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习题:无解》 第1章 [冤家路窄]《恋爱习题:无解》 作者:楼采凝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序 新系列新气象!楼采凝 看见这几个字,各位应该了解意思了吧! 没错,这本《恋爱习题:无解》是“冤家路窄”系列的第一炮。 故事内容大致上是指一户姓“宛”的三姊妹与一户姓“嘉”的三兄弟之间所发生的爱情故事(上本书的序里凝介绍是四男四女,但事后决定浓缩成三男三女,让故事可以更精采、更集中)。 又为何会“路窄”呢?那是因为某些缘故,使得他们不得在一块儿,偏偏老天又喜欢作弄人,让他们相遇、相爱、擦出不灭的火花。 可以想见,他们必然会遭逢极大的考验,幸而“爱”是种无形的力量,它可以穿石亦可断金,那点小考验就不算什么了。 比较有趣的是,三位男主角各有不同的特殊职业、三位女主角亦有着不同的天分,这些天分可是她们与男主角之间感情的最佳助燃剂喔! 总之,在采凝的感觉中,这是个很新鲜、很有意思的系列,希望也能够于你心有戚戚,看过后有任何意见都可以告诉我喔! 此时,窗外正下着微雨,秋末冬初时分,应该已有些寒意,但直到现在气候还是非常酷热。就不知今年是否又将暖冬?冬天不冷就不像冬天了。其实我满爱那种得裹着厚厚羽毛衣过冬的感觉哩! 说到冬天,采凝要透露个好消息给大家,咱们“龙吟”将在明年初首次参加国际书展喔!朋友们,开心吗?兴奋吗?别忘了将压岁钱好好做个规画,春天一到,就可以购得满室书香了。 最后,还是那句老话,有关新书出版的最新消息都会在凝的网站上公布,欢迎朋友们有事没事来坐坐、聊聊,如果愿意定期收到电子报与赠书答题时间的朋友,也可以一并订阅。 凝语情话http∶//网然三姊妹念的是不同大学不同科系,但各有所长。 老大葳葳是她们三人当中最爱看书的,各种书籍都涉猎,甚至是过目不忘,一颗小脑袋相当于一整套的百科全书。 老二芯芯有着独特的音乐天分,从小无论哪种乐器,只要看着对方演奏一次,她便均能上手,因此在这十几年来的训练下,各式中西乐器都难不倒她了。 可可是老么,长相最甜沁,所擅长的才艺也与她的外貌最相配,举凡烹饪、家政,对她而言只不过是小case一桩。 “我最讨厌念书、写作业这些死板的东西了。”好不容易熬过高中联考、大学联考、研究所考试,没想到还要考,唉!芯芯真是怨叹呀! “这是制式教育,理解就好。”葳葳说来轻松。 “理解!那是大姊妳,对我而言太难了。”芯芯回她这么一句,“为什么不考钢琴、小提琴或古筝都行,我一定可以名列前茅。” “虽然背的不行,但这学期的实习课我可是满分喔!”可可是专攻餐饮系,这也是她的兴趣之一。 “妳们三个都不要烦,我已经向妳们的学校办理休学了。”突然,抚养宛家三姊妹长大成人的麦克爷爷从外面走了进来。 虽然他名为“麦克”,却长着一副东方脸孔,她们的国语也是他教导的。 “爷爷,您这是什么意思?”葳葳率先问道。 “有件事我一直隐瞒着妳们。”麦克爷爷捻捻须,找了张椅子坐下。 可可赶紧为他倒了杯茶,“爷爷喝茶,这是我刚为您泡的决明子茶,可以保护眼睛,让您的眼睛舒服些。” “谢谢,可可妳真贴心。”麦克接过茶水喝了口。他年纪大了,这两年又有白内障的问题,他不愿开刀,因此在视力的调理上全靠可可的膳食计画。 三个女孩都张着双大眼等待着。麦克将茶杯放下后,才慢慢说道:“我一直没告诉妳们,有关妳们的身世。” “我们的身世?!”葳葳看向两个妹妹,“您不是告诉我们,我们的父母因意外去世,是您收养了我们。” “那是我骗妳们的。”麦克歉疚地瞇起老眼。 “什么?”芯芯倒抽口气,“这么说……我们不是孤儿了?” 麦克点点头,望着她们三张脸说:“妳们非但不是孤儿,而且父母至今仍然健在,还有一位哥哥和一个弟弟。” “我们有父母,还有兄弟!”可可简直难以置信,“那我们又怎么会在这里,麦克爷爷,您快告诉我。” 麦克揉揉眉心,挪了下老花眼镜,这才慢慢将当年发生在休伦湖的事娓娓道来。 “那您是?”葳葳瞇起眸。 “我就是负责扶养妳们长大、训练妳们发挥专长的老人。”他笑了笑,“如今妳们都长大了,也都有不错的本事,该是我松手的时候了。” “我不懂……为什么您要拆散我们一家人?” 第2章 葳葳身为大姊,总该问个清楚。但她实在不想将一向视为恩人的麦克爷爷当成仇人。 “因为妳们父母无视于妳们的天赋,我们只好这么做了,而我也只是听命行事。”麦克叹口气,“别问我听谁的命,我不会说的,不过现在有事请妳们去做。” “您让我们家庭破碎,我们还帮您做什么事?”芯芯很激动。 “我想让妳们回家,妳们难道不愿意?”麦克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这是地址,快去吧!妳们的家人有危险,再迟就来不及了。” 葳葳赶紧抽过它,“我的家人,这么说这地址是我们的家了?” “还在台湾呢!”可可也趋上前看了眼。 “妳们的护照已放在门口的袋子里。”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 不知为什么,当麦克说出“家人”这两个字的时候,她们脑海均闪过一些朦胧不清的印象,心底也莫名忧急了起来。眼看情况危急,她们三人早就一块儿奔出大门,至于麦克的秘密,等救出家人后她们会回来问个清楚。 麦克瞇眼看着她们消逸的背影,笑咧了嘴说:“还真不愧是三胞胎,动作反应都一致啊!” ※※ 宛葳葳三姊妹来到台湾已是半夜,但她们连休息片刻的时间都没,直接依麦克爷爷所给的地址前往。 “大姊,就是这里了。”芯芯看着前面这幢美丽的大房子,里头还有一大片韩国草坪,四周围几盏晕黄夜灯,将这一切衬托得非常美,只是带着一种特别静谧的诡异。 葳葳瞇起了眸,这座前院的秋千似乎勾起了部分记忆,“我记得它。” “我也是!”可可也说。 “先别管这些,我们赶紧进去再说吧!”芯芯上前按了门铃,可是等了好久却无人回应,让她们各个心焦不已。 “妳们看,门没锁上。”可可眼尖的瞧见那铜镂雕花大门居然会微微晃动。 “进去看看。”葳葳下意识的感到非常不对劲,立刻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其他人也迅速跟上。 一进客厅,按了电灯,里头却空无一人,但有着打斗过的痕迹。葳葳上楼查看,除了每间房都被翻箱倒柜过,并无人迹,“情况很怪,我猜他们会不会遇到坏人了?” “我想也是。”可可直瞪着墙上留下的弹孔,“该不会我们的父母兄弟已经……” “别慌,没有血迹。我们得慢慢找线索,现场这么乱,一定留有什么蛛丝马迹。”葳葳眼眶热了,心更是痛,她怎么也没想到还没见到父母就先遇到这种情况!但她必须镇定,一定要比妹妹们还冷静。 “姊,我找到这个。”芯芯在茶几上找到一封信。 “我看看。”葳葳立即打开它,边看边念,“如果要救出宛达仁一家人,就请将最新兰花培育研究配方交出来,否则后果自行负责。还有,可别报警,如果我们听到一点风吹草动,谁的命会先休,你该知道。” “什么是兰花培育研究配方?”可可问。 “这是一种培育植物的新技术,可以让兰花长得更美、更大、更持久。”看过许多书的葳葳知道这种东西。 “但我们手上根本没有什么配方呀!”可可皱着眉,“而且他们也没说交去哪儿,这不是很怪?” “这张信纸有个浮水印,妳们看出来没?”葳葳摸着上头的凸起字样。 “我看看……”芯芯瞇起眸仔细瞧着,“应该是个“嘉”字,这又代表什么呢?” “别想太多了,已经很晚了,今天就在这住上一晚,明天我们再继续抽丝剥茧的一样样调查。”葳葳建议道。 “嗯。”其他人一致点头,看来寻找家人这条路似乎非常漫长呢! ※※ 第二天她们在家里找到父亲的名片,于是直接来到他的工作地争--兰沁植物研究院。 问过院长才知道那是一份最新的研究程式,只不过所有的资料全在宛达仁的脑袋里,他并没将它交给任何人,这下又该怎么办好呢? “院长,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标志?”芯芯将那张信纸拿出来。 “这……”院长的样子像是吃了一惊,“嘉氏公关企业!这怎么可能?” “嘉氏公关企业?那是什么?唉,不管了,我们就去嘉氏找人。”不等院长把话说完,三姊妹已做出了决定。 可经过调查她们才知道,嘉氏公关企业负责人嘉震东早在多年前便退居幕后,成为挂名老板,在他的监督下,近两年嘉氏已跃为国内八大行业之首,旗下还有三大总部--酒店、ktv、游艺场,分别交给他三个儿子掌管。 宛家三姊妹于是决定采取“各个击破”的方式,一个应付一个。 老大宛葳葳率先出马,她刻意的精心打扮后,来到了“嘉典酒店”。那微露颈胸的婀娜穿着,立刻引来店门外两位保镳的注目。 “小姐,我们这里必须vip卡才能进去。”他们笑着挡住她的去路,眸光仍闪着男人专有的好色光影。 “你不早说,我有。”宛葳葳对着他们柔媚一笑,俐落地打开皮包翻了翻,“哎呀,怎么搞的,居然不见了!” “小姐,别来这招,太老套了。”保镳直盯着她的俏模样。说实在的她还真是他们见过最亮眼的女人,只不过店内有规矩,可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改变的。 “你以为我骗你?!”葳葳秀眉微蹙,“我不会这么无聊,那……那你说该怎么做才能证明我的身分呢?” 她娇软的嗓音直抱怨着,“难道就不能行行好?” “这……”其中一位保镳有点勉强,但是手臂被她的小手紧紧拽住,那痒酥酥的感觉让他说起了违背良心的话,“好,我帮妳。” “真的!”她笑得好妩媚,“谢谢,真的谢谢你。” “对了,因为妳没有卡在身上,千万不要闹事,乖乖吃东西跳舞就行。”他担心倘若出事,主人会怪罪他。 “我会的,谢谢这位大哥。”她朝他抛了个飞吻,跟着迅速溜进舞厅大门。 一进入里头,她立刻被嘈杂的音乐声给震住,再看向舞池中一对对热情相贴的男女身影,激起了她浑身的鸡皮疙瘩。 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她不停瞧着四周想找出这里的老板嘉祺天,但是在昏暗的灯光下她根本瞧不清楚。 这时,坐在角落有个男子似乎从她鬼鬼祟祟溜进来的时候便盯上了她,见她只会四处张望,不跳舞也不点酒,于是他便好奇的站起,主动走向她。 “小姐,第一次来?”他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她一跳。 “嗯。”她点点头,目光带着探究的神色。 “要不要来点酒?”他笑着又问。 “酒?”她提防地看着他。 “来酒店不喝酒吗?”这男人瞬间瞇起了眸,望着她的眼神中含有一丝吊诡的闇影。 “哦!对,不喝酒我干嘛来酒店。”她掩唇一笑,故意展现成熟女子止不住的风情,“请问……你是老顾客了?” “应该算是,这条路几乎都是酒店,不知妳又怎会看上这一家?”他笑睨着她,问出心底的好奇。 “因为听说它是嘉氏的。”她托着腮,“如果我没记错,嘉氏可是八大行业之首,我想他旗下的酒店一定不赖。” “妳说的是。”男人笑得诡异,跟着朝一旁男性服务生击掌道:“给这位小姐来瓶xo,我请客。” 服务生恭谨地点点头,立即退下。宛葳葳不禁好奇的瞇起眸,“你……在这儿好像还挺有份量的?” “那是当然,有钱的是大爷呀!”他恣意一笑。 这时服务生已用银盘端来一瓶酒与两个酒杯,轻放在桌上,训练有素地说:“请用,需要什么可以再吩咐。” 葳葳左右看了看,“这里也有舞池?” “嗯,现在酒店几乎已和舞厅合并了。” “哦……”她状似了解的点点头,可是眸子还是不住的四处瞟,心底暗暗嘀咕:到底嘉祺天有没有在店里,如果没有,她才懒得跟这男人继续虚与委蛇。 再抬头看看他,事实上他有张很酷帅的脸孔、挺拔的身材,可是,会来酒店的男人她压根不寄望他本质会有多好。 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出来,此刻她在他眼底只是下一条欲上钩的鱼罢了。 “妳在找什么?”他为她倒满一杯酒。 “啊!”葳葳震了下,随即掩下惶色,“听说这间酒店的主事者是一位年轻有为的男人,我倒想看看他是怎么样的出色。” “来到“嘉典”,竟不知道老板是谁,妳倒是头一个。”他指头轻弹着桌面,瞇起眸极为无礼的上下探究着她。 “你干嘛这么看我?”她瞪大眼。 “这里通常是男人来玩乐的地方,就算女人来也会带着男伴,妳……独自一人?”男子扯着抹阴邪的笑痕。 “我怎么可能一个人呢?”宛葳葳听得心里挺慌的,但还是做出优雅拨发的动作,好掩饰自己的不安。 “那妳的男伴在哪儿?”俊魅的男子似乎在等着答案。 “你不就是嘛!”葳葳妩媚一笑。 “哦!哈哈~~”男子大笑两声,望着她的眼神也更加炯然有神,“那我这个男伴请妳跳支舞,可以吗?” “当然可以。”葳葳故作大方地点点头。 男子站起,优雅地朝她伸出手,“那么这位美丽的小姐,请了。” 葳葳跟着站起,将一只小手交到他的掌心,笑得极度灿烂地与他步进舞池……只是--惨了,她根本不会跳舞啊! 赶紧想着曾经看过的舞蹈书籍,再捞出“交际舞”这一项……但是音乐来的太快,她还没有时间思考,他就已isuu書网经拉着她顺着旋律起舞了。 第3章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糟,他那双被舞台上炫丽的灯光照得发亮的黑皮鞋,被她这一踩给踩浊了颜色。 “没关系,再继续。”他微瞇起一对笑眸,继续搂住她的腰,随着音乐的高低起伏带动她的肢体动作。 他是靠她这么近,虽不是三贴舞,只是悠扬的华尔滋,但彼此间过短的距离让葳葳闻到他身上的皂味,她竟有点儿迷眩了,而好不容易将舞步搜括到脑海里,又都给丢光光。 “啊!我又踩到你了。”她赶紧后退一步,“你的鞋毁了。” “没关系,不过是一双鞋而已。”他猿臂一伸,又将她给揽进怀中,“无论做任何事可要有始有终,音乐还没结束呢!” 没办法了,还没找到嘉祺天之前她不能闹事,就先应付完这支舞后再找机会脱身吧! 闭上眼,她专心细想,很冷静地踏出每一步正确的步子,不过虽然正确,但她的韵律感实在不怎么好,与舞来肢体刚中带柔的他相较下,还真像幼稚园学生呢! 好不容易,她终于等到了最后一个音符敲完,才赶紧推开他,“嗯……谢谢你的邀舞,说实在,我不太会跳舞。” “很少有不会跳舞的人来我的酒店。”他为她端来她刚刚喝剩的酒杯。 “我大概就是那少数吧……咦,你刚刚说什么?你的酒店!”葳葳这才发现,自从来到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后,她的脑袋似乎不管用了,连智商都自动下降好几十分。 “对了,我一直忘了自我介绍,在下嘉祺天,是这间酒店的负责人。”他朝她一鞠躬,“欢迎妳的光临。” “你就是嘉祺天!”天呀!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怎么?小姐是有什么意见要提供给我?”他瞇起笑眼。 “我的意见可多了,一时半刻可能说不清楚。”葳葳想,她绝不能劈头就问他宛家人在哪儿,搞不好连自己都没命了,必须得找机会接近他才是。 “我们酒店的缺点这么多呀!”他像是伤脑筋的摸摸眉毛,“那妳先说一样,我看看合不合理?” “嗯……”她前后望了眼,开始胡诌,“灯光太暗了,这样子外头的客人根本不敢进来,如果稍微亮一点可以给人安全感。” “妳看过酒店是灯火通明的吗?”嘉祺天笑着反问。 “呃……”是没有。这下子葳葳发现自己胡诌错了方向,“我没说要灯火通明,而是灯光再和煦一点,比较好。” 嘉祺天摇摇头,这时候有手下走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后,他立刻对她说:“妳请坐,我有要事得先离开了。” “喂……”葳葳赶紧喊住他,“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如果妳不想留下,那边是大门,妳随时可以走,刚刚那瓶酒就算我请妳的。”再次风度的朝她点点头,嘉祺天便离开了。 “天,这是怎么搞的?”葳葳一筹莫展,接下去该怎么做呢? 连爸妈是不是在他们手上她都没查出来,她怎么可以就这么回去,岂不让妹妹她们笑话吗? 无奈地坐回原位,她端起酒杯又开始浅酌,心底却不停想着办法,就在这时候她听见有两个男人从她身后边走边说。 “嘉先生说了,他楼上房间的香精油味道太刺鼻,要我们不要再自作主张摆上了。” “刺鼻!会吗?我倒觉得挺好闻呀!因为嘉先生最近都很晚才睡,我听人家说闻点香精油的味道比较好眠。” “我知道你对嘉先生好,嘉先生待我们也不错,不过他不爱香味你就别鸡婆了……” 直到他们慢慢走远,交谈声也渐渐消失,葳葳这才往楼上瞄了眼,“楼上有他的房间!” 一得到这样的讯息,葳葳立刻悄悄站起,蹑手蹑脚的往楼梯口的方向移步,然后趁无人发现之际赶紧往上溜…… ※※ 上头的灯光要比下面亮了许多,不过房间也不少,葳葳正在考虑哪一间才是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人上楼的脚步声。 她吓得立刻闪到一旁躲起来,这才看见一位年轻男孩走过来,还自言自语着。 “这次的香味我稀释过了,嘉先生应该闻不出来了吧?” 原来他就是刚刚那位送香精油的人!这么说他进去的那间房间就是啰! 葳葳开心地微笑着,等他进去不久又离开后,她便偷偷上前试着转动门把,“嘿,没锁,可能他根本没料到会有人溜进去吧!” 四处摸索后,终于找到了电灯按钮,一按开灯光,她才发现这个房间拥有一种绅士品韵的新古典造型。 摸摸这桌椅,都镀了金边似的,价质不菲吧? 但,就算她把自己藏身在这个金窝里,又能如何呢?对爸妈她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甚至搜寻不到半点印象,一夕问告诉她有父母、而且还被抓了,这要她如何承受?只因为她是老大,必须故作坚强罢了。 突然,她听见外头有人走近的脚步声,而且还不只一个! 眼看门下的阴影愈来愈大,这么说他们是要进来这间房的,葳葳没办法只好立刻躲到旁边的更衣室内。 果真,房门接着被推开,葳葳听见一男一女调笑的嗓音慢慢传来。 “祺天,你知不知道现在钱愈来愈难赚了。” “怎么说?” 葳葳透过门缝,正好看见嘉祺天帅气地坐在那张单人沙发上。 “以前的客人只要撒娇一下就点酒,现在还得摸妳两把。”女人哀声叹气了会,跟着望向嘉祺天那张俊美中带着抹邪肆的脸孔,“不过……如果是你的话,那就另当别论啰!” “这还不简单,把客人都当成是我不就好了。” 他站了起来,走出了葳葳的视线外,让她看不见他在做什么,但她听见有开瓶的声音。 数分钟后,他又坐回椅子上,手里还真多了杯金黄色的酒液杯子。 “这怎么可能呢?” 女人也走了过来,她穿着件开高衩的半中国式旗袍,一双修长的美腿……连葳葳看了都想偷摸她一下。 但她发誓,她绝不是“蕾丝边”,会这么想全是基于好奇。 “有什么不可能?”他撇撇嘴,“就跟我们男人看女人相同。” “怎么样的相同法?”一头波浪鬈发的女郎已爬上他的大腿。 “腿张开全都是一个样。”才说完最后一个字,嘉祺天已猛地掰开女郎的双腿,让她愕然一喊。 “啊!” 旗袍高耸而上,也因为双腿太长必须弯曲,更因为不平衡,她往后一倒,双手撑在地面,形成一种高难度的难看动作。 “祺天,放开我,这样好怪呀!”女郎自知自己的动作很滑稽。 他扬起嘴角,慢慢放开她,让她从他腿上滚了下去。她却仍以一种着迷的眼神望着他,“祺天,你如果喜欢,我真的愿意为你……” “我累了,妳走吧!” 女郎还想说什么,但看他已沉浸在独饮的惬意中,这才不得不离开。传闻嘉祺天自从老婆跟人跑了之后,对女人也是兴趣缺缺,没想到是真的呢! “观赏够了吗?妳可以出来了。”当房门关上,嘉祺天立刻放下杯子,悠悠哉哉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葳葳绷紧背脊紧贴着墙,发觉自己的心脏就要跳了出来!老天,他怎么知道她躲在这里呢? 第二章 “要不要来杯酒?”嘉祺天起身又拿起一只空杯过来。 没辙了,葳葳只好走出去,站在更衣室门口问:“你有透视眼?” “没有,但我对香味过敏,一进屋里我就闻到有淡淡的香精油味道,那八成是小江那孩子以为稀释了我就闻不出来,再来就是妳身上“ienvy妒嫉”香水味。”他抬头,笑睇着她那副震惊的表情。 葳葳睨着他,像正在钻研一个非常难搞的男人,直觉他合该是台赏味机器而不是人。早知道会遇上这类的男人应该叫芯芯来应付才是。 “好吧!我承认你很厉害。”葳葳很少对一个男人服气的。 “坐。”他指着前面的懒骨头,“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潜入我这间休息室吗?” 她坐了下来,一双眼直防御着他,但嘴角仍挂着微笑,“因为我久仰嘉氏公关企业的大名。” “久仰大名就要进我的房间?”他笑着反问。 “我……我是想在嘉先生的旗下工作,刚刚在楼下的时候你又忙,所以我就很主动的上楼等了。”葳葳暗地吐吐舌头,没想到她居然掰了这么大一个谎言。 “妳想当酒女?”嘉祺天意外地挑高眉。 “怎么?你不缺人。”好里佳在呀! “不是,而是妳还不够资格。”他淡淡化开抹笑,跟着往后一靠,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直打量着她的身材。 “我哪不够资格了?”缺人和不够资格的感觉差很多呢! “妳的身材不够凹凸有致,该有的地方妳全没有,太瘦了。”嘉氏能成为八大行业之首,旗下人员的挑选自然也很注重,没有一等一的姿色,也不能挑个像她这种黄毛丫头。 虽然不可讳言的是她的容貌够亮眼、够迷人,但是身材不够火辣就得扣分,这点他是绝不手软。 葳葳闻言,深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为了救出家人她只好陪笑道:“是吗?不做酒女也可以,那有没有其他工作让我做呢?” “很抱歉,没有。”他微笑地递给她一杯酒,“喝了就请回吧!时候不早了。” 葳葳接过杯子,轻转着杯缘,“你都没问问看我有什么长处,就这么拒绝我,小心损失一名人才。” 第4章 瞧她那副锲而不舍的模样,他就再牺牲几分钟吧!他双臂环胸地问道:“说说看妳的长处是什么。” “我的记忆不错。”这点葳葳倒没自夸,“也看过不少书。” “我不需要一个博学多闻的酒女。”他扯笑。 什么?这个不够。葳葳只好再想想其他的,突然她灵光一现,“我对花卉很感兴趣,尤其是兰花……我可是熟的呢!” 她想用“兰花”吊他胃口。 “我的酒女只需要她本身像花就行了。”他眉一扬,“还有吗?” 