任……他身上具备了大量的优点，这都是想要成功所必须具备的特质。 可以这样说，遇到张步凡，是他张墨的幸运，但是反过来说，遇到张墨，也是张步凡的幸运。 看着张墨特别自然没有一点陌生感的去和那几位制片交流，张步凡颇为佩服的叹口气，他自己在交际这一块儿已经做的相当好了，但是张墨在这方面简直就是出色，简单形容就是，这小子是个天生的交际花，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特质，像某王姓花姐，又或者某杨姓天真，就都有这个特质，看看人家现在的成就。 对于扩张，张步凡其实并没有特别迫切的欲望，这方面他其实比较佛性，或者说咸鱼，就像当初开小饭馆的时候，张爸张妈当年初来乍到，一切从零开始，都能够打拼下这样一家店面并且扩大了一倍，到了张步凡这里，这么多年店铺再没有扩张，甚至生意都比以前要差了一些，不是因为张步凡厨艺不行，按照爷爷的话，他的厨艺早就超过他老爸了，也不是张步凡没经营头脑，不然也不会有如今的餐饮指南和那么多次被人夸为宣传鬼才了。 主要就是因为张步凡不想扩张，经营小饭馆，他享受的是做饭的乐趣，以及和每一位顾客交流的过程，如果生意真的做强做大了，每天忙于机械的做出一道道饭菜，没时间钻研新菜，没时间做自己喜欢吃的，更没时间和顾客们聊天，反而和他的初衷有所违逆，所以，他一直也没去做那些，稳稳的保持着一个度，过着他认为最舒心惬意的日子。 现在其实也是一样，从最早踏入这个圈子，到开了餐饮指南，他的目的也很单纯，那就是享受拍摄电影的乐趣，感受其中的魅力，呃，对了，还有帮助老婆大人做大做强。 所以他弄剧本，参与到拍摄中去，参与演出，参与后期的制作，甚至于参与到后期的宣发。 可是，这个圈子远不像他开小饭馆那么单纯，他可以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随心所欲着。 在整个过程中，时时刻刻都有各种势力妄图插进来，借由插手各个地方来从中获取利益，或者获取更大的利益，张步凡不介意别人获利，但是，他们的获利要建立在让张步凡无法随心所欲，让张步凡处处缚手缚脚上，张步凡就不能接受了。 所以，张步凡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既然你们老是烦我，那我干脆就做的更大更强，强大到和你们平起平坐，甚至于你们高攀不起的程度，这样，即便到时候你们依旧要烦我，我也可以很简单很光明正大的以一个“不”字来打发你们了。 这个念头当然不是忽然冒出来的，而是有感而发，至于这个“感”，那就又要说一说《赤道》的幕后大老板了，也就是前不久张步凡才会面过的，遭到香江娱乐圈敌视的香江本地人，寰亚影视的大老板林建跃。 在那一次会面之后，他似乎对张步凡这个人产生了全面的兴趣，给张步凡提出了大量的提议。 比如让张步凡真的好好考虑一下，是不是可以用《无双》和《赤道》的演员班底，弄一部“全明星大作”出来，还特豪气的补充，只要剧本ok，多少投资他都愿意出！ 再比如，张步凡目前手头的两部已经完成的电影《唐探》和《人间五味》，他们寰亚影视愿意拿下香江以及台岛的发行。 再再比如，他不知道从哪听说张步凡居然还演过电影，于是又联系张步凡，告诉张步凡寰亚影视目前有两部电影在筹备中，想邀请张步凡出演，甚至于寰亚影视还想签下张步凡的演员约，当然，这里比较委婉，说的是在香江的演员约，但实际上，香江都回归那么多年了，在演员约方面，还有谁会分大陆和香江呢？ 再再再比如，股权置换！当然，寰亚影视的体量可不是策马奔腾可比的，所以说是股权置换，实际上是直接融资餐饮指南才对。 总之就一点，他们寰亚影视想要全方位的介入到张步凡的事业中来，看上去是因为非常看好张步凡，但实际上，不就是想把张步凡掌控在手中么。 甚至于，在张步凡看来，他们的这种全方位介入的手段，和香江回归前，一些所谓的大佬拿着枪顶着天王们的脑袋让他们拍戏并没什么差别，只是用的手段不一样而已。 所以，张步凡自然是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可是他也清楚，以他和餐饮指南如今的体量，对比寰亚影视那样的庞然大物，就算两边的直接联系被他切断了，人家也有无数的办法对他进行掣肘。 只有他继续做强做大，到能够和对方平等的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时候，他才能够真正不受这些掣肘的影响！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做强做大吧！ 第五百八十八章 《心花路放》上映 《赤道》主演来《无双》这边客串的那一天，刘天王恰好又来探班了，嗯，作为电影的出品人之一，用视察工作来形容更合适一点。 看着刘天王和张天王站在一起有说有笑，张步凡忽然有些后悔没有请郭天王出演了，再把黎天王一请，那这个时候应该是四天王齐聚的史诗时刻啊！ 当然，这最终也只能是一个想法以及一个遗憾了。 不过张步凡还是和两位天王留了合影，照片里，张步凡站在中间，两位天王一左一右站在他两边，一人搂着他一边肩膀，他在中间，笑的比获得了威尼斯最佳编剧的时候还开心。 相互客串完之后，两边的拍摄又恢复到了正轨上，《赤道》那边开拍的早，而且他们的取景地基本都在亚洲范围内，或者说是在中华周边，各方面都比较方便，也注定了会更早的完成拍摄。 《无双》就要麻烦许多，除了香江和泰兰德之外，还要去加拿小进行拍摄。 而作为《无双》的女主，佟丽亚反而不需要出国，扮演香江女警司的她所有戏份都在香江本地。 原本因为这个原因，张步凡也不想出国了，但是没两天，他就迅速的改变了决定。 《人间五味》上映在即，正在做最后的宣传，因为之前一系列的高热度事件，导致《人间五味》的宣传效果很好，这给了策马奔腾那些人极大的自信以及更大的欲望，于是，他们最终决定加大投入，这个投入当然不只资金上的，还有其他资源上的，嗯，也包括人里。 于是，一帮子人也不管当初大狗哥答应了张步凡不会要求他过多参加宣传了，反正大狗哥正在着力处理一些其他事务，没空管他们。 这就苦了张步凡了，就最近几天，已经接到了策马奔腾那边打来的无数电话，内容就一个——参加宣传。 光是那边给过来的各种综艺节目就超过了10个，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访谈、座谈会等等等等，按照这个架势，如果张步凡答应了，直到电影上映前的这段时间里，他将会每天有超过10个小时在各种宣传活动里，剩下的14个小时里还有至少4个小时用在交通上，别以为最后的10个小时他就可以休息了，休想！他还需要和工作人员对接下来的行程以及活动内容！ 简而言之，除了吃饭睡觉，嗯，还睡眠不足，剩下的时间都在宣传或者赶去宣传的路上！ 对于这种事情，张步凡倒也不好直接去找大狗哥，毕竟人家也是为了他的电影好不是，所以他迅速的选择了另外一个对策——出国！ 于是，这一天，当策马奔腾那边的工作人员又一次联系张步凡的时候，就得到了来自李耳的这样的回复，“不好意思，张总没有办法参与接下来全部的宣传了。” “为什么？因为《无双》要出国拍摄，而作为编剧和制片人的张总需要跟随剧组一起出国！” “上映啊？这你们可以放心，《人间五味》毕竟是张总最重视的一部电影，所以他一定会赶在电影上映前赶回来的。” 得嘞，这下策马奔腾那边的人就没辙了，人家这是阳谋，你总不能要求身为制作人的张步凡不跟着剧组吧？ 于是这一天，《无双》剧组登上了前往加拿小的飞机，张步凡带着媳妇儿佟丽亚随行，人家是过去拍电影的，他俩么…… 另外一边，大狗哥也收到了这个消息，一直在忙于某种清扫工作的他一打听才知道，手下这帮子人居然不听他的话，很是发了一通火，同时，他也清楚，张步凡其实是通过这一手，间接的向他表达了不满。 且不说策马奔腾那边，继续说正事，在经历了长时间的飞行之后，刚下飞机打开手机，各种信息就瞬间撑爆了手机，微信、短信之类加起来几十条。 张步凡有些疑惑的打开信息一看，这才反应过来，今天在国内是9月30号，是一个稍有些特别的日子，因为今天，《心花路放》上映！ 其实宁皓他们早早的就找过张步凡，让他参加电影首映，但他的时间早就被被《无双》以及《人间五味》给填满了，于是只能遗憾拒绝，后头更是忙的直接把这个事情给忘了，直到现在，这些信息才让他回忆起来，原来还有这档子事情。 这也是大事，毕竟《心花路放》他是编剧，而且也投了一些小钱钱的。 于是，一坐上车就掏出手机开始发微博，“因为工作原因，跟随@《无双》剧组一起出国拍摄，遗憾错过@电影《心花路放》的首映式，甚是遗憾，在此祝电影大卖！ps，刚下飞机就收到很多消息，其中有不少让我预测票房的，那我就谨慎预测一下，5亿！这是最小值，在我看来，这是又一部能够冲击10亿票房的好电影！再ps，郑重推荐，这真的是一部值得您购买一张电影票去影院一观的好电影！” 微博发出去没10分钟，电话就响了起来，宁皓打来的。 张步凡早在上飞机前就已经换上了加拿小这边的电话卡，在心里估算了一下电话费以及两边的时差之后，他终于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他这边才说出了一个字，那边就已经开始连珠炮了。 “不容易啊，你特么还记得有这么一部电影呢？我以为你都已经把这电影给忘了呢，大老板，业务繁忙啊，这都跑到外国去扩展业务了。” 贱人！张步凡撇撇嘴，没敢骂出来，毕竟这事儿他理亏，《心花路放》的宣传他是一点没参加，现在首映式又错过了，确实有点说不过去，只能接下，等宁皓喷够了，他才开口说道：“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国内是半夜吧？你不睡觉啊？” “睡个屁！那边电影上映着呢，换你你睡得着？”宁皓依旧没好气。 “不是……”张步凡给逗乐了，说道：“你好歹也大导演了，电影票房加起来也超十个亿了吧，至于这么激动么？” “废话，能不至于么。”宁皓说道：“你也说了，票房加起来超十亿，那是加起来，现在有一个单部破十亿的机会摆在面前，能不激动么？” “倒也是。”张步凡依旧淡定，没办法，他已经是单部破十亿票房俱乐部的一员了，想了想，这货问道：“哎，要不要我帮帮你啊？” “切，我需要么？我要凭实力破这个十亿！”宁皓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然后，没过两秒，就听他问道：“你准备怎么帮啊？就发个微博？” 这就是真香定律么？张步凡如是想到，同时说道：“要只是发个微博，需要问你么？哎，你能弄到多的拷贝么？给我发一个过来。” “发哪？”宁皓愣了愣，没明白。 “废话，当然是发到加拿小这边来！”张步凡说道：“我发现我最近对于宣传造势这一块越来越有心得了，你把拷贝发过来，看我给你玩一出大的宣传！” “行吧。”这一次宁皓回答的很干脆，顿了顿又说道：“行了，你那边刚落地不久吧？忙你的去吧，我睡觉了，熬了大半夜了，瞌睡死我了。” “哎？”张步凡迅速反应过来，“是不是有人给你票房消息了？说说，从上映到现在，多少了？” “什么有人告诉我？谁告诉我，我咋不知道？行了行了，睡了睡了。”宁皓打定了主意要吊张步凡的胃口，哼哼哈哈的就挂了电话。 这边，张步凡对着手机愣了半天，终于，骂了一声“贱人”，挂了电话。 第五百八十九章 合作到国外 10月初的加拿小，温度略低，像张步凡他们一行到达的目的地多伦多，今天的室外平均温度就在6度到14度之间，只需要简单的穿个t恤外头加个外套就行，对于刚在国内被秋老虎暴打的张步凡一行人来说，简直是天堂。 关于到加拿小进行拍摄，这是早就定下的计划，原因有两个。 一是电影里面李问和阮文当年学画的地方本来就设定在加拿小，而抢夺油墨的戏份也同样是在这里，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毕竟设定这种东西，有需要的话是可以改的。 所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第二点——省钱以及方便！ 毕竟是“好莱坞的隔壁”，加拿小政府也见识到了电影工业能够给国家的发展带来多么大的帮助，所以这些年大力发展电影事业，鼓励全世界的电影工作者前往他们国家拍摄电影。 这个鼓励可不是空口白话，而是有着真材实料的，不仅对于在加拿小境内取景取材以及本土演员的使用上有着大量的便捷，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有着各种优惠退税的政策，可以让电影拍摄在真金白银上取得极大的好处。 就拿《无双》来说，在决定了要在加拿小进行拍摄之后，就有专业人士做了全盘的计划以及分析，按照他们的计算，《无双》总共能够获得百分之四十多的退税优惠，换算成软妹币的话，那就是差不多千万级别的优惠了。 所以，你说有什么不选这里作为拍摄地的原因呢？ 而且，因为长时间受到隔壁好莱坞的影响，这里的电影相关制度也非常的健全，尽管这次张步凡没有感受到当初拍《泰囧》的时候那种政府出面帮忙开路的超高待遇，但是，从下飞机开始，一路按照章程走，也是相当的顺畅，完全没有遇上半点麻烦。 入住酒店，还是半下午的时间，也不管什么调时差了，先把和加拿小这边进行对接的工作人员给找来了，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呃……张，张老师，您说的这个东西，我也是头一次听，要不这样，我先去打听一下，再回来告诉您？”工作人员有些迟疑的说道，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觉得成功的可能性还是比较高的，毕竟这边还有不少那种私人开设的影院，但是如果您是想找那种大的院线旗下的影院的话就有点麻烦了，毕竟……” “我明白。”张步凡点点头说道：“都先打听一下吧，说不定有对我这个提议感兴趣的呢，对了，你问的时候，记得提一嘴我的名字。” 工作人员了然的点点头，说实话，要说现在这个剧组里谁的名字在国外的这些同行里最好使的话，那还真就是张步凡了。 那边，不管可怜的想要倒时差的工作人员去苦逼的做事，这边，张步凡刚坐了一会儿，正考虑着要不要再给宁皓打个电话叫他起来尿尿，佟丽亚就凑了过来。 “我饿了。”佟丽亚抚着肚子，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 “之前在飞机上的时候就让你多吃点了。”张步凡苦笑道。 “飞机餐不好吃吗。”佟丽亚理所当然的说道。 是啊，不好吃，所以最终都进了我的肚子。 张步凡在心里暗暗吐槽，眼看着佟丽亚都已经换好了衣服，那还想什么，作为一个好老公，当然是迅速的站起来，带着媳妇儿出门觅食啦。 “哎，对了。”张步凡忽然转身，“咱们要不要带个翻译啊？” 鉴于这货的英语水平，问这个问题是很有必要的。 佟丽亚白他一眼，“这不是有我在么？更何况，要是碰到我都听不懂的，你手机里装的翻译软件难道是吃干饭的么？” “也是。”张步凡摸了摸鼻子，太小看媳妇儿的外语能力了，转身出门。 “哎，我们吃什么去啊？”佟丽亚追在后头。 “你知道我手机里有翻译软件，难道不知道我的手机里还有一个叫做微博的软件么？”张步凡问。 “知道啊，那和吃什么有什么关系？”佟丽亚继续问。 “以我张小厨的身份，你觉得那些沙雕网友们在知道了我到加拿小来之后，会不给我发美食攻略么？”张步凡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打开了微博，果然，就在他祝《心花路放》票房大卖的微博下面，被顶的最高的评论并不是关于电影的，而是……各种加拿小美食攻略。 张步凡从其中找出一篇专门的“多伦多美食攻略”，牵着佟丽亚的手向酒店外走去。 ………… 工作人员的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第二天用过午饭就给张步凡带回了消息，当然，这也和多伦多当地那些大的院线看不上张步凡的提议有关。 “数量倒是比我想的多，居然有八家影院对我的提议有兴趣，呵呵，八，发，还真是个吉利的数字啊。”张步凡笑道，然后不死心的问道：“就没有更大一些的院线有兴趣么？” “真没有了。”工作人员回答，天知道他这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打了多少通电话，给人说了多少好话，报了多少次张步凡的名字……你别说，还真有用，这8家影院里，至少有2家是因为张步凡的名字才最后说了“ok”的。 “行吧。”张步凡点点头，“那就从这八家里选吧，这里面谁家的影院设施最好座位最多？” “设置最好的是这一家，不过他们的座位数偏少，座位多的话是这一家，但是他们也有个问题，他们的位置比较偏，都不在多伦多城里了，应该算是市郊了。”工作人员回答，这位的能力相当出众，不然也不会被策马奔腾委以重任，派到这部电影里来了。 “那你最推荐的是哪一家呢？综合来说。”张步凡再问。 “应该是这一家了，他们其实也是一个院线下属的影院，只不过那个院线不算大，在全加拿小也只有几座城市有他们的影院而已。”工作人员如实回答。 “那就他们了，你帮忙约下时间，就今明两天吧，找个时间和他们的负责人见一面，把这个时间定下来！”张步凡最后一锤定音。 第二天，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张步凡和那位有着大肚腩和双下巴的影院负责人见了面。 对方的态度那叫一个好，一见面就握着张步凡的手不准备松开了，“张先生，真没想到能在加拿小见到你，不瞒你说，我是你的影迷，非常喜欢《人间五味》那部电影！” 居然是影迷？张步凡大感意外，他当然不知道，这家就是听到他名字后答应下来的那两家之一。 一番客套，进入主题，以下省略翻译过程。 “听说，张先生您想要包下我们的一个影厅，播放由您编剧的一部中华电影？”那位叫做汉克的影院经理问道。 “不，不是包下一个影厅。”张步凡摆摆手，“这应该算是一个合作，长期的合作，合作的内容，就是由贵影院出一个影厅，而我们出电影，进行为期一段时间的放映，宣传问题由我们负责，至于具体的分成我们可以再聊，啊，对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电影的放映效果不理想，票房收入低于那个影厅日常收入的话，不足的部分我们自己出钱补齐！” 坐在对面的汉克愣住了，这样一个提案，不仅那个剧组的工作人员没听过，他也没听过！ 第五百九十章 蹭外国佬的饭 感谢aa没之的打赏~ ………………………………………………………… 在看过了《心花路放》的电影之后，汉克以及他背后的那条院线的大老板终于同意了张步凡提出的方案。 当然，张步凡对于他们说的“是因为电影的品质出乎意料的好”这样的理由是半点都不信的。 这些老外看的版本并没有英语配音，或者说，就算是将来要在他们影院里放映的都没有英语配音，只有一版比较仓促下做的英文翻译的版本，这样的版本，加上题材的问题，说实话，张步凡压根不相信这些老外能看懂。 他这么做的目的本来也不是想把《心花路放》这部电影的海外版权卖出去，他也不是最大出品方，这种事情也轮不到他来做。 他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想要帮《心花路放》在国内再来一次大规模的宣传，当然不是亏本的，虽然没指望老外会对这部电影感兴趣，但是要知道，加拿小本来就是中华移民的大国，想要吸引一些华裔来看电影还是比较简单的，这也是张步凡只和人家谈一个影厅，而不是整个院线上映的另一个原因。 也是因此，他宁愿相信那些老外之所以会答应他，实际上是因为他最后提出的，如果票房不理想他会给补齐这句话。 总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而当他再次给宁皓打电话要拷贝的时候，宁皓才确定这货真的不是闹着玩的，否则，也没必要一会儿要一版有英文翻译的，一会儿又要多一个拷贝了。 同时，他也收获了一个好消息，《心花路放》前三天上映票房相当出色，虽然没有能够做到像《泰囧》那样一路逆市上扬，但依旧喜人，按照目前的票房走势，已经有专业的票房预估机构给出了他们的预测，这部电影的票房应该能够达到9亿左右，如果再有某些正面影响的话，或许真的能够成为继《泰囧》之后第二部票房破10亿的国产电影。 正面影响？我现在做的不就是么？张步凡如此想着。 因为加了英文翻译，拷贝需要重新录制，等到录制完再送到这边来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情了，这几天的时间，正好够张步凡和汉克那边就这个小合作的一些细节，比如汉克那边要给出一个那间影厅日常营业的销售额，一旦《心花路放》的放映效果不理想，张步凡一方要根据这个进行赔付。 说实话，对于这种有保底的方案，汉克，乃至于那家院线的大老板都是比较心动的。 他们只是一个比较小的院线，嗯，说院线都有些过了，实际上只是一家私人影院多开了几家分店而已，和真正的大院线根本没法比。 这样的影院，自然也没法建在最好的地段，更没有最好的设备，荧幕数量也相当有限，所有的这些，就注定了它的营收不会太高，这些年下来也只是保持一个在收支平衡的基础上稍有盈利的状况而已，想要大赚注定是不可能的。 还好，影院的大老板也挺佛系，一直保持着一种小富即安的心态，所以这么长时间下来，影院也没有什么大的变革，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 这次张步凡找上门来提出了提出的这个方案，却是恰好符合了大老板的心理——反正影院的营收状况就这样，就算是碰到那些大爆的电影，给我们影院带来的营收提升也有限，而且还要看脸，万一碰上那些扑街我们还要赔钱呢，相比之下，这种有最低保底的方案不是更好么？如果电影好了，我们就多赚点，电影不行我们也不亏不是？ 一时之间，这位大老板甚至产生了要不要建立长期合作的念头来。 当然，这个问题就不是短时间能谈的下来的了，毕竟涉及到跨国版权合作等等问题。 这些问题暂且不提，先说眼下，事情谈妥，就等着拷贝送到，另外一边，《无双》的拍摄工作也已经全面展开，在加拿小演员工会的帮助下，剧组很快找齐了需要的演员开始了拍摄。 在第一天去了剧组，认识了几位加拿小演员，并且熟悉了一下拍摄环境之后，张步凡就从剧组消失了，这几天主要的行程，都在和汉克谈那个合作，以及带着佟丽亚，跟随着沙雕网友们发来的多伦多美食攻略到处觅食。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经过几天的时间，时差已经基本倒了过来，但俩人还是睡了一个懒觉，正准备直接去吃午餐，汉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佟丽亚接电话——没办法，某人的英语水准实在不算太好。 “汉克邀请我们去参观他们的电影院，顺便选一下影厅。”佟丽亚转述汉克的话。 “呦。”张步凡有些意外，“原本还以为他们会随便选一个影厅呢，没想到啊，对我们这么重视，那就走吧，说不定还能蹭一顿地道的加拿小美食呢。” 两人出门，到达影院的时候，就看到影院经理汉克先生已经等在门口了，一番热情的交谈之后，在汉克的带领下参观了这家影院。 影院确实不大，只有6个厅，并没有已经流行起来的imax巨幕，全部转了一圈之后，张步凡选中了第二大的那一间影厅，原因很简单，最大的1号厅隔音不太好，隔壁3号厅的声音会透进来。 选完了影厅，在汉克的极力邀请下，两人跟随他去往他的办公室，看着墙上的一张照片，张步凡生出恍然大悟的感觉。 那是汉克的一张自拍照，照片里，这位其实也才刚刚年过三十的影院经理还在脸边上比了个剪刀手，在他的身后，正是威尼斯丽都电影宫，周围还有一些电影的宣传海报，其中就有《人间五味》的。 难怪了，明明《人间五味》连国内都还没上映，这货就喜欢上了，还以为也是个“盗版爱好者”呢，没成想人家看的是首映！ 这张照片也是汉克邀请张步凡来办公室的主要目的，指着这张照片，这位健谈的影院经理硬是叨叨了将近10分钟，什么他的威尼斯电影节见闻啊，他有多喜欢《人间五味》啊，他没能和张步凡在威尼斯遇到多么遗憾啊，没想到张步凡居然到加拿小来填补了他的遗憾啊等等等等。 直到一个声音响起。 “咕噜……” 办公室陷入尴尬的沉默，张步凡则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是一上午没吃饭的问题，而是昨天晚餐就因为龙虾太好吃都被佟丽亚抢完了他就没咋吃的问题！ 汉克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抱歉，张先生，是我的疏忽，耽误了你们享用午餐，如果不介意的话，请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 张步凡耸耸肩，给了佟丽亚一个“你看我就说了能蹭到饭吧”的眼神儿，然后磕磕绊绊的回答道：“当然没问题，说实话，我们一直想要体验最正宗的加拿小美食，但是苦于没有向导。” 嗯，磕磕绊绊的意思，是他的这句话里有三分之二说的中文，最后不得不由佟丽亚又给翻译了一遍。 汉克急忙应下，“没问题，当然没问题！我今天就放下手上的所有工作，给两位当一回向导。那么，不知道两位知不知道圣劳伦斯市场？” 第五百九十一章 鱼和牡蛎和舞 圣劳伦斯市场，是一个位于多伦多老城区中心的古老的集市，是整个多伦多历史最久的集市之一，同样，也是多伦多最热闹生意最火爆的集市之一。 这个集市由三座古老的建筑构成，每座古楼里卖的东西都不一样，像是南楼市场，就是主要经营食品、艺术品之类，同时还有街头艺人在这里进行演奏，北楼市场则是农贸市场，里面还有一些已经可以被称为历史遗迹的东西——圣劳伦斯市政厅旧址。 总之，这里经营的东西种类繁多，且都是当地最原汁原味的东西，是非常值得游玩的地方，而按照张步凡的说法，这不就是多伦多版的潘家园么？ 汉克驾车带着两人前往圣劳伦斯市场，一路上就在介绍这个地方，按他的说法，那里是他最喜欢的地方，因为那里有着他最喜欢的食物，以及他最喜欢听的音乐，而且因为离他住的地方不远，于是也成了他的最常去的地方。 至于他为什么会住在老城区附近，张步凡没问，因为一旦问了，这位健谈的外国老兄很可能又要扯出几十分钟的话题了。 说实话，以张步凡的外语实力，听着他那充满了“方言味儿”的英语，实在有些困难。 有专车接送，一路畅通，很快，张步凡和佟丽亚就见到了汉克说起好几次的那三座古老建筑。 从新城区进到老城区，从最先进的电影院来到这样古老的建筑前，确实给人一种时空移位的奇异感觉来。 “你们的运气不错，来的很是时候，只有在周六，所有的市场才会全部开放，尤其是农贸市场，每周只有这一天，张先生，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厨师，你可以好好的逛一逛这里的农贸市场，都是非常新鲜非常好的食材，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个很好的厨房。”停车的时候，汉克如是说道。 “那么接下来，就请由我带领两位开始圣劳伦斯市场之旅吧。”下了车，汉克非常绅士的抬手一引，带着两人向里面走去。 圣劳伦斯市场之旅当然要由美食开始，实际上，早就饿了的张步凡在路上已经买了一些东西垫肚子了。 汉克带着两人，熟门熟路的来到一家店铺，铺面不大，充满了古色古香的异国风情，而店铺的名字，英语就不说了，翻译成中文的话，大概就是“鱼和牡蛎”了。 不得不说，这些老外，除了那些文学大师之外，在遣词造句起名之类的方面，真的有些low。 这样的一家店铺，不用猜就能知道他们主要经营的是什么样的菜式，不过这次不需要张步凡去费心研究了，就看见汉克都不需要看菜单，很迅速的点了菜。 很快，一道道摆盘精致，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菜肴就被端上了桌。 同时，一瓶白葡萄酒也被摆了上来。 汉克继续做他的向导，“虽然这里的人在吃鱼和海鲜的时候喜欢配口感比较脆爽的霞多丽，但我个人却更喜欢雷司令，我觉得这种口感更丰富的酒能够赋予鱼肉更多的层次感，干杯。” 张步凡和佟丽亚举杯和汉克轻碰，同时心里面却在翻白眼，什么口感脆爽，什么口感丰富更多层次感，就不喜欢老外这种故弄玄虚的装杯，好吃就完事儿了呗。 汉克点的都是这家小店的招牌菜，也是他的最爱，像烤鲑鱼，又或者是枫糖煎三文鱼，当然，也少不了蒜蓉牡蛎。 张步凡插起一整个牡蛎，豪迈的送进嘴里，顺便下意识看了眼对面，拿着刀叉把一个牡蛎硬生生分成了三块的汉克，有点无力吐槽，忽然感觉到肩膀一震，扭头看过去，就看着佟丽亚也在看他，又看看面前盘子里的烤鲑鱼，再看过来，翻了个白眼。 张步凡也想翻白眼，说实话，这几道菜，在这几天的时间里他们都品尝过了，毕竟是加拿小这边比较著名的菜肴，尽管他微博下面的多伦多美食攻略挺多，但是都不会缺了这几道菜，就像上面说的那三道，他们分别在三次用餐的时候，在三家餐馆分别品尝过。 但是结果……那三家在各种美食攻略上都被评了高分，沙雕网友们极力推荐的餐馆，都被此时他们身处的这家只有四张桌子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餐馆给击败了！ 如果用老外们的语言来形容的话，那就是这三道菜，无论在调味方面，或者口感的丰富程度和层次度方面，甚至于食材的新鲜程度方面，鱼和牡蛎都完胜那三家所谓的高分推荐餐馆！ 而用咱们自己的话说就是，这三道才，鱼和牡蛎做出来的，比那三家都好吃！ “所以说啊。”张步凡又抿了一口汉克说的“雷司令”牌白葡萄酒，感受着酒液和嘴里的牡蛎肉混合成一种新的奇特的香味，呼出一口气说道：“想要吃当地最好吃最原汁原味的美食，还是要跟着当地人走啊！” 汉克好奇的看过来，佟丽亚给他翻译张步凡那句话的意思，逗的汉克哈哈大笑。 “你们夫妻能够喜欢，是我的荣幸！”他如是说道。 外国菜还有一点张步凡不太喜欢的，那就是量太少，把汉克点的那些菜全部吃完，别说张步凡了，就连佟丽亚都感觉不太够，俩人也不管别人怎么想，要过菜单再次点了不少，然后在汉克惊讶和佩服的目光中全部扫荡完，这才心满意足的起身。 从鱼和牡蛎餐馆出来，原本汉克准备继续他的向导工作，只可惜，一个电话让他露出了遗憾的表情，“真抱歉，张先生，影院那边有事需要我过去一趟，所以没办法再给你做向导了，祝你们玩的愉快，如果你们想回去的话可以打我电话，我再来接你们。” “没关系，汉克，在你的带领下，我们已经品尝到了来到多伦多后最美味的一餐，所以你的向导当的已经非常成功了，那么，再见，我的朋友。”张步凡目送汉克离开，在心里为这个外国的“周末加班社畜”默哀了3秒，拉着佟丽亚在市场里逛了起来。 他们此时所处的是南楼市场，这里除了各种美食餐馆，还有不少艺术品摊位，以及许多的音乐人，用传统的加拿小乐器演奏着各种欢快的乐曲。 两人随着人流一路前行，在一个人比较多的音乐摊位前停了下来，两个乐手正在演奏着手风琴二重奏，在他们的前面空地上，有几个外国女子正在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上去表演一下？把她们全压下去。”张步凡拉住佟丽亚，凑到她耳边说道。 “不好吧。”佟丽亚有些迟疑，但张步凡还是从她的眼中看到了跃跃欲试。 “有什么不好的，去吧。”张步凡继续说道：“我也好久没看你跳舞了啊，就当满足一下我的小愿望吗。” “好吧。”佟丽亚终于点头，脱掉外套，露出窈窕的身姿，走入场中，先简单的随着音乐晃动着身体，渐渐的手臂抬起，舞动起来。 她主要学的是民族舞，说起来和外国的音乐艺术并不相同，但美是相通的，随着她的翩翩而舞，周围的掌声越来越响，就连原本在舞蹈的其他几个外国女子也停了下来，专注的看着她，加入了鼓掌大军之中。 人群中，张步凡微笑的看着那成为了所有人中心的美丽女子，一如回到了当年。 那时的他们已经认识了挺久，他给她做了最喜欢的家乡菜，为了答谢，她请他去看彩排。 尽管那是一场群舞，舞台上有十几个女孩子同时起舞，但是，在他的眼里却只有她一人而已，舞的那么飞扬，那么美丽，那么动人心弦。 第五百九十二章 身为华人的自信 圣劳伦斯市场一行之后，“张小厨美食品评”多伦多篇终于上线，这个系列一直没断过，每次只要出国去到一个新地方，张步凡就必然会第一时间出上一期，这一次之所以晚了几天，是因为前几天吃到的食物让张步凡有些失望，他坚信那绝对不是加拿小本地食物的真实情况。 而事实也证明了他是对的，在鱼和牡蛎的一餐，让他对加拿小美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所以连带着，就连这一期的“张小厨美食品评”也有了不同的内容。 除了和以往一样的，对他品尝过的一些有代表性的本地美食进行评价之外，还多了一个环节——批判环节，把沙雕网友们发给他的美食攻略里那些名不符实的网红餐馆挨个批了一遍。 这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中间居然又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就在他介绍圣劳伦斯市场的那一篇微博的下面，一条评论被迅速的顶到了顶上，内容是这样的，“人在现场，没去张小厨推荐的鱼和牡蛎，但是看到了这个。” 下面居然放了一段视频链接，张步凡好奇点开，入耳就是一段熟悉的音乐，再一看，这不正是那天佟丽亚随着音乐起舞的视频么？ 而且拍这视频的人位置特好，就在张步凡的对面，虽然他主要拍的是翩翩起舞的佟丽亚，却也没有漏掉对面的张步凡，视频里，张步凡并没有随着其他人鼓掌叫好，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 这条评论下面的留言迅速的爆了，其中大多数都是评价佟丽亚美，她的舞姿美的，但也有其他的，有一条的获赞特别多。 “张小厨的眼里只有丫丫，那一刻，她就是他的全世界，我以前不懂什么是爱情，但是现在，我懂了。” 张步凡十分怀疑，佟丽亚是不是也看到了这一条留言，所以那一晚她才会那么主动。 ………… 《无双》的拍摄非常的顺利，在各种专业公会、协会的协调下，一切事务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这也又一次让张步凡见识到了电影工业的力量。 几天后，《心花路放》的拷贝如期到达，在经过了一天的调试准备之后，第二天，一张全部是华人面孔的海报出现在了这家影院外。 作为影院经理，尽管早就确定不会亏本，但是汉克依旧在有些忐忑的等待着第一场上座率的出炉，实际上，距离电影放映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 他可不像院线大老板那么佛系咸鱼，毕竟人家还有家传的伐木场和家具工厂等等一系列产业，并不依靠这个过活，他却不一样，影院的盈亏可是直接和他的奖金挂钩的，如果能够通过这次合作寻找到一种新的增加盈利的模式的话，那他说不定就可以在明年把那辆开了好多年的老爷车换掉了！ 汉克拿出一根烟，他不太抽烟，只有在过分焦虑、急躁的时候抽一根平缓情绪。 “呼！” 一股烟雾在办公室里弥散开，几乎同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进来，他的表情有些奇怪，用同样有些奇怪的声音说道：“经理先生，2号厅的票，已经卖完了。” “嗯。嗯？”汉克愣了愣，随即反应了过来，2号厅，不就是将会放映那部中华电影的影厅么？这还有几个小时才上映呢！所以，仅仅是通过网络售票，票就已经卖完了？ “怎么会？”他惊讶的脱口而出。 “我也觉得奇怪，经理先生，从我们上线那部电影的网络售票到现在，也才过去了几个小时而已，这是我见过卖票卖的最快的一次了！”工作人员也说道。 何止是你，我也一样！汉克心里这么想着，表面上却是强作镇定，说道：“我知道了。” 工作人员出去，汉克却依旧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票会卖的这么快？一部中华电影而已，而且没有任何的宣传，根本就是临时上映，甚至只有一个影厅，凭什么能卖票卖这么快？难道真的是张先生那边进行的宣传？可他们是中华人，再怎么有名也影响不到多伦多这边啊？ 难道？会不会？是张先生他们自己购的票？ 这个念头从汉克心底升起，一发不可收。 他想给张步凡打电话，问出这个疑问，但是最终忍住了，这样显然不好，而且，如果真的是张步凡他们自己购票的话，那么下一场问题就会暴露出来不是么？忍一忍吧！ 他这么想着，克制着自己拿起手机拨通电话的冲动，但是，手机铃声却恰在此时响了起来。 那是一个临时号码，但是他认识，因为这几天他和这个号码通话了很多次——张步凡在加拿小这边的临时号码。 “你好，张先生。”汉克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冲动，如常问候。 “你好，汉克。”张步凡的声音响起，依旧是坑坑巴巴的英文，直入主题，“我打给你是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之前就想给你说，结果忘了，还好现在还来得及。” “什么事情？”汉克疑惑，难道你要承认从网上购票的人是你了吗？ “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是带领剧组来这边拍戏的，那部《心花路放》在我们国内也才刚刚上映，我们剧组的人也都没看过，所以，我想请你在明天下午的所有场次里，留出一场来，到时候我和我的剧组成员们会过去观看电影的，当然了，电影票的钱我们照付。”张步凡笑道，不只坑坑巴巴，而且还特别机械，是照着翻译读的，这话的简单意思就是，要包场。 “好的，没有问题张先生，我这就安排。”汉克答道。 “那就麻烦你了，我这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多说了，再见。”张步凡也是干脆，正事儿说完，迅速挂了电话。 “再见。”这边，汉克挂了电话，然后后知后觉的猛然愣住。 包场？张先生他要包场？这么说来，今天这些票不是他买的？那买这些票的人到底会是谁？ 可惜张步凡此时不在跟前，否则，他一定会骄傲的笑着来一句，就这？ 自从定了要做这件事之后，张步凡每次发微博，包括张小厨美食品评，都会在最后加上一句“多伦多市，xx区，xx影院2号影厅，从10月x日开始有惊喜，欢迎所有在多伦多的中华朋友前来！” 咱们中华儿女满天下，就你这一个影厅为期半个月的电影放映而已，我还需要你们老外来捧场？光是咱们华人，就能把你的影院填满了！ 这，就是身为一个华人的自信！ 第五百九十三章 梁千面的表演教学 如果说第一天第一场电影票在放映前几个小时就全部售罄让汉克大吃了一惊的话，那么接下来连着三天，全部场次上座率都超过8成这样的成绩，则已经让汉克麻木了。 这期间，宁皓又和张步凡通了一次电话，在得知《心花路放》在多伦多这边的放映情况后，一边在心里窃喜，一边却是相当嘴硬，“你也说了，看的都是华人，这不还是没能征服老外么，哎对了，这就是你说的宣传计划？” “一部分而已，重要的在后头呢。”张步凡告诉宁皓，然后，无论宁皓再怎么问，这货都不回答了。 当天晚上，嗯，多伦多时间的晚上，张步凡开始发微博。 “《心花路放》在多伦多的放映得到了很多朋友的支持，上座率已经创了那个影院的历史最高记录，咱么又一次让老外见识了咱们国人的团结，什么？你们说是因为电影好看？我不信！要不这样吧，咱们玩个小游戏，请各位晒出你们的电影票，带上对电影的评价，一直持续到《心花路放》在多伦多的放映结束，届时，我会从中抽取50个幸运的朋友，随机送出《心花路放》众主演的签名照，ps：其中包含宁皓导演玉照一张哦！最后说一句，该小游戏目前仅限于在多伦多观影的各位朋友，国内的朋友们要是想参加的话，就赶快@《心花路放》剧组吧！” 这时候张步凡就有些痛恨微博了，这样一条消息，因为微博字数限制的问题，硬是给拆成了两条。 发完，张步凡也不管现在国内是几点，拨通了宁皓的电话。 “看我微博，宣传我已经弄起来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看你们自己了。”说完，也不管宁皓什么反应，挂了电话，睡觉。 宁皓被张步凡吊了一天了，昨儿晚上都没睡好，就在猜这货会怎么弄，现在听了张步凡的话，急忙去看张步凡的微博，不是他一个人看，他直接把电影的发行宣传方全部叫着去看。 看完之后，一群人得出一个结论，这，确实是一个可能引爆又一轮观影潮的好机会！ 实际上，这何止是引爆观影潮这么简单，这简直就是张步凡给国内所有宣传、媒体等等人们做了一次“如何利用微博进行大规模宣传”的正确示范！ 虽然，这一次张步凡说了什么他会抽取幸运观众之类的话，但实际上后续的操作都将会交给《心花路放》的发行那边，而张步凡同志，又一次管杀不管埋了。 《无双》在加拿小的拍摄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也是最重要的部分——画家团队武装抢劫印钞专用油墨那一段。 在这一版《无双》中，这里也是画家团队第一次出现伤亡的地方。 通过前期大量的准备工作，画家团队准确的得知了一对运送油墨的车队的具体行程信息，并最终决定实施抢劫。 这个时候的他们还只是一群单纯的假钞制造者，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杀过人，在他们的想象中，这一次行动也只是一次抢劫而已，同样不会闹出人命。 一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顺利的按照他们的设想进行着，他们在一条四野无人的公路上忽然发动袭击，成功的控制住了两辆运送油墨的车以及车上负责押送的警员。 过分的顺利让他们放松了警惕，以至于明明发现他们控制住的警员比他们所获情报中提到的警员少了一人也依旧没有太过在意。 而这种放松警惕，就在画家打开了真正装有油墨的第二辆卡车的后门的时候，一直守在里面的警员第一时间对着外面开了枪！ “砰！” 枪响了，但这时候运气还是站在画家一边的，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警员太过警长，这一枪并没有命中，而他已经没有了再开第二枪的机会，画家的身边，四仔和bobby两把枪已经对准了那个警员。 被两把枪指着，那个警员再不敢抵抗，扔掉枪举起双手投降，但是…… “你敢打我？你他妈竟敢用枪打我？”过去一直压抑着的某种心理，在这一刻，在子弹擦身而过的一刻，爆发了！ 画家掏出枪，一边骂着，一边疯狂的对着车里连连开枪！ 这一下，吓坏了那些警员，也惊呆了所有他的同伴，等到他们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要上去拉住画家，就像前面说的，他们不是杀人犯，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们想的依旧是不杀人，只抢劫！ 然而，这一刻的画家已经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他们根本拉不住他，直到他们当中的一个人迫不得已之下做出了一件事情。 阿祖拿起自己的手枪，顶在了画家的脑袋上，“够了！停下来！” 到了这里，拍摄进入了一个岔道，因为画家有两个，一个是李问叙述中的画家吴复生，而另一个，则是真正的画家，也就是李问自己，他们对于阿祖的反应是不一样的。 先拍的是梁千面饰演的吴复生扮演的画家。 这位在这一幕又一次展示了什么叫做教科书一般的演技。 在面对那个警员的偷袭的时候，他展现出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一边疯狂的叫骂着，一边拿着枪对着车厢里疯狂开枪。 然而，就在阿祖喊出那句话，并把枪顶在了他的脑袋上的一瞬间，一切的癫狂，一切的爆发瞬间消失无踪。 就仿佛有个人手里拿着一个时间停止的控制器，并且在那一刻按下了上面的按钮一般，整个片场，在那一瞬间，都出现了一股莫名的，让人感到极度难受压抑的寂静。 因为前面拼了命想要阻止吴复生开枪，此时的其他几个人都在喘着粗气，这成为了现场唯一的声音，而反观吴复生，原本最癫狂的他却反而最镇定，从极度的癫狂到极度的镇定，只是一瞬！ 他甚至都没有大口呼吸的身体起伏，在那一瞬，他不仅控制住了情绪，也控制住了自己身体的一切，包括呼吸！ 他的脸色从暴怒变到沉静，凝视着拿枪指着他的阿祖，他的眼中没有怒意，只有淡漠，然而，就是这种淡漠，却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受到了一股无声的难言的压力。 而作为首当其冲者，饰演阿祖的刘浩然感受更是清晰，他感觉此时就仿佛有一座无比巨大的大山压在他的心脏上一般，让他的心脏需要疯狂的强力跳动才能勉强抵抗那股压力，只是一瞬间，他的后背上已经布满了一层厚厚的冷汗，甚至于他拿着枪的手都已经有点微微发抖。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那一瞬间状态的转变，以及此时那一双完全不含任何感情的双眼的直视！ 也就在这个时候，梁千面非常“给面子”的又一次转换了状态。 “好，我停。”他开口，并且抬起手拎着枪，那一股笼罩在众人心中的压力也在这一刻终于消失。 刘浩然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天知道刚才那一会儿他是怎么支撑下来的，他觉得，刚才哪怕再多1秒，他都要崩溃，哪怕刚才实际上只是过了3秒而已。 吴复生收了手，但是很可惜，那个警员已经死在了他的枪下。 而且，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件事其实并没有结束，而这个没结束，针对的不是那些警员，因为，在一个警员死的时候，剩下几人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没结束的，是他们团队内部的事情。 “还记得那个规矩吗？”吴复生看着阿祖问道。 阿祖愣了愣，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吴复生说的是什么，反而是他身边的团队里年纪最大的吴鑫鑫叔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 他急忙走上前两步，拉住了吴复生的胳膊，语气急促的说道：“阿祖他还是个孩子，而且他可是跟着你时间最长的人，他没有别的意思的，他就只是想让你停下而已。” “他已经20岁了，不再是个孩子了。”吴复生并没有看吴鑫，依旧直直的看着阿祖，“而且，规矩就是规矩，和是什么人没有关系！还记得那个规矩吗？” 最后这一句依旧是问阿祖的。 直到这个时候，阿祖终于明白了，也记起了那所谓的“规矩”，他颤抖着声音，缓缓回答道：“我们永远不能把枪指向自己人，违者……” “违者怎么样？”吴复生进一步逼问。 “他是阿祖啊！”吴鑫大声喊着，想要让吴复生放弃追究。 “违者怎么样？”吴复生更大声的吼叫。 “死……”阿祖终于用颤抖的声音回答了出来。 “砰！” 枪声中，阿祖缓缓倒下！ 跟随画家最早，跟他关系最好，也是最忠诚于他的两个人中的一人，就这样成为了第一个死在画家枪下的“自己人”！ “咔，这条过了！”庄闻强的声音响起，不知不觉的，剧组的绝大多数人都下意识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刚才梁千面那一段的表演太强势、太压抑，以至于不仅是演员，就连周围围观的工作人员都不由自主的代入了进去，仿佛他们也是那个团队的一员，正面临着吴复生那即将临头的恐怖怒火！ 庄闻强倒是没这个感觉，不过他也在烦恼，烦恼于刚才这一段，到底是用那个一镜到底的长镜头呢？还是把对梁千面的脸部特写给剪进去呢？有时候，演的太好也是一种苦恼啊！ 相比起来，另外一边的张步凡却要轻松很多，此时的他可一点也不烦恼，只有一个感觉——庆幸，庆幸之前拒绝了发哥，而选择了梁千面，现在看来，就只是凭借这一段的表演，这一切就值回来了！ 第五百九十四章 杠上了 规矩，这是李问用来说服他团队其他人，让他的杀人行为“合理合法”化的道具，也是他用来给警方加深映像，认定画家真的就是吴复生的一种“包装”。 然而，在一开始的时候，规矩，其实是他用来说服和麻醉他自己的东西。 梁千面的那一段打劫油墨杀人的戏份并没有耽误太久，在他的带动之下，其他演员，包括这段戏里戏份比较多且和他有较多对手戏的刘浩然的表现都上了一个台阶，以至于整个过程都异常的顺利，除了因为一些小细节导致的ng之外，大部分内容都是一条过。 而在这一段结束后，就轮到了渣渣辉的画家上场了。 也是在这里，张步凡终于干了来到加拿小之后的第一件正事儿，嗯，这是他自己认为的——作为《无双》的制作人，当然需要对电影负责啦！ 实际上，在某著名导演和著名监制看来，这货根本就是越权。 这货在这一段的剧情表现上，和庄闻强产生了分歧。 李问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性格？狡诈？残忍？没人性？这些都没错，但这是电影后期，在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之后的李问，可以说，这个时候的他，在各种事情的推动下，那种变态的心理已经完成了蜕变。 而一开始的李问是什么样的呢？懦弱！这一个词就足以形容他了。 因为懦弱，他甚至不敢正眼去看他喜欢的阮文，也是因为懦弱，才导致了他心理的变态。 尽管这种懦弱的性格在他成为了整个制造假钞团伙的头领之后似乎已经得到了改变，他开始变的强势，但实际上，这种刻在了骨子里的懦弱又哪里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就以后来他把秀清整容成阮文这件事来说，这真的只是单纯的对阮文的念念不忘么？显然不全是，这里面，依旧有他刻在骨子深处的懦弱在作祟。 “所以，在抢劫油墨这么靠前的一段戏里，在李问的心理还没有完全转变的时候，他又怎么可能那么冷酷无情的去寻找一个理由，去杀掉一个追随他最久，对他最忠心，仅仅只是因为一些事情稍稍违逆了他的人呢？” 张步凡如此对庄闻强说道。 如果是管琥、黄博他们在这的话，一定对张步凡此时的状态非常熟悉，当年，在小饭馆里，他们第一次的见面，张步凡正是以这种带着点一往无前无人可挡的气势说出了他的个人见解，并且成功说服了他们。 而现在，庄闻强和麦兆灰看着张步凡，却觉得有些陌生，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张步凡如此认真以及强势的一面。 尽管张步凡其实一直都没有干出独断专行一锤定音的事情，一直在摆事实讲证据的去说服他们，但他的状态，他的语气里，却还是带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强势意味，也就是这两位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油条了，否则的话，要是换些小年轻，还真的很容易被他给镇住。 两人的冲突，主要就发生在李问杀阿祖那里，主要有两点。 第一，到底应该是李问在杀阿祖之前，就说出了所谓的“规矩”，还是在沙雕了阿祖之后才说的。 第二，李问杀阿祖，到底是在他清醒的状态下，还是应该是一次意外。 庄闻强这边想要第这样一个状态，就和吴复生杀阿祖一样，从行为上来说，李问只是把他描述的吴复生杀阿祖的过程重复了一边，被阿祖拿枪指着头，说出“规矩”，然后以规矩作为借口，一枪打死阿祖。 只是，和吴复生不同的是，那一刻，李问的表情不是平静的，而是癫狂，无比的癫狂，因为那时候的他已经压抑不住心中的那个魔鬼，某种狰狞至极的情绪已经达到了顶点。 与其说杀掉阿祖是他发生彻底变化的开始，不如说，在对着阿祖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李问了。 而张步凡却认为不是这样，在他看来，那一刻的李问，心中懦弱的情绪还是要占据上风的，所以，哪怕已经被警员那差点夺去他性命的一枪激发出了内心里疯狂的一面，但他依旧没有勇气向自己人开枪，所以，当然也就不存在以规矩为借口干掉阿祖的行为了。 在张步凡看来，那应该是一个意外，被枪指着并没有让李问冷静下来，反而激发了他的怒火，于是他去夺枪，一切变的更加混乱，就在这样的混乱中，他的枪响了，阿祖倒下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则是接下来，阿祖的死，严重的刺激到了李问内心里懦弱的那一面，所谓物极必反，当那名为懦弱的情绪被顶到了极限，并最终崩溃的时候，另外那个狡诈、残忍、没人性的李问，才会诞生。 而在那之后说出的所谓“规矩”，则有着几个作用，一方面是为了说服他自己，阿祖死于他的枪下，是因为违背了“规矩”，不是他故意的，另一方面是为了说服和敲打其他人，而最最重要的一点，则是为了表现出李问的转变。 在那样的情况下，能够以一种并不慌乱，而是镇定至近乎冷漠冷酷的状态说出所谓的“规矩”，这就代表着他人格上的转变，同时，也为未来他做出那些冷酷残忍没人性的事情提前留下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张步凡坚持，而庄闻强其实也有些执拗，两人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到最后，作为监制的麦兆灰不得不站出来。 对于那两位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来说，麦兆灰就颇有点中间灰色地带的意味了，刚开始他是支持庄闻强的，但是，在听了张步凡的话之后，他又倒向了张步凡。 麦兆灰最后提议，要不，干脆把两人说的两个版本都拍下来，然后再根据实际效果来定最终上哪一版。 这个提议，最终得到了……渣渣辉的极力赞成。 没错，不是张步凡和庄闻强，而是作为这一段戏主演的渣渣辉，按他的话来说，这两种的戏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挑战，激发了他心中的挑战欲望，所以他都想试一试。 但实际上，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并不是这两段戏的问题，而是之前梁千面那堪称教科书式的表演，激发出了渣渣辉的欲望。 于是，在制作人和导演杠上了的同时。 电影的两位主演，也以另外的一种方式，杠上了。 第五百九十五章 疯了，都疯了 “什么是规矩？定了就要认！” “今天，为了他可以破坏规矩？明天就可以为了你，后天就是他，他！他！他！” “那我们还要规矩干什么？” 两段不同的内容，先拍的是庄闻强想要的那一段，那一段里，渣渣辉的台词和之前梁千面的完全一模一样，这种情况下，想要演出和梁千面不一样的感觉，就得看演技了。 梁千面在演这一段的时候，是面无表情的，那种极致的冷漠，当时造成了极大的压力，差点就把刘浩然压的戏都不会演了。 而渣渣辉的表演却是完全不同的，此时他的表情，是一种有些病态的狰狞，在外人看来，那仿佛是一种愤怒，然而，却又总觉得在愤怒之外，似乎还隐藏着另外的某些情绪。 尽管是完全不同的表演，但是，都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只是，这种压力也是不一样的，首当其冲的刘浩然感觉最为明显。 在面对梁千面的时候，刘浩然一瞬间就冷汗湿透了后背，但是却不敢移开目光，只能强撑着与梁千面对视，因为，那一刻的梁千面，就仿佛一头盯上了猎物的猎豹一般，那冷静，是在为出击做最后的准备，那淡漠，则是已经预见到了猎物的死亡。 而此时面对渣渣辉，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刘浩然就垂下了头，面对对面那个仿佛身体里面藏着一个即将爆发的怪兽的男人，他根本没有与之对视的勇气！ 远处，张步凡看着现场的表演，颇为赞叹的摇摇头，经过这几年的磨练，渣渣辉的演技真的已经攀到了一个至高点，即便和和梁千面对比，也是丝毫不落下风了。 他不愿意扭头，因为不愿意错过这一段精彩的表演，但同时嘴里却笑着调侃道：“你说你演的那么好干什么，现在好了，逼疯了一个。” 梁千面就站在他身边，闻言同样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边，同时答道：“这不正好吗？就凭这两段表演，就能给你赚不少票房了啊，大老板。” “不过……”顿了顿，梁千面又说道：“他真的很出色，咦？” 话没说完，再次顿住，因为，那边场地里，又出现了了一个让他们为之瞩目的东西。 这一段戏的重点，当然是渣渣辉饰演的李问，以及刘浩然饰演的阿祖，，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虽然并不那么重要，但也依旧一直出现在摄像机镜头里，那就是廖起智饰演的吴鑫鑫叔。 阿祖忽然拿枪指着李问，以及李问反过来拿枪指着阿祖的意外举动惊呆了在场所有自己人，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和两人最亲近的鑫叔才有资格站出来做劝解李问，但他的戏份也就是如此了。 原本在听到李问说出“规矩”那一套的时候，他应该是悲伤的，因为最熟悉李问的他知道，再怎样也劝说不住李问杀阿祖了，看着自己最亲的两个人自相残杀，当然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然而，在演这一段的时候，廖起智却并没有完全这样演，就和渣渣辉脸上的表情是复杂的一样，他的表情也是同样复杂的，并不完全是悲伤。 他看着渣渣辉，眼神里接连变化，先是不解，随即是某种似乎猜到了什么的迟疑，最后则变成了害怕。 这真的只是眼神的变化，甚至于这一系列的过程里，他的表情都没变的，一副悲伤的苦逼样子，可以说，如果不是恰好因为要拍摄他劝说李问而有一台摄像机是对着他的，恰好捕捉下了这一段眼神的变化的话，或许所有人就都要错过这一段眼神戏了。 这一段戏份，如果放到电影里，让观众去看的话，或许当时不会发现什么，或许会有人在看完之后再回味的时候，才会猛然想起并体会到其中的意思。 然而此时在现场的都是看过剧本，属于站在上帝视角看表演的，于是，就因为这一个眼神，一群人纷纷第一时间产生了一系列的念头。 他察觉出李问的不对头了，他不仅仅是因为被人拿枪指着脑袋而愤怒，还有其他！ 他明白了！他明白李问的那种奇怪的情绪是什么了！没错，也只有他，跟随李问时间最久的吴鑫才有可能发现李问那种变态心理的爆发！ 他害怕，他为什么害怕？是啊，李问连阿祖都可以杀，为什么不能杀他吴鑫呢？或者应该说，一旦发生什么事情的话，这个团队里第一个要死的一定是他吴鑫，就因为，他是和李问最亲近的那个人，曾经最亲近的人，却也同样是最适合用来杀鸡儆猴树立榜样的那一个！ 是的，仅仅一个眼神，透出了如此之多的信息！ 刚刚几个人还在那里夸渣渣辉呢，结果下一刻，就猛地蹦出来一个完全不亚于渣渣辉的 张步凡扭头看向梁千面，“看来我刚才说错了，你不是逼疯了一个，而是逼疯了一群啊！” 这一次梁千面却没之前么惊讶了，说道：“起智大哥的演技一直很好啊，只是很少有机会给到他去表现而已。”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被称为“香江电影黄金配角”的廖起智，其演技一直是在线的，甚至应该说一直都很高超，否则也不会人家一找配角就想起他了。 说实话，这位也就是生不逢时，外加外形上有些缺陷，如果再晚生个10年20年，换一副好点的皮囊的话，张步凡丝毫不怀疑香江影坛会出现一位能够和梁千面相媲美的大影帝的。 然而，惊喜至此居然还没有结束。 原本被渣渣辉的气势逼的垂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的刘浩然，这时候居然也来了一出出人意料。 他虽然垂着头，但实际上一直在悄悄观察着对面演员，廖起智的表演自然也被他看到了，看着廖起智的表演，这小子居然也来了一出“福至心灵”。 原本这里已经没有他的台词了，接下来只有廖起智继续劝说渣渣辉，以及渣渣辉最后一句“规矩大过天”，然后开枪干掉他。 但是现在，这小子居然胆子特别大的给自己加了一句台词。 “规矩大过天！”渣渣辉低吼一声，然后，在他要开枪之前，就看见对面一直老实站着的刘浩然居然动了。 这小子忽然往前靠，主动把脑袋顶在了渣渣辉的枪上，同时说了一句，“问哥，对不起。” 说这句话的时候，之前一直不敢与渣渣辉对视的刘浩然此时却是主动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他的眼中没有埋怨，没有恨，依旧如曾经一样，干干净净，坦坦荡荡。 “疯”就要“疯”的彻底一点，这要是换了其他时候，一个演员忽然改词，正常情况就是和他演对手的演员接不上来导致ng，然而此时这种情况并没有出现。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渣渣辉的脸上闪过了一抹惊讶，似乎是意外于对面小演员的擅自改戏，但也可以解释为，这是李问对于阿祖摆出的这种态度的一种迟疑。 而这两种解释到底是哪一种，就看渣渣辉会不会停下来了。 很显然，他选择了后一种，并没有停，而是顺着演了下去。 是的，李问要杀阿祖，这是他那爆发的变态心理导致的，是一个必然的结果，然而，对面毕竟是跟随他最久的人啊！ 所以，在惊讶过后，他的眼中也在那一刹那闪过了一丝迟疑，但是，这丝迟疑仅仅持续了一瞬，就被一种坚定所替代。 于是，他也改了台词。 “规矩大过天。”他又重复了一遍。 “别怪我。” 说出了这两句本不存在的台词之后，他终于扣动了扳机。 砰！ 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张步凡喃喃开口，“疯了，都疯了。” 第五百九十六章 都是为了电影好 事实证明，有钱，呸……有演技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看着刘浩然这样的小兄弟都加入到了那群“演技派”之中，几个人在那里疯狂的飙着演技，一时之间，张步凡甚至都对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坚持那样的剧情而感到了迟疑。 没办法，表演的实在太精彩，把这一段精彩的表演放到整段剧情里面一看，似乎也很不错的样子。 不过还好，接下来，轮到他坚持的剧情部分的时候，几个人依旧保持了极高的水准，尤其是刘浩然，再一次向所有人展现了什么叫做“老天爷赏饭吃”。 有了之前一次的“不按剧本出牌”之后，也不知道这小伙儿是开了窍了，还是被刚才两位前辈的演技给吓懵了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了，总之，在之后的拍摄里面，这小子居然又来了几次。 你还没法说他，因为这几次他擅自改台词之后出来的效果确实比原来的效果要好不少，这一点渣渣辉和廖起智也都发现了，所以每一次这小子改台词，他们都顺着演下去，好的改动不仅对于那个演员自己有好处，对和他演对手戏的人也是同样，会让整个表演更加自然顺滑甚至真实。 于是，在被梁千面和渣渣辉先后给压了戏之后，刘浩然算是彻底爆种，不仅自己爆发出了远超以前的演技，居然还将两位大前辈给带动了起来。 以至于在表演结束之后，廖起智和渣渣辉一起上去把刘浩然给拉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很是赞赏了一番。 然而，到这里，也并不代表张步凡赢了，因为他太小看庄闻强的“节操”了。 其实就以拍摄出来的效果来说，那样的表演，任何一段放进电影里都足够出彩，只从电影表现上来说是不相伯仲的，唯一的区别只在于隐藏的脉络——李问的心理变化的过程上有所区别而已。 这一点，无论是张步凡和庄闻强都看出来了，但是俩人在这方面都是比较“固执”的人，谁也不愿意就此认输，于是，只能继续下去。 片段已经拍了出来，那么接下来就得是剪出一个大致的片段来看效果了，这件事当然着落在了庄闻强身上。 庄闻强也是厉害，为了不影响白天的拍摄，只用晚上休息的时间来进行剪辑，硬是熬了三个晚上几乎没睡觉把片段给粗剪了出来。 然后…… “你这是作弊啊。”看着庄闻强粗剪出的片段，张步凡无奈苦笑。 同样的两个片段，属于张步凡的那段完全没有任何的过渡，就是把几个片段镜头给生硬的拼接在了一起，而庄闻强自己的那一段居然还做了一定的处理，或者说，在拍摄的时候，这货就已经留了一点小心思。 就像画家说出“规矩就是规矩”这句话并且开枪的时候，属于梁千面的这一段，镜头是向左移动的，从阿祖的侧面开始，到指着他脑袋的枪，再顺着拿枪的手给到吴复生一个侧面，并最终把吴复生移出镜头。 而李问的那一段镜头却恰好相反，从左往右拍，镜头开始，一脸癫狂的渣渣辉入镜，镜头接着移动，顺着他举起的胳膊，到他手中的枪，再到被枪指着的阿祖。 最后，砰！ 这样的两个片段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不仅明确的点题了画家其实不是什么吴复生而是李问他自己，而且还通过这一来一回中两人脸上的表情，清晰的揭露出当时李问的心理状态。 这样的剪辑哪里是什么粗剪，简直就是已经做完了后期的电影里面截取了一段。 这样的两段剪辑作品，随便一看就能看出高下了，还比什么。 还好，两人虽然都有些固执，但都不是小心眼的人，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再纠缠着让庄闻强再重新剪一版，又或者找其他人来剪出两个“公平的版本”，而是干脆的认了输。 “好吧，你赢了。”张步凡一摊手说道。 “你真的觉得我赢了？”庄闻强脸上挂着得意的表情。 “是啊，不说别的，就这一段的效果确实很好，我觉得直接放进电影里也没有任何问题。”张步凡如实说道。 好就要承认，大家在这里是为了让电影更好的，不是为了赌气斗狠的。 “那我就厚着脸皮认下啦。”庄闻强很开怀的笑着，一直一个片段说道：“那我们的电影就用这一段了，没问题吧？” 他指的，是张步凡的那一段。 就像前面说的，大家不是真有仇，都是为了电影好而已，张步凡看到了他剪辑出来之后那一段的优点，而他，其实早在拍摄的时候就已经认识到了张步凡提出的观点的正确性。 在那样的处理之下，李问的心理变化更加的顺理成章，并且为之后他杀吴鑫也做了一个好的铺垫，从一开始的因为一个意外杀掉了阿祖，到后来理直气壮的杀掉吴鑫，整个过程完全理顺了。 而相比起来，在他的方案里，尽管抢劫油墨时杀阿祖的戏份爆点足够，但也让接下来杀吴鑫缺少了足够的力度，因为这两段出现了一定程度的雷同。 早看出来了，但是早早的认输又不是他的性格，所以才有了接下来剪辑时的取巧。 到现在，张步凡首先展露出了他的大度，等于也是给了庄闻强一个台阶，他也很识趣的顺着这个台阶下来。 最终，皆大欢喜，张步凡得到了他想要的修改，而庄闻强也感受到了张步凡对他的足够的尊重。 至于演员那边，梁千面做东，请几位演员吃了顿饭，饭桌上，恰到好处的夸奖了几个人的演技，尤其是对刘浩然。 像渣渣辉和廖起智，作为过来人，他们更多的是要一个面子，而对于刘浩然这样的年轻人，他需要的，则是激励。 当然，激励也不能太过，不然容易飘，所谓打一棒子给颗甜枣，这甜枣梁千面给了，而这棒子，就需要张步凡来给了。 当天晚上，张步凡把刘浩然叫到房间，先是夸奖了小伙儿的表现，接着就对他擅自改戏改台词的行为进行了颇为严厉的批评。 “如果只有一次还好，但是接二连三的改戏改台词，你让编剧怎么想，让导演怎么想？是想显出你很能，还是想显出他们无能？” “其次，你让演对手戏的演员怎么想？也就是和你演对手戏的是渣渣辉和廖起智这样出色的演员，要是换了其他人，都未必接得住！到时候，你改戏顺了你自己获得了夸奖，然后锅就全部落在了没有接住的演员身上，你让人家怎么看你？” “最重要的是，要是换成一个大前辈，比如说梁千面来做这种事情，那没什么，毕竟身份放在那里，但你刘浩然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有什么资格做这种事情？” “也就是在这样一个“自家”的剧组里，要是放到别的剧组里，先不说接连改戏最终出来的效果怎么样，就光是这个做法，说不定就已经结上仇了！” 刘浩然也不是孩子了，而且张步凡还专门让人给他培训过娱乐圈人际关系方面的东西，此时被张步凡一提点，也是出了一身冷汗，他改戏其实完全是出于被动，说白了就是被连续压戏之后的爆发，自己也是懵的，而那之后还连着被几位前辈夸奖，说实话真有点飘了，但是现在，张步凡一番话说下来，小伙子瞬间醒了，什么骄傲自豪都没了，按照张步凡的话，继续做他谦虚低调的新人演员。 至此，《无双》在加拿小的拍摄顺利结束。 第五百九十七章 赚外国人的钱吃火锅 因为各种原因，《无双》剧组在加拿小的拍摄，比预计长了一周的时间，这导致张步凡最终没有能够和剧组一起回国，而是提前了4天就踏上了返程的飞机。 没办法，《人间五味》要上映了，作为电影的出品方、编剧、导演以及演员……嗯，就是演员，这货在电影里其实是有客串的，演了个只露背影的路人甲，真的只有背影的那种，也算是他“客串生涯”里，最像客串的一次客串了。 总之，背着这么多重身份，还逃了前面绝大多数的宣传，这一次，他怎么着也逃不掉了。 这次回国，同样也是“收心”之始，今年一年，差不多从下半年开始，他就一直处于一种半闲鱼的状态，虽然一直也在做事，但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和方式偷懒。 就像去香江谈《无双》的导演和演员问题时，又或者这次来加拿小，都是因为正事来的，但大部分时间，都在摸鱼中愉快的度过。 这次回来，痛定思痛，决定让自己正经的忙活起来，毕竟还有一大堆早就定下来的事情在等着呢，比如《唐探》的续集，对于这种必然成功的电影，其续集的计划完全没必要等电影上映，再比如和章与有关的两部电影，再比如，继《人间五味》之后，又一部张步凡想要拍的电影。 等等等等。 当然，在那之前，还得先好好休息一下，把时差倒回来才行！ 嗯，同时要倒回来的，还有他的胃。 “喂，在京城么？在啊，那行，出来，请你们吃饭，吃啥？东来顺吧，在国外就惦记着这口了。” 几个电话，几乎一样的内容，没半个小时，几个大老爷们就齐了。 张步凡、宁皓、黄博、徐争，这几个《心花路放》的主创，外加高胡这个混饭的，原本还想叫上管琥的，可惜那货现在不在京城。 几个大老爷们围着热气腾腾的铜锅，等着上羊肉，宁皓呵呵笑道：“这顿怎么能让您请呢，怎么的也得我出钱啊，以谢你帮忙宣传的大恩。” 《心花路放》9月底上映，到现在也快一个月了，表现确实很好，前两周的票房就过了6个亿，按照规则来说，本来前两周的票房基本等于一部电影总票房的80%左右了，如果按这个算，《心花路放》的最终票房很可能也就停在8亿上头了，想过10亿基本没戏，但是，恰在这个时候，张步凡那边忽然来了一剂“强心针”。 在“《心花路放》于加拿小上映场场爆满全场爆笑”的宣传，以及那个晒电影票发评论的“小游戏”的刺激下，虽然票房没有能够达到逆势上扬的程度，但也极大的延缓了跌幅，使得电影的整体票房又往上走了两个台阶。 如今，距离电影下画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心花路放》的票房也到了9.8亿多一些，按照前几天的票房走势来说，在剩下的这些时间里再拿下一千多万并不是难事。 也就是说，又一部“十亿票房电影”的出现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而宁皓，也将正式成为“十亿票房导演”。 也难怪这货从见了面就一脸的喜色，那红润的脸色，那又粗了一圈的脖子，无不向人阐述着什么叫做“人逢喜事精神爽”。 “那可不行。”张步凡果断拒绝，“我帮你成了宁十亿，你特么就想靠着一顿火锅给我打发了？没门！另外，我得告诉你们啊，今天吃这顿饭的钱很特殊，也很有纪念意义。” “吃个饭还能扯出纪念意义？威尼斯最佳编剧就是不一样啊。”徐争打趣道。 “滚滚滚，别打岔。”张步凡摆摆手，这才继续说道：“吃这顿饭的钱，也是《心花路放》的票房，不过，是来自加拿小的那部分。” 《心花路放》在加拿小的放映情况确实非常出色，总计15天，因为只有一个影厅放映的缘故，加起来放映了60多场，平均上座率接近八成，最低的时候也没有低于六成的，刚开始的时候，来看电影的主要还是因为看了张步凡在微博上的宣传之类而来的国人，但是到了后来，随着这个事情的发酵，也有越来越多的加拿小人怀着好奇心跑来观影，甚至于到了后来，电影都下映了，居然还有人跑到影院官网上请愿想要延长放映时间和增加影厅的。 当然，这些就是汉克需要去处理的事情，和张步凡就无关了。 而因为电影的火爆，所以最终张步凡不但没赔钱，反而还从影院那边分了不少钱，这是当初和宁皓他们就说好的，在加拿小这边的放映纯粹是为了宣传，所以最终就算有票房，也是算成给张步凡的宣传费。 黄博闻言笑道：“那确实是有纪念意义，咱们这也算是为咱大中华的文化输出做了一点贡献了吧？” “那我这算不算蹭了一顿外国资本的饭啊？我这也是与有荣焉啊。”高胡跟着笑道。 切好的羊肉很快一盘盘的上来，张步凡迫不及待的下了两盘到铜锅里，咽了口口水，才说道：“你们怎么说都对，不过有一个啊，我这次这么出力气，这次的红包可不能小了啊。” “这还用你提醒？早特么准备好了。”宁皓也被逗乐了，能这么理直气壮要红包的，也就是他们这帮子兄弟了，换了其他人，都没这个脸，“等电影下画，到时候肯定要弄个过十亿的庆功晚宴的，这个你可别想溜啊，哎，你们特么给我留点！” 羊肉全手工切片，片的足够薄，下到锅里，就这么说话的功夫就熟了，几个人那是下筷子如飞，一点不给面子的抢了起来，宁皓因为说话慢了半拍，再下筷子，就只捞到半片肉。 “你们特么都是饿死鬼！”宁皓无语的拿筷子点点几个人。 “我们这叫吃资本家血肉，你懂什么。”黄博理直气壮，帮着张步凡下第二批肉。 几个人索性也不废话了，先吃，转眼的功夫，八盘子肉就已经全部进了肚。 肚子里有了东西，舒服了，这才继续聊上了。 “哎，你们说，就这种合作模式，有希望大规模推广么？”宁皓抛出了问题。 几个人放下了筷子，表情也正经了起来，大家都知道，这其实才是今天这顿饭真正的意义所在。 第五百九十八章 没戏 关于赚歪果仁钱这件……咳咳，俗了，俗了！ 关于推动中华电影走出去，向外国人民宣扬中华文化这件事情，是多少代中华电影人都想做并且一直在为之努力的事情了。 但是一直到今天，结果都并不是太好。 现在，能够走出去的中华电影，基本可以比较分明的分成三类，而且每一类都可以用一个人名来形容，嗯，栗子来了。 第一类，老贾类，说白了，文艺片，代表人物，老贾、娄叶以及王晓帅。 他们其实是不一样的。 像老贾，他更擅长用各种隐喻和象征的手法，去表现“大时代的发展下，时代对普通的个体国民的抛弃”这一类型的主题。 而娄叶所擅长的，则是通过使用手持摄像，利用那种摇晃而逼近人物的不稳定性来表现当前时代下，人与人之间那种错综复杂又若即若离的关系，以及随之产生的动荡内心。 至于王晓帅，则又是另外一个风格了，当然，很多人说他没有风格，说他匠气太重等等，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几位导演的作品其实差别很大，但是，放到外国人的眼中，除了极少数的人能够真正鉴赏其中所表达的深意，大部分人其实根本感受不到这些，在他们眼中，这三位，又或者以这三位为代表的这一类导演的作品都极其的类似，表现的都是近现代中华落后、贫穷、野蛮……总之都是些不太好的东西。 第二类，大哥类，这个就简单了，主要是以大哥、李连捷为代表的功夫影片，当然，随着这几位的老去，国产动作片功夫片在国外的影响也越来越小，倒了今天，几乎已经没有了。 第三类，国师类，别名，大片类，再举几个栗子，《英雄》、《十面埋伏》、《长城》，实际上，说这种大片走出去都是好听的，实际上，真正能够走出去的大片就那么几部，且有着极为特殊的原因。 首先，李桉的《卧虎藏龙》斩获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并且在老米获得了极高的票房，让外国人，尤其是老米见识到了所谓“中华电影”的魅力，也直接的让不少老米的电影公司有了想要引进中华电影的心思。 其次，《卧虎藏龙》引动的，不仅是外国人的心思，也同样有咱国人的心思，这其中最先把心思化为行动的就是张大国师，提出了所谓“国产商业大片”的概念，于是，自那之后，各种“大片”相继诞生。 最后，其实和第一个原因有一定关联，看到中华电影的魅力或者说潜力，让一些公司开始把目光放在中华电影上，但大部分公司想的还是单纯的引入中华电影，而在那之前，其实就已经有极少数的公司目光更长远，手也伸得更长，他们选择投资国产电影，然后获得电影的海外版权，这样的做法还有一个优点，就是可以一定程度上对于电影的拍摄做出一些影响，从而让其能够更加符合外国人的喜好，这么做的代表，叫做哥伦比亚营业。 然而，事实证明，这样做是不行的，并不是谁都叫李桉，可以拍出真正符合西方审美的东方电影来，就像是那些所谓的国产商业大片，外国人也不过是看一热闹，哪看得出其中的内涵，而随着热闹过去，这些电影自然开始迅速遇冷，还是以张大国师举例，从《英雄》到《十面埋伏》，才两年的时间，国产商业大片就直接从开始的超过1亿美金海外票房，沦落到不足2000万，这里面，除了电影本身的问题之外，最大的原因，不过就是“看多了”、“没兴趣了”。 与此同时，那些想要通过投资插手中华电影拍摄的电影公司也碰到了石头上，都是在这个圈子里混的，谁不比谁更精明，老外们想要通过这种手段控制中国的电影公司，而那些国内电影人自然不傻，看出来了却不拒绝，自然是想“拿外国人的钱办自己的事”——这里的代表同样是小钢炮——而在中华这个地界上，那些老外又怎么可能斗得过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国人，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们出了钱，拿到的电影却并不是他们想要的，在外国根本卖不上钱，如是几次之后，只能撤资败走。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国产商业大片的时代开启了，但也被限制在了中华的地界上，再难走得出去。 不信？看看张大国师的《长城》吧。 总而言之，即便是到了今天，中华电影真正能够走出去的，依旧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而且，这一部分，还得是那些歪果仁带着有色眼镜的前提下才能被接受。 真正能够堂堂正正被歪果仁所接受所喜爱的电影，有，但是，却是上面那很小很小一部分里的更小更小的极个别特例了。 ………… 听到宁皓抛出了这个话题，几个人，包括高胡这样的纯演员注意力都集中了几分，看着他们的状态，张步凡却有些…… 他没立刻回答宁皓的问题，而是叫过服务员拿过菜单，又点了几盘子肉，5个大老爷们吃了8盘子肉，肯定不够，尤其是张步凡这个打定主意今天只当“肉食主义者”的人来说。 等到服务员出去下单，他才拿出手机，调了一张图出来，递给了宁皓。 宁皓接过来，看了一眼，一脸懵逼，“这是啥玩意儿？全是鸟语。” 这货的英文水平和张步凡半斤八两，真要仔细看也能懂个差不多，但是费劲，不如直接问。 张步凡眼睁睁看着服务员端了肉进来，忙活着下到锅里，这才答道：“这是我拜托汉克，也就是那家影院的经理帮忙统计的一个数据，所有去他们影院观看《心花路放》的观众里，有多少是咱们国人，有多少是他们歪果仁，按上映天数统计的，不算太准确，毕竟不能直接问，只能靠观察，而他们分不清咱们和日自己还有棒子国之类的人有什么区别，只是单纯看着是黄皮肤就当做是国人了，不过，也大差不差吧。” “嘿，还是你小子心眼多。”宁皓笑道，拿着手机认真看了起来，图上的内容其实不算多，知道了内容，大致对比一下，很快看完。 看完了，啥也没说，递给身边的徐争，徐争看的更快——这货英文很好，看完又给黄博，再给高胡，最后回到张步凡手里。 整个过程，几个人一句话都没说，甚至于除了张步凡，连一个动筷子的都没有。 失去了说话的兴趣，也失去了食欲。 刚才还热火朝天的氛围，瞬间冷场。 张步凡当然不用看手机了，他早知道数据了，15天70多场的上映，国人，或者说黄种人的数量超过了七成，而且，那不足三成的外国人基本都是在后半段才加入进来，显然是被之前的火爆景象所吸引，而且，到了最后两天，外国人的数量出现了明显的下滑，更加说明了，吸引他们的并不是电影，而是单纯的之前的火爆景象而已。 说白了，《心花路放》这部电影并没有突破外国人对中华电影的固有印象，而这种所谓的合作方式，最多也就是像这次这样的小规模实施，用来吸引在国外的国人还有点用，但是，想要发展成一种长远的且大规模的合作。 两个字。 没戏！ 第五百九十九章 瑞思拜！ 其实，中华电影不被西方所接受，不是某个原因导致的，而是很多原因的集合。 比如传统文化认知，比如三观、比如皮肤人种，比如政体、比如审美…… 所以，从根上来说，想要让那些歪果仁接受中华电影，或者说中华文化，只有两种办法，要么你去迎合人家，要么，从根子上去改变人家。 前者，且不说别人，但就张步凡他们一帮子人来说肯定是不屑去做的，至于后者，那可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达成的事情了，甚至于，那很可能是他们这一代人搭上一生都未必能够做到的事情。 那就不去做了吗？ 可能有些人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就张步凡个人来说，他不愿意，不愿意还没尝试就承认自己的失败。 “其实……”张步凡看着几个连吃肉都没了胃口的老爷们，再次开口，“汉克还给我说了另外一个……不能说数据吧，就是一些他们自己总结出来的东西。” 其他几个人瞬间又来了兴致。 “汉克所在的那家影院，并不属于什么大的院线，要说起来的话，应该算是一个加拿小富n代出于兴趣弄出来的，总共就几家影院，所以，尽管他们大部分时候也是走的院线模式，但有时候吧，他们的老板也会偶尔任性一把，在自家影院里播一些他自己感兴趣的电影，有意思的是，那位老板还是个文艺青年，嗯，现在是中年了。” “所以，他们的影院这些年来播放过不少来自世界各地的电影，包括咱们国家的，大部分是文艺片，其他类型的也有，而按照汉克的说法，那些电影的上座率都很一般，甚至可以说有点惨，而相比之下，咱们的电影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这和那段时间的爆炸式宣传有关，但是，从汉克他们收集到的有限的反馈来看，那些老外对咱们电影的好评还是挺高的，根据汉克他们的分析，这应该是因为，那些老外事先知道了这是一部中华电影，所以愿意来看的人里，懂咱们文化的人比较多，或者他们一起来的人里有懂咱们文化的，可以对他们进行解说，让他们大致明白电影到底在讲什么，笑点是什么，有哪些内涵之类之类的。” “噗。”宁皓忽然笑了，说道：“那个汉克对这事儿还挺上心的啊，不仅收集数据，还有分析。” “废话，他们老板是富n代，他不是啊，影院业绩和他将近挂钩的，像这种稳赚不赔的合作，他当然想要继续下去。”张步凡翻了个白眼，要他换成汉克，他能比这还上心！ “别打岔。”他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我觉得这其实是一个好事情，至少说明了一个问题，不是咱们的电影不行！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人家无法接受罢了。” 他拿起手机，用手指敲了敲屏幕上的那张图，就像是隔空敲着那家影院，“而现在，有这么一块土壤，一个环境摆在我们面前，让我们有机会去让人家接受我们，尽管这块土壤不够大，不，应该说是非常非常小，但是，这至少是一个好的起点不是么？就像袁隆平老爷子研究水稻，一开始不也是从那一亩三分地上开始的么。”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边上，高胡悠悠的来了一句。 “没错。”张步凡点点头，做最后的总结，“所以，老宁你刚才说的，想要展开大规模的合作，那是想都别想，铁定没戏！但是，建立在现在的基础上，一点点做开、做大、做强，我觉得有戏！” “不过，就算亏本了，他也别想让我给他补票房！”最后，这货补充了一句。 房间里再次沉寂了下来，不过这一次时间并不长，很快，宁浩第一个开口了，“我搞出那只‘猴子’，不就是想要把咱国家的电影事业做大么？既然在国内咱们都能有耐心的一步一个脚印往上爬，凭什么到了国外就一定要一开始就高屋建瓴啊。” 徐争耸耸肩，“说实话，光是赚钱的话，咱们在国内也赚了不少了，就算那边真的亏了，也不过是掉两个毛而已，有啥影响？” 黄博和高胡相视一笑，由黄博同志代表发言，“所以说，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能去加拿小举办首映式了？嘿，光说出来就倍儿有面子。” “得嘞，就你这口音，还是别说京腔了。”张步凡调笑一句，回归正题，“其实我这边已经先走了一步，就《人间五味》还有《唐探》，这不是都要上映了么，我的人已经在和那边谈合作了。” 这是他回来之前交给张墨的又一个任务，当然，不能什么事情都劳烦咱们张墨张总不是，人家还要学着当制片人呢，所以这件事只是由他总领，具体做事的则是工作室的其他人，专门负责版权运营的人才。 有些具体内容张步凡没说，其实汉克对于这件事比他还上心，毕竟《心花路放》取得的好成绩，已经为他的年终奖金增添了相当丰厚的一笔。 汉克想要的，不仅是张步凡这边提供更多的电影，他更想把这个盘子做大，比如不再局限于一个影厅，也不再局限于一个最长才半个月的放映时间等等。 但是，都被张步凡否了。 他深知一点，步子迈大了，容易扯到蛋。 他是真的想要为中华电影的出海之路寻一个新途径，也深知这样做是多么的不容易，所以，必然的坚持和该有的耐心，他是一点也不缺。 就像曾经说过的那样，既然要做了，那就拿出最正的态度去对待！ 其他己任不再就这个话题多言语，张步凡做了探路先锋，而他们要做的不是表态，而是拿出“真金白银”，紧紧跟上！ “哎对了。”徐争忽然说道：“《人间五味》马上就要上映了啊，就这两天了吧？” “后天。”张步凡点点头。 “后天就上映了，到现在都没点声响，你这是不准备搞首映了？”徐争疑惑问道。 张步凡再次点头，“前期的宣传已经到位了，这最后吧……” 他顿了顿，黄博开口，给他补上，“这电影要是弄首映，到时候得来多少大明星？观众们是看明星还是看电影？这小子啊，是想让人们纯纯粹粹的，看一场电影。” 几个人看向张步凡，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眼里都透着同一个意思。 瑞思拜！ 第六百章 平静的上映 《人间五味》上映了。 这部在前期获得的热度丝毫不亚于当年开创了大片时代的《英雄》那种盛况的电影，它的上映却显得那么的低调。 没有点映，更没有首映式，就在10月24号这一天，于全国正式上映。 对于电影的上映，张步凡当然也没有在微博上进行什么大张旗鼓的宣传，而是很简单的写下了他自己对这部电影的想法。 “《人间五味》上映了，这是一部文艺片，嗯，以电影的定义来说是文艺片，但是就我个人而言，它更是一种朴素且纯粹的记录，只是在记录之外，它也表达了片中那些真实的存在以及我个人的，对这个世界的一些认识和想法，我希望更多的朋友能够喜欢，当然，不喜欢也很正常，我在这里先说句对不起了。” 发了微博，张步凡并没有立刻离开桌子，而是坐在那里发呆，颇有一种贤者时间的感觉。 此时，距离电影全面上映还有不到10分钟。 两条柔柔的胳膊从后面环过来，抱住他，佟丽亚的声音也随即在耳边响起，“怎么？在担心票房？” “不担心，一点也不担心，就凭借前期的宣传热度，电影票房就不会低。”张步凡笑道，反手轻抚妻子的脸庞，说道：“只是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怎么说呢……” “我懂。”佟丽亚轻轻笑着，干脆把脸往前贴在张步凡的脸上，说道：“就和当年我刚来京城，排练的第一支舞蹈，我们不断的改，不断的练，终于通过了，可以上舞台了，临到了上台前，站在舞台边上，透过幕布看着台下的观众，我那时候的心情就和现在的你一样。” “是啊！”张步凡呼出一口气，看向前面的电脑，刚到了24点整，电影正式上映。 他忽然站了起来，反手一个公主抱把佟丽亚抱起来，“睡觉！” 佟丽亚被他这忽然的一手吓的尖叫一声，不由抬手拍了他一下，这才好奇问道：“你不等票房出来啊？” “等什么等，你以为我是宁皓那种货啊，为了票房担惊受怕连觉都睡不着了，票房这种事情，爷自信！睡觉！”这货难得霸气一次，抱着佟丽亚向大床走去。 ………… “票房统计出来了，截止中午12点，12个小时总体票房接近两千万，按照这个势头，首日票房很有可能突破四千万。” “这样的票房，别说文艺片了，就是和其他所有电影相比，也是能够排进前5的成绩了。” “媒体那边的报道，以讨论票房为主，有大量媒体使用了类似文艺片首日票房历史之最这样的标题。” “媒体评分也已经解禁，除了个别媒体之外，总体评分比较稳定，都在7.8分左右，算是一个很不错的评价。” “在豆瓣酱、时空网上面，已经出现了超过一千的观众评分，不过，和媒体评分相比，观众评分比较极端，有的打分极高，有的却是极低，这直接拉低了总体评分，目前总评分是7.1分，还有下滑的迹象。” “另外，影评方面也是同样呈现两极分化，这个……需要我念么？” 去香江的飞机上，李耳如是问张步凡。 他们比《无双》剧组提前了3天从加拿小归来，为的就是《人间五味》的上映，虽然说服了大狗哥那边，不搞什么首映点映，但是电影上映前最后的一个宣传还是逃不掉的。 而现在，电影上映了，《无双》剧组也从加拿小归来了，所以张步凡和佟丽亚又一次踏上了前往香江的飞机，接下来的拍摄中，会有大量佟丽亚的戏份，这是逃不掉的。 对于那些各种各样的数据，张步凡是懒得去亲自收集的，所以这个任务就落在了李耳身上，嗯，准确点说，餐饮指南内部，以及策马奔腾那边都有专业的负责收集资料的人，李耳真正要做的，是把他们收集到的各种数据资料汇总起来，然后念给张步凡听而已。 “不用了。”张步凡摆摆手，“他们会说些啥我大致心里有数，你也念了半天了，嘴都干了吧？休息吧。” 李耳不再说话，关掉pad，老实坐回位置上。 《人间五味》是文艺片，或者说艺术片，纯的，也就是人只要提起这部电影，必然会认定它是文艺片，而不像诸如《药神》或者《少年的你》那样还要争论一下到底是文艺还是商业。 而且，就算是放在文艺片里，它的节奏也是偏慢的那种，没有太多的剧情冲突，大部分时候都是以一种极度客观的视角在记录和叙述。 这样的电影，必然是不够讨喜的，对于喜欢追求新鲜刺激的人来说，它很无趣，相当无趣，非常无趣。 但是，这样的一部电影，它的前期宣传却完全是商业大片的样子，这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并且在上映之初，诱骗相当一部分其实对于文艺片完全没兴趣的观众进影院。 而当他们看到居然是这样一部电影的时候，其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而且，因为是受到了“诱骗”，所以，他们的态度也绝对不会温和，他们的评分自然就会很低，而他们的评论，自然也会极尽难听。 当然，有骂的自然就有夸的，像那些本来就喜欢文艺片的，又恰好是张步凡的粉丝…… 对于这些，张步凡都很平静的接受。 飞机很快到达香江，张步凡一行人走出机场，竟意外的看到了几个熟人，正是《无双》剧组的一干人。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张步凡惊喜问道。 “专门接你的啊，大佬。”庄闻强笑着答道，其实大家都在，但是梁千面那几个显然不适合楼面，不然机场要完全乱了。 这话可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他们之前就对过行程，那边也是今天到，航班不延误的话，会比张步凡提前差不多40分钟左右到达，很显然，为了接张步凡，他们在外头等了至少半个小时。 张步凡和庄、麦两人拥抱，一起向着等在外头的车子走去。 “我们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听到的全是你的消息，不愧是拿了柏林和威尼斯最佳编剧的人，你的新电影真是厉害啊！”麦兆灰笑道。 “厉害什么啊，都是骂我的。”张步凡开玩笑道。 “哈哈，谁人能不被骂呢？”庄闻强说道：“无论骂不骂，你的这部电影，在电影史上都将留下名字！” 第六百零一章 主动NG 关于《人间五味》这部电影的上映，平静的其实只有张步凡自己而已，而对外界而言，这部电影似乎已经不再仅是一部电影那么简单，它创造了一种氛围，一个环境。 在拍摄和宣传的过程中，接连创造各种各样的话题，连续制造超高热度只是一个起始，而这个起始，在电影上映之后才等到了真正的爆发。 在电影上映之后，出现了一种现象，一种可以称之为“一切话题围绕它”的现象，无论你是骂这部电影，还是夸这部电影，或者讨论有关这部电影的其他东西，总之，在网上，甚至于在现实中，大家聊天的时候，一定会聊它。 就像当年的《大船》，又或者《阿凡达》。 或许在一开始的时候，有不少人是真心的在评论这部电影，然而到了后来，电影反而成了其次，谈论它，成为了重点。 面对这一点，张步凡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已经超出了他的预计，更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他其实是不喜欢看到这个结果的，就像电影真正上映的时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搞，他想的，只是让更多人能够安静的去观看这部电影，然后做出发自他们内心的评论，喜欢或者不喜欢都好，因为那是对这部电影，对电影记录的那些事情所反馈出的最真诚的情感。 而现在，发自内心的真诚没有了，剩下的只是浮躁。 “嘿，能怪谁呢？毕竟这个浮躁的基调，本就是我自己一早打下的啊。”张步凡如此自我调侃着。 既然控制不了，那就只能不控制，甚至干脆来一个眼不见为净，在外界享受着这场疯狂的飨宴的时候，张步凡则安静的躲进了剧组里，无视了外头一切的风雨。 “我靠，媳妇儿，你也太美了吧！”张步凡看着眼前的人，有点目瞪口呆的说道。 此时的佟丽亚，并没有像庄、麦原来设想的那样剃成寸头，倒不是她不愿意，她可不像一些“明星”那么娇惯，什么头发不能剪、指甲不能碰、脸蛋不能脏之类之类的，她相当的干脆，甚至在第一次造型师思考造型的时候，主动提出，如果有需要，给她剃一个光头都可以。 否了那个“男人婆造型”的反而是庄闻强，在看了佟丽亚穿警服的样子之后，他就立刻否了给佟丽亚剃头的念头，用他的话说，谁说女警督就一定要是男人婆了？就不能漂亮干练？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造型，头发还是剪了，但不是寸头，而是及耳的短发，配上那一身警用西服，意外的漂亮，而且，因为佟丽亚自小练舞，身条儿特别正，往那一站，肩、臀、脚跟完全一条线，笔挺笔挺的，再加上腰间挂着的枪套，瞬间透出一股子潇洒干练。 这个造型，早在当初佟丽亚拍完了《琅琊榜》之后赶来香江的时候就定了下来，不过可惜，那时候的张步凡恰好有其他事情，错过了，结果，就一直到了现在，才终于看到自家媳妇儿的这个造型。 只一眼，就产生了一种……色狼附体，精虫上脑的冲动，恨不得当场就拉着这位英姿飒爽的女警督回酒店。 不过，看看此时片场的严肃气氛，他怂了，放弃了这个可耻的念头。 虽然没法拉着媳妇儿立刻回酒店，但是，搂搂抱抱亲亲还是可以的吗。 “哎我说，如果香江真有你这样的女警督，还会有那么多的废青么，估计都主动来找你投案了吧。”张步凡一边说着，一边就靠了过去，厚着脸皮伸手抱住佟丽亚。 然后…… “哎呀，你不要烦我。”佟丽亚一把拍掉他的手，嫌弃的白他一眼，伸手把他推开，然后又一次拿起手机，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 手机上正在播放一部电视剧，香江无线电视台的经典老剧《陀枪师姐》，这已经是佟丽亚看的不知道第多少部类似的剧集了，从去加拿小之前就已经开始看，就算是到了加拿小，她也没像张步凡那样完全的放飞自我全天候摸鱼，除了白天出去游玩之外，同样拿出了大把的时间放在这些电影电视剧上。 看这些的目的也很简单，观察这些剧集里的女警。 其实刨去最近这两年不算，再往前的演绎历程里，她的戏路一直都不算太宽，演的角色基本就那么几种，要么古装，要么家庭剧，唯一和女警有那么一点点关联的，还要属《智取威虎山3d》里的医疗兵。 所以，她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她看这些，并不是去学里面那些演员的表演，毕竟人和人不同，一昧的去模仿别人的表演并不是什么好办法，她主要观察的，是剧中那些女警身上的那些属于香江人的，或者说专属于香江女警察的一些特点，她把这些特点提炼出来，然后融合进她所要表演的角色中去。 张步凡讨了个没趣，也不恼，正相反，自己媳妇儿能够这么认真刻苦的钻研演技，他感到由衷的高兴。 很快，那边的一场戏顺利完成，庄闻强的声音响起，下一个镜头就要轮到佟丽亚出场了。 佟丽亚站起身，闭着眼睛深呼两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然后一抬手，边上，“贴身小助理”张步凡立刻会意的跑过去，从她手里接过手机，并目送她走向拍摄场地。 佟丽亚进入拍摄场地，没有急着走到她的位置上去，而是先向着周围合掌鞠躬，说道：“如果一会儿我ng有些多的话，请大家多多担待，谢谢各位了！” 工作人员们纷纷回应，态度异常温和，没办法，对上这样一位靓丽干练的“女警督”，没谁能够完全做到坐怀不乱的。 这场戏份是发生在警局内，渣渣辉饰演的李问被从监狱里提了出来，警方想要他配合帮忙钓出传说中的“画家”。 佟丽亚坐在位置上，她的几个手下站在周围，而渣渣辉饰演的李问则被押送进来，坐在了一张桌子前面。 “action！” 随着一声命令，拍摄开始。 一个手下开始念台词。 “当天我们在现场发现的皮肤和毛发纤维，经过化验，证实和你的dna完全吻合。” “餐具碎片上的唾液是你的。” “子弹壳的油脂也是你的。” “……” 这是一场威胁，警方制造所谓的证据，为的就是逼迫李问协助他们找出画家。 渣渣辉的表现完全在线，这一刻的他，仿佛一只惊弓之鸟一样，在警方叙述的过程中一直眼神游移，表现出恰当的逐渐加深恐惧、抗拒和愤怒。 等到警察说到要控告他谋杀的时候，他终于爆发。 一把将桌子上所谓的证物扫乱，同时大叫道：“这些证据都是假的！你骗谁啊！” 这时候，终于轮到佟丽亚了，她看着被手下按在桌子上的渣渣辉，并没有起身，依旧稳稳的坐着，脸上挂着冷笑说道：“那些家具是真的，床单是真的，餐具是真的……” 说到这里，忽然顿住，然后，就看到她忽然抬起手示意拍摄暂停，同时说道：“抱歉，能停一下么？”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庄闻强还是叫停了拍摄。 那边，佟丽亚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那里，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同时摇着头自言自语，“这样不太对。” 几乎是同一句话，由不同的人在庄闻强身边说出，庄闻强扭头，看到了张步凡。 “她觉得她这样的表演不太对，所以叫了停，嗯，感觉上也确实不太对。”张步凡解释道：“她应该是想通过这第一个镜头，找到真正属于她的何蔚蓝警督的状态，也难怪还没拍先道歉了。” 庄闻强恍然。 那边，佟丽亚似乎已经想明白了一些东西，站了起来，先是对渣渣辉以及刚才按住他的两个配角说了些什么，接着才朝这边高声说道：“导演，再来一次吧，麻烦了。” 第六百零二章 冷面煞星 “这些证据都是假的！你骗谁啊！” 渣渣辉一把将桌子上的那些所谓“证物”掀掉，大声喊道。 身后，立刻有两个警察扭住他的胳膊，把他死死按在了桌子上。 佟丽亚从椅子里站了起来，稍稍靠近渣渣辉，抬手指向桌子上的那些“证物”。 “那些家具是真的，床单是真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直接从桌子上拿了一样东西过来，身体继续往前倾，几乎贴到了渣渣辉脸上，然后手往前伸，直接把手中拿着的一个碗怼在了渣渣辉的眼前，声音更冷，“餐具也是真的！” 到此，ng。 ………… 渣渣辉再次被按在了桌子上，这一次，佟丽亚的反应又不一样了，她摆摆手，让两个手下松开了渣渣辉，自己走过去，扶起渣渣辉，抬手帮他整理着乱了的衣领，同时念着台词。 ………… 渣渣辉叒被按在了桌子上，佟丽亚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说道：“这些家具是真的。” 一边说，她一边慢条斯理的抓起渣渣辉的手，用力的，把他攥成拳头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然后按在桌子上。 “床单是真的。”一把扯过床单，再次把他的手按上去。 “餐具也是真的。”这次不拿东西了，而是直接抓着那只手，往桌子上所有的证物上按过去。 渣渣辉是个好演员，不仅演技出色，也非常懂得怎么配合和他演对手戏的演员，看到佟丽亚这次换了这种表演方式，他也立刻做出了改变。 原本被按在那里之后就老老实实趴着不动了，这一次，在佟丽亚连续拉着他的手按了两个东西之后，他忽然再一次疯狂的抗拒起来，被掰开的手也再一次用力的攥起来。 “李问先生，我劝你，最好，老实一点！”佟丽亚一边说着，一边忽然抬手，按在渣渣辉的脖子上，猛然发力，再一次把他重重的按回了桌子上！ 这一下完全没有收力，以至于渣渣辉砸在桌子上时，发出了很响的“砰”的一声！ “你的指纹和dna也是真的！” 渣渣辉老实了，而佟丽亚则像是做了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一样，松开手，坐回到椅子上去。 ………… “这些证据都是假的！你骗谁啊！” 渣渣辉不知道第几次把一桌子的“证物”给扫开。 这一次，他身后的警察没有按他，按他的是佟丽亚，就在他掀掉那些东西的同时，佟丽亚仿佛一头豹子一样，猛然从椅子里弹了起来，直接按住他的后颈，把他狠狠砸在了桌子上！ 这一下比之前都狠，而且因为桌子上还有东西，这样子砸下去很可能会出意外，所以佟丽亚事先专门和渣渣辉商量过，所以这一下看着狠，实际上佟丽亚收了力，而渣渣辉也做好了准备，所以其实反而没有之前那一下狠。 佟丽亚的脸上挂着怒容，声音也比之前大了很多，用一种低吼的方式念出了台词。 不出意料，这一次，佟丽亚又主动喊了ng。 到现在，佟丽亚已经ng了小十次，都是她主动的，现场却没有人有任何怨言，一来是因为她之前就打过招呼，其次，则是她这样的行为，实际上已经征服了在场绝大多数人。 一个人能够有多敬业？这个来自大陆的女子给在场的所有人做了一个完美的范例。 这一次结束，佟丽亚没有再停下思考，而是很干脆的举手说道：“再来一次吧导演，我觉得差不多了。” 经过这么多次的摸索，她终于找到了想要的感觉。 这么多次连续的ng，换着不同的方式去进行表演，她实际上是在寻找一个东西——何蔚蓝女警督在性格方面的细节！ 对于这个角色，佟丽亚早在拿到剧本的时候就有了对应的设计，角色的人物小传吗，属于一个演员每次演出前必备的基础课程。 在佟丽亚写的人物小传里，何蔚蓝是这样一个人，她很漂亮——看到这里的时候张步凡表示我媳妇儿臭屁而佟丽亚则表示我这叫自信——能力很强，身为女性，才30多岁，就凭借自己的能力和努力，顺利的当上了警督，但是，问题也随之而来，像她这样一个漂亮的女性，到了这样的年龄，居然还没有对象！ 这可不是什么她太优秀眼界太高，看不上那些追求者，而是根本没有人追求她！ 警察这个职业，单身率要比一般的其他职业要高不少，她们警局里也不乏单身汉，但是，一个追她的都没有，这就很显然了，问题出在她自己身上，既然不是脸蛋的问题，那么，自然就是性格的问题了。 而这，也是佟丽亚在反复摸索的东西。 连续这么多次的表演，她反复试验了很多种不同的性格。 冷淡，有些虚伪，不仅面对嫌犯时是那种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的腔调，平时对待自己人也一样。 性格火爆，甚至应该说暴力，稍微有点不顺心就会动手。 过于强势，无论什么时候对待什么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所有人的样子。 …… 关于这个的探索并不是无用的，电影里面，何蔚蓝这条线是有感情戏的，而且这段感情对于剧情的推动有着重要的作用，那么，关于何蔚蓝为什么在此之前一直没有谈过对象，却忽然和一个新来的警察相恋这个问题，就需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在张步凡所知的另外那个版本里并不存在这个问题，原因很简单，那里面的何蔚蓝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婆，表面上的那种，所以，都不需要解释，直接面相劝退，至于那个新来的警察会看上她……嗯，这个世界总有些人是不看脸的吗。 但是到了佟丽亚版本就不行了，这么漂亮没人追？都瞎么？ 拍摄再次开始，渣渣辉叕掀了“证物”，他身后，两个警察刚准备上来按住他，佟丽亚忽然摆了摆手，制止了手下。 渣渣辉掀着桌子上的证物，一下，两下，一桌子的东西都被弄的乱七八糟，他似乎觉得这样还不足以发泄他的心情，两只手往下一伸，直接把住了桌子边缘，准备掀桌，也就在这个时候，佟丽亚动了。 她如同一头雌豹，猛然弹起，一只手按在渣渣辉的后勃颈上，猛地往下按了下去！ 桌子才刚刚被抬起来一点点，立刻又落了回去，下一刻，渣渣辉的上半身整个的砸在了桌子上，同时，佟丽亚的声音响起。 “那些家具是真的，床单是真的。”她似乎并没有受到刚才这一下暴起的影响，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声音也冷淡的可怕，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餐具是真的，你的dna也是真的，我可以做的有多真，你很清楚，李先生。” 说完，她松开被按在那里似乎已经懵了的渣渣辉，坐回椅子里，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甚至于她的表情也没有刻意的表现什么，只是很常见的额没有表情而已，但是你稍稍回想，就会产生一种感觉。 冷，如坠冰窟。 这一次，她没有喊停，拍摄顺利进行下去，直到庄闻强喊出“过了”。 看着那边似乎有些沉浸在戏里，并没有第一时间起身的女警督，很多人脑子里都划过一个词来。 冷面煞星！ 第六百零三章 又杠上一对 张步凡一直很认某些理。 比如人以类聚，所以他身边才会剧集了宁皓、管琥、黄博他们这样一批人。 比如近朱者赤，所以佟丽亚才会这么认真刻苦的去锻炼演技钻研演技。 都是因为他！ 当然，这都是他自己认为的，从来也没说出来过，不敢说，怕被打…… 总之，在那天佟丽亚“秀翻全场”之后，回到酒店，张步凡好好的奖励了自己媳妇儿一下。 至于怎么奖励的，嘿嘿，请自行脑补！ 《人间五味》那边，一个周末的时间，取得了超过1亿票房的好成绩，这样的成绩帮助那些院线坚定了信心，张步凡曾经担心的因为票房成绩不好而导致排片量大幅度下降的情况并没有出现，相反，有些影院还再一次提高了《人间五味》的排片。 不过，张步凡还是很清醒的，他知道，之所以取得这么高的票房，主要是因为前期火爆的宣传、观众们没有发现电影的“真相”，以及这段时间里没有太强的对手出现导致的。 随着很多观众观看了电影，以及网络上出现的大量影评甚至剧透，接下来的观影人数必然会有一个比较大的下滑。 再加上从下周开始贺岁档开启，将会有各种国内外大片上映，《人间五味》的排片也必然会遭到较大程度的挤压。 总体来说，从下周开始，《人间五味》必然会迎来一个巨大的跌幅。 不过张步凡并不感到失望，当初拍这部电影的时候本就没有想过要盈利，甚至回不回本都不重要，而如今，这部电影帮他拿到了威尼斯电影节最佳编剧，在国外就卖了大几千万，现在回到国内，又能拿到至少两个亿的票房，这一切的一切都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 这不仅让他大赚了一笔，最重要的是让他知道了，他自己的东西得到了人们的认可！ 这种感觉张步凡曾经有过一次，那是在他还小的时候，做了一道麻婆豆腐，爷爷尝了之后居然没有批评他，虽然也没有任何赞赏，但却轻轻的点了点头。 就因为那一个点头，张步凡兴奋的一整夜都没睡着。 这一次，张步凡同样兴奋的一整夜都没睡着，前一天他刚“奖励”了佟丽亚，今天，他准备奖励自己。 嗯嗯。 ………… 《无双》里的女性角色，或者说有台词的女性，满打满算其实就那么3、4个，重要的就俩，嗯，应该说是三个，只不过其中有两个的脸在绝大多数建里是一样的，这个人就是于男饰演的阮文。 于男进组时间比佟丽亚早，戏份也比较分散，可以说哪里都有她，比如在加拿小的拍摄，有一部分的重点就是她饰演的阮文和李问之间的剧情。 她的演技从来都是毋庸置疑的，即使在外形并不算特别合适的情况下，依旧能够很好的表现出角色的特点。 就像她饰演的阮文。 于男的外形其实是偏性感的，有着国内女性少有的厚嘴唇，身材更是极品，这样的外形，和阮文那种初恋系文艺女青年差的就很远，但是，于男偏偏就把那种感觉演了出来。 主要是两点，身姿和眼神。 身姿上，她并没有刻意的去凹什么造型，重点突出一个直溜，穿上一袭浅色系的长裙，往那里一站，立刻一股子亭亭玉立的味道就出来了。 而她的眼神，那简直就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当她和渣渣辉饰演的李问站在一起的时候，爱意和一丢丢的羞涩，都不用说，只要你看到那双眼睛，立刻就能体会到，而当她看向那些画作的时候，那种热爱和执着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对于她的表演，庄闻强和麦兆灰是大加赞赏，麦兆灰甚至说出了，就算她的角色是一个哑巴，她也能只通过一双眼睛就把一切都传达给观众这样的溢美之辞。 这样的演员，有时候也有些问题，那就是缺少惊喜，他们的演技永远在线甚至可以用高超来形容，塑造出的角色就算不是个个经典，那也是个个到位出彩的，你说，人家都这样了，你还怎么要求人家给你创造惊喜呢？ 而《无双》剧组里，有两个人就面临这样的情况，一个是梁千面，另外一个自然就是于男。 但是，于男用实力证明了，她就是那个能够创造惊喜的人。 就像当初在加拿小的时候，梁千面用自己恐怖的演技刺激的渣渣辉廖起智和刘浩然都爆发出了超高演技。 这一次却是正好反过来，不是演技好的那个刺激其他人，而是演技好的那个被人刺激而爆发了。 刺激于男的，自然就是佟丽亚。 因为那天的戏份里有于男的戏，所以于男就在现场，佟丽亚主动ng试戏的过程，于男全程站在边上，过的那一遍，她第一个鼓掌。 而在接下来她的戏份里，她也跟着爆发了。 这一段的剧情，是她饰演的阮文，或者应该说是被毁容后整容成阮文羊毛的秀清扮成阮文，想要把李问救出去的戏份。 此时的阮文已经是名满全球的大画家，其气质自然不可能和加拿小的时候一样，身上已经有了一股贵气，再加上是秀清扮演的，本就是想以一个高姿态来压制警方，这样一来，她身上的气质就更加的高冷。 时间来到下午，轮到了于男的戏份。 此时的她身上一套干练的黑色ol裙装，脚踩高跟鞋，鼻梁上挂着一幅黑色墨镜，嘴唇用的是烈焰一般绚烂的大红，整个人往那里一站，人脑子里就浮现出几个字来——禁欲系御姐。 这一段戏的内容，是阮文来到警局，要见李问，正在和几个负责这个案件，也就是何蔚蓝手下的警察沟通。 说是沟通，实际上是她单方面的要求和责问，以阮文的身份压制对方，而那些警察则苦于应付。 作为冷面煞星的手下，那几个警察面对所谓的“高冷”其实很有经验才对，然而实际上。 “action！” 电影开始拍摄，按照设计好的，演何蔚蓝手下的演员迎向于男，同时开始说台词，“阮文小姐……” 他的对面，于男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先是四处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接着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个对着隔壁审讯室里李问的监视器上，就这么看了一会儿，直到那个警察的台词快说完的时候，她才转回来。 在转的过程中，她抬手，取下鼻梁上的墨镜，正好与那个警察对视上。 就这一眼，那个警察原本都快说完了的台词瞬间卡壳。 那个眼神，那个冰冷的眼神，里面满是高高在上的不屑，只一眼，那股冰冷就仿佛顺着眼睛刺进了那个警察演员的心里一样，瞬间冻住了他，也冻住了他的台词！ “我d你老哞！”看到这一幕，庄闻强直接忍不住骂出脏话来。 于男那一个眼神，简直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惊喜，如果顺利演下去，等到电影播出，这个眼神很可能能够成为影史上的经典，然而，就因为和她对手戏的那货卡台词了，这一条只能ng，他毁了一个经典镜头！ 但是，同时庄闻强也明白，那位演员之所以卡壳，也是因为那个眼神，于男的那个眼神实在太逼真太强势，完完全全的压住了那个演员！ 在庄闻强身后，张步凡下意识看了看坐在不远处正在休息的佟丽亚，因为佟丽亚的原因，于男也爆发出了超一流的演技，而现在，那边的佟丽亚看着于男，她的眼睛也在放光。 她们俩人，竟也就此，杠上了！ 第六百零四章 改戏 和于男演对手戏的那个男演员其实也不是什么新人，在此之前，他已经在很多香江的电影电视剧里面演过不少的配角，然而，像这种被人压戏压的连台词都念不下去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 而且很显然，于男并没有准备就此放过他，或者，说的更准确一些，应该是于男并没有因为顾虑他耳降低对自己表现的要求。 于是，第二次拍摄又毫无意外的ng了。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然而对上那样一个眼神的时候，这位男演员依旧被震慑到了，这一次他勉强念完了台词，但是那发虚的语气以及结结巴巴的台词，哪里还有一点警察的样子。 庄闻强在监视器后头大皱眉头，而张步凡此时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于男身上了，作为整个中华娱乐圈里仅有的三位张步凡愿意叫“姐”的女人之一，张步凡对她实在太了解了，她的身上一直有着一股子执拗劲儿，而现在，她的那股子劲儿被佟丽亚激起来了，不可能就这么消了。 也就是说，这一场戏，要么就这么不断拍下去，直到那个男演员，嗯，也包括其他人能够承受的住她的这种“爆种状态”，要么…… 张步凡此时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佟丽亚身上，他也看出来了，自家媳妇儿现在的状态也不对了。 她看上去很老实的呆在边上，实际上，双眼紧紧的盯着于男，眼睛仿佛在发光一样，同时，嘴里还在念念有词着，念叨的声音很小，别说隔这么远的张步凡了，就算站在她身边的小助理都听不清她在念什么。 但是，张步凡就是知道。 张步凡一直在看着佟丽亚的嘴唇，努力的辨别着，再加上两人这些年养成的默契，让他把佟丽亚念叨的东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她在念的，正是那个男演员的台词。 她是把自己假想成了那个男演员，在她自己的潜意识里，和那种状态下的于男对上了戏！ 因为佟丽亚之前“寻找自我”的表现，成功的激发了于男骨子里的那股子执拗劲儿，让她爆发出了堪称恐怖的演技，恐怖到仅仅靠着一个眼神就能让对手演员念不出台词的程度。 而现在，反过来了，因为于男爆发出来的演技实在太过惊艳，又反过来刺激到了佟丽亚，让她也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对于表演的激情。 真好啊！ 看着这一幕，张步凡不由的在心里感慨着，就像当年拍《斗牛》和《杀生》的时候，黄博把自己逼到极限，又或者拍《人间五味》时俞浩明扮演自己时的那种真情实感，这些都触动了张步凡心里的那根弦，让他为之深深感动。 他扭头，看向庄闻强，庄大导演显然心情已经非常不好了，对于演员来说，这样的状态也不是能够一直保持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现在因为那个男演员接不住导致一直ng，万一下一次于男的这种状态没了呢？再演不出这种感觉了呢？他可就错过了拍摄一段经典的机会！ 说的夸张一点，他现在杀人的心思都有了，但是又没有办法，总不能这个时候换人吧，那个男演员的戏份不少，前面也拍了不少内容了，这时候换，意味着前面拍摄的全部废掉，这可不是件小事，而且，更重要的是，庄闻强也不能肯定，换了人就能接得住演得好了啊。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身后，张步凡的声音响了起来。 对于张步凡喜欢站在监视器后头这个习惯，他已经习惯了，甚至已经习惯了张步凡时不时开口和他“探讨一下拍摄内容”的习惯，他现在已经能够很自觉的在张步凡站在监视器后头的时候把他当做是一个副导演了。 只听张步凡说道：“导演，这样不是办法，就算于男的状态能够一直保持，但是你觉得，这样勉强出来的戏，效果能好么？” “那能怎么样？”庄闻强皱着眉头回道，本就是有个性的导演，现在又在气头上，管你张步凡是什么人，敢触霉头就敢怼你。 张步凡也不气恼，相处了一段时间也了解庄闻强的脾气了，闻言拍拍他肩膀，向着不远处一指。 庄闻强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于是也看到了“着魔”的佟丽亚，一瞬间，问弦歌知雅意，“你的意思是……” “改呗。”张步凡笑着，抬手指了指自己鼻子，“编剧可就在这里呢。” “可是……”庄闻强又有点迟疑，“你确定于男的状态能够保持得住？” 张步凡乐了，笑道：“那可是我姐，我能不了解她么？就保持现在这个状态，对她来说，洒洒水啦！” 一边说，这货还学着前不久从梁千面那里学来的，比了个香江本地“小意思”的手势。 庄闻强还是有些迟疑，看向另一边的麦兆灰，俩人多次搭档，要么合作当导演，要么一个导演另一个监制，彼此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看到他的眼神，麦兆灰也仔细思考了一下，然后一点头。 这下完全不迟疑了，庄闻强一点头，“ok，改！” 那边拍摄场地上，没有得到任何通知的演员还在原地站着，于男仿佛还没从戏里出来一样，继续高冷的站在那里，这让那个男演员难受极了，一边是一座高冷且感觉随时会塌下来的冰山，另外一边，导演和编剧、监制在那里小声谈论着什么，明显是针对他们这边，这给他难受的啊。 还好，那边聊了几句，张步凡似乎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摆摆手打断了几个人的交流，指了指那边，庄闻强才恍然的拿起扩音器说道：“大家先休息一会儿，我们一会儿再拍！” 那男演员如释重负，冲着于男不好意思的笑着点点头，急忙走开，于男虽然是性感大美女，但是她的身边，他是一刻都不想再呆了。 所有人就看着那边，导演、监制和编剧仨人讨论的热火朝天，还越来越激烈，如果不是仨人脸上的表情很好，甚至还在笑，都有人怀疑他们是吵起来准备干架了。 然后，就不止他么仨了，先是梁千面感兴趣的凑了过来，过了一会儿，渣渣辉也凑了过来，变成五个人，当然，说话的主要还是那仨，梁千面和渣渣辉主要负责听。 几个人就这么聊了得有快半个小时，就看到张步凡一摆手，先是点点头，然后扭头就走。 接着，就见庄闻强再次拿起扩音器说道：“拍摄计划临时改动，今天下午休息，明天起继续拍摄！” 得嘞，这下在场所有有经验的人都明白了，这是要改戏了。 第六百零五章 是时候让你们见识一下影后的实力了！ 改剧本这种事情，张步凡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主动的被动的都做过，已经相当熟门熟路。 而且，相比起他之前修改过的剧本来说，这一次剧本上的修改其实并不算大，简单点说，就是秀清假扮的阮文几次和警方接触的剧情，其中和秀清接触的人从其他的警察全部换成何蔚蓝本人，而秀清假扮的阮文与警方接触的剧情并不是特别多。 当然，也不会太简单，因为剧情的修改还是其次，重点在于于男和佟丽亚两人台词的修改上面。 就以于男来说，在面对何蔚蓝时，她就不能像面对其他几个警察那样，能够轻易的占据主动，时刻高高在上的压制对方，她需要更多的利用话术，动用各种自身的优势，才能成功达成她想要的。 而对于佟丽亚来说，面对身份地位足够高的阮文，她需要抑制住自己的脾气，却又不能被对方随意的予取予求，也就是说，她需要在必要的时候，恰当的展现她火爆的那一面，以此来与对方的那种高高在上的高冷来对抗。 之前的剧本里，阮文和那些警察本来就不在一个高度上，一方压制另外一方，就算被压制的那一方表现的并不是太好也没有关系，因为本来就不对等。 但是，一旦换成了佟丽亚，或者说换成何蔚蓝面对阮文，那情况就不一样了，她是侦办这个案件的最高长官，也是警方在这部戏里面职位最高的那个人，可以说代表着整个香江警方，这就要求了，在面对阮文的时候，她不能落下风。 势均力敌，这是她们两人必须达到的一个效果，一旦一方弱气了，哪怕只是一点点，这关于她们两人的戏份就会完全垮掉！ 而现在，于男已经展现出了她的强势，那么，就要看佟丽亚该怎么接招了。 作为编剧，同时，也是作为自家媳妇儿的老公，张步凡当然不可能不考虑到这一点，他同样也很清楚，佟丽亚的演技是在提升，但是至少目前来说，还不足以和爆了种的于男抗衡，那么，想要表现出两人的势均力敌，就需要在表演之外的其他地方做一些事情。 比如台词。 语言是有力量的，不同的语言，其力量也是不一样的，举个栗子，诸葛卧龙骂死王朗。 所以，只要愿意在台词上下功夫，雕琢出好的台词，就肯定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弥补演技的不足，张步凡现在要做的就是这些，为了做这个，他直接停下了两个刚开工的剧本的编写工作。 改拍摄计划这是导演的事情，当天晚上，庄闻强拉着麦兆灰折腾了大半夜，终于搞定了新的拍摄计划，嗯，其实只有未来一周的，而为了这一周，后头的拍摄计划全都乱了，还需要继续调整，不过已经足够庄闻强调整了。 第二天一早，调整好的拍摄计划给到了各个部门，一上午的时间，全部都用在了重新布景上，下午开始，拍摄终于重回正轨。 张步凡却并没有如同以往那样跟着出现，他把自己关在了酒店里，全心全意的扑在剧本上，以求用最短的时间搞定那些修改，只有这样才能把对整个拍摄的影响降到最低。 这一段时间，原本的拍摄计划里要拍摄的，主要是发生在警局里的剧情，也就是何蔚蓝逼迫李问描述发生在“画家”身上的事情，以及秀清假扮的阮文开始使用计谋救援李问的剧情。 现在换了先去拍摄假钞团伙在香江的一些剧情，比如吴复生和李问先后杀了吴鑫的剧情，以及秀清让人绑了阮文和她未婚夫，逼迫李问杀阮文结果引发团伙内部火并的剧情来。 这些剧情没有佟丽亚的事情，这是专门给她留出了做准备的时间，但是，里面于男的戏份可一点也不少，而且相比起在警局的戏份，这些戏份更难更复杂。 一方面，她要演真正的阮文，此时的阮文已经功成名就，成为了世界知名画家，并且即将和未婚夫结婚，本是人生最幸福美满的时候，结果被秀清派人劫持，陷入前所未有的惊恐之中。 另外一方面，她还要饰演整容之后的秀清，这里是秀清性格发生转变的最大节点，原本整了容的秀清，单纯的以为李问真的只是给她换了一个更漂亮的面容，直到见到了真正的阮文才明白，原来她爱着的那个男人根本不爱她，只是把她做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替代品而已。 而到了这里，为了挽回她爱的男人，她不得已用上了最后的手段，她绑架了阮文，逼迫着李问亲手杀掉阮文。 然而，现实击碎了秀清一切的梦想，面对着真正的阮文，看着她被绑在那里，那样的可怜无助，李问内心深处仅剩的那一点点柔软和懦弱还是爆发了。 看着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的李问，秀清终于也爆发了，借助四仔他们的支持，她终于决定不再管李问，而是自己动手，灭掉李问最后一点念想。 然而，这样的行为换来的并不是李问的妥协，而是最终激发出了李问的那种强势的变态心理，于是，李问终于动手了，但是他动手的对象不是阮文，而是……跟随了他很久的心腹手下们！ 一场内讧枪战就这样开启。 短短一天的戏份里，于男就要分饰两角，并且演出超过三种完全不同的状态，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甚至于庄闻强都对此持有怀疑，以至于都准备把这些戏份再拆开两部分来拍摄，被绑在床上的阮文是单独一部分，秀清那里又是一部分，至于演秀清的时候，镜头转动带到房间里被绑在床上的阮文，则直接用替身就完了，反正那时候的阮文眼睛嘴巴都被胶带遮住，只露出鼻子，那标志性的性感厚嘴唇都没了，也就不那么好认了。 但是，这个想法被于男给否了，于男都没多做解释来安抚庄闻强，就简单一句话，“我能搞定。” 看着于男那淡定自信的表情，庄闻强忽然生出一种错觉来，于男那哪是说她可以搞定啊，她是借着这句话告诉所有人。 是时候，让你们见识一下影后的实力了！ 第六百零六章 首次交锋 除夕夜，祝所有的朋友新年新气象，阖家团圆，幸福美满~~~~~ ………………………………………………………………………… 一周之后，张步凡修改的剧本宣告出炉，同时，庄闻强对于后续的拍摄计划也正好完成，两边完美衔接，几乎没有浪费什么时间。 对于佟丽亚和于男之间的“对垒”，庄闻强是半分钟都不想再往后推了，就在她们拿到剧本的第二天，就安排了她们的戏份。 当然，这一段戏分并不是修改后的，而是原来剧本里就有的。 这段戏里，秀清假扮的阮文第一次来到警局，带着从香江这边找来的高配置律师班底，想要逼迫警方释放李问。 另外一边，何蔚蓝则由她已经成为警察局长的父亲带着，接待了“阮文”一行。 这一段戏分里，主角并不是于男和佟丽亚，而是饰演何蔚蓝父亲的方终信，和饰演香江著名大律师的骆应均，这两位都是老戏骨了，演技出色，饰演这样的角色简直手到擒来。 于男和佟丽亚在这里的戏份就少了很多，这是于男饰演的秀清假扮的阮文第一次进入警局，她所要展现的就是她的高高在上和冷漠。 佟丽亚的戏份则更少，简单的两句话，算是和“阮文”“叙旧”，告诉阮文是她在当初绑架案的现场救了对方并送去了医院，那之后，因为有更高层的局长老爸在场，她理所当然的就没了说话的份。 可以说，两人的第一次碰面不痛不痒，甚至相当的平淡，这样的剧情如果放进原来的剧本里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放进新的剧本里，就有点不够分量了。 在新的剧本里，秀清和何蔚蓝的“争斗”也是一大看点，如果两人的开场就这么没意思，后面还怎么展开？ 所以，在经过和张步凡的一番讨论之后，庄闻强对这里也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修改。 主角从大律师和警察局长，直接换成了阮文和何蔚蓝。 “action！” 方终信带着佟丽亚走向会议室，摄像机透过玻璃跟着他们向右移动，然后，于男出镜，她穿着高领的黑色风衣，戴一副黑色墨镜，整个人向外散发着冷意。 方终信打开门进去，大律师骆应均立刻起身迎了上去，两个老熟人寒暄着，而佟丽亚直接越过两人走到了属于她的位置上——于男的对面。 她并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站在那里，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对面的阮文。 这不是她们第一次见面了，之前“画家”绑架阮文和她的未婚夫，正是何蔚蓝带人前去，并亲手救了阮文并送去医院。 那时的她，见到了阮文最可怜无助的一面，所以，此时看到这个浑身散发着寒意的“阮文”，直觉告诉她不太对。 她就这样看着对面，目光锐利，以审视的目光。 那边，对话终于引到了于男的身上。 “我今天来是代表我的当事人阮文小姐，要求保释李问先生。” “这么严重，几个跨国企业的老板做人事担保，连太平绅士都出马。” “阮文小姐……” 就在这个时候，佟丽亚开口了，她不客气的打断了大律师的话，说道：“阮文小姐是国宝级的大画家，能邀请到这么多大佬也是正常的吗，是吧，阮文小姐。” 看似在帮着大律师给自己的老爹解释，但却带着明显的调侃，而且她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从于男的身上离开过，甚至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身体又稍稍往下压低了一点，那样子，就仿佛猎豹盯上了猎物，即将发起捕猎。 然而，对面的于男却根本不接招，在佟丽亚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仿佛完全没听到没看到一样，依旧保持着平直的坐姿，看着前方，脸上的表情更是没有一丝的变化，而在墨镜的遮盖下，谁也看不出她此时到底在想什么。 那边，骆应均当然看到了这一幕，但是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处理，而是继续对方终信说道：“李问先生是阮文小姐的朋友。” “李问先生……”刚刚女儿打断了话，现在轮到老爹了，方终信再次打断他的话，“是几宗谋杀案的重要证人，不是你说放就放的。” 骆应均脸上露出一个颇有些不屑的笑容，说道：“听说李先生还是几宗谋杀案的嫌疑犯。” 一边说着，他转身，从助手手里接过一些卷宗，向着于男那边走过去，同时语气加重说道：“我在政府化验所看过你们那些证物文件，全部是弄虚作假，很明显是栽赃嫁祸！大侄女，你玩的有点大吧？” 他这时候开始为于男解围了，说完话，啪的一下，把那厚厚的卷宗砸在了佟丽亚面前的桌子上，以此对佟丽亚施压。 只可惜，他的这一招并不太好用，就像之前于男并未理会佟丽亚一样，此时的佟丽亚也根本没有理会骆应均，她的目光始终锁定在于男的身上，似乎一定要从对方的身上发掘出破绽来。 这话当然也不需要她来回复，那边，方终信也跟着走了过来，“玩的大不大，要看法庭怎么判。” 这句话就好像一个信号，直到这一刻，佟丽亚终于“放过了”于男，放松身体，往后倒下，坐到了椅子上，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她的目光依旧没有动过。 也恰在此时，方终信走到了她的身后，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按了按，似乎在告诉自己女儿，老爹罩着你，又似乎在告诉自己女儿，适当的时侯，需要稍稍的收敛。 骆应均继续和方终信交锋，也终于轮到于男。 “我不是来听你们扯皮的。”于男忽然出声，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没有办法，就想办法。” 就想佟丽亚的目光始终在她身上一样，她的目光则始终没有放在任何人身上，即使在和方终信说话，她也始终没有看对方一眼，一股目中无人的高高在上的气质瞬间建立。 “你们要是没有办法的话，我就用我的办法。” 说完这句话，她似乎连在这里多呆1秒都觉得多余，干脆的站起身，向外走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佟丽亚再次开口了。 “阮文小姐，还记得我吧？你未婚夫被杀的那天，我送你去的医院。” 此时已经快走到门前的于男身形稍稍一顿，接着，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继续抬步，就这么走了出去。 “行，有办法。”方终信开口，说出最后一句台词，“你叫她让李问开口，把画家的事情都说出来。” 台词说完，这一段戏应该就结束了，然而那边，庄闻强迟迟没有喊停，也没有其他人敢出声。 整个拍摄现场陷入了沉默寂静，佟丽亚和于男的一言一行，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的冲突，但是却仿佛形成了一个沉默却充满了力量的气场，压的所有人都不敢出声，仿佛谁一出声，就会触动引爆这个气场，引发恐怖的后果！ 还好，在这个时候，庄闻强终于出声了。 “这条完美！过了！” 声音发出来了，并没有核弹爆炸，现场的人们终于松了口气。 监视器后头，庄、麦和张步凡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兴奋，改戏这事儿，成了！ 第六百零七章 入戏太深 leileleile …………………………………… 佟丽亚不是一个体验派，这一点张步凡是很清楚的，尽管这货到现在其实都分不太清到底什么是体验派、方法派之类。 张步凡也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媳妇儿居然会被“逼”成一个体验派，直到这一次拍摄《无双》，遇上了何蔚蓝这样一个她以前从未碰到过的角色，以及遇上了于男这样一个“对手”。 “丫丫姐没事吧？”这是刘浩然问的，别说庄闻强麦兆灰他们了，就连刘浩然这个年轻人都看出了最近佟丽亚的“不正常”。 就像现在吃午饭。 佟丽亚不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但是也从来不是一个内向的人，一般在剧组里，吃饭的时候，都会选择和大家一起，一边吃一边聊，即便是后来经常有张步凡这货给她开小灶，她也更乐意带着饭去加入大家，给大家分享一下，曾经彼此之间的关系。 但是，自从开始了和于男的对手戏之后，她的这些习惯就改了。 先是拒绝了张步凡给她开小灶，不是婉拒，甚至没有任何的理由，就简单一句话，从今天开始，我和大家一起吃，当时的张步凡因为埋头于好几个剧本之中，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问题，还以为佟丽亚是因为表演压力太大在和他闹脾气，第二天依旧做了几道菜，然后，就看着佟丽亚从他手上接过那些菜，然后扭头倒进了垃圾桶。 到了这种时候，再迟钝的人都发现问题了。 他这才发现，不吃他的小灶只是其中一部分，与此同时，佟丽亚开始变得有些不合群，打了饭之后也不再和其他人凑一堆了，而是自己一个人跑到一个位置上去吃。 甚至于，就连她吃饭的“姿势”都变得不太一样了，坐在那里的时候依旧背脊挺直，很笔挺的样子，但是偏偏手上挑挑拣拣，又很吊儿郎当的样子，总结一下就是，有纪律的流氓，再总结一下就是，老警痞。 而这，正是佟丽亚写的关于何蔚蓝的人物小传里面，对于何蔚蓝的设定之一。 也就是说，此时的佟丽亚，即使是在戏外，也依旧是“何蔚蓝”。 她入戏了。 听了刘浩然的问题，张步凡扭头看看远处正在吃饭的佟丽亚，笑道：“没事，她这是进入了一种很神奇的状态，就和孙悟空变身超级赛亚人之前的顿悟一样，这可是好事。” 刘浩然听得一脸懵逼，什么孙悟空变身超级赛亚人，难道不应该是鸣人爆发九尾之力或者一护觉醒虚化么？果然，这就是年龄差距带来的代沟么？ 看着这小子忽然神游天外，张步凡直接一掌按在他脑袋上帮他回了魂，说道：“你小子别瞎担心了，不如好好和你丫丫姐学习学习，要是哪天你能这样入戏，我做梦都能笑醒了。” “我努力。”刘浩然一脸憨厚的笑道。 张步凡看看他。 装的！演技还需磨练！ ………… 对于佟丽亚能够这么的入戏，张步凡是真的为她感到开心的，一个演员能够如此深的进入到角色里去，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事情。 那些动辄说自己拍戏的时候入戏太深，甚至为此性格大变啊，抑郁啊之类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都是扯淡，宣传又或者是塑造人设的需要而已。 入戏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演技、对角色的理解等等，缺一不可，你再去看看那些所谓的入戏了的人，就他们那稀烂的表演，那能叫入戏？叫入梦还差不多！ 而如今，佟丽亚入戏了，除了她对这个角色的理解和认知非常深刻之外，也意味着她的演技实打实的有了长足的进步，张步凡怎么能不开心？ 不过，开心之余，担心当然也是有的，毕竟因为入戏太深，一辈子都陷在角色里的人也不少，而且那些人的结局往往都不太好。 而且，因为佟丽亚入戏太深，对于现实生活也有不小的影响，吃饭什么的都是小事，重点是晚上结束了拍摄回到酒店之后。 “媳妇儿~”凑过去。 没回应，却感觉到身体在远离。 “媳妇儿~”继续没皮没脸凑过去。 这次有回应了，“别碰我！”很冷。 “我有点冷，想抱着你取暖。”依旧没皮没脸。 “我说了别碰我！”不止冷了，还带上了几分怒意。 “……” 这次都没来得及说啥，就感觉身体一个部位被一只手捏住了，而且那只手有用力扭动的趋势。 “睡觉！”那边冷冷的说道。 “好好好，睡觉。”要害被擒，只能妥协。 ………… 我说的是腰，别想歪了啊！ ………… 午休结束，拍摄继续，今天依旧是警局的戏份，但是其中大部分是于男和渣渣辉之间的对手戏，佟丽亚的戏份并不多，全部集中在了前半段。 以她现在这种“我就是何蔚蓝”的状态，这样的戏份已经完全难不住她，所有戏份都是顺利的一遍过，很快结束，她也不离开，就在远处带着，看着其他人接下来的拍摄。 虽然是在观看，是在学习，但是，她的站姿以及那个眼神，却给人一种审视甚至于监控的感觉，还好她呆的地方够远，否则的话，光是被这么看着，一些演员估计就要演不下去了。 张步凡再看了看那边，并没有凑过去，而是溜达到了监视器后头，庄闻强正在看着监视器里刚才那几个镜头的回放，也顺便等待那边道具进行最后的布景。 等到都布置好了，准备开始继续拍摄了，庄闻强一扭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张步凡，张步凡出现在这里他都已经习惯了，相应的，他也很自然的下意识往另外一边看了一眼——佟丽亚正一个人站在那里。 “丫丫演的越来越好了。”他指指监视器，“太像一个真的女警了。” “是啊，是太像了，都像的差点把我当流氓抓起来了。”张步凡苦笑道。 “很严重？”庄闻强闻言皱了皱眉，他也是老资历的导演了，对于入戏的这些东西当然也熟的很，作为业内人，他可是亲眼见过哥哥当年因为入戏太深差点抑郁的。 “还好。”张步凡想了想说道：“入戏是好事，重点是，该怎么能让她从里面出来。” 他想了想，说道：“这些戏份还有几天结束？” 他没细说是哪些戏份，不过庄闻强明白，想也不想的答道：“这周内。” “行，到时候可能需要你们帮忙，嗯，重点是我姐那边，你们的话，做个看客就好。”张步凡说道。 该怎么把自己媳妇儿从戏里面捞出来，他已经有了个想法。 第六百零八章 你根本不是阮文！ 因为于男那出色的演技，以及佟丽亚成功入戏，两个人之间的戏份拍摄并没有一开始大家想的那么困难，相反，一路都很顺畅的拍了下来，而且还是在庄闻强丝毫没有降低要求的前提下。 不夸张的说，两人都贡献了从影以来最出色的演技，在这部电影里硬生生飙出了梁千面和渣渣辉之外又一段堪称经典的表演。 这也使得整个拍摄的过程基本和计划的一样，很快的，秀清假扮的阮文和何蔚蓝之间的对手戏就到了尾声。 ………… 佟丽亚猛然睁眼，眼前一片昏暗，只有透过厚实的窗帘进到室内的一点点微光。 她下意识就想一巴掌拍在身边的床头柜上抓过手机——这是何蔚蓝的习惯，每天早上被闹铃吵醒的时候就这样一巴掌拍过去，因此，在过去超过10年的警察生涯中，已经有超过10个闹铃“惨死”在了她的巴掌之下。 然而，身体才刚刚动了动立刻就僵在了那里，在经历了初时的浑浑噩噩之后，她已经彻底醒了过来，也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何蔚蓝，而是佟丽亚，而自己的身后正睡着自己的丈夫，那样的动作一定会吵醒他。 于是，“如来神掌”变的轻手轻脚，悄悄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又立刻关掉，生怕手机的光刺激到身后的张步凡。 距离天亮还有至少3个小时，但是，睡不着了。 或者说不敢睡，她忽然有点害怕，害怕再一次睁眼的时候，又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 无声的叹口气，佟丽亚收回手，就那样安静的躺着，看着那透过窗帘的微光，等待着天亮。 ………… “今天是你们两人的最后一场戏，加油！”庄闻强对佟丽亚说道，语气正常，但说的话其实有点奇怪，又不是新人，哪还需要导演这样鼓劲儿大气的，说白了还是担心，担心佟丽亚现在的状态。 佟丽亚点点头，没有出声回应，在进入片场的时候，她就已经又一次完全的进入到何蔚蓝的角色里去了，对于庄闻强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实感。 看着她就那样扭头往场地走过去，庄闻强叹口气，没说话，敬业到这种程度的女演员，他已经很多年没见到了，前一个能做到这样近乎疯魔的是谁？梅姑么？ 另外一边，张步凡却在和于男窃窃私语着。 “你确定真要我这么做？”于男看着张步凡，做最后的确认，这个事情，张步凡早几天前就和她说了，她当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现在的确认，更像是在开玩笑，“你确定庄导不会骂我啊。” “放心吧，我的姐，早就和其他人都说好了，你就放心做就好了。”张步凡说道：“你不仅要做，还得做绝，解铃还须系铃人，丫丫的系铃人就是你啊，我的姐。” “我也是没想到，她竟然能够做到这种程度。”提到佟丽亚，于男也是不由叹口气，能够入戏深到这种程度，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也确实值得佩服。 “行了，拍摄要开始了，呆边上看着吧。”于男随即又恢复了一贯的爽利，摆摆手赶走张步凡，扭头走向拍摄场地。 佟丽亚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俩人也没交流，一来拍了这么久，互相之间早熟悉了，根本没必要再提前对什么东西，二来，就佟丽亚现在的状态，也没法正常交流。 看到两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庄闻强也不多等，再次确认了一遍之后，拍摄正式开始。 “action！” “……” “咔！” 之前那么多次拍摄都是一遍过的，到了今天，却忽然出现了意外，而且，第一次的咔居然来的这么快，几乎是刚刚开始就咔了。 场地里，原本应该念台词的佟丽亚什么话都没说，眼神怪异的看着面前的于男。 这一段戏的内容其实非常简单，因为何蔚蓝之前救过阮文，并亲自送她去了医院，对于这位大画家是有一定了解的，所以，当秀清顶着一张阮文的脸出现在何蔚蓝面前，初始的时候，何蔚蓝还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但是，随着两人见面交锋的次数越多，她就越发感受到了面前这个阮文，和当初她救下来的的那个阮文的不同。 于是最终，她才会命令手下在这个捉拿画家的关键时刻，还分出一部分力量去调查了一下阮文，并且得知阮文根本没有来香江，而是一直呆在内地的消息。 另外一边，秀清也从何蔚蓝的身上发现了一丝异常，敏感的她第一时间察觉到，这个女警督似乎对她产生了怀疑，于是加快了行动。 而她们现在拍的这一段戏，正是何蔚蓝和秀清在发现彼此异常之前的最后一次交锋，在这次对话中，两人似乎和之前的任何一次一样，冷冰冰的不对付，但是，话语中增加了的对彼此的试探，却又让这次对话带上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而这场戏的开始，是由佟丽亚饰演的何蔚蓝先发言的。 “阮文小姐，你说你和李问是至交好友，但是你劝了他这么多次却收效甚微，看来这所谓的至交好友似乎也并不太靠谱啊，又或者，这只是你单方面的认知，而李问对你……” 佟丽亚刚才准备讲的就是这句台词，在和阮文交锋了那么多次之后，如今又对她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怀疑，于是何蔚蓝准备换一种策略，从对方关心的李问身上下手，来刺激阮文，以此作为试探。 然而，刚才佟丽亚张了口，却没说出话来。 因为…… “呵，这大姐。”监视器后头，张步凡差点笑出声来。 现场布置了好几台摄像机，其中两台是分别给了佟丽亚和于男一个特写的机位，而通过监视器，张步凡他们几个都看到了，就在刚才佟丽亚要说台词的时候，原本冷冰冰站在那里，一股“高冷阮文范儿”的于男忽然冲她犯了一个白眼。 一瞬间，什么高冷范儿全没了，阮文变回了于男。 而当阮文不再是阮文的时候，那要对阮文说话的何蔚蓝，还能说的出话么？ 当然不能。 于是，佟丽亚就这样才一张口就卡住了。 当然，对此时的佟丽亚来说，这应该只是一个意外，她并没有太在意，于是，拍摄很快再次从新开始。 “action！” “阮文小姐，你……” “咔！” 这一次，她看着于男居然对她做了个鬼脸。 “action！” “阮文小姐……” “咔！” 于男打了个哈欠。 于男给了她一个飞吻。 于男…… “好了，大家休息一会儿！”终于，在连续ng了10次之后，庄闻强那边发话了。 佟丽亚并没有动，就那样看着于男一脸不在乎的走到一边，然后，跟了过去。 “阮文小姐。”她对于男说道，对面没有反应。 “阮文小姐。”她再次开口，还是没有反应。 “阮……” 终于有反应了，“你叫我什么？” 佟丽亚一晃神，沉默了片刻，才终于再次开口，“于男姐。” “这才对嘛。”于男点点头。 佟丽亚继续说，“我不明白，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做？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吗？还是……我，你……” 话说到一半，她自己似乎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又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鬼使神差的说道：“你那样……你根本不是阮文！” “对啊，我本来就不是阮文，我是于男啊。”于男老神在在的笑着看着她，忽然反问道：“那你呢？你是何蔚蓝吗？” 说完，于男笑着转身离开，留下佟丽亚一个人怔在那里，久久无法回神。 第六百零九章 一点一点的回来 “我可都是按你说的做了，你说她现在算是出来了么？我怎么感觉更不好了呢？”于男冲身边的张步凡说道。 “姐，你也算是老戏骨了，哎哎，别打别打，不老不老，就是戏骨行了吧？”张步凡躲开对面抽过来的巴掌，笑嘻嘻说道：“你也知道，入戏可是很难的，一旦入了戏，想从里面出来也没那么简单，要是就因为你这么几下子她就醒过来了，那她这戏也入的太浅薄了一点。这只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让她反思自己到底是谁，那之后才能再通过其他行为，让她一点点的恢复正常。” “搞得你很有经验似的。”于男白他一眼，说道：“行了，我明白了，总之，我今天的任务，就是让丫丫没法进到角色里去，她一旦进入角色，我就让她觉得难受，对吧？” “对对对，麻烦姐啦。”张步凡嘿嘿赔笑。 于男也不理他了，走向拍摄场地，佟丽亚又已经等在那里了，不过脸上的表情有点不一样，有点木，也不知道是因为之前于男的话而对自己此时的状态和“身份”产生了反思，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 看到于男过去，佟丽亚也没太多反应，她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对面这位姐姐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今天这个戏，不好拍了。 而事实也证明了她的预料。 “action！” “咔！” ………… 一天的时间，一个镜头都没拍完就这么过去了。 当然，不是说真的拍了整整一天，实际上，在第40多次ng的时候，庄闻强就放了话，今天拍摄暂停，大家休息调整一天，明天继续。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如果说刚开始是于男不配合佟丽亚的话，那后面就完全是佟丽亚自己不在状态了，而且状态是越来越差。 这么做对于拍摄计划显然是有影响的，但是人张步凡就是投资老板，既然老板有钱任性，那还有啥说的呢。 那边庄闻强宣布了休息，这边张步凡老实不客气的过去牵起在那发呆的佟丽亚的手就往化妆室走，把等在那的化妆师还有助理之类的人都请出去，张步凡亲自帮佟丽亚卸妆换衣服，然后拉着她出门，吃饭。 虽然距离午饭才过去没多久，但是佟丽亚午饭就基本没吃，心思根本不在这个上面。 吃饭的地方距离片场不远，佟丽亚不认识，但是张步凡熟悉，这正是给剧组提供午餐的那一家，也是他专门选的地方。 “想吃什么？”两人坐下，张步凡问依旧有些魂飞天外的佟丽亚。 “猪脚饭，谢谢。”佟丽亚下意识回答。 猪脚饭是何蔚蓝最常吃的，原因很简单，方便快捷不浪费时间，其实其他饭也是一样，什么叉烧之类的，重点不在于味道，而在于快捷，这就是何蔚蓝对食物的认知。 “吃什么？”张步凡没应下，反而提高了声音再次问了一句。 “啊？”佟丽亚似乎又从那种奇怪的状态里剥离出来了一点，闻言愣了愣，目光柔弱的看向张步凡，半天才答道：“你定吧。” “好，我定。”张步凡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但是没点菜，而是直接进了后厨，前面就说了，这是他专门选的地方，原因就是他可以用厨房。 张步凡进去了，留下佟丽亚一个人在那里坐着，因为提前就和饭馆打过招呼，现在饭馆里一个客人都没有，老板也都到里面去了，完全没人打扰她，她坐在那里，发着呆，脸上的表情时不时的变化。 入戏的人对于自己的状态其实是有认知的，只是深陷于那种状态里很难拔出来，现在的佟丽亚就是这样，她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但是，她对此无能为力，还越陷越深。 于男今天那种明显故意的表演，并不是一根能够把她从那种状态的泥沼里拉出来的绳子，反而更像是一根棍子，把这个泥沼给搅和的越发混乱，她现在就处于这种混乱之中。 这就是张步凡想要做的，让佟丽亚陷入混乱之中，然后，通过各种“佟丽亚”而非“何蔚蓝”熟悉的行为、事件，让她内心里属于“佟丽亚”的部分更清醒，占据上风。 这颇有点治疗多重人格的方法，当然，此时的佟丽亚远没有产生多重人格那么夸张，她只是因为深陷角色，认知上产生了障碍。 不一会儿，张步凡亲自端了盘子出来，放在桌子上。 “想不到吧，能够在香江这种地方吃到正宗的边疆大盘鸡！还有皮辣红和菠菜面筋！为了做这几道菜，我可是让人跑遍了香江帮我找调料。我还准备了皮带面，先吃一会儿菜，我一会儿去下面，大盘鸡不配皮带面那能叫正宗么。” “对了，还有这个。”说着，两瓶饮料摆在桌子上，“我一直以为香江这边只有可口或者百事，没想到居然让我找到了南冰洋，虽然不是儿时的回忆，但好歹也算是家里的味道了，来来来，先干一个，看看和咱们在京城喝的一不一样。” “干杯！”看着桌子上熟悉的菜和饮料，佟丽亚愣愣的拿起一瓶南冰洋和张步凡碰杯，然后再次下意识开口，“谢谢老公。” 但是随即她自己又愣了愣，没再说什么，拿起筷子，安静的吃了起来。 张步凡也不在意，佟丽亚的第一反应已经让他很满意了。 两人开始吃饭，张步凡也不打扰佟丽亚，就让她安静的吃着，不一会儿，大盘鸡就少了很多，张步凡再次转身进入厨房，骗个功夫，端着装了皮带面的盘子走了出来，说道：“你吃多少？先给你挑两筷子？” 看这样子，是准备把面挑进佟丽亚的碟子里。 佟丽亚想都没想，直接抬手抢过了盘子，就往大盘鸡的盘子里倒，边倒边说道：“哪有那样吃面的，得这样吃。” 看着她娴熟的倒面，拌面，然后更加娴熟的挑了一大筷子到自己的盘子里，吸溜吸溜的吃起来，张步凡在对面畅快的笑了起来。 没错，就是得这样吃。 他的媳妇儿佟丽亚，正在一点一点的回来。 第六百一十章 官方背书 佟丽亚和于男的最后一场对手戏最终被推迟了三天才拍。 当然，这次的调整对于整体拍摄计划的影响并不大，而且经历了之前的大调整，剧组的众人也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了。 庄闻强当然也是一样，不过，在拍摄的时候，他还是和老搭档麦兆灰开玩笑说，这部电影是他拍的最困难的一部了。 不过这个玩笑并没有生气的成分，相反，说这话的时候，这位大导演还挺开心的，他之前担任过那么多电影的编剧和导演，其中自然不乏像刘天王或者伟仔这样的超级大牌，他们的敬业程度自然不用怀疑，但是，能自发自主的拼命到如佟丽亚这般程度的，还真是他头一次见到，作为一个导演，自己的剧组里能够有这样的演员，用这么拼的态度带来如此精彩的表演，他不开心谁开心？ 拍摄内容后移三天，佟丽亚就休息了三天，这三天里，她一直和张步凡呆在一起，没别的任务，就一个，吃喝玩乐。 当然不是单纯的玩，而是有目的性的。 比如张步凡带佟丽亚去吃的，要么是他亲手做的，佟丽亚最喜欢吃的那些饭菜，要么就是他们以前一起品尝过的。 玩当然也是一样，这几天里，张步凡带着佟丽亚去放了一次烟花，专门找庄闻强帮忙找了一个还在建设中的没啥人的地方，他把那些烟花摆成一个圆，然后快速的一个个点着，就像当年他带着她跑去天通苑放烟花一样。 当然，在摆烟花的时候，张步凡也悄悄的，用脚把其中一个烟花往里踢了踢——当年佟丽亚做的事情他其实看到了，只是一直没有说，而是永远的藏在了心里。 果然，这一招很管用，在看到张步凡那偷偷摸摸的行为的时候，佟丽亚先是白了他一眼，接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的很甜很甜，然后，在他刚刚点完烟花转回身跑过来的时候，把自己狠狠的撞进了他的怀里。 这是自从她入戏以来，第一次这么主动。 ………… 三天的时间，并不足以让佟丽亚完全从戏里走出来，但已经足够让她恢复一个还算正常的状态，于是，回归剧组，继续进行电影的拍摄。 另外一边，张步凡恰在此时接到了一个电话。 “张总。”会这么称呼张步凡的也就只有餐饮指南的员工了，只听到那边报告道：“《人间五味》的票房已经超过了三点五亿，按照目前的情况，到月底下画的时候，应该能够达到三点六亿到三点七亿。” “知道了，还有其他事么？”张步凡问道，像这样的报告，基本上每过个几天都会有一次，虽然张步凡管杀不管埋的，那边电影上映，他却一直在香江这边拍电影，但显然不可能真的一点都不关心，而《人间五味》能够达到现在的票房，他已经相当相当的满意了，事实上，即便是当初和各大院线谈好了上映的问题，乃至于拿到了威尼斯的奖杯之后，他对于这部电影的票房预期也就最高3亿而已。 “还有两件事，都是和《人间五味》相关的。”那个员工说道。 “呦，一下来了两件事啊。”张步凡颇感意外，最近两三次他们之间的电话，基本就是报告一下票房，最多就是院线方面的排片下降以及上座率之类的问题而已。 “第一件事是策马奔腾李总那边的。”那个员工立刻开始报告，“因为《人间五味》的票房超过了三亿，策马奔腾那边想要举办一个庆功会，想要邀请张总您参加。” “这个啊，当然没问题。”张步凡说道：“你可以回复他们，我同意了，不过还是等到电影正式下画了再说吧，那个时候我这边的事情也会少不少。” “好的。”那个员工把张步凡的话记下来，接着报告，“另外一件事情，《人间五味》又一次上央视了。” 又一次，说明不是第一次了。 这个事情张步凡记的还是挺清楚的，就在《人间五味》上映的第一周，央视一套的新闻节目就对这部电影进行了报道，当然是正面的那种，大致就是夸赞这部电影表达了咱们中华人民在面对坎坷崎岖的时候所表露出来的那种积极向上的乐观抗争态度是值得所有人学习的之类之类的。 说实话，《人间五味》的票房能够超出张步凡的预期那么多，和这件事情有着不小的关系。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现在电影都上映这么久了，眼见着都快下画了，居然还能再上一次央视。 电话那头，那个员工继续报告，“还是央视一套的新闻栏目，这一次的报道是因为一位大领导看了《人间五味》，并极大的夸奖了电影……” “卧槽！” 张步凡都没等那个员工说完，一句“卧槽”就飙了出来。 有句俗话叫“奈何劳资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实际上，就算是有文化的，在某些时候，也找不到比这两个字更能表达自己内心震撼的了，参考，此时的张步凡。 那边被张步凡的“卧槽”打断，停了一会儿见张步凡没说啥，才继续说了下去，“鉴于《人间五味》已经到了上映末期，排片量已经被挤压到了极限，所以这次央视的报道起到的效果并不是特别大，不过，这件事还是引起了一些连锁反应。”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乎是想要压抑自己内心的兴奋，但是很显然没控制住，以至于再次开口的时候，电话那头的张步凡清清楚楚的就听出了其中隐藏的兴奋之情。 只听他说道：“就在刚才，广电那边来了电话。” “等等，你说哪里？”张步凡以为自己听错了。 “广电啊，就那个广电。”员工见张步凡意外，更兴奋了，说道：“电话内容我都记录下来了，我给您念一下。” “别别别。”张步凡急忙阻止，“我对那种官腔不感冒，你就简单的给我总结一下就行。” “好嘞。”那个员工停顿了片刻，估计是在做总结，然后开口，“他们大致的意思就是，《人间五味》所表现出的乐观、抗争的精神非常符合时代精神，对于宣扬中华精神有着非常正向的作用，所以，建议延长上映时间！” “卧槽！” 忍不了，所以又一句“卧槽”脱口而出。 延长上映时间，用个专业一点的词汇就是“密钥延期”，这可不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 电影市场是一个商业市场，说白了就是一切向“钱”看，能够赚钱的，人家影院自然就愿意把资源往其倾斜。 而一部电影，按照当今的电影发展规律来说，其实在上映后的前两周，就已经消耗掉了差不多80%乃至更多的票房潜力，而一个月的上映时间，基本上恰好将一部电影的票房潜力挖掘干净。 既然已经没有票房潜力了，自然也就没有必要有资源倾斜了，那么自然的，也就不会有密钥延期的必要。 所以，一般来说，除非是那种大热电影，比如《阿凡达》、《复仇者联盟》、《泰囧》之类的，虽然是否延期主要是参考版权方的意愿，但是到底能否延期，还是得看人家院线。 而像《人间五味》这种明显票房潜力已经耗尽了的电影，人家院线没给你提前下画就不错了，还想着密钥延期，那简直是做梦！ 除非有另外一种情况发生。 而那另外一种情况，此时就摆在了张步凡的面前。 那种情况名为，官方背书！ 别看只是一通电话，但实际上已经无异于一封圣旨，不夸张的说，有了这通电话，密钥延期是必然的了，就看能够延期多久了而已。 也难怪那个员工那么兴奋了，这边张步凡此时也兴奋了起来，控制了一下情绪，张步凡问道：“这件事情，策马奔腾那边知道了么？” “还没有，张总，您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那个员工说道。 嘿，小子够激灵，今年奖金一定要多给点！张步凡为这个员工的激灵点了个赞，然后说道：“赶快联系策马奔腾那边，和他们就这件事好好对一下，这不只是延期的事情，还是一个非常好的宣传机会，千万不要错过了！” “好的，张总，我这就去办！” 电话挂断，张步凡躺在床上嘿嘿嘿的笑。 密钥延期这件事情，其本身带来的多的票房收益，张步凡其实并没有那么看重，他也很清楚，即便那些院线看在国家的面子上延长放映时间了，排片方面也必然会降到最低，最终结果很可能也就多个几百万而已，分一分，到他手里的也没多少。 他真正兴奋的，是这件事背后的东西。 官方背书，国家发声，要求一部电影密钥延期，这在中华电影史上可是相当罕见，嗯，其实张步凡都不知道以前有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过。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张步凡这个原本纯粹的电影人的身后，多了一股政治资本！ 这也就意味着，从今以后，但凡是和他有关的影视方面的的东西，在面对上面的、官方的时候，都会得到一定程度的优待！ 这样的好处，是连张大国师、小钢炮他们都未必能够获得的！ 最最重要的是，此时此刻，他手头就有一部电影，很可能会受到上头的责难，而如今有了这一股政治资本，它的过关似乎就没有那么困难了！ 第六百一十一章 打造招牌 国内的电影审查机制其实并不复杂，一般来说，就是在剧本完成之后需要交上去审查一次，以此获得拍摄的资格，然后在拍摄完成之后进行第二次审查。 这个第二次审查，才算是比较正式的审查，也就是大家都比较清楚的电影审查委员会审片环节了。 为什么说第二次审查才正式呢，原因很有意思。 第一次的审查，也就是剧本审查的官方要求是这样的，“持有《摄制电影许可证》的电影制片单位，应在拍摄前将电影剧本（梗概）送广电或相应的实行属地审查的省级广电部门备案。” 重点就在这个（梗概）了，因为具体的材料要求里，并不需要完整的剧本，还是一个仅仅不少于一千字的剧情梗概而已。 这样一来，可发挥的空间就大了，随便编个一千字以上的内容，是剧本里的东西，但实际上并不是重要剧情，属于随便糊弄糊弄就能过去的。 所以，这里的审查其实根本不具备任何实质上的力量，就是个备案而已。 相比较而言，电影拍摄完成后的审查那可就正式的多了。 首先，这是根据国务院在01年的时候办法的《电影管理条例》的标准执行的，具有法律效益的规定。 这个规定要求，电影拍摄完成之后，首先要由制片单位进行自审，之后再提交给由36人组成的电影审查委员会进行看片审查，电影能否通过获得上映资格，完全由委员们的意见多寡来决定，提的意见越多代表影片问题越大，如果委员们没有问题，则直接通过。 委员们又是根据什么来审片的呢？这个也有明令规定，根据《电影剧本（梗概）备案、电影片管理规定》第十四条规定中，总共有九项内容，当电影里出现这九项内容中的任何一项，就需要做出删减修改。 当然，这些是明令规定的，但是实际上，到了真正审片的时候，在这九项的基础上，我们可爱的委员们又能“奉上意”脑补出多少条条目目那就未可知了，总之，往往审片之后打回来的修改建议会有各种堪称千奇百怪的修改建议就是了。 嗯，我没有黑谁，这就是实际情况。 而《无双》呢，很不巧的，还真就撞在了枪口上。 《无双》所违反的，是上面那个“十四条”中的第四项，“夹杂凶杀、包里、恐怖内容，颠倒真假、善恶、美丑的价值取向，混淆正义与非正义的基本性质；刻意表现违法犯罪的嚣张气焰，具体展示犯罪行为细节，暴露特殊侦查手段……” 嗯，后面还很多，就不说了，转回来说《无双》，它撞上的，就是其中“具体展示犯罪行为细节”这一个点。 在最早庄闻强和麦兆灰的认知里，《无双》这部电影最吸引人的地方，除了画家这个身份前后反转这一点之外，就是那近乎真实的假钞制作过程了，所以在这些内容上，庄闻强可以说是极尽细致和真实，恨不能把这部电影拍成“画家教你造假钞”。 这样的结果就是，电影的效果确实变好了太多太多，但是相应的，其想要通过大陆审查的难度也高了很多很多。 关于这一点，张步凡一开始想要劝庄闻强，可是一想到如果因此影响了电影的效果那就不好了，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先拍，等到审查的时候再说，说不定运气好了就给过了呢？就算不过，到时候再进行删减呗，就像现今很多好莱坞电影那样，搞一个“大陆特供版”呗。 当然，这样做必然是有弊端的，首先观众们没法欣赏到最高品质的电影，其次国内这几年有了太多的“特供版”，很多观众对此已经有抵触，如果咱们自己的电影也这么搞，很有可能会因此损失不少的口碑和观众。 这些都是张步凡不想见到的，但是，没有办法。 嗯，应该说是，在此之前没有办法，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凭借《人间五味》，他在广电那边算是挂了名，而且是好名，那些委员们审片的时候自然会把这些考虑进去。 不信？那就再说一个事实。 组成电影审查委员会的那36个委员，有时候也是37人，并不都是电影人，而是来自各行各业，其中真正做着和电影有关工作的人仅有一半左右。 对这些人来说，电影审查，只是一个政治任务而已。 嗯，政治任务。 这四个字，各位自己品一品吧。 当然，目前说这些的意义不大，重点还在于接下来张步凡，或者说电影方利用张步凡目前获得的这一些“政治背景”来做些什么。 毕竟《无双》还在拍摄，距离能够送审还有不短的时间，而目前，他们需要专注的，依旧是怎么把这部电影拍好。 京城那边，策马奔腾在从餐饮指南这边得知了关于《人间五味》延长放映的相关事件之后立刻高度的重视了起来。 这件事不仅对餐饮指南意义重大，对策马奔腾也是一样。 首先是收益，策马奔腾那边近期其实并不太平，因为大狗哥生病而带来的动乱虽然已经快要稳定下来，但是这期间造成的损失可不是那么容易弥补的，再加上近期他们并没有太多的产出，所以目前来说，任何一些“额外的收入”对他们来说都非常的重要。 而更重要的，则是针对张步凡这个人，策马奔腾那边对这件事分析的非常透彻，这件事的受益者中，获益最大的无疑就是张步凡，虽然张步凡并不是策马奔腾的人，但是两边的关系还是非常密切的，可以说，张步凡近几年绝大多数作品都和他们有关，尤其是最近的《人间五味》、《唐探》以及《无双》。 可以说，策马奔腾和餐饮指南，至少目前来说绑定的非常紧，所以张步凡的获益，其实也是策马奔腾的间接获益。 于是，在为这件事进行了大量的分析，并连续开了好几个会之后，策马奔腾那边终于定下了利用这件事的宣传方案。 简单点说，就是把侧重点放在张步凡这个人身上，至于电影那边，该宣传的当然还要宣传，但绝不再扩大投入。 这样做的结果，电影带来的收益必然会少一些，但是未来的长期收益却绝对会大很多。 当然，这个方案肯定要经过张步凡本人的同意。 在和张步凡连着打了好几通电话，最后干脆直接派人到香江和张步凡进行了一番面议之后，这件事终于定了下来。 就像是张大国师、小钢炮那样，借着这次的东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策马奔腾将会联合餐饮指南一起，打造一个，名为“张步凡”的招牌。 第六百一十二章 试试看 “唔……” 张步凡捏了捏眉头，昨晚上没有睡好，惊醒了好几次，导致现在整个人都还有些懵，并且头疼。 他对于这样的感觉已经不陌生了，每次同时弄多个剧本的时候就必然会发生，没办法，梦境不受控制，没办法按照他的意愿去选择梦到什么不梦到什么。 就像昨天晚上，他先是成了一个白血病晚期的病人，承受着那完全真实的病痛的折磨，因为从恒河国进的那种廉价药被警方断了渠道，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吃药，已经病了三年的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了。 然而，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床上躺着，在病痛的折磨下苟延残喘着，他想活，和过去三年里的任何一天一样，无比渴望能够继续活下去，但是他知道，这一次，他不行了。 因为实在太过难受，早饭和午饭他都没有吃，却一点也感觉不到饿意——他的身体已经因为过度的疼痛而变得麻木。 他躺在那里，感受着自己身体一点点失去感知，感受着那冥冥中某种东西的到来，他忽然陷入了深深地恐惧，那是一种本能的，对于死亡的恐惧。 他想做点什么，然而却什么也做不了，这一刻，他甚至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病魔已经夺去了他身体的掌控权。 他就只能僵在那里，等着，那最后时刻的来临。 张步凡不是没有死过，在过去的那么多梦境里，他经历了很多死法，被枪打死、被水淹死、被炸弹炸死…… 但是那些都没有让他真正产生过死亡的感觉来，基本就是那一刻到来，眼前一黑再一亮，另一个人生就来了。 而这一次，他，张步凡，竟然真的生出了一种“我就要死了”的感觉来。 还好，这种感觉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就结束了——另外一个梦境来了。 就在他以为摆脱了前一个梦境，摆脱了死亡，想要活动一下身体感受自己活着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自己依旧动不了。 然后他迅速的发现，这一次似乎好了一些，他不是完全动不了，而是脖子以下而已。 呵呵，而已…… 他现在的状态，叫做高位截瘫，软绵绵的坐在躺椅里，只有脖子能够转动有限的角度，看到的东西自然也很有限。 忽然，耳边响起一些声响，他用尽了力气扭过头，勉强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在他的左后方的沙发处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似乎受了伤，正瘫在沙发上，另外一个则在他家的医药箱里翻找着。 那人的腿受伤了，很大很大的一条口子，里面似乎还插入了什么东西，鲜血淋漓的分外狰狞。 张步凡看到，另外那人找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拿出了一个小瓶子，看着那个小瓶子，刚刚经历了死亡以及瘫痪的张步凡，似乎忽然发现了一些能够让他昏暗的心情好起来的有趣东西，嘴角不由自主的扯出了一个弧度。 接着，他看着那个人打开瓶子，准备把瓶子里装着的液体倒在那伤口上，他嘴角的弧度变的越来越大，几乎笑出声来。 然而，下一刻，笑没了，代之的，是一声怎么也压抑不住的惨叫。 是的，就在那一瓶写着“红花油”三个字的液体倾倒在伤口上的一瞬间，张步凡的梦境，再次发生了变化。 依旧是那间房子，但是他的视角却发生了变化，他看到了，右前方的躺椅上，一个女人正以一种极度怪异且别扭的姿势扭着脑袋斜着眼睛看过来，他也看到了，她的嘴角向上轻轻咧着。 紧跟着，红花油触碰到伤口造成的那种剧烈的疼痛，就这样侵袭了张步凡的大脑。 在这样的剧痛中，他醒了，这一晚的不知道第多少次醒了过来。 更是这段时间里的不知道第多少次被痛醒过来。 这个梦当然不是他第一次做了，包括之前的几个梦境，他也不止一次的梦到过。 刚开始的时候，他被惊醒的次数比现在还多，被白血病的病痛折磨醒、被那种死亡临近的感觉吓醒、因为高位截瘫长期不能动而生的褥疮难受醒，当然了，也少不了被这拔钉子止血疗伤的时候产生的剧痛痛醒。 这些已经伴随了他一段时间，带给他严重睡眠缺乏的同时，当然也带给了他对于剧本的更加全面整体的认知，而且渐渐的，在适应了一些东西之后，睡眠也勉强顺畅了一些，像病痛，像死亡，他似乎已经习惯，已经无法把他惊醒，但还是有些东西忍不了，像红花油倒在伤口上。 而这最直接的导致了他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一直精神不佳，甚至都已经挂上了两个黑眼圈。 当然，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原因，而落在别人的眼里…… “哗……” 张步凡拿凉水洗了个脸，冰冷的水拍在脸上，总算精神了一些，头疼的感觉也稍稍减轻了一些。 刚拿过毛巾准备擦脸，两条胳膊忽然从身后环了过来，轻轻的抱住了他，同时，后背也感受到了温温软软的美好触感。 “老公……” 身后响起佟丽亚腻腻的声音，张步凡感觉得到，她正用脸颊轻轻的蹭着自己的后背。 “我知道最近因为电影还有我的事情让你费了很多心思，但你也不能太累着自己啊，你最近的睡眠比我都差，都已经有了好重的黑眼圈了，这可不行。” 佟丽亚抱着张步凡，就那么蹭啊蹭啊的，就从背后来到了前面，钻到他怀里，以一个最习惯和舒服的姿势继续抱着。 “我现在都有些担心了，别我好起来了，结果你累到了，那可不行啊。” 妖精，你不是我的丫丫，你到底是谁？ 张步凡恨不得立刻学大师兄拿出金箍棒镇压怀里的妖精。 演技的进步可不是单纯的表现在影视剧里，现实里，谁还没有个cosy的时候不是，而且就算到了影视剧里，也是一样。 就像佟丽亚，当年的赵飞燕能让人流口水，而如果她现在再去演一个赵飞燕，能直接把人的魂儿给勾走！ 搂着怀里那熟悉的动人身体，张步凡笑道：“放心吧，我没事的，只是最近睡眠不太好而已，过了这段就没事了。” “我不信，黑眼圈都那么重了。”佟丽亚一边说还一边轻轻的扭了扭身体。 “嘶……” 原本就“定海神针长长长”的张步凡这下哪里还能把持的住，一把横抱起了怀中玉体，扭头往外头走去。 “不信？那就试试看！” 第六百一十三章 勇 《无双》的拍摄进入到了一个平稳期，在张步凡的“恶搞式”帮助下，佟丽亚以一个比较快的速度从入戏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但这对她接下来的表演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有些人对于入戏有着错误的认识，或者说有点把入戏神话了，以为一个演员入戏了，就能够演出远高于他的正常水平的作品，而一旦从那种状态里脱离出来，就和被打回原形一样，瞬间一落千丈。 实际上没有那么夸张，其实入戏之后更多提升的，是对角色的细节处的把握，可以形容为画龙点睛，但是，即便脱离出来了，也不是说龙的眼睛就没了，眼睛已经点上了，当然不可能又丢了，只是或许会稍微的失去那么一点神韵而已。 佟丽亚这边逐渐恢复正常，相当于去了张步凡的一块儿心病，而一个剧本的完成则更是让他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日子，虽然依旧会进入梦境，但至少不会“串台”了。 先完成的剧本，是《我不是药神》。 相比起另外那个剧本，这个剧本的完成度更高，内容丰满且紧凑，几乎没有什么多余不合适的内容，是比较罕见的好剧本。 又将剧本粗略的浏览了一番，张步凡满意的关掉文档，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很快，电话接通。 “喂，张哥，好久不见啊。”电话里响起声音。 “你还知道好久不见啊。”张步凡装作没好气的回道：“不过也正常，文大导演贵人事忙，记不住还有我这么号人也没啥问题吗。” “哥，你就别寒碜我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面那人正是文幕野，听到张步凡这么说急忙认错。 “行了，不逗你了，知道你最近在忙新的短片，田叔给我说了，据说这次的新片又有很大的进步？”张步凡笑着问道。 “应该还不错吧，报名了奥门国际电影节，有希望拿个奖回来。”一说到自己的电影，对面的声音立刻就壮了几分，人是该谦虚，但是也不能一昧的谦虚，该有的自信和骄傲还是要有的，尤其是在自己最拿手的领域，对于这小子的这一点，张步凡很满意。 “那我就提前祝贺你了。”张步凡说道，接着，把话题引入了正轨，“知道我找你干什么吗？” 文幕野顿了顿，试探问道：“哥你有新电影了？” “呦，不笨啊。”张步凡笑了，说道：“你附近有电脑么？我给你邮箱发个东西，你先看，看完了我们再聊。” 文幕野的声音瞬间就拔高了几分，“有！有！哥你发给我，我现在就开电脑！” “得嘞，等会儿吧。”张步凡挂了电话，通过邮箱把剧本发了过去。 发完，也不急着再拨电话过去，就安心的刷着微博等着，一直等了半个多小时，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文幕野打过来的。 接起来，还没凑到耳朵边上，就已经听到了电话里文幕野那明显急促了很多的声音，“哥，这个剧本，这个剧本……” 太过渴望，但理智告诉他似乎太过直接有些不合适，憋得他直接脑子宕机，话都说不出来了。 张步凡笑道：“怎么？想拍？” “想想想！”文幕野一叠声的说道，张步凡甚至能够想象到他一边说话一边跟那对着没人的空气疯狂点头的画面。 张步凡也不吊他胃口了，说道：“既然我联系你，自然也是因为觉得你合适，不过，你要想拍也没那么容易的，我有几个条件的。” “哥您说！”激动之下，文幕野都用上了很久不用的敬词。 “你们研究生应该也有不少作业吧，要写些论文啥的。我也不要你写论文了，你就根据我给你的剧本，给我写一份东西，关于你对于这个故事这个剧本的理解，以及你想怎么拍之类的，字数的话，就八百字以上吧。”张步凡说道。 “哥，八百字那是高考作文的字数……”对面，文幕野只感到一只乌鸦从头顶上飞过去。 “呃……别废话，让你多少就多少。”张步凡被哽住，他又没当过老师，哪知道这些。 “第二个，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有些耐心，这个本子肯定不是短期内能拍的。”张步凡接着说。 “放心吧哥，我明白。”文幕野再次对着空气点头，搞得和张步凡就在他面前似的，作为一个京影导演系研究生，他当然很清楚，像这种现实题材，而且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剧本，要过审的难度有多大，尤其，这个剧本里写的那件事情，似乎就是前不久发生的，还脑挺大，他也算是有所耳闻，那就更麻烦了。 “最后一个。”张步凡说道：“你做一下准备，我最近几天过去找你，然后咱们一起，去见一下程勇的原型。” “去哪里见？”文幕野下意识问道。 “监狱。”张步凡回答。 ………… 《药神》的主角叫程勇，而他的原型的名字和他同样有一个“勇”字，不过，那位姓路。 路勇其实和程勇很不一样，他没有打过老婆，也卖过神油，更没有通过倒卖白血病药牟过利，他做的，仅仅是从网上购买了信用卡，然后用这个信用卡开始从外国购买那些便宜的，没有经过认定没有认证没有资格的“真药”回国，帮助其他病友，仅此而已。 所以，他被抓之后判的罪行，也只是“妨害信用卡管理”和“销售假药”。 甚至于，他的被抓都只是一次意外——13年8月，弗兰省沅姜市公安局在查办一网络银行卡贩卖团伙的时候，将曾经购买信用卡的路勇抓捕。 是不是很讽刺很有戏剧性？ 那之后，路勇曾一度被取保候审，一直到14年，也就是今年的7月21日，沅姜市监察院才以上面说到的那两个罪名对路勇提起了公诉。 张步凡对于路勇的了解就这么多，再多的那就是未来的事情了，所以，他主观的以为此时的路勇应该已经被抓了进去。 但是，直到他见到了陆勇本人才知道，他犯了主观主义错误。 第六百一十四章 见药神 “张先生似乎有些意外？” “是的，说实话，我没有想到，我们见面的地方会是这里。” “这里？我家？那张先生觉得会在什么地方见到我？监狱么？” “呃……” “哈哈，所以张先生也觉得我有罪吗？” “不不不，只是得知了法院已经起诉了你，再加上你现在取保候审的状态，所以有些理所当然了而已，见谅见谅。” 和路勇的见面，就在这样有些尴尬的对话中开始。 张步凡是真的没想到，见到路勇的地方是在对方的家里，而不是他所认为的监狱里，这使得这场会面似乎缺少了一些力度，但也多了一些平和。 “最近有不少媒体找上了我，似乎一夜之间，我变得很有……价值。”路勇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身边，“你也看到了，为了应付那些媒体，我都成立团队了。” 一个小小的玩笑，大家会心一笑，气氛好了不少。 “其实我这几天都在做准备，准备去京城那边，公开的接受媒体的采访，对于我以前做的事情，还有最近发生的事情做一个总结，只是我没想到，在那之前，会有除了媒体之外的人找上门来。”路勇笑道：“而且找上门来的人居然还是我的偶像。” 看张步凡他们笑了，路勇摆摆手说道：“这可不是玩笑，张先生，前不久我刚刚看了《人间五味》，非常真实非常好看，可以说是我看过的电影里最喜欢的一部了，在这之前，我最喜欢的电影是《斗牛》，你的电影我基本上都看过，我觉得你的电影相比其他电影来说，更加真实，也没有其他电影那么的浮躁，很好看。按照现在那些小年轻的说法，我真的可以算是你的粉丝了。” “那么，现在偶像为自己的粉丝写了一部电影，这是不是也能算作一段佳话了？”张步凡笑道，路勇也被逗得笑了起来。 张步凡其实一直在观察路勇，这个男人微胖，脸很白，像他这样常年在两国之间奔波的人，很难有这么白的肤色，所以，这样的白应该并不是天生的，而是来自于他的病——慢粒白血病，这是一个已经得病超过十年的病人。 很真实……这是路勇对于张步凡写的那些剧本的评价，这句话对张步凡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包里装着的那份剧本里，很多地方都很真实，比如印国的那种和真药99.99%相似的“假药”，再比如对那些白血病人的描写等等，而唯一不够真实的地方，正是对于剧中的主人公，也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在剧中的化身的描述。 电影毕竟不是真正的现实，不可能真的完全照搬现实，为了电影的张力对于现实进行一定程度的改变是非常正常的情况。 但是此时此刻，对于眼前的男人能否认同……不，张步凡相信对方一定不会认同，应该说，对于路勇能不能够接受他在剧中的形象，张步凡越发的不确定了。 不过，已经走到了如今这一步，再有什么后悔都没意义了。 张步凡从包里拿出了剧本，递过去，“这是我就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写的一个剧本。” 路勇接过剧本，翻看了起来，在知道居然是张步凡来找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原因，只是他没有想到，对方不是来找他“取经”的，而是直接带来了一个剧本。 “《我不是药神》？什么神不神的，真要算的话，我觉得侠更合适一些，药侠，呵呵。”看了名字之后，路勇笑道。 路勇看剧本，张步凡在边上说，“当初意外知道有这样一件事情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决定要把这件事情改变成剧本，但是，真正动笔却又经过了挺长的一段时间，不是因为我没时间，而是我在纠结，纠结我到底是应该真实的描写这件事情，还是应该真实的描写你这个人。” 路勇抬起头，疑惑的问道：“这难道不是一件事吗？” “不。”张步凡摇摇头，“如果我把这些归结为一件事，那最终做出来的，可能会是一部纪录片，又或者是一个纪实的节目，但是，那不是电影，如果是那样的话，来找你的应该就不是我了，而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些媒体了。” 路勇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继续低头看剧本。 剧本不长，张步凡当然不可能把完整的剧本给人家，太长不说，一般人也看不懂。 给路勇的相当于一个故事梗概，外加上对于程勇这个角色的设定。 路勇很快就看完了，放下剧本，沉默了很久，张步凡和文幕野对视了一眼，他们都很清楚，其实这个剧本并不是非要得到对方的点头，只要进行足够的改变，并不会触犯对方的肖像权，更何况，就现在这个社会，像他们这种“公众人物”“大明星”天生就“高人一等”，就算真的到时候和路勇之间有了什么纠纷，只要合理的控制舆论，最终获胜的也必然会是他们。 但是，他们两人都不是会这么做的人，也不会允许自己这样去做，所以，路勇的态度就变得非常的重要。 终于，路勇开口了，“这不是我。” 他用手指点了点剧本，“这个程勇，不是我。” 他张嘴，似乎想继续说什么，却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说出来，又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道：“但是，这里面对于白血病人的情况，还有我去印国买药的这些事情，写的却很真实，这些事情我还没有对外公布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的？” 张步凡当然不可能解释，只是说道：“电影高于现实，但毕竟来源于现实，尤其是这种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电影，如果连事件本身都搞不清楚的话，我还有什么资格做这部电影？至于你说的那个程勇不是你的问题，就像我一开始说的，我到底改真实表现那些病人，还是真实表现你，在一番纠结之后，我还是选择了前者。” 路勇点点头，没有对张步凡的解释做出回应，而是接着问道：“那么，这位文先生就是这部电影的导演？” 张步凡也点头，“是的，我觉得，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拍这部电影了，如果路先生有空的话可以看看他之前的作品，虽然都是短片，但是拍的都很好。” 路勇第三次沉默，不过这次时间很短，他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没有办法接受那个程勇就是我，我不会打我的妻子，你们也看到了，我的家庭其实还算美满，我也没做过卖神油之类的工作，最重要的是，我真的从始至终没有想过靠着倒卖那些药来赚钱。那不是我，那真的不是我。” 张步凡有些失望，最大的担心成真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路勇却接着开口说道：“我真的很想看到这部电影上映，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我的那些病友，咱们国家那些得了白血病的人，我知道，这部电影如果能够上映，对他们一定会有很大的帮助的。” “可以再改改吗？”他用带着一些祈求的语气说道。 “抱歉，出于对电影完整性以及张力表现力的考虑，就算能改，改动也会很小很小的。”这次是张步凡沉默了，然后开口，“这种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电影，永远是在真实与电影表现力之间寻求一个平衡，我自认为，这个剧本已经是一个最好的平衡了。” “好吧……”路勇再次开始沉默，一开始那种平和的有些许欢快的气氛早都没了，周围的其他人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只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人交流。 过了好一会儿，路勇忽然站了起来，对着张步凡深深鞠了一躬，“请把这部电影拍好，拜托了。” 张步凡一愣，随即大喜，但是很快，大喜被一种严肃替换，他也站起身，对着路勇深深鞠躬，“谢谢你，不仅是谢谢你对电影的支持，更是谢谢你做的事情。” “另外，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路先生。”两边坐下，张步凡补充说明，“这部电影，只是我想拍摄的其中一部，还有另外一部，那将会是一部纪录片，关于这个事件的，更是关于你的，到时候，或许会需要你更多的帮忙和配合。之所以那位导演没来，是因为我这边还在和对方联系。” 路勇的眼睛亮了起来，笑容再一次来到了脸上，“真的？义不容辞！” 最后的最后，在离开之前，两个人又互相问了对方一个问题。 “那么，你觉得我做的这些，到底算不算犯罪呢？”路勇问，“我已经接到了起诉，或许未来我的人生都将在监狱里度过。” “正义的终将是正义的，这不是我一个人或者某几个人的认知，路先生，你一定会被判无罪的，因为你本来就没有犯罪啊。”张步凡笑道：“而且，如果你真的进去了，我的纪录片找谁拍啊？” “路先生。”张步凡问道：“你后悔自己做过的这些吗？” “为什么要后悔？就因为我现在遭遇的这些？”路勇笑了，这是大家见面以来，他头一次笑的这么开怀，“我现在遭遇的这些，和我做的那些事情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我啊，只恨我做的还不够多。” 第六百一十五章 老不修 关于把路勇的事情拍成纪录片这个想法，并不是临时蹦出来的，而是在决定要弄《药神》这个剧本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药神》当然是一部无可置疑的好作品，它真实的表现了白血病人这个群体状态，他们的困境、他们的不甘与抗争…… 但是，对于路勇这个人的表现，却是不真实的。 这不公平。 这就是张步凡最直观的感受，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在想，是不是应该有另外一部作品，去表现路勇这个人，这位觉得自己并不是所谓的“神”，而更像是一位“侠客”的普通人。 所以，他就想到了纪录片，因为，这是能够最真实，也是最直观去表现一些东西的方法。 而在于路勇进行了一番深入的交流之后，他更加坚定了这个念头。 至于他说的正在和一位导演联系这件事情当然也是真的，他认识的纪录片导演其实并不算多，而且就算认识的，也基本只能算点头之交，自然也不可能像文幕野这样，一个电话加一个剧本就一切搞定，这中间涉及到的东西挺多。 见完路勇之后，张步凡没有急着去香江，而是先返回了京城一趟，至于文幕野则留在了这边——他还有一些东西想要和路勇交流。 这一天，张步凡回到京城，没回家，直接去了餐饮指南，在这里见到了此行的主要目标——田状状…… 陪着的一位导演。 渠江涛。 张步凡和这位导演的缘分也是来自田状状，当初他拍摄《孙子从米国来》的时候，电影的监制正是田状状，也是田状状把这部电影介绍给张步凡，才有了后来两人的相识，当然，就像前面说的，也就只是点头之交而已，总共加起来联系不到三回。 这位导演近几年也开始往电影方面转型，接连拍摄了《孙子从米国来》和《爱情银行》两部电影，总体来说，拍的不错，票房一般。 嗯，甚至连一般都说不上。 但不可否认的是，渠江涛作为一个导演还是非常出色的，尤其是纪录片导演，毕竟人家可是获得过奥斯卡最佳纪录片短片奖的人。 所以，在想要拍纪录片的时候，张步凡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先联系了田状状这位“牵线人”，得知渠江涛正在筹备他的下一部电影，据说也是一部纪录片，算是他的回归本源制作，张步凡一寻思，反正都是拍纪录片，拍他自己那个是拍，拍我这个也是拍，那干脆就拍我这个呗。 于是，通过田状状联系上了渠江涛。 两位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 “田叔。”张步凡先和田状状打招呼，接着转向渠江涛，“渠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渠江涛起身，两人握手，然后分别坐下。 “不知道田叔联系渠导你的时候有没有说清楚，我就再说一下，这次联系渠导你的原因很简单，我想拍一部电影，准确点说，是一部纪录片，而我所认识的人里面，没有比渠导你更好的纪录片导演了。”张步凡也不废话，直入主题。 “这太过奖了，不敢当不敢当。”渠江涛连连摆手，很谦虚的说道。 “不是过奖，至少对我来说，你就是最好的。”张步凡继续一个马屁过去，然后继续说正事，“关于这部纪录片，我说再多也没什么意义，所以，还是请渠导你直接看资料吧。” 张步凡一边说，一边把一叠资料放到了渠江涛面前，当然，田状状也有一份。 渠江涛拿起资料看了两眼，脸色微沉说道：“居然是这个事情。” “渠导你知道这件事？”张步凡疑惑。 “这件事情最近闹得还挺大的，社会上就这事情掀起了挺大规模的讨论，有的认为这个路勇有罪，但有的人则认为他无罪，而且不仅无罪，还应该被算作是一位英雄。”渠江涛说道。 “那渠导你觉得，这个路勇有罪无罪呢？”张步凡貌似不在意的笑着问道。 渠江涛摇摇头说道：“或许是因为工作缘故，我从来不对这种事情做出主观上评判，他到底有没有罪，法律自然会做出最终的审判。” “看来我找您来拍这部纪录片是找对了。”张步凡笑了，这次笑的真心的多，“对于这部纪录片，我没有太多的要求，就一定，一定要客观、公正、真实的把路勇这个人，以及整个事件的经过记录下来，如果导演本身就存在偏向性，那拍出来的东西肯定有失公允了。” “这么看来，我一不小心过了一关？”渠江涛玩笑道。 田状状适时开口，“我就说这小子在圈子里混久了，也油了，现在说话里面都开始埋着套了。” 张步凡笑道：“那还不是田叔你教导有方。” 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渠江涛继续看资料，张步凡在边上安心等着，几个人时不时简单聊几句。 很快，资料看完，渠江涛盖上资料，长长出了口气，说道：“即使看完这些东西，完全了解了具体发生的事情，我依旧没有办法对这个人以及这件事做出一个‘对与错’的评判，从事情的结果上来说，他似乎是对的，毕竟这件事情确实拯救了很多白血病患者甚至是他们的家庭，但是，从我国的法律上来说，至少不能说他是完全无罪的。” 说完这些，他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有一点很对，这样的一件事，如果不拍成纪录片的话，确实是巨大的遗憾。” “所以，渠导您是答应了？”张步凡问道。 “呃……”渠江涛还是有所迟疑的说道：“要不，我回去再考虑一下？毕竟我手上……” “当然没问题。”张步凡笑道：“我又不是什么专政独裁家，也不会强迫你去做什么，况且，目前这件事情还没有一个定论，电影也不可能那么快开拍，所以你有很多事件考虑。” ………… 渠江涛先走了，田状状却不着急，拿着那些资料又看了一会儿，见张步凡送完人回来，笑道：“江涛肯定会答应的，肯定。” 有了田状状的保证，张步凡彻底放心，然后，就看到田状状冲他伸出了手，“剧本呢？拿来。” “啊？”张步凡愣了愣，指着田状状手上的资料说道：“没剧本啊，资料您不都看了么。” “别跟我装傻。”田状状没好气的说道：“我不是说纪录片，电影剧本！” “嘿，您咋知道还有电影剧本啊？文幕野都和您说了？”张步凡又愣了愣，他还真没装傻，之前和田状状联系的时候只说了纪录片的事，电影的事情压根没提。 “什么和我说了，我猜的！以你小子的性格，这样的事情不拍个电影都说不过去！”田状状表情更不爽了，“你已经给幕野了？可以啊，现在都不找我了，怎么，《人间五味》没给你拍好，让你赚的少了？所以嫌弃你叔我了？” 看这颇有怨妇味的话！ 张步凡被逗乐了，“哪跟哪啊，我就是觉得这部电影和他的风格和合适而已，要不这样，叔你要真想拍，那就你来拍，那小子给你当副手，你看行么？” “滚你的吧。”田状状差点抬脚踹人，“我去抢我学生的戏？说得过去么？既然你给了他，那就他了，不过！” 他话音一转，“这监制必须我来当！” “没问题！”张步凡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下来。 “得嘞，说定了啊，我走了。”田状状也是干脆，事情说完，立刻走人。 “哎，叔，别急着走啊，都这个点儿了，我请你吃饭。”张步凡急忙留人。 田状状摆摆手，“改天吧，我这还有事呢，要不是你找我，我都不会出来。” “什么事这么急？”张步凡好奇。 “拍戏啊，我现在还当导演呢，就那个《王朝的女人》。”说到这个，田状状忽然来了兴致，坏笑着招手叫张步凡过来，“哎，你小子知道车震吧？” 张步凡都愣了，卧槽，这老头怎么说这个？ 就看田状状笑的更坏了，“那把车换成马你见过么？我给你说，我这电影里面，有！” 嘿！ 这老不修！ 第六百一十六章 这一段不是已经拍完了么？ 事实证明，渠江涛也是口嫌体正直的类型。 当天没有明确答应张步凡拍摄这部纪录片，但实际上回去之后就已经开始做相应的准备，等到两天后再联系张步凡的时候，张步凡意外的发现，这位导演已经做好了出发去见路勇的准备。 张步凡把他劝住了。 纪录片和电影，其本质其实是差不多的，但是，在各种前提之下，这两者的差距就大了，就像现在。 法院对于路勇的起诉还没有开庭审理，也就是说，对于路勇到底有没有犯罪的争论还没有定论。 在这样的前提下，像文幕野那样，去找路勇采集一些资料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想要围绕这样一个不仅背负着争议，还背负着法律的人，以他为核心去拍摄一些真实的东西，那就不合适了。 尽管张步凡知道，他最终的结果是无罪释放，但别人不知道啊。 这也就注定了，渠江涛没办法像文幕野那样做，而是需要等待，等着法院对路勇做出最终宣判的时刻。 当然，也不是说渠江涛就无事可做了。 纪录片虽然没有剧本，但其前期的准备一点也不比拍电影少，甚至可能还要繁琐不少，光是拍摄计划就能让人想破脑壳。 除此之外，因为路勇被起诉，围绕他以及这个事件产生的旋涡越来越大，渠江涛完全可以从其中获取到足够多的素材资料。 而且张步凡很清楚，就在不久后，一件影响了这个事件最终结果，并且将这个事件推上最高潮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再过不了多久，数百位曾经受到路勇帮助的白血病患者就会联名请愿，请求法院判路勇无罪。 这在现实中会引发一个高潮，而在纪录片里，也必然同样是一个高潮。 这件事张步凡当然不可能明着告诉渠江涛，但却也进行了一番旁敲侧击，让渠江涛明白，就在不久的将来，关于路勇的事件，或许会发生某些极大的变化。 