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恋》


 第一章 缘起

    缘起…

    「山、树，风回来了。」彷彿是记忆深处的呼唤，也许是曾承诺过的，来到山上就好像回到家的感觉，话也就不自觉的这么说出口。

    一向习惯凡事交代清楚的自己，除了非递辞呈交接不可的工作，倒是头一回什么也没留的离开，顺着心灵的呼唤来到玉山，是对、是错，自己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并不后悔，心情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舒畅。

    现在回想起递辞呈时老闆的面孔，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向给惯人脸色看的老闆，没想到有一天也会看属下的脸色吧！尤其是出自于一个向来柔顺的员工，一脸的决绝，一定把他吓坏了，留都不敢留就准了。

    「哈！哈！哈！」想到就好笑。

    一阵山风吹过，山上的花草、树木似也有所感应似的跟着左、右摇摆着，彷彿也正开怀的笑着。

    一辆麾托车停在林柔风的面前，机车座上的人看着眼前这个狂笑的女子，脸上的表情怪怪的，纳纳的开口问。

    「请问你是林小姐吗？」心里想着，不会吧！这个女的有点给他怪怪的，没人也笑的这么开心。

    突然有人停在自己跟前，连忙止住笑意，不过还是被对方给看个正着，有些不好意思，偏偏对方居然知道自己的姓氏，该不会是来接自己的人吧！

    「是，我就是林小姐。请问你是..？」

    「噢！我是管理处的人，是来接你上山的。」

    「噢！谢谢！」

    「你的行李呢？」看了看左、右没看到有行李，还在纳闷。

    「喔！只有肩上的，我自己揹就可以了。」

    「ok！上车吧！」拿了安全帽给她。

    戴上安全帽，坐上机车后座，听着载自己的男生自我介绍着。

    「我叫李林学，大家都叫我小李。」

    「”林学”哈！看来你天生註定吃这一行饭哦！」林柔风打趣着说。

    「哈！是啊！大家都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

    「我叫林柔风，叫我小风吧！」声音随着山路的蜿蜒，回盪在山谷间。

    记得才刚上山，自我介绍的对白仍鲜明着，转眼间都过了一年多了，真是应了那句话『山中无甲子，寒岁不知年。』清晨五点躺在床上再无睡意，窗外的树摆动着，似乎在跟自己道早安。

    「早啊！伙伴们。」起床梳洗完毕，顺便将昨夜写好的家书拿在手上，今天会有人上山，可以託他们顺道寄信。

    爸、妈收信安好：

    女儿我一切无恙，身体也好，勿为我掛念。

    再过几天就是爸的生日了，原谅女儿我无法与你们一同庆祝，只能捎信祝您生日快乐。

    附上山中野產”野生蜂蜜”，听说顶好的，希望你们会喜欢。

    祝：

    平安

    女儿小风敬上

    「究詰，你知不知道，这信又是从什么地方寄的，那里有產这种野生蜂蜜啊！」林家二老问着准女婿。

    看了半天究詰也只能摇摇头，柔风向来聪颖，她不但把标籤撕了，甚至连信的邮戳也没一回相同过，时而在东岸，时而在西部，叫人摸不着头绪，更无从探查起。

    「这种野生蜂蜜很多山上都有，更何况柔风连标籤也没留，根本没有办法查它的出处。」究詰叹着气说着。

    「都一年多了，小风这个丫头也不知道在那里？」林母有些忧心的说着。

    「妈，你不用担心，我相信柔风没事的，瞧！她信中的那种平静语调，相信她一定过的很好，等她想通了，她自然会回来的。」究詰安慰着二个老人家。

    「真是难为你了，还肯等我们家小风。」林父说着。

    「爸，别这么说，这是我自愿的。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有事再打电话给我。」

    「好，你开车小心。」林父交代着。

    「好，再见！你们别送了。」

    送着准女婿离开，林父忍不住叨唸。

    「小风这个丫头，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嫁，还搞得不知去向。唉！」二人进屋去。

 第二章 思念

    嘟..嘟..。

    「喂！」

    「究詰吗？我是薇薇啊！听说柔风又有来信，是不是？」身为柔风死党的薇薇，一直都为柔风的离开而纳闷，却无答可解。

    「嗯！」

    「信上又说些什么？有..提到我们或你吗？」有些迟疑的问着。

    叹着气回答。

    「她只是祝福林爸生日快乐和问候家人而已。」

    「柔风，她到底在干什么！说都没说一声，连信也不留一封给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算什么死党嘛！」一肚子火。

    「别呕了，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

    「万一她不回来呢？」话一出口便觉得太衝动了。

    「我是说..。」急着想解释。

    「我会等她一辈子。」肯定的说着。

    「究詰，你太痴了。」听得薇薇都觉得心疼。

    「不，是她太好了，才值得我这么为她执着。」

    「你这么傻等，小风根本就不知道，搞不好她是跟人家跑了呢？」

    「薇薇，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柔风不是那种人。」有些生气。

    「我是为你不平嘛！」

    「我知道，可是我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她只是有些事还没想清楚罢了。」

    「究詰..。」薇薇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别说了，我想休息了，明天还有个大手术要动呢？」声音透着倦意。

    「bye！」掛上电话，熄了灯，看着窗外的霓虹闪烁，想起柔风曾说过的一些话。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不见了，你会怎么样？」歪着头问。