葳葳这时疑惑了,他不是要什么兰花培育的研究配方吗?她都提及了,他竟然连一点反应都没? 难不成她们找错对象?那么“嘉氏”的信纸又怎么解释? “小姐……小姐……”唤了她几声,他发现她在神游。 “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 “如果没有其他长处,我困了。”嘉祺天撵人的口气说来温和,但听在耳里却锐利得扎人。 “我看这样吧!就干脆你说你需要哪些长处的人,这样不是快一些?”这男人还真麻烦。 “美丽、大方、幽默,最重要的是懂得诱惑男人心,让他们舍得拿出大把大把的钞票。”嘉祺天跷起二郎腿。 “你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我没办法呢?”葳葳干吞了下口水。 他摇摇头,“我一向会看人,光看我就知道妳有没有这份能耐了。”说完,他往墙上指指时钟。 葳葳当然知道他是在暗示她“该走人了”,火大的她猛地站起直瞪着他那张俊脸,“对不起,没能耐的女人打扰你了。”用力发泄过后,她这才踩着重重的脚步,不悦地离开了。 看她隐身在门后,嘉祺天这才收起笑脸,瞇起一双狭眸细想着,“这女人到底是谁?为何会提及兰花呢?” 不过,她真的有点儿意思,倒是真的。 ※※ 葳葳回到家,只见可可一人回来了,于是问:“芯芯还没回来吗?” “没错,可能她已经有点眉目了。”可可端上两盘细面,“冰箱剩下的东西只能炒面了。” “那妳呢?”葳葳看着可可一副悠哉的样子,“有没有一点儿收获?” “我去过游艺场,不过问了服务生才知道他们老板在南部开会,下星期才回台北,所以我就先回来啰!”可可吃了一口炒面。 “妳怎么一点都不积极,应该赶到南部去吧?”葳葳也夹了一筷子。 “大姊,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于突然有了父母、兄弟,觉得很不可思议,到现在都还不太能接受,所以真要我全力以赴,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离幼年失散时已经二十年了,当时她们都还小,说有印象也太为难她们了。 “其实我也一样。”她走过去抱住可可,“不过当我知道我有父母的那一剎那,除了陌生外也很兴奋。” “真的?妳也是!”可可以为葳葳的记性最好,一定什么都记得。 “那么久远的事,是要靠感觉,不是记忆了。”她柔柔一笑,“快吃吧!吃饱了我们再四处找找看,有没有一些小时候玩耍的东西。” “好。”于是两姊妹很快的将面吃完,上楼到各个房间翻找着可能的线索。 “大姊,妳看,”可可喊来葳葳,原来她找到了一本相本。 葳葳与她很有默契的坐在床畔,开始一张张的翻着,“这是我们三个?!” “对,是我们三姊妹,哇……好可爱。”可可兴奋不已,有些模糊的记忆也似乎慢慢回笼了。 “这是爸妈,这是哥哥、弟弟。”葳葳又指着另一张相片。 “妈妈……”可可流出泪来,“我好像想起妈咪了……她曾在我梦中出现过。姊,我一定要救他们回来。”之前一直提不起的斗志,现在全部找了回来。 “嗯,大姊也必须加油了。”眼看嘉祺天这么难搞,葳葳知道她要更加把劲儿才行。 “这些照片就留下,等二姊回来,就可以拿给她看了。”可可不停摸着相片中的爹地和妈咪,嘴角不禁弯起一道笑弧,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感受到自己有了父母以及身负的责任。 “对了大姊,看样子妳今天出师不利喔!”以往只要葳葳办好一件事,从她脸上就可以瞧见“自信”的神采,可今天却是黯然无光。 “唉,我真搞不懂,像嘉氏这种不入流的人家,要兰花培育研究配方做什么?有女人不就行了吗?”葳葳一想到嘉祺天那副色样,就一脸的不屑。 可问题是他色归色,对她却一点儿兴致都没,难道她真的一点儿女人味儿都没吗? “可可,妳看我是不是很丑?”葳葳站了起来,在她面前绕了一圈。 “不会呀!我们是三胞胎,妳如果丑我们不全都丑了?”她掩嘴一笑,“只不过……瘦了些。”葳葳是她们三个当中最瘦的,可isuu書网能是书念得太多了吧! “那妳的意思是,我得增肥才好看了?”她很认真地问。 “姊,我们只是要救家人回来,干嘛要增肥,是谁说妳丑了吗?”可可不解地偏着小脑袋。 “也不是。”葳葳无力地坐了下来,托着腮说:“妳该知道,像他们那种做特种行业的人,环肥燕瘦看多了,如果没有一点吸引人的姿色,要查消息真的很难。” “对了姊,我倒有一个不错的药膳菜单喔!可以长肉,而且是长在该长的地方。”可可挺神秘地笑了笑。 “真的吗?那么姊的身材就交给妳了。”葳葳笑咪咪的说。 “ok,没问题。”可可看看时间,“明天得南下,所以我得早点睡了,大姊妳也是。” “嗯,我也会好好养精蓄锐,想想明天该怎么做。”葳葳挺起背脊,身为大姊,她必须比她们还要有精神才行。 “对了,大姊,我要睡哪儿?”可可抱着毛线娃娃四处看看,不知道哪间房才可以睡。 “我们就睡爸妈的房间吧!今天妳跟大姊睡。”葳葳拍拍身旁的空位,“我先去洗个澡。” “我已经洗过了,那大姊晚安。”可可立刻躺下,闭上了眼。 葳葳望着可可那张无忧的小脸,再回头想想自己未来的路,唉……为什么她一向自认聪明的脑袋就像打了结,想不出个好办法呢? ※※ 隔天一早,葳葳又跑到酒店外闲晃,看着那扇在大白天看来一如平常的门扉,实在很难想象夜里竟是个五光十色的地方。 突然,她看到一个小男孩从她面前跑了过来,就站在她旁边,以同一个角度看着这间酒店。 不会吧!他看来不过七、八岁,怎么也对酒店有好奇心? “小弟弟,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喔!你是在找什么吗?”她俯下身,望着他那双活灵活现的大眼,直觉他很像某人,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为什么我不该来?妳怎么和我爸说的话都一样?”他小小的五官突然一皱,显现出不解样。 “呃……为什么呀!”葳葳微微一笑,“因为这是大人才能来的地方。” 看着她的笑容,小男孩直言地说:“这位阿姨,妳好漂亮。” 他看来不过才国小一二年级的样子,嘴巴却甜得跟抹了蜜一样,让葳葳不得不感叹现在孩子的早熟。 “你住哪儿,怎么会一个人跑过来呢?”她轻轻拉拉他身上衣服的皱褶,“爸爸、妈妈呢?” “我没有妈妈,我爸爸在那里。” 他小手一比,葳葳望过去正好看见嘉祺天神色惊慌的朝这里走来。 原来他爸爸就是他!难怪她怎么看就是这么眼熟。 “小风,原来你在这里,怎么可以跑到这么远的地方?” 在葳葳的感觉里,就算生着气仍是笑脸迎人的嘉祺天,这次火大的表现倒是有人性多了。 “我只是想进去看看,每天晚上你都可以来,我为什么就不行?”他嘟着小嘴儿,口气还真是跟个小大人没两样。 嘉祺天摇摇头,之前有几次因为经过这里刚好遇到事件发生,时间紧迫下没空载他离开,而把他交给车上的司机,这才引起他这么大的好奇心。 想必这次八成也不为过吧! “小孩子说的是,你这个做爸爸的,是不是该以身作则,这种风月场所就不要带小孩过来。”葳葳忍不住跟着训了他几句……嘿,爽! “是妳。”嘉祺天这才正眼看她。 拜托!难不成她站在这里这么久,他都当她是幻影? “没错,就是我。”她抬起下巴,“有什么不对吗?” “阿姨,什么是风月场所?”突然小风抬头问道。 “阿……”葳葳顿时活像吞了颗生鸡蛋,半天吭不出半个字,因为她已经看见嘉祺天朝她投射而来的恐怖眼神了。 “小风,那位阿姨乱说话,别理她,我们回家去。”嘉祺天抱起他,往停车的方向走。 刚刚他是接获一通电话,说有人在酒店外闹事,他正好载着小风去买东西,才绕过来看看,不过等他到了,事情早被店里的副理摆平了。 “等我一下。”葳葳也不知道要他等她什么,只知道不能再让他溜了。 “爸,阿姨在叫你。”小风拍拍他的肩。 嘉祺天转身望着她,努力拉高笑脸,因为他不想在小风面前做个有失风度的男人,“小姐,什么事?” “你当真不考虑给我一份工作?”葳葳没辙,只好把昨天的话题再拿出来炒了。 “我说过,妳不适合。” 第5章 他朝她点点头,“对不起,帮不了妳的忙。” 他正要离开,却听见小风说:“爸爸,你不是要替小风找保母吗?我喜欢这个阿姨,就让她来跟小风作伴好了。” “什么?”嘉祺天蹙起眉。 这小家伙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想他一年里赶走了二十几个保母,就是要绑着他,这下居然亲口提出人选! 然而,不仅是嘉祺天,就连宛葳葳也愣住,她看过不少书,就是没看过怎么当保母的书。 “妳可以胜任吗?”他转而问她。 “我?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好不容易才有这样的机会,她怎能白白浪费掉。 “那么……”他看看她今天较为朴素的打扮,“现在跟我一起来也可以?” “嗯。”葳葳依然点点头。 “那么很好,请这边走。”就这么,葳葳彷似让上天导演着每一步,被动地坐进他的车,来到他的住处。 ※※ “阿姨,这里就是我家。” 一下车,小风便牵着葳葳的手,边拉边跑的往里头去。 葳葳看着这栋三层楼的别墅,非但有前庭还有后院,前庭种了一些绿色植物,四季花草,后院则铺上果岭草,成为一个练习高尔夫的小果岭。 “小风就麻烦妳了,我出去了。” 才刚进屋里,连站着的周遭空气都还没呼热呢,嘉祺天又要离开了。 难怪小风会想尽办法绊着他,就连她都觉得这样的父亲实在做得太马虎,以为有钱什么都好办吗? “嘉先生,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呢?”葳葳的眉头高高飙起,“难道你都没有话对小风说,就算是句告别的话也好啊!” 嘉祺天的君子之风就快消磨殆尽了,他双臂环胸地望着她,“妳以为妳是谁,只不过是我请来的保母。” “你!”葳葳顿时无语了,她拉住小风,“算了,你爸是个大忙人,想去哪儿跟阿姨说,阿姨带你去。” “妳不能带他乱跑。”嘉祺天皱起眉,“我现在郑重的跟妳说一遍,一、小风不能随便带出去,除非有我在的时候;二、关于我的事妳不必跟他说太多;三、我的事也请妳不要多问,ok?” “爸,今天是我生日,也不能出去吗?”小风突然开口道。 “什么?!”嘉祺天突地一震,随即蹲下来,“今天是你生日?” “你这个父亲做得还真好,连自己儿子的生日是哪天都不知道。”葳葳嗤之以鼻地说。 嘉祺天瞇起眸,冷冷凝睇了她一眼,“我只是忘了。” “这理由倒还真是冠冕堂皇。” 葳葳这句话已经让嘉祺天忍无可忍了,还好他不是那种会用火爆行动吓女人的男人,但他一定会报仇。 “你想去哪儿,爸带你去。” “我要去儿童乐园。”小风举起手,快乐地喊道。 “儿童乐园?”嘉祺天看看表,颦起那优美的额头,“好吧!就去儿童乐园,但是你可得乖一点,嗯?” “我一定乖。”小风拉起葳葳的手,“我们走吧!” “她也去?” “阿姨是我的保母,当然也去了。”小风开心地说。 说实在,若不是因为家人,葳葳还真不想跟那个姓嘉的沙猪在一块儿,如今又不忍见小风失望,只好笑着说:“好,你喜欢阿姨去,我就去。” 嘉祺天望着她,在小风的兴奋眼神下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道:“那就谢谢妳这位阿姨。”说着,他便将小风抱出大门,再次上了车。 沿路上,他一句话也不说,不过那平稳的车速倒是让一上车就直笑闹的小风慢慢睡着了,顿时车内静谧无声,反而给他们一种怪异的感觉。 陪着小风坐在后面的葳葳一直望着他的后脑勺,正有股冲动,想拿个东西敲昏他,然后逼问他她父母在何处,可又想起车子在他的掌控中,这么一来她的命极可能不保外还会连累无辜的小风。 不过,他的头型真的不难看、发型也很顺、肩膀也宽阔有力、腰部结实…… “妳叫什么名字?” 就在她“想入非非”之际,他突然问了这句话,还真把她给吓了跳。 “葳葳。”她没隐瞒。 “葳葳?”他勾起嘴角,“是真名吗?” “我向来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当然是真名。”她抬起下巴,透过后照镜看向他那张戴着墨镜的脸孔,也因为如此,她根本瞧不出他心里的想法。 “倒是挺像花名的,难怪妳会这么想到酒店上班。”他的话说来持平不带温度,但听在葳葳耳里却相当刺耳。 “你不要太过分了!” “嘘……小恶魔才刚睡着。”他挪高墨镜,从后照镜对着她眨眨眼。 葳葳一惊,原来他早知道她一直在打量着他! “说吧?妳昨晚来过店里,今天一大早又出现在店门外,到底有什么企图?”嘉祺天淡淡的说。 “你这么说好像自己很伟大,我会有什么企图,只因为“嘉氏”名闻遐迩,我对它有着某种崇拜而已。”说谎的结果是,差点儿被自己的舌头咬到。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看来他是压根不相信。 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停下车,“妳坐到前面来。” “做什么?”葳葳提防地问。 “呵!妳以为我想做什么?小风这样不太好睡,我希望妳将他整个人放平在椅子上,所以妳得到前面来。”他说得很平常,但她怎么看都觉得贼兮兮的。 “哦!”他都这么说了,她也不能不照办,于是将小风轻轻放平在后座,又为他盖上小薄毯,她才坐到前面来。 “妳别这么紧张。”他笑看她直挤在边边的身子,“如果我将门锁松开,妳可是会抛出去。” 听他这么说,她赶紧往里头挪了数寸,“我先声明,我可一点都不紧张。” “我想也是,可以跑进一个男人的休息室里埋伏的女人,胆子一定不小。”说穿了,他对她就是始终抱着怀疑。 “你挖苦我挖苦够了没?”她知道他不喜欢她,也无意留她下来,会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小风。 “哦?小女人生气了?”他往右一靠,贴着她的脸说:“小心点。往往在怒急攻心下,最容易说漏嘴。” “我又没什么秘密,怕说漏什么嘴?”她气得对他做鬼脸。 “哈……”头一次,有女人对他做出这样的怪动作,倒是惹得他哈哈大笑。 就这样,两人不时抬杠下,儿童乐园终于到了,嘉祺天回头喊了喊,“小风,醒醒了,已经到了。” 小风爬了起来,揉揉眼睛,看出去的第一眼就是摩天轮。 “哇……摩天轮,我要坐摩天轮。”他立刻推开车门奔了出去,“还有飞天梭,好棒喔!” “小风,不要跑,危险。”葳葳立刻推开车门追了过去。 由于这里是停车场,来来去去的车子非常多,一个不注意可是会发生意外的! 果然,葳葳才刚走出车外,就看见一辆轿车疾速地想转出停车场,完全没料到角落有个小孩正朝它的方向奔去。 在这间不容发的瞬问,葳葳立刻冲过去,紧紧抱住他往旁边滚了几圈,正好躲过那辆车子。更可恶的是,|奇+_+书*_*网|车子的主人连看一眼也没,就这么一溜烟跑了。 “世风日下,还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葳葳气得忍不住臭骂。 这一幕也正好被嘉祺天看到,他站在她身后轻吐了口气,“妳没事吧?” 葳葳摇摇头,“先看看小风,小风有没有哪儿撞疼了,阿姨刚刚顾不得太多,可能有弄伤你呢!” 小风摇了摇手臂、踢了踢双腿,笑咧着嘴说:“我没事,不过阿姨妳流血了。” 他的小指头指着葳葳的手臂,那是一道很长的擦伤,可能是刚刚翻滚时与柏油路相互摩擦所受的伤。 “妳受伤了!”嘉祺天也看见了,“走,我带妳去医院包扎。” “不用啦!这点小伤。”葳葳笑看着小风,“今天是小风生日,不要去医院,我想这游乐园里应该有医疗室,去那里包扎也一样。” “那我带阿姨去。”小风手拉着葳葳,去年他因为摔跤磨破膝盖,曾在那儿擦过药,所以知道在哪里。 嘉祺天站在他们身后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想起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只要稍慢个几秒,她一定会被那辆车辗过去,为何她会为了一个还不太熟识的孩子做出这样的动作? 这是真心?或是阴谋? 第三章 当小风玩尽兴回到家已经天黑了。 回程的路上他吃了热狗又吃了汉堡,一到家洗了澡就上床睡了。 宛葳葳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下楼后拿了皮包就要回去。这时候嘉祺天突然喊住她,“妳要去哪儿?” “呃!”她还真吓到了,“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因为白天的时候她就感觉得出来他似乎很忙,急着想离开。 “妳以为我会去哪儿?”他从漆黑的窗边走了出来。 “酒店。你不是那里的负责人吗?”她赶紧走到墙头将室内电灯多按亮了几盏,“这里是住的地方,不是酒店,不需要这么省电好不好?” 他并没有阻止她开灯,只是笑着说:“有时候不开灯,光看着外面的灯海,独饮半杯,那感觉真的很棒。” “你的意思是只要和酒扯上边都不要开灯喔?”这是什么论调? “看来妳一点都不懂得什么是享受。”嘉祺天咧嘴一笑。 “没错,我是不懂,因为我从没有享受过。” 第6章 她朝他抛了个白眼。 事实也是如此,在澳洲这些年,麦克爷爷想尽办法训练她看书、看书,除此之外就是运动,每天规律的生活,哪来的享受。 “从没享受过?妳是指哪方面?”他语出暧昧。 “还有分哪方面吗?”葳葳打了个呵欠,当真累了,“你想说什么明天再说吧!我困了,再见。” “妳不能走。” “为什么?”葳葳紧皱双眉,凝目望着他,“我只是答应当小风的保母,可没说要把自己卖在这里。” “小风他半夜有时会吵着上厕所或作噩梦,既然妳是他的保母,是不是该近身盯着才好?”他目光灼灼的直盯着她那错愕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要我跟他一起睡?” “这倒不需要,只要在他旁边的房间住下就行。”他走到她面前也递给她一杯酒,“妳可以去那间房间看一下,需要什么都可以提出来。” 她瞇起眸,端视他好一会儿,才道:“我东西都在家里。” “明天再回去拿,今天就暂时住下。”他不是用询问的语气,而是用“命令”式的。 “你都是这么专制的吗?”她将皮包扔在沙发上,也端起杯子浅啜了一口, “好吧!但是你得找到可以让我换洗的衣服。” “这个简单,我这里什么没有,女人的衣服可多了,跟我上来吧!”接过她手上的杯子,搁在一旁,他便步上二楼。 葳葳只好跟着上去,她先进入自己的房间,发觉这里的设备非常完善,电视、音响、各式电器化用品都有,就连浴室都是按摩浴缸。 “怎么样?”过了会儿,他走进来,咧嘴笑问。 “很好。”她看着周遭摆设。 “喏,衣服在这里。”原来他刚才就是先去帮她拿衣服。 就当葳葳接过手正想道谢时,却突然愣住。 “天,这是什么?性感睡衣!”她倒吸口气。 “怎么了?妳该不是个这么古板的女人吧?”嘉祺天笑睨着她那张怔忡表情。 “我怎么会古板呢?”她傻笑地回应,“我可是最时髦、先进不过了。” 葳葳知道这男人一定不喜欢太过保守的女人,如果她承认的话,说不定连成为小风保母的资格都丧失了,如此一来要找出家人被囚在何处可就难上加难。 “那就好,妳的衣服我等不会请王嫂上来拿,明天上午九点前就会送来还妳。”说完之后,他便转身打算离开。 “你要去哪儿?”她居然傻得喊住他。 “这个时间,妳说我会去哪儿?”嘉祺天指指墙上的小时钟后便旋身步出房间。 直到他的脚步声徐徐消失后,她这才坐在床畔,皱着眉看着那件带点风尘味道的睡衣。 不知小风的母亲去哪儿了?为何从不曾听他们提过她? 摇摇头,她拿起这件性感睡衣进入浴室,当梳洗过后,她正要穿上它,却怎么看都不顺眼,怀疑这么一点儿布料能够盖住多少肌肤,不过要她穿回已穿了一天的脏衣服,那她宁可选择它。 好不容易弄懂穿法,将它挂在身上,她走到镜子前面转了一圈……“我的身材也不错呀!那个臭男人还嫌什么嫌?” 叩、叩、叩。 突然房门发出轻叩声,吓得她赶紧抱住自己直瞪着门板,“谁?” “我是王嫂,来拿小姐的衣服去洗。”房门外是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哦!好,请等我一下。”葳葳赶紧找来一个袋子将换下的衣服塞进里头,并将门打开一个缝,只够让袋子移出去,“谢谢。” 王嫂离开后,葳葳轻吐了口气,好险没让她看见自己的模样,否则定会让她以为她是在酒店里服务的小姐呢! 这不该怎么办,她真要睡在这里,一直到隔天拿到衣服吗? 葳葳烦恼地在房里来回踱步、辗转难眠,她知道她不能一直做小风的保母,在原地踏步或滞碍了所有的行动。 此刻,夜深人静,外头只有淡淡的风声……该是她行动的最好机会,只是身上这套薄如蝉翼的睡衣……还真是一大阻碍。 或许是她想太多了,嘉祺天今晚必会留在酒店,小风和王嫂应该都睡了,现在该是她找人的最佳时刻! 不停的鼓励自己之后,她打开房门,走到外头……决定从一楼找起。 一楼是客厅、餐厅和厨房,厨房里有间电器室,其他倒没有怪异之处;爬上二楼,小风的房间在她的房间隔壁,再过去一间是储藏室,里头除了放置一些旧电器外,并没有令人起疑的东西,接着她又往最尽头的那间房间移步…… 轻轻推开一看,这里头居然有着嘉祺天身上那股麝香混合着肥皂的味道! 葳葳立刻合上门,心想:莫非这是他的房间?还好没让他撞见,否则她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眼看二楼也没问题,她便爬上三楼,这里是最后一层楼,却也是最阴暗的。偷偷摸摸的正要推开其中一间房门,她竟听见背后一道嗤冷的声响。 “这么晚了,妳不睡觉在干什么?” 葳葳定住动作,身子已发出控制不住的颤栗,她知道是嘉祺天回来了!老天,为什么好死不死的会让他撞见呢? “请妳转过身来。”他惬意地靠在楼梯口,瞧着她身着性感睡衣的背后风光。 “我……我可能……”葳葳慢慢转过身,黑暗中她什么都没看见,仅能看见一点红光在一定的距离微微闪烁。 “可能什么?”嘉祺天拿下嘴上的烟,扔在脚下踩熄了它。 “我想我或许有梦游症的毛病。”当他的影像慢慢从习惯黑暗的眼前浮现时,她居然会害羞的用双手抱住自己几近全裸的可怜身子。 “梦游?!”他哼笑了声。 “嗯,所以你这样叫醒我真的很不该。”她露出抹无奈的笑靥,“好冷,是不是可以让我回房间睡觉了?” 他半晌不说话,她又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以为他默许了,于是慢慢移动脚步往他的方向去……因为他就站在楼梯口呀! 