在做完这些之后，张步凡又多在京城呆了两天——《人间五味》两次上了央视新闻，更有官方做出的延长放映的“圣旨事件”，他作为《人间五味》的创造者自然逃不掉，之前还能说因为在香江拍戏繁忙之类之类的，但是现在回京城了，那还有啥好说的，老老实实接受央视采访吧。 其实，总体来说，这类采访类的节目，央视的反而要比其他地方台的更轻松一些，毕竟是官方门面，不可能瞎整什么幺蛾子，问的问题也都是比较中规中矩的，就像这一次的采访，主持人和张步凡一路聊下来，聊了他当厨子的过往；聊了他踏入娱乐圈的原因契机；聊了曾经的那些作品和获得的辉煌成绩…… 当然，最多的还是聚焦在《人间五味》上，聊他的创作动机；聊他个人对于对于电影中发生的那些事情的看法等等等等。 也不是完全敞开了聊，事先沟通过，所有问题都提前告知，让张步凡这边提前准备好，相当于是在一个台本范畴之内的对答而已。 总体较为平淡，但是张步凡喜欢啊，要换了那些地方台的采访，不定就有什么问题了。 你父母介意你和明星恋爱结婚么？ 你会做菜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啊我不信！ emmmmm…… 采访很顺利的结束，张步凡并不顺利的登机，前往香江，跟《无双》最后的拍摄。 进入十一二月，南方的天气逐渐变得舒适了起来，20多度的温度，只需要简单的穿一件t恤就可以出门，完全不用像北方那样裹了一层又一层。 当然，这个前提是，那几天没有雨。 很可惜，张步凡到达香江的时候，那边正好在下雨，于是，他成了整个剧组里唯一不开心的那个人。 至于原因么…… “喂？小墨？哎呦，总算有人接我电话了，你等会儿啊，我把伞收起来。”张步凡收起雨伞钻进出租车——他也没明白，为什么剧组居然会没有准备车来接他。 车动了起来，张步凡才接着讲电话，“你们那边忙什么呢？我给我媳妇儿打电话，没人接，给庄导打电话也没人接。” 从电话里还能听到他那边噼里啪啦的雨声，雨不小，张步凡乘坐的那一班飞机延误了将近三个小时才登机起飞，就这样，在天上的时候还来了一番“预警播报”，说是因天气原因，目前无法降落，在天上盘旋之类之类的，据说差一点就扭头降到隔壁的深城去，还好最终成功降落。 “哥。”张墨应了一声，说道：“我在片场呢，庄导他们正在拍戏呢，可能是太忙了，所以没听到你的电话吧。” “什么戏这么忙，连助理都不在？”张步凡更疑惑了，同时更疑惑的是，《无双》里貌似没有雨中的戏份啊。 “助理啊。”张墨扭头往不远处看了一眼，说道：“都在忙着帮忙布景呢。” “嘿。”听张墨这么一说，张步凡来兴趣了，“行了，知道你们在片场就行，你把具体地址给我发过来，我现在过去，一会儿见吧。” 挂了电话，张步凡等张墨的微信过来，冲前面的司机说道：“师傅，麻烦掉个头，不去酒店了，去这里，谢谢。”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张步凡来到了片场，准确点说，是一片已经被圈围起来的废弃厂房，这里，就是假钞制作团伙的一个聚集地。 雨还在下，一点没有变小的意思，张步凡撑着伞踩着已经发软的碎石地往里走，入口的地方有人守着，还准备拦人——这里正在拍《无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这两天总有狗仔之类的人想进去，他们已经拦了不少人了。 还好其中一个眼尖，认出了张步凡，立刻拉住了同伴，他自己过来问了声好，带着张步凡往里走。 离着那边拍摄地还有一定距离，张步凡就已经看到了拍摄的内容。 渣渣辉拖着廖起智，一路从厂房里面走了出来，就那么淋着雨，面对面的站着，渣渣辉面目狰狞，大声的说着什么，廖起智则显得无比懦弱，瑟缩着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大雨砸在他们的身上，淋湿了衣服，砸乱了发型，但是两人全部在意。 张步凡在的地方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已经足够脑补了。 “我不是有意的，我的家人也要过活啊。” “规矩就是规矩！” 一番争执，廖起智跪在了地上，而渣渣辉则完全不念情面的拿出了枪，顶在廖起智的头上，开枪。 “砰！” 嗯，这个声音也是张步凡脑补的。 他现在有些懵逼，这一段不应该在雨里啊？而且，这一段不是已经拍完了么？ 第六百一十七章 宿命论 关于一段已经拍完了的内容为什么忽然又要重拍这个问题，张步凡很快就得到了庄闻强的解答。 看到自己手机上好几个未接来电，庄闻强先是对张步凡表达了歉意，因为这一段拍摄并不是计划之中，而是临时决定的，一切都有点仓促，布景之类的人手就不太够了，他也是有魄力，直接拉着自己的经纪人助理什么的全上阵，然后又以此动员其他人的随行人员一起，帮着快速的把整个景给迅速布好，说实话，这样的事情，放进中华影视里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这也是张步凡打谁手机都没人接的原因，这也导致了，张步凡在进到作为临时拍摄场地的那个废弃厂房里的时候，看到全剧组有一多半人都裹着毛巾跟那喝热姜茶祛湿呢，都是不久前在大雨里折腾过的。 “来来来。”庄闻强直接拉着张步凡就去了监视器后头，把刚才拍摄的那一段放给张步凡看，“怎么样，是不是比之前的那一段更有感觉？” “确实，之前为了突出气氛的凝重，只是选了一个阴天来拍，和这样的大雨天气一比，效果确实差了一点。”张步凡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但是，如果只有这样程度提升的话，我觉得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以这部电影的整体素质来说，这样的提升可配不上剧组所有的付出。” 他毕竟挂着制作人的头衔，不可能真的不干事，之前因为于男佟丽亚她们的缘故，拍摄计划已经大调了一次，预算方面就已经有了一点捉襟见肘，现在又闹这么一出，如果庄闻强真的想按现在这种状态，但凡发觉有一点提升就要重新拍摄的话，别说现在的预算投入了，就算在加一倍都不够他折腾的。 张步凡是不缺钱，也不那么看重钱，但是，他也不会允许有人这样瞎折腾钱。 庄闻强当然明白张步凡的意思，连连点头，“当然，如果这样肯定不够，但是，联系整部电影，尤其是李问团伙内部的几次内讧，这样的修改就很有意义了。” 一边说着，他看了看外头的天气，语气稍微急促了一些，说道：“我看过了，今天是最近一段时间里最大雨的一天，如果过了今天，我们还想拍就要用到其他办法了，我这边先拍，让mak和你说。” 张步凡想了想，最终点了头。 一来，景都搭起来了，拍摄也进行了一部分，现在叫停，花出去的钱也不可能回来，白白损失。 二来，是建立在他对张墨的信任上。没错，是张墨，而不是庄、麦两人，他回京的时候张墨却留在这里，除了学着做制作人之外，还有就是替他在这盯着的意思，现在拍摄都已经开始了，而张墨并没有提前给他报告什么，说明这次拍摄是得到了张墨首肯的。 出于这两点考虑，他最终没有叫停拍摄，而是按照庄闻强说的，让他继续指挥拍摄，而自己则跟着麦兆灰到了边上。 麦兆灰拿过边上的一个pad，一边滑动着上面的一些图片一边开始解释。 “这原本是felix的一个临时的想法，我们对了一下之后发现这个想法确实很好，再和其他人讨论过之后，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于是才有了这次的补拍。” “在电影里，李问团队的内讧，或者说内讧行为，可以算作四次。” “这是第一次。”他滑到的照片，正是抢劫油墨的时候，李问干掉阿祖的剧照。 “这是第二次。”就在这个厂房外头，李问杀吴鑫。 “这是第三次。”秀清逼着李问杀阮文，结果导致团伙内部大火并。 “这是最后一次。”这一段还没拍，是庄闻强那边手绘的一段分镜，但是张步凡看得懂，正是秀清救出了李问之后，两人在游艇上，秀清引爆游艇，拉着李问同归于尽的那一段，这一段张步凡并不觉得是所谓的团队内讧，但是非要这么归类也不是不可以。 “这几次有什么共同点？”麦兆灰问张步凡。 张步凡来回划拉了几下那几张图，摇了摇头，没懂。 “这样看。”麦兆灰把李问杀吴鑫的那张给删了，那是之前拍的老素材，阴天而非雨天时候拍的，“现在，有共同点了吗？” 张步凡再次来回看了几遍，似乎稍稍的有点回过味道来了。 “水？或者说，液体？” “是的。”麦兆灰点头，“李问杀阿祖的时候，为了衬托气氛，我们专门做了油墨纷飞的效果。” “而团伙内讧的时候，水杯、鱼缸，还有喷泉都被打爆。” “至于最后就更不用说啦，游艇在海上，轰！”他双手合在一起，做了一个爆炸的手势。 “整个过程，只有李问杀吴鑫的时候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他最后问道。 张步凡没说话，说实话，他并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相反，单纯通过现在麦兆灰的解释，他总有一种这些是生拉硬凑到一起的拼凑感。 麦兆灰接着说，“我们觉得，这样做，可以增加一种宿命感，你想，这个团伙，从一开始，每一次的内讧都伴随着有‘水’的出现，而最后，只剩下两个人的他们闹出了最后的一次内讧，就像前面任何一次一样，也是在水上，可以说，每一次，水以非常规的方式出现的时候，这个团伙就会出现内讧，就会有人死去，一直到最后，一个不剩，这是不是有一种，他们的命运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的感觉？” 张步凡看看麦兆灰，再低头反复划拉着那几张图。 不得不承认，他有点被说服了。 不完全是因为麦兆灰说的这个理由，说实话，他依旧以为这有点牵强附会。 但是，必须承认的一点，香江电影的一大特点，就是喜欢加入一些玄之又玄的所谓宿命论，又或者是因果论，在很多电影里，甚至可以说绝大多数电影里，如果你仔细去研究，都会发现一种“原来一切结果都是早就注定”的东西在里面。 而且有意思的是，不仅他们香江本地人吃这一套，放在全国，无论是大陆又或者台岛省的观众，都停吃这一套。 所以，且不说他们的想法是否牵强附会，但是，只要他们真的能够拍出那样的感觉，那么这补拍导致的额外支出，就花的值了！ 第六百一十八章 封杀媒体 补拍的内容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顺利完成。 内容不多，而且只需要拍渣渣辉的那一遍就行，梁千面的那一遍则不需要。 这也是庄闻强之前就想好的，他不仅要表现出吴复生和李问这两个人心理上的不同，还要通过不同的天气等其他因素来突显这一点。 不同的镜头内容，通过后期剪辑拼接在一起，等到完成版的电影里，就会出现阴天和雨天，吴复生和李问无缝衔接切换的效果。 这一点也是张步凡没有想到的，也证明了，这些导演们的奇思妙想，丝毫不比那些搞文字的编剧们少。 因为是临时起意，这件事情并没有告知张步凡，更没有取得他的同意，庄闻强也知道这样做可能会让张步凡不开心，这位导演也很会做人，不仅事先准备了充足的东西用以说服张步凡，在拍摄完成之后，更是利用休息的时间，自己粗剪了一些短片出来给到张步凡。 像上面说的两个“画家”杀人时的拼接镜头，以及假钞团伙先后三次内讧时的镜头。 抢油墨和团伙内斗的片段里，确实有不少盛装液体的容器爆裂的镜头，各种液体满天飞，原本只是为了表现激烈的枪战戏份，结果现在加了这么一段进来，别说还真的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经过这次的折腾，接下来的拍摄就是真正的顺利了，也不知道是庄闻强碍于张步凡而不准备再改动了，还是这一场雨里的戏份已经耗尽了他的灵感，总之，接下来的拍摄完全按照拍摄计划进行。 ………… 就在《无双》继续拍摄的时候，另外一边，央视对于张步凡的采访节目也终于播出。 这里又有一个小插曲。 当然，只是张步凡自己认为的小插曲，而对于外界来说…… 当初接受采访，接洽时就已经明确，采访他的是央视六套，也就是电影频道的一个节目，而对张步凡的这次采访会做成该节目的一期特别篇。 只是谁也没想到，在电影频道播出那一期节目之前，央视一套的新闻节目里，居然就提前播出了该节目的几个片段。 是的，简单点说就是，张步凡叒上新闻了。 因为一部电影，上了三次新闻，这真的是前所未有了。 一瞬间，张步凡又一次成为了媒体追逐的焦点，然而……我张某人，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你们抓到？ 有几十家各类媒体对餐饮指南发出了邀请，其中不乏弗兰台、东方台这样的大卫视，邀请内容也不限于采访，也包括各种综艺，但是结果都一样，全部被以张步凡行程已满为理由拒绝了。 有些媒体不死心，干脆追到了香江去，跑到片场或者酒店去等着，终于见到了张步凡本人，但也就是见到了，连句话都说不上，尤其剧组方面专门给张步凡配了几个保镖，于是，一些媒体想要扛着摄像机和话筒对张步凡发动“死亡冲锋”都做不到，没到跟前呢就被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给拦住了。 不过媒体是干什么的，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知难而退呢？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上面这样的情况天天发生，而且做的更加过分，我挤不进去就不挤了，我用堵的！ 最终，还是张步凡先烦了。 但是，张步凡是什么人？一个为了自己媳妇儿能硬刚人家一个剧组的人，面对这些媒体，他又怎么可能妥协？ 这一天，拍摄结束回到酒店，又一次被那些媒体堵在酒店门口浪费小半个小时的张步凡回到房间后第一时间发了一条微博。 “自即日起至电影《无双》拍摄完成前，不接受任何人任何形式的采访，希望不会再有我被堵在酒店门口半小时进不去的情况发生，如果再有发生，无论什么媒体，一律拉黑，言出必践，不信可以试试。” 第二天，来围追堵截的媒体果然少了很多，但依旧有不怕死的，早上离开酒店的时候，就有三家蹲守了不知道多久的媒体堵了上来。 “张先生，能聊聊您关于《人间五味》的创作动机吗？” “张先生，关于《人间五味》连续三次被央视新闻报道您有什么想法？” “张生。” 嘿，还有一家香江的媒体。 张步凡当然不可能惯着他们，往那边看了一眼，扭头对跟在身边的李耳说道：“搞清楚是哪几家媒体的，就按昨天我和你说的，发公告。” “好的。”李耳点点头，向着那边正和保镖纠缠的一帮子人走了过去。 当天，餐饮指南的官方微博发出公告，张步凡将永不接受xx周刊、xx报和xx报的采访，同时，禁止上述三家媒体报道任何与张步凡以及餐饮指南旗下所有艺人有关的新闻，如有违反，一经发现，必将采取法律手段。 简而言之，这三家媒体，被他们餐饮指南，封杀了。 这一下，原本对于张步凡的那条微博不以为然的媒体们总算明白了，人家不是开玩笑，而是玩真的！ 一下子，世界清静了，张步凡总算恢复了之前的生活状态。 ………… 《无双》的拍摄顺利了，这拍摄进度就蹭蹭往上涨，原本计划要到来年1月份才能全部完成的，在香江这边的拍摄内容，居然很神奇的在12月底的时候就搞定了。 接下来，剧组将前往泰兰德，在那边完成最后的拍摄，在泰兰德的戏份只占了总片长很短的一部分，但却是最刺激的部分——画家带着小弟们开无双把人泰兰德将军整个军营给屠了的部分。 尽管张步凡已经去了不少次泰兰德了，但是，这么好的休假的机会他又怎么能错过？于是，和上次去加拿小一样，剧组又带上了两个闲人。 就在剧组出发的这一天，张步凡接到了来自文幕野的电话。 这个小伙儿确实有着一股子劲儿，从他带着文幕野去见了路勇之后，这小伙儿居然就一直呆在那边，向路勇取经，直到现在。 文幕野告知张步凡，路勇接受了来自媒体的邀请，将于近两日前往京城，集中接受来自各大媒体的采访。 文幕野告诉张步凡这个，只是单纯告诉张步凡，路勇去京城了，所以他的取经也结束了，但是，这件事情对于张步凡来说却有着另外一层含义。 路勇终于前往京城了，那也意味着，关于对他的起诉也将要迎来一个宣判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随着宣判的到来，《我不是药神》以及被暂时命名为《药侠-路勇》的纪录片，终于可以正式立项筹备了。 第六百一十九章 要客串就一起客串 前往泰兰德的剧组规模小了一些，主要减少的不是工作人员，而是演员，像于男，她的戏份在香江时就已经杀青，已经带着她的团队离开了剧组，再比如佟丽亚，她的戏份实际上也已经杀青了，这次去，纯粹是去公款度假的。 当然，除了少的这些人，也多了一些人，都是爆破组的，泰兰德的戏份，涉及大量的枪战爆破戏份。 拍摄地点庄闻强早就已经选好了，早在剧组还在香江这边进行拍摄的时候，他就已经派人过去那边布景了，到了现在，布景基本已经完成。 为了拍摄这一段戏份，剧组直接在泰兰德那边搭建出了一座寨子出来。 不过还好这段戏发生的地方选在了泰兰德，那边的特色建筑足够“简陋”，基本用木头和茅草就能搞定，这要是把这段戏放在其他地方，想要实实在在打造一个军事基地出来，那就不知道要额外多花多少钱了。 到了泰兰德，香江人高工作效率的一面再一次体现了出来，仅仅用了一天多点的时间在已经搭建好的寨子上进行了一些修改和补充，立刻就进入了拍摄状态。 尽管才1月份，泰兰德的气温已经很高了，就像今天，根据当地的气象预报，最高气温达到了33度。 而这个最高温度的时间……就是现在。 “呼……”张步凡呼出一口热气，拿着一个小风扇对着自己吹啊吹，觉得不过瘾，随手丢在边上，从面前的桌子上拿起一个大蒲扇又扇了起来。 他所处的地方自然就是片场了，也就是那座他们自己搭建的寨子，除了中间那座最大的，泰兰德将军和伪钞团伙谈生意的大房间之外，周围还错落着十来座小房，都是相同的样式，下面是悬空的，距离地面1米左右的木质底座，上面用几根木头顶起一个茅草屋顶，周围的墙壁也都是茅草做的，并没有完全封闭，而是只有1米左右的高度，再往上都是空的，连个玻璃窗户啥的都没有。 这样的房子自然不可能有空调啥的，所以即便热成了死狗也只能忍着。 张步凡其实不想来的，但是没办法，好歹挂着制作人的名分，总不能刚到这里就跑出去玩吧？总得做做样子。 那边，一切都已经布置好了，下午的拍摄即将开始，正是伪钞团伙来到寨子的戏份。 庄闻强在不远处调度着完成最后的布置，一个工作人员小跑着过来，对张步凡说道：“张哥，拍摄要开始了，那个……” “哦哦，明白，我这就撤。”张步凡“识相”的站起来，从房子里出来。 伪钞团伙初来乍到，自然要给到这个寨子一个相对完整的“全景”，以此来突显这位泰兰德将军的实力和地位，也为后面画家开启天神下凡干翻整个营地做一个铺垫。 既然要给全景，他所在的这个房间自然也会被拍到，他要是不走，到时候一放出去，一群穿着泰兰德军装的人里面混入了一个“游客”，那感觉…… 似乎也不错？ 嗯嗯，这不是张步凡的感觉，而是庄闻强的！ “你要不要客串一下？”庄闻强问凑到监视器后头的张步凡。 “？？？”张步凡一脑袋问号的看着庄闻强，“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经客串过了？” 之前《无双》和《赤道》两个电影互相客串的时候，张步凡在两边都有出镜，在《赤道》那边，这货演了伪钞团伙的一员，而到了《赤道》这边，他则成了警方的一员，总之，哪边惨，他就在哪边。 “你那次不是蒙着脸吗，根本看不出来。”庄闻强说道，又指了指前面的寨子，“你不想扛着ak玩一把？” “这……”别说，张步凡还真有那么一点点心动，虽然在《智取威虎山》里玩过枪了，但那都是些老古董，和“步枪之王”的ak感受可完全不同。 张步凡想了想，也指了指寨子，“怎么，想让我去当小兵站岗？” “不不不。”庄闻强摆摆手，“那多没意思，等到拍枪战的时候再来，过过瘾。” “那……行吧。”张步凡终于点了头，不过，这货显然不准备就这么简单的客串一下，接着说道：“不过，我一个人客串也没啥意思啊。” “啊？”庄闻强愣了，他让张步凡客串也只是一时兴起而已，谁想到这货居然还发散了。 “要来就一起来啊。”张步凡一边说，一边拍了拍坐在导演椅上的庄闻强，“怎么样？咱组个队？” “啊？”庄闻强更愣了。 那边张步凡已经嗨了，小跑两步，把不远处正在干其他事情的麦兆灰给拉了过来，“麦哥也一起呗。” 麦兆灰都不知道他们俩在说什么，一脸懵逼，庄闻强这时候总算反应过来了，苦笑着给他解释。 “呃……也不是不行。”麦兆灰摸着下巴说道，他的玩性也被挑起来了。 “那就这么定了，不过，人还是有点少啊。”张步凡显然不准备就这么“收手”，到处看看，忽然又跑了，回来的时候，牵着原本在不远处一棵树下面乘凉的佟丽亚，“你们说，泰兰德将军手底下有女兵么？” 这还没完，就看这货颠儿颠儿又跑了，不一会儿，梁千面和渣渣辉也被他拉着过来了。 庄闻强是真的懵逼了，没想到自己随口一提的事情，居然被张步凡整出了这么多的幺蛾子出来，不过他还是没弄明白，这货把两个主演拉过来是想干什么，难道还想让这俩客串？他们怎么客串？ 张步凡还真就给出了办法。 他先指指梁千面，说道：“当梁哥是画家的时候，那么，张哥就化个妆，扮成将军手下的士兵，然后被梁哥干掉。” 原本是叫“佳辉哥”的，但是这俩都是佳辉，于是张步凡就换了称呼，“梁哥”“张哥”的就叫上了。 他再指指渣渣辉，“当张哥是画家的时候就反过来，梁哥去当小兵，被张哥干掉。” 说完，他似乎对自己的“奇思妙想”非常的骄傲，叉着腰笑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 众人：…… 第六百二十章 客串也要敬业啊 “张……张哥，你看啊，这一段的线路是这样安排的。” 张步凡穿着一身泰兰德地方军的军装，身上露在外面的地方都被涂黑了很多，嘴唇边上多了一圈小胡子，脑袋上戴着一顶帽子，从帽子里钻出来几嘬黄毛，完全就是一个泰兰德小流氓的样子，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一眼看过去都未必能够认得出他来。 此时的他站在那里，边上给他讲解的是爆破组的组长，人家年纪已经过了40，但是依旧叫他哥，这就是身份地位了。 “到时候会从这里起爆，沿着这条线一直往侧前方，往上，一直打到那间屋子的中间，这里模仿的是机枪子弹击中地面和建筑的效果，所以张哥你等会儿跑的时候，要顺着这条路线跑，尽量快一点，这样才能有子弹都打在你身后的效果。” “然后，等到子弹打到这里的时候。”爆破组长带着张步凡走到那间屋子边上，指着一个地方继续说，“这间屋子会爆炸，不过你放心，我们放置的炸药造成的是横向的爆破效果，主要是向这两边和上面炸开，你这个方向上基本不会被波及，主要是，爆炸的时候，你需要配合的往前扑出去，就往那里。” 他又指了一下，那个地方，垫子都已经给铺好了。 “然后我就挂了？”张步凡先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问道。 “是……是吧。”爆破组长也有点无奈，心说大哥，我就是一搞爆破的，谁知道你的戏份是什么啊。 “对了。”他又补充，“在这个过程中，那边，还有那边，就是那棵树的位置，也会同时爆破，张哥你稍微小心一点。” 张步凡看着他指的距离这边得差不多有10米的地方有点无语，爆破戏他也见识过的，当初刚出道跟着管琥跑去东山拍《斗牛》，里面的爆炸戏可比这里多，做这一行的都是精准爆破，你要真的十多米外的一个爆破点能炸到这边，那你这爆破组也不用干活，直接等着被起诉就好了。 不过他还是耐心的点点头，没有反驳对方。 毕竟，像这样让爆破组长一个点一个点的讲解爆破点这种待遇不是谁都能有的。 就在剧里他不远的地方，另外一个爆破组的人在给另一个同样穿着军服的人讲解着，和张步凡这一身同样大小的军服穿在那人身上却有些大，让那人看上去有些干瘦，上面一颗锃光瓦亮大光头反射着阳光。 似乎是感受到了目光，那人转过身来，尽管同样化黑了皮肤安了小胡子，但是依旧能一眼认出来，这人居然是佟丽亚。 张步凡的目光无法控制的又落到了那颗锃光瓦亮的光头上，那当然是个头套，但是还是控制不住的会想到，万一，自己媳妇儿为了拍戏真的剃秃了…… 噫！ 一阵寒颤。 那边，光头的小胡子美女……嗯，这是一个真实的状态，佟丽亚一下就看出了张步凡心中所想，丢过来一个白眼之后，又扭回头去认真的听工作人员给她讲解，这确实要认真的，虽然现在的定点爆破精度很高，而且所用炸药的危害性也小了很多，但不注意的话依旧可能受伤，不是闹着玩的。 张步凡再往远处看，那边则是一个工作人员加一个副导演在伺候仨悍匪。 这仨悍匪，一个庄闻强一个麦兆灰，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张墨——餐饮指南的小张总。 他们仨有个共性，就是发型都挺个性的，就那发型配上他们的长相，平时穿着普通服装还看不太出来，此时换上一身军装，再人手一把ak，哦不，麦兆灰手里拿家伙更大——rpg，你说这仨不是悍匪都没人信，那气质，简直了。 带着那么多的“客串经历”，张步凡越发觉得普通的客串一点意思都没有，就露个脸能有啥意思？于是准备向快威的那位“李老爷子”学习，把客串这个事业发扬光大，而《无双》就成了他的试验场。 他们几个这次可不是单纯的客串了，各有各的剧情。 像张步凡，就不是单纯的躲避子弹最后被炸飞，而是他先拿着枪射击画家，啪啪啪几枪，打中了画家脑袋边上的柱子，瞎了画家一条，扭头过去就看到这货在耀武扬威，立刻掏出枪来反击，于是才有了这货一路逃窜最后被炸飞的剧情。 那边的三人组也是配套剧情，先是庄闻强和张墨俩人拿着枪一顿乱射，子弹打光了，正手忙脚乱换子弹，麦兆灰过来把两人踹开，自己拿着rpg就准备来上一炮，结果，那边bobby反应更快，转过身来一梭子子弹扫过来，意外的击中了rpg炮弹，rpg还没发射就爆炸，三人被炸飞。 佟丽亚的戏份更有意思一些，她演了个色中饿鬼，这么激烈的战况下，她还在纷飞的子弹中去追秀清，最终也被炸飞。 总之，他们一个都没逃过被炸飞的命运。 这个过程还专门安排了摄像机怼着他们拍，就佟丽亚那妆容，一眼就能看破，但这本来就不是想搞成梁千面演座山雕那样正经的东西，露馅了不是更有笑果么。 一众大佬一决定要客串，他们的戏份立刻超过了所有在泰兰德这边招来的演士兵的群演的全部戏份，这就是大佬的待遇啊。 当然，被他们这一折腾，拍摄计划自然又有改动，但是没办法，这就是有钱任性不是。 很快，一切布置完毕，拍摄开始。 先拍的是悍匪三人组的戏份，主要是为了把庄闻强这个导演解放出来，监视器后头，跟着庄闻强的副导演看看坐在导演椅上的另一个悍匪张步凡，眼神幽怨，说不出话。 “各部门准备！”张步凡拿着扩音器下达命令，“开拍！” “action！” 那边，庄闻强和张墨拿起枪做射击状。 “咔！”刚摆好pose，张步凡的声音响了，“张墨，你慢了半拍，想什么呢？专注点！” 小问题，拍摄很快继续开始。 “action！” 这次张墨不慢了，两人一顿嗨，然后根据镜头外副导演的指示，先后做出没子弹要换子弹的动作，这时候，麦兆灰出来了，一脚踹开庄闻强，再一屁股挤开张墨，rpg扛在肩上就要发射。 “咔！”张步凡的声音又响了，“庄哥麦哥，这一脚也踹的太假了，脚离你屁股还一米远呢你就飞了。” 这边两位都无语了，庄闻强苦笑道：“就是一个小小的客串。” “那不行。”“张导”理直气壮，“客串也要敬业啊。” 第六百二十一章 另类发布 在张步凡的“高标准严要求”，嗯，实际上就是各种瞎逼折腾下，并不多的一些客串戏份，硬是拍了一天才拍完，而且，因为每次拍摄的时候都有爆炸内容，还因此折腾进去不少爆炸物，于是，剧组的花销进一步提升。 不过还好，并没有超出预算。 是张步凡追加了投入之后的预算，之前因为于男和佟丽亚的爆发，剧本都改了，拍摄计划也跟着大改，预算就有些超了，为了支持自己媳妇儿，张步凡二话没说，直接又多投了一千多万进来，现在浪费的……嗯，就是浪费，就是这一部分钱了。 虽然拍了挺长时间，还花了不少钱，但是最终被剪进电影里，他们所有人的戏份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一分钟，无论怎么说这还是客串，要讲客串基本法的。 好不容易拍完了这段戏，庄闻强已经完全绝了再邀请张步凡客串的心了，这货太能折腾了，不说浪费的时间和钱，就说拍摄过程里，因为这货的“严格要求”，他少说被麦兆灰踹了二十多脚，尽管老麦同志已经很小心了，但是总有控制不住的时候啊，到现在庄闻强的半拉屁股还疼呢。 这要是再被这货折腾上两次，他都不敢保证自己的屁股还能是两瓣！ 张步凡当然也没提再客串的事情，在一部电影里已经露了两回脸了，已经够够的了，再想要客串，去别的电影里不行么。 于是，我们的张大制作人，终于开始了他“正式的工作”。 度假！ 泰兰德他已经来过很多次了，《泰囧》、《唐探》都是在这里拍的，各种吃的玩的也都体验的差不多了，所以这一次，他的主要任务就变成了导游，带着佟丽亚到处吃香的喝辣的。 剧组那边狂轰乱炸了五天，张步凡和佟丽亚就嗨皮的玩了五天，当然，也不完全在玩，他也会做些别的，比如……发微博。 这几天里，张步凡的微博简直就和轰炸机一样，还是那种密集轰炸，他们夫妻俩游玩的照片不要钱似的往外发。 刚开始的时候还配有文字，什么在泰兰德的哪哪哪啊，吃什么做什么啊之类之类的，到后头连文字都懒得配了，直接上照片。 基本都是俩人腻歪的照片，偶有那么几张单独拍佟丽亚的，也一定会有张步凡的“痕迹”，比如一张佟丽亚笑颜如花的照片里，她的右手伸出去，在照片的最边缘处，和另外一只手牵在一起，这手是谁的自不用说。 又或者佟丽亚拿着一盒冰淇淋，一只手拿着勺子向前递出，做出投喂的姿势，喂的又是谁那就更不用说了。 总之，但凡是关注张步凡微博的人们，在这几天里，都被喂饱了狗粮，就连一些有家有口的，在看了这几天的微博之后，也忽然觉得，现在的生活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甜蜜那么充满阳光了。 而人们对于这些微博的态度，则直观的体现在了下面的评论里。 刚开始的几篇微博里，下面的评论都是些“好甜蜜”、“羡慕啊”、“丫丫真是仙女”之类的内容。 到了中间的时候，则变成了“这狗粮我实在吃不下了”、“我吃完了拉我家狗子来吃，它说它也吃不下了”等等。 而到了后头，则完全统一了，就一句话。 杀张狗，跟我走！ 张步凡才不在意这些评论，本来就是为了腻你们一下，你们要是没被腻着，我又怎么能快乐呢？ 不过，这样的日子并没有能够持续太久，不是因为剧组拍摄完了要回去了，也不是因为他们俩玩腻了，而是…… “哥，路勇被警方带走了！”张步凡在接到文幕野的电话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上一次电话还是张步凡在国内的时候，文幕野告诉张步凡，路勇准备前往京城公开接受媒体采访，到现在过了才不到10天。 按照文幕野的说法，他陪同路勇一起返回京城，才刚出机场，还没上车呢，就有警察过来拦住了他们，并在出示了逮捕令之后带走了路勇。 虽然实施逮捕的是京城公安，但是发出逮捕令的却是路勇老家元江市公安局。 得到了警方的解释他们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路勇已经成为了“在逃人员”，元江市公安局对他发出了“网上追逃”，而京城公安只是协助抓捕而已。 文幕野就是个导演，而且算起来才刚毕业，哪经历过这个啊，直接被干懵了，情急之下就给张步凡打了电话。 张步凡当然也没经历过这些，不过相比文幕野，他的优势在于——知道结局，所以还算镇定，先安抚文幕野，用他自己并不丰富的法律知识开始忽悠。 什么公安逮捕路勇并不是因为他真的犯罪了，只是因为法院起诉了他，且即将开庭，所以需要先把他控制起来，否则的话，万一到开庭的日子了，他人跑了怎么办？ 当然，这些解释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还是张步凡的一个结论，“我依旧坚信他是无罪的，我也相信，咱们的国家会给他一个公正的审判结果。” 话要说，事情当然也要做，在安抚了文幕野之后，张步凡也告诉对方，现在的路勇很显然是处于一个需要帮助的时候，在不违法的前提下，文幕野可以适当的用自己的力量帮助他。 作为一个娱乐圈子里的人，最擅长的是什么？当然是利用舆论的力量，当然，这里说的利用舆论的力量并不是去引导甚至于控制舆论走向，而只是单纯的宣传扩散而已。 公道自在人心，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多，他们自然的会将这件事引导向那条正确的道路上去。 做完这些事情后，张步凡前往剧组，和庄闻强那边就剩下的拍摄内容沟通完之后，第二天，张步凡踏上归国的飞机。 之前放话《无双》拍摄完之前不接受任何采访的他，在这一天却忽然主动的接受了来自京城电视台的采访。 这当然是一个大新闻，尽管《人间五味》的票房放在现在的市场上来说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其造成的影响却是其他任何电影都没法比的，无数人都在等着，想听一听这部电影的创造者亲口谈一谈和这部电影有关的东西。 于是，在这个消息发出之后，这一档收视率原本并不算高的京城卫视的访谈节目的关注度忽然飙上了天。 很快，节目播出，一直等着的人们才惊愕的发现，这个采访和《人间五味》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而张步凡上这档访谈节目，竟是为了宣传他的又一部新电影。 电影的名字叫做。 《我不是药神》！ 第六百二十二章 当餐饮指南方面联系上京城卫视，准备让京城卫视给张步凡做采访的时候，京城卫视那边的领导也很惊讶。 先是惊讶于不接受任何采访的张步凡为什么忽然转性了。 然后，在看到餐饮指南那边给出的采访内容之后，他们更惊讶了，这个《我不是药神》是什么东西？张步凡的新电影？这名字好奇怪！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部电影甚至连剧本审批都还没过？ 八字还没一撇…… 不，是想写这个八字，却连笔墨都还没准备好呢，你就这么急着进行宣传是什么意思？ 他们完全搞不明白张步凡的心思，但是有一点他们认的很清楚，无论张步凡想要做什么，只是现在这个时候能够采访到张步凡，这就已经足够了！ 于是，他们一点没犹豫的答应了下来，甚至批准了全部采访内容由餐饮指南那边给到的要求，他们甚至丝毫不担心这样做会使得这场采访变成张步凡的自说自话。 而张步凡这样做的目的其实很单纯，就像之前说的，就是为了扩散舆论。 关于路勇“走私假药”的事情，在社会上已经形成了一个热点，但是，这个热点还不够热，还没有能够吸引到足够的关注度，而且更重要的是，制造这个热点的那些媒体“不够单纯”。 传播这个事情的媒体里，当然也有从这个事情本身出发的人，他们站在公平公正的位置上看待这个事情，传播这个事情，除此之外，还有那些接受过路勇帮助的病友们。 但是，这样的力量只属于少数，而更多的则只是为了博眼球博关注带话题并借此获益，所以，他们的报道多数都是有失偏颇的。 就拿张步凡看过的一些关于这个事情的报道来说，那些报道里，10篇里至少有3篇以上把路勇描述成了一个高价走私假药，吃白血病人人血馒头的恶魔，还有的报道尽管并没有明说，但是文章里依旧不乏“高价”、“假药”这样的字眼，同样有着很强的引导性。 在这些刻意的引导下，其实目前的社会里，关于这个事件的风向是对路勇不利的，这也是文幕野担心的原因之一。 而张步凡要做的，就是通过自己的影响力，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个事情的真相。 一切都做的很快，如果拖到开庭，那他做的这一切就都没意义了。 前一天，让餐饮指南那边联系京城卫视，从泰兰德回来的当天，飞机一落地，张步凡和佟丽亚分别，直接乘车前往京城卫视，录完了节目才回家，而这一期节目，也被安排在了两天之后播出。 这就是身份地位以及热度带来的好处，三天时间，搞定了一个临时决定的采访节目。 做完了这些，张步凡才回家休息，因为小饭馆太久没人住且没人收拾，短期内肯定没法住人了，张步凡回的是佟家，佟丽亚已经先一步回来了。 尽管没想到女儿女婿临时回来，但是佟爸佟妈显然很开心，等到张步凡回去的时候，佟妈已经张罗出了一大桌子好吃的，一家人久别重逢，自然有不少话要说，一直聊了将近三个小时，桌上的饭菜都完全凉了才结束了这一顿晚饭。 第二天一早，张步凡早早离家，先去和文幕野会和，然后一起去看望路勇，也是张步凡赶回来的及时，再晚一天，路勇就要被押送回元江市了。 显然文幕野不是第一次来了，人家公安大哥都认识他了，打过招呼，没过多久，人家带着两人进去，很快见到了路勇。 这已经是他被逮捕的第三天，不过看上去精神不错，态度依旧平和，也依旧带着应有的自信。 简单慰问过路勇，说起即将到来的庭审，路勇这几天监禁没白关，果然得到些消息，按他说的，估计就在这个月的月底就会开庭。 张步凡松了口气，这样一来，他做的事情就不是没意义了，原本这件事最终就是一个好结果，现在再有他的推动，他更加有把握了。 探监有时间限制，两人也没能聊太久，走之前，张步凡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正义的终将是正义的，就这件事，你没罪就是没罪，我一直坚信。” 路勇没再说什么，只是重重点了点头，最后，两人轻轻拥抱，张步凡和文幕野一起离开。 从派出所出来，张步凡和文幕野简单驻足，文幕野说道：“哥，多亏了你，要是我自己一个人，我都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你这可太小看自己了。”张步凡笑道：“就路勇这件事情，你能做的一点不比我少，只要你把这部电影拍好了，对这件事情，对路勇，你就做出了最大的帮助。” “电影……”文幕野苦笑，“哥，你实话和我说，这电影还能拍么。” 张步凡抬脚踹他一脚，“怎么，这还信不过我了？我告诉你，肯定能拍！” ………… 当天下午，路勇被送回元江市，两天后，张步凡的采访在京城卫视播出。 尽管不知道张步凡要做这次采访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京城卫视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虽然时间有些紧张，但他们还是利用这紧张的时间进行了大量的宣传。 毕竟，就算不聊已经成为社会热点的《人间五味》，光是“张步凡最新电影首次披露”这样的话题，也足够吸引人。 他们的宣传方向当然也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而且事实证明，这样的宣传也确实有效。 这档采访节目因为收视不是太理想，被安排在了一个并不算好的时间段，然而即便如此，当这一期节目播出的时候，依旧吸引了远超这档节目正常收视的观众，直接把该节目顶上了同时段收视前三。 而在节目播出后，两个话题迅速占领了各种头版头条，成为了新热点。 其一当然是路勇代购药品的话题，这个本来就有了相当热度的话题，再经过这样一刺激，直接就成了时下最火话题之一，一时之间，网上关于这个话题的讨论数量激增，张步凡想要的效果达到了。 另一个则是《我不是药神》这部电影，在还是一个剧本的时候，就已经获得了夸张的关注度，已经有无数人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期待着这部电影的上映，当然，同样的，也是因为这样，在路勇事件还没有出一个定论的时候，这部以他为原型的电影就已经进入了某些人的视线当中。 而这，是张步凡始料未及的。 第六百二十三章 总局找上门了 这次回来京城，张步凡就没准备再去香江了。 《无双》的拍摄已经到了末期，泰兰德的戏份结束之后差不多就等于杀青了，剩下的只是一些补拍的内容，这些有他没他都一样，至于后期，他则是完全交给了庄、麦两人，自从当年拍《斗牛》的时候遭受了管琥惨无人道的“利用”，他就对做后期再没有半点兴趣。 除了完成另外那部电影的剧本之外，作为餐饮指南的大老板，他的事情其实一点都不少，尤其是我们“小张总”张墨不在的时候，很多事情就只能由他来亲力亲为了。 他自己的事情还好说，因为不是艺人，没有那么多蛋疼的行程，一切都由他自己安排，但是，工作室的另外三个人就不行了。 身为艺人，他们当然不可能只是接戏拍戏那么简单，各种商业事宜当然不能少，尤其是佟丽亚，作为餐饮指南的“一姐”，现在的她正是冲级一线的时候，除了该有的足够拿得出手的作品之外，也要保持足够的曝光度。 相比之下，另外俩人还好处理一些。 像刘浩然，今年6月他就要高考了，尽管以他现在的成绩，想要进入中戏或者京影都不是什么太大的难事，但张步凡却对他有额外的要求，那就是必须以专业和文化双科第一的成绩靠进去，而鉴于过去一年，他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拍戏，落下了不少课程，所以接下来的这半年，他基本上就要在各种“goodgoodstudy”中度过了。 至于章与，既然《我不是药神》已经公布了，接下来他的任务自然只有一个——为这部电影做准备。 今天，张步凡罕见的按照一般白领的工作时间来到公司，刚在那间从餐饮指南建立以来总共使用了不到10天的办公室里坐了几分钟，就有人敲门进来了。 “张总。”这个工作人员态度很恭敬，但是脸色很不好，只听他说道：“总局那边刚才来了一个电话。” “总局？”张步凡有些疑惑，第一反应是难道又是《人间五味》有关的？但是随即否认，如果是的话那肯定是好事，这个工作人员不应该这个脸色才对，他问道：“电话说了什么？” 工作人员答道：“是关于您的新电影的。” “《无双》？”张步凡有些纳闷，电影还拍着呢，剧本审批过了，但距离电影审查还远着呢，他们怎么现在就找上来了？ “不是。”工作人员说道：“就您前两天接受采访的时候说的那一部，药神！” “哦。”张步凡恍然，“总局那边什么意思啊？” “也没什么，就是让您赶快提交剧本审批。”工作人员说道，不过，就他这脸色，显然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果然，就听他接着说道：“不过，他们那边提了两点，一是让您提交剧本审批的时候，一定要提交完整的剧本，另一个就是想和您这边通个电话，交流一下关于药神事件的一些看法。” 路勇事件，在经过张步凡的那一期采访节目之后，逐渐在网络上有了一个新的名字——药神事件。 “呵……”张步凡苦笑，也难怪这个工作人员脸色不太好了。 且不说其他的，要求在剧本审批的时候提交完整剧本，单纯这一点就已经可以算作是为难人了，毕竟在规定里只要求提交一千字的大纲而已。 而且，说到药神事件，其实从名字就能看出来一些端倪。 尽管张步凡本人一直是本着一个“公正”的态度去看待这个事情，就算是在接受采访的时候，也从来没有从主观的方面帮路勇说过一句好话，但是，药神的这个称呼其实就已经有了一定的偏向性，尽管前面带着“我不是”这三个字，但依旧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这一点是张步凡没有考虑到的，而现在，惹麻烦了。 很显然，无论路勇到底是对是错，但是现在最终的判决结果还没出来，而在这之前，尤其是眼下这个时间段里，他的身份是一个被逮捕了的罪犯，并且即将上法庭接受审判，也就是说，至少从目前来说，他不是一个好人，而他的行为，自然也是错误的。 而张步凡在这样的时候站在路勇的这一边，当然也是错误的。 这样的错误，如果是平时的话，最多引来舆论的一些批评谩骂，真要和他“算账”，那也要等对路勇的审判结果出来。 可是现在不一样，他要把这件事拍成电影，那就和总局那边有关系了，而总局可不会管你审判结果怎么样。 于是，就有了这通电话。 “知道了，把电话给我吧，剩下的我会处理。”张步凡说道。 接过记有电话的纸，张步凡看看上面的电话和那个虽然没有接触但是没少听说的颇为熟悉的名字，笑着自语道：“居然直接领导上阵，对我还是蛮关照的吗。” 说完，把纸往边上一扔，不管了，忙自己的。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再次响起，张步凡看看表，正好是约好的时间，这才是他今天来公司要做的正事儿了。 门开，王姐走了进来，说道：“张总，会议已经准备好了，正常开么？” “当然。”张步凡起身，同时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王姐神色有些迟疑，答道：“总局那边不是来电话了么，所以……我以为张总你要先处理那边的事情。” 张步凡皱了皱眉，“谁传出来的？” 顿了顿，说道：“这件事就王姐你负责吧，看看是谁把这件事情传出来的，给个警告，然后全公司通报一下，让他们弄清楚，不是什么事情都能乱传播的，另外也告诉大家，这件事我已经处理好了。” 王姐点头，“好的张总。”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张步凡跟着王姐到了一间会议室，推门进去，已经有人在等着了，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像叶姐这样的，都已经是公司的老员工了，除此之外的几个男女都是年轻人，看上去充满了朝气。 除了他们，当然少不了这次会议的主角，佟丽亚。 她和张步凡一起来的，只不过她直接去找了王姐，而张步凡去了自己办公室。 里面的人纷纷站起来问好，张步凡走到上首位置上坐下，等到大家都坐好了才开口，“今天的会议有两个内容，第一，是关于丫丫去年一年的工作总结；第二，是丫丫今年的工作计划，那么，我们就顺着来吧，王姐。” “好的张总。”王姐操作着连接了投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发言。 会议正式开始。 第六百二十四章 商业发展会议 2014年可以算是佟丽亚爆发的一年，有两部电影上映，分别是《神都龙王》和《智取威虎山3d》。 前者就不多说了，因为出演了银睿姬，让佟丽亚一时之间成为了“古装女神”的代名词，风头一时无两。 而后者上映的时候，佟丽亚又摇身一变，成了无数人的“初恋”，当她扎着两根大辫子，冲着镜头露出微笑的那一刻，全国不知道多少男人觉得他们自己恋爱了。 与此同时，她还参加了好几部重量级影视剧的拍摄，像《琅琊榜》、《无双》等等。 而除了这些，还有商业代言以及一些其他的商业行程，当然，因为张步凡的原因，在这些方面，她和其他一些女明星相比就差远了。 但即便如此，因为有上面那两部电影的加持，使得她的曝光率以及商业价值方面，却一点不比那些疯狂赶各种通告的女明星们差。 而这本就是张步凡以及工作室方面给佟丽亚制定的发展方略，这两年集中力量在影视剧上，厚积薄发，一举跃居一线，然后再考虑其他。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尽管她去年一年的整体收入稍有些下降，但是在娱乐圈的地位和影响力方面，却是一路往上走的。 而且，随着15年的到来，她的爆发还会继续，并且更加的猛烈，随着15年她参演的那些影视剧的上线，她将彻底坐实一线女星的位置，而且，还将拥有一个非常夸张的名头——中华票房最高女演员！ 而且，这个名头还是实至名归，含金量百分百的那种，全部算的是她当女主角的电影，而不是像后来那些所谓“百亿演员”那样，随便在哪部电影里面演了个没几句话的配角也能算进来。 通过这几年的努力积累到了这样一个程度，就像是种出了一棵大树，而接下来，当然是收获果实的时候。 张步凡很了解佟丽亚，他们两人的性格当然不可能完全一样，佟丽亚当然也会努力的去打磨自己的演技，也会为了演好一部戏而拼命，但是，在此之外，她的追求也更多更广，就像张步凡完全没兴趣的各种代言，她有兴趣；张步凡不喜欢上的综艺，她喜欢上，当然了，也少不了她从小练习并发自内心热爱的舞蹈事业等等。 所以，在断了佟丽亚这两年几乎所有商业代言和商务行程，和她一起不断奔赴各个影视剧的剧组之后，这一次，张步凡放手了。 尽管这次的会议名义上是由张步凡来主持的，但整个过程里，张步凡大部分时间都只是作为一个听众，听着大家的分析和建议。 张步凡明摆着“放权”了，那“苦熬了”一年多的叶姐当然就要一展所长了，她原本的工作就是这方面的，自从来到餐饮指南，眼见着佟丽亚这么大一个“金蛋”就在面前却因为张步凡的压制而无法发挥其巨大的商业价值，都快被憋死了，如果不是张步凡给她保证了用不了多久就会给她发挥的机会，这位姐姐都要离职了。 这一场会议几乎是在她的带领下完成的。 尽管之前张步凡一直压着，但是她却完全没有闲着，一直在出各种商业方案，而且，随着佟丽亚参演的电影上映导致她的咖位发生变化，这些方案也一直在更新换代。 现在全部拿出来，光是案子这位姐姐就讲了将近2个小时，从各种商业代言，到包括综艺、访谈等等在内的商业行程。 而且，不仅仅是各种方案，在她讲方案的同时，那些她手下的年轻人们就会把一份份同样事先准备好的资料拿出来，作为这个方案的佐证。 就比如一个商业代言，她们不是单纯的说这个代言的内容，而是拿出该产品的公司这几年的一些信息，以及该公司一些有关未来的发展战略等等细节内容。 简单点说，就是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张步凡这会儿哪像个定事儿的领导啊，简直就和一个好好学生一样，听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他也是才知道，原来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的条条框框，简直是开了眼界了。 两个多小时后，叶姐再一次的停下了讲解，拿起已经是第二瓶矿泉水，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咕嘟咕嘟灌下去，然后扭头看向张步凡。 那边张步凡还听得兴高采烈呢，忽然没下文了，等了一会儿没声音，这才猛然反应过来，问叶姐，“没了？” 叶姐一脑门子黑线，不过毕竟来了餐饮指南这么久，也习惯了，直接无视了“好好学生张步凡”那求知的目光，说道：“是的，张总，这些就是我们这边的全部方案，您觉得怎么样？” “好，特别的好，这是我见过最详尽可行性最高的商业方案了，鼓掌！”张步凡带头鼓掌，实际上，他也没见过其他的商业方案就是了。 “那……” “但是……” 乌鸦从叶姐脑袋顶上飞过，早料到有“但是”了，但你能不能早点说！ 张步凡没注意叶姐的表情，继续说道：“我不是要反驳你们的方案，毕竟这方面我就一外行，肯定不能指导你们内行，只是，有些点我还是必须要提一下的。” “首先，关于代言方面的，我以前也说过，也算是老生常谈了，一切和理财有关的代言都不要碰，无论是p2p理财又或者是其他，都不行。”张步凡竖起一根指头。 “其次，一切的药品、保健品以及涉及婴幼儿用品的都不能碰。”第二根指头。 “第三，我听叶姐你刚才的方案里面，是有食品代言的对吧？这个没有问题，但是必须得百分百保证食品健康方面的问题。”第三根指头。 “这是三个需要重点注意的地方，与这三类有关的代言，无论对方给多少钱都不能放松。还有……”张步凡最后竖起第四根指头，“我听了刚才的所有方案，觉得你们的调研准备里面还缺了一点，就是代言产品相关公司的好评度调研，这里的好评度针对多个方面，首先当然是针对公司的，其次也针对该公司的其他热门产品，一旦发现其中有好评度极低的，就需要再慎重考虑了。” 叶姐闻言眼睛亮了一亮，说实话，她对于张步凡能够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建议完全不抱期望，没想到他还真说到了一些她们没考虑到的东西。 “关于代言这边主要就是这些，就麻烦叶姐和各位进行筛选了。”张步凡继续说道：“然后是关于丫丫的其他那些商务行程的，这里有一条是重点，那就是她的一切商务行程，优先级都是低于影视剧以及舞蹈方面的一些行程的，一旦发现有冲突，永远是去协调商务行程那边的时间，如果协调不了，那就推掉那些行程，我不想见到有任何撞车的情况出现。” “最后一点，关于那些综艺啊，访谈啊之类的节目，你们一定要做好筛选工作。现在不是已经开始流行安人设了么，我和丫丫倒是没什么人设，但是叶姐你和丫丫共事时间也不短了，应该知道她的性格以及爱好，尽量照顾一下。”张步凡最后说道。 “好的张总。”叶姐点点头，干脆应下，张步凡提出的这些东西并不过分，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边上，那些年轻人们这时候当然没有插嘴的份儿，都安安静静的听着，时不时偷看一下佟丽亚。 他们很羡慕，羡慕佟丽亚有这样一个把她的事情当做自己的事情，甚至要更加认真仔细小心的老公。 “好了，那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散会。”张步凡最后说道。 第六百二十五章 总算忽悠住了 “喂张局您好，我是张步凡，您叫我小张就好。” 张步凡用罕有的恭敬语气和电话那头的人通话。 没办法，对面那位，身份太重，总局那边的，姓张，张步凡称之为张局。 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张步凡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怎么也没想到，总局这次对这个事件的关注度会有这么高这么重视，居然在给公司那边去了电话之后不久，又亲自打电话到了张步凡手机上。 对于总局那边的电话，张步凡原本是准备使一个“拖字诀”的。 总局之所以关注这件事情，无外乎一个原因——现在这个事件闹的太大，而就目前的形势以及总体舆论来说，尽管社会上已经有了很多为路勇发生，赞同他的做法的声音出现，但是总体上来说还是属于一个“负面事件”，尤其路勇已被逮捕的现在，一切似乎都在向着一个不太好的方向发展。 在这样的前提下，张步凡却拍了这样一部电影，立刻就有了一种“宣扬反面事件”“宣扬负面事件”的感觉。 而且，如果换做是别人的话，这事儿还没这么大，偏偏弄出这个事情的人是张步凡，一个刚刚因为拍摄了一部好电影而连续三次上了央视新闻被夸奖的人，自然的就引起了上面的高度重视。 总不能国家刚竖立了一个正面形象，他就立刻反手给了国家一背刺吧。 张步凡也是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并不是很担心，因为他知道，关于路勇的审判即将到来，不，有没有审判都两说，但是最终结果必然是好的，所以，他只需要暂时拖着，等到那一刻的到来，舆论和结果都发生反转的时候，现在的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 只不过，他还是低估了总局那边对这件事的重视。 张局笑道：“小张你还真是贵人事忙啊，想联系你是真不容易啊。” 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这话的内容已经不太友善了，不过想想也是，人家堂堂张局，主动联系你，你居然还躲着拖着，人家要是还乐意那才是怪事了。 张步凡连忙赔笑，“张局您言重了，我这不是一直在外地拍电影，才刚刚回到京城么，所以事情是多了些……嘿嘿，张局您见谅，见谅。” 你回来多久我会不知道么？张局在心里翻白眼，不过当然不会点破，他是来说正事的，不是来撕破脸的。 不过，也懒得和张步凡掰扯了，直接说正事，“既然小张你比较忙，那我也不占用你太多的时间了，我们直接说正事吧。” “好的，您请说。”张步凡做洗耳恭听状。 “我今天找你，是关于你之前在京城卫视的那个采访里提到的关于你的新电影的事情。”张局说道：“那个采访我也看了，而关于你说的，电影是根据真实事件改变这个事情，我也多少有些了解，似乎是最近社会上很火的一件事吧？” “是的张局，那个事件的主人公叫路勇，《我不是药神》那部电影正是根据他的事件改编的。”张步凡回答，既然躲不掉拖不了，那就正面回应吧。 “对，路勇，我知道这个名字。”张局说道：“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他应该已经被公安逮捕了吧？即将面临审判？” “是的，公诉罪名是妨害信用卡管理罪和销售假药罪。”张步凡回答。 “……”张局沉默了片刻，显然没想到张步凡居然会这么坦然，停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道：“小张啊，我也不知道你的剧本写完没有，现在让你把剧本送过来显然是有些不近人情的，我们就简单的口头交流一下吧。” “好的张局，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张步凡说道。 张局又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整理思路，然后问道：“关于路勇的这个事情，你持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首先，对于那些白血病人，我是非常同情的，尤其是那些为了治病，为了续命而花了无数财产甚至家破人亡的人们，说实话，听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我非常的震惊以及悲痛，同时，我也希望咱们国家能够有更多的对他们的扶持和帮助。”张步凡说道，他没有像张局那样需要思考，早在第一次知道总局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准备了，“拖字诀”当然是最好的办法，但总得有其他的东西以应对突发状况，现在的事实证明，他的准备用上了。 “其次，对于路勇这个人已经发生在他身上的这些事情，我一直都持着一个中立的态度，这个中立是什么意思呢？就用我当初为了给剧本取材去采访路勇的时候我和他的对话来解释吧。” “当时，路勇问我，我认为他做的事情到底是对还是错？我回答他，他是对还是错并不取决与我，而取决于国家，我百分百信任我们国家的法律，所以，如果法律判他有罪，那他就是错的，而如果法律判他无罪，那么，他就是对的。” 张局再次沉默了一会儿，显然张步凡的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因为，无论是从他自己看那个采访时的认知，还是下面给他的反馈来说，张步凡都是明显偏向路勇的。 想了想，他再次问道：“可是，从你那个剧本的名字，《我不是药神》来看，你似乎是有一定偏向性的？” “恕我直言啊，张局，这个就有些过度解读了。”张步凡笑道：“当然，您的意思我明白，这个名字也确实有一定的迷惑性，但实际上，我这里用的‘药神’这个词，并不是对路勇的赞誉，而是在形容他做的这件事情。以一人之力决无数人的生死，我将这样的行为称之为神，仅此而已，而且，我在前面加上‘不是’两个字，也是为了表达我的一个态度。” 这番话要是换了别人，估计就相信了，但是张局是什么人，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忽悠没听过，当然不可能这么容易相信张步凡，闻言笑道：“说的很好啊，小张，这让我对你的剧本更好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看到啊。” 得，绕来绕去，还是要剧本。 张步凡当然不可能给，说道：“张局，不是我不给剧本，只是，剧本真的还没有完成，毕竟作为剧本原型的路勇事件都还没有一个最终的定论，剧本又怎么可能有结局呢？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向您保证，那就是关于这个事件，也关于我的电影，绝不会有任何的偏向性，而是秉持着绝对中立的态度，尽量客观的去讲述这个故事，毕竟，无论路勇最终是否会被判有罪，但就这个事情本身来说，对于咱们国家的那些白血病人来说都会是一个不小的帮助，而让这样一个群体被更多的人关注，得到更多的帮助，才是我弄这个剧本拍这个电影的最重要的目的。” 电话那头，张局最后一次沉默，然后开口，“说的好啊，小张，如果每个电影人都能有你这样的想法，那么咱们的国家一定会变得更好，哈哈，不愧是央视新闻连续报道夸奖的人啊！好了，你的想法我理解了，那就不打扰你了，对了，我还是很期待看到剧本的时候，加油吧。” “谢谢您的鼓励，张局再见。” 张步凡挂掉电话，长长出了一口气。 总算忽悠住了。 第六百二十六章 买房，以及装修 关于买房子这个事情，打从俩人刚领证的时候就有这个打算，中间也付诸行动，但是，每一次都没有一个结果。 因为工作原因，这几年俩人呆在京城的时间都很少，于是一直就凑合着，小饭馆与其说是个家，不如说是一个临时落脚点。 而当张步凡正式决定要把小饭馆改造成那种私人沙龙之后，这个临时落脚点就变成了佟家。 佟爸佟妈当然不介意俩孩子回家来住，甚至有些巴不得，但无论怎么说，毕竟还是不够方便。 而这一次，因为一些意外原因回来京城处理事务的两人忽然更加意外的发现，他们居然同时有了一段空闲的时间，于是两人一合计，最后下定决心，这回，一定要把房给买了！ 俗话说兜里有钱心不慌，前几年两人看房的时候还主要看的是一些大一些的三室或者四室的普通楼房，而现在，尽管这几年京城房价如同坐了火箭一样一飙再飙，但是两人的选择范围依旧大了很多很多，基本上，除了那些动辄过亿，装逼意义更大于居住意义的房子之外，京城里的房子他们都可以随意选择了。 “要不，买一四合院？再起个名字叫‘百花深处’？”张步凡提意见，并且附上一个不知道是致敬某永远上不了头条的半壁歌星，还是某“黛钗工具人”的名字。 想了想，他自己又先摇头否定了。 如果时间往前倒个14、5年的，到两千年前后的话，说不定他就真的这么干了，但是现在吗，还是算了，现在的京城里面，真正能拿出来卖的四合院，都是位置偏到不知道哪些犄角旮旯里的了，而且都是一些后建的比较新的四合院，基本就属于上面说的装逼意义大于居住意义的那种类型，而像是那些位置好的真正的老四合院，如今几乎都是“受保护建筑”，想买可不单纯是钱的问题了。 两个人其实都可以算是行动派，苏日安一定程度上有选择困难症，当是当真正决定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那点小问题都能克服，之前一直选一直没有定，其实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张步凡本身对于小饭馆的眷恋。 这一次就不同了，两个人这回是真的决定要买房，于是立刻展现出了惊人的效率，在花了一周时间看了几十处各种朋友推荐的不同房产之后，终于选定了天鹅湾的一套房子。 顶层复式，总计7室6卫，面积超过300平，价格超过八位数。 这还不是最终的价钱，因为无论是张步凡还是佟丽亚，都对这一套房的“精装修”并不满意，而要装修这样的一套房子，又不知道要多少钱投进去。 但是，没有关系！ 有钱！相当有钱！ 直到这个时候，张步凡对于“娱乐圈很来钱”这个事情有了一个真正直观的认识，要是换了还是以前那个开小饭馆的张步凡，这辈子怕是都不太可能买得起这样一套房。 鉴于张墨同志实在太忙了，于是，这一次装修房子的工作就落在了李耳身上。 咦，小饭馆装修成沙龙是不是也是李耳？ 当然，这一次张步凡没有完全置身事外，而是参与了前期的装修设计。 他参与的设计内容大致如下。 “我需要一个厨房，一个足够大的厨房，可以放下至少两个灶，以及足够大的冰箱、菜板、洗菜池。总之，现在那个厨房绝对不够，你们可以考虑把厨房和隔壁的那个卧室打通，改造成一个厨房。” “有一个房间需要做成我和我媳妇儿的衣帽间，需要配有足够大和专业的化妆柜，以及一个独立的更衣间。” “餐厅加一个吧台，然后餐桌要足够大，至少可以坐下八个人吧，不要圆桌，方桌或者长桌。” “对了，还要一个书房，整面墙都做成书柜。” “然后……没了。” 嗯，这就是张步凡参与的全部设计，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李耳以及他找来的装修专家的工作了。 因为“参与装修”这个事情，让张步凡总算回忆起了，他还有另外一套房子也装修了，准确点说，是早就装修好了——小饭馆。 自从小饭馆装修好之后，他还没回去过呢，里面到底什么样，他只是通过李耳照的照片看过。 佟丽亚那边跟着团队去谈一个商业合作了，于是张步凡一个人开上那辆小破车前往小饭馆。 小巷子一如从前，安安静静冷冷清清，只偶尔有人走过。 巷子里的那个小广场依旧空着，仿佛是专门给小破车留的停车场一样，张步凡停好车，往小饭馆走过去。 外观一如既往，看上去有些破烂的砖房，上头挂着小饭馆的老旧招牌，这是张步凡专门叮嘱留着的。 打开门进去，立刻看到了改动最大的大堂。 入口，原来收银台的那一片区域被改成了一个类似玄关的单独空间，贴着墙壁做了巨大的鞋柜和衣柜。 再往前是第二道门，进去才是大厅。 大厅里完全变了个样子，以前饭馆的那些桌椅板凳一个不剩，全部换上了品质相当高的沙发和桌台，以一种不规则的形式摆着，据说很有艺术感，反正张步凡没看出来。 所有沙发能坐十几个人，正是张步凡认为的，一次沙龙比较合适的人数。 前面的墙壁被掏的凹进去一块，嵌了一个支架，支架上放着一台五十多寸的大电视，房顶上则是一个电控投影幕布，需要电视的时候就把幕布收起来，然后把支架拉出来，需要幕布的时候则可以把电视推回凹进去的洞里，随意切换。 墙前面的桌子上放了各种播放设备，从投影仪到古老的录像带播放机，应有尽有。 另外一边靠墙是一个小吧台，说是酒柜更确切一些，现在是空的，不过未来里面会摆上各种各样的饮料酒水。 剩下的几间房子，张步凡一个个看过去。 原来的储藏室现在依旧是储藏之用，但是做了比较大的改动，不再用来储藏食材，而是改了用来存放一切和电影又或者任何与沙龙讨论内容有关的东西，为此还专门打了几个靠墙的大柜子，足以放下大量的书籍、碟片和唱片。 隔壁的厨房依旧是厨房，只是曾经让张步凡自豪的烧炭的土灶被拆掉，只保留了三个煤气灶，剩下的空间放了一个巨大的冰柜，集成了储藏室和厨房的作用。 原来的卧室被平均的分隔成了两个房间，其中一间又被一分为二，分别做成了洗手间和一个浴室，另外那一间房依旧是卧室，放了一张床和基础的配套用品。 最后的那间房，也就是摆放老张家灵位的那间房，目前还没动，但是不久之后也会进行再次装修，到时候，这里会和隔壁一样，变成简单的卧房。 这就是张步凡想法中沙龙的理想形态，没有那么文艺和高大上，来这里的都是朋友，大家在这里谈天说地，聊着各种和电影有关的东西。 聊天的间隙，他会做上一桌美食慰劳大家，大家在美食美酒的激励下迸发出更多的灵感的火花。 在这里，你甚至不用管时间，累了困了就去睡，醒了还能继续。 总之，在这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 尽兴！ 想到这里，张步凡忽然兴致高涨，立刻拿出手机挨个的打电话。 黄博、管琥、高胡、宁皓、徐争、田状状、文幕野……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在这个名为小饭馆的沙龙，和大家展开一次有关电影的激情碰撞了！ 第六百二十七章 小饭馆沙龙的第一次聚会 既然是沙龙，当然是有目的性的，请的人有目的，聊的内容同样有目的。 就像这一次，张步凡叫人就不是随便叫的，首先，得是关系特别好特别密切的熟人，其次，要和那部甚至还没开始筹备，仅仅是公开了一个名字就引起了无数争议的电影有关的人。 没错，这次大家聊天的主题，就是《药神》。 当然了，在那之前，大家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事情要做。 购物！ 毕竟装修好之后张步凡和佟丽亚就再没住进来，除了基础的家具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还亏了李耳留了个心眼，每过一段时间就找家政来清理一番，不然的话，这群已经站在国内电影圈最顶端的一帮子大老爷们还要先当一回清洁工。 张步凡的运气不错，他邀请的人里，除了黄博现在在外地，其他人居然都在京城，远超他的期望。 很快的，几个大老爷们就先后到来，知道是来小饭馆，大家都特别默契的独自前来，没有带任何助理之类的人。 几个人还好奇张步凡邀请他们来干什么呢，就看张步凡大手一挥，“我请吃饭！走，买菜去！” 管琥被气笑了，“你大爷的，合着你请我们吃饭，连材料都不提前准备好的？” 张步凡笑道：“这不是照顾你们么？让你们可以挑自己喜欢吃的，多好。” 田状状在边上说道：“我可不是为了吃来的啊。”一边说，还一边看了身边文幕野一眼，那眼神，颇有点小幽怨的感觉，搞得他这个弟子那叫一个不自在，总觉得被自己张哥给卖了。 呦，另外几个人精一下就从田状状的话里琢磨出味儿来了，徐争笑道：“那看来就是有正事了，张儿，快说说，什么事啊，要把我们都叫来？” 张步凡继续卖关子，“急什么，先吃饭，我可是午饭都没吃呢，你们不想吃顿好的我还要吃呢，走走走，先去买东西。” 宁皓眼珠子一转，说道：“那要不咱吃火锅怎么样？好吃还省事，气氛还好。” 最老实的高胡点点头，配合的说道：“火锅好。” 最后，辈分最大的田状状一锤定音，“那就吃火锅！” 几个人分两辆车，由张步凡带着前往菜市场，尽管这么久没回来，但是原本小饭馆开门的时候进货的那个菜市场还在。 几个人这一露面，立刻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徐争、高胡、宁皓和张步凡几个人同时现身菜市场这种事情，可是连综艺里都不会出现的事情。 无论买菜的还是卖菜的都不干正事了，纷纷掏出手机开始拍照，更有甚者，已经有人想要冲上来求合照求签名求啵啵求……嗯，嗯！ 最后还是徐争这个在普通人眼里“最大的明星”站出来维护秩序，告诉大家他们就是来买个菜，不希望给大家带来麻烦，也希望大家理智追星，不要影响其他人。 一番口舌下来，总算没人往跟前凑了，但是依旧无法阻止人们离远了拍照。 几个人也不理会，爱拍拍吧，他们自顾自的去买菜，在车上都分配好了工作了，很简单，张步凡负责火锅底料和蘸料，其他人负责选自己爱吃和爱喝的。 虽然没有人冲上来，但依旧还是有些影响的，众人硬是花了快半个小时才买好了所有东西，在那些媒体闻讯赶来之前成功开溜。 上了车，徐争还跟那感慨呢，“所以我从来不出去买菜，每次都这样的阵仗谁受得了啊。” 前面开车的张步凡笑道：“你可知足吧，至少没有私生饭跟踪我们。” “私生饭是什么？”高胡一脸懵逼。 “落后了啊，连私生饭是什么都不知道。”张步凡解释，“偶像圈的东西，简单点说，大概就是那些偶像最狂热的，狂热到失去理智，把偶像当成自己私有物的粉丝。” 高胡恍然，随即摇摇头，对于所谓偶像圈又或者饭圈的那一套，他显然没有任何的兴趣。 开车回到小饭馆，张步凡进厨房准备火锅底料和蘸料，田状状带着宁皓和高胡帮忙收拾食材，虽然小饭馆以前的桌椅板凳都被处理掉了，但是厨房里的东西却大都保存了下来，毕竟这是张步凡最重视的地方，这一点李耳很清楚，所以，虽然经过了装修，但是用起来依旧顺手。 外头，管琥和徐争把买回来的各种酒水饮料往吧台和冰箱里运，至于文幕野，张步凡早给他布置了任务，在其他人忙着吃喝的时候，他先是出去把《药神》的剧本打印了出来，回来之后又开始忙着调试投影仪——他带来的u盘里有着大量之前搜集的和路勇事件有关的资料。 不愧是年轻人，即便这些电子设备都是以前没用过的也能很快上手，这要是换了其他几个“老人家”，估计都未必能玩明白。 很快，先是一盘盘收拾好的菜端上桌，嗯，说菜并不准确，毕竟他们提回来的那么多袋子里面，真正装菜的只有两个袋子，剩下的里面装的全是肉。 张步凡还记得前几天和高胡打电话的时候那货说要减肥保持身材呢，结果呢，等到买菜的时候，就属他拿肉拿的最开心。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又过了一会儿，张步凡端着火锅出来了。 他和佟丽亚也都挺喜欢吃火锅的，所以小饭馆里光是锅就有好几种，像京城铜锅，又或者鸳鸯锅，甚至于川省那边的九宫格火锅都有。 这次用的是鸳鸯锅，没办法，这几个大老爷们也不是都能吃辣。 他在那里忙活，其他几个人的注意力却已经不在他身上了，甚至都不在火锅上了。 先是田状状，端了一盘菜出来，就发现了文幕野放在边上的剧本，过去拿起来看了两眼就放不下了，然后其他人一个个的跟着过来，到了现在，人手一个剧本看得入神，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张步凡看着他们，无语的摇摇头，就知道…… 先给火锅通上电加热，然后过去，和老师没收学生藏着的小黄书一样，挨个的把他们手里的剧本抢走，眼看着田状状还准备抢回去，急忙说道：“别急啊，叔，先吃饭，另外，也先看看一些资料，然后再看剧本，反正时间还早，慢慢来呗。” 田状状总算不抢了，看一眼外头，半下午，天还没黑，嗯，是还早。 然后立刻回过味来，啐骂道：“呸，早什么早，我看啊，今天的时间就要全部搭在你这了！” 管琥笑道：“那不是更好？” 大家对视一眼，纷纷大笑。 入座，开吃！ 第六百二十八章 张口就来张大编剧 “真是一个好题材啊。”宁皓叹口气，从辣锅里面挑出一大筷子羊肉放自己碗里，反反复复蘸了几下，这才吸溜送进嘴里面，然后含混着说道：“怎么你总特么能发现这么好的题材呢？” 他的蘸料是南方尤其是川省那边比较传统的蒜油蘸料，大量的蒜蓉和香油，再辅以少量的熟芝麻、葱、香菜、花椒油和盐，这样的料蘸肉吃，那叫一个香。 “你给我留点，吃那么多不怕胖。”张步凡眼看着这货嘴里的还没下肚又去锅里挑，急忙抢先从锅里抢出一筷子肉来放进自己的碗里，这才松了口气，说道：“不是我总能发现，是你最近不乐意去发现了而已，不然的话，那么多好的题材放在那里，你怎么会发现不了呢？” 宁皓眼睛亮光，追问道：“还有什么好题材么？说说，我最近灵感正闹饥荒呢。” “冰桶挑战知道么？”张步凡开始满嘴跑火车，“就差不多去年下半年兴起的一个活动，那不就是很好的题材么，说实话，要不是正好有这么好一个题材摆我面前，我就打算弄个冰桶挑战的剧本了，故事我都想好了，一个明星接到了冰桶挑战，这在时下不是流行么，所以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答应，没想到他却拒绝了，原因很简单，他有一个患有渐冻症的特别好的朋友，他很清楚渐冻症的痛苦，所以在他看来，这个活动说是为了让人们更加了解渐冻症，对这种病症感同身受，实际上都是扯淡，这只是人们以此为借口闹出来的一场狂欢而已，那些渐冻病人们实际上并不能从其中获得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只能看着人们以关爱他们的名义进行这一场狂欢。” “他的想法并没有公布，人们也并不明白他的所想，只知道，作为一个大明星，公众人物，这样的公益活动却拒绝了，那就是没有公德心，人们纷纷开始谴责他，他的事业因此一落千丈。” “与此同时，他那个得了渐冻症的朋友也得知了这件事情，这个朋友已经是渐冻症晚期，几乎已经动不了，为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他开始接受更多的治疗，并且努力的开始健身，直到有一天，他主动做了冰桶挑战，并且再一次邀请自己的好友接受冰桶挑战。” “最后，在好友的鼓励下，明星参加了冰桶挑战，在他开始冰桶挑战的同时，另外一边，他的好朋友也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 张步凡的“故事”说完了，一抬眼，看着一群人鄙视的看着他。 “这个题材确实挺有意思的，可以考虑弄一下，不过……”最后还是宁皓开口，“你这故事真特娘的狗血，我听的都没胃口了。” 张步凡翻了个白眼，废话，这就是他临时脑洞的东西，你还想让他琢磨出个什么东西来？ 作为真正的老人家，田状状比他们养生多了，肉没吃太多，现在已经优哉游哉的喝着小酒吃青菜了，此时开口道：“行了，说回正题，题材确实好，张儿的剧本写的也好，几个角色塑造的也很好，只是，我还是有些想法。” 张步凡心里暗笑，这一次把几个人叫来，除了当做《药神》的第一次筹备会之外，不就是存了想让几位大佬帮忙出出主意，把剧本再改一改，弄的更好的心思么，要是大家全都一门心思的夸他，那今天这顿饭可就吃的没意思了。 “说实话，张哥，经过那段时间对路勇的采访，我也有一些想法。”文幕野也说道，几杯酒下肚，胆子也大了，也没那么腼腆了。 “说，随便说，我这都记着呢。”张步凡拍了拍边上的沙发垫子，他一个人坐了个俩人座的沙发，面前是火锅，身边的空位置上则摆了个笔记本电脑，word文档都打开了，随时准备记录。 “我觉得，剧本少了一些关于白血病患者的众生相，剧本里着重描写了几个角色，都刻画的很好，但是，基于他们住的地方，也就是癌症旅馆，那里的病人更多，形形色色各不相同，他们的生活，他们一起面对病痛时的所作所为，以及有病友离开时他们的反应等等，这些剧本里有，但是我觉得不太够。” 这段时间，在追路勇事件之余，文幕野最多去了解的就是有关白血病患者的一些东西，当知道有癌症旅馆、癌症村这样的存在的时候，他的震惊一点也不亚于刚开始得知路勇事件的时候。 田状状接着说道：“你小子的剧本，我就不多指手画脚了，所以我要说的虽然是剧本里的东西，但主要是和现实有关的，关于剧本里面，国家方面的一些东西你最好再斟酌一下，虽然大体来看，那些代表国家的形象还是比较正面的，但是在一些剧烈冲突的时候，他们却是站在‘正义’的对立面的，这些地方如果处理不好……” 最后一句话他没说，只是抬起手指指了指上面。 边上，宁皓深感赞同的用力点头——他又想起他的《无人区》了。 管琥也是深有同感，当年一部《西施眼》，让他多少年没机会再拍电影。 “放心吧，叔，我一定注意。”张步凡回道：“还有其他想法么？哎你们几个，别光顾着吃啊，说话！” ………… 就像田状状说的，他们这一天的时间果然都搭在这里了。 当话题终于终结，大家都觉得没啥话可说的时候，再看外面，早就已经月上中天了，田状状心情好，喝得也多，早就不胜酒力，被张步凡扶进里面床上休息去了，其他几个人多少有些醉意，但还没到需要找床的程度，于是，各自打电话叫人来接。 不一会儿，敲门声先后响起，张步凡挨个把人送出去，离开之前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张步凡每次都笑容满面，今天大家聊的都尽兴，除此之外，收获最大的自然是他，原本觉得这个剧本已经没有可以优化的空间了，但是经过这一场聊天，却又迸发出许多新的灵感来。 管琥最后一个走，走之前，拿出来一叠纸给张步凡，张步凡早就料到了，这货住的地方不是最远，结果车子最后才来，肯定是早就有了最后才走的心思。 “我的新剧本，你看看。”管琥是田状状之外喝的最多的，此时不仅脸，连那锃光瓦亮的大光头都有了红光，看上去不严肃了，反而有些喜庆，“我折腾挺久了，但是总觉得差点什么。” “老炮儿？”张步凡接过那叠纸，接着前面车子的车头灯看了眼，随即失笑，“光看这名字就知道大概讲的是什么了，我说你啊，一个地地道道的京城老炮儿，做这样一部电影居然要来问我这个假京城人？我看啊，不是剧本差点什么，而是你这几年动手少了，对自己不自信了吧？” “大哥，你可是弄出过《上车走吧》和《西施眼》的，还是十亿大导演，自信点好么。”张步凡把剧本拍回管琥手上，“这本子啊，只有你能写的出来，也只有你写的，才是最正宗的，别人，包括我，都不行！” 管琥看看张步凡，又低头看看手里的剧本，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你说得对。” 张步凡还以为这事儿就完了呢，没想到就看到这货把剧本收进大衣口袋里，然后又摸出一u盘来，“这还有一个故事，这个剧本，只有你能写，别的人，我不放心！” 张步凡哭笑不得接过来，“行行行，只有我来，我收下行了吧，你啊，赶快回去洗洗睡吧，再不回去嫂子不让你进门了。” “她敢！”管琥男子气概爆发，撂下两个字，随即迅速萎靡，“那我走了啊。” 上车，走人。 张步凡目送车子离开，颠颠手中的u盘，心中苦笑，他已经猜到了，u盘里的故事，是一个好故事，但是同时，也是一个大麻烦。 第六百二十九章 报应来了 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张步凡怎么也没想到，这句在后来会火起来的话，居然这么早的就应验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就在一帮子大老爷们在小饭馆吃完饭扯完犊子之后的第三天，他就收到了冰桶挑战的邀请。 而冰桶挑战的发起者是…… 他媳妇儿，佟丽亚女士。 最可笑的是，这事儿，张步凡完全不知情。 在小饭馆吃完饭的第二天，佟丽亚就先一步出门开工了，今年虽然没有来自央视春晚的邀请，但却收到了来自各大地方卫视的春晚邀请。 在一番考虑之后，她接下了其中两家的邀请，分别是京城卫视和魔都东方卫视。 有人可能会奇怪，既然是春晚，怎么能同时上两家？而事实上，国内关于春节联欢晚会是有比较明确的规定的。 首先，除了央视春晚之外，其他地方台的春晚都不能在除夕夜播出。 其次，除了央视春晚，其他地方台的春晚都不是现场直播，而是录播的，嗯，这一条没有明确规定，只是各大电视台根据具体情况做出的选择，这里面原因就多了，比如现场直播不确定性高效果未必好啊；现场直播的时间要求太死可能因此错过许多当红明星啊等等等等。 总之，在春节期间这种争收视的时候，当然是越保险越好。 当然，也有一些卫视对自己有信心，搞现场直播的，但那都是少数。 这也是佟丽亚选择上京城和魔都两个卫视春晚的原因之一，这两个卫视春晚的录制时间完全分开，并不打架。 而在接了这两个春晚之余，佟丽亚也顺带手的接下了魔都东方卫视的一个综艺节目，对张步凡发起的冰桶挑战也是在录制那个综艺节目的时候发生的。 佟丽亚参加的那个节目叫做《极限挑战》，没错，就是那个《极限挑战》，近两年，随着棒子国的娱乐产业越做越大越做越好，国内各大卫视纷纷开始向那边学习，有的购买棒子国综艺的版权，有的则直接进行“借鉴”，嗯，借鉴。 《极限挑战》就是借鉴的产物。 佟丽亚由于过去两年的连续发力，此时正当红，而且因为之前专注于影视剧的拍摄，几乎没怎么参与什么综艺节目的录制，更是成为了各个卫视争相追捧的香饽饽，所以很自然的就获得了这种王牌节目的邀请。 这个综艺总共有六位主持，其中就包括了黄博、颜王和黄小厨这三个张步凡的熟人好友，没错，黄博之前不在京城，就是因为在魔都那边录制这个综艺，而佟丽亚之所以答应出演这个综艺也和这有关，节目组除了自己发出邀请之外，还请求那三个货动用个人关系邀请了一次，这才终于请到了佟丽亚。 至于这次冰桶挑战，自然也少不了那三个货的“功劳”。 实际上，最先接到冰桶挑战的是黄博，他本就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好人缘，朋友遍地，被人cue也是很正常。 对他发起冰桶挑战的视频其实几天前就出现在了网上，只不过正好要录制极挑，于是，在节目组的请求下，黄博直到这个时候才做出回应，也算是给节目造势了。 节目的过程中，节目组拿出别人给黄博发出挑战的视频，问黄博是否接受，那当然是接受了，于是，由节目组那边帮忙准备冰水。 这个过程中，边上旁观的颜王可耐不住寂寞，又出来作妖了，说什么一个人玩有什么意思，要不就大家一起来呗。 这当然也是节目组的要求，只不过出于“全程无台本”宣传的需求，就变成了颜王自己想出来的鬼点子。 嗯，千万记住，那些标榜自己没台本的节目，都是瞎扯淡！ 对着摄像机镜头，又是这种公益性质的活动，一众明星当然不可能拒绝，于是，6个主持人加上几位嘉宾，十几号人在镜头前一字排开，一人一桶冰水，从打头的黄博开始挨着个的的从头顶浇下来。 得亏是在南方，这要是换了现在的北方的话，这一桶冰水浇下来就可以直接送医院了。 按照惯例，在完成了挑战之后，需要再选择一个人发出挑战，本来接受挑战的是黄博，但是现在既然已经把这么多人拖下水了，再由他发出似乎就不那么合适了，最后，大家一番推脱，就把这个发出挑战的机会给到了佟丽亚手上。 当然，就算是由佟丽亚发出挑战，也不一定要挑战张步凡，但是，还是那句话，她的身边，有那三个货啊。 先是颜王跳出来挑事儿，提到张步凡，然后黄博和黄小厨也跟着加入，最后三个人口径一致——哪里有老婆被浇了冰水老公还能置身事外的？ 于是，没过几天，随着极挑的先导预告片的发出，张步凡就受到了来自他的亲亲好媳妇儿的背刺！ “这报应也来得太快了吧！”看到那个先导视频，张步凡发出了如是的哀嚎。 “哥，接受么？”李耳就在边上，和张步凡一起看了那个先导的视频，然后问张步凡，他也不知道张步凡说的报应是啥意思，当然，也不敢问。 “能拒绝么？”张步凡很丧的反问。 “应该不行吧，如果拒绝了的话，会对你的形象产生很大的负面影响，今儿影响到咱们工作室的所有艺人，另外，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拒绝过这个挑战。”李耳一本真经的给张步凡分析。 “知道不行还问。”张步凡无语的送了李耳一个白眼，“行了，别跟这发愣了，快去准备吧，早点受罪早超生。” 当天，张步凡发了一条微博，先是链接了魔都东方卫视的那一条先导预告片，然后在下面加了两个字。 “应战！” 这一下，关注张步凡的人们开心了，实际上从冰桶挑战传入国内，就有人在张步凡的微博下面留过言让他加入，没想到真的盼到了。 第二天，张步凡又发了一条微博，这次连字都没了，就一个短视频。 视频里，张步凡站在那里，特别嚣张的样子，对着镜头说道：“我接受佟丽亚女士的冰桶挑战，顺便说一句，你们的那种玩法太low了，看我给你们玩个高级的。” 说完，就看到这货摆出“太太你可好”里“肉丝儿”的经典姿势，双手张开，往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镜头跟着他往下移动。 “哗啦！” 就看到这货直直的躺进了一个装满了冰水的充气塑料池子里。 进去还不够，他还在里面来回转了两圈才起来，明明被冻得不行，还硬撑着又补充了一句，“水别倒了啊，等冰化了拿去浇花，别浪费！” 逼装完，视频黑了。 就在所有人以为视频结束了的时候，它又亮了起来，只见已经披上了一个大厚毛巾依旧懂得瑟瑟发抖的张步凡补充了一句，“对了，我下一个挑战的人是宁皓，嗯，这次真没了。” 视频又黑了，这次是真的没了。 第六百三十章 脚不沾地 在完成了冰桶挑战之后的四天后，张步凡拖着感冒初愈的身体踏上了前往香江的飞机。 没错，因为冰桶挑战……不，他做的那个应该算是“冰泳挑战”，玩的实在太骚，即使是在空调开到了三十度的室内也没有能够扛住，当天晚上体温就过了38度，连歇了几天之后才总算是好了。 就因为这一番折腾，他差一点就没有能够赶上《无双》的杀青宴。 以至于到了香江那边，来接他的麦兆灰都开玩笑似的吐槽，“我还以为你为了准备那部什么药神的电影，都已经忙的忘了今天是《无双》的杀青宴了呢。” 没错，《无双》的杀青宴就在近日，准确点说就在几个小时以后，所以原本准备亲自来接他的庄闻强都没法来了，作为导演，庄闻强当然得坐镇那边了。 车子上，除了坐在副驾驶的麦兆灰之外，还有此时就坐在张步凡身边的佟丽亚，作为电影的女主角，电影杀青她当然得到，她比张步凡早来了两天，也顺带着完成了一些补拍的工作。 坐着车一路往那边赶，总算是赶上了。 虽然在开吃之前才赶到，但是张步凡可没少在这一顿杀青宴上费心，毕竟也算是他“进军香江”的作品，嗯，他自己当然不这么认为，但是别人是这么想的啊。 所以，前几天生病的时候，他还拖着病体过问了这件事情，并最终亲自选了杀青宴的地方，那档次绝对是香江所有电影剧组杀青宴里的最高规格了，还是他以前去过的——利苑酒家。 虽然是他定的，但最后还是借助了刘天王的关系，直接包下了利苑酒家的位于湾仔北海中心的那一家店，而原本张步凡准备自己单独出资来办这次杀青宴的，也被刘天王给拒了，最终变成两人共同出资这次杀青宴。 于是，张步凡在佟丽亚和麦兆灰的陪同下走进大厅的时候，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携手向他走过来的四个人，走在中间的，正是联合出品人的刘天王，而在他的左右两边，则分别是庄闻强和梁千面，梁千面再边上是渣渣辉。 看着这样的阵容，张步凡想都不想，直接摸出手机，在对面四个人错愕的表情中打开拍照功能迅速的留下了一张照片。 再看看自己这边三个人的阵容，又跑去边上拉过一个工作人员，“来来来，给我们照一张照片。” 看着手机上那张七个人的照片，张步凡笑着对刘天王说道：“这电影哪还需要再专门去拍海报啊，这不就是最好的海报了吗？” “那不行。”刘天王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我要先去打扮一下，不然有损我帅气的形象。” “哈哈哈哈！”所有人都被逗乐了，张步凡笑道：“不是我说你啊，华哥，我上小学的时候，你就这么帅，等我上大学了，你还是这么帅，我开小饭馆的时候，你依旧这么帅，等我进了这个圈子了，可以靠近你了才发现，你总是这么帅。就你这样还需要去打扮一下，你让我们这些后辈还怎么活？” “哈哈！”刘天王也跟着大笑，拍着张步凡的肩膀说道：“这话说的实在，我就喜欢实在人，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大家陆续入席，主桌上，几个人小小的互相推辞了一番，终于还是决定由张步凡来发言。 张步凡端着酒站起来，笑道：“在座的这么多前辈，结果站起来的是我，实在愧不敢当。那我就少说些，说快些，不打扰大家吃喝开心了，嗯，我也不太清楚湘江这边杀青宴的规矩，要不，大家先陪我来一杯，帮我壮壮胆？” 在场的大家都被他逗笑，纷纷端起酒，跟着他一起一饮而尽。 酒下肚，气氛立刻热切起来，张步凡接着说道：“我要说的很简单，那就是感谢，感谢大家在拍着这部电影中表现出的专业的素质和认真的态度，这是这部电影能够拍出来并且拍好最基础的保障，同样，也感谢大家对我……呵呵，当然还有我们庄导的包容，任凭我们在拍摄的过程中各种折腾，我想说，要是没有你们各位，我们的很多想法都很难实现，这部电影也就不会成为我们的想法中最理想的样子，所以，谢谢大家！好了，我就不多说了，接下来，大家吃好喝好玩好！来，咱们再干一个！” 杀青宴，正式开始。 ………… 第二天早上，前一天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抬回酒店的张步凡就被佟丽亚给晃醒了，晃了晃因为宿醉而疼痛的脑袋，张步凡磨磨蹭蹭的穿衣洗漱，拿着行李出门，原本还想和其他几位主创打个招呼，结果一路过去，发现只有梁千面一个人醒着，其他人还都因为喝多了还在休息，于是只能简单的和梁千面告别，然后直奔机场而去。 是的，昨天才到，今天就又要回去，因为忙。 飞机不是回京城的，而是去芙兰的，春节临近，《唐探》也开始了宣传活动，他这次去，正是和《唐探》剧组会和，然后参加芙兰卫视的综艺的。 《唐探》的宣传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为了，像之前张步凡开沙龙邀请宁皓，那时候的宁皓实际上就是在带着剧组参加京城这边的宣传活动，而张步凡之所以冰桶挑战选择宁皓也未尝不是存了给《唐探》做宣传的心思。 那之后，原本他早就应该加入宣传的，结果“冰泳挑战”给他整的重感冒，于是一切行程都告取消，直到现在。 接下来的三天，他都会跟《唐探》剧组在一起，连着跑南方的四座城市进行密集宣传。 这还没完，在那之后，《唐探》剧组会继续宣传行程，而他则会离队前往元江市，在那里，关于路勇的案件即将开庭。 因为之前在京城卫视做的那个访谈，在外界的眼中，张步凡已经与路勇，与这个事件捆绑在了一起，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当然不能缺席。 就这样，差不多一周的时间下来，张步凡赫然发现，他在地上的时间，居然没有他在天上的时间多，还真有点脚不沾地的感觉了。 第六百三十一章 正义不应蒙冤 张步凡到达元江市的时候，文幕野已经在那了，自打从张步凡那里接过剧本之后，他就一门心思的扑在了这件事情上，不夸张的说，就最近这段时间，路勇的事就是他的事。 两人上了车，张步凡闭眼靠着缓解长时间坐飞机带来的疲惫，同时问道：“之前我给你说的那一招，你弄了么？” “弄了。”文幕野回答，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苦笑道：“不过我的力量还是有限，虽然联系了很多人，但是，最终答应帮助我们的只有一百多个人而已。” “这你可是太谦虚了，你能找到一百多人帮忙，对于这个事情来说已经是非常大的助力了，说不定就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呢。”一边说，张步凡一边睁开眼睛，那边文幕野正好拿出一个东西来，是一个信封，还用隔水的塑料薄膜装起来，显然非常的重视。 张步凡打开信封，拿出装在里面的几张纸，一张一张仔细的看着，看完，轻叹口气点点头，又把这些小心的收好，交还给文幕野，文幕野也是非常小心的把信封收起来。 就在这个空档，前面开出租的司机忽然开口问道：“两位是外地人吧？” 他们两人交流的时候用的是普通话，和元江这里的口音差的很多，被听出来也正常，文幕野于是点点头说道：“是啊。” 那司机又问，“你们也是为了那个路勇来的？” 后头两人诧异，张步凡问道：“师傅你也知道路勇？” “那必须的。”司机说道：“他啊，现在可是我们这里的大红人，谁不知道他啊。” 很显然，这个司机文化程度一般，并不太了解大红人这个词的正确用法，但并不影响后头两人理解他的意思。 张步凡来了兴趣，笑问道：“那师傅你觉得，这个事情路勇他到底犯没犯法啊？” “这个啊……”司机迟疑了，“这个事情国家说的才算，我说的不算。” 张步凡被逗乐了，说道：“没事，师傅，国家该咋判那是国家的事情，咱们就是闲聊，就你觉得，路勇他做的对不对？” 师傅迟疑了一下，终于没忍住开口了，“我也不知道他做的犯没犯法，对不对，但是吧，如果把我换成他，我肯定做不到像他那样什么价买的药就什么价卖出去，一分钱不多要别人的。” 他声音忽然放低了几分，颇有点说秘密的感觉，“我听说啊，以前那些白血病人吃的药，一个月都要好几万！你说，我都不用多要，每一瓶药随便涨那么一点钱，也肯定不少赚，那些人不也一样能吃上便宜的药么。” 后头两人再次被逗乐，这位司机也够实诚的，这种略有些不道德的话也能说得出口。 不过扭头一想，他这样的想法，应该才是普罗大众最真实的想法了吧。 “所以，您觉得？”张步凡最后又问了一句。 “我觉得，他没错，而且是个好人，大大的好人！”司机师傅一边说，还一边腾出一只手，竖了个大拇指。 张步凡不再问话，而是转向文幕野，嘴角含笑。 文幕野明白他的意思，也笑了起来。 这，就是民心所向。 ………… 两人先去酒店把行李放下，然后直奔派出所，陆勇虽然被逮捕，但一来还没开庭审判，二来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警方并没有把他关进监狱，而是一直关在派出所里，相比起监狱，这里的环境和生活条件要好很多。 在好心警察的照顾下，路勇的身体状况很不错，态度依旧平和，经历了这么多的他，颇有一种看破世情的感觉，两人并没有聊太久，该说的早在前几次会面的时候就已经说了，现在只不过是一些平常的问候，然后，就是等待，等待后天的开庭。 从派出所出来，张步凡会酒店，文幕野则去检察院，他要把那个信封里装的东西交上去。 信封里装的，是总计184人的签名，他们有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是白血病人，他们之中有受过路勇帮助的，也有与路勇素未谋面只是听说过他的事迹的，他们也都和那位司机一样，相信路勇是一个好人，相信他无罪。 他们中有些人本就想要帮助路勇，甚至于有些人之前在网上已经帮路勇发过声，而对于路勇即将开庭受审的事情，他们知道却苦于没有门路帮忙，文幕野的联系给了他们一个帮助路勇的途径，于是，就有了这样一封联名信。 元江市检察院，在接到了文幕野递交上来的联名信之后，工作人员愣了很久，然后苦笑道：“怎么又来了。” 看到对面文幕野一脸莫名，他才解释道：“前几天我们也收到了类似的信件，比你这还厚的多，足足三百多人啊，搞得我们这两天都没怎么休息，天天去查证那封信的真实度了！” “啊？”这下是文幕野愣了，随即，笑容不由自主的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得道者多助，他们果然没有独行！ 想了想，文幕野还是多问了一句，“那……这种信，对于后天的庭审有帮助么？” “我也不知道啊。”那个工作人员一副“毕竟我只是个小喽啰”的表情，想了半天终于迟疑着说道：“应该有吧？因为那封信，我们领导这两天天天开会，虽然不知道他们开会都说了啥，但应该和那封信有关吧。” 所以，一切，还是要等到后天才能揭晓。 第二天一早，被这几天高强度宣传搞的疲惫不堪还在酣睡的张步凡就被文幕野给推醒了。 “哥！哥！好消息！好消息啊！”文幕野激动的几乎喊出来。 “怎么了？”张步凡还处于从深度睡眠中醒来的懵逼状态，一脸懵逼的问道。 “法院！法院出公告了！”文幕野拿着手机，手机上是一条打开的信息，“哥，你看，刚宣布不久，说是元江市检察院那边撤回了对路勇的起诉！他们撤诉了啊！” “啊？”张步凡使劲揉了揉脸，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消化着文幕野带来的消息，终于，笑容也爬上了他的脸，“果然是好消息，看来，你的那封信，还有其他人写的那封信起到作用了。” 张步凡从床上爬起来，来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艳阳高照，真是个好天气啊！ “记得我给你说的吗？”张步凡笑道：“我一直坚信，正义不应蒙冤，正义，一定会得到伸张！” 第六百三十二章 又是一年春来到 尽管当日元江检察院撤诉，但是路勇的释放却要到两天后，这中间还是有一些手续流程要走的。 张步凡没有等到路勇被释放，提前离开了元江市，春节临近，《唐探》的宣传也日益紧张，毕竟是关系到真金白银的东西，张步凡也不好推辞，之前为了路勇的事情推了几天的行程，如今知道路勇没事，他的《药神》也没事了，他自然要尽快回归岗位。 从最早有人提出贺岁档这个概念开始，近些年来，人们对于贺岁档的划分越来越细化，到了今天，在贺岁档这个概念之上，又细分出了圣诞档、元旦档、春节档和情人节档，像张步凡把《唐探》定在除夕晚上上线，就是选的春节档。 虽然贺岁档有了这样的细分，但实际上人们对于各个档期的认知却还不够全面比较浅薄的。 就以春节档来说，人们说起春节，自然就离不开一个词——合家欢，自然的，敢于选择在这个档期上映的电影也基本上脱离不了这么几个主题，喜剧、大团圆。 在这样的前提下，《唐探》就仿佛一个异类一样，以探案悬疑这样的题材生生闯入了大众视野。 且不说在别人的眼中，《唐探》这样的做法是不是脑子有病，但是必须承认的是，作为头一个吃螃蟹的，光凭着这一点，《唐探》已经吸引到了大量的眼光。 再加上张步凡加宁皓这样的黄金组合，王宝宝、勺子兄弟等等一众喜剧明星，以及潘越明这样充满负面话题的演员的舆论加持，还有刘浩然这样的纯新人担纲主角。 这一切的一切，给《唐探》套上了一个又一个光环，再加上最近这一段时间的密集宣传轰炸，毫不夸张的说，要说时下哪部电影最具热度，那一定非《唐探》莫属了。 就在这样的氛围下，1月过去，2月来临，春节，就这么到了。 2月18号，除夕。 这一天，绝大多数公司单位都已经放假，但是也有些特例，像总局这边，上午时分依旧在上班，直到中午才正式放假进入春节假期。 此时眼见着就要到12点，虽然大家都坐在这里，但是早就没了干活的心思，有的人凑在一起小声聊着天，有的人则玩着手机或者电脑，打发着这出节前最后的时间。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工作人员从外头走了进来，“有剧本送来了。” “剧本？”一群人都有些愣神。 “怎么还有这个时候送剧本的，真是选的好时间啊。” “不是，你难道不应该奇怪，为什么剧本会送到咱们这里来么？” “对啊对啊，为什么会有剧本送到这里来啊？” 办公室里迅速响起一片讨论声，就听那个工作人员说道：“这是张局点名要看的，就前一阵特别火的那个，药神！” “哦~”一时间，绝大多数人都恍然大悟。 “什么药神？怎么回事啊？”还有人不知道问道。 “你连这都不知道？”边上有人帮他解答，“张步凡你知道吧？这是他的新电影，前一阵子上节目宣传了来着，貌似和一个很有争议的事情有关……” 这边解释着，那边，那个工作人员已经带着东西进去了。 敲门进去，张局在办公室里坐着，电脑已经关了，很显然，和外头的其他人一样，都已经做好了回家的准备。 工作人员把u盘递过去，“张局，张步凡的那个《我不是药神》的剧本送来了。” 张局明显也没想到，愣了愣，这才点点头说道：“放这吧。” 等到工作人员出去了，张局拿起u盘，苦笑道：“这个小张，这是不想我过个好年了啊。” 这么说着，他也在犹豫，是先收起来回家，等到过完年了再看，还是…… 精神斗争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叹了口气，打开电脑，把u盘插了进去。 ………… 作为让张局没有办法好好享受除夕的罪魁祸首，张步凡此时正在家里优哉游哉的打着电话，这个家里当然还是佟家，他们自己的新房还在装修，而且是才开始装修不久，想要入住怎么也要到年中了。 “路哥，最近怎么样？我记得你是我的影迷是吧？那你一定知道，我的新电影马上就要上映了，对对对，就是《唐探》，我这不专门来邀请路哥你去看我的电影吗，我已经和元江那边的影院联系过了，时间随路哥你挑，你想看的时候，只要提前一天和影院那边打招呼就行，当然不是你一个人啦，你的家人，你的亲朋好友，随便你请，影院那边会专门给你们准备一个影厅。没错，就是包场！好，那就这样，祝路哥你新年快乐，再见！” 张步凡挂了电话，站起身，门口，佟丽亚已经穿戴整齐，以一种迫不及待的眼神看着张步凡。 “来了来了。”张步凡无奈苦笑，赶快过去穿鞋，同时说道：“不就是去逛个菜市场么，又不是没去过，这么积极干什么。” “多有意思啊。”佟丽亚笑着催促，“你快点儿！” 年货其实早买好了，现在去市场，与其说是去买年货，不如说是去玩的，毕竟家庭情况特殊，对于一般家庭来说很普通的事情，放到这个家里，就是一种少有的享受。 两人换好衣服下楼，就看到有俩人已经等在车边上了，正是佟爸佟妈，张步凡苦笑，刚说完佟丽亚，结果这就有两个更积极的。 从市场回来已经是半下午，张步凡瞬间化身张小厨开始做一家子的年夜饭，自从两人结婚，他就完全替代了佟妈的大厨位置，而从去年开始，佟妈“帮厨”的职位也被佟丽亚抢了去，厨房彻底成了小夫妻俩的地盘。 将近6点进厨房，等到全部饭菜上桌的时候正好接近8点，无缝衔接春晚，尽管这些年的春晚总是被批评一年不如一年，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家里只要有上了年纪的家人，依旧会选择守着电视看春晚，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佟爸佟妈也是一样。 一家四个人，聚在电视机前，一边打着麻将一边看着春晚，其乐融融，丝毫不觉得没意思，时间也过的飞快，不知不觉间，电视上已经开始了12点的倒计时。 这一天过得波澜不惊，但是这不就是生活么，平淡，却温馨。 佟爸佟妈毕竟上了年纪，熬不了夜，勉强撑到春晚结束，两人就都去睡了。 眼见着老夫妻俩进了房间关了门，张步凡和佟丽亚互相使了个眼色，迅速回房换衣服，然后悄咪咪的出门。 车子的后备箱里，早几天前就已经装了满满两大箱的烟花，这已经是两人的保留节目了。 到了早就选好的“合法放炮区”，张步凡抱着两个纸箱子，看着前面已经拿着两根小花炮又蹦又跳的放起来的佟丽亚，眼中满满的温柔。 又是一年春来到。 第六百三十三章 逛庙会 感谢军￥￥火、书友20171111064531107、书友20190624034400660的打赏 另外说明一下，这本书肯定会一直写下去直到正常完结的，只不过因为工作太忙的缘故，更新确实不给力，也请大家见谅，星空只能说，我尽量多写尽量保证更新吧，感谢大家 ………………………………………………………… 这一年的春节档，《唐探》成为了毋庸置疑的绝对主角。 别的不说，光是张步凡+宁皓的组合，就已经是票房保证了，看看他们之前配合的那些电影吧，就没有票房低于过5个亿的！ 再加上其他各种各样的原因，让《唐探》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获得了贺岁档的最高排片量，即便是大哥的《天将雄狮》以及发哥的《澳市风云2》这样的电影，都被《唐探》给死死的按在了下面。 基于当初《无双》选角时闹得不愉快，张步凡听到一些传闻，据说发哥在知道他主演的电影排片量居然比张步凡的电影少了那么多之后，发了很大的火，甚至还摔了杯子。 当然，这样的传言张步凡是不太相信的，发哥给他的印象还是很好的，即便是当时他那么不给面子的拒绝了发哥，人家依旧很有风度。 当然，张步凡不知道，等这次春节档的票房出来，嗯，还有后头《无双》的票房口碑出来的时候，发哥是否还能保持风度了。 大年初一，张步凡开着车带一家人去庙会。 早就听说庙会人多，尤其是早上和上午，无数人抢着要去上那第一炷香，简直能挤死人，所以一家子专门选了半下午，等佟爸佟妈睡过午觉之后，一家子才坐上车，优哉游哉的往庙会而去。 春节期间的京城，和平时的京城完全就是两个城市，开着车走在大街上，都没几辆车，只感觉一片开阔。 庙会不是一个地方的称呼，而是专指一种民俗文化活动，实际上，京城的庙会有很多地方，其中最有名最具文化特色的，像地坛庙会、龙潭庙会、大观园庙会等等，张步凡他们一家子选的是大观园庙会，主要是佟爸佟妈对这里比较感兴趣——他们都是《红楼梦》爱好者。 尽管已经是半下午，大观园庙会依旧热闹非常，一条路过去，有各种各样的表演，舞蹈、戏剧，甚至于巡街表演，而最重头的表演，则是被称之为“湖面大鼓”的表演，每年邀请来自不同地方的著名“鼓乐队”来此表演，吸引了无数观众，而之所以张步凡选择这个时间来这里，也是因为事先打听了，“湖面大鼓”的表演正是在这个时间段。 除了表演，小吃当然也是必不可少的，路边的小摊上卖的主要是京味儿的小吃，像什么豆汁儿焦圈儿、爆肚儿炒肝儿之类，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属于全国都叫的上名字的地方特产小吃，比如……臭豆腐。 一家人到达大观园庙会的时候，距离“湖上大鼓”的表演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张步凡找地方停好了车，一家子也不急着往表演场地那边去，先绕着那些小吃摊转了两圈，四个人八只手上都拿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吃，这才一边品着各种美味的小吃，一边观赏着沿路的一些表演，一边往那边走。 路上，不断的有各种队伍巡街而过，唱唱跳跳，热闹异常。 张步凡从头到尾抻着个脖子，想要看看能不能寻到黛钗，以及她们身边的某许姓工具人…… 佟家可以算得上艺术世家了，一家三个人都从事和艺术相关的工作，此时被这些舞乐挑起了兴趣。 先是佟妈刚刚跟着一队跳大秧歌的“大妹子”们扭着走了。 身为小提琴名家的佟爸也停在了一个戏台子边上，相当陶醉的听着人家师傅拉二胡。 现在又轮到佟丽亚了，比起她的老爹老妈，她要更野一些，看着前面迎面而来的一个高跷队伍，目光就挪不开了。 张步凡看看自己两只手上已经快要拿不下的各种小吃，再看看佟丽亚手上同样不少的食物，仅仅用了0.5秒的时间就做出了决定。 “媳妇儿，咱还是别玩那玩意儿了，多危险啊，大过年的万一摔了，多不吉利。”张步凡鼓起三寸不烂之舌开始劝说。 继续看着那边，一脸期待不为所动。 张步凡一看立刻改变战术，“而且，你看这大冷的天，这些吃的可放不了，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就像这个臭豆腐，你要是去玩踩高跷的话，那我可不给你留了啊。” 一边说，这货一边从本来就剩下不多的小盒子里串起两块臭豆腐送进嘴里。 佟丽亚看看他手上的臭豆腐，再看看自己手里还冒着热气的爆肚，迟疑了半天，终于做出了决定，“算了，不玩了！” 她走到张步凡身边，抢过张步凡手里的臭豆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全部塞进了嘴里。 张步凡在边上把水都准备好了，正怕她噎着，没想到她那天鹅一般优美的颈子一抻，硬生生把好几块臭豆腐给吞了下去，还顺带舒爽的长长出了口气。 张步凡在边上看的目瞪狗呆，忍不住吐槽，“悠着点，好歹当红女明星，要是被人拍到了，你的形象可就全没了。” 佟丽亚白他一眼，“跟你呆久了，我还有什么形象？” 张步凡有点汗颜，她说的倒也没错，就张步凡现在的微博上，还有不少她全不顾形象大口吃肉的照片呢…… 佟丽亚已经凑过来了，看他双手拿满了吃食，主动挑起爆肚送进他嘴里，“你尝尝，这个爆肚味道挺不错的，我看到那边有卖冰糖葫芦的。” 得嘞，张步凡想翻白眼，难怪忽然主动喂食，原来是因为发现了更想吃的，要腾出手来啊！ 这时候的庙会虽然没到人山人海的程度，但是游客依旧不少，毕竟这个时候京城里愿意出门的人，一多半都聚集到了各个庙会，他们两人也没做什么防护，自然很快就被人认了出来，原本还有人想要上来求个合照签名啥的，但是，见到两人玩的那么忘我那么开心，也就不忍打扰，偶有那么几个头铁的想要过来的也被家人拉住——这就是一家人出游的好处了，方便了自己也方便了他人。 折腾了一阵，总算一家子还记得主要目的，佟爸佟妈相继“回归队伍”，一家子人找了个还不错的位置，站定了等待表演的开始。 湖中大鼓的表演每年都不一样，像今年的主题就是“西北鼓”，张步凡之所以选这里，也是冲着这个名头。 不远处，工作人员已经热火朝天的准备起来了，大大小小的各种鼓被摆了出来，接着是演员们上台。 “咚！” 一声整齐划一的低沉鼓声仿佛重重的敲在了人的心坎上一般，让人瞬间热血沸腾起来。 西北大鼓的表演，正式开始！ ………… 说明：大观园庙会确实有湖上大鼓的表演，而且确实有西北鼓的主题，不过到底是不是在15年就不知道了，查了很多资料没找到，大家凑合看吧。 第六百三十四章 破纪录 张步凡一家子在开心的享受着春节假日，但是，有些人却不得不在这种时候去“享受”加班的快乐，比如……策马奔腾的很多员工。 作为公司最重要的项目，策马奔腾方面自然不可能对《唐探》的上映有任何的掉以轻心，从上映前到上映后，全程保持高度的关注，就像现在，即便才大年初一，公司里却已经坐满了人，时刻关注着《唐探》的各种动态数据。 当然了，鉴于大家如此卖命，公司方面也不可能亏待大家，除了必不可少的n倍加班费之外，公司还给所有人准备了丰盛的加班餐以及下午茶。 此时就是下午茶时间，大家离开座位，聚集到茶水间的卡座，吃着各式的甜点零食，喝着饮料聊着天，稍稍放松。 然而，就在这个难得的休息时间，一声大吼却忽然从工作区那边传了过来。 “破了！” 就俩字，没头没尾的，但是，听到这两个字，所有人瞬间却都和打了鸡血一样的沸腾了起来，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甜品零食了，一窝蜂的向着办公区涌了过去，只有几个脑子比较清楚的留了下来，倒不是对那边没兴趣，而是他们已经预料到了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几个人把这边剩下的所有酒水饮料都搬了过去，他们很清楚，过一会儿，这些东西就要派上大用场了。 那边，已经有人先一步冲到了喊出那两个字的工作人员跟前，急切的问道：“真的破了？” 那个工作人员翻了个白眼，颇有点傲娇的说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一边说，他一边指着桌上电脑显示屏里密密麻麻的数据，说道：“这是我刚才得到的数据，综合下来，哪怕再保守一点计算，也破了！” 下一刻，他从椅子里站了起来，高声说道：“我宣布，从现在起，咱们国家的首日票房冠军，是我们的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说的可不只是咱们国产电影，也包括了那些好莱坞大片，他们再牛逼，这一次，也被咱们干败了！” 他这边喊着，那边，那几个搬着饮料过来的人已经开始分发饮料了，等到大家人手一瓶了之后，也不知道谁领头喊了一声，“《唐人街探案》牛逼！” 一群人一边举着饮料一边跟着回应，“《唐人街探案》牛逼！” 那人接着喊，“宁皓导演牛逼！” 一群人回应，“宁皓导演牛逼！” 那人又继续喊，“张……”顿了一下，他忽然发现似乎没有一个比较准确的身份性词语来安到张步凡的身上，想了想，他干脆喊道：“张步凡老板牛逼！” 其他人有觉得不太对的，但是也不管了，跟着喊，“张步凡老板牛逼！” ………… 《唐探》能够破记录这件事情，颇有一种达成共识的感觉，从前期的制作，到后期的宣发，再到最后的院线排片量，似乎都在诉说着，我们要破纪录！我们要拿第一！ 但是，依旧没有人想到，《唐探》破纪录破的居然这么的轻松，这才半下午，距离这一天过去还有好几个小时，甚至于晚上的黄金时段还没到。 就仿佛那个记录就像是纸做的一样，被《唐探》伸出小指轻轻的一戳，就破了。 这样算下来，到了晚上0点的时候，《唐探》又能创造一个怎样的新纪录呢？ 带着这样的期待，策马奔腾的工作人员们忘记了下午茶甚至于晚餐，全情的投入到工作中去——他们需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有关《唐探》破了首日票房记录的通稿，并尽量早的发到各个媒体的手里去，这也是宣传的一个重点。 当然，兴奋归兴奋，忙归忙，他们当然不可能忘了把这个消息报告上去，所以，几乎在同时，大狗哥那边就接到了电话。 看着丈夫挂掉电话之后依旧一脸的兴奋，金雁几乎是立刻猜到了电话的内容，问道：“关于《唐探》的？” 大狗哥点点头，笑的异常的开怀，也带着一丝丝的狠劲儿，“《唐探》已经破了首日票房记录了，看这个情况必然会大爆，嘿，那些家伙不是闹么，这一次看他们还能不能闹下去！” 策马奔腾的内乱，看似是因为大狗哥的那次病危导致的，但实际上有着更深层的原因，说起来倒也简单——大狗哥的后台出了一些问题。 正是因为这个，所以公司里面的一些人以为时机到了于是顺势闹腾了起来，这也是为什么即便大狗哥的病好了，但是公司里面依旧没有完全安定下来的原因，这已经不是单纯公司层面的争斗，而是牵扯到了更高层面。 只是，那些人还是小看了大狗哥，小看了他的能量，以他的能力和能量，只要有足够的资本契机，很快就能够寻找到新的足够分量的后台。 而《唐探》无疑就是这样的一个契机，这样的成绩，简直堪称完美的向人们展示了策马奔腾的能力，以及他大狗哥的能力。 所以大狗哥才会这么开心，契机有了，那么接下来，就是他和那些家伙算总账的时候了！ 这些在两口子之间已经形成了默契，根本不需要开口，见大狗哥这么开心，金雁当然也开心，笑道：“大过年的得到这样的消息，那不是喜上加喜了？今天就允许你多喝几杯，好好庆祝一下！” 一说到喝酒大狗哥就有些“幽怨”，因为生病的缘故，这段时间以来，金雁一直控制着不让他多喝，他可是馋了很久了，现在也是喜笑颜开，说道：“今天就喝我藏着的那瓶五粮液了，藏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这种时候准备的么。” “我去拿。”金雁笑着离开了。 大狗哥则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张儿？新年好啊！哎你这在哪呢？怎么这么吵啊？” “……” 那边，刚和一家子看完了大观园庙会的湖上大鼓表演的张步凡挂了电话，在原地小站了一会儿消化电话里的消息，然后看向佟丽亚，笑道：“媳妇儿，恭喜你啊。” “恭喜我什么？”佟丽亚有些莫名，怎么接了个电话就变得神经了呢？ 张步凡笑着说道：“恭喜你，成为首日票房冠军电影的女主角，也恭喜你，即将成为全国总票房第一的电影的女主角！” 第六百三十五章酒 《唐探》这部电影注定了是一部要接连打破国内电影票房记录的电影，打破首日票房纪录只是一个起点而已。 在经历了首日轻松破纪录之后，张步凡就对这一点有了个相当明确的认识，所以他……很淡定。 开心还是有的，但没有到欣喜若狂的地步，相比起其他与此有关的人的反应简直可以成为平淡，也不知道应该说他佛系或者咸鱼。 当然了，他淡定，其他人开心啊，于是，本来应该依旧由他来做的大年初一的晚餐，其主厨变成了佟妈，佟爸也罕见的主动打起了副手，美其名曰要为女儿女婿庆祝这一有纪念意义的历史性时刻。 于是，在年夜饭的剩饭还没有被解决完的情况下，又整出了一桌子比年夜饭还丰盛的饭菜出来。 眼见着一家人都这么开心，张步凡痛定思痛，觉得自己也应该更开心一些，来庆祝这个时刻，于是跑回小饭馆，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翻出了一个小壶来。 这是一壶酒，在此之前已经开启过两次，算上这一次就是三次，而老张家的传统，这样的一壶酒总共只会开启三次，然后全部喝完。 这壶酒当然很有意义，而这三次当然也都很有纪念意义。 老张家的传统，每当家里的男丁成家立业的时候，就会藏下这样一瓶酒，等到之后的三次重要时刻拿出来喝。 这三次重要时刻，分别是儿子出生的时候、儿子的厨艺出师的时候，以及儿子成家立业的时候。 前一代存下的酒喝完的那一刻，也就是下一代的酒存下的那一刻，就这样往复循环，他们老张家一直有酒存着，一直等待着那些重要时刻的到来。 当然了，只有儿子的这个规矩是祖上传下来的老规矩，甚至张步凡的老祖宗他们还讲究一个厨艺传男不传女。 不过，这些陈旧的规矩被张步凡的爷爷通通打破，在“儿子”后面加上了“女儿”两字，不仅如此，在后来张步凡的老爸娶了他的老妈以后，张老爷子也一点不吝啬的把厨艺传给了自己的儿媳妇，这才有了后来夫妻互相扶持，在京城弄出这样一份不大不小的基业出来。 张步凡此时拿的自然是他老爸的那一瓶酒，这瓶酒的前两次他当然都没有错过。 第一次是他刚出生的时候，张老爷子拿着筷子蘸了一点酒喂给他，按照张爸的描述，那是他百天的时候，第一次尝到酒味的他居然完全没有皱眉，反而哈哈笑了起来，张老爷子当时就下了断言，这小子一定是个学厨的料！ 第二次是他的厨艺出师的时候，这是一件大事，以至于张爸张妈临时关了饭馆赶回了川省，就为了这一顿“出师酒”，那也是张步凡的记忆里，在他19岁发生那件事之前，张爸张妈仅有的两次非春节期间回家，还有一次，是他考上大学的时候。 而这第三次……再没有一个张家人陪他喝这个酒了。 他自己也有一瓶酒，按照老张家的传统，本应该在他成家立业之后再存下来，但是因为他19岁时的那个事故，一切都发生了改变，那一天，他成为了老张家真正的独苗，而他的那瓶酒，从那时候就已经存下，只是很可惜，这一切也同样缺了张家人的陪伴。 张步凡看着手里的小酒壶怔怔出神，好一会儿，脸上才再次挂上了笑容，喃喃自语道：“爸，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你们家步凡啊，现在终于要喝这壶酒了，你们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了吧，不过……很抱歉，这瓶酒实在少了点，家里还有人在等着一起分享，就没有办法多给你们分一些啦。” 一边说着，张步凡一边拿来一个小酒盅，从壶里倒出一盅酒，缓缓地洒在灶台前。 做完了这些，张步凡才再次开口，“不过啊，你们放心，我可比我老爹大方多了，我存的那壶酒可比这多多了，到时候啊，一定让你们喝个够！” ………… 因为逛了一圈庙会看了表演，等到张步凡拿了酒回到家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食物，都快摆不下的那种。 之前张步凡急着出门，一家子都有些疑惑，现在看他拿着一个小酒坛子回来，一家人疑惑中又带着几分恍然。 张步凡也没隐瞒，大致解释了一下。 庆祝晚餐开始，张步凡亲自帮每个人倒上酒，眼看其他几位都看着他，也不推辞，举着酒杯开口，“大年初一这样的好日子，我和丫丫的电影又创造了新纪录，值得庆祝，也谢谢爸妈做了这么一桌子美食……呃，说实话，很少在这样的场合说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总之就是，咱们一家人好好的庆祝一下，吃好喝好，开开心心！” 大家刻意忽略了这番话里带着的点点心酸，纷纷举杯应和。 佟爸一杯酒下肚，呼出一口气，赞道：“不愧是存了将近40年的酒，就是好喝，好酒啊！” 边上，佟妈白佟爸一眼说道：“得了吧你，你连伊力和肖尔布拉克都分不清，还知道什么好不好喝？” 佟爸梗着脖子反驳，“那是那些酒不行，步凡这个可不一样，这可是真正的好酒！” 老两口在酒桌上就争了起来，主要还是佟妈说佟爸，佟爸借着一点酒劲儿无力的反抗。 两老对面，张步凡和佟丽亚含笑看着，也不阻拦，桌下，两人的手十指交叉，紧紧相连。 酒之前喝过两次，剩下的已经不多，只够每个人倒两杯的，第一杯干了，第二杯就要稍稍省着点喝。 酒的度数不低，老两口喝的慢一些，张步凡和佟丽亚两人单独轻轻碰了一杯，互相祝贺。 各自抿了一口酒，佟丽亚忽然悄悄把椅子往张步凡跟前挪了挪，身体微侧，靠在了张步凡肩膀上，咬着他的耳朵小声说道：“哎，你之前说，这一壶酒分三次喝，分别是哪三次？” “子女出生的时候，子女厨艺出师的时候，还有子女成家立业的时候。”张步凡回答。 佟丽亚继续咬耳朵，“你还说，你也藏了一壶酒，比这一壶还多，也藏了十几年了是吧？” “是啊。”张步凡想点头，发现这样会颠倒靠在肩膀上的佟丽亚，于是生生忍住。 佟丽亚侧过脸看着张步凡，眼睛里似乎有着某种光彩，说道：“我想喝你的那壶酒了。” “嗯。” “嗯？” 张步凡骤然扭头，看着自己媳妇儿，久久无言。 第六百三十六章开工 关于孩子这个话题，张步凡和佟丽亚很早以前就聊过，考虑到佟丽亚那时候正处于最重要的上升期，加上两人还比较年轻，于是两人很默契的暂时压下了这个话题。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各自忙于工作，这个话题也就没有再被提起，直到这一刻。 对于孩子张步凡其实还是挺期待的，对于他，对于“张步凡”，对于老张家来说，都代表着一种传承，但是，当佟丽亚忽然提出的时候，他依旧还是吃了一惊，惊讶之后，则是欣喜。 对面的老两口看着这对小两口私下里的交流，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是，看着两人的表情，作为过来人的老两口还是猜到了不少。 于是，酒杯里剩下的那点酒哪里还能留得住，很快，酒到杯干，大欢喜。 ………… 当然了，要孩子这种事情，除了必要的“努力”之外，还是要看运气，张步凡和佟丽亚在这方面的观念还是比较统一的，很传统——要孩子，自己生，像那些什么dy啦，试管啦之类之类的，谁爱弄谁弄，但是不好意思，我们不弄！ 所以，虽然两人都已经达成了共识，但是到底孩子什么时候能出来就不确定了，尤其两人的工作导致了他们聚少离多。 这不，这才刚过完年，夫妻俩就要分开了。 张步凡那边很忙，他要先跑一趟香江，虽然《无双》的后期交给了庄闻强，但也不代表他就能完全撒手不管，总还是要过问一下的，不然的话，万一庄闻强又像“雨天重拍”那样忽然开个什么脑洞，剪出一些与张步凡的要求相左的东西来，那可不是张步凡想看到的。 而接下来，张步凡就要开始忙碌《药神》的事情了，总局那边虽然还没有给到回复，但是张步凡却有百分百的自信剧本能过。 《药神》还不是唯一，别忘了，另外一边还有一部纪录片正在准备呢，田状状原本还想当《药神》的监制，但是，在张步凡的请求下，他最终接下了纪录片那边的监制工作。 对了，顺带一提，纪录片的名字已经定了下来——《药侠》！ 张步凡本来还准备在前面加上“我是”两个字，以此来和《药神》那边呼应，后来觉得有些太过刻意，最终放弃。 田状状当《药侠》的监制，而宁皓则同意了当《药神》的监制。 与此同时，张墨将会成为《药侠》的制片人——他毕竟才刚开始，还需要锻炼，《药神》那边，张步凡会自己去跟，别看他之前似乎一直都只是挂名，实际工作有其他人负责，但是，看得多了怎么也会了，况且这一次也依旧会有专业人员加入，毕竟像这样的大制作，张步凡就算想要“独享”也不可能，这不是他的资产够不够的问题，这是圈子里的一个默认的潜规则。 风险，当然要均摊，而这口肉，当然也要大家一起吃。 吃独食这种事情，一次可以，两次可以，但是次数多了，你就会发现，你的新项目会遭受到难以形容的巨大阻碍，那时候你就会明白什么叫整个世界都在与你为敌了。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但是敢这么干的那些公司，要么老老实实开始遵守这些规则，要么，已经成为了历史。 张步凡是有对抗这个世界的勇气，但是，他不是个见到什么都怼上一下的憨憨，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且更清楚为了自己想要的这些，该去对抗什么，什么则是不必要的。 而对于这件事情，他的态度也很明白——遵守这个规矩，不是他怕成为那些已经成为历史的“前辈”，而是在他看来，这样做他亏的那些钱，远比不上他能从中获得的利益，那是人脉，是资源，是一切对于这个圈子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张步凡很忙，佟丽亚那边同样也不轻松。 很早之前，张步凡就告诉了王姐那边，让她一定要关注正当午阳光那边的行动，并且成功的拿下了《琅琊榜》里的重要角色，在那之后，正当午阳光那边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迅猛发展，《琅琊榜》还在做后期，就已经定下了新作。 那部新作，叫做《伪装者》。 按照正当午阳光的计划，这部电视剧在14年末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筹备，然后将于15年年初的时候开始拍摄，如果是按照这个拍摄计划走的话，那自然就没佟丽亚什么事儿了，毕竟那个时候她还在进行《无双》的拍摄，以至于都没有能够去参加这部电视剧的选角。 然而，似乎是因为公司内部出了一些小问题，《伪装者》的筹备时间延长，整个的拍摄计划延后，这一延就是将近两个月，按照张步凡这边最新得到的消息，这部电视剧的拍摄，最早也要到接近2月底了，而且，重点是，该剧的演员，依旧没有能够完全确定下来。 这样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所以，在分别和侯洪亮以及孔生导演联系了之后，年一过完，佟丽亚就踏上了前往东山省的飞机。 虽然论时机来说，佟丽亚已经落后了其他一些女演员不少，但是，论起和正当午阳光那边的关系，加上之前演《琅琊榜》时广受好评的职业态度和演技，再再加上张步凡这边的作弊——他特意在佟丽亚此去东山省所带的行李箱里面装了两套旗袍。 不是张步凡有意针对某位“旗袍小花”，只是在张步凡看来，《伪装者》里面最适合佟丽亚的角色就两个，而那个因旗袍出彩的角色正是其中之一而已。 至于说穿旗袍漂亮这件事情，如果说原来的佟丽亚因为身体太过纤瘦而导致穿上旗袍差了那么点味道的话，那么现在的佟丽亚在张步凡一直坚持不懈的“食补”之下，在原有的纤美基础上又多了几分丰腴，就这样的体态穿上旗袍，不是张步凡自夸，放进现在的娱乐圈里还真不怵谁！ 而在争取《伪装者》角色之外，佟丽亚还会和孔生导演见一面，当然不是朋友叙旧那么简单，《琅琊榜》已经制作完成，虽然还没开播，但是，孔生导演那边已经在构思他的新剧了，虽然不能确定具体什么时候能够开拍，但是，先有一个联系当然更好，《伪装者》他们失了先机，总不能之后的每一部剧都寄希望于有后发制人的机会吧。 而除了电视剧的事情，佟丽亚还有好几个商务形成，包括了几个综艺节目以及一些商业代言。 总之，要说起来，15年的上半年，佟丽亚比张步凡，只会更加的繁忙。 就这样，刚刚定下了准备要一个孩子的夫妻俩就各奔东西，为了未来，努力。 第六百三十七章 医院旁的小旅馆 “小张啊，你的剧本我看了，写的很好，也很真实，我这边没有太多的问题。” “那太好了。”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要提一下，路勇的事件能够得到一个好的结果，离不开国家对他的支持，同样的，关于白血病人，国家复出了很多，而且未来也一定会复出更多，只为了能够让他们得到更好的治疗，日子过得更好，所以啊，我不希望电影里面出现对国家不利的内容，这方面，你可以再斟酌斟酌。” “那是当然，张局，这也是我一直坚持的事情。” “那就好。小张啊，你是一个很出色的年轻人，国家对于你这样的年轻人也是非常重视的，就像你之前拍的《人间五味》，就是一部很好的电影吗，也希望你能够再接再厉，拍出更多更好的作品来。” “我一定不会辜负国家对我的期待，也非常感谢张局您的帮助，那，我就不打扰张局您了，张局再见。” 张步凡挂了电话，心里暗笑，这个电话的内容和他猜的差不多，对他来说，这个电话最主要的当然是通知他剧本过审了，但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话，也就没必要张局亲自出马了，所以，对于总局那边来说，这个电话的重点还是在于提点，虽然这个题材通过了，但是这个度上面的把控还需要做好。 而这个过程中张局提到了《人间五味》，也是他愿意提点张步凡的主要原因，一部三次被央视新闻点名的电影，以及其背后上了央视六套专访的人，即使上头没有明说，但也几乎等于明示了，张步凡就是被竖立成了一个正面典型，谁也不想他刚刚被竖立为正面典型，紧跟着就被打成反面典型吧，如果真发生这样的事情，可不是单纯张步凡会出事，专管这一块的总局也必然会被扣上一顶监管不力的帽子。 电影立项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当然了，剧本的审批不是这么简单一个电话就结束的，张局那边只是提前给张步凡知会一声，主要目的在于提点，至于剧本审批，自有其一套流程要走，很快，提审方的餐饮指南就会收到来自总局那边的反馈，那时候才算是审批完了。 不过，这个审批并不能妨碍电影的前期筹备，毕竟剧本审批这么好糊弄的事情，大部分时候都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本就没人太当回事，再加上张步凡本就有着极大的自信剧本能过，那就更没必要等了。 所以，早在剧本送上去之前，他就已经告诉了文幕野和渠江涛那边，让他们开始了前期筹备。 按照张步凡的预计，最终应该是纪录片那边会先一步开拍。 这倒不是张步凡了解这些，相比其他电影，纪录片这一块完全是张步凡的盲区，他其实也不知道渠江涛需要准备些什么，只是单纯觉得不需要请演员不需要建剧组，花费上更是少了那么多，相比之下，准备工作应该也会简单很多，自然也就能提早开拍。 而渠江涛也很快证明了他的猜测，过完年后没几天，渠江涛那边就把完整的拍摄计划给送来了，看着上面写的需要的投资，张步凡不由感慨，两部讲述同一个题材的电影，其花费居然能够差将近百倍！ 这将近百倍的差距里面，只有非常非常少的一部分是组建剧组以及电影制作上的，剩余的那巨大的一部分，都在于人，而且都几乎集中在了那作为核心的几个人身上。 张步凡在这个圈子也这么多年了，但是，看到这样的数据，依旧忍不住感慨。 纪录片那边，有张墨和田状状在，张步凡可以完全放权不去管，把精力完全放在《药神》这边。 这一天，从香江“查作业”归来，张步凡没有回家，而是第一时间去了一个特殊的地方。 ………… 京师大学肿瘤医院的周边开设了大大小小很多的旅馆，其中有一家旅馆，距离肿瘤医院不到500米，旅馆的老板娘姓何，已年过50，微显得有些富态。 这一天，她正像往常一样，百无聊赖的坐在吧台里面，吹着电暖风看着电视，忽然，门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她看了一眼进来的人，愣了愣，随即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来人，然后问道：“你是来找前几天住进来的那两个小伙子的吧？” 进来的人当然是张步凡，听到老板娘的问话，他也愣了一下，接着反问道：“您怎么知道我来找谁的？我以前并没有来过这里。” “嗨。”老板娘笑道：“我这个小旅馆在这里开了这么多年，会进来什么人，会住进来什么人我早都清清楚楚了，直到前几天，那两个年轻人来了，我一眼就看出他们和‘那些人’不一样，我当时还劝他们，我这家旅馆啊，不适合一般人来住，但是他们不听，非要住进来，我也没办法，然后就是今天，又来了一个不一样的人，啊，我不是说你不是正常人啊！你是正常人，他们……” 说到这里，老板娘的声音顿了顿，扭头看了看里面，确定没有人听到她的话，这才松了口气，但也不愿意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说道：“反正我知道你是来找那两个年轻人的就行了，他们住在三楼三零六，不过他们现在应该不在，我没记错的话，他们一大早就出门了。” “这样啊……”张步凡笑道：“没关系，我就在这里等他们就好了，大姐，我想问您点问题您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你也别您啊您的，我姓何，你叫我何姐就行。”老板娘连连摆手。 张步凡也不客气，直接提问，“听何姐你刚才话里的意思，你对住在你这里的客人都很熟悉啊？” 何姐叹了口气，“都是一些可怜人啊……” 两人就坐在这里聊着，时不时的有人进进出出，两人就颇为默契的停住话头，等到人离开了才继续下去，就这么聊了不知多久，小旅馆的门被推开，两个人走了进来。 “哥？”其中一个年轻人看到张步凡，意外的叫道，这个人，叫王传军。 “张总……张哥？”另外一个下意识开口，然后迅速反应过来改口，这个人，叫章与。 何姐看到两人，对张步凡笑道：“好了小张，你找的人回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是我打扰你才对，那，何姐，我们就先上去了。”张步凡和老板娘告别，和两人上楼。 “又去看病人了？”楼梯上，张步凡放低声音问两人。 “是啊。”王传军点头，说到和张步凡的相处，还是他比章与更自然一些。 “在这种地方，这样的旅馆也被称为癌症旅馆。”张步凡一边上楼，一边观察着周围，没有电梯，楼梯间非常的昏暗，墙壁、扶手……到处都透着老旧的感觉。 “知道为什么让你们住到这里来么？”张步凡又问，这一次，他没等两个人回答，而是直接说道：“从这里去肿瘤医院方便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住在这里的人，你们还没和何姐……就是老板娘聊过吧？” 后头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 “找个时间，跟何姐好好聊聊吧，那不比你们在肿瘤医院待一天收获少。”张步凡如是说道。 第六百三十八章 求生岛 每个城市，都会有一些普通人根本想不到也很难理解的东西，存在于城市的各个角落，就像是这一片被称为癌症旅馆的区域。 它在某个特殊的群体之中名气很大，无数人选择来到这里，住在这里，只为了能够每天多节省几十块钱甚至几块钱，好尽量存更多的钱，去和那种恐怖的疾病作斗争。 但是，对于更多的人来说，它却是寂寂无名的，甚至于听到这样的一个名字，人们都会感到惊讶，以至于追问一声，“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地方的存在？” 但它就那样真实的存在着，每一天都会有人从这里离开，又会有新的人进入这里。 就像有人说的，只要那种恐怖的疾病存在一天，这里也会随之存在一天。 有人给这里起了另外一个名字——求生岛，因为来到这里的人都在求生。 ………… “那个姑娘是姓王，我们都叫她小王，从南河省来的，在这住了快一个月了。” “她啊，是脖子上发现了个瘤子，不是前期，不是前期，会住到这里来的人啊，很少有前期的。” “前几天和她聊我才知道，姑娘才二十八岁，刚结婚了不到一年，这不是小夫妻俩想要孩子吗，就跑去检查了一下身体，没想到能不能生孩子没检查出来，却先检查出来这么个病，哎。” “有什么钱啊，有钱人会住这来？她就是个幼儿园老师，她男人是个开大车的，能赚几个钱，听她男人说，刚买的新房，才住了几个月吧，现在已经考虑着要卖掉了。” “哭，怎么不哭，刚来的那天，应该是在医院检查完直接过来的，哭的都走不动路了，还是她男人搂着拖着才进来这个门，住进来的前几天，几乎天天哭，还和她男人发脾气，还好她男人是个好脾气的，你刚才看着气色不错？没办法啊，总哭也不是个事儿啊，总得面对的，不过啊，我还是见到过两次，他男人出去买菜的时候，一个人在那偷偷抹眼泪。” ………… “刚过去的那个，我叫他小赵，好像……四十多岁吧？东北人。” “他算是熟人了，因为啊，他这已经是第二次来了，为什么？还能为什么，第一次没治好呗。” “你看他的样子，瘦高瘦高的吧，你肯定想不到他第一次来这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夏天，他穿了一件背心儿，那肌肉……那身材，和一头熊一样，他一进来，我还以为是有人来抢劫了呢，结果呢，这才不到一年半，他就变成现在这副皮包骨的样子了。” “他呀，得的是最遭罪的，胃癌！我见过他吃饭，那真是，吃了就吐，吃多少吐多少，有时候吐的厉害了，眼泪都憋出来了，那样子，真是看得人难受啊。” “我前两天来也碰到他了，他当时还给我打招呼呢，说是新的治疗方案快出来了，他准备回老家治疗去，估计在这住不了两天了，他当时和我开玩笑，说这一次啊，一定是最后一次来这里，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我知道，他啊，也是没钱了，治病治了一年半，家里房子治没了，老婆也和他离了，如果这一次还治不好的话……” ………… “那个，对，就刚才出去那个，我叫他老胡，他来这的原因和别人不太一样。”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有个小姑娘给这里起名叫求生岛，我觉得挺对的，愿意住到这的人，不都是为了能够活下去的么，但是老胡不一样，他来这里啊，是求死！” “他可以算是我这里住的最久的一个客人了，住了大半年了。” “他长瘤子的地方是肺，检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 “他有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姑娘，也算是儿女双全了，而且两个孩子都挺好的，儿子据说已经找了个工作，在魔都那边当什么领？哦哦，白领，就是白领，姑娘也考上了重点大学，前途比她哥还大。” “他为什么来这？就是因为他有家啊。不，不是，他的儿女孝顺着呢，是他自己不愿意拖累他们，照他的说法，这东西已经晚期了，就是个无底洞，再往里投多少钱都治不好，还不如干脆不治了，把钱留给他媳妇儿还有儿子女儿，只要他们能够过上好日子，他就算闭眼也安心了。” “是啊，他的家人当然不可能同意了，我见过他的儿子一次，不过不是在这，是在医院那边，他儿子说啊，无论多少钱都一定要治。” “所以他才住到这里来啊，哎，这个算是个秘密了，我给你们说，你们可千万不能传出去啊。” “老胡啊，其实从住进来就已经停止治疗了，那些钱他都存了下来，说等到他走的时候留给他的家人，他还专门找到我们，让我们帮他一起瞒着他家人。” “嗨，这有什么瞒不住了，正好他儿子儿媳有了孩子，他媳妇儿本来想在这陪他的，也被他打发到魔都那边去帮忙带孩子了，他姑娘学业又忙，听他说似乎跟着什么教授做研究，所以啊，他在这住了那么久，他的家人就来过几次，呆的时间也不久，有什么不好瞒的。” “他虽然不治了，但是时不时的还是会去做个检查，他这人挺大手大脚的，很多东西都乱扔，上次我们这的服务员就看到他的病例了，其实也看不懂啥，就是看到一些字，大概意思是，他肺里的那些东西已经扩散了，难怪上次和他聊天的时候他说在这里住不了多久了呢。” “嗨，我们这本来就不是什么正规的旅馆，来这里住的也都不是正常人，哪还忌讳这些啊，而且，这种事情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我还跟着送过人呢，到最后人家还给抱了个红包呢，呵呵，早都习惯了。” “其实啊，这位老哥的做法我挺赞同的，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我也得了那种病，我可能也会和他一样。” “毕竟啊，那可是绝症啊，不治了的话，也就一个人受罪，但是如果治的话，那可能把全家都搭进去了，我干这个这么多年，因为这个病闹得家破人亡的事情可没少见。” ………… “求生岛，求生岛，来这里的人是为了求生，但是，真正能活下去的，又有几个呢？” “都是可怜人啊！” 第六百三十九章 珍爱生命，远离阿三 《药神》的筹备，应该说从去年的年底就开始了。 从张步凡找到文幕野，给他一个剧本，以及一份和餐饮指南的合同开始。 文幕野签了合同，成了餐饮指南签下的第一位导演，之后，就开始一门心思的扑在了这部电影上。 这个过程中，张步凡先后塞给文幕野几个人，监制——宁皓，主演——徐争、高胡、章与、王传军，剩下的人他就不管了，文幕野和宁皓他们自然会找到最合适的人。 从去年底一直到过年后，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对于一般的电影来说，这个筹备时间显然有点久，然而放到《药神》剧组来说却还不够。 因为路勇事件，之前的筹备一直都是偷偷摸摸做的，只限于找主要角色的演员以及沟通，直到路勇无罪的消息出来，文幕野才敢真正的开始组建剧组，就这样还不敢往完整里弄，就因为总局那边问张步凡要了剧本。 说句不夸张的，总局从一开始就这么重视一部电影的，基本都没啥好事。 直到年后，总局那边正式给出批复，通过了剧本审批，剧组才算是真正建了起来，这眼看着似乎就可以开拍了，结果，任性的制片人，我们的张步凡先生一句话，电影开拍的时间又往后推了。 “都先去体验生活。” 这是张步凡在和癌症旅馆的老板娘何姐聊过两次之后做出的决定，在此之前，他只是让王传军和章与这样的要演白血病人的年轻演员去体验生活，但是在这之后，他改变了主意，所有人，都要去。 先是和徐争以及高胡这两个熟人兼主演聊，接着和其他重要演员聊，虽然因为人不同，聊天的内容也不尽相同，但是核心都只有一个——想要演好这部电影，光有演技是不够的的，不去了解，不去亲身的体验那些人的生活，做不到感同身受，演技再好，你也演不好这部电影。 还有一句话是他没说出来的，面对这样一部电影，你都不全心全意的去把它演好，那你还有资格去演这部电影么？ 没说这句话的原因是所有的演员都很配合，在张步凡提出了让他们去体验生活之后，无论是年轻演员，还是已经上了年纪的老演员，没有一个人反对——这样一个剧本摆在面前，就已经是一个提醒，提醒他们一定要全心全意的去拍好这部电影！ 于是，过完年之后不到十天的时间，各位演员先后离家，却不是去剧组，而是根据剧组的分配，各自去体验生活。 像徐争和高胡，他们先去的是路勇那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都会跟路勇在一起，听他分享他的事迹，而且，因为《药侠》那边会先一步开拍，他们两人甚至会跟随药侠的剧组一起，先一步前往阿三国，真实的体验一下代购药品的全部过程。 因为这个事情，路勇还专门和张步凡通了一次电话，很是感慨了一番，他原本只是个普通人，却没有想到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引来如此多的关注，先是数不清的媒体成天的想药采访他，然后又是两位导演像是学生一样跟了他很长一段时间，到现在，居然又有几位大明星来到身边虚心向他请教，这给他的感觉，好像他自己也成为了一个大明星一样。 不过，他是一个活的非常明白的人，在感慨之后也是直言，他知道这样的现象只是一时的，或许能够给他带来短暂的荣誉和财富，但是如果他想借此生活下去是不可能的，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当然也知道这样的生活不适合他，当繁华落幕，他依旧是他，继续抗击病症，也会继续为了其他病友们贡献他的一份力量。 对于能够活得这么通透的人，张步凡打从内心里佩服。 其他的演员相对简单——京城大学肿瘤医院外的癌症旅馆。 作为先行者，王传军和章与去的时候是隐瞒了身份的，为了不被认出来，两个人还做了一定程度的伪装，目的就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更加真实的去贴近那些病人的生活。 但是现在去的人多了，就没法隐瞒身份了，剧组干脆表明了身份，先是找上了癌症旅馆的几位老板，然后再由他们去和那里的住客沟通，最终获得了和他们交流甚至于共同居住一段时间的许可。 整个的时间将会持续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那之后，电影才会正式开拍。 在那之前，《药侠》先开拍了。 相比较《药神》主要是描述国内白血病治疗方面的一些事情，《药侠》更多的聚焦在路勇这个人身上，因此，这部纪录片里，在阿三国的内容远比《药神》里多的多。 这也是渠江涛和路勇商议过之后做出的决定，在两个人的交流中，路勇主动提出，想让他做的那些事情更加透明化，成为一个真实存在的事情，而不是一直存在于人们的传说之中，这样做，或许能够对国内的那些白血病人，以及相关的制度法规有一个更好的推动作用。 于是，才刚刚进入3月，《药神》的演员们还在各自体验生活的时候，纪录片《药侠》的剧组已经集结完毕，出发前往阿三国。 在出发之前，渠江涛还专门联系了张步凡，询问他是否要一起前往，和他在一起的路勇从旁打趣说，如果张步凡去为了阿三国，就又能看到一期“张小厨国外美食品评”了。 这是真粉丝无误了。 不过，张步凡还是干脆的拒绝了这个邀请。 虽然阿三国的咖喱确实有其独到之处，但是，就他们那惨不忍睹的卫生状况，作为一个厨子，作为一个理智的厨子，张步凡可不想自己就这么把小命栽在食物上。 这可不是他对那个国家有什么偏见啊，而是事实如此，尤其是当张步凡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看着面前电脑上那一篇描述恒河水有多脏，里面有多少恐怖的病毒细菌以及多少重金属超标的文章的时候，更是坚定了他拒绝去往那个“神奇国度”的心。 对此，张步凡只想说。 珍爱生命，远离阿三！ 第六百四十章 送上门来的要不要？ “《唐人街探案》大破国内首日票房记录！” “一周破十亿！《唐人街探案》创造最快过十亿票房记录！” “剑指冠军！《唐人街探案》势如破竹，票房已达到十五亿，预计今日将超《泰囧》，成为新的票房冠军！” “张步凡成15年春节档最大赢家，甩开大哥、发哥一骑绝尘！” ………… 就在张步凡已经一门心思扑在两部和“药”有关的电影上的时候，另外一边，《唐探》的破纪录之旅还在继续着。 有意思的是，关于这部电影，出现在各大媒体上的名字除了电影名之外，最多的居然是张步凡，像他这样以编剧+制片人的身份，却能如此在媒体上大出风头的，在此之前也只有一个人——韩三爷，而除去这位身份地位都极为特殊的大佬不提，那么像张步凡这样非演员非导演却能够获得如此高的关注度的，那真就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了。 当然了，这样一部堪称爆炸的电影，其他人也不可能缺少关注。 像宁皓，媒体们就纷纷用了“金牌大导从不失手再创经典”、“宁皓连创票房记录奠定第一导演地位”这样的溢美之辞，就好像经过了这部电影之后，他就真的成了所谓的“第一导演”一样。 当然，宁皓脑子很清楚，在这个圈子混了这么多年，经历了各种大起大落，怎么可能被这种“劣质糖衣炮弹”击倒？ 在出现这样报道的当天，这货就发了一条微博，“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创造的辉煌，不能忘了巨人的伟大。” 就这么简单一句话，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但已经足够，有的时候，说多了反而容易错，就像这件事，要是宁皓真的认真去解释自己不是第一更没想当第一之类的，百分百立刻会有人跳出来，指责宁皓就是想当第一不然不会对这种事情那么上心啊之类之类的，到时候反而麻烦。 除了宁皓，戏里面的几位主要演员同样获益匪浅。 像刘浩然，当初电影刚刚公布的时候，网上全都是质疑的声音，认为这样一个还在上高中的新人根本担不起这么重的担子，到了现在，批评的声音虽然依旧存在，但基本已经被淹没在了一片“哥哥”、“弟弟”、“老公”之类的声音之中了。 再比如王宝宝，从《泰囧》到《唐探》，虽然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诟病他演喜剧都一个样，但是，同样的，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给他冠上了“新一代喜剧之王”的名头，当然，和宁皓一样，王宝宝也第一时间站出来，说自己无法承受这样的夸赞等等。 如果你觉得王宝宝和他演的那些角色一样“蠢”的话，那只能说，你才是真的蠢。 除了主角，电影里的各种配角也同样收获不少关注。 比如张梓枫，她的演技得到了肯定，尤其是最后那个笑容更是被无数影迷奉为经典，单凭这些，就已经奠定了她影视圈小花的地位，就电影咖来说，国内与她差不多同时代的女演员里，小黄鸭下来就是她了。 潘越明因为其中变态父亲的表演受到了不少骂声，但也收获了足够多的关注，也是因此，他的那段婚姻又一次被人们记了起来，而随之的其他信息也纷纷再次被挖掘出来，比如有关那段婚姻的那一场诉讼，再比如那个把自己包装的如白莲花一样的女人的出轨信息等等等等。 随着越来越多的信息被挖出来，舆论迅速反转。 现在的社会，随着信息的越来越高速化，整个社会的运转也在变的高速化，其实这一切都只是发声了短短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而已，然而，就这么短的时间，对潘越明来说变化却是天翻地覆的，就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收到的影视剧邀请，居然就几乎超过了过去一年多他收到的邀请的总量。 而与之相反的，同样是这么短的时间，白莲花的名声彻底臭了，她背的那些代言，有超过一半要求和她解约，更有不少要求她进行赔偿的，一时间，她的事业瞬间跌落谷底。 而这一次，再没什么人同情她了。 ………… 横店影视城，晚九点。 大部分的剧组这个时候都已经完成了一天的拍摄，演员们也都回到了各自的酒店休息。 虽然天早就黑了，外头的街道上依旧来来往往不少的行人，其中有不少来此旅游的旅客，也有不少在这里讨生活的群演。 相比起他们，那些有了一定成就有了一些名气的演员们反而不那么自由了，时时刻刻暴露在公众的眼中，所以，这种时候，他们更原因待在酒店里，而不是外出。 酒店房间里，一个年轻的女演员正抱着手机看着新闻，这是一个新晋崛起的小花，因为在两部热度很高的电视剧里出演而积聚了一定程度的名气，也因此获得了此时正在拍摄的这部新剧的女二的角色。 一边刷着新闻，她一边问身边正在收拾东西的经纪人，“《唐探》都已经破十五亿了啊，李姐，你说它这么高的票房，那些演员能分到多少啊？” “演员分什么分，都是拿片酬的。”李姐随口回答，想了想又说道：“王宝宝应该能分点，毕竟咖位在那里摆着，拿点分红不过分，那个刘浩然的话……分红应该是拿不了的，不过他是张步凡签下的第一个人，应该很受重视，不然也不能上来就演主角，分红没有，但是张步凡肯定会给他包个大红包。” 女演员捧着脸，状似天真的说道：“他的一个红包，估计都比我拍一部电视剧的片酬多吧？” “切，你那点片酬算什么。”李姐嗤笑道：“你现在最多就是刚刚真正的踏进这个圈子而已，人家呢，一出道就已经在金字塔的顶端了，等你爬到他那个位置的时候就会发现，你现在的感慨是多么的可笑了。” 被自己的经纪人讥讽，女演员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一脸天真的说道：“那……李姐啊，你说，如果我能加入到餐饮指南里的话，能不能像刘浩然一样，一下子就跑到金字塔的顶端去啊？餐饮指南总共就那么几个艺人，而且女艺人就只有佟丽亚一个，这方面的资源肯定不缺吧？” 一边说着，她似乎就开心起来了，继续“畅想未来”的说道：“而且，张步凡和佟丽亚还是夫妻，所以人家与其说是签约演员，不如说是老板娘，那么我要是去了的话，才算得上真正意义他们签约的第一个女演员吧，刘浩然是他们签约的第一个男演员，就获得了这样的资源，我就算差一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行了行了行了。”经纪人出声打断她，“你那根本是妄想，你还想签约餐饮指南？说句不好听的，你凭什么让人家签你啊？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形势很好，只要这部戏口碑不崩，你就会再上一层楼，到时候再接再厉，过上几年，你也未必就比那个刘浩然差了。” 敲完棍子给完枣，经纪人继续收拾她的东西。 边上，女演员没有再说什么，但是一双眼睛亮晶晶，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忽然，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脸上的笑容愈盛，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她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同时，还有其他人，也抱着和她相同的心思，而且，那其中一些人的咖位，远比她高的多。 ………… 这一天，李耳主动找上了张步凡。 作为张步凡的助理，李耳的职务还是比较复杂的，如果张步凡有外出行程的时候，他需要跟在张步凡身边，做助理的工作，而当张步凡人在京城的时候，他就不需要跟着张步凡了，但是相应的，他在餐饮指南那边就有其他工作需要处理，虽然还没有像张墨那样混成“张总”，但也是“哥”级别的。 “所以，就这几天，已经有这么多人联系了么？”张步凡翻看着李耳给他带来的“简历”问道。 “是啊，哥。”李耳回答。 张步凡手里的“简历”，里面随便一个人放到社会上，都是普通人眼里的“明星”乃至于“大明星”，然而此时，却一个个都像是普通的求职者一样，主动联系餐饮指南，送上了他们的“简历”。 “他们有的是自己联系上来的，有的则直接说明了，可以带着他的团队整个过来。”李耳解释道。 “嘿，这么大规模的‘改头换面’，以前也就那位花姐跳槽城天娱乐的时候才发生过吧？”张步凡笑着调侃道：“你说，我要是不管不顾的把他们全收了，是不是也会引动整个娱乐圈的大地震啊？” 调笑完，张步凡接着问，“这些人大部分都有经纪公司吧？他们有没有说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另外，他们对咱们有些什么要求？” 李耳答道：“除了个别的人要求我们帮他们搞定违约问题之外，大部分人都愿意自己解决这个问题，至于对咱们的要求，无外乎一年至少几部戏，以及在哥你的戏里面保证至少某个番位的角色，其他的和一般的经纪公司没什么区别。” “嗯……”李耳迟疑了一下，又补充道：“这里面有些人还提出了一些……特别的条件，不仅是对哥你的，也包括了墨哥和我，按照他们的意思，只要我们能帮他们进餐饮指南，嘿嘿……” 后头具体是什么就不用说了，懂的都懂。 “你就没心动？”张步凡调笑道。 “那不能，我可是有老婆的人。”李耳一脸正色的说道——这货来给张步凡当助理之前就谈恋爱了，去年刚领了证，张步凡还给他包了一个大红包呢。 “你这就叫有贼心没贼胆，不过这样挺好。”张步凡笑道。 他又翻了翻手上的简历，似乎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总上门来的人，我是要呢，还是不要呢？” 第六百四十一章 绝不迟到的反击 这一天，餐饮指南同一时间给将近20位大大小小……嗯，主要是“小小”的演员艺人做出了回复，回复的内容完全一样。 对a，要不起！ 娱乐圈永远没有不透风的墙，什么事情都能扒的出来，就像当初张步凡为了佟丽亚硬钢某剧组以及某陈姓导演的事情，张步凡这边并没有做任何解释，而对方迫于压力最终服软道歉，给出的解释也仅仅是档期出问题以及他们剧组自己的失误之类。 然而，距离那件事过了那么久，就在绝大多数人都已经遗忘了那件事的时候，忽然有人曝了出来，之所以两边会闹得那么凶，是因为某陈姓导演看上了佟丽亚，想借机撬张步凡的墙角，被佟丽亚拒绝之后恼羞成怒做出的报复，最终才闹的一发不可收拾。 当然，相关的两方都没有对这样的说法做出任何的回复。 而这次的事情也是一样不知通过什么途径传了出去，并且并没有像那件事那样经过了那么多年才忽然发酵。 就在餐饮指南这边做出回复的第二天，好几家媒体上就出现了相关的报道，并且迅速被其他媒体转发。 在这个圈子里，这样的事情其实非常正常，公司挑选艺人，艺人选择公司，和一般职场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而那些开个人工作室的，就等于是自主创业了。 所以，类似的事情其实并不怎么值得报道，而现在不仅报道了，而且一下弄得全网皆知，除了因为《唐探》最近声势实在太大，一切与之有关的事情都能成为热点这个原因之外，还有一个，那就是有人想要搞事情了。 事实上，这次的报道已经充分了说明了这一点，刨去后续的那些转发和后续评论不谈，一开始出现的那些报道基本上都是一个调调，直接把餐饮指南放在了“反方”，报道的口径都几乎是一样的，无外乎说餐饮指南这些年飞速发展，连续做成多部爆款电影，飘了，店大欺客了，对于那些想要投到他们公司的艺人看不上、爱答不理就算了，有一些艺人则是张步凡看上了他们的潜力，想要签下他们，但是因为他们已经签了公司，且公司不愿意放人，威逼利诱不成，于是就放言一定会报复云云。 甚至于，在其中的个别报道之中，还出现了当事人受采访的内容，那用词也是极尽可怜之能事，大概就是，非常荣幸能被张步凡看中，也知道如果进了餐饮指南能够得到怎样的资源，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步登天的幸事，但是，他毕竟是现在这个公司发掘出来的，公司为了培养他也复出了很多，才有了今天的他，做人要懂的知恩图报，他不能刚有点小成就就甩掉公司。 总之，就是把自己放在一个极低极低的位置上，用无比敬畏的语言去对抗餐饮指南这个“大恶霸”。 张步凡不是个喜欢惹事的人，但是也从来不怕事，不然也不会发生当年的“硬钢事件”了，这一次自然也不会就这么随意的让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来。 你做了初一，还要做十五，好人坏人全部让你做了，最后还要踩着我上位？梦做得很好，但终归只是梦而已。 张步凡也不废话，直接告诉李耳，去查最初发出报道的那几家媒体。 结果果不其然，这几家媒体，除了极个别的属于想出风头想疯了才会掺和一脚的之外，其他的基本都是过往和张步凡多少有些不对付的那些。 而直接报道了所谓的“受害者访谈”的那两家媒体，则干脆就是在拍摄《无双》的时候因为做事太过分而被餐饮指南宣布单方面“封杀”的那两家大陆媒体，很显然，他们并不甘心，一直在找机会报复，而这次，他们认为他们行了。 至于那个所谓“被张步凡看中”的艺人，也确实是这次事件的当事人之一，当然了，他也是“送简历”的，而不是像他在采访里说的，是被张步凡看中的，而且，更有意思的是，他在所有“送简历”的艺人里，属于咖位最低、最没有特色也最没有演技的那一个。 说白了，这货就属于也知道自己的未来发展前景堪忧，不如借着这个机会拼一枪，拼赢了未来就是“x总”，拼输了也不过就当个“x某”而已。 “他们为什么会觉得我很好欺负呢？是因为平时我总是一副好好先生的面孔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么？”对于这些人颠倒黑白的行为，张步凡感到有些不解。 “都是一些不温不火的，这几家媒体是这样，这个艺人也是一样，而在这个圈子里，不温不火有时候甚至比凉了还可怕。”李耳反而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给张步凡解释。 “问题在于，他们是怎么会觉得，这样的报道就能够搞得臭我，并且让他们火起来呢？”张步凡耸耸肩，“难道他们觉得我会照着这个圈子的那一套，玩什么‘有的话能说有的话不能说’之类的东西么？” “那些艺人联系的时候的电话录音还都有吧？”张步凡问李耳。 “都有，哥。”李耳回答，就以在这个圈子混的“成熟”程度来说，无论是张墨还是李耳，确实是比张步凡要高一些的，因为“半路出家”的缘故，张步凡一直不算是完全融入了这个圈子，同样的，对于这个复杂的圈子来说，他还在一定程度上保持着某种“纯真”或者说“独特”，而张墨和李耳不同，他们一入行就进了这个圈子，他们才算得上真正的“圈内人”，所以，在做一些事情上，他们明显比张步凡要更“专业”。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张步凡一摊手说道：“对于那些媒体，那两家直接把我们当初封杀他们的整个经过发出去，其他的发出警告，如果不解释清楚，一律和那两家媒体一样‘封杀’掉，至于那位小朋友，就别做的太过分了，把他的简历还有通话录音发出去就行。” “哥，不先交涉一下么？”李耳迟疑了一下，问道。 张步凡看看李耳，这小子比起张墨终究还是差了一些，“对于这种事情，我的态度就一个，绝对不会惯着他们，也绝对不会和这种人进行什么所谓的交涉，明白了吗？” “明白了哥，我这就去办。”李耳再不废话，扭头出了张步凡的办公室。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社会上开始流行这样一些话，什么“xx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对此，张步凡一直都报以嗤之以鼻的态度。 在他这里，有些事情，比如“反击”，不仅不能缺席，更不能迟到！ 第六百四十二章 这个圈子就是这么残酷 “哐当！” 精致的杯子砸在墙上，四分五裂的同时，也在那价格不菲的墙纸上留下了一个难以修复的破损。 砸出杯子的人显然无暇顾及这样做需要给这家五星级酒店做出怎样的赔偿，因为，此时的他正在暴怒之中。 “他怎么敢！那个张步凡，他……他怎么敢……”一开始暴怒的嘶喊，才说了没几个字就迅速的没了力气，直到最后，变的近乎呜咽。 他很年轻，还不到25岁，以他这个年龄来说，他的事业堪称完美，以模特出道，很快就被现在的经纪公司相中，签下他之后连着给他争取到了两部热剧的重要男配的角色，仅仅一年多的时间，他就从一个寂寂无名的人成为了现在颇有名气热度的小明星。 他的经纪公司也非常聪明，在帮他争取各种热剧角色的同时，也没有放弃他的特色，依靠着他模特的出色长相和身材，连续推出了多套海报和写真，并靠着这些给他吸引来了大批的粉丝。 演技一般没有关系，在现在的社会，只要颜值足够过硬，依旧能够轻松的获得足够的流量。 在经纪公司的计划中，接下来，他除了继续巩固现有的“阵地”之外，还会继续发力，公司已经为他联系好了表演和声乐的老师，甚至已经开始准备为他收歌，按照这样的势头，只要他自己肯努力，足够配合公司，要不了几年，他还真的有成为顶流的可能。 但是很可惜，对于公司的计划他并不满意，他的起点太高了，不过一年的时间就达到了这样的高度，但是接下来呢，按照公司的计划，他需要n个一年才有可能达到他自己想要的高度，并且相应的，他要付出的远比现在要多的多的多，这怎么能行！？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机会忽然摆在了他的面前。 当他坐在影院里，看着大荧幕上那个年轻人，一瞬间，他的大脑完全被名为“嫉妒”的情绪所充斥。 凭什么？一个长得没我帅，身材更没法和我比的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一上来就能在这样的大制作里担纲主演？ 凭什么？ 如果，如果换成我的话…… 当这个念头第一次出现在他脑海中的时候，立刻就一发不可收了，再然后，一个更进一步的念头就出现了——是啊，为什么就不能换成我呢？ 再然后，他的“简历”就同另外的十几份一起，出现在了张步凡的办公桌上。 再再然后，就有了餐饮指南“集体退货”，以及后来的媒体报道事件以及再后来的餐饮指南反击事件。 没错，他就是那个接受了采访的艺人。 他很年轻，才二十出头，这对他来说是一个优点，但也是缺点，这个年纪的人，连这个社会的规则都还没有弄明白，更别说是娱乐圈这种规则更多更深且满是坑的圈子了。 他想要投奔餐饮指南，但也知道和现在的公司还有合约在身，那天价的违约金就不是现在的他能付得起的，所以，在决定做这件事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和他的经纪人商量，完全是一个人悄悄的做了全部。 那时的他天真的以为他那出色的外形条件能够像以往征服那些小姑娘一样征服张步凡，但是很显然，他失算了。 失望之后并不是绝望，而是极度的愤怒，于是，在得知居然有媒体曝光了这件事情，并且一致针对张步凡和他的餐饮指南的时候，他“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甚至都没有去思考为什么那些人会知道他和这件事情有关，更没有思考这样做的结果。 他只是单纯的相信了那些媒体对他说的话，他们告诉他，当所有媒体，甚至于全社会都站出来职责张步凡的时候，张步凡的所有解释都是没用的，那时候，他只能担下这些罪名，然后道歉，老老实实被踩。 而作为冲在“反张步凡”第一线的他，则必然会成为所有人追捧的对象，凭借这些，他甚至能够瞬间攀上三线甚至二线，成为真正的大明星！ 他信了，然后按照他们说的做了。 再然后，报应，以他完全没有想到的速度，来了。 看着餐饮娱乐放出的他的简历，听着他自己当初和餐饮娱乐的“李总”通电话时说的那些话，他彻底傻了。 他们不是说，张步凡不敢把这些放出来么？他们不是说，这是圈子里的规矩，他要是违反了，会遭到更严重的打击么？他怎么就放了呢？ 这一下，他彻底懵逼了。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终于想起了，在这个过程中始终被他瞒着的经纪公司。 当他向公司求助的时候，公司也是懵逼的，你个叛徒还特么想让我们帮你？而且，都这个时候了才告诉我们，我们咋帮你？ 不过，作为一个虽然不大但是足够老牌的经纪公司，他们当然不至于到手足无措的程度，于是，很快的，他的经纪人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位经纪人在公司里面属于头号经纪人，手底下同时带着四个人，所以并不是一直跟着某一个人，这段时间正好其中一人在跑一些比较重要的行程，她就一直在跟那边，也是因此，才给了那货能够一直瞒着她的机会。 “行了，你现在这样发脾气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要想的是怎么解决。”经纪人看着他，这是她手底下的四个人里前景最好的一个，而且长相也是她最喜欢的一个，但是现在，愤怒、惊惶、恐惧等等情绪让他的脸变得扭曲，哪还有半分帅气可言。 “那，李姐，该怎么解决这个事情？”他仿佛握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急忙问道。 看着他惊惶的表情，李姐叹了口气，语气稍软说道：“以张步凡现在在圈子里的身份地位，这件事没有这么容易解决的，不过，你也别担心，公司肯定会努力去解决的，而你当下要做的，是把现在这部戏拍好，只有你自己表现好了，这件事情才更好解决，明白了吗？” 他连连点头，“李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演，我最近还看了几本表演的书，演技也提升了不少，肯定不会出问题！” “那就好。”李姐点点头，“我现在去和公司联系，看看该怎么处理这个事情，你好好的呆着，也别乱发脾气了，冷静下来，好好钻研你的角色，懂了吗？” 看着他可怜兮兮的连连点头，李姐的脸上总算有了点笑容，站起身，像以前那样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转身走向外面。 就在转过身的瞬间，她脸上的笑容已经化为了寒冰，这样的变脸技术，与任何一个知名演员比都不逊色。 可怜的小子啊，还在做着成为大明星的梦呢，却没有想到，他已经成为了那个弃子。 她这次来，与其说是为了帮他解决这个事情，不如说是奉了公司的命令，来对他进行最后的“考察”，如果他的表现能够让公司满意的话，或许公司真的愿意拉他一把，毕竟以他的那张脸以及那副好身材，就算没法大火，但是想要骗骗那些不懂事的小姑娘还是没有问题的，这样的人还是有一定利用价值的。 但是很可惜，刚才他的表现却是完美的向李姐展现了他的缺点——不可控、脾气差、承压能力差、心智不成熟…… 呵呵，这样的一个人，除了作为一个弃子，还有什么其他的用处么？ 对不起了小家伙，这个圈子就是这么残酷。 只是可惜了，才刚找到一个各方面都让她满意的人，用了没多久就要丢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下一个。 这段时间里，她又要“寂寞”了啊…… 第六百四十三章 女助理的梦想，貌似要实现了？ “哥，那小子的经纪公司给答复了。”办公室里，李耳正在给张步凡报告。 就在经纪人李姐给那个可怜的娱乐圈新人做出保证之后不到一周的时间，他的经纪公司就行动了，然而，他们做的事情，却与给他的保证完全相反。 他们并没有选择去解决餐饮指南的问题，而是选择了，解决他！ 解约，并且要求赔偿！ 在做出了这些决定之后，经纪公司特别发了一篇长文，文章里详细描述了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的所作所为，这相当于从侧面证明了他之前做的采访全是假的，是对餐饮指南一方的污蔑。 这篇长文不仅在一些与他们相熟的媒体上发布，同时也发表在了他们自己的官方微博上，并且特意艾特了餐饮指南的官方微博，虽然没有直接和餐饮指南这边联系，但也等于是给餐饮指南这边一个交代，表达了他们公司在这件事上的站位。 对那个娱乐圈菜鸟来说，这只是第一道晴天霹雳，而接下来，被电视剧剧组开除、身上背着的两个代言都被取消并且要求赔偿损失…… 几乎可以说，他过去一年的付出所得到的所有收获，都在这一周的时间里面被全部收了回去，他仿佛被打回了白身，不，应该说比白身还惨，因为真正的小白还有起来的机会，而他，没有了。 这次事件带给他的，是被这个圈子永远的踢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 ………… “这样感觉很不好啊，搞得我们好像一个大恶棍大魔王一样。”张步凡一边说，一边看着那家经纪公司发的微博长文，内容很多，几乎都是在说那个“叛徒”的罪状的，张步凡也懒得细看，大致扫了一遍，顺便还替他们进行了一个归纳，嗯，这位总共有12条罪状，还包括哄骗女粉丝感情，放到古代足够凌迟的了。 “哥，咱都‘不守规矩’了，总得受到点‘惩罚’吧。”李耳苦笑，“不然，好处都让咱们占了，人家也不愿意啊。而且，这个形象我觉得挺好的，至少这样一来，其他那些想要踩着咱们上位的家伙就得好好思量思量了。” “也是。”张步凡想了想，点点头，然后说道：“这个事情就这样吧，咱们这边也别做什么回复了，至于那些采访之类的，你看着办，合适的就接受一下，你墨哥和你自己，咱们工作室要做大，总不能老是我露面，你们俩也该站出来了。对了，不是让你们把事情闹大啊，本来就挺没意思的事情，闹下去只会更没意思。” “好嘞。”李耳重重点头，他也是发现了，张步凡最近一段时间开始给予他更大的职权，这明显是要培养他的节奏，这对他来说，当然是好事。 “行了，你先去忙吧。”张步凡摆摆手，眼见李耳转身准备出门，忽然又出声道：“对了，新助理的事情你也盯一下，你是你墨哥带进来的，这个新人当然得你负责了，也算是个传承了。” “放心吧，哥。”说完，李耳出门。 就和当初张墨给张步凡找来李耳一样，随着李耳被培养出来，承担越来越多的工作，张步凡这边不可避免的就需要一个新的助理了，这件事情自然的就落在了李耳身上，也只有他比较清楚现在的张步凡需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 这个事情，就像李耳说的，餐饮指南是从其中获得了好处的，除了他说的震慑效果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工作室的形象，通过这次的事件，在业内，餐饮指南树立起了“刚”、“不按规矩出牌”、“不好惹”之类的形象，而对于外界普通民众来说，则是树立起了“刚直”、“正直”之类的形象。 这些形象也不全是好的，但总体说来，优点是远大于缺点的，再结合上之前《人间五味》和《我不是药神》在国家官方那边留下的一些印象，为餐饮指南的未来打下了一个更好的基础。 不过，作为“过来人”，张步凡也很清楚，形象这东西其实就和人设一样，立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在这件事情继续发酵之前，他就及时叫了停，诚然从现在来看，这件事情继续发展下去对餐饮指南是有好处的，但从长远来看却并不一定了。 接下来的几天，按照张步凡的吩咐，李耳以“餐饮指南艺人经纪部门经理”的身份接受了几家媒体的采访，非常官方的阐述了一下餐饮指南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这件事情就此打住，餐饮指南并不想因为这点狗屁倒灶的事情过多的占用公共资源。 嗯，占用公共资源这句话一经媒体报道，迅速成为了新的网络热词，从那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一旦艺人们出了什么事情上了报道上了头条需要解释的时候，都会来上这么一句，俨然成为了“洗白专用词汇”。 而被张步凡授意使用这句话的李耳也是颇有点目瞪狗呆，感慨张步凡不愧是王牌编剧，随便整句话出来都能成为热点。 接受采访的主要是李耳，至于张墨，这可怜孩子已经跟着渠江涛的剧组在阿三国呆了半个多月了，最近打电话回来的时候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告诉张步凡，他现在闻到咖喱味儿都想吐。 对此，张步凡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总不能告诉他自己之所以不去阿三国，也有这个原因吧。 相比起接受媒体采访，李耳反而觉得，帮张步凡找一个合适的助理才是他所有工作里的重中之重，就像当初帮着张步凡装修房子一样。 不得不说，这位和老子有一样名字的小同志，其政治悟性方面也和老子一样出色，准确的把握住了餐饮指南内部的“政治走向”。 于是，这一天，张步凡还在办公室里对《药神》的剧本进行着最后的修改的时候，李耳敲门进来，把三份文件放在了张步凡的面前。 “张总，这是助理的简历。”因为办公室的门开着，于是李耳的称呼也变成了很正式的“张总”，他介绍道：“这三份简历，是人事那边筛选了一遍之后，再由我这边挑选出来的，比较合适的。” 张步凡点点头，拿过一份简历打开看了起来。 这一看，心里不由小鹿乱撞。 呦，居然是个姑娘！ 难道，我想要一个女助理的梦想，要实现了？ 第六百四十四章 考验 李耳交上来的三份简历资料，分别是两女一男的。 男的那一份简历最先被张步凡pass，呃……和性别无关，主要是工作能力以及方向等等方面不合适。 嗯嗯，真的！ 面对着剩下的两份简历，张步凡有点犯愁了。 长相上肯定是都过关的，嗯，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两人的履历相似程度居然也很高，都在这一行做过不短的时间，工作经历也颇为丰富，除了最基础的艺人助理之外，还担任过其他职务，而且明显可以看出来都是在走上升势头的，属于能力比较出色且有培养潜力的人。 所以，到底该选谁呢？ 要不两个都……咳咳，有点太贪了，这样不好！ 张步凡先后向张墨和李耳征求意见，结果这俩和他差不多，都有点举棋不定，无奈之下，张步凡只能向自己的亲亲好媳妇儿求助。 绝对不是为了表忠心，绝对不是！ “这两个小姑娘都长的挺漂亮的啊。”电话那头，在看了张步凡传过去的简历之后，佟丽亚如是说道。 “呃……”张步凡忽然觉得有点热，一定是公司的空调开太高了！ “不过都太嫩了，比我差远了。”随即，佟丽亚霸气的说道。 “那必须的！”杆儿都竖这里了，张步凡要是还不懂顺杆爬那就是傻子了，“我媳妇儿天下第一大美人，怎么可能有人比得上你呢？” “不诚实。”佟丽亚轻飘飘一句，没了下文，这算是放过张步凡了，然后说正事，“以这两个姑娘的履历，找个小一点的经纪公司，直接做经纪人，或者进入管理岗肯定都够了，愿意来咱们这里当你的助理，很显然是考虑未来发展的，这样的姑娘肯定都不简单，估计连张墨和李耳两个人都是从你的助理做起这件事她们都打听到了。” 都说结婚之后，夫妻两个人会越来越像，张步凡深以为然，看看，我媳妇儿现在都会动脑子推理了！ 佟丽亚那边继续说，“这样的人，说好听点叫有上进心，说直白点就是很有野心，不过，在这个圈子里混的，除了你，还有几个没野心的呢。” “嘿嘿。”张步凡摸了摸鼻子，怎么说的我好想一条咸鱼一样呢？ “既然你选了这样的人，说明还是想像张墨和李耳他们一样，不是单纯要一个助理，而是想给工作室培养人才，对吧？这样的话，他们还需要足够的忠诚、耐心，所以……”佟丽亚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人，然后说道：“要不就都招进来，然后简单的测试一下呗。” 都招进来！ 哇塞！ 嗯，咳咳…… 既然媳妇儿都发话了，张步凡当然照做，不过，测试是佟丽亚提出的，至于具体测试什么，当然就要由张步凡自己想了。 于是，几天后，张步凡就见到了两张新面孔。 “张总好！” 两个青春靓丽的妹子齐声向你问好，这感觉，别说，还真挺好的。 张步凡向两人点点头，说道：“之前面试的时候，李耳应该已经和你们说明了你们的工作内容吧，相比起一般的艺人，我的情况会比较复杂一些，事情也多一些，所以你们也不用把彼此视作竞争对手，咱们公司的副总张墨你们都知道吧，他就是从我的助理做起的，到现在，都已经是副总了，还经常被我当助理到处使唤呢，从这点来说，他和现在的你们一样。” 两个姑娘都被逗笑。 张步凡接着说，“我近期就会有比较多的行程和事情要做，也希望你们尽快做好准备。” “好的，张总。”两个姑娘仿佛约好了一样齐声回答。 ………… 张步凡近期确实有行程，眼见着到了3月底，就在《唐探》成为了国内第一部票房破20亿的电影的同时，《药神》那边，演员们纷纷完成了自己的体验生活之旅开始回归剧组，这也意味着，这部电影，终于要开拍了。 这天，张步凡终于离开了京城，前往金岭，参加《药神》的开机仪式和新闻发布会，他的身边跟着的，是两个姑娘里姓赵的那一个，至于另外那位姓于的…… “小于啊，这里是张总的新房子，你也看到了，还在装修。”李耳带着小于在房子里边转边说，“不过，张总对于这里面几个房间的设计不是太满意，想要改一改，本来这是我负责的，但是我最近实在太忙，正好你来了，这件事就交到你手上了。” 小于一直跟着李耳看房子，看到这样大且豪华的房子，眼睛里的羡慕也是不加掩饰的，此时听到李耳的话不由一愣，问道：“李总，我的工作不是做张总的助理么？还要负责做……这些事？” “是啊。”李耳理所当然的点头，“张总之前不是也说了吗，他的情况比较特殊，做他的助理，除了要做一般助理的工作之外，还要处理很多琐碎的事情，装修房子也算。” “哦，明白了。”小于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另外一边，金岭。 “张总，我就在您隔壁，有什么事情您随时叫我。”小赵说道。 “好的。”张步凡点点头，“你也早点休息，明天应该会比较忙。” “好，张总晚安。” 关了门，张步凡转身进入里间，《药神》这部电影的拍摄，除了其中很少的一部分要去到阿三国之外，其他的都会在这座六朝古都进行拍摄，所以剧组已经长期包下了这家酒店中的很多房间，包括张步凡此时住着的这一间，这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做为他的临时住宅。 张步凡坐在床前，把行李箱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往外拿，然后逐一摆在习惯的地方，跟了那么多剧组，早就形成了习惯。 很快，东西放好，张步凡坐着休息了会儿，正准备给佟丽亚打电话，敲门声响起。 张步凡过去开门，小赵站在门口，“张总，明天的行程稍微有点改动，我来和您对一下。” 她已经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衣，上面的扣子还开了两个，里面若隐若现，不知道是正在收拾的时候接到了通知，还是别有企图。 张步凡并不在意，问道：“什么改动？” “记者会的会场那边似乎出了些问题，所以记者会的时间要提前半个小时。”小赵说道。 “会场问题？”张步凡愣了愣，随即点头道：“明白了，那明天的早餐也提前半小时吧，时间不早了，赶快去休息吧。” “好的，张总再见。”小赵说完，干脆的转身。 张步凡若有所思的看看她的背影，不再说什么，关门。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张步凡已经和佟丽亚通完了电话躺在了床上。 敲门声忽然再次响起。 “张总。” 呵…… 第六百四十五章 还是男助理吧 “所以，就这样，两个人都没了？” “是啊，就这样都没了。” 金岭的酒店里，张步凡躺在床上，佟丽亚躺在他怀里，两个人说着悄悄话。 “那个小赵肯定是留不得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往我房间跑两回，一次比一次穿的少，你说第一次有正当理由就算了，第二次理由都不找了，她也不看看，我是那样的人么？”张步凡此时那叫一个义正言辞，简直就是正义的化身一样，“第二天我就请她走人了。” “你还看她穿多少了？”那么一段话，佟丽亚却瞬间抓住了华点，瞪着张步凡问道。 “不是……我这一开门，总不可能不看人吧，她就站在那里，你说我能怎么办？”张步凡无语的解释道。 “你还开门？”佟丽亚继续“进逼”。 “她说有事要汇报啊，我总不能不理她吧。”张步凡是真的快说不出话来了。 佟丽亚不说话，盯着他，半天，轻轻哼了一声，算是放过了张步凡，“那另外那个呢？” “那个呀，是自己要走的，昨天下午李耳才告诉我，说那个小姑娘主动提了离职，理由很干脆，说不适应这边的工作。”张步凡心里长出一口气，答道。 佟丽亚噗嗤笑了，问道：“你到底给了人家什么变态测试啊，这才几天就把人给逼走了。” “没有啊。”张步凡叫屈，“就是告诉他我对咱们的新房子的装修设计有些不满意，想重新弄，然后让李耳交给她了，这几天我还等着她打电话够来和我沟通怎么改呢，结果电话没等来，倒是直接等来了离职的消息。” “也好，这样的事情都没办法习惯，就算这次她忍下来了，以后也呆不久。”佟丽亚随意的说道，接着她抬头，看向张步凡，“那你的助理怎么办？” “没办法啊，这不就把你派来给我当助理了么。”张步凡笑道。 佟丽亚抬手在张步凡肩膀上拍了一下，“和你说正经的呢。” 她之所以会来这边，当然不是为了过来给张步凡当助理，离开京城之后，她就直接去了正当午阳光那边，争取他们新剧的角色，虽然中间有一些波澜，但她最终还是顺利的获得了那个角色。 这与她之前在拍摄《琅琊榜》的时候展现出的演技以及态度有关，但同时，也还是动用了一些手腕的，这一次没有用到张步凡，只靠着她自己的人脉力量就搞定了。 如今的她，即使完全不依靠张步凡，也同样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就像曾经两人所说的，为了拥有抗争的力量、拥有说不的权力，两个人都在努力，张步凡做的很好，佟丽亚也同样不差。 这次过来，单纯的就是为了和自家老公聚一聚，电视剧的拍摄差不多在半个多月之后，这段时间她主要就是熟悉剧本，这东西，在哪熟悉不是熟悉，而接下来，她就要全情的投入拍摄中去了，同样的，过不了多久，《药神》这边开拍，加上《药侠》那边从阿三国回来，张步凡也同样会很忙很忙，可以预见的，两个人很可能会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见不上面，那还不赶快趁着现在有空团聚一下？ 话题回到正轨，张步凡活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也顺带着把怀里的人儿搂得更紧，然后说道：“公司已经给我临时安排了一个小助理，估计就这两天就过来了，平时生活上的事情交给他肯定没问题，李耳那边也还在继续找，估计用不了多久又能推荐上来不少人，这个圈子，永远不缺削尖了脑袋往里钻的人。” 在他怀里的佟丽亚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还是……找个男助理吧，像张墨李耳他们那样的，更方便一些。” 一边说着，她下意识的在他怀里蹭了蹭，搂着他的手也不自觉的用了点力。 张步凡稍稍低头，在佟丽亚的头上轻轻一吻，虽然她已经尽力表现的云淡风轻，但他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了。 在这方面，她其实一直都是有些敏感以及弱势的，哪怕两个人已经结婚多年，哪怕两个人如今的感情这么好，她也依旧如此，正是因为这种敏感和弱势，让她总是用尽了所有力气去努力的维护，同时，又怕因为自己的行为惹的张步凡不高兴，所以总是把姿态放到最低。 这与她的性格有关，在外面其实可以相当强势的一个人，回到家庭却是完全的另外一个样子。 这也和她成长的环境有关，根据张步凡的观察，在佟爸与佟妈的生活里，也存在着同样的问题，而且，这个问题的根源，在于对佟丽亚影响更大更深远的佟爸，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感受到了怀里的人儿那种轻微恐惧中的小心翼翼，张步凡越发的心疼与怜爱，维护爱情从来不是只需要某一方努力的，面对这样一个努力维护着他们之间的爱情的老婆，他张步凡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努力呢？ 同样不自觉的，他将她抱的更紧更紧。 “我也是这么想的，经过这次这个事情我算是认清楚了，就我的情况来说，确实不适合找女助理。”他这样说道，同时心里提醒自己，一定要记得，明天一早就通知李耳，让他把所有女性简历都推了！ 为什么是明天？ “媳妇儿啊，你是哪天去横店来着？”张步凡忽然问道。 “五天后吧。”佟丽亚回答，“作为主演之一，我要提前过去，先进行剧本围读，然后是开机发布会，再然后就要开始拍摄了。” “这样啊……”张步凡沉吟了一下，然后继续开口，“要不这样你说咋样，我那个临时的助理，我就先不让他过来了，反正最近几天也没什么事，媳妇儿你就先临时给我当几天助理呗。” “可以啊，又不是没当过你的助理。”佟丽亚说道，忽然顿了顿，说道：“可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不良的想法。” “怎么可能！”张步凡矢口否认。 俗话说得好，有事秘书干，没事…… 嗯，张步凡是属于典型的有贼心没贼……不，贼心都没有的人！ 这种事情他当然干不出来，不然也不至于当天就和送上门的小姑娘saygoodbye了。 不过，要是换成自家媳妇儿的话，那什么心啊胆啊的，他就都有了！ 咦，这算不算是另类的cosy呢？ 一边在心里疯狂yy，张步凡就把怀里的丫丫给往上抱了抱，不再是依在怀里了，而是变成脸对着脸。 这货还没开口，感受着他灼热的吐息，佟丽亚就已经明白了，脸蛋立刻就红了。 “媳妇儿啊，你看，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咱们就歇息吧。”张步凡此时的表情和语气，突出一个色眯眯。 “嗯……”她脸蛋红红的，轻轻点头。 ………… 第六百四十六章 组建团队 拍电影的整个过程中，什么最难？ 这个问题在不同的人那有不同的答案，而到了餐饮指南这里，什么最难不好说，但是什么最简单却是一定的——剧本。 他们的老板张步凡同志就仿佛机器猫一样，总是能够从那个神奇的万能口袋里掏出一个个优秀乃至于堪称经典的剧本来，无穷无尽。 所以，当张步凡忽然提出，想要成立编剧组培养编剧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的无论张墨还是李耳都大吃了一惊，颇有一种天塌了的感觉——他们还以为张步凡江郎才尽了。 也就是张步凡是打电话告诉他们的，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否则的话，这货一定会说，哼，年轻人，图样图森破！ 任何一个行业一份工作，当做大做强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扩张就成为了一种必然。 自从踏入娱乐圈，张步凡其实已经经历了几次这样的“扩张”，从一开始的各种约签在别人的公司到自己开了餐饮指南，再从一开始餐饮指南是纯粹的夫妻店到现在签了两个演员外加一个导演，而工作室的人数也从最初的不足20人，一直发展到了今天的接近100人，现在再称之为工作室都有点不确切，应该说是公司了。 这就是发展与扩张。 而餐饮指南如果想要继续发展和扩张下去，如今摆在面前的头等大事，就是要摆脱张步凡在整个公司的工作里占据了太大比例的这个问题。 就以去年一年来说，餐饮指南的全部营收里面，贡献最多的当然是电影，而且全部是来自于张步凡编剧和制作的电影，其次才是佟丽亚那边的收入，刘浩然和章与暂时可以忽略不计，而就算是佟丽亚的收入，很大程度也和张步凡有关——她去年参演的所有电影都和张步凡有直接关系。 这样的情况，放在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个人工作室”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对于一个要扩张的公司来说，这就不是好事了。 就像宁皓和他的“猴子”，发展到今天，宁皓虽然依旧占据了营收的大头，但是，他培养的其他人才和部门产生的贡献也越来越多，作用也越来越大，从原来的只有宁皓这一条腿往前蹦，发展到现在几条腿一起高速前进。 如果这样说你还不明白的话，那就举几个更明白的栗子。 以企鹅公司来说，如果它发展到现在，小马哥还需要参与到每一个决策里去，甚至于还要化身程序员去参与一线的工作，那企鹅不仅再不可能做大做强，甚至距离关门大吉也不远了。 张步凡抱着的就是这样的想法，剧本故事他有很多，自己的，别人的，但是，发展到现在，如果还像以前那样，每一个剧本都必须他自己亲力亲为，那餐饮指南很难有更大的发展。 其实他早就开始这样做了，不仅仅是在夫妻店之外签了其他的演员和导演，也包括他开始培养张墨当制片人，并且同样开始培养李耳。 而除了这些，对于他来说最基本的东西——编剧，也需要进行扩盘了。 他不知道当他说出要组建编剧团队的时候张墨和李耳的表情是多么的震惊，当然也不知道给他们说明原因之后两人的如释重负，他只是继续讲自己的想法。 “《唐探》取得了现在这样的成绩，续集是板上钉钉的，而我对这个ip其实是有着更高的期待的。你们也知道，最近这几年，‘电影宇宙’已经成为了一个热点，甚至在向着一种趋势发展，但实际上，真正做到形成一个完整电影宇宙的，目前来说只有快威一个，国内的话，徐老怪算是先行者了，他做狄仁杰系列就存了这个心思，不过，他最近的心思有点活泛的过头了，如果按他那么折腾，本来可能衍生成电影宇宙的，也得变成三两部续集就结束了，所以，我觉得，我们反而最有可能成为国内第一个‘电影宇宙’的创造者，但是，这样的规模，显然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全部搞定的。” “所以。”张步凡最后做总结，“我们需要的其实不仅仅是编剧人才，导演、制作人……一个甚至多个完整的影视剧制作团队，这才是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不过现在，我们要先从最开始的做起。” 这些话，张步凡说的是云淡风轻，因为这些只不过是他的一些简单的需求而已，但是，对张墨和李耳来说，却无异于一个巨大的激励。 他们两个人其实有点像，刚进这个圈子的时候，主要是为了能够多赚一些，日子更好一些，当然了，多少存了一些能够成名的心思，但是，一直到今天，他们两人在圈子里都有了不小的名气，尤其是张墨，现在就算很多知名艺人见到他也要客客气气的称呼一声“张总”，其实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当初的预期。 而张步凡那一番话中所描绘的那个未来，是他们想都没有想过的，在张步凡描绘的那个未来里，他们会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 胆子大一点的张墨已经忍不住开始畅想未来，而胆子略小的李耳甚至都有点不敢去想，但是，又无比期待。 餐饮指南虽然已经发展成为一个小公司，但是，在某些方面依旧保留着最初工作室时的优点。 就像这一次，当张步凡把自己的思路告诉张墨和李耳，并且确定下来之后，两个人就开始迅速的执行起来，反应速度那叫一个快，这如果换成一般的公司，从上头下命令，然后一层一层摊派下来就不知道要耗多少时间了。 ………… 四月一日，愚人节。 在给佟丽亚开了一个“我就在你门外你快开门”的愚人节玩笑之后，张步凡从酒店出发，前往《药神》的拍摄地。 与此同时，一行三个人踏上了从京城飞往金岭的航班，从三人略带生涩的交流可以看出，他们互相之间也并不熟悉。 他们三人，就是张墨和李耳这几天奋战的“结果”。 对于组建编剧团队这件事情，两人非常上心，在从公司方面发布招聘之外，两人也直接动用了各自的关系，去联系了一些已经有了些作品，在业内有些名气的编剧，这三位，就是这样来的。 现在说他们加入餐饮指南还有些为时过早，接下来，等到他们到了金岭见到了张步凡，那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面试”，也决定着，他们是否能够成为餐饮指南的一员，成为餐饮指南编剧团队的首批成员。 第六百四十七章 文人的固执与坚持 “我现在手上有两个算是未完成的本子。” “一个你们几位应该比较熟悉，《唐探》的续集，嗯，目前来说只能算是有个大致的想法，而且，鉴于这部电影的特殊性，这部电影的剧本我打算自己来弄，不过，对于《唐探》这个ip，我这里本来就不只有续集电影一个打算，如果几位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进一步交流。” “另外一个已经有剧本了，也是这部《药神》之后准备投拍的一部电影，算是一个……根据一首歌写出来的剧本吧，不过我对于目前的剧本不是太满意，刚开始写的时候光顾着感觉了，结果往里塞了太多的东西，导致故事的线太多太杂，需要做精简。” 三个人坐在张步凡对面，颇有点面面相觑的意味。 说实话，今天的整个过程对他们来说都有点陌生，他们一直以为来这边是为了和张步凡进行所谓的“面试”的，结果，来了这边之后，还没面试，先被张步凡带着在《药神》剧组转了一圈，顺便看了一会儿现场拍摄。 再然后，他们才被带到了这个临时的化妆间里，本来以为是要开始面试了，没想到，张步凡一上来就直接抛了俩剧本过来。 三个人中，个子比较矮且瘦，长相也只能算是其貌不扬的一位想了想，终于先开口了，“张总，我……们原本以为过来这边是面试的，但是看您的意思……” “面试啊……”张步凡笑了，说道：“你们三位在这个圈子里也是成名已久了，你们的作品我也都看过，基于这些，我觉得，一般的那种面试交流对你们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他顿了顿，先看向说话的那位，“就比如你，岳晓军岳哥，我一直觉得你写的《疯狂的石头》是咱们中华电影史上排的进前五的经典喜剧电影，其他的像《决战刹马镇》、《爱情呼叫转移》也都非常出色，说实话，对着你，我还要再去问那些基础的问题，除了是对你的不尊重之外，也就是在浪费咱们大家的时间。” 没错，这位就是《疯狂的石头》里，三人盗窃团伙中的一员，同时也是《石头》的编剧。 他又看向另外两人，“张迪沙、孙晓航，《近距离击杀》我觉得是去年最好的战争悬疑电影，没有之一，另外，你们对于《心花路放》的一些改动我非常的喜欢。” 在《心花路放》的拍摄期间，张步凡因为行程问题几乎没有跟组，而宁皓这货又是个特别喜欢改剧本的，于是就找了另外的几位编剧跟组，随时满足这货改改改的需求，而上面这两位就是其中的主导者。 这两位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改动人家的作品，尽管张步凡给了授权，还有宁皓给撑腰，但总觉得不太对。 张步凡继续说，“而且，就我个人来说，也不太喜欢那种没有太多实际内容的交流，还是直接上手去做，拿出实际的东西对我来说更有意义。” “所以，这就算是面试了吧，待遇什么的，张墨他们应该已经和你们谈过了吧？那么，如果你们三位觉得没什么问题，咱们这就开始走着？”张步凡问道，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我还是有一点点小好奇，主要是岳哥，据我所知，宁皓那边也请过你，但是你一直也没答应，这次怎么愿意来我这了？” 