    「找你，无论天涯海角。」

    「如果找不到呢？」

    「等你。」

    「等多久？」

    「一辈子。」

    柔风笑了笑，摇摇头。

    「你是黑夜而我是白天，怎么会凑在一块呢？」

    「白天和黑夜本就是搭档啊！」搂着柔风的腰，轻轻的说着。

    「还记得我说过的，你是盆亮眼的盆栽，适合于都市丛林，而我只是山林田野中的小野花罢了。」

    想着，想着，是自己的疏忽，柔风是早起了心念往山林去的。

    「唉！柔风，你到底在那里？过的好吗？身体一向柔弱的你，怎能适应山中的生活呢？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为什么？为什么？」在朦胧间睡去，梦中全是柔风的笑脸。

    「对不起！请问一下，赖文诚先生在吗？」一伙人中有人带头问着。

    「文诚噢！你们等一下哦！文诚有人找你喔。」向里边喊。

    「进来坐嘛！喝杯茶，暖暖身，天气冷噢。」热络的招呼着。

    「对啊，天气好冷噢！」摩擦着双手说着。

    「谁找我！」

    「他们找你啦！」

    「赖文诚先生吗？我们是山林生活节目的人，我叫沐清华，这是沉百煦教授，还有我们的工作人员…。」介绍着大伙。

    「噢！你们来啦！我刚才在想说你们会不会迷路了，怎么那么久还没到。」

    「噢！有些事担搁了，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关係啦！平安就好啦！不过今天太晚了，不适合上山啦！明天一大早我再叫人带你们上去啦！今晚就住这边啦！」

    「噢！那就不好意思打扰了。」

    「没关係的啦！你们还没吃吧！等会儿跟我们一起吃好了。」

    「小李，你带他们去宿舍。」转头对小李说。

    「你们整理一下，等你们洗完澡再过来吃饭。」又回过头来继续对他们说。

    「好，谢谢！」眾人道着谢，便由小李带着往宿舍走。

 第三章 万绿丛中一点红

    山中天色暗的快，不过才6点光景天色已全黑，气温也跟着下降，据说入夜后还会更冷，于是大伙都儘快的盥洗完毕好下去用餐。

    「噢！你们的时间算的很准哦！才刚想去叫你们来吃饭，你们就来啦！」

    「打扰你们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还让你们叫吃饭那怎么可以，当然要自动自发嘍。」沉教授的一番话，把大伙都逗笑了。

    「哈！你们要多吃一点哦！今天你们的运气很好，刚好轮到小风掌厨，可以吃一顿好的，不用被我们这些男生虐待。」

    「什么意思啊！」大伙正莫名着，才问就听到一个女声至身后响起。

    「别听赖哥胡扯，他们煮的才是一流的山林野味，等你们下山时，记得跟他们要一顿吃的才是。」

    「你们好，叫我小风就好了。」一边放下手中的菜一边说着。

    「好。」大伙也回应着。

    「哇！你们这边还有女生噢！」沉教授讶异的说着，眾人也是一阵惊奇！

    「是那家的眷属啊！偷渡上来的唬！」摄影师小杜开着玩笑。

    「什么眷属？明天要带你们上山的人就是她耶！你还乱开玩笑，小心她放你们鸽子。」

    大伙更吃惊了「女生嚮导，没搞错吧！」

    「文诚，你别吓他们了啦！」

    「她是我们这里最年轻的研究员，我们这些老人家只会爬山、顾山、巡山啦！要研究山，就要靠她啦！跟她走才不会漏掉奇景异卉啦！」

    「哦！马哥，你什么时候也这么会咬文嚼字起来了？」小李希奇的说着。

    「好了啦！你看你们把人家吓得连饭都不敢吃了。」看看眾人果然都停手没再动筷子。

    「吃饭吧！别理他们了，他们太少跟人聊天了，一看到人类就说个没完，净吓人家，明天的事明天自有定数，不用吃惊也不用讶异，做你该做的事就对了，何需心烦，吃饭为大。」劝着眾人动筷子。

    看着眼前这个清秀的长发女子，竟会是明日要带大伙登山、探访的人，眾人吃惊不小，听着她颇富玄机的言语、和风般的笑容，让人安心不少。

    吃完饭，约好出门时间，叮嚀大伙早早入睡，好应付明日的挑战。

    一大清早大伙上好装备，只见昨日长发披肩的女子，早在门口等候，看到大伙出现拿出地图交代今日的行程，休息点、水源区、扎营处..等等，有条不紊的说完，令大伙昨日残馀的一点质疑心，都消失无踨，大伙心里想着：『没有三两三，岂敢上梁山。』

    「没问题吧！如果没有我们就出发囉！」

    大伙重新上装备，一同向登山口迈进。

    一路上她尽心的协助大伙的拍摄工作，同时也和大伙讨论着山林中的生态，听得沉教授连连讚许，大伙更是佩服她了，因为有她带路这趟行程生色不少，很多容易被忽略的小生态，都因她的细心才能在镜头下绽放光芒，只是她一路上都避着摄影机，一直不肯让自己在镜头前露面，叫大伙不解？

