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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石刃山(2)

    10-2

    当阜隐及邑郬找到蒔粮的下落时,已经看见突破水晶祕洞的姝楹从天而降。

    他俩后悔着千不该万不该听信榆姮的点子,云石道与其他人落地处简直天南地北。

    偷鸡不着蚀把米,让姝楹抢先一步回到蒔粮身边。

    蒔粮带着姝楹在附近绕了一圈,又回到当初坠落处往下望,只能看见一座座晶石上长着不少的绿草,「咦,水晶祕洞又不见了吗?还是水晶祕洞的上方是晶石?」

    正当纳闷之际,一道剑影袭来。

    「小心!」姝楹抱着冰凤蒔粮的颈子,在空中翻转,转头看着剑影回旋一圈后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她招惹人厌,还是他太惹人爱?

    冰凤向下俯衝之际幻回人形,二人躲在某一处石山后头。

    「堂堂冰凤殿下也见不得人吗?」未曾听过的声音传来,翩翩然地站在他俩躲的石山前。

    「为兄亲自来寻弟弟也当真不见?」祇頊本来就无意隐瞒自己的身份,一旁的剑悬浮等着。

    姝楹倒是振奋,她拉了拉蒔粮的袖口,「是你兄长耶,我确定,当初火凰真的是生下两颗蛋,那时候你长黑斑……」

    「我知道,但他不是来见我的。」最初的记忆他怎么不记得,只是刚刚那个剑气,说是杀人夺命都不为过。

    姝楹怔住,转头见他神情淡漠,顺着他方才的话语问道:「莫不是……」

    蒔粮回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兴味,他笑语:「要不瞧瞧?」

    这怎么瞧?

    蒔粮转身从身后分别捡了几颗小石子握在手上,同时递给姝楹,悄声道:「等等我比手势,到三的时候,你往你那边拋,我往这儿拋。」

    这是什么尝试法?难道他还会攻击自家兄弟不成?看着如葱指般纤细的手指比着一、二、三时,她跟着将石头往外拋。

    瞬间,在祇頊一旁的剑,变成数把朝他俩位置的石子袭来,他拂袖遮挡,姝楹嚥了嚥口水,那剑扬起的砂尘绝不单单只是寻弟般的那样简单。

    「嘖,弟弟也不笨嘛,是为兄大意了。」祇頊收起剑,半晌才道:「出来吧,保证不伤你。」

    之所以把自身佩剑收的实在,主要是远远的就感应到随侍就在附近,以阜隐的暗器伤他不成问题。

    蒔粮依旧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看着他,姝楹心里又是那股不安的心绪,一会儿肯定又是危机重重。

    天哪,怎么她一出凤凰林域就这么命运多舛,蒔粮肯定是被她带衰的,不然以他神鸟的命运,跟她这个树妖混在一起能看吗?

    「怎么,兄长还请不了你出来了?」如是说请就打的节奏。

    祇頊掌心向外,手上就多了根木棍,朝他俩人躲的石头拋去。

    「躲开!」蒔粮把姝楹推开,自己向旁跳,晶石炸开,许多零碎的晶块散落一地,远处阜隐眼看时机正好,从袖口射出三枚隐蚓针,只见他身体抖了会,滚向一边,短时间被麻痺神经和肌肉,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蒔粮!」姝楹立刻弯弓射出无数箭矢于后方,乱枪打鸟之下,击中的是压根闪躲不急的邑郬,耳上、肩上都分别掛了彩。

    可没想到那把剑又袭向她,剑风直扑,逼的她不得不往后退,她一抬手,剑锋直接划破在手臂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除了鲜血直流,她还隐隐觉得皮肤灼痛。

    「哼,小小树妖也敢单手抵挡我的天熔剑,会不会太异想天开?」祇頊负手而立,阴森的神色盯着姝楹。

    「一会儿再来解决你。」天熔剑突然变成数把,一夕之间转向手无寸铁的蒔粮。

    红耽闻声赶到,一鞭将数把天熔剑束成一捆,回拉送还回去。

    祇頊一个收手,天熔剑变回一把,倏地又再一次回旋袭击。

    姝楹闭眼瞄准天熔剑疾奔路线,不偏不倚的射在剑脊上,像射靶一样,天熔剑被打到偏了位置,直接刺在晶石上。

    祇頊没想到受了伤的她,还能攻击,真是小看了她。

    「原来传说中的凤凰也不过用这么卑劣的手段,还真当自己很尊贵?」姝楹就看不惯这么仗势欺人的样子,说是寻弟,寻到这节骨眼上也真是让人醉了。

    阜隐从空中一个翻转跃到祇頊身边,杀气凛然的黑眸,死死瞪着姝楹,「你说什么!说话放尊重点!」

    「我说话很尊重了吧?我又不像你家大人动手动脚。」姝楹眼神一转,又道:「啊,差点忘了,还有你的暗器呢,是吧?」她朝他挑衅的眨眨眼。

    蒔粮几乎重力全靠在红耽身上,只是沉默看着她,姝楹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骄傲,让人无法忽视。

    「我要杀了你!」阜隐差点要衝上前,却被祇頊阻止,「好了。」

    祇頊红唇勾起,如果现在就让蒔粮死的这么轻易,也太不好玩,留着这一棵凤凰树妖兴许日后还有作用。

    姝楹跑到蒔粮身边搀扶,一脸忧虑,用袖口擦拭他额上沁出的冷汗,「疼吗?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你的。」

    蒔粮苍白如纸的脸笑了出来,见她将另一受伤的手藏在身后,「我没事,不过就像团烂泥瘫软,一会儿就好了,你的手伤不疼?」

    她抿唇摇头,「不疼,我也一会儿就好了。」

    他俩自成的氛围,彷彿周遭都没有人,站在一旁的红耽都自叹不如,一个比一个嘴硬。

    「总之,父亲说是想见你,要来不来随你。」祇頊也没意思打扰那二人世界,谈情说爱的心思他还没有。

    「鞭子给我。」姝楹伸手像红耽讨要,他却欲言又止。

    她抖抖手,「我知道,它会认主,试试嘛,快点。」

    红耽抽出腰上的金菡鞭递给姝楹,她想也没想的接过,握住鞭头,果然不适感袭来,但她没多想,转向身后把鞭子一个前抽,就把远方倒地的另一人给捲了起来,甩到祇頊二人眼前。

    「邑郬!」阜隐纵身上前抱住她,还以为她上哪找掩护还是怎么样,没想到却是受了伤。

    将鞭子捲好递还给红耽,强行使用的后果就来了,她的掌心一条明显冻痕。

    「你伤我的人,我伤你的人,合理。」

    「你简直卑鄙……」阜隐愤恨的瞪着她,他心中怒气高涨,顺手又射出一枚隐蚓针。

    姝楹抽出离火匕首,叮的一声,将针打在别处上,如寒冰毫无感情的冷眸回视着他,竟让他心中闪过一丝害怕,一股冷意从脚底上蹿。

    「就说你们小人吧。再说,你们伤的是我跟蒔粮,我不过伤了一个草包,怎样都我们亏吧?」无事般收起匕首,刚刚她是怎么抽出的瞬间让眾人傻了眼,那个手速极快。

    「当然,你要打也是奉陪的。」她转过身看着蒔粮,朝他露出浅浅一笑,「咱们不会输的,是吧。」

    「姝楹姑娘说笑了,是我的人不懂事,反正为兄已将父亲的话传到。」祇頊语毕,就幻成火凤带着其馀二人从天疾速而去。