岳晓军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很干脆的答道：“娱乐圈是时刻在变化的，咱们这一行也一样，为了适应这些变化，我们自己也是需要做出一些改变的吗。” 张步凡点点头，岳晓军的回答很“官方”，他也感觉出来这并不是对方真实的想法，不过这并不重要，像这样一位有能力有才气的人愿意加入本身就是好事，有些事情就没有必要深究了。 于是，这个不像面试的面试就这样快速的开始又结束，餐饮指南编剧团队的首批成员，就这样迅速的确定了下来。 对于这些人，张步凡始终保持着一个态度，既然我选择了你们，那就会百分百信任你们，所以，在餐饮指南的人事小姑娘带着几分合同还在飞来金岭的飞机上的时候，张步凡已经把两个剧本，或者说是一个剧本以及一个故事分享给了他们三人。 而三个人的选择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在他的猜测中，《唐探》毕竟已经成为了国产电影票房的天花板，这么巨大的诱惑，再加上本身也挺不错的故事，吸引力应该很大，三个人里怎么也应该有人会选择《唐探》。 然而结果却是，三个人在大致的看了《无名之辈》的剧本之后，立刻一致的做出了他们的选择。 尤其是岳晓军，在看了剧本之后就来找到了张步凡，“张总，你说这个本子是你根据一首歌写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歌，我想听听。” 于是，这一天的时间，他们三个人就都在听着要十三的《瞎子》，看着《无名之辈》的剧本中度过。 然后第二天，三个人先后找到张步凡，表达了他们想要接手《无名之辈》的想法。 “为什么不选《唐探》呢？《无名之辈》的剧本已经定了，到时候电影上映，编剧那里都未必会有你们的名字，而且，这样一部电影，到底能够拿多少票房都不一定。反观《唐探》，虽然只是《唐探》电影的衍生剧，但背靠《唐探》，收益肯定不用担心，而且更容易出名，从各方面看，做《唐探》对你们似乎都更好一些。” 张步凡这样问他们三个人。 最后还是岳晓军这位老大哥率先做出了解答，“单纯从收益的角度来说，肯定是做《唐探》好，我甚至可以肯定，如果那部衍生剧做得好，以后肯定还有做续集电影的机会，想想能够做中华票房第一的电影的编剧也确实挺让人感到兴奋的。但是……这个《无名之辈》确实是一个好故事好剧本啊，好到作为一个编剧，或者说一个文字工作者，就不应该错过的程度，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就我个人来说，如果错过了《无名之辈》，就算您让我现在就全权负责《唐探2》电影的编剧，我也不会开心的。” 边上，张迪沙和孙晓航对视一眼，他们原本也准备了各自的解释，但是在听了岳晓军的话之后，两人都没再说什么，只是跟着点头。 “这就是文人的固执与坚持啊。” 对此，张步凡如是赞叹。 第六百四十八章 于沉默中攒劲儿前行的剧组 《药神》剧组的氛围是有些怪异的，简单形容的话，大概就是沉默、低落和压抑。 这样几个负面的词语用来形容一个剧组的氛围，如果换成其他剧组的，那大概这个剧组距离崩溃就不远了，就像当初张步凡被田状状逼着拍摄《人间五味》的时候，因为他的原因，剧组就一度陷入了这样的状态中，差点崩溃。 但是，《药神》剧组却又完全不同，在这样的氛围下，整个剧组却有着一股莫名的向心力和动力，推动着剧组以及剧组里所有的人努力的前进着。 那些负面的状态在这个剧组里，却成为了产生动力的发动机。 ………… 王传军一如往常，准时准点的出现在了酒店的门口，乘车前往剧组，本来就是瘦高身材的他，在前一段时间体验生活的时候，又专门减了肥……嗯，他这都不能称之为减肥了，因为压根也不肥啊。 这一减，就减了20多斤。 现在的他，两颊深深的凹陷下去，这让他看上去有些憔悴，明明就挺紧的一件外套穿在他身上却空荡荡的，仿佛随时一阵风过来就能把他吹走一样。 就这样的状态如果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抓拍到，立刻就能编出一对负面新闻来。 什么《药神》剧组虐待员工啦。 什么王传军哭恋某某某却遭抛弃，深陷虐恋无法自拔终日酗酒啦。 什么王传军身材暴瘦疑似xd啦。 这个时代的人心之险恶能够达到一种什么样的程度，真的很让人感到心惊胆战。 经纪人已经在车上等着了，看他上来坐好，立刻递过去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三个包子，“又没吃吧？还是吃一点吧，这样对身体的损伤太大了。” 王传军没有去接，也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经纪人有些无奈，只能把包子收起来，又说道：“不吃就算了，那你靠着眯一会儿？到剧组还要一会儿呢。” 王传军依旧没有说话，再次摇头。 经纪人彻底没辙了，跟着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很快，到了剧组，距离正常的上工时间其实还有一个多小时，王传军每天都是这样，会提前很长时间到达剧组，上妆的同时调整自己的状态。 说是调整状态，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现在的他其实24小时都在状态里，根本不需要调整。 “传军，今天的发型会做一些调整，时间会稍微长一点，你闭着眼休息一会儿吧。”化妆师好心的说道。 王传军依旧沉默摇头。 化妆师的性格很开朗，这样被拒绝依旧没放弃，继续开着玩笑劝道：“怎么，怕我弄疼了吵醒你，还是怕我把你的发型弄坏啊？你就放心的休息吧，你看看你，眼睛里都是血丝，这样可不好。” 王传军又想摇头，顿了顿，终于还是开了口，“不用。” 就两个字，没了。 他本来就是个话不多的人，自从进入这个剧组，从体验生活开始，话就更加少了，简直就是沉默寡言。 这一次，化妆师不再劝了，只是善意的拍了拍王传军的肩膀。 “加油。” ………… 和王传军很相似，章与最近的状态也不太正常。 不过，和王传军那种沉默寡言到几乎失语不同，他是处于一种暴躁的状态中，这也是从体验生活的时候开始的，在癌症旅馆住了那一段时间后，他的心里面就似乎时刻藏着一团火在烧着，而且越来越旺。 这种状态下，偶尔控制不住，那团火就会牵扯到其他人。 今天，他也是同样提早到了剧组，这是张步凡对于餐饮指南的艺人的要求——永远不要让剧组的工作人员和工作去等你。 他的发型倒是没啥变化，一头杂乱的黄毛，一副不良青年的样子。 上完妆，换好服装，他就往拍摄场地走去，刚穿过一扇门，就和迎面走来的一个搬运道具的工作人员撞了个正着。 “往哪看呢？”几乎是第一反应，他就下意识的吼了出来。 对面的工作人员被他吼的一哆嗦，脸色也挂了起来，然而，在看清楚是谁吼的他之后，脸色又瞬间恢复了正常，连连点头道：“抱歉啊，章哥，东西太大了，挡着视线没看到你。” 章与的脸色依旧不好看，但终究忍住了，点点头，准备走开。 没想到，那个工作人员又说话了，“那个……章哥。” “嗯？”章与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这个电影，一定要演好啊。”工作人员说道，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他没有在意章与那再一次有点黑下来的脸，继续说道：“我的姥姥，去年走的，就是癌症。” 章与原本想要打断他的话离开去准备今天的拍摄，闻言闭上了嘴，也收住了踏出去的脚步。 “我姥姥小时候出生在地主家，吃过特别多好吃的，做的饭也特别好吃，她以前就特别喜欢给我们这一辈儿做各种好吃的，我现在还能想起她做的茴香馅饺子的味道，那是我吃过的最香的茴香馅饺子。” “她检查出癌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救是救不回来了，医生说，如果能够一直化疗加吃药的话，还能撑个一年半载的，但家里还是放弃了，太贵了，化疗也贵，药更贵，真的治不起了。” “所以这次能够加入这个剧组我特别兴奋，我就觉得，觉得……嘿，抱歉啊章哥，我就是个打杂工的，没啥文化，也不太会说话，我就是觉得，如果这部电影能够拍出来，拍好，那真是……真是太好了啊，真的。” 他不再说什么，只是满怀期待的看着章与，他就是个打杂工的，平时哪有机会和这些主演们说这些，今天也不知咋了，脑子一热就一股脑说出来了，此时也是借着这个劲儿，就希望能够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章与看着他，没有任何迟疑的重重点了点头，少有的郑重答道：“一定会的，一定会……很好的。” ………… 时间一点点往前走，文幕野在距离定下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来到了片场，就发现，他已经是整个剧组最后一个到场的人了，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就仿佛一支做好了战斗准备的军队一样，等待着他这个统帅下达战斗指令。 文幕野对此并不意外，当张步凡决定把剧本的一部分印出来，发到剧组的每一个人手上的时候，剧组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大家都有些沉默，这让整个剧组的氛围显得有些低落和压抑，但只有剧组自己的人知道，那其实并不是低落和压抑，只是每个人都沉默着，攒着劲儿，要把全部的力气，都用在去拍好这部电影上。 文幕野的脸上有了意思微笑，但更多的是严肃和郑重，然后出声。 “所有人各就各位，准备开始拍摄！” 第六百四十九章 真实的，真挚的 “年年难过年年过。都是些可怜人啊！”高胡坐在柜台后头，手里拿着个小收音机，收音机此时并没有调到哪一个台，只是滋啦滋啦的发出一些杂乱的电流声。 “那你不多帮帮他们。”徐争趴在柜台上，扭头看向旅店的里面，就在刚才，他刚把一箱子从阿三国倒腾回来的“药”散了出去，这里的住户们刚领了药往回走，所以那边显得有些乱哄哄的，有的人的脸上罕见的挂了笑。 “我不帮他们？我不帮他们他们怎么住到这里来的？”高胡白了一眼徐争，此时他才仿佛想起了手上的收音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调台，同时说道：“况且，我也是个可怜人，怎么没见有人帮我？” “你可怜？你可怜你……”徐争一愣，指了指高胡，又指了指那边散去的住客，但最终，那些话只变成了哑然一笑。 “他们可怜啊，是可怜在得了那种病。我可怜啊，是可怜在我的旅馆住的是他们。”高胡低着头，调着手里的收音机，这让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闷。 原本还在扭头看着里面的徐争听到这句话扭过头，看着高胡，刚想说什么，他手里的收音机忽然响了。 “点播这首《夜空中最亮的星》的是一位正在上高中的姑娘，她的留言是这样的，姐姐你好，我是一个高中生，同时，我也是一个白血病人……” 两人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在这一刻都失去了继续说下去的欲望，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接着把视线移开。 高胡再次调着收音机，收音机里也再次变成了滋啦滋啦的声音。 “什么破玩意儿。”他似乎忽然生出极大的怒气，一下把收音机丢在了桌台上。 随着“滋滋”两声，收音机也完全没了声响，但是却并没有完全陷入寂静中，因为这边变得安静，那边的声音就穿了过来。 有人说话的声音。 有哭的，有笑的。 有因为太过疼痛而发出的呻吟。 这些声音全部的混在一起，反而让人听不出到底有什么声音了，却只觉得心中烦闷又空空落落，难受至极。 ………… 胡老板，这就是高胡的角色，也是“张步凡版”《药神》里的一个新角色，其原型，就是当初张步凡去癌症旅店时聊过天的那位姓何的老板娘。 他的戏份不多，但出镜不少，像上面那一段戏，已经是整部电影里面为数不多的他的戏份，更多的时候，他的作用是“背景墙”。 戏份虽然不多，但是很重要，属于承上启下的过渡性角色，这是张步凡对这个角色的定位。 原本张步凡找来高胡，是想让他演和徐争一起卖药的那个假药贩子的，但是在反复思量，并且和文幕野讨论了几次之后，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个角色给了他。 戏份上，胡老板不如假药贩子张长林，戏剧的爆发性上同样不如，但是，对于这部电影的重要程度上，却是胡老板要胜出一筹，所以，需要高胡来演。 “咔！” 文幕野喊了咔，却没说过没过，而是在监视器后头沉吟着。 高胡和徐争对视了一眼，也没问，直接往这边走过来，最近这段时间的合作，已经让他们之间产生了一些默契，知道这样的情况应该是文幕野对刚才的戏不是太满意，但是又有些拿不定主意。 张步凡习惯性的站在文幕野的身后，同样在看着监视器。 对于这货在这个位置，大家早都习惯了，尤其是徐争他们这些经常和张步凡合作的，要是他不在那他们反而会觉得奇怪。 张步凡的身边站着作为监制的宁皓，也是一副思索的表情。 徐争和高胡走过来，也没急着说话，跟着一起看监视器回放。 看了两遍，宁皓先开口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不过，还是有一点小问题。” “高老师的问题。”文幕野接口，他们几个人之间有张步凡这个纽带，说话完全没必要拐弯抹角的，这也是张步凡提过的，大家都直来直往一点，提高效率。 高胡点点头，“我也觉得刚才那一段演的有点不太得劲儿。” 徐争跟着点了点头，他刚才和高胡演对手的时候也觉得有点别扭。 “有点太刻意了。”张步凡最后开口，一锤定音，“老高的表演稍微过了一点，你说的确实是你真实的想法，但是说出来的时候，更多的应该是一种调侃，因为你开这家癌症旅馆已经很多年了，或许最初的时候有过埋怨，但是经过了这么久，看过了那么多的生离死别，别说那点埋怨，就算是对那些病人们的同情估计都淡了很多了，现在的你，面对那些住客，更多的应该是习以为常才是，这样说起来的话，你刚才的语气就有些重了。” 几个人都是专业人士，而且在这方面的能力和才情都不在张步凡之下，与其说是张步凡一语点破提醒了他们，不如说是张步凡抢在他们之前说出来了而已。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了张步凡的这些话，后续就变的顺畅了很多。 “老高的这个只是小问题，表演方面根本看不出来，主要出在台词上，重拍也行，要是不重拍的话，这里后期重新配个音其实也可以。”宁皓说道：“我觉得，问题最大的不在这里，反而在收音机的内容。” 那哪是什么收音机啊，只有一个外壳而已，里面是一个小的外放，道具组在外面扣了个收音机的壳而已，所以高胡那调台啥的都是假的，都是事先录好的内容，他只需要简单操作，就能放出想要的声音，无论是那滋啦滋啦的电流声还是那个什么电台。 “嗯，电台。”徐争终于开口了，“太刻意了，我们在癌症旅馆呢，说着白血病人的故事，哦，收音机里就正好放白血病人点的歌？这太巧合了吧，用个新点的词，太狗血了。” “那去掉？”文幕野问，要是换了其他地方，导演这么问，或者说领导这么问，大部分人估计会觉得这是话太多惹领导不高兴了，但是在这里，这句话没那么多意思，很简单，话怎么说的，就是什么意思。 “去掉。”几个人都点点头，张步凡补充道：“让人找找看金岭这边比较有名存在时间比较长的电台，看看能不能找到比较合适的往期电台节目，也是音乐类的，放进来就行，如果没有，就单纯放这首歌就行。” “会不会少了点切题？”文幕野想了想问道。 “不缺这点。”宁皓当监制的时候远没有他当导演的时候话多，而且很干脆。 “我们都说了，问题出在太刻意，那就别这么刻意，多一些真实和真挚，这也是我们开拍之前定下的基调吗，不是我自夸啊，就这个剧本，只要拍出来足够真实和真挚，不怕打动不了观众。”最后，又是张步凡补充。 “嗯，那就这样来，这一幕往后延，先拍下一幕。”文幕野最终点头做决定。 第六百五十章 我不想死，我想活 真实、真挚。 这是这部电影开拍之前就定下来的基调，而为了做到这两点，在开拍前剧组就已经花了大量的功夫在服化道上，完全还原出了差不多10年前金岭的样子。 而在表演方面，要求也是同样的，为了让所有人的表演都尽可能的达到这两个“真”，在拍摄的前期出现了大量的ng，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每一个人，无论是王传军这样的年轻人，还是徐争、高胡这样的成名演员。 文幕野对所有人的要求都一样，算是有些严格的，尤其是对两个“真”的把控上近乎严苛，就像高胡的表演，其实只是台词和收音机播放内容的问题，这些都是可以后期配音解决的，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ng。 在文幕野看来，台词的改变，甚至只是拍摄过程中一个道具里发出的声音的改变，都会影响到演员的表演，让其表演发生变化，这种变化应该是正向的，效果肯定会比之前在错误的台词念白以及其他错误的影响下做出的表演要更好，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重拍呢？ 这样的认知很快就和张步凡以及宁皓达成了共识，于是，ng就成了家常便饭。 不过，这样的情况，随着拍摄进程的推进，也在一点点的变好，大家有了默契，对各自的角色也有了更深的理解，拍摄起来就容易了很多。 这里就必须夸一下徐争了。 说实话，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张步凡会邀请他来演这个主角，对于他和张步凡的关系他还是很清楚的，两人的关系其实不错，但这属于私人的关系，而在工作上，也就是制作电影方面，两人虽然合作了那么多次，却并没有因此变得越来越合拍越来越默契，相反，在之前几部电影的拍摄过程中，两个人之间的一些矛盾越来越凸显。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当他从单纯的演员身份更进一步，成为导演、制作人的时候，他就很清楚，两个人将来必然会越走越远，或者说，他想要获得更大的成功，就必须要和张步凡互相脱离。 原因很简单，张步凡比他还要更成功！ 这不是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事情。 而在这样的前提下，如果他还一直和张步凡绑着，那么他将会一直活在张步凡的阴影下，而且，这样一来，或许他能够赚到更多的钱，但是在其他方面，名气、地位……张步凡的收益都将比他大。 这是他无法忍受的，从当年《人在囧途》后挤走叶导就能够看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徐争明白这些，而他也清楚的知道，张步凡也同样明白这些，所以，在此之前两人通电话的时候，明明聊起了他有了制作新电影的想法，但是他却并没有像曾经那样向张步凡发出邀请，同样的，张步凡也没有提起这一茬。 而这只是个开始，可以预见的，以后但凡是他徐争的电影，里面都不会再有张步凡的影子……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请他客串之类的还是可以的。 然后，就在那次两人通电话之后没多久，他就接到了张步凡的邀请，有了那“小饭馆电影沙龙”的第一次交流，再然后，张步凡就告诉他，希望他来出演程勇。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确实有那么一点“以德报怨”的意味。 徐争原本还不想答应，因为那样就显得他有些不厚道了，但是，再一想到那个故事那个剧本，他又实在忍不住——太好的故事了啊！ 所以最终他还是答应了，但依旧没想明白张步凡为什么会邀请他。 直到开拍后一段时间他才终于想明白，在这一点上，他是真的比不上这个小老弟，他会对这些东西患得患失，担心别人抢走了他应得的东西，而张步凡却不然，他压根就不想这些，仿佛根本不担心这些事情，对他来说，找到一个最合适的人，把电影拍好才是最重要的。 这份豁达，他真的做不到。 要夸他的是什么呢？当然不是他上面的这一段心路历程，而是他作为一个演员的专业程度，哪怕从始至终脑子里都有这么多的疑虑和担心，却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作为一个演员素质。 要是一般人，脑子里有这么多事儿，早就无心拍摄了，而徐争不同，一边想着这么多事情，另一边却依旧能够全身心的扑在表演上。 从一开始体验生活，他就是最积极最认真的那个，别人体验的那些，什么癌症旅馆，什么白血病人的生活等等他都体验了，除此之外，他还跟随着纪录片《药侠》的剧组，跟随这路勇跑了一趟阿三国，全程亲身体验了购药的过程，单是这一块，他的付出就远比其他人多。 而到了拍摄中，他同样是最认真的那个，王传军和章与每天都会提前一个多小时到剧组，然而每次他们到剧组的时候，徐争都已经做好了造型，在那里默默的准备着当天的戏份了。 正是因为这些，身为主角，演着所有角色里戏份最多跨度最大的角色，徐争却是ng次数最少，表演最真诚真挚的那一个。 他几乎是用自己的一言一行来证明了张步凡选他来演这个主角的正确性，同时，也给全剧组的人好好的上了一课。 你不得不承认，演员的徐争，是一个好演员。 这样的一个人，也难怪全剧组都会认为他会创下剧组“最少ng次数”记录了。 然而，很快，一个人就站出来打了所有人的脸。 ………… 片场，张步凡真对一位演员唠叨着。 “韦妈，今儿这出戏可是重头，您老没问题吧？” 站在他对面的老演员翻了个白眼，“哎呦，张儿啊，你这都说了第几回了，你说你年轻轻的，怎么比我还唠叨啊？” 张步凡尴尬一笑，“嘿嘿，这不担心您么。” “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就等着看吧！”老演员挥挥手，向拍摄场地走去，开始准备拍摄。 老演员叫韦青，也算是一位传奇了。 她年轻的时候一直从事的是话剧、小品之类的文艺表演，一直到退休才进入影视圈，那时候已经是06年了，没想到这一下就一发不可收了。 从06年到现在不到10年的时间，她出演了超过10部各种影视剧，凭借着出色的演技，迅速的成为了几位“导演们最喜欢的老太太演员”之一。 顺带一提，《药神》之后，未来她还会出演《战狼2》等电影，就网上经常吹的那些什么“百亿票房演员”，和她一比，都是孙子。 这一段戏主要讲的就是警方已经发现了有人在卖从阿三国买来的“假药”这个事情，于是开始调查，并且“成功抓获”了假药贩子张长林以及一种作为买家的白血病人们，而韦青饰演的就是这些白血病人中的一位。 而接下来的戏份，就是韦青饰演的白血病老太太和周二围饰演的警察之间的一段对话。 “action！” 打板声响起，拍摄开始。 “领导啊，求你个事啊。”就在其他病人一个个都畏缩的坐着，仿佛自己真的是一个犯人的时候，只有这位年纪最大的老人站了起来，来到了警察面前，可以看出来，她其实也很害怕，毕竟面前站的是警察，而她，是被警察“抓”回来的“罪犯”。 但是她尽力的抑制着自己的害怕，努力的让自己平静，渐渐的，她真的平静了下来，她的脑子里其实很乱——她的病、垮掉的家庭、天价和廉价的药、活着的希望……正是这些乱糟糟的东西反而给了她去面对的力量，让她的声音和缓但稳定，“我就是想求求你，别再追查阿三药了行吗？” 话说到一半，终于没有办法再坚持那种平静，她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颤抖，脸上也终于出现了哀伤，那些乱糟糟的东西给了她力量，却也给了她更多的悲哀。 “我病了三年，四万块钱的正版药我吃了三年，房子吃没了，家人被我吃垮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便宜药，你们非说它是假药，那药假不假，我们能不知道吗？” 她依旧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的保持着，让自己的声音尽量的不那么颤抖，但是，她的眼中，眼泪已经无可抑制的开始蓄积。 “那药才卖五百块钱一瓶，药贩子根本没赚钱。谁家能不遇上个病人，你就能保证你一辈子不生病吗？啊？” 情绪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尽管眼泪依旧在眼眶中打转并未落下，但是，她的唇角已经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声音也越发的悲伤，终于带上了哭腔。 “你们把他抓走了，我们都得等死，我不想死，我想活着，行吗？” 一滴眼泪，终于顺着那爬满了皱纹的脸落了下来。 在她面前，饰演警察的周二围依旧面无表情，但仿佛也有些控制不住似的低下头，抬起双手，扶住了老人的双手。 这一幕的拍摄本应到此为止，然而，拍摄现场一片寂静，既没有听到导演喊咔，也没有听到其他任何声音，仿佛所有人都因为刚才这一幕而静止。 监视器后头，张步凡揉了揉眼角，揉掉一滴泪，出声，“咔！过了！” 只有他来喊了，因为此时的文幕野早已经泪流满面，沉浸在那哀伤的氛围中忘了一切。 听到这一声咔，就见那边的周二围霍然转身，向着外头冲去，隐约间，还能听到一丝丝的哭声。 这场戏，和老太太对戏的他，才是最直观感受到那种悲哀的人，然而为了拍摄需求，他需要全程苦苦忍耐着自己的情绪，冷着脸进行拍摄。 而到了这一刻，他终于忍不住了，情绪瞬间崩溃。 尽管剧组一直在提真实真挚，但是很多人其实并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 我不想死，我想活着，行吗？ 这一刻，人们终于明白了。 第六百五十一章 三喜临门 感谢效枭高手的打赏～ ……………………………… 很多人在称赞某个镜头的表演特别优秀的时候，往往会用“教科书式的演出”这样的形容语句。 自从那天韦青老太太表演了那一段之后，剧组里居然也流行起了这句话来，都夸赞老太太的表演是“教科书式”的。 然而张步凡却对这种夸赞嗤之以鼻，这哪是夸赞，根本就是对老太太那段表演的侮辱。 教科书？你特么给我找一本教科书，从里面找出这种足以名留史册的表演来！ ………… 在张步凡以及文幕野和宁皓的共同认知里，这部电影必然是一部需要“磨”的电影，一开始的拍摄情况也确实证明了这一点。 但是，随着老太太的“超神表现”，剧组里的其他人也仿佛开了窍似的。 从那天开始，ng的次数大幅度降低，不是文幕野降低了要求标准，而是大家的表现都上了一个台阶。 这种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放到一般的剧组里，都不是演员有没有能力做出这种“超神表现”，而是剧组就根本不满足出现这种“超神表现”的基本要求。 想要有这样的表现，单纯演员有演技是不够的，剧本里是否有这种剧情，台词的力度够不够，道具布景是否能够创造出那样的氛围，和其演对手戏的演员是否能接得住……这些都是问题。 不然的话…… 想象一下，外形就挺尴尬的白衣校花和穿着廉价西服带着保镖一样墨镜的大长腿男主，并肩站在明显是抠图的豪宅里，面对着修图修过了假的和油画似的埃菲尔铁塔，讲着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台词。 这个时候，我们的大长腿男主忽然超级赛亚人变身，演技爆表的来上这么一句。 “你的存在？这是个不错的解释！你的存在，是为了我的存在而存在！” 呃…… 呕…… 嗯嗯，说正事。 有句俗话叫做福无双至，这句话放在现在的张步凡身上很正确，因为……这段时间的喜讯算起来，还真是单数！ 《药神》的拍摄取得了关键性进展的同时，其他地方也纷纷传来好消息。 《唐探》上映满两个月，取得了23亿出头的票房成绩，取得国产电影票房冠军的同时，也成了唯一一部票房超20亿的电影，这样的成绩，也让其在再次成功的赢得了密钥延期的特权。 这不是《唐探》第一次延长上映了，春节上映的《唐探》，原本在3月中下旬就该下画的，但是一来票房成绩实在太过出色，再加上当时没有特别好的电影，密钥延期就成为了理所当然，只是，谁也没想到《唐探》这么能打，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居然依旧保持着一个相当不错的势头，再加上4月份的电影资源比3月份更加的匮乏，于是顺理成章的，二次密钥延期就这么来了。 这一次，《唐探》会一直放映到5月中下旬，不过，眼看着五一档期到来，一大波新电影等着上映，所以可以预见的，《唐探》的“捞金之旅”基本就到4月底就会结束，后头的那半个月，估计全部的排片加起来都赶不上之前一天的，还都是半夜场的那种，基本就收不到什么钱了。 不过，这也让《唐探》成为了除了那些“政治产物”之外的电影里面，上映时间最长的电影。 另外一个好消息来自于香江那边，这可以算是一个二合一的好消息了。 首先是庄闻强终于完成了《无双》的全部后期制作，也就是说，《无双》这部电影正式制作完成。 成片的效果张步凡是非常满意的，把他和庄闻强想要的东西完美的表现了出来。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电影的剪辑师了，说起来也有意思，做了那么多电影，也认识和合作了不少剪辑师，但是张步凡记忆最深的两位居然都是女性，一位是当年和他一起剪出了《斗牛》的孔婧蕾，另一位就是这次《无双》的剪辑师了——林安尔，曾获得金像金马等多项剪辑大奖的著名剪辑师。 她过往的作品，更多的是一些武打片，也是因此，《无双》在她的一双妙手之下，剧情更加流畅之余，也变得更加的紧凑凌厉，完全超出了张步凡的预期。 在得到成片之后，张步凡第一时间提了审，这就是二合一的那个“二”了。 就和他之前预计的一样，审查果然遇到了一些小问题，简而言之，就是电影中制造假钞的过程太过真实详细，恐怕会对社会造成负面影响，就这么一个问题，但其实并不“小”。 各位委员们为了这个问题产生了不小的争执，一部分人坚决认为制造假钞的部分不修改电影就不能过审，另外一部分则认为假的就是假的它真不了，而这部电影如果少了这部分会减分很多，我们不应该因为一些假的东西“看上去像真的”就去否定一部电影，这样做只会对中华电影造成伤害。 两边一度争执不下。 张步凡很清楚，就这样的结果，还是因为《人间五味》给他竖立的正面形象给一些委员心中留下了映像所致，否则的话估计连争执都不会产生，直接就打回来修改了。 最后，一个“老熟人”出面帮了忙——张局。 根据张步凡通过各方面的关系获得的信息，张局应该是向那边传了话，大概的意思就是，张步凡是一个值得肯定的正能量好青年，他的电影，无论是已经上映的《人间五味》还是正在拍摄的《药神》，都在积极的向这个社会传递着正能量，这样的人是应该受到表扬和鼓励的，也是可以作为咱们中华电影人的代表的，如果因为这一点问题就寒了人家的心，那是不对的。 而且，尽管《无双》里对于犯罪细节的描述确实太过真实详细，但是，电影的最终结果也是正向的，做坏事的人全都没有好报，弘扬了咱们中华“正义必胜”的理念，同时也是告诫人们，制造假钞是犯罪，劝诫大家千万不要犯罪，这样的观念是非常值得肯定的，在这样的基础上，一些稍稍有些夸张的表现是可以被允许的。 原话肯定不是这样，但意思是这个意思。 这样一番话，基本就给这个争论定了调，原本还坚持要把电影打回去修改的那些委员也不再坚持了，《无双》因此得以顺利过审。 至此，对于张步凡来说，可以算是三喜临门了。 第六百五十二章 药撒了一地 《无双》成功过审，但是上映的时间还没定，此时已经接近五月，五一档期肯定是赶不及了，而接下来就只剩下十一国庆档以及年末的贺岁档了。 张步凡已经借着之前连续几部电影证明了他的电影的票房号召力，尤其是商业片，国内票房第一第二的电影都和他有着莫大的关系，尤其是票房第一的《唐探》，那就是他的电影。 在这样的前提下，业内基本都已经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张步凡的电影，尤其是商业电影，一定要放在各大档期上映，否则就是浪费！ 对于这样的共识，张步凡当然不介意，对他来说，如果能把那个“尤其是商业电影”这句话去掉那就更完美了。 怎么能歧视文艺电影呢？要知道，他的《人间五味》也创造了文艺片票房记录啊！ 对于《无双》的上映时间，张步凡是准备放在国庆档的，原因很简单，他想在今年的贺岁档，让全国的观众好好的“哭上一场”，他可不想自己的电影之间互相打架。 《无双》在大陆的发行工作，由策马奔腾那边负责，而香江乃至于台岛那边的发行，则由刘天王的映艺娱乐负责，张步凡并不准备过问太多，只是简单的把自己想要电影在国庆档上映这个想法和两边共享之后就不管了，他相信，那两方对于他的提议一定会足够尊重和慎重的。 ………… 目光继续回到《药神》剧组，整个剧组处于一个接近封闭的状态，所有人都几乎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满心只想着一件事——怎么把这部电影拍好。 这其间，剧组迎来了几位特殊的客人——从阿三国取材拍摄归来的《药侠》剧组的人。 准确说来是三位，导演渠江涛，监制田状状，还有一位……路勇。 这次特别的探班是张步凡提出来的，在知道了《药侠》完成了阿三国的拍摄之后，张步凡就和渠江涛那边通了电话，希望能够把他们在阿三国拍到的素材带来《药神》的剧组，给所有的主创们进行一次分享，同时，也是一个小小的邀请，邀请他们三位，尤其是路勇来看一看《药神》的进展，如果能给出一些建议就更好了。 尽管张步凡向来比较赞同专业的人对专业的事进行专业的点评，但是有的时候，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角度给出的建议也未必就都是错的。 这一次特别的探班，虽然没有给剧本带来什么变化，但是，对于一种演员以及导演文幕野却有了不少的启发。 而当看着韦青表演的那一段戏的时候，路勇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反反复复的说这一句话，“换了你，你能忍住不去帮他们救他们吗？” 那之后，渠江涛三人离开剧组，进行纪录片的后半段，也是国内部分的拍摄，而《药神》的拍摄也在继续。 电影需要冲突，于是原本路勇很普通的被警方传唤的事情，到了电影里就变成了张长林和程勇被警方追捕，也进而有了黄毛为了保护程勇，自己驾车狂奔吸引警方注意力并最终车祸而死的戏份。 这部电影的所有演员，张步凡只对两个人尤其严格，一个是王传军，另外一个正是章与，两个人比其他人都早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就被拉去体验生活，时间之长连徐争都比不过，而在拍摄中，张步凡也特别的和文幕野提了，要对两人更加的严格。 这当然和大家的关系有关，他们一个是张步凡还没踏进这个圈子的时候就认了的小兄弟，另一个则是餐饮指南签的第二个演员。 除此之外，也和他们两人饰演的角色以及戏份有关。 韦青老太太的表演确实出色，堪称经典的一段戏，让人看了就会生出一股浓浓的悲哀来，但是，却有点哀而不伤的感觉。 而他们两人的戏份，除了悲伤之外，还会给人以重重的震撼，那是生命逝去自然造成的震撼，但也和演技有关，如果他们两人的表演不够的话，震撼的力度就不够。 还好，两个人都是出色的演员，再加上张步凡和文幕野的严格要求，两个人在此之前的表现都非常的出色。 而这里，则是关系到章与之前的所有表现成功与否的一幕戏了。 这一天晚上，程勇一如往常的带着黄毛去取货，在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黄毛的性格已经变了很多，他开始控制自己的脾气，打算回家去和家人见一面，与家人或者说他自己达成了和解，他甚至剃掉了那一头的黄毛，这一切都仿佛预示着他的新生一般。 程勇在进货，而黄毛因为尿急去了厕所，刚出来，正准备去找程勇的他，却意外的听到了码头管理人员向警察举报程勇的过程。 心急之下，黄毛向着上货的地方狂奔而去，他必须要通知程勇，因为他很清楚，一旦程勇被抓了就完了，而且不仅他完了，那些一直得到他帮助的病人们也完了！ 他尽全力的跑着，甚至控制不住的跌倒，一直跑得满头大汗，终于看到了程勇，他想告诉他，然而却又硬生生的止住，他忽然明白，程勇不仅不能逃，甚至不能露面！ 看着这个相处了一段时间，在他心里已经和他的家人一样的男人，黄毛几乎没有去思考，瞬间做出了他的选择。 “怎么了？”程勇似乎看出了什么的问道。 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容里有几分豁达，为他自己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也有几分开心，为程勇能够脱身，为其他病人依旧能够得到救治而开心。 “痛快了。”他回答。 “痛快了就上车吧。”程勇也是一笑，笑这个依旧有着几分孩子气的黄毛小子。 但他不知道，这句话之后，他们就将永别。 车声响起，程勇追出来，只看到黄毛已经开着车跑远。 这一段戏是用了替身的，因为黄毛不会开车，所以车开的七歪八扭，而且最后还有撞车戏，必须让专业的特技人员来演，不过章与同样也要开车，在同样的场地，开同一辆车，不过那只需要正常的开车就行，边上还有一辆车跟着，抓拍他的脸部特写。 他的脸上都是汗，有之前跑步跑出来的，也有紧张憋出来的，他的表情乍一看上去是镇定的，然而，因为牙关紧咬而鼓起的腮帮以及那双直勾勾盯着前方丝毫不敢往两边看的眼睛却出卖了他。 他害怕，这是他第一次开车，而现在，他要开着一辆后车厢里装满了“假药”的车去拦警察，并且要带着警察去追他！ 这样的情况，换成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害怕！ 但他一直在抑制着那种恐惧，义无反顾的继续往前开着，因为他清楚，车不能停，一旦这个时候停车了，程勇将会被捕，数不清的病人将会失去治疗！ 油门被踩到了底，他就这样冲了出去，然后猛踩刹车，截停了正向着这边而来的警车！ 这样猛然的刹车，让他产生了一种极度的难受感觉，但他仿佛没有感觉到一样，看向那个已经认出了他的警察，心里的恐惧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一个挑衅的恶劣的笑容出现在脸上，一如曾经的那个他，接着，他再次踩下油门，冲了出去。 看到是认识的人，警察已经猜到了，码头管理人员举报的走私假药的人就是黄毛，再被那样的挑衅，于是一瞬间，莫大的愤怒直冲脑门，让他忘了去思考对方是否还有帮手，又或者对方是不是受人指使，他的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一定要抓住他！ 追逐，就这样开始了！ 他开着车在前面狂奔着，因为不会开车，车子被他开的疯狂扭动，仿佛下一刻就要翻掉一般，但他全然不理。 之前的那种强忍着的镇定已经不见了，这一刻的他是那样的专注，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冲出去，不能让他们抓住，不能让他们抓住勇哥！ 前方就是大门，两个警察堵在门口，似乎想要把他截停，可这个时候，他已经什么都不管了，只知道踩着油门一路往前冲。 眼看着他冲过来，一个警察无奈开枪示警。 枪声响起，仿佛一记霹雳在他耳边炸响，这一刻，恐惧终于再一次上了心头，然而已经晚了，他所能做的，就是将那挂着恐惧表情的脸深深的埋了下去。 而他的脚，无论心中如何想法，怎样恐惧，都不曾抬起来哪怕一点点，死死踩住油门！ 砰！ 警察终于还是没有朝他开枪，让开了位置，车子重重的撞在门上，大门瞬间被撞开，他就这么冲了出去。 感受到震动的他抬起头，眼看着已经冲了出去，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爬上心头，他终于开怀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回头。 依旧有着些孩子气的他想要看那些被他甩掉的警察的窘况，也想看程勇是否成功逃走。 这一刻，从没开过车的他也忘记了，他正在开车，而前面，是一个路口。 滴！ 砰！ 车子的喇叭声响起才不过零点几秒，甚至都不够他听到声音回头去看，一辆大卡车已经从侧面撞了上来！ 巨大的撞击声中。 药，撒了一地…… 第六百五十三章 张步凡，我草你妈 “呼……呼……” 章与坐在车里，喘着粗气。 尽管听到了文幕野的那一声“过了”，但是他一点要起来的念头都没有。 他刚刚开着车从码头的大门冲了出去，直冲上了大路，直到冲过了那个十字路口才停了下来，整个过程，车速都飙到了他从来没有开到过的120。 当然了，他拍的这一遍，没有撞破大门撞开堵门车辆的内容，更没有十字路口处一辆大卡车从边上撞过来的部分，道路更是早就被清空并临时管控，除了工作人员之外没有一个外人。 有的，只是在路口处架设的两盏大灯，在他的车过来的瞬间亮起，并在轨道上行进一小段，用来模拟大卡车冲过来的效果而已。 即便如此，在冲过路口的那一瞬间，他依旧出了一身的冷汗，仿佛那一刻他真的变成了黄毛，而路口的一侧，真的会有一辆大卡车猛然冲出来一样。 心无可抑制的怦怦跳着，他倒在靠背上，强行把手从方向盘上挪下来凑到眼前，手背上青筋暴露，两只手疯狂的抖个不停。 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在心里生起，那一刻，他忽然好希望电影里的黄毛也和此时的他一样，并没有被大卡车撞到，而是真正的冲了出去，逃出生天。 哐！ 车门被有些暴力的拉开，张步凡迅速探头进来，关切的看着他，“怎么了？” 章与有些愣怔的看了张步凡两秒，才猛然回过神来，摇摇头笑道：“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 他这一笑把张步凡笑愣了，这个笑容，和黄毛的笑是那么的像。 张步凡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扭头出去叫道：“小赵！你那有没有巧克力什么的，赶快拿点过来！” 小赵是公司给张步凡临时配的助理，闻言赶忙跑过来，边跑边往出掏东西。 “别，张……张总。”章与习惯性的想叫张哥，就看到已经到了跟前的几个人，急忙改口，说道：“没啥大事，而且，不是马上就要拍我死了的那场戏么，我现在这手软腿软的，不是正好吗。” “什么你死了，那是角色死了。”张步凡还是忍不住点了一句，生怕章与入戏入的太深出点啥事，“那戏还早着呢，还得转场，光从这去医院就得小半个小时，你敬业是对的，但也不带这么折腾自己的。” 章与还想说话，就看张步凡已经从小赵手里接过东西递了过来，“别废话，饿货，来条士力架！” ………… 因为都是夜戏，于是这些戏份就被紧密的安排在了一起，在这边码头的戏份进行拍摄的时候，另外一边医院里的布景也已经完成，甚至为了能够做到无缝连接尽快拍摄，这边还专门搭了一套设备，都不需要转移设备了。 很快，剧组就转移到了电影里的医院，章与被拉了去做造型，那么猛烈的撞击，黄毛的身上当然不可能是干干净净的，什么血啊伤口啊还有被烧了的焦痕啊之类的当然不能少。 另外一边，张步凡在和周二围对话。 是周二围主动找上来的，这让张步凡有些诧异，倒不是这位不怎么好沟通，其实是挺好交流的一个人，但这个时候，他应该在酝酿情绪，准备接下来的戏份才对，怎么这个时候找上来了呢？ “张老师。”周二围开口，其实按照年龄来说，这位也是可以叫张步凡“哥”的，不过人家不乐意，张步凡也不能强按着头让人叫吧。 “怎么了？”张步凡看着这位“加钱居士”问道。 “等会儿的戏，我有点拿捏不住。”周二围说道。 张步凡有点懵逼，这位04年出道，到现在10年多了，也算得上“老演员”了，这样的戏份会拿捏不住？ 他还没说话，那边周二围主动说了，“主要吧，是因为我这个角色之前的表现，就是，他是一个老刑警了，见过了很多事情，所以在办案的时候总是能够保持冷静，就像之前老太太求他那段，那么感人的一段，他都生生忍住了，一点表情没有的听完了，怎么说呢，不能说他是冷血，但是也应该是有那么一点……镇定过了头了。” “木讷？”张步凡试探问。 “也不是木讷。”周二围给否了，他明显也在思考，“应该是因为见过了太多这样的事情，甚至可能比这还惨的他也遇见过很多，所以，尽管血依旧是热的，但是表面上已经很难再有什么过激的表现了。” 张步凡想了想，点了点头，这个分析其实很到位，映照到他梦里的角色身上确实很合适。 周二围接着说，“但是，就等会儿的那场戏，他的表现却有些……歇斯底里，这和他之前的表现有些背离，所以……” 懂了。 张步凡点点头，说道：“理确实是这个理，但是你忽略了一个点，曹斌也是人，而但凡是人，他的情绪就不会是固定的，而是会累积的，当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 “就会爆发。”周二围说道。 “也可能是崩溃。”张步凡最后说。 是的，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警察曹斌的心理，终于崩溃了。 ………… 章与那边很快画好了妆，原本干干净净的他现在简直惨不忍睹，身上红一块儿黑一块儿的，乍一眼看上去就没一块好肉。 文幕野下令，所有人准备。 章与倒在周二围怀里，周二围抱着他，不断调整着，似乎想要让他躺的舒服一些。 “周哥，没事儿，你不用管我，你觉得怎么对怎么来。”章与对周二围说道，两个人同年，生日差了也不到一个月，是真正的同龄人了。 怎么对怎么来，而不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章与此时的脑子已经完全在戏上了。 周二围也不矫情，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去调整自己的动作，只是紧了紧，保证章与不会摔下去。 “action！” “医生！救人！快救人！”周二围抱着章与进入镜头，脚步踉跄，声音因为太过激动的嘶吼而有些沙哑，在空荡荡的过道中回荡着。 刚走出去两步，周二围自己停了。 “抱歉，我没调整好，重来一遍吧，抱歉抱歉！”周二围说道。 这一重来，就是连续6次的ng，终于，到了第7次。 “医生！救人！快救人！”周一围再次入镜。 这时候的他已经没工夫去管章与舒不舒服了，因为长时间抱着一个成年男性，他的两条胳膊已经没了力气，勉强才能拽着章与不让他摔到地上去。 他的声音愈发嘶哑，但已经不是演的了，而是因为喊了太多次，嗓子已经劈了，因为太过疲惫，嘶哑的声音里还伴随着粗重的呼吸。 他勉强托着章与往前走，才刚走出几步，忽然被身前的章与绊了个踉跄，要是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稳稳站住，然而此时，他再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一下摔了出去，而手中的章与自然也托不住了，同样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边上的工作人员一惊，就有人想要上去帮忙，然而有经验比较老的工作人员一把拉住了准备上前帮忙的人——导演和演员都没有出声，拍摄还在继续！ 周二围自然也听到了那一声重重的落地声，他下意识的就扭头去看章与，想要确认他有没有事，然而…… 章与静静的躺在地上，即便那么重的一摔也没有让他有半点动静，此时的他依旧是一个“死人”。 看着章与那张满是“血与火”的脸，一瞬间，周二围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里有着什么东西裂开了！ 他一下扑到了章与的身上，一边想要把他从地上拽起来，一边疯狂的叫道：“别死！别死啊！” 那一刻的他，眼中是满满的无助，表情悲伤到了极点。 这个人，就这样死在了他的怀里…… 这一幕就这样过了。 看着一个人走到一边去沉默站着的周二围，张步凡想要过去和他聊聊却最终忍住，拍摄还没结束，接下来的一幕，更残酷。 ………… 程勇当然看到了那场车祸，于是，在警察之后，他也赶去了医院。 “人呢？”徐争盯着周二围。 “没了。”周二围低头回答，这一刻的他不敢和徐争对视，对方的眼中仿佛有刀子，在狠狠的刺着他的心！ “没了？”徐争愣了一下，下一刻，猛然爆发，他一下扑了出去，重重的把周二围撞在了墙上，吼道：“他就是想活着！他有什么罪！他有什么罪！” 这一刻的徐争，状态完全爆了出来，他的脸上表情近乎扭曲，额头和脖子上，一根根青筋暴了起来，那一刻，说他真的想要杀掉周二围都有人信！ 边上的几个演员都被他吓了一跳，急忙按照剧本，上去把徐争拖开，死死按住。 然而徐争根本不理会他们，他只是死死的盯着周二围，继续大吼着，“他有什么罪！” 这一刻，镜头给到徐争的脸部特写，他的眼睛都往外突出，眼睛里面布满了血色，那是愤怒到了极点的状态，徐争过去那么多年积累的演技，在这一刻，完全爆发！ 反观周二围，他靠在墙上，身体瑟缩着，头依旧低垂，仿佛刚才那一下撞得太狠还没缓过来，又仿佛是他完全不敢去面对徐争，这一刻的他哪里还像是一个干了多年的老刑警。 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认为这一切都是他导致的，因此受了太大刺激，并因此情绪完全崩溃的普通人。 “咔！过了！” 文幕野开口，今晚的拍摄终于全部结束。 所有人都开始忙着收工，然而有一个人却没有动。 周二围依旧靠着墙，此时的他仿佛已经站不住了，只能在那里蹲着，两手抱着膝，脸埋在臂围里。 张步凡摆摆手让周二围的助理走开，他自己走了过去。 “二围……”张步凡试探着开口。 周二围抬头，他的眼睛此时看上去竟比刚才的徐争还红，一张脸上已经满是泪水，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张步凡，好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 “张步凡，我草你妈！” 第六百五十四章 道歉 “张老师，那天真是对不起啊，我……”周二围给张步凡道歉。 他是真的很不好意思，那种骂人的话，除非是有深仇大恨，就算是一般的小仇小怨都骂不出来，他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出来了，被骂事小，面子上可就太难看了。 “嗨，小事而已，你也别在意。”张步凡摆摆手。 周二围当时的状态，没人比他这个事先和周二围交流过的人更清楚的了，他们交流的时候说到了曹斌这个角色心理的崩溃，周二围也照着这个演了，而且是用尽全力的去表演了，于是，曹斌崩溃了，而饰演曹斌的他，也同样崩溃了。 而这一切的根源，真要论起来的话还真怪张步凡，这些剧情确实有些太虐了。 整部电影里最虐心的几段戏，除了吕受益死去的那一段之外，全部都和周二围有着直接的关系，或者应该说，他都是最直观的受到冲击的那个人，而代入其中的周二围的心理自然可想而知。 说实话，张步凡还有些庆幸，还好那时候周二围骂出来了，就相当于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如果不来这么一出的话，让周二围一直继续憋着的话，他之前担心的太过入戏的王传军和章与可能还没事，周二围就要先出事了。 还好，现在他发泄出来了，而且后头也不会有这么虐心的戏份了，可以说，剧组仅剩的两个隐患中的一个也被控制住了。 “那可不是小事，张老师，这个事情我真的要好好给你道个歉才行，不然我真的过意不去。”周二围很认真的说道。 不认真不行啊，这个事情真的是可大可小，往小里说，他骂了张步凡，只要张步凡不在意也就没关系了，但是往大里说，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了张步凡，这个事情说不定就泄露出去了，到时候媒体一报道，安一个他和张步凡严重不合，在片场引发严重冲突的报道来，对他的前途可是巨大的负面影响。 所以，这个歉是一定要道的，而且必须郑重的道歉，更需要是那种别人看得到的道歉。 张步凡也迅速明白了他的意思，对于他的这些心思并不在意，又不是什么坏心思不是，在这个圈子里混，要是连这点心思都没有，早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他想了想，对周二围说道：“这样吧，我比你大一岁，你要不介意，就叫我一声哥，至于道歉吗，正好前两天有人给我推荐了一家不错的金岭本地菜的馆子，你就请我吃顿饭吧。” 哎，最终还是没有逃掉这个“哥”！ “没问题！”周二围的脸上总算是露出的笑容。 因为之前拍大夜戏的缘故，再加上周二围骂张步凡的那个事情，剧组干脆的放了两天假，借着这个机会，张步凡和周二围离了剧组，前往张步凡说的那家馆子——马祥兴菜馆。 这可是一家名气极大的馆子，据传说是金岭中餐馆中历史最悠久的一家，也是金岭菜清真风味的正宗代表。 既然是请吃饭，周二围当然没有真的小家子气到只请张步凡一个人，剧组的一众主创都请上了，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一个剧组之外的人——他的女朋友，著名的女主持人朱旦。 两个人的情感经历都挺丰富，尤其是朱旦，在和周一围恋爱之前，已经经历了四段恋情，并且据说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两人的恋情因此不被人看好。 但是爱情这个东西，有时候就是那么没道理，有些不被人看好的恋情反而能长长久久，像章影后和汪半壁，又或者是此时张步凡眼前这两位。 “张哥你好，又见面了。”朱旦可比周二围“识相”，一见面就叫上了哥。 张步凡和她倒真的不算陌生，之前参加那些节目的时候，有两次的主持人都是她。 “你好你好，好久不见，祝福两位。”张步凡和她轻轻握手。 周二围笑道：“既然大家都到了，那咱们就进去吧。” 周二围和朱丹两人一左一右陪在张步凡身边，有说有笑的进门，他知道，这一幕一定会被一些媒体拍到，为什么？嘿…… 事实证明，他的做法非常正确，尽管张步凡和文幕野先后对剧组工作人员做出了警告，禁止泄露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但实际上，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这件事情就已经出现在了媒体上，经过一天的发酵，此时已经成为了一大热点。 而现在，才没过多久，他和朱旦两口子与张步凡并肩说笑着进饭馆的消息就紧跟着出现，尽管确实坐实了他之前可能和张步凡闹了一些不愉快的消息，但同时也展现出了，他和张步凡之间的矛盾并不大，相反还促进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危机就此解除。 来了马祥兴，那有几样菜是一定要吃的，还被人戏称为“四大名菜”——牛肉锅贴、松鼠鱼、美人肝和蛋烧麦。 当然，周二围肯定不能这么小气，很快的，大家面前的桌子上就摆了满满一桌子各种各样的美食，张步凡简单一看就知道这两口子是上了心的，他就随意的说了一句想吃金岭本地菜，他们点的这些菜就都是金岭本地的菜系。 大家在剧组里压抑了那么久，此时这么多美食摆在面前，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立刻开吃。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老江湖”了，自然清楚这顿饭的来由，于是，饭到半途，由宁皓打头，那天的事情就这么被重提出来，却并不沉重，当着大家的面，周二围道歉，张步凡大方表示没关系，最后两人酒杯一碰，大家会心一笑，这件事情无论大小，就此解决。 至此，周二围才觉得入嘴的饭菜有了香味。 美味不可辜负，张步凡喜欢吃，也很能吃，从来不浪费，此时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金岭美食，一边悄悄的往边上打量。 马祥兴的菜做的确实很不错，以张步凡算得上挑剔的口味来说也能打一个相当高的分数，其他人自然也一样，除了某人。 王传军坐在张步凡左手边两个位置，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看上去似乎也挺享受现在的氛围，但是，在现场老江湖们的眼里，一下就能看出，这个笑容的牵强和表演的部分。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面对一桌子好吃的菜肴，他却从始至终兴致缺缺，每道菜上来的时候都简单的尝上一口，然后就放了筷子。 在电影开拍之前他就已经瘦了20多斤，而在剧组的这段时间里，他又瘦了将近10斤，真的已经瘦得有些脱相了。 张步凡之前认为的剧组的两个隐患之一，就是他。 第六百五十五章 他充满了勇气 作为张步凡在进这个圈子之前就认识的朋友，有时候张步凡其实也有点看不太明白这小子。 就作为演员来说，他绝对是合格的，甚至应该说是出色的，当他接了一部戏的时候，无论是不是他喜欢的，不，应该说，即便是他讨厌的剧本和角色，他也依旧会认真的去研究，力求演出最好的效果来。 但是同时，刨去演员这个身份，回归到最单纯的个人，他就有些奇怪了。 你不能说他情商低，事实上，他的情商相当高，在很多场合所表现出来的东西，是那些很会左右逢源的人都比不上的。 但是有时候吧，这货又会表现出一种常人很难理解的偏执，不，都不是常人了，就算是张步凡这样和他关系非常亲近的人有时候都没法理解。 就比如这货对于《爱情公寓》的抵触，简直到了“仇视”的程度了，实在让张步凡弄不太懂，你不喜欢这个剧，不去演就完了，为什么非要踩上两脚才爽呢？ 之前为了这个事情，张步凡还专门和他聊了一次，提点了一下，总算没有让这货再说出类似“《爱情公寓》就是个抄袭垃圾剧，我以后打死也不演了”这样的话来。 但是可惜，即便有张步凡那样的提点，最后还是没有完全管住他的嘴，比如在年前的一个活动上，就有记者又一次在他面前提到了《爱情公寓》的话题，结果他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一个不小心没管住嘴，反正就是话里面出现了“抄袭”这个词，再配上他那明显有些不屑的表情…… 对于那些粉丝们来说，他们不会记住你以前作对了多少次，他们只会记得你不对的地方。 于是，就因为那次活动，原本和《爱情公寓》那边“和平分手”，还得到不少粉丝祝福“祝关谷前程远大”的王传军瞬间成为了所有《爱情公寓》粉丝一致声讨的对象。 他的经纪公司也被这个事情折腾的焦头烂额，不过还好的是，这件事刚开始发酵不久，他就确定了要演《药神》，被张步凡抓着去体验生活了，之后又紧跟着进组，所以这些破事儿一时间还没影响到他。 张步凡一直觉得，他的这种偏执其实是带入到演员这个职业里的，正是这份偏执，让他能够那么认真的对待每一个角色。 这是好事，但有时候，也是坏事，就像现在。 自打进组以来，王传军的饭量就急剧下降，他一天的饭量有时候甚至赶不上剧组里一个女孩儿一顿饭的量，一个大老爷们，每天还有那么大的拍摄量，这点饭当然不够，结果就是他的体重在原本就很轻的基础上继续下降，而且身体已经出现了一些不良反应。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已经出现了三次低血糖的状况，他的低血糖可不是单纯的手脚发软，有一次直接双眼发黑摔倒在地，还有一次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就这样，他依旧固执的限制自己的饭量，只因为他演的那个角色就是一个因为癌症导致根本吃不下饭的人，在他看来，那样的人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状态。 这一次，就算是张步凡来劝都不好使了。 这次本来打算借着周二围请客吃饭的机会让这小子多吃一点，正常一点，但是没想到，离了片场回归正常社会的他，却依旧没有从吕受益的影子里走出来，依旧是那个“吃不下饭的病人”。 这就很麻烦了，别说张步凡了，就算是宁皓和文幕野也很清楚，以他现在的状态，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肯定要出问题，到时候，进医院都是轻的！ 于是，一顿饭，张步凡是吃的喜忧参半。 回到酒店，和宁皓文幕野一合计，做出决定，调整拍摄计划！ 这小子不是因为饰演吕受益才变成这样的么？那就把他的戏份，尤其是吕受益最瘦弱虚弱将死的那一段提前，让他把这些演完了，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吃饭？ ………… 因为警察追查，害怕自己被抓坐牢的程勇决定洗手不干，把卖药的途径交给了假药贩子张长林，却没有想到张长林太贪，转手就把药的价格提到了两万的高价，有人受不了举报了他，他被抓入狱，这下子，从阿三国进药的路子完全断绝，所有人都没了药吃。 吕受益本就是晚期，没有了药撑着，病情恶化的越来越快，到了化疗都控制不住的程度，而且家里的钱也终于撑不住他的治疗，这一刻，他也崩溃了，想到了最简单的解决方法——自杀。 割了手腕的他被人发现，及时的救了回来，但是人也更加虚弱，他的妻子为了救他再一次找到了程勇，乞求程勇能够重新给他们找来药，原本已经洗手的程勇终于挨不住良心，去看了吕受益。 这个时候的吕受益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一个大男人，看上去却比他妻子还要瘦弱几分，几乎快要成了一个人干，躺在床上，连喝水都需要人伺候。 他看着坐在床前许久未见的程勇，忽然咧嘴一笑，那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其实这个笑没有太多意义，和一个算得上朋友的人久别重逢，笑其实很自然，笑的这么难看不是他本意，只是，这个时候的他，是真的连笑都很费力了。 “头发剪得蛮精神的。”他像个老朋友一样和程勇说道。 “胆子挺大啊，你敢自杀了。”程勇也用调侃的语气和这个他曾经认为的胆小鬼说道。 听到这个话，吕受益的脸上闪过了一抹不自然，眼睛下意识的闪躲，然后指着边上说道：“吃个橘子吧。”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他胆子很小，一直很小，这么胆小的一个人，又怎么会生出自杀的勇气呢？答案当然只有一个，他真的已经无路可走了，而现在，每次说到这个话题，就会让他更清楚的意识到，他距离死亡已经那么的近，哪怕不自杀，也没有多少时间好活了，而且，他现在每活一天，对于他自己，对于他的家庭，都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程勇问。 “没有药啊，就这样了。”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失落，随即又想用笑来掩饰，但是，他实在是笑不出来了，以至于那个笑容到了嘴边就已消失，只剩下一个有些别扭的扯动嘴皮的动作。 看着程勇那伤心又有一些逃避的神情，他终于也有些无法控制自己，悲伤爬上了脸庞。 他不想哭么？他当然想，从知道自己得了这个病，到病情无法治愈且一直加重，再到现在拖垮自己拖垮家庭，胆小如他其实一直都想放声大哭，但是他不能哭，不敢哭，因为那样非但于事无补，还只会给别人带来更多的麻烦。 但悲伤总是在的，而且越积越深，所以，在看到眼前这个曾经给了他希望，却又亲手扼杀了希望的“老朋友”，当看到对方的愧疚的时候，他自己也忍不住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这一切。 “二床的病人清创了。” 清创很痛苦，但是，他早已经习惯了这些痛苦，曾经的那个挨下打都害怕的胆小鬼，在这一刻却表现出了远超常人的胆量。 他甚至还记着给妻子打手势，让妻子帮忙照顾一下程勇，然后取过放在一旁的一条毛巾咬在嘴里，毛巾上已经有了好几个破洞，那是他之前清创时咬出来的，然后，他配合医生转身，露出腰间那个为了清创掏出来的洞。 整个过程，这个曾经胆小无比的人，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程勇走出房间，房间里很快传出了那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的惨叫声，那么的凄厉，仿佛要将人心撕裂。 ………… 程勇终于决定重新从阿三国进药，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之前的路子已经没法使用，他只能动身前往阿三国想新的办法购药。 这边，得知这个消息的吕受益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然而很快，这个希望也再一次破灭了。 程勇买药受阻，迟迟无法从阿三国归来，而吕受益的病情却已经不能再等了，病情进入急变期，药物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现在想要活着，只剩下一条路。 终于，在和医生的一番交流后，吕受益的妻子决定要给吕受益做那成功率极低的骨髓移植手术。 手术前的化疗，吕受益躺在仪器上，因为长期化疗和放疗，他的头发已经非常的稀疏——这不是假发套，而是王传军要求的，请发型师给他做了这样一个发型，只为了能够更加真实。 仪器缓缓移动着，躺在上面的吕受益一动不动，他面无表情，那一刻的他仿佛已经死去。 夜晚，再次被剧痛痛醒的吕受益用尽了全力从床上爬起来，他想去厕所，厕所其实并不远，但是对于他来说，却仿佛一条无尽的路途那般遥远。 才走出几步路，剧痛就让他弯下了腰，他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量来对抗着身体的疼痛，好不容易疼痛稍稍减轻，他刚想继续往前走，目光却忽然落在了边上。 就在他病床边的地上，他的妻子和孩子挤在狭窄的地铺上睡得很香，妈妈搂着孩子，孩子缩在妈妈的怀里，这一刻，那么静谧，又是那么美好。 他就这么痴痴地看着，想哭，他们原本可以拥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像这样挤在一起睡在地上。 然而紧跟着，他并没有哭，反而，他的脸上泛起一个笑容，一个他这一辈子，最最豁达和爽朗的笑容。 这一刻，他做出了一些决定。 这一刻的他不再胆小，反而充满了勇气。 第六百五十六章 找上门来 拍完最后的戏份，王传军把自己关在酒店房间里整整三天，这期间，除了助理给送食物送水之外，不允许一个人进去，张步凡也不意外。 三天后，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张步凡差点没认出来。 原本为了拍戏，王传军就留了一阵胡子，下巴脸上已经有了不短的胡茬，经过这三天的“发酵”，更是有往络腮胡发展的趋势。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脑袋上，原本发型师弄出来的那个稀稀拉拉的“病人发型”没了，变得光溜溜的不剩一根毛。 看脑袋上那几个小的伤疤可以看出，这货是用刮胡刀自己刮的，别说手艺还挺好。 看到等在外头的张步凡，王传军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带着歉意的说道：“抱歉了，哥，让你担心了。” 张步凡心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得嘞，回来了。 他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然后…… 一抬手，呼在了那颗和徐争有的一拼的锃光瓦亮的光头上，骂道：“谁特么让你剃光头了？你以为自己真杀青了？” “呃……”王传军愣了，这几天一直在调整自己的心理状态的他这时候才猛然想起，虽然他的戏份里，最难拍的那部分都已经结束了，但是并没有完全杀青，还有一些比较细碎的东西需要他拍摄呢。 看着这货一脸尴尬的挠着光头，张步凡不禁又被逗笑了，摇摇头，无奈的说道：“怎么，演个角色真的把自己演傻了？连假发套这种东西都忘了？” “呃……”虽然从角色中摆脱出来了，但是经历了这么多天“非人的生活”，让王传军的反应都慢了半拍，此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只是挠着头对着张步凡傻笑。 “走，吃饭去。”张步凡也不废话，一只手搭在王传军的肩膀上就往外走，刚走出两步就停了下来，手拿开，嫌弃的看着这货，“你在里头闷了三天，还知道给自己，嗯，做个发型，却连洗个澡都不记得了么？你身上这味儿……滚去洗澡去，另外，就算恢复正常了你也别想吃太多，我可不想后头的戏份里吕‘瘦’益变成吕胖益。” “好嘞。”王传军也不在意张步凡骂他，反而开心的笑着回答，他真的很庆幸，认了这样一个哥。 ………… 两个大的隐患都解决了，接下来的拍摄自然是一帆风顺，张步凡也从那种半导演半监制的状态里退了出来。 没错，他之前就是这样一个状态，导演有文幕野，但是他也会时不时的“代为形事”，就像之前文幕野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他喊出的那一声“咔”，同时呢，虽然有宁皓这个监制在，但有时候，他说的话比宁皓还多得多，总之就是，挂着总制片人身份的他，干的事情却是多种多样的。 这种情况要是放到别的剧组，且不说监制，估计导演就先炸了，这不越俎代庖么？ 但是，在这个剧组却没有这个情况，没办法，无论是文幕野还是宁皓，都对这货太熟悉了，早习惯了，说实话，要是没有这货总是站在监视器后头，时不时的“越俎代庖”一下，他们俩还不习惯呢。 《药神》最艰难的时间终于度过，让张步凡终于有空闲可以去思考其他事情，比如《无名之辈》剧本，再比如《唐探》续集。 这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事情还没做呢，一件对他来说挺神奇的事情居然先一步找上了门来。 “张老师您好，我叫王正宇，现在在东方卫视工作，担任综艺编导的职务。”坐在张步凡对面的男人自我介绍着。 “你好你好，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张步凡脸上镇定，心里却在纳闷，这人找自己，或者说东方卫视的综艺部门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他们之间有什么交集么？ “是这样的。”王正宇同样很自然，说道：“张老师您的夫人佟丽亚小姐不久前曾经参加过我们卫视一个综艺节目的拍摄，这个您知道吧？” 张步凡点点头，《极限挑战》吗，貌似快播出了？ 王正宇接着说，“其实，我还在筹备另外一个综艺，想要邀请张老师您的加盟。” “我？参加综艺？”张步凡指着自己，一脸的哭笑不得，众所周知，他其实对上什么综艺什么节目并不感兴趣，以前其实有不少综艺节目邀请过他，他基本上都给拒了，就算是他的电影上映前的宣传需要，他都是能不去就不去的，也是因此，到了现在，像这样的邀请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了，反正请了也不来，干脆不请了。 “呃，是这样的。”这个词似乎是他的口头禅，几句话里他已经说了两次了，“这个综艺和其他的综艺不太一样，可以说是为了张老师您量身定做的。那个……您平时看综艺么？” “偶尔吧。”张步凡回答，确实偶尔看，比如看那些佟丽亚上了的综艺，又或者是电影宣传有关的。 “那，您会看棒子国综艺么？”王正宇再问。 “没看过。”张步凡跟着回答，同时心里恍然，哦~又是从棒子国抄来的。 “那我简单的给您讲一下吧，可以吗？”王正宇询问道。 人家态度这么好，张步凡总不好拒绝，只能摆摆手示意他请说。 王正宇开始介绍，“棒子国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播出了一档新的综艺节目，名字叫做《三时三餐》，大概的内容，是请几位明星艺人去往一些比较偏僻的乡村生活一段时间，呵呵，其实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来，主要拍摄的内容就是明星艺人们生活的日常，通过自己的劳作获得食材，然后做饭吃饭等等。” 嗯？这么一说，似乎有点熟悉啊。 张步凡听着他的介绍，忽然浮出一股熟悉感来，未来黄小厨和何老师一起拍的那个疯狂折磨艺人，让人家干各种脏活累活，把人折腾的想死，然后又用黄小厨的美食去安抚人家的综艺叫啥来着？ 哦，《向往的生活》！ 难道，王正宇说的就是那个？ 第六百五十七章 综艺没意思，要不搞电影？ 对于《向往的生活》这个综艺，张步凡还是有些印象的，算是他觉得还不错还能看的不多的几部综艺之一。 当然，仅限于前两季。 不过，虽然这样说，但实际上，他对这个综艺的记忆大多也算不上太正面。 像是疯狂的折腾嘉宾，逼着嘉宾干各种累活儿，当然，自己劳作换取酬劳这个事情是没错的，但是有时候完全不顾及嘉宾的情况，做的太过，今天这个人的腰废了，明天那个人又出状况了，本来都是些挺不好的事情，结果也被节目组拿来做节目里的噱头，这就有些让人反感了。 再比如疯狂的夸赞黄小厨做的饭，黄小厨的厨艺确实很不错，要是没张步凡，称他为娱乐圈第一厨子其实也没啥问题，但是也没有到那种程度，无论黄小厨做的是什么，也无论来的是什么嘉宾，在吃的时候都是统一的称赞，而且不是一般的称赞，都是那种“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的那种。 看着他们吃饭时的那种神态张步凡都替他们尴尬，里面好歹有一半都是演员吧，演的这么尬，就不怕被别的导演制作人看到担心你的演技不敢请你么？ 再再比如，广告，这个综艺里的广告那是真的叫一个丧心病狂，跑到小山村里过日子，说是一日三餐，但实际上只有两餐，早上那一顿不是什么餐，而是叫做“江不上不下猴姑米稀”。 总之，这《向往的生活》，刚开始看的时候确实挺向往，看了几集之后就完全不向往了。 基于这些印象，再加上对综艺也不咋感兴趣，张步凡最终……并没有立刻拒绝王正宇，当然不是准备出演了，纯粹只是不太好当面拒绝而已，大家都讲究一个留面子，即使完全不感兴趣的事情，也说上一句“我会慎重的考虑考虑”，然后等上一段时间，再给过去一个“我档期实在空不出来”之类的借口，你好我也好。 不过，出于好奇，张步凡让小赵帮忙找了棒子国那边的那个叫做《三时三餐》的综艺来看了看，看完之后，不由又是一番感慨。 这特么，满分试卷放你面前你却只能抄出来个60分？ 张步凡对棒子国是不感冒的，对于这种“什么都是我的”的国家一向敬而远之，生怕哪天跳出来个棒子指着他来上一句，“你拍的电影都是我们国家的，连你都是我们国家的思密达！” 不过他却不得不承认，就“向往的生活”这个主题来说，作为发明者先行者的棒子国综艺，却反而要比抄袭者们做的更加到位。 尽管也有节目组设置的各种小麻烦小挑战，但是人家那个综艺更多所展现的，还是朴素真实的生活中的琐事，那些本应十分无趣的琐碎日常，却反而能够在现如今越发快节奏和繁忙的群体中引发共鸣。 如果非要用一个简短的形容的话，张步凡觉得，《三时三餐》是生活，而《向往的生活》是综艺。 这就是最大的区别。 本来就没有啥兴趣，在这么做了一番对比之后更没兴趣了，于是第二天，刚从金岭回到了魔都的王正宇就接到了餐饮指南那边的电话。 对方很客气并且满是歉意的告诉他，张步凡张总这一年接下来的时间会非常忙碌，有好几部电影将会投入制作，实在空不出时间参加综艺。 “本来以为这种美食占据比例比较高的生活综艺能够打动他呢，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王正宇苦笑道。 “那，现在就和黄小厨那边联系么？”他的助手问他。 黄小厨估计做梦都没想到，他也会有成为“备胎”的一天。 “先别急，先放放。”王正宇说道：“我之前给东方卫视那边的提议，他们到现在都没有给反馈，看起来对我的提议兴趣并不大，其他几个卫视那边有反馈么？” “那几个卫视都对这个创意表达出了很大的兴趣，但是……”助理欲言又止，王正宇却已经明白了。 作为一个资深从业者，王正宇的路远比一般人要走的顺利，达到的高度也高很多，不夸张的说，在中华蓝卫视，他也颇有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了，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选择了跳槽，原因很简单，掣肘太严重，并且他已经看到了这么发展下去的终点，那个“顶”对他来说，太低了。 这次跳槽东方卫视，其实都算不上是完全的入职，而是他在寻求一种新的合作方式以及新的发展方向，不过目前看来效果并不好，再加上其他卫视给回来的反馈，反而是坚定了他心中的某个信念，接下来的他，已经做好了展翅飞翔的准备。 张步凡当然没想到，自己的一个简单的拒绝，居然会在一定程度上间接的导致了某些事情提前发生，当然，他也没兴趣知道。 这个时候的他还在看《三时三餐》，说实话，这个棒子国的综艺真的引起了他的兴趣，重点是，引发了他的某些脑洞。 综艺当然是不可能做的啦，但是，如果以这个作为蓝本，拍一部电影的话，会不会有搞头呢？ 张步凡可不是闲得无聊随意的发散脑洞，而是真的在思考这样做的可行性。 “哎，你说……”张步凡跟那呆了很久，忽然对身边的宁皓说道：“我们请上几个演员，嗯……比较会过日子的那种，然后把他们带到一个乡下山村里去，给他们弄一间房，所有东西都是最原始的，让他们在那里生活上三个月或者半年的，然后每天从早到晚拿摄像机跟着拍，最后剪出来一部片子，你说会有意思么？” 宁皓先是盯着张步凡看了半天，确定这货不是在开玩笑之后也开始认真思考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后说道：“有没有意思我还真说不定，不过……说实话，就你把一棒子明星聚到一起让他们啥活不干生活上……不说半年，就三个月，光是这件事本身，就足够吸引人了。” “嗯……”听着宁皓的话，张步凡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第六百五十八章 叔！ 张步凡又飞香江了。 这次去香江可算是相当忙了，首先，他去香江的主要原因，是受到了梁乐明和陆剑清的邀请，参加《赤道》在香江的首映。 当初《寒战》上映的时候，两人也邀请了张步凡，不过那时候是为了表达一下对张步凡的感谢，同时也是为了维持关系，毕竟因为《寒战》的投资问题两边闹得很不愉快。 这一次不一样了，和张步凡的关系更近一步不说，重要的是，《赤道》和《无双》两边还有着大量的互动，而且，这些客串互动，张步凡也参演了。 所以，这一次的邀请相比上一次来说，更加的理所应当。 不过，说实话，相比上次的《寒战》，这次张步凡其实更不想来，至少《寒战》是部好电影，甚至堪称经典，而《赤道》吗…… 梁、陆两位导演显然还没有能力把控那么大的场面，并且剧本的打磨也远远比不上《寒战》，导致整部电影逻辑混乱，故事讲的乱七八糟，简直白瞎了那么豪华的演员阵容。 所以说，虽然这是张步凡来香江的首要原因，但实际上如果没有另外两个原因的话，说不定张步凡就真把这个事情给推了。 《无双》制作完成之后，张步凡和庄闻强一直都是通过电话联系，但实际上有些问题还是当面聊清楚比较好，庄闻强倒是好几次都想过来，但问题是张步凡在剧组，要做什么也不方便，于是正好，借着这次机会，把最后的那点问题都处理掉。 而最后一个原因比较特殊，是关于《唐探》的。 “成导你好。”张步凡和面前这位面容清癯，乍一眼看上去和徐老怪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握手。 “哎呀，叫什么成导，太见外了，你是怎么称呼徐老怪的？”对方笑着问道。 “也是叫徐导，我倒是想喊叔来着，就怕他不让。”张步凡一边说一边斜眼看边上的徐老怪。 “那肯定不让啊，都把我喊老了。”边上的徐老怪笑道。 “哈哈哈哈，你别理他，他就是这么为老不尊，那以后你也喊我叔就行。”男人大笑着说道。 “好嘞，程叔，您以后也像徐叔那样喊我凡仔就行。”张步凡立刻打蛇随棍上，“来，程叔，快请坐，菜都已经上来了。” “哎哎哎，我还没答应呢。”徐老怪在边上叫道，见两人都没理他，不由叹了口气，很有点后悔答应帮张步凡当这个“中人”了。 这其实才算得上是张步凡来香江最主要的目的了，为了能够和面前这位更好的交流，张步凡还特意去拜会了徐老怪，请他当中人。 而这位，其实他也不陌生，就在徐老怪的《神都龙王》那部电影里，两个人还有过简单的交流。 程国富，中国台岛省电影导演、监制、制片人。 《神都龙王》最初的编剧就是他和他的徒弟张加鲁，后来，徐老怪为了寻求更大的突破和更多的可能性，也是正好张步凡送上门来，两人一拍即合，于是《神都龙王》的编剧就又多了一人，为此，其实张步凡和对方的关系算不上好，甚至稍微有那么一点抢夺人家胜利果实的嫌疑。 所以，即便当时两方在一个剧组，甚至开过很多次的剧本会，但实际上交流的次数少之又少。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从程国富对待张步凡的态度就能够看出来，原因也很简单，现在的张步凡手握着国内第一第二票房的电影，又是柏林、威尼斯双料最佳编剧，早非当日的吴下阿蒙，就算之前有那么点小的不愉快，看在这些的份上也早就烟消云散了。 更何况，张步凡还给足了他面子，甚至为此请动了徐老怪，这份尊重也很让程国富受用。 吃饭的地方没有选在什么大的饭店，而是当初徐老怪带张步凡去过的宝藏小馆，这个时间点了，饭馆里也没什么人，说话也方便，还不用太担心狗仔。 今天这顿饭，来的只有徐老怪，他的夫人并没有同来，三个老爷们用餐当然要来点小酒，就着美味干了几杯，气氛很快就热烈起来，张步凡也不废话，迅速的直入主题。 “程叔，其实我这次来，是为了您的一部电影。”张步凡说道。 “我的电影？”程国富很好奇，他导过的电影不少，以监制或者制片人身份做的电影那就更多了，不知道张步凡看上的是哪一部，重点是，他看上那部电影是为了什么。 “就是您那部现在还保持着台岛惊悚片票房头名的电影，《双瞳》。”张步凡干脆的说道，看到程国富和徐老怪都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他立刻跟着解释道：“我的那部《唐探》您二位知道吧？” “当然知道。”程国富笑了起来，一指徐老怪说道：“你那一部电影，比这个老家伙所有的电影加起来票房还要高。” 徐老怪佯装黑了脸，但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反手一指程国富，“你不也一样！” 一番调笑，话题继续。 程国富说道：“《唐探》我有看，里面的探案推理很有意思，喜剧的部分也很好，重要的是，两边达成了一种非常好的平衡。” “您太捧了。”张步凡笑说道：“就探案推理来说，我一直觉得《双瞳》已经达到了国产电影的天花板，没有几部电影能够超越的，比起《双瞳》，《唐探》还是差了不少。” 边上，徐老怪实在听不下去了，指了指两人说道：“你们这叫商……对了，商业互吹，差不多就可以了啊！” 三个人同声大笑，为了彼此笑点颇为统一，举起酒杯又干了一杯。 张步凡继续说道：“我对于《双瞳》里面五行杀人还有镇灵符之类的概念特别感兴趣，而我最近构思的《唐探》的续集里面也有类似的内容，所以这次来就是想跟程叔您借一下这些概念的使用权。” “嘿。”程国富一笑，说实话，张步凡的做法对他来说已经非常的尊重了，就《双瞳》里的那些东西，其实真要论起来，那都是老祖宗的东西，他也属于借用之后的再创作而已，别人要是真的想用，只要也做出一定程度的改动，就算不告而取他也没法说什么，而张步凡却是老老实实的请了中人摆了桌子，这态度那就是相当好了。 他笑道：“那些东西，你要感兴趣拿去用就好，没必要问我啦，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的兴趣被勾起来了，怎么样，说说看你的构思？” 边上，徐老怪也是满脸的感兴趣。 “当然没问题。”张步凡也不隐瞒，干脆说道：“简单来说呢，这是一个老外想要求长生，所以拿着咱们老祖宗的东西瞎**用的故事，往深里说，这里面还有更多的内容……” 第六百五十九章 闹剧首映 有了《寒战》的加持，这一次《赤道》的首映式可比当初《寒战》的时候要豪华的多，无论是现场的布置，还是来道贺的明星阵容规格，都比《寒战》的时候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一个首映礼硬生生给弄成了一场红毯盛会。 而且，因为电影有棒子国演员的出演，现场除了大量的媒体之外，居然还来了不少的年轻人，专门来看他们的“欧巴”。 当棒子国演员出现在红毯上的时候，就听到无数人声嘶力竭的吼叫，颇有一种“来人啊！杀了我给我欧巴助兴”的感觉。 张步凡对这种东西是真的没啥兴趣，他就连那些电影节颁奖礼的红毯都不想走，更别说是这种首映礼的了，但是没办法，人家还狠重视他，不仅给他安排在了一个比较好的位置，甚至在知道他没有携夫人一起前来之后，专门给他找了两位长相出众，名气也相当大的女明星一起走红毯。 最后，实在不好拒绝，只能答应上了红毯，但是那两位女明星还是给推了，倒不是张步凡怕佟丽亚知道，毕竟我们张总的家庭地位，那还是很高滴。 只是单纯的没兴趣，那两位他连名字都很少听，更是没见过面的，这样的人一起走红毯，多尴尬。 最后，找到了一个熟人，在《无双》里出演吴鑫的廖起智。 张步凡一直认为，香江电影能够做的那么好，和有那么一批堪称行业顶尖的黄金配角脱不开关系，像林学、午码等等，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廖起智。 他们虽然因为外形啊之类的原因做不了主角，但是单论演技的话，那都是顶尖出色的，不夸张的说，任何一部电影，能够请到这些人来演配角，那都绝对是加分项。 说实话，当知道张步凡要和自己一起走红毯的时候，廖起智还有些意外，虽然早就知道了电影方邀请了张步凡来参加首映礼，但他从没想过张步凡会找他，毕竟两边只是合作了一部电影而已，尤其因为张步凡身份的特殊性，在拍《无双》的时候，他们之间的交流也不算多。 不过他当然也不会拒绝，相反还挺开心，别看他年纪大辈分高，但毕竟是配角专业户，以张步凡如今的身份地位，居然主动邀请他一起走红毯，这就是足够的尊重了。 ………… 眼见红毯将近，两人坐在这里聊着天。 “廖叔，近来身体可好啊？”得嘞，又一个“叔”。 “好得很，多谢张总关心。”廖起智回答道，两人的关系终究生分了点。 “哎，叫什么张总啊，您直接叫我凡仔就行。”张步凡笑道：“廖叔你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我可还有不少戏等着和你合作呢。” “没问题啊！凡仔你什么时候需要我就告诉我，我肯定把档期留给你啦。”廖起智笑着回应。 很快，轮到他们两人了，两人下车，并肩走上红毯。 现在的张步凡可不是当初刚来香江时的他了，随着《无双》的拍摄，再加上《唐探》大陆票房超二十亿，让他的身份水涨船高的同时，他的认知度也飞速提升，现在的他走在红毯上，再不会有傻子问出“这人是谁”这样的白痴问题，更不会没有镜头愿意对着他的情况发生了。 只是，他和廖起智这样的组合出现在红毯上，多少有些别扭以及出人意料，以至于闪光灯都暂停了那么一刹，当然，紧跟着，闪光灯就更加疯狂了闪了起来。 出人意料的，往往就是好的新闻材料。 整个首映礼热闹非常，不仅红毯搞得无比隆重，后头的主创见面会也是同样热闹。 张步凡坐在第二排，静静的看着台上普通话、粤语、棒子语起飞，心里只有一个感觉。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电影终于开始播放，张步凡也总算从神游物外中回过神来，认真看片。 一部电影看完，张步凡心如止水，远没有当初见到《寒战》剧本时的激动。 电影场面比《寒战》大的多，张天王的表演也又一次证明了，即使他不是歌神，也能够成为一位合格的影帝。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整部电影混乱的逻辑以及同样混乱的剪辑，就算是息影多年的张天王也拯救不了。 “刚刚靠着《寒战》成功晋升为导演的这两位，这一次要遭受重大打击了，估计也就只有《寒战2》能够救得了他们了。”看着片尾的字幕，张步凡默默的想着。 在他身边，廖起智偶然扭头，看到陷入沉思面无表情的他，同样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以他的经验，当然也能看出这部电影的不足，现在看到张步凡的表情，他越发的证实了自己的感觉。 “看来，这部电影，难了。”廖起智如是想到。 观影之后，居然真的和电影节颁奖礼一样有个小的酒会，在婉拒了酒会的邀请之后，张步凡拨通了昨天刚得到的电话。 “程叔，出来吃宵夜啊。” 这次连徐老怪都“省了”，就俩人，张步凡和程国富。 有时候吧，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奇怪，明明之前还有些不对付的，结果一件小事，立刻就变成了朋友，张步凡和程国富之间大体就是这样。 程国富对张步凡描绘的《唐探2》的大致故事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昨天一番交流一直从下午到了深夜，尤不过瘾，当时就告诉张步凡，希望有机会能够更深入的交流，结果第二天张步凡就找上门来了。 张步凡先到了约好的地方，很快，程国富就开着车出现，落下车窗，先看了眼张步凡，再看了眼张步凡身后的饭店招牌，嫌弃的一撇嘴，也不下车了，冲张步凡一招手说道：“上车。” 虽然他是台岛人，但是最近这些年，更多的时间是在香江，说这里是他的第二故乡也没问题。 张步凡秒懂，也不废话，迅速上车，车子启动，程国富的声音也跟着响起，“这家不好吃的，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让你这位大厨师满意。” 张步凡笑道：“嘿，就等您这句话呢。” 车子很快混入来来往往的车流中，只剩下程国富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你说的五行杀人，如果只是取对应的身体部位的话，我觉得太简单了，最好能够在死亡的表现上也加入五行的概念，比如烧死、淹死之类的……” 第六百六十章 不靠续集恰烂钱 “我不觉得《无双》有拍续集的必要。” 庄闻强的工作室，张步凡和庄闻强面对面坐着，两人的表情都有些严肃，之前的对话似有一些不太愉快。 “我之前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部电影，我已经把所有最净化的地方都放进了剧本里，尤其是身份转变这一最精彩最吸引人的地方，都已经在这一部电影里面揭晓了谜底，如果拍续集的话，没有了这些内容的加持，只会流于平庸，变成一部很普通的假钞集团和警察玩警匪斗的故事，那不是我想要的。”张步凡说道。 两人虽然在说要不要续集，但这个问题实际上却是由《无双》这部电影的结局部分的内容引出来的。 在张步凡的剧本里，《无双》的结局，船炸了，李问和秀清魂归大海，假钞集团全军覆没，也就堵死了续集的路，至少就算有续集也不再会有李问这个画家什么事了。 只是张步凡也没想到，庄闻强在这里玩了一手小把戏，在做后期的时候，通过特效留了一点小尾巴。 这个小尾巴真的很小，就是在那艘爆炸的游艇滑落深海的时候，镜头从被炸烂了的船舱里一扫而过，船舱里空无一人。 就这样一个只有几秒钟一闪而过的镜头，却是给人留下了无限的遐思。 李问是不是没有死？那他会不会换一个身份重新归来？这难道是给续集留的坑吗？ 庄闻强自认处理的很好，却压根没有想到，《无双》在大陆审片的时候，就这个镜头，却是成为了“假钞制造流程太过详细真实”之外，唯一遭到攻击的地方，也导致了《无双》差一点点就没有过审。 这是让张步凡有些恼火的，原因很简单，关于最后这里要不要留一个悬念的问题，他和庄闻强麦兆灰早在开拍前其实就已经有过交流，他当时说的很明确，而庄闻强也答应了，却在最后玩了这一手。 说起来也怪他自己，在看完成版的时候不够仔细，忽略了这最后的一点点问题，直接导致差点出了大问题。 而这一次来香江和庄闻强的交流，主要就是这个，他对于作品的掌控欲没有那么强烈，但也不会允许出现这种“阳奉阴违”的事情，所以来和庄闻强“交流”，如果庄闻强愿意改那没什么问题，大家还是朋友，以后也同样有合作的可能，但是如果庄闻强坚决不同意的话，那大不了就是他再找其他人把这里改了，然后两边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而已。 他对于香江的这些前辈们还是很尊敬的，但远到不了大陆那边某些人的那种“把他们当做天”的程度，一句话，能玩玩，不能玩散。 庄闻强还是第一次见到张步凡如此严肃，之前就算是他不顾预算，执意要把已经拍完了的戏份从新再拍一遍，又或者其他各种折腾，张步凡都由着他，甚至是帮着他，却没想到，在这样一个他认为只是小事的事情上，张步凡的反应却这么大。 在沉默了一阵之后，庄闻强终于做出了让步，“改当然是没有问题啦，但是，你真的不考虑做续集吗？这部电影真的可以成为经典。” 这种让步也是出于无奈，身为大导演，他也是有气性的，但他也明白，这件事跟张步凡杠到底，他不会获得任何的好处，毕竟电影都是人家的，只要张步凡想，完全可以撇开他把电影拿回去找其他人从新做后期，而为了这样一件完全没有好处的事情和张步凡杠显然是没意义的，所以，他最终让步了。 对于续集，张步凡并不反感，像是快威的那些超级英雄电影，每一部续集张步凡都看得津津有味，又或者庄闻强和麦兆灰曾经的最经典作平《无间道》，第二部和第三部张步凡也认为同样经典。 但是，这并不代表所有电影就都应该有续集，就像《无双》这样的，身为编剧的张步凡已经明确的表示这部电影没有续集，但就因为这部电影可能会很好看、很经典、很卖钱，于是就有人完全不理会故事的合理性和必须兴，就硬要做续集，这显然是不对的。 而恰恰，香江在这方面的习惯就很让张步凡不爽，对于香江电影人来说，赚钱，是一部电影有没有续集的唯一标准，也是因此，大量的经典香江电影最终都把口碑败在了自己的那些“二代目三代目”身上了。 就像当年九叔的僵尸片火了之后，连着拍了多少糟烂的续集，结果只用了几年的时间，硬生生把一个本应该能够一直火下去的类型给拍死了。 至于其他的拍了一部两部三部四部，直到最后一点票房潜力都没得可以压榨才终于停手的电影那更是数不胜数了。 像《无间道》这样能算得上“保住了晚节”的都不多了。 而且，虽然很多人都觉得《无间道》三部都很经典，但也不得不承认，其实第三部的故事相比较前两部已经差了太多太多，而这种差距直接的就反馈在了票房上，加入了那么多大牌巨星的《无间道3》，其票房却并没有比第二部高出多少，反而演员片酬的支出提高了一大截，导致几乎没有收回投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说不定就有《无间道4》问世了。 而张步凡并不是一个对钱那么执著的人，最重要的是，他并不需要通过拍那些垃圾续集去恰烂钱。 不过，庄闻强的让步让他感到了满意，也决定做出一点小小的让步，于是他说道：“《无双》的话，必须按照剧本走，这是从一开始就定了的，不过，如果庄导你真的那么想要做续集的话我也不会阻拦，但是有一点，续集的故事一定要让我满意，只要那是一个真正的好故事好本子，到时候多少投资或者想要哪些演员，都不是问题。” 听到张步凡的这些话，庄闻强的脸上总算是有了那么一些笑意，他向着张步凡伸出手，“那么，希望我们能够再次合作。” 张步凡同样笑着伸手和他相握，“我相信一定会有机会的。” 这趟香江之行，至此圆满完成。 第六百六十一章 招兵买马 “敬庭！东西收拾好了没？” 一个声音从洗手间里传出来，没几秒钟，经纪人就已经火急火燎的拎着一个袋子从里面冲了出来，看到年轻人还在不紧不慢的收拾着，不由大急，“哎你怎么还这么慢啊，快点的，不然赶不上了！” “放心吧，我的哥，离飞机起飞还三个小时呢，咱们就算是再歇一个小时再出发都来得及。”年轻人笑着回道，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快起来，缓慢但认真的把每一件衣服叠好，整齐的放进箱子里。 听到他的话，经纪人手里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着他，一脸的疑惑，问道：“我没有给你说么？” 他更加疑惑，反问道：“说什么？” “哎呦你看我这脑子！”经纪人反手一巴掌呼在自己脑门上，然后才迅速的说道：“出发前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很重要的事情！” “啊？”他有些懵逼。 “哎呀先别问了，赶快收拾，去了就知道了！”经纪人也来不及解释了，催促着他加速。 ………… 十分钟后，某咖啡馆。 “张！张……”看着眼前的人，白敬庭张大了嘴，一脸的难以置信。 坐在他对面的人显然也没想到这次见面是这样的一个开始，都是圈子里的人，貌似没有必要这么激动吧？ “我不叫张张，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张步凡，或者张总，张哥？随你。”于是他对白敬庭这样说道，想到面前这年轻人的性格，他立刻又补充了一句，“难道，你也是我的……” “粉丝！张，张……呸！是张总，我是你的粉丝！”白敬庭笑容上脸，依旧激动的说道。 哎，果然，名气大了也不好，粉丝太多了也是个麻烦事儿啊，张步凡如是想到。 然后，就听白敬庭接着说道：“我特别喜欢您咋《边境风云》里面的演出。” 张步凡：？？？ 他忽然觉得，眼前这孩子怕不是幽默，而是真的脑子有那么点问题吧？ 张步凡抑制住立刻站起来闪人的冲动，说道：“我听你的经纪人苏先生说过了，你等会儿就要赶飞机，所以，我们还是长话短说吧。” “好的好的好的。”白敬庭连连点头，配上这货那很有喜感的表情，颇有点二哈点头的感觉。 “其实我的来意很简单，我想邀请你和你的整个团队，加入餐饮指南。”张步凡果然长话短说，一句话就说明了来意。 “我愿……嗯？”白敬庭都已经点头了，忽然一愣，“不是张总您有电影要邀请我么？” 坐在他身边的经纪人苏伟明看着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差点就忍不住一巴掌呼他后脑勺上了。 “看来苏先生还没和你说啊。”张步凡笑道：“电影邀请当然也是有的，但是同时，我也邀请你们加入餐饮指南。” 白敬庭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这个消息有点大，一时间消化不了。 张步凡笑笑，这才是一个年轻人应该有的反应，“你不用立刻回复我，可以和苏先生好好商量之后再说，今天来只是大家先见上一面认识一下，果然，和苏先生说的一样，你果然是一个很有趣的人，那么，今天就到这里，我就不妨碍你们赶飞机了。” 白敬庭晕晕乎乎的被经纪人拽来了这个咖啡馆，又晕晕乎乎的离开，直到屁股都坐在了飞机座椅上，他才好像终于回过神来，又似乎依旧没有，他扭头看向自己的经纪人，问道：“苏哥，我们来机场之前，是不是先去了什么地方啊？” “你啊！”他的经纪人苏伟明终于忍不住了，一抬手，一巴掌呼在了他的后脑勺上，“给我醒醒吧！” ………… 关于招揽白敬庭，当然不是张步凡脑子一抽的想法。 他从香江回来之后，没有立刻前往金岭，《药神》的拍摄已经完全步入了正轨，几个隐患也都解决掉了，有宁皓在那里坐镇，他就没有必要时时刻刻在那边盯着了。 于是他先回了京城，公司越做越大，总不能真的一直做甩手掌柜，再加上张墨和李耳被他赋予了更多职能的当下，我们的张总也终于需要担负起“张总”的责任了。 随着公司越来越大，公司的业务其实也在增加，尤其是在连续做成了好几部电影之后，在外界的眼中，餐饮指南已经不只是一个经纪公司了，也是一家拥有强大投资能力的公司。 为此，最近这段时间里，已经有不少人找上门来，他们带着自己的作品，只希望能够获得餐饮指南的投资来拍摄他们的作品。 当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张步凡看得上眼的，或者应该说，绝大多数的作品，都烂到不行。 不过，与此同时，因为另外一些原因送过来的一些剧本，却是让张步凡眼前一亮，生出了想要插一脚进去的念头来。 第一个当然是管琥的大作了，这部当初管琥来找张步凡当编剧，却被他以“这样的戏除了你自己没有人可以写的出来”的理由给推了回去的电影，在张步凡的记忆中，此时本应该已经完成了拍摄，只等着年底上映才对。 然而实际情况却是，管琥受了他一部电影干上20亿的刺激，于是痛下决心，一定要借着这部电影干一票大的。 结果，已经定下来的剧本又经过了好几版的修改优化，直到上个月才终于定版，现在才开始筹备。 虽然剧本没有给张步凡来写，但是管琥也没忘了这货，这不，邀请又发来了，除了投点钱之外，还邀请张步凡出演其中的重要角色。 其实自己演不演并不重要，不过，张步凡对这里面某几个角色的选角是非常不满意的，嗯嗯，就……那谁和那谁吗。 而除了这部电影之外，更多的剧本却是来自佟丽亚那边的，随着佟丽亚这两年连连突破冲入一线，对她的各种影视剧的邀约也是越来越多，但是，她真正能够接下来的却少之又少，看着其中不少其实质量相当不错的剧本，张步凡很有一种浪费了的感觉。 这么一来，张步凡忽然发觉，餐饮指南的艺人，有点不够用了。 不够用了该怎么办呢？当然是招啦。 在把目光在整个圈子里扫了一圈之后，张步凡的目光就落在了这个叫做白敬庭的新人身上，然后，就有了这次会面。 而这，只是张步凡连续几个会面中的一个而已。 第六百六十二章 欢迎加入 “张总，白敬庭那边给回复了，他们愿意加入咱们公司。” “好的，那另外那几位呢？” “那个叫彭于……” “畅！别幻想着彭于宴了，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还对着男明星犯花痴，真有你的。” “嘿嘿，有男朋友也可以有偶像吗，张总你也是我的偶像啊。” “得了吧你，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继续说，那个彭于畅怎么样了？” “他现在正在出演一部网剧，还没有签经纪公司，不过似乎除了咱们，还有其他几家公司也对他有兴趣，我是挺奇怪的，小伙子长的又不咋样，怎么这么受欢迎呢？” “打住！说正事！” “抱歉张总，彭于畅那边，我们接触下来，他还是比较倾向于加入我们公司的，只要再使使力，应该能顺利拿下。” “那就加把劲，赶快定了，省的夜长梦多。” “好的张总。” “张梓枫那边呢？” “这个……她的家人还是坚持不让她加入任何公司。” “那就这样吧，张梓枫那边就放了吧，继续。” “是，张总。你说的那个叫刘昊存的姑娘我们已经找到了，还是一个在校生，听说是餐饮指南想要签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不过碍于她还是未成年，所以我们还需要和她的家人再谈一谈，对了，她还是……” “我的粉丝？” “呃……可以……这么说吧，虽然她似乎更喜欢丫丫姐一些。” “咳咳，你继续，说快点。” “好的张总，那个叫李兰蒂的女孩已经签在了糖人旗下，想要招过来很困难，而且看李兰蒂本人的意思也并不想离开糖人。” “至于按个叫今麦郎，嗯嗯，叫赵金麦的小姑娘，她现在还在上中学，虽然她是个小童星，已经参演过几部剧，但是她的父母显然并不准备这么早就让她完全踏足娱乐圈，所以婉拒了我们的邀请，不过，她的父母也表示，等到女儿上了大学，真正要进入这个圈子了以后，会优先考虑咱们餐饮指南的。” “这种话的可信度有多少你还不知道么？也就是说，女演员里，就搞定了一个刘昊存？” “不不不，还有那个杨容，她和前公司的合同正好到期，本来是准备加入于老师的欢鱼影视的，不过最后还是被我们的诚意打动。” “于老师？哦，就那个‘妈’啊，你这么一叫我都没反应过来，至于那个杨容，你确定她不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当一条咸鱼？”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那张总我继续了哈。” “女演员大概就是这样了，男演员方面，除了白敬庭和彭于畅之外，就只有一位既不受经济合同的限制，还愿意加入我们的。” “谁啊？” “白雨。” “哦，就那个diao丝啊。” “张总，你这不太好吧，虽然人家确实演过《diao丝日记》，但你也不能直接叫人家diao丝啊。” “嘿，你还帮他说上话了，怎么，看上人家的长相了？你信不信我把这些都告诉你男朋友？” “张总我错了！对了张总，其实还有两三个人的口风并不是那么死，你看要不要再追一下？” “不用了，目前这些就够了，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就这样吧，嗯，挂了吧。” 挂了电话，张步凡长出一口气，他的性格还是比较平易近人的，现在看来，这样的性格对于一个公司的老总来说，只能说有好有坏，就像刚才这通电话，哪像是下级给上级报告工作，完全是两个朋友之间的聊天。 他也知道这样不对，但想要立刻转变也没那么容易。 关于公司的扩张，张步凡在仔细的研究了之后，圈定了男女加起来总共十来个人，对于招人，他考虑的因素主要有两个。 第一个，为人，对于那些为了能够在这个圈子里冒头，能够爬得更高而不择手段的人，张步凡向来是敬谢不敏的，你可以有野心，但是得走正道。 第二个，要有一颗做演员的心，他找的人里，更多的是年轻人，有些可能都是刚刚接触表演，演技什么的自然也说不上，不过没关系，只要认真的对待，向着成为一个好演员而不是大明星的方向努力，演技这东西总是会有的。 选了十多个人，张步凡自然也没想着能够一网打尽，毕竟这些人里很多都是签了公司的，也不是他说挖就能挖的来的，像现在这样，能有五个人愿意加入他已经很满意了，而且以餐饮指南目前能够获取到的各种资源来说，这五个人，加上公司原来的三个人，正好够分，不会出现资源分配不均的情况。 于是，在离开京城的前一天，张步凡见到了这五位中的三位。 白敬庭没见着，他现在正在南方，跟着著名的探险节目主持人“鸡肉味嘎嘣脆”在拍综艺，光是这位大哥就已经让张步凡产生了无限的联想，比如虫子爆浆…… 再一想到白敬庭居然要去拍这种综艺，张步凡立刻坚定了一个念头，等这小子拍完这个综艺，一定让他好好刷牙！ 另外，杨容也没来，这个时候的她正在横店拍一部古装剧。 这位比张步凡还大了几个月的姐姐其实资源一直都不算少，就像今年，才刚刚进入5月，就已经有两部她出演了的电视剧在各卫视播出，与此同时，她正在拍一部戏，而根据她的经纪人的反馈，她手上还有一部戏，将会在7、8月份开拍，这样的资源，真的是任何人看了都要眼红。 但或许是她以及她的团队选择剧本的眼光有问题，给她选的戏大部分都有些一言难尽，而其中好不容易有一些很不错的剧，她在其中饰演的角色又很难出彩，所以尽管每次她饰演的角色都有很多人夸演技好啊之类的，但总是难以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剧播完了，她也就被人忘了，再加上这姐姐平时实在有些咸鱼，商务行程少的可怜，曝光量更是寥寥无几，就导致了她明明有颜值有演技，却总是火不起来的局面。 张步凡沿着工位已经有些捉襟见肘的公司走廊走着，来到一扇门前，推开门，就见到了如今已经算是他的“小弟小妹”的那三位。 这一刻，他脸上的笑容简直无懈可击，对那三位说道：“欢迎你们加入餐饮指南的大家庭。” 第六百六十三章 全面进军 “我想，合同各位应该都看了，三年时间，三年之后，要不要续约完全由各位自己决定，另外，如果你们想要成立个人工作室的话，公司可以帮忙，甚至可以注资，当然，你们的个人工作室也可以挂在公司名下。具体的我就不说了，合同里都有些，既然你们已经签了，我想对这些应该是没有异议的。” 张步凡这话是给面前的三人，也就是白雨、彭于畅以及刘昊存三个人说的，当然，在和白敬庭以及杨容通电话的时候，他也说了同样的内容。 “所以，其实今天和你们见面的主要目的，除了想当面和你们见一见之外，最主要的还是要和你们聊一下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公司对你们的安排，当然了，公司对你们的整体发展是有一整套的规划的，这个到时候你们的团队会分别和你们进行接洽沟通，所以，我现在说的主要是短期内的，差不多是今年内的一些东西吧。” “那就先从白雨你来吧，三个人里你最大，也算是他们俩的大哥哥了。”张步凡看向白雨，玩笑的说了一句，几个人都被逗乐了。 白雨90年生人，一个月前刚过了25岁生日，年纪其实并不算大，但是他的长相却是偏成熟的，尤其本身性格就比较静，再配上此时脸上的那些修剪的很好的小胡子，看上去就像个三十多岁的人。 并不是说他看上去老，而是他自然的拥有一股子成熟男人的气质和魅力，这是那些小鲜肉所不具备的。 “你现在应该接了一部剧对吧？”张步凡问道。 “是的，《微微一笑很倾城》。”白雨话不多，表情相对另外两个年轻人也比较淡定，完全符合“一朵安静的美男子”的描述。 “没问题。”张步凡点点头，顺手就拿过了一个剧本顺着桌子滑到了白雨面前，“这是一个电影剧本，叫《师傅》，你回去看看，重点看两个角色，耿良辰和林希文，动作要快，这部电影即将开拍，再晚点恐怕就没机会了。” 《师傅》，徐皓峰导演的作品，张步凡其实早就有关注这位导演，对于他的导演处女作《倭寇的踪迹》评价很高，这次他拍摄《师傅》，张步凡早早的就得到了消息，并且还成了这部电影的投资方，回不回本无所谓，本来就是小成本电影，主要是这部电影确实不错。 白雨点点头，也不急着翻开，只是看了一眼第一页，除了名字“师傅”俩字儿之外，就看到了几个名字，廖帆、蒋文丽…… 即便是性子比较淡的他也瞬间有些激动了起来，抬头看向张步凡，声音略高说道：“谢谢张总！我一定好好研究剧本！” 张步凡笑笑，然后看向彭于畅，“彭于畅，我叫你畅畅可以吧？” “当然可以，哥……不不不，我是说张总，你叫我啥都可以。”彭于畅这小伙刚20出头，单纯说外形，确实就和工作人员说的一样，并不算特别突出，而且此时看着张步凡一脸激动的表情，让他看上去憨憨的，就更不像是一个演员坯子了。 “叫哥可以，不过得在私下的时候，工作时间还是叫张总。”张步凡心说看来工作人员说的没错，这小子确实是我的粉丝啊，虽然他喜欢我媳妇儿多一点，咦，这句话怎么这么奇怪？他迅速把话题带回正轨，“你的话，最近是有去面试一部剧是么？” “是的，张总，叫《太子妃升职记》，我刚面试完不久。”彭于畅回答，他就比白雨活泼的多了，简单的一个回答，配上点头的动作，就给人一种很开朗的感觉。 “感觉怎么样？”张步凡又问了一句。 “呃……”彭于畅挠挠头，“感觉，应该能成吧。”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从魔都戏剧学院毕业之后，这是他找的第一部戏，简单点说就是，这小子现在还是未出道的状态，连经纪团队都没有，这些东西自然也不懂。 “别紧张，我就随便问问。”张步凡被他逗笑了，说道：“对自己自信点，是你的肯定跑不了，做好准备去演这部剧吧。” 《太子妃升职记》张步凡也很熟悉，倒不是看过，而是因为不久前，佟丽亚收到了这部戏的剧本，没错，邀请她出演女主的。 当时佟丽亚的团队看到这居然是一部网剧，并不准备在卫视上发，第一时间就准备拒绝了，却被张步凡给按住了。 而现在，餐饮指南正在和这部剧的制作方乐洋影视传媒谈关于这部剧的合作，而且无限接近谈成，这么一来，身为餐饮指南的艺人，彭于畅自然不可能被干掉。 “这只是一部分。”张步凡接着说，同时把一个剧本滑到彭于畅面前，“这里还有一部电影剧本，徐争导演自导自演的电影，你回去看看，重点看里面那个叫……呃，叫什么拉拉的那个角色，也就是主角小舅子那个角色的。” 一听是徐争的新电影，彭于畅瞬间激动的差点蹦起来，一张脸直接涨红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出道居然就能够获得这样的资源。 不过张步凡紧跟着浇冷水，“你毕竟是一个新人，虽然有我推荐，但也未必能够获得徐争导演的认可，而且，徐争电影里这种重要角色有多抢手你也应该明白，无数人在抢，所以，到底能不能拿下这个角色，要看你自己的，这个过程中，我不会帮你任何忙，明白吗？” “明白，明白！谢谢张总！”彭于畅连连点头，力度之大，脑袋上并不算特别长的头发都随着上下翻飞。 “那么，最后是昊存你了。”张步凡最后看向刘昊存，“你应该是明年高考对吧？定了准备考哪所学校了吗？” 刘昊存2000年生人，现在才15岁，早早的就进入京舞附中学习，学的是民间舞。 对于张步凡让人去中学找人这件事情，餐饮指南的工作人员已经习惯了，毕竟刘浩然就是这么来的不是么。 也是因为这姑娘还没成年，所以她的合同都是她父母来签的，就连今天来公司，都是她的母亲陪同着来的。 刘昊存回答，“准备考京城舞蹈学院。” “嗯。”张步凡点点头，意料之中，“距离考试还剩下一年，所以你的主要任务还是以学业为重，我也不会给你安排太多的东西，就一个。” 一边说，他一边把一个剧本推了过去。 “这是一部电视剧，名字叫《小别离》，里面的几个孩子的角色正好是你这个年龄段的。”张步凡说道。 这个剧本同样是给到佟丽亚的，但佟丽亚才刚过30，孩子都还没有呢，自然不愿意演这里面母亲的角色，就给拒了，但剧本是个好剧本，于是，就和《太子妃升职记》一样，变成了餐饮指南“撒网项目”之一。 有趣的是，里面两个小姑娘的角色，如果没有刘昊存去竞争的话，不出意外应该会给到张梓枫和赵金麦。 没错，正是拒绝了餐饮指南邀请的那两个小姑娘。 咳咳！ 不是张步凡小心眼啊，只是作为老总，不为自己手下的人争取好处，不为公司争取利益，那可不是好老总，不是吗？ 就这样，三个人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完毕，而白敬庭和杨容那边同样各有安排。 于是，就在外界对于餐饮指南的认知还停留在“专攻电影”的时候，餐饮指南却已经先一步迈了出去，向着娱乐圈开始全面进军！ 第六百六十四章 探媳妇儿的班 自从当初《神都龙王》的时候从华宜兄弟的嘴里夺了一些食儿之后，张步凡和华宜那边就基本没有了什么交集，直到现在，在管琥的牵线下，两边才又有了交流——管琥的新电影，将会由华宜兄弟、餐饮指南以及管琥的七印象三方共同投资，这其中华宜兄弟占大头。 原本管琥只是想要一心做他的导演，并没有想要把事业做大，然而，眼看着黄博、张步凡他们一个个的都越做越大，他也终于动了心，于是，七印象也逐渐开始扩展业务，在做导演的同时，他也试着开始投资电影，当然，就目前来说，也只是投资他自己的电影。 管琥把剧本给到张步凡的时候是4月底，看着剧本里有在冰面上干仗内容，张步凡自然的就问了一句啥时候开拍。 那边给的回答还特别的有诗意——大约在冬季。 张步凡差点就唱出来。 这部名为《老炮儿》的电影，张步凡一直认为是管琥电影的巅峰，就和江文拍的《阳光灿烂的日子》一样，那拍的是他们的过去，是他们的回忆，无限的情感注入其中，是他们内心最真实的写照，这样的电影都不会差。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张步凡才拒绝了帮管琥写这个本子的邀请，这样的剧本，真的只有管琥本人能写的出来了。 而对于能够出现在这部电影里，张步凡也是颇为与有荣焉的，所以这一次并没有拒绝管琥出演这部电影的邀请。 当然，现在才5月，距离“大约在冬季”的开拍时间还早，要忙活也是管琥去忙活，和张步凡没啥关系。 不过，因为这件事，让张步凡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来。 貌似，管琥那货还给了他一个本子来着，那个据说在管琥的脑子里回荡了好多年的战争故事。 从管琥把故事给到张步凡到现在，张步凡一直处于一个相当忙碌的状态，居然是把这个事情忘了个干干净净，要不是管琥在邀请他出演《老炮儿》的时候提了一嘴，他估计就完全记不起来了。 现在虽然想起来了，但是，一想到最近繁忙的行程，再一想管琥手头还有《老炮儿》要忙活，就算想要拍也得等很久以后了，于是，又心安理得的把这件事儿给再次遗忘了。 京城的事情忙完，张步凡终于踏上了前往南方的飞机。 先去了一趟横店，探班自家媳妇儿的同时，顺便和杨容见了一面。 嗯，虽然是顺便，但实际上张步凡到了横店之后，是先和杨容见面的，和这位比自己还大了差不多半岁的姐姐简单的聊了聊，顺带着把《太子妃升职记》的剧本给了她——没错，里面的女主角虽然佟丽亚看不上，但是对于杨容来说却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机会，不过，这个机会也不是十拿九稳，而是需要杨容自己去争取的。 杨容在圈子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自然不像那几个年轻人那么单纯和简单，和张步凡聊的东西也多一些，倒也没有什么过分或者出格的内容，反而是让张步凡再一次见识到了这位姐姐的咸鱼属性——她专门提出了，在商务行程方面可以不安排就尽量别安排…… 再然后，张步凡就抛弃了这个刚刚被招募进麾下的姐姐，扭头去了另外一个剧组。 《伪装者》的导演李学张步凡并不熟悉，不过他们的制片人张步凡可是一点也不陌生，作为正当午阳光的大老板，凡是正当午阳光出品的电视剧，其制片人基本都挂的是侯洪亮的名，而这位，当初拍《琅琊榜》的时候可是吃过张步凡做的饭的。 “侯哥！”隔着老远，张步凡就招手打招呼。 “哎，又叫错了啊！”侯洪亮笑着点点他，“你肯定是故意的。” 这称呼还有个小典故，张步凡刚开始叫他是这么叫的，但是他总觉得这么叫跟叫“猴哥”似的，不好听，于是让张步凡改叫了亮哥。 两人颇为亲切的一个拥抱，侯洪亮拉着张步凡来到一个看上去颇为年轻有型的男人面前，说道：“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这部电视剧的导演李学，李学，这位是张步凡。” 李学伸手和张步凡相握，笑道：“张总你好，你的大名我可是闻名已久了，今天总算是见到真人了，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啊，不瞒你说，我可是给张总你贡献了好几张电影票呢。” “李导你太客气了。”张步凡用力摇着手，颇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叫什么张总，你和亮哥一样，叫我步凡就行。” 侯洪亮在边上笑道：“你只看过步凡的电影，肯定是没吃过他做的菜吧，我告诉你，那可是真的好吃，你啊，最好盼着他这几天会给他家丫丫下厨，说不定就能捎带手的让你们也尝一尝了。” 李学冲侯洪亮笑道：“侯总，是你又馋步凡做的菜了吧？” 三人相视，同声大笑。 因为张步凡的探班，拍摄暂停，那边，由小赵带着工作人员一起给现场所有剧组成员派发饮料和甜点，而这边，简单的寒暄之后，张步凡也不再打扰李学的工作，和侯洪亮一起走开。 “步凡啊，跟你预约一下啊。”侯洪亮说道。 “预约？”张步凡有点摸不着头脑。 “预约你家丫丫的档期。”侯洪亮笑道，看看不远处已经等着的佟丽亚，他停了脚步，说道：“具体的你去问你媳妇儿吧，我就不打扰你们夫妻俩了。” 看着侯洪亮离开，张步凡也没多问，快步走向佟丽亚，这里是一间拍摄用的普通小房间，不过现在的戏份用不到这里，就临时的做了化妆间，张步凡走进去，里面就佟丽亚一人，显然专门留给他们二人世界的。 “媳妇儿，我可想死你了。”一个多月没见，本就想念，再加上此时佟丽亚身上穿着一件酒红色旗袍，把那副身段儿勾勒的无比诱人，张步凡看着只觉得心里发热，过去揽住那纤细的腰身就准备拉一个长吻，没想到佟丽亚轻巧的一个半转身，从他手里滑了出去。 “可以啊，张大老板，这才几天的时间，就收了一堆手下啊。我听说，好像有好几个漂亮姑娘呢。”佟丽亚站在那里看着他，眼含笑意，语气里却是带着一股子醋味。 “是啊。”张步凡理直气壮，“我招他们可是为了你，你想啊，他们是给谁赚钱的？给公司啊，那我开公司是为了什么呢？不就是为了养你吗？亲爱的老婆~” 一边说，这货一边没脸没皮的又靠了过去。 这一次佟丽亚没再躲了，任由他紧紧搂住，红着脸骂道：“没羞没，唔……” 第六百六十五章 鬼吹灯 “《鬼吹灯》？这是本盗墓小说吧？这是要拍网剧么？”张步凡靠在床头，伸手拿过佟丽亚放在床头的一本书，一边随意翻看一边问道。 “你知道这个书？”佟丽亚在他怀里扭了扭，让自己躺的更舒服，同时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书特别有名啊，我虽然没看过，但是听不少人说过，好像还有个什么称号来着，什么盗墓类……网文鼻祖？就是网络小说，对了，博哥今年年初的时候刚拍完的那部电影，叫啥诀来着的那部电影，好像就是根据这个小说改编的。”张步凡说道。 “哦。”佟丽亚点点头，一头青丝蹭着张步凡的胸口，蹭的他胸口痒痒心更痒，刚想有所动作，就听佟丽亚又问道：“那你怎么知道这个要拍网剧啊？” “我的亲亲媳妇儿哎。”张步凡一手紧了紧怀里的佟丽亚，顺便揩点油，另外一只手拿着那本包装精美的书说道：“这书的题材是什么？不是考古，是盗墓！你觉得这种题材，总局那边会允许上电视么？就博哥拍的那个什么诀，听他说也是做了特别大的改动，都改的和小说原作没太多关系了都，这才过了审，正当午阳光他们要拍的是电视剧，我估计最大的收视群体除了演员的粉丝之外就是小说的粉丝了，这种前提下，他们肯定不敢做什么大的改动，而是尽可能的贴合原著，这样拍出来的电视剧百分百上不了电视的，那剩下就一种可能，网剧。” 其实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佟丽亚的注意力就不在他说的话上了，忙着对付他那只到处乱窜的臭手，好不容易把那只手给按住，立刻愤愤的白了他一眼。 被媳妇儿白眼，这货反而挺自豪，不过总算不乱动了，反手握住佟丽亚的手，笑道：“怎么样，是不是特别佩服你老公我的分析能力？” “臭美吧你。”佟丽亚又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跟侯总聊过了，他也说了，这确实会是一部网剧，不过，他也和我保证了，这部剧是和企鹅公司那边合作，投入上绝不会比一般的电视剧少，而且，这部剧会由孔生导演来导。” “这样啊……”听佟丽亚这么说，张步凡露出个恍然的表情，陷入了沉思。 要说网剧，那就应该从14年，也就是去年说起了，在那之前，网剧给人的印象还是小成本、无明星、low之类之类的。 而到了14年，不仅网剧的数量剧增，而且网剧的制作水平也大幅度提高，一批高水准的网剧忽然出现，这其中最有代表性的，那就非《灵魂摆渡》莫属了。 也是因此，2014这一年，被称为网剧元年。 同样的，也是从这一年开始，越来越多的影视制作公司开始涉足网剧，而网剧中的演员也不再只有那些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连18线都算不上的演员，越来越多本来只因出现在电视上的演员明星们开始活跃在了各大网剧里。 而到了15年，网剧的热度也越发的爆炸，动辄过亿的点击量所带来的恐怖利益吸引了更多的资本投入，甚至有人成立了专攻网剧的影视制作公司。 可以说，网剧的崛起是无可阻挡的，而且其崛起的势头也是无比惊人的。 然而，至少目前来说，对于一二线的明星，尤其是在大荧幕上已经取得了成功的明星们来说，网剧这个东西依旧是被他们所不屑的。 那种自降身份去拍摄网剧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很可能是拍摄网剧所带来的利益无法弥补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像《灵魂摆渡》那样堪称优质的网剧，就目前来说依旧是少数，尽管这两年网剧的数量呈现井喷的趋势，但这其中90%以上依旧是如同以前的那种粗制滥造的垃圾，而剩下的那10%也不都是好的，大部分只能称之为平庸。 在这样的前提下，即便是再号称自己选剧本眼光出色的人，也不敢说一定能够从这堆“垃圾山”里淘弄出好剧本来，而一旦选错了剧本演错了剧，其打击是无比巨大的。 也是因此，尽管网剧已经火了起来，但是真正的明星们对于这一块也依旧保持着一个极度谨慎的观望态度，绝不会贸然的踏进这个圈子。 其实张步凡也是存了这么一个心思，所以直到目前为止，尽管餐饮指南已经制定了要在影视方面全面开花的战略方针，但是在网剧这一块，也只有一部《太子妃升职记》而已。 而且即便如此，也没有让公司咖位最高的大明星佟丽亚来接这部剧，而是给到了咖位没那么高的杨容，以及刚出道的彭于畅。 思考了一会儿，张步凡低头问佟丽亚，“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这书是侯总前一阵子给我的，我已经快看完了，确实很有意思。”佟丽亚说道，她是从来不看这些书的，本身不太感兴趣，而且工作那么忙碌，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看，所以她能够给出一个“有意思”的评价，已经说明这本书确实不错了，“而且，孔生导演亲自来导的话，我觉得质量方面也是有保障的，但是……” 张步凡明白了，这就是心动了，但是对于“网剧”这个类型还是有些疑虑，或者说存在一定的抵触。 这也很正常，佟丽亚如今早过了疯狂接戏的积累阶段，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质”远比“量”要更重要。 张步凡努力回想，没办法，对于这部即将开拍的电视剧他其实没有太多印象，只能回忆和这部书有关的东西。 盗墓小说，嗯，准确点说，其实就是《鬼吹灯》和《盗墓笔记》这两部书，属于“改编大户”，根据这两部小说拍摄的影视剧多的夸张，但同时呢，也是“改编重灾区”，根据这两部小说拍摄出的影视剧，真正优秀的少之又少，多数都是质量堪忧，这一点，又以作者被“踹掉”了的《鬼吹灯》为甚。 “正当午阳光和孔生导演我还是非常信任的。”张步凡又细细思考了一番，终于说道：“如果就这么错过和他们的合作确实是一大损失，所以我觉得，这部戏可以接，但是，我们还需要在现有的基础上，再加上一层保险！” ………… 两天后，《伪装者》剧组的一个单独的小房间里，张步凡、侯洪亮以及另外一位看上去颇有几分儒雅气质的中年男人相对而坐。 “这位是企鹅影业的程总。”侯洪亮介绍道。 “程总你好，麻烦您在百忙之中走这一趟。”张步凡和对方握手，“我先代表我家丫丫感谢贵公司对她的邀请。《鬼吹灯》的书我们已经看完了，确实是一部非常出色也非常适合做影视化改变的小说，对于出演其中的角色，丫丫也非常的心动，而我呢，作为一个影视从业者，同时也是餐饮指南的老板，对于能够把这部小说改变成影视剧也同样非常的心动，所以，我想说，或许，我们可以在丫丫参演这部剧的基础上，进行进一步的，更深层次的合作，您觉得呢？” 第六百六十六章 最硬下酒菜 “那么，程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只手轻轻相握，预示着一次新的合作的开端。 其实当年企鹅视频刚创立的时候，就对张步凡挺重视的，那部让张步凡获得了迄今为止唯一的一个表演奖项“金马奖最佳新演员”奖的短片《石头》，当初就差一点签了企鹅视频，那之后，但凡是张步凡的电影，企鹅视频总是购买网络版权最积极的那一个，所以别看两边在这之前没有接触，但实际上已经有了不浅的关系。 而且，侯洪亮明显也是想要见到这次合作的，否则的话，一个角色而已，给到佟丽亚那边就够了，完全没有必要专门给张步凡再提这一嘴。 所以，在己方的促进之下，大体的合作意向很快的就确定了下来，至于后续的具体内容，当然就不需要三位老总来管了。 ………… “程总你真的不再多留一天？步凡今天可是要一展他大厨风范的，错过了那可是巨大的损失啊。”事情谈完，企鹅的程总第一时间告辞离开，侯洪亮出言挽留。 “说实话，对于张总的厨艺我是早有耳闻，也心仪已久了，但是没办法，有些急事等着我回去处理，真没法再留了。”程总苦笑推辞，“不如这样，等到《鬼吹灯》成功上线的时候，我再厚着脸请张总下一次厨房，做上一餐庆功宴，再配上我珍藏的好酒，咱们好好喝上一场怎么样？”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做好了约定，程总带人离开，张步凡按照约定，前往剧组专门给准备的厨房。 这事儿是张步凡刚来的时候定下的，那时候还没有程总什么事儿呢，主要还是照顾剧组的一众主创。 正当午阳光的高层们基本都是东山人，能吃更能喝，而那几位主演，比如演明家三兄弟的那三个，貌似也挺能喝，所以这一餐张步凡就是照着下酒菜去做的。 正好，剧组明天放假一天，嗯，当然不是为了吃他这顿饭所以放假，人家是有正当理由的。 到了厨房，其他先放着，先穿串，这就是今天所有菜里的一道了——冷锅串串。 这玩意儿做起来还是挺麻烦的，要穿串不说，还要熬高汤，做卤水，张步凡中午的时候就来过一趟，提前熬上了猪骨高汤，到现在已经熬了快6个小时，揭开锅盖，铺面一股香气，再看锅里的汤，已经变成了乳白色。 张步凡做饭一般是不需要人打下手的，但这次不一样，做的东西多而且比较麻烦，于是，小赵，还有侯洪亮的助理都成了他的临时帮厨，他先穿了几串教会了两人，就把签字和各种已经切好的食材丢给了他们两人，让他们一边儿穿去了。 考虑到剧组的人，尤其是一众演员不太能吃辣，所以今天的主菜还不是川菜。 一个冷锅串串，一个腊肠，再简单的炒了个鱼香肉丝和回锅肉，川菜方面就全部搞定，而剩下的，则是佟丽亚老家的菜。 说起边疆的下酒菜，那就必须要用一个“硬”字来形容了。 除了皮辣红和老醋花生这两道“素菜”之外，其他的都是肉。 就像张步凡此时做的这道“手抓肉”，那就是纯纯的羊肉。 这道菜最最基础也是原始的做法，就是把大块的羊肉放进水里煮熟，这一步里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只有水和羊肉，煮熟捞出后，再简单的撒上洋葱末和盐，最后浇上滚烫的煮羊肉的汤，就算是完成了。 这个过程中只有一点比较麻烦，那就是要不断的撇去浮沫，保证肉汤干净。 但是张步凡不准备这么做，这样做的基础，是肉质非常出色的羊肉，基本只有边疆或者nm那边的羊肉才能达到标准，而且即便是那些羊肉，这样做出来也会有一股膻味，而换了其他地方的羊肉，这种膻味会更浓，没几个人受得了。 所以，到了张步凡这里，在煮肉的阶段，就会进行一些简单的调味，在肉汤中加入盐、胡椒面、洋葱、胡萝卜，这样不但可以很大程度上去除羊肉的膻味，还能让羊肉汤更加美味，倒上这样一碗汤，再撒上葱花香菜，就是一碗美味的解酒汤了。 除了手抓肉和羊肉汤，张步凡还做了椒麻鸡、炒烤肉、大盘鸡。 总之，就这么一眼望过去，除了肉就还是肉，充分展现了，什么叫做硬！ ………… 这边，张步凡在两个临时帮厨的帮助下正在摆盘上桌，那边，肚子已经开始抗议的侯洪亮迫不及待的替李学宣布了今天拍摄结束已经明天放假的通知，拉着还想慢条斯理收拾东西的李学就出了片场。 他们俩急，有人比他们还急，那边，前一刻还在镜头前面一本正经表演的胡鸽，在听到了李学的那一声“过了”之后，都不等侯洪亮宣布，人就已经冲了出去，而且冲的方向不是化妆间。 这场戏里，他穿的戏服是一身黑色的中山装，虽然这样站在普通人里有些别扭，但不至于像古装那样惊世骇俗，所以他干脆连戏服都不换了，就这么直直冲向吃饭的地儿。 在他后头，在戏里演他哥的两个人，汪凯和靳西，原本俩人还准备去换个服装的，这时候看到胡鸽这么积极，俩人对视一眼，干脆也不换戏服了，一个追着一个的也跟着出去了，走出去没两步，靳西又返回来了，挽着在戏里饰演他们大姐的刘闵涛一起往外走，边走边笑道：“走啊姐，去尝尝张老师的手艺去。” 他们出去，就看到已经走远了的胡鸽和汪凯又回来了，胡鸽边笑边叫道：“大哥，大姐，快点啊，晚了好吃的可就要被抢光了。” 刘闵涛觉得好笑，捂嘴笑道：“有这么夸张么？” “还真有。”汪凯在边上也笑道：“上次我们拍《琅琊榜》的时候，张老师就展现过他的厨艺，他做的菜的味道那真的是没的说，绝对是大厨级别的，还好他上次是按照我们每个人的份儿做的，不然的话……” 他靠近过来，悄咪咪的说道：“我都担心孔导和侯总就能把他做的饭都吃了！” 靳西也是头次吃张步凡做的菜，闻言笑道：“那还等什么，咱们快点儿吧！” 几个人有说有笑往前走，后头，佟丽亚安安稳稳的换完了戏服，换上一身舒适的服装这才出来，看着前面急火火赶路准备抢吃的的几个人骄傲一笑。 呵，你们这么火急火燎的有什么用？我老公做的饭菜，没我上桌，怎么可能开吃呢？ 第六百六十七章 出事了！ 在《伪装者》剧组呆了将近一周，张步凡终于闪人。 不是他想走，能够忙里偷闲的和媳妇儿在一起，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那是相当的惬意。 问题是他不想走，人剧组却没法一直留着他啊，倒不是不愿意，主要是人家剧组已经完成了在横店这边的所有拍摄内容，准备转场前往魔都继续拍摄。 没办法，这货只得恋恋不舍的被佟丽亚踹上了飞机，前往金岭。 《药神》那边的拍摄一切顺利，文幕野本身不是一个特别喜欢改剧本的导演，再加上这个剧本之前他就已经参与过修改创作，所以基本就是按照拍摄计划顺着往下拍就好，整体非常顺利，所以，就算张步凡去了那边剧组也没啥事可做，于是又恢复了以前的习惯，没事儿就往监视器后头一杵，静静的看着演员的表演。 当然，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进入这个圈子这些年，张步凡的心态也多少发生了一些变化，虽然依旧喜欢悠闲的生活，但真正让他闲下来，他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几天后，一份剧本就摆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正是他交给餐饮指南剧本组的第一个任务——《无名之辈》。 “所以……去掉了其中的两个人物以及与这个人物相关的两条故事线，然后把更多的视线集中在了剩下的几条线上，反而是作为主角的胡广生、马嘉祺这几个角色的改动比较小。”张步凡仔细的翻看着新的剧本，同时缓缓分析着。 三个人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其实已经不止他们三人了，在三人确定入职之后，餐饮指南这边就给他们每个人都配备了编剧助手甚至生活助理，三个人合起来是一个大的编剧团队，分开也是能够单独负责一个剧本的完整小团队。 “是这样的。”坐在三人中间的岳晓军说道：“我们觉得，这个剧本是有点向宁皓导演的《疯狂的石头》还有《疯狂的赛车》借鉴的，想要使用类似的多线叙事的方式来讲这整个故事，剧本中每个人都有一段属于他自己的故事，然后再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互相之间交织起来。” “但是，就像张总你之前说的那样，这些故事有些太松散了，除去作为主线的胡广生、马嘉祺的线之外，其他的每一条线其实都存在同样的问题，太短、内容太少、表达不够完整，而把这样的故事加入到整个故事的主线里去的话，就会导致整个剧本都变的松散了。” “所以，我们在商量之后，决定删除其中的两条线，把这两条线的分量分配到其他故事线里去，完善剩余的故事线，也让故事能够更加的集中。”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乎不是太经常和人交流，说了这么多话嗓子已经有些不适，清了清嗓子，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于是他身边的张迪沙接着说。 “这两条线也不是随便选的，我们把每一条线单独摘了出来进行分析，最终选取了这两条和整体故事的关联程度最低，且其本身故事的完成度也最低的故事线，这样做的话，对于故事整体的破坏性也是最小的。” “除此之外，我们对于剩余的几条线的优化也不是平均分配的，而是主要集中在了另外的几条分线上，至于这样做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原来的剧本里面，对于这几个角色的刻画，以及对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的描述已经足够完整和深刻，他们已经不需要再额外的添加一些东西来表现了，如果硬要往这几个角色身上加戏的话反而有画蛇添足的感觉。” 最后，孙晓航补充了一句，“其实就这样改我们都已经有点拿捏不准了，毕竟张总你原来的剧本完成度其实已经很高了，就现在这样改，我们都怕破坏整个故事的完整性。” “这才多久啊，就拍上马屁了？”张步凡笑着调侃道，惹得对面三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张步凡没有多说，而是静静的把剧本浏览完，放回桌子上才终于开口，“你们做的已经非常出色了，删掉几条线，让整个故事变得更集中和完整，我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但是到底对哪几条线动刀子这个我却非常的犹豫，有一种……自己的孩子不忍心下刀的感觉，还得谢谢你们帮我做出了这个决定，而且是最正确的决定。” “那，这个剧本就这样定了？”岳晓军喝了几口水，嗓子总算舒服了点，问道。 “定了！”张步凡也不磨叽，说什么我再拿回去仔细看看之类的话，当场拍板，“不出意外的话，最迟下个月我就会开始筹备这部电影了，你们也要赶快商量一下跟组的问题，另外，《唐探》续集我已经有了比较完整的构思，当然，这个剧本肯定是我来主笔的，愿不愿意跟你们自己决定，我不强迫，除此之外，公司应该还会开一个项目，不过这个项目用到编剧的地方可能会比较少，嗯，如果你们谁想要休息或者度假的也可以给我说，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公费度假的机会。” 三个人对视一眼，颇有点一头雾水的感觉，完全没明白张步凡说的用到编剧比较少相当于度假的项目会是一个什么样的项目。 张步凡故意卖了个关子，笑道：“这些事倒也不急着这两天就定，你们这两天先好好休息休息，尤其是岳哥你，你这胡子再留的话都可以去演关云长了。” 岳晓军也不介意这个调笑，反而笑道：“我要是再高20公分，下次有人拍三国我就真的去试关云长的戏去。” 送走了三个人，张步凡回到沙发上再次坐下，拿起那个剧本，准备再次好好看一看，说实话，他也是第一次进行这样的合作，心里依旧有些不放心，还是决定“把好最后这道关”。 然而，才看了两页，手机铃声就打断了他。 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佟丽亚的名字，不由疑惑，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剧组拍摄才对。 接起来，刚准备和自家媳妇儿开个小玩笑，却先一步听到电话里面响起一个不属于佟丽亚的声音，气喘吁吁急促的叫道：“张哥！丫丫姐出事了！” 第六百六十八章 没受内伤 “都怪我，都怪我！就今天忘了提醒他们事先检查设备！”李学导演虽然看上去有几分儒雅，但怎么着也是个东山汉子，但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写满了愧疚，哪里还有半分的什么男子汉气概。 在他身前的病床上躺着佟丽娅，反而在开导他，“没什么的，导演，一次小事故而已，咱们都拍了这么多年戏了，也都明白，没人能保证百分之百不出问题的，而且，我这不是没什么大事么。” 她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没有盖被子，可以看到，她的左手包了从手掌一直到肘部都包裹了厚厚的纱布，还做了固定，同时，她的右脚脚踝也同样裹了纱布，一张脸蛋苍白苍白的，偏偏还要装出一副没事发生的样子，楚楚可怜。 张步凡进入病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事情的大致经过他已经从给他打电话的小助理那里听说了，其实并不复杂，就是在拍一幕动作戏的时候，威亚断了。 虽然《伪装者》是一部谍战剧，不用像武侠剧那样飞来飞去，但也少不了有一些窜高摸低的，而佟丽亚饰演的角色于曼丽，身份也是一个特工，自然也少不了这种戏份，只是相对于作为主角的明家三兄弟来说，她的动作戏份并不算多，但偏偏这个意外没发生在他们仨大老爷们身上，却发生在了统共没几场这种戏份的佟丽亚身上。 张步凡接到电话的时候大概是2个多小时之前，第一时间托关系弄到了最近的那一班飞往魔都的机票，等到赶到这里的时候，佟丽亚的伤也刚刚处理完送回病房休息。 原本几乎所有主演都在的，不过担心妨碍人家医院正常工作运行，于是侯洪亮发话，把其他人都赶走了，这里就留了他和李学两个人，还有几个助理，此时听到推门声，都以为是医生进来了，再加上李学“自责”的那个劲儿还在呢，居然没人看过来，只有佟丽亚下意识看了一眼。 “你来啦。”她看着他，轻轻的笑道。 “嗯，来了。”他冲她点点头。 这话一出，其他人才反应过来进来的不是医生，纷纷看过来，李学更是第一时间哗的站了起来，走到张步凡面前，说道：“步凡，实在对不起，没照顾好丫丫，都是我的错。” 张步凡如同刚才佟丽亚一样，温和笑着安抚，“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李导，就和丫丫刚才说的一样，意外是没法避免的，就算你让人去检查了，但就是有个零件不行了呢，你就别自责了，我听说你们拍摄任务挺紧的，就别在这耗着了，剧组的人还都在等着你们呢。” 李学摇摇头，还想道歉，边上的侯洪亮和张步凡更熟，看出了些什么，走过来拍了拍李学的肩膀，打断他想说的话，笑道：“既然正牌的家属来了，我们还在这里杵着就不识趣了。” 然后他对张步凡笑道：“我们先走了，给你们夫妻俩腾空间。” “麻烦了。”张步凡笑着点点头。 虽然之前对李学说话是客客气气，而且还在安慰他，但实际上张步凡可是很不高兴的，吊威亚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没有做好检查工作，这完全就是失职，还连累自己媳妇儿受了这么重的伤，张步凡要是能高兴就奇了怪了，所以，在安抚之后的那两句话，其实就已经是赶人了，隐含的意思就是“我特么现在不想见到你，赶快滚！”偏偏李学还没听出来，还想在那里哔哔哔，多亏有个侯洪亮在边上，不然张步凡真怕自己发脾气。 看着所有人都出去了，门也关上了，张步凡才走到病床边上蹲下，一只手轻轻的握住佟丽亚左手露出纱布外的手指，轻轻问道：“疼吗？” 刚才还乐呵呵在那里安慰李学的佟丽亚，在听到这两个字之后瞬间就绷不住了，眼眶一红，泪珠就顺着白嫩的脸蛋就落了下来，点点头，带着哭腔说道：“疼！” 之前的什么大度、开朗，都是装出来的，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只是在外人面前给自己包裹了一层名为“坚强”的壳而已，可是当心爱的人来到面前，感受到那种发自真心的浓浓的关怀，那层壳就化了，露出里面那个脆弱的姑娘来。 张步凡无比心疼的看着瞬间就哭的梨花带雨的佟丽亚，站起身，坐在床头，把佟丽亚搂入怀里，伸手轻轻拭去她脸蛋上的泪珠，努力的用自己的温柔来减轻爱人的疼痛。 渐渐的，哭声止了，泪水干了，两人才继续靠在病床上说起了悄悄话。 “你不知道那时候有多危险，将近二层楼那么高呢。”佟丽亚靠在张步凡怀里，用仅剩还能动的右手比划着，“我拿着一把手枪，还在那摆一个特别帅气的姿势呢，忽然就感到后背一松，整个人一下就掉下去了。” 她说着，还颇有点得意，“要是换了别人，估计就一头栽下去了，可我是谁啊，从小练舞，身体柔韧性和平衡性多好啊，在半空中硬是把身子拧过去了一半，变成一个没那么危险的姿势，然后，眼看着要摔到地上了，为了不伤到其他更危险的部位，我就用手一撑！” “这也能自吹自擂？不愧是我张步凡的媳妇儿。”张步凡看着刚刚还梨花带雨现在却已经得意洋洋的佟丽亚，那叫一个无语。 “哎呀，这不是苦中作乐么，反正都这样了，还能咋办。”佟丽亚抬手拍他一下，用力颇重，恨他的不配合。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 张步凡把佟丽亚摆好，自己从床上下来，这才出声道：“请进！” 一个医生进来，见到张步凡一愣，问道：“你是？” “啊，我是病人的丈夫，我叫张步凡。”张步凡自我介绍。 “哦，张先生你好。”那个医生听到这个名字居然没啥反应，似乎并不认识张步凡似的，说道：“我来是有一点情况想要给你们说一下，正好，请你和我出来一下吧，我们出去说，不要打扰到病人的休息。” “好的。”张步凡莫名其妙的点点头，又丢给佟丽亚一个安抚的眼神，跟着关门出去。 一出去，就看到那个看上医生已经换了一副表情，不再是那么一本正经了，而是带着笑，见张步凡跟过来，他先开口说道：“张先生你好，我其实是你的影迷。” 影迷？病房里完全看不出来啊，现在的医生都这么专业的么？张步凡很惊讶。 就听那个医生继续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给我签个名，啊，这个下班以后再说，我们还是先说重要的事吧。” 这位医生确实很专业，是个不错的医生，张步凡在心里如此评价。 “是这样的。”那个医生接着说道：“因为佟丽亚小姐是从高处摔落，虽然表现出来的伤势只有左手小臂轻微骨裂以及右脚脚踝扭伤，但是出于安全考虑，我们对佟丽亚小姐进行了全身性的检查，然后，确实检查出了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张步凡一下紧张起来，那些看得见的外伤都好说，正常治疗修养就行，就怕有什么内部伤势。 “张先生你不用紧张。”那个医生急忙解释道：“佟丽亚小姐的身体很健康，也并没有受内伤，只是，我们在检查的时候发现，佟丽亚小姐似乎怀孕了。” “没受内伤就好。”张步凡点点头，然后，整个人忽然一顿，下一刻…… “你说什么！？” 一声近乎咆哮的叫声在医院的走廊里回荡…… 第六百六十九章 关于孩子 “你渴不渴？喝点水吧？” “你饿不饿？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热不热？病房里没法安空调，我给你买个风扇去？” “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 “你……” “啊啊啊啊！张步凡！我第一次发现你好烦！从现在开始，你给我闭嘴，不准说话！” 1分钟后…… “你的床……” “张步凡！” “我这不是关心你么……” “是关心我还是关心我的肚子？” “都关心啊，你的肚子难道不属于你么，而且，你刚碰上了那么危险的事情，我这不是怕么……” “我难道不怕啊？” 话说不下去了，佟丽亚依在病床上，用完好的右手抚着依旧平坦什么也看不出来的肚子，默默的开始流泪。 “别……你别哭啊，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张步凡本来就有些手忙脚乱，现在更是慌了手脚，又想给她抹眼泪，又想拉住她的手安慰，那俩手举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嘴上还继续叨叨着，“你别生气啊，气大了伤身。” 看到他这个啥样，刚落了两滴眼泪的佟丽亚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手拍了他一下，又忍不住抓住他已经不知道放哪的手，轻轻按在小腹上，笑道：“傻样。” 看到媳妇儿的精神状态放松了下来，张步凡也终于暗暗松了口气。 刚开始，从医生嘴里得知佟丽亚怀孕了的时候，张步凡确实是懵逼的，那一刻，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五个字——我有孩子了，伴随着这四个字的，是无尽的狂喜。 而相比之下，反而是佟丽亚要更理智一些，在知道自己怀孕了之后，先是意外，接着是开心，但随即转为担心，怀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牵扯到方方面面，其他的不说，就正在拍摄的《伪装者》就肯定会受到影响，而这还是最容易解决的，其他的事情还有一堆。 一想到这些，她就忍不住的开始焦虑了起来，而作为她老公的张步凡这次可一点没懵逼，很敏锐的感受到了她的焦虑，于是，就有了上面的一幕，这个方法很笨拙，但却成功的化解了佟丽亚的焦虑。 张步凡又一次蹭上了床，一只手保护着佟丽亚手上了的左臂，另一只手在那平坦依旧的小肚子上轻轻抚摸着，佟丽亚的小手按在他的大手上，就这么随着轻轻动着，两人谁也没说话，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清静。 过了一会儿，佟丽亚先开口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张步凡问。 “我也不知道。”佟丽亚赌气似的嘟了嘟嘴，又忍不住继续说下去，“我拼了那么多年才有了现在的成绩，如果就这么离开的话，一定会受影响的吧？可是，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啊，我想让这个小家伙顺顺利利的出生，我想看看他的小脸蛋，想看看他的笑……” 说着说着，她又有些激动，不过这一次她很清醒，自己停住了话头。 “我懂，我都懂。”张步凡轻拍她的肩膀，安抚着她，他知道她的意思，她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从始至终，他和她都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孩子是一定要生下来的，只是，当这件事情忽然到来，又面对着各种随之纷至沓来的麻烦的时候，她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我是不建议你在怀孕期间去工作的，毕竟是有危险的，而且很难预防，就像这次，还好你的自我保护做的好，否则，万一出个什么意外的话……”张步凡说道，从他的角度看不到她的脸，但是他知道，当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中一定有着失落。 “但是。”他笑了笑，轻轻的吻着她头上的青丝，“如果为了这个孩子，就让你放弃你的爱好，放弃你努力了那么久的事业，让你变得不再像你，那更不是我要的，所以啊，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尊重你的选择，当然啦，为了孩子，也为了咱俩，一定的牺牲还是要的。” “可是……”佟丽亚眼中的失落瞬间消失无踪，满是感动，但同时依旧有些担心。 “没什么可是的，想去做就去做，做好保护措施就好，要是真的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像吊威亚这样的，大不了上替身呗，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国内一线的大明星，你老公我更是国内最有名的编剧和电影制作人，怎么，咱连这点特权都不能有啊？” “噗嗤！”佟丽亚被张步凡那凶神恶煞的语气逗乐了，拍他一下，笑骂道：“死恶霸。” 张步凡揽着她，轻声说道：“反正啊，想要做什么就去做，不用担心那么多，有我在呢，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嗯。”佟丽亚轻轻点头，忽然问道：“你刚才说的，一定的牺牲是要牺牲是什么啊？” “我当时做《药神》剧本的时候，还在弄另外一个剧本你记得么？”张步凡反问，“那个剧本的女主角原本是给你准备的，你现在的咖位足够高，但是吧，还是缺一些足够分量的奖项，那个剧本本来就是给你冲奖用的，不过，现在看来得换人了。” “你怎么不早说。”佟丽亚又急了，自从得知自己怀孕了之后，她的精神状态就一直有些不太稳定，当然，不是什么孕期综合征，只是单纯的因为得知自己的肚子里多了一个小生命而导致的患得患失而已。 “别激动，千万别激动。”张步凡急忙安抚，然后笑道：“这么激动干什么，不就是一个剧本么？你难道忘了你老公我是谁？威尼斯和柏林双料最佳编剧，这样的作品还不是手到擒来？要不这样，我向你保证，等你恢复了之后，我一定给你一部能让你拿大奖的剧本好不好？” “你说的啊。”佟丽亚闷着声音说道。 “当然，我说的！”张步凡想拍胸脯保证，但是现在佟丽亚靠在他怀里，这要拍下去，就不一定拍的谁的胸脯了，于是只能抬手做发誓状。 “这个我不信，我们拉钩！” “好好好，拉钩就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嘿嘿。”听着怀中娇憨的笑声，感受着那趋于平静的呼吸，张步凡再次长出一口气。 “哎，你说，这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啊？”佟丽亚问。 “那谁知道啊，不过无所谓，反正我都喜欢，到时候，如果是男孩就跟我学厨艺，如果是女孩就跟你学舞蹈。” “怎么，女孩就不能学厨啊？还搞传男不传女的封建迷信那一套呢？” “什么跟什么啊，学厨可苦了，而且容易受伤，到时候如果把咱们家的小公主给伤着了，弄的不好看了怎么办。” “哼！那你说，孩子叫什么名字啊。” “这个我早想好了，男的就叫张铁柱，女的就叫张小花。” “我让你铁柱！我让你小花！” “开玩笑的，别动手啊！媳妇儿我错了……” 第六百七十章 孕吐 当佟丽亚回到《伪装者》剧组的时候，一众主创都惊了。 送去医院的时候不是伤了手脚么？怎么回来的时候，肚子里就多了个娃呢？ 当然，这只是个玩笑，对于张步凡和佟丽亚有了孩子这个事情，大家还是感到开心和祝福的，同时，侯洪亮和李学很是后怕了一把，还好真的只是伤到了手脚，这要是伤到了佟丽亚肚子里的孩子…… 结果，都不用等张步凡那边说话，李学就先提出，佟丽亚剩余的动作戏份或者有危险性的戏份全部用替身！ 甚至于他还提出，如果需要的话，剩余的所有戏份都可以直接找替身演员，然后用换脸的技术，换上佟丽亚的脸…… 张步凡和佟丽亚急忙拒绝，他们一家子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做不出露张脸就拿八千万的事情，而且，佟丽亚也就是怀孕了，还没到下不了地的程度。 当然，说是这么说，但张步凡可一点不敢轻慢，直接放下了手头所有的事情，守在了佟丽亚身边，当起了她的全职助理。 怀孕这件事，不仅对佟丽亚是第一次，对张步凡也是同样，完全是两眼一抹黑，不过张步凡有个优点，什么东西不懂，我可以学啊！尤其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这货就在网上疯狂的查找关于孕妇孕期的各种知识，不仅如此，他还托关系找到这方面的专家医师，虚心向人请教陪护方面的知识，短短一周的时间，这货已经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专业的陪护保姆…… 剧组的威亚事故这么大的事情，当然不可能捂得住，事故发生的当天，这件事情就被媒体曝了出来，甚至于，有几家有关系的媒体，当时就派了人前往几个大医院“抓人”，虽然没有拍到佟丽亚进医院的照片，但是，却有人意外的拍到了张步凡赶来医院的照片。 这一下，佟丽亚因为剧组拍摄事故重伤住院的消息瞬间占据了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没办法，剧组只能第一时间站出来辟谣，事故是有的，但并没有重伤，只是轻伤而已。 有意思的是，这个时候，张步凡和佟丽亚都在医院里呆着，而佟丽亚怀孕的消息还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于是阴差阳错的，这个远比佟丽亚受伤还要大了无数倍的消息就这么被隐瞒了下来，张步凡也乐得如此，于是拜托了知道这个消息的几个人，请他们帮忙保守秘密。 佟丽亚怀孕这件事情，就这样被隐瞒了下来。 ………… “媳妇儿，今天做了你最喜欢吃的抓饭，素的，油星没那么大，你尝尝。” 午休时间到，佟丽亚那边的戏份正好拍完，走到剧组专门给配备的房车里刚坐下，张步凡就屁颠屁颠的端着准备好的饭盒过来了，献宝一样递到跟前，打开盒子，筷子勺子都摆到佟丽亚最顺手的位置，就差自己亲自上手喂饭了，那个谄媚劲儿呦。 佟丽亚无奈的看他一眼，自从决定给她做贴身助理开始，这货就变成了这样，也就是现在还没有舔狗这个词，否则的话，她真想奉劝广大舔狗一句，什么舔狗不得house，那是没舔到位！如果那些舔狗们都能够好好学习学习现在的张步凡的话，那一定会是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看着面前桌上的盖了葡萄干，看上去油汪汪的抓饭，佟丽亚习惯性的深吸口气，然而，原本应该会引得她食指大动的抓饭香味，此时闻着却让她生出一股反胃的感觉来。 她皱了皱眉，强行忍住那种感觉，拿勺子挖起一勺送入嘴里，然而，才刚嚼了一口，她就脸色一变，边上，早就做好了准备的张步凡第一时间递过来一个盆子，就只见佟丽亚干呕了几下，把刚吃进嘴的饭都吐了出来。 孕吐。 按照在医院的检查，佟丽亚应该是在一个多月前，也就是到金岭陪张步凡的时候怀上的，到现在也就不到两个月，正好是刚开始出现孕吐的时候。 只是，她的孕吐症状特别严重，最近这几天，无论张步凡做什么她吃了都吐，而且吐的特别严重，为了能够让佟丽亚安稳的吃点东西，张步凡可以说是拿出了浑身解数，最拿手的川菜和边疆菜，不那么拿手的魔都菜和彩云之南菜，甚至还有刚学的金岭本地菜，挨个儿换着来，不过到目前为止，全部都收效甚微。 佟丽亚肚子里本就空空，才刚吃了一口就吐了，所以实际上没吐出什么东西，一阵干呕，呕的眼泪都出来了才止住，把眼前的饭盒一推，眼泪汪汪的说道：“我不吃了！” “可是你早上也才喝了一点粥啊，多少吃点吧，要不，试试皮辣红？这东西开胃。”张步凡努力劝说，自从佟丽亚怀孕，他们俩的“家庭地位”就掉了个个，无论什么事情，张步凡都尽量让着佟丽亚，这也是他从人专家医师那里听来的，孕期的女人情绪容易不稳定，同时还不能受太大刺激。 佟丽亚一皱眉就想拒绝，然而，看到张步凡在边上低眉搭眼的陪着笑，再看到这个男人眼中比自己尤甚的担心和焦虑，就再也拒绝不下去了，点点头，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皮辣红放入嘴里。 轻轻嚼了两口，她的眉头又是一皱，张步凡急忙递盆，不过这一次她却没吐，嚼了几口之后咽了下去，然后说道：“怎么这么酸，你放了多少醋啊？” “这不是醋开胃吗，我就特意多放了点，看来真的有效？你再吃两口？”张步凡惊喜的说道。 佟丽亚点点头，又夹了一筷子送入嘴中，刚入嘴时的酸味让她不由的又皱了皱眉，但是，那股子酸味似乎真的起到了作用，竟好像把之前的反胃感觉都冲淡了不少。 她连着吃了几口，竟然越吃越顺畅，一点孕吐的现象都没出现，甚至到了后来，她想了想，又把刚才推开的抓饭拿了过来，先用勺子装了点抓饭，又夹了一些皮辣红放在上面，最后一起送进嘴里。 这样做果然有效，抓饭也顺利的吃了下去，没有再吐出来。 “太好了！”看着媳妇儿能够顺利的吃饭，张步凡都快哭出来了，这几天变着法儿的换食谱总算起到效果了！ 忽然，一个念头浮上心头。 “哎，媳妇儿，人都说酸儿辣女，你现在这样，吃啥都要就着醋，难道说，你肚子里的是儿子？” 第六百七十一章 《无名之辈》 时间这东西，说快不快，说慢不慢，眼看着就到了5月底6月初。 《唐探》从2月底的春节一路延长秘钥，硬是播满了3个月才终于下画，票房也最终止步在了25亿之前。 随着电影下画，一众亲朋好友……嗯，主要是好友们又来了一波祝贺。 这其中最有意思的是还在拍摄《药神》的徐争，他来祝贺的，张步凡却表示感到遗憾，因为只差了一点点，《唐探》的票房就能超过《泰囧》整整一倍了。 面对这种赤果果的显摆和嘚瑟，徐争当时气的就挂了电话，据后来宁皓的电话说，那货气的那天拍摄状态都不好了。 当然，毕竟是个小玩笑，不会真的影响到彼此间的感情。 因为佟丽亚的意外怀孕，张步凡的一系列行程都被推后了，比如《无名之辈》的筹备，还有那一部因为《向往的生活》或者说是棒子国版的《三时三餐》而获得灵感的“电影”。 不过，这样的情况也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6月的到来，《伪装者》的拍摄已经过了差不多四分之三，作为一部“男人戏”，佟丽亚的戏份没那么多，所以提前迎来了杀青。 这一天，《伪装者》剧组罕见的休息一天，由剧组方面出钱摆了几桌子，庆祝佟丽亚杀青。 为了一个演员的戏份杀青摆桌子的事情以前没发生过，这次也算是开了先河了，实在是情况太过特殊。 先是威亚事故，紧跟着查出佟丽亚受伤的时候居然已经有了身孕，换成别人，发生这样的事情早跟剧组闹起来了，怎么着也得让剧组狠狠出点血。 但是人佟丽亚却是没人和废话，不但没有为难剧组，而且仅仅简单的休息了两天之后，就带着伤再次回归拍摄，除了必须要用到替身的动作戏份之外，其他的依旧亲自上阵，专业程度让剧组里的其他几个大老爷们都为之赞叹。 光是这样就已经值这几桌了，更何况佟丽亚已经定了会是正当午阳光下一部电视剧的女主角，而且张步凡这个投资者和合作者还在边上。 总而言之，这一场酒说是庆祝佟丽亚的戏份顺利杀青的，但实际上里面远不止这点东西，说白了，还是“人脉”和“关系”而已。 一场杀青酒，作为主角的佟丽亚因为孕吐之类的缘故，在简单的举着装了白开水的杯子和大家干了一杯之后就早早离席，剩下张步凡和剧组的其他人觥筹交错交杯换盏。 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参加杀青宴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老老实实坐在那里酒到杯干的张步凡了。 现在的他，面对各种各样的人，一杯又一杯的酒，谈笑风生，好不轻松。 第二天下午，张步凡和佟丽亚踏上了回京城的高铁，这次没坐飞机，因为佟丽亚最近这几天的孕吐尤其严重，张步凡担心坐飞机出什么意外。 一路平稳又快速的顺利到达京城，张步凡又一次在不经意间见识到了祖国的强盛。 京城南站，佟爸佟妈早早的就等着了，佟丽亚怀孕的消息可以瞒外人，但当然不可能瞒着佟爸佟妈，两老早就知道自己女儿怀孕了，只是当时佟丽亚还在拍《伪装者》没法回来，他们也不好跑去剧组，只能每天通过电话视频来缓解思念，但那也只能缓解，这不，一知道女儿要回来了，两老立刻急不可待的就来接了。 接人是他们来接，但车还是张步凡来开，目标，佟家。 其实张步凡他们的房子早就装修好了，而且已经晾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已经达到了入住的标准，但是考虑到佟丽亚怀孕需要人照顾，所以还是决定回佟家去，佟爸佟妈时刻在身边照顾着，张步凡才放心。 孩子，作为生命的延续，天然的就具备了一些十分特殊的意义，而自从佟丽亚怀孕，她的肚子就立刻成为了这个家庭的重中之重，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个家庭的一切似乎都开始围绕着那个还没出世的小家伙运行了起来。 在佟家安心的当了三天的伙夫，顺便把佟丽亚最近的饮食习惯和生活习惯全部告诉了佟爸佟妈之后，张步凡正式复工。 也是同一天，身为《药神》监制的宁皓离开了金岭《药神》剧组，返回京城。 俩人碰面是在餐饮指南新的办公地点，因为公司的高速扩张，以前的办公地点已经不够用了，于是搬到了现在这个地方，也算是完成了张步凡刚建立个人工作室的“小愿望”，正式和大幂幂的欢瑞做起了邻居。 “嚯，这装修，气派啊。”宁皓是第一次来这个新公司，一边四处打量，一边习惯性吐槽，“果真是家大业大啊，啥时候接济接济我这个穷朋友？” “你特么还叫穷，那咱国家没几个有钱人了。”张步凡瞟他一眼，当先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新的老总办公室当然也比以前的那个要豪华大气上档次的多，高档的办公桌上摆着两台电脑，一台用来办公，另一台用来玩游戏……没错，就是玩游戏，张步凡要求的，不过可惜，他来公司的时间都少，玩游戏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电脑里安了《魔兽世界》统共也没打开过几次。 两人也不废话，各自坐下，迅速进入正题。 “剧本你已经看了？什么想法？”张步凡问道。 “我人都在这儿了，还能有什么想法？”宁皓一摊手说道：“这两天金岭那边下大雨，飞机停飞，我特么可是坐了一夜的火车坐回来的，你觉得我这么赶是为了啥？这种问题你居然还好意思问？” “嘿，我这不是怕耽误你么。”张步凡才不在意，坏笑道：“你看，《心花路放》、《唐探》再到《药神》，再然后是这个《无名之辈》，你这可是差不多两年多的时间都搭在我这里了。您老是谁？那可是搞出了《石头》、《赛车》和《无人区》的天才导演，结果连着三年没有自己的作品，传出去会不会不太好？” “传出去？传哪儿去？谁会觉得不太好？”宁皓眼睛一瞪说道：“我告诉你啊，少他么和我扯犊子啊，就你这本子，除了我，还特么谁能拍的好？” “嘿，就等你这句话呢。”张步凡一乐。 其实俩人之前的话确实都是扯犊子，张步凡弄这个剧本的时候，想到的最佳人选就是宁皓，而宁皓在张步凡把剧本给他的时候就确定了，这部电影，他拍定了。 张步凡把一小叠纸拍在宁皓面前，“剧本你看了，我就不废话了，这里是我选定的几个演员，我选人眼光怎么样不用说了吧？剩下的就全交给你了！” 《无名之辈》正式开始筹拍。 第六百七十二章 强大的投资阵容 《无名之辈》的导演最终确定宁皓，而编剧那边则选了岳晓军。 对于这个选择张步凡非常满意，其实这本来也是他想要的，毕竟宁皓当年的《石头》和《赛车》，岳晓军都有参与编剧工作，两个人也算是老搭档了，以至于宁皓提出在电影里给岳晓军一个角色的时候，张步凡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这部电影的拍摄地毫无悬念的被选在了山城，不只是张步凡这么想，宁皓也是一样，即便没有剧本中的那些方言台词，估计宁皓也依旧会第一时间想到那里，观遍中华大地，再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像山城一样，拥有那种现实中带着几分迷幻与奇幻的气质，而这部荒诞喜剧一旦脱离了这种气质，就只会变成一个四不像。 做为张不凡出品的新一部电影，《无名之辈》也创下了一个新的记录——这是张步凡电影里投资方最多的一部。 现在的他真的可以用今时不同往日来形容了，不夸张的说，整个影视圈都在时时刻刻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别误会，这不是一个贬义词，纯粹是因为现在的他实在“太香了”，从最原始的资本层面，到演员层面，乃至于小到群演、各类剧组工作人员，都希望能够参与到他的电影里去，可以说，只要能够进去转一圈出来，就相当于镀了一层分量十足的真金！ 所以，《无名之辈》这部电影才刚刚有了那么一星半点儿的消息透露出来，各种资本就仿佛闻到了腥味的苍蝇一样围了上来。 一般来说，这样做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分摊风险，但对于张步凡来说这一点反而并不重要，他更看重的，是能够从这其中获取到的其他资源，比如人脉，或者更多的其他机会之类。 电影毕竟是他的，主动权也在他手中，所以，在经过了认真的筛选之后，除了像宁皓这样的“自己人”之外，这部电影又多了几家投资方，按照投资金额来说，除了张步凡自己占大头，余下来的排在第一位的，是华宜兄弟。 张步凡过去确实和华宜兄弟方面有些不对付，毕竟抢了他们想要力推的杨影的一部重要戏份，有多重要呢？原本几年后人们提起这位女明星，除了最津津乐道的“全片抠图换脸”以及“我值八千万”之外，也就一个银睿姬能够让人们夸奖一句“美到了巅峰”，而现在呢，只剩下抠图换脸八千万了。 咳咳，说正事。 在这个圈子里其实很少有隔夜仇的，大家暗地里互相动手脚，但是真的到了有利益相关的时候，又总是能够不计前嫌的通力合作，说白了，一切向“钱”看，尽管张步凡两口子抢了华宜兄弟的重要角色，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也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加入，让《神都龙王》的票房拔升了一截，这给华宜兄弟带来的收益可是以八位数起算的。 所以，当知道张步凡有新电影计划的时候，华宜兄弟几乎是第一时间凑了上来。 而至于为什么张步凡会选择华宜兄弟呢？原因很简单，现在的华宜兄弟可不是几年后那个日落西山甚至被限制消费的华宜兄弟，尽管王·中华第一经纪人·景花已经带着一大批明星艺人出走，但现在的华宜兄弟实力依旧出众，在业内依旧处于龙头地位，手里握着小钢炮这一张王牌，更有数不清的明星大腕和各种资源，而这些真是张步凡最看重的。 而在这样的前提下，两边过往的那些“交流”，反而成了彼此合作的基础，让两方的合作成为了水到渠成的事情。 除了华宜兄弟之外，还有两家“大佬”参与了《无名之辈》的投资。 第一个是光纤影业，没错，就是刚推出《寻龙诀》不久的那一家，同时涉足影视剧制作，实力一点也不比华宜兄弟弱，在2011年的时候，光纤启动新导演计划，3年的时间，挖掘培养出了不少出色的导演，这其中就包括了徐争、赵菲特。 你去看徐争自《泰囧》之后导演的所有电影，几乎都有光纤的影子，而赵菲特的《致青春》也同样是光纤制作出品的。 而他们手中掌握的各种资源，同样不比王·中华第一经纪人·景花出走之后的华宜兄弟差。 最后一家也不比上面两家差——鹰皇娱乐。 这家稍微特殊，因为这家公司是一家香江公司，当然了，它是最早一批把业务向大陆拓展的公司之一，也是发展最成功的的香江影视公司之一，像小钢炮的《大地震》、《一九四二》，乃至于中影的《建党伟业》，都有鹰皇的身影。 说起来，这样的投资商规模创了张步凡电影的新纪录，其实同时也创了中华影视的一个记录，这三家公司，在此之前，还从来没有同时出现在同一部电影里过。 作为一部荒诞喜剧，《无名之辈》的总投资不会太多，再刨去张步凡这个“大头”，真正能够投入的资金就更少了，对于这三家庞然大物来说简直少的有点可怜，但这三家依旧毅然决然的扎了进来。 原因很简单，张步凡电影的回报率很高，这一点在此之前的几部电影已经证明了，即便投资少，但算上这恐怖的回报率，最终赚到手的依旧是一个不菲的数字，这个圈子里，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不是。 另外一点，其实和张步凡的想法相同，在张步凡眼馋这几家公司的资源的同时，其实他们也在眼馋张步凡的资源。 还有第三点，就像一开始说的那样，能够在张步凡的电影里捞到一个角色，那无异于镀金了，而作为投资方的他们想要往电影里面塞几个角色，当然要比其他人更加的方便，这一点，对于被王景花带走了大批明星艺人的华宜兄弟来说尤其的重要。 钱到位了，其他事情的推进就变的更加容易，才刚刚6月中，甚至张步凡感觉儿童节才过去没几天，宁皓的电话就来了，内容很简单。 演员选角已经完成，剧组筹建中，最迟到月底，就可以开始拍摄！ 第六百七十三章 最美大肚子女星 “人家是妻管严，你丫是老婆奴！” 这是宁皓对张步凡说的，原因很简单，他是从《药神》一路忙到《无名之辈》，中间完全没歇，而张步凡那货呢？把剧本丢给他之后，一扭头，又回去伺候佟丽亚去了。 是真伺候，贴身助理的那种。 就像今天，是约好的给宝姿太阳镜拍摄画报的日子。 没错，就是那个获得了张步凡首个，也是唯一一个商业代言的宝姿。 当初张步凡和佟丽亚一起拍摄的画报效果相当好，于是宝姿方面顺理成章的想要把这个合作继续下去，很可惜，张步凡当初答应纯粹是出于好奇，说白了就是没经历过，所以经历一下玩一玩，等到那份合同结束了，他的好奇心也没了，自然也就没兴趣继续下去，于是拒绝了宝姿，不过佟丽亚的合同倒是延续了下来。 因为佟丽亚这两年连续爆发，找上门来的商业代言是成倍的增加，其中自然也有其他太阳镜品牌，这让宝姿方面也是相当的后悔，当初为啥不多签几年呢，结果导致这一次他们为了延长这份合同付出了比之前高了好几倍的价钱。 为了能够和佟丽亚的身价匹配，这次宝姿请来的拍摄团队据说都比之前的高了好几个档次，当初给张步凡和佟丽亚拍画报的是宝姿自己的团队，而这次却是从外头请来的，据说是国内最好的几个拍摄团队之一。 人家也确实展现出了专业的一面，一见面，立刻拿出了一整套的拍摄方案出来，其中不仅充分的展示了宝姿太阳镜这个产品，同时也把佟丽亚的美发挥到了极致。 不仅如此，方案中佟丽亚的每一个动作，都充分的照顾到了她怀有身孕这个问题，在最大限度展现她的美的同时，又不会影响到肚子里尚未成形的胎儿。 这让跟着一起来的，身份从和佟丽亚一起拍画报的人变成了贴身助理的张步凡大感满意，要知道，他们告知宝姿这边佟丽亚有了身孕并要求多方把这些考虑在拍摄方案内才不过是一周多前的事情而已，一周的时间就拿出了这样的方案，让人怎么能不满意呢。 为此，张步凡主动和那个团队换了明信片——将来佟丽亚的代言只会更多，像这种需要拍画报的情况肯定也不少，如果遇到了合作不顺利的情况，这就有替代品了啊！ 这可不算耍大牌，纯粹是为了更好的工作，而且，以佟丽亚如今的咖位，像这样的事情都可以算在她的“自带条款”之中了。 为什么每个明星都削尖了脑袋都想要往上爬，爬的更高更高？ 不只是因为能够赚到更多的钱，更因为能够获得更多的“特权”，普通人根本想象不到的特权。 说正事。 因为对方给出来的拍摄方案非常完整，张步凡这边也提不出什么问题，拍摄很快开始。 佟丽亚那边跟着服装师去换服装，张步凡在外头等着，一位中年女士走了过来，“张先生。” 张步凡认识她，宝姿的高层，之前他与佟丽亚和宝姿这边的合同就是她负责的。 “恭喜你喜得贵子。”这位同样姓张，算起来和张步凡五百年前是一家的女士笑着说道。 “谢谢，谢谢。”张步凡笑着回应，现在一说到孩子，他的脸上就会不自觉的浮现出笑容。 张女士接着说道：“上周接到贵方的电话说佟丽亚小姐怀孕了这件事情我还很是担心了一下。” “担心我们以这为借口违约？”张步凡笑问。 “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不过我担心的并不是这个，毕竟张先生和佟丽亚小姐在业内的口碑都是很好的，我担心的是我们这边拿不出一个好的拍摄方案，影响到佟丽亚小姐肚子的胎儿，那我们就罪过大了。”张女士说道，这就是话术了，做到她这个位置的，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那叫一个好听。 “说起这个，我还得好好的感谢你们，很不好意思临时通知你们的事情，没想到你们的方案做的那么好，考虑的那么周全。”张步凡继续笑，仿佛没有听到对方的第一句话，然后话锋微微一转说道：“不过，关于我们后头的合作……按照丫丫的孕期来算，下一次海报拍摄的时候，她的肚子应该已经起的比较大了，似乎就不太合适拍摄了，是不是往后挪一挪？” “不不不。”没想到张女士听了这话连连摆手，说道：“张先生，其实我找你主要就是为了说这个事情的。” 她抬手一引，张步凡跟着她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就看着她从助理的手里拿过一个笔记本电脑，打开，推到张步凡面前，“这是我们之前做的一个统计。” 张步凡大概看了一下，具体的文字和一些数据没看，懒得看，又和他没啥关系，主要是看上面的图，随着张女士的操作，连续几张图缓缓闪过，基本都是同一个内容——阳光、海滩，还有……大着肚子的女人。 就听张女士继续说道：“其实我们也是受了佟丽亚小姐怀孕这件事的启发，发现我们一直都忽略了一个用户人群，那就是孕妇。现在这个时代和以前大不一样了，越来越多的孕妇不愿意再闷在家里面安胎，她们更愿意走出去。” 一边说，她一边继续操作，后头是一些图甚至还有视频，像是在海滩上阳光浴的孕妇，又或者做绳上瑜伽的孕妇等等等等。 “在此之前，孕妇这个群体是被归类在女性群体里的，并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但我觉得，这个群体其实可以单独拿出来看做一类，并且我们完全可以针对这一类用户去做一些推广。” 张步凡已经大致明白对方的意思了，不过没说话，继续听着对方说。 “我的这个提议得到了公司高层的支持，在经过讨论之后，我们已经出了一套基础的方案，大致内容的话，其实就是想要借着佟丽亚小姐这次怀孕的机会，出一套单独针对孕妇这个群体的推广。”张女士接着说道。 “明白了。”张步凡点点头，对方想要打孕妇这张牌还是让他挺意外的，毕竟宝姿是太阳镜品牌，不是什么母婴用品，也挺好奇会有怎样的结果，不过他当然不可能因为这个就答应下来，只是回答道：“这件事情，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当然是不会反对的，不过毕竟是丫丫的工作，所以肯定还是要征得她的同意才可以，这件事我记下了，我们之后再联系？” 张女士显然也没准备当场就能搞定，张步凡的态度已经算是释出了一个好的信号，她就已经很满意了，点点头道：“保持联系。” 画报拍完已经是下午了，佟丽亚也没其他事情，干脆别了团队，由张步凡开着车直接回家。 车上，张步凡不停的看坐在副驾驶的佟丽亚，看的她都有些不自在了，嗔道：“看什么看，好好开车！神经兮兮的。” 张步凡移开目光，笑道：“媳妇儿，你想不想做最美大肚子女星啊？” 第六百七十四章 立人设和展现自我 张步凡向来是不屑竖立所谓人设的。 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无论这些性格是好是坏，但保持真我是一个人最基础的东西，尤其是对于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人来说，舞台上要演，面对其他的竞争对手的时候要演，如果在平时的生活中还要演，还不能保持一个真我，那这个人的人生里还能剩下几分真东西？ 所以，对于立人设他是反感的，从来不去立什么人设，而对于公司里各艺人的团队提出的给艺人立人设的方案，他也都否决了。 总之一句话，如果艺人自己想给自己立人设的话，他不拦着，但是，别想动用公司资源去帮他把这个人设散出去。 就像佟丽亚，当初刚创立餐饮指南的时候，王姐作为佟丽亚团队的主经纪人，就曾经提出过给佟丽亚立几个讨喜的人设，以此快速帮她提升人气，嗯，也就是那时候还没有热搜这东西，不然的话，就是依靠人设迅速抢占热搜了。 但是所有这种提议都被张步凡给否决了，简单的六个字——保持真实就好。 非要立什么人设呢？就比如佟丽亚其实并不是特别喜欢吃——除了张步凡做的饭——然后非要给她安一个爱吃的可爱人设，在各种镜头下面，为了保持这个人设去吃那些其实她并不喜欢吃的东西，然后同时吧还要努力减肥，来丰满这个人设，让其从单纯的“爱吃”变成“爱吃不胖”……嗯，没错，说的就是另外那个从边疆出来的女明星。 多遭罪啊！ 所以立人设这事儿张步凡向来反对，与此同时，他却并不反对自己人去展露他们真实的一面。 依旧是佟丽亚，别看她在家里对着张步凡的时候总是温柔的，但在外头的时候，她的脾气其实一点都不小，甚至可以说有那么点火爆，就比如说在工作的时候，如果有工作人员出了差错，她会毫不客气的训斥。 就曾经有媒体拿着佟丽亚训斥工作人员的视频找上门来，倒不是为了敲他点钱，而是想借着这个拉近和他的关系，却都被他给回绝了，你们想报就报，我媳妇儿就是这个脾气，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如果是我们错了我们道歉，更何况错不在我们。 而这次向佟丽亚提出的所谓“最美大肚子女星”也是如此。 这同样不是立人设，这只是张步凡想要把自己媳妇儿独特的美展现出来而已。 ………… “那美什么啊？明明很丑的好么。”佟丽亚瞪他，“你别以为我没查过，等到我的肚子出来了，胳膊腿也会浮肿，整个人就和胖了好几圈一样，丑死了！” 她一边说还一边在自己身上比划着，动作神情可爱至极，让张步凡生出一种冲动，要不是还在开车，他先扑过去给自己媳妇儿一个大大的kiss。 “只要保养得当，肿不起来的。”张步凡笑着安慰，刚才佟丽亚拍画报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查这些，“而且就算有点肿又怎么了？你的身材这么好，稍微有那么点浮肿也看不出来，但是，那种充满了母性光辉的美感可是挡不住的。” 张步凡微笑着打住了，其实吧，这个念头也就是因为宝姿的那位张女士的提议而临时起兴，如果佟丽亚也有想法呢，就弄一下，如果佟丽亚没兴趣，那也无所谓，总之，主要还是看佟丽亚，现在看佟丽亚挺嫌弃的样子，这个话题也就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两个人转去说其他的。 现在是半下午的时间，还没到下班高峰，路上车不多，两人一路顺畅的到家，把车挺入地下车库的车位里，张步凡下了车，走出去两步，一扭头发现佟丽亚没跟上来，转身去找，却见她站在车门边上，正低着头打量自己。 “干什么呢？”张步凡疑惑走过去。 佟丽亚看他，又忍不住低了下头，这次张步凡看明白了，是在看她自己的肚子，就听她问道：“真的……会很美吗？” 张步凡笑了，走过去揽住她，在她嫩嫩的脸蛋上轻轻一吻，笑道：“当然了，我媳妇儿本来就很美啊，无论什么时候。” “那……试试？”佟丽亚试探着说道。 对于把自己孕期的样子展现给人们，她有些担心，但又忍不住有那么点小小的期待，她是很喜欢展现自我的，不然也不会先学舞蹈，后又转去做演员，所以，像这种颇有些另类的“展现”，让她的心里很是有些跃跃欲试。 “那就试试，不过现在，先回家。”张步凡揽着佟丽亚向家里走去。 说是要让佟丽亚成为最美大肚子女星，但实际上张步凡也并不准备刻意的去做什么，自然就好。 于是，这一天，微博上多了一个叫做“丫丫的小宝贝”的用户。 这个用户发了一条微博“我的小宝贝，距离你出生还有八个月，可是妈妈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你了，你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宝贝！” 看上去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母亲的微博而已，当然很难引起人们的注意。 不过也是张步凡刻意为之，毕竟佟丽亚现在肚子还没显出来呢，现在曝光还太早。 所以，这个微博目前就会先像现在这样“隐藏着”，佟丽亚会时不时的发一些东西，却不会暴露身份，直到她的肚子起来。 这件事情是夫妻俩自己捣鼓出来的东西，至少目前来说还远上升不到公司层面，所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别说，佟丽亚还玩的挺开心，连着一周的时间，居然天天都有更新，比她自己的微博都上心。 ………… 眼见六月末，佟丽亚继续安心的在家养胎，张步凡则在跟着宅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无奈出门。 没错，就是无奈，说实话，在之前忙碌了那么长时间之后，忽然拥有了这样一段悠闲的时光还挺过瘾的，但是没办法，事情找上门来了。 《药神》的拍摄已经接近尾声，而在这之前，另一部电影已经完成。 渠江涛带着《药侠》剧组再一次从阿三国归来，这一次回来就再不出去了，因为，《药侠》的拍摄完成了！ 第六百七十五章 两部纪录片 “哎……”张步凡叹着气关了手机新闻，坐在那里沉默。 “怎么了？”佟丽亚靠在床头，前面摆了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了一盘麻辣兔头，她正两手并用的吃的不亦乐乎，听到张步凡叹气，还先啃了一大口，这才有空闲问一句。 之前她闹孕吐的时候，张步凡用一盘皮辣红解决了问题，当时还以为她是喜欢酸的东西，后来发现不对，或者说不全对，不仅酸的能治她的孕吐，辣的也同样可以，原本不太能吃辣的她，现在吃辣的水准居然直线上升。 原本还一直念叨酸儿辣女的张步凡懵逼了，这又酸又辣的，又是啥？ “又一对散伙儿了。”张步凡又叹口气说道。 “啊？谁啊？为什么散伙儿？”佟丽亚闻言两个眼睛都亮了，八卦之魂瞬间熊熊燃烧。 “据说是男方被抓住出轨。”张步凡随口解释了一句，也没说是谁，然后颇为感慨的说道：“你说，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为啥想长长久久就这么难呢？” 话都没说完，这货就注意到那边佟丽亚的脸色稍微有点不好——这是最近这段时间新出现的状况，她的神经似乎变得更加敏感和脆弱了，有时候不知道被什么话刺激到了，就开始暗自神伤。 张步凡急忙改口，陪笑道：“我说的是那些人。咱俩肯定不会这样的，你也知道我的脾气的，就算你想甩了我，我也死死抱着你的大腿不放，咱俩啊，这辈子算是绑死了，嘿嘿。” “谁要甩了你啊，臭不要脸的。”佟丽亚啐骂一声，但是脸色却好了起来，脸蛋微红，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张步凡也不看手机了，随手丢在一旁，过去靠在床上把佟丽亚揽进怀里，一低头，佟丽亚已经默契的从一个麻辣兔头上撕下一片肉送了过来，这货嚼着兔头，笑道：“咱俩啊，要好好的，也一定会好好的。” “嗯。”佟丽亚枕在张步凡的胸口，轻轻点头。 但是随即。 “啊啊啊啊！我的兔头！张步凡，抢夺麻辣兔头之仇，不共戴天啊啊啊啊！” 呵，离婚？与我何关？ ………… 和渠江涛的会面其实比张步凡预料的要晚一些，之前张步凡和田状状还有李耳通电话的时候就得知，拍摄其实早就完了，不夸张的说，这最后一次前往阿三国，原本似乎是并不必要的。 不过自那之后，因为佟丽亚怀孕的缘故，他有一段时间没过问那边的问题，结果就有了这次阿三国之行，他倒不是担心渠江涛拿着他的钱乱搞，毕竟有田状状和李耳两个人盯着，肯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不过，对于明明已经拍摄完成，为什么又要重新再多拍一些素材这个问题，张步凡非常的感兴趣。 直到见了面，看了渠江涛给他的两段粗剪版的视频，他才明白了。 两段视频里，第一段就是用他们之前拍的那些素材剪出来的一个粗剪版，整部片子主要聚焦在路勇以及国内白血病人群体上，以路勇的买药卖药之路串起整部片子。 因为关注重心的问题，整部片子对于路勇在阿三国的遭遇并没有太多描述，只是多花了些许笔墨在路勇初次到阿三国，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遇到的一些麻烦和解决麻烦这些事情上。 在路勇的请求下，这里保留了路勇口述他是怎么办理阿三国的信用卡并且用信用卡来付账的部分——他在国内被起诉时这也是罪名之一。 所以，借着这部纪录片，他也是吐露了一些心声——按照国家的法律法规来说他确实违法了，只是国家网开一面绕过了他，因此，他非常感谢国家。 这话是他的真心话，而对于渠江涛还有张步凡他们来说，这样的内容可是能够增加电影过审几率的，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这些内容不可能描述的太细致，不然又像《无双》那样，有点教人不学好的意味了，所以，最终整个剪下来，在这个粗剪版呈现出来的内容里，在阿三国的部分只有十多分钟而已，而剩下的故事全部都在国内。 而到了第二个视频，这个视频不是整部片子的粗剪版了，而是单纯的，剧组最后这一次去阿三国拍摄的那些内容的一个剪辑。 依旧是以路勇作为中心的拍摄，不过，这次拍摄的内容，却和之前可以说完全不同。 在这一段视频里，路勇更像是一个记者，带领剧组走过他当初走过的路，探访那些他当年买药的时候接触过得那些人，通过和那些人更加深入的交流，逐渐揭露出“假药”这个行业的一些深层次的东西来。 就比如，为什么在阿三国流通的这些“假药”？其实是因为当初欧洲的那些制药公司在研发这种药物的过程中，因为缺少用于临床试验的人，于是就找到了人口众多的阿三国，在这里，他们可以以极为低廉的价格获取到大量的“实验材料”。 然而，在实验完成，药品成功研发出来之后，那些制药公司却意外的付不起工钱了，没错，你真的没看错，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总之，他们并没有完整的支付他们应该给的报酬。 而阿三国那边，和这些制药公司合作的本地公司没有收到足够的报酬，自然会想着用其他东西来补偿，用什么呢？那当然是那些制药公司之前给他们的，用于做实验的药剂了。 就这么得，阿三国本地的制药公司也获得了那些药剂的配方开始生产药剂，然而，因为没有人家公司的授权许可，这些其实和真药的成分可以说没有任何区别的药就成了“假药”，并且以极低的价格开始在市场上流通。 上面这些还只是剧组拍到的一小部分，而其他的…… “你们这是想要揭露国际制药行业黑幕么？”视频播完了一遍，又自动开始播放第二遍，张步凡也没关，继续播着，同时说道。 “嘿嘿。”渠江涛有点不好意思的一笑，说道：“这也是路勇告诉我的，我总觉得如果不拍下来会成为我这辈子的遗憾。” 张步凡点了点头，他明白渠江涛的这种感觉，不夸张的说，如果换成是他，他也有一样的想法。 不过…… “拍下来没问题，但是，这些东西不能出现在《药侠》里。”张步凡说道。 边上，之前一直静静坐着的田状状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其实不只他，任何一个电影人都明白是什么原因——这样一个揭露了一个跨国甚至跨大洲的黑色经济链条的片子，百分之百是过不了审的。 渠江涛当然也知道，但听到张步凡亲口说出来，依旧有些失望，就听张步凡说道：“《药侠》肯定不行，但是，我不会阻止你把这些内容单独做成一个纪录片，当然，这部纪录片做出来会有什么结果你肯定也知道，甚至于你个人都会受到一些影响，你最好想好了。” 渠江涛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重重一点头，带着几分狠劲儿的说道：“做！” 张步凡笑道：“我期待着这两部纪录片的诞生。” 第六百七十六章 老板娘好！ “《药神》快拍完了吧？” “快了，不出意外的话，差不多7月底就能完结了。” “哦，那就是还有不到一个月了，《药侠》呢？后期做得怎么样了？” “渠江涛和田叔两个人非要自己来，速度不算快，不过怎么滴到8月份也肯定做完了。” “对了，还有你那个新电影，叫什么来着？《无名之辈》？那部电影咋样了，什么时候能开拍啊？” “选角都完成了，不过有一个角色，就原本给你的那个角色，马嘉祺，宁皓找了好些人都不太满意，正发愁呢，我想让杨容去试试，她演技是有的，不过外形上不太能对的上，台词方面也得打磨。不过这都不是大问题，就算杨容不行，我估摸着再有十天半个月怎么也要开始拍摄了。” “哦，就是说都挺忙的啊。” “是啊是啊。” “那你为什么这么闲？每天没事儿就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 “我这不是陪着你么？陪产……” “也就才三个月，需要你陪么？滚出去干活去！” “哦……” 于是，在家里一直堕落到了7月份的张步凡，就这样被他的亲亲好老婆给赶出了家门。 不能怪佟丽亚赶他，这人啊，一旦闲的久了，就会变得越来越咸鱼，张步凡就是这样，刚回到京城那段时间，他确实没啥事儿做，《药神》正常拍摄，《药侠》还在阿三国那边折腾，《无名之辈》刚刚起步，有他没他其实没差。 但现在不一样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原本不是事儿的事儿都开始找上门来，就过去一个星期，佟丽亚就看到这货接了不下十个电话，结果可好，这货全部电话里解决，竟依旧无比顽强的继续宅在了家里。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婶还不能忍呢，于是，忍不可忍的佟丽亚终于出手，把这个越发咸鱼的老公赶出了家门。 张步凡能没事儿做么？当然不可能，这不，出了家门立刻开着车就去找宁皓去了。 家里，佟爸佟妈还准备教育教育自家闺女呢，这一家人难得可以在一起，怎么还往出赶人呢？就看着佟丽亚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若若啊？你到哪了？好的，那我现在下楼。” 挂了电话，佟丽亚起身就要回房换衣服，佟妈叫住她，问道：“你这是要出门？” “是啊。”佟丽亚点头，“我把张步凡赶出去干活，总不能我自己还继续闲着吧？” “哎呀，这哪能一样啊，你都怀孕了。”经她这么一说，当爹当妈的立刻就把刚才做出的要教育教育自家闺女的事情给抛到了脑后，出言劝说。 “怀孕了也不是就不能动了啊，我又不是要做什么剧烈运动。哎呀你们就放心吧，有人陪着我，而且我很快就回来了。”佟丽亚摆摆手让两老放心，转身进了房间。 不一会儿出来了，已经换好了衣服，她怀孕将近三个月，只是稍稍有一点点显怀，以前的衣服依旧都能穿，不过她比较小心，还是换上了一身相对宽松的衣服，穿着一双舒服的平底鞋，拿着包包出了门。 看着她出门，佟爸佟妈相视叹口气，孩儿大不由娘啊。 佟丽亚下了楼，一辆红色的车已经停在楼前等着了，佟丽亚上车，驾驶位的人立刻向她打招呼，“丫丫姐，咱去哪啊？” “去公司。”佟丽亚一边说着，一边调整安全带的位置，避免压到肚子。 这个驾驶位上的小姑娘就是刚才她电话里说的那个若若了，不姓范，姓王，叫王若，是王姐弟弟的孩子，王姐把她招来也算是举贤不避亲了，那时候佟丽亚的生活助理离职，王姐就推荐了这个护士专业的出身的侄女。 如果说招她进公司是看在王姐面子上，那留下来就完全是凭借她自己的能力了。 这个姑娘工作勤勤恳恳不说，而且因为所学的专业，还经常能帮佟丽亚做一些简单的护理啥的，团队里有人有个头痛脑热的也不需要找医生了，找她就行，她那里总会备着各种常备药。 久而久之，这姑娘也获得了公司同事的认可，甚至渐渐的成为了佟丽亚最信任和喜欢使唤的助理。 “今天有哪几个艺人在公司啊？”佟丽亚扭着头看着窗外，吹着从开着的车窗吹进来的小风。 “杨容在，她手上的剧拍完了，原本应该去试镜那个《太子妃》的，好像是张总把她叫回来的。另外，白雨和彭于畅两个人也在。”王若回答道，这就是这个姑娘的另外一个优点了，因为拥有强大的八卦之魂而拥有非同一般的信息收集能力……嗯，就是这样。 佟丽亚点点头，说道：“通知一下那边，咱们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到公司，我要见他们。” 王若有点疑惑，但也没问，回了声好，开始拨电话，嗯，开车的时候打电话是不对的，大家引以为戒！ 很快，车子开到了公司，两人乘坐电梯上楼。 这楼还挺新，整栋楼里员工最多的就属他们餐饮指南了，就像现在，她们乘坐的电梯从地下车库到一层，又上来四个人，佟丽亚不认识他们，然而他们看到佟丽亚，第一反应不是看到明星的那种激动，而是急忙带着几分恭敬的问道：“丫丫姐好。” 这一下佟丽亚就知道这几人是自家员工了，点点头回复，“你们好。” 互相问候完，两边不说话了，电梯里陷入了小小的尴尬，不过还好，很快到了对应的楼层，那四个人让开位置，让佟丽亚先下，他们跟随在后。 佟丽亚跟着王若进了公司，没办法，公司换新的办公地点之后，她还是第一次来公司，根本不认路。 跟着王若一路往里，路上的人纷纷打招呼，里面认识的人不足三分之一，让佟丽亚不由暗暗惊叹，原来公司已经扩张到了这样的规模了吗。 两人来到一个会议室门前，王若推开门，里面坐着公司的三位艺人。 见到佟丽亚进来，三个人立刻站了起来。 说起来，杨容比佟丽亚还大，但此时也是恭恭敬敬的。 她张嘴，刚想问好，边上更年轻性子也更跳脱的彭于畅先开口了。 “老板娘好！” 一句话，硬生生把杨容和白雨到了嘴边的“丫丫姐好”给逼了回去。 老板娘？ 听到这个称呼，佟丽亚也愣了愣，但随即笑了起来。 我喜欢这个称呼！ 第六百七十七章 国士无双 袁老千古，国家自此损一国士！！！！ …………………………………………………… 张步凡走出电梯，朝着会议室走去。 他和宁皓那边碰完头准备回家，先给佟丽亚去了个电话，本来是打算问她晚饭想要吃什么，他好顺道去市场买回去的，结果却得到了一个让他意外的消息。 我们这位向来很少过问公司事务的老板娘，居然罕见的去了公司，而且还和现在在公司的三个艺人见了面。 于是他就调转了车头，来到了公司。 张步凡一路往前走，路过一片办公区域，立刻响起一连串问好的声音，他也耐心的回复着。 走到一半，脚步忽然一停，转身，朝向临近工位的一个员工，那是个妹子，正往身旁的垃圾桶里扔什么东西，此时见老板忽然朝向自己，整个人一僵，保持着扔东西的姿势都不敢动了。 “还剩下这么多就扔了？”张步凡问道，那个妹子扔的是一个饭盒，也没合上，可以看到里面还有约莫三分之二的米饭根本没动过。 “这家店给的饭太多了，吃不动了。”妹子心里长出了一口气，直起身体回答道。 “哦。”张步凡点点头，没转身走人，反而往里面的工位走过去，来到一个男员工跟前。 “张总。”那个男员工急忙站起来问好。 张步凡点点头，没看他，反而低下头看向他身旁的垃圾桶，问道：“你的？你也吃不动？” 那个垃圾桶里，也是一盒剩了差不多一半米饭的饭盒。 “我在减肥，最近胖了不少，我媳妇儿都嫌弃我了。”男员工自以为幽默的笑着回答。 张步凡再次点点头，没说什么，转身，又到边上的一排工位里，这次不看垃圾桶了，此时正好过了中午，有保洁阿姨在收拾垃圾桶，他过去，打开保洁阿姨拖着的黑色大垃圾袋，看了看，然后抬头。 “我随便看了眼，里面扔掉的饭就得有差不多十份，所以，你们也是因为老板给多了吃不动？或者在减肥么？”他高声问道。 这一下，就算是再笨的人也知道不是好事了，那个自以为幽默的男员工脸上还残存着笑容，就那么僵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人家袁老，无双国士，将近90岁的高龄，还在科研的第一线，就为了能够让更多的人吃一口饱饭！