    每次录节目，那个人不是直想露脸，只有她会闪镜头，愈是如此大伙愈是想留下她的芳踪，只可惜一直苦无机会。

    「小风、沉教授，你们在看什么？」看着他们俩围着一棵树看。

    「玉山杜鹃啊！」小风回应着，却没回头，还继续和沉教授谈论着。

    「哇！这么多朵，怎么跟平地的不太一样。」

    「对啊！很漂亮吧！」还是专注在花上。

 第四章 凑对

    看着她用心观赏着花，打手势叫摄影师用长镜头将她与杜鹃一併摄入影带中，还故意站在她身边帮忙挡住，不让她发现。

    「小杜，你要不要取一下镜头。」

    才刚收好镜头，小风便喊着摄影师，大伙都觉得好险，像她这么一位人物，更难得的还是一位女生，岂可错录芳踪。

    五天四夜的行程转眼已过，大伙又回到管理处。

    「谢谢你们的帮忙，让我们顺利的拍完，真的很感谢你们。」清华说着。

    「没有什么啦！都是小风在忙，我们什么也没有帮到啊！要谢就谢小风一个就好了啦！有空带她去都市玩啦！在这里都没有人要啦！交不到男朋友啦！」

    「赖哥..你在说什么呀！」小风听到忍不住抗议的说。

    「我说的是实话啊！」

    大伙笑成一团。

    「趁早下山吧！天黑了路就不好走了。」

    「谢谢！bye！bye！」

    「bye！」

    告别了小风他们，大伙仍意犹未尽的讨论着山中种种。

    「清华，你不是还没有女朋友？」沉教授像想起什么似的问着。

    「对啊！他常说好女孩难求。」摄影师小杜一边整理器材一边说着。

    「说真的，小风这个女孩子还蛮不错的，长相、内涵都是一流，更难得的是还肯对山林付出那么多心血，这种女孩子很难找了哦！」教授语重心长的说着。

    「对嘛！你把她追到手，那我们就又多了一个成员啊！」企划也凑着说。

    「是啊！你也就不用像我们一样老被老婆埋怨，反正夫唱妇随嘛！」这下子连导演也来凑热闹。

    「你们在说什么啊！」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说真的，考虑一下吗？反正你长的也不差，又是牙医。」小杜说着。

    笑了笑，当眾人在开玩笑。

    「再说吧！」不过心中倒是对小风留下深刻的印象。

    助理小曼都快疯了，自从那一集播出之后，电话络绎不绝，除了正常的问录影地区外，就是问那个女孩是谁，偏偏那组工作人员是怎么样也不肯透露，小曼都快烦死了。

    「怎么啦！我们美丽的小助理，怎么在唉声叹气的啊！」导演刚开完会先走出会议室，看到正在叹气的助理小曼问着。

    「还说呢？自从你们去山上的那一集播出后，电话就没断过，几乎都是在问那个女的是谁？偏偏你们都不肯说，你知道我电话有多难接啊！」抱怨的说着。

    「喔！你说的是那个响导吗？」像想起什么似的说着。

    「对，就是她。她到底叫什么嘛！」趁机想套话。

    「哈！不知道，也不能说，因为啊！..。」吊小曼的胃口。

    「因为什么？」小曼急着想知道。

    「那是我们偷拍的，主角根本就不知道，你说我们能说吗？」小声的告诉她。

    「什么！你们偷拍的？」吃惊的大声说。

    「你们在聊什么啊！大呼小叫的。」清华与大伙也出了会议室，才出来就听到小曼的声音。

    「聊那个女的啊！」没好气的说着。

    「那个女的啊！」眾人也问着。

    「那个嚮导啊！」导演接着说。

    「噢！是她喔。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医院还有事，bye！」清华赶着离开。

    「bye！」大伙说着。

    「喂！清华到底有没有写信给人家。」沉教授好奇的问着。

    大伙耸耸肩，没人知道。

 第五章 未婚妻

    「可惜噢！奇花异卉乏人问津，埋没山林中囉！走啦！」沉教授也离开了。

    大伙互相看了看，各自回到工作岗位上。

    才刚回到医院，助理便知会有人找他，来到会议室看到老同学兼同事的究詰。

    「究詰？好久不见，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给吹来了，今天没手术啊！」笑着问候。

    究詰可是外科的当红炸子鸡，当初自己选择了牙科又去主持山林节目，虽与他在同一间医院却难得见上一面。

    「她，柔风她到底在那里？」有点无措。

    「柔风？谁啊！」平常很难得看到究詰慌乱的，如今的他看来却是一脸的无助。

    「就是你们上一集山林生活节目中，站在玉山杜鹃旁的那个女孩啊！」有点急燥。

    「她！你认识？」

    「她是我的未婚妻。」叹了口气说着。

    「小风是你的未婚妻？」这叫清华吃了一惊。

    点点头。

    「怎么会？」

    「去年她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我们找遍了所有她可能会去的地方，就差没报案。」

    「一年来除了偶而她会捎封问候的信给她的父母外，没人知道她的下落，她的父母非常的担心。」

    「信上没留地址吗？」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只要她想躲，我们根本就没法找她，她的信一直都是从台湾的各个角落寄出，怎么找？所以我希望..。」

    「其实那个画面也是我们偷拍的，她本人根本就不愿在萤幕上露脸，现在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了。」

    「能告诉我她住在那里吗？她的父母真的很想念她，也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她的身体一向不是那么的好，拜託你告诉我好吗？」几乎是恳求的语调。