绕过他,她加快速度想溜下楼,怎知这个臭男人居然忽尔旋身,单臂一伸准确无误地触上她的胸,并将她勾到怀里。 “呃!”当她的鼻尖撞到他钢铁般坚实的胸膛时,已忍不住逸出声低呼。 “我看妳的梦游症状像是挺严重的,居然会跑进每个人的房间,该不是原本住的房间不舒服吧?”他低笑盯着她那双莹莹发亮的眼。 “啊!我有这么做吗?那就是你不懂梦游症了。” 她开始在脑海搜寻着梦游症的发生原因,“人的大脑皮层活动包括“兴奋”和“抑制”两个过程。通常,人在睡眠时,大脑皮质的细胞都处于抑制状态。倘若这时有一组或几组支配运动的神经细胞仍然处于兴奋状态,就会产生梦游。” “哦!这么说是我才疏学浅,什么都不懂啰!”嘉祺天咧开嘴角,掌心立即覆上她的胸脯,“不过……我是真的低估了妳,妳是有足够条件当我店里的酒女。” “你不要这样。”她瞪大眼,身子猛然僵住。 “不要我怎样?”嘉祺天瞇起眸,“我想从现在起,妳我是不是该坦诚相见?把妳接近我的目的说清楚。或是打算与我“袒裎”相见,都可以,我都挺愿意配合的。” “你放开我。”她大声喝止,并高举单腿用力顶向他的胯下。 但嘉祺天岂是省油的灯,他早看出她的企图,矫健地往后一退,并勾住她使坏的脚,用力一拉。 下一秒,葳葳便失去平衡的往后一仰……她紧闭上眼,打算承受这撞击的疼痛。 但是数秒过后,这意料中的痛似乎并没发生,当她再张开眼,看见的便是嘉祺天俯身笑望着她的可恶嘴脸。 瞬间,怒急攻心,她记得小时候曾看过麦克爷爷给她的一本中国武学精典,里头就有“洪拳十二桥手”的各式招术,随着大脑的运作,她的动作也跟着刻画在记忆中的画面一招招比出“穿、沉、分、架、摸、推、寻、磨、挂、撞、锁、劈”十二种桥手法,心底也随之念出“刚、柔、逼、直、分、定、寸、提、流、运、制、订”十二种桥手诀。 嘉祺天没料到她会对他出手,还真的被她的拳头击中肩部,瞬间他瞇起了眼,睨着她那张变冷肃的小脸,“没想到妳学过武术,只可惜妳施力的力道太弱了,这可是一大败笔。” “那也不关你的事。”她狠狠瞪着他,摆出架势,“你再来呀!” “哈……”没想到嘉祺天只是双臂抱胸看着她那副架势,笑不可遏。 “你笑什么笑?想要虚张声势吗?”她的目光直凝睇着他那张狂傲的笑脸,却忘了虚张声势的是自己,在节节后退中,她就要撞上身后的摆饰柜。 “妳最好站住,别再动了。”他好心提醒她。 “你以为我真这么笨吗?”葳葳嘿嘿一笑。 但是就在这时候,她的背脊“碰”地一声撞到身后的高级檀木柜,放在柜顶的一只古董就这么落了下来。 她仰首一看,赶紧伸手抱住了它,也因为它太重,她就这么一块儿跌坐在地板上。 嘉祺天见状,立刻扳开电灯,也因此让葳葳看清楚了这只花瓶的模样。 “天……这可是汉朝出土的青铜器呢!现价少说也值好几亿,你就摆在这种地方?呼!还好它没事。” 她小心翼翼的将它搁在角落,“你不用太紧张,它好好的,连个角都没缺,你可以仔细检查一下。” “妳!” 第7章 被她这么一说,嘉祺天顿时哑然无声。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他之所以开灯不是怕这个什么上亿古董损坏,居然是……居然是担心她摔伤了!更让他意外的是她竟看得出来这只花瓶的来历! “我说没损坏就是没损坏,就算要我赔,我也赔不起。”丢下这一句,她就趁他不注意之际赶紧奔下楼。 “等等,我还没说妳可以走。”嘉祺天立刻追着她下楼,一直到她闪进房间的剎那也挤进里头。 “你到底想干嘛?”她诧异地瞪着他。 “我想知道的事还没问出来呢!”嘉祺天突然发现,这女人似乎并不像她外表所表现得这么傻气,就如同她的身材一样,当藏在衣服里的时候明明是这么没看头,可现在居然会勾起他那难被挑起的欲望?! “你想问什么?到底还怀疑我什么?”她比出架势,“还是想再试试我的拳脚功夫?好,那再来呀!” “我第一次看女人穿着性感睡衣要与男人比拳脚的,妳这是在挑逗我吗?”他瞇眼笑着,根本不怕她那些花拳绣腿。 “那可不要怪我了。”他低级的笑容让她看得火大,忍无可忍下,葳葳只好要出剩下的招数,即便不伦不类,她也不想让他看扁。 至于嘉祺天呢?这回他已有了心理准备,况且这女人的招数虽然挺正统,但是出手的力道与施力点完全错误,不但伤不了对方,还会把自己弄得精疲力尽。 最后证明嘉祺天想的根本没错,葳葳的举脚全是靠书本的印象,没有练过基本功就出手就会演变成完全错置的拳法。但她不服输,十二桥手既已使用过,她霍然又想起还有十二桥马。 因此她又朝他挥动双拳,嘴里喊道:“四平马、子午马、伏虎马、麒麟马--啊!” 她还没要完十二桥马的拳法,已被他给紧紧箝住,他甚至将她的双臂反剪于身后。 “好了小姐,妳玩够了没?不用这么多马,我只要妳这匹马今晚就很有意思了。” “你--”她用力挣扎。 “妳别耍宝了,干脆我教妳好了。”嘉祺天笑了笑,但他并没有放开她的打算,反将热唇贴在她的颈侧,轻轻吹着气。 葳葳紧闭上眼,不希望让他听见自己凌乱的呼吸声,“你会?” “应该会,至少我看过不少金庸和古龙的小说。”他瞇起眸对住她仓皇的眼, “不过除此之外,我也可以教教妳其他本事。” “什么本事?”她别开眼,不去看他脸上所挂的邪恶笑容。 “怎么取悦男人的本事。”他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下她的耳垂,跟着囓啃了起来,“这样比拳头更有效。” “去你的!放开我,臭男人。” 她呼吸急促不已,身子开始挣动了起来,却也因为这样的动作,让他清楚瞧见那隐约映在缎质布料上的曼妙身材。 “妳真的不想学?”他肆笑着,热唇沿着她的耳根往下,吻过她优美的颈侧,“可是我已经看见有人的耳根子泛红了。” “那也不是因为你。” “哦!这么说就算这样对妳,妳也不会有任何反应啰?”嘉祺天狭长的睁轻轻掠过一抹低级的嘲谑,下一步他的大|奇+_+书*_*网|手已顺势滑进她的衣内…… “别这样。”她身子一紧,小手紧抓住他的大手。 “就姑且当作是在酒店实习,让男客人这么碰触是难免的。”嘉祺天掌管的虽是酒店,但他绝不是个好色之徒,至少他并不是那种只要是年轻貌美的就照单全收的男人,会这么对她,只是想测试一下。 测试这女人到底是真嫩还是装出来的嫩。 葳葳不想在他面前屈服,委屈的泪水就这么扑簌簌的淌了出来,当滴在嘉祺天的手臂上时,那温热的感觉竟让他猛地一震。 呵,这女人哭了! 一直以来就只有女人在他面前撒娇、作嗲,可从没女人在他面前哭过,而且那泪还灼人得很。 终于,他放开她,望着她泪红的眼眶和颤抖的双肩,不禁瞇起了眸,“不管妳是不是真的有梦游症,趁天还没亮,好好睡一觉精神会比较好。还有,三楼什么东西都没有,有的只是那些上亿古董,除非妳是针对它们而来。” 说完,他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葳葳用力抹去泪,直瞪着紧闭的门扉,心想该不会他以为她的目的是要他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算了,如果他真的这样认为也好,至少才不会因为她的愚昧让爸妈兄弟受害。 转过身,她正好看见落地镜中自己的狼狈样。老天,她居然穿成这样跟那个男人拳打脚踢,难怪他会想入非非。再想起他刚刚在她身上乱摸的情景,也只能仰首呻吟,“老天,希望我的这一切牺牲是有代价的。” ※※ “嘉先生,最近东士酒店胡老板的手下愈来愈猖狂,居然打算顶我们的酒店,还经常来我们店里闹场。”酒店副理张富利一见嘉祺天来到,立刻上前说道。 “胡庆生那老家伙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嘉祺天瞇起眸,这么说前阵子那几桩小事件也是他们搞的鬼。 “没错。”张副理又道。 “不过凭胡庆生这种货色还不敢这么做。”嘉祺天揉揉眉心,“我猜他是背后有人,而那个人来头应该不小。” “哦!那我这就派人去查。” “不必了,他不会这么容易让我们知道底细,查了也是浪费时间而已。”嘉祺天扯唇一笑,“别慌,还是照常营业,对方如果对我们并无忌惮,就不会拿胡老板做引线了。” 张副理很意外的看着嘉祺天不在意的模样,于是又问:“如果他们再找我们麻烦,那该怎么处置?” “我们做的可是合法酒店,如果再遇到闹场就报警,这有什么好问的。”他站了起来,打算到处查看。 张副理眉一扬,赶紧在他身后恭谨说道:“是。” 嘉祺天四处看过后,刚回到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却突然响起。“我是嘉祺天。” “祺天,最近还好吧?” 正在夏威夷做着舒服日光浴的嘉震东突然来了通电话,倒是让嘉祺天意外,可见老爸已经听到消息了。 “爸,是您,”他勾起唇,“我想我也不用说什么,老爸身边的眼线已经将该报告的都向您报告了。” “你这孩子。”嘉震东翻转过身,躺在沙滩椅上笑了笑,“三兄弟中你是最谨慎,也是唯一做父亲的,我知道你的思想比较成熟些,不过在我心里,不管你们几岁,都是让我操心的孩子。” “所以我才想请爸放下心。”嘉祺天瞇起眸。 “对你,我一点也不操心,只是想提醒你,这次的对手想得到的或许并不光是你的酒店,你那两个弟弟也同样遇到挑衅。” “哦,有这回事!您知道对方是谁了?” “我人又不在台湾,并没这么神通广大,不过我有预感,对方并不好惹,你们可得好自为之。”说穿了嘉震东就是不放心他们。 “爸,我会小心的。”他微微瞇起眼,脑子开始盘算着对方可能的目的。 “那就好。” “对了爸,您和妈现在在哪儿?”嘉震东携妻前往环球旅行,但他们从不会向他们三兄弟通知人在何处。 “在一个有阳光、有沙滩、有美女的地方。”提到“美女”二字,他的眸光便朝躺在他身侧的妻子望了眼。如果不说,一定没人相信他身旁的这位“美女”已年近五十了。 “哈……爸,您和妈就是这么会享受,竟把这些复杂又难搞的事业全都交给我们。”嘉祺天忍不住开起玩笑。 “虽然复杂又难搞,但不可否认它们都是一个很赚钱的事业吧?”嘉震东一面说着手机,一面在身上抹着防晒油。 “那是当然了,所以为了钱我也会将它经营得有声有色。”嘉祺天扯笑道。 “不过,除此之外,我更希望你能够为小风找个适合的母亲,当然必须是你爱的女人。”天下父母心,谁不关心自己孩子的未来。 “爸,无论是小风适合的母亲,还是我爱的女人都属于世上稀有类型,所以您就不要放在心上了,祝您和妈玩得愉快。” “我知道你嫌我烦。好,那我挂电话了。” 听父亲挂了电话之后,嘉祺天摇摇头,揉了揉眉心,拿过几本帐本,立刻将全副心思摆在公事上。 第四章 小风下课后,在葳葳的连哄带骗下,才不情不愿地拿功课出来写。向来上课不专心的他,没有一样作业是写得出来的。 “好难喔,这数学的应用问题是什么意思?”小风趴在桌上,很无趣地转动着铅笔。 “我看看好吗?”葳葳端来王嫂刚刚削好的水果,就听见他这么喃喃念着。 “好啊!妳看。”小风将练习本移到她面前。 “这个很简单呀!来,阿姨教你好不好?”葳葳才看一眼,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妳会?”小风张着大眼。 “当然了,你才小一耶!如果我都不会,以前不是白学的吗?”她瞇起眸望着他那怀疑的脸色。 “好,那妳教我。”小风噘着嘴说:“可是以前的保母都不会。” “那可能是她们懒得算,不是不会吧!” 拿过练习本,葳葳开始一题一题的教他,甚至还给他一些判题技巧,生动的教学方式让小风听得津津有味。 “阿姨,妳好厉害喔!”小风这下不得不敬佩她了,“还有自然、社会,妳都会吗?” “没问题。” 第8章 别要她再打拳,其他的只要是“知识类”,都难不倒她。 “那我都拿出来问妳喔!”小风一兴奋,立刻把所有的课本都拿了出来,开学已经将近三个月了,他也是头一次感觉到吸收知识是有趣的。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一面吃水果,一面上课,连嘉祺天哪时候进入房间的都没发现。 而嘉祺天更是意外地看着这一切,本来他最伤脑筋的就是小风不爱念书的惰性,若依这情形看来,关于这点他倒是可以安心了。 只是,这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阿姨,我有一本《一千个为什么》,有的我问爸爸,他都答不出来呢!”小风说着又跳上椅子从柜子里辛苦的捧出这本书,“像这个,为什么苍蝇可以站在天花板上,不会掉下来?” “因为牠们的脚有很特别的构造,就是有很多细小纤毛,这些纤毛会像吸盘一样附着在天花板上,所以牠们就不容易掉下来。”她轻轻松松解决了他的疑问。 “还有这个,大象吸水时为什么不会被呛到?” “因为大象鼻腔后面的食道上方有一块软骨,当牠用长鼻子吸水时,水便会进入鼻腔,这时候在大脑中枢神经的支配下,喉咙部位的肌肉就发生收缩,使食道上方的这块软骨暂时将气管口盖上,自然就不会呛到啰!” “那这个呢?”小风愈问愈起劲儿,都不知道晚餐时间都过了。 “小风,是不是该让阿姨吃晚饭了,你这样一直问,阿姨饿昏了,可就回答不出来啰?”嘉祺天一直靠在门边,见小风如此忘情发问,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葳葳惊愕地问道。 “大概十几分钟之前。”他笑意盎然地看了下手表。 “爸,阿姨好厉害喔,她什么都会耶!我以后不要上课了,就让阿姨教我功课就好了。”小风天真地说。 “不行。”嘉祺天和葳葳异口同声道。 “为什么?”小风不明白了。 “因为……因为阿姨没有正统的教育执照,再说,以后你上课若遇到不会的回来同样可以问我啊!”葳葳见嘉祺天陷入不知怎么回答的窘境中,于是替他说了。 “是这样呀,那好吧!”小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快去吃饭,吃饱后还得去上美术课。”嘉祺天笑着催促道。 “什么!还要去上美术课。”他兴趣缺缺地托着腮。 “阿姨不会画画,你要好好学,回来教阿姨喔!”葳葳半蹲下来,为他将领子给弄正。 “啊!妳不会!好,那我一定会好好学,这样我就有一样东西比阿姨厉害了。”说完后,小风便兴高采烈的提着画具,才要下楼又转身问嘉祺天,“爸,你除了会上班赚钱外,还会什么?” “我!”他倒是傻住,没料到儿子这么不给他面子。 “我想你爸至少会唱歌跳舞,对了,他的舞跳得才好呢!你不知道吗?”葳葳抿唇直笑着。 嘉祺天瞇起眼,知道她是在泄他底,差点没掐死她。 “爸,你会跳舞!我要看、我要看……” “别吵,去吃饭。” “你跳我就去吃。”他眨着眼,天真无邪地直盯着他瞧。 嘉祺天简直快疯了,他用力抓抓头发,接着蹲了下来,很勉强地说:“那爸唱歌,怎么样?” “也可以。”他笑问:“爸,你要唱什么?” “爸唱小星星。”唱儿歌给小孩听就行了,即便难听也听不出来吧! “不要,我要听周杰伦的双截棍。” “我就只会唱小星星。”忍不住地,他的嗓音拔高许多,“听不听随便你,不想听就去吃饭。” 葳葳站在一旁,可是对他们之间的谈话感到新鲜不已,原来……他这么一个酷男人就只会唱儿歌“小星星”。她好想笑,却只能笑在心底,万万不能让他知道。 “好嘛!那你唱。”小风嘟着嘴。 “呃……咳……”他清了清喉咙,这才慢慢唱出,“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当最后一个字唱完后,他终于松口气,“这样行了吧?快去吃饭。” 小风笑得好开心,“爸,你唱歌比我们音乐老师好听耶!”说完,他就蹦蹦跳跳下楼吃饭去了。 “没想到你真唱歌呢!”葳葳憋着快要激出的内伤。 “难不成妳要我跳舞?”他望着她的眼,不一会儿也笑了出来,“我更没想到的是妳对哄骗孩子还挺有一套。” “是吗?”她笑得很甜沁,“大概是我有两个妹妹,所以从小得哄着她们吧!” “妳还是老大!”他有点不敢相信。 “怎么了?我脸上有写我不是老大吗?”葳葳摸摸自己的脸。 “也不是,因为我认为,老大应该很成熟稳重,但是妳有的时候却……却给我一种很憨傻的感觉。”说完后,他便仰首大笑。 “我傻!”她鼓起腮,“你刚刚没听见小风说吗?他只要我给他上课耶,这样还算傻吗?” “我所说的傻不是指这里。”他比比脑袋。 “那么是哪儿?”葳葳不服气地问。 “说话反应吧!除非那些全是妳装出来的。”说完后,他便双手扠腰地走了出去。 “你是什么意思?”她快步跟上。 “吃饭了,小姐,别再追问了,如果妳真有什么,问下去难堪的可是自己。”也不知为什么,他现在竟然会在意她接近他的企图。 本来他是有心理准备让她继续玩下去,无论到哪时候他都可以奉陪,可如今他却不想再这么受欺瞒下去。 进入餐厅后,正好上菜,他便和小风两人快乐的大啖起来,葳葳却很不舒服地瞪着他。 他以为她喜欢赖在这里吗?如果不用她开口他就主动将她父母兄弟还给她,她是会很感激他的。 她气呼呼的吃着。那臭男人却无视于她的愤怒,还对小风开着玩笑,“小风,你喜欢温柔的女生还是骄傲的女生?” “当然是温柔的女生。”小风偏着小脑袋想想。 “哦!”嘉祺天笑睨着葳葳,“说的也是,温柔的女生惹人爱怜,太骄傲、跋扈的女生却让人讨厌。” “爸,你也喜欢温柔的女生吗?”小风天真地问道。 “那是当然。” “那么阿姨好不好?她很温柔耶!如果我现在是大人了,一定要娶她当新娘。”现在小风心里可是对葳葳崇拜得不得了。 “什么?”葳葳差点将嘴里的饭给喷出来。 倒是嘉祺天笑望着她那张霎红的小脸,“嗯……像她现在,有点含羞带怯的样子,倒是满好看的,说不定她已经爱上爸爸了。” “你你你……”她深吸口气,“小风才多大,你居然对他说爱不爱的。” “我已经不小了,当然知道爱了。阿姨,妳也太看不起我了,亏我还想娶妳做新娘。”小风不快地嘟起小嘴。 “啊!我……我……”葳葳哑然无语,嘉祺天却乐得咧嘴大笑,简直是快气毙她了。 嘉祺天,你等着看,我总有天会报仇,一定会的。 ※※ 每每晚餐过后,嘉祺天便出门了。 而葳葳也曾问过小风可曾见过这屋里有外人进出,他居然很天真的回答她,除了各种不同的女人外,他没看过什么外人。 这个男人也太过分了吧?竟然在小孩子面前乱搞男女关系,哼! 今晚,她又偷偷摸上三楼,经过每间房间的确认后,才确定那些都是一些空的客房,看来她父母并不是囚在这里了。 问题是她现在身为小风的保母根本就寸步难行,到底要怎么继续查下去? “阿姨,明天是家长座谈耶!妳来参加好不好?”小风在睡前要求道。 “什么?我!”她摇摇头,“我不是你的家人,不能参加的。” “那怎么办?没有家长去,我会被同学取笑。”他一颗小脑袋垂得低低的,显然非常失望。 “这样吧!阿姨去找你爸爸谈谈,一定让他参加。”她拍拍他的肩,做着没有把握的保证。 “真的!”他一张笑脸突然亮了起来。 “嗯,那快睡喔!睡了才是乖宝宝,阿姨才会帮你忙。”葳葳轻哄地为他盖好被子,还轻哼着摇篮曲,直见他挂着笑容熟睡之后便决定前往酒店一趟,说什么她也要嘉祺天为孩子想想,不要一天到晚只为公事和女人忙。 她立刻换了套衣服,然后坐上计程车来到“嘉典酒店”。 “小姐,请问……” 又是那个守门的,葳葳不等他说完,便先行开口道:“我是你们嘉先生的小孩的保母,请你转告他,我有急事找他。” 守门的保镳直瞧着她,感觉她有点面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见过,“好,妳等会儿。” 上回她来这里是一身冶艳的打扮,今天倒是副良家妇女样,想当然他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一会儿,他又走了出来,“嘉先生请妳进去。” 葳葳点点头,很大方的步入里头,在楼下环视一圈不见他的人影,她便直接登上二楼,来到他的休息室。 “妳怎么又来了,到底什么急事?”他正在桌上整理资料,连头也没抬地问。 “你不要老把时间摆在这里,为什么不抽点时间陪陪小风,明天是他家长座谈会的日子,他希望你能参加|奇+_+书*_*网|。”她很认真的表示。 “家长座谈?拜托,这是什么?”嘉祺天瞇起眸,表情就像是看见怪物似的看着她。 第9章 “那是……” 葳葳话还没说完,就有人匆忙奔了进来,神色紧张地说:“嘉先生,胡老板来了,还带了不少手下。” “哼,他已经按捺不住打算正面进攻了,那我就等着接招吧!”嘉祺天扯唇笑了笑,起身随他走出休息室。 “喂,你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葳葳诧异地看他就这么离开,立刻尾随地跟了出去。 直到楼下,她突然顿住身,看着眼前坐在位子上,长得一副横眉竖眼、油头粉面的男人。 “胡老板,今天大驾光临,真是稀客。”嘉祺天坐到他对面,并请人送上两瓶好酒,“我今天想与胡老板好好喝上一杯。” “能和嘉先生喝一杯是我的荣幸,不过,如果有美人相伴,那感觉应该会更好。”他的目光就这么瞟向葳葳。 嘉祺天心知肚明的笑了笑,“对不起,胡老板,这女人不是我旗下的小姐。” “这有什么关系呢!既然在这里现身,我想她和酒女相去不远。”胡庆生随即站起,在葳葳还没来得及意会时,猛地抓住她的手臂往他身旁的椅上一拉,让她就这么跌在上头。 “啊!”她惊愕的眼望向嘉祺天。 完了、完了,她知道他讨厌她,又怎么会救她呢? “胡老板,如果你识相的话,就请你放开她。”嘉祺天瞇起了一对狭长的黑眸,但仍是不动声色。 “就因为不是你旗下的小姐,你又何必这么保护她。我们都是男人,就让我玩玩有何不可?”胡庆生邪恶一笑,“看惯了那种浓妆艳抹的女人,这个丫头片子脂粉不施,倒是清纯得可爱。” “你放是不放?”嘉祺天在心底倒数着。 “不放。”胡庆生转向葳葳,“妳……应该还是处女吧!等下跟我走,让我求证一下。” “就算我是酒店小姐,也不是任你玩的。”葳葳大吼回去。 就在嘉祺天从十倒数到一正要出手时,她已先行用高跟鞋后跟往胡庆生的脚背上一踩,在他疼得大叫之际立刻跳回嘉祺天身后。 “妳这个贱女人。”胡庆生想报仇,怎奈手腕被嘉祺天单手扣住,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对不起,我们这里不是让你撒野的地方,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他的指尖紧扣着他腕上动脉处,疼得胡庆生已说不出话来。 “我……我要你让出嘉典。”他咬着牙说。 “哦!如果我不让呢?” “那你就等着看……看自己会落到什么下场。”胡庆生这句话摆明了有强而有力的后台。 “好,那我等着,你走吧!” 嘉祺天突然放开手,胡庆生竟一个不平衡倒在手下的身上,形成一种很好玩的画面。下一刻他们就相互搀扶地落荒而逃了。 “哼,没种的家伙,竟敢登门踏户来找碴。”葳葳双手扠腰,瞪着那些人。 “妳没事吧?”嘉祺天突然对她道出关怀之语。 “我!我怎么会有事?