而你们呢？坐在这么舒适的环境里办公，拿着那么高的薪水，就干着这样的事情？”他的声音并不高，也听不出息怒，然而周围听着的人却都感到原本开着冷气非常舒适的空气无端的冷了几分。 “吃不动？为什么就不能留到下一顿热一下再吃？”他看向那个女员工。 “减肥少吃？为什么点外卖的时候就不能留个言让人家少给你点饭？”他看向那个男员工。 “当然，这是你么自己的事情，我无权干涉，但是，我希望你们以后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在把这些粮食如同垃圾一样扔掉的时候，能够想一想，想一想那位将近90高龄依旧无法退休无法休息勤勤恳恳的老人，想一想那些依旧吃不饱肚子的人，也想一想，做这些事情，是否能过的了你自己的良心！”张步凡抬起手，重重拍了拍胸口，环视一圈，目光扫过那些大气都不敢喘的员工，最终不再说什么，转身走人。 办公区，一群人相视，沉默不语，那个女员工看着自己丢进垃圾桶的饭盒，似乎想要伸手拿出来，又在迟疑，反复几次，犹豫不决。 这一次张步凡没再停留，在王若的带领下一路去了会议室，王若原本还脸上带笑，和张步凡偶有交流，毕竟有着王姐这层关系在，多少也比普通员工亲近一些。 但是，自从刚才张步凡罕见的发了火，现在王若也和其他员工一样噤若寒蝉，一路上一句话不敢说，直到到了会议室，推开门，才终于开口了，“张总，就是这里，您请进。” 张步凡进去了，王若没跟着，而是跟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扭头一溜烟儿的跑了。 会议室里，佟丽亚还有那三个艺人以及几个工作人员也正在吃盒饭，聊的久了些，导致他们比其他人晚吃饭。 张步凡发火这事儿刚发生，他们还不知道，嗯，也不是都不知道，有个工作人员刚刚看了手机，现在见张步凡进来，看张步凡的眼神里有着明显的害怕的情绪，不过其他人显然还不清楚。 “嚯，有菜又有汤，吃的很丰盛吗。”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张步凡笑着说道，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一群人急忙想要起来问好，只有佟丽亚安安稳稳坐着，笑看自己老公。 “都坐都坐，我没那么大官威，你们这么正式搞的我还怪不习惯你的，你们吃你们的。”张步凡摆摆手笑道。 然后，他转向佟丽亚，关切问道：“怎么样？这些吃的还行么？” “不比你做得差。”佟丽亚笑着回答。 “那就好。”张步凡点点头，说实话，来这之前他最担心的的就是佟丽亚不习惯外头的饭菜，又导致孕吐。 “张总，我们都还在这呢，你就和老板娘秀恩爱，这样真的好吗？我们可都单着呢！”边上，杨容开始起哄，她年纪最大资历最老也最放得开，最容易融入。 “那你也找啊，我可从来不限制自己的艺人谈恋爱啊，你要是能找一个当着我的面秀恩爱，我不但不生气，还立刻给你包红包。”张步凡笑道。 “你说的啊！那我得努努力了。”杨容也笑，然后一扭头，冲边上她的小助理说道：“哎，你吃慢点，再给我拨点饭，我这不够吃。” “怎么了？饭叫少了？”张步凡问道。 “不是。”杨容笑道：“我饭量少，一份饭吃不完，所以专门少叫了一点，我和这丫头分着吃正好能吃完一份，省得浪费吗。” 在她边上，正在给她分饭的小助理听了这话，脸色明显一松，长出了一口气——她就是那个刚看了工作群，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之一。 是的，之一，刚才还只有一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现在就不止一个人了，或者应该说，现在还不知道的，就只剩下几个艺人了，没办法，身份原因，他们总不好张步凡刚来就当着张步凡的面玩手机，而他们的助理也不好现在给他们说悄悄话。 张步凡又转向俩男的，“你们呢？够吃么？” “够了够了，其实点多了，我们饭量都不算大，可能要吃不完了。”白雨老老实实说道。 听他这么说，边上他的助理脸色都变了，张总刚在外头发了火就听到这样的话，简直是触他霉头啊！ 然后，就听白雨接着说道：“我刚和小畅在说呢，这要是吃不完啊，我们就打包回去，正好晚饭不用发愁了，哈哈。” “是啊是啊。”彭于畅跟着点头，“我刚还和雨哥在分呢，这个宫保鸡丁给他，我要那个水煮鱼，这个小炒黄牛肉我们还没分明白呢。” “吃不完扔了就是，都赚大钱的人了，还缺这点啊？”张步凡笑着问道。 那边，几个工作人员的脸都僵了，张总这是在钓鱼啊！ “我这不是还没赚钱么。”彭于畅笑道，他已经确定了拿下《太子妃》里的一个角色，但还没开拍，他当然也还没赚到钱，他接着说道：“而且，这和赚不赚钱没关系啊，浪费粮食是不对的。” 张步凡看看他，再看看另外两个艺人，忽然笑了，这次笑的比之前都要开怀，“我这是第一次觉得，我签你们啊，签对了！” 第六百七十八章 小型誓师大会 “《无名之辈》那边你就不用想了，不是演技的问题，宁皓那边其实很是夸奖了你的演技的，只是，你的形象和马嘉祺那个角色实在不够匹配。” 既然被佟丽亚叫来了公司，面对着三个旗下的艺人，那张步凡干脆也就多说一些。 当然，说正事之前免不了先有一番闲聊，他顺带手的把佟丽亚吃不完的剩饭给解决了，在那同时，杨容、白雨和彭于畅三个人也都从各自经纪人那里知道了会议室外发生的事情。 三人也是颇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还好刚才的表现足够好，不然，就算老板看在他们艺人的身份上不会像对外头的那些员工那么严厉，但肯定也不会有好脸色，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因此影响到他们的发展那就惨了。 不过这样一来，三个人说话自然的就谨慎了一些，就连杨容也没一开始那么放得开了，张步凡自然也看出来了，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直入主题。 看到杨容脸上明显失望的神色，张步凡反而有点想笑，这姑娘是这个圈子里罕见的咸鱼属性，不仅商务行程不爱参加，就连各种影视剧的资源也很少会特别主动的去争取，这次居然会因为一个角色没有选上而感到失望，也算是不容易了。 “马嘉祺是高位截瘫，长年无法动弹，而且因为是意外导致，这个意外同时也导致她住了很久的院，一直靠输液吊着命，所以总体来看，这应该是一个很瘦，非常瘦，让人觉得非常单薄，甚至带有纸片感的角色。而你……”张步凡抬手指了指杨容的脸，一句“你太胖了”差点脱口而出，还好和佟丽亚相处这么多年，总算不像当年那么直男了，生生忍下，改口说道：“你的脸型太丰满了，你的……这里叫什么啊？” 最后这句是问佟丽亚的，就看这货转向佟丽亚，拿手指指着自己颧骨下面那一块的脸颊问佟丽亚。 “苹果肌。”佟丽亚早习惯了张步凡的行为，很自然的回答道。 但是边上其他人就不一样了，不仅三个艺人，包括他们的团队，有些是跟着艺人过来的，有些则是公司新招募的，总之对张步凡都不算熟悉，此时看着他这种近乎“卖萌”的动作，天知道这些人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了没有笑出来。 嗯，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得住的，彭于畅就“噗嗤”出了声，尽管迅速捂嘴，但还是晚了。 张步凡疑惑的目光扫过那些人，看到一个个苦苦忍耐的样子，先愣了愣，随即从彭于畅那尽管嘴巴忍住了，但是眼睛没忍住的笑意里面明白了原因。 就只见这货再次抬起刚刚放下的手，支起一根手指，再次戳在了自己脸上，眼睛还bulingbuling的眨了两下，问道：“可爱么？” 这一下，不只是彭于畅忍不住了，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了，尤其是白雨，这个年轻人其实性子比较淡，刚才张步凡的第一下对他没产生太大影响，这会儿正特别淡定的喝水呢，结果张步凡忽然来这么一下，性子崽淡也忍不住啊，于是，刚进嘴的一口水全部“噗”的又喷了出来。 这一下，立刻又引来一阵手忙脚乱。 不过无形中，因为之前张步凡发脾气导致的有些紧张的氛围放松了几分，其他人看着张步凡的眼神也不再是那种谨慎里带着几分惧怕了。 “咳咳。”也有点不适应自己这种卖萌手段的张步凡干咳两声，说道：“还是说正事，杨容你的苹果肌太饱满了，这是优点，让你看上去会比实际年轻，能接到更多年轻的角色，但也算是个缺点吧，因为这样的脸型就算再减，也很难做出那种脸颊凹陷的瘦削感来。” 边上，在张步凡来之前已经给几个艺人“宣示了主权”，过了一把老板娘瘾的佟丽亚此时只是安静的听着，但是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悄悄翻了个白眼。 之前张步凡的那个“你”的停顿，被人没听出啥，但是她一下就明白了这货原本想说的是“你太胖了”，当时还在心里夸奖张步凡不再那么直男了来着，结果，这才没几句话，直男属性还是暴露无遗，你怎么能对一个姑娘说出“看上去比实际年轻”这样的话来呢？你这不等于明着说人家姑娘年纪大了么？ 张步凡却是完全没有“刚闪过一个雷又跳进一个坑”的觉悟，说道：“不过这也好，因为按照拍摄计划，《无名之辈》和《太子妃升职记》会有相当一段时间是重叠的，我个人是不建议演员有轧戏行为的。” “张总说我年纪大了，这个仇我记下了！”杨容在心里默默念叨，脸上一点不显，点点头说道：“好的，张总。” 张步凡又转向白雨那边，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师傅》应该已经开拍了吧？” “是的，张总。”白雨点头回答，“我这次回来是有点事情要处理，明天就回剧组。” 这次招进来的五个人，除去年纪还太小的刘昊存不算，剩下的四个人里，其实张步凡最喜欢的就是杨容和白雨，不是说白敬庭和彭于畅不好，只是相比起来，前面两人都更加专注于做一个演员，尽管原因不同。 像杨容是因为性子咸鱼，而白雨则更像张毅一点，没有那么多的欲望，性子有些淡，也足够克制，一心只是想做一个演员，做一个好演员，不想让太多的商务行程影响到自己，这一点让张步凡非常满意。 所以在计划里，张步凡也愿意给白雨更多的资源。 “《师傅》的剧本我看过，耿良辰这个角色不能说差，但是想要出彩，想要能够给观众留下足够的印象也并不容易，尤其上头有廖帆这么个‘师傅’压着，这方面你多用点心，如果想不通就多去找廖帆，别怕麻烦他，虽然说不上熟悉，但是这个面子他还是会卖我的。”张步凡说道。 “好的，谢谢张总。”白雨其实挺激动的，但是表现出来的时候却没那么激烈，反而有些过于平淡，不过张步凡也不在意，点点头。 张步凡最后转向彭于畅，“彭彭你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演好《太子妃》这部戏，打好你成为演员的第一枪！” 彭于畅和白雨的性子正好相反，挺能搞怪的，此时闻言，一下从椅子里站了起来，立正，敬了个军礼，高声回答道：“请首长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嗯，有这份精气神就很好。”张步凡被逗笑，目光扫过几人，最后说道：“这也算是你们加入公司的第一枪了，打好了这一枪，等你们回来，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庆功！” 第六百七十九章 爸爸妈妈带你去看世间繁华 6、7月份的京城，已经差不多进入了最热的时候，刚过中午，外头的温度已经飙到了35度以上，高温炙烤下，连知了的叫声都显得有气无力的。 天气越热，就越发显示出人类科技的伟大，小饭馆里，两台空调呼呼吹着小风，让室内的温度始终保持在26度这个舒适的状态。 张步凡坐在沙发上，对面坐着黄小厨，正眼含羡慕的看着张步凡。 “我就羡慕你这样的，什么好吃的都吃了，就是不见胖，我就不行了，这次《桃花源》巡演，一路下了，我胖了10多斤，都有观众说，刚开始出演的人和最后出演的不是一个人！”他摸了摸自己微凸的肚子，苦笑着说道。 “这是天生的，羡慕不来。”张步凡笑道：“不过你确实该减一减了，我不是说你现在太胖了啊，只是，如果你接下我这个邀请的话，那接下来的两个月，你很可能还要再涨个……呃，十几斤可能都是少的。” “哎，你这么一说，我可就不想接了啊，我再长胖，下次回家我闺女要认不出我了。”黄小厨也笑，不过随即他就正经了起来，说道：“你真打算拍这么个……玩意儿啊？” 从听张步凡给他说了所有构想到现在，黄小厨依旧没有办法把张步凡想要拍的东西归类为“电影”，于是最终，只能以“玩意儿”来指代。 “是啊。”张步凡点点头，然后问道：“有个叫王……王什么宇的人找过你么？” “王正宇？”黄小厨反问。 “对对对。”张步凡连连点头，“就是他，看来他已经找过你了？” “没有。”黄小厨摇头，“我不是拍《极限挑战》么？他是那个节目的宣传顾问，所以认识。” “嘿，看他找我的时候挺着急的，我还以为他的那个综艺急着要开拍了呢，符合他综艺里面那个角色设定的，不是我就是你，他为啥还没去找你呢？”张步凡疑惑，随即摆了摆手，“算了不管他，说我们的事儿，我这个东西还是他给的点子，就他想要搞的那个新综艺，是和棒子国的一个综艺学的，大概就是几个人跑到乡下去生活，当然了，综艺吗，肯定不是单纯的过日子，还会设定一些任务啊之类的环节。” 他拿起面前桌子上的一杯热茶喝了一口，没错，热茶，在30多度的天儿，呆在空调屋里喝着热茶，这才叫养生！ 接着说，“我对那些任务之类的完全没兴趣，但不得不说，那些艺人在乡下，每天不管什么拍戏跑商务，就忙活着做饭吃饭一日三餐，闲暇了干点自己想干的事情，这种生活状态确实挺让人向往的。而且我也挺好奇的，就咱们这些人，真的闲下来的时候，会想要做什么。”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黄小厨总结。 “没错，有那么点那个意思。”张步凡点头。 “除了我，你还请了谁？”黄小厨又问，这个问题才重要，张步凡的这个邀请，虽然也是拍摄，但和他以前接的那些还不一样，以前那些是工作，就算你和某些人不对付，做做样子，拍摄的时候正常应付一下就过去了，私底下肯定还是谁也不搭理谁，但这次其实说明白点是一群朋友聚在一起过日子，这就得有讲究了，万一来个关系不好的，添堵还不够的呢，怎么一起生活？ “我觉着人不能太多，我，你，然后，男的有博哥、颜王、争子以及王宝宝，女的除了我家丫丫，还有闫霓姐和于男姐，这两位都是我姐，嗯，利姐要是想来就更好了。”张步凡回忆着他脑子里拟的那个名单，“本来还有管琥、高胡、宁皓、田叔他们的，但是他们都不愿意来，就只能算了。” 黄小厨没说话，在脑子里把这些名字过了一下，这才一点头，“都是好朋友。” 他顿了顿，说道：“这样吧，我回去和我家那位商量一下，她如果愿意来的话我们就来，如果她不愿意的话……那我也算了，这个事儿我一个人来，把她丢家里带孩子总觉得不太好。” “切，有什么不好的，你不经常这么干么？”张步凡鄙视。 “那不一样，那个是工作，这不是和朋友出去玩儿么？”黄小厨急忙解释。 “得嘞，你也别和我解释了，还是想着怎么回去说服利姐吧，多好的机会啊，拿着片酬度假啊这可是。”张步凡笑道。 ………… 自从上次被王正宇给勾起了心底的一点小欲望之后，这个欲望就有点一发不可收的意思，恰好佟丽亚又怀孕了，于是，想要找个乡间的小村庄去住上一段时间，过上一段时间逍遥日子的念头就更加的强烈。 既然都这样了，张步凡当然不犹豫了，黄小厨因为行程的原因，其实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其他人早在他之前就已经接到了张步凡的邀请，他开始邀请的人可比最后定下来的人多太多了，但是，因为各种原因，最终答应下来的，就只剩下他告诉黄小厨的那几个，恰也是和他关系最密切的一些人。 其实除了管琥、田状状他们是真不乐意出这种镜之外，绝大多数没法来的人主要是因为档期，像宁皓就是要拍《无名之辈》，听到张步凡准备这么玩，这货差点把拍摄都延后……就连接受邀请的人里，还有像黄博那样因为和张步凡关系铁，推了其他行程来参加的。 于是，在7月初的一天，一个整容奇怪的剧组从京城浩浩荡荡的出发，前往多彩之乡的首府贵阴，拍摄地就选在了距离贵阴不到一百公里的一个无名的小村庄。 如今国家大力发展旅游业，很多年代久远的村寨都被开发成了旅游景区，想要找这样一个依旧无人打扰的原生态村庄还真不容易，张步凡从陪着佟丽亚一起回京城就让人帮忙寻找，一直到前几天才终于定了下来。 而就在剧组出发前往那个村子的同时，那个到现在为止也才只有10几个人关注的微博又发了一条新的博文，是一张照片，一双男人的大手罩着一双女人的小手，一起捧着女人那微微凸起的肚子，仿佛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下面配文。 “宝宝，让爸爸妈妈带你去看世间繁华。” 第六百八十章 “向往的生活”开始 贵阴的7月，是凉爽的7月，也是多雨的7月。 天下着毛毛细雨，室外的温度只有22度，如果只穿一件短袖t恤的话可能还会觉得有点凉，几个村民聚在一座小木楼的二楼，探着脑袋看着远处，那是村子的一角，有一座单独的小院，原本住着很普通的一家人，然而此时，院子里剧集了几十号人，正在到处忙碌着。 几个人一边看，还一边在唠着嗑。 “我给你说，那个剧组肯定不是啥正经剧组！你们忘了，我可是在横店呆过的，见过的剧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就没见过他们这样的！” “正经的剧组，不仅有摄像，还要有道具、服装、化妆……各种各样的人，哪会像他们这样，除了一些演员，就是几个摄像和器械，其他什么都没有？说句不好听的，你们觉得那些大明星们不化妆会出镜么？” 一个穿了件“adadis”字样薄外套的年轻人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个村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总人口不到500人，因为来村子的道路不好走，再加上村子的风景算不上太好，所以一直也没有能够开发成旅游景区，以至于这里的村民们大都以务农为生，过着比较清苦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老一辈人们都习惯了，但是年轻人可过不惯，于是这些年来，村子里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走了出去，想要讨个更好一些的生活。 说话的这个年轻人也是一样，他刚刚过了30岁的生日，却已经是个“老资格”了，18岁的时候就离开村子外出务工，进过工地搬砖，也洗过盘子端过菜，也和其他很多人一样，有过一个“明星梦”，于是去了横店当群演，一当就是将近四年，后来发现以他的外形条件根本不可能成明星，这才放弃。 如今年过30，依旧没混出个名堂来，这才在家人的催促下回到了村子里，准备继承家里的那几片田，至于什么发财梦、明星梦，就留给他的娃娃吧。 他说的煞有介事，但是边上几个人却根本不理会，其中一个叼了根土烟，说道：“我管他正经不正经呢，只要能看明星就行，我告诉你，我可是亲眼看到耿浩了。” 耿浩？那是哪个明星？ 穿着假阿迪真“阿迪王”的年轻人还在脑子里搜索这个名字，就听边上另外一个人忽然指着那边兴奋的叫了起来，“余则成！是余则成哎！” 他们这离那边可不算近，那人之所以能看清，完全是因为他架在眼睛前面的一副望远镜，小孩子玩具的那种，不过还是有一定的放大能力。 他这话一出，其他人都兴奋了起来，纷纷过来抢他手上的望远镜，一边抢还一边咋呼，“给我看看，我是余则成的粉丝儿！”“哪个？余则成是哪个？” 阿迪王青年没加入这场争夺，跟那愣了半天，总算是明白了，敢情这几个说的名字不是人家的本命，而是人家在影视剧里演的角色的名字。 代沟啊！ 没办法，这里除了他，其他几个人都是留在村里没出去过的，他其实有些看不上这几个人，但其他人都和他当初一样外出务工了，就剩下这么几个同龄人，他要再不和他们混一起，就真的成孤家寡人了。 跟那想了半天有的没的，他猛然省起，余则成，那不就是颜王么？那耿浩……黄博？ 他瞬间就惊了，这个“不正经的剧组”到底什么来头啊，居然能够请到这两位大明星？ 边上，几个人已经不抢了，因为发现这样你抢我夺更没法看，于是已经迅速的商量出了一个和平解决的方法，就是一个人看两分钟，现在轮到了最早那个说看到“耿浩”的。 只见他拿着望远镜一边看一边还在那里嘀咕，“都怪你，早点给我多好，害得我没看到颜王，我可喜……”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忽然断了，几秒钟后，就听他激动的叫唤了起来，“佟掌柜！是佟掌柜！” 又一大明星！ 这么多大明星的诱惑瞬间就让他们忘了刚定下不久的“轮换约定”，再次乱哄哄的抢成了一团，只剩下那个“阿迪王”，继续着心里的震惊。 ………… 那个剧组自然就是张步凡他们剧组了，实际上，剧组的人早在10天前就来过这里，主要是和村里的人沟通租下那个小院儿的事宜，以及对这个小院儿进行一些装修的，房子虽大，但之前住的是一家三口……嗯，这么说其实不准确，实际上是爷爷奶奶带着一个小孙女，而小姑娘的爸爸妈妈则带着大她几岁的哥哥在深城那边务工。 也就是一家六口的房子，床铺之类的自然不够张步凡他们使用，尤其他们要男女分开，屋里的各种物件要怎么摆自然要重新设计一番。 道具组那边用了小一周的时间，把房子里重新摆了一遍，也放进去了一些便利性的家电，毕竟不是拍综艺，没必要在这些方面难为人。 再然后就到了今天。 剧组就像那个“阿迪王”说的一样，确实很奇怪，因为缺少了很多正常剧组必备的工作人员，几十个人基本就只分成了四类——艺人、艺人的团队、道具、摄像。 哦对了，还有一些干杂物或者应急的人员。 他们是中午到的贵阴，集体吃了一顿“开工饭”之后出发，因为路不太好走，几十公里的路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半下午的时候才到村子里，然后就开始了忙活。 大部分摄像带着道具师一起，开始在小院儿里的各处架设摄影机，他们不是拍综艺，而是真的来过日子的，自然不想总是有摄像抱着个摄影机跟在自己身边，所以，在这一个多两个月的所有拍摄中，超过70%都将是固定机位的拍摄，只有在他们要外出的时候，才会有摄像跟随。 而在这些工作人员忙活的同时，艺人们也一样在忙，因为，拍摄已经开始了。 别看绝大多数拍摄是固定机位无人拍摄，但这个开场，却是摄像师傅的跟拍。 拍摄的内容——接人。 跟着剧组一起来的，除了张步凡佟丽亚夫妻俩之外，就只有黄小厨两口子再加上一个黄博，其他人则会从全国各地飞过来。 于是，接人就成了拍摄的第一个内容。 村民们在望远镜里看到的颜王和闫霓，就恰是刚刚到达。 于是，就这么的，为期两个月的“向往的生活”，开始了。 第六百八十一章 应该做点啥？ “我们……应该做点啥？” 这个问题是颜王问的。 虽然定了今天开始拍摄，但实际上人并没有来齐，像于男就还有工作没有完成，预计一周以后才会到，男士这边徐争和王宝宝也一样，所以目前到了的人，除了张步凡两口子以及黄小厨两口子之外，就只有颜王和闫霓两个人。 其实要真算起来，昨天拍摄就已经算是开始了。 除了接人的两段之外，还有一群人在这个被临时命名为“小饭馆分馆”的家里一起用晚餐的内容，这顿饭还美其名曰“开机饭”，当然了，因为比较仓促且各种东西还没收拾好，张步凡和黄小厨都没轮着下厨，这顿饭是剧组从贵阴市区买了带过来的。 所以到了今天，才算是比较正式的开拍了。 四个男的，三个都起了大早，张步凡以为自己起的就够早的了，结果等到他穿好衣服出来，就看到黄博已经在院子溜达了，而黄小厨更夸张，这边俩人刚随便聊了两句，就看到他和孙利一起，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冒着热汗的从外头回来了。 没错，这边刚起床，他们两口子已经锻炼完了。 又过了一会儿，黄小厨换好了衣服出来了，跟着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依旧睡眼惺忪的颜王，他也是起的最晚的，佟丽亚不算，毕竟在孕期，嗜睡。 看着坐在院子里的木质小凉亭下头悠闲的喝着热茶的张步凡和黄博，这货好像还没有搞明白状况似的，跟那站了半天，然后才眨巴着那双斗牛犬似的小眼睛，问了这么一句。 “喝茶啊。”张步凡扬了扬手里的茶杯，然后指指边上，“过来一块儿喝点茶，醒醒神，你看你睡的，眼睛都快没了。” 一说这个颜王来劲了，眼睛一瞪，依旧不大，说道：“别说我眼睛啊，我可跟你急。” 虽然这么说，脚下可没停的走了过去，端起张步凡刚倒的一杯茶，缓缓喝了一口，呼出一口热气，笑道：“哎，这茶味道不错哎，哪儿买的？” “博哥带的，我也不知道。”张步凡说道。 “你就别问了，在这好好喝一喝就得了，真让你买回去了那就是浪费。”黄博笑着调侃。 “我呸！”颜王啐他，是真啐，这货喝茶故意叼了个茶叶到嘴里，用嘴唇夹着，当做子弹往黄博那边喷。 “嘿，还带用暗器的！”黄博一点不甘示弱，有样学样的往回喷。 这下可苦了张步凡——他在俩人中间坐着，那俩货对喷，他反而成了“中弹”最多的那个。 “停停停！”他急忙制止，“我可告诉你们啊，今儿早饭我来做，你们要是再这么战斗下去，早饭可就没了！” 一听到和吃有关的，俩人立刻消停了，颜王乐呵呵问道：“早饭吃什么啊？” 刚好溜达着放松的黄小厨回来了，接口道：“什么东西都还没买呢，就简单煮点白粥喝喝就完了，就着张儿昨天刚泡的小咸菜。” 咸菜是张步凡昨天到这之后除了“住”之外忙活的第一件事，佟丽亚孕吐严重，就吃些酸酸辣辣的还行，这种酸辣的小咸菜就成了他们家饭桌上必不可少的东西。 虽然说是大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毕竟有那么多摄影机对着呢，大家不可能真的像平时生活那样，总还是要“搞点事情”出来的，不然就真的啥也拍不到了。 就像现在，其实很普通的一个小咸菜，颜王却像是要吃什么珍馐佳肴了一样，一脸的渴望，连连点头，嗯，这时候的他不像斗牛犬了，像二哈。 就听他说道：“昨天我就想尝一尝了，我们张大厨做出来的咸菜有多好吃，他还不给，我可是想一晚上了。” 张步凡笑道：“那还等什么呢？走起吧各位。” 几个大老爷们就开始往厨房走，厨房不大，但却是摄影机最多的地方，就这一间房子，就架了7台，四个角各一台，除此之外还有专门对着切菜桌、灶台以及冰箱各一台。 说是白粥，但当然不可能真的那么简单，他们确实还没准备食材，冰箱里剩下的也都是这家人剩下的，张步凡挑挑拣拣找到一块儿肉和一些小青菜，笑道：“那就做个皮蛋青菜粥吧。” 黄小厨点点头，“那行，你做粥，我去把咸菜盛出来。” 这家人原来用的冰箱是单开门的老式冰箱，用了小十年了，于是就成了“被替换品”之一，现在的冰箱是剧组给换的，双开门大冰箱，主要就是为了满足两位大厨的需求，等到剧组离开后，这些东西都会留给这一家人，也算是酬劳之一。 黄小厨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很大的方形塑料透明玻璃饭盒，这种饭盒冰箱里还有仨，都泡着各种咸菜。 黄小厨一边开饭盒一边说道：“其实这种小咸菜啊特别简单，平时在家里就可以做，而且一点不费事。” 昨天张步凡做的时候他就在边上看着，已经会了。 “这里面泡的是白萝卜咸菜，就把白萝卜洗干净切成薄片，这个泡咸菜的汁呢，主要是米醋和酱油，比例是三比一，剩下的配料，就以这么大饭盒为例啊，盐一勺、糖两勺到三勺、花椒二十粒、大蒜两头，大蒜每一瓣要切一刀啊，这样好出味，再然后是普通小商店里卖的那种泡椒和泡姜，各一袋，小袋就可以啊，把这些全放进去，如果喜欢吃辣的，可以再切点小米辣进去，这样泡菜汁儿就好了，把白萝卜薄片放进去，盖好盖儿放进冰箱里，只需要一晚上就可以拿出来吃了。当然了，如果想要更进味儿的话，建议泡上三天再开盖。” 一边说着，他已经盛出来了一个小碗的白萝卜咸菜，又拿个勺儿盛了些汤浇上去，同时说道：“你们看，现在这萝卜主要还是白色的，如果泡上三天的话，就应该变成深棕色，那就完全入味了。” 他把这个饭盒封好盖子放回去，又拿出来一个饭盒，那里面泡的是大白菜，刚准备说，就看到张步凡已经把粥煮上过来了，于是笑道：“剩下的还是张大厨你来说吧。” 边上黄博、颜王和孙利三个人也配合的做出侧耳倾听的动作。 张步凡笑笑，接着说道：“白菜和白萝卜用的泡菜汁是一样的，不过两种菜有点不一样，大白菜的话，这个白菜帮子比较不容易入味，像这样腌一晚上是几乎一点味道都没有的，最少腌个三天才会有味，所以啊，如果想腌一天就能吃，那就吃菜叶子，你们看，我专门把菜叶子和菜帮子分开了。” 黄小厨拿出来的那个饭盒里放的，正好全部都是菜叶子。 张步凡帮着黄小厨往出盛咸菜，接着说道：“不过相比起来，我更喜欢吃菜帮子一些，有味道，还特别的脆爽，嗯，我媳妇儿的口味也和我一样。” 说最后这句话，是因为恰好这个时候刚起床的佟丽亚推门进了院子。 这货一乐，说道：“行了，今天的早餐腌咸菜教学就到这里。” 接着，他又扭头看向颜王，笑道：“洪雷哥，你现在知道咱们应该做点啥了吧？” 第六百八十二章 向往的生活与干活 “说实话，我已经有很久没像这样悠闲过了。”皮蛋青菜粥配小咸菜，一顿再普通不过的早餐，却吃的一群人眉开眼笑无比舒心，吃完了，又回到凉亭里喝茶聊天打发时间，作为几个人里年纪最大的，颜王老实不客气的抢走了唯一的躺椅，跟那舒服的晃悠着，感慨着，“都不敢想，就怕我这一歇了，立刻就有人替代我了。” “长江后浪拍前浪，咱们这个行业啊，后浪来的太快了。”黄小厨也跟着感叹。 “是啊，太有危机感了，天天被这种危机感包围着，搞得我都有点早衰了，所以说啊，演员难做啊！”颜王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得了吧你们。”张步凡起身给佟丽亚倒了杯水——怀着孩子不宜喝茶，然后鄙视的看着那俩人，“你这干一年，顶得上人家干十年甚至一辈子了，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是啊。”颜王又点头，“所以我更不敢歇了，就为了让自己能够配得上这份身价，对得起那些掏钱给我的人啊！” 要是有其他人在边上，听着他们聊这个，肯定得惊的下巴掉下来，艺人的收入过高这种话题也算是“禁忌话题”了，一般人私下都不敢聊的，这几个货却当着摄影机镜头就聊开了，这段要是真播出去，肯定又会引发社会热论。 他们当然也知道，只是此时此刻在聊天的都是自己人，而且最后的剪辑也是他们自己把控着，这一段说剪就剪了，所以没一点心理负担，但即便如此，依旧没有深聊，浅尝辄止，很快就岔开了这个话题。 几个人就这么坐着，喝着茶聊着天，一聊就是将近两个小时，摄影机就这么拍了两个小时，直到眼见着快到午饭饭点儿了才终于停下。 张步凡拍拍屁股起身，一边活动着都坐僵了的身体一边说道：“你们知道为啥我选这么个日子开拍么？” “为什么？”颜王接腔，这货是几个人里最活跃的那个，不仅时常当逗哏，在必要的时候，也能完美的充当捧哏。 “因为就在今天，这附近十里八乡最大的市集开集，咱们接下来一周的食材可都要从那里来。”张步凡解释，然后高声道：“各位，有谁想赶集的？准备准备，咱们马上就出发了啊！” “我我我！”捧哏颜王再次上线，“以前跟我们家那旮沓，我可没少赶集，这事儿我熟！” 就他喊话的这点时间，其他几个人已经纷纷回屋，就在他还有些懵逼，为啥就他自己愿意去赶集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又都从屋里出来了，一个个帽子墨镜之类的，全部做好了出发准备。 不是没人去，而是都要去！ “嘿，就知道。”张步凡笑，“还好让剧组准备的是七座车，不然还坐不下了。” “那等徐争他们过来是不是就真的坐不下了？”黄博说道，随即一拍手说道：“对了，宝宝是不是今天过来啊？” “是，正好赶上饭点儿。”张步凡点头。 “那要不我留着等他来？”黄博又问。 黄博就是这样一个人，不仅情商高，而且心特别细，其实王宝宝今天中午到的事情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但就只有他想到这个事儿了。 “不用，这不有工作人员在么，再不成让他在门口等着，正好帮我们看门，走，上车出发！”张步凡大手一挥，带着几个人浩浩荡荡上了车，循着导航向市集出发。 在小饭馆分馆的时候是完全无人拍摄的，只有在他们当中有人外出的时候才可能有人跟拍，而且也不是任何时候都要跟着，就像这一次，所有人集体出动，就不需要跟拍的了，除了车子里安装了两台固定位的摄像机外，还有三台手持的，由他们自己拿着进行拍摄。 这样的拍摄效果肯定没有专业摄像拍的好，但这样自由啊！说白了，就是任性！ 市集很大，但很有条理，各个区域划分的清清楚楚，一群人一路上就在商量接下来的几天要吃什么，等到了地方，最后由张步凡来进行分配。 “鉴于大家想吃的东西都不太一样，我们还是分头行动吧，三台摄像机，正好两人一组，我们两口子，黄老师两口子，最后是博哥和洪雷哥，没问题吧？” 颜王嫌弃的斜了黄博一眼，说道：“要知道我也把你们嫂子带来了。” 黄博这可不让着他，笑道：“我也后悔了。” 闹归闹，几个人还是很快分配好了，黄博和颜王两个人去水产区，黄博是东山人，对于海鲜这块儿比较在行。 因为佟丽亚现在见着生肉就犯恶心，于是黄小厨夫妻俩去买肉，而张步凡则带着佟丽亚去买菜。 当然，每个人的手机里都记下了其他人想吃的东西。 佟丽亚手里拿着摄像机，一会儿拍拍那些她感兴趣的摊位，一会儿又拍拍张步凡，忽然说道：“我觉得这和拍综艺没什么区别啊？” “区别可大了去了，亲爱的。”张步凡一本正经的解释，“咱们这种生活如果拍成综艺，像这些买菜啊做饭啊之类的肯定是最大的看点，人家节目组肯定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就能吃上这些饭，肯定会设置一大堆的关卡啊任务之类的。” “就拿着个来说吧。”他拿出手机，手机上快捷支付的app，“最基础的，钱，节目组肯定会先搞上一堆任务，然后每个任务标价，根据你完成了多少任务给你钱，任务肯定不简单，到最后你也拿不到几块钱，然后可怜兮兮的拿着那点钱来买菜，最后一群人吃着那么点菜跟那感叹劳动最光荣或者美味来之不易之类的。总之一句话，那种综艺，肯定不是向往的生活，而是向往的干活了。” 佟丽亚听着连连点头，“以后如果真有这种综艺邀请我，我得慎重考虑参不参加了。” 这个时候，可能王正宇都没想到，等到后来他拍《向往的生活》这档综艺邀请佟丽亚却被拒绝，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作为艺人明星，平时本就很少能够这样逛，而且就算去逛也都是去的超市或者小菜市场，哪有几次机会逛这么大的集市，这次得了机会，哪里满足于单纯的买菜，都玩上了，一直逛了一个多小时，张步凡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挨个打电话叫人集合。 平均人手三个巨大的塑料袋装满了各种食材，塞满了后备箱之后又放满了一个座位都没塞下，最后除了开车的张步凡，剩下仨大老爷们不得不人手再抱一个塑料袋，这才拿下。 等到他们回到小饭馆分馆的时候都已经快两点了，早过了饭店，刚下车，就看到一个憨憨的黑货笑着小跑过来。 “张哥，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王宝宝到了。 第六百八十三章 一个小插曲 “等很久了吧。”大家打过招呼，作为半个主人，张步凡和王宝宝聊了起来。 “没有，我也刚到。”王宝宝笑着摇头。 虽然他不承认，但是看他的裤子也能看出来，现在正是雨季，这边一周里恨不得有六天班都在下雨，就像刚才，明明出发的时候还有太阳呢，逛一半就开始下小雨了，王宝宝虽然穿了雨衣，但是裤腿还是无可避免的被雨淋湿了，现在看着都差不多湿透了，这每个一二十分钟以上根本不可能。 张步凡也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结，拍了拍这个“老幺”的肩膀，笑道：“不过你这等的也值，走，给你做少林武僧最喜欢的猪蹄去！” 王宝宝会心一笑，这还是当初他们第一次合作拍《人在囧途》时闹出的笑话，张步凡一直记到了现在，说明对他这个兄弟确实很上心。 一路走到小院儿门口，先就看到了两个大行李箱。 “嚯，你一大老爷们，这行李不少啊。”颜王调侃道，他和王宝宝没合作过，但彼此也没少见面，私底下关系还不错，再加上他自来熟的性子以及这里都是自己人，说话也放松。 “不是，洪雷哥，就这个是我的。”王宝宝指了指一个行李箱，然后又指了下另外一个，“那是我经纪人的。” 随着他的话，一行人才看到了站在行李箱边上的人。 “嗯？”张步凡用鼻音敲出一个问号，略带不满的看向那个戴着副眼镜儿有几分文雅的男人，说道：“我记得我提前通知过你们了吧？” 虽然这次拍摄和度假没区别，但毕竟是拍摄，艺人的经纪人团队自然是要跟着的，不过他们当然不可能跟艺人们住一起，而是跟着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一起，在村子另外的地方租的房子。 而且，为了拍摄的内容效果，张步凡这边也是提前都通知了，除非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或者艺人主动召唤，否则的话，这段时间里，经纪团队不能主动接近，尤其最好不要出现在镜头里。 这件事情早就和每个艺人以及团队沟通过了，而且就在昨天，也就是王宝宝来之前，剧组这边还专门又和他沟通过，明确了他的经纪团队的住处，当时两边都说的好好的，等到王宝宝进村子之后就会和经纪团队分开，经纪团队会由工作人员带着去他们自己的住处，而王宝宝则自己去小饭馆分馆。 结果呢？这家伙完全没按事先说好的去做，还是跑到这边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人就是王宝宝的经纪人了，他当然看出了张步凡的不满，陪着笑说道：“张先生，是这样，宝宝这边呢，有点事情想要和您商量一下，所以我就擅自……” “关于有事情要商量的流程也是之前对好了的吧？”张步凡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你是觉得你很特殊？很厉害？可以完全无视我们定下的规矩？” 没人站出来当和事佬，这事儿吧，挺有意思，在场的几位，不夸张的说就没有比王宝宝咖位低的，还一个个都老老实实按照张步凡的规矩来，结果现在忽然蹦出来个不守规矩的，这不仅是不给张步凡面子，也同样是不给他们面子啊。 而且张步凡发脾气的对象是一个经纪人，又不是王宝宝本人，他们和那个经纪人又不熟，那就更不可能帮着说话了。 对面，那个经纪人一下子冷汗就出来了，他不守规矩过来找张步凡，倒确实是为了王宝宝，因为王宝宝临时多了些计划外的行程，所以需要提前和张步凡这边对一下，以免影响到后面的拍摄。 不过，他决定直接过来的时候，王宝宝也劝过他，还是按照张步凡定的规矩来，但他没在意，在他看来，王宝宝可是现在国内票房最高的男明星，这么点面子，张步凡怎么都得给吧？ 但事实却是他弄错了，张步凡或许会给王宝宝面子，但绝不会给他面子，毕竟他不是王宝宝。 于是，现场就这么尬住了，他这时候被冷汗一激，总算反应过来了，他面对的，是张步凡，这个才是真正的国产票房之王！一时之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僵在那里。 最后还是王宝宝站出来打圆场，陪着笑说道：“哥，他也是为我好，这件事确实是我们不对，我代他给你赔礼了。哥，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然后又转向傻站在那里的经纪人，说道：“工作人员刚才不是告诉你住哪了么，赶快过去，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见张步凡没什么表示，那家伙如逢大赦，急忙拉着自己的行李箱一溜烟儿的闪人了，这行李箱是他故意要拉着来的，本意是想表现一下自己这个经纪人多么敬业，连住哪都来不及管，就先跑来解决王宝宝这个主家的问题，结果现在却完全变成了一个笑话。 虽然针对的不是王宝宝，但毕竟是王宝宝的人惹出来的事情，他当然难辞其咎，这时候其实也很尴尬，反而没有刚才打圆场的时候好说话了。 不过还好，就在他尴尬的时候，张步凡微微一笑，脸也不耷拉着了，再次拍了拍王宝宝的肩膀，说道：“行了，小问题，这一段之后剪掉就行了，你呀，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在这里好好享受生活就行！” 一群人都是见惯大场面的，这脸色是说变就变，刚才还老老实实在边上当观众，现在其他几个人也瞬间活泛了，和王宝宝最熟的黄博过来搭着他的肩膀往里走，黄小厨则走在另外一边，笑道：“宝宝，听张儿说你喜欢吃肉？我告诉你，我做的红烧肉可一点不比张儿做的差，等会儿我做了你好好尝尝，给我们俩打个分！” “那我可不客气了啊。”王宝宝也笑了起来，别看他电影里老演傻子，人可不是真的傻，相反，精着呢，立刻就摆脱了刚才的尴尬。 先不说这一顿午餐如何豪华美味，我们先把时间往后推一点，午餐之后，大家收拾的收拾，休息的休息，张步凡单独找上了王宝宝，嗯，在一个摄像机拍不到的地方。 “宝宝，那个经纪人跟你多久了？”张步凡问。 “很长时间了，当初拍《人在囧途》的时候就是他了。”王宝宝回答。 “也就是咱俩的关系我才说这些话啊，你也别怪我说话不好听，我建议你把他换掉。”张步凡也不废话，直入主题。 “这……”王宝宝很犹豫，这个经纪人跟他很久了，一直用的也很好，现在忽然没有任何理由的就让他换掉，他当然不愿意，迟疑了一下说道：“哥，如果是因为今天那件事的话，我替他给你道歉……” “不是！和那事儿没太大关系。”张步凡摇摇头，“我不会相面，但是我就觉得吧，那个人的面相不太好，我不是和你开玩笑。我也知道就这么让你把一个老人开了肯定不合适，但你也听我一句，就算不开了他，你最好也多注意一下这个人！” 见王宝宝还有点迟疑，张步凡笑道：“你就听哥一句！哥还会害你么？” 王宝宝笑了，刚想开口，又被张步凡一句话给憋了回去，“别想嘻嘻哈哈的打发我啊，我认真和你说的，我拍了那么多电影，选的演员有不合适的么？就凭我这份眼力，你也该信我几分吧？别笑，我可是认真的！” 面对张步凡严肃的脸，王宝宝敛了笑容，点头说道：“放心吧哥，你的话我肯定是往心里放的，我会注意他的。” 一边应下一边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虽然不知道张步凡为什么这么看不惯那个经纪人，但就凭张步凡这么认真的份儿上，他对那家伙也要上上心了！ 第六百八十四章 演员没有假期 全肉宴。 这是一群人对在小饭馆分馆吃的第一顿正经午餐的称呼。 确实都是肉，参与用餐的总共7个人，5个大老爷们外加2位女士，硬是做了八道肉菜出来。 除了张步凡和黄小厨一开始给王宝宝预告过的烧肘子和红烧肉之外，还有手把肉、土豆炖牛肉、水煮肉片、钵钵鸡、肥肠鱼以及清蒸鱼。 真的全是肉！ 而且，这不是张步凡和黄小厨故意的，实在是在集市上买菜的时候，买多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那一车差点装不下的各种塑料袋里，有差不多四分之三都是各种肉！ 罪魁祸首当然是颜王和黄博，张步凡和黄小厨两个人作为厨子，加上身边都有女士盯着控制着，所以都比较收敛，买食材基本都是照着人数和天数来买的。 而颜王和黄博却是完全的放飞了自我，先是在海鲜区那边疯狂买买买，中间和黄小厨那边碰了个头，觉得他们买的肉不太够，这俩货又自己跑去肉食区那边继续疯狂买买买。 最后的结果就是张步凡和黄小厨对着那快要堆成小山的各种肉和海鲜，一脸的无语。 买了那么多，如果按照比较正常的，一顿饭一半或者三分之一是肉菜这么来做的话，半个月都消耗不完，没办法，两位大厨只能决定先集中消灭一批，于是，就有了这顿全肉宴。 别说，这么一桌子的肉菜，一眼看过去，视觉效果那真的是相当的壮观，别说坐在饭桌前对着这桌子菜的一群人了，就是那些坐在监视器后头的工作人员，对着那么小的监视器，还闻不到味儿，一个个的都跟那吞口水吞个不停了。 于是，那天中午，一群人在周围几台摄影机的拍摄下，留下了相当宝贵的影像。 张步凡和黄小厨互相品评对方做的菜，这次可不是那么好的交流了，为了在这群人里争个第一，也为了在自己媳妇儿面前露个脸，俩人那是火力全开的寻找对方菜肴里的不足。 王宝宝和颜王为了争夺最后一个猪肘子，拿着筷子在饭桌上展开了“华山论剑”，最后这俩货发现筷子这件武器没法一展他们的实力，于是又换成了……剪刀石头布！ 黄博在边上拱火，他那个口才，一番话说下来，会让你觉得这么好吃的菜就应该用抢的菜更好吃，不抢都对不起菜的味道！ 孙利和佟丽亚在边上继续做安静的美女子，嗯，就算是因为怀孕胃口不佳的佟丽亚，在这样氛围的催动下，也都多吃了几口肉。 饭菜美味，氛围又好，七个人最后硬是把八道肉菜吃了个七七八八。 最后，颜王靠在椅子里，美美的嚼着成功通过猜拳从王宝宝那里赢来的最后一块肘子，还不忘抱怨张步凡和黄小厨，“都怪你们，做那么多干什么？偏偏还做的那么好吃！我可告诉你们啊，如果我吃胖了丢了活的话，我可找你们俩要赔偿啊。” 黄小厨瞥他一眼，“那要不以后我们大家一起帮你管理身材？每顿饭专门给你准备点小青菜，其他的，尤其是肉菜，就我们帮你解决就行，你放心，有我们盯着，绝不让你多吃一块肉！” 张步凡更干脆，都懒得和那货动嘴皮子了，直接夹了块牛肉，想了想，又丢回盘子里，换了块儿土豆，直接塞那货嘴里，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唔……”颜王老老实实把土豆咽下肚，又开口了，“哎，下次想堵我的嘴别用土豆啊，用肉！知道不？” ………… 在来这里之前，尽管和张步凡有过不少次的交流，但实际上，无论是黄博颜王，还是黄小厨夫妇又或者其他人，都还是没有完全弄明白他们到底要拍什么，毕竟是真的没有剧本，只是告诉他们，到时候想要干什么都可以。 而到了这边两天之后，在这边的几个人，包括晚到了一天的王宝宝才终于明白了，张步凡所说的想要干什么都可以，那是真的干什么都可以啊！张步凡甚至不介意他们在拍摄的时候干其他的工作。 像颜王，最近其实一直在谈一个剧本，以至于对张步凡这边的邀请一直有些迟疑，因为剧本不错，那边给的片酬还高，结果和张步凡一聊，张步凡的回复是，这个当然得答应了啊，这么好的机会肯定咱们自己兄弟拿下，怎么能让给外人呢？如果颜王有需要，别说拍摄期间和别人谈剧本谈工作了，就算是需要离开一段时间都可以，只要别走太久就没问题！ 把颜王都说懵了，以为张步凡忽悠他，没想到来了才发现，张步凡是真的不管他！ 这不，昨天晚上这货谈这个事情一直谈到3点多才睡，早上就起不来了，结果也没人叫他，就让他敞开了睡，尤其张步凡，还悄咪咪的把他的闹铃给关了，结果等到他睁眼的时候才发现，居然已经快12点了。 他睡得有点懵，也没细看时间，穿好衣服出去，就看到孙利和佟丽亚正帮忙从小饭馆分馆往出端菜，还跟那感慨呢，这伙食也好的夸张了吧，大清早的就上大鱼大肉了？ 直到同样端着菜的黄博出来，调侃了一句，“呦，总算起来了？可以啊，一觉到中午，你这睡眠质量我可是相当羡慕啊。” 颜王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这吃的不是早餐，是午餐！ 他这一上午尽睡觉了，完全没有拍摄到任何东西，张步凡居然真的不介意！ 经过这事儿，其他几位也才真正放松下来，把拍综艺的那股劲儿稍微松了松，开始真的把这次拍摄当成是来度假了。 又过了两天，徐争来到，这次大家没出门，于是几个大老爷们一起出门迎接。 徐争最近都在忙他新电影的事情，彭于畅去试了戏，最终成功拿下了那个角色，把某光头男星给挤了出去。 一下车看到这迎接阵仗，徐争不由一笑，说道：“就这迎接阵容，搞得我都以为自己是国家领导人了。” 走在去住处的路上，这货给张步凡诉苦，“我太累了我给你说，就最近这一周，我几乎就没有睡过三小时的，而且，估计过不了几天我还得走，来你这，我就真当是度假了啊。” “什么叫真当啊，本来就是！”张步凡鄙视看他，“都说演员没有假期，我就让其他人见识见识，我们这里，就在过假期！” 第六百八十五章 论当世娱乐圈之怪现象 本章内容，绝大多数有原型，少数为个人杜撰，至于原型是谁，自己找吧~ …………………………………… “呦，起来了？今儿可比昨天起的早的多啊。” 凉亭里，张步凡和黄博两个肩并肩坐着，喝着茶，看向刚刚从屋里出来，依旧睡眼朦胧的颜王，笑着调侃道：“看把你困的，要不再去睡会儿？别不好意思，里头不还有一个陪你么？” 佟丽亚依旧在休息。 黄小厨夫妻俩照例跑步锻炼去了，其实孙利平时不跑步，但为了帮自己老公减肥，这才每天陪着跑，这夫妻俩的状态，圈儿内人谁看了都羡慕。 王宝宝在边上空地上打着一套拳，锻炼身体的同时也保持着状态，他少林寺出身，其实原本想走的是武打演员的路子，没成想因为外形的原因，阴差阳错走上了喜剧路线，但实际上心里一直还有个武打梦，这不，去年就上了一部他和甄子弹主演的电影《一个人的武林》，他在那里面饰演的反派封于修真的堪称经典，那句“既分高下也分生死”更是在将来会长时间保持一个极高的热度。 所以，哪怕现在找他的剧本多是喜剧，但他也一直没有把武术底子撂下，一有机会了就会打拳保持状态。 至于张步凡说的陪颜王的，自然就是刚来的徐争了。 可以看出，徐争和张步凡说的他太累了不是假的，昨天到了这边之后他的兴致就不算太高，面对给他接风做的一桌子美食也不是太有食欲，到了晚上更是早早的就睡了，然后一觉到现在还没醒。 他倒是睡得香了，可是苦了其他几个人，他那呼噜扯的，真的是让张步凡他们明白了什么叫做鼾声如雷，一晚上，除了王宝宝这个没心没肺的之外，其他几个人都没太睡好。 一听到陪他，颜王立刻精神了点，满脸的苦笑说道：“就他那呼噜，让他陪我不出一周我就得精神衰弱。” 一边说着，他一边跑到小饭馆分馆去，就着洗菜盆上的水管子拿凉水又搓了两把脸，这才把刚才用热水洗漱都没完全驱散的困意给彻底消了。 一出来他就嚷嚷开了，“分房！必须分房！就他这呼噜，我都怕他把房子给掀了！” “我同意。”张步凡点点头。 “附议。”黄博跟着点头。 只有不远处刚打完了一套拳的王宝宝一点不在意，乐呵呵的看着这边。 “哎，先不说这个了，我们早上吃的馒头，你要不要吃点？我给你煎点馒头片儿去？还是等会儿直接吃午饭？”张步凡问颜王。 “直接吃午饭吧，你也省点事。”颜王一边说着，一边就端着他的那个搪瓷缸子过来了，给自己到了上茶，先抿了一口，感受着热气顺着嗓子眼进了肚子，舒服的呼出口气，一扭头，又窝到那个现在几乎成他御用的太师椅里去了，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呢？我出来的时候看你们在那笑。” “在聊以前工作的时候碰到的一些事呢。”张步凡说道：“博哥前一阵子不是拍了部电视剧么，就马上要上了的那个，《青春岛往事》，民国戏吗，穿的都挺朴素的，尤其是群演，不少穿的都是那种带有补丁的，然后有一天拍摄完了之后，博哥就看到有个群演，戏服也不还，就那么出了片场，然后，没过多久，博哥就在回酒店的路上又看到了那个群演，还是那身儿衣服，脸上多抹了两把灰，就直接在街边乞讨上了。” “都是为了生活啊！”颜王沉默了一下，感慨道。 “是啊。”黄博点点头，“真的不容易，我后来打听了下，那人的老婆生病了，孩子还要上学，一家人都靠他养活，我本来想帮帮他，被拒绝了，你们知道他给我说什么么？他说他其实没有真的穷到要来乞讨，这么做是为了体验生活，他也不是科班出身，没学过表演，就想着借着机会多学学，说不定以后真的能成个正经的演员呢，到时候他家里的生活啥的就不用愁了。” “精神可嘉。”张步凡叹口气，“就是他选的这条路实在不好走……这么说都是轻的了，进入二十一世纪都这么多年了，从群演出来的有几个？就那一个，还是个天赋异禀的。” 一边说，他一边指了指已经进屋换了身衣服刚刚走出来的王宝宝。 王宝宝没听到他们前面的话，见张步凡指他，有些疑惑的过来，“怎么了，张哥？” “说你厉害，能从群演里杀出一条路走到今天这个地位。”张步凡笑道。 “确实不容易。”王宝宝坐下，接过张步凡递过来的茶，大喝了一口，说道：“当年一起和我在京影树下头蹲着的，那么多人，我现在每次经过都会去找，已经一个都见不到了。” 张步凡闻言，又感慨一句，“下头那么多人，拼了命的想往上爬，上头呢？有些人轻而易举的获得了别人努力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结果反而不珍惜。” “哎你这话说到我心里了。”颜王忽然插嘴说道：“尤其是现在的那些年轻人，真的是……我之前参加过的一个节目，总共几个人，里面就有一个，用现在的话叫什么？” “小鲜肉。”黄博提醒。 “对对对。”颜王点头，“就是个小鲜肉，一个普通的节目而已，他带来了二十多个人，什么经纪人助理就算了，居然还自己带了服装师、化妆师，还有一些，就我在这一行这么多年，听都没听过名头的人，工作人员给我说，所有这些人的报酬都要由节目组来出，而且吃饭的时候还要给他们所有人提供和那个小鲜肉一样待遇的食物，这给我的感觉就像……就像……” “带了一群穷亲戚到处蹭吃蹭喝。”张步凡补充。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颜王一拍太师椅的扶手说道：“我真的很奇怪，按理说那个小鲜肉的酬劳也不低，赚的也不少，至于去捞这点好处么？” “这不是捞不捞好处的问题，这是面子问题，他要不这么做，怎么突显出他的独特呢？你看，连你，大名鼎鼎的颜王都没这待遇，他有，说明什么？说明他厉害啊，地位高啊，在人家节目组的眼中更有价值啊。”张步凡失笑说道。 “就是作。”黄博一针见血。 别看黄博在镜头前面总是特别能说也特别会说的样子，但实际上在私底下，尤其是和好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话不是特别多，但每次开口，总能一语说中关键。 “是啊，就是作，那次他是过瘾了，有面子了，但是你看他以后还能在那个卫视出现么？”颜王也在笑，笑声里带着完全不带掩饰的讥嘲。 “哎，宝宝，你拍戏的时候碰到过这种奇葩的事情么？”张步凡扭头问王宝宝。 “有。”王宝宝说道：“我不是拍武打戏么，就碰到过，也是年轻人，还不是主角呢。一开始还老老实实的跟着武指学动作，但没学一会儿就不耐烦了，自己一个人跑到边上休息去了，休息了没一会儿，开始拿手机拍我们这边还在和武指学动作的人，一边拍一边还嘻嘻哈哈的。” “嘿，还有这种人？被骂了吧？”张步凡乐了。 “嗯，子弹哥脾气比较暴，当时就生气了，把他狠狠地骂了一顿，还差点砸了他的手机他才老实了。”王宝宝点点头，喝了口茶，又接着说道：“这还没完，到后头正式拍摄的时候，他因为没好好练习，动作总是做不到位，导演说他他还不认，非要说是和他对戏的演员针对他，故意做动作做的太快，要求人家用慢动作和他对戏。” “又不是那种飞来飞去的武侠剧，还给他整慢动作？”张步凡又忍不住笑出声了，一说到慢动作，他脑子里就全是那些武侠或者仙侠的电视剧。 那种电视剧真就像王宝宝说的那样，但凡有动作戏份，立刻就是慢动作，你说如果是那些吊威亚飞来飞去的就算了，很多单纯拳脚的戏份也是这样，你就看电视里，这边一个白衣仙子，用一个慢动作回放的速度慢慢的慢慢的打出一拳，慢到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指甲油的颜色。 她的敌人面对这种一个侧身就能躲开的一拳，非要用一个后仰铁板桥来躲，铁板桥同样很慢很慢，让人都想要赞叹他的腰力只出色。 然后，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动作，等到全部做完，你会惊觉，天啊，居然已经过去5分钟了！我过去5分钟到底看了个啥？ 这么拍，有些当然是刻意想要这么做，来表现一些特殊的美感，就像《卧虎藏龙》里李慕白和玉娇龙在竹林顶上的那一段打戏。 但绝大多数的，归根究底，不是剧组不想快，而是演员不行，根本做不出那些武打动作的缘故！ 至于为什么做不出来，是因为动作难度太高？又或者那些演员天生手脚不协调？当然都不是，说白了三个字——不敬业。 懒得学懒得做怕苦怕累怕受伤…… 呵。 “是啊。”王宝宝又点头，“导演肯定不允许，子弹哥也不允许啊，于是他又提要求，要导演给他找替身，最后导演实在没办法，找了个替身。” “他这么折腾，结果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吧？”黄博笑问。 王宝宝点点头，有点憋着笑的说道：“到最后电影出来，他的戏份被全部剪没了，连最后的演员表里都没他。” “哈哈哈哈……”几个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哎，还有，我见过一个，几个年轻人拿着木刀表演的，结果其中一个好像被木刀划伤了一个指头，就那么小一个口子，搞得和脑袋上被真刀砍了一样，一群人又是捂眼又是吹又是叫医生的，恨不得立刻给送进icu。” “还有还有，一个小明星去哪个商场参加个什么商业活动，自己带了几十个保镖，加上商场的保安，恨不得上百人给他开路，说是什么为了防止疯狂的粉丝冲击，结果一路走过去，一个认出他的人都没有。” “还有还有还有……” 一群人越说越开心，到了后来，从外头回来的黄小厨夫妻俩，还有起床了的徐争以及佟丽亚也都加入进来。 到最后，张步凡做总结，“听你们说了这么多，我都想写个新本子了，就以你们说的这些内容作为蓝本，剧本的名字就叫……就叫《论当世娱乐圈之怪现象》！” 第六百八十六章 迎接和送别 在一行人到达这里的一周后，剧组总算是迎来了第一次“满员”。 于男来了，和她一起来的还有闫霓，这位姐姐其实第一天就到了，是除了和剧组一起出发的几个人之外最早来的，但也是最早离开的，在吃了一顿开工饭之后，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 她在接张步凡邀请的时候其实还在剧组，只是考虑到正在拍的那部戏已经接近杀青，时间档期上来得及，这才接受了邀请，但接近杀青就是还没杀青，所以，在来到这边露了个脸之后，她就又急匆匆的赶回了剧组，进行最后的拍摄。 到现在为止一周了，她最后的戏份也终于拍完，这才又回来了。 闫霓和于男两人的飞机前后隔了将近一个小时，在知道于男也快到了之后，闫霓执意要等，于是就出现了一辆车里走出两个“张步凡姐姐”的情景。 “这可是咱们这个组织第一次齐聚吧？那不得好好庆祝庆祝？”那边张步凡刚把两位迎进来，帮她们安置好，这边颜王就念叨上了。 “那必须的，上次赶集买的食材还多的是，足够今天做顿好的了。”张步凡一边说，一边悄悄的瞄颜王的肚子，这才一周的时间，怎么就感觉他的肚子就已经有点凸出来了呢…… “那不行。”颜王疯狂摇头，“这可不只是接风宴，还是送行宴，你可不能拿剩菜剩饭糊弄我们。” “什么叫剩菜剩饭了？”张步凡哭笑不得，都是新鲜食材，只不过在冰箱里放了几天而已，“浪费粮食是可耻的啊。” “谁浪费粮食了。”颜王义正言辞，“我和徐争走了，不还有你们么？慢慢吃呗。” “嘿，敢情给你吃就是剩菜剩饭，我们吃就没问题了？”张步凡无语了。 先说正事，今天中午于男和闫霓到达，明天一早，颜王和徐争就要离开。 颜王是要去处理之前那个剧本的事情，这种正事，当然不可能全部在网上或者交给别人来处理。 至于徐争，则是去折腾他的新电影去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的新电影《江囧》会在9月份开拍，现在还在选角和攒剧组阶段，所以有些空余时间，但也不能真的把这两个月的时间都搭在这儿，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会是所有人里在这边呆的时间最短的人。 “我不管，走之前一定要吃顿好的。”颜王开始撒泼卖萌。 “得嘞，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好好表现一下都有点对不起你似的。”张步凡看着死皮赖脸的颜王，一脸的无奈，一个做哥哥的，还是“刘华强余则成”那种类型的，却天天这么舔着个脸跟你“撒娇”，是个人都很难遭得住。 “嘿嘿，就知道你对哥哥好。”颜王跟那继续憨憨的笑的开心。 “这货是刘华强，这货是余则成……”张步凡干脆不去看这货那张笑起来眼睛眯的都没了的老脸，扭头迅速走人。 这栋房子原本就有三间卧室，男女主人一间，他们的女儿一间，还有一间算是客房，给那些来探亲的亲戚，尤其是来看孙女外孙女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住。 现在这三间卧室经过改造，男士们分到了两间，女士分到了一间，男士那边都在感叹，还好有多的一间房，不然的话，就徐争那呼噜，能给他们全干趴下了。 所以，最后的分配就成了这样，男士那边，黄小厨、黄博和颜王住一间房，张步凡、徐争和王宝宝住另外一间。 王宝宝是真的不怕徐争的呼噜，甚至时不时的就能扯出比徐争那呼噜更具威力的来，至于张步凡，作为“地主”，总得照顾到其他人，所以没办法，他只能搬了过去。 不过还好，他小时候和爷爷一起住的时候，爷爷的呼噜也不比这俩货差多少，他也算是“久经考验”了，所以，在经历了三四天的失眠之后，他居然也开始适应了。 至于四位女士，那当然是住一间房了。 此时，女士的房内。 于男和闫霓正从行李箱里往外拿东西，佟丽亚和孙利则在帮她们两人收拾床铺，同时聊着天。 “鱼儿，把那个笤帚给我拿一下。”闫霓说道，鱼儿这个称呼，是她和于男在车上的这段时间里想出来的称呼，几个女人里她最大，自然的成了大姐，叫起来特自然，于男也挺喜欢。 “好嘞，姐，接着。”于男轻轻把笤帚扔过去，又继续从行李箱里掏东西，同时还问道：“我听说，你们这里伙食特别好？” “那是肯定的，她俩的老公可是号称娱乐圈最会做饭的两个男人，你看她们俩，皮肤一个顶一个好，那可都是食补的功效。”闫霓笑着看孙利和佟丽亚，笑道：“我特遗憾，听说那天我走了之后你么做了顿大餐，我都没捞着，今天我可是连午饭都没吃，就等着这顿了。” “你就放心吧，姐，我刚才在外头听说了，他们今天啊，不仅要做大餐，还要折腾点新花样出来。”佟丽亚笑着说道，她已经开始显怀了，其他几个人照顾她，让她坐在边上歇着别跟着忙活。 “我和闫霓姐一样，中午都没吃，看来是没错了。”于男也笑了，把需要的东西都拿出来在桌子上摆好，她在那里坐了会儿，有点放空，忽然问道：“来这边，我该做些什么啊？我没参加过什么综艺，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孙利在边上帮她把拿出来的生活用品放好，一边回答她，“我家那口子和我说步凡要拍这样一个东西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等来这边住了一周才发现，就和步凡说的一样，真的不需要你刻意去做什么，甚至都不用管镜头之类的，怎么舒服就怎么呆着就好。” “于男姐，你就当来这里是度假的就好了。”佟丽亚在边上总结。 “对，度假，咱们一个个的这些年都够累的了，这次啊，好好度个假。”闫霓笑道。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张步凡探头进来，“我的两位好姐姐，你们收拾的怎么样了？累不累，需不需要躺着休息会儿？” 闫霓手一挥，“不用，这才哪到哪啊？对我们演员来说，今天这点行程都不叫事儿！” 于男也点点头。 “那……”张步凡接着笑道：“我们在外面准备今天的晚餐，你们要不要来参加一下？” 准备晚餐还需要参加一下？几位女士被勾起了兴致，跟着张步凡出去，一出门，就看到了院子中央空地上正在搭建的一小堆篝火。 “今天难得咱们人齐，而且又是迎接会又是送别会的，咱们干脆玩点不一样的，弄个篝火烧烤晚会！” 第六百八十七章 篝火烧烤晚会 所谓的篝火烧烤晚会，当然不可能真的和nm大草原上的那种篝火晚会比，毕竟就这么几个人，而且还要烧烤。 所以，火堆并不算大。 颜王、徐争带着王宝宝仨大老爷们负责堆这个篝火架子，形状是张步凡告诉他们的，并不像一般的那种锥形，而是四四方方的，木柴一层一层整整齐齐的垒起来，中间留空。 木柴都是现找的，当然，肯定不会让他们去砍树，砍树犯法，而且现砍的也未必来得及不是，都是张步凡找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又临时跑到村子里去挨家挨户买回来的，尽管村子早都是全现代化生活了，但这样的村子，居民们多少还是会准备一些木柴煤炭之类的东西的。 张步凡则和黄小厨以及黄博一起在小饭馆分馆里串各种肉串，用的当然还是冰箱里存的。 张步凡给颜王提出吃顿篝火烧烤，立刻得到了颜王举双手同意，然后他又告诉颜王，吃烧烤这事儿费工夫，又要架篝火又要穿串儿的，如果他们再去买食材的话估计会来不及——说这话的时候张步凡一脸的纠结，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干脆就放弃这个想法，老老实实的做顿正常吃的。 颜王一下就急了，虽然以他的眼光大概看出来了张步凡大概可能好像是在演他，但他不敢拿一顿篝火烧烤去赌啊，于是只能把重新去买食材的念头丢到了脑后，一门心思的和张步凡折腾起篝火烧烤来。 几位女士出来的时候，张步凡正好丢下了手头穿串儿的活儿，出来看看篝火的搭建进度，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他一跳。 原本他要求的，这个篝火的高度只要到王宝宝的大腿中间差不多就可以了，结果那三个货估计是玩上瘾了，完全没管这一茬，一个劲儿的往高里堆，现在的高度已经接近王宝宝的胸口了，而且他们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哎哎哎！”张步凡急忙叫停，“咱们是烧烤，烤串儿！你们这么堆，是想整个烤全羊烤骆驼么？不怕人家村民报警告你们纵火！” 没办法，他只能插手这边，领着三个不着边儿的又开始拆那个火堆。 还好女士们出来了，孙利和闫霓去帮着穿串儿，于男过来帮着搞火堆，佟丽亚在边上干干杂活。 很快，火堆被拆的只剩下原来的一半，张步凡又拿来一些大块的木柴在外围加固了一下，免得烧烤进行到一半火堆先塌了。 接下来是点火，颜王又蹦出来了，自告奋勇的要展现一把他不知道从哪学来的“钻木取火”技能，被张步凡鄙视的给阻止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整“荒野求生”那一套呢？当自己是贝爷啊？ 然后，颜王就看着张步凡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些汽油倒在了火堆上，然后又弄来一些废报纸和碎的木柴，全部塞到了火堆中间的空洞里去，接着，他拿出了一个打火机…… “没情趣！”对此，颜王如是评价。 不过，对美食的期待让他很快的忘了这件事，眼看张步凡在这边控着火，他也没法继续“堆积木”了，干脆拉着王宝宝就跑到了厨房去，没一会儿俩人一人一盘子穿好的串儿就出来了。 刚走两步，黄小厨就追出来了，“哎哎，急什么啊，那一盘还没调味儿呢！” 把颜王手里那一盘抢了回去，看他可怜兮兮的望着盘里的肉，无奈的摇摇头，刚扭头，就看到黄博也从里头出来了，拿着一把刚条好味道的串儿，递给颜王，“给，拿着玩儿去。” 这货性格就这样，一旦性子发了，你真得把他当一大孩子。 嗯，长刘华强那样的孩子。 手里有串儿，脸上就有了笑，他和王宝宝回到张步凡身边，这时候，在汽油的助燃效果下，火堆已经起来了。 比起立刻就准备撸起袖子上去烤的颜王，还是王宝宝乖的多，知道把盘子递给张步凡这位总厨。 张步凡拿了几串，说道，“来来来，给你们示范一下这种该怎么烤，像这种小的串儿，你们就拿着这么烤就行，但是切记，别离火太近了，不然容易烤糊了，差不多这个距离就可以，你们先烤着，我和黄老师去搞个大的去。” 篝火都架起来了，如果还像一般烧烤那样只搞小串可就没意思了，所以，里头，黄小厨和黄博其实已经忙活上了，不是用的铁签子，而是用的一根比大拇指还要稍微粗一些的木头，黄博负责把这根木头上树皮之类的削干净，而黄小厨则在边上给一只整鸡调着味儿。 “黄老师，您这个是不辣的吧？那我再来一个辣的。”张步凡回来，拿过边上另外一只整鸡也开始调味儿。 这个调味儿说起来也不难，事先调好了料，然后把那只鸡的里里外外全部均匀的涂抹一遍，没错，里头也得抹，不然缺味儿。 一边弄着，他一边扭头。 意外的，佟丽亚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这氛围的刺激，居然不嫌弃生肉了，在边上帮着穿了串儿，而闫霓则和于男两个人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倒腾什么东西。 黄小厨在边上解释，“不是有那种，铁网烧烤么，就是弄个两面的铁网，把肉夹在中间然后在明火上烤的那种，我刚才想到就提了一嘴，没想到她们就捣鼓上了，也亏了这家人的家里还真有铁丝。” “得嘞，又多一种吃法，洪雷哥可要高兴了。”张步凡跟着笑，看那边两位女士似乎碰到了什么麻烦，于是又说到：“黄老师，要不这个调味儿就我来吧，你去帮忙把铁网弄出来，一个应该是不够，得弄几个。” “行，那你来，别忘了这个没辣子啊。”黄小厨扔下鸡，扭头去帮忙。 厨房里头忙活，外头更忙活，女士都进去帮忙了，又剩下那仨大老爷们，围着火在烤串，嗯，准确点说应该说做试验，虽然张步凡已经教了他们要领，但真到了他们自己上手做却不是那么好把握的。 就像现在，王宝宝正啃着一串烤串，那是他烤的第一串，因为离火太近烤的有点焦，他也不好意思拿进去显摆兼请功，干脆自己解决了。 两口吃完，嘴边还有点黑，他也不管，咧嘴一笑说道：“好吃！” “真的？那我也尝尝。”颜王的头两串烤的倒是不错，原本准备拿进去显摆的，现在听王宝宝这么一说，犹豫了，看看手里的串，纠结了一会儿，干脆一狠心一咬牙！ 真香！ 徐争更不客气，他自己那边还烤着呢，看颜王拿着一串吃的开心，立刻一伸手，把他手里另外一串抢过来了。 “哎哎哎。”颜王一下急了，就要抢回来。 “别抢，你不是吃着一串吗。”徐争也没想到这货居然真的会扑上来，俩人就这么纠缠在一起，眼看就要被抢回去，徐争眼珠子一转，叫道：“别抢！我这不是给自己吃的，你看那边！” 颜王愣了愣，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小院儿那敞开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小姑娘，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们。 “这是谁啊？”颜王疑惑的问。 “我怎么知道。”徐争说，“你看人家的样子，肯定是饿了，你好意思和人小姑娘抢吃的么？” 一边说，这货一边拿着烤串走过去，对小姑娘笑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啊？要不要吃烤肉？可好吃了。” 小女孩儿看上去也就刚上小学的样子，眼看着这个光头怪蜀黍忽然靠近，吓的连退两步。 这下徐争尴尬了，手里拿着烤串，过去也不是，不过去也不是。 后头颜王乐了，哈哈笑着过来，把烤肉抢走，说道：“你看你，长的凶神恶煞的，都吓着人家小姑娘了，我来！小妹妹，来，叔叔请你吃烤肉好不好？” 小姑娘又往后退了两步，眼看着都要逃跑了。 颜王&徐争：…… 还好，佟丽亚正拿着一盆穿好了的肉串出来，看到那边的情况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这不是雅雅么？你怎么来了啊？” 她向着小姑娘走过去，一边给在场的几个老爷们解释，“这个小姑娘叫雅雅，这院子就是她家的。” 来的第一天，她和张步凡去见了这一家愿意让出房子给他们折腾的一家人，也记住了这个小名和她的粉丝爱称发音相似的可爱小姑娘。 她放下盆子走过去，果然，小姑娘这次没跑了，任由她牵住了手，天真且好奇的问道：“丫丫姐姐，你们在干什么啊？” “我们在烧烤啊，可有意思了，雅雅你要不要一起来啊？”佟丽亚和蔼的回答。 “好呀。”雅雅想了想，不知道是被那个火堆勾起了兴趣还是被烤肉的香味吸引，反正终于是点了点头，被佟丽亚牵着进了小院。 “呦，来了个小客人啊。”张步凡拿着穿好了两只鸡的木棍出来了，看到雅雅也笑了，说道：“雅雅，你今天可是来对了时候了，不过，你可要跟好你丫丫姐，不能自己往火跟前靠啊。” “好的，张叔叔。”雅雅乖巧的点点头。 边上，三个大老爷们闻言瞬间变了脸色，一个个都是那种憋着笑的表情，最后还是颜王先忍不住了，指了指佟丽亚又指了指张步凡，哈哈大笑起来，“姐姐，叔叔，哈哈哈哈……” 张步凡一脑门子黑线，这个问题当初见到雅雅一家的时候他就提过，可是架不住人家小姑娘记不住啊，他也没辙。 在火堆边上架了两根木叉，把穿了两只鸡的木棍架上去缓缓烤了起来，不一会儿，黄小厨也带着其他人出来了，带着穿好的其他各种串儿，以及编好的三个铁网和不少调好味道的肉。 张步凡又给火堆添了些木柴，一切就这样准备齐全。 一群娱乐圈的大明星们，带着一个贵阴农村里才刚刚上小学的小姑娘，就这样开始了一场篝火烧烤晚会。 第六百八十八章 一家普通人的故事 篝火烧烤晚会一直持续到晚上才在一群人的依依不舍中结束。 参与晚会的人除了他们自己以及雅雅小姑娘之外还有两个客人，雅雅的爸爸妈妈。 因为是周末，小姑娘没去上学，中午睡完午觉起来就和小伙伴们疯去了，但平时无论怎么疯，最晚到了饭店小姑娘也会准时回家，结果今天她爸爸妈妈把饭做好了，又等了半个小时还不见闺女回来，终于急了，急忙出来找。 还好，雅雅的爸爸脑子够活，一下就猜到闺女估计是“回家”去了，拉着媳妇儿直接找过来，免了到处乱找。 他们找来的时候，小姑娘已经俨然成为了晚会的中心，谁都想要喂她两口，她也不认生，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就叔叔姐姐的叫上了。 嗯，没错，男的一律是叔叔，女的则全是姐姐，你说这么甜的小嘴，谁不爱？ 两位大厨调味的各种美味烧烤也让小姑娘吃开心了，吃到一半还给大家跳了个舞，更是把一群叔叔姐姐逗的笑个不停。 小姑娘不认生，两口子不行啊，对着这些平时只能在电视或者电影院大屏幕上才能见到的大明星，两口子拘束的不行，生硬的陪着笑，就想把雅雅带走，但是看雅雅那恋恋不舍盯着篝火，以及篝火上头架着的各种烧烤的小眼神儿也知道，小姑娘还没够呢。 最后，还是黄博和颜王这俩最会做人也最会说的站了出来，不仅留下了雅雅，干脆把两口子也留了下来。 有句话，叫食物是最好的亲善大使，在这时候完美的体现了出来。 两口子刚开始加入进来的时候那个尴尬呦，恨不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张步凡也不废话，一把烤串塞过去，再一人一个杯子，倒上贵阴本地产的一种果酒，几杯酒下肚，夫妻俩也放开了，和一行人聊了起来。 这两口子，妻子比较内向，虽然没一开始那么拘束，但话也不多，主要是男人在说，他们夫妻俩都是本村生人，一直都是同学，也算是青梅竹马了，两人的家里都不算赋予，而且两人学习都很一般，所以在勉强上完高中之后就放弃了学业。 两人的高中都是在贵阴市里上的，也算是见识了外头的繁华，自然不愿意就那么像老一辈那样在村子里蹉跎一生，于是，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离开村子外出务工。 一个女孩家家的，还不到20岁，单独一人外出务工，家里人当然担心，于是找上了关系很好的男方家，约定两家孩子一起结伴而行，彼此好有个照应，结果这一照应，两个人就凑到一起去了。 两个人在外头呆了好几年，也算是走南闯北，魔都啊深城啊都去过，也干过各种工作，但一直没有安定下来，直到妻子怀孕的那一天。 夫妻俩从医院里出来，坐在医院边上的一个小饭馆里，彼此无言的看着对方。 有了爱的结晶，两个人当然很高兴，但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他们面前——这个孩子怎么养？ 他们的工友里面不乏有孩子的，那些孩子怎么养的？刚出生的时候母亲带，每天用布包着带着，也因此当妈的没有办法做太麻烦的活儿，只能在工地捞个洗衣做饭之类的清闲工作，一家人生活的压力都压在男人身上。 等到孩子稍微长大了，尤其是需要上学的时候，就没法跟着父母了，只能送回乡下老家，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带，当爹妈的在外务工，一年也回不了一次家，有的甚至几年回不去，等到回去的时候，见到忽然长大了的儿子女儿都认不出来，孩子也不认识他们，看陌生人一样看他们。 那一天，向来省吃俭用的男人罕见的买了一瓶有些小贵的白酒，酒量不是太好的他几乎干光了那一瓶酒，然后带着满嘴的酒气，用异常认真的口吻对他媳妇儿说，“要不，咱们回家吧。” 回家，这个话题其实夫妻俩没少说过，干了一天重活累的瘫在床上的时候、领了工钱只能将将够他们一个月吃喝的时候…… 但那些时候都只是抱怨，是发泄，而这一次，妻子却清楚的感受到，丈夫是在说真的。 最后的结果大家都知道啦，两个人还是回到了老家，回到了这个小村子。 在外头务工多年，两个人也存了点积蓄，靠着这些积蓄，两人在村子里开了个小卖铺，男人还考到了焊工证，当起了焊工，这些年下来日子过的也有模有样。 “最主要的是，我们可以一直陪在雅雅身边，陪伴着她成长，这是最重要的。”男人又喝了一杯酒，轻轻的抚摸着正安静的吃着烤串的闺女的小脑袋，他的酒量确实不咋地，度数不高的果酒，喝了没几杯，脖子都红了，说话也有些磕巴了。 似乎是兴致来了，他主动拿起酒瓶想要再倒一杯，边上伸过一只手按住了他的手，他扭头，看到了妻子的脸。 女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男人立刻会意，放下酒瓶，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冲张步凡他们笑道：“对不起啊，我就是这样，两倍酒下肚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没有，小王，你这才是真性情，来，吃点东西压压酒。”颜王递过去一把烤串，也就是人家媳妇儿在边上，不然这货肯定发挥他的恶搞精神，不把人灌趴下不罢休。 “我特别佩服你们夫妻，王兄弟。这个决定其实特别难做，我当年也是闯荡过的，我很清楚，放下当下的一切回老家，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是一种多么难的抉择。”黄博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在他们这些人里，就他和王宝宝其实对男人的话最能感同身受，因为当年都有过类似的经历。 ………… 篝火晚会终于结束，月光下，一群人目送一家三口离开，雅雅在中间，爸爸妈妈在两边，大手牵小手，小姑娘把父母的手当成秋千，一荡一荡的，一切都是那么温馨，那么美好。 第六百八十九章 干点正事 一个人不能闲太久，尤其是那些已经习惯了忙碌的人们，一旦闲下来，初时或许会感到舒适惬意，但是时间稍微久了就会开始受不了，反应到实际行为就是站着难受坐着难受躺着都难受，不找点事情做就浑身难受。 来到这边的第一周，一群人过的非常的惬意，睡懒觉、采购、做饭、品尝美食，偶尔还能折腾出像是篝火烧烤晚会这样的趣事来。 但一周过后，大家或多或少的就都有些难受了。 这天早晨，一如往常的，黄小厨和孙利一起出去跑步健身，他们的队伍还壮大了，如今又加入了黄博闫霓和于男，后两位是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健康值得效仿，至于黄博，纯粹是因为前一周实在吃的有点多，体重升的有点快，所以不得不控制。 院子里，王宝宝在练拳，张步凡喝着新加了枸杞的热茶看他练拳，至于佟丽亚，当然还在熟睡。 喝了两口茶，张步凡砸吧了一下嘴，总觉得缺点味道似的，又抬头看看那边的王宝宝，开口道：“宝宝，咱能换一套拳么？这都一周多了，我看你翻来覆去一直就打的是这一套拳，你没打腻，我都看腻了。” “好的，哥。”王宝宝笑着回应，所有这些人里，王宝宝和张步凡的关系最好，不仅因为两人合作多，主要是他能够感受到张步凡对他是真的关心，所以，如果大家在一起的时候他会叫“张哥”，但没别的“哥”在的时候，他就会把姓都给省了，这样叫着更亲近。 看到王宝宝换了一套看上去更势大力沉的拳，张步凡又有滋有味的看上了，但是，看了没一会儿，又觉得没味儿了。 “哎，真是被这个圈子毒害了啊，要换了当年，在小饭馆的柜台后头呆着，别说一周了，一个月一个客人没有我都能呆的安安稳稳。”他不由暗暗叹息。 “忍忍吧，再忍忍，马上就有事儿做了。”他这么劝着自己。 过了一会儿，出去跑步的几个人回来了，几位女士回去清洗换衣服，黄小厨和黄博俩大老爷们没那么在意这些，直接凑了过来。 接过张步凡递过来的茶，黄小厨先灌了两口解渴，这才在张步凡边上坐了下来，笑道：“真是羡慕你，你看我们，每天这么跑这肉都掉不下来，你呢，每天吃的不比我们少，就是不见长肉。” “嘿，这就是我家的天赋，你看我家丫丫，也一样。”一说到这个，张步凡就很骄傲。 “瞧把你嘚瑟的。”黄博已经喝光了一趟瓷杯子，又续上一杯，斜瞥着张步凡，“我说你，每天早上这么和一尊佛一样在这坐着，不无聊啊？” “怎么，你们坐不住了？”张步凡也斜眼看他，俩人斜着眼睛跟那大眼瞪小眼，喜剧效果十足。 “是有那么点。”黄小厨也不避讳，“工作忙的时候吧，就老想着一定要空出一段时间来呆在家里，多陪陪孩子们，在家里带孩子的时候，又总和我家那口子说一定要找时间好好过一下二人世界，重温一下恋爱时候的感觉，现在明明有这个时间了，却又不适应了。” “我也是。”黄博点点头，“这才闲下来不到半个月，我这心就有点慌，慌什么我又不知道，反正总觉得应该做点什么，不是吃饭睡觉玩啊，就是做点……正事。” 他们这边聊着，房门开了，几位女士出来了。 相比较男人们，女人们就好很多，一来闫霓和于男来的时间比较短，还没到那个阶段，二来，也是最重要的是，佟丽亚怀孕了，这让几位女士都找到了“目标”，最近这几天除了大家聚在一起的时间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围在佟丽亚身边，说着各种和孩子有关的话题。 “这就闲不住了？”走在最前面的闫霓听到了他们聊天的话，笑道：“我就说吗，你们一个个的，其实都是工作狂。” “都是环境所迫啊。”黄小厨笑着感慨，却没有往深里说，不过大家也都明白，无外乎长江后浪拍前浪之类的。 “行了行了，也别感慨了，我和你们说，马上你们就能有正事做了。”张步凡笑道。 “什么正事？”王宝宝这时候也打完了拳凑过来，好奇的问道。 “别急，到了下午你们就知道了。”张步凡笑着，一脸的高深莫测。 ………… 实际上，大家并没有等到下午，在中午……嗯，准确点说，是在他们准备做午饭的时候，张步凡就先接到了电话。 电话的内容特别简单，“午饭加两个人的份儿啊，对了，给我做个宫保鸡丁，你那有红星二锅头么？没有的话随便给我整点就行了，就这样。” 张步凡接到这个电话有点蒙逼，不是说下午的飞机么？ 也没多想，反正就是早点来晚点来的区别呗。 今天原本是轮到黄小厨做饭的，看到张步凡进来还以为是帮忙来的，就听张步凡说道：“今天中午会多两位客人，点名让我做两道菜。” “什么人这么大的架子，能命令你亲自下厨啊？”黄小厨还有些好奇。 “我叔。”张步凡无奈笑道。 菜一道道的上桌，走了俩能吃的，换来两位女士，本来应该做得少一些，但实际上桌的却比前几天还多点，尤其看到张步凡居然往桌上摆了瓶白酒之后，大家就都知道了，张步凡说的“正事”，估计在做事之前，要先来蹭上一顿饭了。 正这么想着呢，外头就传来了喇叭声。 “嘿，这是掐着点儿来的吧？也太准时了。”刚把宫保鸡丁炒好了端出来的张步凡一乐，拍了拍手，出门迎接，很快迎进来两个人来。 正是田状状和渠江涛。 前面这位不用说，大家都认识的，而渠江涛，虽然拍了《孙子从米国来》，但主业还是一位纪录片导演，在场的里认识他的只有一半，不过剩下几位不认识他的，看着他的外形和那股子气质，也立刻猜出来了，这是一位导演。 一群人立刻上前问好，简单交流一番，最后还是田状状大手一挥，“先吃饭！我等张儿这口可有段时间了！” 饭桌上，黄小厨问张步凡，“这就是你说的正事儿啊？” “那必须的。”张步凡回答，“我在做一部戏叫《我不是药神》你知道吧？” “知道啊。”黄小厨点头，这个他当然知道，之前还闹挺大的，徐争主演，最近基本杀青，徐争才有空来这边以及去折腾他自己的新电影。 “那你知不知道，实际上在拍《药神》的同时，我还做了一部叫做《药侠》的纪录片？”张步凡又问。 黄小厨摇头，这个真不知道了。 “渠导就是《药侠》的导演。《药侠》先拍完了，之前一直在做后期，这不，后期也刚刚做完。”张步凡介绍道。 “所以你说的正事，就是让我们看《药侠》那部纪录片？”黄小厨问。 “不是一部。”张步凡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两部！” 第六百九十章 集体看片会 田状状和渠江涛的到来，无疑给清闲且平静的生活带来了波澜。 这天中午吃过午餐，大家就齐聚客厅，连习惯了要午睡一会儿的佟丽亚也兴致勃勃全无睡意，就等着播放他们带来的纪录片。 这一家所有的房子里面，其实动工最多的就是客厅，张步凡早就考虑到了，他们一群电影人聚在一起，少不了要聊电影看电影，当然就需要一个观影的地方，这个地方就是客厅。 客厅的一面墙被完全空了出来，墙上的装饰品被临时放到了其他地方，然后按了一块大幕布，前面架了个投影仪，边上还有几种放映机，不仅笔记本电脑，甚至还有能够播放老式录像带的机子。 只不过来这一周多了，大家光顾着放松了，所以这些东西今天才第一次弄。 于是就遇上了这样的尴尬。 “这玩意儿咋弄？”张步凡折腾半天，依旧没能成功投屏，只能求助，然后其他几个老爷们齐上阵，依旧没搞定，最后没办法，只能找来工作人员才终于播放成功了。 “这里叫癌症旅馆。”影片一开始，还是黑屏的时候，一句话就先响起。 接着，出现画面，路勇在摄影机前面走着，这里，渠江涛采用了一种比较原始的拍摄手法，让摄影师手持摄像机跟拍，导致整个镜头随着摄影师的移动而晃动，也因此多了几分真实感。 路勇抬手指向前方不远处的一片老旧的建筑，“我没来过这里，但是很早以前就听说过了，这个地方在一些比较特殊的圈子里挺有名的。” “癌症旅馆吗，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了，简单来说，就是病人。”他已经来到了一家旅馆入口，说这句话的时候，恰好碰到有人从里面出来，他立刻止了声音，明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也清楚的可以看出，出来的三个人里有一个是“病人”，但是他依旧不想让那两个字刺激到对方，直到那应该是一家三口的人走远了，他才说出了最后那两个字。 “为什么住这里？这里离肿瘤医院近，排队挂号看医生啥的都方便。”说到这里，路勇忽然顿了顿，很有几分自嘲意味的一笑，说道：“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便宜，呵……” 影像放到这里为止，接下来是一段旁白，大致的介绍了一下国内白血病人的现状，以及治病所需的各种花费，其中着重描述了一下白血病药物的昂贵价格。 旁白结束，纪录片的片名出现，很简单的两个字——药侠！ 整部纪录片总计80多分钟，其中采访各种白血病人，记录国内白血病现状的部分，和讲述路勇如何前往阿三国代购“假药”帮助国内那些贫困病人的部分差不多各占了一半。 整个80多分钟的播放过程，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随意的坐着，喝着茶或者其他饮料，偶尔小声议论，这其中以询问田状状和渠江涛为主。 播放到中段的时候，几乎就已经没有人说话了，只是认真的看着，看着片子里偶尔不经意蹦出的一些惊心动魄的数字和实例。 到了最后，张步凡偷眼打量了一下周围，所有人的表情都很严肃，诚然，纪录片的结尾给大家展现了一个美好的未来——路勇帮助白血病人的行为得到了国家的认可，国家也出台了更多帮助病人的规条，但是，依旧有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家庭在被这种恐怖的疾病折磨着，这一刻，或许所有人所想的都和片子结尾时路勇所说的一样。 “我有什么想法？我想啊，如果啥时候能研究出可以完全治好白血病的药就好了！那样的话，这个世界也就不需要我这样依靠违法的手段去帮助人的人了，更不会有那么多因为这个病而家破人亡的家庭了！” 结尾的音乐声中，张步凡音乐听到身边传来啜泣的声音，一扭头，就看到佟丽亚在擦眼泪，也不管其他人看着了，急忙搂入怀里轻声安抚。 孕妇不能受太大刺激，他一开始就建议佟丽亚不要看，她偏要看，没办法只能随她。 “各位有什么看法？”张步凡问其他人。 “看法？”黄小厨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抬手一指在播放片尾的幕布说道：“我想说的，里面都说了。真是一部好片子啊，说实话，就这部纪录片，比大多数所谓的电影更应该上大荧幕。” 黄博扭头看向渠江涛，说道：“这样说可能有点俗，但我是真的觉得，这部片子如果不拿几个大奖，那真的是天理难容了。” 闫霓也悄悄抹了把眼泪，说道：“真希望有更多人能够看到这部纪录片，尤其啊……” 她顿了下没往下说，只是抬手指了指天，意思不言而喻。 王宝宝挠了挠头，对于这部片子，他的感受特别深，倒不是说他的家人里有人得了病，而是片子里描述的那些，因为家里贫困而无法得到治疗最终结局悲惨这一点，他有很深的感受，因为他也是穷过来的。 但想了想，发现实在想不出用什么语言，最后憋出一句话来，“那个，哥，就那位路勇，还有片子里的那些病人，他们还需要帮助么？” 张步凡看他，一笑，很开心的笑，“你有这份儿心就好了，等到这部片子能够播出了，你记得帮忙多宣传宣传，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 孙利挺罕见的开口问道：“步凡，你不是说有两部么？另外一部呢？” 她不是个内向的人，但是一般和黄小厨在同一个场合的时候，她都很少主动开口，颇有一种夫唱妇随的感觉，这次主动开口，说明她对另外那部纪录片有多期待。 “嫂子，咱还是歇歇吧。”张步凡笑道：“光这一部就把大家给看抑郁了，你看，把我媳妇儿都惹哭了，要是再看一部那还得了啊？要知道，那部可能没有这部这么感人，但是那部里面的内容可是更黑暗更震撼，所以啊，咱们还是缓一缓再来吧。” ………… 看完《药侠》已经是半下午，大家各自回房，不是休息睡午觉，而是平复心情，纪录片这种东西，大部分都比电影要无趣，但是，一部好的纪录片，却往往能够给人带来电影无法带来的更加巨大的心灵的震撼。 张步凡和渠江涛以及田状状则溜达到了院子里，坐在凉亭下面，一边喝茶一边商量。 “渠哥，我觉得找你来拍这个纪录片，是我做的最正确的选择。”张步凡毫不吝啬的大马屁送上。 “我只是做好了我应该做的事情而已，我还要感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呢。”渠江涛谦逊的一笑，然后问道：“关于这部纪录片的商业运作，张总你有什么想法？” “叫什么张总，又没外人，叫张儿、小张或者步凡都行。”张步凡笑道：“纪录片的商业运作我也大概打听了一下，其实路子就那么几条，咱们这个也不可能脱离，我能做的也就是尽量涵盖更多的播放渠道，让这部片子可以让更多人看到。” “我也不瞒你们二位，我一直想要发展自己的发行业务，而《药侠》我觉得就是一个契机，虽然和一般电影电视剧的发行差别挺大的，但大的规则方面其实还是那一套，正好用来锻炼班子。” “还有就是，《药侠》的发行我准备放在《药神》上映之后，也就是明年，这样的话，可以借着《药神》的热度好好宣传一番，已达到我刚才说的效果。” “不过这样一来的话，《药侠》就要超过半年无法和观众见面了，这叫什么来着？养在深闺无人识？委屈渠哥你等一等了。” “这都是小事。”渠江涛颇为豪放的一摆手，“其实张……步凡你刚才说的一句话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那就是让更多的人看到这部片子。” “一定！”张步凡重重点头。 第六百九十一章 意料之中的失落 纪录片的发行和电影当然是有区别的。 最大的区别，当然是一个在电影院线上映，而另外一个的主要播放平台主要是电视。 不是说纪录片上不了院线，但能上院线放映的纪录片，至少在国内来说那真的是“稀有动物”了，就以17年举例，那一整年，在总局那边过审的纪录片总共有44部，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少的数量了，而这些纪录片中，最终进入院线放映的，国内外所有纪录片加起来，只有9部。 那可是两年后，而现在，2015年…… 而在电视方面，像央视的9、10套，再比如京城和魔都卫视的纪录片频道，又或者教育台的1套和3套等等，对于纪录片都有着巨大的需求，而除此之外，其他的各种电视台也或多或少都需要纪录片来填充片库以及日常的播放需要，尤其是今年总局方面还出台了关于纪录片播放的一些新的规定，更是让各大卫视对于纪录片的需求也多了起来。 除此之外，出口也是国产纪录片的一大播放取到，由于华人人口众多，世界各地都有专门的华语电视台，这些电视台对于国产纪录片的需求也同样不小。 再然后，就是网络渠道了，随着网络越来越发达，各大网络视频平台做的越来越完善，视频的种类也越来越丰富，纪录片也成为了非常重要的一环，尤其是最近这几年来，越来越多优秀的纪录片的涌现，再加上网络那不同于电影银幕和电视的超便捷的传播方式，也培养出了越来越多愿意看纪录片的观众。 甚至于，有不少纪录片还创造了网络平台播放的记录，比如国产的“舌尖上的美味”，在电视上播放引发巨大热度之后，又在网络上掀起过新的播放热潮。 再比如sbc，嗯，腐国的那个，虽然喜欢报道各种不实新闻，但是人家在制作纪录片方面确实厉害，就比如他们三年之后制作的《王朝》，甚至在全球范围都引发相当程度的热潮。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尽管纪录片想要上院线，并且在院线实现比较高额的盈利，去和电影拼一枪还很难，但是，就单纯说纪录片，只要制作足够精良，内容足够优秀，想要回本甚至于盈利其实并没有那么难。 有越来越多的人说中华电影进入了好时代，其实不只是电影这样，对于纪录片来说，也同样如此。 关于成立自己的发行部门，这个想法张步凡之前只和张墨说过，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是下个命令，招些人来就可以的，里面牵扯到的事情太多，尤其是电影，但凡射牵扯到要上院线的，就比一般的要麻烦一万倍。 所以，在此之前，张步凡也只是提过，但并没有付诸实践，而现在，《药侠》这部纪录片就是一个契机摆在了张步凡面前，张步凡立刻不再犹豫，开始决定把脑子里的想法变成现实。 当然，这件事不是一两天就能搞定的，急也急不来，而在此之前，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事要做。 比如…… “小张啊，你总是给我出难题啊。”小院的外头，摄影机拍摄不到的地方，张步凡正在接一通电话，电话的那头算是他的熟人了——总局的张局。 对于张步凡这个小同志，张局还是挺喜欢和看好的，毕竟拍了那样一部电影，多次被上头点名表扬，也很是给总局方面长了脸。 再加上这个小同志很“识时务”，懂得什么该拍什么不该拍，什么可以拍什么不可以拍，简而言之，很上道，就连他们正在拍的那部刚开始的时候被张局认为是“麻烦和禁忌”的电影，这小同志也处理的非常好，不仅没有像一些讨厌的电影人那样总想着“揭露黑幕”，反而拍的很“正能量”，在足够真实的基础上，把国家机关的正面形象也竖立了起来，所以，虽然只看了不算太多的拍摄素材，但是张局已经可以肯定，这部电影应该也会是一部像《人间五味》那样的“好电影”。 这样的小同志，怎么能不招人喜欢吗。 但是很显然，他还是有点小瞧了这个小同志，这不，猝不及防之下，对方就给他整了个“大新闻”。 说实话，他不是专门盯着张步凡的，作为领导，这些事情也轮不到他来做，但没想到的是，下头在处理这次张步凡送来的东西的时候，工作居然进行不下去了，最终还是送到了他这里，而他一看之下也明白了下头工作人员的难处。 “那部《药侠》还是很不错的，很真实，并没有过度美化或者丑化我们的国家，这很好，实事求是吗，这点很重要，像有些人就总是打着‘说实话’的名头，行着故意抹黑国家去讨好某些群体的行为，这样是不对的，在这一点上，你做的非常好。”上来还是要先给点甜头的，只不过说着说着，一些官方腔调就不自觉的出来了。 “谢谢张局您的夸奖。”张步凡跟这边听着，不甚在意，因为他的关注点就不在《药侠》上，作为一部纪录片，《药侠》的过审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完全不需要张局亲自给他打电话说这个，所以，重点还是在另外那一部。 “至于另外这一部吗……”张局的话题转移到了另外那一部上，“《未命名》，呵呵，这个名字啊……” 没错，未命名不是说没取名，而是这部纪录片就叫这个名字，原因很简单，对于这样一部纪录片，张步凡和田状状渠江涛想破了脑袋都没有想出来应该叫什么，干脆就取了这个名。 说到这个的时候，张局的声音都沉了几分，“你拍的那个《我不是药神》，对了，还有这部《药侠》，姑且可以说反映的是社会事件，那么这部《未命名》可就是国际事件了啊。” “呵……呵呵，没这么夸张，张局。”张步凡干笑。 “什么没这么夸张？事情发生在阿三国，涉及欧洲那几个大国最大的一批制药公司，这不是国际事件是什么事件？”张局的语气不太好了，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一部纪录片放出来被人看了，会引发怎样的后果？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那都不是国际事件了，那叫国际纠纷！” “……”张步凡沉默，他当然有想过结果，只是依旧没有想到，张局的话会说到这个份儿上，而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 “《药侠》过审没有任何问题，至于这部《未命名》你就别想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不是改一改剪辑之类就能解决的问题，而是整部片子都不行！行了，就这样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忙，先挂了，小张啊，你自己也好好想想，我可不想看着你走上其他某些人的歪路的。”张局说道。 这话说的就很重了，都牵扯到张步凡前程了，也说明了《未命名》的内容有多么的震撼。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张步凡苦笑，而刚刚从小院儿里走出来，向他看过来的渠江涛看到他脸上的苦笑，自己脸上也同样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虽然是意料之中，但是当得知了最终结果，知道那花费了他们大量的心血，甚至因此遇到了一些可能危及生命的危险才拍摄出来的纪录片却连审核都过不了的时候，失望依旧是无可避免的。 “呵呵，别这么失落吗。”张步凡走过去，拍了拍年纪比他大多了的渠江涛的肩膀，笑道：“换一个角度想，至少我们把它拍出来了，这已经是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了，不是吗？所以，我们不该失落，而应该骄傲！” 第六百九十二章 相处之道 “我自己当然是没问题的，但是其他人我就不能确定了。不是有事没事的问题，你说又不是去你那边探班，你那电影也不是在我们这附近拍的，这么大张旗鼓的把一群一线大明星拉到香江去就位了给你客串一下？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是你自己邀请的，他们答应了，那没什么问题，但是你让我帮你请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张步凡拿着手机，脸色有些沉重，电话那头是前不久刚来这边住了几天然后又匆匆闪人的徐争，《我不是药神》的戏份已经杀青，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弄起了他自己的电影，然后，就有了这一通电话。 一开始还只是邀请张步凡去他的新电影里去客串一把，结果聊着聊着，就变成了，能不能让张步凡出面说一下，干脆把现在在这边住着的所有人全部都搞到他的电影里去，玩一次集体客串。 “不不不，区别大了。”张步凡耐心的听徐争说完话，继续反驳，“我这边的拍摄，虽然说是大家过来度假，聚在一起休息休息玩一玩，但最终还是要剪成片子的，你来的时候我也给你说了吧，片酬没有，但是等到片子卖出去了，分红肯定一分不会少，所以我们之间终归还是有那么一层雇佣关系的，这没错吧？在这个前提下，你让我去邀请他们，你觉得这个邀请能纯粹么？你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是你在这边，然后随便什么其他人找上来说让我邀请你去客串，你什么感觉？你真的不会觉得我是以势压人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电话这头，张步凡脸色微冷，说实话，他才不信以徐争会想不到这些，或许对徐争来说，这才是他想要的，毕竟如果真的是单纯以朋友的身份邀请的话，这些人未必会答应，甚至大部分都不会答应，理由太容易找了，档期啊身体啊等等等等。 相反，正是因为张步凡和其他人之间多了一层另外的关系，还是这种略有些不平等的关系，他再来邀请，成功率会高很多，这就是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了。 最后，还是张步凡先开了口，“你要真想弄呢？还是自己来，大家都这么熟了，而且关系也都不错，有啥不能直接说的，另外，我和黄老师做饭这么难吃么？搞得你都不想回来了，有事儿就只打个电话？” 这话就属于给台阶了，徐争哪里会不接着，简单的打了个哈哈，把之前的沉闷扫干净之后就匆匆挂了电话。 张步凡摇摇头，也没把这事儿往心里去，人与人不同，你不愿意做一些事情不代表别人不愿意做，只要最后的结果别触碰和伤害到对方的底限就行。 ………… 徐争最后到底会不会回来邀请大家去他新电影里客串还未可知，张步凡也并不太放在心上，对他个人来说，去香江客串一下不是什么问题，正好还能借着机会和香江那边的朋友聚一聚——虽然不给钱，但来回机票和住宿剧组得出不是。 至于渠江涛的另外那部纪录片《未命名》，也暂时还没有播放，用张步凡的话就是，里面揭露了一些太黑暗的东西，大家最好还是先放松放松，做好心理建设再看。 怎么做心理建设呢？那当然是……看喜剧！ 原本是想要出去玩，逛逛贵省这边的各大景区的，毕竟这里的著名景点很多，像什么黄果树瀑布、大小七孔、千户苗寨、镇远古镇之类的，就算他们因为工作原因常年全世界到处跑也鲜少有都去逛过的。 但是一考虑到他们这样一帮子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起轰动甚至可能引发的混乱，他们还是放弃了，于是就转而选择看片儿……咳咳，看电影。 他们看的喜剧可不简单，涵盖了从默片时代开始的国内外的喜剧电影。 这还多亏了田状状——渠江涛在昨天已经启程回了京城，在得知了审核结果之后，他就没心思待在这边了，一门心思想要回去给两部片子做最后的完善工作，而田状状这次没跟他走，而是留了下来，为此，张步凡还很是笑话了他一番，当初邀请你不来，现在又不愿意走了，这老头，都这么老了，还这么矫情，哼！ 不过也得亏他留在这边了，有这位京影的老主任在，张步凡可以很轻易的从京影的片库里面搞到任何他想要的电影资源，像卓别林或者巴斯特·基顿这种属于上古时期的喜剧大师的电影，又或者一些因为各种原因在国内被禁的电影。 张步凡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人会说想看禁片就去考京影或者中戏了，这库存，真是又多又全面啊。 当然，他们看也不完全是看，一群电影人，每个都对电影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所以，说成是“看片会”又或者“电影研讨会”可能更确切一些。 大家聚在一起看电影，看完之后聊一聊，说一些自己的感受和想法，或多或少，并不强制，所以也存在看完之后一笑而过的可能。 就比如黄小厨，就提出了一个想法，如果把一部影视剧的百分之八十甚至更多的剧情都集中在一个场景里，是否还能保证足够的喜剧效果呢？ 这种电影并不少，像《这个男人来自地球》，全程基本就在那一个房子里，但喜剧的话……嗯，也不是没有，绝大多数情景喜剧也是这样，但黄小厨想要的显然不是情景喜剧这种。 张步凡看看他，心说难怪不久的未来这货会拿着鈤本来的版权拍一部大家都集中在一个馆子里吃泡面吃的各种感动的剧呢，原来现在就有想法了啊。 至于张步凡自己，也同样在观影的过程中产生了新的念头——在现在这个时代，拍一部默片…… 当然，这也只是一个想法，至于会不会像这次的集体度假这样变成真的，就连张步凡自己都不确定。 就这样看了几天的各式喜剧，大家的心态明显变好，就在张步凡觉得可以播《未命名》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哎，听说你拍了部禁片？”张步凡一接通电话，就听到颜王这么问道。 “什么禁片？”张步凡懵逼。 “你不知道？”颜王也意外，于是解释道：“有小道消息在传，说你小子弄了个纪录片出来，送去审，似乎内容太过劲爆，直接惊动了总局的高层，人看完之后直接给你拍死了，嘿，没看出来啊，你小子居然也会拍禁片。” “……”张步凡半天说不出话来，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句话是没错，但这事儿可是张局亲自过问并给他回复的，这才几天就传出风声了？这也太迅速了点吧？合着总局内部的工作人员都已经被买通了呗。 颜王才不管他心里在想什么呢，声音里满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说道：“我不管啊，最多两天我就回去了，到时候我一定要看上那部禁片，就这样啊，先挂了。” 他倒是挂的干脆，留下张步凡跟那继续懵逼。 好半天，苦逼一笑，得嘞，看片会可以延迟两天了。 第六百九十三章 《药神》杀青 这天，张步凡起了个大早，洗漱完穿好衣服，拿着准备好的行李箱就出了门。 没错，轮到他要出门了。 《药神》的拍摄终于完全杀青，作为电影的总制片，他当然不能缺席杀青宴。 虽然今天起的早，但依旧有人比他起得还早，出了小院儿没走多远，就看到黄小厨沿着下路，一边慢走一边吊着嗓子。 “黄老师，这么早开始准备了啊？”张步凡远远打招呼。 “是啊。”黄小厨回应，“你这就出发了？去几天啊？” “杀青宴今天就结束了，不过之后我还要去趟山城，慰问一下宁皓宁大导演，所以可能得三四天的时间，这几天的饭就要麻烦你了。”张步凡笑道。 “小事儿，一路顺风。”黄小厨点点头。 两人错身而过，张步凡上了不远处的一辆车，黄小厨则继续沿着道路边走边吊嗓。 他吊嗓可不是一般演员念台词的那种开嗓，更像是歌手的那种吊嗓，而他之所以要这么做，则是为了不久之后即将演出的《新暗恋桃花源》做准备。 《暗恋桃花源》是国内相当有名的经典话剧了，首播在1986年的3月3号，由台岛著名导演赖生川担任编剧，至今已经有了将近三十年的历史。 而到了10年的时候，赖导对这部经典话剧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变，把话剧和中华第二大剧种的越剧进行了结合，让这部经典在原有经典的基础上得到了“重生”，变的更加贴合现代人的审美和喜好，也更加的经典。 而为了能够演好《新暗恋桃花源》，身为主演的黄小厨夫妻自然少不了学习越剧，这可不是玩票性质的，而是真的要上台表演的，所以，从10年至今5年的时间，黄小厨已经积累了不少的越剧经验，虽然平时几乎不怎么开嗓，但真要来上那么一嗓子，那也是相当惊艳的。 顺带一提，《暗恋桃花源》可不仅仅在话剧舞台上经久不衰，在92年的时候，赖导把这部经典话剧改编成了电影，并因此获得了29届金马奖最佳影片的提名，赖导也凭借这部电影获得了最佳改编剧本奖。 电影版的《暗恋桃花源》挺好看的不说，其中的演员阵容那更是可以称之为豪华，金世杰、李力群、林清霞…… 张步凡是因为认识黄小厨知道了这部电影，然后，因为看了这部电影，对这部话剧产生了兴趣，又因为这部话剧，让他忍不住对赖生川说一句，赖导牛批！ ………… 一大早出门当然是有原因的，当张步凡紧赶慢赶到了片场的时候，恰逢剧组拍摄最后一幕，他也不打扰其他人，悄咪咪的到了监视器后头看着。 随着一声“过了”，现场所有人绷了几个月的神经终于放松，张步凡还在那等文幕野宣布杀青呢，就看坐在前面导演椅上的人站起身，忽然一扭头，把手中的步话机就冲他递了过来。 张步凡没第一时间接，而是有点愣怔的看着眼前这个眼睛里写满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在这”的……大胡子男人。 这货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文质彬彬的文幕野？ 因为佟丽亚怀孕的缘故，张步凡早早的就离开了《药神》剧组，到现在也确实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一直远程掌控着拍摄进度，但确实中间再没见过面，不过他还是记得很清楚，他离开的时候，这货还没有胡子啊？干干净净的下巴磕，头发也专门打理过，整个人很朝气十足的样子。 这咋俩月不见，小伙子就变中年大叔了呢？ 文幕野看张步凡发愣，估计也明白他愣啥，很无所谓的挠了挠那一头的乱发，又把手中的步话机往前递了递，张步凡这才醒过神来，接过来，拿到嘴边，刚一张嘴，自己忽然先噗嗤笑了。 笑了两声，这才说道：“你们是不是都在等我喊杀青？” 本来没准备等人回答的，没想到工作人员里还真有优秀捧哏，就听有那么几个声音高声喊道：“是！” 张步凡又笑，“你们急，能有文导急么？看这急的，才几个月的时间，都老了几十岁了。” “哈哈哈哈！”大家一起笑了起来，他们和文幕野在一个剧组，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知不觉都习惯了，现在经张步凡这么一提，再一想到刚进组时文幕野的样子，一时间也是有些感动，文导这真的是一门心思全扑在电影上了啊，一时之间，又想笑又感动的，一种异样的温馨情绪在整个剧组蔓延。 这时候，张步凡终于把话题带回了正题，“好了，为了不让我们文导再老下去，我宣布，《我不是药神》，正式杀青！” 片场当中，一片欢呼，而在场地中央，身为主角的徐争更已经和包括章与以及王传军在内的几个演员搂抱成了一团。 《药神》的拍摄其实早前一段时间就进入了尾声，最后这段时间都在补拍一些内容，为了能够达到最好的效果，所以，像徐争虽然是绝对主角，但也解放了出来，可以去弄他的新电影，而章与也是一样，前一阵子离组，立刻紧跟着进了宁皓《无名之辈》的剧组，只是时不时的回来完成一些补拍的内容。 这种情况其实很少见，也算是轧戏了，但且不说《药神》和《无名之辈》都是张步凡自己的电影，就连徐争的《江囧》也和这边有不小的关系，所以互相之间有这么点小轧戏也没人在意，只要当事人的徐争和章与扛得住不抱怨就成。 至于今天这场戏，是文幕野特意的，把一场包含了绝大多数主演的戏份放在了最后，不仅徐争和章与，其他一些戏份杀青的演员也都赶了回来，整个剧组的人数几乎回到了剧组刚建成时的状态。 欢呼声渐止，没人离开，都在眼巴巴看着张步凡。 张步凡说道：“我知道你们在等什么，我就是不说。” 又是一片笑声。 张步凡接着说道：“感谢各位对这部电影做出的贡献，谢谢大家。” 一边说着，他一边向着周围挨个鞠躬，其他人也急忙回礼。 一圈鞠躬下来，张步凡最后高声说道：“好了，不说废话了，说说大家最期待的，今天晚上杀青宴，所有人，不醉不归！” 第六百九十四章 醒酒还是要靠酒 张步凡不是没和文幕野喝过酒，当初的《石头》杀青的时候，他们就在杀青宴上喝过一场。 不过不知道那时候是有田状状这位老师在边上盯着所以文幕野发挥不出水准，还是那时候他的水准就那样，总之小伙儿没咋喝就感觉不太行了。 结果这次再一喝，居然让张步凡生出一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感觉来。 而且，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报复张步凡强制他把胡子挂了头发也理了的仇，杀青宴上抓着张步凡疯狂干杯，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两败俱伤，两个人都喝到需要别人扶着才能回酒店的程度。 另外，这次杀青宴也是张步凡有类似记忆以来，最多人哭的一场。 不仅一众主创哭，就连很多工作人员也跟着哭，因为不只是那些体验过了生活，经历了大量生离死别甚至于活不成死不掉的事情的演员们压力大，在他们全体入戏的带动下，整个剧组其实都一直沉浸在巨大的压力以及一种哀伤的氛围当中。 所谓哀兵必胜，如今，他们胜了，自然也就到了该发泄的时候。 所以那一晚，很多人苦了，醉了，最后带着无比开心和满足的笑容进入了梦乡——那或许是他们这几个月以来睡的最安稳的一觉。 第二天，剧组就地解散，大家依依不舍的分别。 文幕野回京城开始《药神》的后期制作。 徐争赶往魔都折腾他的新电影《江囧》。 张步凡则和章与一起飞往了山城，宁皓在那里拍《无名之辈》。 章与这次回来参加《药神》的杀青宴，宁皓还专门下命令了，不准喝酒，至少不能喝醉，所以昨天的杀青宴要说谁喝的最少最清醒的话，那一定就是章与了，于是第二天，他几乎就成了脑袋沉沉的张步凡的第二助理。 张步凡的新助理问题也终于确定了，一个叫赵良的小伙子，按照张墨的评价，这小伙子做一个助理绰绰有余，但是否有更高的成长潜力，是否有可能成长到像他那样可以独当一面，那还需要再观察观察。 瞧瞧，不愧是也成了被称为“张总”的男人，这话说的，就和当年给张步凡做助理的时候不一样！ 张步凡早上起得很早，不是他想的，主要是喝多了头疼疼醒了，又因为急着赶飞机，连一顿用来醒酒的酒都没喝成，结果上了飞机一坐下，这货就着了，直到空姐询问其他乘客是否需要饮料的声音把他吵醒。 揉了揉依旧朦胧的眼睛，这货冲着到他身边的空姐下意识的问了句，“有酒么？白的。” 看着空姐那惊讶的表情，边上的章与都尴尬疯了，还好赵良脑子清楚，从后头探了个头出来解释道：“抱歉，我们张总昨晚没休息好。” 空姐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脸上惊讶的表情一闪而逝，又挂上了职业的亲和微笑，先冲赵良说了句“没关系”，然后转向张步凡，说道：“很抱歉，张先生，我们没有任何酒类饮品，如果您需要醒酒的话，我们有热茶和热咖啡。” 经过这么一小会儿的醒神，张步凡总算是清醒了不少，苦笑道：“昨晚上杀青宴喝多了，呵呵，来杯咖啡吧，谢谢。” 空姐帮张步凡倒了杯咖啡，又贴心的多给了一包糖包，最后，离开之前，这姑娘小声说道：“张先生，我特别喜欢看您的电影，您说的杀青宴是《我不是药神》的杀青宴吗？等到电影上映了，我一定去看。” “我代表整个剧组谢谢你的支持了。”张步凡愣了愣，随即笑道，真是人生何处无粉丝啊。 空姐推着餐车离开，张步凡拿起糖包，想了想，没放，直接喝，苦味在嘴里弥漫开，宿醉的难受却一点没好，果然，醒酒最好的东西，还得是酒！ 飞机平稳降落山城江北国际机场，下飞机的时候，经过那个空姐身边时，除了一句日常的“欢迎您乘坐本次航班”之外，又获得了一句小声的赠语，“期待您的新电影上映”。 出了机场，剧组的车已经在等着了，宁皓当然不可能亲自来接，是剧组的副导演来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刘浩然。 这小伙儿今年高考，最终结果没有让张步凡失望，专业和文化课双料第一，中戏和京影都在争抢，这事儿就连田状状这个导演系研究生导师都给惊动了，还动用私人关系，想要让张步凡说服刘昊然报京影，不过张步凡没答应，一个人的人生应该自己来选择，而不应该被别人左右。 嗯，实际情况是中戏出身的佟丽亚揪着张步凡的耳朵问“我们中戏到底哪里不好了你要是敢命令刘浩然去京影你晚上就别上床”！ 咳咳，上面这句是假的…… 当然，对于张步凡的反应，田状状直接简单的呸了一声，骂了句“臭矫情”，然后就自己去联系刘浩然了，他和刘浩然说了什么张步凡不知道，不过猜也能猜到，不外乎“你家老板和我们京影关系这么好简直就是我们京影的亲儿子你作为小弟难道不跟随老板的脚步吗”之类之类的。 可惜，田状状最终也没有能够阻止刘浩然选择中戏。 张步凡还问过刘浩然，为什么选中戏，刘浩然的回答也特别实诚——就感觉中戏这几年出的好演员更多一些。 所以说白了，打铁还需自身硬啊，你说你京影这几年要是多培养一些优秀演员，还怕吸引不到刘浩然么？ 总之，刘浩然同学如今已经是光荣的大学生中的一员了。 无论中戏还是京影，一般都会有大一学年不允许学生接活儿的传统，但这不是还没开学么，所以张步凡就寻思着，给刘浩然找部戏锻炼演技，又正好《无名之辈》开拍，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张步凡还担心刘浩然不愿意，毕竟人小伙儿年纪虽然不大，但已经是“国产单部电影最高票房男主角”了，就算是做配角，也是《无双》这种有梁千面、渣渣辉担纲主角的大片。 也是因此，这段时间其实有不少剧本都找上了刘浩然，而且绝大多数都是男一，最差也是男二。 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是换了其他人肯定不会再愿意来这样一部成本并不高的且没有大明星的电影里面来演一个戏份并不多的配角了，哪怕这部电影的编剧是张步凡，导演是宁皓。 但刘浩然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对于那些邀请他当男一男二的剧本，张步凡一句别接，他二话不问就全拒了，而这次张步凡让他来演一个小配角，他也是什么都没说就来了。 光凭这一点，张步凡就知道，这个公司第一个签约的男艺人，没签错！ 第六百九十五章 高位截瘫该怎么演 关于《无名之辈》的演员，张步凡并没有给宁皓太多的建议。 嗯，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在他给到宁皓的那张演员人选的单子上，除了刘浩然是配角，另外三个都是主角，分别是佟丽亚、章与和潘炳龙，几乎等于是把主角给包圆了，这还不算太多建议那也没啥算的了。 不过后来佟丽亚因为怀孕的缘故放弃了出演，于是女主角只能重新选人，这个张步凡是真的没管了，他还想过，命运会不会再神奇一次，宁皓再去找上任素夕。 至于到底是不是，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原因很简单，宁皓给他玩了一手吊胃口，在选好女主角之后专门给他打了个电话，内容就是告诉他，女主角选好了，至于是谁，宁皓坚决不说，就告诉张步凡，等到啥时候你来剧组了，你就知道了。 看来应该是个熟人了，张步凡这么想着，反而不急了，就像他对宁皓说的“你还不相信我的眼光么”，其实对于宁皓的眼光他也是相当相信的。 因此，他也是相当的配合，就连《无名之辈》的开机发布会，他不仅没参加，甚至看都没看，就为了保持那一份神秘感。 直到今天，他到了《无名之辈》的剧组，然后，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 “桃……桃虹姐？”张步凡意外的看着对方。 果然，没出他的意料，确实是熟人，但是又出乎了他的意料，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位。 没错，正是徐争的妻子，桃虹。 他下意识的看了眼宁皓，“你确定你姓宁，不姓许？” 宁皓：…… 懒得搭理他。 “怎么，很意外吗？”见到张步凡来，桃虹也没从轮椅里起来，不仅如此，甚至整个身体都没动，只是单纯仰起头看向张步凡，那样子看上去真的就像是一个脖子以下完全没了知觉的高位截瘫病人似的。 “不是……”张步凡说道。 “不是什么啊。”虽然身体状态还在戏里还是马嘉祺，但是整个人的状态还是桃虹自己，只听她爽朗的声音打断张步凡，说道：“我说张儿，你有点不厚道了啊，这么好的戏这么好的角色，都不知道通知姐一声？难道你忘了姐也是演员了？” “哪能呢，姐，你这可就冤枉我了。”张步凡苦笑着解释，“不瞒你说，这个角色啊，原本是给我家那位准备的，这不她正好怀孕了吗。” 这种事情，找什么借口讨好人家都不如实话实说。 “这样啊。”桃虹露出恍然的表情，脸上露出羡慕的表情说道：“你对你家丫丫真好，你看我家那个，折腾个新电影完全不想着我。” 张步凡笑道：“还好他没想着你，不然你不就要错过这个角色了吗。” “嘿，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舒服了，张儿，姐姐我也不说虚的啊，姐可就指着你这部电影再创辉煌了。”桃虹爽朗的笑道。 “姐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啊，你可是一直辉煌着呢，在我心里，这个圈子里就没几个女演员能和你比的，你哪需要再创辉煌啊。”张步凡继续捧。 “得了，原本上场戏弄的心情不好，和你聊这一通，什么坏心情都没了。”桃虹总算不再保持着那种“马嘉祺瘫”了，抬起手来摆了摆，说道：“行了，我也不占着你了，你看给宁导急的。” 一直在边上静静听着的宁皓笑道：“我可不急啊。” 话是这么说，但他和张步凡也不磨叽，晃悠到了监视器后头。 “你总算是还记得有这么一部电影啊？”宁皓看着张步凡，话里颇有一种怨妇的意味。 “嗨，我这不是忙么，媳妇儿怀孕，得在跟前伺候着啊。”张步凡说道。 “你这话跟别人说有用，跟我说。”宁皓瞥他一眼，“你别忘了，前一阵子可是你邀请我去过你那个什么向往生活的。” 张步凡沉默：把这个给忘了！ 宁皓摆摆手，“行了，不说这些了，你们这种大老板喜欢做什么哪是别人能懂能管的。” 说着不说了，还要再刺儿一下，张步凡只能受着。 不过还好，宁皓真的就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了，看看周围，工作人员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享受着张步凡带来的饮料甜点——这货明明挂着监制的名头，结果来一趟搞得跟探班似的，他又有点不爽了。 眼看大家吃喝的差不多了，他开口了，拿着步话机说道：“各位，咱们吃好喝好了，接下来就该好好表现了啊，不能浪费了咱们张大监制给我们带来的甜点饮料啊！” 这话惹的大家一阵哄笑，不过大家也明白了，吃喝过了，也休息好了，接下来要开始干活了，于是也不凑一起了，开始各就各位。 桃虹那边，就看着演她哥哥的陈建兵过去帮她推着轮椅，到了房间的中间处。 正在拍的戏正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戏。 准确点说，其实还有章与，只不过这一段戏里，章与的作用就是个“装饰品”，在边上站着，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台词，安静的听这对兄妹对话。 正是因为确定了章与今天回来，宁皓才修改了拍摄计划，把这段戏放在了今天，正好可以给章与调整状态。 而这对兄妹虽然在对话，却不是面对面的，而是隔着一扇门，一个在房子里，一个在房子外。 身为哥哥的马先勇要做件“大事”，来改变他们一家子窘迫的生活。 而身为妹妹的马嘉祺，则将要死了——她让章与演的胡广生杀了她，胡广生终于答应。 “咚咚咚！” 陈建兵用力敲门，“小凤！” “你做啥子啊？”桃虹的声音从房间里面隔着门传出来，依旧带着川省女子独有的辛辣。 “我来看你啊。” “看完了，走吧。” “我没看到你吗。”陈建兵的声音有些暴躁，他今天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是到了妹妹这里，依旧在努力的压抑着心中的火气。 “我有啥子好看的吗！”房间里，摄像机对着桃虹，可以看到她的姿态。 此时的她整个人是斜在轮椅里的，因为在剧情上来说，胡广生刚刚拥抱了她，又被她哥哥的敲门声猛然惊醒松开，有一种被捉x了的感觉导致胡广生还没有反应过来把她摆正。 她一只手瘫在腿上，不是像一般人那样，手规整的放着，而是右手落在坐腿上，为此她的右肩还稍往前倾，这是拥抱分离后手自动落下的位置。 她的左手则在轮椅外，准确点说，此时的她不是靠在轮椅上的，支撑身体的力量当然也不是来自轮椅靠背，而是她的左腋，正好岔在轮椅扶手上，因此提供了稳定身体的力量。 也就是说，此时的她整个人以一种往左往前倾的姿势瘫在那里，但与此同时，她的头却可以动，很不屈的梗着，抬头看着门，看着门后她的哥哥，却也因此导致她头部的姿势和整个身体显得极为别扭。 只这一个姿势，立刻就让所有人一眼就明白了，这是一个只剩下脖子上面可以动的高位截瘫病人。 监视器后头，张步凡看着桃虹的这个姿势，下意识的用力点头。 说实话，对于任素夕演的马嘉祺，张步凡一直觉得，演的确实很不错，但是在对于人物姿态的塑造方面还是欠缺了一些——她总是坐的太直，就仿佛身体还有力量支撑一样。 而桃虹的马嘉祺却完全避免了这个问题。 只这一下，张步凡就确认了，桃虹演的马嘉祺，正是他想要的！ 第六百九十六章 眼界 作为一个编剧，岳晓军的特点就是能够把小人物的那种为了生存而在名为“生活”的烂泥潭里挣扎求生的状态极为细腻细致的表现出来。 纵观他参与编剧的那些戏，里面即便是一些只有那么几句台词的配角，也总是很活灵活现，很有自己的特点。 都说宁皓的电影容易捧人，在他的戏里，就算是一个配角成功出名的机会也比别的电影的几率大，这是事实，像黄博，还有王逊他们，都是从他的电影里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这些成功也都脱不开岳晓军的功劳。 这个特点和他早年间的经历有着很大的关系。 他是中戏出来的，但是在进中戏之前，他的生活堪称一个丰富，练过摊儿，当过倒爷，见了形形色色的人，和他们打过无数的交道，而他自己也同时扮演过各种角色。 而他做这些的原因只有一个——生存。 这样的一个人，他笔下的那些角色又怎么能不生动和真实呢？ 而《无名之辈》这部电影也恰恰和岳晓军的特点极度吻合，在前期岳晓军他们三人优化剧本的时候，除了把故事里显得比较多余的两条线给删掉来完善和丰满整个故事之外，他们在每个角色的细节上也下了巨量的功夫。 就比如马嘉祺这个角色，作为一个高位截瘫的病人，她的生活状态应该是什么样的、她该怎么动、在一些和其他角色有交互的时候她的坐姿应该是什么样的等等等等，在剧本里都有非常细致的描述。 而为了把这些尽量真实的写出来，他们三个人甚至跑去医院寻找真正高位截瘫的病人，采访人家，观察人家的生活状态，而这些事情本不该是他们做的，至少不完全是他们，更应该做这些事情的是导演和演员，尤其是演员。 而在他们这样的努力下，就导致了，即便手里只有剧本，在看到对应片段的时候，你的脑海里就会立刻的出现画面来，简而言之，就是画面感。 这也是为什么最后张步凡还是选了岳晓军作为《无名之辈》跟组的编剧。 有画面感这个事情，是好事，但有时候也未必是，尤其是拍戏，你说你脑子里有了个画面，结果看人演员演出来的东西和你脑子里的画面不一样，你什么感觉？ 你又不是导演，总不能越俎代庖的跟那指手画脚吧？ 所以张步凡在来剧组之前就有些担心，担心看到的是一个和他脑海里的东西完全不一样的拍摄结果。 然而，当看到为了这个角色明显减重过的桃虹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斜倾在轮椅上，却依旧带着些许不屈的昂着头，用泼辣的语气说着那些话。 张步凡就知道，这部戏的成功，已经板上钉钉了。 ………… 监视器后头，宁皓喊了声“过”，在大家准备下一场戏的空隙和张步凡说道：“怎么样，我给你说过了吧，马嘉祺的选角肯定是一个惊喜。” 张步凡的脑子里下意识的浮现出某应该申遗电影的经典台词来，“你告诉我，什么，特么的，叫，惊喜！” 他特别想说一句“没错，这特么的就叫惊喜！” 但一想要周围这么多人呢，要保持儒雅，终于没和某江姓文化流氓学习来句“特么的”，只是点了点头笑道：“确实是惊喜，说实话，你的这个选角真的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呵，就这还跟我吹你的眼光呢？”宁皓特鄙视的看他一眼，“你的眼光确实不错，但是你的眼界就不行了。” 他顿了顿，拿手比划，俩胳膊一圈圈出来一个大圆，说道：“娱乐圈有这么大，而你能够看到，不，应该说你小子愿意看到的呢，只有这么大，而且还是带眼儿的。”他右手比了个“ok”的动作，然后另一手伸出根指头指了指那个“o”。 张步凡没理会这货的这个动作有多猥琐不正经，倒是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他说的这些话。 说实话，进了这个圈子这么多年，他似乎都一直是一个异类，别人，即便是那些功成名就的大导演大演员大明星，都时刻在努力的扩张着自己的圈子，而他却不一样，尽管很早以前就有媒体打出了“张步凡系”这样的概念，但是实际上，他的社交圈的扩张其实一直都很慢，特别特别的慢。 这其实是有多方面原因的，而这其中，就有宁皓说的这一点，在制作电影的时候，他总是会先考虑熟人，这里的熟人还不包括“家属”，就像是桃虹，又或者管琥的妻子梁婧这样的，都被他划入了家属行列而总是被自动遗忘，在熟人之外，他也会去考虑那些与电影“相关”的人，比如任素夕之于《无名之辈》这样。 而当这些人里没有合适的时候，他才会开始往外寻找，而且这个寻找的范围绝对不大，大部分都是那些演技出了名的人，比如张毅、沈疼、倪大洪、金世界等等。 说句不夸张的，就餐饮指南签约的那些人，还是因为张步凡有这方面的需求，然后发现那些他熟悉的貌似都不太可能签过来，这才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更远的地方。 这么想着，他摸着下巴再次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宁皓乐了，笑道：“你知道我最佩服你的一点是什么么？就是你特别能听进去话，而且知错就能改，这点我做不到，那些个货……”他抬手随便朝着空处指了指，张步凡已经明白他说的是徐争他们了，“他们更做不到。” “你们这叫对艺术的坚持吗。”张步凡笑道。 “滚蛋吧，我还需要你拍马屁么。”宁皓白他一眼，“所有人准备，下一场准备开拍！” 在经过了一小段的忙碌之后，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准备拍摄下一幕，而张步凡继续安静的站在监视器的后头，只是这个时候他的注意力已经不在监视器上了，而是依旧在思考宁皓刚才的话。 或许，他真的应该把眼界放宽些，再放宽些了。 第六百九十七章 小饭馆版《暗恋桃花源》 “你们有七天的时间来调查这起谋杀案，七天内谁抓到真凶，谁就能获得五百万美金的奖赏！” 说完这句话，保镖推着七叔转身离开。 张步凡关上了文档合上笔记本电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恰好不远处传来宁皓的声音，“这条过了！” 文档里当然是《唐探2》的剧本，虽然早就有了想法，但真正开工却是一直拖到了现在，原因很简单，相较于《唐探》的剧本来说，《唐探2》原剧本完成度低了很多不说，里头的硬伤也很多，尤其过分的是，从这一部开始，主角的人设都开始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没错，说的就是你，秦风！的舅舅，唐仁！ 唐仁这个角色的基础设定是一个在婚姻上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变得一蹶不振性情大变逃离出国的一个人，原本还不错的青年，最后却变的又蠢又懒游手好闲喜好插科打诨。 但是在此之外，他其实还是有着不少闪光点的，比如他重情重义，在《唐探》里，无论是对秦风还是阿香，甚至于警长昆泰，他都保持着足够的情义，真正需要他的时候，他也从不拉胯。 而且，他还是秦风的“最佳助手”，尽管大部分时候说的话都是完全没有边际的瞎扯淡，但总会有那么几句无心之语来启发秦风。 这就是一个浑身缺点，但又不乏优点和闪光点的“华生”。 而到了第二部里，他虽然依旧担负着“福尔摩斯身边的华生”这样的担子，依旧能够靠一些胡言乱语来启发秦风，但是，他身上的那些优点几乎完全没有了，只剩下缺点——蠢、懒、贪财胆小。 而到了第三部里，随着他“华生”的任务都被鈤本侦探野田昊给抢走了大半，这个角色就彻底的沦为了一个小丑，一个只会扯后腿的二愣子。 什么？你说他在第三部里救了秦风？摆脱，他不过就是坐着船回到他带过的唐人街，把秦风的遭遇给别人说了一遍于是请来了救兵而已，这样的事情，别说是人了，你换一个带个录有秦风遭遇的u盘的灵长类都能做到！ 嗯，其实不只是唐仁，《唐探2》三主角，秦风、唐仁、宋义三个人都有问题。 就比如宋义，其实根本就没有一个固定的人设，在整部剧里，他就仿佛一块橡皮泥一样，随着剧情的推进，根据剧情的需要而变来变去，和他人设相关的剧情充满了矛盾和强行。 再说秦风，他确实有天赋，这些天赋在第一部里就有展示，比如超强的记忆以及高速的浏览和收集信息能力等等，而到了第二部，不是加强了这些能力，而是直接将其神话了，那种人肉3d实景建模的效果，看上去无比酷炫，但是仔细一想，这是一个人依靠他的大脑来实现的，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能力实际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推理的作用。 《唐探》为什么成功，一大原因正是在于其将喜剧和推理内容做的很平衡，而从《唐探2》开始，电影不可避免的走上了喜剧重于推理的路子，喜剧的分量过重，推理内容漏洞百出和闹着玩儿似的，而到了《唐探3》，只用几个字就能形容。 整段崩掉！ 光是这些就需要做大量的改动，更不用说诸如“被通缉了还能光明正大进图书馆”、“米国人医院的保安居然不知道自己医院里没有亚裔阴阳人保洁”、“nypd居然连第一杀人现场都发现不了”等等等等的bug了。 所以，相比于《唐探》几乎可以全篇copy，《唐探2》就不行了，需要做大量的改动，让张步凡不得不先花了大量的时间去思考才敢动工。 ………… “哎呦，这日子过的，真奢侈。”颜王感慨着从小饭馆分馆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个碗，碗里是半碗米饭——他刚干掉了一整碗，没够，于是又跑过来盛。 他坐回亭子里，继续跟那一桌子的美味作斗争，干吃菜就米饭还不够，眼看着一盘红烧肉要吃没了，他干脆把盘子端过来，把剩下的肉连同里头的肉汤全倒进碗里，和米饭拌了拌，就开始往嘴里扒。 “哎，你多少控制点，你看你这肚子，可是真的见肉了啊。”他边上，吃了一碗饭就十分克制放下的黄小厨就看着他吃，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 “那还不是怪你，对了，还有张步凡。”颜王一脸的理所应当，“你们，但凡做的难吃点，我也不会胖啊。” “得，确实怪我们。”黄小厨无奈苦笑。 “不过整天这样吃了睡睡了吃确实不行，我最近也觉得我裤子有点紧了。”黄博说道，和黄小厨一样，他其实还是相当克制的，但在颜王和王宝宝他们的要求下，几乎顿顿都是肉食，热量那叫一个高，于是，再怎么克制，也依旧有长胖的趋势。 “哎，要不咱们找点事做吧。”颜王三两口把碗里的肉汤米饭和红烧肉给扫荡干净，又夹起一大块烧鱼送进嘴里顺带拿鱼刺剔着牙说道。 “做什么？”其他人也来了兴趣，毕竟都是忙习惯了的人，骤然这么闲下来，都不习惯了。 “一群演员聚在一起，还能做什么。”颜王说道，然后一指黄小厨，接着说，“哎，你过段时间不是要去演话剧么，就那个《暗恋桃花源》。” “《新暗恋桃花源》。”黄小厨纠正。 “对对对，新的。”颜王无所谓的点点头，“要不，咱们一起排一下，就当帮你演练了。” “演话剧？我没演过啊。”王宝宝抱着饭碗有点懵逼，他也是第二碗了，不过他每天早晚练武消耗大，所以无所谓，要说这里谁在美食攻击之下身材保持的最好，那就是他了，就连闫霓于男孙利三位女性都有长肉的趋势。 “没事，又不是正式的，还锻炼演技呢。”黄博说道。 一听锻炼演技，王宝宝立刻来兴致了，连连点头，“那就好！” 黄小厨和老婆孙利对视一眼，毕竟他们就是《暗恋桃花源》的主演，然后看向大家，“真排啊？” 看着一群人兴致勃勃的样子，他自己也一点头，“那就来吧。” 第六百九十八章 在山城的陡坡上狂奔 “媳妇儿，这几天没见你更新微博啊？”张步凡拿着手机，和佟丽亚通话。 所谓的微博，当然不是佟丽亚公开的那个，而是那个叫做“丫丫的小宝贝”的小号，随着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佟丽亚与肚子里的宝宝那种来自血脉的联系也越发的紧密，这让她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肚子里的宝宝身上，大量的行为都是围绕着宝宝，就比如微博，这个小号最近更新频率极高，几乎每天都有，有时候甚至一天能更好几条，而佟丽亚自己的微博，上一次更新还是6月份，而且就那条还是她的团队帮她发的，她自己都几乎忘了还有个大号这件事情了。 “我最近在忙啊。”佟丽亚回答。 “忙？忙什么？”张步凡一头雾水，不是在度假么，怎么就忙上了？ “现在不告诉你，等你回来就知道了。”佟丽亚俏皮说道。 张步凡苦笑，他今天打电话的原因，一来当然是关心一下自己媳妇儿以及媳妇儿肚子里的小宝宝，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要推迟回去的时间了。 《无名之辈》这边的拍摄挺顺利的，桃虹的惊艳表演，再加上章与和潘炳龙有些本色表演的同样精彩的演出，都保证了拍摄的顺利进行。 问题反而是出现在张步凡和宁皓这边。 这天拍摄的很顺利，早早的就完成了拍摄，剧组提前解散，眼看还不到饭点儿，几个人也闲着无聊，就准备出去转转，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幕。 “你说，这么大的一个坡，要是有人顺着坡一路狂奔下来，会不会比骑自行车快啊？”张步凡出神的说道。 他身边是宁皓，宁皓身边是岳晓军。 三个人穿的都特别简单，背心儿大裤衩子拖鞋，土憨憨一样一个挨着一个的蹲在一条大下坡路的尽头，看着这条坡度惊人的道路。 “有这个坡帮忙，我能跑赢博尔特！”岳晓军说道。 张步凡和宁皓齐齐转头看他，眼里满满的敬（bi）佩（shi）。 “那要是反过来，从坡下往坡上跑呢？你觉得骑自行车快还是跑的快？”张步凡又问。 “就这坡，给你个车你骑骑看，你不倒着溜下来我管你叫哥。”宁皓和岳晓军又扭头看张步凡，一脸“这货真特么没常识”的表情。 张步凡才不理会那俩人，忽然说道：“哎，咱们戏里有这种么？”他抬手，比了比眼前的大坡道。 宁皓闻言皱眉仔细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还真没有，尽管电影里取景了不少山城有名的景点，但唯独没有对山城这种特殊地貌的展现。 其实这种展现在宁皓以前的电影里是有的，在《疯狂的石头》里就有一段溜车的戏，但那段的展示其实也不完整，就一条窄且短的小路，一路走上去用不了5分钟，和他们眼前这条路相比差远了。 “那你说，咱们要不要加上这么一段。”张步凡拍拍屁股站起来，明明是蹲着不是坐着，起来却要拍拍屁股也不知道为什么，最有意思的是他身边的宁皓和岳晓军也照着做了。 他抬手对着眼前的大陡坡开始“挥斥方遒”，“就这样的一条路，让他们冲下来或者冲上去。” 这么说着，边上俩人似乎也来了感觉。 宁皓说道：“为什么不是即下来又上去呢？” “笑着下来，一脸春风得意，哭丧着上去，满是挫败气喘吁吁？”张步凡跟着脑补。 “嗯。”岳晓军也跟着说，“最好再来场雨，下去的时候迎着太阳，上去的时候暴雨骤起。” 说到这里，三人都住了口，扭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宁皓宁大导一摆手，“得嘞，两位大编剧，走着？” “走着！” 于是，电影里就多了一出戏，章与和潘炳龙两个在一条巨大的坡道，在暴雨中，上下奔跑。 当然，加戏没这么简单，毕竟要和剧本接的上，不能为了加而加，这可是耗费了张步凡和岳晓军不少的脑细胞，最后出来的结果也和他们刚开始说的不一样。 确实是从上面跑下来，再从下面跑上去，但并不是在一段戏里，而是分成了两段，两人抢了手机店，逃到马嘉祺家里之前的一段，是他们从大坡上冲下来的部分，而淋着雨往上冲的戏则放在了“决战”戏份之前。 这一个改动，拍摄方面当然不需要张步凡，但光是剧本就耗费了张步凡将近一周的时间。 在完成了这些修改之后，张步凡再没在剧组停留，第一时间登上了飞机，飞往……香江。 当初徐争想要他出面邀请所有人去他的戏里客串被他拒了，但当时也答应了徐争，如果徐争需要，他自己还是可以过去客串的。 后来估计徐争想了想之后也发现邀请那么多大咖去他戏里客串不太现实，最终还是选择放弃这个想法，但既然张步凡答应了，那不要白不要，于是就在前几天又给张步凡打了个电话邀请张步凡去客串。 对于这个邀请，张步凡其实想拒绝，但实在不好拒绝，一来他之前答应了的，二来吗，其实徐争在这部戏里给足了他面子，在他小舅子那个角色的选择上，没有选某位光头男演员，而最终选了可以说是初出茅庐，才刚拍了一部网剧《太子妃升职记》而且还没上线的彭于畅，这当然因为彭于畅的形象各方面确实挺适合，但最重要的，还是给张步凡这个老板面子。 就冲这一点，张步凡也必须得去啊。 下了飞机，坐上剧组的车直奔片场，对于这部电影来说他毕竟只是客串，没那么大架子，所以那边也不用等他，现在正在拍摄中。 正在拍摄的恰好是徐争和彭于畅的对手戏，说起来，彭于畅饰演的小舅子戏份极多，仅次于主角徐争，把这样的角色给彭于畅，徐争确确实实卖了一个巨大的面子给张步凡。 那边徐争正在和彭于畅表演，坐在监视器后头的是副导演，也是当初《泰囧》的副导演，自然对张步凡不陌生，眼见张步凡过来，立刻就想叫停，被张步凡摆手制止。 接着这货很自然的就站到了副导演让出来的位置上——副导演：《泰囧》ptsd！ 看了几眼，这货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恰在此时也到了这一镜结束的时候，就听身边副导演喊道：“咔！” 这个咔当然不是要ng的意思，还要等导演徐争过来看完才能定。 徐争拍了拍彭于畅的肩膀，扭头走向监视器，然后就看到了张步凡，也看到了他微微皱起的眉头，俩人毕竟合作了那么多次，就这一点小细节，他立刻就懂了，张步凡看了他们刚才的表演，而且他……不满意！ 第六百九十九章 一来就改戏的霸道张总 “大家休息十分钟！” 徐争当导演的时候和他当演员的时候还不太一样，简而言之，更加果决和……霸道，看到张步凡的微表情，想也没想第一时间就下了命令。 “感谢张总百忙之中还抽出时间来客串啊，哈哈！”徐争过来和张步凡轻轻的象征性的拥抱。 “什么百忙之中，我忙不忙你还不知道。”张步凡笑道：“另外，张总这个称呼太生分了，我，嗯，张总不喜欢，所以，小饭馆分馆那边，你将会有三天吃不上我做的饭了。” “三天也太多了吧！要不一天？不不不，一顿饭以示惩罚就算了咋样？哈哈哈哈！”徐争说着自己笑了。 话题很快转移到了电影上，两个人一起看着监视器里刚才的那段戏。 徐争一只手摸着下巴，说道：“你看人确实有一套，彭彭这孩子虽然初出茅庐，要锻炼的地方还很多，但是人聪明，也愿意下功夫，很多戏你给他一说就明白了。” 顿了顿，他看了眼张步凡，说道：“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不太满意，怎么样，张大编剧，指导一下？没片酬的啊。” 这话说的直，但也体现了徐争的情商，有些时候有些话就该直说，效果反而比拐弯抹角的婉转更好。 “嘿嘿，你别嫌我事多就好，我怎么敢要徐大导的片酬啊。”徐争都这么直接了，张步凡还跟他客气啥，不过，说问题之前，还是要先臭屁一下，“你有句话倒是说对了，我的眼光确实不错，这孩子多锻炼锻炼，绝对是争影帝的料，你看，这傻子演的多像。” 傻子，这就是张步凡看刚才的那段戏之后对彭于畅的表演的感受，嗯，其实在另一版的《港囧》里，那位光头演员演的小舅子也和现在的彭于畅一样，把人好好的一个打年轻人硬生生给演成了一个傻子。 原本张步凡以为是演员的问题，但现在看了这一段又有点不确定了。 “我直说了啊，你的剧本里头，蔡拉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首先这是一个好青年，为了不让姐夫出轨，不让姐姐和姐夫分开而努力做了很多事情，其次，他是一个内心狂热的纪录片导演，这个内心狂热也导致了这个人有那么一点偏执，也是因此，他做出来的事情有些是常人做不出来的，你可以称之为行为怪异，对吧？”张步凡问。 徐争点点头，尽管这次的剧本没有交给张步凡来操刀，而是他自己带人弄出来的，但是在剧本出来之后，他还是给张步凡看过了——这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所以，说起对于剧本的熟悉程度，即便是身为编剧的他自己，也不敢说就一定比张步凡高多少，而且张步凡说的这一点他也确实认同。 点完头，他就意识到张步凡的意思了，偏执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疯，和傻子可完全是两个概念。 看徐争盯着监视器陷入沉思，张步凡知道他也意识到问题了，于是不再多说，静静的等他的反应。 徐争想了一会儿，回过神，一抬头，“彭彭，过来一下！” 那边彭于畅其实早就想过来了，毕竟自家老板来了，但是看着导演和张总聊的那么投入，他知道不是时候，只能在那边老实等着，现在听到召唤，立刻小跑着过来，先问了一句，“张总好。” “嗯，你表演的不错，不枉我推荐你来徐导的剧组。”张步凡点点头，夸了一句。 “嘿嘿。”彭于畅摸着头傻笑。 边上，徐争等他们说完，拍了拍彭于畅的肩膀说道：“来彭彭，关于蔡拉拉这个角色，我们聊一聊。” 原本休息十分钟，因为张步凡的原因直接拉长到了半个小时，休息结束之后也不是大家想的拍下一幕，而是重拍，嗯，也就是ng。 到底重拍什么，当徐争和彭于畅一对上戏，彭于畅一开口，在场的所有人就明白了。 这之前，彭于畅的表演，尤其是他的台词念白里，总是带着一股子傻气，就有一种这孩子是一直被父母娇生惯养长大的，完全没有自理能力也不懂人情世故的那种，在这种台词的驱动下，他的所有行为也都透着一股子傻气，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傻子。 而这次重拍之后，他语气里的那股子傻气不见了，就是正常说话，只是在说那些表达情绪的台词的时候，会有一些比较特殊的情绪蕴含其中，而这些情绪都透露出一个状态来——执拗，而执拗再进一步的推动，就演变成了疯。 在这样的一种情绪状态的推动下，他的很多行为，比如说给姐夫带上一个铁面具之类，就变的合理了起来，而就是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合理，却让整条与之有关的剧情线都变的顺畅和自然了。 这一段又ng了两次，主要是彭于畅这边骤然换了表演方式，有点不适应导致的。 徐争站在监视器前看着最新的这一段，转头看向张步凡，“多亏你来了，这可是帮了我大忙了，但也给我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啊，彭彭的戏拍了不少了，现在看来都得重拍了。” “我的错！”张步凡笑道：“你看，我这不都亲自来赔罪了吗！” “那，那顿饭的惩罚抵消了啊。”徐争说道。 “没问题！不只是抵消了，到时候你想吃啥说话，保证一样不落！”张步凡拍胸脯保证。 这件事情对他们两个当事人来说似乎挺简单的，就几句话的事情，然而对别人来说却挺震撼的。 徐争作为导演，虽然不能说是片场暴君，但也挺专权的，很少会听别人的建议，结果张步凡这才刚来，几句话的事情，就让他下了决定修改那么多的戏。 剧组的工作人员有很多都是《泰囧》的老人，对他们来说还好，但是对那些香江加入的人来说，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这里面又以两位来客串的尤甚。 徐争对这部电影寄予了极大的野心，这一点从他请的客串人员就能看出来，除了张步凡，还有一大堆香江这边的明星，今天就有两位，其中一位是石榴姐，而另外一位则有意思了，他的主要身份不是演员，而是和此时的徐争一样的，导演，他叫汪晶。 他们对张步凡当然不陌生，毕竟张步凡的国产票房第一不是白拿的，况且他还上过香江这边报纸的头条，但他们依旧没想到，张步凡的影响力居然有这么大，几句话就让徐争做出那么大的改变。 尤其是汪晶，身为香江这些年来最成功的商业片导演，没人比他更明白导演的权威，而现在，徐争就这么轻易的把他的权威交给了另一个人？ 这位张步凡张总，好霸道啊！ 第七百章 香江行 对于张步凡演的角色，徐争原本是想给一个戏份稍微多一些的配角的，但被张步凡拒绝了。 开玩笑，我一分钟几十万上下的人，哪有那么多空闲跟你这浪费。 咳咳，这才是开玩笑，实际上是张步凡看了徐争给他选的那个角色，发现实在不适合自己，所以最终换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属于“客串”的角色，总共出场不到1分钟，两句台词的那种。 这样的戏当然没花多少时间，来香江的第二天上午他就完成了拍摄，中午清了剧组全部主创吃了顿饭之后，下午就离开了剧组，毕竟给徐争的电影客串这件事情，在他来香江要做的所有事情里面，只能算是最不重要的那一件。 当天下午，张步凡就坐在了成国富位于香江的工作室里。 成国富是台岛人，但自从2000年后，他的工作重心就逐渐往大陆和香江转移，所以在很多地方都有他的工作室。 “你的剧本我已经看过了，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成国富给张步凡递了一杯茶，自己也抿了一口，这才说道：“剧本对于娱乐性和推理性的平衡掌握的很到位，我尤其喜欢你对于其中案中案的设计，虽然看上去没有用太多的笔触去描绘，但是却起到了推进关键剧情的作用，而且里面有一些具有深度思考性质的东西，这让整个故事在喜剧的基础上有了一定的升华，有些人觉得这个并不重要，但我不这么认为，相反，我觉得这一点非常重要。” “另外，相比你之前给我的故事，这次的剧本完成度也高了不少，尤其是在推理层面上，可以看出你修改了非常多的细节，这极大的增加了推理部分的合理性，探案推理，最重要的就是合理。” “至于你之前说的，担心五行杀人的部分和《双瞳》太像，我觉得完全不是问题，五行这东西又不是我创造的，都是从老祖宗那边学来的吗，而且，我那部电影都那么老了，还能有人记得并且得到这样的尊重，我很开心的。” 成国富对张步凡的认知是个一直在转变的过程，从一开始张步凡主动找上徐老怪为佟丽亚争取《神都龙王》里的角色，让他以为这小子是仗着自己获了几个奖就嚣张的跑来抢饭碗，到后来张步凡几次主动拜访，交流的过程中总是表现出对他的推崇以及对《双瞳》的喜爱。 最主要的是，张步凡的这种尊重和推崇并不是在他面前做做样子，在不少公共场合他的态度也是一样，就像当初《唐探》一举拿下国产电影票房冠军的时候，他在接受采访的时候也提到了《双瞳》，并在记者说出《唐探》是国产推理电影之最的时候，说出了在他心里《双瞳》才是心目中最好的国产推理电影。 这样的一个态度，即便真的是做样子，也让成国富相当满意了，毕竟在这个圈子里，面子真的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而张步凡的所作所为，无疑是给足了他面子。 “您太捧了。”张步凡谦虚了一句，然后问道：“那么关于我的邀请……” “参与编剧就算了吧，剧本的完成度已经非常高了，在我看来其实已经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了，我都这个年纪了，没必要去和你们年轻人抢这么一份名声了。”成国富笑道。 这话说的谦虚淡然，但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骄傲，而这份骄傲又是这么的理所当然，毕竟要说起中华电影史的话，必然有他成国富的一席之地。 “至于创意总监吗……”成国富顿了顿，笑道：“那我就接下了，看在它的份上。” 他抬起手，手里拿着一张纸，正是他在拍摄《双瞳》的时候创造的镇魂符。 这个圈子里，很多的事情其实就是大家看在彼此的面子上的互相成全，就像这一次张步凡邀请成国富一行其实也是如此，他给足了成国富面子，成国富当然也要给他面子，两方互相成全。 这么大的事情说定了，当然要庆祝一下，于是当天下午，张步凡请客“饮茶”，而参与者除了成国富之外，还有一位熟人——徐老怪。 请徐老怪纯粹是为了叙旧，但张步凡没想到的是，徐老怪居然有事找他。 “《三少爷的剑》？”张步凡看着徐老怪给过来的几张纸上写着的名字，脑海里下意识的就浮现出了一个人来——九亿少女的梦。 “你也看到啦，还在弄剧本。”徐老怪指了指自己，“我是编剧。” “您老亲自出马，就没我啥事了吧？”张步凡笑道。 “谁说有你的事了。”徐老怪斜了他一眼，眼睛里满是“你脸真大”的嘲讽，“我要找的是你老婆啦，我觉得这里面有个角色会很适合她来演。” 张步凡脑海里又紧跟着浮现出“建筑专家”江小姐的身影来，想到她在那部电影里的表演，立刻没半点迟疑的开口，“那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怎么，看不上？”徐老怪声音微沉。 “那倒不是。”张步凡笑道：“只是，我媳妇儿怀孕了，刚三个月，您算算日子，她能赶得上吗？” 这话一出，徐老怪一愣，边上成国富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指指徐老怪。 徐老怪也不在意，立刻跳过了这个话题，紧跟着又提起另外一件事来。 “星爷的电影？”这下轮到张步凡愣了，愣了半天才开口道：“《美人鱼》么？那不是已经开拍了么？您刚才不是还说去客串了一把么？怎么，这个时候要换演员？” 徐老怪摆摆手，“不是，是新电影啦。” “新电影？”张步凡更愣了，“这《美人鱼》还拍着呢吧，怎么就又来新电影了？” “这你就不用管啦。”徐老怪耸耸肩，总不能说人星爷急于捞钱吧？只能简单说道：“新电影是《西游》题材的，《降魔篇》的续集。” 这么一说张步凡一下反应过来了，以星爷这些年的电影只在贺岁档上的现状来看，这部新电影，应该就是在后年，也就是17年年初上映的《西游伏妖篇》了。 说起这部电影，那真的是一年难尽了，说句不太好听的，如果让他在《三少爷的剑》和《伏妖篇》之间选一个的话，他宁愿选择前者。 当着那两位的面，他也没遮掩着，忽然就叹了口气，脸上露出苦笑。 现在的星爷，真的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喜剧之王”了。 听到张步凡的叹息，徐老怪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摆摆手笑道：“这个还早，只是周星星和我提过一次而已，什么时候开拍还不确定呢，等到时候再说不迟。” 张步凡看着徐老怪，很想劝他千万别接这部电影，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以徐老怪的江湖经历会看不出那部电影到底有多烂？但他还是接了，既然如此，劝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顿饭，虽然中间有些波折，但总体大家还算满意，互相之间的感情拉近了不少。 第二天，张步凡又立刻马不停蹄的去往另外一个地方，而有一个人已经在等着他了——刘天王。 第七百零一章 寄生虫 “我发现，你很喜欢在饭桌上谈事哎。”刘天王挑了一筷子蚝油青菜进嘴，边嚼边对张步凡说道。 香江的早茶往往是香江人一天几顿饭里最丰富的那一顿，各种各样的食物茶点，加起来能有好几十种。 就像现在，尽管只有张步凡和刘天王两个人，但他们面前的圆桌上依然摆满了不同的食物，当然，其中差不多一半都是“张步凡专供”，因为刘天王吃素。 “老本行是干这个的吗，而且老祖宗都说了，民以食为天。”张步凡可不客气，直接一个水晶虾饺进嘴，美美的咽下去才说道：“还有啊，据说有专家研究过，咱们华人啊，在饭桌上谈事的成功率是最高的，比正儿八经的坐在办公桌前谈事的成功率要高的多，为了能够成功的忽悠您加入，我当然要选择成功率最高的啦。” “哈哈哈哈。”刘天王被逗乐了，他是61年生人，如今已经50多岁，虽然平时在各种大小荧幕上看着依旧是那个不老男神，但现在近距离看过去，尤其是在他大笑的时候，还是能够看出脸上已经有了很多皱纹，让张步凡忍不住在心底感慨一声“时光易老”。 笑声渐止，刘天王问道：“说起来，你只告诉我你想做一部新电影，而且这一次不只是邀请我参与投资，剩下的什么都没说，想凭这么点东西打动我，那可不行啊。” “所以我这不是就直接上门了吗”张步凡笑道：“剧本呢还没有，目前只有一个故事的雏形，您吃着喝着，我给您口述一下？” “好啊，我洗耳恭听。”刘天王笑着，居然真的拿过一碗汤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张步凡开始介绍，“故事的主角是一家四口人，父母带着一儿一女，这家人很穷，穷到只能住地下室，还不是普通的地下室，而是那种一旦下雨就会被淹，而且雨大一些……”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忽然顿了一下，看着刘天王手里的汤，苦笑道：“我才想到，我要说的这些似乎不太适合拿到饭桌上来说。” 刘天王愣了一下，随即迅速反应过来，笑着一摆手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在香江这里，屎尿屁这些都是家常便饭，而且我演了这么多年戏，这点东西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那我接着说吧。”张步凡尴尬笑笑，继续开口，“雨一旦下大了，就会把距离他们房子不远的化粪池给填满，里头的粪水就会溢出来灌进他们的房子里……” 刘天王听着他说，看了看手里的汤，又笑了，“虽然这些对我不算什么，但你也稍微注意一点吗。” 虽然这样说，但脸上的笑容却说明了，他其实是在开玩笑，果然，就见他一挥手说道：“继续继续。” “嘿嘿。”张步凡也乐，接着说道：“故事呢，就要从当大哥的儿子说起，有一天，他的一个同学好朋友找到他，告诉他自己要出国了，但是手上有一个很好的工作不想浪费，于是想要介绍他去接替自己，这个工作是给一个富豪家的女儿当家教，他答应了。当站在富豪家门口，看着眼前这个豪宅的时候，他惊呆了，这就是他做梦都想要的住所啊……” 故事挺长，加上张步凡不忍浪费食物，时不时要停下来，在桌上的食物冷掉之前消灭掉一部分，用的时间更长了，前后差不多几十分钟，这个故事终于讲完。 张步凡长出一口气，拿起刚叫的一碗汤一饮而尽，再看向刘天王，发现他面前摆着一个汤碗，似乎，正是开始讲故事前他拿过来的。 “嘿嘿，一不注意，吃的有点多。”张步凡尴尬的挠头笑道。 没错，这一桌子饭菜，无论荤素，都是他干掉的，而刘天王那边，或许是听他的故事听的太入迷的缘故，压根就没再动过筷子。 摸了摸不知不觉中已经饱到稍微有点撑的肚子，张步凡说道：“要不，再给您点一点儿？” “不用了。”刘天王摇头说道：“你的这个故事可比什么美食都好味的多。” “您觉得故事不错？”张步凡问。 “不，不是不错，是很好。”刘天王说道。 “那以这个故事作为蓝本的剧本，再加上里面的角色让您随便选，这样能够打动您了么？”张步凡又问。 “真的？”刘天王闻言身体猛的往张步凡这边斜了过来，眼神也跟着锐利起来。 “当然。”张步凡猛点头，“不然我也不会第一个来找您了不是，不过说实话，虽然说角色让你任选，但就我个人来说，里面最适合您的角色其实就一个。” 他故意顿了顿，然后开口，而他身边，刘天王也跟着同时开口，“父亲！” 话出口，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笑了起来。 刘天王慢慢把碗里已经完全冷了的汤喝完，问道：“虽然很心动，但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找我？” “我也不瞒您哈。”张步凡实话实说，“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在香江这边找至少一位合适演这一家子人中的某一个的演员的，原因吗，其实也很简单，这种电影，在大陆那边拍不了，就算拍了，也绝对没有过审的机会，所以我就把目光放在了香江这边，合拍片，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但是按照合拍片的要求来说，就必须有至少一位我所说的香江演员。” “也就是说，其实一开始和《无双》一样，你只是想找我一起投资喽？”刘天王一下看清事情本质。 “嘿嘿，您说的没错。”张步凡也不隐瞒，“一开始呢，我相中的人其实是梁千面大哥，但是说实话，尽管他的演技没有任何问题，但形象方面其实还是差了一点的，毕竟不能每一部戏都让他化妆成座山雕那样吗，再然后我想到的是惠英虹虹姐，她来演母亲这个角色一点问题都没有，本来都这么定了，直到我准备打电话给您，想要和您就投资制作方面的问题进行一番沟通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忘了一个人，说实话，您在《失孤》里的表演，真的打动了我。” “好吗，原来我就是一个……”刘天王顿了一下，总算想起了那个流行的词，“备胎啊！” “不不不，您这可就说错了。”张步凡点了点桌子，“从咱们进到这个店的那一刻开始，您就是正选了！” “哈哈哈哈！”刘天王再次被逗乐，好不容易停了笑，他又问张步凡，“对了，还不知道这个故事的名字呢。” 张步凡把桌子上最后一个蟹粉包丢进嘴里，有点含混不清的开口。 “寄生虫！” 第七百零二章 拍电影，有动作戏！ 拍《寄生虫》，张步凡是没有想过拿奥斯卡回来的。 毕竟即便是在香江这边，打着合拍片的名号来进行拍摄，如果最终拍出来的东西不合适的地方太多，也依旧没有办法过内地的审。 就张步凡自己来说，拿个老米那边的自嗨大奖，又哪有让电影在国内上映，让国人都能看到来的重要呢？ 所以，拍还是要拍的，但是修改也是必不可少的。 当然，这些都是未来的事情了，而就目前来说，这部电影还处于“故事”阶段，连剧本都还没有。 而之所以张步凡这么早早的就找上了刘天王，实在是因为这位天王太难请了。 在圈内有着“劳模”称号的他尽管已经快55岁，但是这些年工作的量却一点也没有下降，反而还有上升的趋势。 就以今年来说，他主演的电影《失孤》已经上映，虽然票房并不是很高，但因为题材的缘故而受到了广泛的关注，而不久后的9月，他主演的另外一部电影《解救吾先生》也将上映，与此同时，他身上还挂着整整三部电影的片约，分别是即将开拍的《澳城风云3》，以及将会在年底和明年上半年拍摄的《长城》以及《王牌逗王牌》。 这还只是电影方面的，别忘了，他还有一个身份，是歌手，新歌、演唱会、各种晚会还将会占用去他大量的时间。 这种高强度高密度的工作，张步凡是自叹不如的，也让他不得不早早的就找上门来，生怕晚一点就约不上时间了。 ………… 在香江呆了三天，干成了三件事情，这样的效率让张步凡相当满意，不过这中间发生的一些小插曲却让他有点意外。 一个当然是徐老怪的邀请，很显然，佟丽亚在《神都龙王》里的舞姿已经深深的刻进了他心里，让他久久无法忘怀了，以至于现在一有古装电影，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找佟丽亚出演。 张步凡倒不介意让佟丽亚演古装电影，但一来她确实有孕在身，二来，徐老怪提的那俩电影实在是太……那啥了，该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一块本来就已经没啥肉的骨头，上面还爬了一只苍蝇，这叫人怎么下的去嘴？ 而另外的一个意外是来自于梁乐明和陆剑清……没错，又是他们了。 《赤道》如今已经下画，其成绩果然如张步凡所料，说不上很差，但是考虑到这部电影那高的夸张的投资，那这部电影就只能说相当的失败了，失败到那夸张的2亿多的投资很可能都没法回本的程度。 这样的失败对于梁乐明和陆剑清的影响当然很大，大到从这之后他们几乎就断了除某一部电影之外其他所有电影的拍摄的可能。 而那仅剩的一部电影，叫做《寒战2》。 不夸张的说，两人翻身的机会，就都在《寒战2》上了，这里的翻身，只是说他们继续拍《寒战3》的资格而已，如果他们还想要拍其他电影，那至少要等到《寒战3》拍出来并且同样成功之后了。 没办法，这个圈子就是这么残酷。 两人找张步凡当然不是为了投资的问题，这部电影现在简直就是香江电影圈最大的香饽饽，早在《寒战》的票房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认死死握住了，别说现在了，就算再早一年，张步凡也没机会和资格往这里面插一只脚进来。 而为了这部《寒战2》，也是为了他们两人的前途，两个人当然是竭尽所能，不仅在剧情上做出了很多突破，在演员方面也是下了大手笔，除了保证原有阵容，还邀请来了包括发哥在内的大量大牌，其演员阵容甚至能够和《赤道》拼高下了。 而他们邀请张步凡的目的也是……演员。 按照他们的说法，他们给张步凡准备了一个戏份相当多的角色，不仅戏份多，还有相当多的打戏内容，绝对让张步凡演过瘾！ 张步凡就纳闷了，虽然我对于演动作戏确实有不小的兴趣，但是你们又是从哪知道的？又是怎么就想到跑来邀请我演戏的？ 思来想去，张步凡明白了。 如今的他，在大陆这边也算是一杆旗帜了，就像是导演里的宁皓，演员里的葛大爷一样，属于票房保证，颇有点人的名儿树的影儿的意味。 那两人显然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想要借张步凡的名头来拉动《寒战2》在大陆这边的票房，但一来投资是不可能有张步凡的份儿了，编剧吗他们两人也绝不愿意让出来给张步凡改，所以思来想去，就想出了这样一出“曲线救国”的方法来。 到时候在内地宣传的时候，只需要玩一手蒙太奇，不明说张步凡是以演员身份加入，只说他加入主创团队拍摄这部电影，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宣传噱头了。 这算是两人高看他张步凡了么？ 当然不是！ 经过这几年的经历，张步凡对于自己还是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知的，虽然这张老脸拿出去可能依旧大部分人不认识，但是单纯说名字，如果前面还挂上诸如“金马奖、威尼斯电影节、柏林电影节最佳编剧”又或者“《斗牛》、《杀生》编剧”、“《泰囧》、《心花路放》、《唐探》制片人出品人”这样的名头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不夸张的说，真的能够多吸引很多人进电影院贡献电影票的，这也算是另类的明星效应了。 所以，梁乐明和陆剑清的这种做法，说不定还真有效。 当然，有没有效果这个张步凡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要不要出演《寒战2》呢？ 说实话，有点心动。 这可是号称《无间道》之后香江又一救市之作的电影。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里头有动作戏啊，张步凡想要“哼哼哈嘿”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机会，当初客串《神都龙王》的时候本来以为有大戏，结果徐老怪就让他穿了一身厚重的盔甲跟那罚站看自家媳妇儿跳舞，瘾没过上，还累的不行。 后来《智取威虎山3d》，倒是摸上枪了，但依旧没动武的机会。 这次不一样，这次可是真的有实打实的动作戏，拳拳到肉的那种，由不得张步凡不心动啊。 “嗯，还是和媳妇儿商量下吧，毕竟我现在还是个陪产的家庭妇男来着。”思来想去，张步凡最终决定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佟丽亚。 于是…… “歪~媳妇儿啊，和你商量个事儿呗~” 第七百零三章 回归小村 没想到这么不给力的更新还有打赏，感动1 感谢韋先森、和yaha00的打赏～ ………………………………………… “呦，你怎么来了啊？” 张步凡看着眼前的人，有点小意外。 从香江返程之后，张步凡没有再去《无名之辈》剧组，而是直接回了贵阴的小村子，到了房子附近，还没看到本来该在的几位，先碰到了意料之外的两个人。 白敬庭和刘昊存。 嗯，不是两个，白敬庭是他叫来的，而刘昊存会出现在这里，确实让他有些意外了。 白敬庭这边已经完成了那个“鸡肉味嘎嘣脆”的综艺的拍摄，虽然身上挂着一部电影的片约，但那个要到差不多8月底9月初才会开拍，所以目前比较空，张步凡干脆就给叫了过来。 一来可以和这些圈子里的大哥大姐叔叔阿姨们建立点关系，二来嘛，这小子的综艺感很出色，说不定还能折腾出点有意思的东西来。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张步凡已经开始考虑《寄生虫》的演员人选，而白敬庭也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实际上不只是白敬庭，白雨和彭于畅张步凡也有考虑，而且这仨人目前竞争的是同一个角色——四口人里哥哥的那个角色。 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重要的角色当然留给自家人，刘浩然就不想了，还有一部《唐探2》在等着他，所以自然就要从剩下的三人里选。 说实话，三个人里面，白敬庭是最没有优势的，白雨的外形比较成熟稳重，和哥哥这个角色是比较吻合的，彭于畅外形没那么帅气张扬，反而很符合那一家生活在社会底层穷苦人的身份，而白敬庭则恰恰相反，他的外形太帅太青春，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种青春偶像剧主角的样子，和这部电影反而有点格格不入。 当然，张步凡并没有就因此就把这小子给排除在外，毕竟外形的问题是可以靠演员自身的努力以及化妆来解决的，但演技不行，这也是他把白敬庭叫来的主要原因。 而刘昊存…… 这姑娘应该是明年才高考，现在7月份正是她放假的时候，怎么会跑来这里呢？ 张步凡看着这个眼睛里干干净净的姑娘有些意外，然后就看到了她身后跟着出门的佟丽亚，“我叫她来的，怎么，不行啊！” 都说更年期的女人可怕，但实际上孕期的女人也不差，看看媳妇儿那一脸凶悍的表情，张步凡忽然有点怀念以前那个有点小任性但总是小鸟依人的小女人…… 咳咳，嗯！都是自己媳妇儿，哪有那么大区别，反正都该宠着！ “行，当然行啦！”张步凡郑重其事的猛点头，把边上白敬庭和刘昊存都看傻了，没想到张总还是妻管严！ 三个人把张步凡迎进去，过程中听了佟丽亚的解释张步凡才知道，这小姑娘不只是佟丽亚的粉丝，而且还是铁杆的那种，这不放了假在家呆着没事做么，一想到自己居然和自己的偶像在同一家公司，小姑娘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给佟丽亚发了微信，想要从偶像那里得到一些舞蹈方面的指导，佟丽亚一想，可以啊，那你来吧，于是就直接把刘昊存给召唤到了这里来。 结果，到了这里之后，刘昊存才知道偶像怀孕了，没法亲身给她做舞蹈示范了，不过也无所谓，看这小姑娘总是盯着佟丽亚肚子的那小眼神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她娘要给她生一个弟弟妹妹了呢。 听佟丽亚一说，刘昊存自己先脸红了，之前靠着一时冲动的勇气给佟丽亚发的信息，不管不顾的跑过来，原本还沉浸和偶像同吃同住的兴奋里，直到现在，总算醒过来开始不好意思了。 “得了，来就来了，在哪过暑假还不是过了，不过我可告诉你啊，作业好好做，专业课啥的也不能落下，刘浩然知道吧？公司签的第一个人，你的前辈，人家今年可是考了个双料第一，现在所有学校抢着要他，我不要求你也考那么好，但不能太差，知道了吗？”张步凡一张嘴，和个家长似的，偏偏刘昊存没法顶嘴，只能不停的点头。 “昊存学习好着呢，明年北舞肯定没问题，还需要你在这里叨叨，这还没当爹呢，怎么就喜欢叨叨上了，走，我们别理他。”佟丽亚白他一眼，拉着刘昊存继续往前走。 张步凡跟在后头，和身边的白敬庭对视一眼，发现这小年轻也无法体会自己“老父亲”的心情，只能自个儿跟那摇头苦笑。 一边走，张步凡也一边打量着刘昊存，一边在心里摇头——他在考虑刘昊存是否能够出演《寄生虫》里妹妹的角色，然后遗憾的发现，完全不合适。 说是不理他，但实际上走了几步之后，佟丽亚又忍不住放慢了脚步，回到张步凡身边，一只手自然的挽上他的胳膊，问道：“那件事情定了吗？” “定了。”张步凡点点头。 佟丽亚扭头看着自己老公的侧脸，这么帅的一张脸，不演戏都浪费了，这么健美高挑的身材，不演打戏那就更浪费了。 进了院子，黄小厨迎面过来了，笑道：“我说你至少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到，丫丫却说你马上就到了，还非要出门等，现在看来，还是你们夫妻心有灵犀啊。” “那不是必须的么。”张步凡骄傲的说道，顺带一歪头，特别嘚瑟的在佟丽亚的脸蛋上啵了一个，结果自然是换来了两粉拳。 “哎哎，过分了啊，欺负我老婆不在跟前是不是！”颜王的声音从黄小厨后头传了过来，张步凡顺着声音看过去，立刻就惊了。 “不是，你这穿的啥玩意儿啊？”一激动，东北话下意识的就给带了出来。 一群人里但凡有一个东北人，用不了多久所有人就会不自觉的被传染东北话，东北话的散播能力就是这么强，而不巧的是，他们这一群人里，就有颜王这么个东北人，于是乎，时不时的，不知道谁的嘴里就会下意识的蹦出句东北话出来。 “怎么样，就问你帅不。”颜王走了过来，特别嘚瑟的在张步凡面前比划着。 他身上穿的，是一身古装，里面白衣白裤腰间系了根用作裤腰带的绳子，外头则是一件花花绿绿的袍子，头上还戴着一顶小帽，一眼看上去，就和古代的地主老财似的。 他跟这显摆着呢，后头房子里陆续又出来几个人，居然也都穿着不同样式的古装。 前头，黄小厨看着惊讶且懵逼的张步凡也乐了，说道：“你回来的是时候，我们正要排练呢，你就当观众吧。” 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拿着的一件长袍披在了身上，瞬间变身成为一个民国时期的中年人。 更让张步凡惊讶的是，他身边的佟丽亚，连带着白敬庭和刘昊存都走了过去，从其他几位的手里接过各种样式的衣服迅速的完成了“变身”。 “可以啊你们，我这才离开了多久啊，你们就折腾出来这么大一出来。”张步凡一边喃喃着，一边行李箱也不放了，直接跑到亭子里坐下。 话剧排练，开始了。 第七百零四章 我演观众啊 《暗恋桃花源》是一部话剧，但却又是两个可以说毫无关联的故事组成的。 “暗恋”部分，是一出现代悲剧，一对青年男女在魔都因战乱相遇相识相恋，却也因为战乱离散，两人不约而同的逃到了台岛，却彼此完全不相知，就这样过了40年，也苦苦思念了对方40年，当两人终于得见的时候，两人都已经各自有了家庭…… “桃花源”部分则是一出古代喜剧，一个渔夫发现自己的妻子与房东老板私通，伤心负气离家出走，误入桃花源，却在那里遇上了长相与自己妻子以及房东老板极为相似，但为人性格却迥然而异的两人，三人一起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日子，后来渔夫终于离开桃花源回家，却发现妻子已经与房东老板成家生子…… 在《暗恋桃花源》这部话剧里，两个故事成了两个剧组，因为演出在即，不得不共用同一个话剧舞台，于是，古今、悲喜，两个完全不同的故事在同一个舞台上出现，交织出了一出让人啼笑皆非的舞台奇观。 在赖生川导演执导的《新暗恋桃花源》里，黄小厨和妻子孙利作为主角，演的是“暗恋”部分，也就是那一对年轻男女，而“桃花源”的演员，有何老师，以及马栏山坡姐等等…… 张步凡当然不知道这次他们折腾这一出，是出于颜王说的“帮黄小厨”找状态这个理由，不过，作为在场唯一的观众，张步凡当然是最有资格评（xia）价（bibi）的那个人了。 就像现在，一群人各自穿好了戏服，在小院儿的场地里站好，黄小厨刚走出来，还没张嘴呢，张步凡就嚷嚷上了，“停！停一下！” 黄小厨一脸懵，“怎么了？” “你在赖导的话剧里，演的就是这个江滨柳吧？对了，利姐演的云之帆，对吧？”张步凡问。 “对啊。”黄小厨理所当然的点头。 “你说你在话剧里都演了那么久的这个人了，就不觉得烦么？”张步凡问。 黄小厨总算嚼出他话里的意思，也笑了，问道：“那你说该怎么搞？” 张步凡没看他，反而在剩下的仨大老爷们里来回看了起来，嗯，不算白敬庭，在这帮老油子面前，他最多只能算男孩。 “江滨柳这个人，应该是个帅气的青年对吧？”张步凡一边说着，目光落在了颜王身上。 “嘿嘿。”一听张步凡的话，颜王就来劲了，抬手已经准备开始脱身上那件戏服了，就看到张步凡忽然从亭子里窜了出来，直接把王宝宝给拽了过来，“得嘞，就你来演江滨柳了。” 颜王那一脸得意的小表情立刻就僵在了脸上，经过这段时间的拍摄，在其他地方呆着的工作人员也都有了一定的默契，几乎在张步凡拉住王宝宝的第一时间，院子里的几台摄影机中的一台就在他们遥控下，给到了颜王一个特写，立刻把这货这个从满脸得意到满是委屈的整个过程给抓住了，一群工作人员跟房子里，一边遥控摄影机拍摄，一边狂笑不止，这特么，比拍综艺还有意思啊！ “至于云之帆吗……”张步凡压根没理颜王，和这老货相处久了，他也清楚，如果现在和颜王搭上一句，他绝对顺棍爬的黏上来，不拿到江滨柳的角色就甩不脱的那种，干脆不理他是最好的。 他的目光先落在于男身上，然后是闫霓，忽然一笑，说道：“两位姐姐，这次就请你们照顾照顾后辈了啊。” 说完一扭头看向和白敬庭站在最边上的刘昊存，叫道：“昊存，来！” 刘昊存都懵了，她来这里是为了和偶像学跳舞的，嗯，主要是看偶像，没想到就被安排了一个话剧的角色，当然，有那么多大咖在，她肯定捞不着什么重要角色，事实也是，一开始她和白敬庭一样，都是“剧组工作人员”这样的角色，没想到张步凡一句话，她就要成女主角了？ 她还懵着呢，边上佟丽亚已经一推她，“去啊。” 小姑娘这才小步小步走到孙利身边，结果孙利递过来的戏服，拿着又跟那犯懵，这下连孙利都被她逗乐了，亲自帮她把身上的戏服脱下来，又把她手上的戏服帮她穿上。 小姑娘哪经历过这个啊，小脸儿一下就涨红了，手忙脚乱的把戏服穿好，一扭头又跑回边边上去了，这一下，直接把现场所有人都逗乐了，颜王也跟那哈哈大笑，完全忘了他还在因为“没抢到角色和张步凡闹别扭”呢。 边上王宝宝拿着戏服有点尴尬，他当然知道，他和什么帅哥啊，文艺青年啊是完全不搭边儿的，现在又搭上刘昊存这么个小姑娘和他演对手戏，那多别扭啊，于是对张步凡说道：“张哥，这个江滨柳还是别让我来演了吧，要不让小白来演，他又帅又年轻，和昊存才配吗。” “别别别，就你了，这样才有效果。”张步凡一抬手把戏服给按回了他手里，然后转向白敬庭，“至于小白吗，有更适合他的角色。” 一边说，这货的眼珠子又开始转起来了。 还没转到颜王那呢，颜王就已经感到一股冷气直窜天灵盖儿，下意识按住自己身上那件地主老财的戏服，说道：“张步凡你想干嘛？不让我演江滨柳就算了，怎么，还想拔了我身上这一身儿啊？过分了啊我告诉你！” 张步凡才不吃他那一套呢，直接上手，上手啊！兄弟们，见过敢扒刘华强衣服的人么！张步凡就敢！ 不仅敢，还一边扒一边说呢，“哎呀，你都这么大咖了，怎么还在这种小表演里面抢人家小年轻的角色呢？传出去多不好啊，而且，就你这威武昂扬的气质外形，怎么能演这种抢人妻子的地主老财呢？对吧，快点快点。” 总之，最终还是给他拔了下来，丢给白敬庭，“来，小白，把地主老财的那种恶霸劲儿给我演出来啊！先走两步看看，哎，没事儿走两步！你们看看，这外形，这气质，有没有斯文死恶霸的感觉，是不是很合适？” 其他人原本还挺无语的，结果现在看着白敬庭在张步凡的指（hu）导（you）下，真的走出了二五八万的步伐，无不眼睛一亮，嘿，这孩子可塑性不错啊。 一番折腾，最终，连着被损了两回的颜王同志获得了渔夫这个角色，按照张步凡的话就是，一个被妻子背叛且无能为力的可怜虫，你什么时候演过这种角色？这可是最好的突破自我的时候啊！ 然后，颜王就被他说服了。 临了临了，一直跟边上看戏看的无比开心的黄博忽然问道：“哎，你把我们都安排了一遍，那你呢？” “我？”张步凡指了指自己，接着一扭头一转身，两部跨回亭子里，大马金刀的一坐，“我演观众啊！” 第七百零五章 约定演出 小饭馆一行人排练的还是老版的《暗恋桃花源》，没办法，新版的要唱越剧，而在场的所有人里，也就黄小厨和孙利能唱那么几嗓子，其他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别说学会了，连照猫画虎都做不到。 当然，大家要求也没这么多这么严，说是帮黄小厨找状态找感觉，其实说白了还是他们自己找一些事情做娱乐一下而已，当然不用那么正经。 在张步凡回来之前，他们已经排练了有一段日子，对剧情已经非常熟悉，而且彼此之间也有了一些默契，所以，尽管被张步凡一顿瞎逼折腾打乱了角色顺序，但大家依旧很快上手。 三天之后，经过了“换角风波”之后的一群人已经把那一段戏演的有模有样。 对于那些老油条们能够那么快的入戏张步凡当然没有任何意外，相比之下，白敬庭倒是给了他不小的惊喜。 这个年轻人胆子大，而且颇有点人来疯的性格，跟着一帮子大前辈大明星们一起排练话剧，在经过了一开始的拘谨之后，很快的就放开了，虽然演技方面有着明显的青涩和不足，但是凭借着这种有点傻大胆的性格，倒是把“和别人的老婆好上的房东”这个角色给表现的另有一番趣味。 而相比之下，刘昊存就差了一些，倒不是在演技上，说实话，就目前的这俩人来说，演技方面也就是半斤八两，谁也笑话不了谁的水平。 她的问题很简单，就三个字——放不开。 这是性格上的问题，说的好听点叫做有自己的小世界、慢热型选手之类，说不好听了其实就是有些内向。 内向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往往内向的人心理反而更加敏感，对于一些事物的感受反而更加的清晰和真实，这对于他们去感受角色，从某些方面来说是有好处的。 但同样也有不好的地方，就像现在，面对着一群大明星，小姑娘明显放不开，迟迟进不去角色，其实其他人也没有苛责他或者怎么样，纯粹是她自己的心里戏有些多导致的。 对于这样的人，张步凡也不会强行要求她必须完全的改变自己，但是，至少在面对类似的情况，又或者碰到一些需要她足够放开的角色和戏份的时候，她得能够做到迅速的改变和适应。 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那就相当于自己给自己架了一个独木桥，把自己的戏路给限制死了，这样的人，未来的成就也会非常有限。 张步凡原本想亲自和刘昊存聊这个事情，但是一想到小姑娘每次面对自己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甚至不敢看过来的情况还是放弃了，扭头找上了佟丽亚，偶像出马，这件事情想必会容易不少。 当然，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小姑娘自己有足够的思想觉悟，也不会是短期内能够改的过来的，张步凡也不急，而且，从其他人对刘昊存的夸奖可以看出，虽然小姑娘很放不开，但是潜力方面是毋庸置疑的，很有培养价值。 当人从极度的繁忙中忽然闲下来的时候，就会感觉到时间仿佛忽然变慢了，又好像忽然变快了，而这种感受，在这个悠闲的小村子里尤其明显。 就这样不知不觉当中，时间已经来到了8月中旬。 佟丽亚的肚子已经凸了起来，需要穿非常宽松的衣服才能勉强掩盖的住的程度。 不过她也不在意这些，从有了孩子到现在，她的心态一直都非常的平和，从当初在剧组里查出有了身孕到现在4个月的时间，关于她怀孕的消息多少已经传了一些出去，她也很无所谓，既没有否认，也没有刻意的跑出去回应这件事情并借此炒作什么。 怀孕是真的，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真的，她当然没必要像某爽又或者其他一些人那样对这件事情讳莫如深，一边继续高曝光的跑着各种行程，一边用别人的肚子养着自己的孩子。 这一天，话剧的排练终于宣告结束。 嗯，不是他们完全排完了，主要是黄小厨和孙利要离开了，《新暗恋桃花源》将于近期在魔都开演。 于是这一天，张步凡把这个小村子的村长给请来了。 看着这位看上去至少60岁以上的老先生正襟危坐的样子，张步凡不由一笑，在他看来，什么演员歌手明星，不过就是一个职业而已，而且，相比起人家村长这个纳入国家正规职级体系的“官职”来说，他们不过是一群“白身”而已。 但是很可惜，随着这些年“娱乐至上”越来越严重，明星被捧的越来越高，这种情况也越来越严重，别说这样一个小村子的村长了，就算是一些省市高官在面对一些大明星的时候也是一样，恨不得把他们当祖宗一样供着，更可笑的是，有些明星或许是被捧的飘了，居然真的以为自己是“祖宗”了，越发嚣张。 也难怪近些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批评明星，一个问题被越来越多的提起。 不过是一个戏子而已，你凭什么？ 张步凡对村长笑道：“您不用这么拘谨，要说起来，我们现在可是您的村民，下级面对上级，该拘谨的是我们才对。” 一个小笑话，村长总算放开了一些，但面对这么一帮子明星还是有些不自在，笑容依旧有些干，问道：“不知道张……张……” “您叫我小张就行。”张步凡急忙补充，一边悄悄的给身后的黄博黄小厨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先退出去。 “哦哦，那不知道小张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村长问道，大明星们不在了，他也明显更轻松了一些。 “是这样的。”张步凡说道：“我们在这里也住了这么久了，打扰了你们这么久，一直也没啥可以回馈你们的。” “没有没有，没有打扰。”村长连连摆手。 张步凡干脆一把握住老先生的手，笑道：“您别激动，我们也没准备做什么，就是最近排了一出话剧，就想着给村里的大家演一下，也算是对村里的一种回馈了。” 老村长愣了愣，随即脸上有了笑容，“这样啊，那太好了。” “您同意啦？那这样，咱们定个日子，然后由您出面帮忙找个场地当舞台，还有通知大家，至于演出的事情，还有搭建舞台的事情都我们这边搞定，您看怎么样？”张步凡问。 “没问题，那肯定没问题，明天之前我就把这些都弄好。”老村长拍着胸脯保证。 谁也没想到，原本只是排着玩的话剧，居然也有要上台表演的时候。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第七百零六章 意外来客 三天后，村里小广场。 这位姓刘的老村长看着临时搭建起来的舞台，心情的激动完全在脸上展露出来。 别拿豆包不当干粮，也别拿村长不当干部，作为这个村的一把手，他也是有业绩需要的，只是，因为通往村子的道路不是太好，再加上村子里并没有特别好或者特别的景观景色，导致村子一直也没有能够开发成旅游景点，相比起临近或者熟识的其他村子，他们村在各方面的评比中都落在了下风，这也导致每一次市里开会，他在其他一些村长的面前总是抬不起头。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么多大明星跑到他这里来借助不说，还主动要求给全村人表演节目，嗯没错，他其实并不清楚话剧是个啥，在他看来那不就是表演节目么。 光凭这些，把村子打造成旅游景点的机会就大了很多，他都想好了，人家大明星住过的房子肯定不能再还给那一家子了，村里出钱买下来！一切都保持原状，到时候再弄个宣传栏照片墙，里面都是明星们在村子里留下的照片…… 张步凡并不知道自己身边的老爷子脑子里在想啥，反正他自己此时正在苦笑。 村子不大，人也不算多，再加上有不少人外出务工，张步凡原本估计能有个一两百人来观看就不错了，然而实际情况却是，此时在现场的人，已经比他估计的多了两倍都不止！ 这些人里面，更多的是张步凡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面孔，很显然是村里人泄露了消息，引的周边其他村子里的人也跑来了。 还好村里的人们还算淳朴，只是通知了亲朋好友，没有人把这件事情发到网上去，不然，张步凡毫不怀疑会有人从贵阴市乃至更远的地方跑来这里看这场带有浓重瞎胡闹意味的话剧。 到时候这就不是几百人的小剧场了，而是几千甚至上万人的粉丝见面会了。 “刘村长，这来的人有点多，麻烦您多派些人，一定要维护好现场的治安，不要出什么意外。”张步凡对刘村长说道。 “这你放心，我早就布置好了。”刘村长回答道，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很显然，他自己也属于泄露了消息导致引来了太多人的罪魁祸首之一。 人来的实在太多，目测已经接近千人左右，已经远远超出了村子小广场可以容纳的上限，还好刘村长在这方面似乎有些经验，就看小广场附近的几家人开了自家的院门，把大量的人迎进了自己家里，不一会儿，这些人家的木楼上就站满了人，而广场上的拥挤情况也终于得到了纾解。 眼见着快到演出时间，进村的人也终于少了下来。 张步凡站在舞台侧面看着下面满满的人，因为实在坐不下，干脆撤了后排的凳子，变成前面坐着后面站着，导致一眼看过去那真叫一个密密麻麻，比一般演唱会现场还夸张。 “没想到吧，居然会有这么多人愿意来看这个话剧表演。”黄小厨不知道啥时候溜达到了跟前，他已经画好了妆，不过还没上戏服，穿着普通的短裤t恤，配上脸上的妆容感觉特别的怪异。 “确实没想到。”张步凡点点头，然后说道：“但是，你觉得他们到底是想看话剧更多一些，还是看明星更多一些呢？” “当然是看明星。”黄小厨想都不想的说道：“如果把咱们换成一批没名气的演员你再看看，就算那些人演的比我们还好，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来，甚至这个村子的居民都未必愿意来。” 张步凡自嘲的一笑，却听黄小厨说道：“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其实《暗恋桃花源》刚在大陆公演的时候情况也差不多，那还是话剧在台岛那边已经有了很大名气的情况下，愿意来看的人也并不是很多，可是现在呢，不夸张的说啊，几乎场场爆满。所以啊，别管什么明星效应不明星效应的，就算那些人是为了看明星来的也没关系，至少他们来了，看了，那么就有机会让他们喜欢上话剧，也有机会让他们愿意去看话剧，这不是很好嘛。” “也是。”张步凡点点头。 两人正聊着，就听到远处传来车喇叭的声音，一辆挺高档的车子出现在了往这边来的路上。 张步凡也没在意，如今人民的生活越来越好了，别看这些人都生活在村子里，说不定就有一些隐形富豪，像这样的车，在刚才人们聚集的过程中也出现了不少。 却没想到他身边的黄小厨“嘿”了一声，说了句“来了”，然后就这么离开了舞台，往那边一路小跑这过去了，张步凡愣了愣，急忙吩咐边上一个跟拍的摄像师跟上了黄小厨。 那辆车很快到了跟前，也不见有人下车，直到黄小厨到了跟前，车门才终于打开，从上头下来个人，和黄小厨一个热情的拥抱。 这边距离车子那里不算太远，张步凡也基本看清了那个人的长相，中等身材，微胖，留着一头有些微凌乱的半长头发，戴一副眼睛，嘴唇周围一圈修建的还算工整的胡须，直到下巴继续往下延伸出一个尖儿来，整体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搞艺术的人的标准扮相。 虽然头发染成了黑色，但是胡须却是白的，则显示出此人的年纪已经不小了。 也确实不小了，54年出生的他，也仅仅比田壮壮小了2岁而已，没错，这位就是《暗恋桃花源》这部话剧的导演，赖生川。 张步凡是真的没想到，这位大导演居然会跑来，显然，是黄小厨故意瞒着他，打算给他一个惊喜，急忙也学着黄小厨，一溜小跑的迎了过去。 那边，黄小厨已经带着赖生川往这边过来了，眼看张步凡过来，笑着在赖生川耳边介绍着，没想到赖生川豪爽一笑，用张步凡也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哪还用你介绍啊，如果我连这位咱们华人的骄傲都不认识，那我可就真的过时啦。” “贵客，贵客。”张步凡笑着迎过去，和赖生川握手，笑道：“真没想到赖导您居然会来捧场，蓬荜生辉啊。” “嗨，你太客气了。”赖生川有着和外表同样的豪爽，握着张步凡的手说道：“我也是听小黄说，他们在这里了排了一出更新的《暗恋桃花源》，这不就勾起我的兴趣了吗，而且我还听说你在这里，说实话，我对你这位咱们华人唯一一个同时拿了威尼斯和柏林电影节最佳编剧的大能更感兴趣，这次有机会，当然要来会一会你啦。” “您太捧了，我那就是运气好，正好碰上没太厉害的对手的年份了。”张步凡谦虚笑道。 “谦虚了，你这就太谦虚了。”赖生川说道：“听说这次他们演的《暗恋桃花源》你也出了不少主意，我可要好好看看，说不定还真有能用到话剧里的，不过到时候我只能给你个署名，可没钱给你啊，哈哈。” “出什么主意啊，我就是在闹着玩儿，您老到时候别嫌我乱改您的经典话剧就好。”张步凡笑着说道。 在两人陪伴下，赖生川进入舞台的后台。 而这个时候，距离话剧开演的时间也所剩无几。 新，恶搞版《暗恋桃花源》，即将上演。 第七百零七章 交互式舞台剧 “这叫什么家？买个药买一天了还买不回来，这还叫个家吗？” 穿着普通粗布衣服饰演渔夫的颜王坐在凳子上，一脸幽怨的念着台词，话都还没说完，台下面就已经起了一片哄笑。 对于颜王，观众们可不陌生，或者说太熟悉了，不过他们熟悉的是什么样的颜王？ 《征服》里霸气外露，看你一眼就能让你觉得他下一刻就要抽刀子捅你的刘华强。 《潜伏》里镇定隐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却又足智多谋的余则成。 再或者《男人帮》里带着一股斯文气，却又满是不羁随性的顾小白。 可是，谁曾见过他演一个老婆光明正大出轨却无可奈何的“深闺怨男”呢？ 所以，当听着他念出台词，看到他脸上那幽怨的小表情的时候，台下的观众们哪里还忍得住，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等到白敬庭饰演的房东老板出场的时候，下头又一次喧闹了起来。 “这个老板好帅啊！” “这房东长得帅还有钱，难怪那女的要出轨呢。” “要是我家房东也这么帅，说不定我也……” “你也什么你也，你男人就在边上呢！” “……” 声音里，有那么几个声音稍大，周围的人听得清清楚楚，立刻引起一阵起哄喧闹，再次笑声一片。 观众们正笑着，却没成想，站在台上的颜王忽然把眼睛往这边一瞪，居然接上了，“帅什么帅，难道我不帅吗？我老婆就是和你们一样眼光不好，才会看上那么个绣花枕头！” 台下出现了一瞬间的寂静，下一刻，更大的笑声猛的爆发了出来。 后台，原本默默看着表演的赖生川眼睛一亮，说道：“有意思。” 张步凡闻言扭头过去，眼中带着疑惑。 赖生川笑着解释道：“其实最近我有在思考话剧的一些新的表现形式，或者说更多的一种可行性，这其中就有和观众互动。” 他指了指舞台，“在我们国家，像这种在舞台，或者一个比较固定的场所进行现场表演的艺术种类是非常多的，比如相声、小品之类，相比起来，它们在和观众的互动上就做的更丰富和有深度。话剧的话，主要还是我表演你看，我逗你笑这样的形式，而那些表演呢，却是真的能做到和观众进行互动，借由观众的反应，来把表演推上一个更高的高潮，就比如相声，相声演员抛出一个，一个……” “包袱。”张步凡连忙接上词儿。 “对，包袱。”赖生川点点头，“下面的观众接住了，并且能够给出回应，而相声演员就能够根据观众的回应，再抛出更多的包袱，一环扣一环的。” “其实不止我一个人在思考这些，有很多人已经先行一步了。”赖生川顿了顿，似乎在回忆，然后接着说，“就像近些年，已经有人提出了一个概念，叫互动式话剧，就是演员在台上表演，到一些决定剧情走向的选择性的地方，让观众们进行选择，然后演员们再根据观众选择出来的剧情往下演。” “可选择性剧情吗。”张步凡点点头，脑中浮现出俩名字，一个叫隐形绿帽，啊不，《隐形守护者》，另一个叫《底特绿·成为人类》。 “对，大概就是你说的这个意思。”赖生川说道：“不过我觉得，这样的互动形式还是有些僵硬，可供选择的内容其实并没有那么多而且比较固定，或许一开始的时候观众们会有新鲜感，但是时间一长，这种新鲜感就会快速消退，而他们……” 他再次抬手指了指舞台，不过这次明显指的是舞台上的人，“他们刚才和观众们的互动就更有意思，那不是一个固定的形式，而是一种临场反应，所以会产生的互动内容是不可预测的，带来的乐趣也因此不同，这种就更像相声。” 