    看着老同学焦急的眼神，清华真的有点矛盾，明白老同学的心情，却更懂得小风躲避的念头，怎么办…？

    「你可以先告诉你的岳父、母他们，小风她过的很好，至少一个月前我看到她的时候，身体状况也蛮好的，否则也不能跟我们去爬山了，等你排到假我就带你们去找她。」

    「谢谢你！清华，我还有事先走了。」又匆忙的走了。

    送走了究詰，清华也蛮头大的。

    毫无预警的看到家人，小风呆了，手中的铲子掉在地上。

    「小风。」母亲抱住了小风。

    「爸、妈，你们怎么..？」看到清华与究詰，也就明白怎么一回事。

    「让妈妈看看，你变黑了，也结实了点。」

    「气色好多了，过的好吗？」父亲边打量着说。

    点点头。

    「到里面聊。」

    「伯父、伯母喔。咦！清华..？啊！那个又是谁？」有点纳闷清华的出现，也莫名着另一个男子是谁。

    「赖大哥，我又来了。」

    「好啊！中午在这边吃，我去交代一下。」看着情况不对，藉机走开。

    「赖大哥等我，我进去跟小李他们打个招呼。」也跟着走，清华知道他们需要时间聊聊。

    面对着站在父母身后的究詰，不知该说些什么，倒了杯水给他们同时在父母的身旁坐下。

    「小风，跟爸、妈回家好不好？」

    「妈，你不觉得我现在过的很好吗？连身体也比以前好很多，不再病奄奄的，人也变的有精神多了不是吗？」

    「小风，这毕竟不是你的家，你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山上，而且你总不能让究詰一直等下去呀！」

    「爸，别逼柔风了，我不要紧，我愿意等，只要她觉得好就好。」见到柔风手上的订婚戒子不见了，担心着无缘。

    「小风，就算你不为了究詰，也该为我们二个老人家想想，我们还有几年可以活，你总不能让我们一直掛着心放不下吧！我们还想在走之前看到你结婚，甚至还想抱孙子呢？」

 第六章 告别

    「妈，你不要这么说好吗？」

    「小风，回家吧！」

    面对着父母殷切盼望的眼神，又看到究詰深情企盼的脸，以前那种疲惫的感觉再度袭身，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难到你要我给你跪下吗？」林母欲跪。

    「妈！」小风一声惊呼，连忙扶住了母亲。

    「好，我回去，我回去。」逼于无奈，只好点头。

    「真的。」大伙脸上一片欢喜。

    「不过要再过几天，我这边的工作不能说走就走，总要交代清楚。」

    「好，那我就住在这里等你处理完，我们再一起回家。」

    「不，爸、妈你们都先回去，这边太冷了，不适合你们住的。」

    「不，我一定要守着你，免得你又不见了。」林母执意的说着。

    「我保证，事情处理完我一定回去。」

    「我不相信。」林母仍固执着。

    「伯母，这样好了，你们先回去，我在这里等小风，等她把事情交代清楚再送她回去，好不好？」清华手上端着菜刚好走进来，听到他们的争执，适时的开口提议，恰好帮小风解了围。

    「你？」

    「清华，这样你方便吗？」究詰问着，知道自己是没办法留下来的，这个月的事太多了，连今天的假都是硬着头皮请的。

    「不碍事，我本来就排了假要出外景的，反正公司还有预备的主持人，打个电话交代一下就好了，我知道你很忙，而且伯父、伯母还需要你安顿。」拍着究詰的肩膀说着。

    「谢谢！」感激的说着。

    「又没什么，最重要的是大家可以安心。」

    林家双亲互相看了一眼。

    「爸、妈，就这样好了，清华做事你们可以放心。」究詰也帮忙说服二老。

    「好吧！小风你一定要回来噢！我们在家等你。」林母叮嚀着。

    「吃饭囉！」赖哥招呼着眾人。

    小李、马哥他们也正好把其馀的菜都端上桌，大伙各怀心情的吃完了这一餐，又摸了些时候，才送走了他们，小风的心好沉重。

    「对不起！」

    「嗯？噢！没关係，不怪你，有些事总是要解决的，时间早晚而已，你还是去出外景吧！我会回去的。」

    「我知道，不过你总需要有个人帮你搬行李吧！」

    「我没有什么行李，自己搬就可以了。」

    「就算我想赶去出外景，恐怕也得等明天了，现在下山蛮危险的，你总不希望我出事吧！」

    「当然，我也没急着赶你走啊！」

    「看天色又快黑了。」

    「是啊！」望着天边的晚霞，心情沉重着。

    晚上跟赖哥递了辞呈，同时将目前正在研究的资料一併交给他，也许是习惯每天做记录，因而佷快的便能将资料整理出来做交接，跟家人说要几天做交代，无非是想上山再做一次回顾。

    赖哥虽不捨却也无奈。

    「好啦！女孩子还是要嫁人比较好啦！啊！我看你那个未婚夫噢！应该还不错啦！听说是个有名的医生喔。」

    「是啊！回去也好，别叫家人担心啦！」马哥也说着。

    小风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赖哥，我想再走一趟山。」

    「好啊！去跟那些树啊！草啊！什么的说声再见啦！它们会想你的。」

    「嗯！我有点累了，想早点睡，你们慢慢聊，晚安。」

    「晚安。」看着小风离去的背影，感受到她的落寞与无奈，清华觉好心疼却帮不上忙。

    也许还可以再陪她一段吧！清华在心中下了个决定。

 第七章 假陪伴真监视

    清晨4:30小风才开房门就看到清华站在门口，似乎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怎么？怕我逃跑，在门口站卫兵啊！」忍不住想笑。