谁敢惹我就是他有事。”她鼓着腮帮子,义愤填膺地说。半晌后却发现他居然用一双怪异的眼神瞧着自己,不禁有点尴尬,“你好像很忙喔!今晚会回去吗?那我晚点再找你谈好了。” 才转身,她却听见他说:“妳一个人回去太危险,我送妳。” “危险!怎么会呢?我刚刚也是自己搭车来的。” “反正不一样了。”他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直到停车场,“妳最近最好不要乱跑。” “你的说法好奇怪,是不是怕我又来这里烦你,我可是为了小……”她蓦然瞪大眼,望着他扶在她肩上的双手,还有那张不断欺近她的脸孔,“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妳能不能安静一点,听我说话。”嘉祺天瞇起了眸。 “哦!”她这才紧闭上嘴。 “刚刚那个胡老板对妳有意思。”他说来的语气似乎带着以往她所听不见的急躁与恼怒。 “他对我有意思?”她忍不住大笑出声,“你不是说我连当酒女的本钱都没有,哪会这么容易让人看上?” “就是因为妳没有当酒女的本钱,才更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他近距离望着她那张清纯的小脸。 “什么意思?”她深吸口气,“今天我可没穿性感睡衣,更没在你家乱跑,你不能再……嗯……” 嘉祺天的大手居然沿着她的颈部缓缓滑向她衬衫衣领,看着她轻颤的模样,不禁勾起唇角,“妳真的很厉害。”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直觉他的眼神好怪异。 “说真的,妳就是有那种本能,可以挑动男人心。”他瞇起眸,魔样的眼瞳直勾勾的凝注她那双懵懂大眼。 “谢谢你了,我就姑且将你这些话当成赞美,但请你不要这样子,我不是那些经常到你家游荡的女人。”她错愕的望着他直逼近自己的那张邪魅笑脸。 “经常来我家游荡的女人?”他挑眉冷笑,“是谁说的?” “小风告诉我的,你这样真的很不对,就算要……要约会也得稍稍瞒着他一些,说不走他还想着他母亲呢!”虽然她不知道他和他妻子怎么了,但是这种事不需要她提醒吧! “哈~~他想他母亲?”他坐进车里,忍不住扬声轻笑。 “你笑什么?”她跟着坐了进去。 “打从他出生后就没再见过他母亲了。” “啊!她……她难产……” “不是,是她生完他的隔周就跟人跑了。当时正值嘉典遇上最大困难的时候,她以为我熬不过去,所以就跟着酒店的经理跑了。”他回头睇着她那副惊愕的神情,“这已经不是什么大新闻了,妳可以笑,尽管笑。” 没想到的是她眼眶居然湿了,“我为什么要笑?这对小风而言是件多么悲哀的事,生母从他一出生就跟人跑了,亏你还说得这么轻松。” “我不轻松看待这件事,那妳要我怎么样?”这女人还真奇怪。 “我猜当时你一定很伤心了?” “我!”被她这么一问,嘉祺天倒是愣住。 “对,你应该赶紧追她回来,给她信心,告诉她你不会垮,一定会给她很好的生活。” “拜托,都几年了。”他闪开眼神,不愿去面对这个问题。 “那你还爱她啰?”她想从他刻意闪避的表情中去理解他的心思。 “妳够了没?”他火爆的发动车子,迅速将车子滑出停车场,心中的不耐可是表现得非常明显。 “哼,被我说中心思也不用这样,难为情吗?”她偏过小脸,看着外头的街景,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在大台北地区还是灯火通明呢! “我的事不用妳管。”他冲口而出。 “是,我不管,那明天的家长座谈你就自己去。”她双臂交错在胸前,已气得不想说话。 “明天!”嘉祺天这才想起这件事。 “就算你不能去,也请你亲口跟小风说,回去后我就要睡了,没工夫做你的传声筒。”她翘起下巴。 嘉祺天轻吐了口气,眸光半瞇,“明天白天我有会议要开,是绝对无法抽身的,替我去,我帮妳加薪。” “你以为我这么爱钱?”不提加薪还好,这一提她更恼了。 “那就看在小风喜欢妳的份上,也请妳替我告诉他,下次的家长座谈我一定参加。”从没对女人低声下气的嘉祺天,这次不得不为了小风放下身段。 “那你得答应我,明天找时间亲口对小风说声对不起。”她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的侧面,似乎想试着看出他说话的诚意度。 “好,我答应妳。”反正先答应了再说。 “那可是你说的,骗人就是只小小狗。”此时他正好到达家门外,葳葳下了车后并回头对他做了一个小狗的动作。 瞧着她那副样子,嘉祺天还真是没辙,却也情不自禁地在凝睇着她背影的眸光中流露一抹深邃的柔彩…… ※※ 翌日,就如嘉祺天所言,他一早就出门开会,出门时小风还在睡觉,所以他连对他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没办法了,葳葳只好代替家长,去参加这次的座谈会。 一个还小姑独处的女人去参加这么大个孩子的家长座谈还真有点尴尬,但看见小风脸上挂着的笑容,让她觉得这么做是值得的。 中午时间,回家的时候,她和小风两人手牵手地在路上闲逛着。 小风很开心地说:“我同学都说我妈咪好年轻、好漂亮,阿姨,妳做我妈咪好不好?” “啊?这……这怎么可以。”她没发现自己并没生气,反而有点羞赧。 “有什么不可以,妳可以跟我爸结婚。”没想到他的小脑袋里已经有着这样的计画了。 “算了,你爸看不上我的。”她摇摇头。 “如果我爸看上妳,妳就会嫁啰?” 厚,这孩子还真是人小鬼大! “你还真是……” 就在葳葳不知该怎么回答时,突然身旁停下一台黑色轿车,跟着从里头冲出几个男人。 “你们要干嘛?” 她以为他们是要带走小风,将小风挡在身后。却没想到他们是针对她而来,拉住她的胳臂便往车里拖。 “放开阿姨,放开阿姨……”小风见状立刻抓住其中一人的大腿。 “小风放开,危险,快放开。”眼看车子开始前进,男子不停踢着小风纤细的手臂,让葳葳都急哭了。 小风真的抓不住了,不得不松开手,站到路边哭哭啼啼的直喊着,“阿姨、阿姨……” 眼看车子急速驶远,他赫然想起身上有爸爸准备给他的手机,立刻从书包内拿出它按了嘉祺天的快速键。 第10章 正在开会的嘉祺天看见手机上出现小风的名字时,立刻朝底下的职员做个手势,定出会议室便问:“小风,什么事?爸正在开……” “阿姨……阿姨被抓了!” 话筒里冒出的是小风的哭啼声。小风虽然年纪小,可他很坚强,向来少哭,这哭声可弄拧了嘉祺天的心。 “你说什么?阿姨被抓了?”他的嗓音爆出狂焰。 “一辆黑车,我有记住车号……”小风哽咽地将他记住的车号说了出来。 “你现在在哪儿?” “学校附近。” “你别乱跑,我马上派人过去接你。”说完后,他便回到会议室,对着底下人说:“小风的保母被抓了,我猜准是胡庆生干的好事。” “嘉先生,那我们该怎么做?”有人站起。 “你先去学校附近把小风接回去,派人严密保护,胡庆生那由我负责。”说完,他立刻走出酒店。 “我很少看见嘉先生这么生气。”有位手下敏感的发觉。 “可能那位小保母在他心底有不一样的地位吧!”另一人挑起眉说。 “那我们还能闲着吗?快做好准备,说不定嘉先生一通电话我们就要出动了。”副理张富利随即说道。 “是。”全部人员鱼贯地离开会议室。 第五章 “放开我,你如果敢碰我,我就踢烂你的命根子。”葳葳被送到胡庆生位于三楼的卧房床上,一看见他就先声夺人。 “妳还真辣,真不明白嘉祺天那个男人怎么受得了妳。”胡庆生咧开嘴,“别以为他会来救妳,因为他眼里从没有女人的存在。妳没瞧见,昨天他就闷不吭声地看着我搂妳吗?” 这个胡庆生还真不会看人脸色,竟看不出嘉祺天当时已铁青着张脸,若不是葳葳及时逃开,他或许走不出嘉典酒店。 “我不需要他救我。”她扬起下巴,冷冷对住他那对色迷迷的眼睛,“你这种色鬼,我对付你就够了。” “哦!妳还想用那招吗?”他紧抱着她那双修长美腿,粗暴地揉捏着,痛得她泌出泪水。 她只能庆幸今天穿的是裤装,好方便对付他。 她相信,就算她的十二桥马对嘉祺天起不了作用,但对这个老色鬼就不一定了。下一秒,她立刻对他做出踢腿的动作,“……中字马、三角马、败马、二字钳、羊马、跳马、丁字马--” 反应本就迟钝的胡庆生就这么被她踢下床。她一获自由立刻翻身站起,“怎么样?要不要叫你的手下来看你这种悲惨下场?” 可想而知,她是故意反激他,如此一来他为了面子才不会把帮手叫来。 “妳这个臭女人,刚刚我只是没提防,接下来我一定要妳在我身下哎哎叫。”胡庆生气得冲向她,可他的手还没触及她的身体,便被窗外弹进来的人影给踢飞到角落。 碰! 墙上的壁饰全落了地,发出好大一记声响。守在楼下的手下们以为老板正与女人激烈运动,彼此暧昧一笑后,又继续玩梭哈。 “该死。”胡庆生瞪着闯入的男人,“怎么会是你?” “本来我还想多瞧瞧你被一堆马踢烂的模样,可是让女人这样糟蹋实在太难看,我决定来救你。”嘉祺天双手环胸地望着他。 “快来人呀!”顾不得面子问题,胡庆生立刻扬声喊道。 嘉祺天瞇起眸,抓住葳葳的手就要往窗外跳。 “不要,我不敢。”她看着外面的高度,“这里可是在三楼呢!” “妳抱紧我的腰就对了。”这女人看似凶悍,没想到会惧高。 耳闻楼下奔来的脚步声,葳葳只好听话的抱住他的腰,与他一块儿眺下,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直到落了地,她才发现他身上绑着刚刚攀爬而上的绳索。 “快去车里。”他抓着她的手跑向他的车,接着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数分钟之后,葳葳的心仍严重颤动着,与其说她冷静,倒不如说她快吓坏了,“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当小风告诉我妳被带走,我就知道对方是谁了。我不是说了,他对妳有意思。”他回头一看,仍发现她的唇不停抖颤着,“妳很害怕?” “我……我……”紧绷的情绪突然松懈了,她捂着脸暗暗啜泣,“我又没有迷惑他,他为什么要……” “好了,不哭了。”嘉祺天将她揽近自己,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背。 “对不起,我不是这么爱哭的。”现在身上还有被胡庆生强行拉住的抓疼感,那是种挥之不去的惊骇。 “我知道。”他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轻声安抚她。 葳葳不再说话,只是偎着他。而这样偎着一个男人还是她头一次,也明知这样不对,可是她现在并不想拒绝他的好意,还有他宽广的怀抱。 到了他家门外,她转首对他说:“你今天不是要开会,我可以自己进去。” “会议因为妳而打断了,现在我没事。”他熄了引擎,也下了车。 “小风呢?” “他吓坏了。有人陪着他,妳不用操心。” 她点点头,与他一块进入屋内,又忍不住回头问道:“他们也是因为兰花,才找上你的吗?” “兰花!什么兰花?”他瞇起眸。 “……没。”她想说什么又噤了声,“我回房休息一下。” “等等,妳今天非得把话给说清楚。”他将她一步步逼进房间,“碰”一声地将门给关上。 葳葳咬着唇,“跟你相处了好一段日子,我感觉得出来你不像坏人,如果你真要什么兰花培育研究配方,我可以想办法,但请你放过我的家人。” “妳说什么?”嘉祺天瞇起眸,“妳的家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难道不是你?”葳葳傻了,莫非自己花了这么多时间,却找错对象?“真不是你挟持他们?” “我挟持妳的家人!哈……还真是天大的笑话,是谁告诉妳的?”这下可好玩了。 她赶紧走到衣橱旁,从皮箱里翻出当时留在家中的纸张,而她们三姊妹各自影印一份携带在身上,“你看。” 嘉祺天接过手一看,顿时勾起了嘴角,“我看是有人想嫁祸给我。好笑的是,妳怎么会因为一张有我们嘉氏的浮水印信纸就认定是我们?” “还我。”她抢了过来,“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说不定是你不肯承认。”一天当中发生太多事情,让她乱了心,以至于变得有点歇斯底里了。 “妳别慌,或许我可以帮妳。”他用力扣住她不停颤动的身子。 “我不要你帮忙,你们都是坏人,都是坏人。”一下子所有期望与线索都断了,她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够了,葳葳。”他轻喊她的名,并抓住她的肩,用力吻住她,“我虽然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坏人。” “你不要碰我!”她用力推抵着他,却在他的紧梏下双双扑倒在床上。 “一向都是女人要求我碰她,可现在我却想碰妳。”他用力压缚住她的娇躯,不让她乱动。 说也奇怪,自从小风的母亲离开后,他告诉自己对女人只能有精力的发泄,绝不能有所谓感情的牵绊,但如今他却发现自己已毁了这样的誓约。 “你放开我!”她咬着下唇瞪他。 “我要帮妳,所以不放手。”他非但不放,甚至开始褪起她的长裤。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怎能又一次在他面前变得这么狼狈。 “只要我想要,没有不可以的。”他紧抓住她那双如白玉似的大腿,却也因此看见她大腿上明显的瘀青和抓痕。 “该死的胡庆生。”他愤而一吼,轻抚那一道道伤痕。 “你!”她有点迷惘了。 他的触碰让她浑身发麻不已,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老是拒绝不了他,或许是她压根不想抗拒他男性的魅力。 “我的触碰和胡庆生的不同?”他看着她媚眼低呼的模样。 “我和你那些女人有没有不同?”她轻喘地看着他这狂野的动作。 “我的哪些女人?”他撇撇嘴。 “你很会装蒜。”她学着他的动作,用力将他拉到眼前,凝注他的灵魂之窗, “这算是交换条件吗?” “交换条件?” “你帮我找到我家人,我把自己给你。”葳葳没办法了,身为老大的她,责任感向来重,总不能完全依靠妹妹们。 “原来是这个……好,我答应妳。”嘉祺天瞇起魅惑的眼,慢慢将她的衬衣解开。 “妳非常值得这样的交换。”他粗糙的掌心摩擦着掌下那娇嫩如羊脂般的肌肤。 “但你要有把握。” 她羞怯地近距离看着他那张邪魅俊脸,身上的热度竟会毫无理由的往上窜,胸背都泌出了淋漓香汗。 “放心,我嘉祺天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他邪气一笑,低首闻着她身上自然散发的体香,那股甜味儿,不禁让他的眼神更为迷蒙了。 突然,他紧扣住她的腰,用力压向自己,感受着她虚软的喘息。 “第一次?”她身上的乳香,是这么纯净,却也煽情的要命。 “什么?”葳葳不懂他的意思,只知道他的眼神是这么的炯亮、危险又直接,令她心口犹似小鹿乱撞了起来。 “算了。”看她那模样还真像什么都不懂,那他可不能太急,他得温柔些。 “妳当初是以为我抓了妳家人,才来酒店应征的?”他瞇起眸,望着她那青涩的模样和诱人的体态,幸好当初他没答应,否则他怎能容忍其他男人碰她。 第11章 光瞧见她身上一处处的瘀红,他就有股想杀了胡庆生的冲动。 “嗯。”她单纯的点点头。 “傻女孩。”说着,他的大手已触及她的臀部。 “啊!”她害怕得扭身闪躲着,(奇*书*网.整*理*提*供)身心都划过一丝控制不住的热潮。 “不要抗拒,想想妳所谓的交换条件。”他勾起笑。 “你想做什么?”她嘶哑了声音,全身漫上一层迷人霞色。 “当然是做爱。”他肆笑着。 她的小脸蓦然泛红。 她的娇媚让他再也隐忍不住,突然一个使劲,与她合而为一。 他一次次的索求、她一声声的吶喊,直到天色渐渐暗下……下一场的激情才正要开始…… ※※ “说起兰花培育研究配方,也不能说完全与我无关,但我真的没有带走妳家人。”当听宛葳葳说完详细过程后,他便将她带上三楼,指着阳台最不起眼的一角,“喏,那株“嘉德丽亚兰”已经有些枯萎了。” “这兰花是?” “我们嘉氏的传家之宝,不过这只是三株中的其中一株,由我们三兄弟个别培育一株,另两株则是蕙国兰、文心兰。” “啊?有人拿兰花当传家宝?” “在我们家,认为兰花是种幸福、快乐、无忧的象征,只要养好它,就可以防止一切灾难了。” 他接着又摇摇头,“只不过这三株兰花都凑巧在数月前同时呈现枯萎的情况。” “同时枯萎?”她直觉疑惑,“难道你们没怀疑是有人动了手脚?” “当然有,而且我们也请了花卉专家来救这些兰花,但是效果不彰,调查了几个月也都没有下文。”他瞇起眸看着她那单纯的神情,“妳想会不会有人想嫁祸给我们,好制造妳我两家的纠纷?” “或许吧!”她已经乱了头绪,“但你说过要帮我的。” “别急,我又没说我会食言。”嘉祺天带着她回到一楼的客厅,“对了,妳说妳有两姊妹,她们人呢?” “那还用说。”她对他眨眨眼,“你猜呢?” “该不会……她们去找我那两个弟弟?”他诧异地撩起眉毛。 “没错,聪明。”葳葳笑着点点头。 “当初妳们是怎么分配的?” “分配?还需要分配吗?就……随意啰!”她耸耸肩。 “妳的意思是,妳也有可能去找老二、老三?”天,如果她真跑去找他们,那他就遇不上她,而她很有可能成为他的…… “你怎么了?干嘛这么激动?”她疑惑地看着他那张怪异的脸色。 被她这一问,嘉祺天才惊觉自己的失态,他刚刚是怎么了,居然会这么害怕失去她!害怕她阴错阳差找上弟弟们,更可能因此而成了他的弟媳! 天,他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没什么,我是想暂时别和他们联络,就由我来负责。免得让其他人也跟着身入险境。”他仓皇解释着。 “这也对,如果我们可以解决,当然不要其他人冒险插手。”她很紧张地问:“那要怎么调查呢?” “我猜这或许和胡老板有某种关连,就从他那儿着手。”他抿唇一笑,转首看着她那张焦急的小脸,“我说过,把所有事都交给我,不要太忧心了。” “嗯。”她笑着点点头,当看着他那张漾满柔笑的俊魅脸庞时,心跳居然又有数秒的失控。 她摸摸自己微热的脸蛋……完了,她到底怎么了?该不会就因为这份依赖,连心都给了人家?但她别忘了,对方可是个风流男人呢! “怎么一张小脸突然变得这么红?”嘉祺天心知肚明的笑了,并伸手将她抱上大腿,困在两臂之间,诡魅地笑说:“在还没解决事情之前,我们的交换条件都一直存在,懂吗?” “什么?”她心头一窒,“如果你一直找不到我家人呢?” “ㄟ……别触我霉头,我都还没行动。”他深幽的双瞳勾视着她,“就把这种关系当作是一场同居游戏,怎么样?我知道妳也已经喜欢了这种水乳交融、干柴烈火的感觉。” 葳葳一直被他这么逼视着,差点儿忘了呼吸,直到他再次吻住她,在她嘴里低语,“别傻得忘了喘气。”这才想到深深吸了口气。 但吸入鼻间的,全是属于他诱惑的男人味,让她的心再一次动摇了。 就在这时候小风回来了,他一进门立刻开心地喊道:“阿姨,妳回……” 眼前的限制级画面让他一傻,随后而来的张富利赶紧捂住他的眼,“别看。” 倒是被这两个不速之客给弄得尴尬不已的葳葳,只能躲在嘉祺天的肩头,羞赧得说不出话来。 “爸,我去楼上写功课,你多加油。”小风俏皮地说完就溜了。其实他老早就希望葳葳能做他的母亲,这画面可是称了他的心呢! 张富利也道:“你们请继续。”说完他也跟着溜上楼。 嘉祺天这才摇摇头,笑望着双腮嫣红的葳葳,“小风一直以来都不喜欢我为他找的保母,妳倒是很特别,居然能让他这么喜欢。” “我让小风喜欢,那你呢?”葳葳大胆问道。 他眸光倏然黯下,肆笑出声,“想成为嘉夫人,可得看看妳的能耐,不过在救出妳家人之前,我们最好不要触及感情。” 嘉祺天明白自己对她并非没感情,甚至已动了那颗尘封许久的心,但或许是一朝被蛇咬的经验,要他再度放宽胸怀接受,真的很难。 就因为如此,他必须排除她在他内心造成的影响,即便心动,他也尽可能不表现出来。 “连一点点都不行吗?”自小在国外长大的葳葳不善包装心底的话,她只知道喜欢一个人就要让他知道。 “对,连一点点都不行。”他点头道。 闻言,她立刻跳下他的大腿,蹙眉说:“那你的意思,我目前和你的关系只建立在“sex”上啰?” “我和女人能保持的关系一向都只是如此,妳千万别强求其他的,因为我不太想花心思爱人,妳陷下的话只会让自己受伤而已。”见她这么大胆表露,居然让他有点儿退缩,因为小风的母亲就是主动追求他的。 或许主动的女人到最后也同样会主动离去吧?在他观念中,真是根深柢固的这样想。 “那么你回答我,你是不是还爱着你的前妻?”她又问了这个他始终不肯正面回答的问题。因为每每谈到小风的母亲时,她便会发现他眉间的光影突然沉寂了下来。 “或许吧!”他随意应和。 “那我懂了。”她咬着下唇,露出牵强的微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幸好还来得及。” 说完后,葳葳迅速奔上楼,将泪水往肚里吞,因为连她都不敢相信才几天工夫,她居然会爱上一个和她梦中情人多情、浪漫的形象完全不同的男人!而他的“滥情”和“自私”还真是让她恼火。 只是她不明白,如果他真的对她没有感情,又为何要冒险救她,还与胡老板作对呢?唉,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看来男人心也好不到哪去。 ※※ 第二天,嘉祺天特地安排了保镳保护小风,但葳葳仍坚持一定要亲自送小风去学校,因此保镳只好守在数步之遥处,尽量不影响他们之间的交谈。 一路上小风不停问她哪时候要嫁给他父亲?什么时候要当新娘子?何时要做他的妈咪?他每一句话都问得天真,可她却听得心痛。 “小风,你爸爸还爱着你妈咪,这不是任何人替代得了,就跟你与亲生母亲连系的骨血之情是一样的。”她蹲了下来慢慢解释着,但小风天真的大眼却眨了眨,一副不解样。 “我妈咪不要我了,我不爱她。”说他不懂,可他居然回她这么一句话! “不可以,你怎么可以不爱自己的妈咪?”她摇摇头。 “妳做我妈咪,我就爱妳。”小风笑了,或许在他的记忆里完全没有母亲的印象,这才感受不到那种亲情吧! “小风!”她心底顿然扬起一丝暖洋洋的感觉,摸摸他可爱的小脸,“听你这么说,阿姨就满足了。” “为什么满足了?妳的意思是不做我妈咪了?”小风有点失望的垮下小肩膀。 “父母不是你认定就行,他们得有感情,还必须爱你,最重要的是还需要有血缘关系。”她露出一抹纤美的笑容,“好啰,不要想太多了,快点走吧,否则要迟到啰!” “好。” 两人加快脚步朝学校前进,见他平安进入校门后,葳葳这才安心的和保镳一块儿离去。 