确实和相声很像，区别只是在于，相声的词并不固定，相声演员可以根据当时台下的氛围临时加入一些或者修改一些内容，以此来调动观众的情绪，而话剧的台词是固定的，所以话剧演员想要调动观众，主要靠的是表演，也就是面部表情、肢体语言又或者不同感觉的台词念白之类。 就好像颜王刚才和台下观众互动的这一幕，之所以能够调动起观众，一来是因为他的扮相、表情以及台词都和他以前的人设区别太大，那种反差感一下就建立起来了，再然后，和他又有一个巨大对比度的白敬庭登场，连着这种巨大反差，一下就引爆了观众的情绪，于是才有了这样的效果。 就听赖生川继续说道：“其实这种方法我以前也思考过，只是有不少阻力，来自于话剧表演本身，同样也来自观众，就比如很多观众总会觉得话剧和歌剧一样，属于比较高级的艺术，在观看话剧的时候就不能做平时的那些事情，否则就很低俗。” “我曾经试着改变过这样的情况，但是效果并不好，现在看来，并不是没有办法改变，而是我自己依旧没有能够摆脱对于话剧的一些刻板的认识，这或许就是一叶障目吧。”赖生川笑看张步凡，第三次抬手指了指舞台，“听说他们每个人谁演谁都是你指挥调整的？调整的真好，不只是演出效果好，也给了我极大的启发，你之前说你不太懂话剧，是个门外汉，但现在看来，有时候门外汉反而能够从不一样的角度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啊，我得谢谢你啊！” 他显然因为获得了新的灵感而心情大好，一边笑，一边抬手拍了拍张步凡的肩膀。 张步凡谦虚笑道：“您可太捧了，我这不过就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而已，都是运气，而且您真要谢啊，得谢台上的那几位，毕竟这灵感还是他们演出来的不是？” 他们这边说着，台上，继“桃花源”之后，“暗恋”剧组也登场了。 就只见王宝宝穿着一身儿民国时期的袍服，还裹了条围巾，标准的民国文艺青年的范儿，踩着轻快的步伐走上了舞台。 这一次，都不用他念台词了，就凭着这个造型，台下已经一片哄然大笑。 或许是本来这就不是正经演出的缘故，大家都很放松，王宝宝居然也福至心灵的开口了，“都别笑，都别笑，严肃点，谈恋爱呢！” 他没有刻意用普通话，于是，一股子糖山味儿的腔调扑面而来。 下面一静，紧跟着，开演到现在最响亮的笑声猛然爆发。 第七百零八章 世上最美的曲线 当观众们把关注的重点从明星身上转移到话剧本身的时候，就已经代表了这一场演出的成功。 尽管因为排练时间不长以及恶搞等等各种原因导致了整段演下来错漏百出，但是观众们几乎不停顿的哄笑声以及到了最终结束，一群人上台致谢时全场响起的热烈掌声，都说明了人们对这一场“非正规演出”的喜爱。 乘兴而来尽兴而归，这是对这一场演出最恰当的形容。 不仅仅是观众们，就连参与演出的众人也有不少的收获。 事后，有人把他们用手机录制的视频发到了网上，立刻引起了海量的关注，尽管因为是晚上、现场太嘈杂、手机拍摄质量不太好等等各种原因导致视频模糊且听不清，但就只是台上的那些人，就已经足够引发一轮热潮了。 看到这个临时产生的念头居然有了这样的热度，张步凡干脆也不藏着掖着了，找到摄影师把他们录制的演出视频给找了出来，拉着黄博和黄小厨，仨人连夜进行了一番简单的剪辑，然后发了出去。 餐饮指南官方微博发布，张小厨微博转发。 仅仅一个晚上不到的时间，这条微博带起来的几个话题就成功登上甚至登顶了微博热搜。 “众大牌集结”的话题登上了热搜第一位，内容大概就是一群超级明星集结演话剧，意思张步凡又有大动作。 “原来话剧还能这么玩”的话题也登上了热搜第三位，不夸张的说，这应该是有热搜以来，话剧这个艺术门类在热搜上呆过的最高位置了。 除此之外，还有诸如“颜王化身深闺怨男”、“王宝宝变成文艺青年”、“史上最帅地主恶霸”之类的话题，也都在热搜高位出现。 一场只有近千普通村民观看的，甚至都不如影视学院学生们毕业彩排正经的话剧演出居然能制造这么恐怖的热度，这是谁都想不到的，明星的带量能力，在这一次事件中又一次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无论风暴多么的狂猛，风暴的中心总是平静的，就像此时，外头已经因为这个事闹翻了天，而在小村子里，一群人却是在演出结束之后迅速的恢复了咸鱼的日子。 嗯，也不全是，像黄小厨夫妻俩，就在演出结束的隔天和赖生川导演一起离开，准备即将开始演出的《新暗恋桃花源》。 之所以隔了一天，还是因为张步凡的缘故，倒不是他出言挽留了，而是赖生川导演从黄小厨那里得知张步凡的厨艺比黄小厨还出色之后，这位老先生立刻就让助理改了机票。 这张步凡怎么能不拿出浑身解数？ 于是那一天，小饭馆分馆的产出又溢出了，一群人一顿饭吃下来硬是吃了不到一半，剩下的没动，也没冻起来，而是全部便宜了工作人员。 呃……这么说不准确。 实际上张步凡做饭的时候就考虑到工作人员了，毕竟昨天表演也不算小事，搭建舞台、摄像、帮着村子维护治安等等，都是工作人员们出的力气，所以今天在做饭的时候，张步凡就专门多做了很多，而且分开装好了给送过去，两边同时开饭。 第三天，再次改了机票时间到下午，又蹭了一顿午饭之后，赖生川才心满意足的和黄小厨夫妻俩一起告辞离开。 和他们一起离开的还有于男和颜王，后者的那部剧开拍在即，而于男则是要跑几个商务行程。 一下子，这里的人数达到了剧组到来之后的最低值。 “这才是真的向往的生活啊！”张步凡叹了口气，在躺椅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颜王滚……嗯，是闪人之后，这个躺椅总算有别人的份儿了，“想忙的时候忙，想休息了就休息，空闲的时候还能……” 话音微微一顿，这货起身，把躺椅往一边拉了拉，躲开了刚刚移动过来晒到了他一根脚指头的阳光，又一扭身躺了会去，整个过程，他的目光都没离开过一个方向。 “还能看看自己媳妇儿跳舞，嘿嘿，真美！”张步凡一边色眯眯的笑一边说道，在他视线上，佟丽亚正在教刘昊存跳舞。 自从怀孕之后就只穿宽松衣服的佟丽亚今天罕见的穿了一条健美裤，腿部曲线依旧美妙，往上延伸至腹部忽然有了凸起，却又被上身的宽松t恤给遮住。 不过一件t恤显然已经没办法完全遮掩住已经快要5个月的肚子，佟丽亚不经意的一个动作，扯动t恤，就会露出下面凸起的曲线来。 张步凡定定的看着，那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美丽的曲线。 刘昊存自小学习舞蹈，上台表演的次数也不少了，然而此时面对着不到10个的“观众”，却少有的生出羞涩的情绪来。 佟丽亚看出了她的情绪，不由一笑，鼓励道：“你都经常上台面对观众了，现在才对着他们几个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别管他们的身份，你将来登上的舞台肯定更大，看你跳舞的人身份肯定也会比他们更高，你要是现在就不好意思施展不开了，将来怎么办？” 接着，她又一转头看向亭子那边，说道：“你们几个大老爷们，眼神给我收一收啊！人家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你们看的这么色眯眯的真的好吗？” 白敬庭和王宝宝不好意思的挠头，移开视线，黄博这个老油子全然不在乎，刚才怎么看，现在还是怎么看，就张步凡最臭不要脸，一脸委屈的叫屈道：“我色眯眯也是对着媳妇儿你啊，怎么可能看别人呢？” 都老夫老妻了，佟丽亚还是有点招架不住这种当中秀恩爱的，脸蛋一红，狠狠白了张步凡一眼，对刘昊存说道：“别理他们，就把他们当成普通观众，这对你也是一种锻炼。来，我们再把刚才那个动作做一遍，这个舞你就学的差不多了，等会儿我们再串一遍，今天就休息！” “好。”刘昊存乖巧的点点头，这姑娘性格偏内向，很乖乖女的那种，却恰好对上了佟丽亚的脾气，这也是她对自己的这个小粉丝这么照顾的原因之一。 一大一小两个美女开始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其他人不在多花，安静的欣赏着，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 第七百零九章 临别在即 最炎热的八月终于过去。 嗯，实际上对于南方来说，八月和九月的温度并没有什么差别，至少张步凡是这么认为的，因为现在的他依旧被热的如同死狗。 距离大部队初到达村子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从一开始大家齐聚一堂，人多的三间屋子都快住不下，到现在，人一批一批的走，只剩下几个人，导致小院儿里都有那么点冷清。 这种情况张步凡是早就预料到了，毕竟当初邀请大家的时候就说明了，这不算是一个特别正式的商务行程，更多的是身为朋友的度假邀请，大家来住来玩，有正事的时候自然也可以随时离开。 而身为娱乐圈的人，还几乎都是站在最顶端的那一批，对于其他人的繁忙程度彼此也是心知肚明。 说实话，虽然张步凡一开始喊出了休上三个月，但实际上在他看来，这群人能够安安稳稳的聚在一起一个月都很不容易了，而像现在这样，一直坚持了一个半月还依旧有差不多一半的人在这里呆着，而且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大家的生活远比他预想的要更舒服和多姿多彩，这已经大大的超出了他的预期。 不过他也知道，这差不多已经是极限了，即便是最咸鱼的那几位，嗯，也包括他自己，也不能再咸鱼下去了，外头的世界，已经堆积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在等着他们。 “姐，真不再住几天了？”张步凡坐在床边，看着闫霓收拾行李，佟丽亚在边上帮她。 原本女士就比较少，不算意外到来的刘昊存的话，最多的时候也只有4位女士，然后孙利跟着老公黄小厨去演话剧了，于男也因为有其他行程提前撤了，如果闫霓再走，那这里就剩下佟丽亚一个女性了。 张步凡下意识看了眼同样在边上帮忙的刘昊存，这小姑娘的到来现在看来倒是不小的帮助，否则的话佟丽亚一个人都没人陪，不过小姑娘其实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她倒不是有什么行程，而是因为暑假结束了，她该去上学了。 “可不能再住了。”闫霓手上缓了缓，冲张步凡笑道：“我要是再晚点回去啊，说不定就要被人们给忘掉了。” “怎么可能。”张步凡一撇嘴，“就姐你的演技，别说才歇了一个多月，就算是休息上一两年出来，只要放个话，肯定一堆本子上赶着来找你。” “你以为姐是你啊？姐可没有这么大魅力。”闫霓一笑，笑容里有着浅浅的酸楚，“这个圈子新老交替的太快了，像我这个年纪的演员，如果不能一直保持活跃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小朋友们后来居上，很快就会被淘汰了。” “那不能，姐你这可就太看不起自己了，况且，这不还有我呢吗。”张步凡一拍胸膛，用夸张的语气说道。 “噗嗤，那说定了啊，等到姐没戏可拍的时候就来找你，你到时候别说不认识姐啊。”闫霓被逗笑了，看看他，又转头看向佟丽亚，一伸手握住佟丽亚的手，轻轻拍了拍，“能够认识你们啊，是姐这辈子的福气，看到你们俩能够携手走到今天，姐打心底里高兴。” “姐。”听着闫霓的话，佟丽亚不由红了眼眶，怀孕之后的她越发的多愁善感，尤其听不得这种掏心窝子的话。 边上，刘昊存安静的看着，脸上带着浓浓的不加掩饰的羡慕和崇敬，什么时候，她也能够获得这样的友谊呢？ “姐，这煽情可太过了啊，搞得咱们这和那些煽情综艺一样了。”张步凡一咧嘴笑道。 这一下，那边两位女士和一个小姑娘都被逗笑了，闫霓没说话，佟丽亚先狠狠瞪了他一眼，埋怨道：“好好的气氛，都被你破坏了！” 话说完，她自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屋里，一片欢声笑语。 闫霓还是走了，不过是在下午，终究没有能够挡住张步凡一顿饭的诱惑，改签了机票。 她不是一个人离开的，和她一起的还有黄博。 所有答应张步凡来参加这次拍摄的人里面，黄博绝对是最够意思的那一个，在张步凡邀请大家的时候，他身上的行程是最多的，为了才参加这个拍摄，他推掉了好几个综艺和其他一些商务行程，并且放弃了一个已经接近谈下来的电视剧剧本。 不仅如此，在所有人里，黄博才是那个在这里呆的最久的人，包括张步凡这个“东道主”都因为各种原因中间离开了一段时间，只有黄博，从头到尾安安心心的呆在这里。 “我那个本子，你可得认真对待啊。”上车前，张步凡和黄博俩人在一边窃窃私语。 “这话多余了啊，你们给的本子，我哪一个没有认真对待了？放心吧，肯定让你黄大导一战成名！”张步凡笑道：“哎，反而是你，我给你的那个故事，你好好揣摩揣摩啊。” “说起这个我就有点不明白了，那样一个角色，你怎么就想到我了呢？”黄博疑惑问道。 “说实话，比你更符合那个角色形象的大有人在，但我就觉得，只有你来演，才能演出那个味道。”张步凡说道。 “就冲你这句话，我也不能怠慢了啊。”黄博笑道：“行了，走了，有事随时联系。” 张步凡把他送到车边，脑袋探进车里，对先一步上车的闫霓笑道：“姐，那我就不送你们了啊。” “又没多远的路，送什么送。”闫霓摆摆手。 “另外，姐，我给你说那个故事可不是开玩笑啊，你考虑考虑。”张步凡说道。 “哎呀考虑什么啊，你什么时候需要姐帮你了，提前说一声，姐一定把时间给你留的足足的。”闫霓一挥手豪爽笑道，尽显大西北女人的豪气。 “得嘞，那就祝你们一路顺风。”张步凡笑笑，推开，对着关上车门缓缓驶离的车子挥手道别。 车子很快离开了视线，张步凡转身，跟一同出来送人的其他人一起往回走，同时扭头问身边的王宝宝，“宝宝，你是不是也有戏要开拍了啊？” “是啊哥。”王宝宝回答。 “都是大忙人啊，看来确实是到了该解散的时候了。”张步凡喃喃自语了一声，又对王宝宝说道：“你可别忘了留档期啊，《唐探2》也差不多要开始筹备了。” “放心吧哥，我忘什么事也不能忘这件事啊。”王宝宝笑着回应，这个圈子里很少有真正的老实人，但是至少在面对他张步凡的时候，王宝宝依旧保持着未成名时的那份真实。 “对了，还有你那个助理，还是赶快处理了吧，我越看他越不舒服。”张步凡想了想，最终还是又补了一句。 “我已经在处理这件事了，很快你就看不到他了，哥。”王宝宝回答的很干脆，没有半分的迟疑。 你看，这个圈子里是不是没有真正的老实人？ 第七百一十章 亲妈无疑 这个被张步凡很无耻的盗用了人家综艺名，取名叫做“向往的生活”的拍摄最终以张步凡需要再次离开作为了终结。 剩下的几个人，具体来说是张步凡夫妻俩、王宝宝以及白敬庭四个人，在邀请了全村人吃了一趟流水席之后，带着工作人员离开了这个居住了将近两个月的小村子。 至于刘昊存小同学，已经提前一步回了京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确实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了。 王宝宝和白敬庭都有新戏即将开拍。 张步凡这边，《药神》的后期制作已经到了尾声，身为制片人和半个导演以及半个监制，张步凡无论怎么说都不能完全不管。 《无名之辈》的拍摄也还在继续，虽然在宁皓的掌控下，整个剧组的运转非常的顺畅，但同样挂名了制片人的张步凡也不能真的当一个甩手掌柜对人家不闻不问。 而且重要的是，《无双》即将在国庆档期上映，在先期的几轮宣传之后，如今已经进入了最后一轮的宣传，剧组的一众主创，包括导演庄闻强、监制麦兆辉以及包括梁千面和渣渣辉在内的几位主演都已经齐聚，就差他一个人了。 这么多事情在这里堆着，就算小村子里的房子继续租着，他又哪里还有心情和闲暇回去继续当咸鱼呢？ 嗯，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随着佟丽亚肚子大起来，许多事情做起来已经不是很方便，很需要人照顾，而在那个村子里显然并不方便，还是回家安心养胎才是正理。 所有的这些事情堆在一起，促成了这最终的离别。 宴席上，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明显胖了一圈的刘村长拉着张步凡的手，期期艾艾的问能不能把那套房子保留他们居住时候的样子，让村子以此作为宣传点来打造旅游村——这位显然也不笨，还知道使用别人的肖像权要征求被人的同意。 鉴于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里，村子里的大家都很和善和配合的份儿上，张步凡没有半点犹豫的点了头。 这段悠闲又有趣的旅程，至此结束。 “作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北方人，居然也会有一天不太适应北方的气候，真有趣啊。”张步凡率先走出机场，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哪怕到了九月份却依旧极为燥热的风，不由的感慨着。 “矫情。”佟丽亚从边上走过，白他一眼。 张步凡苦笑，对于这个怀孕之后脾气越发暴躁的媳妇儿，他能做的就是尽量顺着她的意，一如他当年因为一个话剧角色和那无尽的噩梦陷入魔怔时，她对他的守护一样。 外头，佟爸和佟妈已经等在那里了。 尽管这将近2个月的时间里，两边几乎每隔上三四天就要视频一次，可以说佟丽亚是在爸妈的“监控”下过的这段时间，但这毕竟和在身边时刻能看到摸到还是不一样，只从佟妈那完全掩饰不住的激动表情就能看出来。 “哎呦！”一看到佟丽亚走出机场门，佟妈就已经张开双臂走了过来。 本是多愁善感的状态，看到老妈这样的状态，佟丽亚的感觉也瞬间来，那眼泪一下子就在眼眶里打转了，然而……最终也没能掉下来。 “我的外孙呦，你总算回来了！”佟丽亚僵硬的保持着如同“西巴基督像”那样的姿态，整个人呈十字状，低头看着自己的老妈亲切的抱住了自己……的肚子。 佟妈轻轻抚摸着佟丽亚凸起的肚子，一脸的宠爱，至于女儿，她甚至没空抬头看一眼，就仿佛那个肚子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一样。 是亲妈无疑了。 回去的一路上，基本都是佟丽亚一个人在说话，说这段时间里发生的各种有意思的事情，她身边，佟妈听得脸都快绿了，虽然全程忍着没有说什么，但是就那表情，都不用开口你就能看出她想说什么了。 “哎呦！这么危险的事情，你怎么能去做呢？” “哎呦！跳舞？还跳舞？你不瞧瞧你这肚子都多大了还跳舞？” “哎呦！你说他们闹他们的，你凑什么热闹啊？就不怕碰着肚子啊？” “哎呦呦呦呦……” 到最后，千言万语化成了一个表情——要不是你是我亲闺女，而且这肚子已经这么大的份儿上，我一定要清理门户了！ 至于佟爸，坐在副驾驶的他从始至终安静的听着后座女儿的话，貌似很淡定的样子，但是开车的张步凡看到他侧脸的表情，立刻明白了他的心理。 你妈说的对！ 新房装修已经基本完成，但还要晾一段时间，预计最早也要10月以后才能住进去，佟丽亚提议等到房子好了，让佟爸佟妈过去和他们一起住，却遭到了两老统一的拒绝。 佟爸罕见的代表佟妈发了言——你们小两口过日子，我们老两口就不去凑热闹了，只要到时候你们记得经常带孩子来看我们两个就可以了。 来自于父母的关心，总是在不经意之间让人感动。 回到家，有了父母的照顾，张步凡也总算是可以放心出门干活了。 这一天，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公司，几乎都被公司员工列为“失踪人口”的老板张步凡张总，终于在餐饮指南刷新了出来。 在和大家打了个招呼之后，张步凡扭头又进了电梯，下一层，在这里，一切后期制作的的设备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小的录音室和小型的特效制作工作室，以备不时之需。 这些都是公司给文幕野这个公司签约的第一位导演专门配备的。 来到剪辑室门前，张步凡推门，迎面，一股浓重到堪称恐怖的烟味儿直接扑面而来，半只脚跨进去的张步凡又连忙退了出去，不是被熏出去的，而是被“推”出去的！那烟味儿都快实质化了！ “咳咳咳……”一顿疯狂咳嗽，才总算从那种几乎窒息的感觉里解脱出来，张步凡也不废话，屏着呼息直直走进去，在文幕野和另外几位剪辑师诧异的目光中，迅速的把两扇窗户完全打开，然后以更快的速度扭头冲了出去。 自己不抽烟却已经完全习惯了二手烟味儿的文幕野和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还有点没搞明白状况，就看到张步凡带了个人事工作人员过来，说道：“从今天开始，公司内部施行全体禁烟，走廊过道和每一个房间都给我贴上禁言标志，尤其是这一间。” 他指了指剪辑室，“每一面墙上都给我贴一张，不，两张。” 然后，他扭头看向文幕野说道：“我可不想哪天传出新闻，我们公司出现业界第一个因为吸入二手烟过量而挂掉的导演！” “呃，嘿嘿。”文幕野闻言挠了挠头，一脸的尴尬苦笑。 第七百一十一章 生命诚可贵……诚可贵了 “你们这是有多久没有呼吸到新鲜空气了啊？”张步凡一脸无语的看着文幕野和其他几个人。 因为工作室里的空气短时间内很难变清新，张步凡干脆让他们几个停了手上的工作，拉着出来遛了个弯儿，看看时间，又干脆拉着他们下了个馆子。 吃的倒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东西，就路边的一家牛肉面馆……嗯，记住了，但凡叫做“x州拉面”的那都不正宗，真正在人家大西北那边，根本没人叫拉面，都叫牛肉面！ 一人一份儿大碗牛肉面加肉，看着几个人吃的那叫一个狼吞虎咽，张步凡更无语了，“就一牛肉面，别整的和几天没吃饭了一样行不行？这要是被别人拍到了，我们公司虐待员工的罪名可就坐实了啊。” 其他几个人尴尬的笑，但毕竟和张步凡不熟，没人敢搭话，还好有个文幕野。 就看这货唏哩呼噜的一顿扒拉，整个嘴都鼓起来了，这才咕叽咕叽的开始嚼，没嚼两下就全部下了肚，就这一口，感觉半碗面就没了，这货又接着怼着碗边来了一大口汤，这才露出一副舒爽的表情对张步凡笑道：“这不是想要早点把成片做出来吗，最近赶了赶工，就没怎么好好吃饭。” 张步凡也从微信上和人事那边了解到了，这几个货哪只是没好好吃饭这么简单啊，简直就是在玩儿命！ 最近一周的时间，他们就完全没有离开过公司大楼！ 饭都是让人事那边订了餐给他们送到工作室去，睡觉更简单，让人事给弄了几张行军床，就在剪辑师隔壁的配音室，而且有床了也不好好睡，就硬熬着，谁实在熬不住了才过去睡一会儿，至于洗漱…… 张步凡是真的庆幸当初专门吩咐过一句要给公司弄个健身房，有了健身房自然要配备浴室，那浴室都快成这几个货专用的了，还只是睡醒之后洗个脸刷个牙而已，至于洗澡那就更别指望了，也就只有当初在剧组的时候被张步凡勒令管理仪容的文幕野在这一周的时间里去洗过三次澡，剩下的人，在这一周里的平均洗澡次数……不到一次，说白了，他们里面有人一周了一次澡都没洗。 张步凡恍然，难怪刚才进剪辑室的时候差点没给熏死，原来不只是烟味，还有这些货身上的味道，就这样过一周，这些货都特么腌入味了吧！ “那么拼命干嘛？我又没给你限时。”对于这几个货的神奇表现，张步凡是真的有些哭笑不得。 “不一样，哥……张总。”文幕野自己倒是完全没感觉，笑的特别淡定，而且貌似对这段经历特别认同开心的样子，说道：“我相信张总你肯定也有过那种感觉，就是……就是面对一部电影的时候，你满脑子都是这部电影，全心全意的扑在上头，不把成片做出来就吃不好睡不稳，而且，眼看着成片在自己手底下一点点成型时，会有……就好像得到了全世界的那种成就感！” 说着说着，这货声音逐渐拔高，还好总算记着这是在面馆，稍稍控制了一下，没有手舞足蹈起来，就这已经引得面馆老板和另外一桌的食客侧目了。 “我明白。”张步凡点点头，看文幕野激动的样子，没辙，拿着筷子敲了敲他的碗，他这才反应过来面还没吃完，急忙收敛了情绪继续吃面，张步凡则继续说道：“这样的好电影确实很难碰到，为之付出一切心血也确实是值得的，但是，越是面对大事越要有静气，越是在这种激动人心的时候，越要足够的镇定和自控，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把事情做好。” 他不客气的抬手指了指几个人，“我们打个赌，就你们现在这样子拉去量血压，绝对没一个正常的你们信不信？说句不好听的，你们也就是还年轻身体扛得住这么折腾，但万一折腾出个好歹来呢？你们可就要失去亲手把这部你们心心念念的电影做出来的机会了，这你们能甘心？你们难道没听过一句话么？生命诚可贵……诚可贵了。” “噗……”几个货全被逗乐了，但是一看张步凡那严肃的表情又不敢笑了，只能尴尬的挠着头，道理他们都懂，但是真面对这样一个机会的时候，血都冲脑子里去了，哪还能想到这些大道理啊。 张步凡扫了他们一眼，目光最后落在文幕野身上，“这样的电影，对你们来说是第一次，但绝对不是最后一次，如果你们还想以后有更多的机会做这样电影的话，那么我今天说的话你们最好刻进脑子里，这次这个事情也引以为戒，明白了么？” 几个人急忙大点其头，然后一个个把脑袋塞进面碗里，装起了缩头乌龟。 张步凡的话主要是说给文幕野听的，当然不是他不在意其他人，但那几位并没有签到公司里，属于“临时选手”，张步凡能够和他们说这些交浅言深的话已经不错了，但是文幕野不同，这货出道的作品可就是他当制片人并且主演的，说句不夸张的话，这小子根本就是他带出来的，能够有资格和关系叫他一声“哥”的存在，现在还签在了公司里，张步凡当然得对他负责到底。 一人一份大碗面加肉吃完，居然都挺意犹未尽的，张步凡又每人给点了份儿小碗的这才过瘾。 吃完饭，溜达着往回走，到了公司楼下，几个人都准备往里走了，被张步凡叫住。 “不抽一根再上去？上头可是全面禁烟了啊。”张步凡说道。 几个人愣了愣，随即苦笑着开始摸烟。 “呦，你们审美挺一致啊，都是软中华。”张步凡过去，把几个人摸出来的烟挨个拿到手上，几个人犹豫，最终没敢反抗。 “从今天开始到成片全部做出来，你们所有人加起来一天一包烟。”张步凡一边说，一边把那些烟交给文幕野，“你既然是当头的，这事儿你也得管，这烟就你管了啊。” 文幕野傻傻接过来，看向其他人，一个个都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这货愣了半天，一摊手，“我也没办法啊，哥几个，忍忍吧。” 第七百一十二章 目睹一代名导的诞生 这一天，一群人最终也没能继续他们“未竟的事业”。 跟着张步凡回到剪辑室，给张步凡把做好了大半的片子给调了出来之后，几个人就被张步凡给赶了出去。 “我不管你们去干什么，反正今天不准出现在公司，再急的事情的，等明天再说。”张步凡下达命令，最后又补充一句，“我建议你们老实回家去，洗个澡刮个胡子，然后再好好睡一觉，行了，就这样吧，出去吧。” 几个人面面相觑，但眼见着张步凡做出了异常坚定的赶人的姿态，没辙，只能闪人。 眼见他们几个消失在了公司门外，张步凡这才扭头回到了剪辑室，觉得空气还是有点浊，又叫人事送来一瓶空气清新剂到处喷洒了一下，这才关上门，开始看半成品的片子。 几十分钟后，从剪辑室那没有关好的门缝里传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哎……” ………… 第二天一早，文幕野早早的就出现在了公司楼下，一手拿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俩路边买的鸡蛋灌饼，他就这么一边啃着一边往里走，完全没有半点名导风范。 刚进了门，就听到边上有人打招呼，一扭头，另外两位剪辑师跟那站着。 “你们也这么早啊？”文幕野招呼两人。 “是啊。”个儿较高的那位点头，“完全睡不着，感觉不把这部电影剪完，我就别想能睡个好觉。” 另外一个跟着点头。 “那走吧，争取早日搞定。”文幕野苦笑，他也和俩人一样，尽管被张步凡强制放了假，心思却根本放不到其他东西上面去，依旧一直想着这边，导致昨晚上他也没睡好。 三个人上去，推开剪辑室的门，就看到了剩下的几人，比他们还早的就到了，却没有开始干活儿，而是坐在椅子上聊着天，看到他们仨进来，同时看过来，脸上都挂着苦笑。 “这是怎……么了”文幕野好奇问道，不过不需要解释了，他自己已经看到了，就在他用的那台电脑的显示器上贴着一张纸，上头写着几个大字——不许动，等我来！ “张总这是把我们给算死了啊。”先来的里头，一个留着一头长发，颇有点艺术气息的人苦笑着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高个儿那个问道。 “还能怎么办？等呗，我先去抽根烟。”艺术家哥们站起身就准备往出走，手往兜里一摸停住了，下意识扭头想问文幕野要烟，然而话到嘴边生生忍住了，“算了！先不抽了！一天一包，这好钢得用在刀刃上啊！” 几个人对视一眼，忽然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还好，张步凡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同样一早起来，在家吃了佟妈做的早餐之后就出门了，只比那几个“失眠症患者”晚到了半个多小时而已。 当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几个人正凑在一起讨论的热火朝天的，而讨论的内容，依旧是电影。 “真早啊你们。”张步凡小秘密问道：“吃了么？要不，还是昨天的那家牛肉面馆？我听说他家早餐也挺不错的。” “不用不用。”一群人急忙摆手，文幕野带头说道：“咱们还是干正事吧，上班时间，就要干活吗。” “行，那就干活。”张步凡点点头，过去把他亲手粘上去的纸给撕了，打开了昨天他看了好几遍的那些视频来。 他看，其他几个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陪着看。 一边看完了，张步凡又打开了第二遍，第三遍…… 连着几遍看完，一看时间，已经过了中午饭店了，不够很显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饿，也没啥食欲，他们也看出来了，张步凡对于他们目前剪出的版本并不满意。 “这样看自己的作品，有什么感觉？”张步凡问。 几个人对视一眼，这次连文幕野都没开口，说实话完全没抓住张步凡想要说的点。 “那我就说说我的感觉吧。”张步凡笑笑，他也不是个特别喜欢打哑谜的人，“我看完之后就一个感觉，感人，特别的感人，就感觉这个电影里面，每一个人，无论他是不是主角，情感都特别的充沛。” “你们看。”张步凡拖动进度条，两天的时间，看了超过十遍，哪个片段在哪个时间点都背下来了，“这是黄毛死的时候，曹斌抱着他来到医院。” 画面里，曹斌站在那里，目光盯着手术室，身边站着几个手下，手术室门上方“手术中”的灯暗了下去，门打开，一个医生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歉意，“抱歉，人没救回来。” 曹斌站在那里，目光对着前方，又仿佛完全没有焦点，整个人呆若木鸡，接着，镜头缓缓转动，扫过每一个他手下警察的脸，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失落和悲伤，镜头接着转动，最终停在了曹斌的反方向，对着门外，一个人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那里——程勇。 这一段张步凡完全没有印象，应该是他离开剧组之后补拍的。 “说说补拍这一段的原因吧。”张步凡这次的问题很明确，就是问文幕野的。 “我觉得，死人这件事本身是一件悲哀的事情，他们作为警察，见惯了死亡，却也是最不愿意见到死亡的人，所以当一个明明罪不至死的人在他们的追逐之下死亡的时候，他们也应该会是悲哀的。”文幕野干脆的回答，关于电影的问题，他不会回避，作为一个成熟的导演，面对这样的问题，他也必然会给出他自己的见解，“而且，这里是一个情绪的爆发点，程勇的到来和知道了黄毛的死亡就是爆发的高潮，我想要让这个高潮有一个更有力度的爆发，而这种力度是通过前期的压抑来实现的，我觉得单纯只靠曹斌一个人的表现还达不到那种压抑的氛围，所以就增加了这一段。” “有道理。”张步凡点点头，他不是片场暴君、独裁者，对于这种明显深思熟虑之后得出的结论，他是持赞成态度的，当然，只是针对文幕野的这种精神和态度，但是实际的成片结果却是另外一个话题，他又指指视频，“要不再多看几遍，看看你想要的效果到底有没有达成。” “嗯。”文幕野也不废话，自己走过去操作鼠标，重新播放这些段落。 边上几个人噤若寒蝉，完全不敢插嘴，甚至都不敢发出呼吸声，生怕因为他们的影响，直接激化两位大佬的矛盾，没办法，他们并不理解张步凡和文幕野的关系，更不明白两个人的敬业精神，别看此时的气氛似乎很凝重，但实际上，这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一次正常的交流而已。 一遍，一遍，又一遍……不只是看这一小段，而是结合前面一起看。 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文幕野终于点了暂停，一扭头，房间里就剩张步凡了。 “我让他们先去吃饭了，对了，也给你交了外卖，一会儿就送到。”张步凡说道，他手里捧着一杯咖啡——他也没吃。 “行了，说说想法吧。”张步凡说道。 “这样不对，实际上并没有达到我想要的效果。”文幕野开口，认错认的那叫一个干脆。 “为啥？”张步凡问。 “很多原因吧，比如那几个警察和黄毛其实并不熟悉，单纯只是因为追逐犯人产生意外致人死亡并不能够让他们产生那么深沉的悲哀，所以这里他们的状态并不对。” “另外，结合前面的剧情，他们的镜头不多，对他们的描述本身就不够，却在这里给了他们一个太过集中和突出的表现，头小肚子大，畸形了。” “还有其他几个原因，不过都不是最重要的。”文幕野顿了顿，下意识在周围找寻着什么，张步凡瞬间回忆，一抬手，把手里拿着的咖啡给递了过去，文幕野也真不在意，直接抱着喝了起来，一口把剩下的咖啡干了，出了口气，接着说，“最重要的，还是在情感点的爆发上，对于他们的表现并没有能够达到我想要的那种铺垫，来拔高高潮效果的作用。” “为什么呢？”张步凡问。 “程勇的情感爆发，虽然是巨大的愤怒，但是其内在的，还是基于黄毛死亡的哀伤，说白了，和那些警察的感情是同一路的，先哀再哀，作为一个观众来说，前面几个警察已经把我带入了那种哀伤的状态，那么后头程勇的爆发落点的哀伤对我来说力度就没那么重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温水煮青蛙。”张步凡接上，他正是看清了这一点，才觉得这段不好，但他不明说，而是让文幕野自己去悟，他知道，以文幕野在电影上的天赋，肯定能明白问题在哪里，甚至于他之前做出的可以算是错误的决定，也更多的是因为一叶障目而已，如果他自己悟透了，对他来说会是一个巨大的成长。 “对！”文幕野猛点头，“这样的铺垫效果，和那种在疯狂追车和猛烈车祸之后猛然转折的效果相比，反而不如了。” 张步凡脸上有了笑容，没说啥，而是拿着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调出和某人的微信聊天记录递了过去。 “他当时拍的时候我就说过这个问题，但并没有说死，因为我觉得他的想法也是一个有意思的角度，年轻人吗，总是要经历多一些才能发现自己的问题，才能有更好的成长，谁还不是犯错犯过来的，我现在看我当年拍的电影还觉得都是烂片呢。” “看你给我发的那段视频，果然出问题了，尤其这个剪辑还专门突显了那几个警察的反应，问题就更明显了，哀上加哀未必就能够让哀的感情状态达到极点，反而可能一而衰再而竭。” “你不用告诉他，虽然我和他共事的时间比你少，但对他的了解你未必比我多，你就让他自己看自己悟。” “我现在是真的佩服你的眼光了，签下来的第一个导演就有成为名导的潜质。” “哎你说要是有朝一日这小子比我还厉害了咋办？到时候我见着他是不是还要恭敬的叫一声文导啊？” “算了算了，不废话了，我这边还有戏要赶呢，你特么还好意思挂着制片人的名号，你说这戏从开拍到现在你跟了几天？” 微信聊天框上面的名字——宁皓。 文幕野看看手机，又抬头看看张步凡，他85年的，今年也是30岁的人了，多少年没哭过，这一刻却觉得眼眶有点酸。 “宁皓这货说我对你的了解还不如他，这点我可不认啊。”张步凡拿回手机，笑着说道：“他不让我点醒你，我压根也没想这么做啊，我也知道，你肯定能看出问题，根本不需要我，你看，我这不说对了吗。” “说实话，就你刚才看片的那会儿，我看着你，你知道我啥感觉么。”张步凡笑的特自豪，“就感觉我在目睹一代名导的诞生！” 第七百一十三章 致敬经典，超越经典 经过这次的事情，文幕野颇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但电影后期这种东西也没有办法一蹴而就，该改的地方要改，该正常进行的还得继续，不可能今天悟了，明天就拿出一个完美的成片来。 而且，经张步凡这样一折腾，大量内容需要重新剪辑，成片出来的时间又得再次推后，原定的十一能给出成片的计划宣告泡汤。 不过张步凡一点也不急，别说再晚上十天半个月出成片了，就算一直到年底了成片才出来他也丝毫不慌，因为路勇的这个热点事件，再加上在拍摄的过程中因为各种事情产生的热度，已经很好的给这部电影做好了先期预热，其效果甚至比一般电影连续两轮的常规宣传还要好，这样的前提下，后续的宣传哪怕出现一些断档之类的，对于电影的上映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 所以，在确定了《药神》回归了一个正轨之后，张步凡就安心的上路……呃，是踏上了前往魔都的飞机。 《无双》最后一轮宣传已经开启，前期一些并不是特别重要的城市，张步凡就没去，不过有一些比较重要的肯定逃不掉，比如京城、魔都又或者是香江——十一国庆档期，《无双》将会在大陆和香江同时上映。 因为航班时间的问题，张步凡和剧组主创们会合的地点是……餐厅，当他到达的时候，剧组主创已经和魔都东方卫视某节目的编导以及主持人们一起坐在了饭桌上，饭菜也已经上来，但是一筷子未动，都在等他了。 这待遇，充分的体现了张步凡此时此刻在这个圈子里的地位——大佬。 “抱歉抱歉，来晚了来晚了。”张步凡走进这个大包间，边走边抱拳告罪。 饭桌上的人们立刻呼啦啦全部站了起来，剧组主创那几位纷纷上来和有段时间未见的张步凡拥抱问好，而东方卫视那边的众人则一个个陪着笑，说着“不晚不晚”，整个包间里的气氛，似乎随着他的到来瞬间到了最高点。 张步凡一来似乎就处在了主导地位，做入了专门给他留的，庄闻强身边的主座，看看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他也不矫情，干脆开口，笑道：“本来应该罚酒三杯的，但咱们的节目晚上就要录制，为免喝酒误事，这个罚酒就往后推一推，到时候咱们直接喝庆功酒。” “张总说得好！”东方卫视那边的主管率先捧场叫好，“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顿饭安排的也比较简单，就是一些家常便饭，各位见谅，见谅。” 张步凡冲那边和善一笑，接着说道：“那咱们也就闲话少说，动筷子吧，酒足饭饱咱就操练起来。” 眼见他拿起筷子，其他人才终于纷纷动筷，开始扫荡这一桌价格不菲的“家常便饭”。 张步凡也有点饿了，吃的尤其开心，完全没有注意到，综艺那一边，一道向他看过来的，蕴含着某些莫名情绪的目光。 今天要录制的节目是一档访谈类的节目，类似于《某豫访谈》那种，不过不太一样的是，这个访谈节目的主持人有两个，一男一女搭配的那种。 节目已经做了有几年的时间，此时其实已经在走下坡路，收视非常一般甚至可以说差劲，而之所以选这个节目，除了这是东方卫视比较少见的多人访谈类的节目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节目实际上是为了给剧组众主创参加另外一个节目做的预热。 另外那个节目叫做《极限挑战》，今年6月份的时候在东方卫视正式播出，瞬间成为了东方卫视的王牌综艺。 《极限挑战》的第一季已经录制完成，按照现在的播放流程来说，在这个月底应该就会收官。 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节目组方面自然要乘胜追击，所以，在第一季还在播放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第二季的录制，而《无双》的一众主创将会参加的，就是《极限挑战》第二季第一期的录制。 一个收视不佳的预热节目和卫视王牌节目的差距有多大呢？简单点说，《极限挑战》的录制，是包括张步凡在内所有剧组主创都必须要参加的，而这档访谈节目，别看现在饭桌上这么多人，但实际上会参加的只有庄闻强、梁千面和渣渣辉三个人，哦，还有张步凡，但张步凡不是全程参加，而是会在中途以一个类似小惊喜的形式加入，参与到最后一小部分的谈话中去。 而即便是这样，这个访谈节目对《无双》剧组都已经是感恩戴德了，对他们来说，这样一个大剧组，几位大明星简直就是他们收视的救星。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节目录制开始，前台，访谈已经按照实现走的流程开始，而张步凡一个人在节目组专门给他安排的单间里休息，等着工作人员通知他出场。 前面的主持人好那三位聊的应该挺不错，时不时就会有笑声又或者惊叹声传到后台，张步凡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工作人员敲门进来通知，到他上场了。 “其实呢，我们节目组今天还邀请到了一位惊喜嘉宾，等一会儿我们可以问问这位嘉宾，你们三位刚才说的那些，到底是不是吹牛，那么，让我们有请今天的惊喜嘉宾，张步凡先生！” 在工作人员的示意下，张步凡按照事先演练好的走到前台，冲着摄像机打招呼。 虽然是访谈类节目，也有所谓的“环节”，就像张步凡要参与的就有两个环节，第一个环节，就是由他来分享一些拍摄中的趣事，顺带吐槽其他几位嘉宾，批判一下他们在之前节目中吹下的牛逼，这属于比较趣味性的一个环节。 而另外一个环节更简单——答观众问，节目组早就已经把《无双》剧组会做客节目的消息放在了他们的官网上，来收集各种观众的问题，而今天张步凡要回答的问题，也是节目组早就选好并且和他们这边沟通过的。 问题并不算多，他们四个人平均分摊下来，每个人分到了三个问题，嗯，渣渣辉少一个，因为他的普通话水平实在太烂了点。 张步凡这边分到的问题都属于比较普通的，比如“电影拍摄的时候似乎有和《赤道》剧组互相客串，那么你有没有客串自己的电影呢”这样的问题。 整个拍摄按照流程有条不紊的进行，很快的，张步凡也按照台本回答完了他的那三个问题，坐在沙发上，等待着主持人宣布节目结束。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那个男主持人说道：“我这里还有一个问题，是很多观众问到的，其实我自己也有些好奇，是问张先生的。” 貌似超纲了？张步凡很好奇，不过对着摄像机，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很淡定的，甚至还表现出了一些好奇的看过去。 “《无双》的预告片已经放出来了吗，也确实很好看很吸引人，里面一段枪战的戏份，梁千面梁大哥端着两把枪扫射敌人，这个画面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发哥在《英雄本色》里的那个经典片段，说实话，我本人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这样的，所以呢，我们的观众就想问，这一幕是故意学的《英雄本色》吗？张先生您觉得，《无双》里的这一幕，能比《英雄本色》更好吗？” 嘿！ 张步凡表情不变，依旧淡淡笑着，同时脑海里却是浮现出一个问题，我是惹着这货了，还是惹着这个节目组了？ 他身边，庄闻强、梁千面和渣渣辉都是老江湖了，此时努力控制住表情，不着痕迹的互相看了一眼。 这个问题明显是在挑事儿，傻子都能看出来，台子下头，节目的导演都已经准备喊停了，他很清楚，这个问题并不是节目组要问的，完全是那个男主持人自己问的。 然而，就在他想喊停的时候，张步凡开口了。 “首先呢，无可置疑的，发哥在《英雄本色》里的表演可以用经典来形容，但什么是经典呢？我个人认为啊，经典是可以让人不断去回味，永远不会过时的，而对于同为电影人的我们来说，经典则是需要去尊重的，该怎么尊重呢？我觉得有两个方法，致敬，以及超越，我们在《无双》里做的，就是这两点。” “你既然看了预告片，那应该看到了，梁大哥从服装到手持的武器，其实是高度还原了《英雄本色》里小马哥的那个片段，这就是我们对于那部经典电影，对于发哥饰演的小马哥那个经典角色的致敬。” “至于说超越，我想说的是，我们努力去做了，但是否能够超越原来的经典，这不是我们说的算的，而应该是每一位观众来进行评判，而且，无论是否超越，能够唤起观众们对经典的美好回忆，这对我们来说，其实就已经成功了。” “张先生说得好。”那边，男主持人率先鼓掌，他脸上的笑容却非常牵强。 这个节目，就算有这次《无双》剧组帮着续命，其实也活不了多久了，那之后他还在不在东方卫视，甚至于在不在这个圈子都不一定，这才是他敢于问出这个问题的原因，但是很可惜，张步凡的回答明确的告诉了他，他想要挑事儿的念头注定失败了！ 赔上了整个未来职业生涯，却没有达到目的，他又哪里还能笑得出来？ 第七百一十四章 无缘无故的恨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原本张步凡还觉得这话有道理，但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之后，他开始思考这句话是否真的正确。 一个节目发生这样的事情，实际上已经算是事故了，以他们这种录播的节目来说，这一段肯定是要剪掉的，还好张步凡回答的非常得体，不仅不需要剪掉，还可能会留下一段小小的佳话。 但无论怎么说，那个主持人肯定是要被问责的，而事实也是这样，节目录制完之后，这家伙第一时间被几个领导约见，不只是节目组的领导，而是包括了东方卫视的高层。 之后，东方卫视那边第一时间给了《无双》剧组这边一个交代。 这个答复是着实让张步凡有些意外，因为在拍摄的时候，那家伙问出那个问题时，张步凡就已经脑补出了一万个假想敌，以为是那些和他有仇又或者看他不爽的人收买了那家伙搞得这一出。 然而实际情况却是，那家伙通过自己的关系得到了消息，知道这个节目将会改版，是的，不是被砍掉，而是改版，而且台里还会一定程度加大投入进行改版，但问题是，改版之后的主持人将不再是他，甚至于他之后将会去哪个其他节目都没有一个定数。 于是，这货的心态就有点崩了，而《无双》剧组的到来，就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有些人或许就会奇怪了，明明人家这么有名的剧组来参加你这么个破节目算是救你的命来了，你怎么还怨上人家了呢？ 问题，就出现在一个“凭什么”上。 刚开始得知《无双》剧组居然会来参加自己这个破节目的时候，这家伙也一度以为是一个救命的机会，然而紧跟着，他就得到了另一个消息——《无双》剧组除了参加他们这个节目之外，还会参与录制《极限挑战》第二季第一集，而且，不像是参加他这个节目，人家只派出部分人，在《极限挑战》那边，人家可是全员参加！ 凭什么大家都是一个台的节目，他们就可以获得更多的资源？凭什么他们的节目就可以那么火我的就不行？凭什么？凭什么！！！ 于是，这家伙在怨恨东方卫视的同时，也把《无双》剧组给恨上了，再于是，就有了节目中的那一幕。 而之所以会问张步凡那样一个问题，也很简单，既然要做访谈，在录制之前自然要做好功课，而这家伙做功课的时候，不知道从哪搞到的消息，说张步凡当初其实是邀请发哥出演的，但结果不但没邀请成功，两边还结了梁子。 不得不说，这家伙在这一行混了这些年，没做出什么不错的节目，倒是混到不少人脉，让他在信息收集这块儿有了不小的优势。 但是很可惜，那种私密的信息他毕竟不能获取到足够完整的内容，所以他并不知道，张步凡和发哥那边的情况实际比他想的还要严重，那是直接在饭桌上，饭都没吃完就直接拍桌子不欢而散了的。 这种情况，又是面对发哥这样一位业内有名的“小心眼”，张步凡怎么可能没有任何防备和准备？ 没错，他在节目上的那套说辞，并不是临时想出来的，而是早早就准备好的，只不过想这套说辞的目的是为了应付发哥那边可能的发难，而不是为了这么一个他连名字都没记住的无名小卒的。 这样的结果真的是让张步凡有些啼笑皆非，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准备居然会用在这个自己不想活了还想拉着别人和他一起死的神经病身上。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光是交代一下事情的原因当然不可能，东方卫视也是国内最大的几个卫视之一了，处理这种事情的速度也足够快。 第一件事就是处理内鬼，作为一个录播的节目，处理这样的事故其实也简单，剪辑一下就行，所以，那货想要把卫视、节目组以及《无双》剧组都搞臭，就必不可能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而是有其他帮手，到时候事情闹起来，就算节目组把这一段给剪了，他的帮手也只需要把悄悄录制的视频往网上一丢，这事儿就必然会闹起来。 仅仅用了半天的时间，东方卫视就抓出了所有内鬼，居然还不止两个人，对于这几个人，开除只是最基础的，可以肯定的，他们以后绝对不可能再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甚至于现在他们就面临一个大麻烦——东方卫视已经准备起诉他们，起诉的内容除了破坏节目录制之外，还有意图泄漏电视台机密之类的，如果东方卫视诉讼胜利的话，那这几个人也不用考虑未来找什么工作了，因为他们未来已经有地方要去了。 这是那几个人要承担的，而作为东方卫视，他们需要承担的还不止这些，《无双》剧组来他们这里录制节目出了这样的问题，他们自然是要赔礼道歉的，至于赔的什么礼，说起来就很简单了。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直到《无双》上映前，东方卫视每天都会在黄金时间段的广告中播放《无双》的预告片，时常30秒！ 东方卫视黄金时间段的广告，不夸张的说，那真的是一分钟几千万上下，就这样连着给《无双》打20多天的30秒广告，那得多少钱！ 这个消息传回策马奔腾那边，负责《无双》宣传的那批人直接惊了，这要是换成他们来谈这样一轮宣传的话，至少得额外再砸至少一千万出去，至少！ “所以说啊，你在这个圈子里混久了就会发现，你的生活会比影视剧里演的还要丰富和夸张。”张步凡笑道：“你们说，咱们这到底算是赚了还是亏了呢？” 赚到了一个非常可观的宣传资源，但是同时呢，一直避免的和发哥那边发生的交集，也因为这个节目而注定引起人们的关注。 他们确实可以要求节目组把这一段剪掉，但是对应的，东方卫视那边给出的赔偿也就不会这么“大度”了。 “那谁知道呢。”庄闻强耸了耸肩，心里却在对着张步凡大翻白眼，你特么都已经做出选择了，现在才在这里研究是赚是亏还有意义吗？ 第七百一十五章 突发事件 四千字大章~ 另，感谢肥阿光的打赏~ …………………………………………………………………………………… “张总。” 接机的工作人员看着张步凡，脸上的尴尬和焦急表情怎么也掩饰不住。 这里是吉省常春市，并不在《无双》的宣传计划当中，张步凡之所以来这里，是为了处理一件突发事件。 张步凡看看他，问道：“刘昊存呢？” “在车上。”工作人员回答道：“她虽然还没有作品，但是加入公司之后多少有了一些曝光量，认识她的人不少，所以我让她留在车上没过来，她自己是想要过来接您的。” 张步凡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没错，张步凡这次来这里，和刘昊存有关，或者说，和她家有关。 车是公司租的一辆7座的suv，张步凡上车，就看到了坐在里头的刘昊存，因为张步凡特意下了严令，所以小姑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公司为什么会在她上学的时候忽然帮她请假把她拉到常春市来，一边向张步凡问好，一边满脸的疑惑。 车子缓缓启动，张步凡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说话，而是拿出了手机，再次翻看起里面的一些信息来。 信息是某家媒体发给餐饮指南的，公司成立了不短的时间，确实竖了一些敌人，但也有一些关系比较好的，这家媒体就是其中之一，是李耳那边一直维护的关系之一。 李耳在接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不敢自己做决定，第一时间告诉了张步凡，然后，第二天，也就是今天，就有了这一趟行程。 再次浏览了一遍那家媒体发来的内容，张步凡这才开口，问刘昊存，“你母亲办的一家舞蹈学校你知道吧？” “知道。”刘昊存点头，“我每年寒暑假回家的时候，还会去那里练舞。” “那你也知道这个舞蹈学校……不，应该说是你母亲在亲自教学的时候，发生过一起事故喽？”张步凡再问。 刘昊存再次点头，“应该是12年的时候吧，我妈告诉过我这个事情。” “对于这件事情你还知道些什么？”张步凡问，对于小姑娘这坦然的过了分的表情，他感到非常的疑惑。 “就是，有个小女孩练舞的时候发生了意外，似乎受了挺严重的伤。”刘昊存回答。 “然后呢？没了？”张步凡追问。 “我问我妈这个事情，还想去看望一下那个女孩，但是我妈跟我说没关系，她都处理好了。”刘昊存回答，脸上疑惑的表情越来越重，到了现在，她要是还不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那就不是单纯，而是愚蠢了。 张步凡也明白了，当初签刘昊存的时候，负责相关工作的工作人员就说过，这一家的父母对于自己这个女儿是极度的宠爱，当做公主来养了，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这么严重的事情自己处理的不到位就算了，居然还从头到尾瞒着自家女儿。 “那我来告诉你。”张步凡摇了摇头，说道：“你说的，那女孩似乎受了挺重的伤，实际上是下身截瘫，如果你不明白意思的话我可以给你解释一下，也就是那个女孩从此再也没有办法站起来，没法走路，甚至于连大小便都没有办法自理。” 刘昊存的脸上露出了完全掩饰不住的惊讶表情。 张步凡没理会她，接着说道：“而且这件事情也并没有如同你母亲说的那样，她已经处理好了，正相反，你父亲母亲被告上了法院，最终判决，你父亲母亲要赔偿人家一百多万元，那是一二年的事情，而现在是一五年，已经过去三年了，他们还没有还清这笔钱，而之所以没有还清，你觉得最大的原因是什么？” 刘昊存张了张嘴，最后只憋出了一个字来，“我哦……” “没错，你，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还要让你维持一个非常优渥的生活，像小公主那样，同时还要继续办他们的舞蹈学校。”张步凡淡淡的说出了最恶毒的话，“当然，这或许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还有一些原因……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家里有钱，只是不想给那家人呢？” 刘昊存嘴张着，已经说不出话来。 张步凡拿出手机对她拍了张照片，转手发给了她，说道：“记住你现在的表情，我希望这是你最真实的反应，而不是在我面前展现你的‘演技’。” “对了，最后再告诉你一件事。”张步凡已经打定了主意，这次要给这个如公主一般长大的姑娘一个最深刻的教育，“自从你签到餐饮指南来之后，我，还有你的偶像丫丫，都成为了你父母开的舞蹈学校对外招生的宣传筹码，而这件事情他们从头到尾没有和我们说过。” 车子驶上了高速路，张步凡闭目养神不再说话，留着刘昊存独自消化刚才的那些话。 ………… 一个多小时候，张步凡已经坐在了刘昊存父母的面前。 两人的情绪转变还是挺巨大的，初见自家闺女以及张步凡时的惊喜，到张步凡干脆拒绝他们吃饭邀请时的疑惑，再到现在…… 两人此时正看着张步凡递过来的手机上的东西，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这事和昊存无关！”刘昊存的母亲放下手机，开口第一句话。 “呵。”张步凡淡淡一笑，“我不是法院的，也不是什么调查机构，你给我说这个没有任何意义，你现在应该庆幸，庆幸这些东西是我递给你们的，而不是你们在网上看到的。” “张总，这件事情不会影响到我家昊存吧？”刘昊存的父亲明显更镇定一些，问道。 “你想到这个问题的时间是不是晚了点？”张步凡对着他们一点也不客气，“当你们告诉她你们已经处理好了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当你们把本应该赔偿人家的钱一直拖了三年还没有还清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刘昊存坐在边上，焦急的看着两方交谈，一点忙也帮不上，这也很正常，毕竟她现在不过是个才15岁……嗯，按照某些说法来说17岁的小女孩而已，而且因为家教的缘故，她所接触到的这个社会的真实，远比别人少的多的多。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也不想的啊！那只是个意外！”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张步凡的语言刺激到了，刘母显得有些激动。 张步凡没说话，冷眼看着她，如果这家人一直是这个态度的话，那这次对话就没必要继续下去了，至于刘昊存，说句不好听的，张步凡确实看好她的未来，但是并不代表就一定非她不可，必要的时候，张步凡并不介意放弃她。 这么说起来似乎有些不近人情，甚至显得有些自私，但这才是正常的，他们之间只是公司与签约艺人的关系，而对于艺人签约之前的劣迹，公司能够帮着去解决已经仁至义尽了，而艺人一方如果还不配合，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刘父还是够清醒，拉了拉妻子的手，把妻子拉回来坐下，拍拍手抚慰了一下妻子，然后转向张步凡说道：“就像张总您说的，我们很清醒这些东西是您给我们的，而且，劳烦您亲自跑这一趟，我想您也不想见到我家昊存被这件事情拖累，这件事情确实和孩子没有关系，都是我们两个的问题，我也不说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那太矫情了，这样吧，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您说，我们一定照做。” 总算还有个明白事儿的，张步凡在心里暗暗点头。 “行，那我也不废话了。”张步凡开口，虽然昨天知道的这件事今天就到这了，似乎时间很短，但是公司那边已经给出了一个比较完全的解决方法，“第一，这周内，把该给他家的赔偿一次性赔清了。” 刘母脸色变得难看，似乎想说什么，被刘父一下拉住，刘父自己苦笑道：“张总，这个……不是我们不想，实在是我们真的一次性拿不出那么多钱。” “我明白，都给女儿了吗。”张步凡斜着看了眼坐在他身边的刘昊存，“我这里有一些比较清楚的数据，自从刘昊存来京城上学的这些年，她各方面的开销远比一般在她这个年龄段的普通孩子要高很多，这还只是她学业方面的，除此之外，其他方面的开销更是夸张，嗯，你们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开销。” 没错，刘昊存的父母其实一开始就存了要女儿进娱乐圈的心，随着女儿的年纪渐长，他们在给女儿打点道路铺资源方面可是下了不少力气，只不过意外的有餐饮指南这样一个大鳄的加入，让他们之前做的所有准备都没用上而已。 “所以，也别说什么你们没钱，很简单，从现在开始，你们每个月就给刘昊存提供最基础的生活费，别急。”张步凡一抬手，把刘母想说的话按了回去，“既然她签约了我们公司，公司当然不可能让她受苦吃亏，这也算是对她的一种锻炼，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你们能指望她能成为一个好演员么？以前这样的人这样的事还少了？” “当然，让你们立刻拿出那么多钱我知道强人所难，这些钱公司可以借给你们，但是你们得打欠条，明年年中，嗯，就是六月份之前必须给公司还清。”张步凡说道：“这个欠条可不是做样子，如果明年这个时间之前公司没收到欠款，那么咱们法庭上见，你们可以考虑一下，答不答应。” 刘昊存父母对视一眼，刘母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最后还是刘父做主，“我们同意。” “好，那就说第二，第二，那个小姑娘，就算你们还清了赔款，以后也得一直联系着，每两三个月至少得去探看一次。”张步凡说道：“别觉得委屈，人家姑娘在你们这里出事的时候才6岁吧？等于是把这辈子都搭进去了，要是换了我，让你们赔命的心思都有了，现在只是让你们时不时的去探望一下，不过分吧？” “不过分。”这次居然是刘母开口了，“其实我们一直有联系的，前两天我们还去探望过婷婷。” 张步凡有些意外，这是他没想到的，这么看来，这一家子还不是纯粹的那种坏人。 “那就好，那么，第三，你们自己，以你们两人的身份，主动把这件事情公布到网上去，中间的过程，包括你们这几年没还清赔偿的事情，都说清楚。”张步凡又说。 夫妻俩点头，到了这一步，俩人也放弃抗争了，张步凡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不是为他们自己，而是为了他们的女儿。 “还有最后一点。”张步凡看着两人，“我这里还得到一个消息，说你们最近对外宣传你们的舞蹈学校的时候，宣传信息里面有我和我的妻子佟丽亚，是这样的么？” “不是不是。”刘母一惊，眼睛瞪得大大的，居然和刘昊存更像了，连连摆手说道：“这个我们真没做，只是之前和学生的家长闲聊的时候，聊到我家昊存签在了张总您的公司，说起过张总您还有佟丽亚女士的名字而已，结果那些学生家长不知道怎么的，自己就传开了，说什么我们这个舞蹈学校有张总您公司的资源什么的。” “我不管原因，总之，这件事发生了，而且你们并没有给出解释。”张步凡摆摆手说道：“所以，关于这件事，你们也需要做一个明确声明。” “好的。”夫妻俩再次重重点头。 “嗯，就这些事，对了，最后奉劝一句，对孩子过分的溺爱并不是一件好事。”张步凡站起身，“女儿回来一次也不容易，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了，嗯，孩子学业紧张，时间尽量别太长。” 转身出门，门还没关，就听到身后房间里传出来的哭声。 “回去写检讨吧，作为刘昊存的经纪人，居然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你知道如果人家不是先来告诉我们，而是直接发到网上会是什么结果吗？”张步凡站在车边，面前站着接机的工作人员，也是刘昊存的经纪人。 常春的九月，温度已经开始下降，但远没到寒冷的程度，然而对面这个女人在听到张步凡说话的时候，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抖了两抖，明显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别再有下次。”张步凡淡淡一句，不再理她。 身后，脚步声响起，刘昊存从楼里走了出来。 “张总。”小姑娘声音有些嘶哑，脸上犹带泪痕，一副让人我见犹怜的楚楚可怜样子。 “先上车。”张步凡说道。 车子启动，张步凡看着刘昊存，说道：“我希望从今往后，类似的表情再出现在你的脸上的时候，都是在你出演的影视剧里，而不是在现实中，但是，这绝不是因为你经历的事情多了，变得铁石心肠不在乎了，而是因为再也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明白了吗？” 刘昊存看着张步凡，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用力的使劲点头。 第七百一十六章 手把手教你印钞票 9月30日，周三。 这可能是整个2015年国人过的最舒心的一个周三，因为明天就将进入长达七天的十一小长假，甚至已经有相当一部分人提前请好了假，此时已经进入了假期模式。 也是在这一天，《无双》终于上映了。 《无双》的首映仪式并不盛大，没有像《寒战》和《赤道》那样搞什么明星红毯仪式，只是在上映前搞了个时长不过半小时的发布会而已。 而且，因为在大陆和香江同时上映的缘故，整个主创团队也被分成了两批，一批在京城，另外一批则在香江。 张步凡当然在京城这边，这主要还是因为佟丽亚，别忘了，她也是《无双》的主演之一。 因为怀孕的缘故，之前的所有宣传行程佟丽亚都没有参加，嗯，这要是换了其他女星，可能就要被批不敬业了，但是没办法，谁让人是制片人的夫人呢，就这么任性！ 但是这次电影上映，再加上主创团队被分割两地导致阵容实在太过薄弱，佟丽亚只能站了出来。 为了这件事，夫妻俩还在家里好好商量了一番，就要不要露肚子这件事情很是讨论了一番，其实张步凡对怀孕曝光这件事并不是很在意，要说曝光的话其实他们早就曝光了，那个小号微博可是一直营业的，只不过佟丽亚始终没露脸，没有人知道这位年轻妈妈的身份而已。 最终，还是应了佟丽亚的要求，夫妻俩最终决定还是隐藏一下。 这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只需要在着装上下点功夫就行，别说佟丽亚这才怀了5个月，就算是那些即将临盆的女明星不也可以出去参加活动完全不被看出来么？ 呃，当然了，人家是不是自己生就说不定了。 电影院给准备的临时休息室里，几个人聊着天，等待通知出去见各大媒体。 “你真的不上啊？”梁千面问张步凡。 剧组分开两边，导演庄闻强、梁千面和佟丽亚在京城这边，监制麦兆辉以及渣渣辉和于男在香江那边，再各自配上几位重要配角，像廖起智他们。 也是考虑到了渣渣辉那稀烂的普通话水平，总体来说是比较平衡的，要说不平衡，也就张步凡这里了。 “不上。”张步凡笑道：“有你们几位撑场子就够了，有没有我无所谓。” 这话当然不准确，实际上他自己也很清楚，他对于电影宣传来说绝对是一个极大的噱头，但是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尤其是随着餐饮指南的摊子铺得越来越大，他的地位越来越高，也就越来越不适合走向前台，又或者说，该越来越精确的把控走向前台的时机和场合，至少目前来说，给一部电影站台对他来说，已经小了，格局小了。 “你呀……”梁千面看着他，笑着摇摇头不再说什么，在圈子里沉沉浮浮这么多年，他早就看出来了，张步凡走的和他并不是一个路数，当然了，作为圈子里为数不多的走到金字塔顶端的演员，他其实早就可以选择走张步凡一样的路，只是他自己做出了现在的选择而已，表演于他而言，是职业，也是爱好，更是信仰。 这时候，工作人员进来，前面已经准备好，就等各位主创登场了。 几位挨个走出去，佟丽亚站起身，在张步凡面前摆了几个姿势，“能看出来吗？” 张步凡认真打量，“放心吧，看不出来，我媳妇儿什么时候都那么美。” 佟丽亚娇俏的白他一眼，转身跟在后头出去了。 对于张步凡愿不愿意出面“抛头露面”，佟丽亚从来不管，不是懒得管，而是从始至终对张步凡的信任，她知道他一直都是一个主意很正的人，而对于这些事情，他心中早就有了定论，根本不需要她去担心什么。 这就是夫妻间的默契。 为了贴合电影主题，也为了照顾佟丽亚，发布会举办方搞出来的各种环节都是比较“平和”的，像什么集体画钞票啊，眼神气势大比拼之类的，从始至终，佟丽亚掩饰的都很好，没有让自己那凸起的肚子露出半点来。 然而即便如此，还是有眼见的人发现了什么，就在发布会结束，一众明星回返后台的那一个转身，有眼尖的忽然发现了什么，然而时间实在太短，就在他们抓起摄像设备准备拍下佟丽亚因为转身而从宽松的衣服里突显出的肚子的时候，人家已经转过去，回归了后台。 那几个眼尖的知道自己可能放走了某些大新闻，大为懊恼的同时，眼珠子也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作为一个媒体人，有时候，即便没有确切的证据，也是可以做事的。 张步凡和佟丽亚当然不知道，这么完美的掩饰依旧还是被人看出了蛛丝马迹，当然了，其实知道也不会太在意就是了。 一行人在后台稍歇，就集体前往影厅。 在这里，张步凡还是没能逃掉，最终被邀请上台发言，分享创作思路。 “呃，其实一开始他们要我上来说话我是拒绝的，你不能说你让我上来我就上来，那样岂不是显得我很没有面子。” 张步凡一上去先玩了个梗，引发全场会意哄笑，然后才进入正题。 “其实做这样一部电影，纯粹是为了满足我个人的一个小小心愿吧，我是81年生人，恰好见证了香江电影的巅峰，那是作为我们国家电影工业一个时期的巅峰代表，我尤记得那时候香江电影百花齐放的盛景，而如今，很多人都说香江电影没落了、不行了，对于这个说法，作为一个小粉丝的我是很不服气的，这些年香江不还是拍出了像《寒战》、《窃听风云》这样的好电影吗？但我知道，光是这样说没有意义，所以我就想拍一部这样的电影，来证明，香江电影，中华电影，永远不会没落，于是就有了这部电影。” 话音落，下面掌声雷动，只有坐在第一排黑暗中的佟丽亚撇了撇嘴。 哼，都是场面话。 上头，张步凡最后发言，“好了，多余的闲话就不多说了，该说的都在电影里了，还是请大家看电影吧，让梁千面和渣渣辉两位‘画家’，手把手的教大家怎么印钞票。” 在台下善意的笑声中，张步凡走下台坐回位置。 影厅的灯光暗了下来，丑丑的龙标随着音乐出现在大银幕上，电影，开始了。 第七百一十七章 如同机器一般的绘画技巧 一双有些粗糙的拿着两样东西——一把不知道用了多久表面满是划痕且已经有些扭曲的勺子，以及一个看上去是用一些破塑料扭手工扭出来的带尖的笔一样的东西。 那双手拿着这两样东西，凑到了一面残破的墙边，从那面墙上扣下一些深色的破烂墙皮到勺子里。 勺子里注入了一点水，在水的浸泡下，墙皮上的颜色被剥离了一些出来，融入了水中，变成了染料，或许，这可以被称为世界上最低级的染料了。 下一刻，那个之前还被用来剥离墙皮的塑料笔——我们姑且称之为笔吧，伸入了那一点点的燃料中，来回转动几次，缓慢而仔细，以确保那实际上稍微有一些中空的笔尖里填入了染料。 镜头一转，笔来到了一张白纸的上方，因为镜头距离白纸太近，所以可以清晰的看到，这张纸的质量并不好，甚至可以说非常的差劲，估计比上厕所的手纸也好不了多少。 笔开始动了，缓慢却无比稳定的在纸上画下了一笔，又一笔…… 一个奇怪的花纹出现在了纸上，花纹很奇怪，就这么看着，没有人能看懂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更像是一个人们无聊的时候在纸上随手乱画的产物。 笔没有停，而是继续在那个花纹上落笔，于是，这个花纹又朝着外头延展开来。 ………… 就这样一段画面，就占用了超过30秒，也引发了台下观众的一些讨论。 因为电影的预告片早就已经放出去，所有在场的观众都已经知道了这部电影大概讲的什么，所以，讨论的内容也比较集中。 “这什么意思？他想手绘假钞？” “这么简陋的环境画假钞？别闹了，你现在给我摆一个画板我都画不出来。” “所以人家才是大神，才能被拍成电影，而你只能坐在这里看！” 大银幕上，画面已经再次转变，渣渣辉终于出现，铁栅栏后面，他趴在地上，正拿着什么对着地上认真的描绘着。 镜头再次拉近，这一次，镜头的高度比上次要高，给到了那张纸更多的部分，而纸上也已经画出了更多的东西，已经可以看出一个形来。 “那是一朵花？” “画的好工整啊！这是把颜料会在纸上晕开的程度都计算进去了吧？你看，那朵花的两边叶子，颜料晕开的程度完全一样的！” 这是京城这边的观众，同一时间，香江那边。 “这……这不是……” “……” 放映厅的嘈杂声明显要比京城那边响很多，因为这个花纹他们熟悉的多，毕竟，这个花纹在场的人都看了很多年。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掏口袋，等到掏出来才猛然反应过来，哦~香江都回归那么多年了，大家早都开始用rmb了，谁特么还用腐国的破钱啊。 虽然没有掏出来，但是依旧阻挡不了他们激动的心。 尤其是当接下来的几个镜头接连出现，在那张纸上绘制的东西越发明白之后，在电影仅仅播放了2分钟左右，其中1分钟还是播放片头的情况下，香江这边的首映场已经引发了一轮高潮。 京城那边的反应当然没这么夸张，不过，在看到那么精准的手绘的时候，依旧引发了不小的反应。 “这真的是手绘的吗？确定不是机器？这手也太稳了吧！” “这可不只是稳，你看那个线条，粗细、间隔、对称度等等，简直了，作为一个美术系毕业的，我承认我做不到，学一辈子都做不到，我也怀疑这个是机器。” 就在观众们讨论的时候，画面猛然一转。 一个穿着泰兰德警服的人，推着一辆手推车，车子上摆满了装着破鱼烂饭，这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监狱放饭了，但是紧跟着观众们就产生了疑惑，那个人为什么会被抓进监狱里？还是泰兰德的监狱？ 镜头再次转回渣渣辉那边，只见他已经完成了最后一笔，一张腐国的10元钱，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但是他并没有停，而是迅速的开始绘制另外一个东西，这一次不是钱了，就连香江的观众也看不出这是什么。 他在继续绘制着，外头，那个放饭的狱警已经接近，同时用泰兰德语叫道：“寄信了！十块钱一封信！” 啪嚓。 他停在了一个牢门前，拉下放饭的小窗口，把那一盘光看着就让人想吐的破鱼烂饭放了上去，里头伸出一只手把饭拿了进去，但是狱警没走，也没关小窗，而是继续等着，果然很快的，那只手又伸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和一张10英镑，放在了小窗上。 狱警收起了这些，这才关了小窗，继续往前走，这个画面的最后，是他收入餐车侧面包里的一叠信封露出的一角，那一角上，有一张邮票。 监狱里，渣渣辉终于再一次绘制完成，然后拿着另外一个小小的尖刺，开始在他新画的那个花纹周围戳下一个又一个的小洞，很快戳满了一圈。 他拿起来吹了吹，又对着阳光看了看，那个新的花纹的全貌也就此出现，和前一个画面中露出来的信上的邮票一模一样，或者可以说，那就是一张邮票！ 狱警很快走到了渣渣辉所在的监狱门边，然而，和别的门都要等上一等不同，这个门他在送了饭之后完全不停，就准备离开。 渣渣辉急忙开口叫住了他，“喂，喂！寄信，我要寄信！” 狱警终于停住了脚步，怀疑的瞥了他一眼，终于还是接过了他从小窗递出来的信和钱，只看了一眼，立刻大怒。 “我和你说过，我要钱，不是你的这种假钱，是真钱！”他大吼着，一手拿着渣渣辉递给他的“钱”，另一手拿着一张刚刚收到的钱，并列在一起，让渣渣辉看。 很显然，即便画工很出色，但是那样一张和手指没啥区别的破纸画出来的钱，除非真的傻子，否则绝不可能看不出这是假的。 但实际上，这两张“钱”落在观众们的眼里的感受却完全不一样，因为，抛开材质和颜色的一些区别，单纯从画工上来说，两张“钱”真的一模一样！ 狱警愤怒的把那张假钱撕碎，连同信封一起从小窗丢了回去，“这个钱你拿着擦屁股吧！” 就在这个时候，渣渣辉对面的监狱里，一个犯人忽然大喊一声倒在了地上，开始疯狂的抽搐起来，那个狱警被惊动，眼看这人似乎犯了急病，急忙转身去喊人，却是忘了那个餐车还在那里。 渣渣辉看了一眼对面，没有半点犹豫，趁着狱警没看这边的机会，把那封信再次投了出去，直接扔进了那个装信的袋子里。 他蹲下身，透过小窗看着对面的犯人，说道：“谢谢。” 那个刚才还疯狂抽搐的病人停了下来，冲他一笑，回道：“没事，老子注定在这里等死，你离开后得去找点乐趣，替我快乐快乐！” 这时候，多名警察赶了过来，打开对面的牢门，带走了那个人，同时，还有一名警察留了下来，转向渣渣辉，开口，居然是英文，“中华警察来带你走，出来。” 渣渣辉被警察带着走出去，然后，看到了佟丽亚，来带他走的中华警察的领队。 泰兰德的剧情正式结束，《无双》的故事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七百一十八章 生活中唯一的真实却是压死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原来的《无双》里，有很多对于李问绘画技术的描述，主要是为了表现他在“复刻”、“还原”画作的精确度上的夸张能力，多是为了给他能够百分百还原性的画出假钞，制作假钞刻板作铺垫。 但也有那么几个细节不同。 就比如李问在接受警方询问，回忆自己是怎么遇上画家的那段“记忆”。 记忆中，他和阮文是一对恋人，两人有着相同的爱好——绘画，也都有着对于绘画艺术最极限的追求，这也是促成他们都到国外去追求绘画艺术，并最终走到一起的原因。 然而，两个人的结局却是截然相反的，阮文的作品得到了大师的青睐，并被大师收为徒弟，可以说一步就踏上了前往艺术殿堂，成为艺术大家的康庄大道。 而李问的作品却被大师斥责的一文不值，用大师的话来说就是，李问确实能够分毫不差的复刻出那些历史上著名的画作，但那并不是真正的绘画艺术，如果高度还原就是绘画的话，那随便找一个打印机，做出来的画就都是大师之作了。 李问就这样被抛弃，这也成为了他与阮文分手的导火索，以及加入画家团队的前提——这其实也是原版中李问说这些话的目的，把自己摆在一个可怜的弱势方，以此来制造出他与画家之间更多的差异，让警方不会怀疑他才是那个画家。 但就张步凡看来，其实这些不够，或者说，这样一段后续还屡次提到，整个长度达到了好几分钟的剧情，却只有这样的作用，实在有点浪费。 所以在他的版本里，这些描述李问只会复制，并不懂得真正绘画艺术的内容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还增加了一些。 而它的作用，除了给李问用来建立一个不存在的“画家”人设之外，更重要的，是铺设李问自己的心理历程。 李问确实是从一开始就在制造伪钞，但是，这真的就是他想要的吗？他是不是真的对绘画艺术有所向往呢？而是不是因为这种向往，以及他为这种向往做的那些努力被人践踏在了脚下，才最终导致了后来的“画家”的出现呢？ 这是张步凡的一些思考，他也将其放进了剧本中，拍进了电影中，但并没有完整的展现给观众看，而是放在了一些不经意的边边角角之中。 干这一行久了，经手的剧本多了，他对于电影的思考也越来越多，一些当初的认知也发生了改变，就像这一次。 一部《无双》，表面的主线是伪钞制造大王的发家史以及与警方斗智斗勇的过程，而其下的暗线，则是李问这个人人性的转变过程。 既然是暗线，就不应该全部都摆在台面上给人看，而应该有一些埋设的东西，等待人们往更深层次的挖掘。 就比如，在李问带着变成了“阮文”的秀清去看阮文的画展的时候，当秀清看着那些被全世界的鉴赏家们交口称赞，随便一副就能够卖出天价的画作而发出感慨的时候，他却用轻蔑的语气说道：“像这样的画，你想要多少我都能给你画出来，一模一样！” 秀清却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那不一样。” 对于秀清的回答，李问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没人知道这一刻他的心里在想着什么。 这些都是一些埋设下的小而散的点，而最重要的一段，依旧是那一段剧情，那一段……不，应该说是两段回忆，他告诉警方的回忆，以及最后，真正的阮文现身时的回忆。 李问在第一段“回忆”里，和阮文之间的爱有多深，分手时的伤有多痛，他的画作被大师批的有多么一文不值…… 在电影最后的部分，当阮文说出两人根本不熟，只是点头之交，第二段回忆镜头出现的时候，观众们的叹息声就有多响。 是的，他在说谎，关于画家，关于阮文，关于他自己的一切。 然而，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一个有魅力的人，所以，观众们的心里多少都还是会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他的话里，又或者说他的人生里，至少还有那么一点的真实，比如阮文，比如他所描述的，他们之间的爱情。 可惜，这些都被阮文那轻描淡写的两句话给打的粉碎。 原来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活在虚假的谎言之中，他骗了所有人，其实也骗了他自己。 而张步凡埋设的内容其实也就在这里。 最后那一小段回忆的镜头中，李问目送他单相思的梦中情人阮文与他擦身而过，转身走进他自己租住的那间房子里。 房间里，他最早，也是最忠实的帮手吴鑫正在忙碌着——原来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开始研究怎么制造伪钞了。 看到他即便进来依旧依依不舍看向外头，吴鑫调侃道：“拼命赚钱吧！赚到钱你怕没女人？记住，你和世界上所有人一样，是观众，主角，没你的份。” 吴鑫说这段话的时候，镜头转动，给了这个房间一个极为短暂的镜头，房间破烂狭小，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在房间最不起眼的一个小角落里，是一些被折的歪七扭八而且有不少破损的纸张。 大部分纸张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只有那么几个从其中支棱出来的边角可以看出，那些似乎是画，如果认真去看的话可以发现，其中露出最大面积的那一张，正是当初李问的“回忆”中，被大师批的一文不值的那一副。 是的，其实李问的人生还是有那么一丝真实的，关于阮文，也关于绘画艺术。 他是真的爱着她，也爱着它。 然而很可惜，这唯一的一丝真实却都给了他最最残忍的回报。 他爱的她，最终却在他的见证下，牵上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手，从此，他没有了爱情。 而他爱的它，却又以另外的一种方式，将他永远的关在了那扇名为艺术的大门之外，从此，他没有了梦想。 于是，那个李问变了，画家出现了。 生活中唯一的真实却是压死人的最后一根稻草，莫过如此了。 第七百一十九章 炸 “票房出来了么？” 问这个问题的不是张步凡，甚至不是任何一个《无双》相关的工作人员，而是……梁乐明。 回话的是陆剑清，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第一名。” “废话，这还用你说？我是问具体票房是多少！”梁乐明的声音微微拔高，显示出他内心的焦急。 陆剑清沉默了一下，终于在叹了口气之后，还是开口了，“我最后得到消息时已经过了八百万，具体不太清楚，不过刚才听人说，可能过了一千万。” “也没想象中那么厉害吗。”梁乐明笑道，只是，他脸上那有点扭曲的表情已经表明了，他心里所想和他说的并不一致。 这是必然的，就算《无双》的香江首日票房只到800万为止，对他们的刺激也一点不小，原因吗，很简单，他们执导的，和《无双》同期拍摄的《赤道》，在香江首周的票房也才将将700万出头！ 一周的票房比不上人家一天的，他们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尤其还是在他们看不上张步凡的前提下。 嗯，这样说不对，他们还是很尊重张步凡的，对张步凡编剧以及电影制作方面的能力也是非常肯定和佩服的，只是，这种肯定、佩服和尊重都需要加一个区域限制——香江以外！ 在此之前，他们一直无比自信的认为，就制作传统的香江电影这一块，即便是张步凡这位已经拿了欧洲三大电影节其中两个的最佳编剧的大神也比不上他们，甚至和他们有着无比巨大的差距。 原因很简单，他们是土生土长的香江人，对于香江的文化、传统等等方面的了解，都不是张步凡这个外来和尚能比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一直认为，他们队香江才是真爱，这种发自内心的最真挚的爱是那些外来者不可能具有的，而不具备这样深刻的爱，就不可能写得出真正具有“香江味道”的剧本，拍出最纯正的香江电影来。 当初他们拒绝了张步凡对《寒战》的投资，其最根本的原因也在这里，其实，就算当时张步凡提出的剧本修改建议里没有大陆，依旧是纯粹香江本土的内容，他们依旧不会答应，因为从根儿上来说，他们就认定了，只要是张步凡这个“外人”加入到编剧中来，就会对这个故事的“香江味道”有所影响，这样拍出来的电影就不再是他们心目中的香江电影。 然而，现实就这样实实在在的一巴掌呼在了他们的脸上。 距离他们拒绝张步凡才过去没几年，张步凡就折腾出了这样一部电影，一部他们看了之后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最纯正的香江电影的电影来——虽然《无双》首映没搞红毯，但依旧邀请了很多明星熟人参加，他们两人也在被邀请之列，当然是在香江这边，所以第一时间就观看了这部电影。 当然，即便那个时候，两人依旧可以嘴硬的说那并不是纯正的香江电影，也依旧可以固执的认为，在制作香江电影这一块，张步凡远远不如他们，因为电影这个东西从来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 但是现在，票房出来了，眼看着《无双》的首日票房轻轻松松的干掉了《赤道》……不，其实同时被干掉的还有《寒战》，他们两个就算再嘴硬，也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陆剑清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电话，简单的对话之后挂掉，看向梁乐明，“最新消息，《无双》首日票房确定过了千万，最终停在一千零四十五万。” 两人都沉默了，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过了好久，梁乐明的声音才幽幽响起，“你说，如果当初我们接受了他的提议，对《寒战》做出修改，现在会是怎样的情况？” 陆剑清脸色复杂，因为当初拒绝最坚决的是他，梁乐明其实有点心动，但因为他的缘故才最终拒绝。 也难怪他们两人会生出后悔的情绪，花了两亿多，被称为当年中华电影最大手笔制作的《赤道》可以说是惨败，大陆票房将将过了三个亿，而香江这边本土作战却更惨，首周700多万，最终总票房也才3000万出头，全部算下来，居然还亏本了，这简直是给了他们如日中天的事业当头一棒。 尽管如今两人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寒战2》肯定会继续拍，依旧是他两人执导，并且投资也不会变少，但是两人也不傻，他们很明白，虽然在这些大面儿上似乎没什么变化，但是真正到了拍摄制作的时候，两人必然会因为如今的这次失败而遭到反噬。 更重要的是，他们二人原本一直想要扩展的路子，也因为《赤道》的失败而被堵死了大半，现在看来，和张步凡保持良好的关系，不再像当初两人想的都一条拓展内地事业的路子，而很有可能变成《寒战2》失败之后两人最后的出路。 “只是输了一次而已，下次一定不会了！”最后，梁乐明重重说道。 “嗯。”陆剑清跟着点头。 然而两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没人知道。 ………… 另外一边。 “我说，你这就过分了啊，我那么大力的支持你，结果你就把我给踩下去了，说不过去吧。”张步凡的电话里，响起的是刘天王的声音，虽然是抱怨，但能听到明显的笑意。 他这话倒真的没错，因为在这个国庆档上映的，就有一部他自己的电影《解救吾先生》。 这其实是一部相当不错的电影，根据当年香江的一起真实案件改编，张步凡对这部电影印象颇深，不过不是因为刘天王，而是因为其中演反派的王千原，就张步凡个人看来，王千原在这部电影里贡献了他整个演技生涯里最出色的演技。 而从这部电影之后，虽然王千原的演技依旧一直保持着一个很高的水准，但几乎再也没有什么突破了。 上映前的媒体预测中，刘天王的《解救吾先生》其实是要比《无双》要好的，然而实际的情况却是，《解救吾先生》不仅被《无双》踩在了脚下，甚至都远远比不上同期的另外两部电影《夏洛特烦恼》和《九层妖塔》。 “嘿嘿，这个我也没办法啊。”张步凡笑的有点无奈，关于这一点，其实他早就玩笑性质的和刘天王说过了，让他避开国庆档期，但是很可惜，要么是刘天王没当真，又或者是因为《解救吾先生》这部电影他只是出演，没有决策权，总之，最终的结果，这部电影最终还是选择了在国庆档上映，和《无双》硬碰硬。 “我不管，下次我去京城，你要不做一顿让我满意的菜，我可要生气的。”刘天王故意气呼呼的说道。 “那您放心，这个我在行！”张步凡笑道。 “好啦，我就不多说了，主要是恭喜你大获全胜，作为投资人，我也很开心吗，那就这样。”刘天王笑着挂了电话。 张步凡放下手机，又拿起，看着上头的信息。 “《无双》上映首日，香江地区首日票房一千零四十五万，大陆地区首日票房破两亿！” 张步凡制作的第二部首日破两亿票房的电影，出现了。 第七百二十章 我找到了李问不是画家的证据！ “一部优秀的电影，一部优秀的香江电影！” “我起这个标题的原因很简单，作为九零后的我，是的，没错，对于还在上大学就已经成为知名影评人这件事情我表示抱歉，但我知道，你们不会因此就不再关注我的。” “好吧说正事，九零后的我对所谓的香江电影的巅峰时代并没有太深刻的概念和感触，所以，对我来说，一部优秀的电影，它首先得符合优秀电影的这个概念，然后，我们可以再去谈论它是否有‘香江味道’。” “而《无双》无疑是一部优秀的电影，嗯，其实就我个人来说，单纯用优秀来形容其实有点太委屈它了，这绝对是最近这些年里最优秀的电影之一。” “有的人或许会不屑一顾，认为不就是搞了一出大反转吗？不就是把制造伪钞的过程真实的表现出来了吗？它归根究底不还是一部警匪片吗？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那我想说，你错了。” “说起反转，说实话，我在这部电影进行到差不多二三十分钟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反转的可能，所以对我来说，这个反转只能说处理的很好，但算不上多么的惊喜。” “至于制造伪钞那就更不用说了，还在大学就已经是知名影评人的我似乎并不需要依靠制造伪钞过活。” “我想说的是，这部电影真正吸引我的地方，是在于里面几个重要角色因为各种原因，人性一点点改变的过程。” “就拿主角李问来说，请允许我先问一个问题，你觉得李问天生就是这样冷酷无情超级自私的人吗？” “我觉得不是的，其实他是可以有其他出路的，比如真的成为一个画家？或许没有办法成为像阮文那样的名家，但以他的绘画技巧，就算是靠着卖画也绝对能活的很不错，只是，这种可能却被某个眼高于顶骄傲自大的所谓大师给毁掉了。” “写到这里，肯定很多人会觉得我在瞎扯，嗯，对于这些人，我只能说你们看电影真的是既没带脑子也没带眼睛，友情提示，最后警察找到阮文时的那段回忆里，李问和吴鑫造假钞的那个小房间的角落里，具体有啥自己去看，对了，别看盗版啊，一遍看不明白就去看第二遍第三遍，对于这部电影，我觉得你们贡献多少电影票都值得。” “言归正传，是的，李问的回忆并不都是假的，而是有其真实的地方，只是很可惜，这些真实都是无比残酷的，残酷到直接击溃了他仅剩的一点梦想，残酷到抹杀了他成为一个好人的最后的希望。” “当然，这只是逼他最终坚定的走上制作假钞这条邪路的原因，而他之所以变成最后那个纯粹的利己主义者，完全不顾他人死活的恶人，却是一连串事件造成的，我对这些事件做了一个竖立。” “看到阮文和别的男人牵手拥抱；差点被警察开枪打死；被自己最信任和亲近的人拿枪指着脑袋；亲手杀死阿祖；亲手杀死吴鑫；得到阮文和别的男人订婚的消息……” “这一系列的事情，实际上都在将他内心里滋生出的黑暗一点点的放大、扩散，一点点把他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得不说，张步凡不愧于威尼斯和柏林最佳编剧的名头，写出了这样的一个角色，而渣渣辉也无愧于他影帝的身份，将李问整个转变的过程完美的呈现了出来。” “一部电影里，能够有这样一个角色，再配上说得过去的故事剧情，就足以撑起一部不错的电影，而在这部电影里，这样的角色还远不止这一个，秀清、阮文、何蔚蓝……正是这些出色的角色一起，把这部电影推向了成功。” “对了，我还要着重提一下梁千面，即便梁千面饰演的画家虽然没有太多个人内心的转变，但其出色的演技也非常成功的把画家这个角色给表现了出来，虽然在一开始我就猜到了电影可能有反转，但是梁千面却依靠他的演技，成功的让我觉得这部电影或许还有其他展开的可能，哪怕是在电影走向重点，所有迷局都已揭示的那一刻，我依旧在想，会不会有那么一个可能，真的有这样一个画家的存在，而李问，乃至于秀清他们一起做的这些，都只是演戏，而目的就是为了掩盖真正的画家的存在，说实话，这是我最期待，也最想要看到在《无双2》里出现的剧情。” “是的，就是《无双2》，尽管《无双》才刚刚上映，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续集了。” “以上，就是我给各位带来的《无双》影评，啊，可能有人会问，我还没说为什么这部电影是一部优秀的香江电影呢，对此我想说，香江已经回归祖国那么多年了，那么，一部优秀的中华电影，那部就是一部优秀的香江电影吗？” “连这点觉悟都没有，你们现在明白为啥没法像我一样，作为一个九零后，还没离开大学就能成为知名影评人了吧？好了，我们下期再见！” ………… 吴浩然看着手机，刷着微博，刚刚把这篇微博长文影评看完，这个影评人是他关注的几位影评人之一，有三百多万粉丝，向来以语言犀利敢喷敢骂以及时不时的恶趣味著称，也是因此，从他开始在微博上写影评到现在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就拥有了这么多的粉丝。 “原来李问人格的转变还有这样的伏笔啊？草率了啊，居然没有注意到他说的细节，不过餐饮指南也有点过分了啊，怎么开始学快威搞这种埋彩蛋的玩法了？看来果然还得再去刷一遍啊，不过这样一来，这周就只能吃泡面了……” 吴浩然一边跟那嘟囔着，一边关了那篇影评的微博——他已经把他关注的所有影评人写的《无双》影评都看完了。 接着，他打开自己的微博，没错，他也有些微博的习惯，而且也是一些影评，不过，相比起那些动辄几十上百万粉丝的著名影评人，粉丝数量才刚过一千的他还是弟中弟。 “你们的影评虽然写的比我好，但是你们眼神没我好啊，嘿嘿，这一次，就靠着这一点，我也绝对能成为拥有几万甚至几十万粉的微博大v了！” 一边暗暗窃喜的自言自语着，这货一边开始写微博，微博的标题是这样的。 “我找到了李问不是画家的证据！” 开篇第一句话。 “我不是标题党，我真的找到了证据，甚至有可能是《无双》必然拍续集的证据，证据就是油墨，变色油墨！” 第七百二十一章 续集的可能性 “你看，我就说肯定有人能发现变色油墨这点，你太小看观众了。” 张步凡拿着手机，听着里头传来的庄闻强那兴奋的声音。 变色油墨是《无双》里的一个重要道具，伪钞集团为了获得变色油墨来制作伪钞，才进行了第一次的武装抢劫，进而导致李问杀掉了阿祖这个亲信，从此在那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也是因此，电影里对变色油墨有过比较详细的说明，并且有多处表现，其中有一处比较特殊，并不是在制作伪钞的时候出现，而是在……作画的时候。 是的，变色油墨在电影里除了用于制作伪钞之外，还在一幅画上出现，而作这幅画的人并不是画家李问，而是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人——著名画家阮文。 就在电影的结尾，警方找到真正的阮文的时候，镜头给到过她正在画的一幅画一个正面镜头，不过，就和李问房间一角的那些报废的画作一样，摄像机镜头都只是一带而过，并没有给太多的交代，正常的观众看到这里的时候，都只会对那幅画作和前方那真实的美景做一个比对，并感慨画作之真实，只有极少数的观众注意到了，那幅画作用的油墨有些特殊，正是可以用来印制钞票的变色油墨！ 这当然也是一个小彩蛋，就和李问那些报废画作一样的小彩蛋，不过和那个用来揭示李问过往的彩蛋不同的是，这个彩蛋并不是张步凡精心埋设的，甚至于在剧本上都没有这些，只是拍到这里的时候，张步凡忽然提议庄闻强，我们要不要把阮文那副画的油墨换成变色油墨？ 这只是张步凡的一个颇有点恶作剧的提议而已，然而却引发了一个十分巨大的误会，这个误会有多巨大呢？ 简单来说就是，不仅那些观看了电影发现了这一点的观众们误以为这是《无双》为拍摄续集埋下的一个伏笔，就连庄闻强和麦兆灰也这样认为的。 以至于当听了张步凡的这个提议之后，庄闻强先是愣了半晌，然后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抓着张步凡的手连连夸奖他是一个天才，怎么能够想出这么有创意的埋设续集伏笔的方法。 这一下又把张步凡给整懵逼了，我特么啥时候要拍续集了？ 庄闻强不愧是和麦兆灰一起折腾出了《无间道》的大神，脑补……不，是创作能力确实一流，就依靠着张步凡提出的这一点小改动，迅速的就脑补出了《无双2》的剧情出来。 在他的构思里，阮文才是真正的画家，她摆在明面上的身份是国际著名画家，暗中的身份是最大的伪钞生产商，李问只不过是她控制的一个手下，而她控制李问的手段，正是最初跟随李问的两个人——吴鑫和阿祖，这也是为什么李问会在一开始就干掉了自己的两个最亲近的人。 但是很快李问发现，光是杀了那俩人并不能摆脱阮文的控制，于是开始谋划更大的计划，这才有了后来绑架阮文的一幕，然而她还是小看了阮文，阮文在他的团队里还控制着更多的人，结果最后导致双方火并，他被抓，而阮文却轻易脱身。 在续集中，从游艇爆炸中幸存下来的李问要找阮文报仇，同时夺取伪钞集团的控制权，成为真正的画家，而阮文自然不会让他如愿，对他展开反攻，同时，警方也发现李问死后，伪钞交易并没有得到控制，于是继续展开调查，一场三方混战就此展开。 当时张步凡都惊了，厉害啊，你不去当编剧可惜了！哦，你是编剧啊，那当我没说。 当时，张步凡也被他挑起了兴趣，跟着他一起脑补，啊不，是创作。 那要不要梁千面版本的画家其实也是真实存在的，李问并不是真的只是依靠短时间的观察就凭空创造出了这样一个人，而是真有这样一个人，只不过他和李问的关系并不是李问说的那样是在一个团伙，而是和李问对立的存在。 在干脆点，那个被李问说成是画家的警察，实际上真的就是梁千面版的画家，他藏身警局，掌控着警方一切动向，以方便自己团伙行动。 李问发现了他，但却不敢公然供出他，因为那样也会使得李问自己暴露，于是李问编造了那样一个故事，想要借警方之手除掉梁千面版的画家。 更有意思的是，李问在泰兰德将军的兵营里大杀四方的原因其实并不完全是因为那个将军想要黑吃黑，而是因为梁千面版的画家当时也带着自己印制的假钞到了那边，两边起了冲突，最终将军选择了梁千面版的画家，这才导致了最后那一战？ 那之后，梁千面版的画家实力大损，最重要的是失去了印制假钞的工具和人才，在发现阮文团伙还有这个能力，并且得知了李问还活着之后，梁千面版的画家也拉着自己的团伙加入了这场混战。 三个画家，四方势力，打起来那不比三方势力要爽的多？ 这俩人一顿脑补，后来麦兆灰也加入进来，变成了三人脑暴现场，在三人疯狂脑洞之后，一个看上去匪夷所思，又似乎合情合理的《无双2》似乎就要成型了。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张步凡对那两位说，不好意思啊兄嘚，其实我压根就没有想拍续集。 你们不用管当时庄闻强和麦兆灰听到张步凡这句话的时候嘴巴张的有多大，以他们那传统的香江电影人的思维来看，这样的一部电影，如果不拍上他七八九十部续集说得过去？ 不过，眼看当时张步凡坚定的态度，两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庄闻强最后又补充了一句，一定会有观众发现这个彩蛋的，他们的反应也绝对会和他俩一样，到时候，面对无数观众要求拍摄续集的请求，张步凡还能这么坚持吗？ 这不，网上相关的话题才刚刚出现，他的电话就打来了，明着是为有观众发现了这个彩蛋而开心，而实际上，依旧是原来的那个话题——续集！ 这一次，张步凡没有再坚持不拍续集，终于改了口。 “想要续集吗，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第七百二十二章 《无双》可以拍续集，但是…… 第一，张步凡不会再为《无双》续集创作剧本，这个活儿将有庄闻强和麦兆灰承担，当然，如果他们需要的话，张步凡可以从餐饮指南的编剧组里抽调人手出来支援他们。 第二，尽管张步凡不负责写剧本了，但是，《无双》续集的剧本在写出来之后，必须得到张步凡的点头认可，才能开始拍摄。 第三，如果对于剧本里的内容，两边出现了争执不下的矛盾，以张步凡的意见作为最终结果。 第四……嗯，是有第四的，甚至可能还有五六七，不过这些就都是建立在上面这三条的基础上了，当剧本出来之后再讨论的内容，比如钱的问题、人的问题等等等等各种问题。 光上面那三条，两方能够达成共识就已经不容易了，庄闻强和麦兆灰那边在听到第一条的时候还没什么，反而有点窃喜——正好，你张步凡不管了，我们可以敞开了发挥了。 结果到第二条的时候两人就不爽了，搞半天不是你不管剧本了，而是升级了，原本大家一个班的同学，结果你特么突然跑去当了老师，然后我们俩写出来的作业还要给你批改？ 这有点过分了啊！ 然后，当俩人看到第三条的时候，庄闻强差点就炸了，还好麦兆灰拉住了他，才让他没有做出某些导致《无双》续集胎死腹中的行为来。 因为第三条确实过分了，如果第二条是俩学生给张步凡这个老师交作业的话，那第三条的意思就是，他们交上去的作业是对是错完全是由张步凡这个老师来定的，而且完全不给他们辩驳的机会，我说你们这题做错了，你们就得给我去改！ 两个人还想努力的多争取一些权利，然而张步凡才懒得废话，直接给了他们一个简单且直接的答复。 《无双》是你们写的还是我写的？你们觉得，写出了《无双》的我，就写不出《无双2》了？既然可以，那么我来做最终的决定有什么不行的？对了，最重要的一点，你们别忘了，这部电影的版权在谁手里，到时候会由谁来投资拍摄！ 嗯，前面的都不重要，重要的还是最后那句话。 所以最终，迫于“版权方”的淫威，又不愿意就此放弃《无双》这部票房过了10亿的猛片——没错，当他们聊这些的时候，《无双》的票房已经正式突破了10亿，而此时距离国庆节结束还有两天，按照这个势头，很有突破20亿甚至达到更高票房的希望。 如果说一部电影票房过20亿还可能是意外的话，那么，连着两部电影票房过20亿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而且重要的是，在张步凡连续两部电影超过20亿票房的时候，国内其他电影还在朝着10亿这个目标努力着，这差距，瞬间就从仿佛触手可及变成了一道天堑。 说回正事，尽管当年庄闻强和麦兆灰联手拍出了《无间道》，被称为香江电影救市之作，又是什么香江警匪片巅峰之类之类的，但无可否认的一点是，其实《无间道》，嗯，这里说的是《无间道》三部曲的票房其实都算不上出色。 也就是《无间道1》拿了02年香江年度票房冠军，也才5000万多一点点，但是大陆票房惨不忍睹，总票房简直没眼看，其后的两部更惨，《无间道2》小辈撑场明显没撑住，香江那边才2000多万票房，连年度票房冠军都没拿下，于是《无间道3》又把大佬们请了回来，还引入了更多的大陆资本，结果呢，确实是又夺下了香江年度票房冠军，但实际上只有3600多万，比第一部少了1000多万，而大陆这边呢，同样3000多万…… 是的，被吹上了天的《无间道》系列电影，居然连一部总票房过亿的都没有！ 那之后，俩人又合作了《窃听风云》系列，票房倒是不错了，从第一部的8000万，到第三部超过3亿，但口碑却是一部不如一部。 所以，两人其实也非常需要一部口碑票房双丰收的电影来稳固和拔高他们的地位。 就在这个时候，《无双》出现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们又怎么舍得撒手？ 所以，别说张步凡提了三点要求了，事实上，就算张步凡提出三十点要求来，只要导演和监制的名字是他俩的，他们都不会真的和张步凡闹翻。 张步凡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一点不虚他们，半分让步都不给。 “给我们点时间考虑。” 当庄闻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步凡就知道这件事其实已经定了，那两位在香江影视圈已经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就这么被张步凡这个才混了没几年的后辈给拿捏的死死的。 ………… 国庆节终于过去，《无双》的上映也进入了第二周，票房自然下滑，不过依旧牢牢占据票房榜首的位置，把其他所有电影都死死的压在下头。 刘天王的《解救吾先生》确实是部不错的电影，但是票房实属一般，即便是张步凡在前两天的《无双》票房过10亿庆功会上当着众媒体的面帮着说了几句好话宣传了一下也依旧没有什么起色，国庆节过完，票房才将将过亿，看上去总票房能过两亿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对此刘天王倒并不是太在意，他在这个圈子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票房再差的电影他也演过不少，更有《富春山居图》那样的烂片，所以此时面对这样的状况还是相当淡定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无双》赚了啊，作为投资方之一，靠着在《无双》里的投资，刘天王已经注定了会赚的盆满钵满。 这天，张步凡和刘天王那边通完电话，就《解救吾先生》票房不行到底是演员不行还是剧本不行还是导演不行还是他刘天王的票房号召力不行这件事情进行了“友好的交流”。 电话刚放下，一扭头，就看到佟丽亚把手机丢到一边，撅着嘴巴生闷气。 “怎么了，媳妇儿？”张步凡疑惑问道。 “还不是那些报道！”佟丽亚气呼呼说道：“就那几篇破报道，搞得现在天天数不清的人要采访我，这也就算了，最主要还是我家那些亲朋好友，一个个也八卦的不行，这不，刚有个我妈那边的，加了微信之后就从来没说过话的一个什么亲戚也跑来问我是不是怀了，我怀没怀关他们什么事啊！” 张步凡急忙过去抱着安慰，“不气，不气啊，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咱们也没有故意要隐瞒吗。” “可是他们这一遍一遍的问很讨厌啊，这几天每天都一堆人来问，烦也烦死了！”佟丽亚稍稍顺气，但依旧不爽。 “其实吧，有解决的办法。”张步凡说道：“要不，咱们就大大方方的公布了？这样全国人民都知道了，也就没人专门跑来问了吧？” 第七百二十三章 产前综合征 最近工作调动，更新不太稳定，望大家见谅~ ……………………………………………………………… “哎，听说你回京城了？” “什么叫回京城？张步凡同志我敬告你啊，我可不像你混成了京城人，我还是实实在在的东山人呢，这叫来京城！” “谁混成京城人了？我现在户口还在川省呢！” “你家佟丽亚……” “我媳妇儿的京城户口那也不是我的啊，那能算么？” “那必须算啊，入赘算一半。” “入你大爷！行了，废话少说啊，接下来几天有没有空？” “没有！” “回答的这么干脆，那就是有了。” “嘿你这什么逻辑？我跟你说我……” “好了，别废话了啊，明天到我公司来，地方你知道啊，我就不让人去接你了。” “不是，你找我干什么啊？” “当然是有好事了，我还能坑你么？” “我特么被你坑的还少么？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我……歪？歪？” ………… 第二天上午，一个戴着墨镜，故意压低了棒球帽帽檐的男人来到了餐饮指南的前台，对前台小姐礼貌问道：“你好，请问……” “啊，是黄博先生吧？”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家前台小姐一口叫破，漂亮的前台小姐带着最职业的微笑对他微微鞠躬，说道：“您是来找张总的吧？张总已经吩咐过了，您请稍等，马上就有人来带您进去。” “好的。”被叫破了身份的黄博回以微笑，干脆也不伪装了，摘掉棒球帽和墨镜走到一旁，同时心里在那臭屁，“哎，像我这样出色的男人，就像金子一样，真是无论怎么遮掩都掩盖不住那份光芒啊！” 嗯，如果张步凡现在在边上的话，这句话就直接说出来了，可惜那货不在，所以只能在心里说给自己听了，真是可惜啊！ 站了不到1分钟，就有人从里面出来了，冲着他打招呼，“博哥！” “呦，李耳啊，你不是在跟哪部电影么？”黄博看着面前这个估计是餐饮指南里为数不多的他认识的人，笑着问道。 “早拍完了，博哥。”李耳苦笑，他和黄博的关系都是从张步凡来的，人家当然不可能像关注张步凡一样时刻关注他。 黄博也不尴尬，一边跟着李耳往里走，一边又笑道：“一部拍完不还有下一部吗，你和张墨可是他张步凡手底下最得力的两员大将了，他总不能老是让你干这种接人待物的活儿吧？那可太浪费人才了，要不这样，我工作室也缺人，你来我这，保证待遇比在张步凡这好。” “嘿嘿，博哥，您就别逗我了。”李耳尴尬的笑着。 “怎么是逗你呢？”看他尴尬，黄博笑的就越发的嚣张和猥琐。 “哎，这挖人墙角都挖到我公司来了，你这可有点过分了啊！”张步凡的声音适时响起，解了李耳的围，然后就看着这货从边上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 “谁让你非要叫我来你公司的，我又没啥事做，那不就顺手挖个人喽。”黄博没好气的斜他一眼，还在为了昨天这货话没说完就挂电话而耿耿于怀，忽然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一个东西——张步凡走出来的那个房间外头的指示牌上写着三个字，剪辑室。 一股不好的感觉瞬间上头，黄博一扭身就准备闪人，但是有人比他更快。 “来都来了，跑什么啊。”张步凡一把拽住了黄博，另外一只手悄咪咪的对着李耳比了个“你可以闪人”了的手势，生拉硬拽的把黄博给拽进了剪辑室。 黄博无语了，虽然一直有健身，但那主要是为了保持身材，论力量，他怎么可能比得上这个“一米大的八个”，随便就能拎着两大袋子大米面粉到处跑的厨子啊？ “不是，你知道我干不来这事儿，你非拉我来干什么啊？”黄博看着满脸得意，仿佛刚才不是把自己拽进来，而是赢了一场奥运会拔河比赛的张步凡，差一点就没忍住一脚踹过去。 “你这话可不对啊。”张步凡洋洋得意，说道：“你忘了，是谁之前给我说，自己当导演的时候要我给写本子的？怎么，都是要当导演的人了，还憷剪辑这点小事儿？你不把剪辑这活儿练好了，以后拍电影的时候咋搞？找别人给你剪？你放心？” “……”黄博不说话了，因为张步凡戳中了他的软肋，对于拍电影这件事，已经越来越成为他的一种执念，这两年，他已经为这件事做了太多的准备。 “你看，没话说了吧，所以啊，你应该感谢我给你这个锻炼机会才对，而且又不是让你上手干，只是让你把控方向而已。”他把黄博拉到椅子上坐下，自己一扭头出去了，没一会儿回来，身后跟着俩人。 这俩人也算是熟人了，正是文幕野给《药神》做后期的时候，跟文幕野合作剪辑的几位剪辑师中的两位。 《药神》的后期已经制作完了，这两位本来以为已经没事了，其中一位家在南方的剪辑师都已经买好了回家的机票，却又被张步凡给留了下来。 留他们自然是还要剪片，但到底剪什么片张步凡似乎也说不太清楚的样子，搞得两人一头雾水，直到现在。 黄博和两人点头示意，又立刻转向张步凡，“对了，你到底想让我帮你剪什么啊？我不记得和你拍过什么片子啊？” “你这么说我可就心寒了啊，这才没几个月，你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张步凡一边说，一边从黄博面前的电脑里头调出了一段视频来。 视频里，张步凡佟丽亚，还有黄小厨夫妇以及黄博站在一条看上去有些破破烂烂的路边上，远处，一辆车缓缓驶来，在他们跟前停下，车门打开，颜王从车上下来。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张步凡喊着口号迎了上去。 颜王闻言瞬间笑的没了眼睛，先是和张步凡抱了一下，但紧跟着就把他推开，说道：“行了啊，少整这一套，赶快弄点吃的，知道你们俩在这，我可是连早饭都没吃，就等这一顿了！” 正是当初一群人跑去乡下过向往的生活刚开始的时候，一群人迎接颜王到来的影像，黄博瞬间明白张步凡要剪啥了。 边上俩剪辑师还有点懵逼，看这样子也不像是电影啊，就听张步凡开始解释，“之所以之前没告诉你们要剪什么呢，主要是因为我也没想明白，一开始确实是想做成电影的，但是素材实在太多，如果做成电影的话，会浪费很多有意思的素材，所以啊，我觉得咱就别管什么电影不电影了，你们呢，就在黄博黄老师的指挥下开剪，就一个目标，把所有觉得好的内容都剪进去，别管什么时长之类的问题，等到全部剪出来了，咱们再说其他。” 那两人还是有点懵逼，黄博却先笑起来了，“嘿，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论整活还是你厉害。” 话说完，那两位先去看素材，黄博则跟着张步凡出了剪辑室。 “哎，我记得你不是说这东西你有空的时候再弄么？怎么，你现在有空了？”黄博看着张步凡，“不应该吧，《无双》眼看着冲二十亿了，那个《药神》应该也马上做完了吧？我没记错的话，你手上还有至少两个剧本要弄，对了，你家里还有个大肚婆呢，忙成这样，你还有空弄这个？怎么，出啥事了？” 张步凡看看他，心说不愧是过命交情的铁哥们，连这都能猜出来，不由苦笑着开口，“就是因为我家里那个大肚婆啊。《无双》首映的时候她不是参加首映式了么，遮掩的挺好的，结果还是被人看出来了，结果关于她怀孕了的消息不就传开了吗。” “传就传呗，你们俩不是不在意这个吗。”黄博点点头，这个消息也算是最近的热点之一了，借着《无双》的热度，传得满天飞。 “本来是不在意啊。”张步凡点点头，随即摇摇头，“我家那位别看平时很开朗的样子，实际上敏感着呢，这个事儿如果是我们自己来宣布还没啥，但是现在被媒体给曝出来了，搞得最近这段时间天天一堆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跑来问，结果就刺激到她了，然后就说什么也不愿意公布了。” 说到这里，他苦笑着叹口气，“不公布也就不公布了，可是她自己又放不下，反而弄得自己有点神经紧张了，这几天觉都睡不好了。” “正常情况，这个叫……产前综合征吧，我老婆当初坏孩子的时候也一样，比你这个还厉害，都快把我赶出家门了。”黄博也跟着苦笑，显然想起了悲惨的过往。 “正常是正常，但也不能就这样不管吧。”张步凡说道：“所以啊，我就想着弄点什么东西能够让她分分神，能轻松一些，这不，就想到了这个么。” 他凑近黄博，小声说道：“虽然给那俩哥们说的是他们不用管时长随便剪，但是吧，其实我是想着，最好能剪成连续剧那样一集一集的，一集别太长，半个多小时，那样我就可以一集一集拿回去给我家那位看。” “想法不错。”黄博点点头，接着“怒视”张步凡，“可是你特么想哄媳妇儿，为什么不自己上手，非要拉我来给你干活啊？” “这个我刚才不是给你说了么？是为了帮助你成为一个合格的导演而锻炼你啊！”张步凡一脸的理所当然，说道：“而且你刚才不是野说了么，我这又是《无双》又是《药神》又是新剧本的，哪有时间弄这个啊？所以啊，就摆脱你了啊。” 说完，这货扭头就准备溜，走了两步忽然回头，“啊对了，其实也不需要你弄太久，我也知道你待不了多久，所以就三天，你就随便剪个两集出来，后头我已经约了其他人了。” 还有其他“受害者”？听到这个消息，黄博忽然没那么难受了，但还是忍不住冲着那个溜走的背影丢了一句“你大爷”。 全然不在乎自己“大爷”被人问候的张步凡已经迅速的溜进了电梯里，在人家上班的时候，开着车赶回家，安抚媳妇儿去也~ 第七百二十四章 玩就要玩的彻底开心 “哈……” “哈哈哈哈！” “当时拍的时候我都没发现，他们怎么那么搞笑啊。” 佟丽亚对着电脑，笑的前仰后合，丝毫不顾自己那高高隆起的肚子。 电脑屏幕上正在播着一段一般人看了绝对会以为是电视剧或者综艺的片段，一个特别大的集市上，黄博和颜王两个货并肩走着，俩人手里已经大包小包的拎了一大堆东西了，然而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发的兴致高昂，最主要的是，俩人的对话如下。 “哎，这个这个，这个腊肉我知道，味道特别好！”在家经常担任厨师的黄博化身导购，给颜王“推销”各种食材。 “真的？那还废什么话，买啊！”颜王大手一挥……呃，他手上已经提满了挥不起来了，但豪迈依旧，完全一副“暴发户”的嘴脸。 “可是我们已经买了这么多了，张儿和黄小厨可是专门吩咐我们别买多了。”黄博话锋一转，貌似劝说，但是脸上那副“阴险小人”的表情完全出卖了他，这货根本就是故意装的。 “哎呀，那是他们不知道咱们的饭量，他们俩厨子就负责做饭，又不负责点人数，别忘了，马上还有人要来呢，要是按他们说的买，新来的人都要没吃的了！哎，阿姨，再把那块，对，最大的那块也称上！”颜王更嘚瑟了，颇有一种他们说了啥我就是要跟他们对着干的感觉。 于是，两块足够炒七八个菜还有多的大块腊肉就到了颜王手里，买完了，这俩货还对视一眼，脸上眼睛里全是阴谋得逞了的得意。 边上陪着媳妇儿一起看的张步凡也是忍不住笑，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一段，刚开始还以为那几个货买多了纯粹是贪嘴，现在看来，居然还有这和他抢那个“新家”主导权的宫斗意味在里面，那俩货这一段表现，完全就是婊气十段的专业碧池，确实是笑点十足。 开心了，一扭头就看着媳妇儿还跟那捂着肚子吃吃的笑，急忙轻轻揽住劝说道：“媳妇儿，笑归笑，但是得小心肚子啊，要控制一点，你要一直这样笑，那我可关了啊。” “好好好，控制控制。”佟丽亚一本正经的点头，但是一转头，就看到那俩货拎着满手的东西从集市里出来。 这是要集合了，这俩货买的东西实在太多，累的满头大汗呼哧呼哧的，但是一看到张步凡他们几个人，那表情瞬间又精彩了起来，仿佛邀功一样把手里一堆的袋子举起来，尤其是颜王，还跟那咋呼，“嗨，你俩厨子看看，我买的菜肯定比你俩买的好，菜好，做出来才更好吃，这饭好吃可有我一半的功劳啊！” “噗嗤。”刚刚跟张步凡保证过的佟丽亚又抱着肚子吃吃笑了起来。 张步凡放弃了，笑吧笑吧，反正就两集，加起来也才一个小时，佟丽亚也看不了多久，至少比之前被那些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给八卦的要发狂的状态好吧。 嗯，没错，就两集，毕竟黄博也只是抽出了三天时间来剪而已，所以不仅时间短，而且缺很多东西，什么音乐、特效之类的一概没有，有些地方收音不好的，连声音都听不太清。 而且最重要的是，黄博显然是抱着要小小“报复”张步凡一下的念头，所以剪片子的时候一点没控制私心，这两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内容，他自己的镜头分量占了一半多，而张步凡出镜的所有镜头加一起也没到十分钟。 不过张步凡也不在意，这反而就是他想要的效果，不同人剪出来的东西不同，效果也不一样，说不定同一个事情，不同人剪出来都不一样。 没错，不同人。 虽然黄博如今已经功成身退了，但是已经有其他人“接班”了——王宝宝完成了一个综艺的拍摄回到京城，接替黄博坐进了那个剪辑室里。 顺带一提，王宝宝已经解决了经纪人的问题，如今的经纪人是一个和他关系非常密切的亲戚，大家知根知底，也更加信任。 王宝宝可比黄博好召唤的多，张步凡一个电话过去，王宝宝都没问具体要做什么就答应了下来，都没等到第二天，当天下午就跑到了餐饮指南。 在得知是让他做后期的时候，王宝宝还很是兴奋了一下，别人不知道但是张步凡很清楚，这货和黄博一样，一早就有了一个“导演梦”，而且就在最近这几年就准备付诸实践了，所以能够有这样一个机会练手，他当然非常乐意。 眼看王宝宝有一种在餐饮指南住下就不走了的意思，张步凡也不阻拦，给李耳那边交代了一下之后就由着他去折腾了。 至于之后，张步凡更是都已经计划好了，等到王宝宝玩得差不多了的时候，黄小厨也应该结束了话剧演出回京了，到时候就由他们夫妻俩接上，再然后，如果闫霓和于男对着个有兴趣的话也可以来玩，毕竟张步凡当初说的，请大家来就是玩，可不是单纯说拍摄，而是整个过程都是玩儿，包括后期制作。 等到这几位玩的差不多了，颜王那边的新片，叫什么《好先生》的电视剧……嗯，其实张步凡也很好奇，就那货那张脸，演个什么“流氓先生”“坏先生”一点问题没有，但是演“好先生”吗…… 好吧，颜王的演技还是不容置疑的，总之，到时候《好先生》应该也拍完了，以颜王的玩儿性，估计也会和王宝宝一样住进剪辑室去玩个够。 等到颜王也玩够了，算算时间，估计佟丽亚也快生了，到时候就可以由他们夫妻俩来收尾了。 张步凡对于做后期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是这种玩儿一样的后期制作就不一样了，由着他们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什么都不用考虑，其实还是很有意思的。 而且，重点在于，在得知了这两集是黄博带人剪出来的时候，佟丽亚也对做后期这件事情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很是蠢蠢欲动起来，如果不是张步凡及时劝住，估计她就已经挺着大肚子跑去餐饮指南把王宝宝赶出剪辑室自己来了。 原本张步凡还在纠结这拍出来的东西到底是电影还是综艺又或者是个其他啥玩意儿呢，现在也不纠结了。 既然是玩，那就玩彻底，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够让观众们跟着他们一起玩，一起玩开心，就足够了！ 第七百二十五章 软推广 “20亿！” “又双叒叕20亿！” “最快20亿记录被刷新！” “难道能打败张步凡的只有他自己！？” 这一天，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虽然标题不一样，但在说的几乎都是一件事情，那就是《无双》票房破20亿了！ 虽然是第二部破了20亿的电影，似乎没有第一部那么新鲜，但重点是，他快啊，《无双》破20亿用的时间，比当初的《唐探》少了整整5天！ 也就是说，在同等的时间里，《无双》的票房已经超过了《唐探》。 当然，《唐探》的最终票房，是在延长了一个月上映的情况下获得的，但这次的《无双》选在国庆档上映，接下来马上就要进入贺岁档期，不少大片排着队的等上映，就算张步凡想，院线方面也不可能抛弃票房来陪着他破什么记录。 所以，虽然票房过了20亿是值得庆祝的事情，但是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吹什么破纪录这样的事情，除了媒体们为了博眼球之外，张步凡也闻到了一点点捧杀的味道，不过随即就不在意了，做到他现在的程度，已经不是一些媒体随便搞几篇文章出来就能捧杀的了的了。 “你看吧，我就说了肯定只有这些报道，有什么意思吗。”张步凡一边抱怨，一边就准备关电脑。 票房这种事情，作为电影出品的他们肯定要比媒体早知道，早在这些报道出来之前，张步凡就已经知道《无双》票房破20亿了，顺带的还收到了一个邀请，票房破20亿的邀请。 之前已经有过一个庆功会了，不过那个属于内部轻功，这次这个则是一个对外的，会邀请一些媒体到场，说白了就是一个二轮宣传，希望能够借着这个庆功会再拉动一波票房。 票房过20亿这种事情，张步凡已经很淡定了，不过佟丽亚感兴趣啊，当然，不是为了钱，主要还是因为黄博剪的那两集已经看完了，王宝宝剪的还没出来，没办法，他可不像黄博那样来玩的，而是真当成了一个重要的任务来做，所以做的格外认真，速度也就慢了不少。 没有东西看，佟丽亚就无聊了啊，于是找着法儿的找乐子，这不，知道了票房过了20亿，立刻就催着张步凡去翻新闻，这摆明了是把这些新闻当乐子来看了。 “别啊。”眼看张步凡不准备看了，佟丽亚急忙阻止，这些新闻对她来说可没意思，她想看的就是张步凡看新闻时候的反应，别看他嘴里说的满不在乎，实际上看到那些新闻的时候，那得意的小表情根本藏不住。 她指指电脑，“看看，再看看，说不定有不一样的呢。” 张步凡无语的看自家媳妇儿一眼，只能继续看，那些比较有名的网站新闻帖子挨个儿开，基本都是看个标题就关了的，嘴里还跟那碎碎念，“千篇一律……无聊……咦？” 总算翻到了一个不太一样的帖子。 “刘浩然演技***！” 看样子依旧是夸的，只不过总算夸的不是票房而是其他的了，张步凡点开链接往下看。 这部电影拍的时候，刘浩然恰好临近高考，所以张步凡压根就没想过给他什么重要角色，最后给到的阿祖，统共也没多少镜头和台词的，而且还是整个伪钞集团里死的最早的，也是因此，从电影上映到现在，其实他都很被忽略，观众乃至影评人和媒体们在对渣渣辉和梁千面，甚至是佟丽亚和于男的演技大加赞赏的同时，却统统没有注意到这个创造了国产电影票房记录的年轻人的表现。 所以，在这个人人都在讨论20亿的时候，居然出现了一篇夸奖刘浩然演技的帖子，就格外的引人注意了。 “国庆档诸多电影中，《无双》无疑是最成功的也最出色的那一部，不仅剧情精彩，其中的各位演员的表演也是可圈可点，梁千面和渣渣辉这一对影帝搭档就贡献了堪称经典的表演，而古装女神佟丽亚更是凭借何蔚蓝一角彻底甩掉了‘花瓶’的名头，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演员，不过，小编今天要说的并不是这几位，而是另外一位演员，他在电影中的戏份不多，也没有太多的台词，但是，就凭借这不多的戏份，他却成功的像人们展示了，什么，才是一个演员应有的素质，这个人，就是刘浩然。” “犹记得第一次见刘浩然的时候还是在《唐探》里，这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在俘获了无数女粉丝的同时，也遭到了无数的质疑，这个没有任何演艺经验的男孩真的能够扛得起这部电影吗？甚至于，在《唐探》的总票房超过二十亿，成为国内票房之王的时候，依旧有无数人不信任他，认为是他拖累了这部电影，如果不是他而是换成任何一个成名演员，都一定能够获得更高的票房，对此，小编很想问一句，那些认为刘浩然演技不行的人，真的有认真的品过他的演技吗？诚然，他在《唐探》中的演技确实非常青涩，但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就像某位演艺界的前辈说的那样，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满满的天赋，那简直是老天爷赏饭吃……” “……” 张步凡看不下去了，直接关了帖子，边上，佟丽亚已经笑得捂肚子了。 “奶奶的，原本还以为真的有人夸浩然的演技呢，结果居然是个软推广，真是……”张步凡无语了。 “别说脏话，孩子可听着呢。”佟丽亚抬手拍了他一下，嗔怪的说道。 “是是是，我的错，宝宝呦，以后要做个好孩子，千万别学你爹说脏话啊。”张步凡急忙认错，轻轻给了自己一个巴掌，然后凑到佟丽亚的肚子边轻声说道，那表情要是让管琥黄博他们看到，能把他们腻死。 “哎对了，咱们公司还有这种给艺人的软推广么？”张步凡起身，颇有点诧异的问佟丽亚，说实话，这篇文章要是别的公司雇人写的他都不相信！ “废话。”佟丽亚又白他一眼，“你自己清高不愿意搞这些东西，总不能也不让别人搞吧？这可都是最基础的东西了。” 张步凡想了想，点点头，“也是，不过你们也太高看我了，我可没那么清高。”他没追究没人告诉他这件事的问题，知道人家是怕他知道了心情不好才没说而已，反正这事儿他也阻止不了，或者说不会阻止。 “不过，确实该和浩然聊聊了。”最后，张步凡又想了想，如是说道。 第七百二十六章 选择 “哎，你到底是不是二十亿票房男主角啊？这么半天了，一个来找你签名的都没有，我还想看你被人围住的盛况呢，真是白费了我专门把你往人多的地方带了。”张步凡冲着刘浩然吐槽道。 这还是张步凡第一次来中戏的校园，以前没来过，一呢是因为没有来的理由和必要，他又不需要跑到学校来找演员，二呢，以他和田状状的关系，自然的就被归入了京影那一派的，于是跟中戏这边就自然的对立了。 没错，学校也是讲派系的，尤其是和娱乐圈挂了边的这些艺术学校那更是这样，像最有名的这几家，比如京影、中戏、魔戏之类的，这些年可没少为了学生互相掐架，而这些学校里的学生自然的多多少少都有些隔阂，当然了，这种隔阂一般都会随着学生们毕业踏入这个圈子而消失。 不是派系不存在了，依旧存在，比如大家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师兄弟师姐妹的，互相之间总会多一份照应，但是吧，敌对和隔阂没了，多一份关系就多条路，在这个最讲究人脉的圈子里，没谁会傻到因为母校而去和别人搞对立。 就是这么现实。 所以，即便是和京影那边没有实质上的关系，但张步凡走在中戏的校园里依旧有那么一点点不自在。 对了，顺带一提，刘浩然同学最后还是选择了中戏这件事，张步凡不介意，却是把田状状给气坏了，为了把这孩子带回京影，他可是各种威逼利诱，结果最后人家选了京影，这不是打他的老脸么，他可是很久没受过这种气了！ 但有意思的是，这老头没把这份气撒在刘浩然身上，反而是算在了张步凡头上，结果就是从刘浩然做出了选择之后到现在，老头一见到张步凡就是吹胡子瞪眼的，就没个好脸色，甚至当初在贵阴那边拍摄的时候，老头也是因为这件事才扭头回了京城，不然的话，以田状状的性格，估计能在那边一直住到京影开学。 “哥，都是学生，脸皮薄。”刘浩然有气无力的解释道，他当然不可能点破张步凡带着他转悠的根本原因是张步凡迷路了…… “哦，学生们脸皮薄，所以我脸皮厚喽？不愧是大学生了，这阴阳怪气的本事也见长啊。”张步凡阴阳怪气着别人的阴阳怪气。 “……”刘浩然张了张嘴，一句话硬是没说出来，不知道说啥了啊。 “行了，逗你的。”张步凡看着那张原本阳光帅气的脸硬是变成了个“囧”字，开心了，摆摆手说道：“你马上总票房都要超过五十亿，快要成为中华第一票房男演员了，怎么脸皮还这么薄啊，这可不行啊，我可是还指望着以后你帮我挡酒呢。” 敢情我脸皮厚起来就为了这？刘浩然更无语了，随即看着张步凡那调侃的眼神儿才猛然反应过来，重点不在这！ “我在《无双》里才多一点戏份啊，它的票房可算不到我头上。”刘浩然哭笑不得的说道。 “老实，太老实了！我告诉你，不久的将来，某些人会恨不得连自己当群演的电影票房都算到自己头上，这个数字越大，可是越好的宣传资源啊。”张步凡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刘浩然似乎真的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张步凡这句话，然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半天后憋出一句话来，“那也有点太不要脸了吧？” 张步凡扭头看着这个一脸不可思议的小伙儿，半天后忽然张嘴，“哈哈哈哈！” 他也不管周围投过来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一边大笑，一边重重的拍着刘浩然的肩膀，笑道：“你可知道，你这句话如果传出去，等于打了多少人的脸啊，就这一句话，能给你在这圈子里竖一万个敌人。” 小伙儿依旧无法理解的样子，也很正常，他虽然已经演了两部戏，尤其主演的那部获得了国产电影最高的票房，但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才刚刚进入大学校园的小年轻而已，而且，由于张步凡对他的教育也好保护也好，总之一直到现在为止，除了那两部电影之外，压根没有给他接任何的商务，等于是在这个圈子里给他划出了一个保护罩，所以，直到现在，他还是一个没有被这个圈子污染的状态，简称……纯真。 “对了，还记得吧，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给你说的。”张步凡忽然岔开话题，问刘浩然，“我说过，虽然签了你，但是我不会去决定你的未来，想要做一个演员也好，当明星当偶像又或者其他什么都行，你自己选择，但必须得等你高考考个第一，成年了进了大学之后再说，在那之前，一切听我安排。” 刘浩然点点头。 “你做到了前面的，那么现在，我也该信守我的诺言了。”张步凡忽然认真，“说说吧，你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想清楚啊，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选择，当你做出选择，公司会根据你的选择来指定你未来的发展路线和战略方针的。” 刘浩然笑了，笑的有点羞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不瞒你说，哥，你要不提这个事儿，我都已经忘了，要不你说什么就什么吧。” “那可不行，这搞得我说话不算话了，你害我是吧？”张步凡抬脚踹了这小子一脚。 刘浩然也不躲，挨了这明显玩笑意味的不重的一脚，表情也认真了些，但还是在挠头，“其实也不是没想过，应该说是没想太多，这也怪哥你。” “怪我？”张步凡指着自己鼻子，一脸莫名。 “你看啊，哥，我出道演的第一部电影，《唐探》，和我搭戏的都是什么人？丫丫姐、宝宝哥，还有越明老师，演技一个顶一个好，就这起点，有几个人能达到的？然后呢？我跟着又演了《无双》，这次就更夸张了，梁千面老师、渣渣辉老师、于男老师，一票的影帝影后啊！” 他扭头，这一次是特别正经的看着张步凡，说道：“有这样的起点，如果越往后我反而开始走下坡路，如果我未来达不到他们的高度，我感觉既对不起我自己，也对不起哥你，但是我要是想要达到那样的高度，哪还有时间去当什么明星偶像啊？” “哈！”张步凡再次笑了，他也看着刘浩然，很正经的说道：“这可是你自己选的路啊，万一到时候走得不顺利，受到打击了，可别赖我身上啊。” “放心吧哥，你，还有其他好多老师不都夸过我是老天爷赏饭吃吗？咱们总不能质疑老天爷的眼光吧？”做了决定之后，刘浩然整个人似乎都放松了下来，脸上也再次有了笑。 “嘿，你别说，这句话很有道理的样子。”张步凡也笑，说道：“我希望你记住今天说的这些话，无论是你做出的决定也好，还有前面关于不要脸的那个话题也是，一定要牢牢的记住。” “那是一定的。”刘浩然特用力的点头，说道：“哥你不是说我说那些话会打很多人的脸竖很多敌人吗？我其实特别好奇，有没有可能，未来的某一天，我说出这些话，虽然依旧会打人的脸，但绝不会竖敌呢？所以我一定会牢记今天的话，等到未来的某一天，一定会说出来！” “呦，心挺大啊。”张步凡诧异的上下打量这小子，然后笑道：“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他抬起头，向周围看去，夕阳下的校园里，阳光洒在一个个年轻的学生们身上，显得那样的有活力。 “年轻，真好啊！”他如是感慨着。 第七百二十七章 电影节 时间进入11月，京城的天终于开始凉了下来，而《无双》在经历了一个月的霸屏之旅后，终于没有能够获得当初《唐探》的优待，老老实实的下画，最终票房止步25亿，距离《唐探》的最高票房纪录只差一点点，遗憾败北。 “就差一点就能成为咱们国家票房最高的电影导演，庄哥你遗不遗憾？”在和庄闻强的电话里，张步凡笑着调侃道。 “遗憾当然是遗憾的啦，不过也很正常吗，宁皓导演也是我非常敬佩的一位导演，输给他我很服气。”庄闻强笑着说道，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滴水不漏。 张步凡翻了个白眼，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了，还净搞这种虚的。 “张生，明年的金像奖你到底要不要参加？我已经得到了消息，《无双》会有不少的提名，你的最佳编剧获奖应该是没有意外的。”庄闻强把话题拉回了正题，这才是他今天联系张步凡的主要目的。 张步凡对于什么奖兴趣不大，反而对于庄闻强对他的称呼很在意，当初拍《无双》的时候，乃至于之前《无双》上映的时候，两人之间还是特别亲密的那种步凡庄哥的叫来叫去，现在《无双》一下画，就感觉瞬间生分了起来，步凡也不叫了，改叫张生了。 也难怪有不少人都说，香江人难交心呢。张步凡如是想到。 不过他当然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顺着庄闻强的话往下说，“金像奖应该是明年三四月份的时候吧，还离着将近半年的时间呢，急什么吗。而且我对这些颁奖礼真没太大的兴趣，你看今年的金鸡奖，我那个《人间五味》获了那么多奖，我不一样没去么。” 中华电影金鸡奖，一个神奇的颁奖礼，一边与金像奖和金马奖一起并称“华语电影三大奖”，一边又和中华电影华表奖以及大众电影百花奖并称“中华电影三大奖”，对了，还和大众电影百花奖一起合称“中华金鸡百花电影节”。 就因为最后这个合称，早就了金鸡奖的一个独特性——两年才有一届，因为要和百花奖一家一年，今年是金鸡，那明年就是百花这样子。 这也导致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现象——你经常可以看到，今年的金鸡奖的获奖电影，有很多是前年就已经上映的。 更有意思的是，经常会有一部电影，在获得了百花奖之后，又紧跟着获得了金鸡奖。 这也经常让人弄不明白，金鸡奖和百花奖，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和定位？ 《人间五味》就是同时获得了金鸡百花的最佳编剧奖项，说实话，这还让张步凡小小的意外了一把，这样一部电影，拿下金鸡奖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毕竟是国家背书的一部电影，但是，居然能够在百花奖这样一个“群众选择颁奖礼”上获奖，就着实让张步凡意外了，说句不夸张的，如果他不是作为这部电影的制作者，而是一个普通观众，也不会选择这样一部文艺程度过高的电影。 所以最终张步凡也只能感慨“国家的力量真大啊！” 咳咳，说正事。 张步凡确实拒绝了金鸡和百花，百花那边，是因为他压根没想过《人间五味》能获奖，再加上那时候正忙，就没去，而今年9月份举办的第30届金鸡奖，张步凡则是以“要陪老婆备孕”为理由给拒绝了。 说实话，这要换了别人，敢这样拒绝金鸡百花这样级别的奖项，也就基本宣告与那人有关的电影在这些颁奖礼上与奖项无关了。 偏偏就张步凡不太一样，众所周知的，这货除了刚出道的时候参加过两届金马奖，以及跑去国外参加了柏林电影节和威尼斯电影节之外，就再也没有参加过任何的电影节颁奖礼。 他真的不是像小钢炮那样对哪个颁奖礼有意见所以不参加，而是对他来说，在座的都是……咳咳，纯粹的没兴趣！ 而且，对于其他的那些颁奖礼，张步凡都是直接拒绝，相比之下，金鸡奖这边这货居然还给出了“要陪老婆备孕”这样一个至少看上去还挺有诚意的理由，以至于这货没去参加金鸡奖，人家组委会那边对他的好感居然还增加了？ “那不一样。”庄闻强依旧想要做最后的努力，也不玩虚的了，直接亮明了原因，“咱们的电影可是要拍续集的，如果能够在金像奖上多获得几个奖项的话，那可是最大的宣传了。” “呵。”张步凡笑了。 就金像奖最近这些年越发低微的影响力，指望着靠它做宣传拉动下一部电影的票房？简直和开玩笑一样，说句不好听的，现在的金像奖，除了香江本土的人看，还有多少人关注啊？ 最可笑的是，这种结果还是香江电影界自己折腾出来的，作为所谓的“华语三大电影节”之一，却从一开始就摆明了“我们就只是自己玩儿”的鲜明态度，一开始香江电影鼎盛时期还可以，可是随着香江电影整体开始走下坡路，这一套就玩不转了。 虽然这两年金像奖组委会也开始试着改变，但至少目前来说，这种改变还是太小，完全看不出效果，也丝毫引不起张步凡的兴趣。 “再说吧，毕竟时间还早，谁也说不准到时候会有什么事吗。”最终他也没把话说死，毕竟和庄闻强之间还是合作关系，不过，在《无双2》出来之后，还会不会有《无双3》就不一定了，不是因为没有可拍的东西，而是因为庄大导演这个人。 说实话，就“总是躺在过往骄傲的故纸堆上以至于老是怀有不应有的傲气”这一点上，香江的这些个导演，远比演员们要严重的多，而且越年轻的反而越严重，这也是张步凡能够和徐老怪玩到一起，却总是和更年轻一辈的这些香江导演们尿不到一壶里最大的原因，庄麦也好，梁陆也罢，都一样。 和张步凡认识了也这么久，庄闻强也知道张步凡的脾气了，能够不把话说死已经是他释放出的最大的善意了，如果自己这边还一直逼的话，说不定张步凡就更干脆的拒绝了。 “好吧，那就到时候再说。”最后他只能这样说。 挂了电话，张步凡看着手机出神。 华语三大电影节，金像奖关起门来玩自己的，金马奖开始往“独”的路子上走，金鸡奖又太具有“中华特色”，评选标准不统一、搞平均主义、双黄蛋甚至n黄蛋…… “什么时候，咱们国家才能有一个真正做到公平公正公开，全球化的电影节呢？” 张步凡喃喃自语着。 第七百二十八章 搬新家以及过生日 “搬新家喽！” 在密码锁上输入密码，打开门，张步凡第一个进入房子，正是他们买的那套房子。 这房子也算是“命途多舛”了，为了能够满足张步凡的需求，前前后后换了好几家装修设计商，这中间又被当成是“新助理入职小测试”而闲置了一段时间，断断续续的，花了正常装修一套房子两倍还多的时间才总算装修完，那之后又一直晾味晾到现在。 本来说是十一之后就能入住的，结果佟丽亚怀孕了之后，出于对肚子里的小宝宝的担心，又多晾了一个多月，直到现在，总算可以入住了。 张步凡两口子在前头，佟爸佟妈两口子在后头，一家四口人颇有点村里人进城的感觉，左看看右看看，这打量两眼那打量两眼。 也正常，虽然是他们自己的房子，但实际上就连张步凡都没有真正完整的见过完全装修完的房子，他最后一次来看房子的时候，房子的装修才刚完成不久，什么家具都还没有的一套空房，那感觉和现在当然是没法比。 本来家具家电这块儿，佟丽亚还和张步凡商量着小两口……嗯，也不小了，都三十多的人了，而且肚子里的孩子都快出来了。 两口子一起商量着来买的，结果也是因为肚子里忽然多了一位，工作都放下了，什么逛商场置办家具这些事情那更是不用提了，于是，张步凡干脆把这些也一股脑的丢给了李耳。 倒也不是完全没过问，李耳负责联系厂商，然后拿着小样参考回来给张步凡和佟丽亚选，最后他们俩点头了，才买回来往房子里放。 所以，虽然中间的过程完全省略了，但房子还是他们自己置办出来的吗。 几个卧室，真正放了床可以住人的只有三间，一间张步凡和佟丽亚的卧室，一间未来的宝宝房，还有一间客房——张步凡当初提议佟爸佟妈一起住过来被坚定的拒绝了，所以最终没给两老准备专门的卧室。 剩下的房间也各有用途，像最小的卧室就改了衣帽间——几年前张步凡看电视节目里明星介绍自己加衣帽间的时候还觉得不可思议呢，怎么能有人会有那么多的衣服呢？结果这才没几年，他自己也有了，嗯，虽然大多放的是他媳妇儿的服装吧。 “爸，妈，先坐，歇会儿。”张步凡搀着佟丽亚坐在沙发上，又赶忙招呼佟爸佟妈，两老已经有了准备忙活起来的迹象。 佟妈大手一挥，“歇什么歇，以后歇的时间多的是，哎呦，这家政收拾的我还是不放心，还是得自己来。” 佟爸翻了个白眼，不理会老伴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呦，这沙发不错，不软不硬，怪舒服的。” “那是，这可是那什么……什么按照人体工学原理做的沙发，也算是高科技产品了，爸你喜欢，回头我给你们也买一套。”张步凡笑道。 “不用，家里那个沙发也才用了没几年，挺好的，不用换。”佟爸连连摆手。 张步凡笑笑，也没再和佟爸争，老一辈人的思维，不是他们可以轻易改变的，他转身牵起靠坐在沙发上的佟丽亚的小手，关切问道：“怎么样？累不累？有没有不舒服？” “哎呀，少肉麻了，我没事，好得很。”佟丽亚俏脸微红的白了他一眼，老爸就在边上这家伙就搞这么肉麻的一出，虽然也是老夫老妻了，但还是害羞。 说起来也有意思，刚怀孕的那几个月，佟丽亚的反应很严重，尤其是孕吐，有一段时间都吃不下去东西，那时候可是急坏了张步凡，每天想着法儿的做各种好吃的，就为了佟丽亚能够吃上一口。 结果呢，越往后走，她的反应反而越轻了，到了现在，离着预产期还有两个月左右，孕吐的状况已经完全消失，不仅如此，像别的女人怀孕的时候整个人浮肿憔悴啊之类的，她现在也一点没有了，挺着个大肚子，但四肢纤细依旧，如果把肚子那块儿遮起来，压根就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孕妇。 张步凡也没见过几个孕妇，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普遍情况，只觉得神奇。 “肉麻什么，说正事呢。”张步凡握着她的手说道：“没想到这半下午的居然也会这么堵车，，刚才那段路走走停停的，我这从来不晕车的都坐的难受了，所以才担心你吗。” 正说着，身后传来声响，只见刚刚坐下没一会儿的佟爸又站了起来，进里面找老伴儿去了。 不吃女儿女婿的狗粮！ 佟丽亚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开口叫自己老爹，抬手拍了下张步凡，“都怪你！” “好好好，怪我怪我。”张步凡也不反驳，顺着佟丽亚的意。 两人在这里腻歪着，两老在里头房子进进出出，一会儿，佟妈率先出来了，仿佛没看到两口子在腻歪似的，估计是得了佟爸的提醒，自顾自的说道：“你们请的这个家政还不错，各处收拾的都挺干净，对了，我把一些常用的东西都放到你们顺手的地方了啊，就和家里一样，别到时候要用了找不到。” “谢谢妈，妈来坐会儿，休息一会儿。”张步凡也没法在腻歪了，站起来迎过去。 “不休息了，我们过来本来就是看看房子，没什么问题我们就回去了。”佟妈说道。 “啊？这就回去了？不在这住一晚上吗？”张步凡意外。 “不住了，这上了年纪啊，反而越来越认床了，要是没我那个枕头，我晚上都睡不着觉，还是回去住安生一些。”佟爸跟在佟妈身后，笑着说道，“而且我们回去了，你们也好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吗。” 眼看两老刚来没一会儿就要走，佟丽亚也急忙站起来跟着张步凡一起挽留，最终也没留下，只能一起把两老送下楼。 上车之前，佟妈拍着张步凡肩膀，“虽然中午已经说过了，但我还是要再说一次，祝你生日快乐啊，步凡。” 佟爸也跟着过来道贺，随即两老上车，走人。 没错，今天是十一月十一日，全国人民庆祝的光棍节以及购物节，同时也是张步凡的生日。 一家四口人中午专门选了家高档酒楼吃了顿饭给张步凡庆生，然后才来了这边。 所以佟爸和佟妈为什么那么急着走？不是真的认床要回去睡，而是人家老两口已经看出来了，中午那顿饭只是个形式，这两口子啊，还有他们自己的庆祝方式呢，他们老两口不想掺和进来，故意给两口子留空间呢。 送走了佟爸佟妈，俩人坐着电梯回到家，坐在沙发里，轻抚着靠在怀里的佟丽亚的秀发，不由叹口气，“可算是有个正经的家啦！” 接着一低头，恰好和佟丽亚的视线对上，“现在开始？” “嗯，现在开始！”佟丽亚一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进去了里间，而张步凡则在摆在茶几上的投影仪上折腾起来。 不一会儿，佟丽亚端着早就准备好的大蛋糕从里头出来了，张步凡这边也开了电视，手拿遥控器。 窗帘拉上，蜡烛点起，氛围瞬间就有了。 “准备，三，二，一！” 随着倒计时，“祝你生日快乐”的歌声同时从两人的嘴里以及电视中传了出来。 现实里，张步凡戴着生日王冠，和佟丽亚边唱边深情对视。 电视里，戴王冠的换成了佟丽亚，而她的身边除了张步凡还有更多的人——黄博、黄小厨夫妇、颜王、王宝宝、闫霓、于男…… 她的生日是8月8，正好是一行人在贵阴拍摄的时候，那天，张步凡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以及生日蛋糕，一群人一起为佟丽亚庆祝了生日。 回来之后，张步凡专门找人把这一段剪了出来，做成了一个视频，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我们虽然不是同一天出生，但却可以在同一天过生日。 这个生日，真好！ 生日歌结束，拉住被吹熄，两人的唇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第七百二十九章 网剧一哥之路 “小白……不不不，应该称呼您为白大明星才对。”张步凡冲着对面，一脸的谄媚。 “当不得当不得。”白敬庭连连摆手，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距离大明星还有点距离，当不得这样的称呼，叫我白明星就好了。” “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张步凡被气乐了，抬脚就踹，白敬庭也不含糊，扭着屁股就躲开了，边上，李耳一脸的忍不住笑，而白敬庭的经纪人却是满脸的担心，恨不得冲过去把白敬庭扭送到张步凡脚下的样子。 餐饮指南目前除了佟丽亚之外还签了7个艺人，5男2女，再跑去刘浩然这个张步凡“看着长大”的亲儿……亲弟弟不说，剩下的6个人里，和张步凡关系最亲近，在张步凡面前最能放得开的，就要数白敬庭了。 这小伙儿的性格用两个字就能形容——心大。 没错，这是一个已经没法用外向来形容的人了。 不过这种心大却依旧是有分寸感的，再加上他特别逗比的性格，就很容易和人混到一起，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 相比其他，餐饮指南的其他几个就差了点意思了，章与是个闷骚，白雨虽然算不上内向，但也是个喜静的人，彭于畅其实在这方面是能和白敬庭媲美的，但似乎是因为刚走出象牙塔踏入这个圈子还没适应的缘故，以至于他现在还有点放不开，逗比的那一面也还没有展现。 至于两个姑娘吗，呃……那和张步凡又有什么关系呢？ “行了，坐吧。”张步凡实在有点受不了白敬庭经纪人那胆战心惊的小眼神儿了，担心他犯心脏病，于是不再和这小子闹腾，坐了下来，说道：“这次叫你回公司，一是祝贺你取得的成绩……” 白敬庭在加入公司的时候，本来就带着两个活儿，一个是《跟着贝爷去旅行》的综艺，而另外一个，则是一部叫做《旋风少女》的电视剧。 《旋风少女》于10月份开播，取得了还不错的收视成绩，而作为其中的主要角色之一，白敬庭也收获了不少的赞誉和粉丝，并且引起了不少关注。 “二来嘛，当然是要聊一聊你之后的发展了。”张步凡说道。 说到正事儿，白敬庭也正经了不少，但是逗比气质依旧，只见这货一脸正色的说道：“张总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绝对服从！” 表情很正，说的话也没啥问题，但是从这货的嘴里说出来，立刻就给人一种，一个逗比憨憨的拍着胸口跟那保证“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打狗我绝不打鸡”的感觉来，让人忍不住就想笑，你看，边上坐着的李耳就已经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张步凡忽然有点怀疑起刚刚做的决定，想了想，还是说道：“关于你的发展，在你刚进公司的时候是沟通过的，你的综艺感很强，所以那时候定下来的发展方案是以综艺为主，辅以电视剧，对吧？” 白敬庭点点头。 “但是呢，我觉得这样对你来说有点不公平。”张步凡说道：“我们餐饮指南的人，就目前来说最有名的那几位，哪一个不是在影视领域获得了足够多成功的，甚至和你同期进公司的其他几个人也都是以影视剧为主，只有你不一样。” 张步凡顿了顿，接着说道：“说实话，我从来不担心我招进来的人会不成功，到时候大家都成功了，然后外人一看，其他人都成了著名的演员，就你成了一个喜剧明星……” “没事儿，哥……张总，我觉得挺好的。”白敬庭说道。 “嗨！”张步凡看着对面那货，满肚子的恨铁不成钢，恨不得再一脚踹过去，“你争点气行不行？什么就挺好的了？你就这点追求？而且，你满意了我还不满意呢，我不允许我餐饮指南出来的最后只能是个谐星！” “嘿嘿，那张总你觉得我该咋发展，你说，我做，保证不让你失望！”这一下，都不用脑补了，这货是真的把自己的胸脯拍得梆梆响了。 “嗨，上了你的当了！”张步凡一下反应过来，自己被这小子套话了，终于没忍住，坐着一脚踹过去，白敬庭这次没躲，老老实实挨了一脚。 踹了一脚舒坦了，张步凡才接着说道：“其实吧，也不全是为了你，主要是公司最近一段时间收了挺多剧本，其他人消化不完了，所以才想到了你。” “啊？”白敬庭傻了，脸也跟着垮了下来。 张步凡这边确实瞬间乐了起来，一脸获胜了的表情，看的边上李耳和白敬庭的经纪人都看不下去了，这俩人都多大了，还跟小孩似的…… “嗯，当然了，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批剧本里，有一些比较适合你的。”张步凡说道，白敬庭的经纪人立刻会意的把之前摆在他面前的一叠纸递到了白敬庭的面前。 白敬庭当然也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被老总耍了，也不生气，嗯，关键是也不敢生气，翻看起那叠纸来，一会儿，抬头疑惑说道：“都是网剧啊？” “没错。”张步凡点点头，“其实是不是网剧还不一定，毕竟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事实就是这样，网剧和电视剧的差别，不过就是播放媒介的不同而已，一个在电视上播放，而另一个通过网络，在电脑、手机、pad等媒介上播放。 说区别小，但实际上又挺大的，这其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意思在哪呢？审核。 从2014年网剧元年开始，网剧以一种井喷的状态开始爆发，不仅剧集数量大大增加，优质剧集也越来越多，可是，问题就来了，为什么网剧一出现，就会涌现出这么多优质网剧呢？难道在网剧这个概念出来之前，编剧们就写不出那些好剧本吗？ 当然不是，事情的根本，还是在于审核机制。 电视剧有专门的审核机制和审核标准，而网剧的审核，可以概括为四个字——自审自播。 不夸张的说，电视剧的审核标准比网剧那是严了不知道多少倍，大量被人们评为优质的网剧，甚至在剧本阶段就过不了电视剧的审核，也是因此，网剧在题材和内容的丰富度上也远远超过了电视剧。 同样的，也是因为这个，导致不久后的将来，广电方面会出台要求，要求网剧在自审自播的基础上，审核标准要和电视剧看齐，于是，网剧井喷的现象被迅速遏制，当然，这是未来的事情了。 总之，就目前来说，越来越多的人都瞄上了网剧这个新盘子，而餐饮指南就是其中最大的几只鳄鱼之一。 张步凡自己是专注于电影，但是餐饮指南却是影视剧都参与的，只是，每年的电视剧产量就那么多，其中能够在上星卫视播出的，并且能够获得足够收视率和关注度的电视剧就更是少之又少，这些电视剧往往都被各大老牌电视剧制作公司以及和他们有长期合作的演员给瓜分，想要从这里面分一杯羹并不容易，就比如当年佟丽亚想要打入正当午阳光内部都是费了老鼻子劲儿的。 现在餐饮指南家大业大，要想要所有人都有质量足够电视剧去演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是网剧不一样，因为张步凡的“未卜先知”，现在餐饮指南手上已经握住了大量的网剧资源，处于一个随便分且根本分不完的状态，就像杨容和彭于畅出演，即将在12月在“悲视”播放的《太子妃升职记》，就有着餐饮指南的影子。 有了这样一大笔资源，发展策略当然要随之改变，于是，就有了张步凡和白敬庭的这一番对话，而且，不只白敬庭，在张步凡的想法里，餐饮指南的所有艺人在未来这一年到两年的时间里，都会进到某些网剧里去。 在争取将公司做成“网剧一哥”的同时，也培养这些艺人，在大多数“明星演员”们还觉着进这里只会“蹭一身泥”的时候，让他们去“镀一层金”出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更加广阔的未来。 第七百三十章 “老公，我好无聊啊~”佟丽亚在沙发上打着滚。 打滚这个词不够准确，如果换成以往的话，她就滚起来了，但是现在，她的那个凸起来的大肚子就像是一道屏障一样挡住了她，她往左滚，滚到一半，肚子卡在沙发上了，她往右边滚，滚到一半，又卡住了。 她自己倒是完全不在意，反而还觉得挺有意思，可把边上的张步凡看的一个心惊胆战，急忙给按住了，“我的姑奶奶哎，你也不看看你肚子都大成什么样了，还跟这闹腾呢？还无聊？我劝你还是消停会儿吧，等你肚子的里的货卸下来以后，你想清闲都没机会了。” “可是确实很无聊啊，也没电视可以看了。”佟丽亚委屈的噘着嘴，这怀了个孩子，她自己也变得像个孩子了。 王宝宝在剪了10集之后，因为行程的缘故离开了，而黄小厨夫妻俩虽然回来了，但同样有其他事情，就导致佟丽亚这里的“电视资源”就这么断了。 张步凡也理解她，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向来是闲不下来的，说她是个工作狂也一点也不为过，就这个性格，怀了孩子那是真的苦了她了，所以张步凡也一直不余遗力的给她找各种有意思的东西。 “你看看有几个当妈的像你这样的，孩子都快生了还在想着自己玩，你看孙利姐，据说她怀少少的时候，从怀孕四五个月就开始搞胎教，每天听听什么古典音乐，给孩子读读名著什么的。”张步凡循循善诱。 “听音乐？”佟丽亚闻言眼睛一亮，就在张步凡以为“教育”有效的时候，就听她说道：“那是不是听相声也可以啊？” “嗯？”张步凡扭头，警惕的看着佟丽亚。 佟丽亚已经兴致勃勃的聊上了，“我昨天和董旋打电话，她前几天刚和她家那位去看了德雾社的相声，据说可有意思了。” 好么，原来前面说半天是在为了这个做铺垫啊。 看着变得越来越“狡猾”的媳妇儿，张步凡真的是哭笑不得，不过反应可是一点不满，手一抬，“不行！” “为什么？”佟丽亚没想到自己老公反应这么快且决绝，更委屈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真的要哭出来的样子。 “哎呦，我的媳妇儿哎，你以前又不是没听过他们的相声，就他们说的那些内容，你觉得能当胎教教材么？或者说，把他们的相声当成胎教教材生下来的孩子，你能想象会是什么样的么？” “……”佟丽亚似乎真的认真的脑补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不忍直视的表情，但随即又有点失落，“可是，董旋还送了我两张德雾社相声专场的包厢票呢，他们的专场可是一票难求，尤其这包厢的票，都被炒到天价了。” 嚯，这准备的充分啊，张步凡是真的佩服自己媳妇儿了，为了出去玩，这是做了多么充分的准备啊，不仅和董旋串通好了，连相声票都提前买好了，还不止，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大肚子，还专门买了包厢的票…… “媳妇儿啊，真是苦了你了。”张步凡轻轻拍着佟丽亚的肩膀，满是同情的说道：“这票啊，我就帮你解决了。” 听了前半句，佟丽亚还以为张步凡同意了呢，听到后半句，脸蛋瞬间垮了，再听到张步凡最后的话，立刻连肩膀都提不起来了。 张步凡是这么说的，“恰好今年的优秀员工不知道奖励什么呢，你这两张票正好可以拿来当奖励了。而且前几天张墨还跟我说想弄个什么公司团建，你这正好给了我一个特别好的思路，可以把全公司的人都拉去听相声当做团建吗。” “你去死吧！”佟丽亚狠狠拍了张步凡一巴掌，不理他了。 这个话题到此结束，倒不是张步凡最终劝住了佟丽亚，而是因为佟爸佟妈来了，两老终究不放心请保姆看女儿，所以干脆每天不辞辛劳的每天往这边跑，如果张步凡在家的时候还好，两老可以吃过午饭睡了午觉再过来，如果张步凡有工作要做，两老就会一大早就跑过来，所以说，一人怀孕，真的是全家跟着忙活了。 而佟丽亚别看对着张步凡又是撒娇又是发脾气，很肆无忌惮的样子，但是面对自己的老爸老妈可就横不起来了，否则的话，佟妈可不管她肚子里有没有孩子，巴掌可是依旧会照着屁股上招呼的。 所以，随着佟妈的声音响起，刚才还准备和张步凡再抗争一下的佟丽亚瞬间偃旗息鼓。 “爸，妈，那你们陪着丫丫，我先走了。”张步凡如逢大赦，和佟爸佟妈打过招呼，迅速开溜，溜之前还不忘回头叮嘱佟丽亚，“记得把电影票发给我啊，另外，如果不想你孩子一出生就是个小流氓的话，你最好也别去网上看相声，我已经和爸妈都说过了，他们会替我盯着你的。” “啊啊啊！张步凡你去死吧！”佟丽亚终于被张步凡惹毛了，抓起手边的一个给即将降生的小北鼻准备的毛绒玩偶就砸了过去，却只砸到了已经被张步凡关上的门，不仅如此，还立刻招致了佟妈的一巴掌，这一下她立刻老实了，抱着另外一个玩偶开始自闭。 ………… 张步凡出了门，开着车直奔公司，路上，电话响起，看着架在方向盘边上的手机的来电显示，张步凡想了想，最终没有违反交规。 等到一个红灯，他才戴上了蓝牙耳机，回拨了回去，电话很快接通。 “喂，大导演，回京了？”张步凡笑着说道。 “你特么说废话了啊，我哪天回京你又不是不知道。”宁皓在电话那头，同样在笑，笑得很开心，颇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原因很简单，《无名之辈》杀青了，“怎么样，要不要来做个后期啊？” “不用了！”张步凡直接谢邀，开玩笑，我自己还有一大堆素材等着我去做后期呢，我还跟你去折腾？不可能！ “嘿，你这孩子还没出生呢，怎么就这么……那个词儿咋说来着？哦对，佛系，你怎么就变佛系了呢？这要是换了以前，你肯定不能从开拍到后期都由着我随便来。”宁皓奇道。 “污蔑我了啊，对宁大导演你，我可是向来给予最高规格的尊重的啊。”张步凡说道。 “你可得了吧你。”宁皓翻了个白眼，当年和张步凡一起合作《黄金大劫案》以及《心花路放》时的无数画面浮上脑海，宁皓也是个喜欢改剧本的导演，但那时候每次想要改剧本都必须说服张步凡，但凡张步凡不认可的改动，他就绝不松口，那时的两人可没少为剧本和拍摄的问题吵架。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张步凡不再那么执著和坚持，而这样的变化，宁皓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知道你的意思。”电话里，张步凡已经笑着开口，“你以为我是为什么佛系？还不是因为这部电影的导演是你？以你的水准，加上咱俩这些年磨练出的默契，而且还有咱们前期关于剧本和电影成片那么多次的讨论，你如果还能把这电影给带跑偏了，那你可以直接改名了，嗯，张皓这个名字我觉得不错。” “滚蛋。”宁皓笑骂，跟着说道：“行了，不跟你扯淡了，最近你要有时间还是过来一趟，我补拍了一些镜头，自己也有些拿不准注意，你来帮我拿个主意。” “行，那就后天吧。”和宁皓约定时间，张步凡挂了电话，往前看，餐饮指南的大楼已经出现在眼中。 停车上楼，一路去到早就订好的会议室，推开门进去，就看到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就一个人，说是等着不太确切，因为他正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一点也没公司二把手的觉悟。 没错，趴着的那个正是张墨，他在《无名之辈》担任制片人，全程跟组，这不才刚刚跟随剧组回京。 张步凡也不打扰他，走到一个座位上坐下，没两分钟，会议室门又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李耳。 餐饮指南的三位最高领导，至此到齐。 张步凡对着李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过那边张墨已经浑身一颤，似乎是听到了声响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的抬头，先是一怔，随即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抱歉抱歉，昨晚上杀青宴闹得太晚了，没休息好。” “没事，张总贵人事忙，可以理解。”张步凡笑眯眯的说道。 “哥，你就别取笑我了。”张墨更不好意思了，他跟着张步凡的时间最久，也很清楚张步凡不是阴阳怪气，纯粹是善意的玩笑而已。 李耳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转身出了会议室，这时候已经去而复返，端着两倍咖啡，一杯给张步凡，一杯给张墨，“墨哥，醒醒神。” “谢了。”张墨接过来大口喝了两口，精神立刻好了不少。 三人之间的相处，要是换了别人看到了绝对会感到奇怪，这哪是老板和俩下属啊，根本就是哥仨在说话。 张墨和李耳先后给张步凡当助理，后来李耳还跟过张墨一段时间，三人之间的关系确实远比一般的上司和下属要密切的多，而此时的状态，就是没其他人时候三人的相处状态。 “行了，说正事。”张步凡曲指敲了敲桌子，把话题带上了正轨，“问题我之前已经给你们说了，关于成立专门的网剧制作部门的提议，你们怎么看？” 第七百三十一章 “花果山”见“猴王” 成立一个部门这件事情为什么要把公司最高层的俩人都叫过来说？ 原因很简单，张墨和李耳也都第一时间明白了，张步凡的意思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个，会去专门管理这个部门的事物，而相应的，这个人身上原本担着的电影相关的事物肯定要移交给另外一人。 说白了，虽然张步凡只是说了成立网剧部门，但实际上，就相当于是给公司的影视剧分了个家，虽然现在分的没那么细，但是随着这个基调定下来，公司未来肯定会往更精细与更专业的方向去发展。 两人都很犹豫，一边是公司的主战场，领先整个中华电影界的电影业务，而且有张步凡这位专注于电影的老总在，再加上两个人也都已经培养出了相当丰富的电影制作经验，当然不想就这么放弃。 但是另外一边，却是张步凡已经不知道说过的必然会崛起，且已经初见规模的网剧，其发展前景对两人的吸引也不小。 这样的吸引，别说是对这两个也才不过30岁左右的年轻人了，就算是在商海浮沉多年的老油条，在面对这两条选择的时候也同样会犹豫不决。 张步凡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并没有要求两人在这个会上就做出决定，而是给了他们充分的思考时间，甚至告诉两人，他们如果想的话，可以找近期就将开始拍摄的某个网剧去感受一下。 说起来也有意思，目前的餐饮指南最不缺的就是钱，毕竟在电影方面连战连捷，分账和分红拿到手软，而这恰好非常符合目前网剧界有海量剧本和创意涌现，极缺投资注入的这样一个现状。 张步凡正是抓住了这个机会，不仅买下了大量剧本和ip，同时也谈下了几部原本就已经有了投资即将开始制作的网剧资源，像是将在12月份上的《太子妃升职记》就属于后者。 张步凡当然不可能单纯的往里投钱就不管了，他可不会干这种自毁名头的事情。 就以《太子妃升职记》来说，在谈下来的第一时间，他就把剧本给到了餐饮指南的编剧组，除了修改其中不合适的内容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工作——保证未来拍出来的东西不会因为触碰到某些线而被干掉。 除此之外就是演员了——杨容成了这部剧的主角。 现在同样情况的网剧还有几部，基本都处于筹拍阶段，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张步凡会和公司大多数艺人都聊了一遍的原因——那几部剧都挺不错，张步凡可不想错过。 这也给了张墨和李耳两位“老总”“跟组实习”的机会。 ………… 两天后，张步凡来到了被他戏称为“花果山”的宁皓的公司，一出电梯，就能看到那一只特别抽象，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且多少有些神经病的猴子，对于这个公司logo，张步凡不知道吐槽了多少次，尤其是创办餐饮指南之后，更是不止一次的让宁皓这个“猴王”多学习学习他的审美。 当然，宁皓的回复从来都很简单。 滚蛋！ 不用预约也不用通报，和前台姑娘打了个招呼就往里走，人也不拦着，由着他随便逛，不过这里的员工对张步凡也不陌生了，就张步凡来这的次数，也就仅次于回自家的餐饮指南了，比去管琥的七印象都多的多。 张步凡熟门熟路的往里走，一路上还和几个熟面孔打了个招呼，就这么到了剪辑室门前，一推门，嚯，好家伙！ 没人…… 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扭头，再走，这次却是到了个办公室门前，这次就不好直接推门了，万一人秘书在里头干点啥，碰上了多不好。 咳咳，说正事。 张步凡敲门，宁皓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请进！” 张步凡推门进去，同时打招呼，“呦，还请进，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就对你不礼貌。”宁皓一看是他，立刻翻了个白眼，原本还挺正经坐那的，现在往后一靠倒在椅子里，俩脚也翘上了办公桌。 “嘿，你这就过分了啊，我这可是一接到你的召唤就赶来了，结果你就这么个态度？伤心啊！”张步凡也不客气，从边上拿过个杯子，又从宁皓面前桌子上拿过刚泡好的一壶茶给自己倒上，这才坐进沙发里，先品了口茶，“龙井。” “龙你大爷，铁观音！”宁皓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厨子，丢人不？” 张步凡一点没有吹逼被说破的尴尬，特流畅的换了话题，“你前天不就说要开始做后期了吗，怎么现在还没开始？我还直奔剪辑室去呢，结果扑了个空。” “我也需要整理整理思路啊，你以为做后期那么简单啊？”宁皓说道，自己也喝了口茶，跟着忽然特感兴趣的说道：“哎，我听说你小子最近在折腾什么……网剧？似乎还准备大举进军的意思？” “啊？我的动作有这么明显么？都已经人尽皆知了？”张步凡一愣。 “没有，李耳那小子跟我说的。”宁皓解释了一句，喝了口茶又跟着补充，“那天他和你打电话我一不小心听到了点，你没看到当时给他紧张的，跟在我屁股后头，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千万别透露出去，搞得多大的事情似的。” “哦。”张步凡松了口气，说实话他是不想这个消息传出去的，不夸张的说，他现在就是一盏明灯，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不仅是电影，也同样包括电视剧，这还是因为佟丽亚，别看这几年佟丽亚电视剧的产量没有之前在幸福海蓝时候那么高，但是质量好啊，那真的是一步一个脚印，大步前进的同时还走的稳稳当当，不少人都把这归功于张步凡，认为是他的眼光好，帮佟丽亚选的都是好剧。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这么被人盯着随时准备抢一口饭吃的感觉可一点都不好。 现在知道只是宁皓自己知道，张步凡总算不紧张了，干脆笑着承认下来，“没错，我觉得未来这几年，网剧会有巨大的发展，而且重要的是，网剧的监管审查没有电视剧那么严，我完全可以把这里当成一片试验田，去做一些在一般影视剧里做不了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着宁皓说道：“对了，说到这里，你这猴子搞了这你年的导演扶助计划，是不是签了不少导演了啊？” “没几年呢。”宁皓先反驳再承认，“确实签了几个，怎么了？” “我手上现在有不少的网剧资源，这玩意儿制作费用没有电影那么高，加上我手头有些现金，就想着自己制作，如果你手上那些导演现在没活儿的话，可以考虑来我这边练练手。”张步凡说道：“不过事先说好啊，给他们拍的东西可能会和他们想拍的不一样，而且因为面对的观众群体不一样，到时候肯定会有人比较严格的盯着他们的。” “这都是小问题，刚出来当导演就想全都由着自己来？我当初也没这待遇啊。”宁皓点点头说道：“我到时候和他们联系下看看吧，应该会有人有这个想法。” 张步凡也跟着点了点头，没再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说道：“行了，说正事儿吧，你让我来帮你拿主意，那就先把你拍好的东西拿出来啊。” “嗨，光顾着跟你贫了，都把正事儿忘了。”宁皓一拍脑门，先站了起来，往外走去，“剪辑室走起！” 第七百三十二章 《师傅》上映 “哎！哎哎哎！我告诉你啊，熟归熟，但你要真敢对我动手，我可就真敢当场躺这儿你信不信？” 张步凡一脸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人，别说，他摆出这武打姿势是有点小帅，张步凡也有点心痒痒，奈何真的不会啊！ “你这可就没劲了啊。”对方悻悻一笑，收起了拳脚。 “这和有劲没劲可没关系，小命重要，你可是大名鼎鼎的战狼！被你来上一下，就我这小身板可承受不住。”张步凡翻着白眼说道。 “战狼那是对敌人，咱自己人，我怎么可能对你下狠手吗。”对方解释道。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同时哈哈笑了起来，张开手一个拥抱。 这个人当然就是吴晶。 俩人也是在一些活动中认识的，两人间的关系吗，当然比不上张步凡和管琥宁皓黄博他们，但是比起其他那些见面点个头就错身而过的那种也要好的多。 至于原因吗也很简单，吴晶的《战狼》今年4月份上映，那时候张步凡正忙着《药神》以及《药侠》的事情，错过了贡献一张电影票的机会，但依旧通过微博为《战狼》宣传了一波。 嗯，虽然张步凡主要是为了于男这个姐姐站台吆喝的，但大家都在一部电影里，总不能真的只夸一个人吧，肯定是整部电影连带着所有主演都夸一遍喽。 张步凡是什么人？那可是微博粉丝数量最早过千万的几个人之一，自从当初和微博签了合同，折腾出了好几个大事件创造了好几个微博历史之后，这个合作就再没断过，即便近两年张步凡在微博的活跃度有所降低，更鲜少像以前那样整活儿了，但微博那边提供的合同反而越来越大，只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他在微博上的影响力之大。 这样的一个人在微博上给一部电影做广告，其宣传效果可一点都不弱，这一点从《战狼》的票房也能看出来，在张步凡发微博的第二天，《战狼》的当日票房直接就达到了前一天的两倍！ 当然了，因为张步凡发微博的时候已经是《战狼》上映的第二周尾声，票房已经下降了很多，才有了这样的效果。 不过，无论怎么说，吴晶都很承张步凡的情。 吴晶在圈子里的人缘太好，这话不真，但也不假。他的朋友还是不少的，像邓潮夫妇啊、相声皇后啊等等等等，但是呢，因为他太冲太耿直的个性，再加上一直不肯向资本妥协的态度，也确实给他招来了不少对头。 所以这次《战狼》上映，真的站出来帮他站台帮他宣传的人真的很少，而这种时候，张步凡却立场鲜明的站在了他这一边，就算对票房没有帮助，也足以收获他的友谊。 就因为这个，他微博发出去没两天就接到了吴晶的电话，硬是要请他喝酒，不过那时候他根本就不在京城，这事儿才作罢，那之后两人各自都有忙活的事情，一直也没机会碰面，直到现在。 今天是徐皓峰导演的电影《师傅》首映的日子，小成本电影，又不是什么商业片，自然没有什么排场，这个首映式，嗯，名为首映式，实际上连发布会都没搞，就是纯粹请了一群人来观影的，就这还是张步凡提议才弄的，不然的话，这电影真就悄无声息的上映了。 不过张步凡还是挺喜欢这部电影的，而且还投了钱塞了人，当然得来支持一下。 而吴晶就有意思了，他和徐皓峰没啥关系，和电影的几位主演也没有特别密切的关系，但是毕竟是习武出身，在武校练了那么多年，还得过武术比赛第一名，更是著名的武打明星，对于武术这东西自然是有一份特殊感情的，而徐皓峰拍的电影，恰是被称为最真实的武术电影，所以当知道这部电影之后，他就动了心思，这次压根就没人邀请他，他自己来的。 更有意思的是，他和张步凡这不是在红毯上遇上的，而是在去往影厅的路上碰上的，忽然来这么一出，那些原本往影厅去的媒体人瞬间都不想走了，有不少人直接就摸出手机拍上了。 当然，俩人根本不给那些人机会，勾肩搭背的快速走进了影厅。 在电影开始播放前，终于还是有那么一个简单的问答环节，但是石真的简单，就徐皓峰一个人上去了，一个叫不上名字的主持人问了几个所谓“大家想问的”的问题，而徐皓峰的回答也非常的得体，但就是因为得体，从而缺了个性。 徐皓峰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导演，从最初的武侠作家一路做到导演，他其实一直在做实验，坚持自己对于武打以及武侠的认知的根本上，不断探索着武打的可能性，这一点从他的几部电影作品也能够看出来。 从《倭寇的踪迹》到现在的《师傅》，其实变化非常的巨大，不仅仅是更加靠向商业，更重要的，是在对“武”对“侠”对“江湖”的理解和表述上。 徐皓峰对于武打和江湖的理解非常有意思，对他来说，武打就是要真，这个真可不是那种看上去的真又或者感觉上的真，而是物理规则上的真，比如我这一刀砍过来，就必须遵循物理规则，我这样砍过来，力量是否足以抡起来，胳膊能不能扭出这样的角度，按照这个角度看过来落在你身上是不是这个位置……这一切的一切，必须是有迹可循的，说白了两个字——实在。 而他对江湖的理解就更有意思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我喜欢把武人啊，当做是律师、教师、军人，把他们当做是一个职业群体去描述。” 这就是他心目中的江湖，没有什么意气激昂，有的只有贴近人们生活的真情实感。 这样的江湖，这样的武人，这样的打斗，虽然没有其他武侠片那样的精彩刺激，但却有一股别样的味道在里面。 话不多说，电影很快开始，一上来，宋羊的一张脸就戳在了大银幕上，这位也是徐皓峰的“御用”了，徐皓峰前一部电影《箭士柳白猿》就是他主演的。 张步凡当初派白雨来“抢角色”，目标就俩，一个就是宋羊演的这个，最后没抢过拿下了另外那个，不过也挺好，因为白雨自个儿也喜欢那个反派角色。 “比武的秘诀是，头不躲。” “人的头快不过人的手。” 说着话，真个人忽然往前一倾，抓起了一个拳头，怼在了自己还带着伤的脸上。 “腕子细脖子粗，你说手转得快还是头转得快？” 简单的一个镜头几句台词，感觉一下子就来了，原本张步凡还和身边的吴晶聊两句呢，此时也不说了，俩人都沉浸在了电影当中。 不过张步凡还记得他们安静看电影前吴晶说的话。 “我啊，已经在准备拍《战狼2》了，不过不知道拉不拉得到钱。” “……” 第七百三十三章 一部让张步凡满意的电影 吴晶从《战狼》这部电影上并没有赚很多钱，这是事实。 《战狼》的票房超过了5个亿，看上去是个相当不错的成绩，但实际上真正的收益并不多，尤其是落在吴晶本人手里的钱就更不算多了。 当然，这个不算多看是和谁比了，对于张步凡这种一部几千万投资卖出20多亿票房的当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般人来说，那收益也够他们安安生生过个大半辈子了。 但是，这些钱对于吴晶接下来的计划来说，就有点杯水车薪了。 他的下一部电影当然就是《战狼》的续集，只不过这一次，他想拍的东西可就不是国内特种部队作战那么简单的了。 事实上，吴晶其实从很早以前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中华就拍不出像好莱坞那样的个人英雄电影呢？而这个念头随着他自导自演的《战狼》获得了成功，也终于成为了一个目标，他想拍的下一部电影就是这样一部电影，而且不是在国内，是在国外！ 就这么简单的几个不同，就直接导致了这部续集的制作费用必然将会数倍于《战狼》，《战狼》的制作费用在2500万左右，而这部续集，按照他目前的预计，已然将会超过一个亿！ 当然了，一个亿投资的电影放在当今这个年代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了，你看梁陆俩人执导的《赤道》，投资就过了2个亿，这还不算夸张的，要说夸张还得是吴白鸽，他的《赤壁》，据说投资超过了5个亿，嗯，还有说超过8个亿的，要知道，那电影被他硬生生给分成了上下两部，统共也才卖出了5个多亿的票房啊！ 而且不说别人，就是张步凡，如果他现在放出话去，想要拍一部电影，光制作费用超过1亿，绝对立刻会有大把大把的投资者找上门来，求着他收钱。 但吴晶不同，且不说他在圈儿内的人缘确实算不上好，尤其是和投资人出品方方面，而且重要的是，《战狼》这部取得了不错成绩的电影，就其圈内的口碑来说其实也算不上有多好，简而言之就是，看不到可以拍续集的潜力。 所以，当他打着拍摄《战狼》续集的名号，而且还声称自己要拍一部咱中华自己的个人英雄电影的时候，其实就等于是把投资从他身边推了出去。 于是乎，当初拍《战狼》时遇到的窘境，如今又几乎以相同的方式，在他的身上重演了。 至于吴晶给张步凡提到这个，到真不是他想着从张步凡这里搞钱，说实话，俩人还没熟悉到这个份儿上。 只是恰逢《师傅》的首映，俩人就着徐皓峰的电影，就聊到了这类国产电影因为票房不高赚不到钱以至于连投资都很难拉到这个问题上。 别看徐皓峰可以连着拍三部电影，一来是因为他的电影都是小成本电影，本来就不需要多大的投资，二来他的电影也确实比较独特，属于当今国内电影市场基本没有的东西，自然也就有人愿意赌一把投一下。 当然了，归根究底还是在小成本三个字上，拍他的电影投的那点钱，对于那些资产大鳄来说根本不值一提，甚至就算收不回票房，单就能赚一吆喝，得一好名声，那些人都是乐意的。 可是吴晶的电影不行，直接就上亿的制作费用，还不算宣发，虽然当今社会有钱人多，但也真没几个人能做到砸出来一个亿打水漂的。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就有了吴晶那句话，而他没听到张步凡的回应——已经专注看电影了，也不在意，因为他自己也根本就没上心。 他却没想到，边上那个看似认真看电影的货，才真上心了。 钱啊？我有啊！ 这货看似在看电影，但是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这个念头。 ………… 《师傅》的首映不能说很成功，这从放映结束时影厅里并不算特别热烈的掌声以及不少观众脸上那难明的表情都能看得出来。 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徐皓峰虽然一直在向商业靠近，但他的风格终究还是小众的，这就注定了，他的电影或许可以收获出色的口碑，却很难创造巨大的成功，就以这部《师傅》来说，张步凡看完之后就一个感觉，这部电影应该能获得不少电影节的奖项，但票房却很难突破1亿，嗯，1亿都说多了。 当然，票房多少张步凡其实并不在意，他虽然投了钱，但投的不多，就算电影票房很高他也分不到多少，相比之下，白雨在电影里的表现反而是他更看重的。 白雨90年生人，在餐饮指南的所有男艺人里第二大，也就比章与小，但出道时间上却没有任何优势，直到去年才依靠着一部网剧《屌丝日记》出道，其后又参演了抗战剧《少帅》和都市剧《长大》。 看着似乎资源不断，然而，《屌丝日记》收视一般，并没有获得多少热度，而《少帅》虽然大火，热度却集中在了李雪建老师以及文张身上，和他没有半点关系，《长大》就更惨了，剧就不咋地，他在里面也和在《少帅》里一样没啥戏份，属于提起来别人都不知道他有出演的那种。 总之，直到现在，他的名气甚至没有比他小了4岁刚刚出道的彭于畅大，彭于畅参演的第一部剧《太子妃升职记》前几天刚刚开播，彭于畅已经出场，虽然演的是个配角，但角色出彩，已然让不少人记住了这个角色，也记住了饰演这个角色的彭于畅。 相比之下，白雨就要惨了很多，演了三部戏都没几个人认识他。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徐皓峰对于刻画角色是有一手的，而林希文这个角色就是其中比较出彩的一个，他傲，且狠，也够阴。 这样的一个角色，又是这样一部注定了会获得好口碑的电影，也就注定了他必然会收获足够多的关注，再加上这部电影里面都是廖帆、蒋文丽、金世杰这样的著名演员，就他一个新人，也必然会给他带来更多的加成，甚至张步凡都把通稿的标题想好了——新人演员与一种老牌明星对手戏丝毫不落下风！ 一部电影，从吴晶那得到了一个消息，又看到自家艺人的成长与成功，张步凡很满意。 电影播放完，张步凡和徐皓峰打过招呼，和吴晶一起起身先溜，约了以后有空再碰之后分头离开，目送吴晶开车走人，他自己则在地下停车场等着，不一会儿，白雨小跑着过来。 “张总。”白雨有些拘谨的问候，但依旧可以看出他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他也知道，他终于能够收获成功了。 “叫什么张总，又没外人，叫哥就行。”张步凡笑道：“上车。” 白雨老老实实按照张步凡说的上了副驾驶，能让老总当司机，他那叫一个受宠若惊。 “说实话，机会是我给你争取的，但是能不能把握不住还是要看你自己。”张步凡边开车边对身边和个小学生一样坐的挺挺的白雨说道：“之前我还有些担心，但是刚才看完了电影之后我不担心了，你做的很好，可以看出来，你对表演非常的认真。” “当不得张……哥您这样夸奖。”白雨笑的有些腼腆，“我原本对自己的演技还挺自信的，这次和这么多前辈搭过戏之后我才发现，我的演技还差得远呢。” “那是废话，你才多大，和你搭戏那几位都多大了？成名最少的都有十多年了，你要是现在就能达到他们的水准，那你让他们的脸往哪搁儿？”张步凡笑道：“有这个态度就很好，以后的路啊，长着呢。今天晚饭我请你，就当是你的庆功宴了。” 白雨眼睛一亮，早听说自家老板厨艺好，但一直也没机会尝，没想到现在机会来了。 他们俩却是没有想到，因为这顿饭，公司里居然会流传开一个传说…… 第七百三十四章 有关张总开小灶的传言 说一下我最近的情况。 嗯，其实也没啥，就是忙，换了个项目组，活儿瞬间堆积如山，连着加班，是真的没啥时间码字，不过还是会争取尽量多写一些的。 实在抱歉！ ………………………………………………………………………………………… 关于张步凡给白雨开小灶这个事儿，也不知道是谁传的，总之很快的在公司内部传开了，而随之一起传开的，还有一个“传说”。 传说，能够获得老总开小灶这等殊荣，也就代表着老总看上了这个人，接下来公司的资源会集中往这个人身上倾斜！ 也不知道这个传说是谁传出来的，说的有个鼻子有眼的，最主要的是，还得到验证了——在白雨之前，张老总只给一个人开过小灶，那个人叫做刘浩然。 然后你看看，一部《唐探》一部《无双》，直接把刘浩然送上了“国产电影最高票房男演员”的宝座。 这事儿不好辩驳，因为是真实发生的，但是后头传的就越来越离谱了。 什么张步凡专门给白雨量身打造了一个本子。 什么《唐探》续集的主演将不再是刘浩然，而是由白雨代替刘浩然出演。 最夸张的，还特么有人说张步凡准备认白雨当干儿子的。 当然，这样的传言随着张墨和李耳一起回了一趟公司开了两个碎嘴子，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张总给人开小灶是准备捧他”这个事儿虽然没人说了，却成了一种公认的认知。 “嘿，你说这些人，也忒八卦了吧，就请人吃个饭的事情而已，他们居然能脑补出这么多剧情来，不去当编剧都浪费了！”虽然把谣言压了下去，但张步凡还是有些不爽，“而且谁说我只请他俩吃过饭了？章与、白敬庭还有刘昊存不都吃过我做的饭么？白敬庭和刘昊存还吃了小一个月呢！” “那是大锅饭，不是开小灶。”佟丽亚可一点不给张步凡面子，在一旁淡淡的吐槽。 “我……”张步凡说不出话了，仔细一想，貌似还真是这样，他给章与做饭，那是在剧组里的时候，参与的人还包括文幕野徐争他们，而白敬庭和刘昊存那更不用说了，一大帮子明星在一起生活呢，而像这次这样只给一个人做饭，白雨还真就是刘浩然之后独一个。 “那也不能乱说啊，什么我要收白雨当干儿子的话都说出来了，我比他才大九岁而已，说的我好像已经多老了似的！”张步凡一梗脖子说道。 “哎呀，行了，别叨叨了，多大点事吗，你不怕惊着孩子！”佟丽亚狠狠白他一眼，抚着高高凸起的肚皮说道，距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不到，一家子现在都已经进入了临战状态，时刻小心注意着。 所以佟丽亚这么一说，张步凡立刻蔫了，但依旧一副“宝宝不开心”了的表情。 佟丽亚看着他，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劝道：“行了，别不开心了，我觉得这件事是好事啊。” “什么好事？突然多了个20多岁的儿子是好事？”张步凡闷闷说道。 “去你的。”佟丽亚抬手拍他一下，“我说开小灶的传言这个事儿，不都说什么你给谁开小灶就是看好谁准备捧谁吗？这挺好的啊，咱们公司现在艺人也多起来了，真的想要做到一碗水端平可不容易，你干脆顺势而为，让这个传言变成个真事儿，然后借着这个激发那些人的积极心，打造出一个良好竞争的环境出来，这不是挺好的吗？” “哎呦！”张步凡一扭头直勾勾看着佟丽亚，看的她都有些不自在了，又拍了他一下，这才开口说道：“不愧是我媳妇儿，这思想觉悟是真的高啊，你说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说着，他又低头沉思了一下，然后抬头说道：“我看行！” 他还在想着呢，身边忽然“哎呦”一声，瞬间什么方案什么想法都没了，下意识一扭头，“怎么了？媳妇儿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小家伙又动了，看来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出来见这个世界了。”佟丽亚轻轻抚摸着肚子，表情温柔，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张步凡也下意识的笑了出来，把个大脑袋凑过去，在肚子上轻轻一吻，柔声说道：“别急啊，小家伙，就快了，现在啊先别折腾你妈，让你妈少受点罪，不然的话，等你出来，老爸我要把你的小屁屁打四瓣！” 佟丽亚忍不住又拍他一下，娇嗔道：“哪有你这样当爹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惦记着要打人家屁屁了。” 张步凡撇撇嘴，“你别说这些，等到小家伙出来了，我才舍不得动手呢，倒是你这个当妈的可就不一定了！” “我让你不一定，让你不一定！”佟丽亚被气笑了，巴掌不要钱的落在张步凡身上。 “错了错了，我错了，媳妇儿，咱歇会儿，别动了胎气。”前一刻还跟媳妇儿斗嘴，现在已经化身媳妇儿座前第一舔狗了。 ………… 张步凡坐在他自己的办公室的椅子里，椅子还是他自己选的，就为了一个舒服，但实际上从买回来到现在，统共也没坐几次，现在这一坐，嗨，不愧是我自己选的就是舒服！ 嗯，这些都是他的心理状态，而现实里他确实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坐在对面的人。 对面是个男的，和张步凡差不多年纪，发型穿着啥的都挺新潮的样子，此时和张步凡隔了一张办公桌，坐的笔挺笔挺的，还一脸心虚的表情。 坐了会儿，见张步凡没开口，他先开口了，“张总，我知道您找我来是因为最近公司里那些传言的事情，那些事儿真不是我传出来的。” “可是白雨跟我说，这事儿他只给你一个人说了啊。”张步凡总算开口了，也没抬头，只是掀了掀眼皮，算是看了看对面。 “他是只跟我说了。”这男的就是白雨的经纪人，此时连忙解释，“可是他给我发语音的时候，我正和整个团队在开会，我也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事儿，所以就直接开了公放……” “那也是你带的团队。”张步凡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就这一个举动，他就看到对面的额头上已经见汗了，还挺诧异，我威严这么重的么？想归想，话继续，“行了，你也别太紧张，如果我要处理的话，你早就和那俩一起走人了，不会留到现在。” 那俩是哪俩不用张步凡说，对方也知道，闻言连连点头。 “当然，不是我知道你没错，只是你之前做的还不错，不过，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张步凡话到一半停了。 “您放心，张总，我保证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对面连忙作保证，就差拍着胸脯了。 “行，那说正事。”张步凡点点头，“明年上半年，嗯，春节后到七八月份吧，把白雨的档期留出来。” 经纪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中露出惊喜的表情，疯狂点头，嘴里更是只会说“好的”了。 “行了，就这个事儿。”张步凡摆摆手。 经纪人如闻大赦，说了句“那我先出去了”，转身就要闪人。 “等下。”张步凡又开口叫住他，抬手上下扫了扫他，“把你自己的外形好好整一整，虽然我们的艺人不走偶像路线，但是一个经纪人比艺人还能出风头，这可不正常。” 那货冷汗又出来了，又连连点头，因为是站着，直接就变成半鞠躬了，“抱歉张总，是我不专业了，我出去就把这身儿……还有发型换了。” “嗯。”张步凡总算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七百三十五章 吃顿便饭 张步凡手头的资源很多，多到随便给到国内的任何一个公司，包括那几家最大的公司，都顶的上他们未来至少两年的生产总量的了。 当然，这里说的是剧本资源，如果真的要全部投入拍摄的话，就算张步凡把手头全部的财富都砸进去都不够。 而且钱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些剧本资源如果都拿出来，全国——这里是把大陆以及香江和台岛都算进来，都凑不够符合条件的演员。 在从贵阴那边拍摄完归来之后，一直到12月中间的这段时间里，张步凡除了偶尔外出办一些必须的事情，以及日常待在家里陪产之外，更多的时间就用在了写剧本以及整理排期上了，眼见着到年底了，总算是整理好了。 在他的计划里，未来的一年里，餐饮指南除了会大力投入网剧之外，电影方面也不会落下，确定要拍摄的电影有三部，一部《唐探》续集，一部与刘天王合作的《寄生虫》，还有一部…… “喂，张儿，明儿有空不？”这一天，在陪着佟丽亚做完产检回来的路上，张步凡接到了不久前才熟悉起来的一个熟人的电话。 尽管张步凡在和很多人介绍自己的时候都让人家直接叫他“张儿”，但实际上会真正这么叫他的，除了最熟悉的那几个之外，就只有本来就是京城人的几位了，这位也是其中之一。 “明天啊……”张步凡下意识看向坐在副驾驶位的佟丽亚，为了不影响驾驶，他直接开了公放，佟丽亚也听到了电话内容，自然明白张步凡的意思，距离预产期只有不到两周了，张步凡担心她，她不由翻了个白眼，生个孩子而已，况且还不是明天就剩，还隔着有半个月的时间呢，至于这么紧张么。 一边在心里默默的鄙视自己老公，佟丽亚一边点了点头。 张步凡这才回答，“有空。” “得嘞，那明天我请你，吃顿便饭，地址一会儿发给你啊。”那边说道。 “行。”张步凡回答。 “那挂了，明儿见啊。”对面也是真干脆，两句话搞定，直接挂电话。 挂了电话，张步凡这边继续开车，没走出多远，手机就又响了，这次是微信的声音，应该是那边把地址发过来了。 佟丽亚抬手把手机架上的手机拿下来，熟练的输入密码进去，打开微信。 这两口子也是有意思，经常能够在别的情侣夫妻那里引起争执的手机问题，在他们这里根本不算问题，佟丽亚知道他手机的密码，他也知道佟丽亚的手机密码，随时可以打开对方的手机，特别的随意。 佟丽亚看了两眼，不由奇道：“怎么在大兴那边啊，也够远的了。” 停了两秒，就听她更加奇怪的说道：“这也不是什么饭馆啊？他这是要请你在哪吃饭啊？” “啊？”张步凡借着一个红灯的机会把脑袋凑过去，看着佟丽亚打开的千度地图，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这怎么请吃个饭请到快到郊外去了？这是什么私家菜馆么？” 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准备继续开车，扭头前瞥到佟丽亚的表情，瞬间警觉，“想都别想啊！还不到半个月就要生了，还想到处乱跑呢？” 佟丽亚的小心思被发现，不开心了，把手机插回架子上，噘着嘴开始生闷气。 张步凡瞥着媳妇儿的小表情，不由一笑，伸出一只手去握住她的手，佟丽亚虽然在生闷气，但依旧下意识的反手握住老公的手，感受着那只熟悉的手上传来的让她安心的温度，但没握多久又松开，轻轻拍了他一下，“好好开车！” “好嘞！”张步凡笑着回答。 ………… 第二天一早，张步凡起了个大早，给佟丽亚准备了早餐，又把午餐要用的食材都准备好了之后才出门，出发前往约定的地方。 在用了两个多小时又一次感受了一把工作日早上的道路拥堵状况之后，开车都开饿了的张步凡总算到了目的地——一个大院儿。 邀请他的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正是吴晶，12月份的京城已经相当寒冷，人们都已经穿上了羽绒服，他不一样，穿的不是羽绒服，而是一件军大衣，还戴了一顶皮帽子，往那一站，就有一股子军人的彪悍气质出来了。 他身边还站了个人，正是他的老婆谢南，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老公的影响，她居然也穿的是一件军大衣，她可就没军人的感觉了，夫妻俩站一起充满了喜感。 张步凡停好车下去，吴晶立刻迎了上来，“呵，你总算来了，我站的腿都僵了。” “嗨，等我干什么啊？还怕我迷路啊？”张步凡笑着和他轻轻拥抱，又和谢南打了招呼——俩人再以前的综艺节目里见过两次，也算认识了。 “还真怕你迷路了。”吴晶笑道，引着张步凡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问道：“你以为这里多大？” 张步凡疑惑，抬手划拉了一下，“这不就这么个大院儿么？” “这才哪跟哪儿啊。”吴晶乐了，说道：“这里啊，就是个前脸儿，这后头，整整六十亩地，都是一起的。” “六十亩？”张步凡抽了口气，确实惊到了，那得是多大一片地啊。 “是啊。”吴晶点头，“我一朋友租下了这里，把这里改造成了一个马场，养了一大堆的动物，而我们呢，平时也会来他这里聚一聚，吃个饭喝个酒什么的，所以啊，我今天也算是借花献佛了，借别人的地方请你这一顿。” “嘿，没想到京城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地方，有意思。”张步凡笑道。 三人继续往里走，恰好从里面走出个人来，挺年轻，长得挺帅，冲这边挺有礼貌的点头，然后对吴晶说道：“叔儿，干爹让我告诉您，东西送到了，您要是接到了客人，直接去后院儿找他就行。” “得嘞。”吴晶点点头。 那人又冲张步凡一笑，挺帅一人，笑起来却有点傻有点憨的样子，说道：“张……” 一时不知道该叫什么，还好吴晶给他结尾，“你也管他叫叔就成。” “张叔。”那人也是打蛇随棍上，“我是您的影迷，您能给我签个名儿么？” 一边说，一边拿出个小本本和笔来，这是早准备好了，显然，这小子的人并不像他的笑容那样真的憨厚。 张步凡看看他，居然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接过本子，签上自己的名字，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孟鹤糖。”对方回答。 “嗯？”张步凡诧异又看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在那个本子上又多加了一句，“送孟鹤糖，祝成为新一代相声大师。” 孟鹤糖接过来一看，兴奋的差点叫出来，对着张步凡又是鞠躬又是道谢，“谢谢张叔，借您吉言。” “叔儿，婶儿，你们看……”这小子也是个人来疯，又拿着本儿准备去给吴晶和谢南显摆。 吴晶才不理他呢，抬起一脚踹他屁股上，“显摆个屁，赶紧滚蛋，我们找你干爹去了。” “嘿嘿，好，那我先走了，叔儿。婶儿，张叔，我先走了，你们玩的开心。”他又开始憨憨的笑上了，也不废话了，屁颠屁颠走了。 仨人继续往里走，张步凡问道：“这里的主人，不会叫于骞吧？” 吴晶笑道：“你猜到了？” 张步凡点点头，“刚才那个孟鹤糖，我没看过他的相声，不过我公司里有几个小姑娘是他粉丝，我听她们说起过，说相声的，还能在京城这地界弄到这么大片地方的，我能想到的也就德雾社的那两位了，不过愿意开马场的，应该只有那位相声皇后了。” 他这话音刚落，里头传出来一个声音，“那都是观众们抬爱的称呼，做不得真！” 一边说着，从里头走出来一个人来，虽然没穿大褂，但只凭着那一头招牌式的烫头卷发，就已经让人一眼就能把他认出来了。 正是当今最厉害的那一对相声搭档里的捧哏，相声皇后，于骞。 第七百三十六章 回不去了 “您不是让我们上后院去么？怎么您自己先迎出来了？”吴晶看着于骞好奇问道。 “嗨，还不是因为这一位。”于骞冲张步凡一乐，说道：“公认的娱乐圈最会做饭的人在这呢，结果我跟后厨那瞎忙活，这不班门弄斧么？” “于老师您言重了。”张步凡急忙跟人客气，其实相比于很多人在意的儿化音，张步凡对于很多京城人这种张嘴就说您的说话方式更感兴趣，总觉着一个“您”字出口，这就要讲相声了，不信您听，“我也就是专门干了些年，所以比较熟练，什么班门弄斧，您太捧了。” 他跟这客气呢，边上吴晶毕竟和于骞更熟，一下就看破了于骞的心思，也不客气，当场点破，“张儿，你别跟他客气，他可不是捧你，他啊，纯粹就是想要吃你做的饭！” 跟着他又瞥于骞，“我说，您这可就过分了啊，我请人来您这吃饭，结果您就让客人自己上灶？这可不地道了啊。” “嘿嘿。”被这么说于骞也不生气，和吴晶的关系毕竟不一般，也知道这其实就是吴晶的调侃。 果然，吴晶说完他，又转向张步凡，看上去特诚恳的说道：“张儿，你看这人，我真的是……要不，你给他露一手让他看看，堵住他的嘴？” 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身边的谢南就已经开始笑了，等到他说完，谢南都已经要捂肚子了。 张步凡也乐了，看看吴晶，又看看于骞，无奈笑道：“你们是早就商量好的吧？” 那边俩人对视一眼，再齐齐看向张步凡，三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关系，就这么拉近了。 最后，张步凡抬手一引，“于大爷，那就劳烦您带路了。” “什么老师大爷的，太生分，你要是不介意，就和他一样，叫声哥就行。”于骞一边引着几人往里走，一边说道。 嘿，又一个喜欢别人叫他哥的，张步凡心里直乐。 咦，为什么要说又呢？哦，我自己也是！ 边走，于骞边给张步凡介绍，这马场叫“天地精华马术俱乐部”，也叫“天地精华宠物乐园”，顾名思义，这里养的可不只有马，在总计小两百的动物里，那几十匹马只占了一小部分，当然，每一匹都不一般。 地呢，他10年的时候就租下来了，那时候便宜啊，直接租了30年，从那时候的一片空地，一直到现在，总算是成了点规模拿得出手了。 后厨有人在等着了，是一位女性，只不过，从她身上那件价格不菲的羽绒服就能看出来，这位明显也不是下厨的主儿。 于骞介绍，“这位是内子白会明。” 悄悄，这介绍用词就体现出不一样来了，不愧是文化人。 张步凡和人家问好，略打量一下，短头发，看上去很年轻很有气质，再看看边上的于骞，呃…… 他还跟那欲说还休，于骞先开口了，“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我就是一头幸福的老牛，这事儿吧，羡慕不来。” 一句话，大家伙又乐了。 外界有句话，叫“于骞捧一切”，张步凡总算是体验到了，一边笑，一边对着于骞一竖大拇指，又朝着白会明歉意一笑，对方回以一个洒脱的微笑。 就这一个微笑，就已经说明了什么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张步凡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目光就开始在厨房里转悠，“得嘞，那咱这就动手吧？不瞒你们说，自打晶哥昨儿跟我说要请我吃饭，我就没怎么吃东西，就指着这一顿了。” 边上于骞接，“嚯，那您也是够能挨的。” “那必须的，做厨子的怎么能不能挨饿呢？”张步凡说道：“不过也饿的差不多了，所以啊，咱快点吧，我要是在您这饿出点事来，传出去又得变成你们德雾社打人了，这次打的还是个明星。” 于骞在边上嘿嘿一乐，“没事儿，这事老郭怕，我不怕！” “我可记着了啊，要是有机会碰到郭老师我告诉他。”张步凡更乐了，同时顺手就开始检查食材，“好家伙，都是肉啊。” 于骞又接上了，“都是亲朋好友，不吃肉喝酒有什么意思？” 全程其他几人在边上看着，也不插嘴，就跟那乐，跟看相声似的。 三个大老爷们就开始忙活起来，两位女士在边上看。 三个人别看是第一次配合，倒是相当之流畅，吴晶负责干苦力，嗯，也就是把食材一样一样递过去，张步凡和于骞一起收拾了两样食材之后，自己就扭身上了灶，而于骞则专心处理食材，别看这位平时要么一身大褂文雅模样又或者摇滚老炮的样子，但论起厨艺来一点也不差，就这刀工看上去就颇为专业。 张步凡先把一条鱼下了锅，清蒸，为了配合酒水——进来厨房之前的路上，张步凡无意扫到了一个房间，里头放的全是酒，而且全是白的，从二锅头到国窖、茅台都有，很明显，他这里常来客人，而且都是些酒鬼。 张步凡甚至觉得，于骞说的，他那个叫什么“大千世界马友群”应该改名叫“大千世界酒友群”，不对，是酒鬼群才对！ 喝不同的酒吃不同的下酒菜，如果喝啤酒的话，就需要口味重一些的，什么炸鸡、麻辣小龙虾之类的，讲究的就是一个过瘾。 但是喝白酒就不一样了，白酒的下酒菜就需要清爽、清淡一些的，如果还是太重口的菜，就品不出酒的味道了。 “还是这柴火灶大铁锅用着顺手，那些什么煤气灶、电磁炉是真不行。”张步凡一边说一边把羊肉下了锅，手把肉，当初为了照顾佟丽亚的胃专门学的。 “那是。”于骞深有同感的回话，扭头往锅里一看，立刻就冲着张步凡一竖大拇指，“嘿，一看您就是懂喝酒的人。” 白会明在后头笑道：“你这是又找到一位好酒友啊。” 于骞笑的那叫一个开心，说道：“这可不是一般的酒友，这能当我老师了。” “您言重了。”张步凡谦虚道，跟着扭头，对两位等在边上的女士说道：“两位嫂子，厨房里油烟重，你们就别在这呆着了，你们先去坐着喝点儿茶，饭菜一会儿就能上桌了。” 接着这货又扭头看向俩大老爷们，“你们也是的，都不知道心疼人，就让两位嫂子在这里等着？在我家里，我可从来不让我家那位进厨房的，别说被油溅着了，就算是身上沾了油烟味，对于以为娇滴滴的大美女也不合适啊。” “嘿。”于骞还想接话，这次没说出来，因为张步凡话音还没落呢，他和吴晶就已经感觉到了，一人的背上多了两道刀子似的视线。 谢南还专门接了句，“以前我和丫丫一起做节目的时候她就说过这个事儿了，我是真的羡慕她，能有你这么一位细心体贴的好老公。” “哎，我……”身为大男人，吴晶怎么能允许自己媳妇儿说人家好老公呢？刚想说点啥找回场子，就被谢南给狠狠瞪了回去，瞬间丧气，继续搬他的东西去了。 “张儿说的对，你们先进去吧，这里怪呛的。”边上，于骞呵呵一笑，目送两位女士出门，又转向张步凡，“我发现你挺有说相声的天赋，怎么样爷们儿，要不要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拜你为师学相声？”张步凡忙摇头，“到时候我和那个喊你干爹的孟鹤糖一辈儿？平白的就低了一辈儿？那可不行，不干！而且啊，比起自己上去说，我更愿意坐下面看，只要到时候找您要票您别不给就行。” “那不能。”于骞又是一乐，也不再说啥，本来也就没当真，毕竟张步凡如今身份摆在这，拜他为师跟他学相声？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三个大老爷们配合，嗯，其实是两个，吴晶也不能总跟那搬东西，做饭速度确实比张步凡一个人要快不少，到后头于骞手也痒痒了，终于还是亲自下场，做了一道炖肉。 五个人，满满当当一桌子菜，然后就看着吴晶又做起了搬运工，熟门熟路的往外搬酒，两趟就搬过来十瓶酒，桌子上放不下，直接放地上，然后扭头还准备回去搬，张步凡急忙阻止，“行了，先这些吧，咱就这几个人，喝不了这么多。” 吴晶想了想，一点头，“行，那就先这样，先喝着，不够再说。” 张步凡就想翻白眼，还不够？怎么可能不够？ 然后，他就看着吴晶给几个人，包括两位女士都满上一杯，不是小酒盅，而是玻璃杯子，然后他先一举杯，“今儿也是张儿第一次来，嗯，第一次来就让人家下厨做饭，确实挺过意不去的。” 虽然这么说，但他脸上可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 他接着说，“为了庆祝咱们成了朋友，也为了感谢张儿做的这一桌子菜，咱们干一个！” 张步凡跟着举杯，以为所谓的“干一个”只是那么个意思，然后就看到吴晶一仰头，真的把那一杯子白酒给干了。 这也就算了，更重要的是，他身边的谢南，还有于骞夫妻俩也都和他一样，仰头，杯干！ “……”张步凡只觉得嘴角泛起苦涩，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有样学样，干！ 一杯酒下肚，张步凡知道，今天啊，估计回不去了。 第七百三十七章 回魂酒 喝酒这件事，其实是一个过程，尤其是对于刚认识的人来说。 一开始是试探，试探什么呢？这人能不能处，也直接决定了这顿酒和的时间长短以及喝多喝少的问题，所以这个时候，其实大家喝的都不多，更多的时候是在说。 其实吧，喝酒这件事，重点不在于喝，而在于说，无论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还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重点都在这个说上头，酒只是助兴的东西，在酒的效果下，都不用多说，几句话下来，就能看出这一桌子的人到底是能够继续喝下去，还是很快的不欢而散。 等到这个试探的过程过了，大家能处，没有不欢而散，那就进入下一个环节了，那就是加深感情，到了这一步，喝酒就没有一开始的谨慎和顾虑了，大家放开了聊，也放开了喝，气氛逐渐热烈，话与酒相辅相成，逐渐把这个酒局推向高潮。 到了最后，感情到了，感觉也到了，也才到了真正酒到杯干，不用再说什么，一切都在酒里的时候了。 当然，这也看人，如果换成酒量不好的，可能还没到这一步呢，人已经趴下了。 这也是张步凡比较常碰上的酒局，而今天，他算是涨见识了。 没有什么试探的阶段，一上来就直奔高潮，至于什么聊天识人的过程那就更省了，且不说几个人之前做饭的时候已经聊了不少，就张步凡能进入马场坐在这里，本身就已经代表了人家对他的一种认可，要知道，于骞这马场从来都不是容易进的，颇有一种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感觉，尤其是近些年他的名气越来越大，想要跟他搭上关系的人越来越多，他这马场的大门反而越来越不好进了。 所以，对他们来说，还聊什么聊，不用整那些虚的，喝酒，一切都在酒里了！ 连着三杯酒下肚，从嗓子眼儿到胃整个都热乎起来，张步凡就已经明白了，今天啊，他不用想回去的事儿了。 果然，当他再次有了意识的时候，就发现原本已经挂在头顶上的太阳，已经移到了东边。 嗯，当然不是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的，而是他啊，已经睡了将近一天了。 意识当然还停留在昨天，只记得发现事情不太对的时候，就第一时间给佟丽亚发了消息，告诉她自己今天回不去了，让佟爸佟妈今天不要回去陪着她。 再然后就是和吴晶于骞他们聊，当然不可能真的只喝酒啥也不说，那不成了傻子了，一开始主要聊于骞的马场，听于骞说为啥建马场，马场建造的过程，还有吹牛逼他的马多么多么牛逼之类的。 到后头话头就止不住了，啥都开始聊，当然，都是和他们有关的，相声、电影，等等等等。 当然，说了那么多，张步凡那被酒精影响的脑子并没有记住太多，就记住了，他好像给于骞说，要请他来演电影，于骞答应了，然后于骞邀请他合作讲相声，他也同意了。 到最后，吴晶嚷嚷着，你们别老想自己啊，这还一个人呢，然后于骞问他，怎么着，你也想讲相声？张步凡问他，怎么着，你也想演我的电影？ 吴晶接着嚷嚷，别介啊，我这也有电影啊，要不你们都来演我的电影啊！ 于骞当时说了啥，答没答应张步凡没记住，他甚至连自己答没答应都没记住，不过有一点他记住了，他给吴晶说了一句，别说演了，就算是要钱也没问题！你要多少，我给你出多少！ 这样说算不算答应出演不知道，但投资这件事是定了，就算人吴晶不好意思把这种酒后之言当真，但张步凡不能不认啊，那多丢人。 关键是，又不会亏！ 张步凡仔细想了想，发现这件事似乎是自己赚了，于是心情好了起来，就连宿醉……嗯，算不上宿醉，毕竟半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喝翻了，就连醉酒导致的头疼都减轻了很多。 从床上爬起来，房子很暖和，也不用穿衣服，到隔壁把差点炸了的膀胱解放出来，又用凉水洗了把脸顺带清了清脑子，这才慢悠悠的开始穿衣服。 他自己的羽绒服和薄毛衫都没见着，椅子上多了件特厚实的军大衣，想了想明白了，估计是昨天喝的实在太多，没忍住吐了，人家给拿去洗了。 也不介意，穿好其他衣服，裹着军大衣就出去了。 这马场确实大，他住的屋和昨天吃饭喝酒的屋还不在一块儿，张步凡从二楼来到一楼，刚准备出门，就听边上有人叫他，“叔儿，您醒了？” 张步凡一扭头，算是个熟人，正是他昨天给签名的孟鹤糖，笑道：“必须得醒了，不然我怕你们打120啊。” 孟鹤糖也乐，“放心吧，叔儿，在干爹这里，这是常态。” 一句话，张步凡也不知道该说啥了，敢情于骞他们一帮子人平时就这么喝酒啊？这喝起来都不要命的啊！ 他又看向孟鹤糖，“对了，你怎么在这？不会是专门在等我吧？” “还真是。”孟鹤糖恭敬答道：“我干爹他们先醒了一会儿，就让我过来这边候着，等叔儿您醒了就带您过去，这马场忒大，容易迷路。” 张步凡点点头，该说不说，在懂事这件事情上，德雾社出来的这群人，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出了住的楼，才发现今天的天有点阴，刚才透过房间窗户看到的太阳现在已经被乌云完全遮盖了，温度比起昨天又低了点，再配上那小风一刮，他穿着军大衣都觉得有点点冷意。 不过也挺好，原本还有点残留的酒意，被这带着寒意的小风一吹，算是彻底消了。 跟着孟鹤糖一路过去，转了两个弯，走了小五分钟，这才看到了昨天做饭吃饭的那栋小楼，孟鹤糖把张步凡领进去，又和已经等在里头的于骞和吴晶恭敬的问声好，这才离开。 那两位果然是酒中豪杰，昨天喝了那么多酒，现在看着脸色正常，和个没事儿人一样。 吴晶笑道：“你这起来的太是时候了，饭菜马上就上来了。” 张步凡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好奇问道：“这个点儿吃饭，算是早餐啊还是午餐啊？” 于骞一摆手说道：“嗨，管那个干嘛，饿了就吃。” “也是。”张步凡摸摸肚子，确实饿了，将近24个小时没吃饭就算了，关键昨天中午吃的饭最后也都吐光了。 他这里刚落座，外头就有服务员端着饭菜进来了，除了一般的饭菜，没人还一大碗汤。 “酸辣汤，解酒的，我专门让他们多放了些胡椒面儿。”于骞介绍说道。 “就用这个解酒？这可不对了啊。”张步凡眼珠子一转，又开始使坏，想要报昨日被灌醉的仇，“解酒的话，不得来点回魂酒么？” 没成想边上于骞老脸微微一变，苦笑着连连摆手说道：“不行不行，今儿是真的不能喝了。” 张步凡反而被他搞愣了，一个玩笑，咋就当真了？而且貌似很严重的样子。 “他啊，今天晚上有相声演出。”吴晶在边上笑的一个幸灾乐祸，不过还是帮着解释，“他之前有过一次，因为喝酒误了演出，从那之后，但凡是当天有演出的，他就坚决不喝酒了。” 张步凡恍然大悟，看向于骞，“醉酒版汾河湾对不对？那可是经典啊，不瞒你说，我都听了好几回了，要不，咱今天再创造个经典？” “不行不行不行。”于骞窘迫的连连摆手。 张步凡和吴晶对视一眼，忍不住同时大笑起来。 第七百三十八章 结婚纪念日的地下党行动 德雾社不送票这件事情，最终在张步凡这里得到证明是假的，是人家相声演员拿来砸挂的梗而已。 这不，当天的演出，于骞就拿出了几张票，还都是前排的票要送给张步凡他们，吴晶夫妻接了，他们夫妻俩本来就经常去看德雾社的相声。 张步凡其实也想去，但条件不允许啊，昨晚上就没回家了，今天要是再一天不回去，家里那位大肚子孕妇可就真要不乐意了。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尤其这种时候，张步凡当然不能做出让媳妇儿不高兴的事情。 这一天，于骞和吴晶高低不好意思再让张步凡下厨了，来者是客，一次是玩笑，两次就过分了，所以最终下厨的，是于骞……马场的厨子。 吃完这顿便饭，张步凡告辞回家。 分别前，于骞还专门提了一句，下次有机会，一定要介绍张步凡和老郭认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俩人一定会一见如故的。 张步凡还挺好奇，你凭什么就确定俩人会一见如故呢？ 于骞就提起了一件“成年旧事”，正是当年张步凡在微博上怒怼某剧组的事情。 “在这个圈子里，能这样撕破了脸一点不留余地怼回去的，您是我见过的第二个，头一个就是老郭了，他啊，也是个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主儿。”于骞说道。 这一点张步凡倒多少知道一些，毕竟老郭前几年的事儿也是闹得沸沸扬扬的，说实话，张步凡对他这样嫉恶如仇的性子确实挺欣赏的。 嗯，这里的恶不是恶人恶事，而是说那些和他作对与他为恶的那些个人和事儿，毕竟啊，真要说起来，老郭也算不得多干净的人，也站不住“善”的一边，这也很正常，张步凡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善人。 经于骞这么一说，他对这位德雾社的郭班主兴趣真的更大了。 ………… 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就到了年末。 12月31号，对别人来说就是一年的最后一天，而对张步凡和佟丽亚来说，还有另外一层意义——结婚纪念日。 张步凡早早的就把这一天原定的行程给推了，而佟爸佟妈也十分默契的没有来打扰他们。 用过早餐，张步凡以买菜为由出了门，从地下车库开车出来，一直到转过一个拐角，确定从家里看不到了，才跟做贼似的拿出了手机拨通电话。 “喂，到哪了？”电话接通，张步凡急忙问道。 “有点堵车，还有20分钟左右才能到，哥。”电话那头，张墨同样跟做贼似的回答道。 “行，我现在去买菜，也要20分钟左右，你到了的话，就在咱们约定的地方等我。”张步凡说道。 “好嘞哥。”张墨回了一声，挂了电话。 ………… 家里。 张步凡出门的时候还靠坐在沙发床上的佟丽亚现在已经起来了，一手撑着腰，挺着大肚子来到了窗户边上，目送着张步凡开车拐过一个拐角彻底看不见，急忙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王姐，你到了吗？”佟丽亚问经纪人，虽然这位姐姐已经是公司管理层之一了，但是依旧担着佟丽亚经纪人的工作。 “到了到了，我现在正在你说的地方等着呢。”王姐回答，语气里颇有点无奈，就是见个面顺便带点东西过来，却搞得和地下党接头一样，真的是…… “你现在上来吧，现在安全。”佟丽亚说道。 安全？安全什么鬼？这也太偷偷摸摸了吧！王姐都无力吐槽了，只能回了句“好的”，然后从佟丽亚告诉她的“藏身地点”——一家超市里出来，进入小区，直奔佟丽亚家。 ………… 25分钟后，小区外的一个停车场，张步凡开着车进来了，刚往前走了一点，就看到不远处一辆停着的车摇下了车窗，张墨探出脑袋来朝这边招手，“哥！这里呢哥！” 张步凡把车开过去，停张墨边上，下车，还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这才上了他的车。 “东西拿来了么？”张步凡问。 “拿来了，还专门按你的吩咐包装了一下。”张墨一边说，一边从后座拿过一个盒子，盒子不大，用红绸子包着。 张墨把盒子递给张步凡，趁着张步凡打开红绸子看包装当儿，好奇的问道：“哥，这是你送给嫂子的结婚纪念礼物啊？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那能随便告诉你么？”张步凡斜他一眼。 “还怪神秘的。”他和张步凡的关系早已不是上下级那么简单了，算是半个家人了，特放得开，见张步凡跟那检查包装没准备回答他，也不在意，立刻换了个话题问道：“哎，哥，我和我家那个也快到结婚纪念日了，还是第一次，我不知道该送点啥好，你给出出主意呗。” “这种东西你也好意思找别人给你出主意？你也太没诚意了吧。”张步凡又斜他一眼，说道：“自己想！行了，我走了啊！” 一边说，他已经又把红绸子包回去了，一转头下了车，回到自己车上，开车闪人。 张墨目送张步凡开车离开，撇撇嘴，不服气的说道：“你等着，我准备的礼物肯定比你的好！” ………… 门铃响起，早就等在门边的佟丽亚急忙开门，冲着外头的王姐招手，“姐快进来。” “我说你这里面到底装的什么啊，这么死沉的。呦，我的小祖宗哎，你走慢点！”王姐看着佟丽亚健步如飞的往里走，感觉自己的心肝都在颤，想过去拉住她，但是手里抱着的箱子妨碍了她，她又不好把这佟丽亚千叮咛万嘱咐要今天偷偷送来的东西扔了，只能跑两步想要跟过去，又发现没人关门，只能又退回去，拿脚把门带上。 佟丽亚走在前面，完全没发现王姐做的事情，或者应该说，她压根就忘了关门，这要是张步凡看到，又要说什么“一孕傻三年”之类的话了。 王姐关了门，跟上佟丽亚，还不忘劝，“我的小祖宗哎，你走慢点，看着你挺着大肚子这么走路我心里都慌！” “没事，几步路而已。”佟丽亚不在意，从桌子上拿起个话梅吃，边吃边说道：“最近特别想吃东西，尤其是这些我平时都不吃的东西，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为什么会和他妈妈的口味不一样。” “正常，我怀孩子的时候也一样。”王姐一边说，一边把箱子放在了地上。 “哎哎哎，别放这，姐你跟我来。”佟丽亚急忙阻止，带着王姐进了衣帽间，“放这里，他平时不来这里，而且我也好拿。” 王姐过去放好，嘴上还在说，“真是羡慕你们这些小夫妻，还能这么甜甜蜜蜜的，我和我家那位早过了这个时期了，我估计他都快忘了结婚纪念日的时间了。” “姐你这才叫生活呢，我就羡慕你们这样的老夫老妻。”佟丽亚笑道。 “行了吧你，再过几年你们也一样了，到时候你别闲无聊就好。”王姐也笑，“哎呀，不说了，我先走了，你还想给他惊喜，我要是走晚了碰上了可就没惊喜了。” 佟丽亚恍然，连连点头道：“对对对。” 一边说就一边往外走，王姐都给气笑了，气哼哼说道：“你真赶人啊，你个小没良心的，不理你了，我走了。” “哎呀，咱俩谁跟谁啊，还计较这些，谢谢姐姐啦。”佟丽亚抱着她的胳膊笑道。 王姐这才又笑了起来，说道：“你真是个小祖宗，算了不说了，走了。” 王姐走了，佟丽亚扭头回了衣帽间，轻轻拍着那个箱子，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同一时间，张步凡拎着装满了各种食材的塑料袋下了车，刚走两步，又觉不放心，拎起来到面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三遍，确定那个盒子藏在里面看不到，这才满意的上了电梯，回家。 第七百三十九章 结婚纪念日的礼物 “媳妇儿，我回来了！今儿买的可都是你喜欢吃的，为了能买到最新鲜的，我可是跑了仨地方呢！” 张步凡进门，就看到佟丽亚靠坐在沙发床上看着电视，和他出门的时候姿势一样，像是一直没动过似的。 “真的？我看看。”佟丽亚一边说，一边就要爬起来。 “别别别，你还是歇着吧，少动一点，而且一些菜有什么看的，里面还有生肉，你看了又犯恶心。等会儿等我做好了你再看吧。”张步凡急忙阻止，眼看佟丽亚听话的靠了回去，不由松了口气，进了厨房。 进了厨房还不放心，又偷摸往外看一眼，确定佟丽亚真的没起来跟过来，急忙把被塑料袋遮住的盒子拿出来放进储物柜里面。 刚准备扭头去放食材，忽然愣了愣，自家媳妇儿啥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想了一下就过去了，开始处理食材。 外头，佟丽亚靠在沙发床上，眼睛根本不在电视上，看着厨房的门表情有点小得意。 哼，老是说我一孕傻三年，就当我真的傻了啊？我还看不出你那点小九九，那些塑料袋里肯定有其他东西！ 对于轻易的看破了老公的“小偷小摸”，佟丽亚很有点小骄傲，但也不点破，这种夫妻间的小情趣，点破就没意思了，而且她自己不也有准备吗。 坐了一会儿，又有点心痒痒的，总想知道张步凡到底准备了什么样的结婚纪念礼物，没法看，就只能想。 正坐那发呆呢，就听到耳边响起声音，“媳妇儿，媳妇儿？” 一转头，一张大脸就在面前，“哎呦！”一声惊叫，做西子捧……腹状，急喘了两口气，又忍不住抬手重重锤了面前人几下，“你吓我干什么？” “我没吓你啊，我正常走过来叫你，谁知道你在那发什么愣呢。”张步凡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触到佟丽亚哪根筋了。 佟丽亚原本还愤愤的瞪他，但是看到他那懵逼无辜的表情，又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旋即又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我不管，你就是吓我，不然你好好做饭，突然跑出来干什么？” “我这不……”张步凡下意识还想解释，说了俩字停了，瞬间变脸，陪着笑说道：“是是是，我错了，媳妇儿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我给你赔罪了。” 一边说，一边把手上拿着的东西送到了佟丽亚面前。 一块小蛋糕，这是他去取结婚纪念蛋糕的时候，人家蛋糕房送的试吃的，他也给带回来了，“今天的菜比较多，开饭要晚点，你先吃上一些垫垫肚子。” “嗯。”佟丽亚立刻忘了刚才的“不愉快”，接过小蛋糕，拿着小勺挖出来一小块，先递到张步凡嘴边。 张步凡张嘴之下，脸上笑容都快溢出来，“不愧是媳妇儿给我喂的，就是甜。” “油嘴滑舌。”佟丽亚白他一眼，但手上没停，又挖了更大一勺喂给他，这才说道：“行了，快去做饭去。” “遵命！老婆大人！”张步凡屁颠屁颠回了厨房。 佟丽亚挖了一勺蛋糕送进嘴里，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是因为蛋糕好吃，而是她确定了，张步凡的结婚纪念礼物不是蛋糕，说实话，刚才坐那胡思乱想，她还真的有想过张步凡不会就买个蛋糕就当礼物了。 虽然也不是不行，但是对于这么特殊的一个结婚纪念日，如果就只有一个蛋糕当礼物，她还是会觉得不太舒服。 蛋糕很小，几口就吃完了，佟丽亚又靠回沙发床上，厨房里，一阵富有规律的切菜的声音传了出来，就仿佛有韵律的鼓点一般，将佟丽亚送入了梦乡。 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以后，饭菜的香味温柔的把佟丽亚从睡梦中唤醒，她下意识看向厨房，恰好张步凡端着一盘菜走出来，目光相对，眼中满是温柔。 “醒啦，去洗把脸醒醒神，还有两个菜就好了。”张步凡笑着说道。 佟丽亚乖巧的点点头，从沙发床上起来，及拉着拖鞋进了洗手间，一点没女明星样儿的就着水龙头接水抹了两把脸，随便用毛巾擦了擦，又急忙钻进了边上的衣帽间里，从柜子深处把盒子搬了出来。 走到门口，还和作贼似的往外偷瞄两眼，确认张步凡在厨房炒菜，这才走出来，把箱子摆在了沙发后头，左看看右看看，又走到餐桌边上看看，摇摇头，回来又搬起来，换了个地方。 就客厅和饭厅那么大点地方，硬是来回来去换了三四个地方才终于决定了，确定从厨房到饭厅一路看不到这里，还不放心，又拿了个抱枕放在上头，这才终于点了点头。 往回走了两步，正好张步凡端着最后一道菜出来，笑道：“好了，过来吃饭。” 佟丽亚急忙过去，依旧不太放心，又悄咪咪的往那边瞄一眼。 作为边疆人，佟丽亚最爱吃的还是边疆菜，不过边疆菜大多高油高盐，她作为一个演员和舞者，平时当然不太敢吃，但现在怀孕了，哪还管那么多，看着那一桌子菜，口水都快出来了，甚至隐隐觉得小家伙在肚子里闹腾，这个有一半边疆血统的小家伙也馋了。 怀孕期间没法喝酒，两人以水代酒干了一个，佟丽亚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大筷子肉。 她之前一直孕吐严重，但是随着预产期临近，这种反应反而越来越轻，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胃口更是比以前大了不知多少，两个人放开了吃，一桌子原本算上佟爸佟妈都未必能吃完的菜，他们两个人居然吃了个七七八八。 酒足饭饱，似乎庆祝宴到了尾声，就在这个时候，佟丽亚抬起头，看向张步凡。 “老公……” 几乎就在同时，张步凡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媳妇儿……” 两人同时张口，同时卡住，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对方，忽然。 “噗嗤。”两人同时笑了起来，张步凡伸出手，而佟丽亚也在同时递出了自己的手，两只手轻轻牵在了一起，彼此温柔且深情的对望。 过了一会儿，佟丽亚再次开口，这次张步凡忍住了，“我先说。” “好。”张步凡点点头。 之前的同时开口是两人的默契，而现在，她开口他等着，也同样是默契，当爱情形成了这样的默契，才能够真正长久。 “你把眼睛闭上。”佟丽亚说道。 “好。”张步凡乖乖听话，闭上了眼睛。 佟丽亚急忙起来，挺着个大肚子，把那个大箱子拿了出来，放在一张椅子上，打开箱子，又把张步凡拉过来，“摸摸看，是什么。” “这是……”张步凡手在箱子里摸着，先摸到了一个大家伙，接着又摸到了一个又一个长方形的东西，他脸上的笑容和惊讶迅速扩大，“这是录像机？不对，还有什么……” “你自己看吧。”佟丽亚得意的笑道。 张步凡睁开了眼睛，惊喜的从箱子里面往外掏东西，佟丽亚在边上解说，“这些录像带一个朋友意外从他家老房子里找到的，很多老电影，我知道你喜欢，就要过来了，顺便配了一台录像机。” “这是我找一位老刀工专门给你做的菜刀，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就把你之前淘汰掉的菜刀拿去，让人家照这样子做的。” “媳妇儿，你太好了！”张步凡“热泪盈眶”的看着佟丽亚，一把搂住，脑袋就凑了过去。 “你还没擦嘴呢，唔……”佟丽亚只嘴硬了半句…… 一个长长的热吻过后，佟丽亚轻轻锤了张步凡一下，明明老夫老妻了，但是在此时此景下，却依旧有些小羞涩，脸蛋都红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过来，真的让人明白了什么叫做“从此君王不早朝”。 “对了，你刚才不是还有话要说么？”佟丽亚问。 “嗯嗯。”张步凡一下想起来了，说道：“你把眼睛闭上。” “装神弄鬼的。”佟丽亚白他一眼，但还是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就感到张步凡牵着她的手，带她来到椅子边坐下，然后离开，听脚步声应该是往厨房走过去。 佟丽亚闭着眼，又开始继续之前的胡思乱想，特别想睁眼，最终忍住，也就在这个时候，张步凡走了回来，把一个盒子放在了她的双手中。 “现在，睁眼吧。”张步凡说。 佟丽亚睁眼，看着手中的盒子，盒子不大，就和一个鞋盒差不多，盒子外面贴了很多照片，佟丽亚只一眼看过去，眼睛就微微红了。 盒子上贴的照片，都是她以前参加各种舞蹈表演的现场照片，照片里，她穿着各种舞蹈服，翩翩起舞间顾盼飞扬。 那是她最美好的时光，也是她最美好的记忆。 “现在，再把眼睛闭上。”张步凡忽然出声，同时轻轻按住了佟丽亚想要打开盒子的手。 佟丽亚有些意外，但还是按照张步凡说的做了，就感觉到张步凡似乎打开了手中的盒子，拿走了里面的东西。 下一刻，脚上忽然传来触感，张步凡已经捧起了她的一只小脚，脱掉拖鞋，接着，为那只白白嫩嫩形状完美的脚丫穿上了一支新鞋。 然后是另外一只脚，就在她等待穿上鞋子的一刻，脚上却先传来一股异样的触感，却是他在那绝美的脚丫上轻轻的却又无比深情的一吻，然后才温柔的帮她穿上鞋。 “好了，又可以睁眼了。”张步凡的声音再次响起。 佟丽亚睁开眼，映入眼帘的，那双脚丫上，已经套上了一双漂亮的红色舞鞋。 “我知道这是你热爱的，也是你一直的梦想，这几年因为当演员耽误了你的舞蹈事业，等小家伙生出来啊，我帮你，把这一切都补偿回来。”张步凡柔声说道。 佟丽亚眼睛彻底红了，她怔怔的看着那双红舞鞋，缓缓抬头看向张步凡，忽然一下跳了起来，一把搂住张步凡，“老公，我爱你！” “爱爱爱，我也爱你，可小心你肚，唔……”这一次，轮到张步凡说话说一半了…… 第七百四十章 生了 这几天不是忙（周末忙个屁），是病了，拉肚子拉的整个人都虚脱了，别说码字了，连坐着都虚都累，所以连着好几天没更新，实在抱歉。 ………………………………………………………………………… “老公，我无聊~”佟丽亚靠在床上，无聊的左右乱扭着。 “你还无聊？你看看有几个待产孕妇能有你这待遇？”张步凡一边正帮着她揉捏着有些浮肿的腿，一边无奈的看着她。 这里不是在家，而是医院。 眼见着预产期就到了，一家人一合计，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决定住院。嗯，这里说的一家人不包括佟丽亚，在这件事上她没有发言资格，所以无论她怎么撒娇耍无赖，还是被张步凡开着车拉来了医院。 医院当然是京城最好的几家妇产医院之一，病房也是最好的vip病房，豪华单间，产妇的床、陪产家属的床，其舒适程度一度让张步凡怀疑自己家白装修了，除此之外居然还配的有电视和独、立的卫生间，如果把医院的那些器械之类的去掉的话，简直就是一个装修豪华的大开间。 除了病房，这里还配的有专门看护的护士24小时服务，随叫随到。 就这样的病房，光有钱是住不进来的，张步凡也是找了层层关系，才终于联系上了这样一间病房。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有钱就一定快乐么？不！有钱人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说实话，张步凡现在绝对算是有钱人了，但是像这样“有钱人的快乐”，他还真是很少体验，这次也算是过了一把瘾了。 “确实很无聊啊。”佟丽亚把手中正播着一部爱情偶像剧的pad扔在一旁，又拿起电视遥控器，来来回回换了两遍台，又叹着气把电视关上。 “那也没办法啊，这不特殊时期吗。”张步凡只能安抚。 “谁说没办法，我们可以……”佟丽亚眨着大眼睛看着张步凡。 “不行！”话连一半都没到就被打断，张步凡完全不受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的影响，一脸的“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的表情说道：“回是肯定不能回的，你啊，还是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吧。” 佟丽亚那个气呦，坐在那还一叉腰，瞪着张步凡说道：“哼，你就气我吧你，你等着，等，哎呦！” 话没说完一声叫，叫的张步凡心里一个激灵，忙问道：“怎么了？腿又抽筋了？” “不……不是……”就这么短短的时间，佟丽亚已经痛的脸色都变了，抽着冷气断断续续说道：“肚子……肚子！” 张步凡一愣，急忙去按床头的铃，然后回转身轻轻搂住佟丽亚，整个过程他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此时，他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 不会吧，这就来了？ ………… 在一阵慌乱之后，嗯，准确点说，其实只有张步凡自己慌乱了，佟丽亚是疼的不停的抽气，根本没空慌乱，而医院的医生护士们早就习以为常无比熟练了，别说慌乱了，简直就是面不改色。 总之，在张步凡一阵慌乱之后，眼见着自家媳妇儿要被推进手术室了，才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开始给佟爸佟妈打电话，再然后，就是等。 佟爸佟妈住的地方离医院有一定距离，要过来还要一会儿，张步凡孤零零一个站在那里，只能等，等佟爸佟妈，也等手术室里面的人。 医院需要肃静，但是去过医院的人都知道，医院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静的下来，然而此时此刻，张步凡站在那里，看着手术室门外亮着的灯，就仿佛和这个世界隔离了一样，什么嘈杂声音完全听不到，只剩他一个人，在那里等待着，心慌着。 其实之前做过心理建设的，什么遇事不要慌，先拿出手机发个……咳咳，错了，是一定要镇静，但真到了这一刻，什么都忘了。 站在那里发了会儿呆，忽然一个激灵，仿佛和醒过来一样，但是左看看右看看，又不知道能干什么，忽然有点想念刚才那种放空的发呆感觉，至少那时候能什么都不想，而现在，忽然“醒了”，脑子开始想东西了，他又开始慌了。 人其实很难做到不胡思乱想的，尤其是一个人自己的时候，又是在那种相对空旷和寂静的区域，就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这也是大脑的一种自然反应，一种调节。 这样的状态放在平时其实没什么，然而此时此刻就不太合适了，此时张步凡的脑子里，无数以前看过的影视剧的经典桥段纷纷浮现。 “保大还是保小！？” “老爷，夫人，夫人她……” “……” 张步凡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赶出大脑，站那又开始盯着手术室看，看了两眼，脑子又控制不住的开始乱想。 实在忍不住了，和边上的护士说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来到大楼门口，深呼吸两口，努力控制住心里的悸动。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宁皓那些货为啥喜欢在做后期剪辑的时候疯狂抽烟了，说实话，他现在也特别想找根烟来上一口，尼古丁这种神奇的东西，除了能够让人保持足够的兴奋之外，还能让人保持足够的镇定。 当然，这些都只是想想。 站在那里，看看晴朗的天，又连续深吸几口气，让京城冬季的冷空气充斥肺部，那种冰冷的感觉似乎也影响到了大脑，让原本乱糟糟的大脑终于冷静了下来，于是他转身，进楼，再次回到手术室前。 虽然比之前镇定了很多，但依旧没法完全控制住自己不去瞎想，只能拿出手机，随手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啥事啊？”电话里，宁皓的声音响起，有点暴躁的感觉，也正常，在做《无名之辈》的后期，这电影拍摄挺顺利的，到了后期遇上了点麻烦。 嗯，这样说其实不准确，算不上麻烦，纯粹是他自己的缘故，总想着把这部电影给剪出一朵花儿来，结果来来回回就折腾了好久，也难怪他暴躁了。 “没事，就是……”张步凡发现自己说话居然都有点抖，连忙住口，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道：“就是找你聊聊天。” 宁皓还是听出了什么，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在手术室外头站着呢。”张步凡回答。 “嗯？”宁皓一愣，然而秒懂，“你媳妇儿要生了？” “嗯……”张步凡沉默，说是聊聊天，但又不知道该说啥。 宁皓跟那头乐了，他可是过来人了，但他也不开解，反而蔫坏蔫坏的问道：“你现在心里是不是特别慌？总是乱想？所以你就想要找个人排遣一下。” “嗯……”张步凡回答，好吧，这也算是回答吧。 “我告诉你啊，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宁皓说到这里，忽然嘿嘿一笑，说道：“我当时遭过得罪，凭什么要帮你度过去啊？所以啊，你就在那老老实实的受着吧，哈哈！” 说完，直接挂电话，末了末了，他居然还没忘记问候一声“恭喜你啊”。 张步凡就那么愣愣的看着手机，好半天忍住把手机砸了的冲动，冲着被挂掉的手机狠狠的骂了句“你大爷”！ 看着手机，寻思着要不要再给其他人打电话，忽然一愣。 他忽然发现，经宁皓这么一折腾，他似乎没那么慌了，自然的，也就不怎么乱想了，于是收了继续打电话的心思，安安静静的等候起来。 不一会儿，佟爸佟妈赶到，和张步凡简单的交流两句，知道了个大致情况后，两人也沉默下来，都在焦急的等待，没谁想说话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张步凡又一次焦躁起来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 随着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一声婴儿的哭声，也从里面传了出来。 小家伙，降生了。 第七百四十一章 新手奶爸上线 “哎呦，我的小宝贝儿！” 张步凡小心翼翼的从护士的手上接过那个小家伙。 在碰触到的那一刻，张步凡整个人都是僵的，生怕动作有一点点不太对，伤害到了小家伙。 那是真的小家伙，也就比张步凡的巴掌大了一点，就那样安静的躺在张步凡的臂弯里，似乎才刚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就陷入了甜蜜的梦乡。 张步凡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看着，佟爸佟妈还有医生护士站在边上，没有一个人打扰他，大多都是过来人，知道他这一刻的感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货忽然嘿嘿傻笑了起来，说道：“真实个可爱漂亮的小宝贝儿！” 一边说，一边就想低头去亲吻女儿的小脸蛋。 边上的一个护士急忙制止，“张先生，孩子刚出生，这样做对她不太好。” “啊？哦哦！”张步凡立刻乖乖听话，也不亲了，还把脑袋稍稍仰起，生怕自己的气息对女儿造成不好的影响。 在他身后，一个声音忽然响起，“看够了没有？还不赶快抱过来给我看看！”声音带着明显的虚弱感，但依旧那么要强。 “来了来了。”张步凡急忙转身，走到病床边，想要把小家伙放在佟丽亚的身边，但是几次俯身，又都怕自己动作太大伤害到小家伙，硬是没有放下去，最后无奈了，只能用求救的眼神看向那位之前把孩子递给他的护士。 护士也乐了，这样的父亲她见了不少，早习惯了，走过来，熟练的把孩子接过去，轻柔的放在佟丽亚身边。 佟丽亚凝视着女儿，忽然说道：“哪里漂亮了？皱巴巴的一团，难看死了。”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她的嘴角却忍不住溢出了最温柔灿烂的微笑。 她在凝视着女儿，张步凡则在凝视着她，忽然伸出手，轻轻的为她拂去脸上黏着的乱发，柔声说道：“媳妇儿，你辛苦了。” “你才知道啊。”佟丽亚白他一眼，“知道我辛苦以后就少气我。” “好嘞。”张步凡连忙点头，两人看着对方，看着彼此眼中的温柔爱意，一起笑了起来，就在这时，就只见那原本安静躺着的小家伙嘴一咧，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仿佛是在抗议爸爸妈妈光顾着秀恩爱而忽略了她。 佟丽亚伸出手指，轻轻触摸女儿的脸蛋，说来也奇怪，就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小家伙的哭声立刻停了。 佟丽亚得意的看看张步凡，又往另一侧扭头，笑道：“爸，妈，你们也别光站着了，快来看看你们的外孙女啊。” 原本安安静静站在边上不打扰这一家三口的佟爸和佟妈仿佛得了圣旨一样，急忙往这边走过来，佟爸走的稍慢，还被佟妈狠狠推了一把，他也不在意，加快脚步来到床边，看向乖乖躺在床上，似乎在享受母亲抚摸的小家伙。 张步凡看着一家人围着一个小东西转的样子，再次笑了起来，“以后啊，咱们一家，就是五口人了。” ………… 孩子一般除了原名之外，还会有一个小名，像黄小厨家的黄少少啊，又或者某黛钗工具人许某家的小龙小虎啊。 而张步凡家的这个小家伙当然也有，一家人当初连小名都起了一大堆，最后张步凡拍板，决定叫乐乐，原因很简单，就希望小家伙这辈子能快快乐乐。 在医院又住了几天，佟丽亚终于重新获得了自由，不过这几天她倒是没有再抱怨无聊了，或许是因为多了一个“小玩具”的缘故吧。 “哎哎哎，这小家伙咬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医院憋的太狠了，这一回到家，佟丽亚连声音都大了不少，这正给孩子喂奶，就叫上了。 母乳喂养这件事情，在一般人的家庭属于很正常很自然的一件事，除非当妈的产奶不足，但是对于明星来说就不一样了。 很多明星为了保持身材，坚决不用母乳喂养孩子，嗯，这已经算是好的了，毕竟某些人为了自己的星途，别说喂孩子了，她们连孩子都不自己生！ 关于这个事情，张步凡也和佟丽亚聊过，其实到底要不要母乳喂养这件事情他倒是并不坚持，毕竟现在的奶粉真不比母乳差多少。 反而是佟丽亚特别坚持要自己来奶孩子，对于张步凡买奶粉的提议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听到佟丽亚喊，张步凡急忙跑过来，在边上抓耳挠腮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最后还是佟丽亚自己呼出一口气，说了一声，“好了，没事了。” 张步凡还不放心，关切的问道：“没咬伤你吧？我看看？” 佟丽亚一个白眼就过去了，“看什么看，色狼！” 张步凡差点喷了，都老夫老妻了，怎么就忽然色狼了？ 他又看向佟丽亚怀里正“享用美食”的闺女，柔声笑道：“乐乐小朋友，不可以咬妈妈哦，不然爸爸就要打你的小屁屁了。” 没成想佟丽亚闻言又把眼睛一瞪，怒道：“乐乐这么小你就想打他？胆儿肥了你！边儿去，小心我打你屁股！” “……” 张步凡无语了，如果说怀孕时的佟丽亚是一个撒娇精的话，那么现在她已经华丽的变身了，变成了一个护犊子的母老虎。 但无论她怎么变，遭罪的都是张步凡…… 遭罪就遭罪吧，谁让这是我媳妇儿呢？张步凡如是安慰着自己。 新手奶爸的生活总是比较辛苦的，被媳妇儿呼来喝去已经成为了张步凡的日常，家里当然雇的有月嫂，但是佟丽亚觉得这影响到了一家人的生活，所以最终没有请全日制的，只请了负责白天的，到了晚上，就他们夫妻俩自己带，有时候佟爸佟妈会过来帮忙照顾。 这一天，张步凡正在从衣帽间里拿纸尿裤——自从有了张乐乐小朋友，虽然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佟丽亚的衣帽间已经有一半都变成了她的东西。 这才不到一个月，张步凡已经能够熟练给孩子换纸尿裤了，不得不说，做厨子锻炼了一双手，用来做其他的居然也挺灵光。 刚拿了一个纸尿裤出去，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宁皓的声音传了出来，“总算特么的做完了！” “做完了？太……”张步凡也是一喜，说实话，这是他见过的做后期最久的电影了，刚准备说点啥，就被从另外一个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打断。 “张步凡，你干什么呢？快点的！再不过来可要染到床上了啊！”佟丽亚在那边大叫。 “来了来了。”张步凡急忙回答，看看手机，苦笑一声，拿到脸边上说道：“恭喜你啊，真不容易，嗯，我还有事，先这样，挂了啊。” 随手把手机插兜里，拿着纸尿裤直奔卧室。 那头，宁皓听着手机里的盲音，一脸懵逼…… 第七百四十二章 生活中心 2016年2月7日，除夕。 因为佟丽亚坐月子的缘故，今年的春节是在新家过的。 一大早，佟爸佟妈就拎着大包小包的上门了，都是张步凡要的各种食材，月嫂过年回家，他的担子更重了，就没办法像往年那样自己亲自出马了。 年货当然早就备好了，不过有了张步凡这么个厨子女婿，一家人的嘴都被养的有点叼，像这种大的节日，还是喜欢吃新鲜的。 看到老丈人丈母娘，张步凡简直就是见到了救星，以两老从未见过的殷勤姿态从他们手里接过那些食材，然后直奔厨房。 佟爸佟妈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家女婿不正常的行为，走进客厅，佟妈看向正抱着张乐乐同学的佟丽亚，好奇问道：“步凡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这个小东西折腾的。”佟丽亚耸耸肩，看了看怀里的张乐乐，小家伙1月8号出生，明天就满月了，或许是母乳营养足量也足，才一个月的时间，小家伙就已经吃的胖乎乎的了。 “跟我外孙女有什么关系？小家伙懂什么，对不对啊，乐乐。”佟爸乐呵呵的凑了过去，伸出一根手指，想要碰一碰外孙女那嫩嫩的小脸。 “干什么呢？不自觉！”佟妈一把拽住了他，先狠狠瞪了他一眼，才提醒道：“洗手去！” “哦哦！”佟爸急忙缩手，老老实实跟着媳妇儿去洗手，洗完手出来，又迫不及待的往张豆豆跟前凑，佟丽亚干脆把自己闺女递了过去让老爸抱着。 “你这毛手毛脚的，不怕伤着我外孙女。”佟妈刚收拾完了老公，现在又开始收拾闺女，拍了佟丽亚一下，然后才问道：“怎么，小家伙晚上不睡觉啊？” “一晚上醒五六次，一醒就哭着要奶喝！”佟丽亚凑到老妈跟前，又被老妈按回去，还顺带帮她掖了掖褥子，这才听她继续说，“我不是奶量多么，他就用吸奶器给吸出来存着，晚上这小家伙一闹腾了，他就爬起来把那些奶热了给小家伙喝，嘿嘿，还好有他在，我最近晚上睡得特别好。” “你还好意思说！”佟妈又忍不住拍了闺女一巴掌，说道：“我就说刚才进门的时候看步凡都有黑眼圈了，那可是你老公，也不知道关心一下。” “谁不关心他了，前两天我还给他说了，让他去小卧室好好睡两天，晚上我来管孩子，他不愿意啊。”佟丽亚噘着嘴说道，表情傲娇，但声音里却是满满的甜蜜。 佟妈又忍不住白了自己闺女一眼，这样的狗粮，当妈的都遭不住！ 边上，佟爸才不掺和她们的话题，抱着外孙女在大客厅里溜达了起来，一边溜达一边逗外孙女，“叫姥爷，豆豆，叫，姥~爷~” 佟丽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样子，和佟妈一模一样，冲自己老爹说道：“爸，豆豆才多大啊，怎么可能会说话。” “所以才要教啊。”佟爸回答的理直气壮，“当初你出生的时候，我就是这样教你的，结果你第一个叫的就是爸爸，你是不知道，当时把你妈给气的，三天没和我说话！” 这是老爸罕有的对老妈的胜利，佟丽亚也不忍心打断他，让他跟那很是开心了一会儿，然后就听佟爸问道：“对了，豆豆的大名你们定下来了吗？” “没有呢。”一说到这个，佟丽亚就又想翻白眼了，不过这次不是针对张步凡，而是他们夫妻俩人，两个人其实都有点选择困难症，早早就开始给孩子起名字，无论男孩名字还是女孩名字起了一大堆，结果到现在，已经不是名字出不出得来或者好不好的问题了，而是名字太多，不知道该选哪个了。 “这个得抓点紧了啊，也不知道你们在纠结什么，那些名字不都挺好的么，像张子欣我就觉得挺好。”佟爸说道。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佟丽亚无奈的敷衍着老爸。 自从张豆豆同学出生，立刻就成了一家人话题的焦点，尤其是佟爸佟妈，那真是三句话不离外孙女啊。 佟妈在女儿身边坐了一会儿，看着自家老伴儿跟那抱着孙女到处溜达，也忍不住了，丢下闺女走了过去，说道：“你都抱好一会儿了，给我抱一会儿，我从来到现在还没碰我宝贝外孙女呢。” 佟爸想说话，但是还没张嘴，佟妈的眼神就如同刀子一样过来了，瞬间从心，小心的把外孙女递过去。 两老抱了那么多年女儿了，但是现在也没比张步凡好多少，感觉怀里抱的不是孩子，而是一个瓷娃娃，那个小心劲儿呦，简直比张步凡和佟丽亚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佟丽亚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就是个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恰好听到厨房里传来张步凡处理食材的声音，眼珠子一转，就想起来去看看。 悄咪咪的掀掉盖在身上的毯子，准备下沙发床，没想到才刚一动，四道，哦不，是六道目光就朝着她射了过来，张豆豆同学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姥姥姥爷的异常，居然跟着他们一起，拿自己那双天生的大眼睛看自己的老妈。 “你干什么？回去靠着去！盖好！”对女儿佟妈可一点不客气。 佟丽亚委屈的撇撇嘴，“都一个月了，换了人家，现在都已经出去接活儿了，我动一动都不行啊？” “这死孩子。”佟妈瞪她一眼，“我们这还不是为了你好？给你说了多少次了，坐月子如果没坐好的话，会留下一辈子的病根儿的。” “就是就是。”佟爸在边上应和，只不过他的目光已经回到了外孙女身上。 面对父母双打，佟丽亚败下阵来。 还好，张步凡这时候出来了，原本似乎想问什么，恰好听到两边的对话，不由一笑，对佟爸佟妈说道：“爸，妈，你们就让丫丫下来走一走吧，这也是医生吩咐的，医生说，女人在生产之后两周就应该多下地走一走，甚至进行一些轻微的运动了，坐久了反而对身体不好。” “这样啊。”佟妈完全没有要反驳女婿的意思，也不知道到底是信医生还是信女婿，总之，听张步凡这么一说，她立刻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佟丽亚，“步凡都这么说了，那你就下来走走吧。” 佟丽亚气坏了，到底谁是你们亲生的啊？ 张步凡也看出来了，急忙岔开话题，“媳妇儿，那鱼你是想吃清蒸的还是红烧的？对了，猪蹄子我已经炖上了，现在应该已经熟了，就是还不够烂，你要不要来尝尝？” “好好好！”佟丽亚瞬间忘了刚才的不快，手脚麻利的从沙发床上爬起来，刚想一溜小跑，发现八道目光看着自己，于是改跑为走，非常淑女的走进了厨房。 外头，佟妈继续抱着外孙女溜达起来，还不忘对着张豆豆同学叮嘱道：“你以后长大了可千万别学你妈，要当个小淑女，知道了吗？” 佟爸在边上，连连点头。 第七百四十三章 春晚新玩法 先提前祝大家中秋团圆快乐~ 再预告一下，中秋节星空要回一趟老家，更新不太能保证，大家见谅~ …………………………………………………………………… 大年除夕，最重要的事情，除了一家人团聚吃一顿年夜饭之外，当然就是看春晚了。 尽管春晚确实有点“一年不如一年”的感觉，但毕竟已经形成了习惯，再加上今年有佟丽亚这个特殊状况，一家人也没别的选择。 不过还好，除了看节目之外，一家人还想出了另外一个“助兴玩法”。 年夜饭当然还是张不凡掌勺，不到中午就开始忙活，先弄出了几道菜来。 毛血旺、麻婆豆腐、辣子鸡还有一道夫妻肺片，没错，正是张爸张妈还有张步凡的爷爷奶奶最喜欢的几道菜。 随着他们两口子搬来新家，其他东西当然也跟着从小饭馆那边搬到了这边，反正房间也多，就在张步凡的书房里专门开辟出了一个空间，将四位供了上去，这样一来，也省了张步凡专门往小饭馆那边跑一趟送饭的麻烦。 这里面佟丽亚也出了力，那道麻婆豆腐就是她做的。 原本都坐回去了，一听张步凡还不到中午就要开始做饭，立刻就明白了，急急火火的爬起来，而这一次，佟爸和佟妈没有拦她。 跟着张步凡一起端菜进去摆好，又恭恭敬敬的鞠了三个躬之后，佟丽亚退了出来，还贴心的带上了门，接下来的时间，是老公和他的家人们的独处时间。 “爸，妈，爷爷奶奶，我也有孩子啦！怎么样，你们是不是也很开心？不过小家伙还太小，就先不带来见你们啦，等她百日的那天，我带她来给你们敬酒！” “你们以前总是担心我会过得不好，现在你们可以放心了吧？我也不担心你们，我知道，就凭着爷爷还有老爸的厨艺，你们在那边也能过的很好很好。” “……” 外头，为了不打扰张步凡，佟丽亚特意把电视的声音都调小了，佟妈抱着张乐乐小同学轻轻晃着，小家伙躺在姥姥的怀里，不哭也不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姥姥。 “哎呀，我们乐乐真懂事，知道爸爸在做重要的事情，就安安静静的，真乖。”佟妈看着小家伙，越看越喜欢。 边上，佟爸跟着点头，“嗯嗯，乐乐真乖。” 时间其实并没有持续太久，门打开，张步凡出来，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有如今的生活，本来就应该高兴，他高兴，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也高兴。 除夕这一天，尤其是下午的时间，往往都是围绕着厨房渡过，张步凡是主厨，而佟爸佟妈以及佟丽亚也没闲着，就在客厅里包饺子。 佟爸擀皮儿，佟妈和佟丽亚包，张乐乐小同学中午喝了奶之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被放在一个小摇篮里，就在佟丽亚的手边。 佟丽亚一边包饺子，一边还轻轻晃一晃小摇篮，让小家伙睡的更香甜。 把包好的饺子放在一旁，一看佟爸擀皮儿的速度跟不上娘俩包的速度，佟丽亚干脆停手歇会儿，扭头看看摇篮里睡的正香的闺女，忽然玩心大起，伸手在案板上沾了点面粉，然后在张乐乐的两边脸蛋和额头中间分别轻轻一点，留下了三个白点。 看着给自己闺女化的妆，佟丽亚那叫一个开心，急忙找手机拍照。 佟妈忙着包饺子没看到，现在看到女儿拿手机拍照还跟那好奇，一扭头，就看到自己外孙女的样子，立刻把包了一半的饺子往边上一扔，抬手找着佟丽亚的胳膊就打，边打边说，“我让你胡闹，我让你折腾自己闺女！” 佟丽亚一边呼痛，一边又忍不住边笑边给闺女留下宝贵的照片纪念。 或许是动静太大，张乐乐同学被吵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一脸懵逼的望着上方，那边大脑的娘儿俩瞬间噤声，看着摇篮里的小东西。 就只见小东西那软软的身体蛄蛹了两下，似乎是在伸懒腰一般，然后眼睛一闭，又睡着了…… “嘿，不愧是我外孙女，这睡眠真好。”佟爸才不管那娘儿俩怎么闹呢，看着外孙女直乐。 ………… 下午起点，一家人准时开饭，虽然只有四个人，但是饭桌上依旧摆的满满当当的，四冷盘八热菜，总共十二道菜，这是老张家的传统。 现在的张乐乐同学连爬都还不能爬呢，只能躺在摇篮里头，侧躺着，透过摇篮的缝隙看着那一桌子的美味，也不知道是继承了当爹的美食基因，还是纯粹被香味给吸引了，就见小家伙把一根大拇指塞在嘴里面，吸溜吸溜那叫一个香甜，感觉比吃奶的时候还香。 一家人吃着饭聊着天，电视里播着三套的春晚倒计时，上头各种春晚主创聊节目创意。 “步凡啊，你现在做饭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吧？怎么反而做的越来越好吃了呢？”佟爸将碗里最后一口麻婆豆腐拌饭吃掉，又准备站起来去盛饭。 “步凡是天才吗，天才当然不一样。”佟妈自豪的说道，接着一把拉住丈夫，还不忘抬手拍他一下，“还吃，还吃，你晚上吃不吃饺子了？” 春晚小常识，年夜饭吃个七分饱，因为要留肚子晚上吃饺子。 “这不是步凡做的太好吃了吗，嘿嘿。”佟爸也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坐了回来，说道：“不吃了，等着吃饺子，今天我一定能吃到闺女包进去的硬币！” “你每年都说，哪年吃到了？你说你这个运气，我们一家就这么几个人，这么多年了你居然一次都没吃到过，我就没见过比你更背的人。”佟妈取笑丈夫毫不留情。 “我那是故意把好运留给你们，不信你等今晚！”佟爸嘴硬，然后迅速转移话题，“哎，春晚快开始了，你们说，这次春晚哪个节目会是最好的啊？” “那谁知道，还没开始呢。”佟丽亚说道：“而且每个人喜好不一样，怎么确定一个最好啊？” “哎。”张步凡想了想说道：“要不咱家就评一个今年最佳春晚节目怎么样？” “这个怎么评啊？”佟爸刚才也只是为了岔开话题，现在听张步凡这么说，也觉得不靠谱。 “简单啊，就让小评委来选就行。”张步凡指了指边上摇篮里已经吃的一手口水的张乐乐同学，“她看哪个节目最开心，哪个就是最佳节目！嗯，我们还可以搞个预测……” 一边说，这货拿过手机开始找春晚节目单，“来来来，一人选一个乐乐可能喜欢的节目，选对有奖啊！” “什么奖？”佟丽亚问道。 “这个吗……”张步凡语塞，本就是一时兴起，哪想过什么奖励。 “哎呀，就是个意思吗。”佟妈站出来帮张步凡解围，顺手接过手机，“我觉得挺有意思，嗯，我就选这个了，父子，一听就很有意义。” 佟爸也跟着选，“我觉得，还得是难忘今宵，经典啊。” 张步凡在边上提醒，“爸，难忘今宵得十二点以后了，那时候乐乐早睡着了。” “呃，那换一个。”佟爸尴尬，“这个吧，快乐老爸！嘿你看，都是讲爸爸的，真好。” 这话自然引来两位女士的白眼。 佟丽亚也跟着选，“那就这个华阴老腔吧，这个热闹，你们还真选节目啊，别忘了乐乐才多大，她肯定喜欢看热闹的啊。” 最后轮到张步凡，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说道：“那我选盛世鼓舞，别忘了咱们乐乐的妈是谁，大舞蹈家！我相信我们乐乐也一定继承了舞蹈基因，就它了！” 这边一家在“有奖竞猜”着，那边，八点到来，春晚，准时开场。 第七百四十四章 找上门来 中秋回了趟老家，刚刚回来，好累啊~~~~~ …………………………………………………………………… “你这是耍赖！”佟丽亚一脸义愤填膺。 “我怎么耍赖了？”张步凡一脸委屈。 “你就是耍赖，专门选一个热闹的节目！乐乐是喜欢那个节目吗？她就是看个热闹！”佟丽亚继续义愤填膺。 是的，矛盾的源头，就是昨晚上的春晚，而原因吗，当然是因为张乐乐同学在看张步凡选的那个舞蹈的时候最开心，是的，就是这么个小事。 “哎呀，这不就是图一乐吗，怎么还当真了呢。”张步凡捂着脑门无奈道。 “我不管，反正你那个节目不是最好的！”佟丽亚瞪他。 “好好好，你说得对，还是你选的节目好看。”刚哄了女儿去睡午觉没多久，张步凡这就又开始哄媳妇儿了，还不能干说，必须有理有据，于是拿出手机一顿搜索，举到佟丽亚面前，“你看，这是你选的那个华阴老腔，现在网上全是夸的，说明媳妇儿你眼光确实好啊，咱闺女才多大，能懂什么啊，不就是凑个热闹么，别管她。” 得，闺女在跟前的时候，眼里全是闺女，现在闺女睡着了，那就是媳妇儿最大了。 “哼！”佟丽亚总算消了气，但还是噘着嘴不搭理他。 张步凡看看时间，快到了约定时间了，只能恋恋不舍的把媳妇儿从自己怀里抱起来放在一边。 对，你没看错，俩人虽然在争执，但也是腻在一起的，嘿，谁规定争执的时候就不能腻在一起了？ “媳妇儿，快到时间了，我得出门了。”一边说一边不情不愿的从沙发床上爬起来，美人在怀啊，享受不了了，肯定不爽，“水果我已经削好了放在厨房了，还有我今天早上做的千层饼也在，如果你饿了的话就去拿，就在冰箱边上啊。还有……” “哎呀知道了，烦死了，快走快走！”话没说完，佟丽亚就不耐烦的开始赶人。 “最后一句，我榨了一些鲜果汁，放在冰箱里了，你要喝的话就去拿，不过别急着喝，从冰箱里拿出来之后先放上半个小时再喝，不然太凉了对你肚子不好。”说完最后一句，张步凡开门开溜。 后头，佟丽亚靠坐在沙发床上看着门，脸上哪还有什么不耐烦，只有满满的开心和温柔。 ………… 大年初一的半下午出门，对于一般人来说确实不太正常，但是对于混他们这个圈子的人来说却太正常不过了。 要知道，就算是服务行业，比如餐饮之类的，人家逢年过节还能休息一下呢，可是对于娱乐圈的人来说，只要有活儿，那真的可以全年不休，在某个节目里就有一个演员说过，在过去的一年里，他满打满算休息了不到一周的时间，都快忘记自己家是什么样子的了。 要不说娱乐圈的夫妻分手率高呢，这都算不上聚少离多了，根本就是只离不聚啊，这样的婚姻根本名存实亡，不离婚留着干什么？ 嗯，说回正事。 张步凡开车一路去了公司，大年初一，所有员工都放假回家了，现在在公司的都是临时叫来的，比如公司的另外两位“总”——小张总和小李总。 嗯，在张总面前，其他的“总”都是小的。 “哥。”刚到公司门口，张墨就迎了出来，这个时间点连前台都回家了，他临时充当前台。 “都到了？”张步凡一边跟着张墨往里走一边问。 “到了，三家都到了。”张墨回答。 “嘿，也是够烦人的，这大过年的找上来。”张步凡笑道。 张墨也在笑，“是啊，今天一早我还搂着我媳妇儿睡觉呢，电话就响了，都不想搭理他们。当初对我们爱答不理，现在不就开始高攀上了么，嘿嘿，我说哥，要不你再去休息会儿，再晾他们一会儿？” 从一见面，这小子就一直保持着一种相当高亢的状态，特别兴奋的样子，当然不是因为此时在会议室里的那些人，而是因为昨晚上的票房。 餐饮指南的《我不是药神》与大年初一的0点正式在各大院线上映，截止早上8点，仅仅8个小时，票房已然破亿，创造了国产电影票房最快破亿记录，而且，截止目前为止，这部电影在各大电影评论网站上面的评分，全部超过了9分！ 可以预见的，又一部大火的电影，在张步凡的手中产生了。 这些数据，对于外人来说算是保密的，但是对于业内来说却根本谈不上是秘密，所以，当这个数据出来的时候，最先引爆的是圈内。 在张步凡、张墨他们还在睡大觉的时候，已经有人因为这个数据而激动了起来，再然后，就有了打给张墨的电话。 你说为什么不是打给张步凡？ 首先，作为餐饮指南的最大boss，也是国内著名的编剧、制作人、导演和……演员，他的手机号是能随便给人的么？ 其次，作为经常被管琥、宁皓这些“精力过剩者”骚扰的受害者，张步凡早早的就学会了什么叫做“在必要的时候记得关手机”。 除夕的晚上，在和各种亲朋好友互相问候完了之后，张步凡就果断的关了手机，还顺手把佟丽亚的手机也给关了，这也直接导致了，今天早上起床开机后，手机直接被99+的短信、微信、q信息给硬生生干、死机了。 这才有了他大年初一出门办公这一出，否则的话，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愿意在这个时间出门？ “晾他们？我要有这个时间回去多抱会儿孩子不好么？”张步凡翻了个白眼说道。 “也是。”张墨点点头，“对了哥，定了初五啊，到时候我出食材你出厨房，我也借着机会好好抱抱乐乐。” “哼，放眼整个圈子，能让老板大过年的亲自下厨给做饭的，也就只有咱们这了。”张步凡又翻了个白眼。 俩人继续往前走，前面不远处的一个门开了，李耳从里头走了出来，看到两人，下意识张嘴，“哥……张总……” 统共就说出来这仨字，接下来的话就被别人给接去了。 “哎呦，张总，您总算来了，恭喜恭喜，对了，过年好啊过年好。”一边说着，就看到几个人先后从房间里面窜了出来，越过李耳，伸着手就朝张步凡去了。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嚷嚷着“新年好”、“恭喜”啥的过来了，生怕自己慢一点。 简单几句交流之后，一行人回到会议室，话题也迅速进入正轨。 “张总，关于贵公司的那部纪录片《药侠》，我们台非常看好。” 没错，这分别来自一家电视台和两家网络视频平台的人，正是冲着纪录片《药侠》来的。 其实关于《药侠》，餐饮指南早早的就已经和各大卫视以及视频平台沟通，不过就算打折餐饮指南的名头，但毕竟是一部纪录片，而且还是一件比较敏感的事件，以至于各家都有点犹豫，有些就算当时想要的，给的价格也比较低。 见到这个情况，张步凡干脆把这件事压了下来，就等着电影上映。 事实证明，张步凡又一次对了。 随着《药神》的大爆发，《药侠》也瞬间成为了香饽饽，这不，还大过年的，就有人急不可耐的找上门了。 第七百四十五章 全国都知道了 疲惫的十一，陪着朋友冒着雨到处逛，累的到现在没缓过来 ………………………………………… 一部纪录片到底能有多大的价值？ 这其实取决于很多方面。 首先，当然是纪录片自身的品质，就像是这几年爆火的，被很多人称为近些年国内最好的纪录片的《舌尖上的中华》，凭着第一季爆火，到了第二季第三季的时候，制作费用虽然大幅提升，但是其收益的提升却更大，称之为近些年最赚钱的纪录片都不为过。 同样的还有腐国的bbc制作的纪录片，这个电视台虽然报道的新闻消息总是不着调的瞎扯淡，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人家的纪录片制作的确实好，由他们出品的几乎每一部纪录片，都能在全球范围卖出好价钱。 当然，这些都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打铁还需自身硬。 而初涉纪录片领域的张步凡折腾出来的这部《药侠》够不够硬呢？举两个简单的例子就够了。 第一，由同一个事件改变的《我不是药神》已经连续打破票房最快破亿和最快破10亿的记录。 第二，这部纪录片的导演叫渠江涛，曾获得第79届奥斯卡最佳纪录片短片奖。 就这两点，后者，是这部纪录片可以顺利卖出去的基础保证，而前者，则是这部纪录片可以卖出一个好价钱并且能够获得好收视的保证！ 正是有了这些保证，张步凡才特别的自信，自信《药侠》不仅可以卖出一个好价钱，还能够像当初他们设想的那样，让更多的人看到，比《药神》票房能过30亿还要自信！ ………… “三十亿？谁说的三十亿？” 此时，在一间大学宿舍里，正在进行着这样一场对话。 “我说的啊，不不不，是这上面说的。”躺在下铺的男生抬起手，把手机屏幕展示给上铺的兄弟，“时空网，专业的电影网站，票房预估一直挺准的，照他们说的，《我不是药神》这电影肯定能破三十亿，甚至四十亿都不是不可能。” “我呸！就那破电影！”上铺的哥们一脸激愤，“我就不明白了，这种丑化人民生活，还特么鼓吹走私药品交易的电影是怎么能过审上映的！还三十四十亿，我看它连一个亿都不应该有！程勇张长林那几个人就该枪毙！” “你咋知道它鼓吹走私药品交易了？还有那几个人的名字，你挺熟啊？”下铺的男生特别淡定，似乎上面的反应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你看过了？” “我，我，我……”上铺的声音一顿，然后强行嘴硬，“我才不会给张步凡那个垃圾贡献票房呢！” 新年才过了三天，这俩货也是在家实在呆的无聊，又不想跑亲戚才跑来学校的，还得亏了俩人都是学生会干部，才搞到了宿舍的钥匙，整个宿舍楼里现在就他们俩人。 当然，这也意味着电影也才上映了三天，以这些年打击盗版的力度，加上《我不是药神》这部电影的受重视程度，市面上显然不可能有盗版，那他是咋知道那些的？总不能都是从网上看什么影评看来的吧。 下铺的小伙儿忽然就想到了昨天下午这货消失了一下午，说是去见朋友，现在看来…… 当然，看破不说破，下铺的男生收了手机，从床上爬起来说道：“没错，这种抢你老婆孩子的人，你和他不共戴天，又怎么可能给他贡献票房呢？我懂我懂，哎走，吃饭去，过会儿那俩应该也要到了，咱们可以网吧四连坐了。” 过年前还是“我要和这个抢我老婆的人不共戴天”，结果过了个年回来，就变成了“我要和这个抢我老婆孩子的人不共戴天”了。 没错，佟丽亚产女的消息终于曝出来了。 说起来这个事情被人发现的过程还真挺有意思，或者说有着某种冥冥中的巧合。 大年初二那天，佟丽亚在家里实在憋得难受了，好说歹说的，终于说动了佟爸佟妈，批准她出门走一走。 一家子人就这样出了门，坐电梯的时候，中途又上来一家人，看样子就是准备回娘家的那种。 能住在这个小区的，至少也是比较有钱的人，那家人虽然认出了张步凡和佟丽亚，也没像疯狂的粉丝那样冲上来要签名啥的，只是彼此点个头笑了笑，问候声您也是回娘家啊？然后出了电梯门，各奔东西，就连佟丽亚抱着的孩子是谁都没问。 当然，没问归没问，但这夫妻俩抱着个孩子，总还是会让人遐想的，等那家人进了地库上了车，妻子就问上了，“哎你说，刚才那个孩子是他们俩的么？” “不像，一直也没听过他们有孩子的消息啊，那么大俩明星，如果怀孕生孩子了，早就传出来了吧。”丈夫回答，他平时忙于工作，基本不看娱乐圈的八卦，自然也不知道，实际上之前曝出过佟丽亚怀孕的消息。 “也是。”妻子点点头，没在说啥。 这件事原本就这么过去了，可巧就巧在，这对夫妻回了娘家，晚上休息前，妻子无聊的拿着手机刷微博，忽然就叫上了，“老公！老公！快来看！” “怎么了？”丈夫一脸懵逼的过去，就看到妻子举着微博，上面是两张照片，母亲的大手牵着孩子的小手，没看明白，疑惑的问，“这怎么了？” “手，手啊！”妻子叫道，见老公还是一脸懵，忙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你看手腕上那个镯子，咱们今天回来的时候，电梯里头，佟丽亚手上戴了个和这个一模一样的！” “只是比较相似吧？”丈夫一脸怀疑。 “巧合什么！我不是也想买个镯子么，最近可是看了不少，就她那个镯子，那么翠绿的，而且还带着一点点血丝，珍贵着呢，到哪找两个长得那么像的去！而且，你看这个名字！” 丈夫闻言，又仔细看了看老婆手机上的微博。 那个叫做“丫丫的小宝贝”的微博用户到现在也不过才几百个粉丝，之前发的微博也都是些关于孩子的，当然，大多都是大肚子的时候，直到最近一个月，孩子才出现，拍个小手小脚什么的，从头到尾没露过脸。 “看今年他们抱的孩子的年纪，倒是和微博上这个对的上，而且，这个名字……”丈夫摸着下巴，一副名侦探柯柯的表情，然后又一愣，“话说回来，你关注这种微博干什么？” 老婆闻言一愣，随即表情变得凶悍起来，瞪着老公狠狠说道：“你说干什么？还不是你不争气，我只能看看人家的孩子过过瘾！” “嗨，什么叫我……”丈夫瞬间火大，这可是牵扯到男人尊严的问题，当然不能怂，不过刚说俩字，声音猛然减小，这可不是自己家，要是让老丈人丈母娘听到那可麻烦了，于是压低声音掐着嗓子回怼，“什么叫不争气？说不定是你的问题呢？” “就是你的问题！不然，等过完年，去医院检查？”老婆毫不退让。 “检查就检查！”丈夫同样雄起，边说，整个人就朝着老婆扑过去了，“在那之前，先让你见识一下男人的威风，让你看看谁不争气！” “等等等等！”老婆一只手死死挡住老公，另一只手单手抓着比她手掌还大的手机发微博，“先让我发条微博，我发的微博可从来没上过热点啥的，这次的机会可不能错过，哼，新一代的网络大v要诞生了！” “你……”丈夫觉得这样曝光人家似乎不太好，但是转念一想，以老婆的性格，要是阻止她，俩人免不得又是一番唇枪舌剑折腾好久，他还急着向老婆展现男人的威风呢，于是，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没有阻止。 再于是，几个小时之后，“张步凡佟丽亚生女”的消息，就成功登顶微博热搜榜了。 直到那一天晚上，全国人民就都知道了，这两个人，生了个女儿。 第七百四十六章 一通电话 “啊啊啊啊！烦死了，那些人怎么那么讨厌，什么东西都往网上发！” 佟丽亚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发着脾气，张步凡就在边上坐着任凭她打滚，只在她眼看着快要滚到张乐乐小同学身上的时候，才抬手挡住，还顺手助她一臂之力，让她接着滚。 “哎呀，不就是发个照片么，又没有照到乐乐的脸，你这么激动干什么。”眼看佟丽亚越滚越开心，张步凡也无奈了，叹口气，把好不容易愿意安静躺会儿的乐乐抱起来，扭头看着此时和乐乐一样都是小朋友的佟丽亚。 “谁管这个小坏蛋啊。”佟丽亚闻言停止了打滚，蛄蛹到张步凡身边，一屁股坐起来，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戳了戳乐乐那粉嫩嫩的小脸蛋，小家伙正嗦着自己的大拇指睡得正香，被这么一戳没醒过来，却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小脸蛋被弄痒了，还是恰好做了个好梦。 这一刻，夫妻俩谁也不说话了，就那么专注的看着张步凡怀里的那个小东西。 好半天，还是佟丽亚先反应过来了，又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小脸蛋，然后说道：“是我啊，这样一来我哪还敢出门啊，我都能想到了，现在外头肯定躲了一堆记者，只要我走出楼门，立刻就会有一大堆人扑上来！” “放心吧，这个小区的保安做得很好，他们进不来。”张步凡无语。 “就算没记者，我一出门，肯定也会有一群人在他们家透过玻璃拿手机拍我！你看法照片那个人，都有几十万微博粉丝了，其他人肯定想学她！”佟丽亚不服气，继续说。 “少在这yy了，有时候我都弄不明白，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张步凡为佟丽亚的脑补能力所折服，实在忍不住，抬起手指想要敲她脑袋。 眼看张步凡曲起来的手指就要落下，佟丽亚怔了怔，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躲闪，而是直接闭上了眼睛。 只要我看不到，你就打不到我！ 打到了也不疼！ 看到媳妇儿这个样子，张步凡脑子里不由浮现出一句话来——一孕傻三年！ 看着自己的“傻媳妇儿”，张步凡忽然玩儿心大发，先把张乐乐小同学放回床上，然后抬起两只手。 佟丽亚正闭着眼睛等着手指敲在自己脑袋上了，等了一会儿还没落下，正奇怪，准备睁眼，忽然就感觉到有两个东西分别按在了自己的左右脸上。 “噗！”一口气就被按了出来。 “哈哈哈哈！”张步凡立刻乐了，他就是学了刚才佟丽亚戳乐乐脸蛋的做法，只不过佟丽亚是一只手戳，而他用了两只…… “你……”佟丽亚愣住了，不是因为被张步凡戳脸蛋，而是嘴里发出的声音，她摸摸自己的嘴，又看看张步凡，忽然暴起，“张步凡，我和你拼了！” 俩人瞬间缠（yong）斗（bao）在一起，正待进一步搏斗，忽然就听到“哇”的一声。 这声音简直就比集结号还好使，俩人听到声音，瞬间停下了动作，同时向床上看过去，下一刻，俩人就已经分工明确的干起了各自的工作。 佟丽亚一把抱起张乐乐小同学，轻轻晃着，而张步凡一个健步就到了小家伙的婴儿床边，捞起两个张乐乐小同学最喜欢的玩具，扭头又是一个健步回去，在张乐乐的脸蛋上方转起来。 “嗷嗷嗷，乐乐乖~嗷嗷嗷，乐乐不哭~嗷嗷嗷，乐乐是个好孩子~” 房间里，就只剩下这一个声音回荡着。 ………… 佟丽亚说的确实是一个问题，小区的保安做的好记者进不来，但他们可以在其他地方守着啊，比如说小区门口，再比如餐饮指南的大楼外，等等等等。 张步凡这几天出门，已经连着被堵了好几次，甚至一度让他产生了“难道我也成了一下大明星了么”的错觉。 更有意思的是，这些堵他的媒体里，居然就有一家当年在他拍《无双》的时候阴过他，被他公开扬言封杀了的。 当看到众多媒体记者里出现了那一家的标志的时候，张步凡都乐了，然后，让保安把那家的记者给赶了出去。 嗯，是先赶了出去，其他的一样是赶，只不过态度好了很多而已。 张步凡现在根本没空理会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 春节七天已过，《我不是药神》上映首周，票房超13亿，打破了几乎所有的国产电影的票房记录。 到了次周，随着《西游记之三打白骨精》、《澳门风云3》等几部贺岁档电影露出了“真面目”，再加上《药神》的最大竞争者——星爷的《美人鱼》口碑严重下滑，《药神》的排片不降反增。 又因为是春节档期，虽然大部分公司单位都在初七这天复工，但以各种理由继续休假的依旧大有人在，再加上另外一个贡献票房的主要群体——学生的寒假还没有结束。 这一切的一切，直接导致了在上映次周的首日，《药神》的票房居然没有下滑，反而逆势上扬，比前一天还要高了一些。 于是，继最快破10亿票房记录之后，《药神》又成了最快破15亿票房的影片。 至此，各大专业电影机构纷纷调整对于《药神》的评估，在原来的评估中，给出最高票房预估的那一家机构，也才给到了31亿多一点的成绩，而到了现在，几乎所有的机构都把最终票房预估改到了35亿以上。 而且，在不少机构的报告中有些，如果《我不是药神》能够密钥延期的话，最终票房还可能更高，甚至有一家直接给出了40亿这样惊人的数字！ 面对这样火爆的情况，如果再不趁势进击的话那就真是傻子了，实际上，从大年初三开始，《药神》剧组就已经展开了第一次全国路演，当时定了5个城市，都是国内最大的票仓。 而随着《药神》票房继续猛增，剧组又立刻马不停蹄的开始了第二轮的路演，这一次的目光放在了略微次一级的城市上，并且数量比第一次要多了不少。 而作为《药神》的编剧、制片人、出品人……嗯，太多了，简而言之，作为《药神》之父，张步凡这一次原本是真的没有任何理由推拒了。 然而，就在他无奈的准备踏上前往杭城之路的时候，一通电话，让他停下了脚步。 第七百四十七章 被掩盖的真相 “领……领导您好。”张步凡看着眼前这位，说话都有点磕巴了，没办法，第一次见活的……嗯嗯，这样说不礼貌了。 “我有这么可怕吗？把我们的大编剧大导演大明星给吓的话都说不好了。”大领导就站在张步凡面前，面带和蔼笑容的调侃道。 说实话，抛去身份不谈，这就是一位面相儒雅随和的老人而已，但是，或许是那个身份带来的威压，又或者是长居高位而培养出的自然而然的气质，都不自觉的让站在他面前的人想要低头，生出一种害pia的感觉来。 更不用说就站在他身边一连串的领导，以及他身后那一个个挺拔站立不苟言笑，虽想要低调却根本压不住那一身杀气的保镖了。 身处这样的环境里，都让张步凡产生了怀疑，我们不是都市娱乐文么？怎么就穿越到兵王的世界了？ 咳咳，说正事。 “不可怕不可怕，是我没见过世面，太小家子气了。”张步凡连忙赔笑。 “你要是小家子气，那咱们国家的电影事业又该怎么说啊？”别说，在没有各种长枪短炮拍摄的私下场合里，大领导还挺幽默，他握着张步凡的手就没松开，“说实话，我得感谢你，为咱们中华电影走出了一条好路啊。” “您太过誉了，我就是咱们国家众多的电影人中的一个，是踩在无数前辈的肩膀上，顺着他们一步一步摸索出来的路走出来的一个幸运儿而已，我要走的路还很长。”张步凡急忙谦虚，心说还好是私密场合，否则的话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就算是大领导说的，他张步凡也得被扣上一顶带领中华电影前进的帽子。 “说得好，如果咱们国家再多一些像你这样的电影人，咱们国家的电影事业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大领导明显开心，抬手重重拍了拍张步凡的肩膀。 “这一点我可以向您保证，未来，优秀的电影人一定会越来越多，咱们中华电影也一定会越来越好。”张步凡忍不住拍着胸脯保证，这是当年他和管琥、宁皓他们都聊过的话题，也是他们一直所坚信的事情。 “好！”大领导又忍不住重重拍了拍张步凡的肩膀，又转向张步凡身边，“路勇，我也得感谢你啊。” 张步凡边上正是《药神》的原型路勇了，这位此时哪里还有为了救人不惜买卖“假药”的坦荡勇气，整个人站在那里都快缩成一团了，比张步凡还不堪，此时听到大领导叫自己的名字，身体下意识一哆嗦，好不容易抬起头，坑坑巴巴半天，话都没说出来。 大领导也不在意，拉起路勇在那哆嗦的手，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要代表国家感谢你，揭露了咱们国家在医疗上的弊端。我也要代表人民感谢你，在你的帮助下，咱们国家有更多的人民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疗。” 路勇激动的连连摆手，“当不得当不得，我……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想……让大家都能够治病。” “这已经是一个很崇高伟大的梦想了，国家也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我相信，这个梦想未来一定能实现。”大领导握着路勇的手不由又用力了几分。 这时候，边上有工作人员过来通知，“电影已经准备好了。” 这次算是大领导的一次私下观影的行程，当然了，领导无私事，说是私下观影，但是最终肯定还是要放出去宣传的。 几个人之间的家常聊天暂时停止，配合着工作人员进行了一段简短的“领导慰问”之后，总算开始观影了。 坐在大银幕前，张步凡又下意识看向左面距离了几个位置的大领导，直到这个时候才有了一丝真实感。 早在要拍《药神》以及《药侠》的时候，张步凡就已经预见了，这必然会在社会上引起巨大的反响，但他也完全没想到，这个反响居然会这么巨大，居然连上头都惊动了，还不是一般的惊动，而是大领导要亲自观影的程度。 电影播放，对于这一部自己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电影，张步凡显然没有办法沉浸其中，忍不住的不停小动作扭头看向左侧，看大领导专注的看着电影，看大领导从身边人手中接过纸巾擦拭眼泪…… 张步凡经常会觉得在看那些精彩的电影的时候，时间会过的非常快，却没有想过，原来在电影院看别人的时候，时间也会过的那么快，他好像没看大领导几次，怎么电影就快结束了？ 很快，片尾曲响起，电影字幕出现，影厅里灯光亮起，就只见大领导率先起身，两手一抬，鼓起掌来。 而张步凡却依旧坐在那里，好不容易产生的实感又没了，此时的这一刻又变得那样的虚幻。 “这是我看过的你的第二部电影了，上一部《人间五味》让我很受感动，而这一部《我不是药神》让我深感震撼，都是好电影啊。”大领导再次握着张步凡的手，手上的力量明显比之前要大很多，“我期待着你能够拍出更多这样的好电影来。” “一定！”张步凡看着大领导那有点发红的眼睛，重重点头。 这一次的观影以及见面到此就差不多结束了，眼看大领导就将离开，张步凡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忽然出声叫道：“领……领导！” 大领导都已经转身，此时闻声又转回来，笑问道：“怎么了？”同时示意身边准备过来阻止张步凡的工作人员退开。 张步凡走过去，说道：“其实，在拍摄这部《我不是药神》电影的同时，我还根据勇哥……嗯，也就是路勇的事迹，拍了一……两部纪录片，一部叫做《药侠》，另外一部还没有名字，我也希望您能够看一看。” “还有纪录片？那我是一定要看看的。”大领导笑道，紧跟着疑惑问道：“为什么其中一部没有名字呢？” “因为那是一部注定不会被允许公开播放的纪录片，所以我干脆就没起名字。”张步凡如实回答，“如果非要给那部纪录片起一个名字的话，我觉得应该叫做《被掩盖的真相》。” “被掩盖的真相……”大领导沉吟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步凡点点头，“我一定会看的。” “谢谢领导。”张步凡重重鞠躬，同时下意识看了看跟在身边的路勇，那个被大领导的气势震慑，一直畏畏缩缩的中年微胖男人，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第七百四十八章 又一次的官方背书 “可以啊，张步凡，在我这里没过审，你就敢拿着直接给上头看？怎么，你是对我的审核意见不满意是吧？不，你是对我不满意吧？”电话那头声音里的愤怒几乎都要从听筒里冒出来了，以至于在这边听着的张步凡下意识的缩了缩头。 “不是，张局，您听我说啊，如果我对您不满意，又怎么会主动打电话给您说这事儿呢。”害pia归害pia，话还是要说的，张步凡陪着笑说道。 “你就是为了给我炫耀！”电话那头，张局依旧愤怒。 说实话，这件事对他，对总局那边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么？其实没有，毕竟那部纪录片的内容在那里摆着，别说是大领导了，但凡是明事理懂政治的人看了，都百分之一百不会允许通过的。 他气的，主要还是他说的那样，明明他都把片子给按下去了，张步凡要是私底下给亲朋好友看一看他肯定不管，但那是大领导啊，他就这样不管不顾的拿给人大领导看了，这不等于是打他的脸么？而且，万一，万一大领导看了之后觉得好，就算明知道不可能过的了，但也说不定会对他们总局产生不满情绪呢？ “不是，张局，您这样说我可就伤我的心了啊。”张步凡苦笑，“您对我的帮助，无论是当初《人间五味》，还是后面的《无双》以及《我不是药神》，我可都是牢牢的记在心底的，我感谢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呢？” “那你说，你为什么这样做？”张局依旧愤怒，但总算镇定了一些。 “说实话，我确实想要让那部片子能够被更多人看到，但这是因为，我想能够让那部片子产生更广泛的影响，能够帮助那部片子里面拍到的没拍到的那些可怜人，让他们能够更好的活着。但是我也清楚，那部片子注定是不会被允许公开的，所以我就想啊，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在片子没有办法被广泛传播的情况下也能达到这个目的，结果，这次的事情就给了我这个机会。” 张步凡的声音特别的诚恳，随着他的述说，电话那边的鼻息也稍稍的弱了几分，“这次的事情实在太突然了，所以我也根本没有机会深思，当时就一个念头，如果大领导能够看到那部片子并且有所触动的话，在他的推动下，我的目的是不是就能够实现了呢？所以啊，一时冲动，我就这样做了。” 到这里，话锋一变，“其实当时说完我就有些后悔了，第一时间想到了您这边，就怕这会对张局您这边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所以我这不就第一时间给您打电话了吗，把这个事情告诉您，也是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补救？” “补救？晚了！”张局沉声说道，不过依旧可以听出来，他的怒气已经消了很多，现在最多算是余怒未消而已。 面子是相互的，张步凡从一开始就把姿态放到了最低，也总算是有了回报，张局的声音总算是好了很多，只听他接着说道：“张步凡啊，你是一个优秀的电影人，现在也没外人，我就是称你一句目前中华电影第一人也不为过。” “您太捧了，我真的当不起这个称呼。”张步凡连忙谦虚。 张局没理他，接着说，“所以我希望，你的心思还是能够更多的放在电影的创作上，争取被咱们国家创作更多优秀的作品，而不是老把心思放在这些歪门邪道上。” 张步凡很想反驳一句这不是歪门邪道，想了想没张嘴，知道人张局是余怒未消才用了这么严重的词，而且归根究底，还是为了他好。 就听那边张局接着说道：“你是不是不服气我说你歪门邪道？别以为你弄的这些是出于好心就一定是对的！你总说你想把片子让更多人看到是为了那些可怜人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你以为你没有你弄的这些，他们就会过得不好吗？你错了！有很多人都在为了这些事情努力着奋斗着，就算没有你，没有那部片子，那些人也一样会越来越好！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件事情你的想法不错，做的也不错，但错就错在，你把自己的能量和能起到的作用，估计的太高了！” 这番话相当的直白，也算是掏心掏肺了，电话这边，张步凡沉默，这一次不是什么想反驳但是忍住了，而是真的被这番话触动了。 这是一个张步凡从未想过的角度，一直以来，他的想法都是，如果片子能够被更多人看到，能够触动更多人，能够推动更多人，那些病人，那些可怜人就能够过的更好。 其实这个想法反过来说就是，他一直觉得，如果没有他的推动，那些人会依旧可怜。 没错，就这整件事来说，张步凡作为第一批的推动者，确实起了一个好头，也确实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但是在那之后，就像张局说的，张步凡把自己的位置想的太高了，而实际上，就算没有他，也依旧有其他人，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努力着，把这件事情推向一个更好的未来。 我们的国家为什么会这么快速的崛起并且越来越好，正是因为这些。 张步凡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声音郑重，“张局您说的对，是我太肤浅和片面了，这件事情我一定好好的自我反省。” “你能够明白这些就好，我一直很欣赏你的一点，就是你能够听得进去别人的话，而没有恃才傲物，这一点很好。”张局说道，语气已经缓和了很多。 其实一通话聊下来，张局自己也想明白了，张步凡这么做，其实就和他说的一样，并没有存着什么坏心眼，纯粹只是为了达成一个好的目的，并且有一定的一时冲动的原因在里头。 而且，这个小伙子能够听得进去话，又能够拍的出好电影，是一个好同志！ 所以，在确定这件事确实对总局，对他自己没有实质性负面影响的情况下，张局决定原谅张步凡。 “感谢张局您的指点迷津，听您一番话，我简直是茅塞顿开。”张步凡摆正态度，马屁一连串的飞了出去。 “行了，少怕马匹，我不吃这一套！”话是这么说，但声音明显轻快了几分。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张步凡说道。 “急什么。”轮到张局不着急了，“正好有个消息要告诉你，鉴于《我不是药神》是一部足够优秀的电影，总局这边准备像当初的《人间五味》一样，和各大院线沟通，延长《我不是药神》的放映时间，现在提前通知你一下。” 张步凡闻言大喜，没想到啊，本来是打电话赔礼道歉的，没想到居然还收到一份大礼！又一次的官方背书，这不就来了么！ 第七百四十九章 那就这么定了 对于《药神》密钥延期这个事情，其实张步凡从来也没有担心过。 虽然当今国内的电影市场越来越好，动辄几亿票房的电影越来越多，但是，十亿票房依旧是一个坎，能过这个坎的电影还是属于少数，而再往上，能过二十亿票房这个坎……不，就目前来说其实可以称之为天堑的，就只剩下三部电影——《唐探》、《无双》和《药神》了。 而《药神》，如今已经可以肯定是必然能够破三十亿票房这个人们想都没想过的记录了。 以这部电影目前表现出的票房收割能力以及潜力来看，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根本就耗不光其票房潜力。 另外，还有一个很有趣的点。 贺岁档，永远是一年中最红火的时候，尤其是春节档期，从除夕这一天开始，一直到2月底3月初的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全国观众贡献的票房，足以占据到全年总票房的10%左右。 就以15年举例，全国电影总票房达到了夸张的450多亿，而单单春节档就贡献了将近60个亿，这是多么夸张的数字啊。 而在这之后，也就是差不多从3月中旬一直到劳动节前夕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则几乎成为了全年票房最疲软的时间段，原因很简单，全国电影观众的观影热情以及钱包，都已经在之前的贺岁档，尤其是春节档消耗殆尽了。 什么东西都得有高潮和低谷吗，而三四月份，就是中华电影在经历了最高潮之后的那个最低谷。 这是一个可以说电影圈子里人尽皆知的道理。 所以，很少有电影愿意在进入3月份往后的这段时间里上映。 当然，很少不是说没有，一般会在这段时间里上映的电影有三种，第一种就是那种知道自己质量和名气都不太够，如果在那些大热档期上映必然会成为炮灰的电影，选择在这个时间点上映，没啥竞争，能捞一点是一点。 第二种则是抱有侥幸心理的，就那种“说不定我们的电影就爆了呢”的，当然了，从过往3、4月份的票房就可以看出来，没有“说不定”。 至于第三种，就是一些国外的电影了，出于对国产电影的保护，除了每年的国产电影保护月之外，其实在贺岁档，嗯，准确点说是春节档期，也很少有外国大片上映，于是，有些引进的大片，仗着自己质量出众，且在国外已经有了相当程度的名气积累，就打算在这种基本没有竞争对手的时间段上映，好好收割一波。 而最后这一种属于少数，大多数还是前面那两种，妄想能够成为那独一无二的黑马。 所以，在这种时候，除了无奈的拿那些电影来填充自家院线的排片之外，把春节档最火爆的电影拉出来接着放映，就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所以，春节档上映的电影，只要你的表现足够出色，那密钥延期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而《我不是药神》显然就是那个足够优秀的，不，应该说，它属于独一档的那种，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就算已经上映一个月，消耗了绝大多数的票房潜力，但把它放进三四月份的那一对电影里去，它依旧会是表现最好的那个。 既然如此，那各大院线又有什么理由不延长《药神》的放映时间呢？ 所以，当张步凡从张局口中听到《药神》延期这个消息的时候，之所以会那么开心，并不是因为这个消息本身，而是这个消息背后的一些东西。 要知道，大领导刚刚亲自接见了张步凡，并一起观影了《药神》，这个事情肯定是要报道出来的，否则的话，无论是对谁来说，都太浪费了。 而与此同时，总局那边放出消息，建议《药神》延期。 当这两个消息联系到一起的时候，那不就是一次史无前例的宣传么？ 要知道，电影工业发展到今天，其实各个环节都已经形成了一套非常成熟的流程，就以宣传为例子。 一部电影，在上映前三个月该做些怎样的宣传，上映前一个月该做怎样的宣传，上映前一周、三天乃至于最后一天该怎样宣传，其实都已经有了极为成熟且固定的流程。 或许不同的公司会根据不同的电影有一些个性化的宣发，但那主要是宣发手段上的区别，也就是点子不同，但你要是观察整个流程就会发现，其实大同小异。 就像是《药神》上映后的两轮路演，就是一种常规操作，根据大数据，选取针对这部电影观影人次最多、观众热情最高，且票房潜力也同样高的一些城市，并且将这些城市分个档，依次的进行路演，目标极其准确针对。 这样的宣发流程，是经过了无数次的验证，最有效的一套，基本能够做到宣发效果最大化，但是呢，这样的做法，其上限也就那样了，吃你这套的，你换着法儿来几次，人家都吃，不吃你这套的，无论你怎么折腾，人家也依旧不会感兴趣就是了。 而像这次这个事情，就完全属于“计划外”的了。 这样的宣传好处就在于，能够吸引来一批并不在原先宣发方案中的观众。 当然，它也有极为明显的缺点，那就是极难复制，不，或许应该说，根本不可能复制。 但是，这算是缺点么？你去问一百个人，一百零一个人都会告诉你不算，这么美的事情，一辈子能够有一次就烧高香了，还想复制？别做梦了！ 这一点，不仅张步凡很清楚，但凡是一个入行一段时间的电影人都很清楚。 所以，这一天，在张步凡拨通了文幕野的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之后，当时跟着他一起正在跑路演的剧组全体主创，全员沸腾！ 也是这一天，一通电话打到了张步凡手机上。 “张儿，我这剧本出来了，还有很多地方要优化，不过大致故事差不多了，你帮着看看？” 电话是吴晶打的，说话依旧豪爽，但还是能从豪爽中听出那么一丝丝的忐忑。 “嗨，这哪需要我啊，晶哥你的剧本，那都是你风格的东西，别人可真没指手画脚的份儿。”张步凡笑着说道：“对了，关于你新戏的投资……” 话没说完呢，就听那边吴晶哈哈一笑，说道：“什么投资啊，不都是那天酒后的戏言吗，你还当真了啊？” 张步凡在这边听着，差点笑出声来，虽然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波动，好像跟真的似的，但是张步凡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肯定在滴血。 张步凡想了想，决定不逗他，直说道：“晶哥，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啊，什么叫戏言啊？那天在谦儿哥马场说完那些话，转天回来我可就开始准备钱了，你现在一句戏言，我钱白准备了？” 那边，吴晶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兄弟，我谢谢你啊！” 张步凡这下终于没忍住笑出声了，这位哥们儿真的是娱乐圈里一股子泥石流，这话说得，明明是感谢，听着却跟骂人似的。 笑了笑，张步凡说道：“行了，晶哥，你这部戏，钱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你一句话，要多少我给多少！剧本的话，你发给我吧，说实话，我还挺好奇《战狼》续集到底是个什么故事的，另外，还有个事情我想问你一下。” “什么事儿，你尽管说。”吴晶现在说话底气都比刚才足了很多。 “《战狼》的女主角不是我姐么，我就想问问你，续集的女主角还是她么？”张步凡问。 “怎么，怕跟你抢于男老师的档期啊？你放心吧，不是她，至少这一部的女主角不是她。”吴晶笑道。 “这样啊……”张步凡沉吟了一下，跟着开口，“那我可就真不跟你客气了啊，你这部戏的女主角，我想要了！” “哦？这是给你公司的女演员找戏？”吴晶好奇问道。 “不是别人。”张步凡一边说一边看向边上那个正在晃着婴儿床，哄着张乐乐同学入水的女子，“你弟妹，我媳妇儿！” “嗨！”那边也不知道吴晶拍了个啥东西，发出啪的一声，很可能是他的大腿，就听他说道：“行，那就这么定了！” 然后，就这么定了。 第七百五十章 张步凡！我杀了你！ “媳妇儿，你看我好不好，你这还没出月子呢，我都给你把戏定好了。”邀功。 “是是是，你最好了。哎呀臭丫头，踢我干什么，你妈我又没说谎话。”激动。 “不过，拍这个戏可能挺辛苦的，而且可能要进行比较专业的军训，而且，还可能要出国拍摄。”迟疑。 “哎呀，没关系，能动就行，这一天天的闷在家里面，我都快憋疯了。”开心。 “呃，还有就是，这个戏没那么快开拍，最早最早估计也要到下半年了。”更加迟疑。 “什么？那你现在给我说什么，白高兴了！”瞬间爆发。 “哎，别激动啊，你看，把乐乐吓着了吧。”急忙劝说。 “还不是因为你！哼，你自己哄去吧。”生气。 ………… 好不容易把被自己亲妈一嗓子给嚎哭了的张乐乐同学给哄好了，哄睡着了，张步凡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来到沙发边。 佟丽亚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遥控器，一秒一个台的跟那疯狂换台，很明显注意力根本不在电视上，而是在拿着泄愤。 “嘿嘿，媳妇儿。”张步凡凑过去，佟丽亚一侧身，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不是，媳妇儿啊。”张步凡绕到另外一边，又一个扭身，还是后脑勺。 “媳妇儿你听我说啊。”张步凡无奈苦笑，也不绕了，轻轻伸手揽住，佟丽亚挣了两下没挣开，也就由他搂着了。 有戏！张步凡心里一乐，知道佟丽亚其实没有真的那么生气，只是在使小性子而已，于是手上再用了些力气，把佟丽亚搂进怀里，说道：“我给你接这个戏可是有目的的，就是为了让你把上半年的时间完全空出来。” “空出来干什么？在家带孩子啊？”佟丽亚噘嘴说道，声音里满是闷闷不乐。 “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张步凡乐道：“我媳妇儿，大演员大舞蹈家大明星，古装第一美女，最美旗袍仙女，就放在家里带孩子？多亏啊！” “噗嗤。”佟丽亚被他逗乐了，轻轻拍他一下，“油嘴滑舌。” “你今天还没试过，怎么知道我油嘴滑舌？”张步凡嘿嘿坏笑，趁着佟丽亚没反应过来，一张大嘴重重印了下去。 ………… “媳妇儿”对话继续，两人还在沙发上，嗯，准确点说，是在沙发床上，张步凡靠着半坐在那，佟丽亚依在他怀里，“你写的那些东西我都看了。” “什么？你看到了？”佟丽亚猛然回头，惊讶的看着张步凡。 “你天天一没事了就拿张纸坐在那写写画画的，而且写完了就往那一丢，还是我来帮你收拾，我能看不到么。”张步凡一脑门子黑线，俗话说一孕傻三年，他现在算是感受到了，自己这媳妇儿有时候真的和一傻大姑似的。 “嘿嘿。”佟丽亚尴尬的笑笑。 “说实话啊，写的不咋样。”张步凡说道，说这话之前，他正抓着佟丽亚那柔嫩的小手把玩着，现在看来，更像是提前准备，防止自己挨打，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力量，张步凡坚决不撒手，紧跟着迅速说道：“但是想法特别好！” 还是挨了一下，不过轻了很多很多。 “我以前不止一次说过，特别支持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对吧。”张步凡搂着佟丽亚，慢慢说道：“但这终归是你的事情，我总不好什么都替你做主，所以我一直在等，等你主动提，结果等了好久也没等到，这次好了，我是真没想到，那个小东西的出生居然还促进了这件事情。” 佟丽亚俏生生的白他一眼，心里美滋滋的。 两个人在一起这些年，其实早就已经有了默契，她已经习惯了由他来做一些决定，而他也已经习惯了当这个做出决定的人。 但是，这种默契并不应该成为一种一成不变的习惯，尤其是在彼此最擅长且热爱的事情上，比如她的舞蹈以及他的厨艺。 这同样也是两人的默契，所以，她从来不对他的厨艺指手画脚，而他也从来没有在舞蹈这件事情上替她做任何的决定。 两人沉默了片刻，牵着的手却一直没停，你戳戳我的手心，我拨弄拨弄你的手指，都在享受着这种小甜蜜。 过了一会儿，张步凡才再次开口，“之所以要给你空出半年左右的时间，就是为了给你做准备的，舞蹈这方面我虽然不太懂，但也知道，那种大型舞蹈前期准备很麻烦的，甚至可能比拍电影还麻烦，光是编舞就需要不少时间，你总不能一边拍着电影一边处理这些事情吧？而且啊……” 张步凡总算放开了把玩佟丽亚的小手，轻轻搂上了她的小腹。 “虽然我不嫌弃，但是作为一个舞者来说，你总不能挺着这么个小肚子就上台去跳舞吧？所以啊，这半年也包括了你减肥的时间，怎么样，我是不是特别贴心？” 一边说，这货还作死的掀开衣服，捏了捏佟丽亚的小肚子。 佟丽亚确实胖了一点点，但这和张步凡的关系很大，有这么个老公，在她怀孕期间变着法儿的让她多吃，神仙也瘦不下来，而且，佟丽亚也不像其他女明星那么在意自己的形象，怀孕的时候还疯狂健身保持体型，生完孩子一周时间瘦回完美线条啥的。 嗯，当然了，现在我们都知道了，某些人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切，并不是真的刻苦减肥，只是单纯因为孩子不是她们亲生的而已。 说回正事，总之，佟丽亚确实胖了那么一点点，真的只有那么一点点，说实话就她现在这体型出去，人家也只会觉得她比以前“润”了不少，绝不会和“胖”联系到一起。 所以，她怎么也没想到，到了张步凡嘴里，自己居然就已经到了需要“减肥”的程度了！ 房间中的气温瞬间降低，隔壁，还在婴儿床里熟睡的张乐乐同学在睡梦中打了个寒颤，然后像是做了什么美梦似的，接着睡。 然而，下一刻，一声河东狮吼就把她从梦乡中拽回了现实。 “张步凡！我杀了你！” 第七百五十一章 组团陪媳妇儿锻炼减肥 什么叫天文数字？ 这其实是一个对比之下产生的认知。 就比如，你一个月的工资两千块钱，那么你看那些年薪百万的就是天文数字，而他们看那些每年股票分红几千万几亿的，又是一个天文数字。 而对于影视圈的人来说，此时此刻对他们来说，《我不是药神》的票房，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药神》上映满一个月，票房三十四亿八千多万，没有到三十五亿。 当然，没有人会怀疑这部电影的票房能破三十五亿，原因很简单，就在人们都以为这个庞然大物将要下画的时候，大新闻终于来了。 白天，业内相关的人们就收到了总局那边建议《药神》密钥延期的消息。 而到了晚上，当新闻联播用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来报道大领导接见张步凡和路勇以及观影《药神》的事情，以及当天晚上央视各个台的新闻反复播报这条新闻的时候。 这个圈子，才真正炸了。 这个新闻的威力有多大呢？简单的举个栗子。 原本上映将满30天的《药神》，在各大院线的排片量已经落到了不到百分之三，甚至于在某些影院的排片只剩下百分之零点几。 然而，当这个新闻播出的第二天，《药神》在各大院线的排片就直线上升，最高的甚至直接突破了百分之十！ 同样的，也是在新闻播出后的第二天，这部电影的上座率也出现了一个夸张的上升，正好这一天是一个周日，只不过观影的人们大多没有选择去看新上映的电影，而是选择了这部已经上映了一个月的“老电影”。 就这样的情景，你要把电影名字给遮上，甚至会让人以为这是一部新上的电影！ 也是在这一推动之下，在《药神》密钥延期的第一天，总票房轻松破了三十五亿。 就这成绩，不知道刺激到了多少人，宁皓给张步凡说了一则趣事，他认识的一个导演，在知道了《药神》这一天的票房之后，当场失声痛哭，一边狠狠扇自己耳光一边大骂自己是个废物，拍的电影的总票房，居然比不上上映一个月的《药神》的单日票房…… 当然，这事儿是真是假张步凡就不知道了。 与此同时，也是在这一天，几个卫视，以及包括了所有国内最顶级的视频网站，同时上了一部纪录片《药侠》。 当初《药神》上映，就有几家卫视的人不顾春节假期，跑来找上了张步凡，不仅想买《药侠》，更重要的是想要《药侠》的独播权，只可惜，最终谈下来，张步凡没同意。 张步凡早早的就明确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要让这部纪录片让更多的人看到，如果只卖给一家，或许能够多卖一些钱，但这个想法肯定落空，所以，当那几家的负责人提出想要独播权的时候，张步凡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而最终的结果就像现在看到的，各家都获得了播放资格，当然，相对应的，这部纪录片的最终成交价也比卖独播要低了一些。 不过，一部电影卖了三十五亿还没停的张大老板会在意这些钱吗？ 而在买到这部纪录片之后，几家卫视就急不可耐的想要播放，当时张步凡就给出了一个小小的建议——等！ 他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那时候也想不到居然会有被大领导接见的一天，只是他坚信《药神》票房必然能破三十亿甚至更高，到时候拿总票房当宣传噱头，总比这些什么破了首日票房记录、首周票房记录之类的要好不少吧。 然后这一等，就等来了大领导。 于是，张步凡更有底气了，再次给出建议——等我信号！ 这不，信号就来了。 这一天，在播放这部纪录片之前，几个卫视提前就开始疯狂预告，甚至不惜拿下几个广告。 而视频网站那边更绝，从前一天新闻联播播出之后，几个网站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在网站首页最显眼的地方打出了广告，虽然名字和内容都不太相同，但核心就一个——《药神》姊妹篇《药侠》，明日将在本平台播出！ 这一天，所有的网络媒介，几乎都被《药神》与《药侠》所占据，人们无论是打开电视，还是打开电脑连上网络，总会在各种地方见到与这两部电影有关的东西，可以说是掀起了一场《药神》风暴。 而作为风暴的核心，张步凡同志又一次发扬了“管杀不管埋”的精神，玩起了失踪。 嗯，这次倒是没跑太远，就在餐饮指南的公司呆着呢。 “这是各位进入咱们公司到现在，第一次全员到齐了吧？”张步凡站在长桌前，看着两边就坐的人。 没错，全到了，从公司一姐佟丽亚，到年纪最小的刘昊存，一个不差的全部坐在这里。 “虽然平时和大家联系的比较少，但我还是很关注你们的进步和成长的，所以，首先呢，在我要这里恭喜你们，都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绩。”张步凡说道。 公司签的艺人，佟丽亚和刘浩然就不用说了，剩下的，章与凭借《药神》爆红，就最近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找上他的各种邀约络绎不绝，完全超过了他过往所有的总和。 白雨也因为《师傅》为人所熟知，虽然《师傅》的票房并不算太高，导致他在外界的知名度还只是一般，但是在圈子里，这个长相有些老成的年轻人已经拥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其演技也得到了诸多认可，从《师傅》上映之后，来找他的剧本也大大增加。 杨容和彭于畅则是借着同一部戏火了起来——《王妃升职记》，凭借这部网剧，杨容足以用爆火来形容，当然了，以她的咸鱼性格，如果公司不推动的话，很快她又会把这次爆火的机会给浪费掉。 而彭于畅，这个刚入行不久的年轻人，也终于拥有了第一批粉丝，以及业内名声，张步凡还记得，那天正好这小子在公司，一个电话打进来，接完电话的他也不管周围有人，就激动的大叫起来——这是第一次不是他去争取剧本，而是剧本主动找上门来。 最后则是年纪最小的刘昊存，其实她的父母已经有点急于想要把她推进这个圈子，却被张步凡给压了下来，现在的她还是学业为重，尤其今年，她将要高考，以她目前的学业来说，想要考入京舞并不是难事，就看是不是第一了。 张步凡倒是没像要求刘浩然那样要求她，只是“简单的”把刘浩然双科第一的事情“很随意”的事情告诉了她而已。 “各位应该都知道了，从去年开始，公司开始布局网剧产业，嗯，还一不小心推出来了一位‘网剧一姐’。”张步凡说着看向杨容。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杨容，这姐姐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但紧跟着就昂起了头，一副“没错就是姐”的表情，瞬间把大家逗乐。 张步凡接着说，“但是呢，你们也该知道，餐饮指南是以电影起家，电影还是我们公司的主要业务，今年以及明年，我们会有多部电影要开始制作，我已经提前给你们做了规划，会后你们的经纪人会告诉你们细节，如果你们有什么其他想法，也可以随时来找我。” 顿了顿，他扫视了一圈，佟丽亚、杨容和刘浩然比较淡定，其他人多少有些激动，张步凡的戏啊！那是闹着玩的么？没看外头都被他的一部电影搅翻天了。 “不过呢。”接着说，“我让你们留出接下来两个月的档期，却是和拍电影没有太大关系的，嗯，准确点说，不是拍电影，也不是拍网剧，而是……锻炼身体。” 下面除了佟丽亚之外的所有人一脸懵逼，张步凡这句话是完全超出他们意料的了。 “拍电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想要拍好一部戏，不仅要有好的演技，还需要有足够的体能，能够让你时刻保持一个好的状态直到拍摄结束，尤其是一些比较特殊的戏军旅啊，武打啊之类的，那就更考验体能了。” “另外，出色的形体，也能为你们带来更多的机会，彭于畅，直到那位和你名字就差一个字的演员吧？”张步凡问道。 “彭于宴？”彭于畅试探问道。 “没错，就那身材，你们几个男的，敢说有不羡慕的么？”张步凡点头。 彭于畅似乎是想到了彭于宴的身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忍不住伸手按了按，发出一声叹息。 “所以，接下来的这两个月，我会给你们请最专业的教练，目的就一个，锻炼！” “我要求也不高，男的，到结束的时候，最少要有腹肌，我要看到人鱼线！女的我就不多做要求了，但是，体能一定要好！尤其是杨容和刘昊存，到时候我要考你们的长跑的，如果到时候你们跑的还没你们丫丫姐这个当妈的人好的话，你们就等着挨罚吧。”张步凡说道。 下面，除了佟丽亚之外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在影视公司却要求艺人特意拿出时间锻炼的，他们还是第一回知道。 而这个时候，张步凡已经悄悄和佟丽亚交换了眼神。 “怎么样媳妇儿，我就说了不会让你一个人受苦锻炼吗。” “就你鬼点子多！” 第七百五十二章 只是锻炼身体？想得太简单了！ “对不起啊，接下来的两个月左右我是真的没有档期……啊，不是，没接其他戏，是我们公司团建……你没听错，是团建，俩月……内容？锻炼身体？” 接下来的几天，有那么几个剧组就都收到了这样的拒绝理由。 而同时，刘昊存所在的京舞附中和刘浩然所在的中戏，也都分别收到了史上最离谱请假理由——你们的学生要去锻炼！ 当然，张步凡也知道这样的请假理由有点离谱，所以亲自出动去请了假，顺带着了解了一下两个人的学业情况。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在这个圈子里，各种信息那更是像插上了翅膀一样，都不用一天，10分钟就能传的全世界皆知。 于是，就在张步凡带着一群人坐车出了京城往郊区去的时候，外界已经传开了，餐饮指南又搞出了一个奇葩事情——旗下全体艺人集体进行为期两个月的锻炼。 有这么一个说法，一个成功的人，无论他做了多么傻叉的事情，都是对的。 现在的张步凡就颇有点这个感觉，当这个消息传开的时候，听了消息的人大部分都是先一阵哄笑，但是，在笑过之后，却没有几个人对他的这个决定产生质疑，而是多少说一句，或许他有自己的考虑吧。 这就是俩二十亿和一个三十五亿的威力！ 张步凡有自己的考虑么？别说，还真有。 当一群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下了车之后，张步凡已经在那等着他们了。 “这里就会是接下来两个月你们生活和锻炼的地方，然后，给你们介绍一下教练。”张步凡说道：“大家掌声欢迎！” 稀稀拉拉的掌声里，一个人从张步凡坐的那辆保姆车里下来了，除了事先就知道的佟丽亚之外，其他人看到这位都是一愣，性子最活泛的彭于畅更是下意识叫出了声，“战狼！” 喊完才反应过来不对，急忙改口，“啊不对，吴晶老师！” 没错，从车上下来这人，正是吴晶。 “别叫老师，叫晶哥就行。”吴晶笑着连连摆手，“另外，别听你们张总说，我不是你们教练，我和你们一样都是学员，教练都在里头呢，等会儿大家就见到了” 张步凡跟着笑道：“行了，废话就不说了，不能耽误人家的时间，有几个事情要给你们说一下。” “首先就是，接下来俩月，晶哥会跟你们一起锻炼，怎么样，有战狼当榜样，是不是更有干劲了？不过，我要说的是，晶哥来这里可不只是为了锻炼来的，我可以提前给你们透露，晶哥的《战狼2》剧本已经完成了，估计今年下半年就会开拍，这里面呢，有一个角色，男的，还没定，我已经和晶哥说好了，这两个月，你们里面如果有谁的表现能让他满意，那这个角色就是谁的！” 这话一说，几个男人的眼睛瞬间都亮了，他们当然不会知道《战狼2》将会有多牛逼，但只是《战狼》就已经很牛逼了啊，全国票房超了5个亿呢！ 张步凡再看向三位女性，沉默了一下，先对杨容说道：“嗯，你就继续咸鱼吧。” 一句话，所有人都乐了。 杨容噘着嘴做撒娇状，“我也在很努力的给你创造价值啊老板，你就这样对我！” “我是为你着想。”张步凡说道，看杨容一副“我不依”的表情，于是又说道：“丫丫正在筹备一个舞剧，我想说，如果这次表现好的，可以成为其中的一员。” 说完，他又斜眼看着杨容，“你确定你想要这个奖励么？” 杨容眼神已经漂移到其他地方去了，说道：“算了，我还是当我的咸鱼吧。” 而在她身边，刘昊存听到张步凡的话的时候，眼睛瞬间亮了，之前张步凡一直没有给她安排演戏，她并不在意，但是这一次的这个机会，她一定要争取到！ “行了，就这些了，你们赶快跟着晶哥进去吧，别叫人家教……教练久等。”最后，张步凡手一挥说道。 一群人拿着行李跟着吴晶往里走，走了几步，杨容先停下了脚步，扭头，也不说话，就盯着这边看。 张步凡悻悻收回准备搂媳妇儿的手，一瞪眼说道：“看什么看？丫丫和你们不一样，家里还有个孩子等着开饭呢。” “哈哈哈哈……”一群人又乐了。 最后，一群人跟着吴晶往里走，而早就已经来过这里，见过了吴晶也见过了教官的佟丽亚则跟着张步凡坐上了返程的车。 她和他们确实不一样，毕竟刚生了孩子，就算不用奶孩子，也经不住那么大量的练。 没错，锻炼当然是要锻炼的，只不过，张步凡和吴晶整出的锻炼，和其他人脑子里想的那种在健身房里跑步撸铁的锻炼可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这一点，在他们见到吴晶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一些预感，而当他们跟着吴晶走进了那个没有牌子标识的大院，见到迎面走来的几个人身上穿着的那一身迷彩服的时候，就全明白了。 刘浩然下意识想要摸电话打给张步凡，才想起来，手机在来的路上已经被经纪人给收走了。 白敬亭比较自来熟，苦笑着问吴晶，“晶哥，你和我们张总说的锻炼，不会就是军训吧？” “是啊。”吴晶特自然的点点头，很多人都说他主要靠打演技不咋地，那真的是扯淡了，看看现在，明明心里头在窃笑，脸上却根本看不出来，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的《战狼2》快要开拍了吗，作为一部军事题材的电影，演这样的电影，演员除了要有很好的体魄之外，还要具备一定的军事素养，这样演出来才更真实吗，而且啊……” 他一边说，已经一边往走过来的几位军人迎了过去，“这只是第一次，等到剧本正式定下来，电影筹备的时候，还会有一次，那次肯定比这次更严格，你们张总刚才说电影里有个角色，那是没错，但是你们也要好好考虑一下，到底合不合适你们，我话可说在前头，演我的戏，我的要求可是很严格的，绝不会给你们张总面子。” 几个男艺人互相对视一眼，平时一家亲的状态早没了，彼此眼中只剩下要强和竞争。 大家也都不废话了，跟着吴晶走过去，并排站好。 两个姑娘就惨了点，但都到这个时候了，也没啥好说的了，只能也跟着过去站好。 吴晶和那几位握手，笑着介绍道：“这几位就是参加这次军训的人了，各位千万不要因为他们是艺人就手下留情，以前怎么操练我的，就怎么操练他们，那接下来的两个月，就摆脱你们了。” 说完，他扭头，回到已经列成一排的队伍的排头，立定站好，一副士兵等候教官训话的架势。 餐饮指南全体艺人为期两个月的军训，就这样开始了。 第七百五十三章 屁股有点歪 “啊……” 张步凡猛然睁眼，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客厅的沙发床上，不由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迅速爬起来，冲进书房。 卧室里，正给张乐乐同学喂奶的佟丽亚听到外头的声响，翻了个白眼，继续给闺女喂饭，和张步凡一起这么多年，早习惯了他时不时抽个风，而且都已经总结出规律了，每当他在写新剧本的时候就会这样。 对此佟丽亚也不觉得奇怪，影视圈子里的人，多少都有些怪癖，像张步凡这种，把自己代入到剧本角色中的算正常的了，有些夸张的，已经把那些怪癖带入到了生活当中。 这边，张步凡冲进书房，打开摆在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在里面的一个文档上一顿修修改改，大概5分钟后，看着文档里被修改的几个地方，他长舒出一口气。 保存、关闭，然后打开邮箱，找到管琥的邮箱号，把刚刚改过的剧本发了过去。 接着拿起手机，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喂，你那片儿拍完了吧？”电话接通，张步凡问道。 “艹，你特么总算还记得我啊。”那头管琥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疲倦，但也能听出兴奋——张步凡一句没有任何实质内容的问候，他就已经猜到张步凡打这个电话的原因了。 管琥在拍摄《老炮儿》，就是那部把剧本给了张步凡，又被张步凡“退货”的剧本，当然，即便如此，他还是在编剧的最后给张步凡挂了个名字，不只是出于兄弟之间的关系，也因为，张步凡是这部电影的投资人之一。 这是必然的，这么好的“羊毛”，张步凡怎么可能不薅羊，有意思的是，这部电影还是华宜兄弟出品，如果算上当初那部《神都龙王》的话，这也算是张步凡和华宜兄弟的第二次“合作”了。 除了出了一部分钱当了一个投资人出品方之外，张步凡当然也没忘了往里头塞人，像那位“我的牙签很大，你忍一忍”的哥们，就被张步凡给挤走了。 开玩笑，当年《神都龙王》张步凡还只是做剧本呢，就帮着佟丽亚拿下了女主角，如今咱可也是投资方，想要一个配角还要不到么？ 顶替那位牙签哥的人是白敬亭，张步凡看遍自己手下男艺人，符合角色要求的还就只有这一位。 其实一开始张步凡是想把两个年轻人的角色都拿下来的，只可惜，在研究了另外那个角色之后，张步凡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手底下这几个人，没有人比李一峰更适合的，毕竟是自家兄弟的电影，总不能为了往里安插自己人就连电影质量都不管了，所以最终放弃。 这部电影本来14年就想要开拍，但因为各种原因往后延期了，这一延就延了一年，只因为管琥要拍最真实的京城的冬天，尤其是在结了冰的后海上头的戏份，不在冬天还真拍不了。 于是，直到去年的12月份，这部电影才终于开拍，一直就拍到了年后，白敬亭的戏份不算太多，这才在前不久完成了全部拍摄，赶上了餐饮指南的“全员团建”。 “嘿，你这话可伤人心了啊，我要是不记得你，我这个电话至少晚打半年你信不信！”打嘴炮什么的，张步凡可从来不怵谁，尤其是跟这几个老男人。 “行行行，是我错了行了吧？您老是最关心我的了。”管琥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张步凡打电话来的目的上了，都懒得嘴炮了，直接服软，然后问道：“怎么，剧本好了？” “哎呀，你急什么啊。”张步凡跟那翻白眼，“剧本好了你还能立刻开拍是怎么地，先说说你那《老炮儿》的情况，那可是我除了自己的电影外投的最多的，我可不想亏啊。” “亏你大爷，少跟这乌鸦嘴啊。”管琥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然后说道：“你国内最牛逼编剧看过都说好的剧本，怎么可能亏？你投的多最后分的不也多？你特么还不感谢我给你这个赚钱的机会。” “是是是，我说错话了，感谢管大导您给我这个可怜的百亿小编剧机会，跟着您赚大钱。”张步凡继续阴阳怪气。 管琥被气的牙痒痒，但又那他没辙，是啊，人家百亿票房编剧、百亿票房制片人、国内最高票房保持者，而他呢，就目前来说唯一拿得出手的名头，也不过一个十亿票房导演而已，这怎么比？ 嘴炮完胜，张步凡得意之余，也不废话了，继续问，“说正事，《老炮儿》怎么样了？” “你不前阵子把你们公司那小子招回去的时候问过一次么，这才过了多久，还能怎么样？”管琥翻了个白眼说道：“还拍着呢，不过剩下的戏份不多了，估计再有个一周吧，最多十天也就拍完了，也必须拍完了，温度已经起来了，再拍不完，就得再等一年了，怎么，你这么急着知道拍摄进度，难道是想帮我做后期？” “你可拉倒吧，我不喜欢做后期你们还不知道？”张步凡翻了个白眼，自从那次差点被剪辑室里的烟味给熏死，他就对做后期彻底的失去了兴趣，“我只是想提醒你，这可已经是一六年了，再三年，可就建国七十周年了，就你那个本子里的东西，想要拍出来绝不是两三个月三四个月的事情，如果你再不早点做准备，可就赶不上了。” “你大爷的。”管琥听到这句话，又忍不住骂了一句，“当初让我推迟《老炮儿》拍摄的是你，现在催我赶快开始的也是你，反正好人都让你做了呗，我发现啊，你丫是真的越来越贱了。” “嘿嘿，那不是说明我成长了么。”对于管琥的话，张步凡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紧跟着，这货声音正经起来，说道：“说正事，剧本的话，我已经发你邮箱了，你记得赶快看一下。我之所以问你啥时候能拍完，主要是为了等你拍完之后，咱俩碰一下，关于那部戏，咱们需要好好的碰一碰，有些事情，很重要。” 那边管琥也听出了张步凡声音里的郑重，也正了正声说道：“行，我这边拍完了第一时间联系你，正好咱们兄弟也好久没见了，好好喝点，最好能在你的小饭馆，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 挂了电话，张步凡微微皱眉。 对于管琥选本子选故事的眼光，他是相当佩服的，但是，对于管琥这货的屁股，他有点担心，从那个本子里他能看出来，那货的屁股，有点歪。 第七百五十四章 换尿布这件小事 “哎哎哎，乐乐她叫爸爸了！”张步凡激动，一只手疯狂晃着身边的人，一只手则疯狂点着摇篮里的小家伙。 已经快迷瞪着了的佟丽亚被他晃醒，有气无力的斜眼过去，只见自家闺女躺在摇篮里，正对着上方转动的玩具手舞足蹈吱哇乱叫，根本听不出叫的是啥，于是，翻了个白眼，接着翻了个身，离张步凡远一点，让他不好再打扰到自己。 已经军训了有一段时间，嗯，没错，哪是什么健身，就是军训！ 虽然因为目的不同，三位女性的运动量要远比男的那边小很多，但依旧很累，佟丽亚这几天回来，都是先躺着眯瞪一会儿，才起来给孩子喂奶，因为这个，张乐乐小同学的“用餐时间”都比以前往后推迟了快一个小时。 不过这小家伙也皮实，性格也好，到了吃奶时间，饿了，就娃娃干嚎上两声，爸爸妈妈姥姥姥爷随便谁过来哄一哄，就算没立刻吃上奶，也能立刻哄好了。 再然后，只要别一直饿着她，晚上半小时一小时再喂奶的，小家伙也不在意，该睡睡该玩玩，仿佛之前肚子饿的不是她一样。 见佟丽亚不搭理自己，张步凡可不会就这么放弃，闺女叫出来的第一个词，他当然希望叫的是自己，于是还在那喋喋不休，“哎，我没骗你，她刚才真叫了，就像这样，哇哇~不哇不哇~” 他学的起劲，佟丽亚在边上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忽然，漂亮的鼻子皱了皱，下意识就一拍边上的张步凡。 作为一个厨子，张步凡的嗅觉也相当灵敏，也闻到了。 夫妻俩都不用说话交流的，就已经无比默契的分头做事了。 只见佟丽亚敏捷的从床上爬起来，完全看不出之前瘫在床上的咸鱼样子，快速的冲进洗手间打了一盆温水端来，又从边上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新的尿布来。 而另外一边，张步凡已经把沾了张乐乐同学粑粑的尿布取了下来，顺手接过那盆水，把张乐乐同学的小屁屁洗得干干净净，擦干，还不忘打上宝宝爽身粉。 接着，又从佟丽亚的手里接过新的尿布，无比熟练的给张乐乐同学穿上，而边上，佟丽亚也已经把脏了的尿布扔进了垃圾桶里。 虽然才当了俩月的奶爸，但就这手话尿布的功夫，已经不比他操了几十年菜刀切菜的功夫差了。 整个过程，张乐乐同学就跟没感觉到一样，继续伸着两只白嫩嫩胖乎乎的“米其林”小胳膊，和脸上方挂着的玩具玩的不亦乐乎，时不时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声音。 张步凡给换好了尿布，干脆顺手把女儿抱了起来，在女儿的小肚肚上亲了一口，笑道：“好了，还是个香喷喷的小公主。” 一扭头，就只见佟丽亚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床上，继续做咸鱼状，不由失笑道：“还不起来喂你女儿，你没看你女儿都把肚子拉空了，就等着美味了。” 佟丽亚瞪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明明是属羊的，怎么和她爹一样，像个猪一样，吃了拉拉了吃。” 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懒洋洋的爬了起来。 张步凡把女儿递过去，失笑道：“你这可就是污人清白了啊，我什么时候吃了拉拉了吃了？” 佟丽亚都懒得理他了，抱过女儿，拉下衣服开始喂奶。 张乐乐小同学不愧是厨子的女儿，在吃这一点上是真有天赋，“饭”还没到跟前呢，她已经主动的一梗小脑袋，主动的凑了上去，准确命中目标，然后一用力，美滋滋的吸了起来。 “哎呦！”佟丽亚一惊，急忙抬手托着小家伙的脑袋，这么小的小家伙身体还是软的，做这种动作，一不小心就容易受伤。 托住了脑袋，抱稳当了，这才松手，看着好像啥事也没发生过的张乐乐同学，佟丽亚忍不住给了小家伙刚换了尿布的小屁屁一巴掌。 结果，小家伙不但不哭不闹，还乐了，一边吃一边乐，身体还小幅度的扭着，那样子仿佛在说“妈妈再来两巴掌”。 看着自己闺女，张步凡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自己的这个闺女，将来应该会很……彪悍。 接着又下意识看向佟丽亚，这才军训了没几天，可是媳妇儿这腰肢的曲线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所以说，老天爷赏饭吃也有很多方向的，就像这个，干吃不胖，随便练练就能瘦，那也是老天爷赏饭吃啊。 一边想着，张步凡的目光就有点不受控制的往上，往上…… ………… 这一天，张步凡和佟丽亚难得同时出门，虽然两个人都更愿意亲自带孩子，但事业放在那里，两个人又都不愿意放，最终还是请了月嫂，加上佟爸佟妈，一起帮忙照看张乐乐同学。 目送佟丽亚上了保姆车离开，张步凡才开着车出了小区。 先去了另一个小区接人，然后才转头向着小饭馆开去。 车上。 “哎我说，你找管琥就找管琥，为什么非要拉上我啊？”黄博第一时间拉上安全带，这才出声问道，一边说着，一边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接着说，“如果不是知道碰头的地方是小饭馆，我今天肯定不会出来，你是不知道我最近有多忙，哎，说说你今天准备做些什么菜？” “现在去菜市场，你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怎么样？”张步凡说道，前面红灯，他把车听闻，看向黄博，“我找管琥为啥要拉上你，你心里没数？就我们的关系，要不是有可能打起来，我用得着找你么？” “真有那么夸张？他怎么得罪你了？还是你怎么得罪他了？不至于啊，你不是还往他的新戏里面塞了人的吗？”黄博以为他在开玩笑，但听语气又不像，扭头看他表情，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了，瞬间一脑门子问号，都是自家兄弟，怎么就忽然闹起来了？ “我和他啊，现在还没事，不过等会儿聊起来了就不一定了。”张步凡倒是也不着急，优哉游哉的说道：“叫你来，就是让你在关键时刻帮忙拉架，嗯，顺带偏着我点儿就行。” “嘿，什么事儿搞这么严重。”黄博更加一脸懵逼了，“而且，你咋知道我会偏着你？我可早就想看你小子吃瘪了，俩二十亿一个三十五亿，你可是次次不带我玩儿啊。” “你这话可是过分了啊，除了《无双》，剩下两部戏你自己说我有没有找过你，问题是你自己没档期啊。”张步凡理直气壮。 黄博张了张嘴，最终没说话，因为确实是这样，事情就这么寸，当初的《唐探》和这次的《药神》张步凡还真找过他，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都错过了。 “不过，你们到底什么事啊？”黄博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 “现在也说不清楚，等会儿到了，聊起来，你就知道了。”张步凡说道：“哎，要不咱俩打个赌，就这次，你百分百站我这边。” “嗨我这暴脾气，赌就赌。”黄博说道：“赌什么？” “如果我赢了，我的一部戏，最早今年最晚明年，无论什么时候找你，你都得给我腾出档期来，行不行？”张步凡说道。 “那你输了呢？”黄博问道。 “我输了的话，我现在手上的几个剧本，随便你选，里头的角色，随便你选，怎么样？”张步凡接着说道。 “行！”黄博一锤定音，完了挠挠头，“我怎么觉得无论输赢都是你赚了呢？” “滚蛋，我可是百亿编剧和制片人，你现在这叫高攀懂么？” “你滚蛋，高攀？信不信我现在攀你一脸？” “……” 车子就在吵闹中再次启动，向着小饭馆驶去。 第七百五十六章 又见宿醉 七五五章被和谐了，正在修改等待“出狱” …………………………………………………………………………………… 张步凡没想过管琥会答应的那么干脆，以他对管琥的认知，这货应该会异常固执。 嗯，准确来说其实没有答应，因为话题说到最后，他已经被张步凡灌的快不行了，话都不说了，只是“嗯嗯嗯”的以作回答。 不过张步凡知道，这就足够了，以管琥的性子，一个唾沫一个钉儿，就算是被灌醉的情况下囫囵答应的，也不会事后不承认，就算他依旧不爽，不想照着做，但是，在之后他在做一些相关的事情的时候，还是会想起，会稍作参考，这在张步凡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毕竟管琥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或者屁股不正，只是有时候吧，就是一冲动的事情，再加上脖颈子硬不愿意低头，结果就是一错再错。 所以，遇事儿的时候多想一想，其实很多问题都能规避。 这一天，三个人都喝的酩酊大醉，自然也只能住在小饭馆，不过还好，张步凡早在装修的时候就有准备，不仅客房不止一间了，而且准备了好几张单人床，于是，当年那种“男上加男”的景象没有再次出现。 第二天一早，张步凡第一个醒来。 准确点说，他昨晚就没咋睡，虽然他也醉了，但是在三个人里醉的最轻，属于脑子还算清醒，而且还有行动能力的那种，所以昨天晚上就只能轮到他来照顾另外那俩货，什么递水啊，拿喷子在床边接着等着吐啊之类的。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俩货完全睡死了，他才终于安稳的躺在床上，但也没睡多久就又醒了，因为管琥的呼噜，这货打呼噜，喝醉了之后呼的尤其响亮，黄博是醉死了听不到，他不行啊。 摸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宿醉还是睡太少导致疼痛的脑袋，张步凡整个人懵逼的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劲儿来，看看边上俩床依旧在呼呼大睡的货，忽然又觉得把床整个连起来，弄成个大床房似乎更稳妥点。 别想歪了，纯粹是那俩货醉后的睡姿太诡异，像管琥，半个身体都在床外头了，黄博更夸张，也不知道咋滚的，居然整个横过来了，他和床居然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十字，总之就是，这俩货距离从床上掉下来，就差那一哆嗦了。 张步凡由此得出结论，单人床啊，太危险。 他穿上衣服起床，也不理那俩睡姿奇特的货，走到外头，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温水，吨吨吨吨吨喝了，然后又到洗手间，拿凉水洗了把脸，被凉的一激灵的同时，整个人也算是彻底清醒了，头痛都好了不少。 弄完这些，张步凡转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一阵香味就从里头传了出来。 弄完了这些，张步凡才终于想到了还在客房里“躺尸”的两个货，端着个小盘子进了客房，刚进去半步，就差点被里头的味儿给熏一跟头，也不管这不到四月的天依旧很冷会把那俩货给冻出个啥毛病，直接把窗户开到最大。 接着才走到床边，先一脚把管琥的半边身子给踹回了床里，又多用了几脚，让在那装十字架的黄博顺利的和床归一。 经他这么一折腾，那俩货也终于醒了，动作出奇的一致，睁眼，然后迅速抬手，一只手遮眼睛，另一只手捂脑袋。 “几点了。”最后，还是管琥先开了口，干哑的声音把他自己吓一跳，边上张步凡撇撇嘴，就这还是因为昨晚上他给喂水了，不然这俩货现在都说不出话来。 “快九点半了。”张步凡一边说，一边往俩人中间的床头柜走过去。 “才这个点？你叫我干啥。”管琥不满，照他的意思，昨天喝了那么多喝到那么晚，今天不得一觉到十二点？ “我倒是不想叫你，你看看你手机允许么？”张步凡笑道。 另外一边，黄博一言不发，默默坐起，昨晚上，身为作陪的，他话最少，但喝的最多，现在还懵逼呢。 张步凡见俩人都坐起来了，于是从床头柜的小托盘上拿起两个大杯子，一人一杯递过去，“喝点水先。” 吨吨吨吨吨。 俩人都是一气儿把整杯水喝完，管琥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抹了把嘴，这才觉得自己算是活过来了，就见张步凡又一人递了一个小杯子过来，“醒酒的。” 俩人也不废话，接过来又是一口干了，入嘴辛辣，一股子热气顺着食道一直到胃里——白酒。 俩人倒也没说啥，以前没少在一起喝酒，都知道这回魂酒的用处。 他们还跟那“醒酒”呢，张步凡已经拿着托盘往出走了，边走边说，“差不多了就出来啊，早餐已经做好了。” 床上两人对视一眼，看着一脸憔悴的彼此，皆是一乐，像这次醉的这么死的，已经很久很久没经历过了，尤其是俩人身份地位越来越高，就算是杀青宴，也只有人“敬酒”，而没有人敢“灌酒”了，所以这次忽然来上这么一下，俩人居然还觉得挺好。 外头，张步凡开始从厨房往外头端饭菜，一桌子都快摆好了，才见两人一前一后摇摇晃晃出来，什么洗漱之类的全都不管了，直接往桌子前面一坐，和等待进食的宠物一样，眼巴巴的看着张步凡——没办法，虽然饭菜在桌上，但是筷子勺儿都在张步凡手里。 张步凡分好筷子勺儿，俩人迫不及待的抓起张步凡刚烙的鸡蛋饼大口啃了起来，是真饿了，没办法，昨晚上吃的东西早吐的干干净净了。 黄博三口干掉一张鸡蛋饼，就准备喝汤，看到碗里接近黑色的汤不由一怔，问道：“这什么汤啊？” “我专门做的酸辣汤，醒酒的。”张步凡解释，顺手把一根他自己炸的油条掰碎了泡进汤里。 “这是醒酒汤？那你特么刚才还给我们喝什么回魂酒？”管琥骂道，但是手上一点不满，把手中剩下的鸡蛋饼塞嘴里，又有样学样的拿过一根油条泡了。 “就你们醉的那状态，我担心光一个回魂酒不够。”张步凡回答的理直气壮。 “……”管琥不理他了，不是说不过，而是没空说了，正拿着勺儿跟那吸溜吸溜往嘴里扒拉浓汤和吸满了汤汁的油条呢。 一顿热腾腾的早餐下肚，三个人才算是彻底活过来了，虽然头还是疼，但肚子里暖和，身体有了能量，颇有种“亲早起床，拥抱太阳，满满的正能量”那味儿了。 而差不多也是同时，外头响起了车子的喇叭声。 张步凡皱皱眉，冲管琥说道：“来接你的，出去说一声儿，胡同里面别乱按喇叭，招人烦。” 看管琥一脸懵逼，又补充一句，“你们还在睡觉的时候我叫的，你那边剧组不是还没散场么？你这大导演总不能一天都不在吧？另外，也多给你点时间好好想想，我们昨天说的事儿。” 管琥懒得理他了，直接抬手一个中指，扭头出了门，一会儿又回来了，也不往里进，就在玄关那里拿了外套一边穿一边说道：“行了，那我直接走了啊，昨天说的事情……嗯，我记着了。” 里头，张步凡和还在喝第二碗汤的黄博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满意，他们几个人里，就属管琥最倔，能有这句话已经足够。 喝完了汤，黄博问道：“哎，你给他叫了车，没给我叫啊？” “没有。”张步凡还在吃，那俩货跟饿死鬼投胎一样，一会儿就塞饱了，他不一样，细嚼慢咽，“你等会儿跟我走，我找你还有事呢。” “嘿。”黄博一笑，“行啊，今天一天，我就交你手上了。” 第七百五十七章 走出去 改了三次，删了几百字，反反复复看内容，都不知道还有啥触线的地方，但依旧不给解禁，我是真的无语了 ……………………………………………………………………………………………… 有时候，一件事情到底能不能做成，完全取决于想出这个创意的人会不会把想法付诸实践。 这一点在影视这个行业多见——很多影视剧里的那些经典桥段往往只不过是导演、演员一时的灵感而已，这个灵感其实很可能很多人都想到过，但只有他们这么做了，结果就成了。 同样的，有不少的剧本，也是这样形成的，就像此时的张步凡正在做的事情。 “你在干什么啊？”结束了今天军训的佟丽亚此时正瘫在沙发床上当咸鱼，时不时的伸脚轻轻踹一脚边上的摇篮，立刻就能听到张乐乐同学欢快的笑声，这也让正在边上拿着笔记本打字的张步凡暗暗感叹，自家闺女真容易满足。 “弄剧本啊。”张步凡一边打字一边回答佟丽亚。 “《寄生虫》？”佟丽亚好奇，张步凡的情况当然是她最清楚，知道目前张步凡手上的剧本大部分都已经弄差不多了，像管琥的剧本，就是张步凡自己完完全全写完交出去的，而其他的，比如《唐探2》，张步凡就已经完成了大体的框架，交给了公司自己的编剧部。 就是以岳晓军他们几个人作为主导发展出来的专门部门，张步凡最早招来的那几位，一人负责一个小组，他们负责的不只是电影，还有网剧剧本。 而《寄生虫》其实也差不多，张步凡之前就已经完成了大体框架，只不过似乎还不是太满意，所以还没给到编剧部。 “不是，新的。”张步凡摇摇头。 “又来新的？”佟丽亚好奇，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坐起身，凑到张步凡身边看，“如果有这样一天，在这一天，人们可以随意攻击甚至杀死那些违法的人……” 她看看才写了没几个字的故事大纲，又扭头看张步凡，“这个和那个电影，就老米那边前两年上的一部电影有点像啊，叫什么来着……” “《人类清除计划》。”张步凡秒懂补充。 “对对。”佟丽亚点头，“那个是在那一天可以随意犯罪杀人，你这个是可以随意杀犯罪的人。” 说到这里，她又扭头看张步凡，“你怎么想到这个的？” 张步凡想耸肩，发现佟丽亚的下巴正垫在他的肩膀上，于是放弃了这个动作，说道：“今天我去接你，二十多公里的路，我遭遇了三次别车，两次非机动车闯红灯，以及数不清次数的行人闯红灯，我当时就在想，为什么他们就能这么很随意的做这些违法的事情呢？想来想去，得到一个答案，罚的太轻，犯罪成本太低，然后我又想，如果加大处罚力度呢？就这么一路胡思乱想的，渐渐就衍生出这么个想法了。” 他轻轻拍了拍笔记本屏幕说道：“如果有这么一天，只要有人违法，无论多轻多重的法啊，只要你违反了，其他人就能够随意的处罚你，这里的其他人是指任何没有违法的人，而随意的处罚就是吗，轻的踢你一脚，重的直接干掉你，那么这一天会变成什么样子？而经历了这一天的人们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尤其是那些没有犯罪的人，以及在这一天犯了罪，不，不是犯罪，就是犯了一点小错的人，他们会怎么样？” 佟丽亚沉默，她在认真的思考张步凡说的话，同时也在思考张步凡有了这个念头的原因，张步凡已经解释了原因，但又没完全解释，那些都是诱因，但是果还在张步凡自己身上。 张步凡显然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自己开口说道：“其实吧，每个人在平时碰到的各种大小事情里都会有火，只不过那些小火过不了多久就散了，很难积攒到真正爆发出可怕能量的时候，当然，也有爆发的，你看现在社会上，因为一个外卖差评就杀了两个人的，又或者因为差点被车撞到起了几句口角就拿刀捅人的，不过就我的性格来说，今天的事情远到不了那个程度，等到接上你往家走的时候就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他顿了顿，往沙发床边上看去，张乐乐同学半天感受不到摇篮晃动，此时正跟那闹呢，一边扭动小小的身体一边啊啊叫着。 “我有这个想法，一来是最近看到的社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引发了一些思考，还有一个就是，我当时就在想，如果真的因为这些事情引发了一些不好的结果，我自己还好，但是，如果当时你和乐乐也在车上呢？我发现那是我没法接受的，如果真的发生了，我或许也会变得和那个送外卖的又或者那个保安一样，做出一些我无法控制的事情出来。再然后……” 他又指了指笔记本电脑，“就有了这个想法，我觉得这个想法挺有意思的，这不，就先记下来了，也不一定真的要做成剧本，但记下来总没错吗，《人间五味》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佟丽亚沉默着，好一会儿，抬手搂住张步凡，很用力，让张步凡都觉得有点勒，就听她轻轻说道：“我们一家子肯定能平平安安的，别瞎想。” 张步凡笑笑，他知道，佟丽亚是想到了他的过往，张爷爷以及张爸张妈，不就是因为一场车祸，才让他早早的就成为了没有家人的人吗？ 张步凡反手搂住佟丽亚，又忍不住轻轻亲吻她的脸蛋，笑道：“别担心，我没事，我们肯定平平安安的。” 一阵温存过后，话题又回到那个剧本上。 “这样的一个故事，就算你写出来，也很难拍吧，或者就算拍了，也肯定没法上映。”佟丽亚问道，她也是行业老人了，对这些自然不陌生。 “你觉得《寄生虫》就好上映了？”张步凡笑着反问，“和香江的那些朋友合作，让我学到了一个词，合拍片，当然，合拍片也要分情况的，像《寄生虫》那种不那么严重的，稍微修修改改，打着合拍片的旗号在内地上映应该是没问题的，至于这一部吗，那就要寻求更大的合作对象，以及更广阔的市场了。” 看着佟丽亚疑惑的目光，张步凡笑道：“合拍片，可不只是内地和香江合作叫合拍片，咱们中华和外国合作也叫合拍片，咱们国家不一直说什么走出去吗，其实从我弄《寄生虫》这个本子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了，《寄生虫》作为敲门砖，去敲一敲其他国家的门，如果能敲动，这一部就会作为咱们餐饮指南走出去的第一部电影！” 第七百五十八章 钱到位，一切都不是问题 军训还在继续，日子还在过，和谐也还在改。 就在这样的一个普通的日子里，张步凡跑去了好猴子的公司，找上了已经提前等在那的宁皓。 “听说你前阵子跟管琥聊剧本，可是把人家请到你那小饭馆去，还亲自给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聊的，怎么，到了我这，就反过来，变成我得管你的饭了呗。”宁皓看看张步凡，又看看手表上那快指到12点的指针，调侃着说道。 “黄博告诉你的吧？这货忒孙子，得亏我还请他吃了顿好的呢。”张步凡笑道。 “他说了，说不定你就能再请我吃上一顿了，到时候他还能再蹭一顿，他要不说，那一顿可就肯定没有了。”宁皓也笑，“说白了，这不还是在夸你的手艺好么。” “嘿，照你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他了？”张步凡哭笑不得一摊手，“得嘞，先说正事，吃饭这事我记下了，拍这部戏之前，肯定把这顿补上，到时候绝对不叫他黄博！” 他说的戏，剧本就放在他们俩中间的桌子上，名字大大方方的就在封皮上——《唐人街探案2》。 这部剧挺有意思，有人觉得这是《唐探》系列的巅峰，但也有人觉得，这一部在推理探案方面存在太多漏洞，相比第一部差了不少意思，根本算不上巅峰，反而是衰败之始。 当然，无论怎么说，有一点是无可否认的，那就是《唐探2》是一部成功的电影，无论是评分还是票房，乃至于对这个ip的拓展度等方方面面来说，都是这样。 张步凡可不想像某人一样，口头上打着“要创造侦探宇宙”的旗号，但实际上却只想着依靠前两部积攒下来的老本恰烂钱，所以，对于这一部的剧本，他也是格外的上心，亲自完成了整个剧本的创作，并且前前后后修改了不下十次，这期间更是和成国富那边多次请教，才最终将一个已经非常成熟且几乎没什么漏洞的剧本给到了公司的编剧组，由他们进行最后的润色优化。 再然后，这个剧本才来到了宁皓的手中。 宁皓从来都不是一个高产的导演，他对于故事剧本的要求很高，如果没有一个创意又好完成度又足够高的剧本，那他宁愿不拍，再加上这两年他一直在经营好猴子的“七十二变电影计划”，大量的精力都用来发现和培养新一代导演，这更导致了他自己一直没有要拍新戏的计划，而《唐探2》就成了今年乃至于明年他唯一确定会拍的电影，也是因此，他对这部电影的重视程度那是相当的高。 两个人都这么重视这部电影，就已经注定了，这部电影成片的品质，会远比张步凡记忆里的那一部高的多。 话题来到剧本上，宁皓曲指轻轻敲着他面前放着的那一份剧本，说道：“我很怀疑你跑到我这里，就是觉得在电话里听我夸你不过瘾，想到现场听。” “但是吧，我是个老实人，所以虽然知道你的目的不纯，但又不能不夸。”他把那份剧本拿起来，随手翻了翻，说道：“这个剧本是我最近几年见过的完成度最高的剧本，很大胆很有意思，里面的推理部分又足够缜密，看了这个剧本，我觉得你不去写个推理小说都是浪费。这样的剧本，和我当年拍的《疯狂的石头》有一拼了。” “你丫也是个臭不要脸，夸就夸，还非要连带着把自己也夸上一下。”张步凡乐了，也拍了拍他面前的剧本说道：“行了，夸也夸了，说正事，我今天找你，主要是关于电影筹备的问题，这部电影可是要全程在老米那边拍的，你有在那边拍摄的经验么？” “所以我说你大胆啊，去老米那边拍摄就行了，还想到人家时代广场上飙车？还飙马车？我寻思着，这不就和人老米要来咱们长安街上面干同样的事情一样么。”宁皓说道。 “那不一样，咱们这是讲原则，这种事情肯定不能答应，人老米那边，只要钱给到位，一切都不是问题，有句话咋说的来着？佳斯特比思尼斯？”张步凡说道。 “哎，我可听出来了啊，你说人米国友人不讲原则是吧？”宁皓坏笑。 “不讲你大爷，赶快的，说正事。”张步凡翻了个白眼，那些国际友人怎么能说是不讲原则呢？人家明明是把有奶就是娘有钱就是爹的这个原则给做到了极致啊。 他把剧本拿起来，不是翻看，而是卷了起来，跟根儿棍子一样拿在手里挥斥方遒，“虽然咱们出国拍摄的经验都不少，但是去老米那边拍摄，尤其是还要在时代广场上飙车这事儿，是谁都没干过的……” 话到这，宁皓打断他，“不对啊，你不是有经验么？那个《无双》不就是在老米那边拍的么？” “拍你大爷，那是在枫叶国拍的，虽然人家自己都恨不得把自己当做老米的一部分，但这话可不能说出来啊。”张步凡又忍不住想要翻白眼，终于还是忍住了，那纸筒子敲了敲桌子，说道：“所以啊，我提前做了一些准备，找了一些知道这里头条条道道的朋友咨询了一下。” “什么结果？”宁皓也关注这个，不调侃了，认真问道。 “其实吧，还是一句老话，有钱能使鬼推磨。”张步凡说道，接着叹了口气说道：“不过啊，不得不承认的是，也难怪人老米的电影一直处于全球领先的地位，其他的不说，就电影工业这一块儿，做的是真的好。” 宁皓不插话了，安静的听。 “我大概列了一下我们拍摄中要做的一些事情，还有大概需要用到的一些人手，包括群演啊现场道具等等各方面的都有，然后让人帮我咨询了一下情况，你知道那边给回来的答复是什么？”张步凡也不吊他胃口，迅速说道：“老米那边的回复特简单，都不是问题！只要去找对应的工会，把需求提清楚，钱准备好，一切对接好，剩下的，全部由他们那边解决。” “就比如说群演，我们要多少群演，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用多长时间在什么地方，给他们说清楚了，给他们留足了准备时间，到时候肯定全部到位。” “再比如说在时代广场上飙车跑马这事儿，也是一样，什么时候，具体时代广场的哪几条街，只要提前定下，一切都好说，甚至人家还贴心到什么程度你知道么？人家还主动来问我们，要不要封街；是不是要使用街道边上建筑的大屏；会不会有破坏戏份；破坏规模有多大……就这些我们想到没想到的，人家都想到了，而且早都做成了一条条成文的规矩！” “而我们要用就很简单了，钱到位，一切都不是问题！” 一口气说完，就见对面宁皓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叹道：“确实牛逼，也不知道咱们国家啥时候能做到这种程度啊。” 第七百五十九章 导演队伍的扩充 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话是这么个话，但实际执行起来，还是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张步凡找宁皓其实就是为了这个，前期的准备一定要做好。 按照张步凡的设想，最好就是一切事情前期都沟通好，甚至把可能遇上的问题都想到，等到了老米那边，就是拍，一路拍过去，以最快的速度把戏拍完，中间别再闹出什么破事儿。 而这，当然就需要大量的前期准备，至于准备的人吗，当然是宁皓宁大导了。 “扭约那边的夏天也是差不多六月到八月，咱们这个戏想要在那个时候能够准时开拍，现在开始筹备我都觉得有点晚了。”张步凡如是说道。 “三四个月的事情，也还好，就怕和老米那边扯皮太多，你打听的那些终究不完全靠谱。”宁皓点点头，赞成张步凡的话。 忽然，他顿了顿，说道：“唉不是，我忽然反应过来了，我去筹备，那你呢？你不是制片人么？敢情你这制片人就什么都不管了呗？” “我这叫不限制你发挥！”张步凡厚颜无耻的说道。 “等到真正开始拍摄了，你特么别来限制我发挥，我就谢天谢地了。”宁皓鄙视的看他，其他人不知道，他宁皓还能不知道么，这货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各种改戏，连他自己写的本子都不放过！ 说完这话，宁皓扭头又一想，嗯，貌似他自己也是同样的情况。 …………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唐探2》正式开始筹备，导演到位，资金到位，制片人……好吧，张墨也到位了。 张步凡依旧和之前一样，挂个总制片的名头，但实际上所有担子都丢给了张墨，不过这也是最后一次了，在这部电影之后，张步凡会彻底让出制片人这个名头，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和荣誉，完全没必要再占这么一份儿，相反，张墨和李耳跟需要这些来抬他们自身的身份地位，同时，他们也确实做的更加专业，更适合担任总制片的职位。 对了，顺带一提，李耳同志的重心已经开始向网剧那边倾斜，已经开始搭建以他为核心的班子，但是点映这边张步凡也不准备让他完全放手，作为公司的三把手，也是公司对外的一张脸，身份地位自然也很重要，而在提升这方面来说，十部成功的网剧也比不上一部大卖的电影。 李耳没有张墨那么机灵，但性格更成熟稳重，人也更老实一些，所以很少主动去争取什么，而对于张步凡给他的各种担子，无论轻重，也都勤勤恳恳，这一点特别招张步凡的喜欢，所以有各种好处也从不愿落了他。 《唐探2》开始筹备，而另外一部电影《寄生虫》还在剧本阶段，但相比起《唐探2》要找大量的外国演员这一点来说，反而是《寄生虫》的进度要快不少，因为早在剧本还没成型，还停留在故事阶段的时候，张步凡就已经提前把里头绝大多数的主要演员都定了，只等到剧本完成，就能迅速筹备开拍。 至于《寄生虫》的导演吗，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落在了文幕野的身上。 再然后，张步凡发现手头的导演不够用了。 从餐饮指南开业至今，取得的进步是很显著的，从一开始只有佟丽亚一个艺人，到现在小十个艺人，而且人人发展前景明朗，而且还建立了放到国内绝对数一数二的编剧部门，这些相对于餐饮指南成立的时间来说，都是非常大的进步，唯独在导演这一块，一直都只有文幕野一个人。 张步凡以前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基本都是想过即忘，毕竟公司虽然没签太多导演，但他认识的导演多啊，而且都是大导演，管琥、宁皓、田状状…… 所以在他潜意识里，一直认为他根本就不缺导演，但现实很快就告诉他，不，你缺！ ………… “哎，你的那个猴子计划。”张步凡问宁皓。 “你大爷，你才猴子计划呢，那叫好猴子七十二变导演计划。”宁皓笑骂道。 “哎呀，差不多差不多，说重点。”张步凡摆摆手，“就你那个计划里，有没有发现不错的电视剧导演的苗子啊？” “你以前是不是问过这个问题啊？为你那个网剧部门找的？”宁皓疑惑问道。 “有么？”张步凡挠了挠头，“想不起来了，如果以前问过那我现在就再问一次呗，到底有没有啊？” “倒确实有几个我觉得不错的，不过每个人擅长的方向都不太一样。”宁皓说道：“你最好能给点具体的需求。” “具体的……”张步凡想了想，“首先是悬疑推理方面的导演，《唐探2》的剧本你看了，也应该知道我的想法，这个ip将来肯定不会只局限于电影，网剧、电视剧都有可能，肯定需要擅长悬疑推理的导演，如果能再有点喜剧细胞那就最好了。” “再然后的话，古装仙侠。嗯，再细分一下，仙侠剧，还有古装剧的导演，然后就是现代都市剧的导演。”张步凡笑道：“说起来也够尴尬的，我都有独立制作电影的能力了，结果在网剧那边，现在还处于需要寻求合作的状态，而且居然是卡在了导演这块儿。对了……” 他看向宁皓，说道：“其实你这边也应该考虑一下，别把自己钉死在了电影上，网剧这个东西的界定，在未来肯定会越来越模糊，未来，肯定会有越来越多优秀的网剧会出现在电视上，又或者反过来说，那些电视剧将来肯定也都会出现在网上。嗯，我说是未来，但就眼下的情况来看，也就这两年，这就会成为一种趋势，这里头的机会可太多太大了。” 顿了顿，见宁皓那边反应不算太大，他又说道：“这事儿我和管琥那边也说过，他反应可比你好的多，他公司有一位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费振祥，以前给他当副导演，还时不时在他戏里演个角色的，我听说最近就在和一些公司联系关于拍摄网剧的事情，他挂总导演的名头，实际拍摄是费振祥去，你也完全可以效仿一下么。而且，你的那个猴子……七十二变计划，挖掘出来那么多导演，难道你还真的能都让去拍电影去？且不说他们适不适合，你这公司的体量，能吃得下么？你不怕浪费人才？” 听张步凡说到这里，宁皓才终于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我会好好想想的。至于你要的人，你要是不着急的话，一两个月吧，我至少给你找来一个，可以吧？” “就等你这句话了。”张步凡一拍桌子笑道。 第七百六十章 掀衣服 “同志们好！” “……” “同志们辛苦了！” “……” “哎呀，别这么冷淡吗，给点反应吗。”张步凡有点尴尬的看着眼前的一群人，都是演员，现在真的是都把吃饭的本事都拿出来了，一个个的对着张步凡那叫一个横眉冷对，全都是苦大仇深的样子，如果有人在边上看着，一定不会怀疑张步凡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但是实际上，他们只不过是被自家老板给忽悠来军训了一个多月而已。 “来，昊存，笑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别老是板着个脸。还有你，刘浩然，你忘了当初我跟你说的，你最大的优点是啥了么？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你看看你现在，一点都不灿烂。”张步凡知道自家艺人在演他呢，但也没辙，只能挨个的“开导”，走到这个面前说一句，到那个面前再说一句。 然后结果就是，他到刘昊存面前，刘昊存立刻挤出一个乖巧可爱的微笑，然后他一走开，小脸立刻又垮了，到刘浩然面前，刘浩然瞬间阳光，他一走开，太阳落山。 “得得得，知道你们确实受了不少苦，不过，这不收获也很大么，来，看看。”张步凡走到白雨面前，一掀衣服，四块腹肌。 再走到边上的章与面前，一掀衣服，六块整齐的腹肌。 再然后是刘浩然，一掀衣服，默默走开。 再然后是彭于畅，一掀衣服，又走开。 最后看看站在最边上的白敬庭，已经失去了掀衣服的动力，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本来吧，今天来是给你们宣布一个好消息的，但是，看到你们这样子，我有点失望，又不想说了。” 他又走到刘浩然面前，一掀衣服，拍了拍那白白嫩嫩浑然天成的一块，说道：“军训了一个多月了，就这？” 又走到彭于畅面前一掀衣服，倒是没刘浩然那么白，但同样浑然天成的一块，“就这？” 他扭头对边上憋着笑的吴晶说道：“晶哥，咱来的时候说的，提前结束军训的话不作数了啊，你就当我没说过，顺带帮我给教官带个话，继续训，训的再更狠一点，如果需要的话，再延长个一两个月也行。” 这一下，那边的一群职业演员们演不下去了，刚才在张步凡拍自己那浑然天成的一块腹肌的时候就已经有点憋不下去的刘浩然第一个惨叫出声，“别啊，哥！真遭不住了！” 这是真情流露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不喊“张总”而是叫哥了，明显憋不住了。 其他几个人，除了章与和白雨之外，也一个个瞬间垮掉。 张步凡鄙视的看着他们，说道：“不就是军训了一个多月么？看你们一个个的？别忘了你们的职业，你们可是演员，做这些也是为了你们的职业发展？就算你们不是演员，难道军训一下增加身体素质不好吗？” “不是，哥，啊不，张总。”依旧是刘浩然开口，所有人里，还是他和张步凡最熟，“其实军训没啥，就你刚才说的，再延长一段时间我们也能顶得住，就这个……” 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接着说道：“想要几块腹肌，你说，我们一定能做到。就是……我们这么努力的练，总得有点回报吧，现在不但看不到回报，就连一开始你答应我们的事情，现在眼看着训练都快结束了，还没有一点消息……” “嘿，你还是一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啊。”张步凡被气笑了，说道：“我一开始不是说了么，准备来给你们宣布一个好消息，问题是你小子……” 他看边上彭于畅也有憋不住笑的趋势，于是又一指他，“笑屁笑，还有你，你们不给力啊！” 这时候，所有人都认为最老实实诚话也最少的章与忽然说道：“张总，他们不给力，但是我们给力啊，你看看……”一边说，这货主动一掀衣服。 其他几个人看着他，都和第一次见这人一样，只有张步凡知道，这货平时的老实沉默都是伪装，实际上，这货闷骚着呢。 “嗯，你这确实给力，那行吧，我就先说你的好消息吧。”几个人没想到张步凡居然真的有好消息，而且看样子，这“一个”好消息是针对人的，瞬间都有点激动起来，就听张步凡说道：“管琥导演那边的新戏已经开始筹备了，是一部战争戏，我写的剧本，虽然是群戏，不过我已经给你选定了一个戏份够多也足够出彩的角色。”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划过另外几个，“群戏吗，角色也多，本来是想给你们每个人争取一个角色的，但是战争戏，也是爷们儿戏，就你们这样的……” 他又忍不住过去拍了拍那俩的肚皮，别说，手感还挺好，“还想拍那种戏？别想了。” 这次，其他几个人反应都比刘浩然快，就见白雨和白敬庭俩人哗啦就把衣服给掀起来了，白雨的已经看过了，白敬庭的倒是让张步凡惊讶了一下，居然也是六块，而且形状啥的一点不比章与差，和那张白白净净的脸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彭于畅也比刘浩然快，这小子就和回答老师问题一样一举手说道：“报告张总，接下来的军训，我一定练出腹肌，练成一个真爷们儿！” 想说的话被彭于畅给抢了，刘浩然张不开嘴了，只能跟着疯狂点头。 其实普通的一部电影，以刘浩然和章与这样的“老江湖”未必能看得上，但是，管琥加张步凡的组合，就和宁皓加张步凡的组合一样，注定能爆，能在这样的戏里争取到一个足够分量的角色，那就不一般了。 “说到做到啊？如果到时候我见不到四块腹肌的真爷们儿，别说管琥的电影了，其他戏……哼哼！包括你，刘浩然，别以为有个《唐探2》你就稳了，这是态度问题，懂吗？别忘了当初在中戏的校园里你给我说的话，就你现在这对待军训的态度，你当初说的话不可能实现！”打一棒子给颗糖，给完了糖当然要趁机再来一帮子，张步凡现在就是这样。 “是，我错了，张总，一定改正！”刘浩然瞬间立正，以回答教官的气势高声回答，态度那叫一个端正。 张步凡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本来好消息挺多，不过看你们目前的状态，可能有几个要暂停一下，先说女士这边，然后再说你们。” 他转向三位女艺人，嗯，准确点说是两位，佟丽亚在边上看戏，“你们的情况，你们丫丫姐都告诉我了，表现的很好，没有继续咸鱼下去。” 知道在说自己的杨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所以，你们的好消息就多了，第一个，和他们一样，管琥导演的那部戏里，肯定会有你们，不过因为是战争戏，所以戏份不会很多。”张步凡说道：“第二个，就是你们丫丫姐的大型舞剧已经开始策划了，昊存，你丫丫姐钦点了你来参加，至于杨容你么，我已经找了一部戏作为补偿，也是我亲自编剧，咱们公司自己制作的电影。” 两个姑娘，嗯，虽然年纪差距有点大，但依旧都是姑娘，眼睛瞬间亮了，张步凡说的好消息，可都是她们最想要的。 看着俩人陷入兴奋，张步凡一笑，扭头又看向男士那边，说道：“最后一个，在军训前我就说过的，晶哥的新戏也开始筹备了，会从你们里面选一个重要角色这个事情，晶哥那边已经有决定了，嗯，这个就由晶哥来宣布吧，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一直在边上安安静静看着张步凡调教自己手下艺人的吴晶一笑，走了过来，笑道：“你们张总什么都好，就是话太密，说那么多，我耳朵都要长毛了。”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逗笑了，张步凡自己也乐，别说，确实说多了，都说渴了，从边上拿过矿泉水灌了一口。 吴晶接着说：“我就不学他说那么多了，咱们直接来。” 就看他抬手一指，同时叫道：“白敬庭，就你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白敬庭身上，包括刘浩然和章与这种过来人，眼睛里都带着羡慕。 由不得他们不羡慕，最近这段时间，这小子的资源太好了，刚在管琥刚杀青不久的电影《老炮儿》里出演了一个重要角色，和小钢炮、张涵与他们演了对手戏，如今又被吴晶选中去演《战狼2》，这样的资源，足以让任何一个和他同龄，甚至比他大的男演员眼红。 白敬庭自己也没想到，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跟那连连鞠躬，嘴里一个劲儿的“谢谢晶哥”、“谢谢张总”。 “我不说虚的，那个角色，你们其实都可以演，我之所以看中他，就因为这个。”吴晶一边说，又一把把白敬庭衣服掀开了，嗯，今天的主题就是掀衣服，拍了拍那整齐的六块腹肌，然后一比大拇指，“爷们儿！” 张步凡最后总结，“行了，今天要说的事情就这些。哦，对了，还有一个，本来准备提前结束军训的，毕竟你们本来就很忙……” 话没说完，就听刘浩然一声大喊，“别！” 只见这小伙儿一脸坚定的说道：“怎么能就这么结束呢？毕竟我们的目标还没达到呢，张总、晶哥！我建议，延长军训时间！” 张步凡和吴晶对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第七百六十一章 他的下一步在哪里？ 嗯，被和谐的那一章基本放不出来了，3000多字的大章删到了只剩2000字，基本都在说吃的，只说了几句电影内容而已，依旧告诉我有问题，我也不知道问题在哪里，就这样吧，抱歉各位，少了一章，断了连续感 …………………………………………………………………………………………………………………… “37亿！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数字！” 这一天，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几乎都被这样一个标题占领。 同样也是这一天，在延长放映了整整一个月后，《我不是药神》终于下画，而其票房，也最终停在了37亿多不到38亿这个数字上。 秘钥延长的一个月，票房依旧过亿，居然又一次在同时段取得了票房第一的成绩，把那些新上映的电影全部给按在了下面，也不知道应该说是药神太强，还是同期上映的其他电影太不给力。 这一天，《药神》不仅占据了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同样也占据了热搜，不是头名，而是前几名都是他的。 排第一的毫无意外被那恐怖的票房数字给占据，就像微博热搜的第一位，什么文字都没有，就单纯的一排3打头的数字，很长，眼神不好的可能连数字有多少位都数不清楚的那种。 第二位依旧是《药神》的，内容是这样的——中华电影票房的潜力到底在哪里？ 这同样也是很多媒体给了巨幅版面的一个话题。 要知道，在10年往前，中华电影票房，包括那些在国内上映的国外大片，其票房较高的，也基本超不过5亿，能过2亿的电影，就已经能够排进年度票房前十了。 然而，从10年开始，中华电影票房就开始了一段仿佛坐上了火箭一样的狂飙之旅。 5亿只是打底，10亿……20亿……到现在的37亿！ 这样的增长，放眼全世界电影界，都足以称之为是一个不小的奇迹，而且，就以《药神》所表现出来的势头来看，37亿还远远不是尽头，毕竟在春节这样一个合家欢的时间点，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去看一部悲情电影。 也就是说，中华电影市场还有着巨大的潜力可以挖掘。 在无数人为了这个票房惊叹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在这方面动心思了，这其中不只是中华电影人，也有数不清的外国电影人，乃至于那些大型的电影公司。 而微博热搜的第三名，同样还是《药神》的。 嗯，这样说或许有些不准确，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张步凡的，这个热搜的标题就叫“他的下一步在哪里？” 这个话题来自于一个并不大的媒体，或许是觉得弄一些同质化的新闻没法为他们赢来更多的用户，但是又不想放过这样一场同样属于媒体的盛会，于是别出心裁的弄了另外一个东西作为他们的头版头条。 标题就是热搜上的那个标题——他的下一步在哪里？ 而这个标题下面，没有任何的文字，只有一张动图。 图片里，一群卡通小人站在一条路的起点，一起往前走，其中一个小人一边走，身体也在不断变大，很快，他变的比其他人都大了很多，于是那条路在他身下变得越来越小，原来似乎遥不可及的远方此时却仿佛就在脚底下。 他往前踏出一步，脚落下的地方，地上写着一个数字，10亿。 然后他往前踏出第二步，轻松的踩在了20亿上，而这个时候，原本和他一起出发的其他那些卡通小人，才将将走到10亿那里。 他还在继续变大，于是，一步跨出的跨度也越来越大，而其他卡通小人的步伐相对于他来说，也越发的微不足道。 第三步，他一脚踩在了37亿的数字上，而这个时候，其他小人依旧还在10亿的数字上奋力的往前走，但前方20亿数字对他们来说，却仿佛在天边一样遥远。 最后，他跨出了第四步，脚落下，这次却没有一个实际的数字了，而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因为那个网站并不算大，流量有限，所以，在他们刚发出这个头版的时候，整个网站的流量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随着他们的用户开始把这一条转发到微博、微信等等地方之后，这条新闻就开始爆发了。 就拿微博热搜来说，《药神》的票房以及中华电影票房的潜力到底在哪这两个话题早早的就冲到了热搜的第一和第二，那个时候，这条新闻都还没出来呢。 然后，这条新闻也像是坐上了火箭，迅速出现在热搜榜上，然后一路冲到了第三，到了现在，甚至已经有了要把排第二的中华电影票房潜力的话题给干下去的趋势。 其实这个话题本身还带不起这么大的热度，但是架不住广大热情的沙雕网友们推波助澜啊。 有人就把那张图的最后一帧，也就是那个卡通小人的脚落在问号上面的图给截了下来，然后做成了一个新的gif图。 这个新的图里面，卡通小人不动了，不过他脚下的那个问号没了，变成了一个数字，而且在迅速的变化，50亿，60亿，70亿……100亿！ 如果要准确点的形容，就类似很多q群里，你的那些沙雕群友发的什么“今天吃什么”又或者“截图选老婆”之类的沙雕动图。 那人在微博上的粉丝还不少，他这一发，他的那些粉丝也开始了，一个个不仅转发了他的动图，还都截了图，把自己截到的数字的图也一起发了出来。 而这还不是最后。 在这个gif图火了之后，又有人对其进行了魔改，魔改的gif里面，卡通小人脚下的不是数字了，而是变成了国家的名字，嗯，不全是国家名，因为里面出现了好莱坞的字样。 这个魔改一发，各种魔改也控制不住了，什么卡通小人脚下是各大电影节名字的，甚至还有跑偏了的，卡通小人脚底下变成了各种著名饭店的名字——还有人没忘记张步凡曾经厨子的身份。 于是，就这么一轮又一轮的，在这些魔改的gif图的推动下，“他的下一步在哪里”居然在这一天即将过去的时候，成功的把那个37亿的恐怖数字也给干了下去，成功的登顶了微博热搜！ 所以说，沙雕……嗯嗯，网友们的力量是强大的！ 当然，这个话题在网上传播开的同时，也确实引起了不少电影人的思考。 是啊，从10亿，到20亿，再到现在30将近40亿，张步凡简直是一步一个中华电影界的奇迹，那么，他的下一步，到底在哪里呢？哪里，又是他的极限呢？ 当然，如果你拿着这个问题去问张步凡的话，他的回答一定会非常清晰。 “边疆！” 第七百六十二章 边疆采（guang）风（chi）之旅 “媳妇儿，这烤包子你还要么？不要的话我全吃了啊。” 佟丽亚白了身边这个正大口嚼着烤包子，同时眼珠子还在乱转着觅食的货，不想理他。 “哎哎哎，媳妇儿！切糕！正宗的切糕！赶快去买点儿，在这买切糕，总不会一克两百不买看刀了吧？这可得多买点儿！”张步凡把手中的烤包子两口解决掉，眼睛冒着光就准备往那边走。 佟丽亚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把这货拽住，怒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我们可是刚吃完饭出来！刚才那个野蘑菇拌面，你已经连加了两次面了，然后又吃了三个烤包子！现在还想吃？你的胃是无底洞么？” “可是，确实好吃啊。”张步凡有点尴尬的想要挠头，被佟丽亚一把攥住了手，跟照顾小孩子一样的，用纸巾帮他把刚才吃烤包子的时候手上沾的油给擦掉，就见这货笑嘻嘻的来了句“还是我媳妇儿好”，然后又开始努力劝说佟丽亚答应他去买切糕，“以前在京城的时候，都说哪一家哪一家的边疆菜做的正宗，让我把那几个办事处之类的饭店都转遍了，还自以为真的吃到了正宗的边疆菜，结果到了这边，吃到真正正宗的，才知道以前吃过的那些都差远了！所以，这不得借着这次机会，好好吃个够么。” “吃你个头的够！”和这货待久了，佟丽亚也不自觉的染上了他的一些说话习惯，狠狠瞪着他说道：“回来都三天了，你除了到处吃吃吃还记得什么？我看你已经把陪我回来的目的给忘光了！” “怎么会呢？”见佟丽亚真的生气了，张步凡急忙赔笑，“这不是回来为你的舞剧采风吗，可是采风就要全面啊，吃也是其中的一环吗，而且我们明天可是约了车，下到那个……连队里去看农田，访问那些农民朋友的，这不正好串上了么，正是有了他们辛勤的劳作，我们才能吃到这些美味啊。” “噗嗤。”佟丽亚是生生被他给气笑了，心说就你这贪吃的样子，也难怪当初会走上厨子的道路，还什么小时候根本不愿意学厨呢，都是装的！ “哎哎哎，人家要走了，切糕要走了！”张步凡这边说这话，眼睛就没离开那边载着切糕的三轮车，眼见那个“老乡”要推着车走人，立刻急了，急冲冲就要跑过去。 这次佟丽亚也不拦着他了，松开手，看着他急火火的跑过去买切糕。 ………… 这已经是张步凡不知道第几次“管杀不管埋”了，就在《药神》和他抢占了几乎所有媒体的头版头条以及各种热搜榜单，甚至再一次出现在了全国人民的必看节目新闻联播上的时候，这个货却陪着佟丽亚回了边疆。 这当然也有巧合在里头——佟丽亚正好结束了训练，身体已经回复到了一个比较不错的状态上，再加上张乐乐同学即将百日，张步凡这边已经没啥亲人了，所以这百日宴自然是要到佟家这边办的，而佟家的亲戚们大部分都在边疆。 但是呢，也未尝没有张步凡故意的成分——这货已经猜到了，当《药神》下画的时候，必然还会引发一段热潮。 其实不只是他猜到了，业内不少人也都猜到了，你以为那些媒体的头版头条新闻都是临时编的么？那都是早就准备好的，只等着《药神》一下话，把具体的票房数字往里一填，再根据票房成绩稍微改一些措辞，就能发了！ 电影发展到今天，很多东西早就已经形成了一套东西，就比如《药神》，从其题材，再到票房，再到引起的无论是社会舆论还是高层的反馈来说，都一定会带起来好多个热潮，而作为这个圈子里的一环，无论是那些电影人又或者媒体再或者其他一些从业者，能不好好利用这些热潮吗？ 张步凡是个爱凑热闹的，所以经常往各个剧组凑，闲着无聊探个班啥的。 但张步凡同时又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从差不多两年前，拿了欧洲三大电影节中第二个大奖之后，这货就再没有参加过任何一个电影节颁奖礼，无论是老牌的，像三金这样的，又或者新兴的，像瓶遥国际影展或者魔都电影节这样的，再或者国外的，像西京电影节之类，张步凡一概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嗯，顺带一提，这里头张步凡拒绝的最干脆的，要属棒子国的白虎电影奖，说实话，张步凡都好奇他们怎么会请他，明明是一个国家自己的电影奖项，并不属于国际电影节的范畴，怎么就想到邀请他一个外国人呢？ 后来一看时间，明白了，这不正好是他拿到威尼斯电影节最佳编剧奖之后不久么。 张步凡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可不想和圣人一样，去参加一趟电影奖，自己就换国籍了。 嗯，这些都不是重点，目前的重点，当然是和媳妇儿的吃喝玩乐……哦不，是采风之旅了。 佟丽亚出生在一个叫做察布查尔的地方，那是一个小县城，直到今天，依旧没有升级为市。 那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地方不大，却拥有大量美丽的景观，山、水、遗址、边境口岸，样样不缺，同样的，这里不缺的，还有边疆才有的特色——生产建设兵团，农四师的67和69团就在这里，两人约好的第二天要去看农田和农民，就在69团。 之所以要看农田，访农民，其实也是张步凡提议的，佟丽亚想要用舞蹈赞颂自己的家乡，但是家乡实在太大，值得赞颂的东西实在太多，她也不知道到底该展现哪些，于是张步凡就提议，干脆就从边疆的建设者们出发，通过舞蹈来展现家乡的变迁和发展。 而这些建设者中，又有哪一些最具有代表性呢？适当其冲两类人，军人，还有农民，于是首先的，两人就先决定了从农民开始。 第二天一早，喂张乐乐同学吃完了奶，两人就坐上了车，先前往伊宁市，再前往距离市区11公里外的69团。 在那里，已经提前有人等着，倒不是什么官方的人，两人不想惊动太多人，于是托关系在当地找了个向导而已。 一行人先来到向导家，大致了解了一下这里的情况，接着就准备出门。 这个时间点，恰好也是春耕的时间，农民们都在田地里忙活着，于是一行人就准备直接前往提前越好的田地。 不过，就在出了门准备再次上车的时候，张步凡忽然眼睛一亮，指着边上问道：“如果离得不是太远的话，我们可不可以骑这个过去？” 他指的，正是那位向导家里养的几匹马。 第七百六十三章 四十二年！ 马，张步凡其实没少骑，当初跟着徐老怪拍《智取威虎山》的时候，身为“八爷”的张步凡就有不少骑马的戏份，原本是要用替身的，被他给拒了，硬是自己练了几天，练出了样子。 倒不是什么爱岗敬业坚持不用替身，纯粹是因为感兴趣觉得好玩而已，不仅拍戏的时候，戏外休息的时候，一有空闲他也会骑一骑。 不过很可惜，当时东北那边天冷雪大，人家工作人员生怕他出个啥意外，所以一直限制着他，结果戏拍完了，瘾没过完。 之后到了“相声皇后”的马场，结果又尽喝酒了，马又没骑上，虽然和于骞约了以后有空去他马场骑马，但是紧跟着佟丽亚生孩子，他只能在家安安心心做起了奶爸。 所以，现在一看有机会了，他哪里会放过，立刻提出要求。 人家向导见他极力要求，也就答应了下来，老乡为人淳朴，拒绝了张步凡提出的“加钱骑马”的要求，表示马本来就是给人骑的，正好最近膘有些厚，就当给他们减肥了。 原本向导还担心俩人没骑过马，主动要找人帮忙牵马，结果一看俩人上马的熟练劲儿，立刻不废话了，骑上他自己的那匹高头大马在前面领路。 张步凡在《智取威虎山》的时候没少骑，佟丽亚骑的可比他还多，两人都称得上熟手了，一开始还跟在向导后面慢慢走，没走出多远就有点不满足于这个速度了，张步凡轻磕马腹，当先窜了出去，佟丽亚立刻紧随其后。 俩人在土路上策马前行，立刻一种侠侣浪迹天涯的味道就出来了，只可惜，跟着他们的是一位农民老乡而不是管琥宁皓，否则的话，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拿出任何可以拍摄的工具，把这一段给拍下来。 向导很识趣，看两人玩的开心，也不急着带路了，一直等到他们玩够了放慢了速度，这才靠了过来，笑着说道：“没想到两位领导骑马骑的这么好，厉害，厉害。” “什么领导，马大哥，我不是说了吗，你叫我小张就行，叫她小佟，或者丫丫都可以。”张步凡策马奔腾了一阵，也玩开心了，同样在笑，“我们这都是拍戏的时候练出来的，跟您这样长年骑的可没法比。” “拍戏啊，厉害，厉害。”向导五十多岁的人，估计平时也很少看电视，居然不认识俩人，现在一听俩人是拍戏的，绞尽了脑汁，竖着拇指蹦出一句话来，“我就说你们刚才看着眼熟吗，就像……就像唐朝的大侠一样。” “唐朝？”张步凡愣了一下，硬是没接住这个忽然的话题跳跃。 “是的嘛，唐朝，安西都护府吗，就在我们这里。”向导说道。 这话真要说起来倒也没毛病，唐时期的安西都护府极大，一直从边疆往外延伸到了包含阿穷汗、哈哈克斯坦等等多个国家大部分地区的一大片区域，而这个地方，也确实包含其中，当然，不像这位向导马大哥说的那样“就在这里”罢了。 张步凡还纳闷呢，这位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的老乡怎么会知道安西都护府呢？就听那位马大哥继续说道：“我们这里的很多美景，都是唐朝的时候传下来的吗，在唐朝的时候，我们这里就很美了……” 得嘞，不用往后说了，张步凡算是明白了，估计是当地的向导给外来的游客介绍的时候说的一些话，被这位老乡给听去了一下，此时借着这个“淳朴的马屁”给说了出来。 张步凡觉得有趣，于是又问道：“安西都护府确实厉害，马大哥你再给我们多说一说安西都护府的故事？” 马大哥估计也没听太多，记住的就更少了，说了半天，翻来覆去其实就那么几句话，核心思想就一个——安西都护府牛逼，唐朝牛逼，我大中华，牛逼！ 不过，他说的其中几句话，引起了张步凡的注意。 ………… 约好要下的田距离马大哥家并不算太远，就算两人在路上玩了一阵，一行人也很快到达，并没有耽误太多时间。 这一片田很大，放眼望去有种望不到边的感觉，当然并不全是马大哥家的田，也有别人家的，用一排排的树林分隔开。 两人跟着马大哥走在田垄上，看着正在田里忙碌的人们。 很快到了一个茅草棚子，这是大家平时休息的地方，这里已经有人在等着，都是提前约好的。 佟丽亚看了看自从听了马大哥“安西都护府”的故事后就有点神游物外的张步凡，也不打扰他，自己走上前去和大家交流。 问的问题并不深，都很平常，比如几月春耕、几月收获、田里一般都种些什么，以及大家都是从哪里来到边疆的这样的问题。 没错，从哪来边疆，这是一个挺重要的问题。 如今的边疆人，尤其是这些在生产建设兵团生活的人们，其实绝大多数老家都不是边疆的，而是他们的祖辈父辈，在当年抗战的时候，从内地……没错，对于边疆人来说，大西北再往东边的那些个省份统称为“内地”，都是从内地过来的。 其中一部分是跟着部队一路打来了边疆，参与了解放边疆的战争。 而另外一部分，则是响应国家“上山下乡”、“支援大西北”的口号而来。 当然，无论是怎么来的，他们最终都留在了边疆，成为了最早一批建设边疆的伟大的人，而这，也是佟丽亚这一趟采风采访的重要内容。 这些人可不都像马大叔那样不看电视了，里面有看过佟丽亚演的电视剧的，立刻把她认了出来，一看是大明星来了，一群人立刻就拘束了起来。 佟丽亚也不在意，拿出她边疆大妞的风范，用卷舌翘舌部分的边疆口音和一群人扯着家常，很快就缓解了大家的拘束感，一群人迅速的聊成了一片，很快，她带来的小本本上就记满了东西。 等到这一批人聊完，各自又回到田里忙活，等待下一批人过来的空档，佟丽亚一扭头，就看到张步凡还站在不远处，不过这会儿不是低头沉思了，而是拿着手机在看什么，不禁有些奇怪，于是走了过来，凑到边上看。 俩人从不对对方设防，像张步凡的电脑、手机、银行卡的密码，佟丽亚全不知道，反过来也一样，所以她现在看的是光明正大，毫不在意可能窥到张步凡的隐私。 只见张步凡正开了个网页查东西，佟丽亚倒也没细看，大概的看了一眼，只看到了几个字，有“安西都护府”，还有什么“42年”之类的内容，不由的好奇，刚才马大叔说什么安西都护府也就是为了夸他俩马骑的好随便扯了两句，自己老公怎么就真的在意上了？ 好奇归好奇，佟丽亚也没打扰张步凡，眼见着那边田垄上又有人过来，于是弃了张步凡不管，笑着向那些人迎了过去。 而这边，张步凡已经收起了手机，默默的叹了口气。 对于唐朝的了解，主要是在拍《神都龙王》之前，为了帮徐老怪弄剧本，张步凡查找了大量唐朝的资料，不仅是武朝，还有那前后的历史都看了不少，这其中，就有那么一段记载让他记住了。 而这一次，因为马大叔的一句“安西都护府”，让他又一次记起了这一段几乎快要遗忘的历史。 他抬头，目光缓缓移动，看着那一眼仿佛望不到边的田地，不由轻轻感慨了一句。 “四十二年啊！” 第七百六十四章 《红海行动》 “今天的收获真的好大。”佟丽亚靠在张步凡的怀里，翻看着手中的笔记本，本子上记满了她今天和那些农民朋友们聊天的内容，还不忘回头给了张步凡一个香吻作为奖励，“不愧是我老公，你提的方法果然管用。” “有思路了？”张步凡搂着佟丽亚，笑问道。 “嗯。”佟丽亚点点头，“当年我们的先辈解放边疆真的很不容易，为此，他们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生命作为代价。而作为他们的后辈，守卫与发展同样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些不仅能从那些老乡那里听出来，我自己的感受也特别深刻，最近这些年我很少回这边，每一次回来都能见证巨大的变化和发展，这些都是无比可贵的。” “所以，你准备从这几个方面入手？”张步凡又问。 “不。”佟丽亚轻轻抬手，刮了下张步凡的鼻子，又嫌弃的把他鼻子上出的油擦在他的衣服上，才接着说道：“这几个点每一个都太大了，如果我把这些都排成舞蹈的话，可能得跳上一天才能把所有内容都表现出来。” “所以，你准备集中展现哪个点？”张步凡再问。 “发展、变迁。”佟丽亚说道：“毕竟这也是我所经历过，并且曾经参与其中的，对于展现这一部分，我更有自信。” “聪明的选择。”张步凡低下头，在佟丽亚的秀发上轻轻一吻，笑道：“不过这一次，我们的选择可不一样了哦。” 佟丽亚抬起头，好奇的看着张步凡，“那你选了什么？” “守护。” ………… “所以，你又有新的本子了？而且，还是一个历史故事？”电话里，黄博的声音里透着惊讶。 原本有新的故事剧本这个事情，张步凡一般都是和管琥、宁皓又或者田状状聊的，毕竟这几位也是自己创作剧本的主儿，再加上导演的身份，让他们能够更全面和深入的去和张步凡探讨一些剧本内容。 不过现在几个人都没空。 管琥那边自从拿到了《八佰》的剧本之后，整个人就魔怔了一样，满脑子都是这部电影，差点连《老炮儿》的后期都不想管了。 宁皓那边正在筹备《唐探2》，因为涉及到和老米那边的沟通，忙活程度一点不亚于管琥。 至于田状状，自从拍完了那部某冰马震的戏之后，老田同志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彻底放下了导筒，不过其他事情却是一点没落下，教课、演戏、当监制……对了，张步凡的那部纪录片《药侠》，他就是监制，陪着陆勇在阿三国那边呆了好几个月，至于最近，他似乎又看上了哪个剧本，跑去给人家当主角去了。 想来想去，张步凡找上了黄博——反正这货也正打算拍他自己的电影，勉强也算是半个导演了。 “说实话啊，张儿，我合作过的编剧和导演也不少了，你真的是最最最不一样的一个。”黄博说道：“其他的编剧和导演，一般都会比较擅长一个题材，像宁皓，擅长的就是都市喜剧，还有管琥，别看那货拍的题材似乎很多，又有抗战又有现代都市，但你要认真看……对了，是你，那不用我说了，你也知道，他的电影表现出来的质感其实也是比较一致的。” “但是你，你有没有统计过，你过往写的那些剧本都是什么题材的？”黄博最后问道。 “呃……”张步凡想了想，给出了回答，“或许，我就是传说中的天才？” “滚蛋！”黄博干脆的给以回应。 “其实吧，我从来就没想过那些。”张步凡说道：“你也知道我的，我写剧本就两个原因，要么，是你们有故事，需要我帮你们搞定，要么就是我碰到感兴趣的东西了，我也不管那到底是什么，或许就是灵光一闪，反正就是忽然有想法了，于是就记录下来，编成故事剧本，然后拍出来。” “想到什么就能写成剧本，你特么还好意思总说别人是老天爷赏饭吃？你这简直就是和老天爷抢饭吃了。”黄博笑骂道：“行了，说说你那个故事吧。” “你有听说过这样一段历史么，唐朝的时候，有一支部队奉命守卫西域的一座城池，这一守，就守了整整四十二年……” ………… 也难怪黄博会有这样的感慨，因为张步凡最近弄的那些剧本，都直接或间接的影响到了他。 管琥拍《八佰》，之前就放了话了，准备把这几个老兄弟都弄到电影里去演个角色。 宁皓拍《唐探2》，也想要邀请黄博去演一个角色，还挺重要的。 而还在剧本创作阶段的《寄生虫》，张步凡已经和黄博说定了，将会由他来演其中的那位富豪。 对了，还有一部戏——《红海行动》。 这部戏，从张步凡这边来说，倒是真和黄博没啥关系，他压根就没把那些解放军战士们和黄博联系到一起，但问题是，其他人不这么想啊。 这个其他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步凡为这部戏选的导演——林超闲。 这，依旧是一个巧合。 张步凡在为这部戏寻找导演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去找这位“真命导演”，相反，或许是出于内心的某些想法，他在第一次寻找的时候，特意绕过了这位。 