    「嗯！可惜啊！可惜..猜错了。」还故意摇着头。

    「哦！」有些纳闷。

    「想陪你上山。」认真的说着。

    「你开玩笑，你不是还要下山出外景吗？更何况你根本就没有带装备，怎么…！」清华挪了挪身子，小风看到他身后的装备，就没再说下去。

    「你怎么会带装备？」

    「你忘了我要出外景，装备一定会在车上的，而且不只是装备而已，甚至于连粮食都有人提供囉！至于外景队方面，昨天就打过电话找人递补了，今天再赶回去会被骂的。」发觉其他人也起床了。

    「对啦！有清华跟着我们也比较放心啦！」赖哥一脸惺忪的模样。

    「赖哥，不好意思，把你们吵醒了。」

    「没有关係啦！早点出门吧！一路顺风哦！不送你们了啦！我们还想再去睡个回笼觉，再见啦！」

    「再见！」

    「走囉！」上了装备出门。

    送走他们马哥便回房去，昨晚为了准备粮食被清华折腾到半夜，当然要补一下眠。

    「老囉！连几个鐘头都熬不了。」赖哥自言自语的走回房间。

    一路行来，看得出她对山林的眷恋，身旁的植物乃至藤类、花草，似乎也感受到离别的气氛，纷纷像对老友道别般的诉说着眷恋之情，连站在身旁的自己都觉得难受，但终是要分离。

    再回到管理处将行李上车，在眾人的目送下，不捨的离开山的范围回到尘嚣都市，临下车前清华不忘交代着。

    「有空的话，不妨跟我们出趟外景，观眾们都很喜欢你，而我们那组工作人员更是天天念着你。」

    「嗯！」点点头下车，回到久违的家中。

    回来的这几个月，父、母为了怕自己再消失，硬是不让自己出去找工作，同时与究詰轮流，说好听是陪伴实则是监视，要不是近期内无良时吉日，恐怕早被逼着嫁出去了，嚮往的山林，只能在电视或梦中寻觅了。

    「小风啊！日子选好了，就下个月初三，好日子，你跟究詰得赶快去拍婚纱啦！别再推三阻四的了。」林母高兴的说着，一点也没察觉女儿的脸色变了变。

    「下个月初三，怎么会那么快！」

    「还快啊！你妈还嫌太久了呢？就你在说快。」林父也插话进来。

    「可不可以不拍婚纱？」

    「你在说什么啊！」

    「我有点累了，想先去睡了。」为了避免再被母亲叨唸，乾脆离开现场。

    「你晚点再睡嘛！究詰待会儿会过来跟你讨论婚礼的事呢？」

    门铃响起。

    「应该是究詰来了，老伴你去开门，你就给我再等等。」

    「婚事你们做主就好了，我真的累了。」起身要上楼。

    「爸、妈。」究詰却已进来，后面还跟着清华。

    「伯父、伯母。」

    看到他们稍微停了停脚步。

    「究詰、清华，你们可来了，小风还说什么要去睡了，对自己的婚事真的是一点都不着急。」

    「对不起！清华、究詰，我是真的很累，有什么事你们就跟我父母商量好了，我先去休息了。」一脸的倦容。

    「没事吧！你的气色蛮差的。」清华关心的问着。

    「对啊！要不要去看医生。」究詰也发现了。

    「不用了，我家就有二位医生啊！放心我没事，只是倦了，晚安。」

    看着小风上楼，清华心中只觉得难受。

 第八章 枯萎中

    她变瘦了，人好憔悴，像棵缺少光和水的花朵，苍白而柔弱。

    只顾着注意小风，都忘了眾人还在讨论着婚事，也没听到林父在对自己说话。

    「是嘛！清华，那就麻烦你了。」发觉清华没在听。

    「清华..清华..，你在想什么..？」究詰推了推清华。

    「噢！没什么..」加入眾人的讨论中。

    林父却隐约感觉到有点异样。

    连日的阴雨，让大伙担心着拍照当天的天气，然天公作美的出了个艷阳，三个多月不曾出门的小风，面对着阳光有些不能适应，一脸倦容被工作人员形容是最没有生气的新娘，与新郎喜悦的脸形成强烈的对比。

    清华抽了个空来探班，小风的倦意都看在眼底。

    「还好吗？看你累坏了，喝些水吧！」递了面纸与水给小风。

    「清华，你来的正好，帮我陪一下小风，刚医院打电话给我，说有个紧急手术要开，我必须赶回医院去，不能陪她了，待会拍完麻烦你帮我送她回家，谢啦！」究詰也看到清华拉着他说。