这时候,有位艳丽的年轻少妇慢慢走过来,她半瞇起眸望着葳葳离去后,这才转向校园,凝视着小风蹦蹦跳跳的身影,直见他慢慢消失在定廊尽头,她才敛下眼旋身离开。 当葳葳刚到家不久,就见嘉祺天也回来了。他一进门就把她拉到书房,“我查出来了,在胡老板背后撑腰的就是日本的佐野条司。” “佐野条司?我们宛家和他有仇?”因为她从小与父母失散,对于宛家与其他人的恩怨情仇她完全不知情。 “我不知道他和你们有没有仇恨,但我知道他与我们嘉氏有一份怨在。”记得在他小时候便常听见父亲提过这号人物。 “那么我该怎么做?”她有点不知所措,“或是我直接去找他们。” “不,还不确定人是不是真的在他们手上,而且也不知道被囚在何处,现在贸然行动的话,对妳家人不利。”他看着她那双忧焚的眼,“怎么? 第12章 不相信我。” “不是,其实我……我和两个妹妹从小就被抱走了,和我家人失散多年,对他们的印象仅能从相片去找寻,如今还没见面就知道他们有危险,我真的很难过。”说着,她不禁深锁双眉。 “别急,他们不会有事,据我所知佐野条司还不曾杀过人。”他拂去她的泪水,“这样吧!想不想去哪走走,散散心也好。” “你不是都很忙吗?”她扬眉望了他一眼,看样子对于他忙碌的生活早就心存不满了。 “怎么?少陪了妳,让妳有怨言?”他一双凝窒到浓黑的瞳心直勾勾的盯着她那张微愠的小脸。 “哪敢,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她闪开他那如魔般的注视。 “那妳想做我的什么人,像现在,又是孩子的保母又是情妇,不好吗?”嘉祺天的眸心闪过一道能穿透人心的光束。 葳葳被他逼视得浑身发麻,“有什么好?” “我以为妳和其他女人不一样,原来要求的是一样多。”他磷火般的眼直凝在她满是委屈的眼底。 “我什么都没说,我知道我该有的分寸,也知道你我床伴关系就只到你完成答应我的条件为止。”她冷冷回睇着他。放心好了,打死她也不会开口说爱他或要求他娶她。 她更清楚的是,救出父母家人后,便是她要与他道别、就此人生再也没有交集的时候。 被她那对犀锐的眼神猛地震了下,嘉祺天知道不该让这种下属于他的情绪给狠狠占据心头。放开她,他冷冷的说:“妳知道是最好的。” “所以我根本不敢巴望你会带我去散心,你就别演戏了。”说完后,她立刻旋身上楼。 “等等,妳说什么?”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妳以为我想带妳去散心是虚情假意?” “差不多。” “为了让妳改观,表示我还有一点人性,我们现在就出去。”似乎是全然强迫性的,他用力将她拉到屋外,打开车门将她推了进去。 “你要载我去哪儿?”这男人霸道起来还真吓人哩! “去了就知道。”嘉祺天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迅速朝前直奔。 葳葳偷偷的观察着他线条分明的侧面表情,不知他那份凛列的怒潮是从何而来,分明是他先出言不逊得罪她呀! 但是不可否认,他真的很俊挺帅气,光这一瞥,她的灵魂就彷似被锁在这样的凝眸中,再也抽不回来了。 第六章 似乎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嘉祺天终于停下车。 葳葳下车后,发现这里是酒店后面的一块空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蹙起一双柳眉,虽不明白,但她肯定他带她来此一定有目的。 “这里是佐野条司在台湾的一块地。”他瞇起眸,“如果盖了大楼,经济效益可不是电子计算机算得出来的。” “我家可没这么有钱,与这块地应该扯不上关系吧?”她嘴里喃喃叨念着。 “这块地他已买了好久,妳知道他为什么一直不动工?”嘉祺天挑起双眉,转首望着她。 她不解地摇摇头。 “妳看酒店右侧。”他指着前头,那一块地更大呢! “那里又是哪儿?” “那块地也是他的。”说到这个,嘉祺天不禁勾起唇,摇摇头,“就因为我们酒店将他的地一分为二,让它的价值降低了许多。”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要让胡老板出面跟你要酒店?”她恍然大悟。 “应该是这样没错。” “可是……这又和我们宛家有什么关系?”她愈想愈头疼了。 “别想太多,我猜他也不会有空再耗下去了,迟早会挑明了说清楚。”嘉祺天瞇眼看着她低敛神情的模样,“想不想喝点什么?我请妳喝咖啡。” 他揽住她的肩,但这个动作竟让葳葳的身子明显一绷,整个人显得僵硬。他嗤冷一笑,“怎么了?现在就不给碰了。” “没什么。”闪过他的触碰后,她直接走向他的车子。 她坐进车中,看着窗外,故意不去看他那对令她讨厌又着迷的眼睛。 “妳的脾气倒是不小。”他怎会看不出来她今天不太对劲儿,或许是因为他的那番话让她不开心了。 “我现在只敢对自己生闷气,气自己能力有限,气自己什么事都做不好,气自己是这么的……”形容不出她内心的无助,说着说着,她居然无言了。 “妳这是在指桑骂槐,怪我让妳为难了?”他瞇起一对深黝大眼,扬起那看似吊诡的嘴角。 “的确。”她没否认。 “妳还真诚实。”这女人不会说谎,这倒很难得,毕竟不以说谎来勾引他的女人真的是少之又少。 “哼,我看你是欠骂吧!”她托着腮,睨了他一眼后,又转向窗外。 此时就将正午、艳阳高照,葳葳望着外头阳光射出来的七彩光芒直映在玻璃窗口所形成的琉光,这一瞬间的美,竟让她看得入神。 突然,他煞住车,窗外风景不再流动,她听见他说:“已经到了,下车吧!” 她回头一看,才发现他停在一处咖啡与简速餐厅前。不语的下了车,她跟他一块儿走进店内,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妳好像很喜欢看着窗外?”刚刚在车上,她就一直望着窗外。 “我喜欢观察人生百态。”她依旧托着腮,这已是她的习惯动作,无论看书或写字,她都爱如此。 “哦!可有什么心得?”服务生来了,他们点了两杯咖啡和两份简餐。 “一样米养百样人啰!”她直睨着他,“我们都不可能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什么,即便是你最亲密的人。” “那又如何?”他淡淡一笑。 “就像你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所以请你不要以偏概全,把我和你的那些女人混为一谈。”她别有含义地说完,这时正好送上咖啡,她端起就要喝下。 “喂,烫!”他及时喊住她,笑了笑,“虽然我不能确定妳心里的想法,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妳实际上没有表现出来的聪明。” “我是被你气的。”这男人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晚上我可以好好安抚妳。”他嘴里说着暧昧的话。 “不需要,你就留在酒店过夜吧!”简餐也送上了,她开始专心吃饭,不再听他说这些讨人厌的话。 “妳是不是已经爱上我了?不,应该说已经离不开我了?”嘉祺天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深刻且醒目的五官勾勒出笑影。 “咳……咳、咳……”她被他这句话给刺激得猛然一阵剧咳,“你……你不要说笑好不好?” “葳葳,妳这是在欲盖弥彰喔!”他深色瞳眸旋射出一道让她不敢逼视的诡魅光芒,似乎正诱发出她尘封在内心的那股悸动。 “你不用这么亲热地喊我。”她捂着脸,感觉双腮霍然发烫。 “瞧,妳脸都红了。”嘉祺天忍不住挖苦她。 “才怪,那是因为咳嗽的关系。”说什么她也不可能让这个自大男人发现她心底的秘密,否则以后的日子她可难熬了。 “我会想办法让妳承认的。” “你有闲就慢慢等吧!”对他吐吐舌头,她开心地吃起眼前的东西。尽管气他,她也不想虐待自己的胃,因为她还有很多的事要做。 “我吃饱了,是不是该回去了?”过了会儿,肚里终于填了些东西,她也放下汤匙。 “好,我下午也有事要忙。”拿起水杯,他正要喝水,却发现里头有一张纸片,“这是什么?” “我看。”她拿过手,发觉这上头是一个怪异的符号。 “算了,大概是服务生不小心把纸屑掉了进去,我们定吧!”他起身先去结帐,可是葳葳却像定住身似的,双眼直瞪着这个符号瞧。 它是一个皇冠,上头有个倒过来的k,她见过,她真的见过……在某本书上曾见过。 转过脸,她看着嘉祺天已前往结帐,又见他对她喊道:“快点,妳在发什么呆,我在车上等妳,妳还想吃什么就快吃一吃。” 眼看他离开了餐厅走向他的车子,就在这瞬间葳葳想起来了!她震愕地站了起来,拔腿冲出餐厅大喊道:“别……别上车……不要……” 听见他按下遥控的声音,葳葳再也顾不得地扑向他,两人就这么跌在地上-- 同时间,嘉祺天的车子跟着被炸开,发出一声声轰然巨响。 “这是怎么回事?”嘉祺天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那……那符号我在一本书上看见过,所谈的就是有关车子被人用炸药炸掉的故事……”她的声音仍带着抖意。 “妳看过很多书?”他捧着她苍白的小脸问。 “嗯,我最爱看书,几乎所有的书都看过。”她苍白的唇带着微颤。 “这次他们是在考验妳的记忆,如果妳真的记得,我就不会死。”他将她紧紧揽进怀里,“是妳救了我。” “如果是这样,却也是因为我而害了你。”她的内心好矛盾,“我想我不要你帮忙了,我可以靠我自己。”她推开他,打算自己回去整理行李,既然知道对方是谁了,她也没必要再拉着他一块儿冒险。 “妳要做什么?”嘉祺天追上她,从她身后用力捆住她的腰。 “我……我不想让你死,你有小风,绝不能死,就算他们要对付也该是我,不是你。”刚刚那一幕太惊险,葳葳到现在仍惊魂甫定,泪水已止不住的流下。 “我不会死,傻瓜。” 第13章 他附在她的耳边说。 “答应我、答应我。”再也无法承受失去他的恐惧,葳葳回头勾住他的颈子,送上自己的唇,用力吻住他,“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她已不在乎他会怎么想,或怀疑她的企图,甚至取笑她可能爱上他,她只求他平安的站在她面前。 不一会儿,远远听见了警笛声,他们都知道一场漫长的侦讯就要开始。 ※※ 为了不节外生枝,在警方的询问下嘉祺天和宛葳葳都很有默契的隐瞒了有关葳葳父母被挟持的事,于是警方只好往黑道寻仇的方向侦查。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小风也已经下课了,葳葳则故作平静的教导他功课,而嘉祺天则前往酒店照顾生意。 “小风,如果阿姨不在,你一定要好好听爸爸的话。”等小风做完功课,葳葳摸着他的头,不舍地说。 “不在?!”小风一惊,“妳要去哪儿?” “我……嗯,我要去找我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弟弟。”她强忍着一股心酸。 “什么时候回来?”他天真地眨着眼睛又说:“可以带妳哥哥和弟弟来陪我玩吗?阿姨。” “等我找到他们,我一定会带他们来看你。”她紧紧抱住他,强颜欢笑地说:“放心,阿姨不会去太久,一定很快就回来了。” “明天就回来是不是?因为我有实验要做。” “明天可能没办法,但我保证,不会让小风等太久。”她轻拍他的小脸,“饿了吧?想不想吃点心,我们去冰箱找找。” “好,吃完点心我想洗澡。” “这样不好,容易胃痛,那我们先去洗澡再吃点心好了。”她皱眉摇摇头。 “我要阿姨帮我洗。”他笑开嘴,要赖道。 “你已经是大男孩了,羞不羞?”葳葳扶住他的小肩膀,“走,阿姨帮你洗。” “耶!好棒。”他高声欢呼。 葳葳望着他兴奋的神情,心想就在离开前让他开心一下吧,以后即便她想帮他洗,也可能不再有那个机会了。 帮小家伙洗好澡又吃了点心,晚餐后陪他看电视、说故事给他听,直到他睡了,都已经近十点了。但今晚,葳葳却一点儿都不累,甚至有种时间过得很快的错觉。 回到房间收拾好行李,她便搭着计程车返回宛家,但屋里空荡荡一片,芯芯她们似乎各忙各的,都没回来过,她该跟她们联络吗? “唉,算了,明天再做打算吧!”她喃喃自语地拿了换洗衣服走进浴室,或许用热气熏一熏,会让她的脑袋清楚些。 数十分钟过后,当她泡完一个香精浴,打开门走出浴室时,赫然发现她床上有个黑影,吓得她惊喊出声,“啊--” “嘘,妳想把左邻右舍都喊醒吗?”男人伸手打开床头灯,这才让葳葳看清楚他的模样。 “是你,嘉祺天!”呼,幸好她心脏向来不错,要不然早就停止了,“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哦……你跟踪我!” “没错,早知道妳会落跑。”他还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 “我不希望再让无辜的人受害,你还是走吧!”想起下午发生的事,她仍非常不安,甚至不敢想象他若发生意外,她会变成什么样了。 嘉祺天站了起来,环住她的肩,“我错了。” “嗯?”她疑惑地反问,“什么意思?” “或许曾经在感情上受过伤,我对女人真的不太信任,以为她们眼里除了钱,就只当男人是种马罢了。”他下颚抵住她的肩,瘖哑地说。 “所以你就防着我?”她转过脸看着他紧蹙的眉心,忍不住伸手想抚平它,“不要想太多了,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这样。” 他紧抓着她的小手,跟着大笑出声,“哈……谁想太多了?没想到妳被我的演技给骗了,我嘉祺天是什么样的男人,怎会在感情上受伤?” 葳葳瞪着他可恶的笑脸,“你以为这样很有意思吗?我看,你这样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少装了。” “怎么了?见我这么没感情,很失望吧?”他邪魅低笑。 “你如果很无聊,就请你回去,我没心情看你演戏。”她明明知道他不是他所说的那种男人,只是不想在她面前表露出感性的一面罢了。 哼,男人就是有这样的劣根性,就算里子全没了,也要保留那张不值钱的面皮。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跟我回去。”他转过她的身子,盯着她那张愤怒的小脸,“刚刚妳说不想再让无辜的人受害,但我一点也不无辜,就当我们是合伙人,如何?” “合伙什么?” “合伙打击对手,”他指着一旁的皮箱,“刚刚我趁妳洗澡时把妳摊出来的衣服都放回去了,马上就可以走。” “你怎么可以动我箱子?”她震惊地说,“我里面有……有……” “有一些内在美,和一两件保守睡衣是吗?别这副样子,妳那些胸罩、蕾丝内裤还没我那儿的性感,要不要我送妳几件?”他咧开嘴,开她玩笑。 “下流鬼,谁要你送,我只是不屑穿,又不靠卖肉过日子。”她就是气他这副暧昧的讨厌样。 “谁说妳不靠卖肉过日子,现在的妳不就是这样吗?”嘉祺天一把拉近她,瞇眼瞧着她那对勾媚的大眼,“既然我们谈好条件,在条件解除之前我都可以对妳予索予求。” “我已经不需要你了……”他的热气轻呼在她颈侧,酥麻得让她忍不住急喘着。 “这么确定?”当洒下一串诱惑的笑声后,他的手已在她身上恣意妄为,慢慢焚去她的理智。 “嘉祺天,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离我远点,难不成……你不被炸弹给轰成炮灰不死心?”当他的大手钻进她的上衣,葳葳只能紧贴着墙,试着说服他离开。 “这么怕我死?”他笑得狂放,舌尖轻划过她冰凉的耳垂。 他成功的带给她又一次的战栗,唇舌火上加油般的直在她身上制造狂燃的热情,“我只是不希望害了人家,这是我们宛家的事。” “冲着这点,偏偏我就管定了。”他轻轻拨开垂落在额前的一绺黑发,眼底的光圈邪魅得勾人。 “如果你这么爱管,那也随便你,你现在放开我。”她喘息着说,只能感觉那温热的大掌直在她身上勾情抚揉着。 “真要我放开妳?”他的身躯紧贴向她,熨烫着她每一寸肌肤,“可妳现在的反应却一点儿也不像。” “如果……如果你把我当成有所企图的女人,就不要这么对我……”她虽说的非常有理,但嗓音却带着股无法排斥的难耐。 “还气我口不择言?”他语带不经心的慵懒,“别这样,算我跟妳道歉,好不好?” “你要道歉?”这霸道男人不像是个会道歉的人。 “对,就用这种方式道歉。”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排山倒海般的涌向她,让她完全不知如何反应,只能直觉地呻吟出似猫的低喊。 “不可否认,妳我在这方面一向配合得很好。”他带着激情的欲望节奏,将那炽烈的情焰更进一步的推向高峰。 葳葳力不从心了,她再也站不住,身子慢慢垮软了下来。嘉祺天顺势抱起她,直接与她一块儿扑向床榻…… 随着他狂肆的冲刺,两人就像濒临爆破的沸腾岩浆,就要被炙热的火焰给焚了身…… 夜深了,外头似乎有着夜莺啼叫的声响,他仍紧紧抱住她,“葳葳。” “嗯?”她无力地回应。 “妳愿意留下吗?”没想到他会问出这句话。 “什么意思?”她心一动。 “小风很喜欢妳,他很需要妳。”他低首,吻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诱人红唇。 “只有他喜欢我,需要我?”葳葳摇摇头,“不够。” “那妳说,妳还需要什么?”他都已经这么低声下气的求她了,难道她要他说出更露骨的话? “你心底明白。”她偷笑,因为她已感受到他的身躯突变紧绷。 “我不明白。”他沉着气。 “真不明白?”微仰首,她的两排贝齿轻轻舔咬着他已冒出胡髭的下巴,“那就算了。” “妳挑衅我?”嘉祺天瞇起了眸,闇黯的大眼直睨着她带笑的可爱模样。 “你说呢?”她甜甜回应。 “那就看看谁先投降了。”他将她锁在身下,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猛地噙住她红嫩的双唇。 这次他要掠夺她所有的精力,让她没办法违逆他的意思,无法再挑战他的自制力…… “说,妳留不留?”他瞇起眸。 葳葳哑声嘶嚷,在他强肆的进攻下,投降道:“好,我留……我留……” “这才乖。”掌握了主控权,嘉祺天这才满足的笑了,当然也给了身下的小人儿最热切的经验。 ※※ 葳葳还是被嘉祺天给带回去了。 也因为如此,她对小风的安全就特别在意,深怕那些人会无耻到对一个孩子下毒手。 送完小风上课后,她便独自到附近书店买书,太久没看书了,真会让她有种面目可憎的可怕自觉呢! 才走出书店,很意外地她竟瞧见嘉祺天正对着她按喇叭,“嗨!上车,我可以送妳一程。” “你最近还真是神出鬼没的,吓人呀!”她睨着他,“你该不会这么闲,从一早就跟我到现在?” “哈……妳以为我爱慕妳到这种割舍不下半分钟的程度?”他咧嘴轻笑。 “那到底是?” “我刚刚正好经过这里,又看见妳走进书店,心想这里离家有段距离,就好心的载妳一程。” 第14章 他回头对她帅气的眨眨眼。 “我只不过想散散步,你还真会破坏我的计画。”她故意这么说,最好气死他。 “这么说是我多事啰?”嘉祺天蹙起眉回头睨着她,“我正在开车,要不然妳就知道我会怎么对付妳这个鬼灵精。” “我是鬼灵精,那么你怕了我啰!”她又做出她的招牌鬼脸,然后伸出一双藕臂,在他头顶故意飘呀飘的。 “别闹了,妳这样会让我分心。”他还是赶紧回去,好把她抓过来狠狠的吻住。 “哇……好难得喔!嘉氏集团的老大居然会因为一个小女子而分心。”她开心不已地在他的敞篷车内大笑。 嘉祺天摇摇头,说也奇怪,对于她这种丝毫不带淑女气质的滑稽表现,竟会让他心动。 心动?没错,他早该承认的,他就是莫名地为她心动,而且一日比一日更甚。 “妳再玩啊!等妳玩回家,就知道自己完了。”他朝她诡笑了声,这魔似的笑容倒是让葳葳突地噤声,不敢再玩下去了。 这时,嘉祺天身上的手机霍然响起,他拿起接听,原来是小风的老师打来的,“妳说什么?小风被人带走了?!是谁?” “对方没说,只在门口留下一张字条,请您到学校后面的公园见面,他会把小风还你。对不起,嘉先生,一切该负的责任我们绝不会逃避。”小风的老师哭哑了声音,可见是吓坏了。 “报警了没?”他声音紧束着。 “没得到您的同意,我们还没有。” “那么先别报警,我去看看再说了。”他猛地合上手机,立刻掉转车头,速度之快令葳葳心口一震。 “小风被谁带走了?”葳葳听见他的回话,“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就怕会这样,我真不该跟你回去。” “他们既然会这么做就已经有这种打算了,先别慌,去看看就知道了。”为了不让她太过自责,嘉祺天只好故作镇定,但愿小风没事。 第七章 当嘉祺天和葳葳双双来到公园门口,却不见有人在那儿。 “我进去看看。”嘉祺天立即下了车。 “我也去。”葳葳喊道。 “妳在车上等着,待在这里比较安全。”一个小风已够他头疼了,他不希望连她也落入对方手中。 “不,我非去不可,就算你不肯我也要跟。”要她待在车上忍受心肺煎熬的痛苦,倒不如被抓省得麻烦。 “女人就是麻烦,来吧!” 往里面走不到一段距离后,嘉祺天蓦然停下脚步,这动作倒让跟在他身后的葳葳怔住,往前看去竟看见一位年轻少妇就站在一棵大树下头。 “丝晴!”他沉声喊道。 “你认识她?”葳葳站在一旁,拉拉他的衣袖。 “他当然认识我,我是小风的母亲,他这辈子仅爱的女人。”她柔美的嗓音缓缓道出这几句话,却给了葳葳一种说不出的震撼。 “呃……”她看向嘉祺天,知道自己现在绝对是多余的,“那你们聊,我去外面等你。” “等等。”吕丝晴走向葳葳,“听小风说,妳很照顾他,也很照顾他爸爸,我很感激妳,不过以后就不需要妳了。” 葳葳红了眼眶,她看了看嘉祺天那张没有任何驳斥的脸孔,想必他也认同了。既然如此,她还能说什么。 她强挤出一抹笑,深吸口气,“我也希望妳能回来,小风需要一个健全的家庭。”说完,她便迅速奔向公园大门。 这时候嘉祺天开口了,“没想到这一别就是七年。” “嗯,时间过得还真快。”吕丝晴微微一笑,挂在她脸上的仍是那纤柔的笑与曾经让他心醉的万种风情。 “他呢?”瞇眼望着她半响,他忍不住问了。 “你说谁?”她装傻。 “我公司的经理。”真要他挑明了说,那他就说吧! “我跟了他半年后,他就甩了我,跟别的女人跑了。”她使出苦肉计,“我想死了你和小风,却又不敢回去找你。” 现在的他可不是当年那个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也不再是她用美色、用苦肉计就可以骗得团团转的成熟男人了。 他双手插在裤袋内,仰首望着天上的白云,露出抹别有含义的微笑。 “你笑什么?”她眉头紧紧一锁。 “笑妳一样没变。”一样是这么的善于伪装。 “你是指外貌吗?”她摸摸自己的脸,“老啰!不过我倒是挺注重保养的,因为我一直想着有天回到你身边,照顾你、照顾小风。” 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小风呢?” “在我车上,放心吧!他很安全,也很乖。”她勾起嘴角,笑得好妩媚。 “那妳现在是想……回来吗?”嘉祺天爬爬头发,瞇起魔魅般的眼神,直勾慑着她的眸心。 她被他这一看,立刻低头轻笑,“你这么看我,我会害羞的。我想回去就不知道你欢不欢迎?” “事实上妳根本不用问我,既然是小风的母亲,想回来就回来吧!”他指指外头,“那我开我的车,妳开妳的车。” “我真的可以回去?”吕丝晴很讶异一切居然这么顺利。 “妳还怀疑什么?” “刚刚那女人……” “不过是小风的保母。”他的眼神化为一股飘渺的幽然。 “原来如此,那就好,我是怕影响你们,如果什么都不是,那我就跟你一块儿回去。”吕丝晴这才轻吐口气。 然而,一直躲在不远处的树后观看的葳葳无下心痛的捂住胸口。老天,她是怎么了?明知道他是深爱着自己的妻子,对她和其他女人都不会有心,她干嘛还这么难受? 她没再回到他车旁,而是独自朝前走,似乎就在这瞬间,她才知道情伤的痛楚究竟有多深。 “那么走吧!”嘉祺天率先往外移步,到了公园外头,却不见葳葳的人影,他明白她一定是自己走回去了。 坐进车内,他直想着丝晴现身的动机,这么多年来她像烟一般消失无踪,绝不可能说回来就回来,难道连她也和佐野条司有着某种关系? 看来这次遇到的对手还真难缠。 ※※ “小风,快吃,这是妈亲手做的珍珠丸子。”丝晴将一颗丸子放进他碗里。 “你爸以前只要一吃这个,什么都答应我。” 小风张着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直瞧着碗里的东西,“我不想吃。” “那你想吃什么?妈去做。” “鲜奶炖白菜、夹心菜豆饼。”他边说边看着葳葳,因为这是葳葳瞧他平常老不吃青菜,所以特地找来可可给她的食谱为他做的小点心。 “什么?又是白菜、菜豆的,哪有妈做的好吃。”吕丝晴蹙起眉。 “可我就爱吃,阿姨,妳晚点儿做给我吃。”小风对葳葳露出最真切的笑容,这是他在自己母亲面前从不会展露的纯真。 “好,阿姨做……” “不必,小风现在有我照顾,他的消夜当然也由我来负责了。”丝晴脸上虽然挂着微笑,可是那笑还真犀利呢! “葳葳,小风的事以后妳就不必忙了,只要安心当妳的客人。”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嘉祺天也开口了。 葳葳尴尬的点点头,“嗯,我知道。对不起,你们吃,我吃饱了。” 放好椅子,她立刻奔上楼,躲进自己的房里,掩面叹息着。 “老天,我该怎么办?他们一家子现在和乐的在一块儿,我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我保证这次离开的话,他一定不会再来找我了。”捂着脸,她喃喃自语着,“更别说那些条件了。” 如今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过去太过依赖他,如果没有他,她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突然,有人敲了下她的房门,她起身将门打开,竟看见嘉祺天站在门外! “你……有事吗?” “我不能来吗?”他半瞇着眸,笑睇着她那张无表情的小脸。 “可以,反正这是你家。”她坐回椅上,直瞪着窗外。 “生气了?” “没有。” “还说没有?每次妳心情不愉快的时候就会看着窗外,好像这个动作是妳发泄的途径。”他靠在门上,双臂环胸地望着她。 听他这么说,她立刻转过脸看着墙壁,“那我以后不看窗外了,看你还能说我什么?” “妳这么做是孩子气的表现,就跟小风一样。”他坐在她身侧,“丝晴回来了,所以妳吃醋了?” “我才没这么无聊。”她抿唇道:“从小,我就没和父母生活在一起,一直都很羡慕其他同学,所以小风能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我是很为他高兴。” “那我的前妻回来了,妳也为我高兴了?”他俯身偷瞧着她的表情。 “没错,你们现在可以一家团聚,岂不挺好,而我……也想要一家团聚。”说到这里,她不禁颓丧了表情,“告诉我,我该怎么样才找得到佐野条司?” “别告诉我,妳想单独前往?”他僵起脸色。 “我说了,我不想害你们,这是我自己的事,当然由我自行负责。”葳葳很认真地专注着他,“你妻子回来了,就不用再履行当初定下的条件,就把你调查到的所有资料与结果给我,嗯?” 嘉祺天望着她好久,最后丢下这句话,“办不到。” “为什么?”她震愕地瞪着他。 “妳太嫩,会被他欺负。”这居然是他给她的理由。 “哈……”她大笑,眼泪飘出眼眶,“你还真有意思,嫩?!我想“嫩”对女人来说也是一种武器吧?” 第15章 “妳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掐住她的下巴。 “无可奉告。”她甩开他的手,“你不肯说没关系,我自己可以查,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葳葳……” “不要叫我,你真的可以出去了,进我房里太久会让别人误会的。”她背对着他,再次望向窗外。 “误会!我怕人误会?”他气得握紧拳。 “至少外面有你在乎的人。”她依旧背对着他。 “是,外面有我在乎的人,那我这就出去。”嘉祺天愤而说完便扭身离开。 直到听见门扉重重关上的声音,葳葳这才垂下脸强忍住哽咽声,却抑制不住夺眶而出的泪。 ※※ 就在嘉祺天待在葳葳房间的时候,吕丝晴不停注意着门内的动静,直到看见他出来后,她立刻笑脸迎上他,“怎么了?宛小姐该不是因为我而没有食欲吧?” “怎么会?妳别想太多了。”他绽放一抹笑痕。 “那就好。”她一双眼直勾魅着他,“那今晚,我们……” “晚上我得去酒店一趟,不知几点才回来。”拍拍她的肩,嘉祺天便转身下楼,拿了外套和钥匙就出门了。 “祺天……”吕丝晴追了几步,见他头也不回的离去,一双柳眉忍不住紧紧扣在一起。 这时候小风拿着课本走向葳葳的房间。吕丝晴一看到,立即喊道:“小风,你要去哪儿?” “我要找阿姨一块儿做功课。” “妈陪你做功课。”她走近他。 “妳会自然吗?还有这题数学?”他拿起课本。 “小学生的问题,难不倒妈。”她接过手一看,原本紧蹙的眉更放不开了,“怪了,什么时候小学生的功课变得这么难,嗯……给妈一点时间,我要想一想。” “我有一堆题目呢!别想了,我直接问阿姨就好了,她什么都会。”只要提及葳葳,小风便露出一种很钦佩的眼神,不等吕丝晴回答已奔向葳葳房间。 “简直见鬼了,家里一大一小竟然全没把我放在眼里。”她猛一跺脚,接着走向她和嘉祺天曾经一(奇*书*网.整*理*提*供)起温存过的卧房。 望着里头如旧的陈设,她忍不住勾起笑容,“看来他并没忘了我,还等着我回来呢!” 好不容易,她等到小风出来,又等葳葳陪他睡觉后,她便当着葳葳的面走进嘉祺天的房间,将门锁上,洗了个香喷喷的泡泡浴又换上一套性感睡衣。七年前,只要她穿上这些衣服往床上一躺,他是绝对逃不过她,还有夜的诱惑。 一个小时等过一个小时,就在她等得明显不耐烦的时候,终于听见外头的车声。她屏住气,等着嘉祺天上楼,进入房间。 一股不属于他房里的味道让对香味敏感的他猛然震住,按开电灯,他便看见丝晴穿着性感的躺在他的大床上。 “妳!”他瞇起眸。 “怎么样,是不是和以前一样美、一样让你心动?”她搔首弄姿着,摆出最能迷惑他的姿势。 他笑弯了嘴角,俯身望着她,“没错,的确和以前一样这么美,却无法再让我心动。” “祺天!”吕丝晴很意外他会说出这种话,“难道我没有那个姓宛的美吗?瞧她老穿着牛仔裤,身材平板又干瘦,哪点比得上我?” 嘉祺天笑了笑,“或许吧!如果以身材而言,妳的确是无懈可击,尽管已经年近三十。” “所以了,那么久没尝过我,今天我保证你尝过后绝不后悔。”她翻过身,性感挑逗他。 他瞇起眸,解开领带,跪在她腿间,勾起一边嘴角,“这些年来,妳为多少男人这么做过,嗯?” 她脸色一变,跟着换上笑容,“你在意吗?” “我不在意。” “那就好,你就不必想太多,再怎么样我最爱的还是你。”媚眼轻抛,她笑咪咪的望着他。 “虽不在意,但却不屑,妳这种媚招就留着对付其他男人吧!”嘉祺天站了起来,顺势抽掉领带,走向与隔壁房间相通的暗门,“我去隔壁书房睡。” “嘉祺天,你不要以为我可以对每个男人都这么做。”吕丝晴大声喊住他欲走出去的身影。 “当然了,除非他们有钱有势,对不对?”他回眸一笑,但笑得好不带感情。 “你不欢迎我回来,我知道。”她恨得握紧拳头。 “妳是小风的生母,我无权阻止妳回来看他,但是妳这次回来有几分是为了他,妳自己扪心自问。”轻叹口气,他拉开房门便走了出去。 吕丝晴气得在房间不停甩被狂喊,弄得喧天价响,让待在房间,仍旧不停看着窗外的葳葳心头一惊。 天!他们发生什么事了,难不成这也是激情的一种表现? 缩起脖子,捂住耳朵,她不愿去想,不愿去听,全心只想着该怎么进行下一步? 而晴丝在叫嚣泄愤过后,立刻走到阳台,拿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不一会儿对方接了电话。 “我不想待在这里了。”她嗓音带着软绵的诱惑。 “丝晴,”对方笑出狂妄的嗓音,“妳不是一直想回到他身边,年轻俊帅的嘉祺天又岂是老了的我比得上的?” “条司,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吓了一跳。 “我只是说实话罢了,而妳之所以想回来,该不会是踢到铁板了?”佐野条司还真是一针见血呀! “我……”她哑了嗓,“唉,反正我也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七年不见了,两个人就像陌生人一样。” “我想妳如果拿出真心,没有男人不心动的。”佐野条司半瞇着眸,似乎对她的本性太过了解。 “我当然是真心的!”她极力强调。 “对孩子呢?” “对孩子……那更是了,多年未曾尽过做母亲的责任,对小风我是最最亏欠的了。”她开始装模作样的哭泣着。 “既然如此,他就没道理不再爱妳,就看妳的表现了。”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投影出来的时间,“已经很晚了,以后没事就别这时候打电话来,我要睡了,明天还有很多公事要处理。” “条司,我只是……”嘟嘟嘟……电话传来的断线声,打断了她的话。 吕丝晴用力挂上电话,气得走回房间,再望着通往书房的门扉,心想:她就真的无法勾引他,唤回他的心吗? ※※ 佐野条司让丝晴回去找嘉祺天,目的并不是为了破坏,而是想证实,证实宛葳葳在嘉祺天心底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如今,经由丝晴的电话可以得知嘉祺天并不会因为她的诱惑而动心,这么看来真正让他动了真感情的人便是宛葳葳了。 既然如此,他便可进入下一个步骤了。于是,隔天一早他就打了通电话给宛葳葳。 葳葳刚好前往公车站,半路上电话响起,她立刻接起,“喂,我是葳葳。” “葳葳吗?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佐野条司。”他这一出声可让她定住了脚步,错愕地瞪大眼。 “你说你是佐野条司?!”她嗓音带着微微嘶哑。 “没错,想不想跟我见一面?”他慢条斯理地说。 “当然,但是你先告诉我,我的家人在不在你手上?”葳葳激动地握紧手机。 “别太激动,只要妳来我会告诉妳,不过千万别报警,人在我手上,妳该知道严重性。”说了见面的地址后,他便挂了电话。 葳葳愕然地看着手机,这么说人真的在他手上,接下来她便不做多想,立刻搭上计程车前往,到了该处才知道这里是间大饭店。言明要找谁之后,她就在对方指示下进入了佐野条司的房间。 她站在门口,望着背对落地窗的他,“我先跟你说清楚,别想乱来,上次遇到一个色鬼后,我身上都会准备一支电击棒。”她指的人就是胡庆生。 “我知道妳说的是谁,事实上胡庆生就是听我的命令对嘉典酒店挑衅,但我没想到他会色欲熏心。放心,我年纪大了,对小丫头没意思。” “你就是为了嘉典酒店,才故意找嘉祺天麻烦?”她瞇起眸。 “妳很聪明。”他扬起嘴角,“如果要换回妳父亲,只要妳让嘉祺天答应把酒店让给我,那就行了。” “为什么你只提我父亲?”她皱着眉。 “因为我手里只有宛达仁,当初我是在网路上与另两位不具名的人结识合作,由他们抓走了妳母亲和兄弟,但别问我他们是谁,因为连我也不知道,相同的,他们也不知道我是谁。”佐野条司依旧带着笑,信心满满的说。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怎么是这样呢? “我的目的就是酒店,其他人的目的是什么我并不知道。”他挑起眉,嘴上的笑容愈趋邪恶。 “为什么挑中我们宛家?”这其中必然有鬼,“还有什么兰花培育研究配方?那又是什么?” “因为嘉氏的传家宝是兰花,而宛达仁又是以研究兰花为职业,说穿了这只是个幌子。之所以会挑中宛家,这其中有一个很长的故事,但我现在不想说。”他语焉不详的。 “但我最后想知道,那天在餐厅外,嘉祺天的车之所以会爆炸,还有水杯里的符号纸张……全是你的杰作?” “没错,因为我要证实妳是不是真的宛葳葳,如果是,又和姓嘉的彼此相爱的话,后果会很精采。”他笑得极其邪恶。 “怎么说?” “我不会告诉妳的。”佐野条司已露出不耐,“妳到底肯不肯帮我?” “如果我不肯呢?” 第16章 “那么很抱歉,只不过多一条人命。”他说着还真把手中的杯子给捏碎。 “好,我答应,但是得给我一点时间。”不是葳葳想泄自己的气,而是她真的连一点儿信心都没呀! “那是当然,就给妳三天。”佐野条司嘴角画出一道奸佞的得意弧度,“三天后我会跟妳联络。” “你也得答应我,要好好善待我父亲。”想起自己的父亲在这种人手上,她便好难受。 “我不会虐待值钱的人质。” “哼!”对他重重哼了声,葳葳立刻夺门而出,到了楼下她便再也耐不住地打了电话给两个妹妹。 芯芯的手机半天没人接,到底怎么回事? 改打可可的,居然是收不到讯号! 天呀,这两个女人到底在干嘛!不打电话来就算了,居然还联络不到人!怎不让她忧心如焚呢? 看来她还是先找嘉祺天,希望他愿意帮帮忙,帮她救出她父亲了。 第八章 葳葳离开佐野条司下榻的饭店时,天色已暗,她直觉的前往酒店找嘉祺天。 来到酒店大门外,守卫已认出她来,“咦,妳不是小风少爷的保母吗?” “没错,请问嘉先生来了没?”她勉强挤出笑容。 “嘉先生刚到,就在二楼。” “我想上去找他。”葳葳心急地说。 “好,妳直接上去吧!”其实他们早看出她与嘉先生关系匪浅,通常其他女人要找嘉先生可是重重把关,只有她每每要找人,他都会在第一时间见她。 “谢谢。”道过谢后,她立刻奔上楼,推开房门就见他站在窗口往下看。 “刚刚就看见妳了,一副焦急样,遇上事了?”不知从哪时候开始,他也养成看窗外的习惯。 “我……我……”她急着想说,但又不知如何启齿。 “到底怎么了?妳不说出来,我又怎么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他好笑地看着她难得结巴的俏模样。 “我刚刚和佐野条司见面了。”她急急冲出口。 “哦!是他找上妳?”没想到那老家伙还真神通广大。 “嗯。”她眼底漾出泪雾,“他说他可以放了我父亲……就只有我父亲一人,但是有个条件。” “一定和我有关了?说说看吧!”他像是已经预料到般。 “他要这间酒店。” “哈……”嘉祺天摇摇头,“我就知道,只是没想到他竟会为了它如此大费周一早。” “酒店是你们的,他为何要抓宛家的人我也不清楚,但他说有个故事……”葳葳神色憔悴地摇摇头,“我已经不想弄懂这些,只希望救出我爸。” “他或许是想,妳会是我喜欢的调调的女人,为了女人,我会什么都不顾,就把酒店让了。”嘉祺天瞇眼望着她。 “那你肯为我这么做吗?”葳葳紧张地顺着问出口。 “不可能。”他回答的很俐落。 “我也知道。”这是她早就猜得到的结果,只不过亲耳听他说出口要比想象的还要伤人。 老天爷,她该怎么办,难不成拿刀子威胁他,逼迫他? “既然知道,又干嘛来找我?”他扬起嘴角,笑出一抹魅力,跟着坐进小沙发内,仔细端详着她。 “我……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会有奇迹出现吧!”葳葳(奇*书*网.整*理*提*供)迎向他那犀利的眼神,“那你说,有没有例外?” “什么意思?” “或许我们可以再谈个条件?”她知道自己已无筹码,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次妳要拿什么来交换?”他挑眉。 “我……”她的心、她的身子都给了他,她还有什么可以换的?“我不知道,你说呢?” “连妳自己都不知道,我们就没办法再谈什么条件了。”嘉祺天瞇起眸,淡淡的说。 葳葳敛下眼,“算了,就当是我异想天开。好,没有关系,不过还是谢谢你调查出这么多消息给我。”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妳要去哪儿?”他像是有不好的预感。 “没有,回去而已。”她淡不见影般地一笑,那笑里似乎涵盖了些他不解的东西,居然会令他害怕了起来。 “我送妳。”他站了起来。 “不用了。”葳葳摇摇头,那失神的眼凝入太多想法,让她看来有点儿恍神。 “妳怪我?”嘉祺天眉头轻蹙。 “没有,如果我是你,也不会为了一个没关系的女人贸然将事业给让了,我怎么可能怪你呢?”她耸肩一笑,是在笑自己早知答案,却还不死心。 “我……”他朝前跨出一步。 突然,楼下传来不少声音。葳葳皱着眉说:“下面好像出了事,你该下去看看,那我回去了。”说完她便走出房间。 说不出原因,自她离开后,嘉祺天心中竟陡生起一堆无法形容的忐忑。 “嘉先生,刘大在下头挑衅,说什么咱们小姐不够客气,我怎么说他就是不肯收手,已闹得天翻地覆。”酒店公关立刻上来说道。 “这个刘大,只要付不出帐就用闹事来抵,他以为每次都可以得到他想要的结果?这次别手软,给他点排头吃吃。”正心浮气躁的嘉祺天没空理会这种杂碎。 ※※ 葳葳全身上下就只带着一把刀和一支电击棒,打算单独去找佐野条司。记得她下午去的时候,周遭连一个保镳都没,那时候她还真傻,居然不会挟持住他逼他放人。 不过当时没做并不表示以后不可以,她现在就去见他,就算死也要他交出人来。 回头看着这间屋子,她知道她会想他……只要还活着,有灵魂在,她便会无时无刻的不想他……但是现在人家的妻子回来了,她除了思念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叹了口气,她搭车来到佐野条司居住的饭店,望着这栋楼高二十层的高级大饭店,她突然有点害怕,怕自己这一进去就出不来了。 壮了胆,她鼓起勇气走进里头,直接登上电梯,来到早上她曾去过的房间外按下门铃。她颤着心听着里头慢慢走近的脚步声,等着门扉开启。 不久,房门果然被打开,在她抬眼的那一剎那却怔愕住了! “嘉祺天!”葳葳以为自己走错地方。 “是我。”他双臂抱胸地瞇眼望着她,“进来吧!” 她小心翼翼的进入,就见佐野条司也在里面。她看看他们,陷入迷惑地问着: “你们……怎么回事?” “我已经决定将酒店让给他了。”嘉祺天爬爬头发,扬起一丝苦笑,“不知为什么,我居然没办法看着妳冒险,就当我承诺答应妳的条件。” 当她走出酒店的那一刻,他已经知道她打算怎么做了。明知道私下将父亲经营多年的酒店卖了,定会遭到父亲与弟弟们的责难,但总好过失去她。 “祺天!你……你不后悔吗?”她很惊愕也很感动,泪水已悄悄爬上双颊,想紧紧抱住他却碍于有外人在场,只好忍住。 “什么都别说,我既已下定决心就不会后悔。”他转首望着佐野条司,“你已经达到目的,人呢?” “等你签了这份切结书后,你们就会在宛家看见他。”他指着桌上的一张纸, “这只是保证你会卖给我的一种担保罢了。” 嘉祺天看着它,耸耸肩,走过去坐下,拿起桌上的笔。 葳葳站在一旁,实在难以眼睁睁看着他签下,毕竟这是他父亲留下的产业,怎么可以为了她就这么牺牲掉?所以她想都没想就抢下那纸切结书,用力撕了,“不……不要签。” “葳葳!”嘉祺天很震惊地看着她。 “别签,我就不信非得签字他才会放了我家人。”说着,她便走向佐野条司,还从腰间拿出一把利刃抵在他喉问,“说,你放不放人?” “小丫头,别傻了,如果我真这么好解决,嘉祺天不会放任我活着拿到酒店。”佐野条司轻笑着。 “那是因为他有很多责任与义务,可我没有,我就一个人,杀了你我拿命抵而已。”她气极了,手劲一失,居然真刺进他喉咙! 乍看鲜血从刀痕中逸出,她竟吓得往后一退。 “来人--”佐野条司猛力一喊,从边门立刻冲出数名手下,团团围住他们。 “佐野条司,放了她,我立刻把酒店给你。”嘉祺天紧拉住葳葳。 “地我要,她我也要。”佐野条司发狠地说。 在接下来的打斗中,葳葳只觉肩部被人重重一击,就这么昏了过去。 ※※ 葳葳怎么也没想到,当她醒来后,已经在宛家的房间床上。 非但如此,她二十年不见的父亲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忧心地看着她,“葳葳,妳醒了,妳真的醒了!” “爸!”葳葳认出了他,虽然眼前的父亲要比那张二十年前的照片老许多,但模样是不会变的。 “妳喊我什么?”宛达仁激动地抱着她的肩,“妳认出我了?” “我在家里看过您的相片。”她直摸着爸爸满是皱纹的手,“那您怎么知道我是葳葳?” “是放我们离开的那个人说的。”宛达仁很感慨地说。 她心底一惊,“他们为什么会放我们走?” “我只听说好像他得到想要的东西,其他的从我被抓之后就一头雾水。”他直皱着眉。 “得到想要的东西!这么说……他把酒店卖了?”她激动得抓紧被子。 “妳怎么了?千万别太激动,妳后肩还有伤呢!” 第17章 宛达仁赶紧扶她躺下,“如果让妳妈看见妳平平安安,她一定会很开心。” “爸,芯芯和可可都很平安,这些年来我们三个是生活在一块儿的。”葳葳藏下苦涩,安抚着他的情绪。 “什么?老天……我……我高兴得真不知该说什么了。”他欣慰地笑了,这几天来被关在暗处的恐惧早被这桩喜事给冲散了。 “爸,对不起,我们这几年完全被隐瞒,不知道世上还有你们的存在。”葳葳慢慢将这二十年来的事情告诉了宛达仁。 “麦克爷爷?!”宛达仁摇摇头,“我不认得这个人。” “可是这二十年来唯一养育我们的是他,但在我们离开澳洲前他是有提及幕后有人,却怎么也不肯点破那人是谁。”葳葳这才发现幕后似乎藏着件他们所不知道的秘密。 “别想太多,我有预感,事情会有揭晓的一天。”宛达仁能得知女儿们平安,一切都没啥好担心了,“既然我被放回来,我想妳妈他们也快回来了。” “我知道。”她点点头,暂时不敢告诉他,母亲和哥哥、弟弟是被不知名的第三者带走了。 “妳受了伤,好好休息。我们父女这一分开就是二十年,等妳伤好了,我们还有好多话要说。”他心疼地搂着她,拍拍她的肩。 “嗯。”她微笑地倚在他怀里。 好久没有躺在父亲温暖的怀抱里,窝在他胸前,听着他说话的声音,那朦眬不清的印象似乎有些些回到脑海中……不知不觉中,她竟然睡着了,还作了个好长好长的梦。 ※※ 嘉祺天让出酒店的消息,很快的传进了远在地球另一端的嘉震东耳中。于是他立刻打了通电话给嘉祺天,想确认此事。 “爸,我没骗您,我已经让出酒店,正等着您会来数落我。”嘉祺天正窝在一间pub喝着酒。 嘉震东摇摇头,“酒店可是我毕生心血之一,也不是说你不能卖,但总得让我知道原因吧!” “不过是为了救人。佐野条司抓了无辜的人,威胁我要让出酒店,否则就会杀了对方。”他转着酒杯,说来倒轻松。 “对方是谁?” “宛达仁。” “宛家!”嘉震东的嗓音明显在发抖,“你……你怎么会和宛家的人有来往?” “因为我爱上了他女儿,一个叫宛葳葳的女孩,所以……” “不准,你可以爱上任何女人,就是不可以和宛家的人有所往来。”嘉震东比刚才更加震惊了。 “为什么?” “咱们嘉氏和宛家向来誓不两立,两家人的祖先曾面对面许下承诺,“宛”、“嘉”两姓永不联姻,更不得相爱。”嘉震东语气相当激动,“如果哪方爱上对方,那一方就会遭到劫难。” “哈……爸,您相信这种誓约。”天,现在是几世纪了?! “祺天,你要听爸的话,这可不是儿戏。”嘉震东沉着嗓,“这是真的……早在上几代就有人触犯了这个诺书,结果都死于非命。” “爸!”他瞇起眸,“就算会,我也不可能见死不救,世代的仇恨更不可能要我们承受。” “我只是要你不要跟姓宛的来往,有这么严重吗?”嘉震东难得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 “我不想再多说什么,既然已知道原因,那就够了。”他打算切断电话。 “等等……老实告诉爸,你是不是真的陷下了?”嘉震东知道这些年来都不曾有女人打动过他的心呀! “没错。”他已不想再否认。 “好,你如果爱她,就远离她,你为她让出酒店,爱意已展现,之后会遇到什么事我无法预知,但是如果你也让她深深陷下,她一样会遇难。”嘉震东很沉重的说。 “爸!” “不要不信邪。”嘉震东难得露出仓皇的语气。 “那我懂了,所有难题我会自行解决。”不等父亲再说什么,嘉祺天已毅然决然地挂了电话。就此他掉进一个迷雾中,难道爸说的都属实,老天,那他该怎么办才好? 起身离开pub,嘉祺天便开着车回家,才转进家门前的大马路,竟看见葳葳正朝他家的方向走过去。 “祺天!”葳葳也看见他的车,立刻上前挡在他面前。 嘉祺天拉开车门,“外面凉,进来说话。” 葳葳赶紧上了车,坐在他身边,试探性地问:“我刚刚去了酒店,他们说……你已经把它给卖了。” 他凛着张脸笑了笑,“卖就卖了。这两天妳还好吧?”踩下油门,他往前面不远的住家慢慢驶近,直到门口才停下。 “嗯,伤已经好大半了。”她摸摸后肩,“能和我爸住在一起,那种充满亲情的感觉让我好幸福。” “那就好。”听她这么说,嘉祺天明白他这么做并没错。 “妳应该没跟妳父亲提及我吧?”他以一双幽邃的眼神直瞅着她。 “还没,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有跟他说有人帮我,那个人对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她柔柔低笑着。 他点点头,似乎松口气。 “怎么了?”葳葳凝眉望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没什么。”他轻吐了口气。 “你好像突然变得冷漠了,是不是让了酒店害你被骂,或是你后悔了?”她忧心地问。 他瞇起眼,为了不让她再对他怀抱着某种幻想,他不得不口出恶言,“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为了不让佐野条司再找我的人的麻烦,我牺牲一家酒店根本不算什么。” “他找你的人的麻烦?”葳葳握紧举,“找谁?小风吗?” “妳只需要离开这里,离我远一点,那就行了,其他的事不需要妳来操心。”他冷硬的说道。 “祺天!”她嗓音哽咽了,波光潋滟的大眼闪着丝丝雾气,“我知道我错了,当初根本不该请求你帮忙,害得你也身陷其害。” “事情既然都发生了,现在说什么都太迟,幸好有办法可以解决,那已是万幸了。”他看看表,“时间不早了。” “祺天--”但她不想就这么离开,好像与他之间有什么事还未了断。 “还有什么话,妳快说吧!丝晴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嘉祺天故意搬出吕丝晴,好让她死心。 葳葳震住,是呀!她怎么可以忘了他的前妻回来了,她还是他最爱的女人、小风的生母呢! “我会回去,只是想弄清楚……” “妳还有什么没有弄清楚的?”他口气暴躁地吼道。 “我……”葳葳那双澄净如水的眸影还是一直定定的停泊在他脸上,却无法避免的感受到从他目光中所投射出来的沁骨寒风。 还想说什么,却见吕丝晴从大楼里娆娇地走了出来,“在楼上就看见你的车一直停在这里,你怎么还不上……咦,怎么又是妳?妳害得我们祺天的酒店没了,还不死心吗?” “我!”她骂得对,倒让葳葳哑然无声了。 “我马上走。”打开门,她又回头凝注嘉祺天漠然的脸上,“无论如何,我都得感谢你,真的……谢谢你。” 语尽,她便捂着嘴,难过得往前飞奔而去。 直到她的人影消失,嘉祺天便从口袋拿出一张支票递给吕丝晴,“这给妳,妳可以离开了;不想接受也行,但此后妳将什么都得不到。” 吕丝晴看着上头的数字,八位数!和她的理想相去不远,反正留下她也得不到他的爱,还是走了自由。 她弯起嘴角便说:“走就走,你可不要太想我喔!” “滚--”说完,他便发动车子转进家门。 ※※ 回到家,葳葳便静默地站在窗边,什么话也不说,让宛达仁看得好心焦。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上前问道:“葳葳,有心事?” “没有,刚刚已打了电话给妹妹她们,她们告诉我已经找到母亲和大哥、小弟,所以我心底正开心着呢!”这事本想隐瞒父亲,但宛达仁并不笨,几次瞧葳葳一谈到母亲就皱起眉便猜出必有内情。 追问下,她终于告诉了他这一切。 “嗯,爸相信她们一定和妳一样聪明,一定可以将妳母亲他们带回来。”他也很欣慰。 “不过爸还是想知道妳的心事?”他直盯着她瞧。 “我……”突然她想起嘉祺天问她可有告诉父亲关于他的事,难不成爸也认识他?“对了爸,我想问您,可认得嘉祺天这个人。” “嘉祺天!”他微微一愕。 “对,就是他救了我们,他以酒店换回我们。可是他似乎不想让您知道他。”葳葳看得出来父亲已变了脸色,“您认得对不对?” “我只知道姓嘉的人。”他望着女儿那张载满情愁的脸蛋,很谨慎地问:“他为了妳让出酒店,那妳呢?是不是也爱上他了?” “我……”葳葳双腮蓦然染上红润,已泄露了秘密。 “不要瞒着爸了,不过爸想劝妳,不要再想跟他见面了。”宛达仁语重心长。 “您这是什么意思?”她赫然皱起眉。 “呃……没什么意思,妳听爸的就没错。”宛达仁语塞呀! “爸!您不说,我现在就去找他问个清楚。”葳葳从以前就有很浓的求知欲,何况是攸关自己的幸福呢? “葳葳,妳给我回来。”他难得用这么重的口气喊住她。 “爸!”她咬着下唇,“您不说清楚,我怎么待得住?” “好,妳回来,我告诉妳。”宛达仁叹了口气,皱着一双已泛白的眉头,“咱们宛、嘉两家本就是死对头,好几代之前,祖先便立下誓言不得通婚、不能相爱,否则必遭祸害,这么多年来总会有人想试着触线,但全部都应验了。” 第18章 她吃了一惊,直说:“爸,不会这么巧,姓嘉的不一定是他们吧!” “姓嘉的就这根脉,无论怎么传,都算在内。”他拍拍她的肩。 “这是真的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当初是那张信纸引着我们来找嘉氏的人,莫非这是一场阴谋……”忽然,她赫然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表情,“对了,我想起来了,佐野条司曾告诉我,如果我和祺天相爱,结果会非常有趣,难道这也是他……” “那就认命吧!不要傻了。”宛达仁想劝她收心。 她拚命摇头,“不,我管不了这么多,我要去找他,我一定要找他问个清楚。”不在乎宛达仁的阻止,葳葳已火速冲了出去。 第九章 葳葳直接来到嘉祺天的住处找他,却让王嫂给拦下,“不好意思,宛小姐,我们先生说不再见妳了。” “他说不见我?”葳葳摇摇头,“王嫂,那我可以看看小风吗?” “不行。”王嫂叹口气。 “是不是少奶奶不许我见小风?”她好几天没看见那小家伙,真的好想念他。 “少奶奶已经离开了,妳最好也赶紧回去,外头天凉。”说着,王嫂就将铁门用力关上,快步回到屋子里。 “丝晴离开了?那他为何还是不肯见我?难道他也知道了那个故事?”葳葳苦笑地自语着。 好吧!既然他不肯出来见她,那她就待在这里等着,总有等到他的时候。 这幢别墅位于市郊,旁边并没人家,除了一盏中古造型的路灯外,什么照明也没,为怕错过他出门的时机,她就蹲在大门外数着天上的星星……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她一边唱一边想他,想着这是他唯一会唱的儿歌,想着自己就像那些微不足道的星光,却不自量力地想照亮他黯沉的心。 “祺天,你快出来好不好,我好冷。”现在已经是初冬,到了夜晚就满凉的。 “祺天,我好想你,我从来没有这么想一个人。”小脑袋枕在腿上,她喃喃自语着,不知多久,她的泪已将长裤给染湿了一大片。 “祺天,如果你真怕、真担心会因为跟我有了联系而遇到什么灾厄,那我绝不会烦你,我只是……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而已,你肯答应我吗?”她捂着嘴,防止自己呜咽出声。 “祺……” 突然旁边的自动铁门打开,她立刻站起,赶紧冲到路中央挡住他的来车。 吱-- 嘉祺天立刻煞车,愕然地看着和他的车头只不到盈寸距离的女人!下一秒他便愤而冲出车外,盯着她那张同样被吓得苍白的小脸,“老天,妳不要命了吗?” “对不起,我只是想拦下你。”她深抽着气。 “我不是说了,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从此妳归妳、我归我,我不想再被妳害了。”嘉祺天睨着她那张在车灯照耀下的纤弱身影。 “我爸爸已经告诉我了。”她微微发着抖说。 “告诉妳什么?”他眉宇一蹙。 ““宛”、“嘉”路窄吧!”葳葳苦笑,“你我是不能在一起的。” “妳知道就好,所以还是离我远点。”他的脸色沉下,见她直打着颤,又看她连一件外套也没穿,“妳在这里等多久了?” “我没算时间。”她看着天上,笑弯了唇,“我只知道我快要把看得到的星星都数过一遍。” “妳疯了。”他立即脱下身上的外套递给她,“快穿上。” 披上他的外套,她闻着上头附着他干净的青草香味,“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既然爱你就绝下可能害你,所以我不会缠着你的。” “妳不能爱我,听到没?把爱收回去。”他被她这话给重重一震,跟着用那极其怪异的嘶哑嗓音说。 “我只想跟你说几句话,能不能让我上车?”就站在这墨暗的夜色中,很多话也沉重的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不方便,我不想让丝晴误会。”他故意说着狠话。 “这样吗?但我真的真的不会打扰你太久。”她挂着浅淡的笑容,“你送我回家,我发誓到了家门外我就下车,不再缠你。” 看她这么坚持,嘉祺天只好打开车门,“进去吧!” 她露出甜笑,“嗯,谢谢。” 一起进入车里,她还是将外套搂得很紧,“不知道我们的祖先哪根筋不对了,居然会相互做出这样的承诺。” “谁知道?” “既然如此,你也应该觉得荒谬才对,不该信以为真吧?”她回头望着他那张刻意强装的孤傲面容。 “是不太相信。” 听他这么回答,她立即露出一抹笑容,“那就对了,现在是讲求科学的时代,谁还会把八百年前的承诺当回事?这根本就是……” “虽然我不太相信,但那毕竟有前例可循。”他冷着嗓说。 “如果我愿意冒险,那你……” “我不愿意。”他已经触及了,又怎么可以再拿她的安危去冒险。 “啊!”葳葳一愣,才恍然发觉到自己太过天真,“我怎么忘了,你前妻回来了,怎么可能接受我,况且我还不知道你对我是不是有感情。” 她苦笑着,并没揭穿她已知道丝晴离开的事实,就算说了又如何?如今的他可是惧她如魔头,更遑论是她想要的爱。 “还剩下十分钟。”他突然开口。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大约再十分钟就到妳家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要她有话快说吗?还是要她省着力气别再说了。 “今天似乎过得特别快,你开快车吗?”转首盯着他,但他眼中的冷漠却末减分毫。 “没有,还是一样的速度,是妳太多话了。”刚好遇上红灯,他停下车来,转首看着她缩着脖子下说话的表情,“回去好好过妳自己的生活,就当我们不曾认识过,这样好吗?” “好。”没想到她竟然回答得这么干脆。 发动车子,他转了个弯,葳葳知道再前面一点就是她家了,这时候她将他的外套裹得更紧,“衣服可不可以送我?” “也好,夜深了,天气都凉了,以后出门别再忘了披件衣服。” 他没拒绝,让她好开心,至少她可以留下他的衣服,上面有他的气味,她不会洗,会一直保留着它。 车子煞住,左边那扇门就是宛家庭院了。她忍不住苦中作乐地开着玩笑,“你应该不会进来坐了?” “妳还想说什么?”老天,他就快忍不住那股想拥住她重重吻她的冲动,拜托她就别再说了。 “对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当时你请我跳了一支舞,我老踩你的鞋。”她眨着大眼微笑着,把这股离愁牢牢的藏在心底。 “嗯。” “那我能不能再跟你跳那支舞?就算是……” “不行,让妳上车已是最大的底限,我不会再同意妳任何要求,免得把妳的胃口愈养愈大。”他火爆着脾气说。 “好凶。”彷佛他这样的冷冽反应她早已司空见惯,噘着嘴又对他做个最招牌的鬼脸,“那么再见了。” “最好不再见面。”他补充了一句。 “不仅凶,还真无情呢!”她微红着眼,瞳孔一缩,就要落下水气。赶紧眨眨眼,将它吸附回眼眶,“bye!” 打开车门,葳葳立刻走出车外,朝大门内直奔而去,再怎么她也不想留给他自己最难堪狼狈的印象。 她要走得洒脱,让他知道她绝不会想他,永远不会。 可……天知道,才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她已控制不住内心不断狂野席卷而来的思念。 头一次,她栽了跟头地想着一个男人…… ※※ 不知是在哪首歌听过--“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没错,它真的很玄,就像是耳鸣似的,不停在耳朵里响着想忘掉的那个人的名字;又像是唱片跳了针,直重复唱着那些甜蜜的回忆。 “葳葳,要不要出去走走?妳成天闷在家里,会闷出病来的。”宛达仁见葳葳除了去买吃、用的东西之外,几乎都待在家里,已到了足不出户的地步,甚至连话都少的可怜。 “爸,我不想出去,有书可以看就行了。”这几天爸找出好几本他年轻时看的陈年旧作,为的就是让她打发时间。 “那要不要吃点什么?妳午餐吃得好少呢!” “不用了,我看书,不饿。”她依旧摇头。 “看书不能垫肚子,书里有颜如玉、有黄金屋,偏偏就没有白米饭,我就不信妳成了仙。”或许是担忧,他口气也变得很重。 “爸,我真不饿嘛!您这样会撑死我的。”她不得不以笑应对。 “那就别看书了,跟爸聊天。”他抽走她膝盖上的书,“聊什么都成,就聊这二十年来在澳洲的生活吧!” “爸,这些我不是早说过了。”她忍不住笑了出来,笑他将那份担忧毫不保留地满溢出来。坦白说,现在有爸的爱她该很满足了,可为什么……心底总像有个缺口,填也填不平呢? “是呀!说过了,那就说……” “爸,您真的不必担心我,嗯?”葳葳轻叹口气,“好,那我出去散散步,这样可以了吧?” “那才对,出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对身体也好。”他拿来她最近常裹在身上的外套,“冬天了,外头有寒意,记得把衣服穿上,但别走远了,我这就去准备晚餐。” “谢谢爸,本该我做饭的,居然要……” “没关系,谁要爸的手艺比妳好呢!” 第19章 只要葳葳喜欢吃,他都会做,毕竟这二十年来他没养育她们,是种无法计量的亏欠。 “爸,您真会说笑,那我出去啰!”披上嘉祺天留给她的外套,她走到外头,下午有着淡淡的日照,和煦而清爽,倒不觉得怎么冷了。 也或许是外套上还留有他的气味,无形中温暖了她一颗冰冷的心。 就这样,她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突然她想起这时间正好是小风下课的时候,说不定她可以躲在校门外偷偷瞧他一眼。 主意一定,她立刻坐车过去,到了校门口离下课还剩下几分钟,但已有不少家长等在那儿了。 看着这种情形,她不禁幻想着自己也是一位特地来接孩子回家的母亲。 下课钟声适时响起,她立刻躲到旁边等着,几分钟后小风真的走出校门,而来接他的不是嘉祺天、不是王嫂,却是张富利。 “张叔叔,爸爸好些了吗?”小风一张小脸已失去以往的笑容。 “还是一样,不过你别担心,他一定会好的。”张富利强装起笑容。 “嗯,只是现在他都不让人照顾。”小风垂着小脑袋,“我好想再看见以前那个走起路来好威风的爸爸。” “我也是。”张富利握着他的手,“快走吧!只要你多多陪他,我相信他一定会产生毅力的。” 躲在角落的葳葳愈听愈疑惑,她忍不住追了上去,急切地喊了声,“小风!” “阿姨!”小风一看见她,立刻推开张富利,朝她奔了去,“我好想妳,妳跑去哪里了?” “小风……”葳葳紧紧抱着他,“我也好想你,只是……只是我不方便来看你。” “为什么?”小风皱起一双眉。 “对了,你刚刚说爸爸怎么了?”她急促地又问。 “小风,不用告诉她,先生不是说要你别跟人家乱说吗?”张富利立即上前拦住他。 “阿姨不是别人。”小风转向葳葳,拉拉她的衣袖,“阿姨妳来我家照顾爸爸好不好?他车祸之后就坐在轮椅上不吃不喝不笑的,爷爷伤心、奶奶伤心,连我都忍不住想哭了。” “车祸!”葳葳倒抽着气,连眼眶都红了。 “都是因为妳,妳为什么要来找他,为什么?”张富利指着她,“不但酒店没了,还给嘉先生带来噩运。”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老天,她怎么听不懂。 “妳别听他乱说话,阿姨,跟我回家,我爷爷也来了。”小风拉着她的手,“本来我奶奶也在,但是看见爸爸那副样子就伤心的昏过去,已经回爷爷家休息了。” 昏过去!葳葳听得心底更内疚了,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直到了小风家,他稚气的声音便喊道:“爷爷……爷爷我回来了……” “小风,回来了……”嘉震东抱起他,却意外看见一个陌生脸孔,“妳是?” “我是宛葳葳。”她脸色含忧,“您就是小风的爷爷?请告诉我祺天他怎么了?我能不能见见他?” “算了,妳回去吧!”现在这样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他不希望再带给其他的嘉家人不幸。 “求您告诉我。”葳葳跪了下来。 “唉……妳这是干嘛?快起来。”嘉震东扶起她,不得已才说:“他让出酒店,就等于爱上了妳,所以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上星期他出了车祸,撞伤了腿,医生说只要复健就有痊愈的机会,但他已失心丧志的什么都不肯做。” “怎么会这么严重?我要见他,伯父。”她抓着他的手。 嘉震东摇摇头,“妳去见他,只会让妳也遭殃,算了吧!” “您的意思是,他之所以对我说狠话,避开我,完全是为了不想让我受害,而他自己已知道逃不过了?”葳葳心好痛,难过不已地握紧拳头。 “知道就好,妳走,我们嘉家不欢迎妳。”嘉震东立刻下逐客令。 “不要啦!爷爷,我要阿姨。”小风听了都哭了。 “小风不哭,阿姨不走,绝不走。”说完之后,她已不管其他人是什么想法,便迅速奔上楼,直接闯进嘉祺天的房间。 可以想见,坐在轮椅上的嘉祺天表情有多愕然了,“妳……妳怎么来了?” “继续做情妇的工作。”她站在门边,望着他现在这副样子,内心好感慨,鼻根也跟着酸了。 “情妇!”他瞇起眸,跟着大笑,“呵,算了,我这样还可以吗?” “你可以的。”她走向他,很有信心地说。 “这回我大难不死已是命大,妳还不肯放过我吗?求求妳饶了我吧!”他转动轮椅到门口将门拉开,“该不会妳要我这副样子送妳到门口吧?” 葳葳闭上眼,走到门边,却将门合上,“你已经出了事,不会再有事,尽管放心吧!” “这个家还有其他姓嘉的人。” “那么这样,你搬来我家住,由我照顾你。”她很执意地说。 “妳在作梦!”嘉祺天逸出一记冷笑。 “那……那就请伯父带着小风先离开这里,直到你双腿可以走了,再请他们回来。”她露出少有的专制。 “妳打算喧宾夺主?”他嗤笑,“别傻了。” “我不是说傻话,你该知道我的决心,我现在就去找他们商量。”葳葳说完正要回头,却已看见嘉震东抱着小风站在门口。 “嘉伯父,不管您怎么赶,我都不可能离开。”葳葳挺直背脊,已说明了自己的决心与决定。 “妳可能还没弄清楚,妳待下的话,对妳可是非常不利。”嘉震东皱着一双眉,自己儿子都变成这样了,他怎能再害一个好好的女孩子。 “我非常清楚,就算我现在出去会被车撞死,也非留下不可。”葳葳义无反顾地说:“所以对不起,还请伯父带着小风离开这里。” “爸,您可千万别听她的,赶她走,立刻把她赶出去。”