但是，或许真的有所谓冥冥中自有天定这种事在，在找了一圈，没有能够找到特别合适的导演之后，管琥给他推荐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林超闲。 张步凡也不知道管琥是怎么认识林超闲的，或者应该说，他都不知道管琥认不认识林超闲，总之，管琥就是推荐了这位。 管琥推荐他的时候，这位导演其实也没闲着——他刚刚完成了《湄公河行动》的拍摄，正在给这部电影制作后期，所以，两个人第一次的联系并不太顺畅，林超闲倒是没有拒绝张步凡的邀请，但也没直接答应，而是以要制作后期为由，把这件事往后推了。 不过，有了这第一次的接触，这件事真正的阻碍——张步凡这边倒是想通了，也不再故意避着林超闲，开始真正上心且认真的和这位战争片名导联系起来。 当然，所谓的上心和认真，其实张步凡只做了一件事情，主动的把电影的剧本给林超闲发了过去。 然后，一天之后，林超闲就主动打了电话过来，表示这部戏，他接下了。 然后，把这部戏和黄博联系到一起的，就是我们林大导了，至于他怎么会把这样一部战争戏和黄博联系到一起的，说实话，张步凡也不明白。 不过，有一件事是定了的，那就是，今年一年，餐饮指南除了一部《唐探2》和一部《寄生虫》之外，还有一部戏也将会开始拍摄。 《红海行动》 第七百六十五章 向其他领域进发的可能 “如果说到武侠片，或者说武打片的话，我相信我可以很轻易的找到几位，甚至两位数的能够写这种本子的编剧出来，但是，要说到历史剧，而且是这种大规模的战争戏，说实话，我想不到什么人。” 张步凡坐在沙发上，对面和边上的沙发里坐的是餐饮指南的“编剧部门三巨头”，也是张步凡最早招募来的三位，岳晓军、张迪沙以及孙晓航。 “嗯，也不能说找不到吧，只是电影界很难找到，看看这几年高票房的电影吧，几乎就没有比较纯粹的历史片。”话到这里，忽然一顿，张步凡一指对面准备说话的张迪沙，“我知道你想说哪一部，你们也不是外人，还不知道那部电影的情况么？一个马震，硬是差点把田状状田导给整抑郁了都，我可不想也折腾出那么一部戏出来。” “电视剧方面，倒确实有几位写历史写的比较好的，不过电影和电视终究还是不完全一样的，我很担心他们能不能掌握的住，不过，我不会阻止你们去招人的。”张步凡目光扫过前面的三个人，“那么，还是一开始的那个问题，这个本子，你们有没有人愿意接？” 佟丽亚还在边疆采风，张步凡是抽空飞了回来，为的，就是那个“四十二年”的故事，这部戏，他想拍，同时，也想借这部戏来推动一个他早就想做的事情。 餐饮指南的编剧部门其实有些特殊，尤其是在电影方面，因为张步凡本人特别的高产，所以，整个编剧部门都基本上算是在给他打下手，就像《唐探2》、《寄生虫》等等电影，都是张步凡完成了剧本之后，再交给编剧部门，进行最后的完善工作。 直到现在，编剧部门其实都还没有自己的剧本产出。 所以这一次，张步凡打算完全放权，他只提供一个大致的故事，以及把控最终剧本成品，而整个剧本都完全交由编剧部门来完成。 而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更想推动的，是编剧部门自主的产出故事剧本，毕竟，他当初找这几位来组建编剧部门，可并不只是为了找几个工具人，产出更多更好的剧本，才是他的目的。 对面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犹豫，原因也很简单，就像张步凡说的，电影节目前其实没有特别擅长这类型剧本的编剧，这其中当然也包含了他们三人，他们三个擅长的题材领域各有不同，但都不包括历史战争类的。 最后，还是年纪最大的岳晓军站了出来，笑着说道：“那就我来试试吧，说实话，以前还从来没有做过这个领域的本子，挺感兴趣的，而且，就算我做的不好，这不还有张总你兜底吗。” “哪需要我啊，我相信岳哥你一定能搞的定。”张步凡也笑了起来，说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嗯，至少到年底前吧，我这边应该不会有新的故事或者剧本了，不过，这可不代表你们可以带薪休假了啊。” 这句玩笑话把几个人都逗笑了，张步凡一边笑一边接着说，“之前咱们聊天的时候，你们可都说有些想法的啊，这次岳哥牺牲了一下，先来做这个剧本，那我就等着你们两位的剧本了？” 孙晓航有点迟疑，尴尬笑道：“这个时间是不是有点赶，张总你是知道我的，出活有点慢，如果是到年底的话，我可能没有办法保证给到一个完成度足够的剧本。” “我知道，慢工出细活吗。”张步凡点点头，“我也没要求你们必须给出一个完整的可以直接拿去拍摄的剧本出来，只要能有一个能够把故事讲清楚的就足够，我可以保证，只要故事足够好，我就一定会把它拍出来，哪怕后面要再写一年两年三年，我也等得起。” 这话一出，对面三个人的脸上又都浮现喜色，谁不想自己的本子能够拍成电影上映呢？ “那行，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张步凡先站了起来，往会议室外走去，走到门口忽然驻足，扭头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 “还是关于岳哥的。”他再次看向岳晓军，说道：“《唐探2》，宁皓那边想邀请你去演个角色。” 岳晓军其实本来就同时做着编剧和演员的工作，甚至相对来说，演员才算是他的主页，不过因为张步凡的邀请，让他更专注于编剧工作，这一年多的时间才暂停了演员的工作。 不过，是金子总会发光，岳晓军的演技其实不错，虽然因为外形原因做不了主角，但是做一个配角却是绰绰有余，张步凡也不想断了人家的另外一条路，于是干脆主动点，帮岳晓军把演员的这条路继续下去。 岳晓军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笑的嘴都合不拢了，说实话，无关赚钱，演戏这玩意儿，他也是真的喜欢。 张步凡又看向另外两位，说道：“咱们公司，向来不限制一个人的发展，在本职工作做好的前提下，想要寻求更多的发展，公司不仅不会阻拦，还会帮忙推动，你们如果也想当演员的话，也完全没有问题，嗯，不只是演员，其他的，比如导演、监制之类的，当然了，要做这些，首先得要证明确实能做得了才行。” 说完这些，张步凡推门出去了，留下三个人，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急着离开。 最后，张迪沙先开口，俩人很是祝贺了岳晓军一番，然后话题自然的落在了张步凡最后说的那几句话上。 三个年纪都不小的男人，此时却像是刚入行的新人一样，面带兴奋，憧憬着自己新的未来。 而就在这不久后，张步凡已经坐在了另外一个会议室中，他对面坐的不再是编剧，而是公司的几位艺人。 一个日常例会而已，不过，当张步凡说出了下面这番话之后，这个会就变得不那么日常了。 “刚才我和几位编剧开了个会，说了一些话，嗯，算是许下了一些承诺吧，现在也说给你们听一下。” “如果，我是说如果，在做演员之余，你们还想要做些其他事情，比如自己写个剧本啊，自己导个戏啊之类的，对了，我单纯是说影视行业啊，你们要是想唱个歌出个专辑啥的就别来找我了。只要你们能够证明自己确实有这个能力，公司不介意推你们一把，让你们在其他领域也能够发展起来。” “当然了，有一点，你们的本职工作是演员，那么，无论你们想要做什么，都得是在把你们的本职工作做好的前提下，如果连演技都还没琢磨明白，就想着跑去干其他的，那到时候公司阻止你们，你们别说是我食言啊。” 一番话，在场的几个人立刻露出了一如之前三位编剧的兴奋表情来。 诚然，有些人就是只热爱表演，就单纯想要当演员，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不是？总有人会有其他想法，会向其他领域发展，而张步凡说的这些话，则让那些原本只能是空想的东西，变的真正有了实现的可能。 第七百六十六章 一壶酒 川省的美酒很多，像什么五粮液、剑南春之类的，可能任何一个人都能随意的举出很多例子。 而作为川省出来的人，且是从小就被爷爷灌酒灌出来的厨子，张步凡却很少喝这些川省名酒。 或者准确点说，但凡是外头卖的酒，他都很少喝。 原因很简单，他喝的，都是张爷爷自己酿的。 关于自家酿酒这个事情，还有个小故事。 作为一个出色的厨子以及同样出色的酿酒师傅，张爷爷对外头的酒一直都表现的很不屑，但凡是在家吃饭，那么喝的一定是他自己酿的酒，就算是出去吃，也会把自酿的酒带上，如果没带的话，他宁愿不喝。 而作为儿子的张爸爸，后头几年一直在京城打拼，每年也就是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家看看，自然的，每次回家都会大包小包的带一大堆东西，一部分是孝敬老人的，还有一部分是给他儿子张步凡的。 而这一年过年，张爸张妈回来的时候，带的最贵重的东西，就是两瓶酒，真的是好酒，就是后来被炒上了天，都快成为硬通货的那个牌子，那时候就已经不便宜了，而且确实是好酒。 张爸拿着酒，给张爷爷说了一大堆这酒的好处，最后还说，今年除夕，咱家就喝这个，咱爷俩来个一醉方休！ 然后，第二天，他就找不到那两瓶酒了。 就在他到处翻找的时候，张爷爷特淡定的告诉他，酒已经被扔了，什么这厉害那厉害，这酒和他自酿的比，那就是垃圾！ 张爷爷当时还警告自己的儿子，如果以后再敢拿这种垃圾回家，别怪他这个当爹的把他这个儿子和酒一块儿扔出去。 老爷子向来面冷嘴硬，可想而知，当时发生这个事的时候，爷俩闹了多大的不愉快。不过，这种不愉快随着除夕的到来，很快就解了。 除夕夜，张爷爷拿出几瓶珍藏的自酿酒，往桌子上一拍，就简单一个字——喝！ 那一天，爷俩罕见的全喝翻了，连张步凡放烟花都没男人帮他，只能张妈带着放，守岁更是没人守了。 不过，第二天早上爷俩醒来，之前的什么不愉快都没了。 后来，在张爸张妈离家前往京城的时候，张爸悄咪咪的顺走了除夕那天没喝完的半瓶酒，老爷子硬是追出去足有二里路，但最终还是没能把那半瓶酒追回来。 张步凡倒是记的清楚，那天，爷爷气喘吁吁的回来，一边气呼呼的骂着“小兔崽子”“龟儿子”之类的话，一边又拿出一瓶自酿的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咕嘟嘟一口气喝完了，然后又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刚才生气骂人的不是他一样。 ………… 老张家的酿酒技术，传到张步凡这里，当然是没有失传的。 老张家的死规矩——成家立业的时候藏下一壶自酿酒，然后，三次喝完，分别是孩子出生时、孩子厨艺有成时，以及孩子成家立业时。 而到了张步凡这一代，这个规矩稍微有了些变化，因为家里的那些变故，在张步凡19岁，也是他成为孤家寡人的那一年，他就提前的藏下了这壶酒——他自酿的。 而到了张乐乐小同学出生的时候，因为忙于各种各样的事情，张步凡又把第一次喝这壶酒的时间往后推了推，这一推，就到了小家伙百日的这一天。 张乐乐的百日，绝对不算个小日子，张步凡的那些个好友，什么管琥、黄博、高胡、宁皓这些最铁的都不说了，连黄小厨、颜王这些关系没那么亲的，也早早的就告诉张步凡，他们已经准备了礼物，就等着小家伙百日的时候送给她了。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张步凡真的要给张乐乐摆百日宴的话，绝对是这一年里最豪奢的百日宴了，不过很可惜，张步凡并没有这个想法，所以也早早的给其他人说了，礼物，我收，哎，对，这个便宜不占白不占，嘿嘿。 但是，百日宴，就没法摆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张步凡和佟丽亚早就商量好了，孩子的百日，要回边疆去过，让边疆的亲戚好好的看看小家伙。 当然，百日宴是不办了，但是酒还是要喝的。 所以，在张乐乐百日来临的前几天，张步凡急匆匆的飞回了京城。 没错，什么找编剧部门对剧本，和公司的艺人说未来这些，全都只是张步凡顺带手做的，他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回来拿酒。 ………… 书房里，张步凡把几块灵位一块块的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擦干净，摆好。 现在不比以前了，成了家立了业，还有了孩子，再像以前那样专门弄件房子来摆这些就不太合适了，所以，就变成了逢年过节又或者特殊时候，张步凡才会几位请出来。 这次的菜比较简单，都是下酒菜，因为今天的主题是酒。 张步凡进到厨房，从储藏柜的最深处，拿出一个陶瓷的壶来，带着几个小酒盅来到灵位前，倒酒，然后一盅一盅的摆好。 酒液没有外头卖的白酒那么清澈透明，但一倒出来，酒香却是瞬间充斥了整间房子。 “爷爷，老爸，我这酒啊，酿的或许没你们酿的好，但是保存的久啊，从我十九岁到现在，可是存了快二十年了，你们看看，这都能挂杯了，再闻闻这味道，怎么样，没有丢你们的脸吧。” 张步凡一边说着，又一边给自己的酒盅里也倒上酒，只有一半，另一半，要留着到张乐乐的百岁那天喝的，到时候啊，他也要像当年张爷爷那样，拿筷子粘上一点给自己闺女尝尝。 嗯，闺女一定不会被辣哭，而是会像当年的他一样，开心的笑出来。 不行不行，自己的孩子可是个女娃，要是和自己一样成了个小酒鬼，那怎么行？ 张步凡端着酒想到这些，不由的笑了起来。 忽然，外间传来声音，居然是有人正在开门。 张步凡一愣，能开这门的就四个人，他和佟丽亚，以及佟爸佟妈，不过那三位现在应该都在边疆老家才对啊？ 他正准备把酒放下出去看看，就听到外面开门的人也不换鞋，踩着一双明显是高跟鞋的鞋子，咯噔咯噔的就进来了，而且目标很明确，就是他现在所在的书房。 张步凡的心一下就松了，脸上再次挂上了微笑。 很快，那个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佟丽亚。 看到柜子上摆的灵位和酒盅，以及张步凡手里拿着的酒壶，佟丽亚并没有感到意外，反而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说道：“我就知道……你可是答应我的，这酒我们要一起喝的。” “是啊，所以我这不是才喝一半么，另一半留着和你一起，在咱们闺女面前喝啊。”张步凡把自己手里的酒盅给佟丽亚看，解释道。 “那不行，那样我不是只喝了一半？”佟丽亚摇摇头，看看张步凡的手，忽然扭头出去，房间外头，就听到她高跟鞋的声音咯噔咯噔个不停，不一会儿，回来了，手中多了个酒盅，往张步凡面前一伸，“这一半我也要。” 张步凡定定的看着佟丽亚，忽然笑了起来，“好。”却没有第一时间给佟丽亚倒酒，而是把自己那半盅倒满，接着，再给佟丽亚也满上。 两人一起站在灵位前，张步凡还在笑，却笑的比之前还要开心，“怎么样，你们的孙媳妇儿儿媳妇儿是不是特别够意思，你们一定喜欢的不得了了吧，哈哈，那就不废话了，一口闷了！” 两人向着前面鞠了一躬，然后举杯，一饮而尽。 不知道是不是张步凡的错觉，桌上四个酒盅里的酒轻轻摇曳，仿佛在回应着什么…… 第七百六十七章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关于富人有穷亲戚这件事，往往会引起一些不太好的后果。 比如穷亲戚把这家子有钱人当成提款机，各种抢劫式的吃拿卡要；又或者反过来，有钱人看不起他的穷亲戚，直接不让人进门。 这种事情不仅在很多影视作品里有所表现，在现实中其实也不少见。 而如果再给这有钱人按上一定的身份，让这个人变的有钱有势了呢？那情况就又有变化了。 穷亲戚们会开始惧怕这家人，吃拿卡要抢的情况会少很多很多，就算偶尔上门，也会充满了忐忑和不安。 而反过来，碍于自己的身份地位，有钱人对自己的穷亲戚们也会和蔼可亲的多，你不来要？没关系，我给你送啊，不仅要送，还一定要亲自送，带着一脸可能对自己家人都未必有的温柔到了极致的微笑，亲手把那些礼物硬塞到那些穷亲戚们的手中，末了可能还会稍微提点几句，让这些穷亲戚们一定不要说出会败坏自己形象的话之类的。 当然，这样的情况，更多的就是出现在电视上了，影视剧也好，新闻报道也罢，而脱离了大众可以看到的这些渠道，回到真正的生活中，这种情况就会变少，更多的情况，不过是一个不相往来罢了。 而如果一定要有往来呢？可能也不会有上面说的那些“你来我往”，但一定避不开一个情况——尴尬。 当张步凡和佟丽亚带着张乐乐同学，回去边疆见佟家的亲戚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尴尬。 当然了，张步凡一家子算不上什么有钱有势，而佟家的亲戚们当然也不是什么穷亲戚，可是，当身份地位财富生活环境等等这些东西有了一定的差距的时候，这种尴尬就必然存在。 平时还好些，而到了张乐乐同学的百日宴上的时候，随着气氛的热烈，这种尴尬到达了巅峰。 这一天，张步凡拿出了他的那壶酒，给在桌的各位大概讲了一下老张家的家规传统，然后给他自己和佟丽亚一人倒了一小盅，接着，在桌上的某些人眼中依旧有着某种期待的目光中，收起了那壶酒，换成了一瓶茅台，亲手给其他人倒上。 道理讲了，礼数也到了，但是，该不爽的还是不爽。 接着，大家举杯，喝酒。 张步凡没喝完，留了个杯底，然后抱过在边上婴儿车上躺着的，这一场宴席的主角，我们的小公主张乐乐小同学，拿起一根干净筷子，在杯底沾了沾，然后轻轻的送到小家伙的嘴边。 就听到边上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年轻人，比上了年纪的人多了份锐气，也更不懂事，“姐夫，乐乐还小……” 话就到这结束了，因为在她还想要说话的时候，坐在张步凡身边，原本同样关切的看着自己闺女的佟丽亚忽然转身，一个眼神毫不留情面的狠狠瞪了过去。 这可是来自一位优秀演员的一瞪，其威力远远超过一般人，那人的话直接被这一瞪噎住，再说不下去，她看着佟丽亚，年轻人的锐气让她想要反抗，但是最终，这股锐气只化作了脸上一抹讪讪的笑，然后没了下文。 边上，正在喂张乐乐的张步凡微微一笑，头都没抬，仿佛根本没发现发生了什么似的。 筷子到了张乐乐的嘴边，小家伙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玩意儿，但是明显天赋优秀，下意识的一张嘴就含住了这东西。 白酒辛辣的味道瞬间在小家伙嘴里散开，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小家伙的一张小脸猛的皱了起来。 然后，就在不少人都觉得小家伙要被辣哭了的时候，就见我们张乐乐小同学一张嘴，竟开心的笑了起来。 这还没完，小家伙仿佛尝到了美味一样，盯着筷子就不放了，张步凡刚把筷子抽出来一点，小家伙身子猛然往前一顷，“追”了上去，小嘴一张，又一口抿住了筷子，抿完，又跟着咯咯咯乐了起来。 乐完了又去找，不过这一次情况又变了，似乎是筷子上的酒已经被她吃完了，这次，小家伙抿完了筷子，没立刻笑起来，而是一脸茫然，看看面前的筷子，又左右看看，似乎不相信似的，再次张嘴抿了一口。 这次终于确定了，那种味道真没了，小家伙不干了，一扭头看向自己老爹，一边啊啊叫着，一边还挥舞着两只小胖胳膊，仿佛在说“酒没了，快给我添上”！ 一瞬间，全桌人都哄笑了起来。 张步凡笑的尤其开心，哈哈笑着说道：“不愧是我们老张家的种！” 一边说着，不管张乐乐小同学如何张牙舞爪，他还是收回了筷子，感受着抱着小家伙的手臂上传来的那种往桌子上疯狂出溜的力量，张步凡忍不住抬手轻轻捏了捏那粉嫩粉嫩的小脸蛋，笑道：“不能再来了，我可不想真的把自己闺女培养成一个小酒鬼。” 边上，佟丽亚又在最恰当的时间，伸手把张乐乐从张步凡那里接过来，人也顺势站了起来，说道：“已经是个小酒鬼了，是吧？小酒鬼？” 张乐乐小同学也是一个神奇的小生物，挣扎了半天没得到刚才尝到的美味，倒是也放弃的很干脆，现在听到爸爸妈妈叫自己小酒鬼，也不知道是触到了哪根神经，又一次咯咯咯开心的笑了起来，仿佛在说“没错我就是个小酒鬼”似的。 佟丽亚又忍不住亲了亲这个爱笑的小家伙，说道：“好了，他们在这里吃大餐，妈妈也带你去吃大餐去。” 说完，又给了在座的人们一个歉意的目光，转身进了隔壁的房间。 这边，张步凡再次举起刚刚倒满的酒杯，说道：“我代表我们夫妻俩，也代表我女儿，再次感谢各位亲戚朋友的到来，来，咱们再走一个。” 气氛迅速热烈起来，刚才那一幕小小的插曲，仿佛已经被人完全遗忘。 这一晚，张步凡躺在床上，搂着怀里的佟丽亚，颇有歉意的说道：“白天的时候，多亏了你啊。” “一个被宠大了的小屁孩儿而已，早该好好收拾收拾了。”佟丽亚撇撇嘴说道。 “你也不怕得罪你那些亲戚啊。”张步凡问，“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 “得罪了正好。”佟丽亚撇撇嘴，“自从我当演员之后，大家来往的就越来越少，每次见面，互相之间也尴尬的不行，说实话，还不如不来往的好呢。” 见张步凡又想说什么，她立刻紧跟着接了一句，把张步凡的话堵了回去。 “我知道你是担心这个事情传出去对我有不好的影响，你觉得我会在意吗？而且，真正的家人，和那些亲戚，换了你，你又会怎么选，怎么做呢？” 张步凡沉默了，他会怎么做？从他19岁之后就几乎再没和老家的那些亲戚有过来往，就可以知道了。 当然，这些其实并不是重点，重点是…… 张步凡紧了紧手臂，一低头，轻轻在佟丽亚光洁的额头伤吻了一下。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第七百六十八章 人越来越少的照片 张乐乐同学在京城的百日宴最终还是举办了。 当然，等到张步凡夫妻带着小家伙从边疆归来，回到京城的时候，距离小家伙的百日都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了。 所以，这个所谓的百日宴也变得名存实亡，变成了一群人凑到一起小聚，增进一下关系，顺带着蹭张步凡一顿饭的由头。 当然，对于这样的理由，张步凡是很欢迎的，都是关系很铁的朋友，平时各自工作忙碌很难有机会聚在一起，如今有了这样一个机会聚一聚，那当然是极好的事情了。 于是，这一天，在小饭馆，十来位娱乐圈的各种大腕齐聚，享受了一桌由“娱乐圈最会做饭的人”亲手烹调的美食。 作为主人，张步凡第一个举杯，看着做了两桌的亲朋好友，有些感慨，“上一次咱们像这样聚，已经是几年前了吧？时间过的是真快啊。” 他身边，也是在场所有人里年纪最大辈分最高的田状状笑道：“上次也是借了你小子的光，大家才能聚到一起，说起来，我们还要谢谢你啊。” “您可别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张步凡一边说不好意思，一边却满脸的骄傲，瞬间逗笑了所有人，他也跟着笑道：“我也不多说啥了，谢谢大家能来给我家的小公主庆贺百日，希望咱们在座的所有人发展越来越好，心想事成，也希望我们以后还能这样聚在一起，开开心心！来，大家干杯！” “干杯！” 所有人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张步凡同样仰头干杯，眼里却有点点失落一闪而逝。 这已经是目前的状态下，能够聚集起来最多的人了，但依旧没有那一次的“火锅盛宴”人多，大家的事业确实如他所愿，做的越来越好，但也是因此，大家越来越忙，越来越难聚齐。 以后，或许大家还能够聚在一起，吃吃喝喝乐乐，但是，能够来的人，一定是越来越少了吧…… 当年那一张合照，就像当时说的那样，足以载入史册，空前，也绝后了。 ………… 这一天，吃喝尽兴后，大家一如既往合照留念，在张步凡的建议下，还专门把当初那张照片给找了出来，大家各自按照照片里的样子摆好姿势，拍下了一张新的，还原历史的照片，只是比起那张老照片，新的这一张里少了三个人，却也多了两位新人。 照片照完了，只是，在照片都还没来得及发出去的时候，大家就已经各奔东西。 颜王是从南方一大早乘飞机赶过来的，就为了这顿饭，以及这一张珍贵的合照，所以，宴会到了尾声，照也拍完了，他就又急匆匆的走了，连夜飞回了剧组。 跟他一起的还有管琥和田状状，自从拿到了《八佰》的剧本，这货的心思就全扑在了这部戏上，尤其是在做完了《老炮儿》的后期之后，更是再懒得管其他事情，专心的忙电影筹备去了。 在回来京城之前，他也在南方，给《八佰》寻找拍摄地，其实已经找了很久，直到最近才总算是看上了一个比较能够符合他心意的地方，当然不想离开，也是因此，这次虽然他回来了，但是他的妻子，张步凡的几位姐姐之一的梁婧就没有跟着回来，而是留在了那边，也成为了照片里少了的三个人之一。 而至于老田同志，原本是安心教导学生，当他的系主任的，但他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主儿，于是，在接到了管琥的邀请之后，立刻就答应了下来——管琥邀请他作为电影《八佰》的监制。 另外两位没来的，是王宝宝和闫霓，俩人的原因都一样——拍戏忙。 尤其是王宝宝，虽然拍《泰囧》的时候因为张步凡的一句话，他也把片酬给换成了分红，因此同样赚了个盆满钵满，也同样因此没有和徐争那边闹出什么矛盾，但是吧，就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数一样，俩人没闹什么毛病，却也再没有合作，就比如徐争拍摄囧系列的续集《港囧》的时候，直接就没找王宝宝，当然了，也没找另外那位光头演员，因为被张步凡给截了胡，便宜了餐饮指南旗下的新人彭于畅。 不过，王宝宝的事业也没有受到这个影响，相反，可能是因为换了经纪人的缘故，他的事业更加蒸蒸日上，各种戏抢着邀请他，这不，他现在正在拍的这部戏，原本是不应该有他的。 至于新加入的两位——黄小厨夫妇，本来就是京城人，所以，在拍完照之后，立刻就回了家，他们也忙，忙着带孩子，也忙着造孩子。 最后，现场留下来的，除了张步凡——佟丽亚也提前带着瞌睡了的张乐乐回家睡觉了，就只剩下三个人了，宁皓、黄博以及高胡。 四个人在杯盘狼藉的桌子上坐着，张步凡拿着手机，把那张照片发到了微博上，收起手机，看看另外仨人，一笑，举起杯子说道：“再走一个？” “走一个，刚才你丫头在，没好好发挥呢。”宁皓笑着跟着举杯，另外俩人也不废话，一起举杯。 “叮叮当当。” 杯子纷乱的轻轻碰撞，杯中酒被一饮而尽，张步凡舒出一口气，一指宁皓感慨道：“把你换成老虎，就是当年在我家小饭馆碰到他们仨的情景了，但是他们仨就是按照现在这个顺序坐的，你不知道那时候我多牛逼，一个人喷他们仨，他们硬是被我喷的无话可说，最后乖乖听了我的话。” “你得了吧，当时是看你年轻让着你，你还真以为自己厉害了？”黄博笑道。 “就是，你可少臭屁吧。”高胡也跟着笑道。 张步凡翻了个白眼，也没反驳，接着说道：“当时，一个稍有名气的小导演，俩刚入行的小演员，还有一个混吃等死的小厨子，就跟这一边聊着怎么拍电影，一边吹着牛逼，要当最佳导演最佳演员和国宴大厨，结果呢……除了我吹下的牛逼，其他都实现了！” “那不是很好嘛。”宁皓乐了，他站起身，帮几个人倒上酒，“国家啊，不缺一个国宴大厨，但是这影视界啊，却非常缺一个张步凡！” “哎，说得好，再多说几句。”张步凡舔着个脸说道。 “滚你的吧，喝酒！”宁皓笑骂一句，大家再次干杯。 “其实吧，刚被这几个货骗进这个圈子的时候，我也担心过，担心自己这一步到底走的对不对，不过现在看来，走对了！那么，就让咱们沿着这条正确的路，继续坚定的走下去吧！”张步凡举杯。 “不仅要走下去，还要把这条路越走越宽！”宁皓举杯。 “越走越平坦！”黄博举杯。 高胡一如既往的话少沉默，但他脸上挂着微笑，眼睛里满是沉稳坚定，跟着举杯。 “叮！” 第七百六十九章 Welcome to Ne York “快！快听！她叫爸爸了！乐乐叫爸爸了！” 那边，张步凡对着自家闺女，开心的手舞足蹈表情扭曲，这边，佟丽亚翻了个白眼，都懒得理他，继续收拾东西，把一件件叠好的衣物放进行李箱里。 这日子，不过了！ 当然是不可能的啦。 先说张步凡，这货想闺女叫爸爸都想疯了，像这种情况，几乎是隔三差五就来一次，但凡张乐乐同学嘴里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这货都能自动脑补成是女儿在叫爸爸。 所以，不仅佟丽亚早都习惯了这货发神经，就连他闺女，张乐乐小同学都习惯了，你看，张步凡跟那手舞足蹈，张乐乐小同学却是一脸的淡定，躺在婴儿床里，手脚牙并用的跟一个布偶激烈拼杀，看都不看她老爹一眼。 再说佟丽亚，她在收拾的衣物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张步凡的，没错，要被赶出家门（误）的，是张步凡…… 好吧，说正事，张步凡确实要出门，而且这一次还是出远门，远到了国门之外，大洋的另外一边。 经过将近3个月的筹备，《唐探2》剧组终于接近筹备完成，首批人员将要出发前往米国那边。 首批人员其实并不多，主要是导演宁皓以及一些工作人员，毕竟《唐探2》全程都将在米国那边拍摄，而且会用到大量外国演员，虽然那边的演员工会已经承接了这个活儿，保证人员到位，但是，对于其中的一些重要角色，肯定还是需要自己人把关的。 除此之外，还有和那边的各种工会的接洽等等工作，等到全部这些都定下来之后，剧组大部队才会出发前往那边。 作为总制片的张步凡，自然逃不掉成为首批人员中的一员。 嗯，其实这货是想逃的，但是宁皓怎么可能放过他？活儿都我干了，你就安心当咸鱼？想得美！ 于是，这货就在宁皓的监视下，贡献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和护照，由剧组给订了机票。 ………… 第二天一早，佟丽娅开车送张步凡去机场，副驾驶座上，张步凡抱着闺女不愿撒手。 “叫爸爸，跟我说，ba~ba~”张步凡锲而不舍的教育着。 张乐乐小同学看着自己老爹，跟看大傻子似的，咯咯直乐。 眼看着快到机场了，张步凡越发感到不舍，抱着张乐乐小同学说道：“乐乐啊，爸爸马上就要上飞机了，好几个月都回不来，一定要想爸爸啊。” “啪！”张乐乐同学回应了，肉乎乎的小手挥着，仿佛在挥手道别一样。 “你看到没？闺女回应我了，她在和我道别呢！”张步凡瞬间激动。 驾驶位上，被一直骚扰驾驶的佟丽亚忍不住狠狠翻了个白眼，按下一个按钮，把车玻璃稍稍放下来一点，让那只不知道啥时候藏进车子里的，吸引了她闺女全部注意力，惹得她闺女不停出溜着挥着手想要去抓的苍蝇给放出了车外。 安检通道外，大部队已经齐聚，一边等着过安检，一边看着不远处正在上演的一出“生离死别”。 “闺女啊，爸爸舍不得你啊！”张步凡搂着自家闺女，怎么都不想松手。 “是不是没法理解。”刘浩然正傻呆呆的看着，耳边忽然响起声音，一扭头看向身边的宁皓。 他其实没必要这么早就过去的，毕竟现在先头部队过去，到正式开拍，怎么还得至少一周以上的时间，不过张步凡发话了，好歹是创造了二十多亿票房的“功臣”，没必要这么苛刻，早点过去，一方面可以熟悉一下那边的环境，一方面，就当是过去度假了。 听到宁皓的话，刘浩然想了想，点点头。 他的另一边立刻紧跟着响起一个声音，“你还小，等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他又转头看向另外一边站着的王宝宝，只见这位老大哥同样一脸感慨的看着那边，叹气道：“当初我家老大出生的时候，我的情况和张哥一样一样的，那时候我出去拍戏，出门的时候，我家老大就在后面哭，我那只脚啊，都落不下去了。” 这货也和刘浩然一样，本来不用提前去，现在跟去就当度假，偏偏他还对跟着剧组去度假很上心，原本在另外那个剧组拍戏，还有两三天才能拍完，为了能够跟着这边一起，他硬是和那边剧组沟通了一番，把他的戏份都往前提了一些，硬生生赶上了这趟飞机。 这事儿还很是遭到了张步凡的鄙视，又不是没出过国，更不是没去过老米，毕竟他家老大就是在老米出生的，结果呢，就为了蹭一个公款度假，大明星的脸都不要了，呸！ “是啊。”宁皓倒是没多说什么，不过从他那带着追忆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他也触景生情了。 刘浩然挠挠头，挺阳光帅气一孩子，立刻就显得有些呆，得亏这是特殊通道，要是换了正常安检通道，就他这个动作，周围立刻就会有一堆小姑娘尖叫出来。 他试着去理解两位老大哥说的话，但很可惜，在他这个年纪，以他现在的阅历，还是很难理解，对他来说就是，亲情他可以理解，但是亲情到这种道都走不动一步都离不开的程度，他就没法理解了。 当然了，就像王宝宝说的，等到以后，他就明白了。 这边看的津津有味，那边演的同样津津有味，人家机场工作人员都过来通知可以开始过安检了，张步凡抱着张乐乐还是不想撒手，气的佟丽亚在那直翻白眼，对于当初自己怎么会跟了这货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最后，还是宁皓实在看不过眼，过去把这货给提溜进了队伍里，开始跟着队伍过安检。 佟丽亚就抱着张乐乐同学在边上目送，忽然惊讶低头，只见怀里的张乐乐小同学一边哼唧着，一边对着张步凡那边挥着手，这一次可没有苍蝇吸引小家伙的注意力了。 飞机上，宁皓冲坐在他边上的张步凡笑道：“我刚才就应该把摄像机拿出来，把刚才那段拍下来然后发出去，让大家看看你这女儿奴的嘴脸。” “……”张步凡翻个白眼，懒得理他，在商务舱宽大的豪华椅子里翻了个身，睡觉！ 一想到要离开闺女几个月，这货昨晚一晚上没睡好。 ………… 从京城到扭约，全程接近一万一千公里，要飞超过14个小时，再加上两国之间的时差之类的因素，正好是上午起飞上午到。 飞机稳稳落地，张步凡走出机舱，抬头看着头顶碧蓝的天空，耳边不自觉的就响起了一首bgm “welorgetonewyork！” “哎。”他凑到宁皓身边说道：“给你介绍首歌呗，我觉得肯定可以用在咱们电影里！” 第七百七十章 汉克的野心 我低调写，大家低调看……嘘…… …………………………………… 和宁皓一行人一起到达了扭约，第二天一早，在剧组的人们跟着老米的时间，揉着因为时差没倒过来而无比惺忪的睡眼起床干活的时候，张步凡却已经又一次登上了飞机。 放心，不是米联航。 飞机的目的地，老米家后院，加拿小。 这次行程属于个人行程，加拿小那边也没有剧组在，不过却有其他人来接机。 张步凡刚背着包出了大厅，迎面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牌子，上面居然写的是中文——张步凡！ 在这三个大字下面，还有他名字的翻译——zhangbufan~没错，这一次不是zhangbuffon了。 更搞笑的是，在这个中英文结合的名字下面，居然还有一段英文，这段有点长，张步凡看了半天，只看懂了两个词，一个是柏林，另一个是威尼斯。 还好，虽然这货的外语水准不咋地，但是他的新助理可是外语高材生，一看张步凡那一脸懵逼的表情，立刻会意的给了翻译，“张总，那上面写的是，柏林电影节以及威尼斯电影节最佳编剧。” “嗨，你说这些老米，哦不对，老加，怎么老是喜欢整这些东西？来接个人，还要报个名号？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张步凡摇摇头，目光顺着牌子往下移，就看到了那个举着牌子的眼熟的大胖子。 小助理林凡撇撇嘴补充道：“外国人都这样，不只是米国和加拿小这样，我当初在腐国留学的时候，那里的人也这样，如果他的朋友有个什么牛逼的事迹，他们一定会不停的拿出来说，而且还一定要表现出，他们和那个朋友有多么多么熟悉，多么多么要好，他朋友能做出那么牛逼的事情脱不开他的帮助之类之类的，总之就是……” “蹭。”张步凡一锤定音的补充，“这一点老外真应该学习学习咱们，谦逊、含蓄。” 顿了一下，又补充，“当然了，那是过去了，现在吗……” 现在就不一样了，但凡社会上发生点啥大事，一定会有一大帮子人跳出来，往上硬蹭，就和见到便便的苍蝇一样。 他们这边聊着，那边，举牌子的人显然也发现了他们，瞬间兴奋起来，把那个举了半天也没有让他成为围观中心的牌子放下，举着胖手大叫道：“张！张！” 两人也不废话了，迅速走了过去。 张步凡和这个穿着体面的大胖子热情拥抱，顺手拍了拍他的大肚子调侃道：“汉克，我的朋友，这才多久没见，你怎么又胖了？” 没错，这个大胖子正是当初他们来加拿小拍《无双》的时候认识的那位影院负责人，当时只是出于一个粉丝的心态和张步凡结交，没成想，后来居然结成了合作关系，在张步凡回国之后，两边的联系一直没断，凭着这层关系，张步凡把他自己以及一群朋友的电影作品全部弄到了加拿小这边来上映，并且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当然了，毕竟这边只是一个家族式的院线，总共也就那么几家影院，所谓的成绩不错，再跑去分成等等之后，到了张步凡手里其实也没几个钱，但是对于这家一直保持着“小赚就是赢”传统的家族式院线来说，这收获却是巨大的。 在最近这一次的年终总结上，汉克所负责的那一家影院，其营收额直接碾压了其他几家影院，这也帮助汉克成功上位，顺利的拿下了整个院线负责人的位置。 而这也更加坚定了他抱张步凡大腿到底的念头，把和张步凡这边的合作推广到了整个院线。 当然，事实证明，这样的做法也并不完全灵光，这些电影的观众主要还是来自于华人，或者至少也是在华人群体的带动下来的其他观众，所以，在华人不多的城市，这样的做法就不行了。 但问题是，在加拿小这样的知名移民国家，又怎么可能缺少华人呢？ 于是，在一段试运行之后，除了一家因为所处城市以及所处位置的原因没有取得太好的成绩之外，其他影院的营收全部提高了一大截。 这下汉克是真正抓住了精髓，在他的怂恿下，他们的老板最终又同意新开两家影院，而且都选在了华人多的城市，并且就在以华人为主的社区附近。 在这个基础上，汉克玩的更绝，在自家影院招牌上，除了打出影院的名字之外，还分别给这俩新影院各自取了一个中文名字，一家叫傲天，另一家叫乾坤。 看看这名字，张步凡真怀疑这货是受到国内网文的毒害了…… 不过事实证明，他的做法很正确，这两家主要播放国产电影的影院，开门才不过一个多月，就迅速吸引了大量的华人影迷，其营收额直接成为了整个院线的第一第二。 这一下，让汉克彻底的在院线经理的位置上坐稳了，也让他的心思越发的活泛起来，于是多番联系餐饮指南，想要加深合作。 于是，接着这次来米国拍戏的机会，张步凡就亲自赶了过来，倒不是他有多重视这个合作，毕竟就算这家院线扩张了，又开了两家影院，甚至再多开几家影院，最终落到他手上的钱也没多少，只是，他却在这个合作中看到了一个机会，一个当初几个人吃着火锅喝着酒，得出了一个“没戏”结论的机会。 两人热情拥抱，林凡刚准备把张步凡的话翻译给汉克，没想到，这个下巴已经叠出了三层，正在向着四层发展的老加同志居然一张嘴，操着一口并不熟练的中文回答道：“没有办法，张，最近工作太忙了，我一忙，就忍不住想要吃甜……甜食，那样可以帮我调……我的状态。” 这下，就连张步凡都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了，好半天才感叹道：“可以啊，汉克，这才多久没见，你的中文就说的这么好了！” “这都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和你说话，我的偶像。我们边走边说吧，车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汉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转头带路，接着说道：“不过，我必须说，中文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说的语言之一，我花了很大的，的……的……” “功夫。”林凡忍不住帮他补充。 “没错，功夫，茶尼斯功夫！”这不知道啥时候开始有点神经质的胖老外还比划了几下，才接着说道：“我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学会了一点点，但是，我们国家的人却很难学会，这就是我要和你商量的事情，张，很重要的事情。” 张步凡淡淡一笑，他早猜到了。 加拿小的华人确实很多，但毕竟不是主要人口，而这已经给汉克他们带来了巨大的红利，所以，他现在的心思，除了利用现有的优势继续扩大经营之外，更把念头打到了华人群体之外。 能够成为影院负责人，再到现在的院线经理，汉克当然不完全靠着运气，他的能力其实相当不错，为了能够把这个机会做成，他可是把所有张步凡那边提供的电影都看了个遍，在他这个专业人士看来，这些中华电影，其实不少都相当不错，即便是他们老外也会喜欢的。 不过，前提是，他们要能看懂。 这个所谓的看懂，可不是单纯的价格字幕那么简单，就算要加字幕，也一定要足够专业的翻译，能够把台词的意思表达的足够准确和生动。 这还是最基础的，再往上一层，也是汉克最希望有的东西——配音，英文配音。 如果这样做也能取得成功的话，那么汉克接下来想要做的，就是成为中华电影在加拿小地区的总代理！ 这，才是汉克最大的野心！ 第七百七十一章 中华院线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 张步凡打断了汉克兴致勃勃的发言，这位加拿小胖老兄显然进入了状态，说的是一个口沫横飞，以至于张步凡连着用了三个国家的语言，才终于让他闭了嘴，大致过程如下。 “等一下！” “求都嘛得！” “一颗斯克又私密！” 虽然最后一个的发音并不太标准，但总算是让这位加拿小胖老兄听懂了，于是他停下继续用唾沫摧残面前的桌子，一脸茫然的看着张步凡，在他看来，他刚才说的明明是对双方都有巨大好处的事情，为什么张步凡要打断他呢？ 随即他猛然警惕起来，难道……眼前这位他的偶像，想要吃独食？ 无怪乎他这样想，因为他刚才说的内容，除了中华电影的英语字幕和配音等等问题之外，其实最重要的一点，在于把这些中华电影在加拿小全面推广这件事情上。 在他的描述里，他们的院线将会逐渐的与其他院线展开合作，把中华电影在加拿小全面推广开。 当然了，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就拿他们家自己院线的那一家“失败的”影院来说，外国人对于中华电影的接受度，显然还远没到一个足够高的程度。 但是汉克很有信心，或许全面推广，就像引进好莱坞电影那样还做不到，但是他有信心联合几家其他院线一起，做出一个在国外很常见的类似“文艺院线”那样的东西。 毕竟已经做了这么久，对于中华电影是否能够在加拿小赚钱这件事情，汉克已经不存在任何怀疑了，他甚至敢肯定，搞出一个“中华院线”来，也必然是能赚钱的。 而他想要做这个的理由并不止于此，还在于，他能够以“中华电影总代理”的身份来推动这件事，那么，在院线赚钱的基础上，他还能够恰到一份分成！ 这可和他现在供职的院线没关系了，纯粹是以他个人的身份，或者准确点说，是以他准备成立的一个小公司作为基础，赚的钱不用上交给院线老板，而纯粹是他一个人拿的！ 而他的警惕也可以理解，因为他构想的这些，张步凡确实可以完全绕过他，直接去和其他院线谈，而张步凡和那些院线谈的资本，就是他花了这么长时间做出来的成果！ 张步凡看着汉克那直接写在了脸上的警惕和担心，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笑着摇摇头，也难怪这位老兄四十多快五十了，却依旧只是一家影院的负责人，连喜怒不形于色这一点都做不到。 他摆摆手，笑着说道：“不用紧张，我的朋友，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你说的非常好，我也非常赞同你的观点，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一下，之所以现在坐在这里和你聊这些的是我，就因为我们之间的合作，还停留在一个非常小规模的，实验性质的基础上，而即便如此，其实在回国之后，我也已经给我国负责电影出版方面的官方机构进行了宝贝，所以……” 他顿了顿，给林凡留下了充足的翻译时间，然后才接着说道：“所以，如果你想要把这种合作继续做大，甚至做到加拿小全国，就等于是把这件事情上升到了国家层面，那么，这就不是我一个小小的电影人可以做决定的了。” “我们不往大里说，就说最基础的，这些电影的字幕以及配音的问题，因为目前只是我们两方的实验性合作，所以都是我们这边做出了字幕之后，给到你们进行优化，再由我们这边进行最后的监修，呃，监修这个词不好翻译么？监督和修改不就行了么。” 张步凡白了自己这个时不时会一根筋的新助理一眼，继续说，“很简单的一个过程，不是么，但是，如果按照你提出的方案来做的话，那么，在这个过程之外，我还要把电影交给我国负责相关工作的官方机构，由他们来进行最终的审定。” 张步凡停了停，听着林凡喃喃自语着“审核和判定”，然后翻译给汉克，这才又接着说，“没错，我的国家是没有电影分级制度，但是这并不代表我的国家电影审核方面就不够严格，恰恰相反，这一点你可参考好莱坞，就算是他们那边卖的再好的电影，只要有一点触犯到我们那边的审核条例，那就没法在我们那个全世界最大的票仓上映。” 张步凡一边说着，汉克也露出思索的表情，不过很显然，他并没有想的太清楚，以至于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张步凡也明白他的想法，因为在他看来，这不过就是增加了一层审核过程而已，似乎并不是多大的问题。 想了想，张步凡举了个例子，“这么说吧，就之前在你们这里上映的那些电影，考虑到你们国家的文化和人们的生活习惯等等问题，在字幕的翻译上面，其实我们是做了很大让步的，一些地方或许表达的并不是我们想要的原意，但我们也没有提出来，但如果是我们国家的官方机构来负责审核的话……这么说吧，你那些字幕里所有以f又或者sh开头的内容，又或者有sex这样的词语在其中的语句，都没法通过。” 这一下，汉克的脸色变了，一脸的难以置信，在惊讶之下，他也不秀那还算不错的汉语了，用英语叫道：“怎么可能？难道你们国家不允许说脏话吗？可是，那些台词不就是那样说的吗？” 张步凡耸耸肩，“你要知道，我的朋友，即使是在我的国家，那些电影里的脏话，在被做成中文字幕的时候，也会被过滤掉的。” “而这，还只是这个合作中很小的一部分，还有很多其他方面的细节，就像我说的，这可不是咱们两个人就可以说定的事情。”张步凡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伸了个懒腰从椅子里站起来，“好啦，我的朋友，必须得承认，我对你的提议很感兴趣，但是，这很显然并不是短时间就能说定的。我今天为了来和你见面，可是只吃了一点东西，作为一位绅士，你难道不应该请我吃顿好的吗？” 汉克有些失望，在他的预计中，这应该是很容易就能定下的一件事情，他成为这边的总代理，而张步凡成为中华那边的总代理——如果真要做大做强，很显然张步凡自己，或者包括他从朋友那里弄到的电影数量是不够的，而更多的电影，就意味着需要一位和他一样的代理人。 两边各自代理，一起赚大钱，多好的事情！ 但是很可惜，如果真的按照张步凡所说的话，那这件事情确实没那么简单。 不过他毕竟也当了这么久的商人了，很快调整好了状态，再次变的无比热情，笑道：“没问题，我的朋友，这顿饭肯定让你满意，你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又长胖了吗？很快你就会明白了。” 第七百七十二章 咱选角色，就是这么效率！ “好了，我的朋友汉克，说实话，我对你的提议还是非常心动的，当然了，不是因为钱的事情。” “呃……不是我自夸，但是我真的不怎么缺钱，而做这个……总代理赚的钱，真不算多。” “对我来说，能把中华电影推广到世界上，让更多的人了解中华电影，甚至借此了解中华这个国家，才是我更想要看到的，同时，在这个过程中，如果能够结识更多的电影方面的人才，大家能够展开更多的合作，那就更好了。” “好吧，咱们就不说那么长远和在你看来明显假大空的东西了，嗯，这句不用翻译。” “我会帮你，当然，实际上我能够帮到你的东西终究是有限的，最多帮你牵线搭桥，然后告诉你一些和我们国家的官方机构交流的时候需要注意的一些东西，仅此而已，最终还是需要你自己努力，拿出一套真正可行，并且得到我国官方认可的操作流程出来。” “别苦着一副脸，老兄，我们国家有这样一句话，欲戴皇冠这必承其重，呃，这句你能翻译吧？那咱们接着说，你想要从这里获得这么大一块利益，自然就要付出相应的努力和代价，我们国家还有一句话，叫天上不会掉馅饼。” “所以，我相信你一定能搞定的，实在搞不定，你可以找人帮你吗，你好歹是一条院线的负责人了，虽然你们家院线总共才那么几家影院，但这也不是一个普通身份了，雇一些专业人才帮你解决问题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好啦，来，笑一个，加油，努力，等你到时候去我的国家办这些事的时候，我请你吃好吃的，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美食，呃，对了，这得建立在你愿意让自己更胖一些的前提下，相信我，和中华的那些美食相比，你们这里的食物……算了，我还是不说了，省的影响你晚饭的胃口。” “我？我当然不能再陪你共进晚餐了，因为我要走了，我的朋友，在这里陪你呆了两天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有同样重要的事情在等着我。” “什么事情？当然是电影，我的新电影，对了，你说你是我的影迷？那记得到时候要给我贡献一张电影票啊！” ………… 和汉克的会面，算是有收获，但是又不能完全算。 从汉克表现出的急切中，张步凡获得信息，说明外国，或者说至少在加拿小这片土地上，中华电影还是有足够的生存土壤的，而且这片土壤如果能够精耕细作的话，还有扩大的可能。 这显然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毕竟，这说明了当初他们几个货躲在小酒馆里得出“中华电影想要大规模走出去的可能性基本为零”这样的结论并不正确，证明了中华电影可以走出去，只是需要做更多的努力。 但问题就在这个努力上。 这一方面要他们电影人去努力，拍摄出更多的优质电影，而另一方面，则需要更上层的某些人和机构的努力，而他们愿不愿意努力，同不同意努力，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这也是张步凡要和香江那边合拍《寄生虫》，然后再借着这部电影继续拓展合作范围，拓展到国外去的原因。 在国内，限制终究太大。 ………… 在把这件事情移交给张墨和李耳，让他们两个跟着汉克去忙活之后，张步凡终于结束了为期三天的，被宁皓称之为“悄咪咪溜号，不负责度假”的时光，踏上了前往加拿小隔壁的飞机。 这里，不得不再一次称赞一下好莱坞这边各种工会的工作效率，就这三天的时间，宁皓已经顺利的和这边的几个工作完成了初期的接洽，工作顺利展开。 所以，当他踏入那个剧组临时租赁的作为选角场所的房间的时候，就看到外面的走廊里已经排了很多人——都是老米这边的演员工会按照宁皓这边给出的需求介绍过来的，来试镜电影里几个比较重要的配角角色的，嗯，就是那一群在侦探软件上排名靠前的外国侦探的。 张步凡在排在最前面的一个壮汉老外那不善的目光中，老实不客气的直接站在了门口，透过门缝往里看，立刻眼睛一亮，呦，熟人啊。 于是，也不管里面正在试戏了，抬手敲了敲门，也不等里面回应，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宁皓本来皱了皱眉准备训斥的，一看进来的人，也不说话了，等着张步凡过来，却见这货径直走向那个试戏者，然后在对方一脸懵逼中，笑着说道：“wwe，梅森·瑞恩，对吧？” 那人很显然听不懂后面的中文，但是前面三个英文字母肯定是听懂了，这位连脸上的肉都几乎练成肌肉的强壮大汉立刻笑了起来，连连点头，嘴里回应一连串话语，可惜，张步凡听懂的单词就那么几个，“耶”、“哎”、“wwe”。 没了。 还好，林凡跟着进来了，急忙翻译，张步凡才明白，那位说的是，他就是wwe的摔跤手，还问张步凡也看摔跤么？ “是啊，我挺喜欢看的，你们摔的够假，但演的挺真。”张步凡一边说，一边还示意林凡不用翻译，然后一边在这位长相酷似《银河护卫队》里毁灭者德拉克斯的大兄弟那一脸懵逼中扭头看向宁皓，“他是来试镜那个肌肉侦探的？不用试了，就他了。” “嘿。”宁皓气乐了，忙活的时候你丫跑了，现在我这里累了多半天在这里选角，你丫进来一句话不说就把人给定了？ 边上一个老米这边工会的人，听着身边翻译告诉他两人的对话，眼中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估计还在等着俩人开干，却没想到原本脸色还有点沉的宁皓忽然一笑，借着一点头，“ok，就他了。” 这下不只那壮汉一个懵逼了，那个工会的工作人员同样一脸懵逼，心说这帮来自中华那个神奇地方的人都这么不靠谱么？选角都这么选的？中间进来个人，随便两句话就把人定了？要不要回去告诉工会，让工会中止和他们的工作？ 当然，他的想法张步凡和宁皓不知道，也懒得知道，宁皓抬手点了下张步凡，说道：“你看人从来很准，希望这次看老外也一样，不然的话，到时候我可就要和你不干活偷溜出去度假这笔账一起算了啊。” 张步凡嘿嘿一乐，“那你肯定没机会了，这群wwe的摔跤手啊，让他们演细腻的肯定没戏，但是演这种大开大合夸张的角色，找他们，准没错！” 宁皓摆摆手，“得嘞，那就直接下一个角色！” 他又看看已经来到身边的张步凡，干脆又说道：“告诉后面的人，也别一个一个进来了，一次进来五个，让他选！” 第七百七十三章 杀青了，又没完全杀青 选角的进程随着张步凡的加入而迅速加快。 宁皓一次请好几位演员进来，先让张步凡过一遍眼，有看上的直接定，实在没有看上的，这才会让那几位演员挨个表演一段。 这样的选角方法，把那位演员工会派来的工作人员都看傻了，他也算老资历了，不算好莱坞自己的剧组，就算是外国剧组他也都接洽了不知道多少，像这么选角的还是第一次见。 于是，他看向张步凡和宁皓，嗯，尤其是宁皓的眼神，迅速的从“这人没问题吧”演变成了“这货一定是疯了”。 同时，在心底也给这个来自中华的剧组打上了“不专业”的标签，尤其是在从翻译那里得知了这个半程加入进来并且迅速开始主导整个选角的家伙原来是这个剧组的制片人之后，他更是坚定了这个想法。 陪资本玩这种事情，在哪个国家都有，尤其是在老米这种资本主义国家更是屡见不鲜，像好莱坞，每年产出的电影和不能上映……不，应该说是拍出来就直接装盒封存的电影可比中华多的多的多，其中也不乏某个有钱人忽然脑子一热准备拍一部电影的情况，那种就和现在的场景特别的像。 那样的剧组，重点已经不在拍电影了，而是围着金主转，一切以金主“玩爽了”为第一要务。 此时在他眼里，张步凡就是这样的一个冤大头，而宁皓，就成了一个为了赚钱放弃了导演的尊严，只会溜须拍马的败类。 当然，也就是张步凡和宁皓不知道，他们要是知道了……也懒得理会这位，最多会在让翻译不翻译的前提下说一句，“这沙雕老外懂个毛！” ………… 虽然出了国，但是工作进程却出乎意料的顺利，在老米各个工会的帮助下，张步凡感受到了即便是在泰兰德的时候获得人家官方协助都没有感受到的顺畅。 于是，一周后，按照之前约定的时间，剧组第二批人员到达扭约，跟提前到这边的人会和，整个剧组总算完整，电影正式开始拍摄。 “嘿，这造型，再看一万次我还是觉得适合你，你说张儿当初是怎么想到给你做这样一个角色的呢？”王太立摸着下巴，看着眼前的人。 这人左手盘着俩核桃，右手还拿一茶壶，梳一小偏分，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正是勺子兄弟的另外那一位——肖扬。 他此时的造型当然不是《唐探2》里的宋义，而是……昆泰！ 没错，就是昆泰。 只见他对着王太立的调侃，先是一张嘴，来了一口娘里娘气的“萨瓦迪卡”，配上他这个外形，一种别扭却又满是喜感的感觉瞬间就来了。 然后他才开口反击，“你好意思说我，看看你自己，哎，下次咱俩再出歌，你就穿这个啊。” 肖扬都打扮成了昆泰，那王太立呢？当然是黄兰登啦，花裤衩花衬衫大油头，一脸骚浪贱…… 只见王太立贱贱的给肖扬抛了个媚眼，答道：“好~” 这时候，边上传来一个声音，“哎，这表情！” 就见张步凡一边说一边靠了过来，笑道：“我就说先拍这一段戏吧，宁皓还担心你们俩的状态，呵呵！” “是是是，你对，你都对，行了吧。”宁皓也人随声到，无语的看了眼张步凡，不就是说了句担心勺子兄弟俩人刚下飞机还没调整过来时差状态不好么，张步凡就记上了，什么小孩儿脾性，他知道这货，也懒得和这货继续掰扯，说道：“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那咱们就准备开拍。” 《唐探2》开机第一镜，放在整个电影里来说，却恰恰就是最后一幕。 秦风和唐仁解决了这个案件，准备返程，却又恰好接到了野田昊的求助电话，于是准备换飞机前往鈤本，就在这个时候，遇见了两个熟人。 当然不是“阿香”和她的人渣老公啦，虽然张步凡在剧本里保留了“阿香结婚了，但新郎不是我”的梗，但是在结尾这里，他却是没有兴趣扮演一个趾高气昂的莫名其妙动手打人的神经病。 他俩遇到的，正是漫谷警察局里的哼哈二将、卧龙与凤雏——昆泰和黄兰登！ 俩人的扮相和第一部里完全一模一样，甚至肖扬手里的那个茶壶，都是张步凡让人又跑去泰兰德那边买的。 至于这两位为什么会跑来米国，原因也很简单。 原本警察局长答应他们，谁破了黄金劫案，谁就升任副局长，然而最终结果，却是上头派了个人空降了副局长的位置，而他们俩人谁也没落着好处，反而还遭到了新来的副局长的针对，于是两个原本的仇人开始同仇敌忾起来，俩人一合计，干脆不干了。 但是俩人也不能以后什么都不干啊，于是俩人再一合计，干脆组建了一个组合，就叫勺子……侦探！ 没错，这俩也当了侦探，而且在那个crimaster上，俩人凭借他们当警察时的专业知识，成功通过了上面的测试不说，还都排名挺高，进入到了前一百名里面。 俩人这次来扭约，也是听说了这边举办的这个世界名侦探大赛，于是想要来捞一笔，但是很可惜，他们的消息渠道显然不咋地，等他们落地的时候，人家案子都已经结案了。 这俩和唐仁可是旧识而且关系匪浅，唐仁又怎么可能放弃“关照”这两位的机会呢？于是对着两人一顿冷嘲热讽。 不仅告诉了他们民侦探大赛已经结束了的事情，还吹起了牛逼，告诉两人，大赛的冠军就是他和秦风，正是他们两个破解了这起大案，并且获得了那500万美金的奖励。 一边说，这货还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身貂，没错，就是电影开始时，他去机场接秦风时穿的那一身貂，很牛逼轰轰的告诉俩人，这就是他用那500万买的！ 最后的最后，他更是无比嚣张的告诉俩人，他和秦风现在在侦探界可是有了鼎鼎大名，多少人照着他们帮忙破案，就现在，他们就要前往鈤本，去破解一出惊天大案！ 在这两个当年在他面前各种耀武扬威嚣张至极的家伙面前出够了风头，唐仁立刻拉着秦风开溜。 后头，只留下昆泰和黄兰登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想到，当年被他们随便欺负的小老弟唐仁居然也混出了头。 俩人最后对视一眼，同时下定了决心，异口同声的说道：“去鈤本！” “咔！过了！”宁皓的声音，在勺子兄弟刚出机场又扭头重回机场的背影中响起，“让我们祝贺肖扬老师和王太立老师饰演的昆泰和黄兰登的戏份杀青！准备下一场！” 没错，昆泰和黄兰登在《唐探2》里的戏份就这么多，但是对于肖扬和王太立来说，他们在《唐探2》里的戏份，杀青了，却又没完全杀青。 第七百七十四章 一场和老米警方的竞速 原版的《唐探》三部曲里，第一部可以称之为巅峰。 到了第二部，一方面为了迎合春节档观众的合家欢心里，从而加重了喜剧的分量减少了推理的分量，另外一方面，估计也是编剧能力不足或者已经开始不走心，导致这部戏喜剧部分足够出彩，但推理部分却显得有些弱智——弱智的主角侦探团，以及更加弱智的其他破案者，尤其是老米警方。 至于第三部吗……一部明显已经江郎才尽想着躺在过去荣誉上恰烂钱的垃圾作品，就不用说了。 一部推理作品，尤其是那种主角有对手的作品，只有对手足够出彩，才能够更加衬托出主角的厉害，这里的对手也分正派和反派，但是效果都是一样。 反派的话，就像福尔摩斯与莫里亚蒂。 而正派，则可以参考柯南与服部平次。 而《唐探2》，刨去那些什么世界排名前十，但实际作用主要是搞笑以及在关键时刻给主角当“梯子”的侦探们不谈，其实主角侦探团还有一个很大的对手——扭约警方。 从一开始，七叔举办了侦探大赛的同时，却邀请了身为警察的陈英来做案情讲解，就已经说明了，这除了是一场侦探之间的比赛只为，同时还是侦探与警方的一场赛跑。 侦探们不仅要先于他们的同行侦破这个案子，同时，还需要赶在警方破案之前，才有机会拿到最终的五百万奖金。 稍微换个角度思考一下，在这部电影里，老米警方，不就是主角侦探团的服部平次么？ 只是很可惜，这个“服部平次”实在太逊了一点，逊到他们甚至没有办法从破案的角度对主角侦探团造成任何威胁，只能从其他方面，比如统计主角侦探团来给他们造成麻烦。 当然了，张步凡也大概能猜到某人这样做的目的，大致有两个。 首要的一个，丑化某个特定阵营，来获取认知认同。 嗯，这样说可能有些太抽象了，简单举几个栗子。 在中华的影视剧里，但凡是把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国家以及老米作为反派，并且丑化的，总是更容易获得更多的认可，尤其是当那些丑角是这两个国家的人的时候，更容易引得人们会心一笑。 这种情况可不单纯咱们国家这样，其实每个国家都一样。 就比如欧洲那边，什么德意英西，都以乳法为乐趣。 再比如，英格兰德明明和威尔市、苏格兰德是一个国家，但是在他们各自的电影里，但凡是把另外的那俩作为敌人并且弱化和丑化的，也同样更容易获得他们自己人的认可。 悄悄，一个国家内部都这样，更别提国家与国家之间了，甚至有一些导演专门抓这些国家政治上的机会，通过拍摄一些贬低当时和他们国家不对付的其他国家的内容，来赚取票房。 别不信，真的有这样的人。 再一个，某人在拍这部戏的时候，其实就没有想要给主角侦探团设置一个真正的对手，一切所谓的对手，都只是为了给主角侦探团服务的“工具”而已。 这样做其实也无可厚非，但问题是，这如果是建立在一个足够精彩的推理故事的基础上的话是没问题的，但如果推理故事本身就不够精彩，甚至有太多的漏洞，逻辑都做不到足够自洽的话，那么这样做，就会进一步的把这些问题给放大。 尤其是这部电影的反派也不够出彩，更是把这个问题再次放大。 而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那些吐槽《唐探2》的观众里，就有相当一部分对于这部剧里其他角色太过弱智的不满。 而这一部分，也是张步凡改动最大的一部分，在他的改动下，整部电影不仅是一个破案的过程，同时，也成了一个主角侦探团和老米警方竞速的过程。 说起来很简单，但实际上这个改动很大，按照这个剧本拍出来的电影，将会与张步凡记忆中的有巨大的差别。 ………… 这一天，拍摄进行到了电影中的一个小小的高潮——秦风与野田昊，世界第二与世界第三的竞赛，而他们竞赛的内容，就是看监控！ 一个人看七叔孙子被杀现场的监控，另一个看白人妇女被杀现场的监控。 “两倍！” “四倍！” “八倍！” “十六倍！” “三十二倍！” 两个人盯着显示屏，看着上面那正常人的眼睛已经完全无法捕捉的疯狂闪过的画面，然后，在现场其他人看怪物一样的目光中先后喊下了停！ 以上内容，是a组正在拍摄的部分。 是的，整个剧组分成了a、b两个组，其中a组拍摄主要的内容，由宁皓亲自执导，而b组则负责拍摄一些没有主角的内容。 而在a组拍摄这部分内容的时候，b组那边则在一个室内，房间很大，摆着几排电脑，而在电脑前面的墙壁上，则是一面占据了几乎半面墙壁的大屏幕，大屏幕两边其余的墙壁也没空着，而是摆着一台台小的显示器，每个屏幕上都在播放着一个监控画面。 这里，正是扭约警方的一个高科技实验室，专门用来分析比对各种录像的地方。 而此时，实验室里，一群警察正在忙碌的操作着，而墙上的大屏幕中，画面被一分为二，播放的内容正是秦风与野田昊竞赛的录像——两个凶杀现场的监控。 画面同样以一种正常人眼睛根本无法捕捉的速度快速播放着。 这就是拍摄的全部内容，不过，等到后期加入特效之后，这里就会完全变样。 那快速播放的画面中，会出现一个个代表面部捕捉的黄色方框，准确且迅速的套在画面中出现的每一个人的脸上，这些方框跟随画面快速移动，扫过每一个人的脸。 忽然左边的画面猛然顿住，其他所有方框消失，只剩下一个人脸上还存在，而那个方框则变成了红色。 而另外一边的画面也从正常播放变成了倒带，迅速倒到某一个特定画面，那个画面上，同样只有一个红色的方框，稳稳的套在一个人的脸上！ 两个画面中的两张脸，一模一样！而这一幕，也和另外一边a组拍摄的内容最终制作完成后的效果，一模一样！ 当然，这也不是完全制作完成后的效果。 按照宁皓和张步凡的预想，电影播放到这里的时候，画面会先一分为二，左右两边，分别是秦风和野田昊，紧跟着，又会再次分成上下两部分，上面是秦风和野田昊，下面则是扭约警局实验室。 原本是两方的竞争，变成了三方。 不，这样说并不准确，依旧是两方，侦探方，与警方！ 最终，当上面的工作人员按照秦风和野田昊的指挥，分别把画面往前倒了x秒的同时，下方的画面中，墙壁上显示器里的画面也最终定住！ 于是，在一个被分成了四份的大银幕上，将会出现4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宋义！ 侦探一方，与老米警方的竞速，在这一刻，完全的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 第七百七十五章 宋义背后的人 《唐探2》的拍摄很顺利，这主要要归功于我们宁皓宁大导。 从决定要开始拍摄的前期筹备开始，宁皓就完全的扑在了这部电影上，因为电影整个过程都要在老米这边拍，所以在开始正是筹备之前，也就是还没到过年的时候，宁皓就已经多次前往老米那边，取景、和老米那边的工会进行沟通等等。 而在后面筹备的这段时间里，他在老米那边的时间，甚至比在国内都要长了。 别看这次剧组过来只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已经和老米这边打通了所有脉络让拍摄顺利开始，但这全是因为宁皓前期下足了功夫。 不夸张的说，之所以顺利，宁皓要占99%的功劳。 至于剩下的那1%，嗯，也和张步凡同志没啥关系，而要归功于剧组的工作人员，以及各位演员。 本来也是，张步凡不过就是个写剧本以及付账的人而已，拍摄有他啥事？ 说实话，这次的拍摄过程中，几位演员是给了张步凡惊喜的。 首先就是主演刘浩然，这孩子经历了在中戏将近一个学期的学习，似乎是开了窍，演技方面不能说有特别大的进步，但是在心态方面却是有了相当大的突破。 当初拍《唐探1》，包括在《无双》里面演配角的时候，这孩子明显还是放不开，很多需要他外放的表演，他都表现的有些束手束脚，这和性格无关，也和演技无关，纯粹是心态，他本身是一个很开朗的人，但是当面对这些表演的时候，却表现的特别内向。 他当时的表演和王宝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王宝宝饰演的唐仁这个角色，论外放和夸张，程度要比秦风高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但是王宝宝表演的却是游刃有余，堪称精彩。 就当时来说，王宝宝的表演是全方位的碾压了刘浩然的。 而到了现在，无论是张步凡和宁皓都能看得出来，刘浩然的心态明显放开了，一些放在过去会让他感到“羞耻”以至于放不开手脚与表演的戏份，现在却能很轻易的拿捏住。 就拿唐仁带着秦风去找他的师傅莫友乾的那一段戏来说，因为莫友乾是个好色之徒，而且眼神不好，于是把眉清目秀的秦风错认成了漂亮小姑娘。 而为了能够让莫友乾说出他们想要知道的东西，秦风牺牲自己，做了个特别魅惑的表情，还学了女声。 这段戏如果放在《唐探》里，张步凡都能想象得到，肯定要ng不知道多少次，才可能有那么一次勉强达到标准，没错，还是勉强，因为这小子放不开，他的内心无法说服他自己去扮演一个女人。 但是到了现在，这一段戏就只是ng了一次，而且这次ng与刘浩然无关，而是边上的王宝宝被刘浩然的表现惊着了，以至于出现了一瞬间的呆滞被摄像机捕捉到，才导致的ng。 而刘浩然却以为是自己的表演不到位，主动跑去找宁皓，在那边连比划带说的，硬是给宁皓表演了几套不同的姿势神态出来。 这一下，连边上的张步凡都看傻了。 等到刘浩然回去准备下一次拍摄的时候，张步凡在这跟宁皓感慨，“这科班出身的是不一样哈，这小子才在中戏上了不到一个学期的课，这眼见着就不一样了。” “废话。”同样科班出身的宁皓说道：“你别以为见过几个人说什么是不是科班出身不重要，重要的是对表演的热情热爱这样的话，就真的觉得不重要了，你也不看看，现在这个圈子，这个市场上，正经不是科班出身的才有几个？” 他又抬头上下打量了张步凡这个野路子一眼，接着说道：“不说别的，就说你，你也是演过戏的人，但你自己说，如果不是你跑到人家京影去蹭课蹭排练，你能有现在的演技？而且就你那点演技，说实话还真没人家刘浩然好。” 张步凡翻了个白眼，心说我还真不是蹭课蹭排练才牛逼的，不过，难道我在梦里变强这种事情还要跟你说吗？ 第二次拍摄，刘浩然果然又换了一种表演，除了给元桦老爷子抛了个媚眼之外，右手还捏了个兰花指，恰好挡住了他的喉结，同时那根翘起的手指轻轻挑起自己下巴，让下巴那曲线看上去更尖。 这一下，还真的挺有千娇百媚的感觉的。 监视器后头的“张步凡专属位”上，看着刘浩然的表演，张步凡也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嗯，科班出身的，果然不是他这种野路子能比的。 除了刘浩然，勺子兄弟也再一次让张步凡感受到了惊喜，这二位就属于不是科班出身但依旧很出色的类型了，在经历了他们自己导演的《老男孩》等剧之后，他们的演技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无论是肖扬饰演的宋义，还是王太立饰演的陆国富，都堪称出色。 是的，陆国富这个角色最终没有选择松鼠迅，而是给了王太立，这同样是张步凡做出的决定。 尤其是王太立，他的外形是偏正派的，而且在过往无论是音乐还是影视作品里，给人留下更多的是那种畏畏缩缩的印象，然而在这部电影里，他却是把陆国富的那种小人得志、嚣张跋扈表现得淋漓尽致。 甚至于让看了他表演的好兄弟肖扬都直言，看了他演的陆国富，就算自己不是宋义，都想要弄死他。 不过话说回来，从《唐探》到《唐探2》，这兄弟俩饰演的角色，都是死对头，这也让肖扬和王太立很是吐槽了张步凡一番，认为他就是故意的。 当然，是不是故意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看过了王太立的表演之后，张步凡就确定了，这一版《唐探2》，且不说其他内容，就陆国富这一点上，是一定会超越原版的了。 很快，《唐探2》就顺利的完成了第一个月的拍摄，同时，也到了张步凡要回国的时候。 作为餐饮指南的大老板，他现在可真正是贵人事忙，很难在一个地方呆很长的时间，在《唐探2》剧组呆了超过一个月，已经说明了他对这部电影的重视，可是国内那边，也同时积累了一大堆的事情在等着他。 这一天，张步凡早早的来到机场，不是坐飞机的，而是接人的。 眼看着那个在国内红翻了天，走到哪都能引来无数人围观要签名，到了老米这边却无人识的，长相平平无奇甚至有点点丑的男人从机场里走出来，张步凡第一时间迎了上去，俩人轻轻拥抱。 “这么点戏份还要麻烦你飞来老米一趟，真是过意不去啊。”张步凡说道。 “呦呦呦，你要是表情在到位一点，我就信了你的话了。”黄博笑道：“说实话，要不是早就答应你了，我还真不想来。” 没错，在这版本的《唐探2》里，张步凡也给黄博安排了一个角色。 在电影的结尾处，当秦风和宋义结束了那一段关于“神与兽”的对话，并最终放走了宋义之后，隔着铁丝网观察秦风的宋义背后出现了一个男人。 他带着一个兜帽，只露出下半边脸，却依然可以一眼认出来，这人正是黄博！ “后备箱里的尸体我已经收拾了，他不可能用这个告发你，至于粉笔，那点证据根本不够。”黄博同样在看着秦风，却在和宋义说话，“但你还是和他说了那些话，你是在玩火！你要知道，那家伙可是很危险的，他在犯罪大师上的排名可是仅次于……” 话没说完，被宋义打断，“正是因为这个，我才会和他说那些话，我觉得，这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所以，给他留些纪念吧。” 说完，宋义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黄博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话，他只是继续看着秦风，在那暗淡的街灯照耀下，他的双眼里透出极度危险的气息。 这就是黄博全部的戏份。 这天，在迎接了黄博，并且在租住的屋子里给黄博以及几位剧组主创做了一顿“迎新饭”之后，当天晚上，张步凡再次前往机场，这次轮到他登机了，回国。 第七百七十六章 回国小插曲，要好好的活 孩子，这是一个家庭里很正常也很普通的一员，但是放到娱乐圈里，就拥有了很多非同寻常的意义。 比如说，有的娱乐圈家庭，就把孩子当成了“演戏的道具”，或者也可以被称为“在外界眼中维系家庭的工具”。 当外界传出谁和谁正在闹离婚，甚至已经离婚之类的消息的时候，忽然冒出来一个新闻——夫妻俩人共同接送子女放学，又或者夫妻二人共同带子女逛游乐园，立刻就能把那些不知真假的消息给按下去，甚至就算那些消息是真的，在这些新闻放出来之后，也能变成假的。 再比如，在另外的一些家庭中，孩子就成为了分家时的砝码。 如果是女方嫁入豪门，最终却被始乱终弃，那么，有没有孩子，有几个孩子，就都成了女方最终能够得到多少分手费的重要砝码。 反之，如果是女方出了问题，比如出g啊之类的，男方如果能够争得孩子的抚养权，也同样能够减少最终离婚时的损失。 再再比如，嗯，其实也是最为常见的的一种，孩子成了明星父母们洗白和翻红的工具。 所谓一白遮百丑，而放在娱乐圈里，一个“好爸爸”、“好妈妈”的人设也同样可以遮住无数误点，而且借着那些明星宝宝，不知道有多少原本寂寂无名，又或者早就糊的沦为五六七八线小明星的父母们一夜爆红。 嗯，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表达什么，只是想说，张步凡打死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会成为这些人中的一员。 当然，这个成为，是被动的。 “张步凡结束米国拍戏返京，佟丽亚携爱女前往机场迎接。” 当张步凡看到这样的新闻标题的时候，真的是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明星都有狗仔跟，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了，即便张步凡曾几度封杀媒体，依旧挡不住狗仔对他和佟丽亚的追逐，只不过他们俩的生活相比其他那些这个圈子里的人来说，实在太过简单单调，用深居简出来形容都不未过，所以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曝出过什么新闻来，只是，没新闻不代表没狗仔啊，这不就来了。 事情起源于昨天，在坐了n长时间的飞机之后，张步凡终于手颤脚颤的站在了祖国的土地上。 说实话，以他的工作性质来说，坐飞机满世界跑已经成为家常便饭，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强气流颠簸的情况，但是像这次这样，颠的人都快从座椅上飞起来，飞机还时不时的猛然拔升或者来个俯冲的情况，他还真是第一次见，而且吧，这样的情况一持续就持续了好几个小时。 以至于以他的胆量，都忍不住感到害怕，在飞机上就开始思考起自己的身后事来了。 那一刻，他其实特别羡慕边上的小助理林凡——这孩子本身就稍微有那么点晕机，结果直接被这么一顿颠簸和上下猛冲给干晕了，在位置上吐了个昏天黑地，已经根本顾不上管飞机会不会出事了。 而佟丽亚这边，不知道从谁那就知道了这个情况，而且那位告诉佟丽亚这个情况的人估计形容的还有几分夸张，大概就成了张步凡和空难擦身而过的状态，这一下佟丽亚哪里还坐得住，开了车就奔了机场。 而且，恰好佟爸佟妈不在跟前，佟丽亚也等不及再叫爸妈来看孩子了，干脆就带着张乐乐小同学一起出了门。 再于是，佟丽亚一手抱着孩子，另外一只手在张步凡身上到处摸着，确认自己老公没有缺胳膊少腿的照片，就这样跟着上头的那个标题一起上了新闻。 当然，对于这种不疼不痒的报道，张步凡也无所谓，他们俩又没有情感危机，当然也不需要人前做样子，但他还是仔仔细细的把报道看了一遍，主要是看那些照片。 在确定了所有的照片里都没有张乐乐同学的脸之后，才松了口气，关了新闻。 佟丽亚也看了新闻，忍不住拍了张步凡一下，埋怨道：“都怪你，坐个飞机也不知道先查一下天气，老米那边有飓风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真是不怕死你！” “哎呀，这不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吗。”张步凡讪讪的笑，心说票都是公司定的，我怎么知道这个情况。 “你全须全尾！我叫你全须全尾！”一句话佟丽亚更生气了，一边说一边打，手上明显加了力气，是真生气，就和当时张步凡在飞机上想着，如果飞机真的出事他人没了，他这一家子该怎么办一样，其实佟丽亚在那一刻也想过同样的问题，然后，越想越怕，越想越难受，而这时候张步凡一句玩笑又挑起了她的心思，怨气一下就上来了。 张步凡不回话了，只是任由佟丽亚拍打着自己发泄着怨气，渐渐的，力气小了，不是累了没力气了，而是心疼，心疼自己老公，于是张步凡伸手，把人揽过来，轻轻抱住。 “公司里有些人该收拾了，把老板的命不当命，要他们有什么用？”佟丽亚靠在张步凡怀里也回过味来，以张步凡现在的身份地位，订票这种事情自然不需要他亲自来，于是恨恨说道。 张步凡有心想要给公司人事的可怜人解释两句，想了想终于没开口，倒不是他如今身份地位高了有钱了不把下面的人当回事了，而是仔细一想确实不对。 老米那边每年大灾小灾不断，飓风台风更是家常便饭，所以针对这些灾害自有一套应对预案，像这次的飓风，经过风带的一些航班都取消了，其他在飞的也属于冒着险飞。 不仅如此，就连那天先一步落地的黄博在听说他晚上的飞机回国的时候都愣了一下，告诉他海上有飓风飞机晃得厉害。 他这次回国并不是特别着急，也没有催促人事必须订了哪一天的票，在这样的情况下，人事给他订了可以说是最危险的一班航班，这就只能说是人事那边的问题了。 连这点避险的能力都没有，陷自己老板入险地，这样的人，要他有何用呢？ “不过啊，媳妇儿。”张步凡搂着佟丽亚的手又紧了紧，真切的感受着怀中的温度，说道：“经过这次事情啊，我也是想明白了，我以后啊，一定要更好的活着，为了我自己，更为了你和孩子，为了咱们这个家！咱们所有人啊，都要好好的！” “嗯，都要好好的！”佟丽亚在他怀里闷闷的答道，反手也紧紧的搂住张步凡，那力度之大，就仿佛生怕失去了他一般…… 第七百七十七章 过审，踏出国门的第一步 “对，就是这个意思，在他们这边的事情结束之后，他们身后的天上，一架飞机驶过，然后转到飞机内部。” “一个渣男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摸了空乘小姐的屁股一把，还想摸第二下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今天是合法杀戮日，他抬起头看向周围，很多座位上的人都站了起来，齐齐看着他。” “最后的结局我也没想好，是这样结束，留一个开放式结局呢，还是让那个飞机开始上下颠簸，再留一个开放式结局呢，或者干脆在颠簸之后一头栽下去，这个你们可以好好想想。” 张迪沙坐在张步凡对面，心思没有在张步凡说的剧本上，而是在感慨，感慨于张步凡的脑洞之大。 他们在谈论的，正是那天张步凡开车去接人的路上因为被连续违规别车而产生的脑洞——如果每年有一天，人们可以对那些违法的人做出任何事情…… 之前张步凡和他们讲了这个脑洞，张迪沙第一时间就来了兴趣，回去之后想了很久，甚至还专门把《人类灭绝计划》那部电影给找出来看了两遍，最后实在拗不过自己的内心，找到张步凡，告诉他自己想要做这个的剧本。 说实话，这个脑洞就算真的要做剧本，在餐饮指南当前的计划里也是很靠后的，毕竟还有《寄生虫》、《红海行动》等几部电影，以及不少网剧剧本在那放着，所以当初张步凡和他们说起的时候，也纯粹是随口一提，没想到真有人感兴趣。 见张迪沙这么感兴趣，张步凡也没拒绝，不过也告诉他，这个剧本，可以做，但是目前不适合推到他的编剧小组去，他们小组的主要任务还是配合公司的计划来进行剧本创作，而这个，可以当成张迪沙私人的兴趣先去弄。 这之后，两人之间再无沟通，张步凡也不知道张迪沙到底开没开始弄这个剧本。 只是这次因为受到飞机差点栽到海里去的刺激，再次迸发出了新的脑洞，于是就干脆把张迪沙给喊来沟通了一番。 说是沟通，实际上就是张步凡单方面的在灌输他的想法而已，灌输完了，扭头就把还在消化他的脑洞的张迪沙给送出了门。 他这次在拍摄中途回国，可不是为了干这个的，有一堆事情在等着他呢。 送走张迪沙没两分钟，敲门声响起，张墨走了进来。 “小张总”一脸沉重的来到张步凡对面坐下，开口道：“哥……” “行了，别装了，我都接到总局那边的电话了。”张步凡一口打断了他。 “啊？”听张步凡这么一说，张墨装不下去了，瞬间破功，一脸失望的说道：“还准备逗逗你呢。” “逗你个头。”张步凡翻个白眼说道：“行了，少废话，赶快说具体情况。” “哥你真的是神了！”张墨一脸佩服的说道：“本子刚交上去的时候，几乎是立刻就被打回了，说故事内容太过阴暗，不符合国情。” “那是，连《无人区》都能被禁那么多年，这个肯定也一样。”张步凡撇撇嘴。 “然后，当我们跟上头说，这个是一部大陆和香江那边的合拍片，而且主要以香江为主，有刘天王和梁千面等大牌加盟，连剧本都是香江那边提出来的时候，上头确实犹豫了。”张墨接着说。 张步凡点点头，随着香江回归，这些年国家从各方各面的，是给了香江那边很多便利和帮助的，电影这一块也是一样，为了加深香江和大陆的合作，很多放在大陆这边是违规的东西，香江那边弄出来就能过审，当然了，过审和拍摄是一回事，在大陆这边上映又是另一回事，往往类似这样的电影，在大陆上映的版本都是动了刀的版本。 但是即便是动了刀子，也比连拍都不让拍好，不是么，毕竟到时候给大陆之外的其他地方提供的，可是一刀未动的“香江本土版本”啊。 “不过剧本最后还是被打回了。”张墨接着说，“所以，我只能动用杀手锏了，就是哥你说的，关于香江这几年有点动荡的事情，我告诉上头，我们之所以拍这部电影，并不是为了展现贫困和丑陋，更多的，是为了给香江那边一些警醒，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中的某些人还一意孤行的话，未来就会和那些寄生虫一样，生活越来越差，只有坚定的用户祖国的统一，才能拥有美好的未来！” “鬼话连篇！”嗯，这句话张步凡没说，只是心里想的，而且他也清楚，虽然张墨这等于是闭着眼睛说瞎话，但确实有作用，原因吗，当然和政治有关，在这就不多说了。 果然，就听张墨说道：“说实话，我说这些话心里也没底，但是最终结果是好的，上头真的给通过了！” “你立了个大功啊！”张步凡起身走出办公桌，来到张墨身边，拍了拍这个最早跟随他的得力干将。 《寄生虫》的过审，对于他走出中华走向世界的设想而言，只是第一步，但无疑是无比重要的一步，如果没有这一步，他的整个设想都将胎死腹中。 “接下来还需要你再接再厉，你也知道这部戏对于公司的重要性。”张步凡笑着冲张墨挤挤眼睛，“如果这部戏成了，你可就能把小张总的那个小字给甩了，而且，你的名气将会传到国外去。哎，好莱坞有个大鳄，叫韦恩斯坦的知道吧，到时候你能和他一样，左拥右抱美滋滋。” 张墨脸都白了，连忙说道：“哥，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是有家室的人，而且那韦恩斯坦可不是啥好人，我可不学他。” 张墨一竖大拇指，“可以，立场坚定，值得称赞，我替你家那位表彰你！不过你确实没说错，那韦恩斯坦确实不是啥好东西，我估计啊，再要不了几年，那个垃圾就该进去了。” “不说这些，说正事。”张步凡摆摆手说道：“《寄生虫》的几位主演的档期我都已经要到了，文幕野那边更是早早的就等着了，所以接下来你这边也加快速度，尽早开拍，另外，《红海行动》那边，除了林超闲导演，我觉得还需要再有一位，恰好他最近在京城，我约了他今天的晚饭，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见见这位导演，你们互相之间熟悉一下，以后记得多和这位联系，对你打开香江那边的局面有大的帮助。” “这位导演是谁啊？”张墨疑惑问道。 “徐老怪。”张步凡回答。 林超闲加徐老怪，这两位还真合作过，不过那要到好几年之后的《长津湖》了，而张步凡如今却是把这个合作往前推了很多很多。 说实话，他也很想知道，这两位，能够在《红海行动》这部电影里，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第七百七十八章 不一样的电影立项 在张步凡的感觉中，京城一年只有两个季节——冬季和夏季。天总是忽然的就变热了，又忽然的就变冷了，总是缺少了中间那俩最舒适也最富有诗意的季节。 就像现在，仿佛一夜之间，温度就直接飙到了快要30度，而人们也纷纷脱去了长衣长裤，换上了短衣短裤短裙。 “要知道我也换条短袖出来了。”他抹了一把汗珠子，把两条袖子往上撸的更高一些，还觉着热，干脆把长袖体恤脱了，随手丢在一旁，这才拿起锅铲继续翻炒起锅中的菜来，同时心里还在嘀咕，赶明儿就让人在厨房里也装一台空调！ 他已经炒了6个菜，但一点要停下的意思都没有，因为外面人多，而且都很重量级。 锅里的肉已经将将熟了，且调好了味儿，他拿过边上备好的配菜倒进去，又简单炒了30秒左右，到配菜断生却依旧恰到好处的保持着脆爽的口感的时候，立刻出锅装盘。 恰在此时，厨房门被推开，黄博进来了，边往这边走，边笑着说道：“我早就闻到了，这豆豉的香味一出来，就代表着这道菜差不多好了，看看，让我说着了吧。” 他在《唐探2》的戏份很少，早早的就完成了拍摄，又在老米那边呆了几天躲飓风，前天才安安稳稳的飞回来。 说着，他从张步凡手里接过那盘子菜，准备扭头出去，还不忘转回来补充一句，“哎，你也别炒太多菜了，就我们这几个人。” “肉菜已经齐了，我再炒俩素菜，别忘了，那位可是吃素的。”张步凡冲外头撇撇嘴，逗得黄博一笑。 他一拍张步凡肩膀笑道：“也就你有这个面子了，请一位天王专门飞一趟京城吃这顿饭。” 说完，他出去了，张步凡继续炒菜，黄博没把门关死，透过门缝可以听到，外头不时传来的豪爽笑声，很显然，外头几位聊的很开心。 三道素菜很快炒好，张步凡知道那位吃素，但不知道那位吃不吃辣，最终没选择做川菜，一道粤菜的虾酱芥蓝，一道木耳炒百合，还有一道蒜蓉油麦菜，口味轻重都有，搭配合理。 端着菜出去，恰好黄博正说到什么趣事，其他几人一起大笑。 “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张步凡一边把菜摆好，一边笑问，接着又为面前这位介绍，“虾酱芥蓝，我也是第一次做，不知道做的对不对，如果做的不太好，华哥你多担待。” “我光闻到味道就知道很正宗啦。”面前这位谦谦君子温和一笑，说道，跟着示意对面的黄博说道：“刚才黄博先生正在给我们说你的新戏的事情，很有意思啊。” “他说出来的？我十分怀疑不是在夸我们剧组，而是在说坏话。”张不凡笑道，又把大家逗笑。 这位当然就是刘天王了，在他身边的两位同样是来自香江，其中一位和张步凡很熟了，甚至可以说是张步凡最熟悉的香江人——梁千面，张步凡还跟人请教过演技，俩人关系也算是亦师亦友。 至于另一位，则是在拍摄《无双》的时候才和张步凡认识并相熟的，香江金牌配角之一，廖起智。 这位是张步凡最喜欢也是敬佩的香江电影人之一，无论是从演技亦或是人品都是如此。 廖启智身边坐着的正是黄博，黄博过去坐着的是文幕野，作为所有人里最年轻的，也是资历最浅的，要是换了以前，绝对是非常拘束的坐在那里陪着笑。 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成功可以让人自信，他现在就属于这种情况，自从《我不是药神》获得巨大成功以来，他身上的自信是肉眼可见的成长，此时坐在这里，和几位前辈也能谈笑风生一点不露怯了。 文幕野过去还有一位，正好和文幕野相反，是所有人里年纪最大资历也最老的——田状状。 老田同志其实只比刘天王大了不到10岁，但从外形上看，俩人却像是差着辈儿似的，尤其因为老田同志这几年开始续起来的那一把大胡子，要是找个不认识俩人的来看，你告诉他这是爷孙俩估计都有人信！ 作为资历比较老的老导演，老田同志在导演事业上可以说是屡屡受挫，先是因为拍了个禁片被禁拍了多年，解封出来拍的几部电影效果也都不是太好，尤其是之前那一部和张大国师一起执导的“策马奔腾起起伏伏”，更是狠狠的打击了他一把，还好有一部《人间五味》勉强给他挽回了一些颜面。 但是与此同时呢，他的其他事业，比如监制、演员啥的，再或者当老师教学生，却是做的风生水起，这直接导致了前不久他放出话来，以后不当导演了！ 当然了，谁都知道这不过是句气话，但是他这气头什么时候过去就不一定了，就那这次这部电影来说，张步凡之前找到他的时候，还开玩笑的说让他来执导，结果老爷子拒绝的那叫一个干脆，斩钉截铁的告诉张步凡，你让我给你当监制可以，甚至你在电影里给我弄个角色都行，但是这导演，我不当！ 于是，就和当年拍《石头》的时候一样，这对师徒再次携手。 田状状再过去，还剩下一个人了，这位可是重量级的，那就是我们的小张总，张墨！ 嗯，说他是重量级当然不是从身份地位上，而是从体格体重上来说的。 张墨这小子原本也是个长相清秀瘦高个的年轻人，当时在七印象的时候，就算是公司里不大不小的一根草了，要不然也不能骗了个漂亮媳妇儿回家。 不过，自从成了家立了业之后，他就开始有点放飞自我了，加上饭局也多了，这体重就不受控制的开始飙升了，上次张不凡问他的时候已经接近160斤了，现在感觉又比那时候胖，估计是奔着200去了，这还是张不凡好几次提醒他，让他控制控制的结果。 就这样的7个人，算上张不凡8个，基本可以说就是《寄生虫》的主创了。 张不凡到了他的位置上，就在刘天王身边，也不坐下，端起张墨给他倒好的酒，举起来说道：“这次请各位过来的目的就一个，大家一起研究《寄生虫》的剧本，嗯，这样说有点不够正式，我换个说法。电影《寄生虫》剧组，正式成立！” 所有人起立，干杯，一饮而尽。 第七百七十九章 挑战一下好莱坞？ “在拍摄《失孤》的时候，这个家伙进组就吃了一顿饭，就在我耳朵边上叨叨个没完，说特别想念和你一个组的时候，有各种各样好吃的。我一开始还不信，以为这家伙就是嫌弃我们那个剧组的伙食不够好，但是现在吃了你做的饭我明白了，不是他的问题，是你的问题啊。你做饭这么好吃，还总是开小灶，把他们的嘴都养叼了。” “您放心吧，华哥，等到时候开始拍摄了，我保证您吃的绝对……嗯，咱悄悄说，一定比辉哥还好！” “哎，我可是听到了啊！不行！我也要吃好的！” 那天的一顿晚餐，就在这样欢快的氛围中顺利结束。 接下来一周左右的时间，小饭馆就成了众人的据点，每天一早，所有人齐聚小饭馆，然后直到月上当空才散去，偶尔的，会有几个人聊的兴起，干脆就不走了，聊到几点是几点，聊完了或者实在困了，直接就在小饭馆里住下。 当初张步凡重新装修这里的时候，本来就存着“朋友们在这里谈天说地，饿了在这里吃困了在这里住，直到兴尽而归”这样的一个念头，所以床啊铺盖之类的那是一应俱全。 而他自己也从新当起了小饭馆的小厨子，这段时间里的午饭和晚饭，全都是他负责，而且在这堪称特殊的“剧本围读会”进行到第三天的时候，还加入了早餐。 那一天的前一晚，文幕野和田状状两位聊一段剧情聊出了感觉，一直聊到了后半夜，这当然少不了张步凡张大编剧，于是三个人那一晚就直接住在了小饭馆，第二天依旧定时定点起床，也懒得去外头买早餐了，于是张步凡干脆就现炸了一些油条，又简单的打了个醪糟鸡蛋汤，仨人对付着吃了一顿。 没成想三人正吃着呢，刘天王、梁千面和廖起智三位就来了，他们仨虽然吃过了早餐，但看到这边吃的正香，尤其刚出锅的油条那香味那叫一个吸引人，于是没忍住一人又来了点，这一下，上瘾了。 张步凡这次可是打定了“一定要把这些位爷伺候好”的念头，见这三位颇有点想说不好意思说，于是主动开口，告诉这几位，接下来几天，他会过来把早餐也一起做了，请几位过来一起吃。 那三位，嗯，也包括文幕野，起先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推托，但这有个不要老脸的啊，田状状一听张步凡这么说了，那真是半秒犹豫都没有，一拍桌子就定了，嗯，那接下来几天，我这一日三餐就都你包了啊！ 见有人领头了，其他几位也不纠结了，纷纷应下。 于是，原来的一日两餐，就变成了一日三餐。 不仅他们，其他一些位也都托了他们的福，剧本围读，说起来简单，但又没那么简单，肯定不能只有他们几个人的，像文幕野的副导演、岳晓军孙晓航张迪沙三个人，这都是要参与的，于是也顺带着享受了一下被称为“娱乐圈最会做饭的男人”做的美食。 这次的主创碰头，说是剧本围读，实际上称之为剧本的最终创作环节更准确一些，那边刘天王、黄博他们拿着剧本跟那声情并茂的读着，时不时的停下来，就剧本中的一些内容进行讨论。 而在边上的桌子上，张步凡领着“餐饮指南编剧组三大金刚”，人手一台笔记本电脑，也跟着讨论，等到讨论出一个结果，直接扭头就在电脑上开工修改起来。 一般的剧本围读会，别说是电影的，就算是电视剧的，能开个三天顶了天了，而在小饭馆中进行的这一场剧本围读，硬生生的延长到了将近10天！ 当然，这样做的结果也是极好的，当剧本最终被敲定，所有人看着手中最终版的剧本的时候，都满意的点头。 故事，依旧是那个故事，剧本的大致内容也没有变，但是，里面无数的细节，却保证了这个剧本更加的丰富且完整。 最后，我们的大导演文幕野同志狠狠拍着手中的剧本发誓，“要是这个电影拍出来不能超过《药神》，我就去跳什刹海！” 文幕野跳不跳什刹海张步凡不在意，不过他知道，如果再不回家好好待几天，好好伺候一下老婆孩子，他就要被逼着去跳什刹海了。 先是去了老米那边一个多月，回来之后基本没在家怎么呆，就又跑来小饭馆“闭关修炼”了差不多十天，加一起快俩月了，就算家里的那位对他没意见，他自己也想老婆孩子了。 所以，在这一天，亲自前往机场把精力过度旺盛，已经急不可待要开始拍摄的刘天王以及更佛系的梁千面和廖起智送上了飞机，然后立刻转身开车回家。 嗯，顺带一提，来送人的还有文幕野，他是坐张步凡车来的，但回去是出租还是地铁就不确定了…… “呦，还知道回来呢。”开关门的声音响起，正在逗弄躺在婴儿床里的张乐乐小同学的佟丽亚都不用去看，就知道什么人来了，头都不抬了说道：“我还以为你都忘了这个家呢。” 张步凡去老米她能忍，但是既然回来了，而且人就在京城，却非要住小饭馆不回家来，她就不能忍了。 对于自家媳妇儿的阴阳怪气，张步凡当然是……忍啦。 一边换拖鞋，一边陪着笑说道：“剧本围读结束了，刚送了那几位上飞机，这不立刻就赶回来了吗。” 一溜小跑进了卧室，先在佟丽亚脸上香了一个，佟丽亚皱了皱眉，最终没躲，生气归生气，她也想念自家老公。 接着又想去亲闺女，却被佟丽亚嫌弃的推开，“你这身油烟，再把闺女呛着，换衣服去！” “好嘞。”张步凡乖乖答应，转身前又凑过去亲一个，被佟丽亚皱眉使劲儿拍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跑去换衣服。 “看你表情，这次剧本围读很顺利？”佟丽亚继续逗着闺女，一边问道。 “顺利，有很多之前没想到的细节都改了，整个剧本的完整性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这样的剧本拍出来的戏，我觉得我的野心可以更大一些了。”张步凡的声音从衣帽间里传出来。 “多大？”佟丽亚好奇。 “欧洲三大我拿了俩了，没啥意思了。”张步凡说道：“要不这次，咱挑战一下好莱坞？” 佟丽亚知道自己老公从来不在这方面开玩笑，不过心里还有些怨气，忍不住打击他，“挑战什么挑战，到时候被打哭了我可不安慰你！另外，我饿了！想吃好吃的，吃什么你做，不过如果我不满意的话，今天晚上你别上床！” “好嘞，您等好吧！”从衣帽间里出来的张步凡凑过来，这次不是左右了，在那香唇上亲亲一吻，又探着身体亲了闺女一下，脸上轻微的胡茬刺的张乐乐咯咯直笑，这才满意转身，下厨房！ 第七百八十章 三翻六坐九会爬 给大家拜个早年～ ………………………… “哎哎哎！闺女坐起来了！” 整个房间里都回荡着佟丽亚兴奋的叫声。 书房里，正在弄剧本的张步凡弄不下去了，把笔记本电脑一推，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只见婴儿床里，张乐乐小同学果然坐了起来，正伸着手去够佟丽亚手里的一个玩具，看到自己老妈跟那神经病似的又叫又笑，她也跟着乐了起来，没乐两下，一个没坐稳，噗，倒回了床里。 小家伙自己当然意识不到她能坐起来是多么巨大的一个里程碑，就觉得这么往后倒下去还挺好玩，咯咯笑的更开心了。 看到闺女乐，张步凡也乐了，凑过来在小家伙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说道：“我们乐乐真厉害。” “就是就是。”佟丽亚跟着连连点头，美滋滋的说道：“哎你说，我们家乐乐是不是天才啊，这么早就会坐了。” 张步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伸出一根手指在这个已经显露出“一孕傻三年”的傻媳妇儿脑门上一点，有点心疼的说道：“我的傻媳妇儿呦，都说三翻六坐九能爬，你算算咱家闺女多大了。” 佟丽亚仿佛不是被在脑门上点了一下，而是被大力推了一下似的，学着自家闺女那样砰的倒在了床上，张乐乐小同学现在靠自己还坐不起来，但是能自己翻身了，翻过来恰好看到这一幕，又被逗的咯咯笑了起来。 抬脚踹了这个敢说自己傻的家伙一下，佟丽亚爬起来，居然真的掰着手指头跟那算，看的张步凡忍不住一巴掌呼在自己的脑门上，心里暗暗决定，要对这个爱自己的傻女人更好，更好更好…… “你不说我都没发现，咱们女儿都已经6个月大了！”不掰手指不要紧，这一掰，佟丽亚不由惊呼出声。 “是啊，再过两三个月都能满地爬了。”张步凡把张乐乐从婴儿床里抱出来，放在两个人中间，扶着她坐好，小家伙能坐了，但还是坐不稳，他就一直把手放在跟前，随时扶住，这样两次，小家伙估计以为自己老爹在和自己玩游戏，居然开始主动往后倒，一被张步凡扶住，她就咯咯直乐，父女俩跟那玩的不亦乐乎，佟丽亚就在边上静静看着，脸上挂着老母亲的笑。 “对了。”张步凡忽然想到了什么，手慢了半拍，张乐乐同学咚的倒在了床上，表情有点懵逼，老爹怎么忽然不玩了？张步凡没注意这点，而是冲佟丽亚说道：“你那部电影是不是要开拍了啊？” “前两天才刚联系过，人剧组已经建起来了，最近应该是在大链那边拍摄，不出意外的话，最多再过一个月就该出发去非洲了，到时候我跟剧组一起。”佟丽亚回答，一说到这个，气就上来了，忍不住狠狠拍了张步凡一下，“有你这么做老公的吗，给我接了活，然后就什么都不管不问了，你老婆我都要出远门了都不知道！” “这不是最近太忙了吗。”张步凡讪讪笑着，有点后悔自己这个时候开这个话头，但是话题都开了，只能继续说下去，“不过媳妇儿你放心，你老公我肯定不能让你一个人跟着去受苦啊，别忘了，他那电影，我可是出了大头的，还挂着个制片人的头衔呢，到时候我要跟你去……不，我和咱家闺女一起跟你去，他们剧组难道还舍不得多买两张机票？” “去你的吧。”佟丽亚忍不住又拍他一下，别说，拍多了还挺顺手，“你去就算了，还带乐乐？带她去受罪么？” “好好好，不带，不带，就是我怕你见不到乐乐第一次爬了。”张步凡举手投降。 “看不到就看不到，到时候你必须陪我，你也看不到，扯平了！”佟丽亚得意洋洋的说道。 张步凡一脑门子黑线，这傻媳妇儿，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 就在张步凡还在筹备着《寄生虫》与《红海行动》，同时准备着另外几个剧本的时候，有人已经快他一步，这人当然就是吴晶。 原本因为各方面的问题，嗯，主要是钱，导致他的《战狼2》虽然剧本早早弄好，但要开拍可能要到明年去了，但是因为张步凡的加入，这个进程被极大的加速了。 张步凡给他带来的，除了充足的资金之外，还有一批足够专业的人才，尤其是涉及到去国外拍戏这件事情上，餐饮指南就算不是国内经验最丰富的公司，那也是之一了，毕竟有《泰囧》、《无双》以及正在拍摄的《唐探2》打底，再加上一个即将开拍的《红海行动》。 所以，即便没有和非洲那边的国家打过交道，但真要打起交道来，肯定是比吴晶那边熟练也顺利的多。 事实也是这样，原本需要耗费不少时间来打点的国外拍摄的各种事情，在熟人以及充足的金钱开道下，很快就被搞定，也让吴晶正式下定了今年就开始拍摄的决心。 这不，在搞定了非洲那边的相关事宜之后，他就已经急不可耐的带着剧组开始先拍摄国内的戏份了，而张步凡这个“制片人”，先在老米那边拍戏，回来又折腾《寄生虫》的事情，居然直到现在才知道这件事情。 然后这货才想起来，之前吴晶其实给他打过电话来着，而且不只一个，不过时间都不凑巧，一次是他在老米那边，给那几个货开小灶，一群人都喝多了的时候，还有一次是他坐飞机回来，还沉浸在差点机毁人亡的后怕中的时候。 对了，还有前几天，他们讨论《寄生虫》的剧本一直到了深夜，吴晶的电话来了，他当时随便应付了几句就挂了，其实根本没记住吴晶说的啥，现在看来，吴晶那边应该也是拍戏拍的太晚，才会在那个时候给他来电话…… 总之一句话，《战狼2》，这部在张步凡的记忆里第一个突破50亿票房大关，并且把中华电影票房记录一直保持了4、5年的，把中式个人英雄主义玩到极限的电影，即将开拍！ 同时也意味着，在刚刚去了一趟老米之后，张步凡又将开启他的非洲之旅。 去非洲的飞机，不会再遇到飓风了吧。 张步凡有些后怕的想着…… 第七百八十一章 谁说遍地黑人的地方就是非洲 过年啦～祝大家虎年吉祥～阖家团圆～ ……………………………………………… “演员这个职业，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干得了的啊。” 张步凡看着不远处正在进行的拍摄，不由的感慨着。 时间，8月。 地点，大链某地的黄金海滩。 正在拍摄的电影当然是《战狼2》，适逢盛夏，大家的穿着都很凉爽，像张步凡就特随意的穿了一身“花”，花背心花裤衩，脚上蹬着一双夹趾拖鞋，整个人搞得跟来这里度假的游客一样。 而正在拍摄的吴晶就更过分了，上面直接啥也没穿，露出一身相当夸张的腱子肉，最主要的是，他身上还为了做效果，涂抹了厚厚的一层橄榄油，似乎为了让他的肤色更深，更符合角色设定，里头还混了一些油彩，总之，就这一身，被阳光一照，整个人油亮油亮的，感觉都可以直接拉去参加健美比赛了。 张步凡之所以感慨，就是因为他这一身腱子肉，要知道，这货自从当初《战狼》卖了几个亿的票房之后，对于自己的身材就有些疏于管理，尤其是在折腾《战狼2》剧本以及四处找投资的那段时间里，因为各种吃吃喝喝，整个人是肉眼可见的膨胀了。 张步凡还记得呢，在于骞的马场吃饭那次，他可是见识到了，这货别说什么八块腹肌了，当时都几乎快要变成浑然天成的一块了。 结果呢，就从今年年初，和餐饮指南的所有艺人一起跑去军营军训开始，到现在也不过就半年的时间，什么肥肉全都没了，这身材线条，比他当初演《战狼》的时候还要好。 就张步凡用眼睛估算的，这货这半年的时间，至少减掉了超过30斤肉！ “你好意思么。”在他身边，佟丽亚翻了个白眼，一边鄙视的说着，一边伸出手，在他的肚子上捏了捏，“你看看你这身肉！” “对于一个中年男人来说，我这身材已经很好了好么。”张步凡梗着脖子说道，但是看着佟丽亚眼睛里的鄙视，这货还是怂了，“好好好，等从非洲回来我就健身，行了吧？” 佟丽亚穿的同样特别的清爽，俩人站一起，真就像来这里旅游的一对夫妇……嗯，不是像，根本就是！ 作为这部戏的女主，佟丽亚的戏份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总之，在国内拍摄的部分里，是一点和她有关的戏份都没有的，她的所有戏份，都集中在了非洲那边。 而他们夫妻俩之所以现身这里，纯粹是张步凡打着“制片人”的名号，跑来度假的，当然了，钱他自己出，毕竟吴晶满世界拉投资弄起来的剧组，钱本来就紧张，他也不好意思公然公款度假，不过，借着剧组的人力订房订车等等等等，还是方便很多不是。 那边，在这片被“装修”成了非洲海滩的大链海滩上，吴晶正跟一群黑人群演踢着沙滩足球，这货完全不会踢球，纯粹对着镜头瞎抡脚，那些群演也差不离，还好人摄影技术不错，硬生生把这场惨不忍睹的“能踢到球就算我赢”的沙滩足球比赛拍出了特别激烈的竞争味道，到时候再补上几个足球进网的镜头，一剪一拼，效果就出来了。 嗯，顺带说一句，这是张步凡第一次在中华的大地上一次性见到这么多黑人，听说广洲那边更夸张，不过张步凡没去见识过。 镜头前，吴晶摆出一个抡大脚的姿势，一脚踢出去，理所当然的抡了个空，不过无所谓，他已经扭过身体举起双臂做出了庆祝进球的动作，在镜头中，他从肩到腰腹，整个上半身呈倒三角形，肌肉棱角分明，充分体现所谓的猿背蜂腰，那一身本就夸张的肌肉展示的更加淋漓尽致，就这一个镜头，估计就能引的无数痴女舔屏了。 紧跟着，就听到监视器后头的副导演出声，“咔，过了！” “所有人休息十五分钟！场务，冰镇酸梅汤呢？赶紧拿过来！”吴晶瞬间完成角色转换，化身导演，开始指挥现场。 有了张步凡这边的资金注入，剧组是不缺钱了，看看，这都不喝水改喝冰镇酸梅汤了。 吴晶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三杯冰镇的酸梅汤，自己先喝了两大口，这才拿着往这边走过来，把另外两杯递给张步凡和佟丽亚，忍不住又举起杯子，把剩余的酸梅汤一口干了，这才长长舒出一口气，说道：“这鬼天气，真是热死人了。” “活该。”张步凡也喝了一口酸梅汤，嗯，冰太久了，有点凉，于是扭头把佟丽亚手里那杯拿了过来，佟丽亚想都不想就交了过来，张步凡拿着两杯酸梅汤，接着说，“明明可以都去非洲拍的，你非要在这边找罪受，我听说，那边现在的平均气温也就二十七八度，正是最舒服的时候。” “这不省钱么。”吴晶说道，见张步凡把佟丽亚没喝的那杯递了过来，也不介意，拿起来又咕嘟咕嘟一通灌，“我可是问过的，在那边拍一天花的钱，顶得上在这边拍三天还多了。而且啊……” 他抬头往不远处看了看，一群黑人群演都聚在临时搭的遮阳棚子下面休息，别看人家黑，人家也怕晒！ “在这边拍有个好处，找的这些外籍演员大多都会说一些中文，交流起来方便，如果去非洲拍，光交流就麻烦死。”他一边说，一边扭着头似乎在找人，看了半天终于开口叫道：“儿砸，过来！” 不远处，一个小黑胖子……嗯，这个黑不是皮肤黑，是人家真的是黑人！一溜小跑过来，用特别顺溜的中文问道：“干爹，叫我干哈？” 得嘞，就这一句就能听出来，这位还是东北那嘎达的。 吴晶拍着小黑胖子的脑袋对张步凡说道：“怎么样，这中文说的好吧。” 小家伙也算是主演之一了，在戏里也演吴晶的干儿子，别看有点胖，但是人机灵着呢，一张嘴叔叔阿姨的就叫上了，那叫一个嘴甜。 简单聊了几句，吴晶把小孩儿放走自己玩去了，这边对话继续。 “按照你现在的进度，大概多久能够拍完国内部分？”张步凡问。 “国内的戏好拍，最多两周吧，就能结束，除了一场村子里的戏份，那个要等到冬天。”吴晶回答。 张步凡点点头，吴晶说的戏份他知道，就是吴晶带着前一部戏里牺牲战友的骨灰回乡，遇上恶霸，愤而出手，也因此被赶出了部队的那段戏，那段戏内容也不多，要拍的话也就是几天的事情，快的话两天就能搞定，一天布景一天拍摄。 “是挺快，要是非洲那边的拍摄也能这么快就好了。”张步凡点点头说道。 “但愿吧。”吴晶也感慨，说实话，就算有张步凡这边找的专业人士开道，他对此依旧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张步凡的担心当然不是无缘无故的，在他的记忆里，《战狼2》拍了10个月，基本都耗在非洲那边了，这么长的拍摄时间是他不想见到也不愿意接受的，在他看来，最多最多6个月，必须完成拍摄！ 当然，这些话他没和吴晶说，没必要给人增加心理压力，而且他也知道，只要工作做到位了，拍摄顺利了，拍摄时间自然也就降下来了。 抬手拍了吴晶肩膀一下，沾了一手油，嫌弃的四处看看，最终直接抹在了吴晶的裤子上，张步凡笑道：“明年，我可就等着你带我起飞了啊。” 第七百八十二章 我与坏蛋有缘！ 大家新年快乐～虎虎生威！ ………………………………………………………… “姐，好久不见~” 张步凡一边说，一边和面前的这位性感大美女热情相拥。 佟丽亚就在边上看着，一点也不吃醋。 张步凡虽然在京城住了快20年，但依旧保有着川省人的热情，就和他喜欢别人叫他哥一样，他也喜欢叫那些年纪比他大且值得他尊敬的人哥。 但是相比起来，他却鲜少叫人姐，或者说，在和女性相处这方面，张步凡一直都特别的洁身自好，在当初和佟丽亚的关系还没确立的时候，这货也从来没闹出来过绯闻，以至于那时候有些狗仔被派来追踪这位“娱乐圈新贵”的时候，一度因为抓不到任何有用新闻而恶意的猜测张步凡这货是不是个“给”。 当然了，因为没有任何证据，所以他们也不敢瞎传，毕竟那时候的张步凡虽然还没啥身份地位，但是他结交的那些人可都不是吃素的，管琥、黄博、高胡、宁皓、徐争、田状状，哪一个也不是好惹的。 嗯，扯远了，说回来，直到现在，能让张步凡开口叫一声姐的女人，总共也只有3位。 管琥的夫人梁婧是第一位，这是在张步凡还没踏入这个圈子的时候就认下的姐姐，虽然张步凡是通过管琥才认识了这位姐，但真要说起来，其实张步凡和梁婧的关系，比和管琥还要亲。 第二位是张步凡在拍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部戏的时候认下的，黄博的九儿，张步凡的闫霓姐，这位也是张步凡打心眼里尊重的姐姐，而且真要说起来，他和佟丽亚能这么快走到现在这一步，还有这位姐姐从中帮忙的原因在——两位女性第一次当着张步凡的面见面，那一番让佟丽亚略感羞涩的窃窃私语，却实实在在的帮她坚定了某些想法。 而面前这位就是第三位了，张步凡初见时是在宁皓的电影《无人区》里，只一眼，张步凡就被她精湛的演技深深吸引，真正见面，却是一直到了《杀生》，他为这位姐姐专门设计了一段戏，看呆了拍摄现场的所有人，也惊艳了全部观众。 从那时候开始，她的性感之名传遍全国，甚至一度有人把她与香江的那位同样拥有一双性感厚嘴唇的美人相提并论。 但是张步凡却很清楚，性感只是她的一面而已，大中华女明星那么多，被称为性感女星的也不在少数，但是，能够穿上一身警服立刻就威风凛凛化身正义，再或者拿把枪站在一群硬汉当中，气势却半点不输的，全中华，她是独一份。 这位当然就是于男，也是《战狼》系列独一无二的女主角。 没错，就是这样，或许佟丽亚是《战狼2》的女主角，但要说《战狼》整个系列女主角的话，那只有一位，就是于男。 拥抱着张步凡的于男听到张步凡这句话，颇有点气不打一处来的锤了他后背一下，说道：“你还好意思说啊，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来看看姐。” “冤枉啊，姐！”两人分开，张步凡一脸冤的叫屈，“你也不看看你最近这一年有多忙，每次我联系你你都在拍戏，而且拍戏就算了，每次还都是在那些特别偏僻的地方，我想去探你的班都难！” “难就不去了？说明还是你的心意不到。”说这话的不是于男，而是边上的佟丽亚，在姐姐面前落井下石自家老公，这事儿她熟，只见她走过去，挽起于男的胳膊说道：“姐，咱别理他，让他自己好好反思反思，我给你说，我最近发现一款保湿乳，特别好用……” 俩姐妹就这样有说有笑的走开了，留下张步凡一个人在那一脸懵逼。 于男在《战狼2》里的戏份特别少，你说她算客串都可以。 在这部电影里，于男所饰演的龙小云中校被敌人所擒，生死未卜，而她唯一露脸的地方，都不是在现实，而是在一段录像里面。 于男这次来就是拍摄这一段戏份的，就她的演技来说，这么短短的一个镜头，连ng的可能性都没有，整个拍下来，估计都没她往返坐飞机的时间长。 这不，30分钟之前，她才刚画好了妆，现在，30分钟之后，她已经完成了这部戏所有的戏份，和还没有开拍的佟丽亚有说有笑的谈论她们女人之间的事情去了。 那边，在监视器后头再次确认了于男这段戏份没问题的吴晶这时候走了过来，张步凡冲他说道：“哎，其他不说，你这选演员的眼光和我有一拼了，说实话，就龙小云这个角色啊，除了我姐，还真没几个人能演的了。” 吴晶强忍住给这臭不要脸的货一个白眼的冲动，说道：“我刚才和编剧聊了聊，准备改一点戏，今天晚点时间发你邮箱，你别忘了看。” 张步凡一愣，“不是早给你说了，你那剧本的完成度已经很高了，没我啥事了么，怎么还需要我看啊？而且挺好的本子，你还改啥啊？” “不是。”吴晶摇摇头说道：“是我专门给你加了一些戏份，你作为演员，总不能连自己要演什么都不知道吧。” 张步凡懵逼了，抬手指着自己鼻子，“我？演戏？演《战狼2》？” 接着不干了，“不是，我本人都不知道这事儿呢，你就给我安排了？这不合适吧？” “哎呀，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以前的戏里，你不也没少客串吗。”吴晶倒是特别大方的摆摆手，“而且我这也是关心你啊，你看你这每天在剧组里无事可做的，多无聊，我这不是帮你找点事做吗。” “不是，我……”张步凡还想反抗。 “哎呀，别可是了，你看我都已经给人家编剧说好了，人家都已经去改剧本了，而且和你合作的演员我都打过招呼了，如果现在再说你不演了，我这个导演岂不是很没有威严很没有面子？”吴晶说道：“又不是让你演多少戏，就客串一下而已，还没骞儿哥的戏多呢。” 张步凡无语了，这赶鸭子上架，他似乎不上也得上了，“得得得，演就演，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演什么，我告诉你，我可不演……” 话没说完又被吴晶打断，“看到那边那个没有，就那个反派老大，你不觉得那货手底下缺一个汉奸翻译么，就这个角色！” 说完，这货拔腿就跑，连给张步凡攥住他的机会都不给。 “吴晶，我草拟大爷！”张步凡也不管周围人看着了，在吴晶嚣张的笑声中破口大骂。 同时，这货也在心里自我怀疑上了。 这特娘的，我和坏蛋的缘分，就解不开了？ 第七百八十三章 钢丝床垫真的能挡火箭炮吗？ “这是我呆过最干燥的地方了，我终于明白那些非洲的朋友们为什么那么黑了。”张步凡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大太阳，赶忙躲到了边上建筑的阴影里，顺手的就从裤兜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开始往脸上喷洒液体。 这小瓶子当然是佟丽亚的，里面原来装的是保湿露，不过在来到啃尼亚这边短短一周的时间里就已经被用完。 佟丽亚当然是买新的了，然后这个空瓶子就落在了张步凡手里，里面装的凉水，方便他随时随地往脸上“洒水”。 “嘘！我的哥哎，这些话你也敢说，就不怕人家听到了，到时候万一人家生气闹起来，可就是国际纠纷了。”边上吴晶赶忙过来就要捂他的嘴。 “别叫我哥，你是我哥。”张步凡急忙一闪身，躲开了这货刚拍完一段在地上各种翻滚各种抓还没洗过的大手，说道：“怕啥啊，不是你告诉我，这里头没有能听得懂中文的吗。” “万一，我是说万一呢，毕竟咱们国家的语言可都快成世界第一语言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就蹦出个懂中文的不是，总之，咱还是小心点好，别因为这些问题影响了拍摄。”这一刻的吴晶哪还有半点硬汉的样子，为了这部电影他都快把心给操碎了，现在说话行事无处不透着个小心。 这也正常，毕竟是在国外拍戏，虽然无论是啃尼亚还是南啡政府都相当配合，给予了不小的帮助，但毕竟不在自家地界上，依旧还是避免不了意外的发生，这一路拍摄过来，总体算是比较顺利，但还是有不少磕磕绊绊的，而且很多都是意料之外的，算不上大事，但解决起来可一点都不容易。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赶快拍你的去吧，被打扰我度假。”张步凡摆摆手，把吴晶赶走。 没错，这货依旧还处于“度假”状态。 虽然吴晶给他安排了一个角色，但是，就和佟丽亚的女主角一样，都是到中后期才会出现的角色，而吴晶现在拍摄的内容还是前期，还轮不到他们俩出场呢，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剧组在拍摄，而他们夫妻俩却在度假。 “好。”吴晶无奈，走出去两步，又扭头，“你还是帮忙看着点，有你看着，我更有底气。” “头回见这么对金主的，你抓着我是可劲儿的用啊。”张步凡没好气的说道，都想抬脚踹他了，最终忍住——打不过啊。 吴晶确实是抓着他可劲儿的用了，不仅给他安排了个角色，等到他打着度假的名号和佟丽亚一起跟着剧组先一步来到这边之后，实际上就没怎么真的去度过假，绝大多数时间都扔在剧组了，跟副导演似的。 不，都不止副导演了，因为吴晶作为绝对主演，大部分时间都在镜头前面，以至于说起在监视器后头的时间，他居然还没张步凡多。 也难怪张步凡不爽了，这他娘的拍出来，到底谁才是导演？ 说是这么说，但是眼看着那边吴晶开始招呼人们准备开拍，走到现场去开始讲戏，张步凡又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大太阳，拿起小瓶子往脸上喷了更多的水，毅然决然的走出阴影，狂奔到了几步之外的遮凉棚子下的监视器后头。 这是一段战斗戏，也是整部电影的第一个高潮，大致讲的就是反政府武装进攻城市，与征服军队在一条街道上面展开混战，而吴晶饰演的冷锋恰好就在这条街上，被夹在了中间，为了拯救其他无辜的百姓，他不得不进行战斗。 而接下来拍的这个镜头，则是这一段戏里的高潮。 冷锋冷大神，拿着一个破烂的钢丝床垫，硬生生的挡住了一发rpg火箭炮。 关于这一段，张步凡还是记忆尤深的，倒不是说这一段多么精彩多么好看，主要是在他的记忆里，网上似乎有过一个叫什么“流言终结者”的节目，其节目内容就是从各种地方寻找那些看上去就有些匪夷所思的操作，然后搬到现实里来做实验，以证明其是否真的可行。 这个节目张步凡看了不少，里面就有俩是咱中华的，一个是讲一位来自少林的大师，可以丢绣花针扎穿防弹玻璃的，那个节目的人员做了n次实验，全部以失败告终，还宣布这个是假的，结果人家少林的大师当场就打了他们的脸——被邀请上他们的节目，当着他们的面，投出去的第一根绣花针就扎穿了防弹玻璃。 再有一个，就是我们冷锋大神钢丝床垫挡rpg了。 那一次的试验同样以失败告终，而且那一次是完全没有反转的，事实证明了，一个钢丝床垫，无论破布破，它都不可能挡得住一发rpg！ 关于这个事情，张步凡原本是想提醒一下吴晶的，想让他考虑一下要不要使用一些更加“靠谱”的方式，不过，因为这个拍摄比较靠后，这期间张步凡一路跟着剧组国内国外到处度假，居然就给忘了，直到现在，要拍了，他才猛然又想起来。 可现在要阻止已经晚了，所以他也不说了，在边上老实看着。 那边，一切准备都已经做好了，前面几个镜头，就是那个征服军士兵正准备向敌人发射火箭炮，结果却意外中枪，导致火箭炮射歪，正朝着冷锋他们一群无辜百姓飞去。 而我们冷锋大神也看到了飞过来的火箭炮，于是拽过边上的破烂钢丝床垫，挡在了身前 接下来要拍的镜头，自然就是我们冷锋大神大发神威了。 “action！” 吴晶早早的就已经两手抓着钢丝床垫等在那里了，这声音一落下，摄像机镜头中，就只见一枚火箭弹屁股上冒着烟的就已经飞到了跟前，一下刺进了那破烂床垫里去。 别看这弄的跟真的似的，实际上火箭弹本身根本没有动能，而是上头绑了几根绳拽着，拍摄的命令一下，边上几个人立刻拉绳子，火箭弹当然就动起来。 当然了，为了火箭弹能够顺利的刺进床垫，不仅床垫上的那个洞被弄大了一些，工作人员拉绳的力量也不小，所以第一下，可以明显的看到吴晶整个身体猛然一颤，仿佛真的在那一刻与飞来的火箭弹上巨大的力量对抗一样。 嗯，他确实在对抗一股大力，不过不是火箭弹的，而是工作人员的拉力。 而接下来，就纯粹是他的个人表演了，看他整个人都在打颤，挣的脸红脖子粗的，还一点点把床垫往他自己的方向拖过来，如果忽略火箭弹上那几根绳子的话，确实和真的似的。 监视器后头，张步凡跟那暗自嘀咕，“就这表演，以后谁要敢和他说吴晶演技不行的话，他就跟谁急！” 当然了，内心的吐槽和感慨不妨碍他的工作不是，眼看着那边吴晶已经开始对着近在咫尺的吼叫了，他也开口了。 “咔！过了！” 第七百八十四章 戏霸又加戏啦！ “真要如此？” “真要如此。” “当真如此？” “当真如此！” “行吧。” “所有人，别急着收拾，我们再拍一条！”吴晶扭头喊了一声，想往下说，又顿住，扭头上下打量张步凡，“那你穿什么啊？” “就穿这个啊，难道我不够帅气么？”张步凡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身上的大花裤衩和大花衬衫。 这个时候，啃尼亚的气温算不上特别高，平均温度在27、8度的样子，现在是大中午，温度要更高一些，也就30度出头，看街上大部分人都还穿着长裤短袖，当然，像张步凡这样短衣短袖的也有，但并不算多。 吴晶又上下打量了张步凡两眼，终于还是点了头，“行吧。” 说着就准备去指挥现场拍摄接下来这一场额外的戏，忽然又转头，“以前就听人说你也算个戏霸，喜欢改戏加戏，我还不相信，现在啊，我忽然有点后悔给你安排角色了。” “谁说的？那肯定是污蔑！我这么谦逊好说话的，怎么就戏霸了，而且我改戏加戏不都是为了，哎，哎！”张步凡说着，那边吴晶都懒得听，扭头开溜。 不一会儿，安排好了，本来也不是啥大场面，基本算是张步凡那个角色的独角戏，所以简单一说，大家也就都明白了，于是，我们这一镜的主角登场。 只见张步凡走上那条因为拍戏已经被各种爆点炸的坑坑洼洼的街道，直接走到一个拐角处站定。 那边，吴晶声音响起，“准备拍摄！” “action！” 一声令下，镜头里，张步凡先是抱着头往后缩，似乎在躲避爆炸似的，接着放下手，趴在街道转角，悄咪咪的往出瞧，又忍不住举起自己的双手，这次不是抱头了，而是放在眼前看了看，接着两手往前，做出一个“抓”的动作。 嗯，如果想象不到的话，请参考抓哔~龙爪手。 两个手的手指收缩了几下，脸上表情是略显呆滞和不可置信的，嘴里则下意识的突出了一句国家问候语，“卧槽！” “咔！” 吴晶的声音响起，没说过没过，就看我们吴大导向这边走过来，俩人跟那角落窃窃私语。 “不是，你这动作是不是太猥琐了一点，我跟那拿着钢丝床垫挡rpg呢，怎么到你这就搞得跟抓……抓那啥一样了？”吴晶说道。 “抓啥？你自己去看录像，你当时是不是这样抓着那个床垫的？怎么到我这就猥琐了？”张步凡理直气壮，“你丫自己内心猥琐，看啥都猥琐，这可不能怪我啊。” “行行行，我猥琐，行了吧。”吴晶也不和他争，说道：“咱再来一条，你手指就别这么动了，就张开定住了就行，行不行？” “遵命，大导演。”张步凡一耸肩，吐槽道：“就怕一对比你会发现这条还是最好的。” 于是吴晶扭头回去，出声道：“我们再来一条！” 几分钟后…… “这两只手不动我看着更诡异了，要不，还是保留之前那一条吧。”吴晶说道。 “你看，我刚才怎么说的来着。”张步凡说道：“你也不想想，你给我安排的是一个什么角色，本来就是来搞笑的，这效果不是正好吗？你自己想想，按照咱之前讨论的。” “什么咱讨论的，明明是你单方面决定的。”吴晶吐槽了一句，倒也没反驳，毕竟他才是导演，要是他不愿意，张步凡说再多也没用，所以说白了，还是他自己意动了。 思考了一会儿，吴晶终于一点头，“行，就用这条！收工！” 吴晶给张步凡安排的角色，是反派boss手底下的翻译，也算是那家伙的心腹之一，再加上是一个中华人，在这部戏里面就又多了“汉奸”这一重身份，说白了，就是个坏人。 当然了，在这部咱们华人自己的电影里，没有绝对特别坏的华人，所以给张步凡这个角色的设定，更多的偏向于一个喜剧小丑。 他会在反派准备攻击佟丽亚饰演的那位医生的时候出言阻止，告诉反派这是华人惹不起，却也会在最后反派们对华人工厂发起总攻的时候助纣为虐。 当然了，助纣为虐的结果，就是这货仗着自己手下小弟多疯狂挑衅冷锋，被冷锋一击ko，算是个搞笑的结局。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在张步凡在现场目睹了冷锋大神拿钢丝床垫接rpg之后，他就对自己这个角色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刚才拍摄的那一段只是一个起因。 作为反派的一员，他也意外的被卷入了这一场街头火并当中，并亲眼目睹了冷锋接rpg的一幕，对于有人能够仅凭一个破烂钢丝床垫就接住一枚导弹，他显然是不相信的，于是就有了这个镜头，他双手向前抓，显然不是为了抓哔~而是为了模仿冷锋的行为而已。 再然后，就到了反派得到冷锋资料的时候。 作为亲眼目睹冷锋接导弹的人，当看到自己老大要对付的居然是这个人之后，他惊了，急忙劝说老大，告诉老大这是个可以手接捣蛋的牛人。 但很可惜，他老大显然并不相信他的鬼话，并说出了一句明显打破第四面墙的吐槽，“别搞笑了，用钢丝床垫接rpg？你是看了史泰龙的电影吧！” 再然后，就要到他这个角色领盒饭的时候了。 作为老大手底下地位比较高的小弟，在进攻华人工厂的时候，他也带领了一部分手下，并且发现了冷锋。 在追逐的过程中，冷锋从敌人的手里抢过了一杆rpg，扭头对准了他。 眼见rpg飞来，这货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躲避，而是看向了之前他们在轰炸工厂的时候从工人宿舍里炸飞出来的一个钢丝床垫。 没错，前后就这样接上了。 这货学着当初看到的冷锋的样子，把钢丝床垫顶在了前面，然后…… 轰！ 他和他手下的小弟，全部被rpg爆炸产生的火焰所吞没。 在这个时候，冷锋还不忘吐槽一句，“想拿钢丝床垫挡导弹？你当你是史泰龙啊？” 这，就是我们戏霸张步凡先生因为旁观了一出钢丝床垫挡导弹的戏份之后，忽然脑洞出来的内容，并且成功的说服了大导演吴晶先生，让他答应了下来。 在收工回去休息的时候，边上一位大爷忽然后知后觉的开了口，“嘿，你这戏一加，你在这部电影里的戏份都比我多了嘿！” 第七百八十五章 去腥效果哪家强，中华贵州找茅台！ “这是什么味道？”刚和佟丽亚结束了一天的游玩的张步凡刚刚回到剧组驻地跟前，鼻子就不受控制的抽动起来。 顺带一提，作为一个以旅游业当做国家经济支柱的国家，啃尼亚的安全程度在整个非洲来说，都是非常高的，政府对旅客们也是相当的照顾，所以，如果有人想要去非洲旅游的话，啃尼亚可以作为首选之一。 张步凡边抽着鼻子边往里走，边喃喃自语道：“酱油、八角、大料……嗯，还有香叶……这是在炖肉啊！” 说着，这货已经开始依靠嗅觉带路了，佟丽亚也是了解他，早就接过了他的背包，扭头自己一个人坐电梯上楼回房间了。 张步凡继续顺着味儿走，七拐八拐，香味愈浓，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一口支在炉架子上正在咕咚的大锅，以及锅前面站着的那位烫出了一头卷发的男人，这位，除了于骞还能是谁。 “呦，大爷，今儿怎么想到要炖肉了？”张步凡凑了过去，笑道。 “别！你可千万别叫我大爷……”于骞说道。 “你可没我这样的大爷。”话没说完，张步凡接上，“你别叫我爸，我没你这样的爸”的翻版上线。 “去你的。”于骞笑骂，接着拿起勺儿，就要去敲张步凡那只特自然拿起一双筷子准备去锅里捞肉的手，“还没好呢，你急个什么劲儿啊。” “我知道还没好，就是帮你尝尝，看看还欠点什么味道，我可是被称为圈子里最会做饭的男人，做过十几年专业厨子的人，你还信不过我啊？”张步凡一边说，手都不带往回缩的，继续往锅里伸，那双筷子是快准稳的夹住一块儿小排骨捞了出来，简单吹了两下，就吸溜吸溜着塞进了嘴里。 于骞拿着勺儿跟边上站着，眼巴巴的看着张步凡在那嚼，忍不住问道：“怎么样啊？” “嗯，炖的时间短了点，肉不够烂。”张步凡含混的说着，就在于骞等着他下一句话的时候，就看这货手上的筷子已经再一次往锅里伸了。 “嗨！”于骞赶忙拦住，“我这还等着你说欠点什么味儿呢，你倒好，也不说，就尽吃啊？” “哎呀，一块尝不出味儿吗。”张步凡挤眉弄眼，手底下是丝毫没停。 “不行！”这次于骞是坚决不放了，“再让你这么尝下去，等出锅的时候都剩不下一半了。这可是接风宴，专门给吴钢老师他们几位刚来的做的，再加上吴晶他们几个天天在剧组忙着的，需要好好补一补，你一天天出去旅游吃大餐的跟这凑什么热闹。” “哎，骞儿哥，这么说我可伤心了啊。”张步凡叫屈，“你看我，又要演，还要帮着改剧本，还得在监视器后头缩着客串副导演，我容易么我？我不需要补么我？” “是是是，你也需要补，那就等做好了再补。”于骞懒得说他，见张步凡放下筷子，自己也放下勺儿，又忍不住问道：“哎，这锅肉真不欠什么味道了？” “要说欠吧，确实还欠点儿。”张步凡说道：“不过是因为这猪肉处理的不太干净，血没放干净，导致肉的腥味没完全去掉，和您的手艺没关系。” “那我再加点料酒？”于骞问。 “料酒不够，我记得咱不是带了一些茅台来么？用那个，那个去腥效果好！”张步凡说道：“可以考虑再放一些姜，不过对味道可能会有那么点影响。” “那没事儿，比起腥味来，调味料的味道浓点都是小事儿。”于骞笑道：“不过，茅台可不便宜，真用茅台。” “用啊，总比全被晶哥霍霍了好吧。”张步凡说道。 “得嘞，反正都是你的钱，你不心疼就行。”于骞一耸肩，盖上锅盖，就准备去找茅台，走出两步忽然停住扭回头，“既然还差点味儿，你就先别下筷子了啊，等出了锅吃更好吃的。” “行行行，我不偷吃！你放心吧。”张步凡摆摆手，见于骞还不放心，干脆走了过去，“我陪你一起去拿酒，成了吧？” 于骞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俩人悄咪咪的摸进剧组仓库，不一会儿一人拎着一瓶茅台出来，都打开了，一人手上还各拿着一个小酒盅。 说是拿来炖肉用，只可惜，锅里的肉还没喝上呢，他俩先喝上了。 ………… 这几天张步凡确实很开心，玩的开心、吃的开心、改戏改的开心，而且……不用带孩子了，更开心！ 以至于他都忘了，今天，正是剧组余下的那一批人员到达的日子。 这批人员包括了“达康书记”吴钢老师、白敬庭等几位演员，随着他们的到达，《战狼2》剧组才算完整了。 自从当初“军训选角”之后，被选中了的白敬庭就推掉了手中所有的活儿，一直跟着吴晶进行军事训练，等到剧本出来之后，又一遍揣摩角色一遍继续训练，将近半年的时间，虽然长相啥的都没变，但是气质上却是有了巨大的变化，之前的他看上去还非常青涩，而现在，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成熟稳重的气势，再配上那张帅脸，以及短袖都遮不住的手臂肌肉，那真的是女性杀手，甚至有点赶超刘浩然的意味了。 这天傍晚，随着剧组的大巴载着人们到达，这一场由张步凡掌勺的接风宴正式开始。 原本也是准备让张步凡来做的，毕竟被称为娱乐圈最会做饭的男人，厨师界最会写剧本的厨子，他不上谁上，只可惜，这货一大早和佟丽亚出门游玩的时候，无论是吴晶还是于骞都忘了提醒他了，而他自己也忘了这一茬，于是于骞这才赶鸭子上架，自己跑来炖起了肉。 还好张步凡回来的及时，于是，于骞以两块肉为代价，才重新请了咱们张大厨掌勺。 在非洲大地上的一桌子正儿八经的中餐，配上同样正儿八经的茅台，吃喝的宾主尽欢，同时，也宣告了《战狼2》的拍摄进入了新阶段。 从明天开始，像吴钢、白敬庭这几位新到达的演员，还有之前一直闲着，跟着张步凡到处游玩的佟丽亚，都将正式开始拍摄。 冷锋大神一个人干掉一支雇佣兵军团的故事，这才正式开始。 第七百八十六章 餐饮指南的传统——当戏霸！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人类的喜好实际上是一个循环。 这话在时尚圈已经被无数次验证，尤其是当咱们国家大妈们扭秧歌时穿的大花袄、收废品用的红绿尿素袋子这些东西出现在世界最高规格的时尚秀场的时候，是真的让人想要惊呼，难道时间倒退了几十年吗？ 嗯，抛开时尚圈，让我们说回娱乐圈，实际上，这句话也同样得到了印证。 就拿最近这十年，观众们的喜好和口味来说，差不多是经历了一个从小鲜肉流量，往演技实力派转变的这样一个过程，而这个过程，在很多年前，实际上已经出现过一次。 要知道，小鲜肉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存在了，只不过，那时候对他们的称呼是，奶油小生。 当唐帼强、朱时帽等老前辈们顶着一张张远比现在那些统一模式的锥子脸帅了不知多少倍的脸蛋出现在电视上的时候，也是引得无数现在都已经是奶奶辈的少女们脸红心跳。 当然了，那时候的奶油小生们，自身的业务能力也是很强的，和现在这些手指头破个皮就恨不得进icu，面对摄像机镜头永远一个表情，连台词都说不明白只能12345677654321的小鲜肉们可不一样。 嗯，我说这些的目的其实很简单，既然是一个循环，那也是一个发展的过程，而到了现在，小鲜肉带来流量，流量带来利益的时代已经开始没落，演技派的春天正在到来，在这样的大环境下，那些坚持演技道路的个人或者集体的春天，已然降临。 而很凑巧的是，无论张步凡，又或者吴晶，都是这样的人。 别看张步凡的公司签的都是些小鲜肉小仙女，但张步凡对他们都是有着明确要求的——我不要求你们出道几年演技就能追上那些老戏骨，但至少得是基准线往上，我会给你们足够的锻炼机会以及证明自己的机会，但是，如果让我发现你们对演技不上心，只知道吃那张脸蛋带来的红利，那么很抱歉，大家好聚好散。 所以，有他和吴晶的合作，自然的就避免了那些纯粹卖脸的小鲜肉出现在他们的电影了，也就自然的避免了“魔都堡垒”的出现。 有些人就会好奇了，选角都是人吴晶选的，无论是吴钢老师也好，骞儿大爷也好，和张步凡有半毛钱的关系？ 张步凡所做的，就是补足了另外一些角色的不足……准确点说，就是白敬庭拿下的那个角色。 咳咳，我不是说那位张姓男演员不好啊，但是相比较电影里其他角色来说，他确实就是那块短板。 同样的，也不是说白敬庭就一定比他好，但是，就从这小子能够勤勤恳恳的跟着吴晶进行军事化训练，硬生生把那一身细皮嫩肉给练成一身肌肉这一点，张步凡就相信，他至少不会比那位差。 这一点，从拍摄的第一天，张步凡就从吴晶那里听到了他对这小子的夸奖就能看出来。 “哎，这小子你从哪找的啊？”这天上午完成拍摄，午餐休息的间歇，吴晶靠了过来，看着不远处正扒拉着盒饭的白敬庭，问张步凡。 “路边捡的啊。”张步凡开玩笑，身边同样在扒饭的佟丽亚被他逗的噗嗤一声，很不淑女的差点把饭喷出来，于是重重拍了他一下，顺带送了个不满的白眼。 “跟哪捡的啊？告诉我，我也去蹲蹲，看看能不能再捡俩。”吴晶笑道。 “呦，这意思，那小子入您眼了？”张步凡问道。 “很努力的一个人，之前跟着我军训的时候，就属他最刻苦，早上起的最早，军姿站的最直。”吴晶说道：“到了这边，他又成最早的那个了，今儿一早我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了，正拿着剧本跟那琢磨角色呢。” “还有刚才。”他顿了下，又拿下巴指了指那边，“看到他脖子上的那个耳机了么？” “那不是你的宝贝么？”张步凡一眼认出来了，最近这段时间，除了和自己媳妇儿之外，就属和吴晶呆的时间最长了，也熟了，知道这货经常戴一副大耳机，貌似还挺值钱的样子，开始还以为这货挺新潮，结果拿过来一听，除了一些助眠的纯音乐之外，几乎都是老歌。 “他问我借的。”吴晶说道：“他跟我说，总觉得现在的那个造型，距离剧本里的那个嚣张的富二代还差了点什么，跟我说什么，光是玩枪，凸显不出他的二代气质，然后就把我耳机给抢走了，本来还说想要块儿表，他给我说了个型号，我都没听过，就听明白牌子了，劳力士的，我立刻把他赶走了，开玩笑，我要有钱给他买块劳力士作为演出道具，还用得着到处拉投资？” “不过啊，你别说，他的那些想法还真挺对的。”吴晶又往那边看了眼，说道：“看看，现在是不是更像个富二代了？” “是挺像的，如果把他手上的盒饭换成刀叉，面前摆一盘高等牛排的话就更像了。”张步凡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去你的。”吴晶笑骂。 正在他们这边聊的时候，那边，白敬庭放下了手中的饭盒。 这小子看着跟那疯狂扒饭，实际上注意力根本就不在饭上，你现在去问他刚才吃了什么估计他都答不上来，一直在想着什么。 现在放下饭盒，看了看这边，明显有些犹豫的样子，不过最后还是走了过来，挠了挠头，陪着笑问好，“吴导，张总，丫丫姐。” “吃好了？一盒够不够？我再去给你拿一盒去？这厨子可是咱自己从国内带来的，做的饭好吃。”张步凡跟那假惺惺的“嘘寒问暖”。 “不用不用，我饱了。”白敬庭连忙摆手，让老板给他拿盒饭，他可没那胆儿。 挠了挠头，这小子像是给自己壮胆儿似的呼出一口气，然后对吴晶和张步凡说道：“吴导，张总，我对我的那个角色有一些想法，不知道……” “好啊，说说看。”吴晶鼓励的说道。 “我这个角色，在设定上，除了是个富二代之外，最大的特点就是很喜欢军事，所以随身带着一把枪，而且能够一句话就说出手中枪的型号之类的，但是，这种喜欢有点浮于表面，以至于到后头真枪实弹的和敌人干上的时候，一开始他连枪都开不出来。”白敬庭定了定神，娓娓道来：“可是，就目前的戏份来说，对这种反差的表现有点太弱了。” 什么叫越说越来劲，白敬庭现在的状态就是了，刚开始还有些卡顿，后面越说越流畅，“我觉得哈，是不是可以再增加一些对话，就是，更加专业的对话，比如他拿枪指着冷锋的时候，说我从扣动扳机到子弹击穿你的脑袋需要零点几秒的时间，又或者可以评价一下冷锋手中枪的话，看上去特别特别专业的那种……” 说到这里，就看吴晶忽然一扭头看向张步凡，一脸莫名的表情说道：“我算是发现了，当戏霸改戏这件事情，是你们餐饮指南的传统了吧？” 第七百八十七章 找上门的“大象” “来，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演，台词啥的不重要，就你之前说的那些就行，反正是试戏，要是真的觉得不错，我亲自帮你改台词。”张步凡站在白敬庭的对面说道，很显然，这一段试戏，他就是那个搭戏的人了。 不远处站着吴晶，有点无语有有点可笑的看着这一幕，就在刚才，在他觉得白敬庭很敬业很不错，但是对于他要改戏乃至于加戏的想法还有些犹豫的时候，张步凡已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做出了决定。 嗯，当时桌子上还放着两份盒饭，一份张步凡自己的，一份佟丽亚的，更重要的是，佟丽亚当时正往嘴里扒饭，于是…… “让你没事拍桌子！让你装哔~”佟丽亚一边吐槽一边一点不客气的用力气拍张步凡，当然了，这都是事后回到宾馆之后，在外头，佟丽亚可是给足了张步凡面子的。 说回正事。 之所以要试这段戏，原因很简单，张步凡对于白敬庭这种深入了解角色、勇于突破角色的行为很认可，但是同时呢，在他看来，白敬庭理解错了。 没错，那位富二代其实并不是一个“浮于表面”的人，这一点，从他能够不利用富二代这个身份留在国内享福，反而跑到啃尼亚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监督工厂，并且在他的带领下工厂效益还越来越好这一点就能看出来。 工作上能做到这一点，对于自己最大的爱好——军事，那当然更不可能差，也更不可能浮于表面。 之所以在后面面对敌人的时候，他会表现的那么拉胯，甚至于连枪的保险都打不开，更多的是因为他再怎么喜欢军事，也还是“纸上谈兵”，这样的他面对那些久经沙场杀人不眨眼的雇佣兵的时候，第一反应必然是恐惧、害怕，这不是因为他胆小，这只是一个正常人的正常的反应而已。 正是出于这种反应，才导致了他忘了开保险开不了枪，而当他陷入绝境眼看快挂了的时候，恐惧没了，剩下的只有求生一个念头的时候，平时那些出于爱好而练出来的军事素质就成了救星。 当然，这是张步凡和吴晶的共同认知，却并不是绝对的，至少在张步凡看来，如果白敬庭的理解表现效果更好的话，把角色按照他的理解来修改也不是不行。 所以这一次在拍摄现场的试戏，既是想让白敬庭更加了解角色，同时，也决定了这个角色是否会被修改。 吴晶还在想这些，那边已经演上了。 “我这有十八杆ak！三十枚79式手雷！够武装一个加强排了吧！”白敬庭拿着对讲器，一脸嚣张的说道，接着，空着的右手猛的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手枪，抵在了张步凡的额头上，“再加上这把指着你的脑袋，可以在0.03秒内打爆你脑袋的m1911，你拿什么救我们？” 什么0.03秒，当然都是瞎掰的，毕竟台词还没有，纯靠脑补。 张步凡这边也开始胡吹起来，“首先，你的m1911没有开保险，打不爆我的脑袋，另外，根据你的拿枪姿势以及你拔枪的速度，再计算这把枪的子弹初速度，你想要打爆我的脑袋至少需要0.3秒。” “少特么扯淡了，m1911的子弹初速度是xx秒，我……哎……”白敬庭话说了一小半，忽然仿佛被一个无形的人推了一下一样往后推开，那一脸莫名又幽怨的表情，像极了一个刚准备开始装哔~却被打断的可怜小伙儿。 而在原本的剧情里，当他说到“你拿什么救我们”的时候，一位非洲女演员就该登场了，一把把他薅到一边，和冷锋叙旧来着，看样子，他是演出了这一段。 “ok。”张步凡点点头，停下了表演，扭头看一边的吴晶，“咋样？” “有点意思，而且保险这个前后呼应了。”吴晶也不想那么多了，认真分析起来，“不过……” “是不是有点太拖沓了？”看着吴晶忽然沉吟不语，边上完成了表演走过来的白敬庭试探着问道。 呦？吴晶看看他，又看看张步凡，说实话，就这一句话，比之前白敬庭对自己角色的那一通分析还让他感到惊喜，这小子，还真有戏！ “如果这样都拖沓的话，你觉得你刚才说的那些，还有可能加进来吗？”张步凡不答反问道。 白敬庭摇摇头，“是我想的不够全面。” “那我们换个方法演，还是原来的台词，不过，你在拿枪指着我脑袋之前，先做一个开保险的动作，一定要利索一点。”张步凡说道：“来，再来一遍。” 又是一番试戏之后。 白敬庭站在那里，若有所思，他在思考刚才那一段的表演和这个角色后续戏份的联系，也在思考张步凡最后给他说的一段话。 “如果你现在能够很随意的拉开保险栓，那么为什么真的到了战斗的时候，却拉不开了呢？这是因为你对于这些枪械的喜爱是浮于表面？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呢？比如……勇气？” ………… 最终，白敬庭对于角色的修改并没有被采纳，不过，经过这件事，却是让张步凡和吴晶有了一些新的想法，于是，剧本最终还是遭到了修改，增加了一些对话，关于“爱好”和“职业”以及“生死攸关时的行为”的对话。 只是冷锋和富二代在休息时随口的几句对话，却在最后战斗时，成为了富二代自救时重要的勇气来源和动力，让他成功反杀了那个强大的敌人。 因为这一段试戏，今天的拍摄被耽误了不少，于是，在吴晶的催促下，拍摄迅速重新开始，而张步凡又成了一条咸鱼。 不过这次没给他太多咸的时间，他才刚找到一个阴凉地儿坐下没两分钟，小助理林凡就拿着手机过来了，“张总，李哥的电话。” “呦，这个点儿啊？”张步凡接过电话，“喂，李耳，怎么想到这个点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里响起了李耳的声音，“哥，我这边接到了一个剧本，我有点拿不定主意，所以想请教你一下。” “剧本？什么意思？找咱们投拍吗？”张步凡好奇问道。 “不是，是邀请咱们的艺人出演，分别投到了彭于畅和章与那边。”李耳说道：“哦，对了，还有哥你，那位导演说还想邀请你出演来着。” “我？我不当演员好多年了都，是谁会想到我啊？熟人么？”张步凡更好奇了。 “不是，没见过的，算是个新人吧。”李耳回答。 “呦，我更好奇了，什么人啊这是。”张步凡再问。 “那人叫胡啵，还有个笔名叫胡千。”李耳答道：“他给的这个剧本的名字也挺有意思的，叫《大象席地而坐》。” 第七百八十八章 理想青年拯救行动？ 《大象席地而坐》这部电影，在中华的电影史上一定是有一席之地的。 不是因为这部电影多么的经典。 实际上，真要说起来，这部电影绝对算不上一部“好”电影。 其故事根本撑不起那长达4个小时的长度，导致整部电影单调而冗长，充斥着大量对观众来说纯粹是在填充时长的无用且看不太懂的累赘内容。 除此之外，或许是因为导演的技术不足又或者资金不到位的原因，使得这部电影的视觉效果堪称粗糙，不是那种刻意制作的糙感，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粗糙。 这些都导致了，这部电影绝对称不上一部好电影。 但是，你也不能因此就说这部电影是不是“差”电影。 作为一部主色调为“黑暗”的电影，这部电影是罕见的把生活中真实的黑暗给表现的淋漓尽致的一部，里面所展现出的一切压抑、绝望都是那么的真切，能够让观众产生感同身受的感觉——这世界上有几个人的生活中没有经历过低谷没有经历过黑暗？而这部电影所展现的，就是能够把观众心底曾有过的那些压抑、无助甚至绝望给挖掘出来，甚至进一步放大，并以此做到了与观众之间的通感。 当然了，如果仅仅是这些好的或者坏的，其实还不足以让这部电影在影史上留名，它最大的可能就是最终拍出来，大概率连上院线的机会都没有，就算上了院线，因为其文艺片的性质，也不可能获得怎样出色的票房，最终被湮没在历史之中。 所以，真正让这部电影留名影视的，不是电影本身，而是因为……这部电影的导演。 有无数人曾这样评价中华摇滚界的那位窦大仙，说他距离名垂千古就差一个去世了。 有个人用实际行动来印证了这句话，这个人，就是《大象席地而坐》这部电影的导演——电影还没上映，他就被发现因上吊离开了这个世界。 再然后，《大象席地而坐》上了院线，虽然依旧没能获得多少票房，然后的然后，这部电影在各种电影节大放光彩，获得了数不清的提名，以及大量奖项，其中最夸张的要属金马奖和金像奖，前者给了这部电影7项提名，并且有2项获奖，其中包括了最佳剧情长片奖，而后者，更是直接把最佳亚洲华语电影奖颁给了这部电影。 当然了，肯定会有这部电影的粉丝会觉得上面说的是扯淡，这部电影能获奖纯粹是因为电影拍的好。 但还是要说一句，平心而论，这部电影真的好到了能够获得那么多重量级奖项的程度了吗？ ………… 从个人感受上来说，张步凡其实是不喜欢这种电影的，那种过度的黑暗和绝望足以致郁，而张步凡更加的心向光明。 但是，只是从电影艺术的角度上来说，他却必须承认，这部电影确实是一部不错的，值得他出手的电影。 而且，抛开这部电影不说，电影的导演，同时也是编剧的胡千，如果能够把内心里那种过分的黑暗给治一治的话，其实是一个相当有前途的年轻人，在这部电影之前，他拍的短片处女作，还有他写的那些中长篇小说，都很优秀。 当然了，张步凡也有些担心，这位如果没有他的介入，不出意外会在一年之后把自己挂在房梁上的胡先生，如果治好了心中的那份黑暗和抑郁，是否还能够拥有这样的才情和创作能力？ ………… “这个电影的邀请，我就算了，再演这种致郁电影，容易把我给演成真的心理变态。”张步凡告诉李耳。 李耳听的有点懵逼，我这都还没给您介绍这是个啥电影的，您就已经知道了？ 就听张步凡在那边继续说，“不过彭于畅和章与那边，我不做干涉，你可以把剧本给他们，让他们自己选择要不要参演。” “好的，哥，那我就这样给那边回复了。”李耳说道。 “等等。”李耳就准备挂电话，却听到张步凡的声音再次响起。 “怎么了哥？还有什么事吗？”李耳问道。 “和这部电影的导演联系一下，我对这部电影挺有兴趣的，想要投他。”张步凡说道。 “啊？”李耳又懵逼了一下，然后试探问道：“哥，要不我先把剧本发给你看看？” “不用，剧本我看过了。”张步凡说道：“你就告诉他我有投资意向就行，具体的，等我回国了再说，那哥们是个挺有性格的人，现在说太多了，估计人家也不愿意，所以还是当面聊吧。” “好的哥，那就这样。”李耳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张步凡站那里出神，他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如果真的有个人站他面前准备上吊，他一定会阻止会拯救，但是，现在的情况并不一样，那个人并不在他面前，甚至于他只要简单的拒绝一下，他们一辈子都不会见面，说句很多人可能不太爱听的，他还没圣母到会为了去救这样一个人而付出太多，否则的话，这一辈子他都会在去救人的路上无限奔波。 所以，之所以做出想要投这部电影的决定，还是出于电影本身，以及对胡千的创作的喜爱而已。 当然了，这么做从结果上来说，或许真的能够拯救一个很可能已经陷入抑郁的理想青年？ ………… 关于胡千以及他的那头大象的故事，很快就被张步凡抛诸脑后，《战狼2》的拍摄少说还有3个多月呢，就算没他啥事，能够早点回国，那也得至少1、2个月以后了，到时候到底会发生什么还不一定呢，说不定人家那边就直接拒绝了呢。 转回来，拍摄继续，很快又迎来了张步凡的戏份。 原本这里是他这个角色正式登场的地方，然而因为他自己加戏改戏的缘故，这里就变成了第二次登场，也算是正式登场。 这么正式的戏份，当然不可能像他之前加戏时那样，什么形象都不做，随便穿了一身度假的衣服当戏服就上去了，所以在这里，造型师们很认真的给他做了一个造型。 这一段戏，讲的就是那群外国雇佣兵接受了反叛军的雇佣，前往一家医院寻找陈博士，因为陈博士是中华人，所以雇佣兵们专门带了一个翻译，正是张步凡饰演的那个角色。 拍摄很快开始。 “张！张！该死的，他们吵得我脑袋都快炸了！张！快来给我翻译一下，这些家伙到底说了什么？”雇佣兵的头，也是电影最大反派向着后头叫道：“另外，让他们赶快告诉我，陈博士到底在哪，我可不想在这个满是病毒的地方多呆了！” 接下来，张步凡盛大登场！ “来了，老爹，别着急，让我来对付这些讨厌的家伙！”张步凡操着一口外国人几乎听不懂的外语出现，当然了，不用担心，后期肯定会有配音的。 这时候的他，可比第一次登场时的他要“正式”了很多，白衬衫黑西裤，一副商业白领精英的样子，然后，再配一头……半长的柔顺的梳了个中分的秀发。 这样的造型，只要看一眼，你就会忍不住叫出声来。 “汉奸！” 第七百八十九章 但为叨乐故，万物皆…… “我走了啊，媳妇儿，你自己一个人在这边保重，没事儿尽量别出去，也别离开剧组太远，别看咱们之前旅游的时候挺好的，但这个地儿吧，它乱起来也是真乱，还是不安……”张步凡提着行李箱，搂着佟丽亚，一脸不舍的跟那絮叨。 “行了吧你。”佟丽亚一脸被这货打败了的表情，拍了他一下打断了他的絮叨，笑道：“行啦，这些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我记住啦！你赶快点吧，再晚了要赶不上飞机了。” “那我真走了啊，你自己注意啊，一定注意。”张步凡还是舍不得。 “好好好，注意，一定注意，快走吧你！”佟丽亚嫌弃的摆摆手，恨不得助他一脚之力，没办法，来送行的人不少，都在边上看着呢，这货也不管场合，就在这疯狂撒狗粮，羞不羞啊。 张步凡还想说，但是看看佟丽亚脸上那“你再说我可就打你了”的表情，以及边上吴晶已经好几次提起又放下的拳头，终于控制住了，对着来送行的众人挥挥手，带着小助理转身往里走，开始过安检。 他在《战狼2》的戏份，哪怕是加过了，依旧不多，就是当个翻译，还因为佟丽亚饰演的角色懂外语的缘故而成功“下岗”，再然后就是学冷锋大神拿个破烂钢丝床垫挡rpg，然后被炸的“到处都是”。 当然了，就算戏份完成了，他毕竟还挂着个制片人的名头呢，要是想继续在这里赖着当然也没问题，但问题是，有人不允许他这么赖着啊。 餐饮指南今明两年会连续的有大动作，不仅有好几个剧本已经接近完成，更有已经开始筹备剧组以及已经开始拍摄的电影，而这其中规模最大，也是最受期待的，当然要属《唐探2》了。 《唐探2》的拍摄要比《战狼2》早不少，到现在，《战狼2》的拍摄进度都快过半了，《唐探2》那边自然也已经临近尾声，作为那部电影的编剧、制片人，对了，还挂着个监制名头的张步凡，却几乎没怎么在剧组呆过，已经是大罪过了，如果电影杀青了他人都不到的话，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不是。 所以这一次，他坐飞机并不是回国的，而是直接前往米国。 这事儿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还挺麻烦的，需要一些额外的手续，当然了，对现在的大老板张步凡来说都不叫事儿，他要做的，就是等着上飞机就行。 在懂多国语言的小助理林凡的带领下，一路比较顺利，不过，坐了这么久的飞机，那种疲惫是没法消除的，于是，前来接机的人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餐饮指南的大老板，连续创造国内电影票房记录的大人物张步凡先生，就那样很没有形象的伸着懒腰走出了机场。 编剧、监制、总制片亲自驾临，来接人的阵容当然不能差了，由导演宁皓亲自带队，身边跟着的正是电影的几位主演，刘浩然、王宝宝以及勺子兄弟。 看到那货每个人样的伸着懒腰就出来了，宁皓撇了撇嘴，说道：“早知道我特么就叫上摄像一起来了，让他把这些全拍下来，等到电影快上的时候，再往外头一放，多好的宣传资料。” 王宝宝在边上深感赞同的大点其头，刘浩然虽然心里面也有那么点认同，但不敢表现出来啊，只能呵呵陪着笑，至于勺子兄弟，肖扬已经拿出手机准备偷偷开拍了，还好王太立按住了他…… 张步凡可不知道他们正在动这个鬼心思，好不容易下了飞机，又跟那僵着等了半天的行李，整个人都疲的不行了，连着打了三个打哈欠才止住。 嗯，还不是因为打够了，而是因为在打第三个的时候，他也已经看见了“接机团”，主要是，看到了其中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硬是把他接下来的哈欠给逼了回去。 “汉克，你怎么在这？”张步凡快步走了过去，直接无视了等在那准备和他拥抱的宁皓，对站在宁皓身边，看上去和这几个亚洲人压根不是一伙儿的胖老外说道。 “当然是为了你啦，我的朋友！”汉克果然有在好好学中文，居然听懂了张步凡这因为意外而说出的一句中文，然后用外语滔滔不绝的说道：“我可是专门来感谢你的，我的朋友，多亏了你的介绍，我……” 张步凡连忙摆手打断了他，然后一脸懵逼的看向身边的林凡，本来就不咋懂外语，现在汉克又因为太激动而说得太快，以至于说了半天，他就听懂了一句——麦福兰德…… 林凡简单翻译，张步凡瞬间恍然，所以，应该是和介绍这货去和国内的有关部门，谈加拿小那边引进国内电影，当那个总代理的事情有了相当不错的进展了。 “先恭喜你，我的朋友，你别急，这里也不是说事的地方，不是么。”张步凡说道，又指了指边上因为被忽略了而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的宁皓他们一下，接着说道：“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的朋友们都是来接我的，你总不能让他们在这里干等着吧。” “没错，是我的错，我向你们道歉，宁！正好，也快到用餐的时间了，就由我做东，请你们共进午餐如何？”汉克豪爽的大笑道，一边说，一边还貌似特别熟悉的拍了拍宁皓的肩膀，而且宁皓居然并不介意的样子，看的张步凡大感意外。 一行人上了剧组包的一个面包车，毫无意外的，最胖的那个坐副驾，汉克一边吃力的系上安全带，一边更加吃力的扭过头说道：“扭约可是个好地方，我也很喜欢来这里度假，当然了，主要是因为我那个喜欢购物的老婆，所以我对这里可是相当熟悉，今天的午餐肯定让你们满意！” 张步凡报以友好的微笑，眼见这位在他认识的人里体积可以排到第一的胖老兄实在扭的难受了只能老实的转回去坐好，这才和身边的宁皓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他怎么会和你们在一起？” “废话，那还不是因为你么。”宁皓翻了个白眼，“别忘了，当初咱们来拍摄的时候，你第一件事就是跑去见人家了，我们剧组的事情也是你透露给他的。” “哦。”张步凡想了想，似乎还真有这么回事，然后接着问，“说是这么说，但是，你和他貌似很熟，而且关系很好的样子又是怎么回事？你们是第一次见面吧？而且你和他也不可能有那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吧？” “当然不可能有，但是……”宁皓往前看了一眼，只见汉克正老实坐在那里擦汗呢，于是接着往下说，“人家肯给钱啊！就你和他弄的那啥总代理的事情，他来这本来找你的，你还没到，只有我来接待了，他知道我是个导演，就管我要了我以前拍的那些电影，看完之后第二天，嗯，也就是昨天一大早就跑来敲我门，嚷嚷着一定要引进我所有的电影到他那边去，而且要给高价！这么好的革命兄弟，上哪找去？” “你堕落了！”张步凡斜着眼看他，“你好歹国内著名导演，总票房排名第一的大导演！给点钱，就能让你抛掉该有的矜持了？” “少跟我装。”宁皓瞪他一眼，也不废话，直接从兜里掏出几百叨乐来，往他腿上一拍，“你抛不抛？” “抛！” 第七百九十章 中华院线 “汉克，看你这么高兴，难道你已经拿下了那个……那个……”张步凡那餐巾纸抹了抹嘴，努力回想着那个词。 他吃的不多，倒不是说汉克的品味差选的餐馆不好，正相反，这家烧烤店在整个扭约都很有名，做的东西也非常好吃，但问题是……只有肉！ 这家所谓的烧烤店和咱们中华的烧烤店并不相同，上来的也不是各种烤串，而是大块大块的肉块，猪肉、牛肉、鸡肉……貌似还有鹿肉。 这些肉此时就以一种相当原始野蛮的风格，在几个人面前的桌子上堆成了一座山，一座连“杂草”都没有的山。 张步凡刚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一落地就面对这样一桌子肉，才吃了几口就被腻的快疯了，闻着味都难受，干脆停了口，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个话题上。 “中华电影加拿小总代理。”身边的林凡小声提醒，果然年轻人火力壮，不仅体现在体力上，就连吃都一样，这么一桌子人，除了汉克之外，就属他吃的最开心了，这不，提醒完了张步凡，扭头又抓过一块特别大的猪排啃了起来。 “对对对，总代理，你成功拿下了？”张步凡问汉克。 “很遗憾，并没有。”汉克正啃着一块烟熏牛肉，那肉的厚度让张步凡很惊讶于汉克这货是怎么把它给塞进嘴里的，听到张步凡问话，他还犹豫了一下，才放下了手里的肉回答道。 “没有？”张步凡听到这个回答更惊讶了，理论上来说，雄心越大，当受到挫败时的打击也越大，这货当初可是壮志雄心一定要做成这件事的，现在失败了，居然一点也不伤心，反而很开心的样子？难道这货已经被打击的疯了么？ “是的，没有。”就在张步凡愣神的这点时间，汉克已经风卷残云的把那块烟熏牛肉消灭了个干净，还很不绅士的嘬了两口手指，这才一边用餐布擦着手一边说道：“就像你当初提醒我的一样，你们的国家在这方面的监管相当的严格，别说什么重新配音等权利了，就算是制作字幕，也需要通过他们的监管，不能有像是脏话之类的……哦对，用你们国家的话就是‘不文明用语’的出现。” 这位老兄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他是如何能长到这么胖的，好不容易因为说话而停下的手，在话说了一半的时候就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从那堆山上面又拿过来一块鹿肉，盯着肉研究着从哪里下口，同时接着说道：“哈，我真的没有办法想象，那样失去了原本精华的电影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你放弃了？”张步凡好奇问道，虽然和汉克相处不多，但他还是比较了解这位老兄的，虽然还达不到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程度，但这位老兄也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不应该受到这点打击就放弃了吧？相较而言，张步凡更相信这货是被气疯了，嗯，有必要准备打911了。 “是的，我放弃了，放弃成为那个总代理！”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触到了汉克的哪个点，这老兄忽然就激动了起来，一边说着还手舞足蹈起来，手中那块鹿肉的酱汁直接就飞了出去，还好，被一旁的王宝宝及时躲开，不愧是学过功夫的人。 汉克看到自己的行为差点“伤”到人，也有点不好意思，控制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但是，我也没有完全放弃。你知道么，张，我要赞美你，赞美你的国家，果然，每一个中华人都是那么的乐于助人。” 这话说的桌边的人一头雾水，就听汉克继续说道：“你们的那个总局虽然拒绝了我的申请，但也给我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新思路？”张步凡和宁皓都来劲了，嘿，总局还会给人出主意呢？头回听说，有意思了。 “是的，新思路。”汉克说着，又想手舞足蹈了，这次学聪明了，直接把那块还没动嘴的鹿肉扔下，空着手开始挥舞，“你说，做总代理有什么好处呢？我还要去和其他院线谈判，让他们愿意让那些电影在他们的影院播放，最后，大头还被他们给拿走了，真正能分到我手上的却没几个钱！与其这样，我不如自己做！” “你不一直在自己做么？从一个影院的一个影厅，到现在你都已经把你老板的整个院线拉进来了。”张步凡耸耸肩说道。 “不一样，我的朋友，不一样！”汉克语气忽然阴森，搞得跟影视剧里那些坏蛋神棍蛊惑人一样，“这次我要搞得，是一个只放映中华电影的院线，就像是类似艺术院线，又或者某些疯子专门弄出来的r级片院线……哦，好吧，我的形容不对，那些地下影院可称不上院线，但是，意思上差不多！” “你的意思是，整个院线……不，先不说院线，整个影院全天只播放中华电影？”张步凡好奇道：“但这并没有解决之前说的问题，你不能自己做配音，甚至不能随便做字幕，你给谁看？给加拿小的华人群体么？你确定以在加拿小华人的数量，他们能够撑得起一家影院，甚至一条院线？” “当然不是！”汉克看着张步凡，一脸“你怎么连这都不懂”的表情，耐着性子解释道：“我的朋友，如果我要做中华电影在加拿小的总代理的话，这是什么？这是商业行为！所以，你们的国家当然不允许我随意做出一些有损国家形象的事情！但是，成立中华院线却不一样！” 他胖胖的身体往前倾，毫不在意自己的胸已经压在了那块鹿肉上，神秘兮兮的说道：“在加拿小成立专门播放中华电影的中华院线，这可是为了宣传你们国家的文化！这是出于善意的文化交流！” 卧槽？ 听到这里，张步凡愣了一下，和宁皓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某种意味。 就听汉克继续说道：“所以，在这个前提下，贵国的官方不仅愿意授予我一些对电影的配音和字幕进行翻译的权力，甚至愿意派出工作人员，协助我展开这方面的工作！” 卧槽！！？？ 张步凡和宁皓这下彻底明白了，这特么，不就是合拍片的那一套么？ 这种同样的里子，换一套面子就能通过的做法，别说，还真挺符合中华特色的！ 那边汉克还在说，不过话题稍微有点转换，他看着张步凡说道：“贵国官方已经知道了是你帮我们牵……对，牵线，所以，在道别的时候，他们还给了我一个建议，我觉得可能也是给你的，这也是我特意来找你的原因之一，我的朋友。” “给我的？”张步凡彻底懵逼了，怎么还扯到自己身上了？ 就看汉克煞有介事的用中文说出了三个字，“合拍片！” 张步凡和宁皓再次面面相觑。 中华和加拿小搞合拍片？似乎，还真的，有那么点搞头？ 第七百九十一章 一切尽在不言中 道歉，诚恳道歉！ 实在是工作太忙了，国内外环境都不是太好，导致上头老板紧张，然后领导紧张，然后整个项目都无比的紧张，疯狂赶进度，根本没空码字。 不能保证恢复更新,只能尽量找时间来写了，请大家见谅！ ………………………………………………………………………… “干杯！” 在这家名为“朵颐食府”，据说是全扭约最正宗的川菜中餐馆里，此时正进行着一场庆典，嗯，准确点说，是杀青宴,《唐探2》的杀青宴。 人生四大喜里有一个是他乡遇故知,而现在的情况就颇为符合。 朵颐食府的老板就是从国内过来的，这次知道是国内的剧组来这里办杀青宴，那可真是相当的上心，据说还亲自上阵给做了两道菜。 当然了，这位老板到底会不会做菜，做菜技术到底咋样没人知道，只是，张步凡在吃菜的时候，总觉得里面有某道菜的味道和其他的相去甚远…… 嗯，当然了，这个小插曲并不会影响大家的心情，为了感谢老板把饭馆整个包给他们，宁皓和张步凡专门邀请了老板到现场，和大家喝了一圈酒，唠了一会儿嗑，顺带赠送了所有可以叫得上名字的剧组主创的签名。 不得不说,能够开饭店，而且把店铺做大的人，嘴上功夫都不会太差，在老板那夹杂着一些川普和鸟语口音的普通话下，现场的气氛很快就被推上了高潮。 不过，气氛虽热，却多少有那么点格格不入，而这个格格不入者，正是汉克。 这位胖老兄真的是把自来熟给发挥到了极致，作为现场唯一的外国人，而且基本没认识几个人，这老兄就这么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中文，端着个酒杯就开始到处游走。 那边刘浩然敬王宝宝感谢他的教导，汉克跑过去参一杯。 这边宁皓罚张步凡这么长时间不来剧组，汉克跑过来参一杯。 结果全场下来，这货居然超过了张步凡，成了喝的最多，也倒得最快的那一个。 而且，这么大一坨胖子瘫在这里，想把他抬回酒店都困难，最后是道具组那边的几个壮汉，都是平时搬运和安装重物的，就这还硬是四个人才勉强抬动了他，哦，这里还要感谢餐馆老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块板子当担架，否则的话，四个大老爷们都搞不定他。 一顿饭，喝到半夜，还好人家老板宽容，找了个工作人员守夜，等于是直接把店交给了他们。 快到最后，被灌的最狠的，已经喝的七荤八素的张步凡借着脑子里最后那一点灵光发表讲话。 “这部电影，从立项的时候，外界就在传，说我的剧本，加上宁皓的导演，就是票房的保证，就会天下无敌！我说，这就是扯淡！要是……要是我們俩真的这么牛哔的话，还找别人干啥？我们俩自己弄一部电影不就得了？到时候就我们两个人分钱，多爽！” 饭店里一阵哄笑，在外头看门的那个老板专门选的国人工作人员悄悄的翻了个白眼，两个人搞一部电影，牛哔都不敢这么吹！ “所以我才说啊，都是扯淡！电影，就是一群人努力的结果！好的电影，那是因为参与那部电影的人都特么很优秀！”他抬手扫了一圈，接着说道：“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特么当得上这个词，优秀，牛哔！” “所以……”这货身体晃了晃，觉得脑子开始越来越不清楚了，立刻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赶快结束这段话，“他们说这部电影一定会爆，会大爆，这话我非常同意，因为这样一群优秀的牛哔的人聚在一起，就不可能拍出垃圾来！” “我也不怕传出去，今天就把话放这，这部戏，打底三十亿起！上限……上限，新的国产电影票房冠军！”他从身边的桌子上拿起杯子，悄悄斜了一眼，立刻开始在心中骂起了娘，明明刚才故意剩下个杯底子，哪个孙子又给倒满了？不过这时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货一举杯，“兄弟姐妹们，为了我们的优秀和牛哔！为了电影的大卖，干杯！” “干杯！”整整齐齐的一声，穿透了饭店的大门，在外面空荡荡的大街上飘荡着。 “总算完了，终于可以睡觉了。”负责看店的工作人员在心里吐槽着，但是，看着这一群群情激昂的醉鬼们，他的心里忽然又有几分不一样的感觉，明明大家互相之间没关系，最多就是食客和饭馆工作人员吧，为什么，他却也会有些激动呢？ 谷綟 ………… 第二天…… 嗯，张步凡其实也不确定是不是第二天，反正当他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天依旧是黑的，还以为自己才刚睡了没一会儿，于是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准备继续睡。 结果刚闭上眼，身边就响起宁皓的声音，“你特么都睡了快二十四个小时了，还睡呢？要不是你呼吸还算正常，我都准备送你去医院了！” “啊？”张步凡揉着因为意识逐渐清醒而越来越疼的脑袋，再次睁开眼睛，还有点不相信，“这，已经过了一天了？” “废话。”宁皓撇撇嘴，“别躺尸了，起来喝口水。” “哦。”张步凡一只手捂着头，一只手撑起身体，勉强瘫在床头，那只手又往床头柜上摸索，果然摸到个杯子。 贴心！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就把杯子拿到嘴边大大灌了一口。 “噗！”下一刻，他喷了。 “宁皓我草拟大爷！”张步凡也不管被子会不会弄脏了，呸呸呸的把嘴里的白酒全吐了，忍不住大骂。 “哎，我可是好心给你准备的回魂酒啊，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骂我呢？”宁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 “我骂的就是你，回魂酒，回你大爷的魂！”张步凡没好气的又骂了一句，无奈只能忍着头疼扭过头，先看到了宁皓憋笑的憋的又大了一圈的大头，接着就看到了床头柜上的那瓶矿泉水，矿泉水瓶子在这个装满了白酒的杯子后头，从他的位置来说，只要不去看凭着感觉去摸，第一下必然是摸到白酒杯子，这摆放，说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信！ 宁皓一边憋着笑，一边从张步凡手上接过被他喷了一半又撒了一半的白酒杯子，顺手把矿泉水给递过去，看着张步凡吨吨吨的一顿灌，这才说道：“这电影也拍完了，杀青宴也吃完了，咱们就这么回去了？” “废话，不回去干啥？你还爱上这了？想在这当第二个昆丁啊？”张步凡依旧没好气的吐槽，不过，一大瓶凉水下肚，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火气也消了不少。 “你忘了内胖老外了？”宁皓提醒。 “他？他咋了？”张步凡好奇问道。 “人家今天可是来了三次了，就等着和你聊合拍片的事情呢。”宁皓直接敞开了说道。 “怎么，你心动了？”张步凡再问。 “别说，还真有点。”宁皓点点头，“你应该也清楚吧，总局那边提醒他这事，和你那个剧本，就那个……” “杀犯法的不犯法？”张步凡补充。 “对，就那个。”虽然张步凡说的有点拗口，但宁皓还是一下就懂，点点头说道：“你不是跟我说，你之前送《红海行动》的时候，也顺手把那个本子送上去了么，我估计应该和那个有关，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关系够硬的啊，让人家主动替你着想，哎，总局那位可是也姓张，不会真的和你有点什么关系吧？” “我倒是想，人家还不愿意呢。”张步凡撇撇嘴，不过，经宁皓这么一说，他兴致也上来了，注意力一集中，头居然都不那么疼了，“不过，你说的应该没错，除了那个本子，我想不到其他原因，张局那边会提醒汉克合拍片这个事儿。怎么，你对我那本子有兴趣啊？” “有。”宁皓也不藏着掖着，坦然点头，“不过，是对你想到的那个故事，而不是那个本子。” “你什么意思？头还疼着呢，别绕我。”张步凡皱眉，被宁皓这一绕，头疼又加重了。 “这还想不清楚？”宁皓凑到张步凡跟前，拿手指指着自己，“我擅长的，可是喜剧。” “嘿……”张步凡和宁皓对视一眼，俩人都乐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七百九十二章 大忽悠张步凡 “嗨，汉克，老兄，昨晚上睡得好吗？”张步凡热情的搂着汉克往房间里走，房间是汉克的，但是看俩人走路的姿势却会让你觉得这是张步凡的房间，汉克才是客人。 “并不好,我的朋友，我的头到现在都好疼。”自来熟且极度热情好客的胖老兄汉克现在表现的却有些委顿，没办法，作为昨晚上喝的最多的两个人，张步凡是被灌的，而他是主动灌自己的,总之都喝了不少，而且还不是他习惯的红酒，而是来自神秘东方度数更高的白酒，这老兄现在能保持一个清醒的状态和张步凡说话都已经不容易了。 “早告诉你少喝点了，你不听。”张步凡耸耸肩，“不过必须承认，我们国家的白酒很有魅力，不是么？” “那倒是。”一说这个，汉克瞬间又来劲了，“那是和我以前喝的酒都完全不同的感受，它比它们都热情的多，就像……就像一团火一样，让我整个人都充满了激情！当然了，它的后劲也和火一样，烧的我的脑袋都快爆炸了。” “所以，来吧我的兄弟，再喝一口。”张步凡坏笑着拿出一个瓶子，里头装的，就和他刚醒过来的时候宁皓给他准备的东西一样。 “哦，张！你是想杀了我吗？我都这样了你还让我喝？”汉克夸张的大叫着，不过叫到一半就猥了,剧烈的头痛击败了他，不过他依旧挣扎着，想要从张步凡的魔掌里“逃脱”。 “汉克，老兄！以咱们的关系我还会耍你吗？这叫回魂酒，呃，你能翻译么？”张步凡扭头问跟在身边正偷笑的小助理，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直接硬把瓶子塞进了汉克手里，“这是来自东方的神秘知识，相信我，不会错的。” 汉克依旧不太相信张步凡，但是听小助理林凡一本正经的用英文告诉他所谓回魂酒，他似乎又有那么点意动，最终半信半疑的从张步凡手中接过了瓶子。 “好了，我们先说正事。”张步凡说道，让正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喝上一口的汉克松了口气，顺势把酒瓶子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接过了张步凡递过来的另外一样东西。 装订在一起的一沓纸，嗯，准确点说，其实就三张，上面一行中文一行英文的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内容。 这都是张步凡在和宁皓一通聊并做出决定之后，第一时间找人翻译过来的，翻译质量很一般，也就比千度翻译的机翻效果好上那么一点而已，毕竟他的目的只是让汉克能够大致看明白而已。 汉克疑惑的看着手中的纸，又抬头看向张步凡，张步凡也不说话，按着他坐到床上，又拿手指点了点那三张纸，汉克无奈，只能低头看了起来。 看了没多久，还没翻页呢，汉克又一次抬起了头，这次不等张步凡做什么，他已经先问了出来，“这是人类清除计划？” “什么？”张步凡没听明白那个词，扭头看向林凡，这一次林凡都没听清。 “人类清除计划，那部好莱坞电影！就那个，戴着面具，随便杀人，杀人，杀人……”汉克习惯性的边说边手舞足蹈的比划，不过没比划两下，再次袭来的剧烈头痛就让他老实了下来。 “哦，你说那部电影啊。”这次林凡不用他比划也听明白了，赶忙告诉张步凡，张步凡恍然，“对于你能把我这个剧本和那部出色的电影做对比我感到很开心，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的朋友，我这个剧本，和那部电影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我们中华人，可不随便做那种违法乱纪乱杀人的事情。” 汉克撇撇嘴，没有反驳张步凡的话，但明显也不赞同就是了，当然，这些都无所谓，在张步凡否认了这个剧本和《人类清除计划》相似之后，他就认真看了起来。 他看的比较慢，一来是他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摆脱酒精的干扰，二来则是因为那劣质的翻译，他还时不时得拿出手机用上头的翻译软件再重新翻译一下。 也不知道这货看了多久，总之，张步凡是早上来的，是的，张步凡醉酒睡了一天，而汉克更久，直接睡到了第三天的早上。 当汉克抬头的时候，发现窗户外头已经日上中天了，他的脑袋不那么疼了，但是肚子却开始咕噜噜的抗议起来。 谷锚 他也管不得那么多了，扭头就找张步凡，这才发现房间里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看的实在太认真，以至于张步凡他们什么时候离开了都没发现。 这位胖老兄霍然起身，直接冲出房间，冲到隔了不远的张步凡房间前，开始狂砸房门，一边砸一边叫唤，“张！张！” “在这呢。”张步凡的声音没从房间里传出来，反而从边上传来。 汉克诧异扭头，恰好看到张步凡身后的电梯刚刚关上门——他刚从电梯里出来，而他的手上还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个盒子。 “看完了？刚才你看的实在太认真了，没忍心打扰你。”张步凡说着，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我们去吃了个午餐，顺便给你带了一些，你刚才看剧本的时候，你的肚子就已经抗议了，说实话，我的兄弟，那是我听过的最响亮的肚子叫了。” “谢谢你让我不至于被活活饿死，你真是我的救世主！”汉克这个糙货才不会因为张步凡的调侃而脸红什么的，在一连串的马屁中接过张步凡递来的塑料袋，在张步凡开门的时候，他就已经打开抓着里头的汉堡就在走廊上啃起来了。 几个人进入张步凡的房间，张步凡也不着急开口，等着汉克慢慢吃，反而是汉克先急了，这老兄一手抓着被他一口直接啃掉一半的汉堡，另外一只手抓着剧本，嘴里还满满当当嚼着食物呢就开口了，让边上几个人都感到惊讶，这货的嘴里还哪有空间用来说话的？ “张，这真的是一个好故事，非常非常非常好的故事，不愧是我的偶像你写出来的剧本，它真的太棒了！” “先不要拍马屁，你要先告诉我你看懂了吗？”张步凡直接忽略了马屁的部分，直指问题核心，毕竟他写的那个剧本还是基于中华的法律以及人们的道德观来的，这些老外未必能懂，懂了也未必接受。 “为什么会看不懂？这个故事并不深奥啊。”汉克一脸懵逼的回答，“不就是在这一天，所有人都必须遵守法律，一旦有人触犯了法律，其他人就可以无视法律去追捕他么？拜托，张，我的国家也有法律的，而且大部分法律其实和你的国家差别并不大！” 张步凡又和宁皓对视了一眼，有了这个回答，阻碍这部电影成为合拍片最大的障碍就没了！ “那么很好，第二个问题。”张步凡伸出两根手指，“不是我贬低你，但是，我的朋友，你只是一家影院的经理，但实际上你并没有任何影视制作的经验，所以，重点来了，首先，对于你的夸奖，我心领了，但是，我需要的是贵国更加专业的电影人对于这个剧本的看法，其次，也是最重要的是，既然是合拍片，那就涉及到大量的合作以及影视制作的流程，这些东西，你搞的定吗？” “张！你太小看我了！”汉克一双眼睛瞪大到了极限，配合上那张极限拉伸的胖脸，居然清晰的把委屈和惊讶表现的淋漓尽致，就听他怪叫道：“没错，我的工作只是影院……不，现在已经是整个院线的经理了，但是，我的关系可不止这些，不然，我怎么敢妄想成为中华电影在加拿小的总代理呢？” “很好，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行！”张步凡拍着汉克的肩膀，“那么接下来，就需要你动用你的那些关系，来和我们进行正式的交流了，另外……” 张步凡指了指身边的宁皓示意，“其实，今天要给你介绍的，不是一个剧本，而是两个。” 汉克疑惑的看向宁皓，只见宁大导同样一副“大忽悠”的表情靠了过来，搭着汉克另外一边肩膀，用充满诱惑力的语气说道：“汉克老兄，这个剧本是不是特别刺激，特别让你肾上腺素飙升？” 汉克点点头。 宁皓接着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在同样的背景下，发生的却是一连串的喜剧呢？” 二次游说，就此开始…… 第七百九十三章 《红海》开拍 张步凡不清楚这一年是不是他最忙的一年，但是他却可以确定，这一定是他在国外呆的时间最长的一年。 原因吗，很简单，因为这一年，餐饮指南有三部戏要在国外拍摄。 嗯，这么说不是特别准确,真要说起来，《战狼2》虽然张步凡掏钱了，但还是人家吴晶的电影，算不上张步凡的，更算不上餐饮指南的。 而除了《战狼2》，剩下两部则是刚刚杀青了的《唐探2》，以及即将开拍的《红海行动》。 有意思的是，《战狼2》是在非洲拍的,而《红海行动》也要在非洲拍摄，等于是张步凡刚刚离开那里，这扭头又得回去。 说起《红海行动》这部戏，绝对算得上是张步凡经历的所有电影里面筹备期最长的一部了，这一点就连《战狼2》都比不上，毕竟《战狼2》里，需要军训的其实就仨人，吴晶自己算一个，剩下就是白敬庭和吴钢老师两个人。 而《红海行动》则不一样，包括拍摄团队在内，都需要进行一定的军事化训练，原因很简单，《战狼2》里的各种枪战爆破戏份都是假的，而《红海行动》则是获得了国家的批准，里头的很多战斗戏份用的都是“真枪实弹”！想要在这样的环境里进行拍摄还要保证安全的，整个团队没点专业素养肯定hold不住。 而《红海行动》的一众主演那就更惨了，不夸张的说，他们受到的军事化训练,比白敬庭和吴钢老师受到的训练,专业了很多倍，也艰苦了很多倍！ 《红海行动》的一众主演其实早早的就确定下来了，在张步凡请了徐老怪来当导演之后，俩人便很快的选定了主演，嗯，其实主要是张步凡来定的，而他的依据，来自他脑子里的记忆，说实话，这部电影的那些演员，真的没必要换！ 唯一让张步凡纠结了一下的，就属海青饰演的战地记者那个角色了，张步凡原本想要留给自己媳妇儿的。 试想一下，一部《战狼2》，一部《红海行动》，前后脚一上，佟丽亚绝对瞬间成“战争女神”！ 不过后来想了想，张步凡还是放弃了，舍不得啊！ 刚生了孩子没多久，就拉去又是军训，又是真枪实弹的拍摄，搞得一身伤，而且最重要的是，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回不了国回不了家见不到闺女，多难受啊，有这个必要么？ 女神的话，佟丽亚已经是了，并且一直是。 一线女星？她也同样是了，而且《战狼2》也足够帮她巩固这个地位。 至于更大的野心，比如说成为影视天后，拳打一章脚踩双冰之类之类的，说实话，不仅张步凡没有，就连佟丽亚自己都没有。 所以，在仔细思考了一番，并且和佟丽亚认真沟通过之后，张步凡放弃了让佟丽亚来演这个角色的念头，甚至都没给徐老怪推荐其他演员，直接丢给徐老怪自己选角去了。 说来也有意思，真有点天命好轮回的意味，徐老怪最终定下来的演员，居然和张步凡记忆里一样——海青。 于是，从今年年初开始，已经基本成型的《红海行动》剧组就住进了军营，开始了长达半年的军事化训练。 这里又要说一下了，在张步凡的所有作品中，《红海行动》的剧本受到的来自上头的关注与关照都是最大的，甚至远远超过了当初拍《我不是药神》。 总局的张局亲自看了剧本，当时就拍板定了这电影一定要拍，然后转头就把剧本递到了更高层去，主动帮张步凡申请了更多的援助和权限。 这里就体现出当领导的在某些方面的敏锐性了，这个做法可不仅仅是因为看好这个剧本，更不只是卖人情给张步凡，最最重要的是，距离“60周年”可是越来越近了，这种时候，如果能够推一部主旋律爱国战争片出来，那可是天大的功绩！ 嗯，这个事情言尽于此，再往下说就不合适了。 谷訿 总之，这部电影在上头可是步步顺畅，一路绿灯，包括了剧组进行军训的部队，以及到了真正拍摄时候所使用到的那些真枪实弹的武器道具，甚至于，剧组里还多了一批真正的军人作为顾问，将会跟随剧组一直到拍摄完成。 对于这部从剧本开始就已经“上达天听”的电影，上头就只有一句话。 要拍，不但要拍，还一定要拍好！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红海行动》这部电影已经有点脱离了“电影”的范畴，而变成了一个“国家交给他们的任务”，张步凡徐老怪，对了，现在还要算上一个林超闲，以及所有的主演们，等于是向国家立了一个军令状！ 这样的一部电影，谁敢怠慢？ 于是，在剧组那边从国内出发前往非洲的同时，这边，张步凡都来不及和汉克细聊了，只能丢下大导演宁皓同志在老米多呆几天和汉克进行更细致的沟通，而他自己，又带着小助理林凡踏上了返回非洲的飞机。 当然了，这次他不是去啃尼亚了，而是去往非洲的另外一个国家，摩洛歌。 对于那里，张步凡唯一的印象是一首歌，那首歌的歌名叫《卡萨不兰卡》，嗯，说印象都不对，因为在此之前，张步凡甚至不知道这个歌名居然就是人家国家的一个城市名！ 更有意思的是，在知道了之后，张步凡又一度以为卡萨不兰卡就是摩洛歌的首都，直到狠狠补课了一番的林凡纠正他，他才知道，原来这个正式名字叫做达尔贝大，别名才是卡萨不兰卡的城市并不是人家的首都，而摩洛歌真正的首都，叫拉叭特！ 直到下了飞机，坐上剧组的车进了这座城市，张步凡才发现，虽然都是非洲国家，但实际上不同的国家之间区别还是蛮大的，这里的城市风貌和啃尼亚可以说完全不像，气候上也同样差距巨大，这个时节过来刚刚好，一条牛仔一件短袖体恤，小风一吹，舒适无比。 投资人、制片人、编剧的到来当然是一件大事，作为导演的徐老怪和林超闲带领一众主创亲自出迎。 这里就看出亲疏有别了，张步凡上前，先和徐老怪一个热情的拥抱，一张嘴也不是徐导了，而是徐叔！ 而对上林超闲就收敛很多，握手，然后礼貌问候。 两位大导演陪着往酒店走，就听徐老怪说道：“凡仔你总算来了，你可知道，为了等你，我们可是把拍摄时间往后推了两天！” 张步凡一脸懵逼，这事儿他真的不知道。 就听另外一边的林超闲适时补充道：“开机仪式可是个大事，没有你在怎么行？” ………… 开机仪式确实是大事，这种事情一般不会往后推的，这次为了等张步凡往后推了两天，足可以看出对张步凡的重视，而且这还没完。 到了开机仪式当天，按照香江那边的习惯，开机仪式上是要上香祭拜的，张步凡在以前的一些拍摄花絮和宣传视频里可是看过，徐老怪的电影开机，上头炷香的一定是他自己，不和任何人一起。 这次却不一样，在徐老怪的坚持下，就和他们仨人进宾馆时一样，张步凡在中间，徐老怪和林超闲分别在他的左右，三人一起，上了这头柱香。 接下来，掀红布，剧组主创合照，然后…… 电影开拍！ 第七百九十四章 最耀眼的那个！ “说实话啊，真没认出来。” 张步凡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这人，脸上带笑，也带着一丝感慨，“就一群人出来接我的时候，我还来回找了两遍，说实话,要不是其他几个实在长得不像你，我都不敢确认你就是你。” 这话说的有点拗口，但是面前这人听懂了，笑着说道：“应该的吗，接受了超过半年的军事化训练，要是再没点变化，那都对不起老板你花出去的钱。” 说这话的时候,他也是坐着的,和张步凡面对面,但是相比起对面张步凡整个人靠进椅子里的坐姿，他的坐姿就要奇怪，或者说正式的多——他坐在那里，两腿并拢，双手平放在膝盖前，整个背脊挺的直直的，离着椅背不远，但就是没靠上去。 用一个词能形容他此刻的坐姿——笔挺！ “嘿，还开朗了。”张步凡一乐，接着脸一板，“叫什么老板，叫哥！” “哥。”对面倒是从顺如流，老老实实叫了一声。 老早就有了“喜欢听人叫哥”这个恶习的张步凡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忽然话题一转，说道：“你那部电影，我给按了一年,而且连带着把你的人也给按了一年，你不怪我吧？” 对面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连连摇头，“要不是哥你帮忙，我到现在可能都未必有机会拍那样的电影呢，而且，要不是被按了这一年，可以沉下心学习演技，安安心心的接受军训，说实话我都没信心接下《红海》这部戏。我知道哥你有你的打算，而且肯定都是为了我好的，这一点，从当初定了要加入餐饮指南我就一直相信。” “嘿嘿。”张步凡又乐了，“你这话我受用啊，比跟着徐导以及林导一起参加开机仪式还受用，我就喜欢听这种掏心窝子的话！” 餐饮指南这几年的作品，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被按了一年还没有上映的电影却只有一部——《无名之辈》。 坐在张步凡对面的,正是章与。 之前说张步凡完全“照方抓药”,照着记忆选人并不完全准确，毕竟这样的一部电影，如果能把自己手下的艺人安排进去那肯定是好事，只不过，餐饮指南统共就那么几个人，而且从形象上来说，几乎都不太满足这部电影的要求，唯一满足要求的，就只有一个长的够糙，同时还算不上那么帅的章与了。 所以，在当初折腾剧本的时期，张步凡就已经给章与定了个位置，也是因此，在章与拍完了《无名之辈》之后，张步凡就直接让他的经纪团队拒了所有找他的戏，以及绝大多数代言。 要知道，那时候恰好是《我不是药神》上映前后，电影里的几位主演可以说都爆火了一把，抛开借着这部戏直接冲上超一线的徐争不说，受益最大的就是演了吕受益的王传军以及演了黄毛的章与了。 当时公司内部主管艺人团队的几位都疯了，这么好的机会，不赶紧让章与乘胜追击，争取做大做强，却直接就此按住了是什么意思？ 而面对他们的质疑，张步凡就一句话——我有主意。 到最后，还是章与反过来劝他的经纪团队，说的话和他上面说的差不多——我相信张总，他把我招来餐饮指南绝不是为了坑我的，所以，我听他的，也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再然后，就是连续的军训，以及《无名之辈》遥遥无期的上映时间。 谷芪 直到有一天，张步凡带着徐老怪来到他的面前，当时张步凡是这么介绍的，“这位是徐可徐导，也是你接下来这部电影的导演。” 跟着这句话而来的，正是那部叫做《红海行动》的电影剧本。 当时介绍完了之后，张步凡就带着徐老怪走人了，虽然是这部电影第一个定下的演员，但他并没有得到更多的特殊待遇。 不过，在张步凡和徐老怪走出那个会议室之后，很清楚的听到了，从身后那个房间里传出来的几声怪叫，听不出意思，但是充满了兴奋的意味。 也不能说章与没有得到特殊待遇，毕竟作为电影确定下来的第一个演员，他是最早开始军训的，也是训的最狠的。 这不是他自己认为的，而是在所有演员选择完毕，统一开始训练了一段时间之后，从另外一个戏疯子张毅的嘴里传出来的。 当时张毅的原话是这样的，“他妈的，我这是第一次见为了演戏比我还不要命的，这还没开始拍摄呢，他他妈就不要命了！” 别觉得这是骂人或者有其他意味，因为在这句话之后，张毅又跟了一句，“章与，这个人我他妈服了！” 三个“他妈的”，把张毅的内心表露的清清楚楚。 而章与，也在《红海行动》剧组内部，获得了“拼命三郎”的外号。 而无论是徐老怪还是林超闲，都给张步凡通过电话，说过这样的话——章与这个演员，我很钟意！ 所以张步凡才敢这么放心的一直压着章与，无论是他已经拍好的戏，还是找上他的新戏。 “其实吧，我这次来这边，有两个比较重要的事情，一个当然就是电影拍摄本身啦，我作为制片人，总得过来看看，要保证拍摄顺利，也要保证拍戏的大家能够拍的安全，拍的尽量舒适。” “至于第二个，就是你了。”张步凡点了点章与，“本来早就该给你个解释的，但是吧，这不是忙么，又是非洲又是老米的到处跑，结果就拖到了现在。其实这事儿也怪你，你说你，总是这么安安稳稳的，啥事儿也不争也不闹的，搞得我就很容易把你给搞忘了你知道么。不是有句俗话说的么，叫会哭的娃有奶喝，我觉得吧，作为一个演员，还是一个有追求的演员，这该哭该闹的时候，还是得哭闹一下才对。” 章与在对面听着张步凡理直气壮的说出这一番话，都懵逼了，敢情你记性不好搞忘了，还怪我的咯？ “我压你呢，不是为了什么磨练你，就你的性子和演技，已经没必要再磨练啥的了。”张步凡接着说，“之所以压一压，就是为了将来爆的时候更壮观一些，也替你把未来的路啊，炸的更平坦一些，你演了《药神》，名气确实大了，如果《无名之辈》上了，你肯定还会火，但是说来说去，你在这两部戏里，都算不上绝对的主角，就欠了那么一口气，那该怎么补上这口气呢？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找一部同样能爆的戏，让你做绝对主角，但问题是这种戏哪那么好找，我手上倒是有，但还在筹备呢，啥时候开拍都没定，要等那个可就远了。” “所以啊。”张步凡顿了顿，喝了口水润嗓子，才接着说道：“就只能找另外一部注定了会大爆的戏，你在里头不一定非要是绝对主角，但只要足够出彩，再和前头的叠在一起，量变产生质变，你的这次爆发啊，就足够了。” “所以。”张步凡竖起一根手指，“你的爆发时间，不是今年，而是明年，我保证，明年，你会是所有男演员里，最耀眼的那个！” 第七百九十五章 钱不够花了！ 作为电影各大类别中一个很重要的品类，战争片在中华的电影历史上其实是有一定程度的断档的。 新中华建立以来，战争片是最早出现在国产电影的品类之一，并且在中华电影史早期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这与当时的国家环境有着极大的关系。 但是渐渐的，战争片就开始“不那么吃香和流行”了。 投入太大，又没有足以更得上时代的技术能力,再加上那个时代电影市场的限制，一度导致各大主流电影制作厂都不太乐意拍摄战争片，即使是为了所谓的“主旋律”，拍出来的那些电影其实也大多都只是打着“战争片”的名号而已，很可能一整部电影下来，都未必能够有一场像样的战争戏份。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现在,这中间也不是没人尝试拍摄真正的战争大片，然而票房的失利却仿佛在告诉电影人，此路不通。 不过，这么大的一个品类，当然不可能永远没人碰。 于是，这些年来，除了那些宣扬主旋律的小制作每年依旧层出不穷，并且凭借“主旋律”三个字拿走各种国内大奖的同时，人们也开始逐渐摸索出了其他的一些路子来，比如说——谍战，再或者类似敌后武工队之类的电影。 这里简单举两个栗子，《风声》、《厨子戏子痞子》。 但是，真正的战争大片却几乎见不着了，就算偶尔有，也基本上是为了“完成任务”。 但这不代表战争戏就此没落了，正相反，只是电影上不太行了，而在电视剧方面，近些年却是接连出现了不少品质相当不错的战争剧，像《亮剑》、《永不磨灭的番号》等等。 不过,这样的情况,随着我国电影事业的发展以及电影市场的不断发掘，嗯，最重要的是，随着一个时间的临近，却似乎开始得到改变。 那个时间很明白，对目前来说，那就是三年后，也就是19年的10月1日。 建国70周年！ 然而，真要说一个国产战争电影再度崛起的准确时间的话，张步凡一定会告诉你，是16年！ 因为这一年，有三部大场面的战争电影开始拍摄。 《战狼2》、《红海行动》，还有一部管琥的《八佰》！ 没错，就在这同期，管琥也在国内开始了《八佰》的拍摄。 说起来，这两年张步凡和管琥的联系比前几年要少了很多，一来是俩人这两年确实都忙，二来嘛，说实话,和管琥有那么点疯魔有关。 从《老炮儿》到《八佰》，都算得上是管琥的执念了，所以，对于这两部戏他都格外的上心，上心到了什么程度呢？简而言之，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就是拍电影。 在这种状态下，别说让他联系张步凡了，就算张步凡有几次给他打电话，这货都是哼哼哈哈简单回个几句就挂了电话，就位了省下通电话的那几分钟，放到电影上去。 谷郭 执念有很多，对管琥来说，最大的执念，是把这两部电影拍出来，再其次，才是两部电影上映之后的成绩，以至于当初拍完了《老炮儿》，后期都还没完全做完就去折腾《八佰》的前期筹备，而且，《老炮儿》到现在还没上映，也和这有不小的关系。 嗯，顺带说一句，《老炮儿》在时隔一年多后，终于定了会在今年年末明年年初的元旦档上映，而之所以定这个档期，也是和张步凡有很大关系，餐饮指南的两部电影，《无名之辈》将会在国庆档期上映，而《唐探2》的上映时间自不用说——春节档。 前后夹击之下，似乎只有元旦档期是最合适的了。 不知不觉中，餐饮指南的电影已经成为了其他电影避之不及的“大魔王”了。 说回《八佰》，这部电影的筹备期，比《红海行动》还要长不少，一方面是因为剧组接受了长时间的军事训练，准确点说是七个多月，比《红海行动》还要长，这让张步凡听了直撇嘴，一部抗战剧，演员真的需要那么高的军事素养么？ 当然了，即使不军训，也依旧会耗费很长的时间——为了能够还原史实，管琥在他用了n年时间选出来的拍摄地硬生生造了一座四平仓库出来，这不仅耗钱，更耗时！ 这要是放在几年前，估计就因为这个，都不会有人肯给他掏钱，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随着近几年电影市场不断爆发，有那么几家电影公司吃到了大量的红利，并且也因此更舍得往里砸钱，比如说华宜兄弟。 不仅如此，还因为，他管琥有个叫张步凡的兄弟。 没错，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张步凡和华宜那边的“合作”了，只是不太一样的是，这一次，张步凡占了大头。 与张步凡记忆中那个急需《八佰》累扳回形象救公司的华宜兄弟不同，现在的华宜兄弟还没有迎来那个危机，财大气粗的同时，却也足够谨慎，对于这样一部需要投入这么大的抗战电影，他们还是持一定的怀疑态度的，所以给到的资金支持也远比张步凡记忆中要少。 而张步凡却乐得如此，你不愿意出钱是吧？没关系，你少出多少，我来补！ 当然了，这中间也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问题，那就是向来不太在意钱，也对自己到底有多少小钱钱不是太清楚的张步凡，在时隔了不知道多少年后，第一次发现，自己可以动用的资金，居然不够了！ 也就是张步凡这种对钱确实不敏感的人才会发出这样的惊叹，换了其他人，在知道他目前的情况之后，估计都会想要大嘴巴子抽他。 看看这货的摊子铺的有多大吧。 