    「柔风，等我开完刀再去你家找你。」吻了一下小风的脸庞，匆匆的离去，也没询问清华是否有空。

    「会不会担误你的时间，不好意思，还让你在这陪我。」小风歉疚的说着。

    「噢！没关係，反正我下午也没门诊，看你拍婚纱也不错，正好打发时间。」

    「真想不拍了。」

    「我刚到时问过摄影师了，他说还有几张就拍完了，加油！」鼓励着小风。

    「好累。」

    「拍完就可以回家啦！」

    「我怕我撑不下去了。」叹着气。

    「不会的，一下就好了。」把她拉起来。

    阳光好大，好大，走没几步只觉得晕眩，景物在眼前晃动着，似乎听到有人在惊叫，就再无知觉了。

    清华即时扶住了小风昏厥的身躯。

    「小风，小风..。」先帮小风急救并指挥着眾人。

    「快去开车。」抱起小风就往停车场跑去。

    医院里究詰还在动手术，而林家二老也不在家，只有清华与医生讨论着小风的状况。

    「旗宾，她是不是中暑了。」着急的问着。

    「没错，你的判断很正确，你不走内、外科或脑科什么的，实在很可惜耶！」一样是同学的旗宾带点可惜的口吻说着。

    「拜託！你那壶不开提那壶，现在的重点是她是不是没事，因为我总觉得..。」

    「唉！高材生，还好你没走其他科耶！要不然不是叫我们全都得坐冷板凳了。」

    「少不正经了，她到底是怎么了？」

    「说正经的，她有很操劳吗？」

    「应该不会啊！」

    「可是她怎么有点，怎么形容..？」

    「心力交瘁。」

    「对！形容的好，就是这句话”心力交瘁”，她非常的疲惫，如果不是非常的操劳，那就是心理影响生理嘍！」

    「像棵少了水和光的树，正在逐渐的枯萎中。」

    「亏你想的出这种形容词，不过没错蛮恰当的。」

    「你最好跟她谈谈，都快结婚了，还有什么事困着的话..总不太好吧！老婆可是只有一个而已哦！」

    「你想那去了，她是究詰的未婚妻。」

    「丫..不会吧！别人的老婆，你居然急成那个样子，该不会..？」

    「你又想那去了，我们都认识的。」

    「好，当我没说，那究詰呢？老婆病了，他人呢？她也应该快醒了。」

    「他还在开刀房。」

    「噢！那你去陪陪她吧！是你说你们认识的，有事再叫我。」

    「谢啦！」

    「老同学说什么谢，走啦！快进去吧！」带着笑离开。

 第九章 静养

    醒来是一大片的白入目。

    「醒了，你把大伙吓了一跳。」

    看着清华，想坐起来，却还是觉得有点昏。

    「我不知道，只觉得眼前的景物在晃动，就再也没有知觉了，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工作人员呢？」

    「我让他们先回去了。」

    「噢。」

    「小风，你快乐吗？」小心的问着。

    「为什么这样问？」有点讶异。

    「因为我看到一棵树，在逐渐的枯萎当中。」

    「山林里的树只能在山林里存活，植到了平地栽种，若又遇到了不懂的照料的人，也就只能任它枯萎了。」望着窗外语调平静的说着。

    「没办法解决吗？」听得出小风语气里的无奈。

    「我累了，真的好累、好倦，我已经挨了30个年头，我挨不下去了，真的挨不下去了，否则我也不会一声不响的离开，这心情有谁能了解呢？」语调中带着忧伤。

    「会的，总会有人懂得..。」清华真的好心疼。

    「还有机会吗？」无奈的望着清华，摇摇头。

    清华无话可说。

    在医生的建议下，小风在医院住了几天，出院前身为主治大夫的旗宾还不忘交代着。

    「病人需要静养，最好远离都市、闹区，找个清幽的地方，对她病情比较有帮助。」

    就这样小风搬进了清华在阳明山上的别墅。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清华。」林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的说着。

    「怎么会呢？反正我也只有假日才会回这里，你们来这住还可以让屋子多些人气，我只怕你们会嫌太偏僻了呢？」清华边搬着行李边说，话才说完就听小风一阵惊呼。

    「哇！好棒噢！」小风一脸兴奋。

    「看来小风已经替我回答了。」林父与清华二人笑着往里走。

    「视野好宽广，还有个院子，都是花草。」用力的深呼吸，这记忆中睽别已久的味道。

    「喜欢吗？」清华问着。

    「嗯！转身就想去院子里抚弄花草。」

    「ㄟ，你的身子才刚好不要太劳动，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碰。」拉住想进院子的小风。

    「你说的哦！不可以反悔。」像个孩子般的要着清华承诺。

    「好，没问题，到时候随你搞，这总可以了吧！」清华陪着笑说。

    「嗯！我太兴奋了，真的好高兴。」连日来的忧鬱一扫而空。

    站在一旁的林父始终没插话，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不禁想着。

    多久没看到小风如此快乐的模样了，自己是不是太逼小风了，竟没留意到她的快乐与否。

    「老伴，你有没有发现他们俩个怪怪的？」林母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看着俩人说着。

    「是嘛！我只知道..咱们女儿很快乐，先进去收拾一下吧！」拉着林母进屋，不让她再胡思乱想。

 第十章 快乐

    住在阳明山上的这段日子，林母从来都没看过，自己女儿那么活跃过，那些她老是搞不懂名字的花啊！草的，小风可是每株都熟稔着，像是她老朋友似的，每当小风走过时，总是摇头摆尾的活像是在跟她聊天、道好的样子，林母是真的不懂了，就连清华走过时也是这副得性，但是不管是林父或是她自己甚至究詰走过，都没见这些树啊！什么的，那么热情。