光听她说出门会被车撞死,嘉祺天一颗心就紧揪着。 “好,那我就带小风回家了,他奶奶也需要小风的安慰。”没想到嘉震东居然靠向葳葳这边。他私心作祟,希望真能因为她的帮助让祺天重新振作起来,他更希冀着有其他办法可以消弭这个诅咒。 “爸!”嘉祺天非常震惊。 “别说了,我让王嫂把小风的衣服收拾一下,马上离开。”嘉震东说完就抱着小风下楼。 “爷爷,我不能住下吗?”小风直望着葳葳,那眼神让葳葳看了好不舍、好心疼,“可我想姨。” “等爸爸伤好了,你就可以搬回来了,再跟阿姨一起玩。”嘉震东这句话倒是给葳葳不少信心。 她笑着对小风喊道:“不会太久的,阿姨一定会打破这个禁锢,让大家都平平安安的。”虽然小风听不懂,但她相信在她身后的嘉祺天一定懂。 “妳如果死了,可别指望我去送妳。”他在她背后说着狠话。 葳葳回过脸,望着他那双阴鸷的目光,不但不害怕,反而走上前蹲在他面前,“我不需要你送我,我只要你配合我。现在,先让我看看你的腿。” 说着,她伸出手抚触着他的双腿,这动作让他全身紧紧绷住,眸光紧瞇,眼瞳还射出一道足以杀人的光束,“请妳自重,现在我这副样子,不是妳挑逗就会有反应的。” “真是这样吗?”她瞇起眸,双手还是不停的在他小腿上上下滑动,“奇qisuu.书还好,肌肉仍非常结实,这样复健的话并不会太困难,我再看看大腿。” 她的手随着她的话语慢慢往上移,所到之处都带给他一份无法形容的酥麻!老天,他不是没知觉了?为何会对她这样的挑逗产生反应? “住手。”他用力抓住她不诡的小手,嗓音痦地说:“妳玩够了没,一个残废也能带给妳这么大的兴趣呀?” “你如果真要把自己当作残废,那我也没办法,等你这么修长有力的大腿萎缩了,看我还玩不玩?”她挑起眉,目光闪着挑战,“不过你放心,在我被咒死之前,我会一直赖着你不走,就算你整个人瘫了,我还是会在你面前晃动,直到你不耐烦地想逃。” “妳就这么想死。”他简直快气毙了! 如果他站得起来,一定会掐死她,省得她真出车祸,像他一样弄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错了,我可一点儿都不想死,不但不想死,还想就这样玩你一辈子。”她勾起嘴角,小手继续往上…… 葳葳瞇起眼,笑容满面地看着他那张火冒三丈的俊脸,“别气,再气的话,这里可是会爆开的。” “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什么点心,再过一两个小时就可以开饭啰!幸好王嫂不姓嘉,要不然你吃我做的菜连胃都受了虐待。”她仍蹲在他面前,托着腮,笑看他那张忽白忽黑,像极黑白无常变身的脸孔。 “滚……妳给我滚……”他吼出震天价响的声音。 “才不,现在我是女主人。”她对他露出抹甜笑。 “丝……” “丝什么丝?还要跟我提丝晴吗?她早在我离开你的那天就走了,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翻翻身上的外套,“看见没?这是你送我的衣服,我天天穿着,就要把你我的味道融合为一了。” 她站了起来,轻巧地奔向门外,“对了,我今晚得回去吃饭,顺便告诉我爸我的决定,所以现在先回去,待会儿回来再喂你吃饭。” “我不需要妳喂!”他冷着张脸,脸部线条都埋上铁灰的颜色。 “是吗?那你就自己乖乖吃,如果让我瞧见剩下一颗饭粒,我就用嘴喂你。” 第20章 她对他眨眨眼。 才要离开,就听见嘉祺天沉着嗓说:“等一下……” “嗯?” “妳……”他想说,要她路上小心点,千万得注意车子、注意周遭事物,甚至是天上飞的东西,就怕砸下来让她遭到意外……可他怎么说得出口? “你想说什么,我在听呢!”葳葳靠在门边,眨着大眼等着。 “我希望妳有自知之明,不受欢迎就别再来烦人。”他说不出那样的话,只能刺激她别再见他,就忘了他吧! “偏偏我就是有扰人的劣根性,怎么样?来呀,你来打我呀!”她在他面前故意做着怪异的讨人厌动作,不就是想激他站起来吗? 但是他只是用那双火眼金睛瞪着她,脸孔像抹了黑炭一样,就快喷出火来。 “算了,遇到一只残废的喷火恐龙,我就得养精蓄锐对付,我晚点儿再来,拜!”对他笑了笑,葳葳开心的奔下楼,当嘉祺天听见她对王嫂说了几句话后,便打开门离开了。 老天,怎么会这样?他牺牲这么多不就是希望她平安,希望她好吗? 现在只求宛达仁会阻止她过来,老天,你可得万万保佑啊! ※※ 想当然尔,宛达仁一定反对,只不过葳葳的意志坚定,说什么都要去照顾嘉祺天,毕竟他是因为她的接近才变成这样,她又怎能袖手旁观。 宛达仁虽不舍、虽担心,但他也不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对方让出家业救出了他,而且葳葳又是这么的离不开他,他又怎能绑住她不让她离开。 “爸不能说什么,只想要妳一切小心。”宛达仁急急握着她的手。 “我会的,爸,如果妹妹或家人有了消息一定要告诉我喔!”她现在仍挂在心上的就是这些了,想去帮忙,可妹妹们没一个愿意透露消息,她知道她们的心态跟她一样,就是不想带给他人麻烦。 “好,我知道。现在只求芯芯她们别再爱上姓嘉的男人。”这也是他唯一担心的。 “感情的事勉强不来,所以您就不要太担忧,一切靠缘分。”葳葳笑着安慰着父亲的情绪。 “我想也是,世事哪有这么多的巧合,妳们的姻缘全和姓嘉的扯上线。”这么想之后,他也安心不少。 “那我定啰!一定会天天call您,让您安心。”说完之后,葳葳就提着一袋简单的行李离开了宛家。 当来到嘉祺天的家里,她第一件事就是问王嫂他吃得如何? 王嫂的回答仍是一句叹息,“就吃两口,跟以前一样。” “哦,这么说他是非得让我喂不可啰!”她鼓着腮,跟着向王嫂拿来已热过的饭菜,“我去喂他。” “宛小姐,妳说什么?”王嫂吓了跳,以前没人敢这么对先生,如今先生受伤后更没人敢这么对他。 “我说我要喂他,用我的嘴喂。”她说着让王嫂脸红的话后,便上了楼。 可想而知在楼上看书的嘉祺天已经听见了她在楼下所说的话,翻书的手早已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房门开启声一响起,他立刻说:“请妳出去。” “不出去。”她拿起碗走了过来,“你吃掉这碗饭,我就出去。” “妳知不知道妳真的很让人厌恶。”长臂一挥,他就打算挥掉她手中餐盘。幸好她早有心理准备,俐落往后一闪,闪开他的可恶大手。 “你挥呀!再挥我就逼你吃两碗。”她抬起下巴,微露一抹笑颜。 “妳……” “不要这么样,小心会脑充血喔!”她先舀了一匙饭抵在他唇边,“喏,赶紧吃下吧!” 他撇开脸,不肯开口。 “你!”她咬着下唇,“你真要我用嘴巴喂你吗?”说完,她就真的含了一口饭,然后坐在他不太有知觉的大腿上,以唇贴唇。 嘉祺天发着抖,真想一把推开她,可又怕摔伤她,只好扶在她腰口尽可能往外推……但她纤柔的腰绵软细滑,竟让他在半迷惑下被她喂了一口饭。 “好啊,你吃了耶!”葳葳开心不已地笑开嘴,“那我们再来一口。” “不要闹了!”他凛着眉,“下去。” “不要。”她非但下下去,还在他大腿上扭起臀来。看着他咬牙硬撑的模样, “痛下痛,痛的话就起来走,不要赖在这张椅子上。” “妳太过分了。”他一气之下还真的将她推下地,却忘了她身后就是床,于是葳葳的后脑便硬生生的敲上床缘。 碗飞了、饭粒抛得满天飞…… “呃!”葳葳扶着后脑,痛得淌泪,脑袋还晕眩得很。 嘉祺天顿时傻了,他瞪大眼看着她,抖着嗓问:“妳……妳没事吧?” “死不了。”好疼呀!可她还嘴硬,看来脑袋没被床缘切成两半也撞出脑震荡了。 “王……” “别把王嫂喊来。”葳葳及时阻止,“我没事。” “真没事?”他忧焚的瞳瞒不了她,她在心底感动的微笑,可眼眶却仍止不住的溢出泪…… “只要你把饭吃了,我就没事。”算是她这一撞的交换条件吧! “饭已经砸了。”他看着这屋里满天、满墙、满地沾着的饭粒。 “我再去楼下盛一碗。”葳葳撑着站起,扶着墙往外走,走到门口仍不忘回头再望一眼他那双灼热的眼,“一定得吃喔!” 他瞪大了眼,望着她一步步走下楼,每一步都深怕她踩空摔了下去,转着轮椅一直到楼梯口眼看她平安抵达一楼,他才松了口气。下一刻,他又回到房间,拿起话筒打了通电话…… 第十章 “我说我没事嘛!” 这男人好阴喔!居然背着她把家庭医师给请了来,害她得躺在床上三天……不行哪,她可是要伺候他的人耶! “妳虽然还没到达轻微脑震荡的地步,可是撞得不轻,后脑都肿了起来,得好好休息。”医生交代几句话,留下药之后便离开了。 这时候嘉祺天转着轮椅到她房间,“要妳别太靠近我,是妳自找的。” “你还真狠!”葳葳撑起上身。 “喂喂喂~~妳给我乖一点。”他沉声说。 “你笑呀!我跟你说,我根本不需要躺着。”现在是在看谁发狠比较厉害嘛! “妳敢不乖乖躺三天,看我吃不吃饭!”他这句话一冲出口,便后悔了。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躺三天,你就会乖乖吃饭?”好兴奋喔!这么说来他已经半投降了。 “我!”他梗了声。 “不准说不,否则我一定马上起来,还到处乱跑给你看。”她眼珠子开心地转了转,被人在意的感觉真不错。如果他可以不要老黑着张脸赶她离开,她会觉得更快乐了。 “不想理妳。”他用力回转身,俐落地转着轮椅打算离开。 “祺天!”看他这副样子,她忍不住喊了他,“医生说你有复原的机会,可以重新找回走路的感觉,为什么你不试试?” “哼!”他没说话,只是猛力将门合上。 葳葳叹了口气,真不明白他几时才能弄明白她爱他的心,即便努力得不到成果,她也不会嫌他的;就算跟着他,真会有一堆无法预期的危机,她也甘愿受呀! 待在房间直到天黑了,她突然想起三楼阳台的那朵兰花! 记得他曾说过,兰花在他们嘉氏代表着“幸福、快乐、无忧”,只要养好它,就能排除一堆困难,既是如此,她一定要救活它才是。 葳葳小心翼翼地爬下床,偷偷摸摸地爬上楼,来到阳台,将那盆已半枯萎的嘉德丽亚兰捧回自己房间,然后又打了通电话回家,向老爸讨教救它的方法,“爸,对不起,那么晚还吵您,您睡了吗?” “是葳葳,还没睡呢,什么事?”女儿不在,宛达仁正失眠呢! “我想问您有关养兰花的方法,嗯……祺天这儿有株兰花已经快枯萎了,这是他们的传家宝,我想试着将它救活。”看着这株奄奄一息的兰花,她不禁愁上眉梢。 “爸是有份秘方,不过还没真正实验过,所以我才说还没完成,妳要试试吗?”他想了想才说。 “我试,我愿意试,反正再不救,它可能也活不成了。”她细眉轻拢,“对了,嘉氏的三株兰同时枯萎,就不知道是不是被人下了药。” “妳拿回来让我看看,我得亲眼看过才知道有没有被下药。”既是如此,可就不能乱用配方了。 “好,那我明天一早拿回去给您确认。” “没问题,妳呢?还好吧!”他不放心地问。 “呃……好,非常好。”她笑出声音,好掩饰自己刚刚钝了下的纰漏。 “无论做什么、去哪儿,都得小心点。”想要她别留在那儿,但也明白她绝不会答应,宛达仁只好忍奇qisuu.书着了。不过明天能看见她,让他安心点,也是好的。 “我知道啦!爸,那您早点休息,我明天会捧花回去。”听见老爸再次叮咛后,她才挂了电话,此时她心中漾满了亲情的温暖,这是种鼓励呀! 将花儿捧到窗边放好,她闭上眼,诚心祈求上天,希望它和他……都能够快点儿痊愈。 ※※ 兰花经过宛达仁的诊断后,发现它并没中毒,也没受污染,纯粹是自发性的一种枯萎。怎么会这样,没人知道。不过他给了葳葳他的独特秘方,只要按时用药,相信它一定会复活的。 葳葳开心地提着它回到嘉家,才上楼就见嘉祺天坐在轮椅上,正用一双雷达眼瞪着她,“妳不待在房间,一太早就跑出去?” 第21章 非但如此,还去了一整天。 “我回家一趟。”她开心的从提篮内捧出那株嘉德丽亚兰,“我把它拿给我爸看,他说它有救耶!” “我已不指望能救回它了。”不知请过多少专家来,几乎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倒是妳,脑子清楚了,不肿了?” “我!”她摸摸后脑,滋……还是很疼,但她却嬉皮笑脸地不当一回事,“已经好多啰!睡一觉就不疼了。” “医生要妳躺三天。”他没好气地重复一遍,“是三天不是一晚。” “我有吃药就好了,老躺着多无趣。”她顺手拎起另一个袋子,“看,我买了什么回来?” “谁知道?”他皱起眉。 “谜底晚点儿再揭晓。对了,刚刚我放了王嫂半天假,她明天中午才会过来。”将花放上窗边,洒上营养剂。 “妳说什么?妳放了王嫂假!”他冷着嗓,“妳是不是太过分了,居然爬到我的头上,当起一家之主!” “你现在这样,还像一家之主吗?”她回头对他眨眨眼,“要吃晚餐了,今天我下厨,你就将就点。”刚刚她顺道买了些小菜,只要再简单炒个青菜就行。 说完,她就拿着刚刚那个纸袋走进浴室,“出去一天,流了满多汗,我想先去洗个澡。” 见她走进浴室,嘉祺天忍不住爬了爬头发,仰首叹息,“老天,该怎么办?我不能愈来愈依赖她,更不能忘了我只会带给她灾厄呀!” 转着轮椅回到房间,他看着自己的腿,从没想过要再站起来的他,居然有了想走路的冲动。扶着桌子,他用力想撑起自己,但不论他怎么使劲儿,臀还是黏在椅子上,抬不起来。 “去他的鬼医生,什么复健就有机会,简直是放屁。”他气得重重捶着桌子,找所有的东西发泄,直到葳葳推门进来看见屋里狼籍一片,忍不住定在门边。 “发生什么事了?”她诧异地问。 嘉祺天没回头,淡淡的说:“妳离开好吗?” “我说过我不会走,你就算把房子烧了,我也不会走。”她走近他,转过他的轮椅往外走,“到楼下吧!我做饭,你看电视,别老闷在楼上。” 在他行动不便后,嘉震东便命人在家里装了台起落架。葳葳小心地将他推到里头,按下升降钮,他们就一块儿降至一楼。 从出房门一直到楼下,嘉祺天始终没有转头看她,只是闷着一张脸,“我没办法走路了,妳就别白费心机。” “谁说你不能,不刺激一下怎么知道。”她别有含义地说着,将他推到沙发边后,她拿来遥控器按开电视。 也就在这剎那,他才看见她身上挂着的竟是件比他这辈子所见过的任何睡衣都性感的薄纱。 “妳这是做什么?”他瞇起一双眼,眼底泛出冷肖的幽光。 “没什么,太热了!”拨拨头发,她回眸一笑,笑得好妩媚。 “热!现在可是冬天。” “怕你冷,我开了暖气,而且厨房是最闷热的地方了。”他以为她爱这样穿呀!还不是为了“勾引他”。 走进厨房,她一边哼着歌,一边料理着食物,随着歌声尽情扭动着肢体,虽然她不会跳交际舞,可不表示她连怎么卖弄风骚都不会。 她又唱又扭,洗菜时还不忘翘起玉臀……而外头的嘉祺天本是端坐在那儿,故意关了耳朵,他相信“眼不见为净”这几个字。 但是,她雀跃的嗓音、娇柔的倩影不时在他余光处晃动,令他无法控制地转过脸,望着她那引人遐思的身材与曼妙勾人的肢体动作。 接下来,嘉祺天情不自禁地转动轮椅往厨房移步,直到门外他停了下来,瞇起眸望着她火红色的镂空睡衣下浑圆的娇臀,更恼的是她居然只穿着丁字裤,那春光若隐若现地招摇着他的注意。 “哇……好吃,没想到我的手艺进步啰!”她用双指夹了些菜入口,回头对他妩柔浅笑。 衔了颗樱桃,她来到他面前,半跪在他脚前,用嘴递上给他。 嘉祺天用齿叼住了,意志力也在她的挑逗中渐渐变得薄弱,就当他的手要握住她的雪胸,她却闪开了,“啊!锅上的汤滚了。” 见她跑去关瓦斯,又开始剥香蕉皮……跟着拿着它转身,跳上流理台,呈现撩人的坐姿。 “妳过来。”他声音有点儿破碎了。 “我很忙的。”对他露出贝齿笑了笑,她又跳下地面,转身洗着盘子。 嘉祺天一双手掌用力抓着轮椅把手,连青筋都浮了起来-- 女人的确是祸水,却也是最好的刺激物,就见他困难地站了起来,虽然双腿不停抖动着,不过他还是努力地迈动着一步又一步,好不容易到达她身后数步之遥……他已控制不住地扑向她。 他双掌握着她的胸,半身靠在她背上,硬撑着没让自己摔下,“妳这个女人,算我服了妳。” “你……你成功了。”她幽幽一笑,“要不要一点儿奖励。” “什么奖励?”他瞇起眸。 “你喜欢的。”她让开身,让他暂时扶着流理台,接着将轮椅推过来让他坐下。 葳葳笑着坐上他的大腿,“想就自己来。”她故意要他动作,刺激他的肌肉活动,如此一来才有助于他的腿伤痊愈。 “妳!不要太过分。”她明知道他能走路已是奇迹。 “就这么放弃了。”葳葳瞇眼微笑,故意俯低身。 他额上已泌出汗水,双手都快压扁了椅把。 “再给你一次机会。”她往下压低臀,折磨性的让他在进与不进中抽搐着。 “该死!”男人毕生最大的耻辱就是被一个女人这样调戏;而他嘉祺天怎么可以沦落到这种地步。 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形容的潜能居然在这时候冒出头,他用力一吼往上一挺,毫不迟疑地进入了她。 这一剎那,葳葳哭了,她激动地流出泪,“够了,这就够了。” 嘉祺天拚命喘着气,方才那一动,像是用尽他毕生的力气。 她俯在他肩上,娇柔地说:“祺天……这阵子我好想你,你知道吗?” “葳葳!” “你一定不知道,对不对?”她开始跃动,瞇起眸盯着他陶醉的双眸,“但现在我要你一辈子都忘不了我。” 这次她不但满足了自己,也满足了他-- ※※ 葳葳一边浇水,一边看着日益灿烂的兰花。 看来爸的配方果然有效,不但治好了它的病,还让它长得比之前更美、更好。 突然,她听见后头出现拐杖点地的声响,立刻回头望了眼,“祺天你看,花愈开愈好了。” “嗯,本来我还以为没救了,我想它除了有妳父亲的配方外,更重要的是还有妳的爱。”这两个月不停复健的嘉祺天已经可以支撑拐杖走路了,医生还说,顶多再一个月,他就可以丢掉拐杖。 “你说,你是不是也有我的爱呢?”她开心地伸出手臂圈住他的颈子,献上自己的吻。 “不,我是有了妳的虐待才对吧!”不是她的恶意挑逗,他或许一辈子都别想站起来。 “哦!那我就一辈子,一辈子的把你虐待下去。”她笑得可甜了。 “葳葳!”听她这么说,他不禁蹙起眉,“我已经好了,妳是不是……” “你又要赶我走?”她撇着嘴,“你怎么可以这样,当我是什么?用过即丢呀!我住在这里这么久,不是好好的,你还担心什么。” “我……”因为他爱她、重视她,怎能不担心。 “祺天,我知道你爱我,即使你不说我都感觉得出来,而我也同样爱你,我可以大声的对老天说,看祂要怎么处罚我就罚吧!”她再也受不了时时刻刻受到诅咒的牵制。 “别说了……”他心下一惊。 “我偏要说……” 叮咚! 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响起电铃声。葳葳挑起眉,“王嫂去乡下看孙子,会是谁呢?” 葳葳下楼打开门,居然看见嘉震东夫妻带着小风笑咪咪的站在门口,”嘉伯父……呃!这位是伯母吧?你们……你们怎么来了,不怕我会让你们……” “不怕了。”嘉震东笑了笑。 这时小风已迫不及待地扑进葳葳怀里,“阿姨,我好想妳和爸爸,可是爷爷都不让我来。”他一双小眼睛骨禄碌的直在嘉祺天身上打转,“爸爸,你真的好了耶,可以站起来走路啰!阿姨,妳果然厉害。” “小风,阿姨是真的很厉害。”嘉祺天话中有话地调侃葳葳,“她可是把全副本事都搬出来了。” “你……”她一跺脚,红着小脸,“别在小孩面前说这些。” “阿姨,我说过我不小了,妳不要老把人家当小孩!哦……妳是不是耍了什么阴险招数,让我爸认栽?”小风嘴里说的大人腔调还真是让葳葳哭笑不得。 “对了,爸,您和小风怎么来了?刚刚又为何说“不怕了”?”嘉祺天赶紧说话替葳葳解围。 “是这样的,昨天我来电话,你不是告诉我你这里的兰花已经恢复生气,愈开愈旺了吗?”嘉震东夫妇在葳葳的牵引下走进屋里坐下。 葳葳抱着小风坐在一旁,笑着说:“是呀!我想只要下对药,再加上细心照顾,不管是人或花都会愈来愈好。”她回头对着祺天眨眨眼,不忘挖苦回去,“像我身后这位不就愈来愈有精神了。” 嘉祺天抚额一叹,“爸、妈,现在你们知道了,女人可不好惹。” “不过我倒是对这位宛小姐非常满意。” 第22章 妈妈就是妈妈,一开口就是那种挑媳妇的口气。可以想象得出来,葳葳被这位贵妇一称赞,脸都红了。 “妈!”嘉祺天看着母亲的笑容,已明白必定事有蹊跷,“快告诉我,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事?” “有件事我一直没说,这是你爷爷临终前交代给我,而我也必须在闭眼之前告诉你们三兄弟,不过你既然熬过去了,就可以先知道了。” 嘉震东笑了笑又说:“兰花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每一株兰花都代表着你们本身。它渐渐枯萎就暗示你们将遇到磨难之时,换句话说就是即将遇到宛家人……它如果死了,就表示你也不行了。但是在爱的培育下要是活过来了,就代表你们的爱情已打破祖先所立下的咒语。”嘉震东娓娓道出这件事。 “这么说,我们已破除这个该死的什么不得通婚、不得相爱的魔咒?”嘉祺天可要比葳葳还开心。 “没错。”嘉震东笑了笑,但旋念一想又叹了口气,“可是你那两个弟弟的花同样快枯死了。” 葳葳不好意思地缩起下巴,“因为……因为我两个妹妹去找他们了。” “天,这下可麻烦了,我看不久之后就轮到他们出事了。”嘉震东眉头一皱,“老伴,我们赶紧去瞧瞧他们吧!” “也是。”嘉母也站了起来,跟着走向葳葳,握住她的手,温柔和蔼的说:“妳真是个好女孩,幸好有妳在祺天身边,我才能放心。” “伯母,当初是我害他车祸、伤了腿,您不怪我吗?”听她这么说,葳葳内心好感动,本来她害怕等祺天的腿伤好后,她就得被迫离开。 “怎么会呢?我想这也是他自愿的。”嘉母拍拍她的手,“那我带着小风走了。” “我为什么又要走?”小风开始哇哇叫,“人家好不容易才回家,好不容易才看见爸爸和阿姨……” “现在不是时候,你太亮了!”嘉震东一把将他给拎过来。 “亮?我的脑袋又不会发光。”这小子还装蒜。 “那就把你剃个小光头,这样够亮了吧?”一老一小就这样吵吵闹闹、开开心心的离开了。 “一切都过去了。”嘉祺天慢慢走过来,搂着她的肩,“而我也会努力复健,让这双脚可以和以前一样健步如飞。” “哦!那需不需要我再刺激你一下。”她偏着脑袋,暧昧一笑。 “妳说,要怎么刺激呢?”其实想想,偶尔让她“调戏”一下的滋味也不赖。 “要在这儿?”客厅耶!而且大白天的。 “上回不是在厨房吗?”他笑得好邪气。 “这么吧!等你的腿完全好了之后,我答应你去阳台。”她走到他面前,笑意盎然地说。 “妳敢?”他疑惑地飙高一双剑眉。 “有什么不敢的?”媚惑的笑容绽放在她如冻般的唇角。 “既然妳敢,我当然奉陪,不过现在就将就一下,先在客厅吧!”将她推上沙发,他魅惑的眼慢慢向她靠近。 葳葳知道,她这辈子将永远被他那魔魅的气息所包围,再也逃不开了。 【全书完】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