电影方面，刚刚拍完的《唐探2》和刚刚开拍的《红海行动》几乎可以说是餐饮指南全资投拍的，除此之外，还有《战狼2》和《八佰》两部大制作他也投了钱，而且都投了不少，然后，还有一部《寄生虫》在筹备中，资金也已经到位。 光是电影的这些，放在现在国内的各大影视公司，别说一般的了，就是最大的那几家，都未必能够拿出这么多的现金出来。 而对于张步凡来说却还不算完，别忘了，餐饮指南还有网剧这条线呢，不仅有几部网剧正在拍摄，更是花了不少钱去收ip和剧本。 总而言之一句话。 张步凡的钱，不够花了！ 第七百九十六章 后生仔，你要发达啦！ 曾经有段时间，有一种套图很是流行了一阵。 为什么说是一种呢，因为这种套图里的人物并不固定，人物说话的内容也不尽相同，但是所表达的意思都是一样的。 这种套图的大概内容大致如下，比尔盖子、乔不活又或者马爸爸之类的人两辆对坐在沙发上聊天，一个说,“我想买一辆布加迪威龙，但是我现在钱不够。” 另一个问，“那你要多久能凑够钱？” 前面那个说，“5……4……3……2……1……好了，够了。” 张步凡当然没有办法和那些大佬比，不过他也能倒数，当然了，这个倒数肯定不是按秒算的。 张步凡是这样倒数的，“30天……29天……2天……1天，ok，下画，收钱！” 当然了，这样的描述显然是充满戏剧性的，真实的情况其实是，张大老板发现自己没钱的时间点，恰好赶上了《无名之辈》上映的时间点，也就是16年的十一档，于是，他要做的，就是在电影上映之前飞回国，跟着剧组的众主创跑了几个宣传，借此来增加电影的票房，然后，等着收钱就好。 在张步凡的记忆中，这部电影因为主创都不咋有名气和流量，再加上外国大片夹击,以至于上映首日排片不足10%,只收了几百万的票房，但之后却凭借着优秀的口碑，硬生生一路逆势上扬，最终下画的时候，硬是拼下了将近8个亿的票房出来。 要知道，那时候夹击它的，一部是在全球爆收了6个多亿美金的《神奇动物2》，以及在那一年国内票房排行榜排在第七位的《毒液》。 能够在这两部电影起手就夺走超过七成排片的情况下获得这样的票房，你称之为是中华电影史上的一个奇迹都不为过！ 而现在，有了张步凡加宁皓这对“黄金搭档”的保驾护航，再加上得到了优化的剧情以及数倍的排片，张步凡不相信它拿不下高票房！ 而事实也证明了张步凡的预测不可能错。 10月1日凌晨零点，《无名之辈》准时上映，这一次，可不再是不到10%的排片了，全国所有院线，平均排片占比32%！ 将近4倍的排片,换来的可不只是高出4倍的票房，而是要在这个基础上再翻一番还不止！ 为了这部电影专门坐飞机回国参与宣传,并且罕见的参加了首映礼的张步凡前半夜没咋睡好，各种手机信息的提示音吵得他差点疯了，干脆关了手机，这才安然入梦。 然后，一觉睡到第二天的12点。 这还是因为张乐乐同学由外公外婆带着回家看爸爸来了，才把睡的无比香甜的张步凡从睡梦中给唤醒了。 “爸，妈！你们把菜放着，等会儿我来做！”张步凡冲着卧室外头叫了一声，又回转身，一边拿过手机开机，一边逗弄自家闺女。 已经半岁多的张乐乐已经能够自己坐起来了，现在正坐在婴儿床里玩玩具，玩着玩着就咕咚倒回柔软的床里，小丫头也不在意，乐呵呵的自己再爬起来。 张步凡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凑过去在闺女香喷喷娇嫩嫩的小脸上biaji一口，没刮胡子，脸上的胡茬扎着张乐乐小同学的小脸蛋，小丫头不生气，反而觉得挺有意思的样子，咯咯乐开了，一只手揉着被扎了的小脸，另外一条胖胳膊向张步凡伸过去，那意思仿佛在说“爸爸再来一次”。 张步凡于是绕到另外一边，对着闺女另外一边的小脸蛋biaji又是一下，于是，又是一阵欢快的笑声。 手机这时候也终于开机了，张步凡摇摇头，对于这破手机的开机速度感到不满，这才换了不到1年啊！他不由的有些怀念起当年用的小板砖诺基亚起来，那时候的手机多皮实耐用啊，用个几年，顺带砸个核桃都没事，开机依旧那么快！ 待机界面出现的瞬间，张步凡没看到其他的，先被短信、微信等通讯软件上那一堆鲜红的三位数数字给吸引了。 谷倦 他稍微有点强迫症，特别不喜欢手机软件上有类似的红点出现，所以一般有了都会第一时间点掉，他还清楚的记得，做完关机睡觉前，也和平时一样，是把所有信息红点点掉之后才关的机。 也就是说，这些消息都是做完他关机之后发来的…… 边上闺女在闹，张步凡也没心思挨个点开看了，内容是啥基本上都猜的到，只是点开微信，然后打开了张墨的微信，这小子……嗯，现在是真的小张总了，不能再叫人家小子了。 这货和其他人比还算好的，统共就发了5条，大致是按照《无名之辈》票房每涨1000万就发一条消息这么个规律。 他最后一条消息是在半个多小时之前发的，上面的数字是5061。 也就是说，仅仅用了半天时间，《无名之辈》的票房就已经破了5000万，而且这半天还是没有黄金时间段的晚上和上午！ “不就是又要首日过亿了吗，至于这么激动么，没见识的样子。”张步凡撇撇嘴，特别淡定的把手机丢在一旁，然后把张乐乐从床上抱了起来，又用胡茬子轻轻扎了扎闺女的小脸蛋，逗的闺女一阵乐，“走，陪老爸我洗白白喷香香，然后去给外公外婆做好吃的去。” ………… 宁啵，电影《八佰》拍摄现场，拍摄间隙。 “又特么爆了，我当年是真没看错，这小子不吃这碗饭那是真的浪费了。”看着手机上关于《无名之辈》的票房信息，管琥不禁感慨着。 他眼中有欣慰，这是为兄弟又一次成功感到开心，也有那么点黯然，因为他知道，这样的首日票房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又一部票房过十亿甚至二十亿的电影即将诞生，而直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拍出来过一部真正过十亿的电影，虽然也挂着“十亿导演”的名头，但那是两部《厨戏痞》电影的总和，总是有那么点名不副实。 最后，他的眼中变得满是坚定。 我有《老炮儿》，还有十年磨一剑《八佰》，我一定会成为真正的“十亿导演”！不，这还不够，我一定会超过你的，张儿！ ………… 摩洛歌，《红海行动》拍摄现场。 因为时差的关系，摩洛歌此时恰好是半夜，而《红海行动》剧组并没有休息，因为今天是大夜戏。 徐老怪正在看监视器，回顾刚才拍的那一条，其实拍的不错，但是他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边上忽然有人拍他，一扭头就看到林超闲递过来的一个手机，接过来一看，不由感慨一笑，“他的电影，还真是没让人失望过。” 想了想，他又转头看向不远处，高声叫道：“章与！” 那边，穿着一身特战队服，一脸灰尘泥土，武器都没放下等着拍下一条的章与有些莫名，指了指自己，确认导演是在叫自己之后忙一溜儿小跑过来。 徐老怪从监视器后头走出来，看看身边的林超闲，忽然抬手重重拍了拍章与的肩膀，不拍不要紧，这一拍，直接拍了个漫天灰尘——这可不是道具化妆弄出来的，而是之前拍戏各种翻滚攀爬蹭的。 徐老怪被呛了一下，连着咳了两声，倒也不介意，演员能这么敬业他反而很高兴。 挥着手把灰尘扇开，他看着章与笑道：“后生仔，你要发达啦！” 完全沉浸在拍摄中的章与早忘了今天是他的新戏在国内上映的日子，此时听了徐老怪的话，没有半点开心狂喜，有的，只是一脸懵逼。 第七百九十七章 你有抑郁症 章与确实火了，尤其是当《无名之辈》的票房突破20亿之后，他可以说直接成为了那一段时间里热度排第四的人。 嗯，排在他前面的，一个叫宁皓，一个叫张步凡。 还有一个，就是在《无名之辈》里面和他演对手戏的,桃虹。 这也很正常，虽然《无名之辈》这部电影有多条线，但是其中最精彩的，则必然是胡广生和马嘉祺的这条线，或者再准确点，就是两人对手戏的那一段，真正做到了让人爆笑之中忍不住落泪。 而相比之下，桃虹饰演的是一个高位截瘫患者,要单纯依靠头部的动作、眼神以及语言来把这个角色给演活,难度更大，给观众带来的震撼自然也就更强，而由此引发的热度，当然也就更火爆。 也是因此，桃虹的热度，一度甚至超过了宁皓和张步凡排到了第一去，“猪哥哥身边的小龙女”n年之后再度爆火。 当然了，这对章与的影响并不大，毕竟四个人身份、领域、性别各自不同，要单说男演员，那章与绝对是热度最高的那个。 胡广生这个角色真的太好笑，也太让人心疼了。 以至于网上甚至有姑娘喊出了“非胡广生不嫁”的口号，听的张步凡直撇嘴，总觉得这些人和喊出“嫁人就嫁灰太狼”的那些人是同一批。 热度如此之高，接下来自然就是各方追逐，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章与的经纪团队就收到了超过百个各种采访、访谈的邀请，以及几十个各种中低端商品的代言。 你说为什么没有高端奢侈品？废话，看看他演的都是什么角色，《药神》里的黄毛、《无名之辈》里的胡广生，都是些普通人……不，比普通人还要惨的屌丝。 这种形象气质，让他代言那些高端奢侈品，那简直就是砸人家的招牌。 而这些找上门的，得到的回复完全一样——章与先生正在国外拍戏，一切事宜等章与先生归国之后再说。 啊？你问章与先生拍什么戏？那当然是餐饮指南年度野心之作，同时也是给国家70大寿献礼的《红海行动》喽，这部电影耗资数亿，得到了国家军方的大力支持，电影中会出现大量新式武器装备，而且所有战争戏份都使用真枪实弹拍摄…… 以上这段话，那些找上门来的人问了，要说，没问的话，我们餐饮指南也会主动告知！ 没错，这就是餐饮指南大老板张步凡想出来的宣传策略。 章与真的忙拍摄忙到分不出时间来参加《无名之辈》的宣传吗？其实也并没有。 《红海行动》作为一部现代战争戏,张步凡给予了最大的耐心，目的就一个,一定要把这部戏拍好打磨好，所以进度上并不快，讲究一个循序渐进，整个剧组也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这种情况下，稍微调整一下拍摄，给空出来十天半个月让他回国跑个宣传，参加一下首映礼啥的，其实没问题。 甚至于，在得知《无名之辈》即将上映这个事情之后，对于这个后辈相当看好的徐老怪还主动提过，要不要给他放个假，让他回国参与宣传。 嗯，这里小小补充一下，徐老怪之所以这么看好章与，和他的勤奋刻苦有关，也因为徐老怪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过去香江电影人的影子——纯粹是外表，各位可以稍微脑补一下，给章与一身皮夹克，梳个莫西干头，然后把他放到那些古惑仔的电影里去，跟在什么浩南哥、山鸡哥的身后，你绝对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这时候的章与从外形上体现出来的，还真就和回归前那个特殊时期的香江hsh古惑仔们特别的相似。 说回正事，徐老怪的提议，章与当然是拒绝了，他是一个专业的演员，绝对不会干出为了跑宣传而中断拍摄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戏比天大，拍摄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同时，张步凡也拒绝了徐老怪的提议，哪怕徐老怪说出了，“让这个后生仔回去，如果你那部电影也火了，让这个后生仔多说几句咱们这部电影，多宣传宣传”这样的话。 对于徐老怪的说法，张步凡简直是嗤之以鼻，您老啊，还是老老实实当您的导演监制吧，宣传这个活儿，真不适合您！ 章与最多也就能空出十天半个月回国，大部分时间还是参与上映前的宣传，这个时候他还没火呢，他说出来的话能有几分宣传效果？ 等到电影大火了，他也差不多又回剧组接着拍摄了，就算是接采访，能接几个？人家媒体更多关注的也肯定是章与这个人，什么成长啊，怎么加入餐饮指南的啊，再或者怎么加入《药神》和《无名之辈》的啊这些，你那宣传的话，就算说了，人家媒体剪不剪掉都两说呢，就算看在张步凡的面子上留下了，读者、观众们在看的时候，肯定也是一带而过，看更重要的内容去了。 但是张步凡这个办法却不一样。 “章与先生正在国外拍摄一部新电影，电影叫《红海行动》。” 这可是目前最火的男演员唯一流出的消息，没错，我们摆明了就是宣传的，你报不报？不报，就蹭不到这一波热度！ 事实证明，张步凡又对了。 这一段时间内，网上可见的各种对章与的报道，无论前面的内容是什么，在最后基本上都会加上这样的一段话。 “凭借《药神》与《无名之辈》大火的章与并没有停下他前进的脚步，就在该报道发出的时候，他已经跟随《红海行动》剧组远赴非洲，开始了新电影的拍摄。这位演过了小人物、演惯了小人物，也演活了小人物的演员，又会在这部战争戏中贡献怎样的表演？让我们拭目以待！” 嗯，这一段话，也是餐饮指南提供的。 不，这样说不准确，应该说是，国内三金兼欧洲两大电影节最佳编剧张步凡先生亲手撰写，并免费提供给各家媒体使用的，他们能不用么？舍得不用么？ 于是，很快的，全国绝大多数人民都知道了，餐饮指南又有一部戏开拍了，那部戏，叫《红海行动》。 而与此同时，我们“一字万金”的大编剧张步凡先生在干什么呢？ “你有抑郁症！” 他看着坐在桌对面的人，十分肯定的说道。 第七百九十八章 可以丧，但不抑郁 “之前看你的剧本的时候，给我的感觉是‘这个人有点丧’，但是，在看到你之后，不，准确点说，是和你一路走过来,并且简单的聊了这么几句之后，我确认了，你不是有点丧，而是你患有抑郁症。” 张步凡看着坐在对面的那位说道，话有些不客气，倒不是说他看不爽人家，又或者有什么针对，这其实就是一个正常的交流而已,只不过张步凡并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抑郁症患者交流而已，但这又是一个避不开的问题，因为他要交给对方的是他手底下的几个艺人，以及相当大的一笔资金，要是对方在拍摄过程中抑郁症犯了闹出些什么问题来，那可就真的是一个大麻烦了，所以，在思考了一番之后，张步凡还是决定直接指出来这个问题。 能让张步凡觉得又是丧又有抑郁症的，只有那头大象的导演胡千了。 胡千留了一头长发，在脑袋后头绑了个马尾，配上那张如果把胡子刮了就会显得挺帅气清秀的脸，很有那么点“艺术家”的感觉，不过现在下巴上留着一小撮山羊胡，嘴唇上面也有一撇小胡子，再加上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艺术家的感觉更浓了，同时多了几分颓废感来。 他其实是笑着的，从见到张步凡的那一刻就在笑,张步凡可以看出来，他的笑是发自真心的，毕竟他的电影有人愿意投，而且近乎无条件的支持，不开心才怪，但是只要稍微认真的观察一下他就能看出来，他的笑容总是有那么一点不协调，似乎藏着点什么的感觉，这也是张步凡推测出他患有抑郁症的一点原因。 听到张步凡的话，他脸上的笑容一僵，虽然立刻又回到了脸上，但明显可以看出来，那已经变成了苦笑。 想了想，张步凡终于还是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是因此针对你或者说因为这个对你有什么意见哈，你别多想。只是，这终究是一种病，而且是一种十分不可控的病，作为电影的投资人,再加上我手下的艺人会参演这部电影，最重要的是，我挺喜欢这个剧本的，所以，无论怎么说，身为制片人的我都得负责不是。” “您的顾虑我明白。”胡千苦笑着点点头，很诚恳的说道：“其实在把剧本给到贵公司之前，我已经投过很多地方，也有人觉得我的剧本写的还行，但也因为我病情的缘故最终没能谈下来。” 他停了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很是自嘲的一笑，然后再次神色认真的看向张步凡，“虽然我知道这么说没什么可信度，但是我还是要说，张总，请您相信我，《大象席地而坐》这部电影是我全部的心血，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它拍出来，所以我向您保证，在拍摄期间……不，是在这部电影完全制作完成之前，我一定，一定一定不会让我的病影响到这部电影。” “那之后呢？”张步凡并没回他，而是忽然问道。 “之后？”胡千一愣，说实话，对于今天的谈话，他是做了相当充分的准备的，包括他病情的问题，他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算张步凡不问他也会主动说出来，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想到，张步凡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对啊，那之后呢？”张步凡再问，“不会让你的病影响到电影，那之后，你的病就无所谓了？” 胡千怔在那里，他很想回答“是的”，想说“无所谓”，但是张了几次口，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前面的话没说清楚。”张步凡说道：“我说了，最重要的是，我挺喜欢这个剧本的。目前我的公司里，有着不敢说是全国最大最好，但也绝对能够排的上号的专门的剧本创作组，同时，目前签约我公司的导演总共有三位，其中之一你应该不陌生，叫文幕野，拍摄了《我不是药神》，现在正在筹备新片，另外两位是网剧导演，但这对于我公司每年准备制作的电影来说却是远远不够的，虽然我们也和包括宁皓、管琥在内的很多著名导演有着长期且优良的合作，但就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如果能够使用公司自己的导演，来导公司自己编剧写出来的本子，那才是最好的，我这人向来讲究一个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身体稍微往前倾，盯着胡千，接着说，“所以，对于你这个人，我所希望的并不只是这一部电影的合作而已，且不说你做导演做的如何，单说剧本，你已经符合了我公司招编剧的条件，所以，我一直希望的，是咱们可以建立起来一种长期的合作关系。” 胡千脸上再次泛起苦笑，自从被点破了抑郁症的问题之后，他脸上虽然还有笑，但大部分都是这种苦笑了，不过这一次，这苦笑里还带着几分坚定，“抱歉，张总，我这个人野惯了，真的不太习惯在别人的手底下做事。” “你似乎忽略了，我也是一个编剧出身这一点。”张步凡丝毫不意外他会说这句话，“我公司的编剧团队就在楼上……” 张步凡抬手指了指天花板，随着餐饮指南出品的电影接连大卖，整个公司也走上了一条快速扩张的道路，虽然艺人依旧还是那几个，但其他部门却在快速扩大，已经到了一层楼装不下的程度，不过还好早有准备，当初选这栋楼就是看中了有扩张的空间，现在，包括他们所在的这一层在内的上下三层都被租用了下来，其中这一层和上一层都已经装修完毕投入使用，下面那一层还在装修中，再过半年也会投入使用。 话题继续，张步凡指着天花板说道：“你可以上去问问他们，我有限制过他们的创作么？这么说吧，他们的工作主要有两个部分，一个，是包括我在内的一些编剧给到的剧本，他们会负责进行一些续写、细化、优化、校对之类的工作，而另外一个工作，就是个人创作，餐饮指南想要保持现在的前进速度一直走下去，只依靠我一个人提供剧本显然是不行的，但偏偏作为编剧出身的我，对剧本的要求又很高，看不太上外面的那些歪瓜裂枣，就只能自己招人搞创作喽。” “至于导演工作也是一样，文幕野不在，不过我可以给你他的电话，你们聊聊看，他拍《药神》的时候，我有指手画脚过么？”张步凡继续说道，不过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就没之前那么有底气了，因为他隐约记得，他似乎……好像……大概……真的指手画脚过？ 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张步凡抬手隔空点了点胡千，说道：“所以，我之所以那么关注你的病，最主要是因为，我很关注你这个人，所以……” 他语气略微加重，“你刚才给我做的什么，这部电影期间不会让病影响到电影的保证，我不接受，我要的，是一个治好了病，可以丧，但不抑郁的胡千这个人，你明白了吗？” 第七百九十九章 砸了不好，放那吧 大家五一快乐~~~~~~~ ……………………………………………………………………………… 和胡千的交流并不算太顺利，对方并没有立刻答应张步凡什么，最后也只是保证，绝不会让他的病影响到电影的拍摄，至于其他的，还需要回去好好考虑。 这很正常，要正是张步凡慷慨激昂的讲点貌似掏心窝子的话,对方就纳头便拜，那是只出现在yy小说里的情节，还得是在古代。 现在这个社会，想就靠着一些话就让别人对你死心塌地？除非对方是傻子。 当然了，感动肯定是有那么感动的，但是在这个基础上，更重要的还是两个字——利益。 当然,利益这一块,张步凡已经说的听清楚的了，剩下的，就看对方怎么想了。 ………… 这一年，在很多媒体的的口中，被称为“药神年”，倒也不算夸张，先是成为了国产电影第一部总票房过30亿的电影，嗯，这么说其实并不太准确，因为《药神》的最终票房已经是摸到了40亿的边，如果张步凡脸皮再厚一点，动用关系，让《药神》的秘钥再延长一次的话，很可能就破40亿了，只是他自己对这个并不太看重，因为他很清楚，这个记录反正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打破。 其次，今年国内比较重要的几大电影节也几乎被《药神》横扫，包括了“三金”中的两个——“第33届大众电影百花奖”以及“第53届台岛金马奖”。 首先是百花奖,在9月24号这一天，代表《药神》剧组参加百花奖的张墨先后登台了3次，分别领取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编剧”三个重量级奖项。 本来是4次的，原本徐争也差点缺席这一次百花奖，但是临了临了，这货又空出来了，于是，原本还是由张墨上去代领的“最佳男主角”奖项，变成了徐争自己上去。 当时，这货一手拿着奖杯，一手摸着那锃光瓦亮的大光头，声情并茂的说道：“作为一个电影人，一辈子能够演一部这样的电影，洒……我这辈子啊，值了！” 他值不值张步凡不知道，但是张步凡知道，《药神》这辈子是真的值了,“国产三金”里,大陆的这一金，是出了名的善于“分鸡蛋”,讲究的就是一个雨露均沾，像这次这样，几个最重要的奖项全部颁发给了一部电影的，张步凡不知道是不是史无前例，但是肯定后无来者了。 9月的百花奖完了之后，紧跟着就是11月份的台岛金马奖。 从几年前开始，“张步凡系”的影人们就开始先后缺席金马奖，让金马奖越来越缺少星光，而今年，也不知道主办方从哪得到的消息，知道了张步凡从国外回来宣传《无名之辈》，竟是专程派了人来京城邀请张步凡以及《药神》剧组参加金马奖，甚至为此不惜透露出《药神》今年一定会获大奖这样的消息。 不过，很可惜的是，他们的消息得到的有点晚，等到他们的人到达京城的时候，张步凡已经又一次踏上了出国的飞机，扑了个空的他们只能找上了餐饮指南，最后，是“小李总”李耳接待的他们。 对于公司要不要派人去参加金马奖这件事，李耳也不敢自己定下来，甚至都没必要和张墨说，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张步凡，因为他们俩都知道，张步凡之所以不参加金马，一是和他对所有电影节颁奖礼都没啥兴趣有关。 但最重要的，还是因为，金马奖最近几年开始，这步子开始越走越歪了。 “去啊，为啥不去，都说了要给大奖了，还特别招待呢，不去白不去！”张步凡听了李耳说的话之后，略微想了想就做出了回复。 李耳一愣，显然没想到张步凡会这么说，于是试探着问道：“那，哥你回来么？” “我这才刚出来，为啥要回去？”张步凡说道：“参加一个电影节而已，还需要这么兴师动众的？你，或者张墨，随便出一个代表公司去就行，然后徐争不是在国内么，问问他呗，估计他的最佳男主角十拿九稳，然后再随便凑点人，不就够了么。哎，话说回来，之前张墨不是三上百花奖的领奖台么，这次换你去金马上风光一回呗。” “这……行吧。”李耳答应下来，但是心里却总是有点隐隐的不安。 ………… 时间过的很快，就在张步凡专门跑去摩洛歌“隔壁”的啃尼亚跟佟丽亚一起过了一个生日，又回到摩洛歌继续跟《红海行动》的拍摄的同时11月26号这天，金马奖在孙先生纪念馆正式举行。 当看到《药神》剧组走上红毯的时候，主办方的某些人一颗心终于落肚，虽然最后还是没有请到现在正在非洲的张步凡以及据说不知道去哪里为新电影取景的导演文幕野，但至少有男主角徐争坐镇啊。 因为《药神》的缘故，说他现在是最炙手可热的男演员都不为过，有他在，无疑为金马奖增加了一个重量级的砝码。 为了给这部大中华地区票房最高的电影面子，《药神》剧组被安排在了一个最好的位置走红毯，而《药神》的直接竞争对手，同样来自大陆的电影《我不是潘金莲》都要给他们让路。 就在《药神》剧组走过了红毯，颁奖礼正式开始的同时，张不凡……正在睡觉。 别把这事儿想的这么重要，在这之前，《人间五味》为他第二次拿下了金马奖的最佳编剧，而《唐探》等几部电影也先后拿了不少奖，他人都没去，全部找人代领，你觉得他对这个颁奖礼能有多重视？ 不过，今夜注定是睡不好的一夜，张不凡正睡得迷迷瞪瞪呢，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了。 自从出国拍摄之后，因为时差缘故，这种半夜来电话的情况挺常见，他也习惯了，迷糊的睁开眼一看，李耳的名字，不由皱了皱眉，接通之后也不等对面说话，他先开口了，“小李子，你不是参加金马奖去了么？这么急着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报喜啊？这种喜对我……” “哥！”他话没说完，就被李耳的一个重音打断了，这可是相当罕见的，无论张墨还是李耳，可从来没有在他说话的时候打断他的习惯，张不凡再次皱了皱眉，没责怪对面，安静的听。 “也算是报喜吧，已经拿了两个奖了，哥你的第三个最佳编剧的奖杯就在我手上呢。”李耳笑道，不过即使隔着电话，张不凡都能听出李耳笑的很牵强，果然，就听李耳继续说道：“不过我打电话给你不是因为这个，而是这边发生了点事情，说不太清，我已经把视频发你邮箱了，哥你看一下。” 张不凡也不废话，迅速起床打开笔记本登录邮箱，果然有李耳的邮件，附带着一段视频。 下载下来，打开，先入耳的，是一段介绍词，“获得最佳新人导演的是……” 接着是一个不认识的女的上台，接过奖杯，情绪激昂的发表演讲，“我想说，金马奖是我们台岛自己的电影节，希望我们台岛……” 张不凡的脸完全沉了下来，电话里，李耳也很安静，不过因为他所处环境的缘故，依旧能听到里面的嘈杂。 又过了一会儿，张不凡缓缓开口，“现在颁奖礼到哪了？” “还剩一个最佳影片没颁，现在正在表演。”李耳答道。 “最佳影片，咱们有戏么？”张不凡再问。 “不出意外的话……”李耳沉吟道。 “徐争在你边上吧？你把手机给他。”张不凡说道。 李耳立刻把手机递给身边的徐争，徐争此刻也沉着一张脸，自从刚才那女的一段发言之后，整个会场里的气氛就完全变了，就在刚才，也已经出现了颁奖嘉宾不愿上台的情况。 “喂，张儿？”徐争拿过电话。 “最佳男主角的奖杯在你手里么？”张不凡问道。 “废话，肯定拿下。”徐争撇撇嘴。 “恭喜你啊，徐大影帝。”张不凡先笑着调侃一句，接着说道：“这奖杯，如果让你交出去的话，你不心疼吧？” “切，一个破奖杯而已，我差他啊？”徐争也笑了，只不过这笑容有点狰狞的感觉而已，恰好一台摄像机拍到这边，只见徐争也不遮掩，继续拿着电话，负责管理这台摄像机的现场工作人员看到他脸上的笑，不由的心里一凉，总觉得会有些什么事要发生，只可惜，他没啥职位，想了想，放弃了往上报的念头。 “好啊，那这样。”张不凡也在笑，同样笑的满脸杀气，“一会儿要是最佳影片也是咱们的，你就和李耳一起上去，咱们给他们给惊喜？” “没问题啊。”徐争乐了，这一刻的俩人绝对算得上心意相通，“要砸么？” “砸了不好，放那就好，放整齐点，一排，也好让媒体拍个好照片吗。”张不凡说道。 “嘿，还是你点子多。”徐争这么说着，他那大光头显然也不缺少智慧，忽然眼珠子一转，说道：“哎，要不，这电话一直这么通着，你上去讲两句？” “行啊，只要李耳别心疼他的电话费。”张不凡更乐了，笑道。 徐争凑到李耳跟前，俩人一顿交头接耳。 上面，已经开始播最佳影片的提名了，果然《药神》和《我不是潘金莲》都在列。 颁奖嘉宾也是重量级，评审团主席，大导演许安华亲自上阵，当她念出《我不是药神》的名字的时候，现场并没有如山的欢呼声，而是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中。 所有人都在看，看经过了刚才那件事之后，作为大陆的绝对代表，《药神》团队会怎么做。 然后，所有人就看着，《药神》团队那边好几个人都站了起来，先后向着台上走去。 这是要领奖么？很多人心里这么想着。 但是也有些人看出了些不对。 这一晚，在这之前，《药神》已经拿下了包括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原创剧本在内的6项大奖，而现在，这些奖杯，正拿在上台的这些人手中！ 但这也没什么，毕竟在过往的颁奖礼上，拿着所有奖杯上台庆祝的情况也不少见。 只见所有人上了台，由剧组代表李耳从许安华手中接过了最佳影片的奖杯，然后来到话筒前，说道：“这一次我就不说什么了，就由正主来说吧。” 一边说，他一边拿出了手机，放在了话筒前。 张不凡的声音从手机中传了出来，“没想到，时隔多年之后，我居然会以这样的一种形式参加金马奖。” 现场终于出现笑声，似乎张不凡的出现驱散了之前因为某人发言而带来的阴霾，很多人都以为，张不凡亲自发言，是在挺金马。 就听张不凡继续说，“我也没想到，时隔多年之后，金马奖上竟然会发生这么有趣的一件事。” 一句话，笑声没了，现场再次安静，没人知道，张不凡特意提起这件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不凡依旧继续说，“我很少参加颁奖礼，一来是因为实在太忙，二来吗，是我不太擅长这样大规模的社交活动。不过，我获得过哪些奖项，我还是记得挺清楚的。外国的话，一些小电影节不算，柏林、威尼斯的最佳编剧我都拿过，国内的话，金鸡奖、金像奖，当然了，也包括金马奖，拿的更多了，我家里已经装满了两个柜子，都已经装不下了。” 他顿了顿，然后似乎笑了，“啊抱歉，估计你们会以为我在追忆，又或者以为我的话题扯远了，但实际上，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 “奖杯、奖项什么的，我很多，真的真的，不缺那么几座。” 这句话就仿佛一个信号一样，所有人就看到，台上的《药神》剧组众人，由徐争第一个领着，走到台前，把自己手中的金马奖奖杯放在了地上，很快，7个奖杯就整整齐齐的摆了一排。 也在这同时，张不凡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是啊，我的国家很缺土地的，缺到不能有任何一块分离！” 第八百零一章 《合法日》 八百张被封了，封的我是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自己写的什么触到了点，只能一点点改一点点删去试。 ……………………………………………………………………………………………………………… 对于招艺人这个事情，张不凡考虑的点可能跟其他影视公司不太一样，绝大多数的影视公司，主要还是从盈利的角度来考虑的,而张不凡更多考虑的是，这个人对于我将来要制作的影视剧是否有用。 就比如刘浩然，张不凡并不是一开始就想要将他收进公司，而是因为决定了要夺某人气运，拍《唐探》，这才想到了他，并且做出了最终决定。 章与也是,《药神》的黄毛和《无名之辈》的胡广生,张不凡觉得只有他适合这两个角色,也只有他能把这两个角色演活，演的深入人心。 蒋路霞同样如此，张步凡和她聊天的时候说的，她的戏路会被限制死这件事情是必然的，其实就连张不凡想要招她，也是存了这样的一个心思——继《红海行动》之后，餐饮指南必然会制作更多主旋律的电影，嗯，讲白了就是战争片，这种情况下，有蒋路霞在手，那简直就是握住了一张王牌。 不夸张的说，战争片领域，尤其是现代战争片，有两个王牌，男的，叫吴晶，而女的,就是蒋路霞！ 到底能不能说动人家，这个不好说，人家总得回去好好考虑一番，不可能谁见到你张不凡，都和关羽张飞见了刘备那样纳头便拜不是。 ………… 《红海行动》的拍摄不能用顺利来形容，主要原因还是战争爆破戏太多，再加上各种现代化的真枪实弹的运用，导致整个剧组在拍摄的时候都异常的小心，然而，这种小心的结果，就是常常演出的效果达不到导演的预期。 不过张不凡倒也不着急，早在最初建组的时候，他和徐老怪聊起这部戏的拍摄，就已经给出了最快6个月，最慢一年才能拍完的预计，所以，在昨天从徐老怪那里听到了以现在这个拍摄速度差不多要7个月左右能完成全部拍摄的回复之后，张不凡居然还觉得挺快的。 说到徐老怪,就不得不提一下他和另外一位导演林超闲之间的事情了。 据张不凡所知，这两位虽然都是香江人,也都在香江的影视界干了那么多年，但在这之前并没有什么合作，而这头一次的合作，俩人就仿佛古诗里说的那样，颇有点“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感觉。 嗯……这样说俩直男老爷们似乎不太合适，还是伯牙遇上了子期，总之那叫一个相见恨晚。 徐老怪很佩服林超闲对于战争戏的理解以及执导，而林超闲呢，也非常喜欢徐老怪在战争戏中加入的那些带一些“江湖气”的动作设计，俩人简直就是一拍即合，在经历了初期简短的磨合之后，就迅速的变得非常默契了起来。 这也让张不凡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选择徐老怪做这部电影的导演的时候，张不凡的心里也不是特别的有底，原因也很简单，正是因为徐老怪的江湖气。 但凡是徐老怪执导或者做监制的电影，无论什么题材类型，总是会有着那样一股独特的江湖气，这就和他电影中的那些总是能展现出独特美感的女性一样，成为了他的电影中无法磨灭的标签。 就像《智取威虎山3d》，一部解放军剿匪的传统故事，硬是被他拍出了一种不一样的江湖感，其中的那些匪徒虽然是坏人，却也展现出了不一样的气质感觉来。 又或者《女人不坏》，曾有人评价说，这是一部“最不徐老怪的徐老怪电影”，但实际上呢，在张不凡看来，这才是一部“最正宗的徐老怪电影”，里面的女性角色各个独特且美丽，而且，在这样一个现代都市的环境里，她们的身上也没有丢掉那份独特的江湖气，江湖还是那个江湖，只是从古代到了现代，而那些古代侠客们，也变成了现代都市中各自生活的女人们。 所以，尽管这部电影在网上的评分以及评价都不咋地，但是在张不凡看来，这其实是一部还不错的电影，算不上经典，但值得一看。 嗯嗯，说回正题，总而言之就是，徐老怪电影里的这种江湖气的特点，用好了，能够给电影带来很大的加分，但是如果用过了，那就反而会变成减分项，试想，一部现代战争片，还是特种小队的那种，结果一眼看上去搞得跟古代江湖一样打打杀杀，合适么？显然是不合适的。 张不凡当初都有想过，自己一直跟《红海行动》的拍摄，好好执行一下监制的本分工作，不过，在林超闲到来之后，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尤其是在发现徐老怪居然主动的交出更多的权力，让林超闲更多的占据主导位置之后，张不凡是彻底放下心来。 既然放心了，那接下来该干什么？当然是闪人喽。 咳咳……其实张不凡并不准备离开《红海行动》剧组的，这里可是罕有的真枪实弹的拍摄，他不说是个军事迷，但是男人嘛，多少对这些东西有些兴趣，他可不想放过这样特别的体验，但是没办法，公司做大了，摊子也铺大了，总有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这一天，一个电话就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哥！”张不凡对着那个从来没见过，甚至都不知道是来自哪个国家的手机号懵逼了半天，直到听到了张墨那熟悉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 “你这是，在加拿小？去找汉克了？”张不凡问道。 “是啊，哥，关于那部《合法日》，汉克那边有了新的进展，所以邀请我过来进行商谈。”张墨答道。 “怎么样，他们终于接受了我们提出的要求了？”张不凡又问。 所谓《合法日》，其实就是张不凡在接家属的路上忽然脑洞出来的那个故事，临时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因为在国内肯定过不了审，一直搁置，结果最后还是人家总局那边的领导给出了一个方向，再加上正好有汉克这样一个人选，于是就此推进了下去。 不过这种合拍片显然没这么简单，两方都有着各自的诉求，像是张不凡这边，就想着能够更多的使用自己国家的导演、演员甚至于剧组工作人员，而汉克那边，当然也有同样的想法，甚至于他想的更多，想要使用好莱坞的班底，借此直接打入好莱坞。 两方的矛盾点就在这里了，之前张墨已经为此去过两次加拿小，但最终也没有能够定下来，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那边依然没有完全答应，但是比上次又有一些松口了。”张墨说道：“关于导演的人选，他对宁皓哥已经没有异议了，但是在演员上，他并没有做出让步，要求男女主演至少有一个是好莱坞著名影星，并且重要配角里至少一半的演员要由他们那边来选，还有包括剧组的工作人员在内的各方面，他们都想要插手，甚至汉克自己想要做制片人。” “呵，所以说啊，鬼佬真就没几个好人，一个影院的经理而已，从来没有参与过电影的制作，这一有机会了，立刻就狮子大开口了啊。”张不凡撇嘴一笑，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正好我这边剧组也没啥事了，你在加拿小那边多待两天，等我过去，亲自和他谈。” 就这样，张不凡又马不停蹄的踏上了前往加拿小的飞机。 第八百零二章 膨胀与敲打 挺长一段时间没更新，几个原因。 第一个，因为疫情，居家办公了，没想到在家干活比在公司还忙，实在抽不出空来写作。 第二个，又一章节被封了，而且和之前那章一样，都快把字删没了，依旧没给解封，有点打击，那么多其他书，又是涉黑又是涉政的，一点事没有，我这书写了点赞扬祖国的反而被封了，真的是一脸懵逼。 所以我最近好好思考了一下，这本书的将来，按照现在的情况看，如果这本书继续这么写下去，被封的肯定会越来越多，但是我又不想改掉事先想好的构思，所以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决定尽快完结。 当然了，会尽量完整的完结，尽量不给大家虎头蛇尾的感觉就是。 以上。 …………………………………………………………………………………… “呦，汉克啊，你来的正好，来，一起看看。”张不凡招招手，让进入了他房间的汉克过去，坐在他身边。 他面前摆了个笔记本电脑，正在播放一个节目，节目是电视节目，是他专门让人在电脑上搞了個软件播放的，屏幕左上角的ctv的字样是那么的显眼。 没错，张不凡看的正是那档子采访他以及《红海行动》剧组的节目。 当时三个央视的节目想要采访他，但是得知他人在非洲之后，其中俩都放弃了，只有这个节目组，直接派出一组人，带着长枪短炮的就跑来了非洲。 就因为这个，张不凡来加拿小这边的时间都往后推了几天。 原本只是给他一个人做专访的，但是在两边见了面，大致聊了一下关于《红海行动》这部戏以及这个剧组之后，节目组带头的那位瞬间就改变了主意，于是，原本只有一集的张不凡单人采访节目，就变成了上下两集，上集依旧是张不凡单人采访，而下集则变成了《红海行动》专场。 张不凡现在看的，就是他个人采访的那一集。 之所以看，当然不是臭屁的想要看看自己在镜头上的风姿，主要是想确认一下节目组有没有故意删减他的一些话，以造成某些错误的认知引发不必要的误会。 “知道这是什么电视台么？”张不凡指了指屏幕左上角的台标问汉克。 “当然！”汉克用老外那种特有的习惯性的夸张语气叫道：“你们国家的国家电视台，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哦，他们这是在采访你么？” “你果然已经成为一个中华通了，我的朋友。”张不凡轻轻一个马屁过去，让这个现在总是喜欢操着一口奇怪味道中文和他说话的老外分外受用，哈哈大笑，然后接着说道：“没错，这是央视，也就是你说的国家电视台对我的一个采访，原因吗，有点复杂我就不给你解释了，至于其他的，你可以先看看。” 坐在边上的汉克扭头看了张步凡一眼，眼神有些奇怪，但终究没说什么，按照张步凡说的，看起了那个采访。 虽然是因为金马奖事件才有的这样一个采访，但实际上，一期节目下来，关于金马奖事件的内容只有不到一半，而剩下的一半则是围绕着张不凡的过往历程展开的，比如《人间五味》，再比如《药神》，甚至包括前不久刚下画的《无名之辈》以及即将在春节上映的《唐探2》，当然了，肯定不能落下《红海行动》。 谈张不凡写这些剧本的初衷和想法，谈张不凡对于现在中华电影界的一些看法等等等等。 到了这一期节目的最后，不可缺少的自然是一段总结。 汉克是半途加入进来看的，看得是一头雾水，直到他听到了总结里的一句话。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电影人，中华电影才能越做越好，在电影市场越来越火爆的当下，我们只希望能够有更多这样的电影人站出来，为我们国家带来更多更优秀的电影，而国家，也一定会予以最大程度的支持。” 说的有些过于直白，但这也正是这个节目的用意，不是单纯的采访，而是借着这次采访，提出一些倡导。 后面还有话，不过汉克已经不在意了，他已经明白了张不凡叫他看这个节目的意思。 这不是张不凡到加拿小的第一天了，实际上，他已经来这里三天了，这三天里，和汉克那边也交流过了几次，但是很可惜，无论是过程还是结果都让张不凡非常的不满意。 这位胖老兄这几年事业越做越红火，人也控制不住的像他的体型一样膨胀了，而在这次这件事情上，他更是把他的膨胀展现的淋漓尽致。 之前在和张墨交流的过程中，他的态度就相当的强硬，就仿佛这件事情他才是主导的那一方一样。 张不凡当时还以为是因为这货和张墨不熟，两方沟通上出了问题，直到他自己来和汉克碰了几次面后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虽然在和他对话的时候，汉克的态度明显要比对张墨的时候要和缓很多，但是在有关合作事项方面，这货却是咬的死死的，半点也不松口，以至于张不凡来了三天，但是在谈合作方面的进展还是0。 然后就到了今天，在两边的决定行程中，今天还有一次会面，但是汉克到了，却没见到张不凡，然后就被邀请到了张不凡住的酒店，看到了这个恰好于今日播出的节目。 就在汉克沉默着，大脑飞速转动的时候，张不凡起身了，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这个节目啊，是我在非洲那边拍摄新电影的时候录制的，央视专门拍了个节目组飞到非洲对我进行的采访。”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话锋一转，说道：“对了汉克，我记得你说你是我的影迷是吧？” 汉克略感诧异的看向张不凡，但还是点了点头，他们二人的相遇，不正是影迷碰到了偶像才开始的么，再然后，才有了之后一连串的合作，直到现在。 张不凡笑道：“那我得给你推荐几部我的电影了，也不知道你看没看过。第一部啊，就是不久前在老米那边拍摄的《唐探2》，你还去探班过的，今年春节上映，春节伱知道吧？我们华人最大的节日。这电影应该和你们的院线也有合作的。” “第二部叫《泰囧》，是我第一部中华票房过了十亿的电影；第三部叫《人间五味》，帮我获得了威尼斯的一尊可爱的小狮子；最后一一部叫《团圆》，又帮我获得了一头可爱的小熊。这几部电影啊，你有空一定得看一看。” 汉克张了张嘴，很想说这几部电影我都看过，作为你的影迷这几部电影怎么会没看过呢？ 但是转念一想，这个时候，张不凡让他看这几部电影，很显然用意没有那么简单，于是，嘴巴在张了几下之后，最终又无声的闭上了。 只听张不凡接着说道：“啊对了，其实我让人请你过来主要是为了告诉你，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今天的讨论会就先取消吧，等我身体恢复了，咱们再慢慢聊。” 他转身，脸上笑容不减，人膨胀了怎么办？敲打敲打喽。 第八百零三章 实力决定一切 汉克老兄的心情不美好了，甚至可以说，这是他近几年来心情最差的时刻，原因吗，很简单，他的事业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先是关于中华电影加拿小总代理这件事情告吹，让他想要垄断中华电影在加拿小的代理和放映权的可能彻底变成了不可能。 接着,就是随着张不凡的到来，让他想要在中加合拍片中占据主导地位的想法也彻底泡汤。 其实稍微认真思考一下就能明白，这两件事情本身也不太可能成功，首先是中华电影总代理这件事情，其实说白了根本不是什么字幕、翻译之类的原因，中华电影每年出品国外的也不算少数，尤其是那些名导,更是在国外有着不少关系密切的优质合作者,人家凭什么要平白无故的给自己在加上你这么一道枷锁,至于其他电影，你想要引进的话，没问题，来谈啊，我们中华很开放的，你想要，随时来谈就好。 至于第二件事情那就更不可能呢，剧本是张不凡的，拍与不拍，其实都掌握在张不凡手里，而他，只不过是张不凡可以选择的众多合作者中的一个而已，结果他转脸就想要成为主导者，怎么可能？ 两件注定失败的事情，甚至稍微用心想一想就能想明白的事情，引不起一个人这么大的火气，而汉克之所以这么生气，一来和他这几年太过顺风顺水有关,二来吗，就和这些老外看待中华的眼光有关了。 别看汉克老兄是张不凡的影迷，但实际上，当他面对这些中华来人的时候，在他的内心深处依旧有着某种可笑至极的优越感与轻视。 而当他的事业一路顺遂蒸蒸日上的时候，这种愉悦感就开始越发的膨胀，而轻视也进而转变成了高高在上的俯视。 这种感觉其实张墨感受最深刻，毕竟张不凡是汉克的偶像，而且汉克这几年事业的成功离不开张不凡的帮助，但是张墨就不一样了，无论是之前汉克跑去京城谈代理的事情，还是这几次谈合作，张墨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汉克那礼貌中带着的明显的疏远与轻视，尤其是在最近这两次合作商谈不顺畅的时候，就更加明显了。 不过张墨毕竟是从小助理一路干上来的，这点肚量还是有的，所以一直在忍让。 然而张不凡可就不一样了,我在国内的时候都从来没有惯着谁过，你一个老外还想骑我头上来？没门！ 于是，在商谈很不顺利，且发现汉克的态度明显不对之后，张不凡果断的叫停了商谈，并且借着正好播出的采访节目，好好的敲打了汉克一通。 再于是，汉克老兄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最喜欢的一家烧烤餐厅，化悲愤为食欲、化喜悦为食欲……你以为汉克这几年为什么能胖成这样？就因为这老兄有着化一切为食欲的能力。 面对着桌子上6个大盘子里装的重量很可能已经突破了2公斤的烤猪排烤牛排烤各种排，汉克直接连刀叉都省了，也懒得让餐厅提供什么一次性手套，直接上手，抓着一块涂满了烧烤酱的肉排就啃了起来。 当然，这老兄也不是干吃，当美食进嘴，美妙的滋味进入大脑，心情变好的同时，他也开始认认真真思考起来，思考张不凡给他看那个节目的用意，思考接下来的合作。 不得不说，能做到汉克这個职位的，显然不只是单纯靠运气就能做到的，当沉下心来思考，有些东西他很快就想明白了。 所以，在啃第二块烤肉排的时候，这位老兄脸上的表情就已经从生气变成了苦笑，他不是想明白了张不凡让他看那个节目，以及推荐他看那几部电影的用意，而是在傲气膨胀之后，此时冷静下来一想，忽然发现，似乎在这个合作上，他压根没有嚣张傲气的资格。 是啊，他凭什么？凭他是个加拿小人？还是凭他请来的那位好莱坞女星查理兹？可是无论怎么说，这件事的根儿——剧本在人家手上攥着呢，拍不拍也是人家一句话的事情而已，就这，他还想着做大呢？ 就这样，第二块肉下肚，此时，他那比他的野心和傲气膨胀的更快的肚子里已经装下了超过1斤肉，但他却仿佛依旧很饿似的，迅速的抓起了第三个盘子里的烤肉就开始往嘴里塞。 手上和嘴里的动作丝毫没有变慢，但是脸上的表情又一次变化，他开始明白张不凡让他看那些的意思了。 他忽然反应过来，因为他膨胀的太严重，以至于忘了很多东西，比如，他的偶像拿过柏林和威尼斯两大电影节的最佳编剧，在国际上的声望可一点不小。 再比如，他拍过《唐探2》、《泰囧》等等在外国拍摄的电影，不仅经验丰富，并且和很多国家都有着不错的关系。 这样的张不凡，真的有必要为了找一个愿意跟他合作的人，让出这部电影的主导权吗？ 坐在汉克对面的他的秘书，就这样看着自己的领导一边苦笑着，一边把第三盘最后一点肉塞进了嘴里，然后又开始以更快的速度消灭第四盘子，接着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那还剩下三分之二的盘子，最终啥也没说，习惯了…… 想了想，他觉得还是应该尽自己作为商业秘书的一份力，于是开口说道：“boss，我觉得我们应该也晾那几个中华人几天，让他们明白，这里是谁的国家，否则的话，在之后的对话中，我们将会失去主动权……” “好了，闭嘴吧，约翰。”汉克瞥了这个公司给他配的商业秘书，说道：“你的提议或许对别人有用，但是，他们不同，张不同……” “可是boss……”约翰还想再说什么。 “没有可是，等会儿回去你就给张他们发出邀请，明天会谈继续，另外，做好修改修改提案的准备，具体的等回去我再和你说。”这一次，汉克头都没抬，说实话，他非常不喜欢看到对面那张脸，毕竟公司派给他这样一个秘书，其目的当然不只是为他服务这么简单，更多的，是为了监视他。 功高盖主，这句话在国外也一样适用。 所以，真的是汉克老兄对于自己太过高傲和看不起人有所反省么？ 不，那种对于华裔的高傲依旧在，如果现在和他来交流的还是张墨，那轻视也依旧半点不会变。 所以，总结起来只是一句话——形势所迫而已。 对此，张不凡早有认知，所以，对于汉克这位胖老兄，张不凡并没有因为他粉丝的身份就对他另眼相看，相反，在双方发生冲突的时候，张不凡只会使用更加强硬的手段对付对方。 和这些老外交流做生意，别想着什么讲情面，同样总结起来一句话——实力确定一切。 第八百零四章 名单 作为一个电影人……嗯，尽管一开始只是一家影院的经理，似乎和电影人都扯不上关系，但是汉克的在这方面的直觉和嗅觉还是相当敏锐的，否则，他也不可能和张步凡搭上关系，并且借此一路平步青云了。 哈？你说这是运气？ 张步凡在国外的名气确实远远比不上国内，但好歹也是拿了欧洲三大电影节其中之二的最佳编剧，电影也卖往了全球几十个国家的人，以他这么频繁的出国次数，在国外碰到几个粉丝实属正常。 然而，那些粉丝基本都是过来要个签名，开放点的要个合照，又有哪個能做到像汉克这样，第一次见面就热情的当起了向导，带着人到处跑，并且留下联系方式的？ 所以说，机遇这个东西其实并不少，关键在于能不能抓住。 汉克抓住了，所以他走到今天绝不是运气那么简单。 而这一次，他也做出了同样正确的决定——张步凡之前做的那些，可不仅仅是敲打他那么简单，实际上也是张步凡的耐心基本耗尽了，如果这次敲打之后，汉克还是认不清自己的位置的话，那么这次合作就会彻底告吹。 而随之告吹的，还有两人之间其余的所有合作，别说什么中华院线了，或许，连汉克已经折腾起来的，他们那家院线内部的“中华电影专门厅”都将取消，而他也将很快被打回原形——那个普通的影院经理。 这一点也不夸张，要知道，汉克从京城那边得到的提示，看似是帮助他，实际上却是通过他来提醒张步凡，“你小子这剧本在国内不通过，你可以用其他办法吗。” 而张步凡经这一提醒，那当然是仿佛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对啊，我既然都能搞大陆和香江那边的合拍片，我也能搞中华和外国的合拍片啊，至于这个外国的合作者，可以是加拿小，那当然也可以是别的国家喽，我凭什么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这就是张步凡的做事原则，面子改给还是给，但是，当对方不给面子的时候，那我绝不会啰嗦半分，一定雷厉风行的把这事儿给结了！ 于是，在汉克“带着无比的诚意”再次亲自找上门之后，合作似乎又有了可以进行下去的可能，张步凡也达成了他跑这一趟的目的，于是，摊子继续丢给张墨，他自己则转头登上了飞机，回国！ 这么干脆闪人也是有目的的，一来，已经好一段时间没见张乐乐同学了，实在想念；二来嘛，也是再给汉克做个样子——就这件事，你们其实都没资格跟我本人谈！还想要什么权利？ ………… “来，叫爸爸，叫~爸~爸。” 张步凡坐在地毯上，“教育”着正在地毯上爬来爬去的张乐乐同学。 张乐乐马上8个月了，已经能坐能爬，而且能够咿咿呀呀的发出一些怪声儿了，正是最好玩的时候，张步凡看着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真的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乐乐，快点，叫~爸爸。”张步凡继续循循善诱。 “啊啊。”张乐乐小同学原本正爬向一个小黄鸭，听到张步凡的声音，停下来，扭头看向老爹，忽然咯咯一乐，张着嘴发出两声。 “不是啊啊，是baba~”见闺女的注意力总算到自己身上了，张步凡大乐，急忙继续循循善诱。 似乎是他的锲而不舍打动了张乐乐小同学，这小家伙真的不走了，先保持着爬的动作呆了会儿，也不知道在想啥，接着似乎是觉得这个动作有点累人，一边咿咿呀呀的，一边手脚并用的动了起来。 张步凡赶忙凑过去护着，生怕这小公主一个不稳往后倒下去，摊子挺厚，稍微摔着碰着问题不大，但是要是磕到后脑勺可就不好玩了。 只见张乐乐折腾了一会儿，居然有模有样的坐在了那里，等着一双亮闪闪的大眼睛看着张步凡，一脸懵逼。 张步凡还等着闺女叫自己呢，见闺女这表情，也是忽然懵逼，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哦，这一小顿折腾，闺女已经忘了刚才教的啥了，急忙开口，“爸爸~叫爸爸~ba~” 这话也不知道触到张乐乐哪个点了，小家伙又咯咯的乐了起来，居然真的开口了，“哇哇。” “不是哇哇，是爸爸。”张步凡继续，“叫爸……” “你可够了吧，趁着我不在家，偷偷教女儿叫爸爸，这可不公平啊！”他身后忽然传出来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张步凡一扭头，背后茶几上摆着个笔记本电脑，上面是佟丽亚，不是头像，还动着呢——俩人正在视频连线。 看佟丽亚身后窗户的背景，啃尼亚那边天都黑了，没办法，不是张步凡不想照顾媳妇儿的作息时间，而是他们俩啊，都得照顾着家里那个小祖宗的时间，佟丽亚那边要是白天而且下了戏的话，这边天又黑了，小祖宗都睡了佟丽亚还看谁啊？难道看张步凡？看了那么多年，早看腻了。 “谁说不公平了，你看我这不专门和你视频的时候才教么。”张步凡嘿嘿一乐，说道。 “我不管，不准教就是不准教了。”佟丽亚才不和他讲道理呢。 “行行行，不教了。”张步凡苦笑着摇头，身子往前探，把张乐乐一直盯着的小黄鸭拿到手里，冲张乐乐晃了晃说道：“来，乐乐，到爸爸这里来，爸爸给你玩玩具。” 这句话不知道又怎么把张乐乐小同学给逗乐了，也不知道她听没听懂，总之就是一边乐，一边特别顺畅迅捷的变坐为爬，向着张步凡……手中的小黄鸭爬了过去。 小黄鸭就在笔记本电脑前，等于是张乐乐向着自己老妈爬过去，才刚爬到一半，就听笔记本里响起佟丽亚的声音，“来，乐乐乖，叫妈妈，妈~妈~” 嘿！ 张步凡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 从年头忙活到年尾，张步凡这可算是抽出几天时间陪闺女，那真是恨不得时刻陪在身边，每天除了亲自出门买个菜之外，就和个大家闺秀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陪着张乐乐，玩陪着、吃饭陪着，连睡觉的时候都陪着。 这天，张乐乐小同学正谁午觉，张步凡就在边上躺着，刷两下手机，看两眼闺女……看一眼手机，看三眼闺女……看四眼闺女……看…… 那粉嫩嫩的一小坨，越看越看不够。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一震，微信来了。 张步凡打开一看，李耳的，就俩字，嗯，还有个标点。 电话？ 张步凡又看了闺女两眼，这才依依不舍起来，出了卧室，没关门，多走两步保证自己能够看到张乐乐同学，这才拨通了李耳的电话。 “喂~”电话通了，张步凡先开口，声音特别轻微。 那边一听就明白了，同样压低了声儿，跟做贼似的问道：“乐乐睡着了？” “嗯。”张步凡回答，接着问，“什么事啊？这么急着打电话？” “金像奖啊哥，这还3个月就要开了，人家已经给我们发了几次邀请了，这不你一直忙，再加上有金马那件事，所以我暂时压下来了。”李耳说道，声音恢复正常了，估计是反应过来他又不在跟前，吵不着那位小公主了：“但是时间越来越近了，人家也急啊，这不刚来的电话，算是最后通牒了，问我们到底参加不参加。” “就这事儿啊。”张步凡撇撇嘴，就这点小事有必要这么郑重么？再一想明白了，估计是金马那件事影响有点大，导致人家跟他接触都小心翼翼了。 “就这事，人家等着回复呢。”李耳说道。 “那就参……等等。”张步凡刚准备答应，忽然一顿，那头李耳一翻白眼，得嘞，这哥又要整幺蛾子了。 果然，就听张步凡声音再次响起，“要参加也不是不行，不过，需要金马那边配合一下我。” 配合？怎么配合？李耳听的有点懵逼。 张步凡的声音倒是不停顿了，特顺畅往下说，“这样，等会儿我给你一个名单，你和金马那边联系一下，就说是我说的，我以及《药神》剧组所有人愿意参加金马奖颁奖礼，但有个前提，那名单上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不能出现在金马奖上。” 嚯！ 李耳心里一震，这位哥这是准备报复台岛那帮子人了？准备在金马奖上封杀他们？ 他还想着呢，张步凡的声音再次响起，“就这样，你稍等会儿，人不多，我微信发给伱。” 挂了电话，李耳也不把手机放下了，干脆打开了微信，就等着看张步凡列的名单。 果然很快，没两分钟，手机一震，他的“电话？”那条信息下面出现了一条新的消息。 李耳定睛一看，只第一个名字，就惊的他差点跳起来。 那名字三个字的，姓黄，黄xx。 “不是……这不是台岛的啊！”李耳喃喃自语着，强自镇定，继续往下看。 第二个名字，同样三个字的，姓杜，杜xx。 看到这个名字，李耳似乎明白了什么，第一个人他不知道为啥，但这个他知道啊，14年的时候说的一些话，让这个智障兼白痴直接从大陆和香江的电视和大银幕上永久消失了。 再看第三个，女的，还是三个字，姓何，何xx。 这个李耳又不知道怎么得罪张步凡了。 但是，想想第二个那傻叉，再结合这几个人，忽然有些明白了。 “我哥不愧是我哥。”这货坐在那把不长的名单看完了，不由感慨一声，也不磨叽，立刻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第八百零五章 我爱你 “哥，名单已经给到金像奖组委会那边了。” “他们怎么回应的？” “他们……有些惊讶，但没立刻给出答复，说是需要考虑一下。” “得嘞，这趟香江之行可以省了。” “呃……” “对了，你给幕野还有徐争、传军他们打个电话，就告诉他们，因为一些原因，《药神》应该也不会出戏金马奖了，如果他们细问的话，再把那个名单的事告诉他们。 对了，还有，你告诉他们，金像奖和金马奖还不太一样，我们不去，但是奖他们金像必须给！你就让幕野徐争他们把心放在肚子里，今年就是药神年，咱们国家的这些个奖，都一定是咱们的！” “好嘞哥，我这就去办！” ………… 张步凡挂了电话，继续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一会儿看看新闻，一会儿看看微博，再打开某瓣、某时光。 纯粹打发时间而已，看看那些对他电影的差评图一乐呵。 看一会儿，拨一个电话，听着手机里传出的“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的声音，挂了电话继续刷。 他坐在车里，车停在地下停车场里——首都机场的地下停车场。 他来这里当然是接人的，要他来接的人，当然也不会是普通人。 佟丽亚回来了。 《战狼2》从年中开始拍摄，如今秋去冬来，已经到了16年底17年初的时候，总算是快要拍完了。 没错，只是快要拍完，距离彻底杀青还要至少半个月的时间，不过佟丽亚已经提前完成了她的戏份，于是提前归来。 这個时间当然不是凑巧，而是张步凡经过多次计算之后得出的，为了能够让佟丽亚如期归来，张步凡前段时间都快把吴晶的电话打爆了，就为了让他把佟丽亚的戏份提前，赶快拍完。 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今天，是两人的结婚纪念日。 一转眼匆匆几年，俩人连孩子都有了，真算得上老夫老妻了，但无论怎么老夫老妻，这一天都不能忘，也不能不过。 为了今天，张步凡早就开始准备，今天一大早，把张乐乐同学交给他提前“预约”来的外公外婆，丢给宝贝闺女一句“不好意思啊，小宝贝，爸爸今天的时间是属于另外一个小宝贝的。”然后在闺女一脸懵逼中迅速溜走。 收拾了几个小时，才总算是把所有工作全部收尾，然后开车赶来机场接人。 作为一个把国产电影票房排行榜前几位的电影都攥在手里的人，他多少也算是一个“明星”了，实在不太好露面，只能在地下停车场里等着。 眼看着已经到了飞机落地的时间，但是电话打过去还是关机，张步凡不由有些急躁，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张步凡一看来电显示，徐争的，应该和《药神》不去金像奖有关，想想也是，不夸张的说，这部电影绝对可以算是徐争的巅峰了，不去说那些名字都没听过的野鸡奖，“三金”也都该是他的，到时候，携着三金影帝的名头，对他未来事业的帮助肯定是无比巨大的。 结果呢，金马已经黄了，现在金像又不去了，他心里不虚才怪了。 电话一接通，就听到徐争那边一通问题，“张儿，金像真不去了？你那个名单我看了，我不记得你和那几个人有仇啊？怎么就有他们没你，有你没他们了？” “谁说没仇了，这仇大了，而且不只是和我，还有你呢，不信啊，你等等再看。”张步凡笑道。 这话说的徐争一脸懵逼，开口接着问，然而，接下来他说的话，张步凡完全没听到，就在张步凡话说完的同时，他看到，不远处一个身影正往这边走过来。 只一眼，他的注意力就完全被吸引了过去，一如当年俩人悄悄出去放烟花的时候，她开心看着天上的烟花，他偷眼瞧着她。 结果当然是徐争的话被打断。 “哎呀，放心吧，我说金像奖是你的就是伱的，要是出意外了，我赔你一部电影，我这有点急事，先挂了。”张步凡说完，也不管那边徐争啥反应，迅速挂了电话，然后以更快的速度从车里钻了出去。 那边只有佟丽亚一个认，她当然是跟着团队一起回来的，只是其他人都被她提前打发走了，今天，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日子。 “累了吧。”张步凡迎上去，结果佟丽亚手中的行李放在一边，给了妻子一个深深的拥抱。 “不累，吃了片药，在飞机上睡得可好了。”佟丽亚将头埋在张步凡怀里，感受着那熟悉的温度，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 张步凡一手拖着行李，一手牵着佟丽亚，回到了车上，看到副驾上的佟丽亚正要系安全带，立刻探身过去，拿过安全带帮她系上，这期间，自然免不了一番深入的唇齿之争。 一个深吻过后，佟丽亚脸上挂上了淡淡的红，问启动了车子的张步凡，“回家？” “回什么家，今天是我们两人的时间，可不能让那个小家伙给打扰了。”张步凡哼哼笑道：“你就坐好吧，我都安排好了。” 佟丽亚看着自己的丈夫这有些幼稚的样子，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拍他一下笑道：“哪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 车子开出停车上，汇入外面的车流中。 一开始，佟丽亚还有些好奇张步凡到底准备了什么，但是很快的，她就大概明白了什么。 车子刚刚从京影校园的大门前开过，又往前走了没多远，离了大道，开进了一条有些狭窄的小道里去，就这么顺着小巷道转了几转，停在了一个稍有些开阔的小广场上。 这里佟丽亚当然不会陌生，当年为了在这里好停车，他们买的第一辆车就是一辆体积比一般的车要小不少的smart。 俩人下了车，手牵手的顺着巷道继续往里走，与其说是张步凡带着佟丽亚走，不如说是佟丽亚在前拽着张步凡走，她已经知道了目的地，这反而让她的心里更多了几分急切，想要看看那里到底准备了什么。 没走多远，两人停了下来，往边上一看，就看到了一个招牌以及招牌上的三个字——小饭馆。 两人相识、相知的地方。 承载了两人太多太多记忆的地方。 自从张步凡把这里从新装修，从一个饭馆改成了沙龙之后，佟丽亚就很少来这里了，小饭馆没了，那个总是喜欢趴在吧台后头打量每一个食客的厨子也没了，那么，女客人自然也就不来了。 张步凡掏出钥匙开门进去，大白天的，却拉着窗帘，让房间里有点暗，看不太清。 张步凡拉着佟丽亚来到房间中间，自己则走到墙边，说道：“接下来请欣赏，张步凡摄影展！” 话音落，房间里的灯被打开。 房间里的沙发摆设什么的都被挪走了，只留下四面白晃晃的大白墙，以及墙上的一张张照片。 一眼看上去，简单又不简单，朴素又不朴素。 佟丽亚怔怔的站着，直到张步凡走过来，牵着她的手来到一面墙前，那里的一张照片上方，贴着一个箭头，箭头上面还有字——从这里开始。 照片上，一个美丽的边疆女孩正拿筷子夹着一块大盘鸡往嘴里送，她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微笑。 “作为一个厨子，怎么能容许做的菜把客人吃哭了呢？所以啊，我可是下了血本，找了好几位大厨学做这道正宗的沙湾大盘鸡。结果呢，那个客人啊，她笑了。”张步凡在边上充当解说。 两人走向下一张照片。 照片里，女孩穿着一身边疆的民族服装站在舞台上，正高速的旋转着，裙摆随着旋转绽开，配上那美丽的人儿，仿佛一朵盛开的花。 “一个人开饭馆可是很枯燥无聊的，每天关店都到深夜了，就只能看看电视玩玩游戏，这时候忽然有人请我看什么舞蹈演出，我当然不会拒绝啦，只是我没想到啊，这一看啊，我的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 吧嗒。 一滴水珠落在了地板上。 佟丽亚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但她却在笑，笑的无比开心。 “喂喂喂，你行不行啊，这才看了两张你就这样，要是看完了，你不得晕过去啊。”张步凡在边上夸张吐槽。 “噗嗤。”佟丽亚被这货逗笑，抬手抹了抹眼泪，反手就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还顺手拍了他两下，再丢个白眼，“气氛破坏者。” 两人手牵着手走向下一张照片。 女孩坐在台阶上，一手拿着一个饭盒，另外一只手正抹着眼泪，她正一边哭泣，一边努力的往嘴里塞着饭。 “我只是给她送个饭，顺带问问她新表演排练的情况，却没想到看到了这一幕，她哭的那么脆弱，我却看到了她的坚强。” 佟丽亚忍不住抬起手，用手背挡着鼻子，眼睛已经再一次的红了。 第四张照片，是一个夜晚，天空之中，无数的烟花绽放，烟花之下，女孩穿着厚重的衣服，一手拿着一个呲花，开心的手舞足蹈。 “其实我从小就不太喜欢放炮，但是架不住某些人的软磨硬泡啊，我就只能从了呗，不过啊，这烟花再漂亮，那也只能当个配角，没办法啊，总有比烟花更美的不是。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你比烟花寂寞？这种的我没见识过，但是啊，比烟花更美的，那可是看一辈子都看不够的。” 第五张……第六张…… 这些照片里有她，只有她，就仿佛他拍照的那一刻，眼中就只有她，心里就只有她。 这些都是他的珍藏，从未给任何人看过，包括她，今天这是第一次。 从这些照片里，她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自己，也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他。 眼泪落了干，干了再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已经靠在了他的怀里，由他带着继续看每一张照片，经历每一次心动。 最终，这些心动都化作了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我爱你。” 第八百零六章 办电影节的可能 “哎哎哎，快看，有人说你要完结了。”佟丽亚靠在床头，一边拿着手机刷着微博，一边用脚都弄着张乐乐小同学。 嗯，脚，跟逗小猫似的，这戳戳那挠挠，偏偏小丫头还被逗的很是乐在其中。 “完个毛线，怎么，就不兴结婚纪念日搞个浪漫啊？”边上张步凡一脑门子黑线的看着自己媳妇儿“虐待”自己闺女，又不敢插“脚”相助，只能也跟着刷微博。 “哎，看这条，你不参加金像奖的事情怎么曝光了？”佟丽亚接着刷接着耍，忽然一愣，不逗娃了，凑到张步凡跟前把手机递过去。 张乐乐同学玩jio玩的正开心，jio忽然没了，也愣了愣，也不生气也不哭闹，左右看看，找准目标，向着边上爬过去。 “嗯？我看看？”张步凡接过手机，只见正中央一条信息，也不长，大致内容就是，得到行业内部消息，确定张步凡以及《药神》剧组继大脸金马之后，又将缺席金像，看发消息的人，居然还是个有几十万粉丝的大v，认证是知名影评人，自己给自己弄了个认证，叫什么行业爆料人的。 张步凡又打开他的微博看了几条，果然都是些爆料以及影评内容，爆料的内容有准有不准的，看来确实有些关系人脉，不过基本都不指名道姓，像这次直接点名张步凡和《药神》剧组的还是第一次。 想了想明白了，以前这人的一些所谓爆料，多少都牵扯到可能吃官司的内容，这次不一样，没有任何利益牵扯，张步凡他们如果真没去金像奖，他能借此大火一把，毕竟现在能和张步凡以及《药神》挂上关系的，都能得到相当高的热度，而如果张步凡他们去了，也不过是打了他的脸而已，要知道，干他这种行当的，最不能要的，就是那张脸了。 张步凡把手机递回给佟丽亚，又拿起自己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小李子。”嗯，张步凡对李耳的新称呼，“有個叫xxx的影评人你认识么？不认识？那帮我查一下这个人，顺带查一下，嘶……” 话说一半倒吸一口凉气，往下一看，张乐乐同学正抱着他的脚啃的起劲，急忙缩回脚，不忘瞪了边上幸灾乐祸捂着嘴直乐的佟丽亚一眼，都是她拿脚逗闺女把闺女给带坏了。 “顺带查一下，咱们不参加金像奖这件事情是怎么传出去的，看看是不是我们自己的人。”接着，也不管那边李耳对他那一声“嘶”有着怎样的遐想，接着把话说完。 “这事儿传出去了？”那头李耳也是一愣，随即答道：“您放心吧，哥，我尽快查清楚，如果真是咱们的人传出去的，我会立刻处理。” 交代完这事儿，张步凡挂了电话，眼看着媳妇儿又开始当“脚逗士”，实在看不过眼，爬过去把张乐乐一把抱过来，靠回床头，顺带摸过一个小丫头最喜欢的玩具，努力把闺女“带回正道”。 佟丽亚没了玩具，给张步凡丢过来一个白眼，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问道：“哎，你说说你，先打了金马的脸，现在又拒了金像，所谓的国产三金，就剩个金鸡了吧？” 张步凡点点头，说法没问题，随即警觉，俩人做了这么几年夫妻，那绝对算是知根知底了，对方动下眉头就知道在想什么的程度，佟丽亚现在忽然说这个，绝对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果然，就听佟丽亚继续说道：“哎，要不你把金鸡也给拒了怎么样？这样一来你可就又创造历史了，成为历史上第一个把国内三个最高电影奖项全部拒了一遍的人。” “然后你老公被整个中华电影界封杀？”张步凡撇撇嘴。 “切，都不说别的，就一部《人间五味》和一部《药神》摆在这里，只要你不犯本质上的错误，有几个人敢封杀你的？”佟丽亚撇撇嘴，“更何况，这几年的金鸡百花奖，你哪一年参加过了？和拒绝了有什么区别？” “分蛋糕这种事情，我在那和不在那有什么区别？”张步凡也撇撇嘴，一说到这个他就有些不爽，国内的这些个颁奖礼，基本就讲究两个事儿，一个是地缘政治，像金像奖，那真的是有我香江电影在，其他地方的电影靠边站！另一个就是分蛋糕了，那分的真叫一丧心病狂，恨不得什么叫不上名字的野鸡电影都给塞上一个野鸡奖。 就拿《人间五味》来说，拿了威尼斯最佳编剧的一部电影，回到国内，就因为已经拿到最佳影片这个至高大奖了，于是为了能够让更多人分到这块蛋糕，硬是把最佳编剧给了一部张步凡听都没听过的主旋律抗战电影。 那之前，张步凡就对什么走红毯参加电影节颁奖礼没兴趣，那之后，国内的这些电影节颁奖礼更是一个都没去过，别问，问就是太忙没空。 “而且，这事儿其实不在我这里，你也说了，过去几年我就没参加过，这次虽然因为金马金像的事肯定要被拿到台面上来说，但问题也不大，重要的啊，还是得看《药神》剧组去不去。”张步凡说道，忽然想到了什么，笑道：“我要是真的宣布《药神》剧组推出金鸡奖，其他人什么反应我不知道，徐争那货能直接从魔都飞来砍我伱信么？就不参加金像奖这事儿都弄得他像是丢了几百万似的，要不是我反复保证金像影帝肯定是他，他早打飞的来京城找我了，再来个金鸡，那真得要他的命了。” 佟丽亚淡淡一笑，关于这些话题，她从来都只是听听，并不参与，这些话，张步凡说了，那是开兄弟的玩笑，她要是参与进来，那就是背后嚼人家舌根了，这些分寸，她把握的极好。 “来宝宝，妈妈抱。”在那发了会儿愣，看着自己老公和闺女玩的那么开心，佟丽亚吃醋了，蛮不讲理的把张乐乐小同学从爸爸的怀里抢过来。 这时候的孩子，最大的价值是什么？当然是当玩具啦。 一边逗的张乐乐咯咯直笑，佟丽亚一边忽然问道：“哎，你要是看这些电影节颁奖礼啥的这么不顺眼，要不你自己办一个呗？” “自己办……”看着媳妇儿和闺女开心的玩着，张步凡陷入了沉思。 第八百零七章 这次是真定了！ “哎你说，电影节颁奖礼这个东西，它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张步凡从面前煮的沸腾咕嘟直冒泡的汤锅里夹起一筷子百叶，放到自己特调的麻酱小料里一转，接着送进嘴里，“哎，百叶赶快捞啊，再煮就老了。” “你特么一筷子都快捞完了，还让我捞呢。”宁皓骂一句，手下可是一点不慢，先拿筷子可着锅里一顿捞，才捞起来两三根，不爽了，干脆拿起漏勺，来回几次，一大勺装满，这才心满意足捞到自己碗里。 他的碗里是蒜泥香油的小料，当然也是张步凡给调的，这就挺有意思，他一西山人，用的是蒜泥香油的料，反而张步凡这个川省出来的，吃的却是麻酱腐乳韭菜花…… 把锅里的百叶捞干净，又吓了一大盘子鲜切的羊肉下去，宁皓这才一边吃一边回答张步凡的问题，“意义？不就是表彰一下优秀电影以及电影从业者么，当然了，这些都是面子，至于里子么，简单来说一个字，钱！要往复杂里说么……” “卖钱？”张步凡一针见血，没错，往复杂里说，就比简单来说多了一个字，一个“卖”字。 “那为什么不直接卖呢？”张步凡把筷子伸进汤锅里一顿搅和，把里头的羊肉搅散了，接着问道。 “这不废话么，要那些什么节什么奖来吹一顿宣传一下，不就可以卖出更好的价钱了么。”宁皓白他一眼，刚刚因为抢到的百叶太少而导致的不爽心情现在更不爽了，“这点你特么不应该更清楚么，你那《人间五味》，不就是因为在威尼斯拿了個银狮子，所以多卖出去那么多钱么？艹，说起这个就来气，我特么那么多电影，加起来在外头卖的没你一部片子好。” “我才哪到哪啊，这种事儿你要气也该气老贾去，人家的电影在国外那才叫畅销。”张步凡也翻了个白眼。 “切，你当我不气他啊，我也气啊，但问题他人又不在这，我气他也看不到，有啥用。”宁皓又忍不住想要翻白眼，但是忍住了，主要是这双眼睛要留着盯着锅子准备抢肉啊。 “哎，既然说到了老贾，我忽然想起来，他最近是不是在弄什么新电影节啊？”张步凡话题一转问道。 “嗯，似乎今年三四月份就要开幕了，在他老家那边，不过不是什么电影节，也没啥颁奖礼之类的，就是单纯的电影展映，他前阵子还问我呢，但我也没啥新……你大爷张步凡，我特么就知道你小子没使好心眼！”话说一半，宁皓忽然大骂，同时手中的筷子已经伸进了锅里。 两个人两双筷子，硬是在一个锅里干出了翻江倒海的感觉出来。 半晌，看着自己碗里冒了尖儿，明显比张步凡那边要多出不少的羊肉，宁皓的心气儿总算了平了不少。 “哎，说回刚才的话题，就老贾弄的那个电影展映，你觉得有戏么？”被抢了肉张步凡也不急，废话，肉都他买的他切的，现在后厨还好几斤肉放那呢，绝对够他们两人吃的，他有啥好急的。 “这话也就跟你这能说了，哎，再帮我调个油碟，这个吃完了。”宁皓说道，指使起张步凡那叫一个自然。 张步凡无语起身，给“宁大导”调油碟。 “嗯，就你调的这个油碟我吃的最对味！”宁皓沾着油碟吃着羊肉，舒爽的呼出一口气，这才接着说道：“说实话，我不太看好，他这个影展啊，有点太素了。” 素，如果光是这句话，估计没人能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结合他之前说的钱，卖钱，这意思就明白了。 “这就是英雄所见略同了。”张步凡赞同的点点头。 “哎我说伱忽然说这些干什么？”宁皓好奇问道，今天张步凡请他吃火锅，他一直以为是为了即将在春节上映的《唐探2》的事情，又或者是那部打算和加拿小合拍的电影的事情，再或者就是单纯吃个饭，但是看张步凡一直在说的话题，他似乎都猜错了。 “其实也没啥，就是佟丽亚前几天提了一嘴，大概就是说我拒了金马，又推了金像，干脆把金鸡也一起推了，然后自己办个电影节得了。”张步凡也不隐瞒，说道：“其实以前也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但是因为各种原因就没了下文，这次经我媳妇儿这么一提，加上最近的形势，就又有了一些个小心思，只是还是有些拿不定。” “嗨，就这？要我说，你想办就办呗，这年头，电影节这东西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了，除了三金，魔都那边不是也有个电影节么，还有大学生电影节，对了，垠川那边是不是也有个电影节，其他乱七八糟的我都数不过来了。”宁皓说道，语气颇有不屑，当然不是对张步凡的，而是针对那些堪称“野鸡”的各种电影节颁奖礼的。 “我这几年都不参加电影节，不就是因为看不上这些么，尤其今年，还因为各种原因把金马和金像都拒了，结果到最后我办一个和这些我看不上的一样的玩意儿，我疯了？”张步凡同样不屑，不，应该说更不屑，在这方面，他的“精神洁癖”确实比宁皓还要严重一些，这几年，无论倒腾出了怎样的电影，获得了怎样的成绩，他都不参加那些电影节，一方面是懒，另一方面，就是不屑。 “那你想搞个怎样的东西？”宁皓问。 “我想弄个……怎么说呢？更纯粹一些的。”张步凡说道。 “纯粹？老贾那样的？你不刚说了觉得他不行么。”宁皓再问。 “老贾那种也是纯粹，不过是纯粹的一个方向，我在想，有没有其他纯粹的方向，比如……”张步凡想了想，斟酌了一下用词，然后说道：“纯粹的卖钱？” “嘿！”宁皓一乐，冲张步凡一竖大拇指，“确实够特么纯粹！” 他收回手，继续消灭碗里的羊肉，顺带简单思考了一下，再次开口，“不过你别说，似乎还真的有点搞头，不过……” “不过，需要从长计议。”张步凡一边冲那边丢白眼儿，一边还不妨碍他起身去后厨又拿了两盘子肉出来，“废特么话么不是，这么大个事儿，你还指望着咱俩就在这饭桌上就给定了？” “不过啊。”他又下了一大盘子肉进锅，“这事可算是你怂恿的，到时候你可别想跑！” “切，多大点事，只要你别抢我肉，这事我挺你到底！”宁皓拿起筷子搅散锅里的肉，忽然又想起自己碗里还有，急忙收回筷子迅速把小料碗清理干净，用实际行动展现了，什么叫做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第八百零八章 外出过年 春节再次到来，17年的春节比较早，1月底就到了，恰好前几天下了场大雪，整个京城一片银装素裹。 今年的春节，春晚那边倒是没再向夫妻俩，尤其是佟丽亚发出邀请，应该也是因为这一年多的时间，她要么在生孩子要么在拍戏，曝光度不高的缘故，倒反而遂了张步凡的意，乐得清闲。 这次，张步凡又折腾出了新的玩法，一家子干脆都不在家里过节了，跑到延庆那边，租了个小院儿。 说是小院儿，院子其实不小，估计是人家为了吸引客人，专门弄了个玻璃温室，里面种了各种蔬菜，恰在此时成熟，一家人在温室里摘取“自家种的”蔬菜做饭时，别有一番乐趣，而且这里离着几个滑雪场都不愿，张步凡早早的就定了，等年初二初三就带一家人去滑雪。 就这么在这农家小院儿住了两天，大年三十到了。 半下午。 “哎呀，步凡啊，你说搞得这么破费干什么，这节在家过不是也一样吗。”佟爸貌似有些心疼的说道，一边说，还一边往面前的烤肉架上撒下了一撮盐。 没错，撒盐。 现在佟爸的造型是这样的，穿着一件军大衣，头上戴着个皮帽子，脸上还套了個这几年才开始流行起来的脖套，除了一双眼睛，是能盖的地方都盖上了，原因无他——冷！ 哦，有一点说错了，没全套上，手……应该说手指还露着呢，戴了俩露指手套，一手抓着一串羊肉串，铁签子的那种，每一根上面都至小10块肉，每块肉比拇指还大，正在炭火上靠着，另外一只手则不时的从边上的几个调料盒里捏出盐、辣椒面、孜然之类的调料撒在肉上。 看着熟练的动作就能知道，佟爸干这事干了得有一阵子了。 这行为配上他刚才说的话，那真的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哎呀，有什么破费的，大过年的，待在家里多没意思，就该一家子出来吃吃玩玩才好啊。”张步凡就在佟爸身边，在一个大铁盆里烧着新的木炭，闻言笑道。 见佟爸似乎还想说什么，张步凡急忙说道：“况且，这也是带乐乐出来见见新世界吗，那丫头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怎么出过门，你看那边，小家伙多开心。” 佟爸顺着张步凡的手看过去，其实都不用，因为小家伙那咯咯的笑声和佟妈驳斥佟爸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破费什么破费，一家人开心就没什么破费的，我就觉得这里很好，步凡做的不错！”佟妈一边凶丈夫，一边还不忘夸赞女婿两句。 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但是在这个略有些特殊的家庭里，张步凡就跟他们亲儿子也没什么区别了。 这个小院的另外一边，佟妈和佟丽亚正带着张乐乐在玩雪，当然了，那么小个小东西肯定不懂怎么玩的，所以实际上就是佟妈抱着小家伙，拿着她的小嫩手轻轻的去碰落在栏杆扶手上的雪。 小家伙从来没碰到过这么冰凉的东西，浑身一哆嗦，嗖的一下把小手缩了回去，但是紧跟着，估计是砸摸出味儿了，她又把手伸出来，自己想要去摸雪。 “把你给能的。”佟丽亚轻轻把小家伙即将触碰到雪的手拍开，然后自己拈了点雪放在小家伙的手心里。 这次小家伙有经验了，没哆嗦也没收手，直愣愣的看着那一点点雪在她的手心里化成一滴水珠，似乎被这种神奇的变化给惊住了，随即就看她忽然甩着手，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果然，看到这一幕，佟爸立刻把刚才想说的话全咽回了肚子里，安心的当起了他的烤串师傅。 “玩差不多就进屋吧，别把乐乐冻着了，大过年的别生病了。”张步凡把两块木头丢进盆里，拍了拍手出声提醒道。 “知道啦，放心吧，专门给她多穿了两件衣服。”佟丽亚回答道，不过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听话的拉着老妈带着孩子往屋子里走去，快进门了不忘回头问一句，“烤肉什么时候好啊，我好饿啊！” “快了快了，这就来。”佟爸急忙回答，虽然如今有了外孙女，但还是不能忘掉闺女啊，至少他这个当爹的不能忘，至于那个当妈的吗…… 很快，佟爸手里那十几串烤肉成功出炉，那香味，即使这么冷的天，都挡不住香味顺着门缝溜进屋子里去。 张步凡戴着一双厚实的防火手套，把盆里烧好的木炭往烤炉里拨，一边说道：“爸你也进去吧，烤了那么久，总得尝尝自己的成果啊，这里交给我就行了，反正也没剩多少了，一会儿就能搞定。” “你一个人真能搞定？”佟爸有点迟疑，也不想想，他才是那个二手的师傅，而他面前这个遭到他怀疑的，人家以前才真的是实打实的厨子。 “放心吧爸。”张步凡笑道。 佟爸这才点点头，拿过一个盘子装了他烤好的肉往里走，张步凡也摘了手套跟着进屋，进去拿剩下的串，还有其他食材——这可不是一顿简单的烧烤，而是一顿年夜饭大餐！ 不一会儿，他从里面搬了一堆东西出来，佟爸也跟着出来了，帮他搬，搬完回去了，真就留他一个人跟那忙活。 还有10串羊肉，不能再多了，不然他们一家子今天光吃烤肉就吃饱了，其他的各种食材，差不多是8个菜的量，4道川菜4道边疆菜，家常，但都是一家子爱吃的。 先把烤肉架在烤架上，接着去往边上的一个土灶，把之前烧的碳一股脑倒进去，再加几根干柴，上面架一口大铁锅——这都是他跟开这家农家小院儿的人单独提的要求，当然钱都他自己出。 菜都已经喜好切好，就等下锅，张步凡在锅边站着等着热锅，忽然放边上的手机响了。 走过去拿起来，看着上头宁皓的名字，有点不想接，但最后还是伸手去划，划拉两三下硬是没接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上戴着手套，忙摘了手套接起电话，就听那头特没好气的声音传来，“艹，我特么还以为你连电话都不接了呢。” “不是不是，出了点小意外，接晚了。”张步凡略微解释。 “都特么借口。”宁皓继续没好气，“你是真可以啊，眼见着电影要上映了，你这直接就搞起失踪了，弄得这电影不是你的，到时候赚钱没你份儿似的。” “哪跟哪啊，这不是过年了么，拉着一家子出来度个假过个年，可真没故意玩失踪啊。”张步凡只能继续解释，就是有点底气不足，出来玩当然是为了家里人，但要说没有要避这些事情的原因在里头，他自己都不信！ “你也知道过年了啊，你自己玩失踪，然后让我们这群人给伱打工玩命。”也难怪宁皓气了，《唐探2》定档年三十晚上12点上映，这部受到全国关注，就等着看是否能够再次打破票房记录的电影，怎么可能不搞个首映礼什么的呢，弄是弄了，结果作为出品、监制、制片，哦对了还有编剧的张步凡失踪了，宁皓他们当然不敢有样学样啊，结果他和王宝宝刘浩然他们在那边现场呆着等着首映礼开始，再一想到这边张步凡跟着一家子准备吃香的喝辣的顺带开春晚，立刻就气不打一处来了。 “辛苦辛苦，你辛苦了，他们各位也辛苦了，还得劳烦你帮我给他们道声歉，等到年后，我亲自下厨招待大家！”理不在自己这边，张步凡只能赔笑。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宁皓的手机里响起刘浩然的叫声，“一顿不够，至少三顿！” 接着是王宝宝的声音，“肉，要多多的肉！” “行！没问题！到时候你们有什么要求我都照做，行了吧？”也就是不在跟前，不然张步凡绝对能把胸脯拍的邦邦响。 “行，就冲你这态度，今儿就先放过你。”宁皓说道，嗯，不放不行啊，那边首映礼马上开始了，他也没法跑来这郊区抓人啊，“你就等着明天看票房吧。对了，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张步凡笑呵呵回一声，挂了电话，扭头一看，大铁锅已经开始冒烟了，哪里还管什么电影什么票房，做顿好吃的，伺候好自己一家子那才是现在最大的事情！ 第百八零九章 记录就是用来打破的 发一章~其实一直有在写，只是没发，因为临近结局了，所以就想着干脆写到了结局然后一股脑放出来得了，结果被催了，哈哈，这种更新实在抱歉了。 ………………………………………………………… 1月27日晚8点，随着张步凡把最后一道菜摆在桌子上，17年春晚也正式播出，与此同时，在国内的各大电影院里，《唐探2》也正式上映。 这世间挺有意思的，往年的贺岁档，尤其是那些卡着春节档上映的大片，都喜欢选在0点上映，原因比较多，比如要和春晚这台全球收视率最高的晚会错开时间等等。 但张步凡偏偏就要反其道行之，用他的话就是“我怎么敢和春晚抢观众呢，只是，总是有些人不看春晚吗，又没其他事做，我这是给他们提供一个选择，让他们的除夕过的更有意思一些吗。” 但说白了，还是抢。 其实也确实算不太上，毕竟这些年来，春晚办的是越来越zz正确，也越来越失去了乐趣，导致春晚的收视率一直在降，再加上现在90后00后的年轻人越来越活泛开朗，越来越难忍受在电视机前面一坐4、5个小时。 所以，这些年来，在除夕晚上选择干其他事的人越来越多，选择出门的人也同样越来越多，这么好的时间段，张步凡又怎么可能放过？ 而且，今年的春晚也确实有点一言难尽，继去年设立4个分会场的做法取得成功之后，今年的春晚又有样学样的搞了4个分会场，只是和去年相比换了4个城市而已。 每个分会场还设定了一个“特点”，什么火、冰、自然山水、国际大都市这种的。 看上去这特色是鲜明了，但实际上不过是给自己设了个套——在这几个分会场表演的节目一定要符合这几个分会场的特点，以及分会场所属城市地区的民俗风格。 有了这样的限制，再加上一以贯之的zz正确的要求，导致很多好的节目创意胎死腹中，创作者们要先把自己塞进了春晚给设的套子里，先天受了限制，然后再去想怎么才能做出精彩的节目，其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而结果也确实如此，现在问一句，17年的春晚，能让你记住并且津津乐道的节目有啥？估计绝大多数人都是一脸懵逼的。 对于张步凡来说，春晚好不好看，最直观的体现就是佟爸佟妈。 这两位老一辈的，都是养成了逢春节必看春晚习惯的，今年除夕也一样，一家子坐那吃着张步凡做的美味饭菜还有佟爸亲手烤的串看着春晚。 张步凡看的是最不认真的，他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那一桌的饭菜以及手机上了，他手机比他还忙，平均一两分钟就有一条微信，要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他早早的就开始发新年祝福了呢。 就这么很不认真的看了不知道多久的春晚，忽然边上就传来一声打哈欠的声音——佟爸发出的。 张步凡愣了愣神，已经这么晚了么？外头还没放炮啊？ 一看手机，还不到9点！ 没错，春晚开始不到1小时，春晚的老观众就困了。 边上佟妈也帮着自己老伴，说道：“今年的春晚，歌舞小品都不错，但感觉就是缺点以前的那个味道。” 佟爸在边上联盟用力点头。 “确实挺没意思的，感觉自从没了赵丽荣老师、本山叔、丹丹姨那些人之后，春晚就越来越没意思了。”张步凡也跟着点头，心里暗暗跟那开心，没意思好啊，你这没意思了，我那电影可就有意思了，跟着一转头对身边佟丽亚说道：“现在春晚，就只有两波人还都是熟人了，一位是难忘今宵李古一老师，另外一波就是那几位主持了，感觉年年都是他们，都看烦了，我觉得该换换了，下次应该邀请你去。” “去！”佟丽亚白他一眼。 “她？就她那一口前后鼻音都不分的边疆口音，还想主持春晚？”佟妈也在翻白眼，不过是对自家闺女的。 边上佟爸也想跟着点头，但是一想这说的是自己亲闺女，总算忍住了。 他忍住了，边上婴儿车里的张乐乐可没忍住，小家伙肯定是听不懂大人说了啥的，但就是觉得有意思，尤其是老妈和外婆翻得那个白眼，一看就是母女，逗的小家伙一边咯咯直笑，一边鼓着掌，还一边想要学两个人翻白眼，那样子就仿佛在说——外婆说的对！ ………… 春晚越无聊，看得人越少，就意味着其他一些娱乐行业在这个时间段就越火热，比如网络游戏，又或者电影。 当张步凡看到点一直到12点这个时间段里，《唐探2》的上座率几乎没有低于八成这个信息，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让电影提前几个小时上映这个决定做得对！ 你说为什么不是8点？拜托，你总得给人们一个“看了春晚觉得不好看无聊于是决定出门找点其他娱乐”的过程吧。 当然，张步凡不会把这些全部归功于自己，毕竟上映时间以及排片之类的都是要和人家院线商议的，人家愿意让电影提前上映，说明人家也看到了这其中的商机。 第二天大年初一，关于娱乐圈比较有分量的消息，除了有关做完春晚的之外，就一条。 《唐探2》打破首日票房纪录！ 这个首日不带任何前缀的，也就是说包含了国外引进的那些大片。 而这个消息被传出报道的时候，还没到晚饭时间，也就是说，接下来的每一块钱收入，都将创造首日票房新纪录。 当然了，这要说起来其实是不太正确的，因为这个首日票房是从昨天8点上映开始算的，但实际上，按照正常的票房统计算法来说，昨天的8点到12点的票房要单独计算，而且那才是所谓的“首日票房”，而从12点之后的都算次日了。 这个问题以后可能会被人点出并做出修正，但目前来说却不会有人点破的，因为《唐探2》需要这个消息来进行后续宣传，而中华电影节也需要这个消息来振奋人心。 再然后，第二日……第三日……五日……七日…… 《唐探2》就仿佛一柄大锤一样，将一个又一个挡在前方的记录敲碎，这些记录有的来自于那些外国引进大片，还有的则来自张步凡自己的电影，比如《药神》的首周票房记录。 一部电影票房好不好，除了电影本身的品质之外，也有着其他方面的原因，比如《唐探2》打着《唐探》续集、张步凡和宁皓再次合作的又一力作这些名头之类的。 再比如因为提前上映，提前解禁的高口碑获得的宣传作用。 当然，更重要的是，今年的贺岁档，确实没几个能打的。 王宝宝同志因为拍摄《唐探2》，而暂时搁置了那部圆了他的导演梦，也熄了他的导演梦的《大闹天竺》。 而现在还在非洲那边拍红海行动的徐老怪，当然也不可能再去拍星爷的《西游·伏妖篇》，这导致星爷只能找了另外一位导演合作，而最终出来的结果，就是上映的第二天，伴随着电影口碑和评分双双滑落谷底，这部打着星爷旗号的电影的排片也开始大幅下滑。 最后剩下的，看上去勉强能和《唐探2》打擂台的就剩下两部，一部是大哥的《功夫瑜伽》，另外一部是赛车手韩的《乘风破浪》。 中华人口那么多，又是贺岁档这样的大档期，容纳下三部电影本来就不是什么大问题，更何况，那两部真的够《唐探2》打的么？ 事实证明，不够！ 当轻松过了20亿的《唐探2》环视四周，却发现周围连一个过8亿的都没有，不由冷笑一声——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与此同时，张步凡罕见的接受了一个杂志的采访，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记录吗，当然就是用来打破的，一个永远都无法打破的记录还有什么意思呢？” 这个采访他的杂志，叫做《时代》。 第八百一十章 骑马打仗的老将军 一周的时间，嗯，算上提前上映的那4个小时，《唐探2》交出了一份超过了20亿的答卷。 这不仅让这部电影成为了时下最火的电影，也让相关的一群人，成为了时下最火的一群人。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在年轻的媒体人们还在视图寻找张步凡进行采访的时候，成熟老练的媒体人们已经很自觉的把目光放在了除张步凡外的其他人身上。 逢大事必失踪，这已经成为了张步凡的一个标签，想要在这种时候找到张步凡？ 一位在媒体行业干了快10年的老从业者看着边上一个正在收集各种资料试图找到并联系张步凡的年轻人，淡淡一笑，扭头拨通了刘浩然经纪团队的电话…… 这些人的火不仅体现在大众对他们的追逐上，也同样体现在他们的商业价值上。 依旧是刘浩然，电影上映前后，短短的七天时间，他的代言费用就往上翻了几番，即便如此，想要找他代言的各种商家还是只增不减。 同样是他，这七天里面收到的各种影视剧的邀请，已经比他过去半年收到的总量还多了，用他经纪人的话说，那天清理那些“废纸”的时候，一不小心倒下来，差点把他砸进医院！ 17年，虽然演技、实力等等越来越吃香，但总体来说依旧是流量为王的时代，而通过《唐探2》的爆发，获得最多流量的人是谁？其实不是张步凡，也不是宁皓，更不是主演之一的王宝宝，而是刘浩然。 原因很简单，主演、年轻、长得帅。 不好意思，顺序错了，最重要的一点是……长得帅！而这一点，前面那仨老男人都挨不着边。 嗯，也不能这么说，张步凡同志曾几何时也还是一位长相不错的小年轻的，不然又怎么能把人家边疆小花骗回家呢，只不过现在人到中年且家庭美满，对身材就有些疏于管理…… 咳咳，说回正事，总之，目前还处于大一年纪的刘浩然，经过了《唐探》两部曲的洗礼之后，已经正式的迈入了一线的行列。 当然了，流量这个东西，起来的快下去的也快，他是否能够一直保持一线的地位，甚至再往上走一走，那就另说了。 ………… 在那位媒体人联系刘浩然的团队，想要约一个专访的同时，其实刘浩然正在进行另一个专访，来自于某一个上星卫视的访谈类节目。 经纪人一边应付着挂了电话，一边往那边正在进行的访谈看了一眼，然后又拿起手机，把这个新约记录在了早就密密麻麻的备忘录上。 都是些采访、访谈之类，不过当然不需要刘浩然全部参加，事实上，在张步凡的要求下，这些采访中的绝大多数都会被拒掉，要给刘浩然留出更多的时间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刚记录完，备忘录都没关掉，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看着电话上显示的名字，经纪人有些恍惚，这名字熟啊，几乎每天都会提到，但又很陌生，因为他打到这个手机上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在恍惚之后，他连忙把电话接了起来，恭敬的问道：“张总您好。” ………… 那边，采访已经进行了差不多一半，毕竟是提前沟通过的定好的问题，所以两边聊起来算是相当顺畅。 主持人其实也有些心里痒痒想要问些约定之外的问题，但也知道这么做对方不但不会回答，反而有可能把关系闹僵，作为一个专业的主持人，她还是很克制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就看到刘浩然的经纪人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并且继续前进，直接走进了摄像机的拍摄范围里。 “不好意思，拍摄稍微停一下，不好意思。”经纪人一边说，一边来到了刘浩然身边。 主持人，包括团队其他人都有点懵逼，这是怎么了？也没问约定之外的问题啊，怎么就忽然打断了？ 然后，他们就看到经纪人把一个手机递到了刘浩然的手中。 就因为一个电话，就打断访谈？这也太不专业了吧？耍大牌？几乎一瞬间，这个念头就出现在了团队的所有人脑中。 然后，经纪人接着的一句话就让他们的念头被瞬间浇灭。 “张总的电话。” 张总？哪个张总？还能是哪个张总！？ 刘浩然接过电话，还很客气的对对面的主持人抬手示意，主持人急忙抬手让了让，您请！ “张总。”刘浩然走到旁边，同样恭敬的叫道，这已经是餐饮指南所有艺人的习惯了，有外人叫张总，没外人叫哥。 “在采访呢？没打扰你吧？”张步凡问道。 “没有，本来就快完了。”刘浩然笑道，说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谎言。 “也是让你受累了，大学第一个寒假都没法好好体验就得出来干活。”张步凡又说道。 “嗨，我还得感谢张总呢，我就回家呆了几天，就已经有点受不了我爸妈的唠叨了，而且你不知道，那些亲戚一波一波的来我家，感觉就跟专门来参观我似的，还好有工作把我救出来了。”刘浩然颇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父母的唠叨可都是为你好啊，没事多听听。”张步凡有些感慨，随即把话题转入正题，“说正事，一会儿发你一个剧本，大概三个月后开拍，希望你能把里头的角色吃透。” “好的张总，张总再见。”刘浩然挂了电话，这次轮到他懵逼了，什么剧本，需要提前三个月开始准备啊？他能想到的也就只有之前吴晶拍摄的《战狼2》了，全体主创提前了几个月进军营训练。 难道又是战争剧？我也有机会演战争剧了？想到这里，刘浩然忽然有些兴奋。 年轻人藏不住心事，那点想法都写在脸上了，结果他没事，却勾的对面的主持人心里痒得不行，终于没忍住问了一句，“刚才的电话是张步凡张总打的？看你挺高兴的，是《唐探2》又打破什么记录了？” “没有，就是有个新剧……”话到一半猛然止住，刘浩然也发现自己有点失言了。 但停的还是晚了点，对面一脸的恍然，大消息啊！ 边上的经纪人却是一脸的无语，这傻子啊……没办法，他只能出声，“不好意思，关于这个消息，我司不久之后将会发布，目前还请各位暂时保密，非常感谢。” “哪里哪里，我们明白的。”主持人也急忙回礼，但是心里却在权衡。 有句话怎么说的，当利润达到100的时候，就有人敢于践踏法律，当利润达到300的时候，他们甚至敢于冒着绞刑的风险。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这个圈子，这个消息到底要不要传出去，当然不可能取决于经纪人的一句话或者之后可能有的一些小礼，而取决于这个消息能给他们卫视带来多大的好处！ 当然了，这些事情就不是在这里决定的了，肯定要等到他们回去之后，跟卫视的高层进一步沟通之后才会做决定。 访谈继续进行，进行的比之前更顺利，因为两边的心思都有点不在这上头了，一边想着赶快把消息带回去给领导，另外一边则满脑子都是那个剧本。 访谈总算结束，节目组老实不客气的收了经纪人准备的礼物，闪人离开，这边，刘浩然一边顶着经纪人的各种埋怨说教，一边从助理手里接过了刚刚打印出来的剧本。 一看，有点愣。 确实是战争没错，但不是现代战争，而是在唐朝？ 骑马打仗？ 另外……守城四十二年？也就是说，从少年到老年？ 刘浩然皱着眉头，不是嫌弃剧本，还是在咀嚼，对照着剧本，咀嚼之前张步凡的话，想了半天，霍然起身，把还在他身边说教的经纪人吓一跳，还以为这小子翅膀硬了准备打经纪人了呢。 就看这小子激动的说道：“帮我联系马场！” “联系马场干什么？”经纪人一脸懵逼。 “还有，帮我把《三国演义》，新版老版都要，《水浒传》电视剧找出来，我要学习！”刘浩然接着说。 “什么？”经纪人更懵了。 “哎呀，你看看就明白了。”刘浩然把剧本塞进经纪人手中，然后一抬手，京剧一样的锵锵锵锵往外走，“我要演将军了，骑马打仗的老将军！” 第八百一十一章 傻X “华哥！” 张步凡丢下行李箱，快走两步，和一个戴着棒球帽+墨镜+口罩，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的男人热情拥抱。 其实这位也不想这么打扮，但是没办法，以他的人气，要是就这么正大光明出现的话，估计会导致机场出现严重混乱和堵塞。 因为他姓刘，四大天王的那个刘。 而能得到天王的亲自接机，这要是传出去，又将成为张步凡的一大“谈资”了。 李耳跟在边上，满眼的羡慕，天王亲自接机哎！除了刘天王自己的老婆孩子，全国能有几个人？ ………… 他们这次来香江，又有刘天王接机，那目的就不用说了——《寄生虫》。 作为餐饮指南今年重头戏的三部电影中的一部，在经过了长时间的筹备之后，终于要率先开机了。 今年的这三部戏，对于张步凡来说都颇有些意义非凡，比如《寄生虫》，因其题材的特殊性，要求这部戏就算是走合拍片的路子，也同样需要严控剧本内容，光是递交审核以及修改这一件事，来来回回就经历了n多次，最后还是看在“合拍片”这个名头上，上头才宽大了一回，给放了行。 再比如那部中加合拍的，那就更特殊了，说句不夸张的，在此之前，国内和外国的合拍片这个领域基本是空白的，有一些，但大多也都是挂着羊头卖狗肉。 要么是拉的国外的投资打着所谓合拍片的旗号拍国内的电影，像拍了《苏州河》的娄叶导演，被禁导期间依旧在拍片，就是打的这个旗号。 再或者干脆就是请了一些好莱坞影星来参演自己的电影，然后对外宣称什么中x合拍商业大片之类，其实是为了宣传。 而像这部这样，真正是中华和加拿小合拍的电影，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而且，这类电影，基本都是拍出来赚外国人的钱的，在国内上映的都少。 最后是那部唐朝的电影，也同样特殊，古代战争戏，这是餐饮指南从未涉及过的领域。 所以，在碰头开了几次会之后，最终决定，三部戏，分别由“餐饮指南三巨头”分别负责，这其中，张墨早就已经在加拿小那边跟汉克讨论合作事宜了，而剩下的两部戏，《寄生虫》交给了李耳，而张步凡自己则负责那部理论上最晚拍摄的唐朝的戏。 三部戏里，《寄生虫》翻车的可能性最小，当然了，交给李耳不是因为这个，这两年，他几乎全身心的扑在网剧这一块上，把网剧这一块打理的井井有条，但也因此错过了餐饮指南几乎所有的电影，以至于在电影圈子里，人们都认“大小张总”，对他这位“李总”却是不怎么认的，所以张步凡才决定把《寄生虫》交给他，也算是给他的一点补偿，因为张步凡很清楚，这部戏会取得怎样的成就。 而他自己来香江，则是以编剧的身份来的，甚至在来这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我来这，就是参加个开机仪式，其他事情一律不管！ 嗯，其实做制片人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 一行人上了车，启程前往酒店，刘天王也顺势取下脸上的那些伪装，张步凡扭头看过去，不由得一愣。 “华哥，怎么感觉……”张步凡欲言又止。 “我老了很多是不是？”刘天王丝毫不在意，反而有那么一丝丝的小得意，说道：“没事，你不用在意，再说说我还有什么变化？” “感觉你很……疲惫？”张步凡想了想说。 “我最近每天只睡3个小时。”刘天王朝着张步凡竖起三根指头。 张步凡恍然，迟疑了一下还是劝道：“都说您是劳模，但是您这也太拼了，为了和角色更符合也不能这么拼命啊！” “不拼不行。”刘天王摇摇头，严肃的说道：“这是个好故事，好角色，我不能辜负他。” “得嘞，就凭您这句话，咱们这部戏，绝对成功！”张步凡佩服说道。 在两人大笑声中，车子跟在车流中缓缓离开机场。 只有刘天王亲自来接机，不代表别人不重视张步凡，正相反，当车子到达剧组住的酒店的时候，张步凡得到了全部剧组主创的集体迎接。 导演文幕野在中间，左手边是白雨、杨容等年轻演员，右手边是……陈到明。 没错，就是这位。 原本电影里富豪一角是准备给黄博来演的，俩人也早就说好了，但紧跟着就有了那部又被张步凡改名叫做《无法无天》的中加合拍片，再加上黄博一直心心念念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当三个剧本一起摆在黄博面前的时候，几经纠结之后，他选择了后头俩。 就这他还抱怨了张步凡半天，用他的话说就是，你特么有本事让我演刘天王那个角色，那我肯定不选了，就他了！ 几个人都是成了精的，没谁看不出来那个角色有多出彩，而那个富豪，也就是个配角而已，而且是那种没啥出彩戏份的普通配角，这么一比，自然是当主角跟人好莱坞女明星演对手戏以及拍自己的电影更有吸引力了。 所以，这个角色只能另寻他人。 其实这种角色的演员很好找，符合角色的演员很多，但张步凡都不是太满意，用他的话说就是，这些位配不上刘天王啊，于是更广范围的撒网，而陈到明只是其中之一而已，且是最不抱希望的那几位，却没成想，人家竟就真的答应了。 至于答应的原因……也简单，这剧本，真的很吸引人。 人家还专门亲自打来电话，问张步凡有没有可能把刘天王那个角色给他，得到答案之后更是一声叹息，留下一句“我再想想”，不过最终还是接下了富豪这个角色。 张步凡走过来当然先和这位握手，一边握手一边笑道：“陈老师，我可是看着您的戏长大的，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和您合作，期待您的精彩表演。” “你这话可是把我说老了啊，这可不对。”陈到明简单一句话，张步凡听着就有一种“皇阿玛在和我说话”的感觉。 “我的错我的错……”张步凡笑道，话说一半被打断。 “既然是你的错，那就该罚！”这就不只是皇阿玛那味儿了，而是真的把自己当皇阿玛了？边上几个人听到他这么说都有点愣，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不会做人了？接着就听这位继续说道：“就罚你把刘展鸿这个角色给我怎么样！” 他说这话是给张步凡说的，但是眼睛却在看边上的刘天王，而他口中的刘展鸿，正是刘天王的那个角色。 边上几个年轻人还没回过味来，刘天王和张步凡却已经笑了，只见刘天王一抬胳膊直接揽住了张步凡的肩膀，笑道：“这个事情你找他可没用了，刘展鸿已经被我抢走了。” 话音落，三个人相对哈哈大笑。 边上包括文幕野在内的一众“晚辈”总算是明白了，也陪着一起笑起来。 最后还是陈到明做总结，“咱这么多人也别在这站着了，进去说吧。” 一群人转身往酒店里走，前面仨人，张步凡在中间，左右分别是陈到明和刘天王，后面一群人，都是国内至少二线以上的明星导演、演员。 李耳跟在后面，看着前面的阵容，忽然福至心灵，拿出手机拍下了一张照片。 两天后，良辰吉日，《寄生虫》的开机仪式。 导演文幕野，出品人李耳，主演刘天王陈到明，主演白雨杨容……大家挨个顺序上完香，张步凡全程在边上站着没有参与，这一幕被媒体们拍了下来。 开机仪式结束，全体主创合照。 文幕野和李耳一左一右在最中间，左右两边分别是陈到明刘天王，再然后是白雨杨容等其他演员，而张步凡则站到了最边上。 很快，这些照片就被发到了网上，而随着照片，就出现了诸如“张步凡遭到剧组主创排挤”、“张步凡已经失去对公司掌控”……等等的言论。 而拍照和说这些话的人却根本不知道，在开机仪式之前，关于让张步凡第一个去上香以及拍照时站在最中间这个位置，产生了一场长达10分钟的谦让，就连陈到明和刘天王这种在内地和香江都高高在上的大前辈大明星，都表达出了“你不上香我们怎么好意思上”，以及“你不站中间这照怎么拍”的意思，还是张步凡坚持拒绝，此事才最终作罢。 更有意思的是李耳，在拍摄的间隙打开手机，看着那些照片以及那个“公司三把手篡位，张步凡失去掌控”的标题，实在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并因此打断了拍摄，只能一边道歉一边走出拍摄场地。 一个人站在外面，又看了眼那个标题和照片，接着打开自己手机相簿，看着几天前拍下的那张照片，再次忍不住的大笑出声。 最后，好不容易止了笑，他摇了摇头，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来。 “傻逼。” /57/57044/29563072.html 第八百一十二章 一座城 一个明星的寒假时间比学生都长，这说出来有人信？ 但佟丽亚确实是这样。 拍摄完了《战狼2》从非洲回来之后，她就又一次进入了休假状态，安心在家带娃，一直到过完了正月十五元宵节，这才再次开工。 因为生孩子的缘故让她阔别娱乐圈一年多时间，这之后又在《战狼2》上花费了半年多时间，要是换了一般的明星，这么长时间几乎0曝光量的情况下，想要复出肯定是相当不容易的。 但是得益于在此之前的积累，自从她宣布复工之后，就立刻有大量的剧本找上门来，其中不乏一些有名气的大制作。 然而佟丽亚却想都没想，手一挥，全推了。 这当然不是任性，而是她与老公张步凡细致讨论后做出的决定，接下来的时间里，她的目标都只有一个——《在远方，在这里》。 对于这个舞剧，佟丽亚已经做了很多准备，当初还专门拉着张步凡陪她回边疆取材，直到现在，故事已经完全确定，甚至连编舞都已经接近完成，接下来就是找舞蹈演员了。 而所需要的演员佟丽亚也早就想好了，这个舞蹈的所有演员，她都要从边疆的舞蹈演员里去找。 这一次复工，她就是回边疆老家选演员的，跟她一起的，除了工作人员之外，还有佟爸佟妈，以及张乐乐同学。 当然了，二老带着小家伙和她的目的就不一样了，她回去是工作，二老带着小家伙回去是探亲。 选舞蹈演员，主要就是从各地的歌舞剧团文工团找了，而佟丽亚的第一站，就是边疆歌舞团，也算是她的“老家”了，她于2000年的时候加入边疆歌舞团，再然后，从这里走向了京城，并最终走向了成功。 对于自己培养出来的孩子回馈自己，边疆歌舞团当然是无比欢迎且极度重视的，在上级领导的命令下，配合佟丽亚选角这个工作直接就被提上了最高级别，而面对“老家人们”这么热情的态度，佟丽亚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力求做到最好。 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从早到晚的高强度工作，当佟丽亚揉着坐久了发酸的腰，在领导的相送下走出边疆歌舞团的大楼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 要知道，这里可是边疆，天黑的晚，即使还是2月份，那也要到9、10点钟天才差不多全黑，而佟丽亚依稀记得，她是早上10点不到就开始工作了，这一忙，就是12个小时。 拒绝了领导继续相送的好意，佟丽亚带着助手往不远处的酒店走去，还没吃晚饭，但是一点都不饿，累过劲儿了。 佟丽亚一边走，还一边想借着路灯看手中的资料，被边上助手一把抢了过去，“姐，都忙了一天了，就别这么拼命了吧，这些东西回去看也行。” “行吧。”佟丽亚想想也是，干脆把另外一只手中拿着的资料都给了助理，然后两只手往后抻了抻腰，“哎呦，太久没这么高强度的工作了，还真是够累的，上次我这么腰酸的时候还是怀乐乐的时候呢。” 小助手好奇的问道：“怀乐乐为什么会腰酸啊？” “你想啊，每天挺着个大肚子，腰的姿势都不正常，还得总是用力，能不酸么。”佟丽亚直接上手给小助手比划，摆出一个大肚子时的姿势，顺带吐槽道：“而且你别看乐乐现在看着小，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可重了，把我肚子撑的，都这样了，我和她爸一直以为我怀的是个男孩呢，结果生出来一看，一个超过七斤的女孩，把医生护士都惊着了。” 小助手也就二十出头，刚走出校园不久，闻言一脸天真的畅想。 佟丽亚似乎也是回忆起了怀孕时的景象，脸上泛起母性的温柔，刚想继续说话，就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声音，“刚和孩子分开没两天就说人坏话，这可不对啊，我帮乐乐记住了，等她长大了一定告诉她！” 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的两人同时一激灵，但是紧跟着，就在小助手又惊又怕警惕的看向声音响起的地方的时候，佟丽亚已经脸上露了笑容，扭头就往那边小跑了过去，到了跟前，一个小跳跃，直接冲进了对方怀里。 这人还能是谁，当然是张步凡啦。 “你怎么来了？又准备来给我当助理？”佟丽亚搂着张步凡，仰头看他，眼中都是喜悦，其实分开没多久，但在此时此地忽然重逢，那种喜悦，真的很难用言语描述。 “切，谁要给你当助理。”张步凡傲娇的一昂头，“我是来这边有工作，顺带来看看某人，结果某人就知道闲聊，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半天都没看到。” 他可是从佟丽亚身边的工作人员那里知道了佟丽亚今天工作快结束了，所以专门跟这等着，大冷的天站了小二十分钟了，本来是为了给个惊喜，结果人家从他身边不远处走过去，硬是没看见他，要不是他出声，估计佟丽亚和小助手能就这么聊着直接回酒店去了。 “噗。”佟丽亚乐了，抬手一拍张步凡，“还不是怪你自己，玩什么惊喜吗，差点成为惊吓，你看把小敏给吓的。” 小敏就是那个小助手，经过了一开始的惊吓，她已经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了，也不好意思过来，就站在原地看那俩人秀恩爱给她喂狗粮，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此时被佟丽亚一cue，更不好意思了，摆摆手尴尬笑道：“张总好。” “你好你好，没吓着你吧。”张步凡笑道：“我刚才问了其他人，你们应该还没吃饭吧？正好，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饭馆，咱吃饭去。” 小敏心说丫丫姐刚说了不饿……然后就听到佟丽亚说道：“好呀，我早就饿了。” 小姑娘一阵无语，只得老老实实跟在两人后头，一边吃着前面两人的狗粮，一边大翻白眼。 ………… 晚饭想吃点稀的。 这是中华家庭挺常见的一种用餐习惯，不过，对于边疆人来说，他们吃的“稀的”，和被他们称为“内地人”的人们不太一样。 上至东北下到广深，所谓稀的，大多数都是指稀饭或者粥，而对于边疆人来说，“稀的”更多指代的，是汤饭，又或者叫面片子。 此时三人面前就摆了三碗面片子，张步凡和佟丽亚面前的那一碗动的都不多，简单吃了几口就聊了起来，而边上的小助手小敏则从始至终把脑袋埋在比她脸还大的碗里，一边装鸵鸟，一边竖起耳朵听两位老板说话。 “哎，你到底为什么来这啊？”佟丽亚好奇问道，虽然心里也很希望自家老公真的是专门为了自己来的，但佟丽亚也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她知道张步凡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有多忙，根本空不出这么多时间。 “电影那边的问题。”张步凡也不逗她了，说道。 “《四十二年》？”佟丽亚微微思考，立刻想到了是哪部电影，嗯，至少她看剧本的时候还叫这个名字，至于后面变不变就不一定了。 “嗯。”张步凡点点头，“这部电影不是在横店那边拍么，我前两天也去看了景，横店那边唐朝的建筑不少，但是，唐朝时期西域的建筑就有点欠缺了，这个问题之前我就和那边沟通过，他们说可以改，但是我这次去看，感觉还是不理想，西域的感觉是有了，但是总体来说还是不太够，而且台新了，我估计再让他们改也改不出我要的结果，干脆就带人来这边，去那些古城走一走看一看，让他们知道，真正的西域古城到底是什么样的。” “你大方啊，你出钱带他们的人来这边旅游？”佟丽亚笑着调侃。 “怎么可能我出钱。”张步凡一撇嘴，“我要的是一座完整的城，他们是在半座唐朝城的基础上往外扩建出来的，如果弄好了，又是他们的一个新的旅游景点，我这是帮助他们创收呢，他们不给我钱就算了，还想我出钱？做梦。” 脸在碗里的小助手小敏忍不住撇撇嘴，都是身家过百亿的大老板了，在这方面还这么抠这么斤斤计较。 当然了，不是嫉妒，只是单纯的恶趣味的吐槽，随即，她就忽然有些向往起来。 一座城啊。 一座唐朝的西域城市，那该是什么样子啊！ /57/57044/29607144.html 第八百一十三章 先火了 每次忙起来的时候，短暂的相聚就总会显得极为的珍贵。 前一天晚上赶来乌市，陪着媳妇儿吃了一顿汤饭的张步凡，第二天一早在送给佟丽亚一个“早安吻”之后，又匆匆上路了。 这次带着横店的人来这边取材，当然不像他们说的和旅游一样，相反，随着拍摄日期的临近，他们的时间也是相当的紧迫。 按照横店那边原本给出的方案，大概需要两个多月的时间来搭景，但是那个方案被张步凡推翻，而新的方案，对方给出的保守预估就需要四个月。 四个月的时间，改半座城，搭半座城。 这样一来，拍摄就已经要往后推了，所以，这之前的每一天时间就都显得无比珍贵。 这一天，就在佟丽亚继续在歌舞剧院选角的同时，张步凡带着团队已经驱车赶了400多公里，站在了魔鬼城外。 在那里等他们的，除了向导，还有当地的一位研究唐朝历史的专家。 边疆不比内地，能够从唐朝留到今日的城市，经过这么多年的日晒风蚀，保存下来的，其实连残垣断壁都算不上，基本就是一些几乎看不出形状的土墙而已，所以，团队除了在当地实地考察之外，翻越一些古代流传下来的资料那自然是必不可少。 别说什么这些资料都能在网上查到，网上查到的资料，缺少了真正专家的讲解指点，最终得来的只能算是一知半解，就用这么点一知半解去还原一座唐朝西域古城？那简直就是个笑话。 第二天，团队启程前往另外一座古城遗址，而张步凡则带着助理踏上了飞机，这一飞，就直接飞出了国。 ………… 加拿小，少伦少市。 “嘿，张，要爆米花么？”汉克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爆米花桶，看他的样子，似乎还准备再给张步凡也来一桶一样的。 “不用了，我不怎么喜欢吃爆米花。”张步凡摆手拒绝。 “那就来杯啤酒吧，哦，千万别拒绝了我的朋友，我们可是来看nba的，这么精彩的比赛怎么能少得了啤酒助兴呢？”汉克继续热情的推荐。 “呃……好吧。”张步凡终于同意了，倒不是他被汉克说动了，实在是他看这位胖老兄一手抱着爆米花桶，另一手还颤巍巍握着两杯啤酒的握把实在太危险，随时有打掉的可能，为了避免被打碎的玻璃杯子误伤，这才答应了下来。 他来这里的目的，当然是为了那部最终定名为《无法无天》的电影，只是刚一落地，还没来得及了解任何情况，就先被汉克邀请来看了一场球赛。 作为全加拿小唯一的nba球队，少伦少猛龙还是相当受球迷喜爱的，尤其是在那位“卡哇伊”的“终结者”带领下拿下了球队第一座总冠军奖杯之后，其受欢迎程度甚至一度追上了冰球，以至于曾经多少有些冷清的主场现在可以说是场场爆满。 而汉克这位胖老兄，恰好就是猛龙队的球迷，当然了，用他自己的话说，如果不是小时候滑冰冰刀割伤了腿导致再也不能上冰，谁会去爱篮球啊，冰球才应该是真爱！ 好吧，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这里！这里！”两个人刚进入场馆还在寻找座位，就看到一个身材高挑性感的金发美女向他们招手。 张步凡一开始有点疑惑，这真的是在向我们招手么？直到他看到了在那位看着有几分眼熟的金发美女身边的宁皓和黄博，这才终于确定了，再看汉克，已经向那边挤过去了。 俩人过去，张步凡还没来得及给那俩货打招呼，那位金发美女就先主动开口了，“张，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杰西卡阿尔巴，你可以按照你们国家的习惯叫我杰西卡。啊对了，忘记说了，我是你的粉丝，我很喜欢你的那部叫做《人间五味》的电影。” 张步凡猛然省起为什么看这位眼熟了，因为他看过这位的电影啊，就那部，被称为史上最烂……呃，也有可能是第二烂漫威电影的《神奇四侠》，眼前这位长相甜美的金发美女在里面演隐形女。 为什么说有可能是最烂也可能是第二烂呢？因为，有一部叫《绿灯侠》的在和它抢最烂的宝座……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张步凡和这位相当自来熟的金发美女握手，却忍不住下意识去看边上的黄博。 现在看来，这位甜妞就是汉克那边找来的，《无法无天》的女主角了。 对于选了她，张步凡是真的不知道，他之前倒是问过几次，得到的答复都是“你放心吧绝对是大美女大明星”、“绝对不会让你失望”之类的话带过去了，鉴于张墨那边对于这个选角没有异议，他也就没深究。 所以，汉克是想给他个惊喜？可是，惊喜个鬼呢？就看她在《神奇四侠》里的演出，她的演技真的ok么？ 嗯，此时此刻张步凡甚至都不关注这些，他的关注点还是在黄博身上，为啥捏，因为，黄博已经定了是这部戏的男主角。 而在这部戏里，男女主角的关系是……夫妻。 想象一下吧，黄博，配上杰西卡阿尔巴这么一位甜妞老婆，那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如果实在想不出来的话，可以参考电影《101次求婚》，黄博和“萌萌站起来”姐姐演的，也是演一对儿，黄博和杰西卡阿尔巴，就是他们的加强版。 大家纷纷落座，座位位置很好，在场边第二排，前面就是猛龙队队员的坐席，这种和nba巨星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要是换了别人那得乐疯了，可是对于三个中年老男人来说，却完全不感兴趣——仨人都不是什么篮球迷，杰西卡阿尔巴对篮球也不咋感兴趣，只有汉克一个人属于真球迷。 于是，这一块就出现了有趣的一幕，胖老兄汉克一个人一边吃着爆米花喝着啤酒，兴致勃勃的看着球员出场。 他边上的四个人注意力完全不在球场上，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一个正宗的米国话，以及三个极不正宗且磕磕巴巴，时不时还得停下来和另外俩臭皮匠咨询下怎么说的米国话，艰难但有趣的交流着。 而有意思的是，今天这场比赛恰好国内直播，于是，就有眼见的人，在摄像机镜头扫过猛龙队坐席的时候，看到了位于他们身后的这一幕。 再然后，这一幕的画面就迅速的出现在了网上。 标题是这样的，三男一女…… 好吧，说正经的。 “张步凡、宁皓、黄博黄金组合惊现nba比赛现场，与米国女星热聊，疑似新电影将开始拍摄。” 正经吧？没办法啊，这里是nba比赛的现场，这要是换了什么酒店电梯之类的地方的话，那标题肯定就要换成三男一女……之类的了。 总之，这部甚至还没开始拍摄的《无法无天》，就这样以一种没人想到的方式，提前一步火了起来。 /57/57044/29732867.html 第八百一十四章 越界 这是一个十字路口，比较靠近闹市区，一直保持着相当程度的人流量，尤其是在早晚高峰期的时候，在这里等红绿灯过马路的人更是摩肩擦踵，每当绿灯亮起，立刻就能形成过马路的人流，也算是一道风景。 此时此刻，正是早上上班高峰，这个并不开阔的路口已经挤满了人，等待着绿灯的亮起。 10……9…… 3…… 眼见着即将变灯，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女人仿佛已经等不急，又似乎是被背后的人撞了一下，控制不住的提前往前迈出了一步。 这一刻，时间骤停，原本对着她的摄像机猛然拉远，给到更大范围的人群，并且迅速转过一个180度的圆形，将这一个静止状态下的人群拍的清清楚楚。 这是一种拍摄手法，自从《黑客帝国》之后，就经常性的被运用到各种电视电影的拍摄中去。 而一般使用这种手法拍摄的时候，往往代表着下一刻，会有一些非同一般的情况发生。 下一刻…… 什么也没发生。 女人就那样顶着还剩3秒的红灯走上了斑马线，然后很不满的回头，瞪了那个挤到她的人一眼，但也仅此而已，前面红灯变绿灯，她也来不及斥责那个人，赶忙扭回头向着路对面走去。 人潮汹涌，忙着赶去上班的人们并不在意这个小插曲，也并不在意那辆因此而被挡住必须多等一轮红绿灯的车。 ………… 依旧是这个路口，依旧是早高峰时间，不过，这次的主角不再是一个女人，而换成了一个男人，亚裔男人——黄博。 他的装扮很普通，一身休闲西服，鼻梁上挂着一幅黑框眼镜，胳膊下面还夹着一个公文包，配上那张不起眼的脸，就和无数在华尔街上班的打工者们一样。 他似乎有些着急，一会儿抬头看看正在倒数的红灯，一会儿低头看看手腕上的手表。 眼看红灯的倒计时即将结束，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就像是赛跑准备起跑一样，很明显是准备绿灯一亮就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 然而…… 3，2，1…… 就在红灯倒计时到1的时候，他就和之前的那个女人一样，身体不受控的往前扑出，一脚踩在了斑马线上。 下一刻，绿灯亮起，也在同时，摄像机再次像之前那样从他身上往后拉起，给到一个大全景。 一切都仿佛之前的那一幕重现，只是主角从女人换成了黄博而已。 但实际上……并不是。 30……29…… 镜头当中，绿灯的倒计时还在继续，仿佛在告诉观众“我们没有重复之前的那一幕，看清楚了，时间还在动，所以，不动的是……” 是人！ 原本那些急着过马路的人，此时却仿佛中了什么魔法一样，全部站在原地，他们的脸都朝着一个地方——黄博站立的地方，一切视线全部聚焦在黄博身上。 他们看着他，却仿佛并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一个……罪犯！ 同样定住的还有黄博自己，因为某些原因闯了一秒钟红灯走上斑马线的他，先是看看自己的脚下，又扭头看看左右，最后，一点一点扭头看向身后，于是，他看到了那些以异样的目光看着他的人。 时间仿佛再次定格，唯有黄博脸上，从额头出现，顺着脸颊落下的一滴汗在告诉观众，时间在正常流逝着。 下一刻，仿佛强自镇定一般，黄博干咳了一声，也不急着去路对面了，反而回转身一头扎入了“围观”他的人群之中，向着反方向挤去。 说来也怪，这一刻的他身上仿佛带着某种奇怪的光环一般，所到之处，那些用复杂目光看着他的人们纷纷退开，给他让出路来。 一开始他还能以一种还算镇定的步伐前进，然而很快，他开始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直到走到人群边缘，脱离人群的那一刻，他化身脱缰的野马，发疯了似的狂奔而去。 人们用依旧复杂的目光目送他的离开，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一个个面色怪异的看看其他人，回转身继续等红绿灯。 但也有人和他们不同，就在黄博疯跑出去的同时，人群中，有人悄然脱离队伍，向着黄博的方向跟去，而他，也招致了一些更加复杂怪异的目光。 下一个红灯再次转绿，人群终于解除了定身术，开始过马路，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仿佛之前的一幕没有发生过一样。 ………… 一间公寓中，穿着很普通的居家服也依旧甜美可人的杰西卡阿尔巴正在洗着餐盘，身边忽然传来叮的一声，却是她正在烤制的东西好了。 杰西卡将那个洗好的餐盘擦干放回架子里，然后戴上一双隔热手套，打开烤箱，从里面拿出一托盘烤好的曲奇出来。 也就在这时候，公寓的房门被砰的一声撞开，黄博从外头冲了进来。 “噢！”杰西卡明显被吓了一跳，待看清进来的人是谁的时候，这才一手托着托盘，一手拍着胸口，用娇嗔的口吻说道：“亲爱的，你差点亲自把你接下来三天的饭后甜点给送进垃圾桶。” 回答她的，是黄博粗重的呼吸。 黄博的注意力显然并不在这位和他一点都不般配的娇美妻子以及她手中的烤制曲奇上，此时的他显得有些狼狈，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原本穿戴整齐的西装扣子口开了，连里头衬衫的扣子都开了两个，领带搭在了肩膀上，原本打理的很有型的头发也被汗水打乱，鼻梁上的眼镜也是歪的，这样子，简直就是…… “天哪，你是和一头熊打了一架么？”杰西卡也很快发现了这些，哪里还顾得上手中的曲奇，随手往桌子上一放，跑到丈夫身边，帮他整理着衣着，同时问道：“这是怎么了，亲爱的？” 来自妻子的抚慰总算让黄博恢复正常了一些，双眼逐渐开始聚焦，呼吸也渐渐恢复稳定，但是下一刻，他又激动了起来，一把攥住正在帮他整理领带的杰西卡，用紧张无比的声音说道：“我越界了！” /57/57044/29856003.html 第八百一十五章 荒诞惊悚喜剧 《无法无天》的故事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整部电影，还是宁皓最熟悉的荒诞喜剧的形式。 从一开始黄博因为抢了一秒钟的红灯而遭到追杀开始，之后的连环追杀中，每一次的所谓“越界”，实际上都是一些特别小的事情，小到甚至都算不上“违法”，最多只是“违规”的程度。 比如说，第一个追杀黄博两口子的人，自己也成为了其他人追杀的目标，而他成为目标的原因甚至比黄博还要荒诞——因为追逐黄博两口子，体力损耗过大，在剧烈喘息的时候下意识的往地上吐了口痰。 一口痰能够让一个人成为人人皆可杀之的罪犯，那一根烟当然也可以，追杀这个吐痰犯罪的人的那个家伙，就因为一根烟成为了下一个人的猎物——因为目标比他看上去要更强壮，他选择了暗暗跟踪寻找机会的猎杀手法，然后，在跟踪目标的时候，为了伪装自己，在一个地方停下来摸出一根烟装出抽烟避风的样子，然而，他站的地方，恰好是禁止吸烟区域……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的，以各种无比荒诞的形式，从一开始的一个追一个，变成了一条追杀链。 这是张步凡的故事，也是宁皓的，原本在张步凡的剧本基础上，宁皓自己又出了一版，更偏喜剧的，想要分开拍摄，但是最后俩人一合计，还是决定只拍一部，这一部融合了两人剧本中的精华，形成了这样一部荒诞惊悚喜剧的风格。 ………… 拍摄的速度很快，甚至比一开始计划的还要快一些，这完全得益于前期花费了那么长时间和那么大功夫的沟通，让这个有着小一半外国工作者以及好莱坞女明星的团队认识清楚了，在这里，他们华人说的算。 也不知道是汉克那边沟通特别到位，还是人家确实敬业，总之，甜妞杰西卡阿尔巴在拍摄的过程中展现出了非常高水准的职业态度，不仅在拍摄的时候矜矜业业，每一个镜头都尽量做到最好，下来之后还主动找黄博、宁皓甚至是张步凡对剧本，她想要了解的不仅仅是自己这个角色，更想从华人的眼中，或者说中华文化的角度，来感受这个角色，以期表现出更好的效果。 这样的态度，让张步凡和宁皓都不由的感慨，虽然有时候很看不起好莱坞的这种工业化，总觉得他们把电影这个艺术变成了纯粹的商品，但是，在某些时候，你也不得不承认，在这种情况下出来的人，包括演员以及其他工作人员，确实是有其过人之处的。 就比如有一场动作戏，是为了拯救丈夫黄博也同样越界，导致同样被人追杀的杰西卡遭到追杀者攻击的戏份，下雨的泥泞地上，她被人耗着头发扔了出去。 这样的戏，放在国内，基本上是两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女演员为了自己形象之类之类的考虑，坚决使用替身，哪怕导演告诉她这个镜头会拍到脸很容易穿帮。 第二种情况，女演员坚持自己上，等到拍摄完之后，这就成为了宣传点之一，宣传的内容大致就是，女演员特别敬业，危险动作也坚持不用替身自己上阵云云。 而杰西卡的做法就是第三种——一切，以拍摄效果为重。 什么意思呢？很简单，当拍到这段戏份的时候，杰西卡对于自己会被人揪着头发扔在泥泞地上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反对，导演说上就上。 然而，拍摄了几遍，效果实在不太好，毕竟这位没什么动作戏的基础，尽管努力去做了，但每次摔出去都“不够好看”，于是，在简单的考虑之后，宁皓提出——换替身。 而对于导演的决定，杰西卡也是没有反对，更没说什么“那我之前摔的不都白摔了”之类的废话，干脆的让出位置，于是，这场戏顺利搞定。 这就是电影工业化的表现之一，除了像是《碟中谍》里的阿汤哥，或者《加勒比海盗》里的德普这样的之外，在片场，天大地大导演最大，你演员的作用，是配合导演拍出最好的效果，而不是像国内的很多影视剧拍摄，把那些演员当祖宗一样供着。 这不是崇洋媚外，事实如此而已。 ………… “砰！” 一声枪响，一个人应声倒下。 他也是追杀链中的一环，又不能完全算。 站在“可以吸烟区域”正在抽烟的他，恰好看到了站在“禁止吸烟区域”抽烟伪装的追杀者，于是心中一动，随手把烟往边上一丢，就准备开始追杀。 然而，就是这么随手一丢，让他也成为了一个“越界者”——烟没有扔进垃圾桶，而是掉在了地上。 于是，他的追杀者也出现了，只不过，这位追杀者比较干脆，他才冲出去两部，枪声就在身后响起，他就那样被惯性带着又连冲了几步，然后一下摔倒在地，就此gg。 而那个杀了他的人——一个前一刻还和他一起抽烟的人，小心翼翼的掐灭了烟丢入了垃圾桶，走过去先是有些惋惜的看了眼原本他准备追杀的那个家伙的背影，最终放弃了“再杀一个”的念头，收起枪，提着他的尸体，喜滋滋的走了——在这一天，不仅任何“违法行为”都将是死罪，而且杀掉那些违法的人，还能收获一些奖金。 “good！” 宁皓喊出一句鸟语表示这条过了，站起身，和同样在监视器后头呆着的张步凡对视一眼，然后一起向着那个被拎死狗一样拎出镜头的人走去。 那人这时候也被“杀他的人”扶了起来，和那人打完招呼，一扭头，赫然是高胡。 “哎，我们是不是该给你准备个蛋糕、香槟啥的，庆祝一下你的戏份杀青啊？”张步凡过来打趣说道。 “杀青你大爷，要知道你们让我来就演这么一死人，我特么才不来呢。”高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骂道。 “原本没你的，谁让你和你媳妇儿非得这个时候跑来这边度蜜月，你怪谁。”宁皓也笑，笑的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这样一个只露了一脸就被夸嚓一枪给干掉的角色，原本就是准备找个群演搞定的，当然用不着请高胡来。 高胡原本也没想来，甚至应该说，他根本就不知道张步凡他们在拍这个戏，纯粹就是和老婆出来旅游来了。 跑到这边来之后，听当地人说这边有个中华剧组在拍戏，高胡当时一愣，好奇之下打电话回国问了一圈，才知道居然是张步凡的剧组，那还有啥想的，肯定过来探班啊，结果这一探班，就把自己个“探死了”。 为此，张步凡还跑去跟高胡娇妻“道歉”，大概内容是“对不起嫂子，把你老公‘nen死了’。” 你看这人损不损。 因为高胡的戏份“杀青”，宁皓让剧组休息半小时，黄博也过来了，几个人凑一起聊。 “哎，你这次出来蜜月，还准备玩多久啊？”张步凡问高胡。 “什么蜜月，都老夫老妻了，就是一普通旅游。”高胡斜他一眼，“本来准备定两天后的机票，但是在你们这耽误了半天，所以可能还要再加一天，把几个她想去的地方都玩一遍。” “嘿，看看人家，事业家庭双丰收，哪想咱们，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苦逼着。”黄博调侃。 “去你的吧，你们是来这挣大钱的，我哪能和你们比啊。”高胡笑道。 “我说你这么急着回去么？要不再给你安排个戏份多点的角色，你也跟咱们一起同甘苦共患难一下？”宁皓问。 “我倒是想，也蹭一蹭你们这名编名导和影帝的光，可惜啊。”高胡苦笑：“我已经有戏了，这次回去就要进组了。” “得，那不耽误你了，你该干啥干啥去吧。”宁皓摆摆手，一脸嫌弃，惹得几人一起大笑。 时间过了，拍摄继续，张步凡单独出来送高胡，“老高，你订好票之后别忘了告诉我啊。” “告诉你干什么？”高胡一脸懵逼。 “我送你去啊。”张步凡笑道。 “呦，张大编剧亲自来送，我这说出去可涨面儿了。”高胡乐了，走到来接他的车前，冲张步凡摆摆手，“行了，走了啊。” “掰掰。”张步凡也挥手，整出句鸟语。 三天后，从加拿小少伦少出发前往中华京城的飞机上。 “……” “为什么你会坐在这里？”高胡看着和他坐一排的人问道。 “我来送你啊，不是早给你说了么。”那人一脸的理所当然。 “送我把你自己送上飞机了？”高胡无语了。 “是啊。”这人当然是张步凡，这货还不忘给那边高胡媳妇儿打个招呼，“嫂子好。” 想了想，高胡恍然，“你特娘的，又当甩手掌柜了啊。” “什么甩手掌柜，这部戏的制片人本来就是张墨不是我，我在那就是担心那些老米老加欺负人不给咱们宁大导面子，既然人家那么爱岗敬业给足了面子，我呆着还有啥意思，当然是回家抱老婆孩子喽。哎对了，你们啥时候要孩子啊？”张步凡一脸八卦的问道。 “你管得着么。”高胡一脸无语的伸手把那货探过来的大脸给按回去。 一阵晃动中，飞机冲上高空，向着目的地而去…… () .23xstxt.m.23xstxt. /57/57044/29892586.html 第八百一十六章 大唐西域城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 .23xstxt.m.23xstxt. /57/57044/29902512.html 第八百一十八章 半个娱乐圈 边疆，乌市，地窝堡机场。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啊？”一个机场的工作人员问他身边的另外一个，同时奇怪的看着远处。 他看的是机场的出口，平时这个时候，出机场的和接人的人虽多，但都非常有序，绝不会出现拥挤的状况，但是今天……那里人挤着人，乱哄哄的一堆，那些被派过去维护秩序的工作人员感觉已经控制不住了。 “你忘了之前布置任务的时候了，明显是有明星来吗。”另外那人回答道。 同样的情况他们也见过，基本只有有什么大明星来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情况，那闹哄哄乱糟糟的都是粉丝。 说话这俩，恰好是分配工作的时候没被选上维护秩序的“漏网之鱼”，俩人还挺高兴，毕竟维护秩序这种活儿那是相当的吃力不讨好。 “我能不知道是来明星了么”先开口的那位没好气的白了后者一眼，然后又指了指那边说道：“我是说你见过这种情况么？” 他说的情况是什么呢？这么说吧，像那边那种乱哄哄一团糟的情况，今天已经是第五回了，这还是上午……嗯，在边疆这边，2点之前都可以称之为“上午”。 可以说，这是在他们超过10年的工作历程中，见过的，一天之内有明星乘坐飞机到来最密集的一天。 后面那位挠挠头，也是一脸的不明白，他比前面那位多呆了两年，同样没见过。 俩人正跟那莫名其妙呢，就看着他们主管一路小跑过来，“今天人太多了，之前分配的人手不太够，你们俩赶快也过来帮忙！还有那边的，你们也过来……” 俩人对视一眼，一脸懵逼，颇有一种人在家中坐，锅自天上来的感觉。 ………… 颜王在机场工作人员+经纪人助理的护送下，总算是从人群中挤了出去，顺利的上了一辆车，还不忘带着笑容装模作样的冲外头的粉丝挥手道别。 直到车子开了，他才长出了一口气，吐槽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他跟那抹汗呢，就听后座传来吃吃吃的憋笑的声音，一扭头看到个人。 “嘿，你怎么亲自来了？”颜王先是惊喜，随即脑筋一转，说道：“不会是你把我来的消息给透露出去的吧？” 所以，这才是真实的颜王，为人那叫一个精，和某综艺里的三傻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某人回答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我没透露啊，只是剧组发了条消息出去，差不多就是告诉大家，咱们《四十二》剧组开始集结，将会开始为期两个月的集训，至于具体的，有没有告诉大家你们去哪啥时候去我就不清楚了。” “你大爷！”颜王才不跟他打马虎眼呢，直接就张口骂上了，“没有你的允许，他们敢乱发这些？我呸！那些人根本想不到，就你小子才有这些心眼！” “哎，侮辱人了啊，你怎么能说那些工作人员傻呢？”某人笑的更开心了。 “谁特么说那些人傻了？得，不和你斗嘴皮子了，就没赢过！”颜王气无语了，也不说了，直接摘了墨镜砸那货。 某人当然就是张步凡了，带着闺女在横店那边玩了两天，把几个城转了一下，还顺带着探了两个剧组的班，让张乐乐同学获得了无数“小公主”的夸赞之后，这货就带着闺女再次踏上飞机，直飞边疆，开启“女儿生日旅行”的第二站。 当然了，这一路也不全是为了张乐乐同学，张步凡也有共事要办（张乐乐：我难道是顺带的？）。 而这件事，就像他上面说的了。 横店那边，要完成西域城的建造，或者说至少达到电影拍摄的需求，差不多要耗费两个月左右的时间，而这段时间，剧组这边也没闲着，开始着急早就已经选好的演员，前往边疆参加所谓的集训。 于是，就有了今天机场发生的情况，一个又一个大明星，仿佛说好了似的出现在地窝堡机场。 “哎我说，我记得你拍电影不咋喜欢用什么大牌明星啊，怎么这次找了这么多？外界都说，你小子把半个娱乐圈的人都找来了。”俩人笑闹一阵，话归正题。 “我没找啊。”张步凡有些无辜的一摊手，“说实话，这部戏，我是想找一些本身就会骑马能够在马上耍的动武器的那些真功夫演员就够了，结果消息一放出去，那些人的经纪人就和疯了一样贴过来，说的那叫一个好听，什么我的戏，别说降价了，就是不要钱都愿意演！这要是换了其他戏，我肯定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但这次的戏是大群戏，需要的人多，我一想，不要白不要啊！哎对了，你不也是这个情况么。” “你大爷！”颜王忍不住又骂上了，“我这叫支援兄弟你懂么，也就是你，要是换了别人，别说让我主动了，就那么点戏份的一个角色，我都不带接的！” “是，这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也就是开个玩笑，谢谢洪雷哥。”玩笑开了，该说的好话还是得说的。 “这还差不多。”颜王顺了口气，接着问，“这次把所有人集合到边疆这边来，真的就是搞那什么集训？骑马打架？” “什么骑马打架？那叫骑马打仗！多豪气的一个词，让你一说怎么和小孩子打架一样呢。”这次轮到张步凡忍不住白颜王了，白完了继续说，“这次这戏吧，我就想做到一点，所有人，全部自己上阵把动作做了，能不用替身不用替身，突出一个真实。所以我一开始说想找那些有真功夫的呢。” “那些人能答应？”颜王更好奇了。 “不答应的别来啊，我还缺那一个两个的？”张步凡哼了一声说道，话语里是无比的自信，“这次但凡是来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签了合同的，要是有人敢不好好练，到时候演不出来的，别怪我不给脸就是了。” 说到这里，张步凡话音忽然一顿，身子前倾看着副驾驶座上的颜王，莫名说道：“等等，我记得，你演的是一个步卒，没有要骑马的戏份啊？你来这干什么？” “为了你的这个戏，我把能推的都推了，最近没活儿，待家里也无聊，正好从吴晶那得知了你要搞什么集训的消息，我就过来凑个热闹，就当旅个游了呗，还是公费旅游，多好。”颜王回答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你大爷！”这回，轮到张步凡骂人了。 /57/57044/30008901.html 第八百一十九章 守规矩 一部戏集合了半个娱乐圈这句话当然是夸张的。 但是，这部被暂定名为《四十二年》的电影，确实有着相比远比其他电影更多也更大牌的演员，如果非要比的话，或许只有韩老总折腾出来的那三部“建”字头的电影演员阵容比这豪华了。 而且，和“建”字头的那三部电影一样，这部电影，还不是你想来就来的了得。 就像此时，张步凡正拿着手机通话中，离近了，就可以听到手机里传出的一连串的道歉声。 对面是一个经纪人，而他道歉的原因很简单，剧组给了所有演员一周时间集合，接下来就会开始训练，然而这个演员没到。 于是，经纪人就紧急打电话过来，一是想要解释没有按时赶到的原因，二来，则是想要剧组再宽限几天。 原本是打给徐老怪的。 哦，顺带一提，这部戏的导演有三位，其中之一正是徐老怪，为了能够不耽误这边的拍摄，那边《红海行动》都没完全拍完，只是进入最后收尾，张步凡就把徐老怪给拽了出来，把那边完全交给了林超闲导演。 至于另外两位，则是拍摄了《投名状》的陈可星和叶为民。 叶为民正是当初执导了《人在囧途》的那位，也是张步凡最早结交的香江电影人，虽然因为那部电影，叶为民和徐争的关系闹得不是太好，但却和张步凡成了朋友，平时多有联系，当初张步凡几次去香江也都有接待，甚至帮助张步凡联系各方面的关系等等。 张步凡也很承他的情，在张步凡的帮助下，再加上《人在囧途》的票房口碑，也确实为他在大陆这边打开了门路，接下来以导演、简直、制片人的身份参与了不少电影的拍摄制作。 也不得不说张步凡和他是有缘的，决定了要拍《四十二年》后，张步凡脑海里的导演人选第一时间蹦出来的就两个人，徐老怪不用说，都快算是宁皓之后“第二御用”了，但凡古装戏都会想到用他，而另外一位就是陈可星了，张步凡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拍的《投名状》。 尽管已经过去了10年，但在张步凡看来，这些年里，古装战争片拍的最好的，依旧非《投名状》莫属。 于是，张步凡就查了下陈可星与《投名状》的信息，再然后就意外的发现，叶为民居然也是这部戏的导演之一。 再然后，张步凡先是一个电话打给叶为民，再通过这位老朋友联系上了陈可星，就这样把电影的三位导演给定了下来。 嗯，说回正事，总之，这个电话原本是打给徐老怪的，结果助理把手机给徐老怪的时候，正好张步凡和三位导演正在一起聊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之后，简单和徐老怪说了两句，徐老怪就把手机塞到了他手里。 然后就有了此时此刻这一幕。 那个经纪人在听到对面介绍不是徐老怪本人的时候还挺不满的，在听到对方介绍自己叫张步凡的时候还挺懵逼的，再然后，他就惊了，他不是傻子，还是很清楚这部电影不是徐老怪的，而正是这位叫张步凡的人的。 于是，道歉的更加诚恳，而原本想要在拖延几天的话都没敢说出口，不断的保证，明天一定到剧组。 然而，回他的只有张步凡很简单的一句话，“不用了，你们家那位的角色，已经交给其他人了。他可以安心录制他的综艺了，就这样，再见。” 这话张步凡说的特流畅特自然，因为已经说了好几遍了。 作为艺人，总是有很多工作的，哪怕不拍戏，也还有综艺、代言等等等等各种各样的行程要跑，所以想要能够同时集合这么多的艺人，本身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如果换了其他剧组或者说其他人来处理这个事情，什么拖上几天那都没问题，人能来，别来太晚就ok。 但是很可惜，要拍这部电影的人，叫张步凡，而处理这件事的人，叫张步凡。 于是，所有在约定的集合时间内没有到达的那将近10个人，除了一位真的有特殊原因——家里孩子发高烧——之外，全部都得到了张步凡的统一答复。 挂了这最后一个“迟到者”打来的电话，张步凡把手机还给徐老怪，边上小助理林凡也第一时间贴了过来，“张总，需要现在就……” “别急，等明天。”张步凡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摆了摆手说道。 对面，三位导演面色如常，毕竟已经听了好几通类似的电话了，之前打来电话的人里，比这个身份高的大有人在，张步凡都是同样一句话。 陈可星一开始还想劝张步凡来着，被叶为民给拦住了，再看边上徐老怪，也是一点想劝的意思都没有，他才作罢——人家都和张步凡有过合作且关系极好，都不准备劝，那就说明劝也没用。 第二天一早，剧组正在准备出发呢，就看到一辆小车急匆匆赶来，停在了剧组的几辆大巴边上，然后一个平时只在电视里见过的男明星冲出车子，和他的经纪人一起冲进酒店。 明星什么的，在此时此刻此地，还真不缺，因为那些正等着准备上大巴前往目的地的人里，接近一半都是各种平时只能在电视上见到的大明星。 这些人里，认识那个冲进酒店的不在少数，看着这一幕，不由的都嘀咕上了。 像这边一摊，站着几个人，以颜王为首，边上是吴晶、梁千面，还有几个后辈，一看都是餐饮指南公司的。 为首仨本来不熟，但都和张步凡熟，于是互相之间也熟了。 “这是……”作为香江人，梁千面还真不太认识刚才那个冲进酒店的，以拍古偶剧出名的年轻人的，不由有些好奇。 “没事，那人啊，估计你们以后都不会有接触的机会，不认识就不认识了。”颜王笑眯眯的说出了一个冷酷的现实，说实话，要不是因为这部电影，在场的这些艺人里，有一半都“不配”认识他和梁千面、吴晶他们。 “张儿这是要杀鸡儆猴了，这一手玩的真溜啊。”吴晶在边上同样笑眯眯的说着其他人听了估计会浑身发冷的话。 边上几个后辈不吱声儿老老实实听老老实实看。 “别看那小子长的挺憨厚的，玩这一套他最在行。”颜王开始无底线黑张步凡，说到这，还扭头看看边上几个后辈，一副怕人告密的样子。 几个后辈一看这位“刘华强上身”，更是噤若寒蝉。 还是梁千面心好，笑道：“行了，别吓着小朋友了，张儿可是让我们多照顾着点他们，你就这样照顾啊。”他的普通话说的还是不太行，张和儿分开说的，听着特别扭。 他们聊天的同时，其他人也在聊，虽然没他们熟悉张步凡同时知道一些内情，但个顶个都是人精，不多会儿也差不多猜出个大概了。 不一会儿，就看着刚才冲进去的俩人出来了，那艺人还好，毕竟是经常在聚光灯下的，表现的挺镇定，但是他经纪人就不行了，丧着个脸垮着个肩。 俩人回到小车上，车子怎么来的，又怎么走了。 又一会儿，张步凡和三位导演出来。 张步凡笑眯眯的站在一边，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但越是这样，看在其他人眼里，越觉得有事儿。 由陈可星发话，“各位都准备好了吗？我们出发！” 没人问话，老老实实的各自上车，出发，前往训练地，开始他们为期近两个月的训练。 那俩人仿佛没出现过似的，但实际上，一些不成文的规矩，已经随着传开。 什么不成文的规矩呢？ 在这个剧组，要守规矩！ /57/57044/30499177.html 第八百二十章 涨涨面儿 这是一个很大的马场，被完全租给了《四十二年》剧组，目的就一个，教演员们骑马。 演员们这将近2个月的集训，主要的一个项目就是骑马，他们要做到的不仅仅是能够骑着马跑，还需要能够做到一些动作。 不是所有人都要求一致，根据不同演员演的不同角色，要求也有难以之分。 简单点的，要可以踩着马镫站起来，又或者两手不抓缰绳；难一点的，要求能够在马上耍兵器。 而骑马这个事情，其实也是看天分的，就像颜王这种，明明长的就和东北马匪似的，而且以前也演过需要骑马的戏份，但实际上真不咋会骑马，最多也就是一手抓着缰绳，另一手那把刀啊剑啊啥的指着人骂两句，嗯，马还不能动，一旦动起来，他就只能两手抓，两手都很僵硬了。 再看那边的吴晶，那真不愧是动作演员出身，武英级运动员了，都不用教，选了最高最大的那匹马，一个漂亮的翻身上马，再一夹马腹，直接就狂飙起来，那熟练度，看的开这家马场的那几位老乡都直竖大拇指，到现在，人已经开始研究怎么玩镫里藏身回马枪了。 而在那个用来训练的大场子边上，还有几个小场子，主要是给小马驹的，现在里头有人。 张步凡骑在一匹据说很温顺的母马背上，哪怕有人帮他牵着马，他依旧两手死死抓着马鞍，整个人挺的笔直，有一种全身都是硬的，只有……嗯，根本没有软的地方。 而在他边上，佟丽亚骑在另外一匹马上，都不需要人帮忙牵马，更夸张的是，她一只手抓着缰绳控着马，另一只手居然……抱着她闺女！ 边疆出生……舞蹈专业……天资又好……也难怪当初拍《琅琊榜》的时候，人家导演死活要给她多加几场马背上的戏呢，就她这骑马的姿态，配上一身劲装，那真叫一英姿飒爽。 “哎，你真不怕得罪人啊？人家那也是挺有分量的，万一说你坏话。”佟丽亚控着马跟在张步凡的马边上，关心的问张步凡。 “我要怕我就不干这事儿了，而且，他们有分量咋了，我比他们，哎！别晃！我比他们不有分量多了。”张步凡的嘴此时一定是最硬的，除了小母马有点晃动或者走的稍快的时候。 他胆战心惊扭头看向媳妇儿和她怀里的闺女，胆战心惊的开口，“哎，我说你，赶快把乐乐放下去，万一摔着颠着的。” “怕什么，咱闺女都比你胆子大，是吧，乐乐？”佟丽亚一边说，还一边抱着怀里的闺女左右忽悠两下，于是，原本就瞪着俩大眼睛兴奋的看着前面，伸着手想要去摸马头的张乐乐同学立刻大声的咯咯乐起来。 最主要吧，她一边乐，还一边居然扭头看向张步凡，小家伙啥也不懂，这一看也没啥意思，但张步凡总觉得从自家闺女的眼睛里看到了鄙视。 “不骑了不骑了，没意思！”张步凡嚷嚷着，在牵马的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狼狈的从马背上下来。 边上，佟丽亚把总算捏住了马儿一撮鬃毛，于是又乐的嘎嘎的张乐乐同学递给张步凡，自己则一甩大长腿，干净利落的跃下马背，跟着闺女一起鄙视自己老公，“我记得你以前可以骑马的啊，怎么忽然就不行了？”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张步凡很想嘴硬，但是一想自己刚才的表现，萎了，郁闷说道：“还不是那次坐飞机颠的，自从那次之后，但凡是碰到双脚离地的，而且颠颠晃晃的，我就心慌。” “那你还非要来玩。”佟丽亚翻个白眼。 “我不是没想到么，谁能想到坐个飞机能影响到骑马？”张步凡也跟着翻白眼。 他怀里的张乐乐同学看看老妈，再看看抱着自己的老爸，居然也跟着翻了个白眼，翻完之后还觉得有趣，又咯咯乐上了。 “怎么生了你这么心大的闺女呦。”张步凡无语，在闺女两边脸蛋上狠狠亲了两下，才交给她老妈。 佟丽亚接过闺女，也跟着亲两下，同样的位置，相当于把闺女和老公一起亲了，省事。 “说实话啊，这个事情我早猜到必然要发生了。”张步凡和佟丽亚并肩走着，看看那边闹哄哄的训练，逗逗闺女，说说正事，“毕竟一个个都是明星，事情都少不了，如果是拍戏就算了，这还没开拍，就是个集训，想让他们老实遵守规矩可不容易。” “所以这都是你早就准备好的？”佟丽亚问。 “那是当然，我原本以为来晚的人要更多呢，都准备了一份替补演员的名单了，谁想到才不到10个人，搞得我这一招威力都小了。”张步凡说道，接着抬手，指了指那边正在训练的一群人，那边人还以为他在看笑话，还有几个人冲他挥手打招呼的，他也不理，继续说，“一个剧组，有那么一两个大牌都不好管了，而咱们这个剧组呢，那可都不只一二十个了，就算徐老怪陈可星他们都是知名大导，到时候真有事儿了，他们该管不住也管不住，别说他们了，真有事闹起来，我来也没用，就比如那个活。” 他又抬手，这次指了一个人，颜王。 “就他那脾气，现场他服谁？尤其还有我这层关系在，别人还得让着他，那更不好控制了，不说别的，万一到时候这货提出要改剧本，给他加戏啥的，咋处理？所以啊，碰到这种情况，就需要把规矩提前立死了，不是下马威，也不是杀威棒，而是直接砍头杀人的那种。让他们知道，老子这里，天王老子来了都不照顾，敢坏这里的规矩，那就给我滚蛋！只有这样，才有可能镇得住他们，嗯，这也只是有可能。”这话说的霸气，但声音里却透着无奈。 今年三部戏，《寄生虫》、《无法无天》加上这部《四十二年》都是他的野心之作，或许也是……收官之作，他都想做到极致做到最好，那就必然有些付出。 拍《无法无天》，他付出的，就是对加拿小那边的合作方做了不少的妥协，换来电影顺利拍摄。 而拍《四十二年》，他付出的，就是和某些人的交恶，换来的，则是剧组的安定和谐。 听张步凡说了这么多，佟丽亚沉默无语，空着的那只手却轻轻握住了丈夫的手，默默的为他提供力量。 “对了。”张步凡忽然开口说道：“今天晚上，那些货摆席，给咱乐乐庆生。” “啊？”佟丽亚一愣，“不是说，等去了香江那边，乐乐生日那天再摆席么？” “我是这么准备的啊，可是他们不答应啊，尤其是那几个货。”这次张步凡没用手指，不过佟丽亚也清楚，和他最熟关系最好的那几个呗，就听他继续说，“尤其是那个东北马匪，非要叫嚣什么咱乐乐小公主的生日，凭什么要让一帮子香江佬来给过？明明应该咱们大陆自家人给过才对。” 佟丽亚往那边看了一眼，敏锐的发现了一个问题，“他说这话的时候谁在？” “梁千面就在边上。”张步凡开始乐，没心没肺的笑，“你是没看到当时他说完这句话时梁千面的表情，让我想起一首歌，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哈哈哈哈。” “不过啊，事后这货再来个负荆请罪啥的，他们的关系立刻就能比以前好得多。”张步凡也看向那边，恰好看到颜王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被梁千面一把拖住的一幕，“要不说呢，这个圈子里的啊，都是人精！” 佟丽亚看着自己怀里正一个劲儿打出溜，伸长了双手还想要去抓马儿鬃毛的张乐乐，说道：“可惜啊，台岛那边还没收回来，否则的话，两岸三地都给咱闺女庆生，那得多大面子啊。” “别提那些晦气的。”张步凡摆摆手，抬手捉住张乐乐伸出的一双肉乎乎的小手说道：“今天啊，先让咱们的小公主涨涨面儿！” /57/57044/30499178.html 第八百二十一章 真正的牌面 给自己闺女涨涨面儿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换做一般人，可能会觉得，能够有这么多大明星给闺女庆生就已经是长面子了。 但实际情况却是，对于这些明星中的相当一部分来说，能够给张步凡和佟丽亚的女儿庆生，是给他们长面子的事情。 而给张乐乐同学长面子的，则是第二天各种媒体报道出来之后。 没错，这次提前的庆生，张步凡并没有藏着掖着，于是，本就因为这么多明星聚集到一起而闻风赶来的各路媒体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当然了，这些媒体肯定是没有资格进宴会厅的，但不妨碍人家想各种办法从其他路子得到一些“内部消息”啊，这本就是他们媒体人的本行工作吗。 于是，第二天，各种关于“大明星集体给餐饮指南张步凡张总女儿庆祝1岁生日”的消息就登上了各大媒体，甚至一度冲上了热搜第一。 而这个时候，当事人夫妻俩已经带着张乐乐同学登上了前往香江的飞机。 张步凡这边，来边疆要做的事情已经做了，聚集人、立威、给闺女过生日，都完成的让他相当满意。 佟丽亚那边，舞剧演员选角的工作已经基本完成，接下来就该进入紧锣密鼓的排练环节，但是在那之前，当然要给大家一个做准备的时间，所以这段时间里她也是相对比较清闲的。 而我们的真正主角张乐乐小朋友，此时正拿着两颗颜王送的不知道什么石头做的“玻璃球”玩的无比开心，嗯，也不是完全满意，毕竟每次她准备把“玻璃球”塞嘴里的时候，都会被老妈或者老爸阻止，不过看在小家伙过生日的份儿上，两个人没有揍她的小屁股就是了。 这就是关系亲近的体现了，这次庆生其实比较突然的，还是颜王那货“多嘴”在人前提了两句才有了这次庆生，所以绝大多数人都准备的很仓促，基本都是包个大红包搞定，只有颜王、吴晶、梁千面等为数不多的人正儿八经的准备了礼物的。 嗯，那俩“玻璃球”不算生日礼物，是颜王戴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串，结果也不知怎么的就被张乐乐看到了，就想去抓，于是颜王想也不想的就把上头最大的那两颗给摘了下来给了小家伙。 ………… 这次来接机的人又是刘天王。 能够得到刘天王亲自接机绝对算是一种无上殊荣，而张步凡却已经经历了好几次，似乎都有点习以为常了。 这次看到刘天王，和当初在他拍摄《失孤》时见他有点像，张步凡又实打实的吃了一惊，这时候的他哪有半点天王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无比困顿窘迫的小市民。 只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刘天王为了拍好《寄生虫》这部电影下了多大的功夫，也证明了张步凡找他来演这个主角真是找对了。 “乐乐，来伯伯抱抱。”和张步凡夫妻俩寒暄一阵，刘天王的注意力就来到了小公主身上，对着张乐乐拍拍手，然后张开手等着。 张步凡还有点担心，怕张乐乐对这位看着有些邋遢窘迫的伯伯不感兴趣，没想到自家闺女想都没想就向刘天王扑了过去，被刘天王抱在怀里，一点怕生的意思都没有，还咯咯笑着去抓刘天王专门蓄起来的邋遢胡子，逗的刘天王开怀大笑。 “bai……ba……i……”小家伙已经能够叫出一些简单的词，像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这种，不过伯伯这个词还是第一次，叫的不清楚，却依旧让车上三个大人开心的不得了。 就看小家伙一边不清不楚的叫着，一边一只手扯着胡子，另一只手也伸过来，在刘天王以为这是准备双手齐上抓他胡子的时候，却见小家伙手一摊，不大的嫩嫩的手心里躺着两颗“玻璃球”。 “嗯，好看。”刘天王以为小家伙是在给他炫耀自己的玩具，毕竟自家姑娘小的时候也没少干这事儿，于是笑着开口夸奖。 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夸奖，总之小家伙确实笑的更开心了，但是摊着的手却没收回来，反而还更往前伸了一些，就停在刘天王脸前面。 刘天王这下有点不明白了，就听边上张步凡说道：“小家伙这是给你送见面礼呢。” 刘天王可不是小孩子，当然知道这“玻璃球”不是一般的“玻璃球”，这下就有点迟疑，小家伙才不明白这些，继续乐呵呵的把小胖手在那戳着。 “小孩子可不懂那么多东西，她呀，估计就是觉得你这个伯伯好，喜欢你这个伯伯，所以给你送礼物呢。”张步凡笑道：“华哥你就接了吧，也不是啥贵重东西，俩‘玻璃球’而已。你拿走正好，这一路上小家伙总是想把这东西往嘴里塞，我们俩盯了她一路，都没法好好睡觉了，现在反而解脱了。” 刘天王也笑了，抬手接过了两个“玻璃球”，然后对着似乎是因为送出了礼物而更加开心乐的嘎嘎的张乐乐同学说道：“那伯伯就谢过我们乐乐的礼物啦。” 说完还把胡子往前送，于是张乐乐同学就抓抓胡子拍拍手，不亦乐乎。 边上张步凡冲着开心的自家闺女苦笑道：“你呀，这么小小年纪就开始败家了。昨天才从你洪雷伯伯手腕子上抢过来，今天就送人了，你洪雷伯伯要是知道了得多伤心啊。” 颜王要是知道昨天刚送人的“玻璃球”第二天就被送出去了会伤心么？这个没人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尽管连面都没见话都没说，但是刘天王和颜王这俩人的关系已经亲近了很多很多。 这一天，张步凡一家入住半岛酒店。 第二天，《寄生虫》剧组全体休息一天，原因很简单，这一天，才是张乐乐同学正式生日的一天。 当天晚上，家全七福酒家，也就是曾经全香江都赫赫有名的福临门酒家，由刘天王领先，一大票香江的电影人到场，目的只有一个。 给张乐乐小公主庆生！ 原本刚刚登上热搜第一不久的“小公主庆生”迅速被挤到了第二位。 而有意思的是，挤它下去，自己登上第一的，居然也叫“小公主庆生”。 当然了，你如果点开这两条就会发现，除了主角的那位“小公主”过生日之外，这两条热搜的内容可以说完全不同。 原本早早就嚷嚷着“张步凡和佟丽亚的闺女真有排面”的人们，到了这一刻，才真正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牌面。 wap. /57/57044/30952989.html 第八百八十二章 近乎变态的精益求精 作为三部电影中最早开始拍摄的一部，《寄生虫》的拍摄相对《无法无天》来说反而有些慢。 倒不是拍摄不顺利，其实总体来说是比较顺利的，只是，面对这个剧本，从导演文幕野，到演员刘天王、到明叔等所有人，都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重视。 而这种重视，到了拍摄中，就展现在对细节的把控上。 简单点说就是，整个剧组，从开拍的那一刻，都成为了疯狂的“细节控”。 服、化、道、表演，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就拿刘天王饰演的角色的家来说。 这个家在一个地下室里，而这间地下室所属的居民楼，则位于一条有着不小坡度的街道的最尾端，也就是地势最低的地方。 光是为了找这么一个地方，整个剧组就跑遍了大半个香江，总算找到了一个符合的地方。 嗯，只是基本符合，因为当初建楼的时候，人家也考虑到这里地势较低，所以堵水和排水的工程做的相当不错，除非是遇到台风天特大暴雨，否则雨水根本就进不了楼。 为此，剧组在和政府方面沟通后，对这一片进行了一些改造，改变了路面坡度，并且堵住了几个下水口，让水能够被引入楼里。 而且，为了不让楼里原来的居民担心，剧组又花钱对会被淹到的地方做了加固的防水处理。 接下来，为了能够表现出下大雨的时候这个家会被淹掉的效果，剧组前前后后做了将近10次试验。 试验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一定量的暴雨下，现在的改动是否能够达到他们想要的水淹效果。 每一次试验，都会对之前改动过的路面重新弄一遍，直到最后一次，同等量的水浇下去，恰好达到了身处地下室中的刘天王的胸腹之间，剧组才终于停手了。 而这样做的原因，就只是因为文幕野想要在拍摄主角一家被水淹的时候，用一个长镜头一镜到底的来表现父亲从街上冒雨冲回家抢救家当的一幕。 而这一段，原本在张步凡想来，这一段应该是这么拍的。 室外和室内实际上是两个场景，室外是一条斜着的街道，父亲，也就是刘天王冒着大雨顺着街道一路往下冲，然后冲进楼道。 而室内，则是在摄影棚里搭建起来的一个地下室场景，这样的话就只需要拿着水泵往里灌水就行，要多少水，达到多高的位置完全可控，也没必要又是改道路又是改楼的了。 这种想法也是剧组原定的拍摄方法，然而，在文幕野思考良久，并且拉来刘天王、道明叔等几位老前辈深聊之后，就改成了上面那种方法。 除此之外，主角家里所有东西的摆放也非常的讲究，作为一个不止一次两次被淹的家，一家人对于家里东西的摆放自然会比较讲究的，价值高的放在不会被水淹到的高处，价值低的放下面，同时，比较重的不容易被冲走的放下面，比较轻的放上面。 于是，光是一房子的各种家当该怎么摆这件小事，道具组那边就摆了小一周，里里外外搬进搬出重新布置弄了不下十次。 不是直接摆，而是在一个和那间房子同样大小的玻璃密室里先摆，每次摆完之后，就开始往里灌水，灌到一定高度，看里面那些东西会变成什么样子。 也就是说，光那些家具，剧组就准备了十套！ 正是因为这种近乎变态的精益求精的态度，让整个拍摄的速度大幅下降。 然而张步凡却一点不在意，反而相当的满意，甚至于直接告诉文幕野，“你们接下来的拍摄也一定要像这样才行，钱不够了我再投，更不用管时间，虽然我不赞同像墨镜王那样一部电影拍五年的，但是，一部电影为了能够拍好，拍个半年甚至一年，我觉得没问题，我也扛得住。” 于是，张步凡夫妻带着孩子来了香江一趟，给孩子过了个生日之后，《寄生虫》剧组的拍摄速度就又慢了一点。 当然，也有着急的，比如那几家“联合出品方”，还有李耳。 李耳急，也是被另外那几家出钱的逼的急，其实在这次张步凡来之前，另外几家出钱的都先后派人来过，对于这么慢的拍摄速度也提出了质疑，都被李耳给按了下来，毕竟餐饮指南才是最大的那个。 按照张步凡的习惯，其实是更愿意自己家独、立投资拍片的，但是在这个圈子呆久了，总还是要讲些所谓的人脉和情分的，这才让出了一部分份额，给了包括华宜兄弟在内的几家公司，等于是带着他们一起赚钱，但这不代表他们就有话事权。 “他们那边我来处理，你放心，以后不会再有人跑来对你指手画脚了，你要做的就一件事，给我把剧组按住了，一定要把这部电影完美的拍出来，明白了么？”张步凡如是向李耳说。 “明白，哥，你就放心吧。”李耳回答，在这个剧组，张步凡的话无异于圣旨，既然手握圣旨，李耳还有什么怕的？ 于是，在香江这个曾经10几天就能拍出一部电影的地方，《寄生虫》这部电影以一种完全不同于香江电影界，誓要向墨镜王学习的劲头，缓慢的拍摄着。 张步凡一家在香江呆了将近一周的时间，这其中只有两天是在剧组度过的，剩下的时间都是带着本次形成的真主角张乐乐小公主到处去玩，什么迪士尼、维多利亚湾等等等等，几乎把香江玩了个遍，这才坐上了回程的飞机。 回到家里，一家人关起门来又给小家伙补了个生日，这个生日就很简单了，张步凡佟丽亚，加上佟爸佟妈，以及主角张乐乐同学，一家五个人，买了个蛋糕，唱了个生日歌，最后吹了个蜡烛，当然少不了张步凡亲自烧的一桌子菜了。 这样的生日虽然简单，却远比在边疆和香江过的两个生日要温馨的多。 而从张乐乐同学那沾满了奶油的小脸蛋上的笑容也可以看出，她似乎更喜欢这样的生日。 至此，张乐乐小公主的1岁生日之旅终于结束，而作为爹妈的张步凡和佟丽亚也再次丢下闺女根本东西。 一个去往边疆，带领已经成团的舞蹈队伍前来bj进行排练。 另一个则去往横店，别忘了，这货还是《四十二年》的总制片呢。 在上飞机前，张步凡发了一条微博。 “国产电影票房之最——《战狼2》即将上映，敬请期待！” wap. /57/57044/30983187.html 第八百八十三章 打败张步凡的人出现了？ 吴晶的《战狼2》去年就已经完成了拍摄，后期也在今年年初就做完了。 本来是定在了7月底上映，因为他这电影虽然是一部纯粹的个人英雄片，但毕竟打的是军人的名头，就想着借一把“八一建军节”的东风。 而且那时候刚过了国产电影保护月不久，没有什么大片跟他争。 但在张步凡看来，这么做实际上是有些吃亏的，原因很简单——没有假期。 中华电影的“档期”分布其实是很简单的，基本都是跟着节日走，比如贺岁档，主打的就是三大节——圣诞、元旦、春节，当然了，现在贺岁档又有了细分，春节档期被单独拿出来了。 然后就是两大长假档期——五一档和十一档。 上面这是最好的几个档期，除此之外的，基本都算不上所谓的档期了，只是借着一些节日搞宣发而已，比如情人节档、儿童节档等等，在情人节档放一些谈情说爱的电影，儿童节档放一些儿童电影。 最后就是比较特殊的了，一个是国产电影保护月了，从6月中到7月中的一个月时间，没有任何外国电影上映，给国内电影开路；另一个是暑期档，这是针对学生们的，从差不多7月到9月，学生放暑假。 而吴晶给《战狼2》选的档期，基本就和情人节档、儿童节档一样，纯粹就是借着“军人”这个话题吸一波热度而已，在档期上其实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这种情况放到其他那些普通电影身上当然无可厚非，但是，放在《战狼2》这部必然大爆的电影上，那不就是亏大了么。 张步凡为此找吴晶讨论了很久，又跟吴晶一起跑去和《战狼2》的发行商商量了很久，嗯，没有出品方啥事，因为这电影的出品方就俩，一个叫做登峰国际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其实就是吴晶自己的公司，经理是吴晶亲姐，另一个叫餐饮指南…… 最后，在张步凡锲而不舍的努力下，《战狼2》的上映时间提前，直接杀进了今年的五一档。 张步凡这么做，除了因为《战狼2》自身够硬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今年的五一档，并没有什么强劲的对手存在。 不是说五一档没有好电影，事实上，今年的五一档还是有几部不错电影的，甚至于在张步凡看来，今年五一档的电影阵容，比过去某几年的贺岁档阵容还要好。 比如刘天王在《失孤》之后的力作《拆弹专家》，还有黄博主演的《记忆大师》，对了，还有张步凡觉得属于国内男演员颜值top3的金成武主演的《喜欢你》。 而国外电影也有像第一部大爆的快威电影《银河护卫队》的续集《银河护卫队2》，以及由好来坞三大着名光头主演的《我们是家人8》，哦对了，还有张步凡最喜欢的几位外国男演员之一的阿米尔汗主演的神剧《摔跤吧爸爸》。 这些电影的质量其实都不错，也就《我们是家人8》差了些，但偏偏就是《我们是家人8》的吸金能力，尤其是在国内的吸金能力反而是最强的，而这个最强者，早在4月中旬就已经上映，等真到了五一假期的时候，已经没它啥事了。 至于其他几部电影，不能说叫好不叫座吧，但说实话，在张步凡看来，它们取得的票房，一来对不起它们的品质，二来，也对不起五一这个档期。 那么大一档期，就那么点票房，就算《战狼2》挤进来了，估计都不会对它们本应取得的票房有啥影响。 于是，在四月中旬的一天，随着张步凡前往横店的飞机和佟丽亚前往边疆的飞机先后落地，一个人则登上了返回京城的飞机。 这个人当然是吴晶。 要不说人家够义气呢，电影定了五一档期上映，本来早就该开始跑宣传了，这位却硬是先跑到剧组里跟着所有人集训了一段时间。 而以他的身手，其实都用不着集训，哪怕是这段时间里，他也没训练，而是在做着“教练”的活儿，但为了帮张步凡“立威”，他硬是将宣传的事情放下了一段时间。 于是就出现了比较诡异的一幕，《战狼2》的宣传早就铺开了，但是剧组主创却异常的安静，只能在一些社交媒体上看到他们对自己电影的宣传，直到眼见着电影都快上映了，主创们才终于现身。 但这并不妨碍人家的宣传效果好啊，为什么好呢？居然不是因为吴晶这位导演和主演，而是因为……张步凡这个电影越赚钱，越有名气，地位越高就越见不到人的家伙，居然主动跑来帮吴晶站台了！ 而且，这还是极为罕见的，张步凡和佟丽亚夫妻同台出现的情况！ 《战狼2》可以说是一部完全属于吴晶的电影，从编剧到导演再到主演，都是吴晶主力担纲，但有意思的是，到了宣传的时候了，吴晶却彻底沦为配角。 尽管《战狼2》的宣传早就铺开，然而在大众的眼中，它的宣传却是开始于一句话，一句发在微博上的话。 “《战狼2》即将上映，敬请期待！”——张步凡。 尽管这两年发的东西已经比几年前刚玩微博的时候少了很多，但劲爆程度一点不输，所以张步凡的微博热度一直都很高，甚至可以说这货一直都是微博最火的几个大v之一，以至于微博和他的合作就没停止过，并且给的合同越来越大，甚至超越了那些一线大明星。 所以，当他发了这条微博，立刻就给《战狼2》带来了不小的热度。 而这个热度，随着一次见面会的举办达到了高潮。 原因也是因为张步凡。 在横店“监工”的张步凡为了支持吴晶，抽空参加了几场见面会和综艺，而就在这一场在京城某高校举办的见面会上，张步凡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从当初《唐探1》上映的时候，就有人开始问我一个问题，‘咱们中华电影里，能在票房上打败我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到了《唐探2》上映的时候，这个问题变成了‘是不是国内根本就没有能在票房上打败我的人呢？’。” 这话说的有点嚣张，但放在张步凡身上，却似乎有并不算嚣张，看看现在的中华电影票房排行榜吧，前五名已经被张步凡给包圆了，甚至前十名里都基本看不到别人的名字了。 张步凡看着台下的学生们，用有些夸张的语调说，“那时候我不太好说啥，因为那时候我确实觉得自己打遍国内无敌手！” 这话引起下面一片友善的笑声。 张步凡也跟着笑，然后接着说，“但是现在，你们不是问，能够打败张步凡的人什么时候出现么？我想告诉你们，那个人就在我身边。” 他抬手引向身边坐着的吴晶，接着说道：“而那部电影，就是《战狼2》！” 台下，原本的笑声瞬间变成一片哗然。 wap. /57/57044/31178648.html 第八百八十四章 拳头硬了 能击败张步凡的人或者说电影有可能出现么？ 这个没人敢确定，但至少有很多人期待，一部分人当然是期待中华电影能够百花齐放，而不是让他张步凡一家独大，还有一部分人则是梦想……当然也可能是幻想着，那个能击败张步凡的人是他自己。 当然了，无论如何，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人会觉得，能够击败张步凡的人是吴晶，或者说，能够击败张步凡电影的，是一部军旅题材电影。 是的，至少到目前为止，在人们的认知中，《战狼2》就是一部军旅题材电影，尤其是在有《战狼1》的前提下，除了和电影相关知道电影内容的那很小一批人外，没人能想到，这其实就是一部披着军旅题材外皮的中华版“兰博”。 无论怎么说，张步凡这有些嚣张的话，却是起到了极好的宣传作用，直接就把之前欠的那些宣传给全补上了。 明明是最晚开始宣传的那一个，却硬生生的把热度给抬到了最高，把那些什么国产大片好来坞大片全给挤了下去。 不过，哪怕是这么高的热度，在人们看来，这部电影似乎依旧不太可能超越张步凡，原因很简单，哪怕已经有了如此之高的热度，但《战狼2》的预售成绩却并不算特别的高，在这个五一档里只能排第二，在它前面的正是快威的《银河护卫队2》。 两个都带2，主角也都挺……嗯，这样说对咱们晶哥似乎不太礼貌，总之，就是这个五一档，似乎会变成两部“2片”的大对决，但也只是它们之间的对决，至于说要够上张步凡创造的那些记录，似乎还有点远。 就在这样的氛围下，五一档期终于开启。 4月28日，星期五，也是五一假期前的最后一天班，更是那几部准备抢夺五一档期的重磅电影选择的上映时间。 这也是《战狼2》的上映时间，不过，和《银河护卫队2》那样，把主创请来国内专门搞个红毯的盛大行为不同，《战狼2》这边简直可以称得上“简朴”，不但没有什么首映仪式走红毯，就连提前点映都没搞，就准准的晚上12点，全国同时上映。 当年《战狼1》拿下了超过5个亿票房的好成绩，这次更是大制作，餐饮指南还投了钱，这些都是不错的价码，为《战狼2》成功的拿下了排第三的排片，在它前面的是《银河护卫队2》以及刘天王的《拆弹专家》。 可怜了黄博，好不容易不被张步凡压榨，自己当主角拍了一部非喜剧片，排片还被压了，只能勉强排在第四，比后面的《喜欢你》和《我们是家人8》高不了多少，就这样的排片想要拿下超高票房几乎不可能，除非能像《无名之辈》那样口碑爆炸。 咦，等等，上面似乎说到了某些不太对的东西。 《战狼2》的出品方里……为什么有餐饮指南？ 当张步凡说出能击败自己的只有《战狼2》这句话的时候，人们很自然的就把吴晶，把《战狼2》放到了和张步凡不同阵营，也自然的忽略了其实《战狼2》的最大出品方正是张步凡的公司这件事情。 但是，可以忽略一次，不能忽略两次三次啊。 尤其是当电影上映，人们在影院里面，看着大银幕上，先是出现了餐饮指南的logo，紧跟着又在编剧名单里看到了紧跟着吴晶后面的张步凡的名字，又又又紧跟着在演员表比较靠前的位置再次看到了张步凡的名字的时候，有些人不澹定了。 好家伙，口口声声或者《战狼2》能击败自己，最后却发现，《战狼2》也是你？ 敢情你这是自己造了个分身，然后跑来和自己的本体干仗来了这是？ 当不少人开始吐槽这一点的时候，张步凡也在吐槽，嗯，同样也是在影院里。 一家小电影院的一个小影厅的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俩老男人，黑漆漆的影院里还戴着帽子，遮遮掩掩有点猥琐的样子，张步凡和吴晶。 “哎，为啥编剧这里有我名字啊？”看着编剧下面那一排名字，吴晶那最大的俩字后面跟着自己的名字，张步凡疑惑的问道，他记得吴晶给过他剧本，但是他直接给人送回去了啊，完成度那么高的剧本，他根本没有动的必要！ “就你现场改的那些戏，分量都比一个编剧写的分量要多了，不加你的名字我都不好意思。”吴晶小声回答，他比张步凡还多一口罩，也不知道是病了还是其他原因，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点奇怪，似乎有着某种调侃的意味。 “我……”张步凡很想说一句我特么，但是一想到自己当初在人家片场干的那些事情，尤其还是当着人家这位正派编剧、导演的面，忽觉有点亏心，终于没反驳，而是说道：“就算这样，也不能把我名字放那么前面啊，不然其他编剧心里咋想？” “你放心吧，这事儿和大家都说过了，其他人没意见。”吴晶终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哦，合着你都商量过了，就没和我这个正主儿说呗。”张步凡也想翻白眼。 “……”吴晶不理他了，看电影，不能再和这货说了，说多了手痒，一不小心可能拳头就硬了。 必须承认，《战狼2》是一部相当出色的个人英雄电影，全程基本没啥尿点，俩人一边看电影，一边不时的观察一下这个上座率基本能够达到8成的小影厅里观众们的反应，大家看的都很投入，这很不错。 电影播完，俩人提前5分钟悄咪咪离场。 “怎么样，在电影院看自己的电影，和在电脑上看就是不一样吧？”俩大老爷们走在深夜空荡荡的街道上，聊着，可惜俩人不抽烟，也没有酒，不然一手烟一手酒就完美了。 “其实也没啥不一样，稍微震撼一点？”吴晶想想说道。 “艹，你也知道没啥不一样，那你还拉我来看？剪片的时候看那么多遍了，还不腻啊！”张步凡怒道，颇有一种当初被佟丽亚拉着一起看他的电影时的感觉。 “……”吴晶无语，只感到拳头又硬了。 “不过，看了这一场，对自己是不是更有信心了？”张步凡果断岔开话题，没给吴晶拳头硬起来的机会，也没给那些媒体发一篇名为“两男人当街互殴，一人被打至重伤休克”的报道的机会。 “我一直都很有信心啊，不然能借钱卖房子都要拍这部戏么。”吴晶说道。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有没有成为国产电影票房之王的信心。”张步凡说道：“估计过了今晚，会有很多人跑出来说这部电影和我的关系，甚至把这部电影又归到我身上来，但是咱们自己人自己清楚啊，这部电影，就是你的电影，你一个人的电影，至于我对这部电影的作用，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所以啊，你得做好准备，一个是成为票房之王的准备，另外一个，是人们把你的功劳全部堆我身上的准备。” “票房之王这个我没想过，到现在也不敢想。”吴晶笑了，一拍张步凡肩膀，明明是个小老弟，偏偏说出来的话像是他才是当哥哥的似的，“至于你说的其他的，你放心吧，在当初我找上你，而你愿意帮哥哥这一把的时候，我就已经想清楚了。你的功劳确实算不上锦上添花，因为你那是雪中送炭啊，要不是有你，我都不知道这电影能不能拍出来！” “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张步凡故作羞涩，随即义正言辞，“那，看在我帮了你那么大忙的份儿上，《四十二年》那边你不得更多出些力？我告诉你啊，虽然我请了袁八爷当武执，但在多你一个也不多嘛，你说对不对？” “你大爷！” “对了。”张步凡忽然一拍脑门，说道：“记得之前给你说过，这戏的国外版权给我留着，你没卖吧？” “你都说了，我能不给你留着么。”吴晶说道，接着凑近张步凡问道：“哎，你真准备弄电影节啊？” “什么电影节，就是个卖片会。”张步凡说道：“咱们国家的电影，这几年也出了不少相当不错的，可惜啊，因为没啥途径，卖不到国外去，不说是国际影迷的损失，那也是咱们国家钱包的损失啊。再反过来说，这个世界上好电影很多，不只好来坞那一点，可是咱国家每年就那么点进口片名额，哪够啊，我倒不是想着能借着这个机会彻底打开咱们的电影市场，那不现实，但是，能多一些选择，让咱们国家的影迷能多看到一些好来坞之外的真正的好电影，多好。” “确实。”吴晶点点头，学着于骞开始当捧跟。 “而且啊……”张步凡接着说道：“虽然咱们国家这几年出了些不错的电影，但是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从最近这两年开始，政策上又开始有收紧的迹象了，我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吴晶问，虽然是问，但实际上，他的心里已经大概有了答桉。 “我担心啊，未来咱们国家，除了主旋律电影之外，没有能看的了。”张步凡说道：“所以啊，我也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咱们能拍的电影类型啊，能够多一些，而不是路子越来越窄。” “这话说的，牛逼！”吴晶冲张步凡一竖大拇指，“就冲你这话，我那电影的海外版权，拿去！” “嗨，别说的这么有正义感好么，这事儿对你也有好处，这要是国外版权卖的好了，赚钱的可是你！”张步凡鄙视的看他一眼。 吴晶第三次觉得自己的拳头，硬了！ wap. /57/57044/31222647.html 第八百八十五章 贡献 张步凡问吴晶要电影版权了，自然说明他想要搞电影节已经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念头，而是终于开始付诸行动了。 想要举办电影节，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光是资质审批这一块就需要准备一大堆的资料，过一关又一关。 最后一关，叫总局。 “嘿，这是我在任上的这几年见过的最有意思的几件事之，不由得一笑，思虑纷飞，却发现之前几件有意思的事情似乎都和张步凡或多或少有些关系，于是又是一笑。 “局长，张步凡申请的这个电影节，是不是有点太不靠谱了一点？”身边，张局这几年培养起来的左膀右臂小李皱着眉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张局问道。 “一个完全没有评奖环节的电影节，也不办什么交流会之类的，整个电影节的内容就两个，电影放映和电影交易，我还是头一次见这种类型的电影节呢。”小李说道。 “确实很少见。”张局点了点头，“我干这个工作这么多年，也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电影节。” “而且，其他不说，就这个电影交易环节我觉得就有些不靠谱。”小李接着说，“咱么国家对于外国电影引入这一块是有明确规定的，分账片和买断片的数量都有明确限定，如果他的电影节真的举办了，那么在他的电影节上达成交易的国外电影，到底算不算入这个数量里呢？如果算进去，那不等于以后所有电影引入都要看他的脸色来了？” “嗯，这也确实是个问题。”张局把意向书翻开到某一页，给小李看，“你看，关于这一点，他说的还是挺明确的。” “他的意思就是电影节上达成交易的电影不计入那个数量之中，那么问题就更大了。”小李的声音又快了一点，隐隐带着不快，“外国电影入侵严重，对于咱们本国电影有极大的不良影响和打击，更别说审批制度等问题了，这也是为什么咱们国家这么多年来，对于引入外国电影这一块一直把控的这么严格的原因，如果给他张步凡开了这个口子，那无异于在大坝上决了个口，以后谁想要增加外国电影引入数量了，就来上这么一出，到时候咱们国家的电影事业会变成什么样子啊？” “嗯，说的有道理。”张局依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眼看小李已经说的有点愤怒的样子了，他才摆了摆手安抚这位手下，笑道：“其实也没这么夸张，我也知道你真正担心的是什么。” 担心什么？确实，哪怕张步凡的这个意向书写的怪写的不好，但不至于让人生气愤怒，所以小李这样的反应自然是有其他原因。 什么原因？ 换届。 没错，今年将是张局在这个位置上的最后一年，从明年开始，这个位置就会换别人来做，至于是谁，说不准，张局自然是想让面前这位手下来继承这个位置的，但目前看可能不会太大，最大可能是上头空降一位下来，那位到底是谁，是个怎样的为人，张局都不知道。 至于张局自己，以他在这个位置上这几年做出来的成绩，自然是要升一升的，至于往哪里升？张局倒是大概知道，不外乎中影那边，至于什么位置，那就不清楚了。 而在这种比较关键的时候，张步凡却忽然提了这么一份东西上来，无异于一个烫手的山芋，如果张局处理的不好，对于他接下来的去处和位置必然有较大的影响，反之如果处理好了，却也获得不了什么大的好处。 这才是小李生气的真正原因。 张局笑了笑，接着说道：“我倒是觉得，这是个挺值得试一试的东西。” “为什么？”小李问道。 “咱们国家影视剧的情况，要说最清楚的，那肯定就是咱们这批人了，你也知道，从两千年往后，影视剧拍摄的限制其实是越来越大的，也就是一零年往后的这几年，因为外国电影的刺激，政策上才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放宽，然而，即便如此，这个创作氛围依旧被限制的很死，甚至连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都比不了。”张局说道。 小李点了点头，不说别的，被他亲自摁死的影视剧就有不知凡几，里面一些如果放到两千年前那段时间里，别说碰线了，都算不上最过分的那一批，然而没办法，上头政策如此，他们也只能照办。 张局接着说，“不说别的，就这小子之前折腾出的那个《药神》，不也差点胎死腹中么？” 说到这个，张局笑的有点开心，这也算是他的杰作之一了，这部电影能上，他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是不可或缺的。 “而接下来，我虽然不知道未来坐这个位置的人是谁，但是，政策在那，却是可以看出些东西的，我能断定，接下来的日子里，关于影视剧审批这一块只会变的越来越严，影视剧创作的路子只会变的越来越窄。”张局说着叹了口气，“这不是我想见到的，影视剧就该是服务大众的，该是百花齐放的，如果只能拍固定的几个路子的影视剧，那还有什么意思？” “这小子闹的这一出，却是给了我一个新的思路。”他拍了拍手中的那个意向书，说道：“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电影节，一方面增加了我国电影出口国外的机会，这等于是给咱们国内电影一个新的路子，毕竟咱们国家就那么多影院那么多块银幕，一年能进影院上映能赚钱的电影就那么多，那么那些可能没法在影院上映的电影，就完全可以向外寻求机会。为了能够……哈哈，说的粗俗些，为了能赚外国钱，必然会根据那些老外们的观影需求增生出不同类别的片子。” “二来，增加进口电影数量和类别，在此之前，因为咱们国家对于这一块的限制比较死，能够进来的电影几乎无一例外都是所谓的好来坞大片，也正常，这种大片才最赚钱吗，但是这种情况对于咱们的电影观众真的是一件好事吗？不说别的，欧洲三大电影节每年那些获奖电影，国内观众能看到的有几部？几乎没有！” “而一旦有了这样一个通道，让那些非大片的电影能够进来，不仅可以增加咱们国家观众的观影质量，同时，也能对咱们国家的电影市场再一次起到刺激的作用，而且，这样的刺激和上一次还不一样。” “上一次的刺激，因为造成刺激的都是一票的好来坞大片，为了能够击败人家，不……只能说为了不被人家打的太惨，咱们这边被刺激出来的也是一票的各种所谓的商业大片，但是，如果进来的是其他类型和题材的电影呢？是否有可能刺激出一个百花齐放的电影市场呢？” 小李沉默，作为老领导重点培养的对象，有些东西不是他看不到，就像张局说的这些，他真的想不到吗？当然不是，只是，他所处的位置，其实就相当于身在此山中，一叶障目，且事关己则乱，而张局却是即将离开，颇有点无事一身轻的感觉，自然是旁观者清。 而且更重要的是，不仅看清了，胆子似乎也随着即将卸任而大了不少，以前需要老成持重，现在则有点放飞自我了。 “你知道的，我很喜欢看电影。”张局继续说，“但是这几年，能够让我为之喝彩的电影真的是越来越少了，我不想到未来的某一天，甚至一部能够让我看下去的电影都没有，所以啊，趁着现在我还有这个能力，我应该做些什么，为了将来。” 这要是放到古代，听到上官说这样一番话，估计下官就要深受震撼涕泪横流了，小李没有，主要还是因为老领导不吃这一套，他想了想，试探问道：“那就……批了？” “批什么批。”没成想张局居然来这么一句，就看这位即将卸任的老领导又拍了拍手中的意向书说道：“就凭这个他就想过审可不行，很多东西都没有说明白呢。” 他翻开一页指着上头的文字说道：“比如这里，就根本没有说明可进行交易的外国影片的题材类型，这怎么行？万一他搞来搞去，把这里搞成了另外一个商业大片引进通道，那还有什么意思？另外还有这里。” 他又翻到另外一页，就这个行为已经看的小李有点自惭形秽了，这个意向书他当然看了，但是看的远没有张局仔细，也就是知道说的是些什么的程度，哪像张局这样，哪些内容在哪一页都记住了。 张局指着意向书说道：“关于入选电影节，也就是入选交易环节的电影的选定，由他们主办方创立的委员会，以及咱们总局这边派出的工作人员一起进行审核后确定，这里就存在很大的问题，比如权利划分这一块，以哪一方的意见为主？我们总局的工作人员在这里面是一种什么身份？如果出现较大分歧的时候该怎么办？这些都是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小李不自觉的点点头，这确实是个问题，关系到了国内外审核体系的差异问题，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其中，电影节主办方的委员会最多算是民间组织，而总局工作人员却是官方组织，如何协调这两者之间的关系非常重要，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变成在总局在这个电影节内设立了一个分局，对电影节选片处处掣肘，甚至出现夺权的可能，到时候，这个电影节的所有初衷都将不复存在。 “当然了，这是我们双方的问题，而不是单纯他张步凡那边的问题。”张局最后一锤定音，“我已经在这个意向书上把一些有问题需要明确或者沟通的地方都标记了出来，你拿去给张步凡，让他完善之后亲自过来，我们把所有细节全部讨论清楚。对了，明确的告诉他，但凡有一个小问题说不清楚的，他的这个电影节都不要想办了！” “是，张局。”小李急忙起身，郑重拿起张局递过来的那份意向书，转身离开。 张局靠进椅子里，闭上双眼，缓缓吐出一口气，自语着，“这也算是我在离开之前，为中华电影做出的最后的贡献吧……” /57/57044/31223024.html 第八百八十七章 三战 八八六章又被屏了，并且遭到了一些警告，在努力解除屏蔽，不过看起来可能性不大 这本书到这里就接近结束了，估计还有不到十章（可能更少）的样子。 ………………………………………………………………...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57/57044/32180950.html 第八百百十八章 让票房飘一会儿 时间迅速推移至十一国庆节，《战狼2》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日子总算过去了。 一来是《战狼2》上映时间实在太长了，该看的早看过了，不该看的就算再延长也不会去看，所以，在9月30日这天，《战狼2》终于宣告...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57/57044/32180951.html 第八百八十九章 我家闺女缺玩具了 当《红海行动》传出打破首日票房记录的时候，却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仿佛大家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张某人的电影一直都是为了打破纪录存在的。 而这个消息传出去的时候，还呆在于骞的马场，哦不，应该是宠...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57/57044/3218095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