    「小风。」

    「嗨！清华，来来..告诉你，曇花今天晚上会开哦！你看它的花苞已经成熟了，今天晚上一定会开。」看到清华就拉着他走到曇花前。

    「ㄟ，真的耶！看来晚上得挑灯夜战了。」看着曇花兴奋的说着。

    「嗯！一定要等到它开。」二人笑的很开心。

    「你们俩个再看什么啊！」俩人忘形的笑着，混然不觉林父来到身后。

    「伯父。」

    「爸，你回来啦！」我们正在看曇花，今晚它会开花噢！」

    「是嘛！那很好啊！有花看嘍。」

    「不过..半夜才会开喔。」

    「半夜！那不折腾我这把老骨头。」

    「我们可以拍照给您看啊！」

    「这个主意不错，清华。」

    「先进去吧！山上转眼就起风了，待会我把它搬到屋簷下，晚上好方便赏花。」

    「嗯！麻烦你了，公事包给我，我先帮你拿进去。」

    「好，谢谢。进去吧！」将公事包递给小风，动手搬起盆栽。

    「小风，清华是个很不错的人噢！」林父尾随在小风的身后说。

    「爸！」小风停了停脚步。

    「这段时间，你快乐吗？」拉着女儿走进屋内。

    想了想，肯定的点着头。

    「嗯。」

    「那就对了，爸爸不想让一棵山林中的树，在身边枯萎。」语重心长的说完。

    「爸..。」

    「究詰那边，我会去跟他说的。」

    「爸。」

    父女俩抱在一块，让放好花要进屋的清华呆了一下。

    不管林母如何反对，在林父支持下，小风还是成为山林生活节目的团员之一，随着清华一同探访山林生态，而林父则约了究詰出去聊聊。

    「爸，您找我什么事啊！柔风好点没，最近太忙了都没时间上山去看你们。」

    「小风身体和精神都恢復了。」

    「噢！看来旗宾的建议蛮有效的。」自己说着。

    「究詰，你喜欢住在山上吗？」

    「山上？怎么可能，我比较喜欢海边，山上太多声音了，而且不方便吧！」

    「爸，您怎么会问这个？」

    拿出订婚戒子放在桌上。

    「我知道，说什么都是多馀的，但我只希望小风能够幸福、快乐。」

    「为什么？柔风的决定吗？我那里做不好还是那儿做错了？」看着林父坚定的表情，情绪反而慢慢的冷静下来，其实早在山上，看到柔风手上的戒子不见时，心里就有谱了，但它还是来的太快了。

    「不管我再怎么努力，是吗？」怀着一丝希望问着。

    「那不是努不努力的问题，而是小风要的是你无法给的，也许你该去看一看，她快乐的样子。」

    「她去出外景了，明天下午才会回来，你不妨去公司接她，或许你能明白，我先走了，你想想吧！」

    望着林父远去的背影，究詰的心好痛、好痛。

 第十一章 解除婚约

    刚下山的小风与眾人一同回到公司，下了车大伙还意犹未尽的讨论着，没有人发现远处，坐在车内的究詰。

    那张笑脸和精神，是究詰从来不曾见到过的。

    待大伙卸完了装备再出来，只见小风和清华俩人有说有笑的准备上车，还是清华先看到了究詰的车。

    「小风，是究詰。」叫住小风刚想坐进车内的身子。

    「小风，是究詰。」叫住小风刚想坐进车内的身子。

    「你怎么来了？」

    「刚好有空，听爸说你出外景，今天回来，就绕过来等你好载你回家。」

    「噢。」看着究詰的表情，觉得有些怪。

    「柔风，你快乐吗？当你面对山林中的各种生态的时候。」

    「嗯。」肯定的点点头，心里想着，难到父亲已经跟究詰说了。

    「不想在都市过生活了吗？」

    「如果可以的话。」

    「真的一点都不想吗？」有点乞求语调。

    「对不起！」摇着头说。

    「哈！」人有点摇晃。

    「究詰，你没事吧！」清华觉得有点不对，也走了过来。

    究詰突然向清华挥了一拳，却被清华躲开。

    小风吃了一惊，她没想到究詰会向清华挥拳。

    究詰也很讶异，这突来的一拳居然没能击中清华。

    「你在干什么！究詰。」要不是因为登山的关係，习惯保持高度警觉心与弹性，怕也躲不过这突来的一拳。

    「没想到，连想打一拳出气都办不到。」

    「唉！清华，我真的很不服气，为什么？为什么我老是输给你，不论是在学校或在工作上，现在连感情..不公平。」大喊着。

    「究詰，在工作上你并没有输给我什么啊！你是外科的第一把交椅，而我不过是个小牙医罢了，我怎么能跟你比呢？至于感情..我不明白。」安慰着究詰，想缓和他的情绪。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以你的聪明才智，这第一把交椅对你而言，太容易了不是吗？医院里哪一个人不知道。」

    「不，你知道的，我并不适合那种争权夺利的是非战场，我向来松散惯了，要不是家人的坚持，我可能连牙医都不想当。」停了停，又继续说着。

    「山林才是我的最爱，一直都遗憾着没能读植物系的，你忘了吗？高中的时候你不也常笑说，我是一棵山林里的树，要害死我最容易了，只要把我移植到平地上就行了。」

    沉寂已久的高中时代的记忆，忽然间都被唤醒了，看着柔风与清华。

    「我明白了，明白了，好好照顾柔风，我走了。」开车便走。

    「究詰..，究詰..。」望着他扬长而去，清华来不及拦。

    小风始终没说话，也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小风..。」

    「回家吧！什么都别说了。」开了车门坐上车。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究詰便以出国深造的理由辞去了工作，同事们讶异着他放着大好前程不顾，执意出国，只有清华心里明白。

    当晚大伙沉默的用着餐，只有林母叨唸着。

    「奇怪了，究詰做的好好的，干什么还要出国唸书啊！他和小风到底什么时候才要结婚啊！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想的。」

    「他们俩个已经解除婚约了。」林父离开餐桌前丢下这句话。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都不知道？小风，这不是真的吧！」问着小风。

    「嗯！我吃饱了。」点点头，也离开餐桌。

    「这是怎么一回事，小风，不是妈要说你，像究詰那么好的男孩子，你要去那找..小风..。」追着小风的背影问着。

 第十二章 结婚去

    「老伴，你少说二句。」林父阻了阻林母的追问。

    「我先上楼了。」

    「小风，我还没问完呢？」

    小风不理母亲竟自上楼去。

    「清华，你吃饱了吗？我有事跟你说，咱们到院子里去。」看着清华也放下了碗筷，对着他说并带头朝院子走去。

    「噢！好。」清华回应着也跟着走向院子。

    「伯父，有什么事吗？」跟上了林父问着。

    「你有没有把握，把一棵山中的树给照顾好。」林父慎重的问着，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伯父..！」清华有些不解。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这棵树留在身边，用一种尘世的栽种方式灌养她，却几乎把她害死，现在我想把她交给一个懂得栽种的人，好好的培育她，只希望她能茁壮而非枯竭。」

    「伯父，谢谢您！你放心的把她交给我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因为我也是一棵山上的树。」认真的回答。

    「看来我这次没有看错人了，我也可以安心了。」

    「噢！不用让传统的习俗约束了你们，我知道你们俩都不爱那种方式，就找一种你们想要的方式完成婚约吧！」转过身又回头交代着。

    「伯母那边..？」有些担心她老人家不能谅解。

    「我会跟她说的。」

    「谢谢您！伯父。」

    「嗯！我先进去了。」走向屋内。

    一直担心的事，竟如此轻易的解决，连日因究詰的事而忧烦的心，一下子全解了。

    小风不懂，为什么这次的行程会临时改成另一座山。

    「不是要走大雪山吗？怎么出发前突然间改成玉山了，都没准备..行吗？」纳闷的问着。

    「放心啦！有人准备充份就够了，这一趟会很精彩的。」沉教授笑着回答。

    总觉得沉教授笑的有点曖昧，同时话中有话，而大伙的表情也都蛮奇怪的，不知在兴奋些什么？

    「走囉！出发嘍！咱们赶时间呢？」沉教授么喝大伙出门。

    「ㄟ，清华呢？」突然发现清华不见了。

    「他有些东西要准备，搭着另外一辆外景车先走了，上车吧！」一把被导演给拉上车，但车却不是往玉山走，反而向市区驶去，在地方法院前停了下来。

    「不是要去玉山吗？来法院干嘛！」小风更纳闷了。

    「证婚啊！」导演说着。

    「谁结婚啊！」一路上就这么被导演拉着走。

    「到了就知道了嘛！」连沉教授也卖着关子。

    「唉！你们怎么那么慢啊！」老远就看见製作人在喊。

    「塞车啊！而且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反正来的及就好啦！」沉教授还不忘打趣。

    「走走走，进去吧！新郎等一会了。」

    小风还是莫名奇妙，就被眾人给拉进去，一进去就看到一身登山配备的清华，手上还拿着一束鲜花站在中间，而席下全是工作人员，连爸、妈都来了。

    「还不快过去，就等你了。」

    「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沉教授给推到清华身边。

    「沐清华，你愿不愿意迎娶林柔风，成为她的先生。」证婚人问着。

    「我愿意。」

    「林柔风，你愿不愿意嫁给沐清华，并成为他的妻子。」法官又问着。

    「我..。」只见眾人在席下着急的猛点着头，还喊着。

    「愿意啊！」。

    这下子小风才真的搞懂了，将清华手中的捧花接过手笑着回答。

    「我愿意。」

    「交换信物。」

    「我没带耶！」小声的说着。

    「我帮你准备了。」拿出二个木头刻的戒子。

    「玉山杜鹃！」

    「嗯！我画图找人刻的。」

    「看来不能发胖了，否则就带不下了。」

    「礼成。」

    「恭喜噢！」大伙全围过来祝贺。

    「清华，别忘了还有蜜月旅行啊！」沉教授提醒着。

    「记得，放心。」

    「什么啊！」小风看着二人的对话有些奇怪，今天的惊奇够多了。

    「走吧！」拉着小风走，又向后喊了句。

    「喂！谁送我们一程。」

    「我们一起送你们上去。」大伙回答着。

    「去哪啊！」

    「上山啊！」

    「大伙不是要一起去吗？」

    「我们才不当电灯泡呢？」听到的人回答着，同时也笑成了一团。

    大伙送到登山口便下山，临走还不忘交代着。

    「好好玩啊！」

    「知道了，谢谢！」向远去的车队挥着手，直到车队看不见。

    「你怎么那么有把握，我会答应嫁给你。」看着眾人远去忍不住问着。

    「因为你老爸已经把你给拍卖啦！」开着玩笑说着。

    「我爸？」

    「嗯！说真的还真要谢谢你爸呢？」

    「走吧！再不走就扎不了营了，我可还不想让我的新娘子以天为帐、以地为床呢？至少总要有个帐篷可窝吧！」

    「贫嘴！走吧！」俩人一同向登山口出发。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